《带着空间做神医》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带着空间做神医》作者:唐浮画 晋江VIP2020-05-13完结 总书评数:330 当前被收藏数:2236 营养液数:622 文章积分:29,780,994 文案 从古代不受宠嫡女穿为现代小可怜,秦朝雨没有什么感想。 开了外挂,学的一手顶尖医术,这可能是上天看她前世过的不顺,这世补偿她! 为了让门派重新崛起,她踏入现世,从这一刻,世界都要为她颤抖! 从此,绝症不是问题! 本文食用指南: 1. 女主苏破天际,作者是亲妈,绝不会虐; 2. 男主脾气不好,但在女主面前就是小奶狗; 大补汤,作者不是考据党,文文有bug,就当作架空的看吧! 最最重要的,里面很多中医知识都是编的加百度,不能确保什么是百度来的,什么是作者编的,所以一概不要当真!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随身空间 穿越时空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朝雨 ┃ 配角:《穿回六零小幸福》、《七零的小日子》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个中医的苏爽人生! 第一章 云州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成片的森林,奔流不止的小溪。阳光照耀下,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层层叠叠的碧叶,掩映着一座古色古香的竹屋,若有若无。“藏在深山人未识,竹林深处有人家。”这样形容,不为过。 一大早,秦朝雨推开竹屋的大门,想了想,回过头,冲着师傅屋子的方向喊了一声,“师傅,我去采药了。” 隐隐约约中,听到一道带着咳嗽的苍老声音,“咳咳,去吧!注意安全!” 秦朝雨听到回应,关了竹门,走入竹屋前的树林。 师傅病了,很严重,她不放心,想要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珍贵的药材给师傅补身子。 她一边用其中一只手扒开挡住视线的树枝,一边用另一只手拿着木棍敲打着地面的草丛,以防毒蛇。看得出,她很是熟练,这样一心两用,也没有让她手忙脚乱。 秦朝雨对着这片树林还是很熟悉的,知道这里没有什么珍贵的药材,对这里也不多加停留,快步往前走。她今天想去的是树林的深处,那里阴暗潮湿,最容易长人参、何首乌这类的珍贵草药。 当然,像这类的草药,也不是好得的,不提遇不遇见,就只是遇见了,能否采下都还要看自己的本事。这些珍贵草药的附近常会有蛇虫猛兽占据守护,想要采下,无异于虎口夺食,故而往往是险象迭生。 不过秦朝雨不怕,她从记事起就开始练武,且还是有辅助功法的武功,至今已有十七年,她天赋很高,练武是一日千里,师傅对她的练武速度也很是惊叹。对付区区的野兽,不足为提。 树林很大,到处是野草,野花,还有很多的小虫子,任哪一个女生来,都会受不了,可秦朝雨却若无其事。 有着内力的辅助,秦朝雨脚程很快,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就到了树林的深处。越是深处,猛兽什么的也越多,到了这里,秦朝雨就算自持武艺高强,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动着,时不时扒拉下草丛,仔细的寻找着草药。 这样专注的寻找,时间长了,哪怕秦朝雨有着内力的滋养,也有些受不住。 她停下来,找了个安全隐蔽的地方,把背上的竹篓放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算休息会儿。唉,都三个小时了,只是找到了些半夏,枸杞这类的中药,至于她想找的人参,何首乌那是影都没有。 有些口渴,秦朝雨拿出竹篓里放的水,是用葫芦装的。拧开,喝一口,她转着脑袋四处瞅着,忽然,她目光定住了,死死地盯着一处地方。 那是一丛灌木,在一片野草的掩映下很是不起眼,但让秦朝雨死盯得的原因在于,她发现了几片叶子很是不同,凭她多年来找药练出来的眼力,她很轻易地看出这些叶子形状是狭卵形或心形的,先端渐尖,基部是心形或箭形,全缘或微带波状,上面深绿色,下面浅绿色,两面均光滑无毛。根据这些特征,她判断出了,这是何首乌的叶子。 秦朝雨很是兴奋,利索的站起来,想要去确认一下。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不行,不能这么莽撞的就走过去。万一真的是何首乌,而且还是很长年代的,那周围肯定有守护兽,不能这么的就过去。 她环视了一圈,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武器,可是周围都是些野草树木,勉强能用的就是掉落在地上的树枝,可这些树枝都干枯了,很是脆弱,根本不能用。无奈下,拿起了采草药时用的工具,它是用铁做的,顶端还比较锋利,可以勉强一用。 这次,秦朝雨用更为轻盈的步伐向距她有二百米的灌木丛走去,她的步伐很是奇怪,如果有其他人在,肯定能够看出她的步伐有种规律蕴含其中。这是她师傅教授给她的,不仅能加快行进速度,还可以达到落叶无声的程度。为的就是在遇到珍惜药材时,可以较为安全的采下。 走到灌木丛的不远处,秦朝雨就停下了脚步,她握紧手里的工具,难得有点紧张,不为可能会遇到的野兽,而是因为她害怕那个不是珍贵年份的何首乌,为了师傅,她不想失败。 做好心理建设,秦朝雨毅然走近,果然她没看错,这就是何首乌,就是不知年份如何。 她用手里的工具轻轻挑开叶子,“咻”一声,一道闪电般的影子冲向秦朝雨的脸庞,电光火石之间,秦朝雨的身体扭成了一个可怕的角度,躲过了这道袭击,她就知道要有守护兽,她心里一直在防备着呢。 转过身,秦朝雨看向袭击自己的东西,有些惊奇,她本来认为袭击她的应该是一条蛇,没有想到竟是一只红色皮毛的小松鼠。这时这只松鼠有些急躁,可能是通过刚才的较量,它知道了秦朝雨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它急得咕咕叫,鼻子里喷气声很是明显。这副样子很萌,让秦朝雨的心也略微犹豫了一瞬间,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这个何首乌她是一定要采的。 小松鼠可能也看出了秦朝雨不会放弃,又再一次发出了攻击。在一般意义里,松鼠都是可爱,萌的代名词,在人们的眼里它们的攻击力弱的可怜,但这只小松鼠明显不同,它虽小,但它的速度很快,让人防不胜防,几下里,它就在秦朝雨的衣服上留下了几道爪子印,要不是秦朝雨穿的衣服是特制的,很难被撕破,这只小松鼠就要抓到她的皮肤了。当然脸,秦朝雨是很注意护着的,她再怎么说也是处于爱美的年龄。 秦朝雨有些犯难,这只小松鼠很是狡猾,它不和你缠斗,一击不成,它就躲开,让你头疼的不得了,偏又没办法抓到它。 就这样,他俩就这样僵持了下去。谁也奈何不了谁。可体力终是有限的,秦朝雨累的气喘吁吁,那只松鼠也累的不行,爬在秦朝雨对面树上,停下了攻击。 趁着这个空闲,秦朝雨试图和这只松鼠沟通一下,她觉得既然这只松鼠能守护何首乌,说明绝对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和他沟通沟通,万一听懂了呢。 秦朝雨摆出最和善的笑容,温声细语的说道:“你看小松鼠,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再这样耗下去,说不定这就便宜了别人呢。”看那只小松鼠停下了攻击,秦朝雨内心一喜,有用!继续说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抢你的东西,不过是我师傅病了,我想要给他补补身子,我也不多采,我就要一半,你看行吗?” 小松鼠歪歪脑袋,状若思索,然后“唧唧”的叫起来。 虽然秦朝雨听不懂,但大致可以猜出,这是同意了。太好了! 秦朝雨愉快的说道:“那好,我现在要去采药,你落到我采药的对面。”这是为了防止小松鼠中途变卦,再攻击她,到时万一损坏了何首乌,她就要心疼死了。 小松鼠也不多加犹豫,轻盈一跃,就落到了秦朝雨指定的地方。 第二章 秦朝雨拿着工具小心翼翼的开采,她挑开叶子,看到了下面的何首乌。瘦果卵形,黑褐色,有光泽,是何首乌的特色。 很多人辨别何首乌的年份都是从它的大小上辨别的,这其实不一定准确。秦朝雨跟着师傅学医已经十几年了,她自有一套方法。何首乌的形成层生长得比较宽,就表示它生长速度快,同样说明它的年份短。反之,形成层越紧,生长速度越慢,年份也就越长。 在秦朝雨采摘的时候,那只小松鼠一直很安静的蹲在她的对面。虽秦朝雨一直防备着,但也不免松口气。 她也按照约定好的,只采摘了一半。剩下的她没有动。 “小松鼠,我摘完了,剩下的我没有动,先走了。” 和小松鼠告别,秦朝雨心情飞扬。她找到了何首乌,师傅的病说不定也能快点好了。 她没有再继续走,而是选择回了竹屋。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看着秦朝雨的背影,在原地的小松鼠歪了歪它的小脑袋,嗅着空气里残留的秦朝雨的气味,仿佛它要记住些什么。 回到竹屋,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秦朝雨虽然午饭没有吃,但心情极好的她,一点也没感觉到饿。 推开师傅的房门,秦朝雨走向师傅的床,“师傅,我找到了何首乌。”她极力抑制内心的喜悦,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但依然被师傅听出了她内心的欢喜。 “唉……”师傅内心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大约也就是这两天了,但他没敢让自己这个徒儿知道,他也掩饰的很好,毕竟是师傅,学了一辈子的医术了,想不让一个人把出他的脉还是很容易的。他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跌宕起伏都经历过,到他这个年龄,也什么都看开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徒弟了。 这个徒弟是他捡来的,他捡到她的时候,还是一个女婴,在乡下的一个树林里。那个年代饿死人都是常事,扔弃一个女婴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他当了一辈子的中医,见惯了生离死别,可心里自有一片柔软的地方,上天也自有好生之德,能让他看见这个女婴,就说明这个女婴命不该绝,遂就把她抱养了。当时是春天的早晨,也正是下雨的时候,他就给她取名叫朝雨,也是为纪念,也是对她的祝福。 转眼间十八年就过去了,当初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已经长成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了,他老了,老了啊…… 看着亭亭玉立的秦朝雨,师傅内心也颇有些不舍,“朝雨啊,师傅……最后再交给你一样东西,希望……你能好好保存它。” 秦朝雨内心有些不安,总感觉师傅这是交代遗言。 “师傅你说,我去给你拿来。” “咳咳,那个东西在……那个位置,”师傅边说,边虚弱的用手指着一个方位,“那个……抽屉里有一个盒子,你去……给我拿过来。” 秦朝雨按着师傅所说,走向那个抽屉,果然看到了里面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大约有她的两个手掌大。 她拿过来,递给床上的师傅。 师傅摸着这个匣子,内心有些复杂。 “朝雨啊,我现在给你说的这个事,你一定、一定要记牢!一生都不能忘!” 感受到师父语气里的严肃,秦朝雨郑重的点点头。 他竭力抑制喉咙里的咳嗽,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完整的把这段话说完。 “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们都属于一个古老的门派──神医谷,可随着历史的长河,我们也不可避免的落没了,可幸好的是门派里的秘籍被先人们保存的很完整,而这个匣子就是掌门人的信物,传言说,能打开这个匣子的人能再让我们神医谷崛起,可一百多年过去了,一个人都没打开过,唉……”讲到这里,师傅不免叹一口气,要说这辈子他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让神医谷再度为外人所知,年轻时他也意气风发,相信凭借他高超的医术,一定可以重振门派,但那个年代,什么传统都被嫌弃,医术也不可避免的被打到边缘,他也经历了很多的不公,看了很多的悲惨,致使他灰心丧气,选择了这个深山树林,过着隐居避世的日子。可到底也不甘心,但他没时间了,这个愿望就只能交给自己的徒弟了。 “今天我把这个匣子交给你,传给你神医谷第八十九代掌门人的位置。神医谷第八十九代传人秦朝雨!” 秦朝雨站起来,走到床前的中间位置,直直的跪下去,“是!” “先人见证,今第八十八代掌门人秦秉文传位给劣徒秦朝雨,望她能再接再厉,发扬光大我们门派!”师傅语气肃穆,表情严肃,哪怕脸色苍白,也掩盖不了他身上这种夺人的气质,他双手举着匣子,示意秦朝雨接过。 秦朝雨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匣子,然后向着师傅重重的磕头,“是,今后我一定用尽自己的才能,谨遵师父教诲。” “哈哈哈,好!” 说完后,师傅好像精气神都没了,面色一下子更加苍白起来。 秦朝雨吓坏了,慌忙扶着师傅,“师傅你没事吧?” 师傅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下就行了,你、出去吧。” 听师傅这么说,秦朝雨也只能忍下心里的不安,拿着那个匣子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屋门。 在秦朝雨走出房门后,师傅慢慢的躺下,他感觉自己现在很放松,心里了了一个心事,他也给这个徒弟安排好了一切,等他去了,她就能找到自己留下的信了,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这个徒弟的天分能够完成自己对她的期望。 恍惚中,秦秉文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他意气风发的年龄,他有着三两个好友,有着师傅的教诲,迷迷糊糊的他又记起了那个时候师傅对他的说的话,“秉文,你这个脾气,让为师有些担心,我看你这一生会有很多的遗憾,但我希望你可以保持自己的本心,这是为师对你的祝福。” 师傅啊,秉文办到了呢,这一生他没辜负自己的本心,师傅……师傅…… 慢慢的,秦秉文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他好像看到了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正微笑看着他,他觉得应该是师傅来接他了…… 正在处理何首乌的秦朝雨忽然感觉一阵心悸,她猛地直起身,冲向师傅的房门。 轻轻的推开屋门,她看着安静的躺着的师傅,不知为何,她竟有些不敢接近。 不……不会的,师傅只是休息下的。 对对,呵呵,不要自己吓自己…… 这样的安慰自己,秦朝雨强迫自己走到床边,看着闭着眼睛,面容安详的老人,她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敢,她害怕自己的感觉成真了,她会疯的,真的! 她用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强硬的摸向师傅的手腕。 怎么……怎么会,怎么没有脉搏呢,一定是太紧张摸错了,对,对,一定是摸错了,看眼睛才更令人相信。 她轻柔的揭开师傅盖上的眼皮,眼神涣散,瞳孔放大。 秦朝雨一下子瘫坐在了床边的地上,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原来……原来不是她感觉错了啊,又要有一个亲人离开自己了,心里好难受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她总是被丢下呢…… 秦朝雨机械的把头放在床边,靠着,眼神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可能只是在发愣,眼睛一动不动的,就像一个雕塑,没有人气,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从眼皮下滑出了两行泪珠,流过她精致的脸庞。 她现在好累啊,就让她休息一下,就一下…… 第三章 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院中绿柳周垂,别有一番幽静美。 一道尖利的嗓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宁静的气氛,“秦纤纤,你有多久没见到过父亲了,哎哟,你看我,怎么能说姐姐的伤心处呢!呵呵呵……”说完手拿娟帕捂嘴轻笑,如果不听从嘴里说出的话,也是一位温婉可爱的小美人。可惜面和人不符…… 那位叫秦纤纤的姑娘,依旧垂头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眼皮动都没动,没有一丝的波澜。好似没有听到有人在讽刺挖苦她。 看着忽视自己的秦纤纤,秦楚楚心里很是气愤,眼神恶毒的仿佛要把那个看书的人刺穿。不过是一个被父亲忽视,被自己可以随意践踏的人罢了,整天这么装模作样真是让人看着厌烦! 可她不会放弃这个乐趣,哼,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一个庶女踩在脚下! 秦楚楚的丫鬟翠柳殷勤的附和道:“就是,小姐她怎么能和你比呢,你可是老爷最宠爱的小姐了!” 说着还翘起自己的兰花指,轻点几下秦纤纤,尽显她对秦纤纤的看不起,竭尽全力的表示着自己的忠心。 秦楚楚被丫鬟这么奉承,心里很有几分得意。她这一生中最恨的就是庶女这个身份,也因此非常恨这个夺了她嫡女身份的秦纤纤,明明不如她得宠,可偏偏她就是占据着一个嫡女的身份,整天装出一副风轻云淡,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她就看不惯这样的她! 看秦纤纤始终没有反应,秦楚楚心里有些厌烦,她忽然想到,今天长平公主举办了百花宴,她还要去参加呢,而且还能看见一表人才的秦王爷。 想到这里,秦楚楚就待不住了,秦王爷可比奚落秦纤纤有吸引力,她摆摆手,“走吧,明天再来看我这位‘好姐姐’呢!” 在秦楚楚离开后,一直平静的看著书的人,忽然放下了书,抬头瞅着窗外显出春色的小院。又到春天了啊,也不知她这一生要如何过? 她想娘亲了…… 秦纤纤是秦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她本来也是过的很幸福的,父母恩爱,对她甚是宠溺,可一切都止步于她五岁的时候。秦纤纤的娘是当朝二品大员的嫡女,和秦纤纤的父亲两情相悦,嫁给了他。刚开始的夫妻生活也是和和美美的,可到底自古多是痴情女负心汉,在秦纤纤五岁后,她的父亲就慢慢的移情了,她的母亲接受不了转变的夫君,整天悲天悯月,忧思过度,最终病倒了,在她八岁时,母亲就去世了。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秦家的隐形人,无人在意,她也就待在这个寂静的小院里,度过了她的十二年春秋。如果不是这个庶妹,她可能都快忘了,原来,她是秦家的大小姐! ~ 天色昏暗,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时不时的虫鸣声,黑漆漆的小屋里,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秦朝雨缓慢坐起,怎么梦见了她上一世的景象?她这是怎么了? 秦朝雨用力摇摇头,想使自己清醒一点。 哦! 对了,师傅呢?她还要照顾生病的师傅呢,怎么睡这么久? 秦朝雨猛地坐起身,因为动作太快,她有些眩晕,身体摇晃了几下,但这影响不了她迫切想要看见师傅的动作。 她飞快的跑到师傅的房门,推开,只是,空无一人!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原来……原来不是自己的幻觉啊。 秦朝雨忽然低声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苍凉。真是的,秦朝雨你怎么就接受不了现实呢,都离开了!都离开了……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真的幸福! 恍恍惚惚的,秦朝雨回忆起了送师傅入土的那一天。 那天的天气很应景,飘着绵绵细雨,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她认真的挖了一个坑,不大不小,然后小心翼翼的、虔诚的把师傅送进那个她挖出的一方天地。这个地方是她很仔细的选的,有山有水,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师傅一定会喜欢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个小时,也可能只是两三分钟,秦朝雨站起身。她要好好收拾师傅的遗物,好好保存,这是师傅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了。 秦朝雨先是仔细的打扫着这个屋子,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然后打开抽屉,想要收拾一下东西,忽然,她目光一凝,拿出了一封信,信上写着“吾徒朝雨亲启”。 给、给她的! 她小心的打开信封。 看完后,秦朝雨在送师傅入土为安时,在意识到师傅真的是去了的时,都没有流下的泪,在这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划过脸庞。 师傅……师傅……我会按照你的期望,去禹州的,好好上你给安排的大学,让我们门派再度为人所知! 擦干眼泪,秦朝雨继续收拾遗物。 忙完,已经是中午了。秦朝雨在读了师傅的信后,心情虽还是悲伤,但意志已经恢复过来了。她走向厨房,准备做一顿午饭。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师傅会像母亲一样在天上看着她呢! 到厨房,秦朝雨看到了那天师傅最后亲自交给她的那个匣子,她那天把这个匣子拿到厨房后,完全忘了这个事了。 拿起匣子,“啊!”也不知匣子的哪个地方划破了秦朝雨的手,顿时,血流不止。 她立即想要把匣子放下,去找个草药止下血,可无论她怎么摆手,匣子就是不掉落,就好像粘在她手上似的。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血流失的更快了,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收一样! 秦朝雨心里涌起阵阵恐慌。这个匣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用上内力也拿不下。 血流失的越来越多,秦朝雨的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完了,她不会被这个东西给吸收死吧。 这怎么行! 她还没完成师傅的期望呢! 也可能是感受到秦朝雨的意念,这个匣子毫无预兆的从秦朝雨的手上掉下去了,匣子也被摔开了,从里面掉出一个玉扳指,翡翠欲滴,很是漂亮。 秦朝雨在匣子掉落后,也不敢去接触,她真的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但这个玉扳指没给秦朝雨犹豫的时间,它忽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逼得秦朝雨不得不闭上眼睛,可再睁眼,秦朝雨就发现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很美,美的不像是人间,仙气袅袅,她正对着的是一个竹屋,和她和师傅住的很相似。这让她心里有些亲切。 秦朝雨感觉心里有一种召唤,使她的脚步不知不觉的就踏进了这个竹屋,竹屋里有一副画像,画像上是一个美人,国色天香,哪怕是秦朝雨自己也是自愧不如的。画像前也有一封信,秦朝雨拿起。 读完后,秦朝雨是明白了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秘境,那个玉扳指就是进来这里的媒介。进来这里的条件很苛刻,必须是命格奇特,虽死犹生且意志坚定的人,秦朝雨再世重生可不就附和了这个条件。这个玉扳指也有灵性,它感受到了合条件之人,就划破了秦朝雨的手,吸收了她的血,打开了这个空间。这个空间就是神医谷的秘密,就是崛起的关键,里面保存了很多已经失传的医术秘籍,还有很多种植的珍贵草药,这个画像上的女人,就是神医谷的创始人。 秦朝雨很感谢先人的恩赐,她跪在画像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在磕完后,秦朝雨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和这个空间的联系,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感觉到她在这个空间里就是一个神,她甚至可以在一个瞬间就可以到达空间的另一个地方。 出了空间,秦朝雨有些复杂,如果它要早些出现就好了,那样,师傅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离开她了。 收拾好心情,秦朝雨继续做饭。 吃完饭,秦朝雨也有些虚弱,之前耗费了那么大心神,又被吸走了那么多血,她一时也有些承受不住。 这么多血一时半会儿是补不回来了。秦朝雨算下师傅给她安排的大学开学时间,还有三个月,她就提前一个月再出发。这两个月,她把身体好好养养。 这个世界和秦朝雨的前一世很是不同,女性可以上学,可以独立生活,不用依靠男人,女人的地位也是和男人平齐的。这一点,秦朝雨很是满意。在她前一世被忽视的岁月里,唯一打发时间的就是看书,她喜欢读各种各样的书,去感受作者的思想,那种时候,会让她有种感觉,她是自由的,她是幸福的。 这一世因为跟着师傅学医,也没有好好感受学校的气氛,秦朝雨是有些遗憾的,不过再让她选一次,她可能还是会这样做。 其实,秦秉文也是担心秦朝雨的未来,他这个徒弟,聪敏,天赋惊人,学什么都快,为了不浪费她的天赋,他就没有让她去学校里浪费那个时间,但他走后,他害怕这个徒弟就这样待在这个深山度过一辈子,在这十八年里,他是当做自己的孩子在教养这个徒弟的,他怎么忍心看她就这样无趣的度过这一生,所以才在临走时,说他期盼自己的徒弟可以重振门派,并给她安排禹州市的大学。 唉,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四章 禹州市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因为地处三条河流的交界处,气候温和,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而且这个城市自古以来都有“人间天堂”的美誉,也是有名的“水乡”。 秦朝雨之前的十八年其实也不是完全都待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学医最忌讳闭门造车,只是埋头苦学是行不通的,只有见识各种病人,接触各种疑难杂成才能学有所成。所以秦秉文好几次都带着秦朝雨出去行医的。可距离上一次出来已经有三年了。不都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嘛,这个世界发展的很快。秦朝雨对这个城市有些陌生。 师傅有留给秦朝雨一个房子,是在禹州市的雨平花园。 秦朝雨有点懵,因为她不知道要怎样到达那个地方。幸好她知道可以打车去,要不然可能就要一路问着去了。 到达地方后,秦朝雨因为有材料可以证明她是这里的房主,所以也很是轻易的就进来了。她观察了下,这个地方好像是一片富人区,因为房屋建造的很是有特色,是具有水乡特色的房屋,且都是独立的房子,而且自带小花园,就算秦朝雨再与世隔绝,再对这个世界不了解,也是知道在这里的一栋这样的房子有多值钱。怪不得刚刚上车后,那个司机师傅的眼神那么奇怪呢,他可能是觉得能住在那个地方的人,怎么也不会来打车吧。 看着这么漂亮的房屋,秦朝雨有些好奇师傅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 这个地方很大,仅凭走路会累死人,也是秦朝雨常年在山里在树林间行走,再加上有内力的辅助,要不然真的会累趴下她。 不过一切的辛苦在看见房子后都消失了,外面是铁围成的围墙,透过缝隙,秦朝雨看出这是一栋小木屋,前边是花园,暂时种了些花草树木之类的。 秦朝雨拿出钥匙进去里面,房屋的装修风格她很是满意。 楼是两层的,一楼中间有一棵大树,秦朝雨观察了下这个大树。因为学医,秦朝雨会种植草药,连带的对植物什么也很感兴趣,所以她也特意去了解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这个大树只能长到和这个房子一样高。且这个大树可以看出是精心挑选的,不吸引虫子飞蛾之类的。大树上方是有一个透明玻璃的窗口,夜里可以躺在这棵树下仰望星空。当然这个窗口也是可以遮住的。二楼是围着这棵树建的。各处都透着精致。很是有园林风格的房子。 秦朝雨没有拿什么行李,她的行李都放在了空间里。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她又在空间里种了很多的花、果实和蔬菜。而且还让她发现了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是不同于外面的时间的,秦朝雨也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影响到人的生命时间,她是不受影响的,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这个空间的主人的原因。 进入空间,秦朝雨一下子就感觉神清气爽起来了,空间里的空气真的是很好,她摘了一个桃子,咬一口真是甜美多滋。 秦朝雨叫了一声,“团团!” 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几个飞跃,就到达了秦朝雨的面前。 “吱吱!”小松鼠趴到秦朝雨的肩膀上,依恋的蹭着她的脸。它在这个空间里待了好长时间,虽然这里有很多好吃的,空气还很好,可没有主人,好孤单。 秦朝雨爱宠的摸摸小松鼠的头,任着它撒娇。 这只小松鼠就是那天摘何首乌时的那只。在秦朝雨醒来后的第二天,这只小松鼠就跑到了秦朝雨的小竹屋,让它走也不走,问它是不是要跟着自己时,它竟然点了点头,秦朝雨就把它留了下来。也幸是有这只小松鼠的陪伴,秦朝雨没有再沉溺于师傅去世的悲伤。这一次来禹州,没有办法,她就让小松鼠进了空间。她是真的很害怕空间的时间流速对小松鼠有影响,故而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就立马进了空间。 看团团的样子,应是没有影响的,秦朝雨略微放了心。 “团团以后你就和我一起生活吧!”亲亲团团的小鼻子,秦朝雨带着它出了空间。 刚出来空间,团团有些惊慌,怎么了,这怎么又忽然换了个环境! 秦朝雨赶忙安抚的摸摸团团的毛,“没事没事,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闻着秦朝雨的气息,感受着秦朝雨的安抚,团团慢慢的放松了自己。 “吱~”主人~ - 禹州真的是一个很适合人居住的城市。气候温和,空气湿润,天气晴朗。好的天气能让人有一个好的心情。 早晨出门,秦朝雨让团团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今天秦朝雨想要出门去买一些生活用品,那天到了后,她忙着收拾屋子整理东西,然后发现自己缺好多东西。而且这个进出很不方便,秦朝雨想要买个代步工具。 在那个山林里时,一切都是自给自足,用不到钱,凭借卖草药,和时不时出去行医,秦朝雨很是存下来了一些积蓄。 这次出来,秦朝雨把钱都放在了空间里,她感觉这个更有安全感。 首先要买的就是这个时代里人人必备的智能手机。 秦朝雨是不了解什么手机好的,在比较后,最后买了一个价格在两千左右的手机。 逛完商场,时间还早,秦朝雨不太想要回去,她就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去了一个小公园。她买的是一辆小巧可爱的自行车,很适合女生来骑。 骑自行车对秦朝雨来说真的不是一个难事,有着从小练下的武功底子,尝试了几下,秦朝雨就很熟练了。 害怕骑车时顾不上团团,秦朝雨就把团团放在了车前的篓子里。 秦朝雨来的这个公园是禹州市一个很有名的公园,叫红湖公园。这个公园占地面积很大,建设的是那种园林风格,假山花草,小桥流水。里面还有一些商场,一个很大型的游乐场也在这里。 公园里有很多的人,这时候正好在暑假里,很多父母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来这个公园玩,还有老人漫步在公园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秦朝雨略微有些不适应这么热闹的地方,人有点多,她下了自行车,推着走。 正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叫喊。 “姐姐!”说话的是一个小男孩,大约有五岁左右,看着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 秦朝雨停好车,蹲下身子,平视说道:“怎么了,小朋友?”秦朝雨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当然是喜欢那种有礼貌的小孩子。看这个小朋友这么可爱,秦朝雨也很有耐心。 那个小男孩感受到了秦朝雨的尊重,笑眯了双眼。不要以为孩子小就不知道尊重的感觉了,现在的小孩子都一个比一个机灵。 呵呵,这个姐姐不仅人漂亮,也很善良呢! 小男孩也不怯场,道:“姐姐,我看到你的车篓里有一个很可爱的红色小松鼠,我可以摸摸它吗?我保证,我会很轻很轻的摸它,不会伤害到它的。” 原来是因为团团啊,秦朝雨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小朋友这么可爱,团团会很喜欢你的!” 听到秦朝雨的夸奖,小男孩害羞的挠了挠头,“姐姐你也很漂亮!” 秦朝雨把团团从车篓里拿出来,捧在手上,递到小男孩的眼前。 团团毕竟是在野外长大的,很是有一番野性,而且团团还不仅是普通的松鼠,它可是可以凭一己之力守护珍贵药材的,也因此它很是矜傲,为了防止团团伤人,秦朝雨先轻轻安抚了下它,然后才拖在掌心给小男孩看。 在看到团团的那一刻,小男孩的眼睛都亮了。他试探的伸出了手,慢慢放到了团团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 “哇,姐姐,它好乖啊!好可爱,我好喜欢它!” 团团也是一只小机灵,它知道小男孩是在夸它,它就时不时“唧唧”的叫的一声应和一下,然后就趴在秦朝雨掌心,它的前爪合并,小小的脑袋放在上面,这副样子萌翻了。 “那是因为小朋友你很可爱,又懂礼貌,团团感受到了你对它的喜爱,所以就乖乖的了。” “嗯嗯,姐姐,原来它叫团团啊!” 不远处,一个衣着得体的女人,优雅的站在旁边,面带笑容,静静的看着秦朝雨和小男孩两个人。 她是这个小男孩的妈妈,小男孩叫做韩心辰,她这辈子最骄傲的是有这么个儿子,但最亏欠的也是这个儿子。她的儿子患有心脏病,动不得,跑不得,本来他这个年龄,最是淘气的时候,可她的心辰却偏偏因为这个病而丧失了该有的童年乐趣,很是早熟。她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医,但结果都不理想,每次她哭的时候,心辰都会安慰她,给她擦眼泪,真的,如果有人可以救救她的心辰,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没想到这一次出门,竟能看见心辰脸上久违的真心的笑容。她这个当妈的心里,真是又开心又心酸。但她不会放弃的,她已经打听到了,曾经有一个老中医成功治愈过一个心脏病病人,她一定会找到他的。 玩了一会儿,秦朝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男孩了,她是学中医的,望闻问切,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她在跟着师傅游医时,曾成功治愈过一个心脏病病人,她不忍心看到这么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这样离去,但她不知道男孩的母亲会不会相信她。毕竟世人都很以貌取人,尤其中医这个职业,都信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秦朝雨把团团递给小男孩,她想试一试,看这个母亲会不会相信她,如果不行,也只能说是命吧。 韩心辰的母亲看到秦朝雨向她走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忙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秦朝雨看得出来这是位养尊处优的女人,没有优越的家境,培养不出这样的气质。 第五章 秦朝雨听到问话,心里有些犹疑,她不知道她这算不算冲动了。 咬了咬牙,秦朝雨说道:“夫人,我跟着家师学习中医,略有一些皮毛,可以看出小朋友有严重的心脏病。家师曾教授我一个方法,对于治疗心脏病有奇效,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让我尝试一下。” 秦朝雨和师傅待久了,也自然而然的沾染上了师傅的几分性格,那就是说事情时,不爱拐弯抹角,喜欢直奔主题。 韩夫人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小姑娘是来和她说这个事的。心辰生病,这个是很容易就看出来的,因为他的面色不好,一看就知道身体不适,而这个小姑娘能看出心辰有心脏病也是可以看出有那么点本事的。 但对于秦朝雨说的方法,韩夫人内心是不怎么相信的,甚至还有些生气。看她年纪轻轻的,学中医也没几年吧,能有什么大本事,她这么说,是想拿心辰当做练手的吗? 韩夫人越想越生气,嘴角的微笑变得有些冷硬起来,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说出什么刻薄的话,只是语气疏离的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医术高超的中医。对于小姐您的好意,我代表心辰就心领了。” 听到拒绝,秦朝雨也没有多大失望,反而有几分意料之中。 没凭没据,又素不相识的,人家怎么会相信她。不过找到了一个医术高超的中医,也是小朋友的幸事,说不定就可以治疗他了呢,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像这样的奇人,也不是只出现在他们师门的。 秦朝雨扬起微笑,语气温柔的说道:“那就好,小朋友很可爱,我衷心祝福他早日康复。” 没有母亲会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儿女的祝福,除非她不爱自己的儿女,但无疑韩夫人是很爱自己的儿子的。 听到这句话,韩夫人的面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然后转过身,叫着正和团团玩的韩心辰,“心辰,要走了!” 韩心辰也确实很懂事,要是平常的小朋友,在自己玩的兴起的时候,无论家长怎么叫怎么喊,都是置之不理,甚至还会哭闹着不肯走。他却是立即跑过来,把手上的团团轻轻的放回秦朝雨的手里,然后牵着自己妈妈的手,和秦朝雨说再见。 秦朝雨看着走远的母子两人,心里对不幸的韩心辰有着怜惜。 希望心辰能够治好自己的病,做一个活泼开朗的心辰! ~ 和韩心辰母子分开后,秦朝雨继续推着车慢慢走,边欣赏公园里的风景。别说,风景还是真的很好。 路两旁都是苍翠挺拔,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似乎它们能把天空给遮起来。也因为高大的树木,在这有些晒的时间里有一片阴凉。 不止是种有普通的绿树,还有山茶花,米兰花等等一些,除了这些常绿灌木,还有随处可见的花更是丰富多彩,那里一丛,这里一簇。 身处在这样优美的环境里,人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走了一会儿,秦朝雨感觉有些疲乏,她看了下四围,然后推着车走向公共座椅,抱着团团坐下,时不时逗弄两下。 才坐下没多久,就看见不远处围着一堆人。 起初秦朝雨没有在意,只是认为那里应该有什么热闹吧。 但慢慢的秦朝雨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有人在喊:“这里有医生吗?” “这里有老人晕倒了?” “打120啊!” …… 有人晕倒了?还是老人? 秦朝雨一听就坐不住了,要知道老人晕倒就可是大事情,因为他们现在这个年龄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下降,身体上都会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毛病,本来人晕倒就容易出问题,更不要说是老人了。 她立马站起身,连自己的车子都顾不上,放了团团在车篓里就冲向人群。 不过她也不太担心自己的车子,因为如果真有人想要偷她的车子,那个人绝对的会倒霉,因为团团会教训的让那个人重新做人! 但爱围观凑热闹真的是华国人的天性,一听到有热闹可凑,这片地区的人好多都往这里跑,没有一会儿,人就变得更多。 秦朝雨也就更加的难进入中间。 她不得不大声的叫喊着:“请让让,我会医术!” 这个时候的她,和平时的温婉完全不同,提高的音调,让她看起来更显得强硬。 人群里听见她说她会医术,慢慢的有些人就让了开来。 她也最终挤了进去。 老人没有知觉的躺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只是围在周围,没有一个人敢去接近。 这不能说人性凉薄,只能说之前出现的好多起好心人反被诬陷的事,使得现代社会里的人防备心理都格外的重。没有人会喜欢惹祸上身,所以只能独善其身了。 但秦朝雨没有想到那么多,她的前世一直局限于后宅里,唯一的挫折就是母亲去世,被庶妹欺辱。这一世和师傅在山林里一起生活,没有怎么接触外面的世界。这样的她内心无疑是柔软善良的。 她蹲下身,也不敢贸然移动老人,想先确定下老人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才晕倒的。 她先翻看了老人的舌头,这叫舌诊,它是中医学独特的诊断方法,也是中医望诊的重要内容。 老人舌质淡黯,或有瘀点、瘀斑,舌下络脉多有颜色紫黯、形态迂曲。 但只观察舌头也可能会出现误差。学医的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应该秉承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这不仅是对病人的负责,也是对自己的负责。 因此,秦朝雨又观察了下老人的耳朵。中医传统理论认为“耳为肾之窍”、“耳者宗脉之所聚也”。《灵枢·口问篇》也说,五脏六腑之精气皆汇聚于耳,故此,耳其实也是一个缩小的全息单位,可在耳的相应部位出现各种反应,其中包含压痛,皱褶、结节、色素沉着或脱屑等。这完全符合中医望诊:“视其外而知其内,则知所病”之机理。 老人耳垂皱褶者较多,斜形耳皱皮肤表现为皱纹状。秦朝雨初步判断为冠心病。 她又拿起老人的手腕,进行最后的摸脉确认。 她把老人的手腕掌心朝上翻过,然后单手搭脉。 秦朝雨在学习摸脉时,师傅教导她对待摸脉要态度认真,坐姿正确,背部挺直。一直以来她都是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摸脉的。 她将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指尖并排放在那一侧手腕的拇指那边,感受着脉象。其脉象细而无力,或有迟缓,脉象不匀,出现有结代脉。 秦朝雨可以断定老人就是因为冠心病突发晕倒的,且应该和天气热有关。 秦朝雨在这里又是摸脉又是观察舌头的,而周围围观的人看她弄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所以然,以为她是学艺不精,不能观察出来。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说道:“不行就让开吧,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懂什么中医啊?可能就是学了一两年就来瞎治了吧。万一出了问题,你负责得了吗?” 这个中年女人面色严肃,额头处还有几道法令纹,看得出来是那种常年不笑,且经常皱眉头的人。 她叫王心红,她老公因为嫌弃她年老色衰,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大约也就是二十来岁。前几年她老公和她说要离婚,她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但到底对丈夫出轨气愤难当,所以她就想着把家产争到手,让这个男人净身出户。 虽然最终达到了她的目的,但对于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从此有了偏见。 这一次看见秦朝雨一个年轻的姑娘在这里用中医给老人救治,就讽刺了开来。 这个女人的一开口,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质疑的声音一下子多了起来。 “是啊,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好的医术!” “还是等救护车到吧,这样瞎弄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 看有人附和自己的话,中年女人眼神里透漏出得意。 面对质疑,秦朝雨没有说话,甚至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只见她不知道用手指按了老人的哪里,老人竟然醒了过来。 质疑的声音一下子就哽住了。 那些质疑的人都面色尴尬。刚刚还说人家医术不精的,现在就把老人救醒了。 但人也最善于推卸责任,自私是人本源中特性。在犯错误时,人们往往想的不是如何去改正,而是如何把这个责任推卸给别人。 这些跟风质疑的人就是这样。 他们认为是这个中年女人的错,要不是她,他们也不会跟着讽刺,内心对这个女人有些气愤。 秦朝雨可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想,她轻柔的把老人扶坐起,一只手在老人的背后有规律的拍打着。看似是她想让老人顺顺气,其实她是在用内力梳理老人的身体。 她的师门之所以神奇的原因就在于这点:可以用内力辅助治疗,有奇效。只不过内力很难修炼出来,甚至用一点少一点。 她没有用上很多,倒不是因为心疼自己的内力,而是因为老人身体实在是太不好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虚不受补”。补的太多也会起相反的作用。 第六章 “咳咳……”老人醒来后,因为昏迷了有一段时间,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 周围的人看人已经醒了,自觉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就慢慢的散了开来。 有了秦朝雨输得内力,老人的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喘了口气,他看向从自己醒来就扶着自己的小姑娘,语气温和的问道:“小姑娘是你救了我吧?”虽然说的是疑问的话,但听着语气却可以知道老人已经确定了救了自己的人是谁。 秦朝雨托着老人的手腕,略微一用力,把老人扶了起来,虽然现在是夏季,但地上性凉,老人刚醒,还是不适合坐在地上的。 扶着老人走向不远处的长椅,秦朝雨才有功夫回答老人,不过她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而是说道:“老爷子,你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家人也是该知道轻重的,这天气炎热,本来就容易引你病发,你这还没个人陪着一起,出事了可就后悔莫及了。还有啊,老爷子你没有人陪着就更应该小心一点的。”对着陌生人说出这样一番有些教训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因为把老人当做了自己的病人,秦朝雨才贸然说出,而且她还真的是有些生气的,她上一世的经历让她对一切对亲人漠不关心的人都没有好感,这遇见的老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家人对他不好,所以这才出门也没个人陪着,致使了老人晕倒都没人管。 老人被秦朝雨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听着,等秦朝雨说完,他摆了摆手,“唉,年纪大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本来想着这一阵身体不错,就决定今天带小孙子一起出来玩玩,没有想到玩了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小孙子闹着要吃冰激凌,我就让助理陪着去买了,我坐在这里休息休息,谁想到就这么昏迷了,小姑娘,多亏有你了。”然后状若失落的样子,叹口气,“老了,真的是老了啊!” 听到老人说自己是有人陪着的,秦朝雨缓和了下脸色,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老爷子,这现在的这个年纪到底是比不得年轻的时候的,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休息一下。” 坐在长椅上,老人点点头,“以后肯定不会了,有这一次的惊险已经够了。” 秦朝雨和老人正说着,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是精英的男人拉着一个小孩小跑了过来。 赵干擦了擦头上的汗,紧张的问道:“董事长你没事吧?我刚刚听说这里昏迷了一个老人,害怕是你,就赶紧跑了回来。” 赵干拉着的小孩这时候扑向老人的怀里,担心的说道:“爷爷,你没事吧?元元可担心是你了。” 老人摸了摸自己孙子的头,说道:“爷爷没事,元元不要担心。” 然后看向赵干,“刚刚是昏迷了,但多亏了我身边这位小姑娘,没出大事。” 赵干一听刚刚真的是董事长昏迷了,一脸的自责,“都是我的错,刚刚不离开就好了。” “哪能怪你,是我让你带元元离开的。” 赵干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老人一抬手,制止了赵干的话,“好了不要说了,不过我身边的这位小姑娘可要好好感谢一下的。” 赵干看向从一开始就安静听着不打扰的秦朝雨,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他因为是董事长的助理,跟着也见识了不少的人,各色的美人他见过不少,但从没有一个这么让人一眼惊艳到难忘的人,不提出众的外表,只是那通身的气质,就让他知道这绝非池中物。 赵干脸上挂上得体的笑容,他微微弯了一下腰,语气真挚的说道:“真是非常感谢这位小姐帮助了我们董事长,我也不知道给您什么才能表达最真挚的感谢,这样吧,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给您,如果您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赵干毕竟是跟着老人有四五年的助理,在最初的慌张后,就又恢复了冷静,赵干自觉有这样气质的人,给钱可能会是对对方的一种侮辱,所以给一个承诺,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感谢。 秦朝雨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帮助老人实属偶然,再说身为医者,救人乃是本能。” “小姑娘你不要推辞,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帮你点忙还是可以的。”老人说着,看向赵干,“把我的名片给我一张。” 赵干有些惊讶,但还是动作迅速的把老人的名片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不容拒绝的递向秦朝雨,“请你收下,我叫顾国海,别的老头子不敢说,在禹州,只要你有麻烦,老头子是都可以帮上一二的。” 赵干眼神复杂的看着秦朝雨,他这个董事长可不是一般人,在禹州市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的一张名片,如果得到他的承诺,那绝对会高兴疯了,就是他也都有些嫉妒。 秦朝雨看推辞不过,再加上觉得也只是一张名片,也就随意的接了下来,装在了衣兜里。 秦朝雨痛快就接下的动作愉悦了老人,他慈祥的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小姑娘再见啊。” 老人拉着自己的小孙子,在赵干的搀扶下站起来,忽然,元元松开拉着爷爷的手,跑到秦朝雨面前,声音稚嫩的说道:“姐姐,谢谢你救了我爷爷,元元很喜欢你,元元想要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你。”说着,元元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圆珠,珠子不大,有点类似于水晶球,是透明状的,里面可以看出是一个微缩的小型城市,看得出元元很是宝贝,在掏出的时候还不自觉的摩挲了几下,可再舍不得,他依旧递给了秦朝雨。 对于懂事的小孩子,秦朝雨一向是很有耐心的,她凑近元元,声音温柔的说道:“你送给了姐姐,那你可就没有了,姐姐怎么不好意思拿呢。” “不不,姐姐,是元元要送给你的,不会舍不得的。”元元扬起一个乖巧的微笑,“而且,送给姐姐元元觉得很开心。” 秦朝雨状若思考状,然后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那好吧,那姐姐就收下了。” 元元开心的跳了一下,递给秦朝雨礼物后,就跑回了自己爷爷身边。 在和老人三个人分别后,秦朝雨就离开了红湖公园,她想要去禹州的中药堂看一看,她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待上一段不短的时间,甚至可能会定居在这里,了解一下这里的中药店很有必要,甚至她还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骑着自行车,秦朝雨在手机导航和路人指路的帮助下,终于到达了本市最大最有名的一个中药堂——同仁堂。 这个中药堂也是老字号了,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开这个药堂的人祖辈上是御医,因此颇受一些顾客的相信,发展到至今,也是一个连锁性的中药堂,在各大城市里都有店。 作为这个城市里最有名气的中药堂,它也不愧于这个名号,仅从外观就可以看出它的大气磅礴的气势,外景沿用古建门头,檐牙高啄,十分气派。另外以木匾对联为饰,讲述中医文化内涵。两旁又有景观盆栽,绿色、白色、黑色、棕红色等几种颜色搭配起来,低调而内敛,显示出浓浓的古典风味。 进去后,秦朝雨发现是正有人在这里看病的,是一个老大妈,面色蜡黄,神情看着有些痛苦,坐堂是一个老中医,嘴上留着一些胡子,满头银丝,但精神矍铄,面色红润,鹤发童颜,一看就知道他保养的极好,而此时他正在给这个大妈诊脉。 “老医生啊,这到底可以不可以治了,我都吃了好几付中药了,可就是拉不下来,我现在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拉过了,可憋死我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让我拉下来啊!”大妈一只手捂着肚子,神情痛苦的说道。 “唉。”老中医捻了捻自己的胡子,叹口气,“其实这个病也不难治,但中医它就是会见效比较慢,而且你现在也不能够再使用开塞露了,要不然对身体会有很大损伤。” 大妈一听,急了,“那我这还要等?我这再等就要憋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说完大妈用力的锤着桌子,很是生气的样子。 老中医也不生气,他在这个中医行当里从事了五六十年了,各种病人都见识过,对于病人,他一向都是包容的。而且他也能够体谅这个病人。 “大妈,你不要着急,如果信得过我,就让我来试试吧。”秦朝雨在一边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这个大妈是便秘了。这人不能排泄,说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可时间久了,也是会要人命的,也无怪乎这个病人这么暴躁了。 “你?”大妈很是质疑的看着秦朝雨,十分不相信秦朝雨有这个本事。 “我诊一下你的脉,然后开一张药方,正好老中医到时候可以看一看,如果不行,你也没有损失,行了,你就可以解决你的便秘问题。”秦朝雨解释道,她这样贸然插嘴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想要发扬光大自己的门派,在如今这个中医式微的时代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她想的第一步是打出自己的名气,然后逐步进行,但她年轻的外表会让她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阻力,所以选择一个合适而强有力的帮自己宣传的合作伙伴就很有必要了,经过她的观察,她觉得这个老中医是一个不错的对象,能够当这个大城市里同仁堂的坐堂中医,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实力,而面对暴躁的病人有耐心,这就说明心胸宽广,所以她觉得可以尝试一二,诊治这个大妈的病,就是她的第一步。 第七章 老中医看向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目光里掩饰不住的探究。他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姑娘,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说这句话,不过看她眼里透漏出来的自信,应该是真有什么本事。 沉吟片刻,老中医附和道:“好,那我就帮忙看一下。” “这……”即使老中医同意了,大妈也很是犹豫,但想着自己许久没有拉出来,最差也就是没有用,就让这个小姑娘看看吧。她就咬着牙点头了。 大妈同意后,秦朝雨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示意大妈伸出手,她要诊脉。 诊完脉,秦朝雨就开始写方子。 薛生白曾指出:“心阴虚则易汗,肺阴虚则多咳,肝阴虚则火升,肾阴虚则发热,脾阴虚则便秘。”由此可见,脾阴虚是便秘的主要根源,而这位大妈就是这个原因。 因此秦朝雨给她的方子就是通过调理脾气,进而调理便秘。当然,她会开出两方方子,一个是治便秘,一个是让大妈可以现在就拉出来。 两个方子写好后,秦朝雨就递给了一旁的老中医。 老中医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方子,越看越入迷。 “啪!” 老中医用力的拍了下大腿,激动的说道:“这方子妙啊!妙啊!” 被老中医反应吓了一跳的大妈反应过来后,就知道了,这个方子应该是很棒,她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秦朝雨微微一笑,对于老中医的惊讶丝毫不觉得奇怪。她之前和师傅出来游医的时候,也碰见过一些同行,经过和他们的一番交流让她知道了这个时代里中医的很多珍宝已经失传了,但这些珍宝,他们门派都收藏有,还是全本无缺失的,像《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青囊书》等这些都是她的儿时读物,至于他们门派自己人写的药书更是不用说,而且她还有过目不忘的记性,因此要说她脑子里什么最多,那绝对是各种神奇宝贵的药方,开出一个可以快速而有效的医治大妈便秘的药方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 老中医半晌过后,叹口气,递给了等在一边的大妈。 “这药方是没问题,对吗?”大妈虽然刚刚看老中医的反应,知道这个药方肯定是可以的,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到底还是不放心,这药可不是其他,不能乱吃,还是小心点好。 “这药方何止是没问题啊,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张药方可以完美的解决你的问题。”老中医语气颇是感叹,“小姑娘不得了啊!” 大妈听这话,就知道了这意思是药方很好,她激动的抓住秦朝雨的手,用力的摇晃了两下,“小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年纪轻轻的本事就这么大,将来不可限量!”因为问题可以得到解决,大妈也不介意说两句好听的,甚至因为之前的怀疑,她语气更加真诚。 秦朝雨被大妈这么热情的对待也不慌张,之前和师傅游医的时候,她也尝试着过病人,而在得知自己有治愈的希望的时候,热情,感激都是很平常的表现。 “没事的大妈。”秦朝雨边说边拿起两张药方,“我来给你说一下这两个药怎么服用吧。” 大妈听是要给自己解释药方的服用,立马安静下来,专注的听着。 “我给你开的这两张药方,一张是用来让你立即就可以拉下来的,是快速药,但不能多吃,要不然会对肠胃有所损伤,你回家后,吃饭之前,把这个药熬上,吃过饭后,再吃,记住,这个药你一天只可吃一次,最多两三天你就可以拉下来,等拉下来之后,你再熬另一张上的药,这个是一天二次,一次是早上吃过饭,一次是晚上吃过饭,这个吃上一个星期就可以明显改善你的便秘,然后吃上一个月就可以完全解决这个问题。” 大妈认真的记下来秦朝雨的嘱托,然后站起身,“谢谢啊小姑娘,那我就先去取药了。” 看到那个大妈走向药柜台,刚刚一直面有所思的老中医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有些好奇的说道:“小姑娘你师承何人啊?你开的这些药方很神奇,见效快,效果好,和我之前见过的一个故人颇是类似。”老中医的语气有些感怀,想必他对那个故人很是想念。 秦朝雨听完,心念一动,这和她开的药方效果类似的,除了她的门派的人也不会有别人了,但现在他们门派在她师父去了后,就只有她一个人,看老中医的年龄,这说的会不会就是师父呢? 秦朝雨开口道:“家师名叫秦秉文。” “秦、秦秉文?!”老中医激动的站起来,比刚刚看到药方时还激动。 “嗯,是这个名字。”秦朝雨看到老中医这个反应,大约猜出来,这估计是认识师父的。 老中医手微微颤抖,半晌后慢慢冷静下来,“怪不得,怪不得,小姑娘,我认识你师父,说起来,你师父还对我有大恩啊!” 秦朝雨垂下眼睑,面有所思。是这样吗?可她从没有听到师父提到有这么一个人。 老中医道:“在年轻的时候,我也很是有一段心高气傲的时期,因为在中医上面有天分,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就学会了别人可能需要二十年三十年才能学会的东西,致使我目空一切,觉得别人都不值得一提,后来因为这种心态,得罪了很多人,于是他们就想了一个法子整治我,他们透漏给我一个有很奇怪病的病人,然后故意激怒我,我当时心气高,一时受不住,就上当了,可结果那个病我没有本事治好,那个病人家里有很大的势力,如果治不好,这不仅对我的名气有所打击,对我的家族也会有所损伤,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你的师父,他教给我怎样去治疗那个病人,保住了我,这对我来说不亚于再造之恩。可惜,自那之后,我没有再见过你师父。” 老中医语气平淡的描述了下认识秦朝雨师父的经过,似乎那件事对他来说不值得一提,他没有说当时他遭受了家族的责备,甚至濒临被放弃,也没有说他当时可以说是众叛亲离的境地,只是他不说,秦朝雨也可以猜到。 她看得出来,这位老中医应该是出身中医世家,像那样的家族,古板,家族利益至上,一切有损于家族的事或者人都是不应该存在的,像他这样因为年轻气盛的原因,就做了危害家族的事,想必当时不会好过。 讲述完自己的故事,老中医看着秦朝雨自有一股亲切的意味在,然后问道:“你师父可也来了禹州?” 秦朝雨面色微变,眼睛里隐约有泪光闪过,“师父他、他已经不在了。” “不,不在了啊!”老中医闭上眼睛,面色悲痛。他这是完全错过了,至死也不能再见一眼自己的恩人了。 半晌后,他安慰的对秦朝雨说道:“之前你师父对我有恩,但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就消失了,我不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现在遇见了你,我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遗憾。不知道小姑娘你能在禹州停留多久呢?” “我现在是来这里上大学,以后应该会留在这里。” “那,那你有事可以找老头子帮忙,老头子在这里还算认识一些人。” 秦朝雨也不推辞,她知道这是老中医的关心,不过她就好像是惹事的人吗?怎么碰到的一个两个的,都是说有麻烦他可以帮忙。 - 夜晚,秦朝雨回了家,她整个下午基本都留在了同仁堂,那个老中医也知道她是学中医的,故而,下午时就和她交流了一番,然后就邀请了她可以时不时的来同仁堂做客,她知道这是老中医有意帮助自己尽快的打出自己的名声,这份帮助,她记在心里了。 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然后举着团团放在她的肩膀上,秦朝雨围着房子转了转,看了看这个别墅自带的小花园。 地方还算大,里面种着一些花花草草,应该是这个别墅区里的工作人员定时打理的,看起来很是整齐漂亮,秦朝雨在山里待惯了,她总觉得这个地方只用来种这些只能欣赏的花草有些浪费了。 想了想,秦朝雨决定明天去花鸟市场看看,买一些菜种子,果树苗什么的,正好也可以遮掩一下她的空间。 一夜好眠,第二天秦朝雨早早的就起了床,在练完两个小时的功后,秦朝雨就骑着自行车出发往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是一条街,名叫国中街,虽然是早晨,但人不算少,因为这个时间禹州周围的村民会把自己从山里挖到的一些植物带到这里来卖,其中不乏珍贵的花树之类的,因此,很多热爱植物的人都乐意在这个时间来这里逛逛,万一好运就买到了什么珍贵的宝贝呢! 第八章 到了国中街,秦朝雨停下自行车,把它停靠在停车处后,捧着团团走进了花鸟市场。 在道路两旁尽是卖花,鱼,种子等的一些店铺,但秦朝雨既然选择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也是有心想要看看在路边摆摊的这些村民卖的东西的,所以就没有急着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反而是一路边走边看。 摊主看她只看不买也不说什么,依旧热情的在吆喝着自己的东西。 当走到一个老农样子的摊子边时,秦朝雨停下脚步,询问道:“老伯,你这个是野葡萄藤吗?” 野葡萄也就是山葡萄,个头比普通的葡萄要小上很多,常见的地方就是山上,不仅吃起来酸甜可口,而且药用价值也很高,可以治慢性肾炎、小便不利涩痛,肝炎,胃热呕吐,风湿性关节炎等的一些疾病。之前在山上,合适季节里,秦朝雨每次去采药,都会特意去寻找一些,这是现在城市里少有的美食,但这次出来,她没有来的及在空间里种上这野葡萄,还有些可惜,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能碰到。 老伯憨厚的笑笑,说道:“没有想到小姑娘你眼力这么好,嗯,这就是野葡萄藤,我这次上山,碰巧遇到的,就截取了几节带了下来,想着可不可以卖出去。” 秦朝雨观察了下这个葡萄藤,上面的叶子还很青绿,应该是刚被截下来不久,可以移植活。 “老伯,你这个多少钱啊?” 老伯道:“小姑娘,我也不坑你,这野葡萄啊,好吃是挺好吃,但它是山里东西,在城里这个环境很难种活,所以你要是想要,我这几节藤,你就给我50元钱吧。” 秦朝雨是不担心可不可以种活这个问题的,有她空间这个顶级bug的存在,就不会种不活。 “好!” 秦朝雨掏出50元递给老伯。 老伯也没有想到秦朝雨真的会买,看她这么痛快的就掏了钱,很是高兴,这野葡萄藤也不过是他上山碰巧得来的,不花什么成本,能卖出去也是一个意外惊喜了。 老伯担心秦朝雨没有办法拿着这么多的藤,就拿了一条绳子把这些藤给捆了起来,递给她,“小姑娘,这样你就方便拿了。” “好嘞,谢谢老伯!” 秦朝雨提起葡萄藤,继续向里面走去。 她决定速战速决,直接把自己想买的东西都买了,提着这个葡萄藤虽然不会提不动,但有些麻烦,不方便,反正她看了看这些摊子,没有什么太好的东西。 秦朝雨直接走向了一个看起来规模挺大的店铺,定下了很多种的果树苗和水果蔬菜的种子,因为她买的量不算少,店家还答应送货上门。 走回到自己的停车处,秦朝雨发现一堆人围着一个小摊子,正在议论纷纷。 “这是兰花吧?” “是兰花,而且还是比较名贵的蝴蝶兰,虽然比不上莲瓣兰、素冠荷鼎这之类的极品兰花,但也不算差了,就是可惜它的根茎被挖坏了,买来也没什么用。” “真是暴殄天物啊,看这个品相,如果可以活着,应该是能开出很漂亮的兰花的,可惜了,可惜了啊!” …… 秦朝雨挤到摊子前,看了看摊主卖的兰花。 她是不太懂兰花的,但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兰花很值钱,如果种的好了,卖出几十万甚至上千万都是没有问题的,正好她现在缺钱,这个兰花她又不是种不活,买下来,她绝对不吃亏。 围着的一堆人可惜了一番兰花,慢慢的就散开了,毕竟这兰花再好,前提条件也得是活着的。 “你好,这兰花你卖吗?”,秦朝雨问道。 摊主用手用力的扒拉着头发,一脸的懊悔,他真的是悔的肠子都快青了。这个兰花是今天上山时碰巧遇见的,但他不认识兰花还没开的时候的样子,看它样子还挺漂亮的,寻思着,应该可以卖出去,平白得一笔钱嘛,但他也就是把它当做了寻常的植物,因此采摘的时候就没怎么用心,一不小心的,根茎就被他弄坏了,但摘都摘下来了,顺便就给带过来了,谁知道这竟然是兰花啊!这可是他们这些村民上山最希望遇到植物之一了,唉,都怪他没有好好记得兰花的样子,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你,还要买?”摊主听见秦朝雨的问话,抬起头,不太确定问道。 “是,我是想买,这怎么卖?” 摊主虽然懊悔兰花被他弄坏了,但也不想骗人,很是坦诚的说道:“小姑娘,刚刚想必你也听见了,这是蝴蝶兰,虽然名贵,但它的根茎被我弄坏了,种不活,也就不值钱,你买了也没什么用。” 秦朝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我只是好奇而已,种不种的活并不重要,你就直说吧,这多少钱就可以了。” “就,就20块钱吧。就当赚个辛苦费。” 秦朝雨掏出现金,然后拿起半死不活的兰花苗。 等回了家已经是临近十点钟了,这时候她买的东西也已经送到了家门口。 她锁上门,进入空间。 这个时候的城市空气真的是不太好,相比较之下,显得本来就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的空间里就更加的好了。 空间里是很大的,一眼望不到尽头,但也正是因为大,显得有些空旷,除了远处的几座群山,其他的地方都是土地。每次秦朝雨进来时,都是在小竹屋附近,他们门派的医术什么就是在这个竹屋里。在竹屋的后面就种着很多的珍贵药材,像最小的人参都能有婴儿手腕粗,也不知它长有多久了。 但空间最宝贵的地方还不是这些药材,而是竹屋左侧的一个井,井里的水秦朝雨喝过,很神奇,她的内力在喝了水后竟然增长了一些,而在内力用尽后,还能立马补充,用在植物上的效果就更好,能够立马促进它们发芽结果。而且在制作药膏药丸什么的时,添一些井水进入,能够使药效更好。这么神奇的水,秦朝雨觉得这可能只有灵泉才能称呼它了。 不过秦朝雨也不敢乱用,她担心会把井水用尽,冥冥之中,她知道,这个空间的维系就是靠这个井水的。 不过再好的空间,秦朝雨现时也没有功夫去欣赏。空间里的土地这么多,她早就想要利用起来,但之前在山里时,很多的果树都没有办法弄到,因此也就种了一些普通的,这次来了城里,她买了很多的水果苗,天南海北,各地的都有,反正她的空间都可以种。 但这样的结果就是,她要一个人,把这全部的果苗都种上。 团团绕着秦朝雨跑了几圈,看主人仍旧不理它,它歪了歪自己的小脑袋,然后一个飞跃,就扑到了秦朝雨的怀里。 “吱吱吱吱~”主人,你在发什么愣啊?要干活的! 秦朝雨生无可恋的看了一眼团团,拍拍它的脑袋,“团团,你主人要把这些活干完,可就要废了。” 废?什么叫废? 团团松鼠大的脑袋实在思考不清楚这个词的意思,索性不管了,它就只用着自己的前爪不停的扒拉这秦朝雨的衣服,催促她干活。 “好啦好啦!”秦朝雨被团团催促的不好再偷懒,“我干活啦,你个小管家!” “吱吱!” 这么多的工作,秦朝雨实在是没办法一下子全部干完,于是在空间干了六个小时后,她就停下了,准备之后再干,反正她现在时间很多。 一下子干了这么多的事,就算秦朝雨是从小练武,山里长大的也有些吃不消,她抻了抻自己一直弯着的腰,看着空间的成果,感觉还是很满足的。 虽然很累,但想想这一片全部种满果树,然后等到结果时,那都是美味啊! ~ 禹州顾家 “爸,咱要不去同仁堂请李老中医看看吧,你这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了。”顾家现在的当家人顾志学担心的对着躺在床上的父亲说道。 他现在真的很发愁,自从父亲年纪大了,一些老年人该有的毛病也慢慢出现了,甚至因为年轻的时候拼事业时落下的病根现在也都一一浮现,他请了各大医院的专家都来给父亲调理,就为了让父亲多活些时间,可依旧没有什么效果,本来前几天父亲觉得自己身体不错,想着出去转转,可哪里知道竟然在外面晕倒了,幸好有一个小姑娘救了,回来后,身体就慢慢的有些不好,现如今,父亲走路都有些困难。 顾国海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表示他不要再忙活了,“没什么用,我的身体我知道。”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知道他这是油灯枯竭,那医生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效果。反正他这一辈子,富贵也享了,儿孙也孝顺,没有什么遗憾。 顾志学红着眼眶,“爸!”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想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办不办得到又是另一回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就这么老去,他不甘心,他父亲也才六十多啊! 顾国海看着自己从懂事起就没再流过泪的大儿子,慈祥的笑了笑,他从小就对这个大儿子要求的严,为了树立自己严父的形象,他也没有怎么抱过他,对比自己的小儿子,对这个儿子他真的是有亏欠的,“志学啊,爸这辈子真的满足。这生老病死都是常事,你也不要太强求。” 顾志学听顾老爷子这一番安慰的话,跪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声音颤抖的说道:“爸,咱再试一次,好不好,啊!就一次,就这一次!” 顾国海不忍心让儿子失望,闭了闭眼,说道:“好!”罢了,等这一次过后,志学就不会再做无用功了。 离开父亲的卧室,顾国海心情还是很不好,走到大厅沙发,看到自己大儿子没个正形的瘫在沙发上,顿时一股火冒出来,“顾之谦!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穿衣服不好好穿,让你去公司不好好去,整天就和你那一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你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什么吗?就是一个小流氓!” 顾之谦一听到顾志学的训斥,仿佛火烧屁股一样,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低头唯唯诺诺的辩解道:“爸,我这也不飙车,也不做祸害家族的事,也还好吧。” 顾之谦这时暗暗叫苦,他知道这一阵子为了爷爷的事情,父亲一直心情不太好,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为了避免炮火对准他,他也就避着点,尽量不出现在父亲的面前,谁知道这一不注意的就碰到了呢?真是天要亡他! 第九章 “嗯~”李中明把完脉后,习惯性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抱歉的说道:“唉,老夫医术还不到家啊,这个病老夫是真的没有办法。” 身为一个医生,没有办法医治病人的病,这永远都是一个遗憾,可李中明也知道,这顾老先生这病是老年人的常发病,在如今的科技条件下,是没什么治愈的希望的,如果中医的那些秘籍没有丢,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可如今的这个中医情况,是真的很难。 顾志学听完,眼里的希望顿时消失,“真……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李中明摇了摇头,“抱歉,老夫是真的没有办法。” 听到自己被判了死刑,身为当事人,顾国海倒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失望,“没事,没得治就没得治吧!”早就预料到的事罢了。 可顾志学依旧很难过,这是他的父亲啊,是在他心里一直顶天立地的父亲啊! 看了看顾志学的表情,可能是他这担心父亲的诚心让他有些感触,他迟疑的说道:“不过,老夫倒是认识一个人,她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什么人?”顾志学激动的问道:“我立刻去请这个人过来!” 旁边顾志学的妻子陈筠雅附和道:“是啊,李老中医,你就说说这个认识谁,我们去把他请过来。” 陈筠雅是禹州和顾家齐名的陈家的大小姐,当初和顾志学结婚虽是商业联姻,但他们夫妻一直和和美美,是这个圈子里有名的恩爱夫妻,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好丈夫。现如今,看着丈夫为了父亲的事这么焦虑,她也是暗暗的担心,可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此时知道了一些消息,也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请人过来。 既然病人家属这么请求了,李中明也不多加犹豫,他说道:“这个人啊,是我一个故人的徒弟,知道很多神奇的药方,而且医术比起我来,还要略胜一筹,如果是她来,医治你的父亲有五成的可能,可就是有一点,这个小友年纪有些小,你们到时候可不要因为她的年龄而轻视她!”说是说了,但李中明有些不放心,担心顾家因为秦朝雨的年龄而轻视她,这样他可就罪过了,因此最后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 顾志学连连点头,应承道:“不会不会,我们绝对不会因为对方年龄就轻视对方的,就是不知道你这位小友在哪里呢?能不能现在请她过来?” 李中明道:“这个倒没有问题,我可以打电话请她过来,相信她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麻烦了!”,顾志学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李中明推荐的这个神秘医生了。 于是顾家人就看着李老医生打了个电话,电话质量很好,他们也没有听清楚对方是男是女,只知道在几番交谈后,李老医生就挂了电话。 “没有问题,她愿意来。” 顾之谦撇了撇嘴,不屑的道:“给我们顾家看病,谁会舍得不来。” 本来他是不敢说这话的,他这一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但自从那天被教训过后,他就被父亲拘在了家里,不让他出门,这让他怎么坚持的住呢?也因此,他现在有些急躁,这一不留神就把他内心的话给说出来了。 不过在这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要遭,立马躲到自家母上大人身后,期盼能得到自己母上大人的一丝庇护。 “顾之谦,你是还没被教训够吗?”顾志学真的是要气死了,现如今全部的希望就在这个李老医生的小友身上了,他这里尊敬还来不及呢,结果可到好,你净在这里嘴没个把门的得罪人,这一句话说的,不是也把李老医生也带进去了吗! 在这一刻,顾志学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坑爹”! 累觉不爱! 陈筠雅这时候就算是再疼爱儿子也不好再护着他,而且以她的性格,儿子的这话真的是很没有涵养的,她瞪着儿子,教训道:“少说话,多做事,教你的礼仪涵养哪去了!” 顾之谦立马认错,“妈,我错了,我以后不再这样说了。”说完还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儿子,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是有再大的气,陈筠雅也发不出来了。 由此可见,顾之谦的纨绔还真的是有陈筠雅的一份功劳。 顾志学看妻子已经训斥了儿子,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去管教他,只能暗暗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要把李老医生的小友给请过来,只好先行放过了他,等以后再慢慢教训。 而这时偷偷松了一口气自以为逃过了一劫的顾之谦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过的无比凄惨,让他没有精力和时间出去浪,不过无知也是一种福气嘛! “李老医生,让你看笑话了,犬子不懂事,请多多谅解。”顾志学愧疚的说道,说这话时,他感觉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儿子都快二十了,说一句不懂事还真的是很勉强。 李中明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没事,老夫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生气的。不过我那个小友等一会儿就要到了,到时候还要看到你们把她接进来。” 顾志学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等到秦朝雨到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顾志学听到人到了,亲自跑出去接的她进来。 “小友,这一件事要麻烦你了。”李中明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秦朝雨到了,特意到了大厅等待着。 秦朝雨笑着摇了摇头,“李老,你这可就折煞我了。”这一件事具体是如何,她是心知肚明的,固然李老治不好这个病人,但如果不是为了帮助她尽快的打出自己的名气,李老也不会特意的给这家人推荐她,甚至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毕竟她这个年龄真的是太没有说服力了。所以说起来,要说麻烦的应该是她麻烦了李老才对。 顾志学见自己接到的小姑娘真的是李老医生推荐的人,也放了一半的心,他真的害怕自己搞错人了,毕竟这个姑娘真的是太小了。 “那、那个,我们可以先去看看我的父亲吗?”再是有诸多的怀疑,顾志学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万一这个小姑娘真的有什么本事能治好父亲呢!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病人吧。”秦朝雨也不啰嗦,痛快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家人还不太相信自己,不过没关系,总要让他们亲眼见证的。 于是一行人就进了顾国海的卧室。 本来顾之谦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他是不想跟着进去的,刚刚被教训了一番,现在有些犯懒,但是看到父亲请来的医生,他是真心觉得不靠谱,甚至觉得她可能是个骗子。那女的长的上等的姿色,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他形容不出来什么感觉,反正觉得还挺仙女,挺漂亮的,他见了那么多的各色美女,一时比较下来,还真没有能够比得过她的,但她长的再好看,那也不能让他觉得她可以治好自己的爷爷。 越想越不放心,顾之谦麻溜儿的从沙发上起来,跟着进了爷爷的房间。 哼,看他一会儿怎么拆穿她的!说不定到时候爸还会对他刮目相看! 进了顾老爷子的房间,屋子里有些昏暗,但倒没有阻拦秦朝雨的视线,她看见床上躺着一个气色很不好的老人,此时正一只手拉着一个小孩子说话,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孙子。 顾志学快走一步,走到床边,“爸,医生到了。” 顾国海叹息一声,也拿自己这个倔强的大儿子没办法,只好说道:“让人家给我看看吧。” 顾志学赶紧让开,顺便拍了拍自己趴在床上的小儿子的头,悄声说道:“元元,医生来给爷爷看病了,到时候不要打扰了,好不好?” 顾元哲抬起自己圆圆的小脸蛋,乖巧的点点头,“爸爸,我可懂事了,才不会像哥哥那样笨呢?” 顾之谦进来之后就听见了自己弟弟在挖苦他,他瞪着自己的倒霉弟弟,有这么说自己亲哥的吗?虽然,虽然他有时候是有些不聪明,可那不是不爱动脑嘛,这一动脑那可也是很聪明的,比如这次,他就发现了一个众人都没发现的事! 顾元哲说完后,正好看见了自己的哥哥在瞪自己,他故意做了一个鬼脸给顾之谦看。 气死你!笨哥哥! 秦朝雨走上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床帘拉开吧,这屋子里有些昏暗。” “哦哦!”顾志学也不假借人手,自己亲自的一个个床帘都拉了开来。 窗帘拉开,屋子里登时明亮了起来,秦朝雨然后把自己一直背着的医药箱放在床上,示意病人伸出手腕,她要把一下脉。 而这时,顾国海才发现,给自己治病的竟然是前几天救了自己的小姑娘。 果然,不仅他记得,顾元哲小朋友也记得。 “姐姐,姐姐!”顾元哲欢快的叫出声,“你是前几天救了爷爷的那个漂亮姐姐!” “嘘!”秦朝雨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前做禁声状,然后眨了眨眼睛,“元元小可爱,等姐姐给你爷爷看好病了咱们再说好不好?” 顾元哲这才发现他打扰了爷爷治病了,也做了一个和秦朝雨一样的动作,鬼精鬼精的。 第十章 秦朝雨其实对这个病人的情况有些了解,之前遇见这个老人时,她曾把过脉,知道这个老人最大的问题是冠心病,而且来的时候,李老已经把一些病人的情况告诉了她,但别人的说的到底不如自己亲自得到的准确,所以把脉是很有必要的。 有些中医把脉的时候喜欢安静的环境,但秦朝雨没有这个要求,这个习惯这是她的师傅训练出来的。 师傅曾说,把脉虽最好是要环境安静,这样以避免外界环境的影响,并有利于医生体会脉象。但归根结底,它考验的还是医生的水平,虽然环境会影响一部分,但这不是决定因素,如果格外在意环境的条件,反而因小失大,甚至因为环境嘈杂就把不出脉来,那只能说明本事还没到家! 因此,自从她可以独立诊脉时,师傅特意训练她让她在嘈杂的集市市场给人看诊,久而久之,她在诊脉时,反而会全身心投入其中,环境对她的影响反而不那么重。 把完脉,秦朝雨贴心的把病人的手放在被子下面,看向背后一群目露期待的人。 “如何?”顾志学迫不及待的询问道,这个在商场上以沉稳耐心著称的男人,头一次这么沉不住气。,他这样的一幕如果让他外面的一些竞争对手知道,恐怕要惊掉大牙。 可惜,这里没有人是,而此时也没有人在意这一点。 “治倒是能治,甚至我还可以治愈!”秦朝雨组织了一下语言,“你父亲最大的病因是冠心病,这个病如何我不需要多加解释,除此之外,你父亲还有一些高血压,而且想必他年轻的时候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但这些他的身体都记住了,在他老的时候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这样综合下来,就给治疗增加了不少麻烦。所以说,不要觉得年轻,就放飞自我,你的身体可都记着呢!” “真、真的吗?”顾志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我父亲的病可以治愈?” “吹的吧?”顾之谦实在忍不住了,你说你一个骗子,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骗到顾家他还可以称赞一声勇气可嘉,可是哪里给你的资本让你有勇气说你可以治愈冠心病? 真是爸爸可忍,儿子不可忍! 哼!他顾之谦可不是迫切希望治愈爷爷以至于被迷了眼的父亲,他现在可是家里难得的清醒人! 唉,想想就感动啊! “冠心病据我所知,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没有治愈的可能!你一个小姑娘,是哪里来的勇气说你可以治疗呢?” 被儿子一点,陈筠雅也有些不确定的道:“是啊,这小姑娘你可不要说大话啊。” 虽然陈筠雅这话说的没有顾之谦那么直接,但也就差明说秦朝雨是一个骗子了。 被妻子儿子这一打岔,顾志学也稍稍清醒了一点。是啊,这冠心病可是治愈的希望基本没有的,他最初请医生来也只是希望父亲能够多活几年,可不敢说要治愈的。 被这么质疑,秦朝雨没有生气,但李中明忍不住了。这什么意思!刚刚才说不会因为年龄的问题质疑小友,这可好,不是质疑了,直接就是认定了,虽然,虽然小友说她可以治愈是有些夸张,但还没有听到她说怎么治愈就急急忙忙的跳出来,未免也太难看了吧?以他这段时间和小友的相处,没有把握的事情,小友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而且李中明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这病人是他给小友介绍的,结果到头来还反让小友被人认为是骗子,这让他这个老头以后还如何去和小友见面呢? “你们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老眼昏花以至于识人不清,给你们介绍了一个骗子是吗?”李中明从椅子上站起,因为他医术好,又年纪大,顾家对他也很是尊重,在他进来后,专门让人给他放了一个椅子在床边。 “这,怎么会?”顾志学对这话可是完全不敢承认的,这李老医生虽然只是同仁堂一个医术很高超的中医,但也就是这一个医术很高超,让他不好轻易得罪,毕竟谁能够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求到人家头上呢?李老可是中医界的大触啊! 李中明重重的哼了一声,生气道:“这你们说的,不就是在质疑我的小友,说她是个骗子嘛!这和说我识人不清有什么区别?” 顾志学紧张的想要解释,顾之谦看不过眼了,他不服气的道:“本来就是,你说,冠心病有治愈的例子吗?” “李老,不要生气。”秦朝雨用眼神安抚了下生气的李中明,按耐住他想要带她走的冲动,她对李老的维护很感激,但走确实要走,却不是这样走! “别人不能够治愈,不代表我不能!别人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不可以!”这句话秦朝雨说的很张狂,可她有这个自信说出这个话,因为她可以办到! 顾之谦嗤笑一声,“说大话谁不会!” 他现在也有些服气这个骗子了,你说你都被我揭穿了,还挣扎个什么呀挣扎,乖乖认错道歉,他说不定还可以放过你呢。 秦朝雨开玩笑似的道:“只是因为还没有出现治愈冠心病的例子,你们就知道了我治不了,如果全部的人都是这个样子,那这个世界可能还是封建世界,甚至原始世界。” 顾志学现在也是十分挣扎,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抉择了。往常在面对几个亿的合同时,他都没有这样的举棋不定。 “让这个小姑娘试试吧!”顾国海直接决定了这一结果,宣布道。 “爸!” “爷爷!” 顾志学、陈韵雅和顾之谦一同叫道。 顾国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他主意已定。在商场上见识了这么多的人,顾国海自认为识人还是有一套的,这个小姑娘说她可以治愈时,眼里的自信是骗不了人的,所以他相信这个小姑娘是有办法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而已。 看着这样子的父亲,顾志学仿佛又回到了父亲还没有病到的时候,那时候的父亲,也是这个样子的,杀伐果断,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姑娘啊,就拜托你了!”对于秦朝雨,顾国海是有好感的,不只是因为那天她救了他,“不要有心理负担,大不了就是一死,人啊,早死晚死都是死,老头子今天我就赌一把,赢了,我就多赚了!” 这这是真正的枭雄! 这是秦朝雨此刻唯一的想法,哪怕他病倒了,躺在了床上,甚至因为病痛的折磨,气色不好。但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气势! 秦朝雨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老先生,你放心,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好!” 话已说出口,就绝没有不实现的道理,秦朝雨看着还不赞同的顾志学三人,“老先生相信我,我也不能辜负他,现在我就来说一说这个老先生的病如何治,毕竟这个还要你们家人的支持!” 现在说再多也于事无补,顾志学也只能接受,“说吧,怎样配合,我们都可以。” 顾之谦简直要气疯了,明明这就是一个骗子,不教训她一顿,现在竟然还听她的要治疗爷爷? 他鼓了鼓嘴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哼,我倒要好好看看你一个骗子怎么治疗! 冠心病的范围比较广泛广泛,还包括冠脉炎症,栓塞,痉挛等因素导致管腔狭窄或者闭塞,临床中,常分为稳定性冠心病和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但其实它们区别不大,如果真的说治疗,西医目前是真的还没有方法,但中医有! 中医讲究对症下药,秦朝雨归纳了一下老先生的病症,快速地决定了以下几项治疗步骤。 首先是高血压,中医里是没有这个词汇的,但中医里头痛、眩晕、水肿、心悸、胸痛、胸闷、中风等病症,倒与西医认为高血压是以体循环动脉压增高为主要表现的临床综合征相吻合,顾国海的血压有些高,这是不利于冠心病的治疗的,而且说起来,高血压还和冠心病有些关系,所以秦朝雨开了一个方子让顾志学一家人每天记得给顾国海泡脚降压。 “泡脚的时候,水温以适度、温热为宜。在此过程中,如果可以按摩则效果更好。” “这样就可以了吗?”顾志学有些不敢确认的问道。 秦朝雨否定,“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这只是一个让老先生血压降下来的方子,老先生的血压有些高,降下来才好继续治疗。” “哦哦。”顾志学连连应声,反正他也不懂,也就跟着父亲相信这个小姑娘吧。 “血行瘀滞,胸阳痹阻,心脉不畅。这是冠心病常见症状,治疗时就要活血化瘀,通脉止痛。而且因为老先生年轻时不注意身体而带来的心气不足,阴血亏耗,就要注意益气养阴,我再开一个方子,你拿着,在我给老先生针灸的这十天内,每天在早饭前熬一次,等我针灸完再另开方子。” 听到针灸,李中明更感兴趣了,他对怎样治疗冠心病是有很大好奇心的,毕竟如今还没有人可以治疗,再一听到针灸,他的心就更痒痒了。 于是厚着脸皮道:“小友啊,不知道你治疗的过程老头子可不可以旁观啊?” 李中明知道这话有些不好,旁观人治病,说起来有偷师的嫌疑,他这样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真的是很让人羞愧,可他这实在是太好奇了。 但秦朝雨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爽快的应道:“可以的,李老就算你不说,我也是想要厚着脸皮把你留下的。” 第十一章 《素问·病能论》曾言:“有病颈痈者,或石治之,或针灸治之而皆已。”清朝俞正燮编纂的《癸巳类稿·持素毕》里也说:“宗气营卫,有生之常,针灸之外,汤药至齐。”这都表明针灸的大用处。可以说针灸是中医里的一项瑰宝。但随着历史的流逝,很多秘技都流失了,现如今会针灸的中医有,但也只是皮毛,做做艾灸什么的还好,深层次的可就不行了。 如此在听到秦朝雨会用针灸来治疗冠心病时,李中明厚着脸皮也要留下来也就说的通了,可除了这一点,李中明也是担心秦朝雨,在和秦朝雨相处时,虽然一开始,他是抱着报恩的念头,但在慢慢的相处之中,他早已把秦朝雨当成了自己的小辈,甚至是忘年交。 冠心病从名字上来看,就可以知道和心脏有些关系,自古以来,和心脏有关的病,都不好治,李中明担心也就说的通了,他虽然对她有信心,但到底她有多大的本事,医术到底如何,他还没有完全了解,只是依着对她性格的了解来支持她。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李中明已经打定主意了,他要在小友的治疗过程里好好回护她,如果真的治疗失败了,凭着自己的地位,顾家也不会太针对小友,到时候对外公布时也可以说是自己在治疗,这样也不会对小友的名声有太大的伤害。 这样方方面面都想好了,李中明也就安心的看着秦朝雨如何治疗了。 秦朝雨不知道李中明私底下为自己想了这么多,她如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治疗顾国海身上了。 在那天后,顾家果然按着秦朝雨说的要求在给顾老爷子泡脚降血压,甚至因为她说只有血压降下来了才能正式开始治疗,顾家就非常上心,早上晚上都泡上一次。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顾老爷子的血压果然降了下来。 顾志学看着表上顾国海这一阵子最新测量出来的血压记录,很是开心,他还没有听说过患了冠心病,血压能降到这样标准的,如此他对秦朝雨的信心也就大了很多。 说不准,这个小姑娘真的能创造奇迹呢! 陈筠雅在丈夫影响下,也慢慢的相信起秦朝雨来,越是相信,她越是对自己那天的态度感到羞愧。 清铃酒吧包厢里,一群富二代聚集在一起,喝酒唱歌,群魔乱舞。 这群人有些是禹州各家没有继承权或者不想继承家业的子弟,有些是想攀附别家,自愿跟着的,而顾之谦明显就是前者了。 这一次,他一来就闷头喝酒,这样的做派,和他以往完全不同,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心情不好。 钱少峰看到顾之谦心情不好,他眼珠一转,关切的上前问:“顾少,心情不好啊?是谁这么有胆子敢让顾少心情不好,说出来,兄弟帮你教训他!”他自知自家条件虽然在一些普通人看来是高高在上,但在这些真正的世家子弟眼里,不过是一个暴发户,他不甘于这样,想要真正走进这个圈子,所以他敢玩,会玩,但就算如此,也只是在这个圈子里有了一些存在感,这一次看见顾之谦心情不好,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机会。 顾之谦握着酒瓶往嘴里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貌似很关心他的人,眼神犀利,不耐烦说:“滚!”复又重新低头喝起了酒。 不过一个小跟班,哪来的资格和他称兄道弟,当他不知道这个人想什么吗?整天只知道出一些恶毒的主意,他虽然心烦父亲受骗,想要惩治那个骗子,但也不会相信一些馊主意。 钱少峰眼神一变,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才扼住了他想要骂出口的冲动。 忍住,之前的忍耐和努力不能白费,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看不起他,侮辱他的人感受一下他此时的折辱感! 不过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二世祖而已,就是蠢货一个! ~ 这天,天空干净的不见一朵白云,蔚蓝色的天幕,让人看了只觉得心情好,吹着丝丝缕缕的微风,这是禹州在进入夏季以来第一次的温度没有高于35度。 顾家别墅 “可以开始治疗了,是吗?”顾志学满含期待的问道。 秦朝雨道:“是,老爷子这阵子治疗前夕的准备做的很不错,所以可以提前开始治疗了。” “那快请!” 秦朝雨依旧还是背着自己看着有些年头的木头医箱,进入顾老爷子的卧室。 经过调养,这一次顾老爷子的脸色总算有些气色,不再是之前泛着死人似的苍白。 顾国海看着给自己带来希望的秦朝雨,道:“这是要开始治疗了吧?” 秦朝雨走近床边,坐在椅子上,在小心放下自己的医箱后,回答道:“这一星期里老爷子身体调养的不错,可以开始第一次针灸了。” 想了想,秦朝雨还是安抚说:“针灸没有痛苦,您只管睡一觉,一觉醒来就结束了。” 顾老爷子呵呵一笑,“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还会害怕针灸疼不疼啊,小姑娘你就尽管治疗,不要有后顾之忧!” 然后看向自己的儿子,嘱托道:“志学啊,就算小姑娘没有治好,你也不要责怪人家,只能说这是我的命,咱顾家可不能做仗势欺人之人!” 顾志学眼眶微红,他总感觉这是父亲的遗愿一样,连连点头,“爸,你放心,我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好!那就行,那就行啊。”顾国海闭上眼睛,“小姑娘,开始吧!” 虽然顾老爷子之前的嘱托秦朝雨觉得用不上,但这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她记下了,“除了李老,剩下的就出去吧。” 顾志学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背过身,拉着妻子,毅然的走出房门。 第十二章 在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后,秦朝雨打开自己的医箱,拿出了师傅传给她的针。 她的这套针是他们门派掌门人专属,历史很久远了,据说是某个掌门人励尽心血根据门派中人治疗的方法打造出来的,是一套金针。 看到秦朝雨拿出的针是金针,李中明心里就是一惊。因为现在针灸治疗当中很少会用到金针,这种针易断难控制,很容易造成医疗事故,现在中医大部分用的都是不锈钢针。 可不用,不代表它不好,恰恰相反,金针很好,在中医大兴时,很多的名医用的针都是金针,至少也会是一套银针。 李中明是不明白为什么金针银针是更好的,他曾经尝试过用这两种针和不锈钢针、铁针的对比治疗,但结果没差,甚至因为不锈钢针的好控制,还要略胜一筹,最后,他只能归结于他没有摸到使用的秘诀,即使如此这也不妨碍他知道能用金针银针的中医都是有大本事的。 其实他不明白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内力,在古时候,很多的中医都会修习内力,为的就是在治疗时更加的方便和高效,因此每一个名医都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而金针银针则是更加容易让中医针灸时把内力导入病人的体内,刺激病人的穴道,让病人快速吸收,病也好的更快,可这几千年的文化断层,内力已经存在于人们的幻想当中了,故此,金针银针和铁针又有什么区别呢? 纵然此时心中有再多的疑惑,李中明也只是按耐了下来,担心打扰到秦朝雨的治疗。 ~ 房门走廊上,顾志学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望望房门看是否有人出来,一刻也停不下来。 “志学,你已经走了有将近两个小时了,坐下来休息下吧。”陈筠雅在陪了丈夫一起等待了一个小时后,有些累,就下楼休息了下,没想到再一次上楼丈夫还在这里转来转去的。 顾志学讪讪的停了下来,“我心里担心,这不是就想要早点知道结果嘛。”他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总是想着治疗的结果,静不下心去坐着等待,一不留神儿的就在这走廊上转悠了两个小时。 陈筠雅有些心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丈夫这么不淡定,在她印象里,丈夫总是运筹帷幄,看起来事事都了然于心的。她也是知道丈夫这一阵子的辛苦,为了父亲的病,他简直是茶饭不思,这好不容易见到了希望,焦急也是在所难免的。 陈筠雅上前握住丈夫的手,安慰道:“不要担心,我看那个小姑娘很有自信,我识人还算有一套,这个小姑娘啊,绝对有本事。现在你先去下面休息下,啊?” 顾志学思考半晌,最后慢吞吞的点点头,“好!” 其实这些他未必不知道,只是这事关他的父亲,总是难免一叶障目。 就在顾志学正要跟着陈筠雅下楼时。 “咔嚓!”一声,门开了。 顾志学一下子转过身,冲到房门口,焦急的问向先一步出来的李中明,“如、如何?” 陈筠雅也期盼的看着李中明。 李中明叹了口气,这让顾志学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是结果不好的意思吗? 看顾志学被他吓到了,李中明哈哈一笑,也不再吊人胃口,直接说道:“顾先生头一次见你这么不淡定啊!放心,治疗效果前所未有的好,经小友第一次针灸后,我给检查了一下顾老先生的情况,病人的病有了变好的趋势,这真的是一个奇迹啊!以后啊谁说中医治疗慢,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李中明说了这么多,顾志学都没有注意,他现在脑海里就回荡着一句话“治疗效果前所未有的好”,他登时松了口气。 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顾志学问道:“李老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吗?” 李中明颔首,道:“当然可以,不过小友治疗后有些疲惫,正在休息,你父亲也还在昏睡,进去后动作小心一些。” “会的,我们会的。” 看顾志学夫妇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门,李中明有些感慨,真的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小友不得了啊! 回想刚刚的治疗过程,李中明真的意识到了以前自己真的是坐井观天了。因为没有见识到什么高超的针灸技术,就自以为自己的针灸技术还不错,但不好就是不好,和小友的针灸技术相比,他真的是相差太远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99根金针已经被小友快速的都扎在了穴位上,据他观察,每一根针的插入深度都不相同,最深可达4─5寸,要知道这可是金针啊,以它的柔软度,扎这么深,可以想象扎针者的技术,最让他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扎在病人身上后的金针,它们竟然都是微微颤抖着的,这样的针法,他只在中医典籍上看过一眼,当时他还以为只是假的而已,是世人的谣传,哪有这么神奇的针法,竟然让插在病人身上的针还颤抖着。 唉,是他狭隘了啊! 顾志学进入房门,见屋内果然如李老医生所说的一样,他也不敢打扰秦朝雨休息,只是站在房门口远远瞟了一眼顾老爷子。 这时的顾国海面色平静,仿佛正在做一个美好的梦,脸上神奇般的竟然有一丝丝红润。 这是秦朝雨耗费了她体内一半的内力换来的,虽然有空间这个外挂,她可以很快的恢复内力,但一下子失去这么多内力她也有些受不住,所以才会直接就在这个屋子休息。但她没有进入睡眠,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养神,所以对于顾志学夫妇的进入,她是知道的,不过没有理会罢了。 这丝丝红润被顾志学捕捉到了,他放下心来,没有再进去,又悄悄出了房门。 一出了门,顾志学就压不住心中的激动,“筠雅,咱父亲有救了呀,我刚刚看到父亲的脸色竟然是红润的,虽然不明显,但和之前相比,要好的多!” 这也是他丝毫没有怀疑秦朝雨串通李中明骗他的原因,虽然他不懂医,但一个人脸色的好坏,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陈筠雅也很是高兴,但还是提醒道:“志学,这劳烦了李老医生和秦医生这么久,天色也晚了,咱们请他们吃顿饭吧?” 秦医生是陈筠雅对秦朝雨的称呼,在她看来,她绝对有资格承担这个称呼。 顾志学一拍脑袋,连连应和,“是是,你看我,都高兴蒙了,应该的,应该的!” 第十三章 秦朝雨把扎在顾国海身上的针全部收回,因为是最后一次针灸,她没有再清场,故此,顾志学夫妇也见识到了秦朝雨的治疗过程。 这一下子,那佩服的心理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扎在病人身上的针是颤抖着的!也是第一次见到治疗效果这么迅速的中医! 回想这半个月来的治疗过程,他们是亲眼所见的看着父亲的身体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他们甚至都有些怀疑: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治疗效果奇慢,治疗能力有限的中医吗?可手上记录着父亲身体状况的表不是假的。 再多的疑问,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低头,反正顾志学夫妇是完全相信了秦朝雨的本事了。 可也正因为这样,让顾志学和陈筠雅一致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拉拢秦朝雨,她既然连冠心病这种绝症都可以治好,那是不是可以说,她还可以治好更多的绝症,这样一想,顾志学和陈筠雅心里就是一热。 在旁边一直安静的当着背景板的顾志学,看到秦朝雨已经结束了她的治疗,终于敢开口道:“秦医生,这针灸治疗完,我父亲的就结束了吗?” 秦朝雨正仔细的整理着她的金针,听到顾志学的问题,她停下动作,认真的回答道:“怎么可能呢,我的针灸只是治疗病人环节里关键的一环,虽然是重中之重,但后续也需中药调养,这样才能保证病人完全痊愈。” 顾志学连忙道:“那还要劳烦您把之后调养用的中药方子写下来了。” “没事,是我应该的。” 秦朝雨收拾完东西,示意道:“我们先出去吧,让病人好好休息。” “哎,好好!” 出了房门,顾志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给秦朝雨,“这是报酬,真的很感谢您治好我的父亲。” 顾志学准备的支票是一千万,本来没有这么高,但顾志学深知,秦朝雨只是龙游浅滩,早晚她会一飞冲天,趁着她还没有扬名,拉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所以这个价绝对不亏! 顾之谦瞟了一眼之前上的面额,神情扭曲了一瞬间。不过他也不觉得这个价格有什么不对,他虽然纨绔爱玩,可治好冠心病代表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他现在也知道自己是误会秦朝雨了,有心想道个歉又拉不下脸,因此一直别别扭扭的。 秦朝雨随手接过支票,放入自己的医箱里,她也没去看这个支票是多大面额的,不过她猜想不会低。 顾志学见秦朝雨利落的接过支票也很是开心,他想了想,还是询问道:“秦医生这阵子也治疗辛苦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让我们一家人做东,请您和李老医生吃一顿饭作为感谢呢?”他之前就想请一顿饭的,但当时说是还没治疗好,等之后的,于是就等了半个月。 陈筠雅也劝道:“是啊,我和志学是很真诚的想要请您和李老医生的。” 说着,陈筠雅还有些羞愧,“也是为了之前我和我的儿子态度上的不友好道个歉。” 说完,陈筠雅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吊儿郎当的顾之谦,示意他说句话。 顾之谦被陈筠雅一瞪,清了清嗓音,也不看向秦朝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别扭得道:“嗯,就,那天对不起啊。我爸这顿饭就答应吧,他有钱没地方花,你就满足一下他吧。” 顾志学:“……” 这是亲儿子吗?说就说,还损一下他是怎么回事? 他能说,这果然不愧是坑爹的儿子吗! 秦朝雨有些迟疑,她不爱和一些陌生人吃饭,这会让她有些别扭,可这又不是只请了她一个人,也不好直接拒绝,于是扭头看向李中明。 李中明看出了秦朝雨神情里的不愿,他知道小友是一个性格很温柔的女孩,不太会拒绝别人真诚的要求。 罢了罢了,这一次就让他来当这个恶人吧! 李中明:“顾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这段时间的治疗我们也有些疲倦,只想好好休息下,暂时还不想有别的安排。” 秦朝雨知道这是李老在为她解围,她也附和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顾志学有些惋惜,但他也看出了秦朝雨神色里的不愿,作为一个商人,眼力见儿还是要有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是深有感悟的。 既然人家不愿意,他也就不强求,他请客是为了拉关系的,不是为了结仇起矛盾的。 于是可惜道:“那好吧,真是遗憾没有这个荣幸请秦医生和李老医生吃饭了,等下次机会吧,希望下次能有这个荣幸啊!” 李中明抚了抚胡子,“会有的,会有的!那就不打扰了,我和小友就先离开了。” “那好吧,请!”,顾志学说,“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这顾家的位置有些偏。” 这一次,秦朝雨和李中明不再拒绝。 顾家大宅在一座山上,虽然离市中心不远,但架不住山高啊,他们要是没人送,猴年马月才能到家。 ~ 自从公公治好了病,陈筠雅感觉天也蓝了,空气也清新了,总之看什么都好,这一下子心情放松了,也有心思去参加一些聚会了。 听说吴家大儿子回国了,要举办一个欢迎会,她和吴夫人关系不错,邀请了他们顾家,她也不好意思不去,不过这种级别的晚会就不用她丈夫参与了,她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因此吩咐了管家准备好礼物,她在那天就准时去了。 她到的时间正好,晚宴差不多要开始了,她们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人都到了,正围坐在一起聊天,她径自走向那群人。 关薇也就是吴夫人是第一个发现她到了的,连忙站起身,热情道:“筠雅你可来了,这可有阵子没见你了,对了,听说前阵子你公公生病了,怎么样了现在?” 陈筠雅坐在给她让出的位子上,听着吴夫人的抱怨,无奈的说:“唉,前阵子是有些不好,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那一身医术别提了,就给我公公的病治好了,现在我公公身体好多了,已经可以自己活动了。” “真的假的?” “真有这么厉害的医生?” …… 在坐的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她们可是知道顾老爷子得了什么病的,甚至顾老爷子卧床不起,已经时日无多也是知道的,这一下子病好了,还可以下床活动了,这不亚于一枚炸、弹炸在她们心中。 第十四章 关薇也心头一震,她和陈筠雅关系好,说话间也没那么拘束,因此直接就开口道:“筠雅你没有开玩笑吧,这,你公公得的病可是冠心病啊!” 陈筠雅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怎么会拿这个开玩笑,再说了,治没治好,到时候你们看见我公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陈筠雅的话一落,周围人心里也有数了。 是啊,这陈筠雅怎么也不回拿这个开玩笑,那也就是说:她公公真的治好了! 能治好冠心病的医生,这样的人拥有的医术该有多高!如果……他们能拉拢到,那就相当于性命上加了一个保险啊! 这太引人动心了! 正巧聚会开始,周围的人不再说话,仿佛这件事对她们来说意义不大,但具体如何,各自都心知肚明。 陈筠雅也不再宣扬,轻飘飘的把这一页翻来。 其实,陈筠雅对自己造成震动很了解,上流社会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会装,他们越是在意的东西,反而会装作不想要,抛出公公的病治好的消息是她有意为之,要不然在关薇询问时也就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她觉得,以秦朝雨的本事,迟早会为人所知,既如此,她不如帮一把,这样秦朝雨总会记得她的一份香火情。 不得不说,陈筠雅果然不愧是一个大家族的当家夫人。 ~ 新的一天新的气象,在过了一个月后,秦朝雨也迎来了开学。 为了好报道,秦朝雨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东西托着团团,就准备去大学。 到了地方,人还少,秦朝雨停下自行车,准备推着车进去。她带的东西不多,因为很多都打算现买,她就只带了衣服。反正在收了顾家的钱后,她现在完全不缺钱。 对于顾家给的钱,秦朝雨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顾家会给这么多,不过,最后她也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要知道,她治好的可是绝症! “同学,你好,是新来的新生吗?”就在秦朝雨准备进入学校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我是迎新的学长,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来帮助你呢?” 秦朝雨看向这个人,从外表来看,大约是二十三四岁,戴着金框眼睛,长得挺帅,俊逸中透出文雅,从一举一动中可以看出,他来自一个家教良好的家庭。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有好感。 秦朝雨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 她之前为了保持对大学的期待,就没有提前来学校熟悉,对学校的地形也就比较陌生,但今天天气这么热,报道的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那就拜托学长了。” 那个男生见秦朝雨答应了,很是热情的介绍自己,“我叫于星卓,是学计算机的,学妹你可以说一下你是学什么的吗?这样我才能知道要带你去哪个摊子前报道。” 秦朝雨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在她的前世,先不说她根本不能出秦家的大门,只那些世家公子也不是这么情绪外露的人,他们永远都自持身份教养,总是彬彬有礼,而在现世,她遇见的男人都是和她师傅差不多年龄或者已经是人到中年了,于星卓绝对是她遇见的第一个这么……殷勤的男人。 秦朝雨也不知用“殷勤”这个词形容的对不对,不过她直觉告诉她,就是这样的。 秦朝雨抿唇微微一笑,“我是学中医的。” 于星卓有些遗憾,不过也没有很失望,虽然不是一个同一个学院,但没人规定追妹子一定要自己院的,他只是可惜没办法多和这个妹子交流一会儿了,“好吧,那我就带你去中医院的位置,来,走这边。” 看秦朝雨肩膀上趴着一只红色的松鼠还要推着自行车,于星卓询问道:“我来帮你推自行车吧,这样你会方便一些。”害怕秦朝雨拒绝,他补充道:“要给学长展示他绅士风度的机会嘛,怎么能让这么漂亮的学妹推着自行车,而学长手里什么也没有呢?” 秦朝雨点点头,低声说:“谢谢。” 看秦朝雨跟着于星卓走了,大学门口一堆学长捶胸顿足的。 在秦朝雨到大学门口时,她出众的外表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白皙的脸蛋,皮肤嫩的能够掐出水来,淡淡的柳叶弯眉,一双好似充满繁星的眸子格外吸引人,五官是你形容不出来的精致,一尾到顶的马尾辫更增添了几分娇美,穿着长长的背带裙,就好像是电影里男主初恋的标志模样,清纯又动人。这样的外表,就是在娱乐圈中也是上上等! 可就是这么一犹豫,结识一个漂亮的学妹的机会就溜走了。 真要说他们有什么色心也不至于,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接近漂亮的人,是人的本能。 在秦朝雨到达宿舍时,屋里已经有一个人了,似乎是一个山里妹子,衣服看着有些陈旧,但绝对是干干净净的,她的个子很娇小,五官不错,就是皮肤有些黑。在看见秦朝雨一瞬间,她连忙站起来。 竭力推辞了送自己来的学长还想要帮忙的热情,无视学长有些哀怨的眼神,秦朝雨就带着自己刚刚领到床单被罩进去。 “你……你好!”山里妹子有些紧张,她用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裤子,声音颤抖着向秦朝雨介绍自己,“我叫苗招娣,是,是学中医的,很高兴……认识你。” 最后的三个字苗招娣说的很轻,仿佛是害怕秦朝雨的拒绝。 苗招娣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她觉得恐怕就是仙女也不过如此了吧,她好想和这个同学做朋友啊,就是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同学会不会愿意和她做朋友,她这样的外表…… 想到这里,苗招娣就有些自卑。 秦朝雨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学校给她分配的床边后,转身,眉眼弯弯的回应道:“嗯,你好,我叫秦朝雨,也是学中医的,说不定我们会是同班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苗招娣看秦朝雨这么和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害怕这么漂亮的同学会嫌弃自己。 第十五章 初步接触下,秦朝雨觉得这个室友挺不错,看得出来她有些自卑,但不是那种很敏感的人,性格很好,是可以深入交往的人。 第一个室友的好相处,让秦朝雨对自己的其他两个室友抱有极大的期待,大学四年,她真的希望可以愉快的度过,所以省心的室友真的很重要。 “咚咚!” 在秦朝雨正好收拾完后,寝室门被敲响了。 “请问可以进来吗?我也是这个寝室的一员哦。” 这是一道很甜美乖巧的声音,从这一举动看得出来主人是一个家教很好的人,本来她可以完全不用敲门提醒的,毕竟今天寝室是一个公共的地方,可以随意进出。 这一举动,让秦朝雨对这位室友感观很好。 明显以苗招娣的性格,她应该不会去主动开门,无奈下,秦朝雨从自己床上起来,走向门口,拉开门,看向外面明显是一家三口,说:“可以进来的。” 说完,秦朝雨让开身。 这一家三口个个都手里大包小包的,进了屋子,刚刚说话的女生把自己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有些抱怨道:“哎呀,爸妈你们让我带的东西太多了,这把我累的哟!” 然后看向秦朝雨和苗招娣两人,笑眯眯的招了招手,“你们好,我叫钱方媛,是本地人,因为对医生这个职业很感兴趣,但临床爸妈觉得很辛苦,所以就报了中医,希望未来能够做一名出色的医生,很高兴和你们做朋友!” 从这一段话就可以知道,钱方媛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女生,为人热情,不过暂且秦朝雨只看出了这么多,其他的还要再观察观察。 钱父也附和道:“我们家小媛让我们惯坏了,所以如果以后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要指正她,让她进步!不用担心其他。” 钱方媛反驳道:“爸,别人家的家长都是说包容的,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小女孩语气娇嗲,虽然说的话是想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只看她面上的笑容就知道她只是开玩笑而已。 钱妈妈是一个行动派的女人,行动间干脆利落,自有一股女强人的感觉,在钱爸爸和女儿聊天时,她就已经开始给女儿收拾东西了。 她说:“我和你爸惯出来的毛病,为什么要让别人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去包容,人家和你非亲非故的,再说了,在大学里能发现改正自己的毛病还是一件好事,要不然,等你踏入社会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才能改正!” “妈……”,钱方媛拉着钱妈妈的手臂微微摇晃。 看得出这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这样的幸福,是秦朝雨梦寐以求的。 可惜,两辈子,她都没有得到! 秦朝雨有些遗憾,但并不怨怼,她对如今的自己很满意,在师傅疼爱的十八年里,她懂得了什么叫家人,而马上,她将拥有更多的朋友,甚至还有广阔的事业,自己的目标。 她温柔一笑,说:“叔叔阿姨还有方媛你们好,我叫秦朝雨,也是学中医的。” 钱方媛跳到秦朝雨面前,自来熟的拉着她的手臂,“哇!朝雨,很好听的名字,刚刚在你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就惊为天人了,怎么有长的这么好看的女生,和你一对比,我就是个渣渣。哎呀,我是有点话唠,希望你不要介意。” 钱方媛边说话,表情动作还一起配合,哀怨时,震惊时,都是很形象。 秦朝雨在钱方媛拉她胳膊的时候有别扭了一瞬间,她没有见过这么自来熟的女生。 “没有,其实你长的也很漂亮,是那种很……嗯,萌,对就是那种很萌很可爱的女生。” 秦朝雨这么形容也没有错,钱方媛是确实是那种很可爱的女生,瓜子脸,及腰的长发,乌黑发亮,想来为了这一头的秀发,主人也是没少花费心思,最出众的就是她的一双又亮又有神的大眼睛,像两颗晶莹的大葡萄,迷人又美丽。能说会道的樱桃小嘴,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从微笑中挤出来,让人舒畅。 尤其今天她穿着有些二次元风格的粉紫色的连衣裙,样子可爱极了。 就是二次元里走出来的萌物! 秦朝雨看着旁边一直想要说话又胆怯的苗招娣,道:“这是苗招娣,她也是中医的,她有些害羞,不太好意思和你说话。” 在秦朝雨说出苗招娣名字时,她特意观察了下钱方媛的表情,看她没有露出嗤笑心里就放松许多。 虽然她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但总有一些人自持高高在上,对这些他们觉得比不过自己的人嘲讽看不起,殊不知,自己才更可笑。 不过也幸好,这样的人不是她的室友。 钱方媛也看出了苗招娣的紧张,她更加热情的招呼,“你好啊,很高兴认识你!” 苗招娣低着头,声音很低,如果不仔细听可能都听不见,“你……你好,俺,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来的室友一个比一个穿着洋气,长的漂亮,她真的越来越自卑,她真的害怕这些室友会不愿意和她做朋友。 “哎呀,你不要害羞嘛,虽然第一天见面,谁也不认识谁,但多交流就好了嘛。”钱方媛毫不在意的挽起苗招娣的手臂,对苗招娣土气的穿着没有丝毫嫌弃,大大咧咧的说,“就是你不要嫌弃我,我这个人超级能说的。” 苗招娣连忙摇头,“怎,怎么会,嫌弃……你,就是害怕你嫌弃……我。” 最后一个字她说的极轻,钱方媛没有听到,她依旧傻呵呵的笑着。 钱父钱母很快就弄好了,钱方媛一看都弄好了,就让她的爸爸妈妈走了,用她的话说,反正家就在本地,想看可以随时看,他们留下来还打扰了她和室友交流感情呢! 不得不说,钱方媛也是一个耿直的girl,插起刀来,毫不手软。 有了钱方媛的插科打诨,秦朝雨三个之间轻松了许多,苗招娣也没有之前那样紧张,连说话都颤颤巍巍的。 就在她们聊的很嗨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第十六章 听见门“砰”的一声,秦朝雨她们还真的吓了一跳。 秦朝雨和钱方媛对视了一眼。 这该不会就是她们最后一个室友了吧? 门打开后,进来了一堆人,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表现应该是保镖一类的角色,他们把一个很是神情高傲的女生包围在其中,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后面紧跟着的两个大妈应该是她家的保姆。 禹州大学因为是有名的土豪学校,所以学校内不仅绿化好占地面积大,就连学生的宿舍也是一等一的,面积就不用说了,暖气空调,独立卫生间,豪华的装修,等等的配置,都一应俱全,这是所有大学生梦寐以求的宿舍,如果有一个华国大学宿舍排行榜,那它绝对第一没得跑。 可就是这样还算挺大的宿舍,在这样一堆人的到来后,一下子就让寝室变得狭小起来。 女生可能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指挥道:“你们三个把东西放进宿舍里就在走廊上等着吧。” 三个保镖齐刷刷应了一声,然后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女孩架着手,看也不看秦朝雨她们一眼。 直接吩咐道:“张妈李妈,你们去收拾吧。”她的神情间很是烦躁,语气也自然是不耐烦的,“记得收拾舒服一些,好看一些,对了,把床帘也拉上,寝室就这点不好,没有隐私。” 说着,女生就有些生气,猛地踢了一下她对面的桌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哥非要让我住校,明明家就在本地。” 对于主人家的事情,张妈和李妈也不敢轻易多嘴,她们只是老实的点点头,听从吩咐,“好的,小姐。” 女孩摆了摆手,示意张妈和李妈开始行动后,她就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摆弄。 这样的做法一时让秦朝雨三人不知道该不该和这个有钱人家的室友打个招呼。 “这个绝对是真大小姐,看她背的包包了没?路易威登的最新款限量款包包,一般的有钱人都不一定能买得到,衣服倒看不出来什么牌子的,但据我观察,应该是名家私定款,毕竟这样的设计,不是一般的设计师可以设计出来的,脖子上的应该是施华洛世奇家的经典限量款,现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综合就是真的很有钱!”,总是这样不说话,对有些话唠属性的钱方媛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索性她就怼了怼秦朝雨的胳膊,低声说出自己对这位新室友的观察。 她家的条件在一些人眼里也可算得上是有钱人,说巨富夸张了,但小富是完全够得上的,但和这个女生的家世想比,她只能说,比不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要不是她平时比较关注这些奢侈品类的东西,说不定她连人家穿了什么都不知道。 唉,人生啊,就是有这么多的缺憾,不过她也满足,上天给了她出众的外表,肯定就不会给她完美的家世了。 钱方媛有些感慨,真是让人无奈。 ╮(╯_╰)╭ 秦朝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是为了钱方媛说的那些牌子什么的她都不知道而尴尬,而是她觉得这样讨论人家不太好,而且这屋子里这么静,就算自以为很小声,其实认真听,还是可以听见的。 一想到被当事人抓包她们讨论了她,秦朝雨脸就不自觉的泛起红晕。 不过女生好像没有听到钱方媛对她的讨论,依旧自顾自地在玩着手机,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刚进来时那样漫不经心。 秦朝雨略微放了心。 她低下头去安抚因为新室友这样蛮横进来而有些受到惊吓的苗招娣,也因此她没有看到,那个新室友不自觉的握了握自己的手机,和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仿佛是害怕她们小姐不耐烦,张妈和李妈动作很快,大约也就半个小时,她们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女生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最终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宿舍门。 直到这一伙儿人都走了,钱方媛才松了一口气,瘫在床上,语气里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妈呀!这也太吓人了,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吗?” 说着,她坐起来,双手合握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梦幻的道:“出门带保镖,什么事都不用做,吃香的喝辣的,这样的生活,我好想要!” 秦朝雨好笑的摇了摇头,打开自己为了打发时间而准备的书,“你只看到了有钱人家的快乐,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钱方媛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我……这个室友,会不会不好相处。”苗招娣是真的有些担心,她本来还在为遇见两个好性子还不嫌弃她的室友开心,没想到最后一个给她来了一个下马威,这样的做派,只在小时候她去村长家蹭电视看的时候看到过。她就是再无知也知道这样的人和她是两个世界的。 说到这个,钱方媛也有些担心,“对哦,那怎么办?”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抓狂道:“千万不要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娇蛮大小姐啊,听她的意思她会住校,我的天,这样的人得罪又得罪不起,受委屈了就只能忍着了,这多让人心塞。” 秦朝雨翻过一页医书,她看起来丝毫不担心,语气轻松的说,“现在多想无益,不要那么急着下定义,还没有相处你怎么知道人家就脾气不好,可能她只是不爱说话呢。” 钱方媛纠结半晌,也没有得到合适的办法,最后“咚”的一下又躺回床上,“不想了不想了,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搬出去住。” 虽然这样她会很失望,为没办法和室友亲密相处和没有体验到的住校生活而遗憾,但相比较而言,还是搬出去更好。 ~ 秦朝雨寝室的那位大小姐也就报道的那天看见一眼后,之后的几天她们都没有看见她,虽然这样想很不好,但钱方媛还是觉得这样很好。 大学开学,在报道之后的第一件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事情就是军训,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学生要遭受这个折磨,尤其大学军训的教官还是专门从部队请来的军官士兵那就更让人绝望。 禹州大学作为华国顶尖大学之一,它的军训一向都只会更加严格。这一次学校就专门请来了军队的特种兵教官来训练,当然这一点学生们并不知道。 九月的禹州还是炎热的时候,温度到达三十度那就是常态,这样大的太阳,军训起来真的是很折磨人。 第十七章 寝室里,秦朝雨正在为明天的军训做准备,听说禹州大学的军训很严格,军训期间,教官会检查内务。寝室干净是最基本的,像什么床上除了被子枕头其他都不能放,桌子上要纤尘不染。为了防止到时候手忙脚乱,她现在就在收拾东西。 钱方媛扔下叠了半天也没有叠好的衣服,她收拾半天了,到最后的成果只是叠好了几件衣服,她有些垂头丧气,“哎哟,我的天!这么大的太阳,谁想把我晒死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躲过军训?”忽然脑筋一转,看向秦朝雨和苗招弟,嘿嘿笑道:“你说我请假怎么样?” 苗招娣东西少,早就已经收拾妥当,她有些疑惑的看向钱方媛,愣愣的开口道:“媛媛,可是你没有生病啊,怎么能请到病假呢?” 钱方媛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说:“谁说只有生病了才能请病假?我只要拿到假条就好了嘛。” 苗招娣一脸惊诧。 秦朝雨无奈的看着只想偷懒的钱方媛,“媛媛你不知道吗?想要请病假,除非是断胳膊或者断腿,或者说心脏病之类不能激烈运动的病才可以,而想要拿到假条,你除非有咱们市三甲医院的诊断书。” “啊?”钱方媛生无可恋的哀嚎,“这么麻烦啊?我还以为只要请假就好了嘛。” 秦朝雨思考了一下,提议道:“既然以上的这些条件你都不具备,要不你就请你爸妈帮忙吧。” 钱方媛哼了一声,不屑道:“他们巴不得我军训期间好好训练,锻炼锻炼身体呢!才不会帮我这个忙。” 说起这个她就生气,还是不是亲闺女了,不知道她是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萌妹子嘛,怎么忍心让她去忍受军训那样的折磨! 秦朝雨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钱方媛先是抚摸了下自己的皮肤,然后捧着自己的脸蛋,悲痛欲绝道:“拜拜了,白皮肤,军训后,我就不再是那个萌倒万千少男的钱方媛了。” 钱方媛有多么戏多,秦朝雨在相处的这几天内已经完全了解到了,所以对她的伤心,她只是毫无诚意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同情,然后就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只有苗招娣,还是依旧那么单纯,她看到钱方媛那么伤心的样子,急忙忙的安慰,“媛媛,你不用担心,就算晒黑了,你依旧还是美美的。” 她说完还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话的肯定。 钱方媛感动的抽了抽鼻子,拉着苗招娣的手,说:“招娣,还是你好,不想朝雨,她都不安慰我。” 苗招娣担心钱方媛因此会生秦朝雨的气,认真的说:“媛媛,没事,朝雨也是很关心你的,只是她……嗯,不善言辞,对,就是这样。” 苗招娣自觉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借口,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着被这么认真的苗招娣,钱方媛觉得她都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 她说:“嗯,招娣,我不会生气啦,你放心哦。不过,招娣你太可爱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人!” 说着,她还双手捧着苗招娣的脸。 苗招娣觉得自己成功的避免了一场寝室矛盾,也亮出一口小白牙,笑了起来。 见钱方媛把苗招娣骗得团团转,秦朝雨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两瓶很漂亮的小瓷瓶,瓷瓶整体是洁白的,上面敷以蓝色纹饰,素雅清新,充满生机。 她递给钱方媛一瓶,又给了苗招娣一瓶。 “秦朝雨你给我这个干嘛?”钱方媛观察了下这个瓶子,觉得好漂亮啊,她开心的说:“难道这个是作为我们寝室的见面礼吗?我很喜欢,不过就是我还没有准备礼物。” 钱方媛有些害羞,接受了朝雨的礼物,结果她没有准备。 苗招娣也很抱歉,她也是没有准备礼物,准确来说,她根本不知道在进入大学后要给室友准备见面礼的。接受了朝雨的礼物却没有给人家的礼物这多失礼啊,阿爸阿妈如果知道了也是会责怪她的。 知道她们两个误会了,秦朝雨赶紧解释:“想哪去了,这两个瓷瓶里装的是防晒霜。不是害怕晒黑嘛,拿去用吧,包你在军训期间不会晒黑。” 钱方媛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可是,这种包装的防晒霜我还没有见过呢。” “你当然没有见过,这是我自己做的,我从小跟着师傅学中医,大约有十三年了,曾经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一个古方,说的是如何美白防晒的,我就试了试,效果很好。” 秦朝雨这样子说也确实没有太大问题,那个古方是真实存在的,是她在门派的医书上看到的,可能是哪个爱美的前辈创造出来的吧,不过后来她觉得那个方子不完美,所以就改造了一下,防晒效果绝对是百分百的。 听到秦朝雨说她已经学习中医十三年了,钱方媛和苗招娣都一脸的敬佩。 钱方媛甚至还行了一个拱手礼,说:“大佬,失敬失敬,以后小弟还需大哥多多关照啊!” 秦朝雨傲娇的哼了一声,微抬自己的小下巴,“现在认识到自己错误也不晚,不过认不认你这个小弟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钱方媛连忙表忠心。 而对于秦朝雨给予的防晒,她和苗招娣都没有当回儿事,她是有些不相信,而苗招娣纯属是因为觉得她防晒没有必要,但还是只是把防晒珍而重之的放了起来,计划到时候用用看。 而在军训后,钱方媛看着其他被晒得黢黑的妹子,无不在心底暗暗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 ~ 第二天开始军训,禹州的太阳果然没有让人太过于失望。 温度三十五度,是一个能把人晒晕,让人出汗又晒干的日子。 禹州大学的大一新生无不在祈祷下雨,可老天它就是不下,毕竟你说下它就下,老天爷也很没面子的好伐! 小萌新们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就真的有死一死的冲动。 第十八章 虽然禹州大学的中医专业在全国大学的中医专业里可以说是数得上的,但现在中医式微,再加上要想学习中医,首先就要古文好,对中医感兴趣的就更少了。因此,这一届中医学院三个大专业总共就招收了120人左右,像秦朝雨她们寝室同属于的中医专业就只分了一个班,军训后开始上课,秦朝雨她们第一节 课上的是历史课。 在上完课后,钱方媛提议一起去吃个饭,她请客,反正下午只有一节课了,这一顿饭就作为答谢秦朝雨的防晒霜和苗招娣军训期间对她的各种照顾的报酬,要不然她可没那么容易就熬过军训。 苗招娣听完有些想要拒绝,她觉得她做的这些没什么,就只是帮忙接个热水,叠个被子什么的,不值得这一顿饭的,她可是了解了禹州这里的物价了,太贵了,这才半个多月啊,省吃俭用的,她阿妈阿爸给的700元生活费还是让她花掉了二分之一,可心疼死她了,她能来上学,是家里卖了最珍贵的牛又借了许多钱换来的,这700块钱,也是他们家一年收入的四分之一了。听说在大学里能够半工半读,所以她就想着在禹州找个兼职,自己靠自己。 看出苗招娣想要推辞,钱方媛率先开口,“哎,不允许拒绝的,虽然可能在你们看来这不算什么,那对我可就是大恩德了,方块型被子不会叠,如果没有招娣你的援手,我可能是要半个月不盖被子睡觉了。” 说完,她还假装感动到的不行样子,用手擦拭了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真是拙劣到让人有吐槽冲动的演技! 钱方媛这次演戏,秦朝雨没有装作无视,反而附和道:“是啊,招娣你不用想着给媛媛这个大款省着的,对她来说,如果不让她请我们吃饭,她会良心不安,以后都不好意思请我们帮忙了!” 秦朝雨知道这是钱方媛的善良,苗招娣家里条件不好,这是开学她们两个第一天就知道的事情,很多家庭不好的人都会自卑,甚至自卑过度到敏感,虽然苗招娣也有些自卑,但她不以此为耻,反而单纯善良,这是很难的可贵的。 越是相处,秦朝雨和钱方媛就越是心疼这个姑娘,她们就想要帮助她一些什么。看她在军训期间,总是吃一些便宜没营养的菜,连肉都不敢吃,这样下去,对身体绝对不好,所以就决定带她出去吃一些好吃的,但又顾及到苗招娣的尊严,于是就想了这样一个办法,至于以后,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的。 钱方媛抽着嘴角,道:“……是啊,我就是这样的有恩必报!招娣你忍心让我良心不安吗?” 被钱方媛这样一个萌物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任谁都受不住,苗招娣犹豫半晌,还是点头同意了。 苗招娣同意后,钱方媛欢呼一声,“我来找吃饭的地方,我本地人,知道有很多好吃的地方,保证你们赞不绝口!” 然后她就兴冲冲的打开手机,翻看那些她吃过觉的不错后收藏的店。 最后钱方媛决定去吃海鲜,她是一个极度爱吃海鲜的人,在军训的半个月里,她每天就是靠着说军训结束就去吃海鲜的想法来让自己坚持下去的,说起来就是一把心酸泪。 禹州是一个被河水包围的城市,像各种的水产品是绝对不缺的,如今这个季节也正好是吃海鲜的季节,再过一阵,海鲜就没那么好吃了。 对于钱方媛的决定,秦朝雨和苗招娣都没有意见,于是就决定下午上完课就直接去吃。 下午是上中医学基础的课,听了老教授一节课各种科普关于中医的历史,老教授的声音很是缓慢,声音也不大,于是这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催眠曲,比如钱方媛小同学,她直到下课才清醒。 就在秦朝雨她们收拾收拾准备走时,忽然,柏芃芃向她们走来。 柏芃芃就是秦朝雨的最后一个室友,那个那天带着保镖保姆一起来报道的大小姐。 停到秦朝雨面前,柏芃芃径自扔给她一个包装的很精美的盒子,说:“给你,不喜欢就扔了。”然后也不待秦朝雨拒绝,转身就走。 钱方媛一脸蒙圈,这是什么情况? “这大小姐怎么了?''有钱没地方花了吗?” 秦朝雨笑了笑,曼声道:“应该是为了感谢军训时我的帮助而送的谢礼吧。” 说起这个,钱方媛就有些得瑟,她虽然身体素质确实不好,但之前军训期间没有晕倒,但这位大小姐可好,第一天就晕倒了,后来还是朝雨把她弄醒的,然后让她喝了一些水。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来军训,按理来说,以她的家世,开一张假条还不是动动嘴的事吗?真是不懂,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吧。 钱方媛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有钱人的世界是什么样,于是她就愉快的决定不想了,拍了拍手,兴奋道:“走吧走吧,吃海鲜去喽!” ~ 柏家 夜晚,柏芃芃才回到家里,她在院子里停下自己的车子,进入那座无数人想要踏入的柏家主宅。 推开门,她就看见了自己的哥哥正坐在大厅里看着报纸,这副样子似乎是在……等她? 柏芃芃从不否认自己哥哥的魅力,身为柏家的当家家主,这样的身份足够让许多女人趋之若鹫了,更何况他还有一副让女人痴狂的外表,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配在一张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哪怕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禁让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帅气,多金还年轻,这样的他,让许多女人不顾及后果的试图勾引,可能在他二十岁时就力压所有心怀不轨之人,以铁血手段收拢当时因为父母飞机失事而摇摇欲坠的柏家,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容易招惹的人,想起当年的往事,哪怕身为这个男人的亲妹妹,柏芃芃也不禁有一丝惧怕。 柏芃芃竭力抑制心中的胆怯,有些紧张的走向自己的哥哥,“哥,你是在等我吗?” 柏缉熙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为了等她,他又何必浪费这个宝贵的时间在让他觉得无趣的报纸上。 被这样极具压迫性的视线锁定着,柏芃芃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柏缉熙轻揉了下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不容拒绝的下达自己的命令,“宿舍既然已经搬进去了,明天开始就住校!” 柏芃芃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想到哥哥的性格,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她知道哥哥的性格,他说出的话,从没有收回的道理,同样他下达的命令也没有更改的机会。 不过想了想白天看见的气氛融洽,相互之间处的不错的三个人,觉得去学校住也不是那么难以令人接受,说不定,她也可以有单纯的只是因为她的朋友。 于是,柏芃芃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好的哥哥。” 第十九章 原定计划里,秦朝雨是不想住校的,毕竟她是一个有着巨大秘密的人,而且住了校,照顾团团也有些不便。 但最终在钱方媛的撒娇卖萌和苗招娣的期盼祈求下,她决定在学校住一段时间,之后视情况而定。 而且秦朝雨有预感,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学校里也确实住不了太久。 而如今的寝室,因为柏芃芃的加入,显得更加的热闹。 刚开始,柏芃芃说她回来住校,让钱方媛和苗招娣很是紧张了几天,就害怕这个大小姐脾气不好,但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意外发现,这个表现的很是骄傲的女生实际上是一个很纯粹耿直的姑娘,她只是因为不会和别人相处,所以才用那样一副姿态去对待别人。了解了柏芃芃是一个怎样的人后,钱方媛和苗招娣就不再怕她了,平时打打闹闹也相处的很愉快。 但无论如何这个大小姐最亲近的人就是秦朝雨,只要她遇到什么新鲜的事情,她总会第一时间告诉秦朝雨,平时她也最喜欢和秦朝雨聊天,然后也经常和她吐槽她们那个圈子里的人。 什么她知道她的一些小跟班或者自称她朋友的人有很多都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她的,但她就是装作不知道,然后就让她们憋着不爽去讨好她。 也是很恶趣味了。 还有她说她们圈子里一个表现的冰清玉洁,性情高雅的大小姐实际上就是一个阴险小人,还是一个倒贴女,她倒贴的那个男的也是一个花心大少,可是人家就是看不上她。 等等诸如此类的,让秦朝雨听着很尴尬,但她也知道柏芃芃就是一个很耿直的人,说这些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吐槽一下。 但秦朝雨真心觉得这样不太好,所以她就和柏芃芃说了一下,但结果这个姑娘一脸的不在乎,还说什么她知道秦朝雨是一个嘴很严的人,而且她觉得这些说出去也没什么,反正那些人又不敢得罪她。 秦朝雨还能怎么办呢,简直是哭笑不得,只能感叹一句:真是让人无奈的姑娘! 在这周上完课后,秦朝雨打算这周周六去同仁堂看看,她之前军训时是和李老打过招呼说她可要一段时间不能去,现在结束了也应该去看看了。 周六上午,推辞了柏芃芃的一起去购物逛街的邀约后,秦朝雨骑着自行车带着团团去了同仁堂。 团团之前军训期间是在空间里待着的,本来秦朝雨打算不住校,也就没有急着向钱方媛她们介绍。现在住校了,总是让团团住在空间也不好,她就找了一个恰当的时机把团团过了明路。 现在团团可以说是她们寝室里的吉祥物,没有一个女生能够抵挡得了团团这样萌物的魅力,尤其它还那么聪明。 本来这次秦朝雨出来,钱方媛还打算把团团留下来,然后她带着团团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可惜团团心如磐石,丝毫没有受到糖衣炮弹的诱惑,坚决就要跟着它的主人,让钱方媛也很是幽怨。 今天的太阳很大,在外面待久了就会出一身的汗,虽然秦朝雨不爱出汗,也不害怕热,但心里也难免感觉到有些闷热,到了同仁堂,进入屋内,被空调一吹才感觉到凉爽。 来同仁堂求医的病人大多都是想要调养身体的,所以也就都不着急,慢慢悠悠,和其他病人聊一聊天什么的也很是自在,但往常就算人再少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总是在自己坐诊地方坐着的李老也不在,秦朝雨就有些奇怪。 她叫住同仁堂的一个药徒,询问道:“你知道李老去哪里了吗?他是不在这里吗?” 药徒是认识秦朝雨的,知道是李老的一个忘年交,他也就回答道:“李老在,他在楼上。因为今天少东家来了,李老就在上面陪少东家。” “哦,我说今天在坐诊的地方怎么没看到李老。”秦朝雨点点头,有些可惜说,“看来今天是白来一趟了。” 药徒对秦朝雨印象很好,之前她解决了大妈的便秘时,他也在,在那之后,他就知道她是一个医术绝对高超的人,因此对秦朝雨他有种崇拜的心理。 不忍心见秦朝雨白跑一趟,而且他也记得李老上楼前说过,如果她来了,要提醒一下的,所以他主动提议,说:“要不我帮你给李老说一声吧,我记得李老说你来了要给他说一下。” 秦朝雨轻柔一笑,说:“那就麻烦你了。” 药徒慌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这么客气。” 见药徒上了楼,秦朝雨就坐在一楼慢慢等待。 没一会儿,李老就下了楼。 一见面,李老就拉着她抱怨,说她医治好了顾家老爷子的病,然后就消失不见,她倒是清净了,他这里每天都被那些来打探消息的人弄得烦不胜烦,他都快忍不住要发脾气了。 秦朝雨打趣的说:“这不是能者多劳嘛,知道李老您本事大,肯定能应付好那些人的,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您忍心让我去面对那样一群老狐狸?” 被秦朝雨这样一说,李老眉开眼笑,他就喜欢秦朝雨不和他见外。 蓦地,李老一拍脑袋,有些惭愧的说:“真是年纪越大记性越不好,我本来是想为小友你介绍一个人,这一见你我就全给忘了。” “我在楼上等了半天也没见李老您的招呼,这不,就只能自己下来了,原来是李老给忘了,看来我的存在感是真的不高啊!”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从秦朝雨后面传来。 秦朝雨转过身,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是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包容而温暖。这样的一双眼睛,让秦朝雨对他瞬间有了极大的好感。 男人正站在楼梯上,说完话,他就姿态优雅的下了楼,下楼的声音缓慢而有规律。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但也同样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是人群里一眼就能注视到的存在。这样的魅力不仅在于他清俊的外表,还在于他的气质。看着他的第一眼,你就能体会到“翩翩浊世佳公子”是什么意思了。 男人走至秦朝雨面前,礼貌的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手,“你好,我叫陆遥清,是同仁堂的少东家,李老在我面前可是没少夸你。” 第二十章 一齐坐在大厅的一角后,陆遥清才有机会和这个李老倍受推崇的年轻姑娘交谈,也顺便看清楚了这个姑娘,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的气质很不错! 这不是说他觉得秦朝雨的外表不好,相反,他觉得在他所见的女人里还很少有比的过的她的外貌的,但没有办法,这是一个气质比外表还要出众的姑娘,而且相比于外表,他更注重气质。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秦朝雨觉得有些尴尬,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和这个人交流些什么,她这个人就有一个毛病,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她都不知道如何去交流,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想要主动去和别人交流。 陆遥清也看出了秦朝雨的不自在,他本就是善解人意的人,因此也就开玩笑缓和下气氛,道:“也都是李老,这他老在我面前夸你,这可不就引起我的好奇心,今日一见,果然真的名副其实。” “对对,我是在遥清面前提起过小友。”李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秦朝雨说,“小友啊,你不要怪老夫多嘴啊。” 之前,为遇到小友的事,他兴奋了好久,然后在和遥清打电话时就把这个事给说出去了,嘴里还止不住的赞扬,这本来也没什么,可让当事人知道了,总有些尴尬。 秦朝雨摇摇头,“怎么会,我还高兴李老在别人面前夸奖我呢!” “那这以后,我可要多在外人夸奖你了。哈哈!” “也可以,我不介意的!” 陆遥清很是神奇的看着李老和秦朝雨之间亲昵的交谈,他看的出来,这两人之间是真的以平辈交往的。也因此,他对秦朝雨这个人更加的好奇了。 他和李老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虽然说他是同仁堂的少东家,而李老只是同仁堂分店下的一个坐堂中医。但其实,李老在同仁堂当一个坐堂中医也只是因为他自己愿意而已,要不然以李老的医术,同仁堂还真请不了到。 李老和他们陆家的长辈有私交,他可以说是李老看着长大的,在他小时候,还教过他一阵子医术,虽没有师徒之名,但他是拿李老当做师傅对待的,对李老也很是尊敬。可李老再是温和,他也很少见到李老用平辈之礼对待他人,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像和李老自己医术差不多的同龄人。这李老用平辈之礼,这说明李老认为这个姑娘拥有可以和他比肩的医术。 陆遥清这样一想,也有些讶异,但以他的性格,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记在心中。而且他这次来禹州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个姑娘再如何优秀,现在都让他无暇顾及。 ~ 开学已经过了一个月,新生们对于学校的新鲜感就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人嘛,一闲就容易整事干,于是,一年一度的禹州大学的系花校花大排比就开始了。 秦朝雨她们寝室三个人都上了榜。秦朝雨不用说,妥妥的大美人一个,钱方媛呢,虽然外表不是惊艳那一挂的,但也绝对称的上漂亮,萌的能让人心软。而柏芃芃,她就绝对属于能够让人一眼惊艳的人,她的五官绝对的精致,再配上火辣的身材,整个人就好像一朵娇艳的玫瑰,可这样的外表,却有一双纯真直白的眼睛,冲淡了一些外表带来的妩媚,显得清纯了一些,可这无疑让她更加的吸引人,虽然她并不知自己的魅力。 评比进行了两个星期,排出了一个十大校花排行榜,秦朝雨寝室三人都榜上有名,尤其是柏芃芃,还是排的第一。这样一来,秦朝雨她们寝室就出名了,然后她们发现,上课的人里多了一些她们不认识的人,这是别院的人组队来围观美女的。还时不时就遇上一个要联系方式的男的,让秦朝雨三人烦不胜烦,也很是奇怪。 直到听了同班一个同学说,她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没办法,她们寝室都不怎么喜欢逛禹州大学的论坛,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事情。 而对于这个校花排比,除了钱方媛自得了下自己的美貌外,秦朝雨和柏芃芃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烦! 经过这样一件事,钱方媛宣布为了寝室以后消息不再闭塞,她这个具有自我牺牲精神的人大无畏站出来,决定从她学习时间挤出来一些去逛论坛,时刻关注学校里的最新消息。 实际是如何,秦朝雨她们都知道,不就是钱方媛自己爱好八卦嘛! 校花排比带来的热情也只是一时的,一段时间以后,人也就消散了,秦朝雨也就开始了她规律的生活,该上课就上课,周末就去同仁堂坐下堂,时不时和室友出去逛逛街吃吃饭,这样的生活让她终于有了自己也是一个花季少女的感觉。 国庆节临近,大学里的气氛都有些不同,尤其因为今年的国庆节和中秋节在一起,所以假期变成了九天。 九天啊,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好好规划一下出去旅旅游什么的了。 但秦朝雨的唯一计划就是去同仁堂坐诊,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去同仁堂坐诊,虽然病人很少,但也能够施展医术,治疗病人的同时,还可以把师傅教给她的医术融会贯通。 至于钱方媛则是要和父母出国旅游,按她的话来说,不是她不想在国内,实在是每逢节假日,旅游地区的人多如牛毛,到时候你就只能看人而不是欣赏风景了。 而苗招娣则是找到了一分兼职,假期里也肯定是要干她的兼职的。她很满足,这份兼职虽然有些辛苦,但一个月也有两千,她省着点花,说不定还可以剩下来一些。 各人都有各自的计划,到了假期,也就各自行动了。 第二十一章 九点的夜空早已经是黑漆漆的了,但城市里的各色的灯光却把天空照的明亮,禹州市内,这个时间对大部分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禹州市豪门程家,今天可是很热闹,大门前也是停了一辆又一辆车子。 说起这个程家也是很有特色的一个家族了,在禹州城里,除了柏家那样的顶尖豪门,其他一般的家族都不会想去惹程家,倒不是说他们的地位有多高,权利有多大,而是因为程家的姻亲关系多。不知道为什么,程家每一代都会生出好几个女孩,然后这些女孩出嫁联姻,又生子,慢慢的就发展出了庞大的关系网,只要程家有难,不是伤筋动骨的,想来这些和程家有姻亲关系的家族都会想着帮一帮的。如此,程家的地位就有些特殊了。 而今天是程家老太君八十岁的大寿,故此,程家广邀宾客,想要热热闹闹的办一次寿宴。这一场宴会少说禹州城的大半个豪门都到场了。 虽然有一些家族会在暗地里嘲笑程家是靠女发家,但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能量,也很是让人心生嫉妒了。如果有可能,他们也很是想要仿照程家的模式,但程家之所以特殊,就在于他的不可复制性,不是每一个家族都像程家似的每一代都生好多女儿。 程家别墅里,程琳琅正在为着自己奶奶的寿宴忙活着,她是这一代程家家主的大女儿,因为是第一个孩子,程家家主待她自是有些不一样,待她成年后,甚至特许她进入程家公司工作,这是其他女儿都没有的殊荣,而她也争气,从小到大,她都一直是出色的,让和她同一辈的人都倍感压力,在这一代的程家女儿中,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安排好一切后,程琳琅才有时间去休息,她看了看大厅,正好瞅见坐在角落里的二妹程舒影。 现在时间还算早,重份量的客人还没有来,这上流社会的圈子分是很明白的,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就混什么样的圈子,现在来的客人都是一些小虾米,因此,程舒影的周围还没有人敢去坐。 程琳琅想起自家妹妹这一阵的状态,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就走向她。 程琳琅穿的高更鞋,按理来说,这越来越近的“哒哒”的脚步声音应该是可以让人注意到的,但直到程琳琅走到程舒影面前,程舒影都没有注意到。 看着自己妹妹心神不属样子,程琳琅叹了口气,她坐在程舒影的身边,淡淡的说:“身为程家的女儿,你永远都要有时刻为家族牺牲的准备。” “大,大姐?”程舒影猛地回过神儿来,看了程琳琅一眼后,又低下头来,语气里满是沮丧,“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好想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程琳琅有好久没看到过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妹妹这副样子了,心里一下子就有些软。 她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程家的女儿从出生起就被决定好了命运,你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享受了家族带来的一切便利,理应为它作出贡献。” “我,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愿意,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被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程舒影的声音低低的,但语气里的不甘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 “你啊,还是经历的太少,这些情啊爱啊都是虚的,日子久了,还不是都消失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开心一些,等一下宴会开始后,就好好看看有什么合眼缘的青年才俊,这也是家族能给的最大的自由了。” 程舒影没有说话,程琳琅以为她是听进去了,就不再说什么。 正巧,有人在叫她,应该是要让她处理什么事情,程琳琅站起身,准备离开。 在程琳琅走了有两步时,程舒影的声音又从身后飘过来,“姐,你有没有曾经深爱过的人?和关家大少订婚你有没有后悔过?” 程琳琅脚步停顿了一下,她没有转身,只是干净利落的回复了自己妹妹提出的问题,“没有!” 是的,没有,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只是她青春里的一场美好的梦,可它再美也只是梦而已,梦醒了,就要回归生活。 程琳琅没有看见,在她的背后,程舒影用一种包含同情的眼神注视着她。 这一场宴会,在柏缉熙的到来后更加的热闹非凡。程家家主程博绪也很是自得,能请到身为柏家家主的柏缉熙,这样的份量,想来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看那些暗地里说他们程家就是靠女儿发家的人还怎么说。 柏缉熙一到场,立马就有一堆人围着他,一群四五十岁的大叔中间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这样的组合想想还是有些奇怪,但在场的人可没有一个敢这样想,甚至恨不得自己是其中的一个大叔。 关宏博看了看周围,笑着说道:“看看这周围,想来都很是想要参与咱们其中啊。” 关宏博这话自然是玩笑话,但在场的人又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钱永赫说:“这还不都是因为柏总太帅,魅力太大了,咱们这一群大叔可没有这个魅力哟!” 柏缉熙神色淡淡的,哪怕是在打趣着他,他也依旧是那副毫无兴趣的模样。 可就算他不说话,也没有人敢无视他。 他的存在感,从不是因为他俊秀的外表,而是他的本事和手段,在十年前,有谁会想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人会成为禹州市乃至华国商界的大头呢。 柏缉熙是真的不耐烦处理这些事情,他的耐性一向不好,以前他还愿意忍耐,但现在已经少有需要他去包容的事情或者人了,但这个寿宴他还不得不露个脸,毕竟和世家之间的往来,不需要多亲近,也不能太生疏。 柏缉熙说是露一面就真的是露了一面,在程家家主说完对程家老太君的祝福后,他就离开了。 但他人是走了,造成的结果是显著的。 之前这些富家小姐们是都知道柏家家主俊逸非凡,但因为他为人低调,见过的人很少,也因此这个印象只是片面的,但今日一见,无疑是惹动了众多的芳心,都想着自己能够嫁给柏家家主。 第二十二章 清水区 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陆遥清进了屋子就先坐在了沙发上。他揉了揉太阳穴,神情间有些疲倦。 他最近一直在忙同仁堂开辟新方向的事情。近些年来,因为很多人都不信中医,致使看中医的人越来越少,再加上同行的竞争,就算同仁堂是业界老大,生意也有些不好做,因此,开辟新的领域迫在眉睫。 最后董事会商量决定,同仁堂尝试开药膳店,国人最注重口食之欲,生活水平提高了,方方面面也都开始注意起来,而对身体有好处味道还不错的药膳,绝对是很多人都乐意吃的。 现如今,药膳这一方面还算是一个比较大的空白,因为药膳这个东西讲究因人而异,不能乱吃一通,不能让客人安心的药膳店,又如何让人买单。 而同仁堂可以是得天独厚的,有着顶尖的中药渠道,就可以得到药质颇好的药材,还有这么多的中医可以根据客人的身体,切实开出最合适的药膳。 这样,如果真的发展起来,这一方面可是真的不得了。 也让陆遥清这个发起人心动的不得了。 但到底是要开发一个新方向,它到底结果如何,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的,为了减少损失,董事会就商量决定,让陆遥清这个发起人先行开荒,选择一个地方试试水。 于是陆遥清就选择了李老所在的禹州市,一方面据他考察,禹州市没有成气候的药膳店,也就是说竞争小,另一方面也是他的私心,李老觉得京都压力大,就来到了节奏缓慢的禹州养老,自此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李老了,还真的是很想念,当然,如果可以,他也是想要向李老寻求帮助的,毕竟要开药膳堂,没有药膳方子可还行? 可开荒也往往是最艰难的,就算他是被培养的同仁堂下一任继承人,有同仁堂的人脉背景可以用,可那也是有限的,故此,这一阵子他都是跑东跑西,先是和本地的一些餐饮企业大头聚一聚,然后就是定下店铺的位置,等等,他都是亲力而为。 这是一次他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也是一个挑战,男人嘛,就没有不喜欢征战疆土的。 如果这次他成功了,那他就是铁板钉丁的继承人,毕竟没有尘埃落定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盯着他想要找他错处的人可不在少数。 现在一切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就绪,最关键的地方却还没定下来,那就是药膳方子。 要说同仁堂没有药膳方子那是笑话,可那些方子做不了镇店之宝。 药膳店再是卖药膳的,那也属于餐厅,一个餐厅的镇店之宝有多么重要那就不用说了。 所以陆遥清就有些发愁,思考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明天去问问李老,看他是否知道什么珍贵的药膳方子,如果有,就问一下看李老卖不卖吧。 第二天,陆遥清先是去了一下他选定餐厅位置的地方。 他选的地方是在西子湖周围,西子湖是一个在禹州甚至华国都很有名的湖,只要是来禹州市旅游的人都必来的地方,也因此这里的人流量很大,想当然,这周围的地方都是寸土寸金。 那是一栋独立的楼房,不算很高,也就二层这样子,但占地面积不算小,因为之前是开茶馆用的,装修的也很是古色古香,这恰好和陆遥清理想的装修重逢,所以屋子也就不需要大肆修改了。 也就是陆遥清运气好,之前这个楼的主人破产了,想要卖了这一栋楼去填补债务,他才能买下来,要不然,花费的金钱和时间可就要多多了。 开车到地方后,陆遥清视察了下装修整改的情况,进度不错,现在一楼已经基本装修完毕,厨房也装修好了。等二楼也弄好,再通通风什么的,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大妈,感觉如何?”秦朝雨在给坐在她面前的大妈头部按摩了一会儿后,停下来询问情况。 大妈满意的直点头,夸赞道:“小姑娘哟,你不得了了呀!我这头疼的毛病已经是好久的事了,吃药什么的根本就不管用,有时疼的厉害了,我就恨不得往自己的脑袋上捅一刀,没有想到,你这一按摩,让我这头疼立马就减轻了不少呢!” 听大妈说按摩有用,秦朝雨也很是高兴,她继续按摩,还时不时调整一下力度,以便让大妈更加舒服,“大妈,有用就行,您这头疼的毛病呀,其实就是当初大妈您坐月子时候受了风导致的,这在中医里叫做头风,风湿性风寒性头痛。但可能是您的这个头痛当时并不严重,也就没引起您的注意去治疗,可这年纪越大,头痛也只会更严重,所以现在简单的药物治疗才起不了大用处。可我这按摩也只是有所缓解,最根本的还是要针灸配合吃药才能根除。” 大妈也很是后悔,“当初啊大妈家里条件不太好,这坐月子就没那么精细,谁知道,会这么严重啊。” 然后殷切的看着秦朝雨,满是信任的说道:“那秦大夫我这病可就交给你了。” 这声秦大夫,大妈叫的心服口服,她叫王丹霞,之前是给人当会计的,可随着头疼病越来越严重,她早早的就退了休,在家养病,这次会来这里也是会因为她的一个老姐妹给她介绍的,说这里有一个小姑娘,那医术特别厉害,关键是人还实诚,见她整日受这头疼的痛苦,就让她来这里试试,说实在话,刚开始她还不太相信,觉得这个大夫也太年轻了,可现在她就不觉得了,能只是按摩就缓解了她的头疼,这医术只高不低! “没问题的,大妈您放心,等我一会儿按摩完您先等一会儿,我给您详细说一下针灸的具体时间,还有注意事项。” 王丹霞看了下周围这么多等着的人,有些抱歉,她来的时候有些晚,人很多,要轮到她可能要三四个小时之后了,但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头痛了,前面的人就好心让她先治,这没想到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真是对不起啊,我这耽误时间有些久,让你们等这么长时间。”按摩完,王丹霞就率先对这些让她先治疗的人说抱歉。 一个大爷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没事,我们这个病还忍得了,你这个头痛可就难忍了。再说了,这里人这么多,我们之间聊聊天也就过去了。” “就是就是,大妹子你可不要有心里负担啊。”一个看起来比王丹霞年纪还要大的大妈爽快的说,“让你先也是我们自己愿意的,再说,这么点时间耽误不了什么的。” “就是就是。” …… 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是秦朝雨乐于看到的,在这同仁堂坐堂的一个月来,她不仅成功的打出了自己的名声,虽然这个名声传播的范围还很有限,而且她还学到了很多师傅没有办法教给她只能依靠自己行医体会的知识,如今的同仁堂,每天的病人都有二十来名。 被抢了位置,李中明也不生气,他端着茶杯在一旁很是自娱自乐。 这样的结果是他乐意看到的,他年纪也有些大了,行医时渐渐就有些力不从心,这小友帮他看了病人,还不要钱,这样的好事,他很是乐意的嘛! 第二十三章 在陆遥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李老坐在一边,悠哉游哉的捧着一个茶杯在喝茶。另一边,一堆的病人围着一个小姑娘在看病。 陆遥清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小姑娘他认识,是他刚到禹州时就遇见的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哦,对!叫秦朝雨。 虽然有些奇怪同仁堂的情况,但现在明显是药膳店的药膳方子更为重要,陆遥清就没有关心那么多。 他走到李老三篇,尊敬的问候道:“李老。” 李老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羞赫,就心中有数了。 “坐吧。” 陆遥清也知道他的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李老,不过他也没想着要瞒,因此也就点点头,坐了下来。 “你这次来是因为什么,其实啊,我都知道。但真的很无奈,我真的是不知道什么很宝贵的药膳方子,因为我主修的不是这个方面,对这方面也不太关注,为数不多知道的,也是一些很普通的方子,对药膳店根本没有什么大用。” 陆遥清很是失望,但他也知道李老不会骗他,说是没有,就真的是没有。 哎,这可怎么办呀?难道药膳堂就这样子放弃了?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忍心看他这样子,李老开口道:“药膳方子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想有一个人肯定知道,她或许能够帮助到你。” “谁?”陆遥清很是激动。 “那不是。”李老指了指秦朝雨的方向,“我这个小友啊,可是不简单。如果她愿意帮助你,你就绝对能够心随所愿!” 是这样吗? 陆遥清有些迟疑,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失望了。 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看见秦朝雨周围的病人还很多,知道还要再等待一些时间才能和她交流。 陆遥清也不着急,说:“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一下,等您的小友忙完了,我再上前打扰。” 李老微微颔首。 等秦朝雨给最后一个病人看完病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秦朝雨也有些累,她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脖子。 然后笑着走向李老身边,端起桌子上,明显就是为她准备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茶就是要慢慢品,才能品出来味道,可忙了这么长时间,她早就就有些渴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但就算她喝得有些快,也还是品尝的出来,这茶泡的很好。 说起来她也是一个爱品茶的人。这个习惯和她上辈子有关,独处一室,难免孤单寂寞,能打发时间的也就是看著书品着茶了。也因此她也有一手很好的茶艺 放下茶杯,秦朝雨夸赞道:“这茶泡的不错。” 李老很是自得,他这一生除了医术,最让他值得的就是这一手泡茶的功夫。 “那小友你可要多喝几杯才是啊。” 然后李老看了陆遥清一眼,有些歉意的说道:“小友啊,真是不好意思,这次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了。” “哦?”秦朝雨没有错过李老看陆遥清的那一眼,大概心里就知道这是谁要请求帮助了。 她不动声色的坐下来,说:“李老您的忙我能帮是一定要帮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忙是什么,我能不能帮的上。” 秦朝雨这幅表现,李老就知道,小友已经知道是谁寻求帮助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开口的事儿还是本人来说更好。 他向陆遥清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又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品尝。 年轻人的事,就应该让年轻人自己来开口,他这个老头子年纪大了,也管不了那么多的事儿,他就泡泡茶,品一品,修生养息就很好。 陆遥清也知道,李老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好了,之后的就要靠他自己来开口了。 他说:“你好秦小姐,我想我们见过一面。之前的见面有些仓促,这次贸然向你请求帮助,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求人是怎样的态度,陆遥清还是知道的,因此他把他的姿态摆得很低。 “我们同仁堂最近要开发新方向,经商议决定,开发药膳就很不错,但现在一切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却差了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可以充当镇店之宝的药膳方子。不知道你有没有那样的方子?如果有,不知道你卖不卖?” 听到是这个事儿,秦朝雨一脸恍然。 提供一个可以当镇店之宝的药膳方子,这对她不是什么办不到的大事儿。不要说一个了,就是十个百个,她也拿的出来。 可如何拿出来?怎样拿出来?就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了。 秦朝雨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想要的药膳方子,我是有,我也能够提供给你,但有一条。” 陆遥清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秦朝雨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以方子入股。” 入股? 陆遥清在这时候,终于正眼看待了秦朝雨。 “我知道,如今的市场里,药膳这一方面还是一个很大的空缺,只要有合适的方子和足够的人手,只要打拼下一片天地,很容易。如果成功了,那这赚的钱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陆遥清也知道秦朝雨这已经是看在李老的面子上给他极大的诚意了。毕竟方子是她的,如果她不卖,那他的药膳堂可真的是开不起来。 他也不是那种不讲诚意的人,人家诚意待他,他也应报以诚意。 当机立断的,他说:“好,如果方子合适,我就给你25%的股份,哪怕以后这个药膳堂要开分店了,它也是有效的。” 这个股份,已经是陆遥清能给予的最大的股份了。再多他就没有这个权利了。 秦朝雨知道这个股份也是很有诚意了,说:“放心,方子绝对让你满意。” 转向李老,说:“李老还要麻烦你准备下纸和笔了。” “哦?”李老瞪大双眼,吃惊的看向秦朝雨,“你难道要默写出来?” 秦朝雨笑了笑,自信的说:“我师门的所有方子,都记在我的心里,永生不会忘。” 陆遥清也当然是越早确定方子越好,也就十分积极的说:“好!这就立马让准备纸和笔。” 拿着药徒准备的纸和笔,秦朝雨不假思索的,随手就在纸上,写了三个方子,正如她所说,心中有方。 写完后,递给陆遥清,“这三个方子,各偏重的重点不同,一张是调理身体的,常吃可以让身体更加健康,适合各个年龄层。一张是专门针对老年人的,用于调理他们的精气神。一张是适合女人服用的,专门用于美容养颜。方子你可以拿走,试验一下,如果有用,再签合同也不迟。” 陆遥清看着手里的三个方子,药材有一两种很珍贵,但以同仁堂的渠道还是可以得到的,这个不是什么问题。 听秦朝雨描述的功效,如果是真的,那药膳堂如果还办不起来,那可就真的是见了鬼了。 第二十四章 把方子交给陆遥清后,秦朝雨就没有再管,她也不担心陆遥清会在试验出结果后不和她签合同,这与其是说信任他,不如说是信任李老,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也只能说他这个人的眼界太低,以后的成就不会高。 不过想起那天看到的眼睛,秦朝雨觉得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人品不会差。 随着秦朝雨治好的病人越来越多,即使没有刻意往外宣传,同仁堂也渐渐的被慕名而来的病人挤得满满当当。因为秦朝雨给老年人治病比较多,所以很多病人都以为秦朝雨更擅长诊治老年人的病,因此慕名而来的病人当中老年人占多大数。 这下同仁堂可热闹了,因为年龄相近,很多大爷大妈们在等候治病的空隙,相互交谈,有的甚至治好了病,也还依旧来同仁堂报到,为的就是来这里聊天。药徒小哥们也时刻准备着茶水。如果不知道的人来,还以为同仁堂就是一个茶话会呢! 病人这么多,秦朝雨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李老就被抓了苦力。本来嘛,这同仁堂又不是她的,她也不是坐堂医生。 这样子忙下来,秦朝雨是很开心自己能够给这么多的病人治病,但同时想要开一个自己医馆的想法更加的清晰了,不过现在还不急,根基还不稳,慢慢来,她要的可是重振自己的门派。 ~ 都说学医的辛苦,这话还真的是不假。像其他专业的大一时课还是比较少的,但学医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基本从周一到周六都有课,没有错,周六也是有课的。虽然不多,只有一节。 周六一般同学之间都是相约出去玩,比如逛街看电影什么的,而且都说没有逃过课的大学是不完整的,但这节课中医院的大一们完全不敢逃,也不想逃。 这节课的名字就是针灸课,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还不足以让人不敢逃课,最重要的原因是教这门课的人。老师是一个老教授了,教学年龄据说很高,现在也是快到退休的年龄了。 每次他上课时永远都是一身中山装,衣服被熨的笔挺,没有一个褶皱,头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他也是禹州大学的一个标志性人物了,就算不是中医院的学生,大多也知道他。 虽然年纪不小,但人家真的是有本事,曾经是本市三级特等医院的特聘专家,尤其是那一手家传针灸,真是顶尖的厉害,按理来说,这样的人物不会来到学校教课,但听说是因为年轻时,他曾受人迫害,是禹州大学的一个校长保护了他,他就为了报恩,这一教就教了这么多年,他教了这么多年学,也收过几个徒弟,之后这些徒弟也都在中医界有了一席之地,这也造成了很多的学生都想上他的课,盼望能被教授收为亲传弟子,学习他真正的本领。 这样的心思下,谁还敢逃课呢? 毕竟无论学中医的原因是什么,有能走的更高的机会,谁都不会拒绝。 这节针灸课是在周六的第二大节,也就是十点上课,时间不算早,足够学生起床收拾了,但无奈钱方媛这个姑娘不仅赖床,而且动作还慢,她是那种出门一定要画一个美美的妆容的女生,画个妆,她可能就需要一个多小时,为了防止上课没位置坐,秦朝雨和钱方媛打了声招呼,就先去了教室,顺便占座位。 柏芃芃见秦朝雨要走,连忙跟了上去,就只剩下一个苗招娣脾气好的等着她。 秦朝雨和柏芃芃到了教室,时间还算早,她们两个很容易就找到了位置很好的座位,这个可不是指倒数几排,而是距离讲台比较近,视野很好的座位。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秦朝雨就翻看着昨天从空间里找出的一本医书,她自从发现了空间里师门留下的医术,就每天见缝插针的看这些医书,但那些医书是师门上百年的累积,所以就算这样,她也才看了不到五分之一。 医书看着有些老,纸张泛黄,上面的字还是用毛笔字写的,这样的医书,一看就知道是孤本,是古董。 而能拿着这样的医书看的秦朝雨就让柏芃芃有些好奇了,毕竟她见到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总能看见朝雨在有时间时捧着这样的医书看。 故而,她就问道:“朝雨,我见你经常能拿着这样的医书看,是不是有师傅或者家学渊源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柏芃芃也知道秦朝雨每周周日会去一个叫同仁堂的中医店给人看病,本来她还想跟着去看看来着,但每周日秦朝雨早早的就起了床,而她在没课时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起床,所以这个想法就一直没有实现。 但能够给人看病,想来朝雨的医术还是可以的吧? 而问出这个问题,柏芃芃也是想要了解秦朝雨,不知道为何,在见到秦朝雨的第一眼,她就很喜欢这个人,想要去亲近她,和她做朋友,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但越是接近,柏芃芃就越感觉到了秦朝雨的神秘。 柏芃芃也不想暗地里去调查,因为她害怕破坏了秦朝雨对她的印象,就不乐意和她做朋友了。所以迄今为止,她只是知道了秦朝雨有一栋在雨平小区的别墅,不缺钱,性格很好,貌似医术不错。 秦朝雨没有放下医书,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随口回答道:“是有师傅,我从小跟着师傅学医,也可以说是家学渊源吧。” “哦,那也就是说,课本上的这些基础知识朝雨你都知道了。”柏芃芃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上课时你一直兴致缺缺的,还看着像你现在这样的医书。” 秦朝雨也有些无奈,她是想要好好听课,但现在课本里讲的知识都是基础的,也都是她知道的,她实在是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在这些她已经记得滚熟的知识上了,空间里还有那么多的医书她没有看,浪费时间是可耻的。 见秦朝雨专心的看着医书,柏芃芃就算有再多的话,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了,所以就闭了嘴巴,也学着秦朝雨一样,拿起了课本开始看。 朝雨这样勤奋,她也要学习,她可不能被朝雨丢下,她可是要做朝雨闺密的女人! 等到钱方媛和苗招娣到时,教室里人都已经坐满了。 第二十五章 教授名叫卫博阑。 不要看他平时穿着打扮很古板,但其实是一个讲课风趣,为人亲切的教授,至少秦朝雨一寝室的人就很喜欢上他的课。 禹州大学的课程,一节大课是一个半小时,分为两小节上,中间有五分钟休息时间。 坐在这样的位置上了四十五分钟的课,对于钱方媛来说是一种折磨。 倒不是她不爱学习,而是她觉得离得远一些更自在,不都说距离产生美嘛,用在这里也很合适。 看老教授拿着自己的水杯出去,应该是去倒水了,钱方媛凑到秦朝雨跟前,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朝雨,怎么选了这样的一个位置嘛,离老师这么近,我有些恐慌。” 秦朝雨掀起眼皮看了钱方媛一眼,然后又移回视线,对她的可怜毫不怜惜,甚至还很无情,“哦。” 钱方媛:“……” 朝雨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小仙女了! 你这样是会失去我这个小可爱的,知不知道! 看钱方媛吃瘪,柏芃芃也表达了自己的嘲讽,“你可以不化妆就出门,那样什么座位都随你挑选。” “你……”钱方媛气结,不化妆,那能出门吗? 看柏芃芃还冲她做了一个鬼脸,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钱方媛那叫一个气呀! 抱着坐在旁边一直安静看书的苗招娣“嘤嘤”哭诉。 苗招娣是一个一看书就全神贯注,全然不会注意到旁边的事情的人,猛地被钱方媛抱住,她还有些呆愣,可一看到钱方媛在“哭”,她也顾不上其他,连忙抱着钱方媛哄着。 “苗苗,还是你对我好。”被苗招娣一安慰,钱方媛感觉自己好多了,然后看着两个罪魁祸首哼道,“不像某些人!” 苗招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嘿嘿一笑。 就在秦朝雨她们打闹时,教室里响起一道很刺耳的尖叫声。 “这怎么晕倒了?” “快叫老师,快叫救护车啊!” “救人啊!” 这样嘈杂混乱,一下子就打断了秦朝雨沉迷在医书中的思绪。 她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出现紧急情况了,也顾不得其他,放下书,站起身,快步走向人晕倒的地方。 躺在地上的人是一个男生,秦朝雨对他没有什么印象,这不奇怪,班级里人这么多,除了平时上课也没有其他交集,又怎么会记住他呢。 不过此时他很不好,面色青紫,呼吸困难,瞳孔都有扩散的趋势,竟是濒临死亡。 不行,这等不及了,必须赶快急救,要不然…… “让开!”秦朝雨一把推开还围着的学生,跑回自己的座位处,拿出自己的针灸盒。 幸好她这几天研究的医书就是关于针灸的,为了方便她加深知识,随身都带着针灸盒,要不然,这位同学她可是要废一把力气才能救回来了。 回到晕倒人的身边,秦朝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打开针灸盒拿出了一根极长的银针,可没有酒精啊,她回过头,冲人群里喊到:“谁有打火机?” “我……我有。”一个长相有些帅气的男生应和道。 “快给我!别磨蹭!”看晕倒的男生面色越来越不好,秦朝雨也来不及客套,着急的喊道。 柏芃芃看秦朝雨忙活的这半天也知道了她是要针灸,她相信朝雨,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做,看那个应和的男生动作慢吞吞的,柏芃芃一把抢过打火机,快速地递给秦朝雨。 秦朝雨接过打火机,给她手中的银针消了下毒,手微微一抖,就插进了晕倒男生的脑袋里。 “啊!”围观的人惊呼出声,似乎不敢相信秦朝雨竟然把那么长一根银针插进人的脑袋里。 这还能活命吗? 不止是一个人这么想,一个似乎是晕倒的男生的朋友冲着秦朝雨吼道:“你干嘛!谋杀啊!这么长一根针你竟然插进星云的脑袋里,你疯了吗?” 秦朝雨没有心神去回答他,只是缓慢的又插进了几根,那个男生见秦朝雨不理他就算了,竟然又插进去几根。 愤怒的目眦欲裂,登时就想要冲上去阻止秦朝雨。 柏芃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个男生,大声说道:“你傻吗?针灸不知道啊,亏你还是上卫教授的课的。” 男生这时候也有些反应过来,顿住了脚步,有些犹疑不定。 柏芃芃见男生停下了动作,也放开了拉住他的手。真是一个傻蛋,要不是害怕坏了朝雨的事,她真是想要好好骂他一顿。 为了防止其他人打扰了秦朝雨,柏芃芃拉着苗招娣和钱方媛守在秦朝雨周围做守护姿态。 苗招娣和钱方媛也是相信秦朝雨的,她们和柏芃芃是一个想法,如果不是因为有把握,朝雨不会去做这件事,她们作为室友,在这个事情上帮不了什么忙,唯一能做的防止其他人的打扰。 秦朝雨在插了大概四五根后,停止了动作,她也没让针停留的很久,只是一瞬间,她就把针收了回来。 而躺在地上的男生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恢复了正常,甚至眼皮微动,似乎要醒过来了。 秦朝雨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看到守在自己周围的室友,内心也很是感动,不过这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对那个想要阻止她的男生说:“没事了,等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去医院再看看,检查检查。” 围观的人在秦朝雨针灸时放慢的呼吸声也恢复了正常。 看着已经醒过来,靠在自己朋友身上的男生,他们登时一脸的佩服,教室里响起了响亮的掌声。 而刚刚对秦朝雨大吼大叫的男生也一脸抱歉的对秦朝雨说:“对、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秦朝雨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不用在意。” 秦朝雨这么容易的原谅了他,这个男生反而更加愧疚。 柏芃芃见状,内心有些为秦朝雨鸣不平,明明是救人,刚刚竟然还吼朝雨,就讽刺道:“谁不知道针灸时最忌别人的打搅,你倒好,直接想要冲上来,刚刚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朋友可是要去地下听你的愧疚了。” 男生涨红了脸,可又无话反驳,毕竟这是事实。 就连钱方媛这个经常和柏芃芃斗嘴的人这一次也站在了柏芃芃的一边,“就是,没有想到,一个学中医的,竟然不知道什么是针灸,可笑。” 被两个貌美的女生这样奚落,那个男生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他其实也不是学中医的,他学的是金融,不过他的兄弟是学中医的,这一次来蹭卫教授的课也是听说中医班的三个校花,想要来见识见识,没想到,见识是见识了,还把人给得罪了。 可这时候再说他不是学中医的,只会让人以为他是狡辩,于是只能一直说着对不起。 “我的朋友路昊也是因为担心我,如果刚才得罪了,我代他说声对不起。”刚刚晕倒的男生现在已经被朋友扶了起来,见自己的好哥们这样被人嘲讽,也不好受,就强撑着身体,说道。 对这样一个病人,钱方媛和柏芃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偃旗息鼓,放过了那个男生。 “我叫周星云,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见柏芃芃和钱方媛不再说话,被救的男生想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感激的冲着秦朝雨说,甚至还想不顾自己的身体对秦朝雨鞠几躬。 秦朝雨又如何会接受,她连忙阻拦,“不用了,身为医生,哪怕现在只是预备役,那也要有救死扶伤的初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去医院接查一下。我看你的哮喘这么严重,好好检查一些放心些。” “你怎么知道我是哮喘?” “你怎么知道他是哮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正是周星云和路昊。 路昊有些吃惊,他敢确定,这个学校到现在除了他肯定还没人知道星云是什么病,所以不可能有人告诉她。 秦朝雨一挑眉,“这很难吗?我把把脉就知道了,中医首先不就是把脉吗?” 路昊:“……” 周星云:“……” 周围的人心里也是泪流满面,大佬啊,您忘了吗,这把脉可是下学期才学到的,这学期还没开始呢! “小姑娘,不错!”卫博阑是在秦朝雨插进第一根针的时候进来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看这第一针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有真本事的,所以他就站在了旁边,想要好好观察一下。没有想到,这个惊喜蛮大的,经她的针灸完的男生可以说是全无后遗症,如果是他来,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小姑娘针灸技术很好,和我有的一拼!” 周围的人听卫博阑这样夸奖秦朝雨也很是惊讶,这卫教授的针灸技术他们是知道的,这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可以和他比肩,这针灸技术该有多好。 霎时间,周围人看秦朝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老师您夸张了,我和您比还差远了。”对于卫教授的夸赞,秦朝雨当然不能大大咧咧的就接受,而且她也认为,她的技术还有的磨练,和卫教授这钻研了五六十年的人相比,那是真的差远了。 卫博阑笑着摇摇头,不再说,但心里倒是记住了这个学生,似乎是叫秦朝雨? 他对周星云说:“这个小姑娘针灸的结果很好,没有一丝后遗症,我来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让你的朋友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周星云恭敬的点头,“好的,教授。” 然后路昊就和一个男生扶着周星云出了教室。 卫博阑看他们走了,拍了拍手,招呼同学们坐好,要上课了。 可经过这么一遭,谁还有心思上课啊! 被这么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的偷瞄,秦朝雨也压力蛮大。可她不后悔刚刚的张扬,毕竟生死关天! 第二十六章 救人这件事的影响是巨大的,秦朝雨每次在学校里走或者上课时,总感觉有人在讨论她,偷拍她。 她其实对这种行为很不喜欢,但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冲上去让人不要打扰她吧。 这既不符合她的性格,也不是她能做的。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这件事的热度赶快过去。 又是一个周末,也是秦朝雨惯例去同仁堂看诊的时间,不同的是,这一次除了团团,还有柏芃芃这个大小姐一起陪着去。 自从见识了秦朝雨高超的针灸技艺后,柏芃芃对秦朝雨的佩服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甚至还克服了自己爱赖床的毛病。 秦朝雨见她这么有决心,也就随她去了。 有了柏芃芃的跟随,秦朝雨就不是苦哈哈的骑着自行车去同仁堂,虽然这时候是秋天了,天气不热,但能偷懒,谁都乐意。 柏芃芃叫来自己的专属司机,把她的车子开了过来,是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这样张扬的颜色也符合柏芃芃的性格。 接过司机递来的车钥匙,柏芃芃就开始挥手赶人:“走吧走吧,这一次我自己开车。” 司机:“大小姐,不是我不愿意,是家主有吩咐,不让你开车。”司机也很是为难,在他应聘上岗的第一天时,管家就告诉他不要让大小姐自己开车,这是这家主吩咐下来的,他哪敢违背啊。 想到自己的哥哥,柏芃芃打了个哆嗦,不能想不能想,太吓人,这么美好的一天,不能因为他而破坏了。 不过柏芃芃也有些担心被哥哥知道后的后果,但想到这是她一次和朝雨一起出去的机会,她就咬了咬牙,“不要说了,我说了我自己开车,反正你不告诉别人,也没人知道,然后我回来后,给你打电话,你再来开走车就行了。” 司机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柏芃芃阻拦了,“听我的,你或许不会丢掉这份工作,不听我的,你现在就没有这份工作。”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朝雨单独相处,怎么能让你破坏了! 柏芃芃这么坚决,没办法,司机只好顺从的离开了。 于是走出宿舍,秦朝雨看见的就是坐在敞篷车里的柏芃芃,香车美人,别说,这一副画面还真的是很好看。 见到秦朝雨,柏芃芃就一脸兴奋,她激动的拍着自己旁边的座位,“朝雨,快来快来,我开车带你去。” 秦朝雨一直以来,见柏芃芃出去都是司机开车送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自己开车。对她的技术,抱有一些担忧。 “安啦安啦,我很早就学开车了,虽然是成年后才拿到了自己的驾照,但实际驾驶年龄有三四年了,我的技术你放心。”柏芃芃看秦朝雨一脸的怀疑,就知道是质疑她的开车技术,故此,安慰道。 柏芃芃说的也是实话,她接触车子的时间大约是在她十五岁时,那个时候她追求刺激,喜欢飙车,禹州市内各大飙车地点她都去过。甚至还参加过赛车比赛,得过奖的。 可后来,他的哥哥也就是柏缉熙觉得这样不安全,就强制她戒掉这个爱好,甚至下达命令,不准她碰车子,柏芃芃见了自己的哥哥那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躲还来不及,哪敢违抗他的命令啊,只好改掉了这个习惯。 柏芃芃这么说,秦朝雨也只能相信,把团团从肩膀移到怀中后,坐了上去。 一路上,柏芃芃开车果然非常稳当,因为照顾到秦朝雨,她还特意降低了车子的速度。 到同人堂后,柏芃芃停好车,就随着秦朝雨进去了。 这么古色古香的地方,就算柏芃芃见识了不少,但也还是很惊奇。这是一种时间带来的厚重感,和那些只是装修出来的古典完全不同。 一进去,柏芃芃就很是惊讶,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粗略估计,这得有五六十人,也亏的同人堂地方大,要不然还站不下这么多的人。 不都说中医没落,很少有人看中医了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看见秦朝雨,这些大爷大妈们都是高兴,纷纷热情的迎上来。 “秦医生啊,你可来了,我这是来复诊了。” “秦医生,你可真神,我这头痛病好多了。” 眨眼间,秦朝雨就被团团包围住,被挤在一边,柏芃芃没事干,只好坐在同仁堂待客处喝着茶等候。 看着被围着的秦朝雨脸上的笑容,柏芃芃想,朝雨肯定很喜欢这份职业,想来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出色的中医吧。 可、她呢? 柏芃芃托着下巴,思考着。 会来学中医,也是阴差阳错,她不想学金融什么的,就随便填了几个专业,服从调剂,没想到会调到中医。来都来了,她也懒得去换了,反正以她的家世,什么也不会,也够她逍遥的。 以前她也一直是这样想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对于自己的哥哥她很是害怕,但不可否认的是,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她的生活才能这么逍遥。轻轻松松,她就能得到别人花费好多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她知道,她们那个圈子里,羡慕嫉妒她的,不是一个两个,可太过顺遂,反而无趣。 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柏芃芃拍了拍脑袋,放弃了挣扎。 果然,她还是比较适合享乐,反正他们柏家也不需要她的努力。 秦朝雨一旦投入进入,就会把一切都忘记了,团团也是习惯了,它知道自己主人的性格,所以在她开始看诊后,就自觉的去了一个药徒小哥那里,等着药徒小哥对它献殷勤。 趴在柜台上,团团摇了几下自己毛绒绒的大尾巴,然后抱着药徒小哥特意挑选的松果,悠哉的啃着。 可怜了柏芃芃,无人搭理,没事干之下,只能一直盯着秦朝雨,看她治病。 这一观察,柏芃芃就发现了,这朝雨的医术是真的好,什么风湿,偏头痛,高血压等等一些的老年病她都可以治。 “你好,我可以做在这里吗?”许久未来同仁堂,陆遥清都有些认不出了,他没有想到人会这么多,看来看去,也就这里还有一个位置,于是只能厚着脸皮来询问。 这种感觉很稀奇,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却要询问别人后,才能坐。 也是他太激动了,那天他把方子带走,立马就交给了药厨,经过一系列的实验,得出的结果是方子完全可用,甚至做出来的药膳很是完美,他得到结果,就迫不及待的来通知消息了。 柏芃芃看向来人,有一瞬间的惊艳。 不要稀奇,惊艳确实不仅可以用在女人身上,男人也同样适用。 柏芃芃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地方也不是她的,想坐就坐了。 不过干坐着有些无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可以聊天的人,柏芃芃就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柏芃芃,你是来找朝雨的吗?” 害怕来人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柏芃芃指了指秦朝雨的方向,补充道:“哦,朝雨就是那个看诊的小姑娘。” 陆遥清立马就意识到,这个姑娘应该和秦小大夫很熟悉,他也就笑道:“我叫陆遥清,是来找秦小大夫的。” 陆遥清?这不是同仁堂的少东家吗? 听说同仁堂最近忙着开辟新产业,是什么药膳,听说动静不小。 可现在他不忙着去处理药膳的事情,反倒来了这里,甚至还是找朝雨的,难道,药膳方子是朝雨提供的? 不得不说,柏芃芃很是聪明。 虽然她对商场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但出生在柏家,该有的警觉性她都有,该知道的也还是知道的,像同仁堂这样,御医出身,百年历史,也有所了解的。 虽然因为同仁堂的本家不在禹州而是在京都,了解不能说太深,但谁让它选择了禹州作为新产业的起始点呢,故此,她知道的就多了一些。 第二十七章 陆遥清觉得和这个姑娘聊天还挺有意思的,从她的穿着打扮还有气质上可以看出,她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甚至家境非常好,但竟然性格这么单纯。 虽然她竭力表现出自己的娇蛮,傲气,不屑一顾,但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只用利爪来保护自己的波斯猫,可爱又娇气。 这样的人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哪怕从外表来看,有多么的风光霁月,谁见了都赞叹一声好一个翩翩佳公子,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人,在陆家那样复杂的家族里,他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也不可能得到少东家的地位,虽然他对这个地位没有多么留恋,但为了他的母亲,他必须要做到最好。 想到自己的母亲,陆遥清长叹一口气,内心有些酸楚,那是个傻女人。 “喂?”柏芃芃说了半天的话,但一直没见旁边的人应声,抬头一看,竟然在发愣,她登时就有些生气,举起右手在陆遥清的眼前晃了晃,“你竟然在发愣?我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吗?” 陆遥清回过神儿,歉意一笑,“抱歉,刚刚走神儿了,是我不对。” 人既然都道歉了,柏芃芃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只好说:“好啦好啦,原谅你了原谅你了。不过我说的话你要专心听啊!在女孩子说话时走神,是不招女孩子喜欢的。” 陆遥清听着这么孩子气的话,有一些想笑,他强忍着,点了点头,说:“是,是,大小姐。” 看着柏芃芃脸上有些傲娇的笑容,陆遥清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发软,他想,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姑娘,任何和她相处的人,都会被她的直率感染到,没人会不喜欢她的。 真好! 这样的人活着真快乐! “你们都聊上了?还聊的挺开心的。”秦朝雨把所有的病人都诊治完,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然后就想起了她把柏芃芃丢在一边,这么长时间,也没来得及招待她,现在都下午六点多了,也不知道中午饭她吃了没。内心有些抱歉,本来想这个丫头铁定会闹腾一下,没想到一转身,她竟然和陆遥清聊的挺开心。 看来她是不用担心这个丫头了。 柏芃芃赶忙站起来,有些扭捏,这种感觉就像她做错了事情被人抓包了似的,真是,她不就是和人聊天了嘛,虽然,虽然这个对象很帅。 陆遥清倒是很淡定,甚至还不慌不忙的和秦朝雨点头示意。 为了揭过这一茬,柏芃芃拉着秦朝雨的手臂微摇几下,撒娇说:“哪有,这不无聊,也没人和我说话,正好有人来了,就和他聊天打发时间。” 说着,柏芃芃翻了个白眼,“还说呢,不都是你嘛,一来就把我丢在一边,也不管我。”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秦朝雨讨饶,论强词夺理,她是争论不过这个丫头的。 柏芃芃哼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瞟见了面带微笑看着她们两个打闹的陆遥清,脸登时就有些发红,完了,她冲着朝雨撒娇的样子被他看见了,她一世英明的形象全毁了。 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朝雨,这个人是找你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交谈了,我去找团团!” 拿着自己的包,柏芃芃就走向了趴在柜台上一边享受药徒小哥的服务,一边啃着坚果的团团。 虽觉得他们两个交谈的事情不需要避着人,但人都走了,也不能再叫回来。 秦朝雨只好坐下,“方子的结果出来了?” 陆遥清道:“是,这个方子出乎意料的完美,我想我们可以签订合同了。” 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一份合同递给秦朝雨,他平时不爱拿着包走来走去,觉得不方便,但这次为了这个合同,他专门挑选了一个大的男士包。 “你可以看看,如果觉得没有问题,我们就可以签订了。” 秦朝雨大致翻看一下,她对法律什么的了解不深,但粗略的看,合同还是没有问题的,也就痛快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一贯的行事准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秦朝雨这么爽快,陆遥清也很开心,这说明秦朝雨信任他,都没有怀疑自己会不会在合同里给她挖坑,打趣的说道:“朝雨,你都不会怀疑我给你挖坑吗?反正合同我不急着拿回来的,你可以给律师看看再签订。” 秦朝雨合上笔盖,“我相信你,这一点诚信我觉得你还是有的,就不用浪费这个功夫了。” 亲耳听见这些话,对陆遥清来说触动还挺大的,这不同于从和他认识很久,了解他性格的人听来的感受。 满打满算,他和秦朝雨也才认识不过两三个月而已。 在这一刻,陆遥清想,他是真的有些激动。 “合作愉快!我想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这一趟来的主要事情已经完成,陆遥清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他现在干劲满满,想立即就把药膳堂开门。 在出门的瞬间,陆遥清猛地想起了柏芃芃,那个看着娇蛮,其实很善解人意的姑娘,但只是瞬间的迟疑,很快,他就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和他不是一道的人,这一次的见面,就当是惊喜吧,以后就不用多联系,免得连累她。 陆遥清知道这样想,这样做是正确的,但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心酸。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又让他忽视不了。 摇了摇头,陆遥清自嘲一笑,真是,大男人还悲春悯秋的,还是忙药膳堂的事吧。 告别了陆遥清,秦朝雨也打算走了,她叫向柏芃芃,让她抱着团团一起,要走了。 “呀,他走了呀?”抱着团团回来,柏芃芃就看见秦朝雨一个人坐在这里。 瞬间,好不容易才抱到团团的惊喜也没有那么让人开心了。 秦朝雨随口答道:“是啊,谈完事情就走了嘛。好了好了,现在天都快黑了,你饿不饿?” 一说起这个,柏芃芃立马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饿了,我中午饭都没吃。” 柏芃芃有些委屈,从小到大,哪怕是父母刚去世,哥哥忙着家业没空管她时,她也没有饿过肚子。 秦朝雨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不吃呢,我一忙起来,就顾不及吃饭,已经是习惯了。” “我本来以为你一会儿就忙完了嘛,就等你一起,谁想到会忙到这么晚,而且一直喝着茶水,也没感觉很饿,这不你一说我就饿了。” “行吧,那我赔罪,请问大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吗?” 柏芃芃佯装思考,最后微扬下巴,一副施恩的样子,说:“好吧,本大小姐就给你这个荣幸。” 既然是请人吃饭,那就要有这个诚意,所以秦朝雨就让柏芃芃选择吃饭的地方。 最后,柏芃芃带着秦朝雨去了回香居,一家做酸菜鱼非常好吃的店。 很多来这家店的都是冲着酸菜鱼来的,据说,这家店的老板做酸菜鱼是有秘方的。 具体有没有,柏芃芃不知道,但店是几十年的老店是真的。 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酸辣可口的酸菜鱼,哪怕辣的舌头发麻,甚至出了一身的汗,但这种感觉是很爽的。 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柏芃芃也就大方的原谅了秦朝雨之前忽视她的错误了。 开车回宿舍,半路上,柏芃芃接到了来自自己哥哥的电话。 电话响的瞬间她就知道,坏了,她偷开车的事情被哥哥知道了,无论心里有多不想接这个电话,她也没胆子把电话挂断。 可车开在半路上,也不能停车接电话,所以只能强装镇定的忽视了电话,任凭它自己挂断。 没事,没事,柏芃芃你这是情有可原,开车不能接电话,这是常识,相信哥哥会理解的。 虽然之后电话没再响起,但柏芃芃可不会误以为是哥哥放过了她,只好赶快先送秦朝雨回宿舍,然后让司机带她回柏家。 柏家 柏缉熙给自己妹妹打了一个电话没接通后,表情就有些冷硬,嘴唇绷得紧直。 柏家佣人们一看就知道家主心情不好,打扫的动静都放轻了好多,生怕招惹到家主。 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下,佣人们快速地把主宅打扫完毕,然后迅速消失。 直到出了屋子,才长出一口气。 柏缉熙面对着门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微醺的灯光照在他刀削般精致的脸上,平添了一份亲切和无害,也是这时候,才会发现,白天那个霸气凛然,让无数人又爱又恨的柏家家主也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而已。 可进来的柏芃芃知道,什么亲切,什么无害,那都是错觉,霸道独、裁,蛮横专、制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第二十八章 毕竟是他的妹妹,所以只是从柏缉熙表情上,柏芃芃就看出了他心情的好坏,但正是这样,她才更加心惊胆战。 也不敢坐下,站在柏缉熙的面前,有些瑟缩的开口:“哥我,我回来了。” 柏缉熙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被柏缉熙那双锐利到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柏芃芃更加忐忑,因为她知道以她哥哥的性格,如果直接臭骂她一顿或者训斥一顿,那表明还不严重,但如果像现在这样,说明他真正的生气了,想要轻轻揭过去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柏芃芃大约猜出他是因为什么生气,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太大信心能够骗过哥哥她偷开车这件事,但心里仍然抱有侥幸,所以装作疑惑的说道:“哥,这你给我打电话来的,我没看到,等我看到了,你的电话也挂断了,我就想着这么久我们兄妹两个也没见面了,就直接回家来找你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柏芃芃直到现在还嘴硬,柏缉熙没有耐心了,皱起眉头,直接说道:“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柏芃芃的心咯噔一下,就知道是真的完了,只好苦着脸,承认错误,“哥,那个,是我不对,不应该威胁司机,让他让我开车,我错了,我认打认罚。你就原谅我?”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没有底气,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都可以把它吹的烟消云散。 柏缉熙周身气息冷凝,“我说过,不准你开车,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柏芃芃一听慌了,他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违背他的命令,这可以说是他的禁忌。一般来说,这样的人他会直接放弃掉,不论这个人有多出色,而被他放弃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不能说是他授意的,只能说以他的地位,想讨好他的人太多。他就像是古代里的皇帝,他说出的话就是圣旨,违抗圣旨,那就是死路一条。 就算她是他的妹妹,但她心里却没有多大把握她在他心里占据有多大的地方,是不是很可笑,她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甚至到如今,这世界上她是他最亲近的亲人,可她却不知道他是否在意她。 她崇拜他,也畏惧他。 柏芃芃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说什么,说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偷开车就招来这么严重的后果,还是她没有想那么多。 说的多,错的多,柏芃芃只好低下了头。 对自己这个妹妹,柏缉熙有些头疼,他其实不知道如何去和她相处,年龄差的太大,在她还懵懂时,他早已经进入公司里忙管理公司,父母去世后,他又忙着护着家业,可以说,他和她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所以他们之间就有一层很明显的隔膜。他也感觉得到她对他的惧怕,可又不知道如何去消除,只能任凭这个隔膜越来越大,到如今的难以消除。 柏缉熙心里叹了口气,在面临上亿利益合同时都没有这么让他不知所措的。 “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柏芃芃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竟然这么容易的就放过了她? 看出了柏芃芃的震惊,柏缉熙忽然有些累,在自己妹妹眼里,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指了指沙发,“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这么长时间了,是他疏忽了这个妹妹,就趁这个时机,好好聊聊。 柏芃芃奇怪的看了自己哥哥一眼,聊一聊?这是什么节奏,这明显不是哥哥的风格啊,一般来说,他不都是速战速决,绝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吗? 心里有再多的疑惑,柏芃芃还是依言坐下了,坐姿有些拘谨,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她做错事被妈妈叫着谈话时的感觉。 柏缉熙:“我不是不让你开车,只是以前你开车太疯狂,为了你的安全,就禁止了你的开车权利,不过看你如今的表现,如果真的想要开车,就开吧。” 柏芃芃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吗?谢谢哥哥。” 柏缉熙看柏芃芃开心的样子,心里忽然很温暖,不过想起她之前的黑历史,还是警告道:“就是有一条,不要让我知道你又飙车的消息,要不然我会永久禁止你开车!” 柏芃芃连连点头,“那肯定的,我肯定不会了。” 柏缉熙这样有些放松的谈话,让柏芃芃忽然觉得自己的哥哥原来也没这样可拍,甚至觉得可能就是以前给他加了厚厚的一层滤镜,觉得他做什么都可怕,做什么都吓人才导致她原来越疏远他,可亲人之间就是这样,哪怕你有多么的害怕,血缘的关系你切出不了,也低扛不住。 所以柏缉熙稍微一亲切,柏芃芃就有了想要亲近的勇气,说:“其实这一次开车只是送我一个室友去同仁堂,她人特别好,我很喜欢她。” “哦?”听出自己妹妹语气里的亲近,柏缉熙不可避免的对这个人有了一丝丝的好奇,虽然对和自己妹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柏家人天性里的傲气,她也是有的,不是她真的喜欢并且相信的人,她不可能用这么亲密的语气提及这个人。 “那看来这个人一定很好。” 见哥哥竟然附和了自己的话,柏芃芃简直是受宠若惊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和自己的哥哥推销起秦朝雨来,“那是,朝雨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又温柔又美丽,待人真诚,虽然和我一样大,但和她相处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妹妹,可以随意的和她撒娇,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会包容我。而且啊,她医术特别好!一级的棒!” 提起秦朝雨,柏芃芃就是一脸的神采飞扬,柏缉熙心里不免有一些酸涩,因为自己妹妹最亲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说过的人,不过现在温馨的气氛是他们兄妹之间好不容易才有的,柏缉熙不忍心破坏。 就装作认真听的样子,让柏芃芃继续说,虽然他不觉得这个妹妹提及的人医术有多么好,可能就是比同龄人出色了一些。 柏缉熙想要隐藏自己情绪时,是没有人可以看出来的,所以柏芃芃就没有看出柏缉熙眼里的不以为然,但柏芃芃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哥哥不会相信这件事,就更加详细的说:“这是真的,之前有一次上针灸课,上课老师就是针灸技术特别高超的那个卫博阑,有一位同学忽然昏倒了,老师也不在,当时情况那个危急啊,就连我这个才接触中医没多久的人都能看出那个人已经危在旦夕了,就在这时,朝雨出手了,力挽狂澜,咻咻几下针扎进去,再拔、出来,人就醒了,老师回来时,还夸奖她说,她的针灸技术非常好,和他有的一比。” 人在自己想要接近的人面前,是会竭尽一切的去表现自己,柏芃芃就是这样,她绞尽脑汁,用尽自己的一切语言,想要把那件事情描述的生动形象。 柏缉熙这时才有些重视起来,卫博阑他也是听说过的,应该说,上流社会的这些人没有谁没听说过,人嘛,有了钱和权,就想要活得更久,所以对于医术高超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去多加关注,他虽然没有接触过,但参加聚会时,也是听过的,不过能让卫博阑都赞叹不已的,那肯定很不错。 见哥哥难掩的惊诧,柏芃芃很是自得,她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这是她的朋友! “而且朝雨不止针灸技术好,我今天和她一起去了同仁堂,在那里我见到她给好多病人治病,什么颈椎病啊,风湿啊等等一些,好像都难不倒她,让我也很是佩服。”仿佛想起什么来着,柏芃芃又补充道,“我今天开车就是为了和她一起去同仁堂的。” 至于药膳那个事情,柏芃芃没有说,毕竟那只是个猜测,算不得准。 而且,想起那个陆遥清,柏芃芃不知为何,就是想要替他保守这个事情,虽然可能这个事情泄露出去也没什么事情。 柏缉熙听完,也不得不承认,妹妹说的这个人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中医天才,这让他忽然想起一个人。之前顾家老爷子生病,听说都快不行了,但不知道忽然就又好了,现在都可以自由活动了,听顾家夫人透漏出来的消息就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医治好的,这当时在圈子里也很是震荡了一番,许多人都在打探这个人是谁,但只能打探到那个人和同仁堂的李老中医关系不错,别的就不知道了,但自从那件事情后,也没见那个人再出来活动过,许多人也就忘了这件事了。 会不会,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柏缉熙越想越有道理,这么多的巧合点,让人忍不住的怀疑啊。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人就有让他好好接触一下的价值了,不过还不着急,再等等。 能治好冠心病,有意思! 第二十九章 禹州大学自习室内,悄无声息,这个安静不是因为屋子里的人都在专心学习而造成的,而是因为屋子里除了秦朝雨一行人,就没有其他人了,换言之,就是人很少。 大学里,都这样,一般来讲,自习室只有在临近期末的时候才会人满为患。 也就是秦朝雨寝室里苗招娣和她都很爱学习,柏芃芃呢是誓死跟随秦朝雨的脚步,钱方媛没办法也就跟着一起了,所以才能这么齐全。 可坐在自习室内,钱方媛是真的学不进去,她就是属于那种临阵磨枪的人,平时上课不专心,课下不复习,然后期末时慌慌张张复习。 没事干下,她就手托着下巴发着愣。 待回过神儿来,就看见了柏芃芃露出的一脸傻笑,觉得有些奇怪。 她这一阵子,可没少看见柏芃芃这个模样,这明显和大小姐以往的画风不同啊,她之前不是毒舌的要死,就是傲娇到不行,甚至在外人面前还高冷到不行,因此同学还给了她一个称号,叫什么“冷美人”,也就在朝雨面前温柔些,这样的她竟然如此表现,绝对有情况。 说不定,是思春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钱方媛对自己的这个猜测非常激动,想要迫不及待的和别人分享一下。 “哎哎!”她怼了怼秦朝雨的胳膊。 秦朝雨正沉迷于医书的世界里,她觉得这个医书太精妙了,也不知道写这本书的是哪一个前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忽然被钱方媛这样一打断,一下子醒了过来,想要再沉迷进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无奈下,只能放下医书,想要听听钱方媛有什么事情。不过这也让她决定,以后看书还是单独一个人的好。 担心自己的话会被柏芃芃听见,钱方媛压低声音,悄声的询问道,“朝雨,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这柏芃芃最近很不对劲儿啊!” 回想了下柏芃芃最近的表现,秦朝雨摇摇头,她没觉得有什么么不对劲儿啊! 钱方媛恨铁不成钢的瞟了秦朝雨一眼,“这你没发现柏芃芃最近时不时的就发愣,甚至还傻笑吗?你看你看,又在傻笑了,依我看啊,她绝对有情况!” 钱方媛的语气很是笃定,就差给她盖个戳了。 钱方媛这样一说,秦朝雨也觉得柏芃芃是有些不对劲儿,可她到底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再加上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如何去提升自己医术身上,对其他事情就不会多加关注了。更何况,柏芃芃到底如何,是人家的私事,她们作为朋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她,在她不想说时,就装作不知道,在她想说时,就倾耳聆听,必要时给予自己的支持就够了。 这样想着,秦朝雨无视钱方媛八卦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脑袋,“也不知你整天都想些什么,你这颗脑袋里不要整天装着这些有的没的,也不累嘛!” 然后又拿起医书翻着,整个一书呆子形象。 钱方媛有些讪讪的,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没办法嘛,她天性、爱八卦,无八卦,不生活嘛! 不过秦朝雨这样子说,也就代表了她的态度,没人分享,钱方媛一个人激动也没意思,只好掏出手机,准备看看明星的八卦来打发时间。 唉,生活啊,就是这样让人无奈! 柏芃芃不会知道她最近的反常会让人以为成她思春了,她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自从那天和哥哥聊过天以后,她发现自己哥哥也没那么可怕,而且最让她开心的是,他是关心她的,这个认知,让她变得异常激动,以致最近时不时的露出傻笑。 ~ 同仁堂 “李老,发生什么事情了?”秦朝雨是急急忙忙的从学校里赶过来的,她一早接到李老的电话,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她担心是什么紧急的事情,下了课就往这里赶。 李中明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通电话会让秦朝雨这么急着就赶来,他原以为秦朝雨最早也要明天才能来,没想到他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来了。 李中明有些不好意思,让秦朝雨坐下来,先喝杯茶缓一缓。 “也怪我没说清楚,没想到你这么急着就赶过来了。”李中明有些歉意的说道。 秦朝雨喝完茶,把茶杯放在八仙桌上,这时也有些反应过来了,应该这件事是重要,但不紧急。 不过李老的歉意她是万万不能收下的,“是我太着急了。” 想了想,也就直接说道:“既然我都来了,李老你就直接说是什么事情吧。” “好!”李老正了正脸色,“这你不之前治好了顾家老爷子的病嘛,很多人都想找你,找到了我这里,但之后你要军训,我为了不让人打扰你,就统统拦了下来,没有告诉他们,后来,你没有再在上流社会出现,那些勋贵人家都是健忘的,也就不再找你,前不久,熊家的大儿子好像是从顾家那里得到的消息,找到了我这里,想要让我牵个线,请你帮忙给他的母亲治病,我思来想去,就决定告诉你一声,去不去还是你要自己选择。” “哦?”秦朝雨猜想这个熊家必定不简单,要不然李老不会专门的打电话告诉她,“这李老你给我说一下这个熊家主母的病吧。” 说到这个,李老就叹了口气,抚了抚自己胡子,说:“这个病人啊,我之前也接触过,可是能力不够,没给治好。说来,她的病也好长时间了,是之前生她最小的孩子时大出血,差一点就去了,后来命救回来了,身体却不好了,整天缠绵病榻,顿顿离不开药,只能安心静养着。但这个熊家主母说幸运也是幸运,她生的三个孩子都个顶个的孝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给他们的母亲找医生看病。” 大出血? 说到这个,秦朝雨心里就有数了,女人生孩子啊,那就是在关门关走一遭,虽说以现在的科技医术,和以前的女人相比没有那么大的危险了,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一个不注意的就容易就容易发生危险。 “这熊家主母以前呀,也是一个很爽利的人,自从生了病,就丧失了以前的精气神,现在任谁看,都想象不出来她以前明媚的样子。” 李老说完自己知道的,就询问道:“小友啊,这个病人你要接吗?” 秦朝雨斩钉截铁道:“接,为什么不接!” 不仅接下来,她还要凭借这件事,再次震惊那个圈子。 秦朝雨同意了,李中明也就安排了她和熊家大公子见面详谈。 秦朝雨不想麻烦,直接就定在了同仁堂见面。 熊家大公子可能是真的着急,秦朝雨一同意,他就连忙定下了时间。 熊家大公子名叫熊柏畅,这样有些书卷气的名字,却是一副很是英武的长相,剑眉利眼,小麦色的皮肤,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很帅的帅哥,但越看越有滋味,可能是常年健身,他还有一身的肌肉。 而他这样一副粗狂的长相下,却有一颗细腻的心。 虽仓促,但他诚意很足,见面时的态度很是尊敬。 这一点儿让秦朝雨很是受用。 不过这也看出了熊家大公子的七窍玲珑心,他深谙如何去博得不同人的好感,不愧是熊家下一任继承人。 可无论熊柏畅有多么的长袖善舞,此时他也只是一个关心母亲的儿子,一坐下来,就急不可耐的问:“不知道秦小姐何时才能去给我的母亲治病?” 对于熊柏畅的心急,秦朝雨是理解的,任谁的亲人生病了,都是这样的,她也是爽快的人,“那就这周日,我正好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你的母亲。” 周日就是后天,熊柏畅再心急,也不至于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就同意了。 第三十章 到了周日,约好是要去熊家的,秦朝雨是有些发愁自己如何去熊家的,因为她不知道熊家在哪里,对那个圈子里的人和事,她也了解的不多,也不知要请谁帮忙。本来想说让李老帮个忙的,但这么久以来,一直麻烦李老,秦朝雨也有些不好意思。 熊柏畅可能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就提议让他带着秦朝雨去熊家。 秦朝雨委实松了一口气。 在这两三天内,秦朝雨也没有闲着,她认真的研究了下如何完美的去治疗产后大出血。 导致产后大出血的具体原因有很多,比如有些产妇是精神过度紧张,在分娩时,精神过度紧张会导致子宫收缩力不好,出现产后大出血症状。 还有的是胎盘滞留,包括胎盘剥落不全、胎盘粘连等,都可造成大出血。 还有一个就是凝血功能障碍,比如产妇患有血液病,重症肝炎,但秦朝雨想这个原因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虽然她是学了中医,甚至灵魂还是一个古人,但她受师傅熏陶,也不是迂腐的人,入世后,她发现西医也挺有意思的,有些理论知识是值得学习,她想着博采众长,汇聚精华,所以对西医也研究了一下,虽然现在了解的不算多,但基本的现代医学知识还是知道的。 现在的孕妇,在生产前都是会做检查,以熊家的身份地位,如果之前检查出了那个熊家夫人是患有出血倾向疾病如血液病、肝炎等的病,那她肯定会提前入院待产,查好血型,备好血,以防在分娩时发生万一。 而且以秦朝雨根据熊家大少爷的年龄推测,熊家夫人在生最后一个孩子时,最少也有三四十岁了,这个年龄也可以说是高龄产妇了,是非常容易发生危险的,如果熊夫人真的有这个病,熊家肯定不会同意熊夫人在那个年龄去生孩子,反正熊家又不是没孩子。 但原因这个还不急,到时候她和病人交流一下再说,主要是治疗方法。她学的多,也学的杂,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她懂得多,在面对病人的病时,她能够快速锁定,并加以治疗,但坏处就是治疗方法太多,而她总想找一个最好的方法,为此,她每面对一个病人,她都要去好好思考,如何去完美快速的诊治病人。 这天一早,秦朝雨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在铁面无私的拒绝了柏芃芃的跟随后,忽视她哀怨的眼神,就准备出发了。 不是秦朝雨无情,而是这次不是去同仁堂坐诊,不好带着她一起去,而且她连团团都没带。 她和熊柏畅约好的是去同仁堂汇合,然后出发。 到了同仁堂,熊柏畅已经在了,秦朝雨进来时,他正和李老还有一群大爷大妈们聊的开心。 外表来看那样硬朗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竟然会耐心的陪着老人们聊家常,时不时的还会露出笑容,弄得这群大爷大妈们直呼这是一个好小伙。 不知怎的,大妈们忽然就热烈的讨论起了给他介绍对象的事,在听他说还没对象后,她们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激发了,秦朝雨走近时,正好听见一个大妈在保证她介绍的姑娘绝对漂亮性格好。 这些大爷大妈们就是这样,欣赏一个年轻人时,直接的表达方法就是介绍对象,不过这也只是针对关系比较亲近的人。现在看来,熊柏畅的人际交往能力确实很出众,这才多久呀,就收服了一众大爷大妈们的心。 看着熊柏畅脸上的尴尬不自在,秦朝雨觉得有些可乐,能让这样一个严肃认真的人露出这样的神态,这大妈的功力不浅。 熊柏畅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这些大妈们的热情,正想着怎么躲过去,一扭头就看见了旁边看好戏似的秦朝雨。 连忙说道:“大爷大妈们,秦大夫来了。”他这副好像见到救兵的样子逗笑了秦朝雨。 大爷大妈们的热情一下子就转移了,都热情的和秦朝雨打招呼。 看到熊柏畅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秦朝雨想着这是客人,一会儿还要让他带着一起去他家,就原谅了他拿她当挡箭牌的举动了。 秦朝雨笑着回应大爷大妈们的热情,然后说道:“不好意思了,大爷大妈们,我这一次有事情不能够给你们看病了,不过呢,你们也不用失望,李老医术的高超想必你们也知道,所以今天就只能让他一个人给你们看病。”她要出诊,但也不好意思让这些病人白跑一趟,所以对不起了李老,又要让你劳累一下了。 李中明本来在乐呵呵的喝着茶,没想到这一愣神,竟然还和他扯上关系了,偏偏他还没办法反驳。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说他不想治吧,只好强笑着附和秦朝雨的话。 真是亏了,亏了,本来这些病人是冲着朝雨来的,这一让朝雨出诊,他的工作量就大了,连偷喝茶的功夫都不会有了。 大爷大妈们虽然很失望,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都点头同意了秦朝雨的提议。对于秦朝雨他们是很感激的,这下人家有事情,他们也不能拦着不让吧。这成什么人了。 秦朝雨说完,看向一旁的熊柏畅,示意他可以走了。 熊柏畅求之不得现在就离开,率先走向门口,他是真的怕了这些大妈们的战斗力了。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出去,大妈大爷们这时才知道熊柏畅竟然是在等秦朝雨,就八卦起来。 纷纷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猫腻,不过说着说着,但也觉得两个人挺配,郎才女貌的。 而李老呢,在旁边就笑笑不说话,也不为秦朝雨辩解,任凭他们误会。 他老人家生气了,就是这么任性! 同仁堂门前是没有地方给大型车辆停靠的空间的,上次柏芃芃开车来就是停在距离同仁堂不远的可以停靠的路边。熊柏畅的车子也是停在那里。 他的车子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具体是什么车秦朝雨不知道,不过车外观大气,尽显沉稳,倒是和熊柏畅的气质不谋而合。 秦朝雨坐上车子后,熊柏畅就发动了车子。 禹州市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世家贵族多如牛毛,因为历史传承等原因,很多世家都没落了,有的甚至只是顶着一个世家的名头,但熊家绝对不是徒有其表。 熊家是在郊外的一个庄园,这是他们家的主宅,占地约有8000平方米,比一个足球场的面积还要大,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熊家的地位了,想要保下这么大一块地方,就算是他们的祖宅也是要费不少力气。这不仅需要钱,还要有势力。而且说是郊外,也不是普通的郊外,因为这一片都是别墅区,绿化极好,真正非富即贵的人住的地方,像秦朝雨住的雨平花园,虽然住的也是富人,但和这个地方住的人相比,雨平花园顶多就是小康人家住的地方。 快到庄园门口,远远的,门口的佣人就认出了这是他们大少爷的车,早早地打开了门,熊柏畅一路开车到达主屋。 熊柏畅率先下车,绅士的为秦朝雨打开车门,“请!” 秦朝雨带着药箱下了车子,站定。 周围在整理园艺的佣人们看到他们家严肃刻板的大少爷竟然带回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时都惊讶的不得了。但他们就算有再大的好奇心,也不敢议论,甚至连偷看都不敢,这是主人家的事情,作为佣人,要能管的住自己的嘴,自己的眼,还有自己的心。 熊柏畅尊敬的开口:“秦大夫,我带你去看看家母吧。” 秦朝雨颔首,哪怕被熊柏畅这样对待也宠辱不惊,颇有大家风范。 自从进了这个庄园起,这个熊柏畅就在观察她,她知道他想要观察什么,既如此,她就让他观察个够。 秦朝雨这样一副姿态,熊柏畅态度反而更加恭敬,带着秦朝雨就往他母亲的卧室带。 第一次见面时,他确实对大夫是一个这样年轻的小姑娘有些失望,虽然后来秦朝雨的表现打消了一些,但也只是他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没办法之下,他只能暂且相信顾家提供的消息。 但他也知道他们熊家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所以他想知道在见到熊家的住宅时,这个一直自信淡定的小姑娘是怎样的表现,没有想到,一路一来她都波澜不惊,仿佛她见多了这样的场面。 如此一来,熊柏畅忽然有些希望了,他觉得说不定这个姑娘真的有能力能够治好他的母亲! 其实熊柏畅又怎知道,秦朝雨还真的就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她上一世,虽是秦家不受宠的嫡女,但她父亲好歹也是宣平侯。在她母亲没去世前,她要什么好东西得不到,虽然后来不受重视,困居一室,但区区一个园林,她还不看在眼里,而且在她看来,这熊家的园林搁现代来看那是不得了,古代那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的院子。 想要让她惊讶,这点程度还不够! 屋子里装饰的也是古色古香,有苏州园林的特色,大气又精致,乍一看,里面的东西好像都不起眼,但其实个顶个的贵重。 熊柏畅没有多加在一楼停留,直接带着秦朝雨上了二楼。 到母亲的屋门前,他先敲了敲门,等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时才进去。 一进去,秦朝雨就皱了皱眉头,她闻到了一股浓厚的中药味,夹杂着金丝楠木的若隐若现的幽香,这样的味道,这金丝楠木一定年头不短了。虽然这样不难闻,但对病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好处,这样混杂污浊的空气,显得环境愈加的滞闷。 好像很多病人家属都有这个毛病,在病人生病时,关紧门窗,不让风进来会有利于病人的身体,殊不知,不流通的空气闻着,只会让人心情不好,甚至不及时交换气流,空气里的病气徘徊,对病人又怎么好的了。 熊柏畅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床上的人,“妈,我找到了一个中医,之前顾老爷子患了冠心病,她都给治好了,让她给您看看好不好?” 床上的人咳嗽了两声,虚弱的开口:“唉,妈这个身体,妈知道,辛苦你们了。” 熊柏畅看着这样虚弱无力的母亲,眼里闪过一丝泪光,曾经那样爽利干练的母亲,如今只能躺在这个床上数着日子,他心疼啊! “妈,你看你说的,我们都心甘情愿的,那你就试试吧?”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有母亲能够扭得过自己的孩子呢,熊夫人费力的点点头。现在的她,连点个头,都要喘两口气。 见母亲同意了,熊柏畅很是激动,转头就想叫秦朝雨来看看。 这时,熊家的二小姐熊韵寒闯了进来。 第三十一章 “哥,你回来了,干嘛呢这是?”熊韵寒装作好奇的样子的问道,她其实就是为了八卦自己哥哥而来,听说哥哥带了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子来到家里,有很大的可能是哥哥的女朋友,以她对她哥的了解,一般的女孩子绝对入不了他的眼,更不会带到家,所以就很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够让哥哥做到这个地步。一知道哥哥在母亲的屋子里就立马兴冲冲的跑来了。 一进来就看见自己哥哥坐在母亲的床边,而那个据说是被哥哥带来的女孩就静静的站在一边。 熊韵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据说是哥哥女朋友的人,不得不说,哪怕她同样身为女人,听多了周围人对她外表的赞美,面对这样的仙姿佚貌也不得不自惭形秽,一双杏眼,秋水无尘,皮肤不知如何保养的,看起来竟然是毫无瑕疵,柳叶弯眉,唇红齿白。穿着一身有些复古的白色长裙,裙摆处有银色丝线勾勒,若隐若现,和主人的外表相得益彰。 而这样的美人,一身气质亦是不俗,熊韵寒感觉看到她仿佛就看到了天山上的雪莲,铮铮傲骨,玉洁冰清。但偏偏给人的却是一种温婉的形象,奇异又和谐。 熊韵寒暗自点头,对自己哥哥的眼光表示认可。就是不知这样的美人,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熊柏畅看到妹妹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误会了,有些头疼,但还是站了起来,给妹妹介绍道:“这是秦朝雨,秦大夫,是我请来给我们妈妈看病的,你尊敬些。” 熊柏畅给妹妹介绍完,又转向秦朝雨,指着熊韵寒,“这是我妹妹,熊韵寒。” 秦朝雨点头示意,算是和熊韵寒打了招呼。 “哥,你疯了吗?这么年轻,她的医术能够好吗?”熊韵寒惊讶极了,失声叫到。她没想到这个哥哥带回来的女孩子竟然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给母亲看病的,但这样年轻,真不是她看不起这个秦大夫,但她真的会医术吗?熊韵寒二十年来坚定不移对自己哥哥的信任有一瞬间的崩塌。 被人这样质疑,秦朝雨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淡定如斯。这样的质疑她经历的多了,在之前跟着师傅行医时,更加无理过分的都听过,在入世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去迎接质疑的准备,这是她振兴门派必经的路。 熊柏畅一下子沉了脸,对自家妹妹没有礼貌的行为很是不满,这是他请来的大夫,就算是不相信,也不应该这样失态。 他沉声道:“熊韵寒,注意你的言辞!” 被哥哥这样警告,熊韵寒收敛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但还是质疑道:“哥,不是我不相信你,这你请来的医生未免也太年轻了,不是我看不起年轻人,而是医术这个东西,真的就是很看重年龄的啊!” 熊柏畅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合理的理由,想必妹妹是不会同意让秦朝雨给母亲看病,只好耐心的解释,“这位秦大夫可不是徒有其表,之前顾家老爷子的病你知道吧?” 熊韵寒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好歹是一个圈子的,她还知道之前顾家老爷子病得非常严重,听说都快挺不过了。但不知道谁医术那么高强,竟然给治好了!不过哥哥这个时候提这个干嘛,难道是这个秦大夫给治好的? 果然,熊柏畅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熊韵寒的猜想,“顾老爷子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我后来费力去顾家打听到的消息。” 熊柏畅这样一说,熊韵寒的怀疑确实消散了一些,但还不足以让她完全相信,事关母亲,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她不能够轻易的让一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小姑娘来治病。 熊韵寒刚想着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哥哥的坚持时,身后就传来她小姑的声音。 “呀,柏畅,蕴含你们都在啊!”熊家小姑呵呵一笑,语气极骄傲道,“那真是正好,我呀,给大嫂请了一个医生,王振勇,王大夫。” 熊智敏移开身体,露出站在她身后的王振勇。 王振勇一脸的矜傲,对于熊小姑的奉承坦然自若,显然是对自己医术有极大的自信。 而他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他是国手黄弘松的徒弟,跟着师傅学了二十年的医术,在三十岁时,他被宣布出师,然后开始坐诊治疗,治好了许多病人的病,迄今为止,还没有遇到治不好的病人,这让他很是自得,也因此,不论去哪里都很是受人尊敬。 这一次被熊智敏请来给她大嫂看病,听说病人是产后大出血,其实他颇有些不以为然,产后大出血,就是因为失血过多败坏了身体,这样的病,重在调理,恰好,他最自得的正是给人调理,就连他的师傅也夸奖过他调理的功夫。 王振勇轻飘飘的看了室内一眼,也不说话,任凭熊智敏介绍。 熊智敏也看出了王振勇表情下的傲气,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有本事的人嘛,有点脾气是应该的! 正想再说些什么,转眼一瞟,她就看见了秦朝雨。 好奇的问道:“这是哪家姑娘啊?怎么没见过?” 熊韵寒不说话,显然还是在生自家大哥的气。 无奈,熊柏畅只好解释,但他想到自家小姑的性格,如果让她知道秦朝雨是他请来给母亲看病的大夫,想来绝对会大声嚷嚷,到底是长辈,到时候,他也没办法阻止,但是这样绝对会打扰到母亲的休息。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就说道:“姑姑,我们先去出谈吧,不要打扰到母亲的休息。” 熊智敏一叉腰,生气道:“怎么,你嫌我吵啊!” 熊柏畅急忙否认,哄道:“哪里啊,这不是要医治母亲的病嘛,总要先商量一下,在这里商量,会打扰到母亲的休息,所以我才提议出去一下。” 侄子这样一解释,熊智敏心里就舒服多了,也不多加为难,只是转身询问王振勇。 王振勇不以为然的点了点他高贵的头,同意了熊柏畅的话。 “那走吧。”熊智敏看向床的方位,告别道,“大嫂,那我就先出去了。” 然后带着王振勇一起去了楼下客厅。 熊智敏的离去,委实让熊柏畅松了一口气,看向秦朝雨,尊敬道:“那我们也先下去吧?” 秦朝雨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不愉。在刚刚那个王振勇到的时候,她就有些不满意,但这个医治的机会她还不太想错失,在可忍受范围内,她是不会放弃的。于是点了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熊柏畅松了一口气,自家小姑也带来了一个大夫,虽然不是他授意的,但到底是对秦大夫有些不尊重,刚刚他还真的怕秦大夫生气,幸好,没有。 然后他看向自家妹妹,熊韵寒翻了个白眼,也出去了,她真的很生气,实在不想搭理这个犯蠢的哥哥。 熊柏畅看向母亲,低声说:“妈,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熊夫人费力的点点头,看着儿子走出屋子,关上门。刚刚的情况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对楼下的情况她大概可以预测出一些,以小姑子的性格,那个女孩可能会受一些委屈,这让她有些过意不去,但她真的是太虚弱了,连点头都困难,实在没有心力去管,只能在心底对这个一见面就让她倍有好感的姑娘说声对不起了。 一楼客厅,熊柏畅一坐稳,熊智敏就迫不及待的继续自己刚刚的疑问。 其实她内心有个猜测,她觉得这个姑娘可能是侄子的女朋友。 不得不说,她和熊韵寒还真的是一家人,都是同样的猜测。 熊柏畅解释道:“小姑,这位叫秦朝雨,是我请来给母亲治病的。” “什么?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熊智敏惊讶叫道,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家侄子。她有些怀疑,自家侄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让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给他母亲治病,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这可是熊家主母啊,这是能开玩笑的吗?再说了,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一个看起来就不可信的人给治病啊。 熊柏畅有些头疼,他就知道小姑会这个样子,但偏偏是长辈,他总不能像训斥自己妹妹那样训斥她吧。 “小姑,我没开玩笑,之前顾老爷子的病就是这位秦大夫治好的,那顾老爷子可是有冠心病的。” 熊韵寒撇撇嘴巴,活该,就知道训斥她,碰到小姑,这下不敢了吧! 熊智敏有些惊奇的看向秦朝雨,她确实对能够治好冠心病很惊讶,也让她有些相信,可那也只能说明这个秦大夫有医术而已,万一她只会治冠心病呢? “我不得不说,小小年纪,能够只好冠心病确实很了不得,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治好,这是第一例,但是,你又如何知道,这个小姑娘她能够只好其他的病呢?比如产后大出血。”王振勇睥睨的看了秦朝雨一眼,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但我有这个信心能够治好熊夫人的病!” 对于这个小姑娘,他有欣赏,但熊夫人的病只能够让他来医治,如果成功,后面的好处有多大,是可以想象的,所以这个机会他必须得到。 秦朝雨被这样讽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老先生,话不要说的太满,话满则过。” 王振勇被一个小辈这样教训,面色一变,忽然站起身,冷哼一声,“熊少爷你迟迟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要选择这个小姑娘了,那我就告辞!” 说完,作势就要往门外去。 熊智敏连忙拦住王振勇,向熊柏畅喊道:“柏畅你是犯傻了吗?这医术高超的王大夫你不选,你要选那样一个小丫头?” 被熊智敏拦住,王振勇也不再走,只是面色难看的站在一边。其实他也没想走,只是装个样子而已,想要逼熊柏畅表态而已。 熊韵寒一向不太喜欢这个小姑,她一直觉得自家家小姑太斤斤计较,心胸不大,但这次也顾不得这些,也催促道:“哥,你说句话呀!” 熊柏畅面露迟疑,陷入两难的境地。王振勇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他的一手养身调理医术真的是登峰造极,本来之前还想请他来给母亲治病,但之前他出国了,说是什么交流,也就无奈放弃,没想到他竟然回国了。 但秦大夫是他给请来的,如果谢绝了人家,这有多得罪人他是知道的。他也感觉这样很抱歉。 第三十二章 秦朝雨看出了熊柏畅表情下的迟疑,她想她已经知道熊柏畅的选择了,这个医治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 她站起身,整理一下因坐久而微微有褶皱的裙子,冷冷道:“我想我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熊先生,你可以送我回去了。” 她秦朝雨不是那种明明知道人家不欢迎你还往上凑的人,她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傲骨,不容他人侵犯。 熊柏畅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就算是小麦色的肤色,也遮挡不住他的脸红。 他知道,秦大夫这是看出来他的迟疑,知道了他内心深处的选择,以秦大夫的骄傲,肯定不会再去给母亲治病。 “真的很对不起,秦大夫。”熊柏畅羞愧的低下头,这件事情是他的错,明明人是他眼巴巴请过来的,最后还这样折辱一番。 秦朝雨不说话,只是神色淡淡的。也不说接受也不说不接受。熊柏畅最后没有选择她,对她来讲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但这件事带给她的羞辱感,她想她是记住了。 熊智敏不屑的撇了秦朝雨一眼,浑然不在意秦朝雨还在旁边,直接就说:“柏畅啊你就是人太好,你和她道什么歉,应该是她和你说道歉才对,这大嫂是什么身份,能让她一个小丫头来治吗?万一出了问题,那她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秦朝雨看着这个脸上写满尖酸刻薄的女人,有些难以置信,这样没有教养的女人竟是出自这样的家境。 熊智敏被秦朝雨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内心有一瞬间的颤动,这样尖锐,仿佛能刺到人内心深处,所有的秘密都隐藏不住。 她有些讪讪的住嘴,但这仿佛表现出她害怕了似的,强自镇定的继续说,但到底是不敢再讽刺秦朝雨了,“柏畅啊,你这个选择就对了,这我请的王大夫绝对能够治好大嫂!” 王振勇也矜持的点点头,附和熊智敏的话,表情自得。 哼,这熊家小子还算有眼光,知道应该选择什么人! 然后他就安然的坐了下来,等着一会儿上楼给熊夫人治病。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今天得了这点儿教训,也算做财富了,以便记得日后要量力而行。 熊柏畅表情颓然,这下他真的是得罪了秦大夫了,想必没有下次再见面的机会了。 这件事是他们熊家做的不地道,他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真是惭愧惭愧…… “那我就安排司机送一下秦大夫吧?” 对这样的人,秦朝雨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颔首。 她知道熊柏畅不是故意的,可那又如何,最后的选择是他做的,再说抱歉只会显得人很假。 熊柏畅立即叫来一个佣人,吩咐他去找司机,让司机把车子来到门口来。 佣人点点头,小跑出去,完成自家少爷的吩咐。 熊柏畅见秦朝雨还站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秦大夫,司机还要一会儿才能到,你不妨先坐下?” “哟,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多人,还都站在这里?”刚一进门,熊伦丙就看到大厅的这幅状况。 “爸!” “哥!” 熊柏畅兄妹俩和熊智敏齐齐开口。 原来这就是熊家的家主啊,秦朝雨暗自点头,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而且一看就知道他和熊柏畅是父子俩,因为这两个人长得真的是太像了。 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鼻梁,嘴唇都是厚厚的,小麦色的皮肤,健壮的身躯,四五十岁的人了,但看着还是很年轻,和熊柏畅站在一起,说是兄弟都有人信。 熊智敏眼珠转了一圈,抢先说道:“哥,哎呀,这不是嘛,为了大嫂的病,我一听说王大夫回国了,就立马跑到京都去请王大夫,这功夫不负有心人,就让我给请到了,也不敢耽搁,直接就来给大嫂看病。” 对自家妹妹,熊伦丙是有些了解的,因为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孩子的原因,再加上他身为长兄,比这个最小的妹妹大了好多,就不自觉的偏疼她一些,一不小心的,就把妹妹给养歪了,心胸狭窄,嘴巴刻薄,只图享乐,甚至很是自私,本来他还想着把妹妹的性格给矫正一下,但他太忙,妹妹也长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只能任由她这样,反正熊家的势力足够护她一生的。 什么时候这个什么事情只想着自己的妹妹,开窍了,竟然懂得关心她大嫂了?这可真是稀奇。 不过,熊伦丙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口,想要随便的夸奖两句,把这一茬揭过去,“那真是谢谢智敏了,让你这么奔忙。” “看来今天是有些不巧,熊董,我们是没办法进行聊天了。”忽然,熊伦丙身后传来一道很有磁性的声音,这样的声音简直就是耳朵的盛宴,众人的目光随之看向说话的人。 刹那间,都有一瞬间的震惊,说话的人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十岁,剑眉利眼,最让人不敢直视的就是那惊人的气势,仿佛他是一只称霸山林的猛虎,威慑百兽,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也没有冲淡他极具威慑力的气势,这样的人物,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熊伦丙一拍脑袋,哈哈一笑,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柏董,这真的是抱歉,本来想着我们能够好好聊一聊的,结果让您白跑一趟。” 熊柏畅有些惊疑不定,他不能够想象自己的父亲竟然对一个这么年轻说不定都可以当他儿子的年轻人这么尊敬,这个年轻男人是谁?姓柏,难道……是那家? 一想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熊柏畅激动的眼角都有些发红,他连忙点下头,害怕让人发现他的窘态。 幸好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一出现就万众瞩目的男人身上,没有人发现熊柏畅的变化。 也就离他较近的熊韵寒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起伏,但也没有心思去深究,只当他还在因为对不起秦朝雨的事情而愧疚。 熊韵寒的目光有些痴迷,心怦怦直跳,面色红晕,一看就是喜欢上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她从来没想到世界上竟有如此完美的男人,他满足了她对未来一半的所有幻想,简直就是量身为她打造的! 熊智敏越想,越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她的眼神慢慢坚定下来,仿佛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柏缉熙有些烦躁,他的耐性一向都不好,所以对于应酬都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就勉强应付过去,这次也是心血来潮,在谈完合作后,想要和熊伦丙聊一聊其他的事,正好熊家比较近,就来了,没想到竟然白跑一趟。 但对于商界里难得让他有好感的人,也不想施加他的脾气,皱了下眉头,算是放过这件事。 不过继续留下就没有必要了! 正想开口告辞,熊智敏尖叫一声,吓了众人一跳,也成功的堵住了柏缉熙的话。这让他有些恼怒,看向尖叫出声的人。 熊智敏没有感觉到柏缉熙的厌烦,她自顾自的开口道:“哥,姓柏,难道是柏家家主?” 对于自己妹妹这没脑子的一面,熊伦丙见识的多了,甚至好几次她都因为这个得罪了不少人,都是他在背后给她善后,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碍于这么多外人,他也不好直接就训斥,只好警告道:“智敏!” 接受到自己哥哥的警告,熊智敏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猛然意识到,她问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比熊家权势还大的柏家,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她悻悻的闭嘴,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但又担心自己刚刚莽撞的行为让柏家家主厌烦,连连给熊柏畅使眼色,让他开口岔过这一茬。 可这样一来,正好证实了男人的身份,他就是柏家家主柏缉熙! 熊韵寒的眼睛更加放光了,眼里势在必得都快溢出了眼眶! 同在上流圈子,她深刻的知道柏家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柏缉熙三个字又代表着什么,这是比熊家还大的权势。 有钱有权,长得还帅,这样背后闪着金光的男人是大多数女人的梦寐以求! 熊柏畅接受到自己姑姑的眼神,无奈下只好开口:“爸,这位是王大夫,这位是秦大夫。都是请来给母亲治病的” 边说,他边指,以便让父亲清楚的知道哪个人是哪个人。 王振勇没有想到这一趟来得如此值,能够看见熊家家主不说,竟然还看见了柏家家主柏缉熙,他曾经了解过这华国还有哪些世家贵族,这柏家绝对是第一! 如果,如果能结识柏家家主,那他可就一步登天了! 王振勇强行安耐住内心的兴奋,竭力用淡定的语调说话:“熊家主你好,令夫人得病教给我绝对没问题!” 熊伦丙也是知道王振勇的名气,对于他这样自信张扬的话也不以为意,也热情的回应:“那就麻烦您了!” “不过,这位秦大夫是?”熊伦丙有些好奇问道,这个姑娘从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漂亮是一方面,重要的是这个姑娘让他有一种熟悉感,他很肯定他没有见过她,这种熟悉感倒像是他接触过的人!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儿子或者女儿带来的朋友,没想到竟然是医生,这么年轻的医生可不多见。 不过,熊伦丙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虚的,他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尤其以他看来,这个小姑娘只怕是不简单。 熊伦丙还是有些头疼,他明明觉得很熟悉,却偏偏想不起来。 忽然,他一转头,看着身边的柏缉熙,才猛然恍然大悟,他说怎么有种熟悉感,这个小姑娘竟然给他和柏缉熙类似的感觉,同样的出类拔萃,人中龙凤! 第三十三章 熊伦丙没想着说出这个发现,只是默默的让这个发现藏在心底,这个话不能说,以他对柏缉熙的了解,如果知道他这样想,绝对会生气,这得罪人的事情,可不是他熊伦丙会做的。 不过到底还是对秦朝雨有了一丝好感,想着儿子刚刚说的这个姑娘是来给文清看病的,但又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王大夫,熊伦丙心里就有谱了,看来他没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冲突啊。 这时候,刚刚熊柏畅吩咐的佣人回来了。 这个佣人叫马可彬,在熊家待了差不多八年,颇受到主家的重视,虽然年纪才三十五岁,但隐隐有下一任管家的趋势,这和他很有眼色有很大的关系。 进来看到家主旁边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时,他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应该是家主尊贵的客人,既然有客人在,那么他就不应该随意进入,站在门口,马可彬微微低下头,直视地面,等着主人家的吩咐。 还是熊智敏眼尖,她看到侄子刚刚吩咐去请司机的佣人回来了,立马就叫道:“小马,进来进来!” 太好了,她还正想着让这个小丫头赶紧走呢,这司机找好了,就没有理由留下了吧。其实让她说啊,连送都不应该送,直接自己走就行了!不过以侄子的性格,想也知道不可能,算了算了,只当是我们熊家做了好事吧。以后啊,这穷酸的人还是不能够多接触,会拉低了他们的格调。 熊智敏会有这样一番极品的思想,和她嫁的丈夫有很大的关系。她十八岁时,遇见了她的丈夫,范诚辰,一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就有一张吸引女孩子的脸,她当时一见钟情,倒贴追人,死活想要嫁给他。 但想也知道熊伦丙是不可能同意的,他虽然觉得自家小妹却长大越跋扈,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疼爱她,但也是想要让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丈夫,如果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他勉强就同意了,偏偏他一眼就看出了她找的这个男人眼底的贪婪,这绝非良人,可他反对也抵挡不住熊智敏脑残似的痴迷,竟然直接和这个人滚了床单,甚至都怀了孕,来了一个生米煮成熟饭,还说什么也不打胎,熊家不能忍受出现这种污点,只能捏着鼻子同意,让他们奉子成婚。 可熊智敏的这一番作为,在圈子里可出了大丑了,熊家是遮掩了她这么快结婚的原因,但谁都不是傻子,后来在她还没显怀时,参加聚会,总是一群她以前得罪的人明嘲暗讽,说她倒贴,说她找了一个穷小子,各种难听的话,使得她回来都会发好大的脾气,也因此她的第一胎没保住。 可以说,这是熊智敏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挫折,一下子让她的性格发生了一个大逆转。以前顶多就是跋扈,现在就是刻薄,甚至还特别没脑子,总是自作聪明,甚至因为她丈夫的原因,特别在意门第家世这些东西。 这几年来,熊伦丙没少和熊夫人庆幸说她嫁的这个人没什么权势,唯一开的公司也全仰仗熊家,要不嫁到了哪家有钱有势的人家,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柏缉熙也是大开眼界,他头一次见世家里这么不注意脸面的女人,他的印象里,世家里的女人都活的非常注意自己的脸面,也不能只是说女人,很多男人也是,就像那些明明只剩一个空壳子的世家,都没落了,还死撑着世家的高贵,而这个熊智敏呢,喜欢大声嚷嚷,自作聪明,就好像……市井妇人。 他轻舒一口气,饱含同情的目光投向身边的熊伦丙,有这样的妹妹,也是辛苦了,他忽然觉得那些世家里爱装的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庆幸这样的人他不用多接触,要不然他会忍不住掐死她。 熊柏畅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出现了问题,要不然他怎么在商场上以杀伐果断著称的柏缉熙眼里看到了同情,虽然他把柏缉熙当做偶像,可他也知道这个人的心是凉的,为了商业举措可以顺利进行,这个人不在乎让多家公司破产,就是对自己也绝不手软,怎么会有同情这个概念。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再看去,果然只看见柏缉熙眼底的凉薄,他就知道他刚刚是看错了。 醒醒神,熊柏畅对站在门口的佣人点点头,示意他进来,既然小姑都已经让佣人进来了,就直接处理了吧,想必秦大夫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马可彬见大少爷点了头,才敢进去,显然他也是知道熊智敏有多不靠谱的。 走到熊柏畅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大少爷,车子安排好了。” 熊柏畅点点头,表示是知道了,然后让他退下。 熊柏畅为难尴尬的表情熊伦丙看在眼中,有些奇怪的,说:“怎么了这是?” 熊柏畅害怕看见父亲眼里的失望,低下头,说:“就是……安排了司机送秦大夫。” 熊伦丙心中了然,想必是两个大夫里选择了王大夫吧,不过柏畅这个事情处理的不好啊。 “秦大夫是叫秦朝雨吗?”柏缉熙在旁边看这么长时间,也猜出了之前发生的事,想到之前听妹妹说过她有一个很要好的室友叫什么秦朝雨的,会中医,人还长得漂亮,这个秦大夫倒是全部符合这些特点。 熊柏畅吓了一跳,“柏家主怎么知道?” 秦朝雨也有些好奇,这个人她从没见过,不过想到他的姓氏,心里模模糊糊有了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芃芃的哥哥了,看来,芃芃的身份不简单嘛! 不过除了这些感慨,秦朝雨也没什么其他的感想,反正家世好是人家的事,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猜的。” 熊柏畅明智的不再问下去,这幅样子,一看就知道柏缉熙不想再回答了。 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柏缉熙忽然提议道:“不如我送这位秦大夫回去吧。你说呢?” 竟是直接问向了秦朝雨,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不过这也是柏缉熙的行事风格。 想到秦朝雨可能会误会自己,柏缉熙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我的妹妹是柏芃芃,她和我提过你,如果让她知道我今天遇见你却没有帮助你,想来她要和我闹脾气了。” 这话任谁听都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也让刚刚听到柏缉熙提议送秦朝雨而生气的熊韵寒平复了一些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她就知道以柏家家主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喜欢上一个人。 可如果让柏芃芃知道了她绝对会喊冤,就是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和哥哥闹脾气。 秦朝雨思考了片刻,点了头。她其实不想接受熊家安排的车子的,但这里离学校很远,走路回去她要走到明天,所以相比较给予了她侮辱的人,她觉得还是这个柏芃芃的哥哥比较好接受一些。 “那就走吧。熊董先走一步了。”然后柏缉熙也不在乎秦朝雨跟没跟上来,率先走出门。 秦朝雨点头和屋子里的人告别,然后也疾步离开。 “不是,她这什么态度啊!”直到秦朝雨的身影已经看不见,熊智敏才反应过来,她生气的大叫,“我们好心安排车子送她,她没有感谢就算了,还这么傲,给谁看呢!” “姑姑!”熊柏畅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真是对这个姑姑没辙,“你不要再说了,本来就是我们熊家的错。” 刚刚看到秦朝雨离去的身影,他忽然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机会,熊柏畅内心哂笑一声,真是想多了,最近可能有些累,还是先紧着母亲的医治来吧。 熊智敏撇撇嘴,见侄子有些不耐烦了,也不再说。 熊柏畅不再在乎熊智敏的情绪,只是询问自己的父亲,“爸,我们让王大夫给母亲看看吧。” “嗯。”熊伦丙也很是关心自己的妻子,闻言,站起身,礼貌的请王振勇上楼。 另一边,秦朝雨坐上柏缉熙的车子,也不废话,直接就说自己的目的地,“禹州大学,谢谢。”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去往同仁堂也赶得及,但她现在心很累,只想回到寝室休息下。 今天的一遭,让秦朝雨想起了前世那个庶妹带来的折辱,她就往你的痛处戳,戳完还慢慢碾压几下,就像是软刀子戳肉,不一下子疼死你,而是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时时刻刻活在痛苦中。 身边的人一直皱着眉头,面色也有些不对,柏缉熙猜测可能是因为在熊家的遭遇而不快,到底是小姑娘,哪怕之前表现得再冷静,不在乎,到底也还是放在了心上,他转动车钥匙,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车子狭小的空间里响起,“看开些,这些事情没必要烦恼。” 秦朝雨惊诧的看着柏缉熙,这是在安慰她? 内心忽然有些舒缓,她颔首,“知道。谢谢。”她本来就不是因为熊家而不快,不过还是要感谢人家的好意。 柏缉熙也不在多说,发动车子,往禹州大学开去。 第三十四章 快到禹州大学的门口,秦朝雨请求柏缉熙把车子停到距离大学门口还有三四百米处的地方就好。 如今的大学,遍布一种现象,就是每天晚上总有各种各样的豪车停在门口或是女宿舍楼门口,有的车子上还放上一两瓶饮料,甚至有些女大学生直接被长期包养,越是名气大的学校,这种情况越多。那些大老板们呢,花费了不算很高的成本,就可以享受到女大学生清纯漂亮,而女大学生呢只是付出了一点时间,就得到了名牌包包,车子等等一些很多人都享受不到的高端生活。学校屡禁不止,这样你请我愿的买卖,它又怎么组织的了呢。 禹州大学也不例外,秦朝雨就每天都能够看见寝室楼底下停的车子。时不时的有女生坐进去。她不去批判这种行为对不对,她不是卫道士,也轮不到她来批判,这个世界没那么单纯,她也不是傻白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都会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她能够做的就是建议自己的朋友不要受到诱惑,如果真的抵抗不了,她也无能为力。她管不了那么多,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这个朋友,然后做好自己。也幸好,她们寝室的姑娘都不是急功近利的人。 而这样贸然乘坐一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子到校门口,一些心思不纯净的人可能会误会。毕竟她在学校里一直都很低调,走的也不是大小姐路线。 她深知流言的厉害,哪怕她在现世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前尘往事也不再放在心上,但深入骨髓的东西是怎么都没办法磨灭的,追根到底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古代闺阁女子,现世的教导,让她学会了尊重自己,自强自立,但名声这个东西是她怎么都没办法说不在意的,在她看来女孩子要自尊,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名声,这样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能活得开心肆意,所以这些不必要的误会,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柏缉熙也没多问,只是听从秦朝雨的要求,把车子停在了指定位置。 如果让一些了解柏缉熙的人看到他这么听话,绝对会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提别人不敢指挥他,就算有人敢,他也从来不是会听从的人,无论大事小事。 车子停好,秦朝雨握住门把手,临开门前,又转过身,对柏缉熙说:“谢谢。再见!” “不用,就当做我今天想要发善心吧。”柏缉熙看向自己这边的窗外,无所谓的说。 也不知道今天他哪根筋儿搭错了,竟然会提议送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虽然之前听妹妹讲时,他确实对这个小姑娘有些许好奇,但这么多天过去了,那点好奇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每天他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这样的小事,实在没有让他放在心上的理由。算了算了,可能今天就真的是想要做好事了吧。 秦朝雨打开车门,径直走回学校。 柏缉熙微眯双眼,看着远去的人慢慢走远,微抚的风轻轻吹过,让白色的裙摆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裙摆上勾勒的银丝就是翻飞的蝴蝶。他的心忽然有些痒痒的,好像这银色的蝴蝶飞到了他的心底。 收回视线,柏缉熙竭力忽视这个感觉,发动车子,就像一只离弦的弓箭,飞速离去。 回到宿舍里,寝室是没有人的,秦朝雨猜测可能是出去玩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就瘫在了床上。 吓了正在床上休憩的团团一跳。 “咕咕!”团团边叫边在秦朝雨的身上跳来跳去,表达自己受到惊吓的不满。 这样的叫声,秦朝雨一下就猜出来了团团是不满了,相处时间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完全能够掌握团团的情绪,比如咕咕叫是不满,嘶嘶叫是攻击前兆,呜呜叫是享受,尖叫是惊吓,鼻孔喷气是威胁。 团团很少会对她发脾气,它大多数都是软萌又乖巧,听话的不得了,她发现这些,还是在森林时,出去采药,碰见其他有危险的动物时,团团就会这样表现,次数多了,她就记了下来。 但她实在是有些累,眼睛都不想睁开,随手一捞,就把团团搂在了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安静些,你主人我真的很累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团团听懂了,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一声不吭,动也不动,安静的被自己的主人抱在怀里,哪怕这个姿势它有些不舒服,也不反抗,等着主人的入睡。 睡着时的秦朝雨出乎意料的乖巧,面容安详,睡姿也规规矩矩,放在团团身上的慢慢划到身侧,最后归于安静。 团团轻声轻脚的从主人身上移开,然后重新趴在秦朝雨的头边团成一团,紧紧依着她,也闭上眼睛和主人一起睡觉。 一时间,岁月静好。 第三十五章 进入十一月,华国其他地方已经开始降温,慢慢步入冬天,而禹州却似乎才刚进入秋天,大街上有的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们甚至还穿着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如果不是街道两旁掉完树叶光秃秃的大树,可能都会让人误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季节。 今天陆遥清特别忙,从八点起床后,就一直没有休息过,不过他忙的开心,因为他的药膳堂终于开业了。 那天和秦朝雨签订完合同,他回去就告诉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一声他的决策。虽然对他没有商量直接就签订合同的做法有些微词,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决定。 想起那天那个伪善的男人警告的话,陆遥清就有些犯恶心,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这个家族他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老板,这个花篮是恒佳地产公司陶总送的,要放在哪里?”今天不仅是陆遥清忙坏了,药膳堂的服务员也非常忙碌,一个个走路都恨不得飞起来,不要说偷懒了,叫说句闲话的功夫都没有。 但这样忙碌,他们高兴。 陆遥清翻了翻花篮,随手指着门口,“就放到那里吧,之后送来的花篮也这样放。”这个陶总他有些印象,之前和禹州本地势力拉关系的时候,和这个陶总喝过酒,倒是一个剔透的人物。 “好的,老板。” 药膳堂的路线,陆遥清定制的是高端,针对的是上层人士的消费,同为其中的一员,陆遥清深知这些有钱人的消费心理。他们不害怕贵,就害怕不贵,只要能够让他们享受到了,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所以药膳堂里每一处的细节他都严格把控,争取做到尽善尽美。 为了和药膳堂的档次相匹配,招收服务员的第一个要求就是颜值高,然后陆遥清专门从京都把培训礼仪当年的大师莫柔白请到了禹州,这莫柔白是专门给机务人员培训的,一般她培训的机务人员最终都会去到国际飞机上,有时她也会受邀去给一些酒店的服务人员进行培训,这些酒店无一不是国际大酒店,她的聘请费很高,百万起步,近年来年纪越来越大,她很少再去培训了,这一次陆遥清邀请她来,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这样的大手笔,就是为了让这些服务员的礼节尽可能的完美,显得气质出众。 陆遥清不是那种克扣员工的人,每一个人他开的工资都很高,不提后厨的大厨,只是这些服务员得到的钱,比很多的白领工资都高。 钱是一个好东西,能够收买人的心,所以这样忙碌,员工们也毫无怨言,甚至都非常尽心尽力,生怕老板不满意,开除他们。 陆遥清看了看带着的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他邀请客人是十二点开始到场,这个时候后厨可以开始做药膳了。 他叫住一个服务员,“去后厨通知一下大师傅们,可以开始做了。” 这些大师傅都是他各方打听,然后聘请的。钱倒是没有花特别多,主要是这些大师傅一听他说手里有珍贵的药膳方子,一个个都眼冒绿光,在辨认了他给的简易方子后,立马就答应了他的聘请。 药膳做的好的药膳师,到他们这个年龄,都不缺钱,他们缺的是珍贵的方子,所以钱不钱的无所谓,重要是能够让他们研究这些方子。 服务员接到吩咐,快步跑向后厨通知。 大师傅们接到消息,立马就精神起来,开始大展手脚,今天的药膳一定要做到完美,不能辜负这么珍贵的方子。 时间慢慢的过去,快到十二点时,陆遥清就走到门口等待客人的来临。 他这一次请了禹州大半个上层人士,很多都身份贵重,但具体能来多少,他心里也没底。尤其是那个柏家家主。 不要说身为什么传承百年的同仁堂少东家不需要那么仰望柏家,而且陆家还是京都里的世家,但世家也是划分有等次的,像柏家,虽然它的根基在禹州,但不说在京都,就全国的世家而言,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个词是南柏北霍,说的就是柏家。都说柏家人少,但那是嫡系,旁支什么的可是大把的人,而且这些人都让柏家家主给压的不敢反抗,一个个乖巧的就像小绵羊,所以柏家内部是难见的和谐,至于陆家,顶多就是京都的一个二流世家,连柏家旁支在京都的势力都比不过。 也因此,陆遥清这个陆家下一任继承人的身份和柏家家主比起来就是萤虫之光。 能把邀请函递给柏家家主,也是陆遥清的运气,有次聚会,东家正好邀请了一个柏家的旁系。这个旁系和柏家家主关系还行,至少可以在柏家家主面前说得上话,很多接触不到柏家家主的人都会和他拉关系,以求得一丝可能。 陆遥清听在心里,暗暗记下,之后他专门请了这个旁系一次,然后予以一些好处,让他帮忙把邀请函递给柏家家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快要到吉时了,柏家家主的影都没见到,陆遥清有些许失望,不过没关系,他本来就不敢抱太大期望。 紧接着那个帮助递邀请函的柏家的旁系到了,陆遥清连忙热情相迎。 “我邀请函是递给家主了,他来不来就不知道了。”柏章华也没说错,他虽然因为家主的原因,受不少人追捧,但也是一个有信誉的人,一般答应别人的事情他都会做到。那天一回去,他就找了个机会递给了家主邀请函,当时家主的表情捉摸不定,他也不敢去猜。 说起来,柏章华受到重视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他很识趣,他永远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最适合自己的。当初柏家夫妻意外去世,不仅旁系蠢蠢欲动,就是一些其他常年被柏家压在下面的家族都想上来咬一口肉,都把柏缉熙这对兄妹当做待宰的羔羊,只有柏章华不敢轻视,他在认真衡量了柏缉熙的能力后,干脆利落的选择站在柏缉熙的一边,在柏缉熙收服镇压旁系的过程中出了很大力,也因此,整个过程中,唯一没有受到柏缉熙打压的旁系家族就是柏章华这一家,甚至在后来,他们家是发展最好的。至于那些想要咬一口肉的家族,现在在禹州市上层里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麻烦了。”陆遥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如果柏家家主真的不来,这是最后一个客人,眼看吉时已到,陆遥清也不再在门口等侯,伸手邀请柏章华一起进去。 就在陆遥清和柏章华相携进去时,背后忽然传来声音。 “这是开始了?” 柏章华感觉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是家主的声音,他立马转过身,一看就是家主! “家主?你来了!”柏章华快步走到柏缉熙跟前,“还没开始呢,您开的正好。” 陆遥清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柏家家主竟然真的会来,也跟着欢迎道:“柏家主亲临,我们这个药膳堂真的是蓬荜生辉!快请进!” 柏缉熙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了陆遥清和柏章华的话。 陆遥清和柏章华也不在意,在他两看来,柏缉熙能够回应他们就谢天谢地了。虽然对柏缉熙到来的原因有些好奇,但他们两个也没胆子问出来,只是请柏缉熙走在前面,进入屋子里。 柏缉熙这一次会来,纯属时间赶巧了,他近期心情很是烦躁,工作也工作不进去,这是执掌柏家后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但偏偏他有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好像就是从那天和那个妹妹朋友告别时开始的,柏缉熙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去发泄,再一次的工作不进去后,他索性放弃了,想到之前柏章华给的一张请帖,说是什么药膳堂开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就开车直奔这里。 陆遥清知道,今天过后,他的这个药膳堂是真的要在上流人士之间出名了,以后他的药膳堂在禹州市就代表着奢华,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荣幸在开业时可以请柏家家主光临。想想吧,到时候,一说起这是柏家家主来过得地方,那肯定就让人心生向往。 这就是名人效应,哪怕柏缉熙为人低调,但他高调的行事作风已经为他吸引众多人的跟随。 药膳堂的一楼的前方中心一张桌子上立着一个挂着红布做成花的牌匾,两个男服务员站在两侧,所有来的客人都暂且被安排在一楼,等待着主家的揭牌仪式。 柏缉熙一进去,立马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相熟之间的人相互打着眼神,询问对方是否知道柏家家主来的原因。很多人一时有些摸不清柏缉熙的想法,也不敢轻易去和他套近乎。不过在场的人都纷纷觉得自己开的这一趟值了。 时间差不多,陆遥清准备上前揭牌匾,宣告正式开始营业,但想到身边的柏缉熙,他忽然心血来潮,问道:“不知道柏家主有没有自愿上前去揭个牌匾呢?” 柏缉熙冷冷的看了陆遥清一眼,然后走向旁边的凳子坐下,这样子一看就知道他没兴趣。 柏章华对这个年轻人有很大的好感,害怕他尴尬,他打着哈哈开玩笑道:“哎呀,我们家主啊那是低调的人,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不愿意,要不这样吧,我来如何?希望陆老弟不要嫌弃我啊。” 柏章华又哪知,陆遥清丝毫不会觉得尴尬,在陆家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了必要的时候,厚些脸皮会更好,他内心有些唾弃自己,明明总是不屑于陆家,讨厌陆家的人,可偏偏他早已经被同化,就算跳出那个泥潭,他也洗不白。 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对柏章华善解人意的话也很感谢,既然柏章华叫了一声陆老弟,他再叫柏总就会有些生疏,因此他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哪里会,柏老哥这是折煞我了。” 陆遥清这声柏老哥叫的也没错,论岁数,柏章华已经有三十多岁,而陆遥清才二十六岁,确实当得起他的一声哥。 柏章华哈哈一笑,“那走吧,吉时也到了。” “请!”陆遥清伸出手示意柏章华先行一步。 柏章华也不推辞,直接走向牌匾。 两个人都站在台上后,陆遥清拍了拍手,等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过来后,他清清嗓子,说:“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我这个药膳堂的开业典礼,我也不多加耽误时间,接下来就由我和柏总一起来进行揭匾仪式。” 下面的人都停止手里的动作,等他们的仪式。 然后陆遥清和柏章华两个人站在牌匾的两边,一人拿一头红布,一起揭了下来。 “我宣布,今天本元斋正式开业。” 这个名字是陆遥清排拍板定下的,本元,彰显药膳餐饮,寓意固本培元,斋,彰显餐饮馆子特色,简单明了又不落俗套。 揭玩牌匾,陆遥清让旁边站着的两个男服务员去外边把牌匾挂上。 而他在底下的人掌声停歇后,又说道:“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药膳,今天准备的药膳是各个人群都适合。中医认为,人体有‘三宝’,即精、气、神。精气神乃生命之根本,是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三大要素。只有养足了精气神,人体才会健康发展,少生疾病。所以它们对我们有多重要就不言而喻了。恰好,今天准备的一道药膳,我们的镇店之宝之一就是针对这个,常吃有利于恢复人们的精气神,当然我说再多,也比不上你们的亲口尝试,所以客人们就让服务员带你们去包厢吧。” 这样只公布秦朝雨给的方子里一道,是陆遥清百般思考后决定的,先只公布一道,等到客人们都了解了药膳的好处后,再慢慢推出其他的几道,可以牢牢地吸引住他们,这是很多店惯用的伎俩。 陆遥清这样的解释,确实勾起了很多的欲望,他们都很好奇这个药膳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神奇,也都按耐不住了,连连催促服务员带他们去包厢。幸好服务员多,要不然还真的应付不过来。 客人们陆续去往包厢,陆遥清邀请柏章华和柏缉熙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去尝试一下药膳。 柏缉熙没所谓的点了点头,他都同意了,柏章华也没道理不同意。 陆遥清带他们两个去的包厢是特殊包厢,专门为特殊的客人留的,既然是特殊包厢,一切享受的自然是最好的,他直接让后厨把镇店之宝里适合上的药膳都上来。 他知道,柏缉熙不是那么有空能经常来本元斋吃药膳,如果今天没有彻底收服柏缉熙的胃,那下次想要让他来就难了,所以直接上镇店之宝是很有必要的。幸好他为了以防万一,让后厨还是做了一些其他的镇店之宝,要不然现在他想上都没办法上。 药膳上的很快,也是,后厨早就已经做好,只是还在火上煨着而已。 每一道药膳都是用一个白底青花的陶瓷小盅盛着,小盅不大,看起来似乎人没吃几口就会吃没了。 盅上的盖子盖的不严实,没有把药膳的香味牢牢地锁在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一丝的香味逸散出来,飘到在场人的鼻子中。 那个香味,如果让柏章华来形容,就是飘飘欲仙,还没进嘴,他就觉得嘴里已经留下了这个香味。他有些按耐不住,但柏缉熙还没有开口吃,他也不好就动筷子,只好忍住蠢蠢欲动的手,眼巴巴看着柏缉熙动筷子。 第三十六章 既然是为珍贵客人准备的包厢,那么里面的一切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比如餐桌,是用降香檀也就是黄花梨做的。来源于琼州,黄花梨最好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块黄花梨桌子都是用一个整块的黄花梨做成,很大,做成的桌子,全部坐满可以坐十到十五人,桌面中部由技艺高超的匠人雕刻出群山,包围着一个湖,里面是专门从高山上运来的融化的雪水。桌子下部也是雕刻四个金龙状,包围着,整个看来就是很有气势。屋子里飘着黄花梨的清香,它不像沉香香味那么持久,是一种自然的美,如鲜花会谢去,时有时无,又偏偏让人忽视不了。 仿佛感受到柏章华的怨念,柏缉熙掀开在自己面前的药膳盅,霎时间,浓郁的香味窜入鼻子,很快就溢满整个包厢,牢牢地把柏缉熙三个人包围在其中。 这是一盅主喝汤的药膳,由药材和乌鸡搭配而成,药材主要是枸杞,黄芪,五十年的何首乌,百年人参等,药材的药性和乌鸡的营养一起汇入汤中,可以想象这盅药膳会有多么的滋补。 柏章华的脑海里立马就回荡着“好香,好想吃!”这句话,如果不是还有残存的理智,知道不能这么丢人,可能他会不管不顾的就开吃。 陆遥清笑得云淡风轻,非常骄傲的说道:“这就是我们镇店之宝的特点之一,就是香味浓郁,当然它可不是虚有其表,在味道上也是非比寻常。” 谁也没有想到,表现的如此自信的陆遥清心底竟也是惊诧,他没想到这个香味会如此浓郁,之前实验这个药膳方子时,他全权交给了他信任的大师傅负责,之后只是听大师傅描述了药膳的滋味,知道吃起来非常美味,没有提及香味,他也就以为可能就是和他以前吃过的药膳差不多。 可作为主人家,如果表现出这种惊诧那就会让客人怀疑他之前说的话。因此陆遥清竭力表现出淡定。 被这样的香味袭击脑海,柏缉熙拿勺子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盛了一碗汤。 汤有些烫,柏缉熙舀起来后,轻轻吹了吹,然后喝进嘴中。 “怎么样怎么样?”柏章华在一边早已等的着急,柏缉熙一喝进嘴里,他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放下勺子,柏缉熙冷淡的说道:“还行。” “还行?”柏章华有些失望,对其他的药膳也丧失了兴趣。他还以为会有多么美味呢,原来也就只能依靠香味骗骗人。 陆遥清也心一颤,有些慌张,他没有想到,镇店之宝药膳的味道都不能征服柏缉熙。 柏缉熙说完,动作快速地喝着一勺又一勺的汤,偏偏他动作极速,却一点不显得慌张,反而优雅斯文,一看就知道是深入骨髓的礼仪教养。 “我去,家主你竟然骗我!”柏缉熙这样一副表现,柏章华哪里不知道他被骗了,能让吃惯好东西的家主都如此表现,想来这药膳绝对非比寻常。他立即抓起勺子就去盛汤。 柏缉熙抿紧嘴唇,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嫌弃的看着柏章华。他也不和柏章华抢,而是掀开其他药膳的盅盖儿。 一一品尝后,柏缉熙加快了筷子的速度。 客人们吃的这么满足,陆遥清也很是满意。只是看柏缉熙动筷子的频率,他就知道这次的药膳是征服了这个高高在上的柏家家主的心。 一时之间,陆遥清很是感谢提供了药膳方子的秦朝雨,如果没有这些方子,他的药膳店绝对不会这么顺利。 一个小时后,桌子上已经是什么也不剩,这在富人的餐桌上是很少见的情况。 柏缉熙满足的停下动作,他不得不承认,这几道药膳真的非常得他的心。 他有些赞赏的看向陆遥清,“这很好。下次还会再来。” 人都有慕强心理,在听说柏缉熙的经历后,很少有人会不对他起崇敬之情,这样的男人就是天生的王者,哪怕他倒下了,下一次他总会以更加强大的力量再站起来,且成就一次比一比高。 收到这样人的赞赏,哪怕陆遥清再冷静自持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柏家主喜欢就是我的荣幸,很欢迎您的下一次光临。” 然后他递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会员卡,“这张卡是会员卡里的黑卡等级,来到本元斋直接享受最高待遇。” 听起来有些意思,柏缉熙接过来,随手装在了钱包里。 柏章华有些羡慕,他也想要这样的黑卡,眼珠一转,他笑嘻嘻的说:“陆老弟可不能忘记我啊,我对这药膳也很喜欢。” 陆遥清晴朗一笑,“怎么会忘记柏老哥呢,你的也早已经准备好了。” 会员卡拿到手后,柏章华喜滋滋的放在钱包里。 “走吧。”药膳也吃完了,没有什么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柏缉熙站起身,出乎意料的和陆遥清说了一声,“再见。” 家主都走了,柏章华也跟着站起来。 陆遥清说:“我送送吧。” 柏缉熙不置可否,率先出了包厢门。 等送完柏缉熙和柏章华两个人,其他包厢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这些老总们一看见陆遥清全都热情的凑上来,想要拉一咖关系,以便以后开吃时给予一些方便。 在吃了这一顿后,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这个药膳店绝对会大火,就只是冲着这个味道,就大把的人愿意来,更何况,他们都不是傻子,吃过药膳后,身体的变化他们都感觉出来了,这才只吃一次啊,如果常吃,那对身体的好处有多大,是可以想见的,尤其听这陆老板说这才只是镇店之宝药膳中的一道,想到其他的药膳,这些大老板的心中就一阵火热。 但人来的多了,想要吃上一顿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都是商人,吊胃口的手段他们也都懂,以后的本元斋说不定就会限制客人,甚至限制珍贵药膳的数量。 在这群四五十岁有些甚至脱顶,大肚子的人之中,年轻俊美的陆遥清无疑是鹤立鸡群的,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压了压手,示意这些大老板先不要说话,“我肯定为你们考虑了,我作为小辈,真的是非常感谢今天你们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本元斋捧场,作为感谢,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会员卡,以后凭借此卡吃饭优惠,店里有什么新品好东西了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到大家,对了,拥有此卡的人可以享有提前订餐的特权。” “哈哈,陆老弟很会做人嘛。得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用力的拍着陆遥清的肩膀,丝毫不觉得自己四十五岁的人认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为老弟有什么不好。 陆遥清面不改色,只是笑容依旧的说道:“嗯,和楼董事长交朋友也是我的荣幸。承蒙楼董事长看得起我。” 听陆遥清这样说,楼董事长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应付完全部的人,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虽然辛苦,但陆遥清很满足,离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 禹州大学 秦朝雨这些天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待在学校,同仁堂和李老打过招呼后,她也没再去了李老虽然惋惜,但对她的决定还是表示了支持。 这倒不是因为那天熊家的事心灰意冷,而是她想到总是这样在他人的地盘坐诊也不太好,而且为了打出名声,适当的提高身份是很有必要的,不能随便什么人都给治,人的劣根性,你太容易的就给人治病了,哪怕你医术很好,她也不一定会相信。 当然这一块儿,她也没打算放弃,等以后她的中医馆开起来了,再医治,她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 “朝雨,你这几天怎么了?”柏芃芃轻轻戳了戳秦朝雨的胳膊,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些天也没见你去同仁堂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天回来后,朝雨的状态就很不对,她也不敢问,害怕戳到她的伤心处,朝雨有多喜欢去同仁堂坐诊她是知道的,但现在她竟然不再去同仁堂了,这有多么严重就可以想见了。 秦朝雨笑了笑,“没什么事情,只是我不想去了。” “什么?你不想去了?”柏芃芃激动的抓住秦朝雨的手臂,“肯定发生有事情,朝雨不用怕,你好歹也是有后台的人,说出来,我给你出气。” 秦朝雨好笑的看着柏芃芃气呼呼的样子,这个丫头,比他还上心。 她安抚的拍了拍柏芃芃的脑袋,“放心吧,哪有能欺负到我的人啊。” 柏芃芃莫名觉得,朝雨这个动作好像平时她安抚团团时的样子,她甩开心里的怪异感,再三询问,朝雨都没有说,想来是有些难言之隐吧,柏芃芃有些丧气,但她总不能逼着朝雨说出来吧,只好无奈的放过这个问题。 秦朝雨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这学期结束,没有想到在圣诞节的前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她。 临近圣诞,学校里充满着节日的欢快气氛,秦朝雨挺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一个洋节日却过的这么起劲儿,难道华国的节日还不够过吗?像中秋节,春节等等,哪一个比不过外国的节日,但偏偏本国的节日遭到冷遇,外国的节日大受欢迎。让秦朝雨好气又好笑。 见的心烦,索性她决定在节日的这几天都不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就在平安夜的时候,她接到了柏缉熙的电话。 好歹上一次人家帮了她,这一次人家有事情找她,她也不能直接就拒绝。约定好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见面后,秦朝雨就出了寝室。 到咖啡馆,秦朝雨刚一进去,就感受到了柏缉熙的魅力,他的周围桌子旁边坐了好几个女生,时不时偷看他一眼,然后和同伴窃窃私语。 路过时,她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好帅啊!”“好像要他联系方式。”“我想追他做我男盆友。”之类的话,一时之间秦朝雨都不知道她应不应该过去了。 但柏缉熙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一看到她,他就立马招手叫她过去。 在坐下的瞬间,秦朝雨仿佛都听见了周围女孩心碎的声音。 “先点杯东西吧,我们边喝边说。”柏缉熙递给秦朝雨菜单,让她挑选自己喜爱的口味。 虽然秦朝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柏缉熙这么熟悉了,但还是从善如流的接过菜单。 “一杯蓝山咖啡,谢谢!”其实秦朝雨不是很喜欢喝咖啡,觉得它的味道有些奇怪,如果可以选择,她更喜欢喝茶,味道上馥郁芬芳,清香扑鼻,视觉上各种的茶各种颜色,澄净、古雅、透明、碧绿、琥珀、墨绿、棕红,几缕轻烟散着温热,喝后更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刚进来了咖啡馆,那就客随主便,蓝山咖啡是她为数不多还喝得惯的。 服务员认真记下秦朝雨要的咖啡,然后收走菜单离开。 “好了,我人也来了,咖啡也点了,你可以说一下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秦朝雨摊摊手,她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柏缉熙找到她的头上,“先说好啊,如果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 柏缉熙好笑的看了这个滑溜的女人一眼,宽慰道:“放心吧,这个事情你绝对解决的了。” 秦朝雨耸耸肩膀,丝毫不觉得自己提前打预防针有什么不对。 咖啡上的很快。 秦朝雨慢慢搅拌着咖啡,“好了,现在可以说你的事情了。” 秦朝雨这样三番五次的催促,让柏缉熙有些挫败,难道他就这么让她忍受不了吗?一刻都不想多待。 这样影响,柏缉熙的心情立马就晴转多云,语气不好的说:“这次叫你出来,是想让你帮忙医治一个病人。” 秦朝雨对柏缉熙的心情丝毫没有察觉,甚至她觉得这样的柏缉熙才是正常,不过这倒是很是稀奇,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医生找不着,竟会找她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来医治。 她故意说道:“柏家主,咱们也就之前见了那一面,你对我也没有那么多的了解,我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你就真的相信我能医治好吗?”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再说,从我妹妹的描述中,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一个医术很高超的人,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两三针就可以救回一个哮喘病发作濒临死亡的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就试一试吧。”秦朝雨放下咖啡,正襟危坐道:“说一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病人吧。” 第三十七章 柏缉熙道:“这个病人是我一个认识的人,他早年出了车祸,很严重,下半身瘫痪,至今有三年,他家人们一直没有放弃治疗的希望,但这三年来,效果很不理想,我前几天去探望他时,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好,就想起你了,想让你帮忙试试。” 柏缉熙说的这个人是禹州的一个青年才俊,来自廉家,叫廉徽杰,是廉家这一代家主的唯一儿子。廉家是禹州世家内的一个奇葩,低调的非比寻常,外界对这个家族了解颇少,只知道廉家是禹州的一流世家,但到底有多大,基本没人知道,尤其是在廉徽杰车祸后更加低调,近几年来很多人都没再见过廉家主宅的人。 说起这个廉徽杰也是让人惋惜,在柏缉熙还没有当上柏家家主前,他和柏缉熙齐名,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一双电人的桃花眼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女的春心,尤其因为他面对女孩子总是保持绅士风度,相比高冷不好接近的柏缉熙更加受到追捧。 他能力也非常出众,早早就进入家族公司,干出了一番成就,牢牢地坐稳廉家下一任家主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名媛贵女想要嫁给他,当然这是他还没出车祸之前,现在在禹州市上层谁人不知他出车祸瘫痪了,那些以前追捧痴迷厉害的名媛淑女立马躲得比谁都快,恨不得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就差对天发誓,毕竟谁都不想嫁给一个残疾人,就算他是廉家家主的唯一儿子。但这个优越性只有在他身体健全时才能体现出来,瘫痪了,反而会成为他的弱点。都是世家里的人,家族到底是一个怎样凉薄的存在,是都心知肚明的,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下场都会很惨,这样一个未来不明,身体残疾的老公,这些精明的名媛们是傻了才会选择。 至于柏缉熙会想着帮助他,也是因为柏家的父母和廉家父母关系不错,他们两个也因此有一些交情,都是心高气傲的人,心理上会有些共鸣,柏缉熙很理解廉徽杰,也很可惜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人就这样蹉跎一生,在能力的范围内,柏缉熙很愿意帮助他一下。 秦朝雨微皱眉头,“不行,你说的这个太笼统,比如他到底伤害到哪里导致的瘫痪,是大脑还是颈椎。还有他有多严重,三年过去了,就算有按摩,肌肉肯定也会有萎缩,但萎缩程度是多少,等等这些我都没了解到,所以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 在秦朝雨讲话时,柏缉熙一直安静的听着,她说完,柏缉熙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确实没办法告诉你,我也就是前几天去探望他,忽然想起了你,所以他的病情我确实知道的不多。” 秦朝雨一摊手,爱莫能助的说:“那我就不能够确定我是否要接受这个病人了。” 对于此,柏缉熙也有猜测,既然不了解病人,那自己亲自去看一下肯定就可以知道了吧。 柏缉熙这样想,也这样说,“这样吧,正好今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病人,你亲自检查一下,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接受这个病人。” “这个没问题,速战速决,现在就去吧。”秦朝雨扶着椅子的把手,正想站起身,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开玩笑道:“就是不知道你和那个廉家打有招呼没,我可不想熊家那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好歹也是一个女孩子,总是被拒绝,自尊心是会受伤的。” 提起那天的事情,柏缉熙嗤笑一声,“那是熊柏畅脑子不够用,不会做事,看他如今的能力,如果不再进步,熊家?哼!一家人里,也就熊伦丙能看,熊夫人没生病前也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现在也就那样。” 秦朝雨诧异的瞅了柏缉熙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这话也太毒了,她印象里,一直觉得他是一个高冷话少的形象,这猛然说出这么一番讽刺的话,有种破灭感,也就是他地位高,熊家得罪不起,所以有恃无恐,换个人来,谁敢这样说。 柏缉熙没管秦朝雨的看法,他站起身,高大的身材像一座小山笼罩住还在坐着的秦朝雨,挺直的脊背好似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秦朝雨微微抬起头,仰望着柏缉熙,温馨的阳光投射在他的侧脸,连脸上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棱角分明的轮廓,飞起的利眉,一双深邃的眼眸,这样的他,恍如高高在上的神袛,她有一瞬间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但秦朝雨知道这无关心动,只是这副画面太过美好,让人忍不住被惊艳到。 “走吧。”柏缉熙清冷的声音唤醒秦朝雨纷飞的思绪,她回过神,脸颊泛红,耳垂充血,为刚刚想到的不好意思。 幸好柏缉熙说完后,就直接离开,没有多做等待,要不然秦朝雨这副样子,以柏缉熙剔透的性格,一眼就可以猜出这是为何。 不然到时候,秦朝雨觉得自己恐怕也会无地自容,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也站起身跟出去。 “那个,你好,可以问你一个事情吗?”路过之前偷看柏缉熙的姑娘们位置时,一个女生拦住了秦朝雨,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女生很扭捏,语气也不足,她拦住秦朝雨后,一时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扭头看向同伴,她的同伴对她点点头,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像得到了力量似的,“我知道我这样拦住你有些冒昧,但我真的很喜欢和你聊天的那个男人,刚刚观察了下你们之间的相处,你们应该不是情侣,所以可以问你那个男人联系方式吗?” 不怪乎这个女生有勇气来问秦朝雨,毕竟只凭秦朝雨的外貌,就可以秒杀很多姑娘,如果不是同样出众的外表,在面对秦朝雨时肯定就会自惭形秽,她一双小鹿斑比的眼睛,盯着人看时,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崇敬你,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眼神,穿着一条嫩黄色的裙子,看着楚楚可怜,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是那种清纯女孩子。 秦朝雨没有想到这个女生拦住她竟是为了这个事情,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不自己亲自问他呢?他刚刚可是一直在这里的。” 女生脸颊微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颈,最是这一抹娇羞,煞是动人,“看他太高冷了,不好意思问。害怕被拒绝。” 秦朝雨了然的点点头,女孩子脸皮都薄,她懂,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能答应这个女生的要求,总感觉这样像拉皮条的,而且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柏缉熙不说会不会搭理这个女生,生气感觉不被尊重也是一定的了,为了一个陌生人而让熟悉的人不舒服,这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秦朝雨拒绝道:“我不能够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人家的联系方式给你,这样很不礼貌,如果你真的想要,他现在还在外面,你可以亲自去要。” 女生失望的“啊”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秦朝雨会拒绝,眼眶立马就红了,泫然欲泣,就这样站在秦朝雨面前,不说走,也不说不走。 “喂!”女生伤心的落泪,她的同伴就不乐意了,冲到秦朝雨面前,横眉冷对,“不就是一个联系方式嘛,为什么不给?” 同伴是一个很英气的女孩子,穿着打扮也很帅气,从这一系列的表现来看,性格爽朗,直肠子,没什么心眼。这样的人,可爱起来是真可爱,但讨人厌也是真的,因为她们特别容易被挑拨,被人当枪使,就像一个炸/药包,走哪炸哪。 同伴护着女生,有些心疼的安慰道:“依依,不要伤心,实在不行我帮你要。”然后得来女生带着泪花的感激一笑,同伴霍然感觉自己获得了力量,觉得自己做法真是再正确不过,像依依这样纯洁善良的女孩子,就应该被放在手心里呵护着,她继续盯着秦朝雨,誓不要出个说法不罢休。 秦朝雨无语凝噎,她这是碰见的什么人啊,不给不应该是正常的吗?一个陌生人来要认识人的联系方式,为了表示尊重,是应该要询问人家的意见的吧。 也不知道这两个女生是什么毛病,一个一说不给,就哭,一个就跟火/药桶似的,跳出来就为自己朋友打抱不平。这么一闹,秦朝雨也没有耐心了,柏缉熙还在外面等着呢,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等,她也是有病,为了这么两个不正常的人耽误自己时间。 她收起笑容,态度强硬道:“不好意思,这不只是一个联系方式的事,这是与人交往的基本礼仪,每一个人在小时候就应该学到的。” 秦朝雨这话就差直接说这个同伴不知礼仪,不懂教养了。 同伴听懂了,她瞪大眼睛,就要怒吼。 “怎么还不出来?”柏缉熙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见秦朝雨还没有出来,就又回来咖啡馆问问怎么回事儿,一推门进来,就看见秦朝雨和两个女生对峙着。 看见导/火/索,秦朝雨很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不你的一个桃花,不敢自己要你联系方式,问我,你正好来了,自己说吧。” 柏缉熙看向秦朝雨说的那个女生,那个女生立马露出一抹含羞带燥的笑容,齿若编贝,纯洁又美好。 柏缉熙淡淡瞟了一眼,无动于衷,态度冷漠,不耐烦的说:“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快出来吧。”继而又转身离开。 秦朝雨耸耸肩,表示她也无能为力。跟在柏缉熙后面离开。 女生仿佛被柏缉熙这样漠视的态度伤到了,刚刚还是含在眼框的泪珠一下子就掉落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 同伴心疼极了,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去哄,看见柏缉熙还没有出咖啡馆,生气的大叫道:“喂,那个人!” 柏缉熙没有理会,他并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可浪费时间的。一个心思不纯的女人而已,这样的他见得多了。 同伴见柏缉熙没有理会,气冲冲的跑到柏缉熙面前,伸出胳膊拦截住他,“态度不能绅士些吗?只是一个联系方式而已。” 柏缉熙现在是真的耐心了,他冷冷的看着这个不自量力的人。 同伴打了个冷战,被柏缉熙这样的眼神吓到了,缩回胳膊,不再敢阻拦道路。直到柏缉熙和秦朝雨离开了咖啡馆,她才回过神儿。她刚刚感觉自己要死了,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第三十八章 廉家是在单独的一座小山上,和之前的顾家一样,不过廉家的位置更加偏僻,山也更加高。 车子越来越近,慢慢的,秦朝雨就看见了高大的树木中掩映着的一座房子。到达院子门口,应该是柏缉熙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他直接就可以把车子开进去。 进入院子里,出乎秦朝雨意料的,廉家的房子是一座很具有乡土风情的农家两层小院,院子很大,种着许多花果蔬菜,充满着生活的气息,中间的小路两旁种着各种各样的花朵,粗略一看,不是那些很名贵的花,只是一些好养坚强的花,但都开的很精神,看得出来照顾的很好,这样的小院,虽不华贵,但美丽又质朴,别有一番幽静美。 下了车,廉家父母就连忙迎上来,看到分外年轻的秦朝雨时,也丝毫不显得惊讶。 “麻烦缉熙这么忙还惦记着我们家这些事了。”廉父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脸有些圆圆的,猛地一看竟然有些可爱,让人看着就有亲切感,眼角的笑纹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时常带笑的人,此时看到秦朝雨和柏缉熙也面带笑容热情招呼,但面色上的的苦涩还是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他其实没有那么开心,应该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吧。 秦朝雨心中叹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柏缉熙面对廉父时,倒是收起了他的高傲冷漠,就像一个平常的小辈,“伯父,没有的事情,也是我恰好认识了一个医术高超的人,这一次就让她试试吧。总是多一份希望。” 廉父叹了口气,明显没有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热情的对秦朝雨说:“是秦大夫吧,这次就麻烦你了。” 廉母也附和的点点头,拉着秦朝雨的手,慈爱的看着秦朝雨,声音舒缓的安抚秦朝雨:“哪怕治不好也没关系,总归是你们的一片好心。”在看到这个比自家儿子还小的姑娘第一眼,廉母就颇有好感,这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姑娘,温柔的外表下,是一颗很坚定的心,让她不自觉的就心软。 廉母是一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女人,但不是温柔到单调的那种,是蕴藏在风骨里的,就像是古画上的仕女,一举一动尽显优雅。她的温柔是润物细无声,再冷酷的人想必都抵挡不住她的温柔。 秦朝雨其实对这种母亲似的关怀有些陌生,前世母亲去世的早,母亲的印象其实已经不深刻了,这一世,直接就是被师傅收养,师傅是一个过的很粗糙男人,在她还小时,师傅养她很是磕磕绊绊,虽然她觉得自己不缺失什么,但到底这种母亲式的关怀,还是触动了她的内心。但许久没接触过这种情感,一时之间,竟有些别扭。 秦朝雨尴尬的笑了笑,“我会尽力。” 廉父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算作安慰,招呼道:“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我们进去吧。” 进去后,秦朝雨拒绝了廉父稍作休息的提议,直接要求看看病人。 相比与前面病人的家属,秦朝雨对这对夫妻是真的很有好感,所以想要迫切的看一看病人,如果有了治愈的希望,他们肯定很高兴。 廉徽杰的卧室是在二楼最好的位置,正对着太阳,每天太阳一升起,就有温暖的阳光照入。 推门进去,秦朝雨一眼就看了大大落地窗前的男人。他侧对着众人,嘴抿的紧紧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外面,仿佛外面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在吸引着他的目光,以致他都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进来了。 廉母看着这样忧郁的儿子,眼眶一下子就变红了。儿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爱笑,爱玩,虽然她总是嫌弃他一天到晚不正经,但她内心很是为这个儿子骄傲,但自从出车祸瘫痪,在这三年没有希望的治疗中,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精神,仿佛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空壳子。 廉父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他牢牢地搂紧妻子,提醒她不要在儿子面前露出悲伤,儿子已经很难了,他们作为家人的,要给他希望,要让他保持期待。 这三年来,这个家就是这样依靠着廉父在支撑着。有时候他也会累,但他是一个男人,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他不能倒下,一旦他倒下,这个家就完了,廉家也完了。 廉母捂着嘴巴,红着眼眶点点头,表示知道。她抹了抹流出来的眼泪,深深吸口气,收起悲伤,然后面带笑容,走向还盯着窗外的廉徽杰。 “儿子,缉熙给你找了一个大夫,你看,这么多的人在关心着你,咱不要丧失希望,让这个大夫给你看一看好不好?”廉母小心翼翼的说话,仿佛就在对待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廉徽杰听见母亲的声音,愣愣的收回视线,好半天才回应的点点头。 他知道父母这些年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不仅是国内请遍了大大小小的医生,就是国外的名医也看了不少,但只有一句话,就是好好修养,这句话什么意思,他懂,不就是没有治愈的希望,只能这样子拖着残废的双腿活着嘛。不是没想过自暴自弃,其实在得知自己瘫痪了后,他就一度想着放弃,但想到家人,想到为了自己劳心劳力的父母,他又不得不振作,积极配合治疗。但三年了,再大的希望都磨灭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苟活着,为了父母苟活着! 见廉徽杰同意了,廉母连忙招手,示意秦朝雨可以过来看了。 秦朝雨上前,皱着眉摇了摇头。 廉父廉母现在是一见医生摇头,心就一颤,哪怕失望了这么多次,但每次医治前,他们还是抱有希望,但从希望到失望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柏缉熙知道廉父廉母误会了秦朝雨摇头的意思,解释道:“伯父伯母,你们误会了,秦大夫的意思不是她不能治。” 连检查都还没开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出结论。 秦朝雨这时才知道廉父廉母误会了她刚刚摇头的意思,她有些抱歉的道:“是我没说清楚,我这个意思是说病人这样坐着我不方便检查,可否把他移到床上躺着,我要检查他身体上的穴位。” 廉父连连“哎”了几声,赶忙走上前,想要把廉徽杰移到床上。 但廉徽杰到底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哪怕在轮椅上坐了三年,这个份量也是不轻,廉父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仅凭他自己还真的是移不动廉徽杰。 廉母见状,也想上前帮忙,柏缉熙拦住她:“伯母,我来吧,我力气大。” 柏缉熙可以说是廉母看着长大的,她和柏母还没结婚时就是闺中密友,后来嫁了人,但关系一点没疏远,也因此柏缉熙小的时候廉母可是没少照顾他,虽然自从柏父柏母入世后,他们两家的联系没有那么频繁了,但这份关系还在,因此廉母也就不和柏缉熙客气,痛快地让开了位置。 廉徽杰在柏缉熙和廉父移动的过程中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把廉徽杰移到床上后,柏缉熙和廉父让出位置,方便秦朝雨的诊治。 秦朝雨把医箱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锤子,只能看出是木头做的,但具体是什么材质,就看不出来了。锤子是黑色的,上面隐隐约约有着花纹,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阵阵药香。 这把小锤子是秦朝雨在空间里找到的,不知道是哪一位前辈制作出来的,空间里不会放无用之物,秉着这个想法,她找出来后,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个锤子,但偏偏材质到底是什么愣是没看出来,而且锤子应该用药材浸泡过,她粗略一闻,有芥子,丁香,小豆蔻等等一些具有防腐作用的药材,应该是为了保护这锤子。但找到以后,至今也没有使用的机会,所以她也不清楚这个锤子有什么其他的作用没,这次来廉家治病,想起它,顺手留给带来了。 秦朝雨拿着小锤子,这敲敲,那敲敲,时不时询问一下廉徽杰有没有感觉。但直到敲完了腿上的全部穴位,廉徽杰都是一直摇头。 这样看来,这个瘫痪就有些严重了呀。 秦朝雨这样想,放下了锤子,不再用它,而是直接上手,用力的按压着腿上的各个穴道,再一次询问着廉徽杰。 直到按到了居髎穴,廉徽杰惊叫了一声。 秦朝雨心中有数了,但还是继续按压剩下的穴位,但廉徽杰基本没有再出声。 廉父廉母眼巴巴瞅着秦朝雨动作,在儿子惊叫出的第一声,他们就担忧起来,但又害怕打扰到秦朝雨,只得按耐下。 按压完全部的穴位,秦朝雨收回手,放松的揉搓着双手,用大力气一直按压这些穴位半个小时,真的是有些手酸。 害怕廉父廉母误会刚刚廉徽杰的尖叫,她回过头,解释:“他叫出声是好事,说明他的腿还是有知觉的,我刚刚的那一套动作,是在按压他的的穴位,测试他腿上的穴位哪些还有知觉。测试出来后,虽然大部分都是没知觉,情况也有些严重,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这……这是什么意思?”廉父迟疑的问道,有些不确定。 秦朝雨笑着说:“刚刚他惊叫出声时,我按的那个穴位是居髎穴。居髎名意指胆经气血在此屯居并由本穴的地部孔隙注入地之地部。本穴物质为维道穴传来的地部经水,至本穴后屯居穴周并由本穴的地部孔隙流入地之地部,也是足少阳阳跷脉之会。本穴位处髋部肌肉丰满之处,穴内的地部经水流入地之地部后气化出大量阳气,穴内气血既的天部的阳气又有地部的经水,气血物质同合阳于阳跷脉的气血之性,故为足少阳阳跷脉之会。这个穴位有知觉,说明他的腿没有完全坏死。” 廉父廉母听得脑袋迷迷糊糊的,一脸没有听懂的样子。这些话,每一个字他们基本都认识,但组到一起,他们就听不懂了。 秦朝雨知道这些中医上的知识,廉父廉母可能听不懂,就用了一句简单的话概括,“他的腿可以治!” 第三十九章 廉母一下子就哭出了声,被宣判了这么多次的死刑,他们终于迎来了希望。 廉父也很是激动,手都微微颤抖着,但他现在还要冷静,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越是关键的时刻,越要保持清醒,他拍拍妻子的肩膀,他懂妻子的心情,在黑暗的世界中待了这么久,迎来光明的时候都是会大悲大喜,“秦大夫,这……我们要如何去医治?” 在听到自己有治愈的希望后,廉徽杰的眼珠终于有了一丝生气,但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的质疑,不是对秦朝雨不相信,而是那么多医生都对他宣判了死刑,他现在不敢轻易的相信这句话,见到了希望,再从云端处掉落,他会疯掉的。此时听到父亲的问话,他也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朝雨,期盼着她的回答。 这不是说廉家的三人太轻易就相信他人了,别人说什么话都会相信,而是秦朝雨是柏缉熙带过来的。柏缉熙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不说深有了解,但人品是绝对值得相信的,他带来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秦朝雨根据刚刚检查的结果,快速地在脑海里构造了几个合适的治疗方式,她慎重的说道:“我这里有几个适合治疗令郎的方案,可无一例外,它们需要的时间都很长,因为令郎的这个腿的情况是真的很严重,治疗是一个长期而辛苦的过程,不仅是对病人来说,你们家人也需要付出很多的时间来支持治疗。” “这没问题!”廉父肯定而快速的回答,只要可以治好儿子,辛苦一些又有什么,“我和我妻子可以全力支持您的治疗。” “没错没错。”廉母这时候也慢慢平复了心情,可以治疗儿子,无论有多辛苦,那都是值得的。 廉父廉母这样省心又配合的病人家属是每一个医生都喜欢遇到的,这样在治疗过程中也事半功倍,秦朝雨的心也放下来一大半,然后详细和廉父廉母说着自己的治疗方法,“这个治疗方法有一点就是治疗时间长,初步估计需要有半年的时间才能看到初步的成果,也就是让病人的腿恢复知觉。分为四种方法,其一是中医疗法,一会儿我给你们一个药方,一日三餐给他熬药,在饭后半小时之后喝,主要是来健脾补气,养血柔肝,通经活络。配以阴经,阳经穴同取的针灸疗法以达阴阳平衡之意。这个针灸暂且我是每天来一次给病人针灸,之后视病人的情况来调整针灸时间。然后平时里你们给他腿部按摩,通过手法的刺激可以让他的腿实现功能的重组和再塑,防止他腿部进一步的萎缩,加大治疗难度,这个按摩的具体方法其实讲究不那么多,只要有用就可以,你们如果不会,可以专门请一个按摩师,这种人还是很容易就可以找到的,按摩就在睡前就可以,一天至少一次。最后就是中药熏洗了,它是中医外治方法,通过疏通经络,活血散瘀以达缓解痉挛,促进康复的作用,每天一次,这个药方我也会给你们留下,这个具体如何实施等我一会儿给你们慢慢说,它也不难。但这只是第一步,但之后的恢复期我能帮上的也就不多了,这主要依靠病人,你们家属也要时常继续病人鼓励,当然也要监督病人,让他严格按照规定来锻炼恢复,不能贪多求快,要不然容易对腿造成二次伤害,这个可以请专门的康复师来帮助恢复治疗。” 想了想,确认自己交代清楚了,秦朝雨说:“好了,就是这些了。” 廉父廉母在秦朝雨阐述自己治疗的措施时,一脸严肃认真,恨不得把秦朝雨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廉徽杰看到秦朝雨侃侃而谈,心底也慢慢的倾向于相信秦朝雨,能够说的这么详细认真,可见已经有了把握。 想到自己的腿真的可以恢复了,廉徽杰一个大男人都有想嚎啕大哭的冲动,但他的自尊和教养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能闭上眼睛,让快要冲出眼眶的泪水慢慢划过脸庞,消失在枕头上。自懂事以来,他一直对自己严要求高标准,面对任何困难,他都不允许自己有软弱的一面,只在瘫痪这个断绝了他未来的面前有些许的脆弱,但他不敢表现出来,父母为了他,已经承受了很多的压力和悲伤,他不忍心,但他太累了,连努力的勾起唇角都做不到,所以只能隐藏起自己,尽量避免和父母见面,但现在,就让他放纵一回,他想要好好的宣泄一回。 秦朝雨和廉父廉母正在认真着讨论治疗的细节问题,比如她针灸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药材具体要哪些年份的最好,等等一些。 这一次的治疗,不仅是廉父廉母很重视,秦朝雨自己也分外重视,这是入世以来她实施的第一个难度颇大的治疗过程,哪怕以后她接到了更加困难的,但也和这个感觉不一样了,所以她想尽善尽美,务必做到没有遗憾。 所以廉徽杰流泪的这一幕他们都没有看见,只有在一边对他们谈话没兴趣的柏缉熙看到了,但他很快就转过了头。都是骄傲的人,谁都不会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他尊重廉徽杰的自尊。 因为今天一切都没有准备好,所以秦朝雨就和廉父廉母约定明天正式开始,针灸时间是晚上七点开始,这样也不会耽误到她上课。 回到禹州大学,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暗夜里的校园比白天还要更显节日的气氛,一对对的情侣在校园里随处可见。现在秦朝雨已经对此没有任何感想了,刚刚回来的路上,柏缉熙的车子经过市中心,那里更加热闹,带着圣诞帽,立着圣诞树,放着圣诞歌,比校园里还要热闹,这也让她知道,过这个节日,不只是校园里的特色,而是华国人民的习惯。商家甚至都把它当做一个促销的机会。 停下车子,柏缉熙有些犹豫,刚刚经过市中心,他也看到了那幅情景,然后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平安夜,他虽然不过这个节日,也不觉得这个节日有什么必要性,但想来年轻的人都会喜欢,如果今天秦朝雨没有被他叫出来,说不定她还可以和同学约着出去玩一玩,被自己这一打扰,今晚的活动说不定就差不多泡汤了,所以他不知道是否应该说些什么表示一下。 晚见秦朝雨就要下车,柏缉熙匆忙说了一句“时间还早,想要出去还可以出去。” 秦朝雨不知道柏缉熙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点点头,然后下车。 见秦朝雨点头,柏缉熙轻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算是有所表示了,就放心的开走了车。 站在路边,直到柏缉熙把车子开走了秦朝雨都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之前他也没说过什么,这一次忽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秦朝雨也没想明白,索性丢在了一边,算了算了,可能他就是随口一说,字面上意思吧。 秦朝雨哪里知道,这是柏缉熙对打扰到她的道歉。原谅柏缉熙一个一直都活的很自我的人吧,自从懂事以来,一直都是别人顺从着他,不要说抱歉了,就算是他让别人生气了,也是别人给他说对不起,能想到今晚平安夜,打扰了秦朝雨,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体贴了。 回到寝室里,让秦朝雨惊讶的是,三个人都在,就连前一阵一直被约出去玩难得在寝室的钱方媛都在。 一推开门,钱方媛就热情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秦朝雨,用她的脸磨蹭着秦朝雨的脸,“哎呀,朝雨我好想你啊!” 秦朝雨被钱方媛这个热情的拥抱冲的身体一趔趄,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听到钱方媛热情的话,她打趣的说道:“嗯,这一段时间没见,我也挺想你的。” 钱方媛听出了秦朝雨的打趣,有些讪讪的放下了手,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脸伤心的说道:“朝雨,你变了,你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漂亮美丽又大方的小仙女了,说,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大小姐带坏了你。” 大小姐是钱方媛给柏芃芃起的昵称,刚开始是开玩笑叫的,后来慢慢习惯了,她就这样一直叫下去了。 柏芃芃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讽刺道:“就你整天想的多,什么叫我带坏的,明明是你自己的错,连朝雨都看不下去了。” 每次寝室里的热闹十有八九都是柏芃芃和钱方媛贡献的,她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没说几句就会互相怼起来,但哪怕这样,刚开始,秦朝雨和苗招娣还会想着劝一劝,毕竟是一个寝室的,这样子每天怼,万一真的生气了,那可就不好了,但每次她们两个互相讽刺完,又会亲亲密密的交流,索性秦朝雨和苗招娣就不再管,甚至觉得这可能就是她们两个的交流方式,只是奇怪了一些,但世界上人这么多,没人规定人与人交往都是和谐相处笑脸相迎才好。她们两个做一对互怼姐妹花也挺好。 钱方媛哼了一声,不服气道:“大小姐你这是嫉妒,嫉妒我有人约出去玩,而你没有!” 柏芃芃一脸震惊,一副你怎么有勇气在我面前说这话的表情,然后撩了一把头发,傲然道:“那些男人哪入的了我的眼,我的眼光高着呢!” 钱方媛一和柏芃芃互怼,就顾不得其他,也就没再和秦朝雨交流感情,表达自己的相思之苦,秦朝雨也不在乎,知道以她们两个习惯,没个三五十分钟不会结束,关上门,径自去了自己的床。 等钱方媛和柏芃芃掰扯完,看到秦朝雨已经躺在床上逗着团团了,一脸哀怨。仿佛在说,朝雨你忽视我! 第四十章 每一次去廉家总不好让柏缉熙一直送,但秦朝雨又不会开车,廉父廉母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主动提出来他们负责接送秦朝雨。 从治疗开始,秦朝雨就一直很忙碌,她对这次的医治前所未有的重视,每天从廉家回来,她都要再翻一翻关于针灸治疗瘫痪的医书,加强记忆,然后再在自己的胳膊上联系力度。 如古语所说的:“大匠能予人以规矩,不能使人巧。”所以每一位学习针灸的中医,第一步就是要敢在自己身上扎针,针灸的疗效在于手法,手法的技巧在于练习。在秦朝雨刚开始学习中医时,师傅就告诉过她,针灸是通过医者的手技操作才能生效,由于目的不同,必须用不同的手法。如提插之深浅,用力之轻重,捻转之幅度,进退之疾徐,都要有一定的技巧。想要在针灸上面学有所成,练习手法是一定要的,而且还是要勤学苦练,只是听从师傅口中所述,学习医书上的理论心得,这样是万万学不到真正的针灸。 为了让秦朝雨更深入的感受善用针者过硬的功底是如何的,师傅还专门让她体验了一番针灸,就是很简单的放松身体,他扎针时动作迅速,一刺即入,三十多针,秦朝雨就仅感觉到了微痛,接着就出现了酸麻重胀,这个感觉出现的很快,放散的也远,在收针后,就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舒适。这给了她极大的震撼感,事后,师傅还用遗憾的语气告诉她,他这样的针灸技术还不是顶端,真正的大成者,应该是让病人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时,针已经扎进去了,疗效高而且安全。 自此,秦朝雨就以让病人无痛为目标,每天坚持练习,刚开始,动作笨拙,她用的银针,纯银针针软,没有一定的技巧,扎都扎不进去,后来终于扎进去了,却是如锥子刺肉,痛彻心骨,伤了肌肤却疗效低。现在秦朝雨的技术不能说是顶尖,但也是可以傲视很多针灸中医。 刚开始秦朝雨在寝室这样做时,柏芃芃她们都非常惊讶,还以为是秦朝雨受到什么刺激了,在自残,着急忙慌的就阻拦,秦朝雨看她们这个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但对于舍友的关心心里也暖洋洋的,只好详细的给她们解释了一下她是在练习针灸。 柏芃芃她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学习中医要狠的下心在自己身上练习,看着秦朝雨扎满针的胳膊,哪怕没有扎在她们身上抖疼得一哆嗦。 这样苦心练习的效果也是明显的,至少在给廉徽杰针灸时就很得心应手。 这天,在一番的针灸后,秦朝雨收起针,仔细的把每一根针消毒放入针盒。 廉徽杰躺在床上,看着秦朝雨认真的侧脸,心微微有些颤动。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感受着慢慢有知觉的腿,他对未来有了很大的希望,而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他心知肚明,也很是感激。 每一个在黑暗里待了很久,久到已经丧失了希望的人,如果此时有一束光明,他会牢牢地抓住,会甚是感激这束光明,但这样的恩情却也最是容易发生变化,夹杂其他情感。此时心中满是感恩之情的廉徽杰心中是否是否有夹杂其他的情感,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这一切都要时间才能证明得了吧。 在秦朝雨给廉徽杰治疗一个月后,春节的脚步也就越发得近了,禹州大学也早就放了假,秦朝雨就回到了她在雨平花园的别墅,没有学业上需要分心,秦朝雨愈发专注在廉徽杰身上,连春节都快到了都没注意,还是廉父廉母提醒,她才意识到这个。 在这天针灸后,秦朝雨告诉廉父廉母廉徽杰如今的恢复状况,恢复的情况比预期要好,所以进行下一步的时间可能会提前一两个月,而且从明天过后,针灸就不需要那么频繁,一周针灸一次就足够。 廉父廉母不太懂这些,不知道瘫痪治疗这么快,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当初秦朝雨给出的时间就已经是很快了,这下还提前,那就真的是飞速。他们只知道进行下一步时间提前说明他们儿子可以走路的时间也提前了,他们就高兴。 其实能够有如此高效的治疗结果,还是因为秦朝雨用到了空间里的药材。当然灵泉她没有用,不是舍不得,而是药材的药效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再加上灵泉,就算廉父廉母不了解治疗瘫痪到底需要多长时间也会察觉到不对劲儿。 告别了廉父廉母,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秦朝雨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孤独。苦笑一声,她觉得自己就是太闲了,还是进入空间里看看团团吧。 如今的空间已经是大变样,秦朝雨在里面种了很多的花,各种的品种,给这个单调的空间增添了几分色彩。她种这些花也不是为了观赏,花在中医里也是一种药材,不仅可以治疗一些疾病,还可以制作护肤用品。空间里的医书包罗万象,不仅仅只是教授医术,还有制作美颜用品的方子,秦朝雨再冷静自持,那也是一个女人,世上没有不爱美的女人,可以变的更漂亮,谁都乐意,所以她就尝试着做了一些,效果还不错。 除了花,空间里占面积最大的就是她种的瓜果蔬菜,这些植物在空间里都长的很迅速,结了一茬又一茬,她没有时间去吃,也不知道可以送给谁,幸好不摘下去就可以一直保持新鲜,要不然空间里就会泛滥成灾。 至于药材,虽然没有蔬菜生长的那么迅速,但数量也不少,珍贵的药材不需要着急采摘,越是年头大的,越好越珍贵。但平常的药材,就算种的时间再长也没有什么用,反而还占着地方,她就给摘了下来,炮制过后,有一些放起来,或者炼成丹药或药膏。 进入空间里,秦朝雨摘了一串野葡萄,边吃边巡视空间,远处,团团几个跳跃就冲了过来,跳到秦朝雨肩膀上,抱着一个松仁啃着,秦朝雨为了让团团在空间里有一个家就专门在空间里种了一些红松,空间里不限季节,什么植物都可以同时生长,所以每一棵红松上都长满了松仁,这下可乐坏团团了,毕竟这空间里种出来的松仁可比外面的好吃多了,每天都让秦朝雨放它进来让它吃个够,甚至出去时,也不忘让秦朝雨摘一些带出去。 “唧唧!”团团抱着松仁,用小脑袋磨蹭着秦朝雨的脖颈。 团团的毛软软的,蹭的秦朝雨有些痒,但她一只手里拿着野葡萄,也不好把团团抱下来,只能笑着用空着的一只手推了推团团的脑袋,“团团,这样好痒,你不要蹭了。” 团团是很机灵,也是一只很通人性的松鼠,但它再聪明也只是一只动物,对人类的话,它不可能听得太懂,被秦朝雨这样推,它感觉就是被主人拒绝了,一时之间,就伤心起来,连最爱的松仁也不要了,“唧唧”的叫个不停。 秦朝雨被团团这样伤心的声音惊的一跳,她扔了野葡萄就把团团抱下来,搂在怀里细细安慰。 团团唯一在意的就是秦朝雨,就是最爱的松仁和秦朝雨比起来那也差的老远,因此秦朝雨一哄,它立马就不伤心了,看到自己的松仁掉到地上了又跳下来捡起来,重新蹲在秦朝雨肩膀上,认真的啃着。 空间里很单调,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在外面的那个热闹纷繁的世界待习惯了,会忍受不了空间里的寂静,但秦朝雨天生就是一个性格沉静的人,空间里这么安静,反而会有助于她的思考,在有时间时,她都会进入空间里研习医书。 但这一次神奇般的,她竟然沉不下心,一个小时了,医书的一页都没看进去,放以前,十页都看完了,心情一直莫名的烦躁,这样待下去效率也不高,秦朝雨索性抱着团团出了空间。 刚一出空间,她的电话就响了。 掏出手机,是柏芃芃打来的。 芃芃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干嘛?虽然空间里的流速和现实里不一样,但她在空间里待的时间可不短,大约现在就已经是十点多了,不睡觉,给她打电话干嘛? 纵使疑惑,秦朝雨还是接了电话,电话一接通,柏芃芃那活力十足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朝雨!朝雨!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出去玩?去哪里玩?有什么可玩的?” “这不快要到春节了嘛,街上肯定很热闹,而且啊,我明天有一个聚会,朝雨你陪我去好不好?” “聚会?我……” 柏芃芃一听这个话头,就知道秦朝雨是要拒绝,连忙截过话头,“朝雨你就去嘛!你看你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那要闷坏了,生命在于运动,你宅在家里,怎么能让生命运动起来呢?”为了说服秦朝雨,柏芃芃也是绞尽了脑汁,想出一切词汇,就是期末考试时,她也没这么用脑。 柏芃芃都这样说了,秦朝雨也不好再拒绝,反正她医书也看不进去,那就明天出去放松放松心情,“好吧。” “哦耶!”柏芃芃欢呼一声,“那我们就明天九点,我来接你,我们不见不散。” 哪怕隔着电话,秦朝雨都可以想象出柏芃芃此时脸上欢快的表情,告别后,秦朝雨看看时间,也不打算再干其他,抱着团团往卧室走去,准备睡觉。 那头,挂上电话,柏芃芃为自己能够说服秦朝雨很是自得,相处一学期了,秦朝雨是一个有多么喜静的人,她很是了解,这样的秦朝雨虽然很好,但没有一点儿这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朝气与活泼,十分成熟沉稳,明明年龄还没有她大,在秦朝雨面前,她总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大姐姐。外人或许会称赞,但作为亲近的人,柏芃芃只感觉到了心疼,所以一直致力于让秦朝雨感受这个世界的热闹,期盼有一天她能活泼起来。 今晚要好好想一想明天要去哪里玩,争取让朝雨有一个美好的一天。 拿起刚刚泡好的牛奶,柏芃芃就准备回屋了,她是今晚睡不着,想泡一杯牛奶助助眠,凑巧看到客厅的电话,就想给秦朝雨打个电话。 刚一转身,她就被站在身后的柏缉熙吓得一激灵,拍拍胸脯,柏芃芃心有余悸的说:“哥,你干嘛呢?站在我身后,吓我一跳。” 第四十一章 柏缉熙面色冷淡,“你打电话太专心了而已。” 柏芃芃刚刚说出那句话,其实就后悔了,虽然最近和哥哥的关系亲近了很多,但多年来的畏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消散的,那样有些抱怨的话,是她从来不敢说出口的,也生怕柏缉熙生气,结果柏缉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开玩笑的意味,让柏芃芃松了一口气,脸色讪讪,“就是刚刚和朝雨讨论明天出去玩太专心了吧。” 柏缉熙微微颔首,听到秦朝雨的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明天出去玩,不要让人家等的太着急,早点出发。” 柏芃芃神色莫名,很奇怪柏缉熙怎么忽然说出这么一番关心的话,这和他的风格也不相符啊,不过她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哥哥。” “那就回去睡觉吧,不要熬夜。”说完,柏缉熙端着一杯咖啡上了楼。 这时,柏芃芃才意识到柏缉熙原来是为了下楼冲咖啡来着,想来应该是需要熬夜工作吧。 想到这一点,柏芃芃有些心疼,她清楚的知道,她能有今天的好生活,能够如此肆意,离不开哥哥在背后,以前她总是满腹委屈,想着哥哥太恐怖,哥哥应该不喜欢自己,不关心自己,但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柏缉熙这个哥哥,她有的只是害怕远离和抱怨委屈。 这么一想,柏芃芃很是惭愧,也很是自责,她决定要改邪归正,好好补偿哥哥。 哥哥总是这样熬夜,依靠咖啡提神,这样对身体也很是不好,正好明天要去见朝雨,她的医术不错,肯定知道一些对身体好的方子和技巧,到时候问问。嗯,就这样办! 心里有了计较,柏芃芃也端着牛奶上楼睡觉去了。 ~ 冬天的禹州,是温润而含蓄的,它是具有诗意的冬天,“凄凄白露零,百卉谢芬芳;槿花易衰歇,桂枝就销亡。”这样形容恰到好处。 温润的冬天,天气也是温和的,碧蓝的天幕上挂着朵朵白云,今天的温度也很给面子,没有夹杂着冷刺。 柏芃芃谨记昨天柏缉熙的叮嘱,早早就起床,收拾好开着自己心爱的车子去往秦朝雨家里。 到达雨平花园时,她的车子是很有辨识度的,但雨平花园的安保措施很到位,哪怕柏芃芃开的是很少见的豪车,也没有轻易放她进来,反而是给秦朝雨打电话核实过后,才同意她进来。 柏芃芃到秦朝雨别墅时,秦朝雨正在收拾她的小院。 院子里之前为了遮掩空间,她种了各种的水果蔬菜,但后来在学校住宿,没有经常回来,院子里没人打理,就有些萧条,既然柏芃芃还没来,打发时间,就收拾下院子。 在柏芃芃到时,秦朝雨就知道了,她给柏芃芃开了门,让柏芃芃进来。 柏芃芃一进来就看见了秦朝雨的特色小院,“朝雨,你的小院很特别啊!” 不要怪柏芃芃大惊小怪,她是真的没有见过有人在自家的小院种瓜果蔬菜的,一般他们都是种各种珍贵的花,假山,树,俨然就是一个小花园。 “只是觉得这个院子只是种花和树有些浪费,现在很多蔬菜都打农药什么的,一点都不健康,不如种着果树,蔬菜,自己种出来的,绿色又安全。”秦朝雨知道柏芃芃没有恶意,她只是单纯的惊奇,所以也不吝啬去给她解释。 柏芃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念的,但沉思想想,这样好像很有道理。 她赞同的道:“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么大的地方种些只能用来观赏的植物,确实很浪费。” 柏芃芃这样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秦朝雨有些好笑,“我就是朴实思想,实用为主,个人有个人的想法,有些人人家就喜欢花花草草,看着美观又漂亮。”这个傻丫头,怎么自己说什么她都相信呢?也不害怕被卖掉。 其实是秦朝雨把柏芃芃想的单纯了,如果是在柏父柏母没出事之前,她确实可以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但没有如果,所以她不可能真的是一个单纯无害又好骗的人,这样听秦朝雨的话,只是因为她信任秦朝雨,亲近她而已,要不换个人试试,柏芃芃能用毒舌讽刺到那个人无地自容。 柏芃芃才不管那么多,她上前一步,拉着秦朝雨的胳膊摇晃,“朝雨朝雨,你收拾好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秦朝雨微微倾侧身子,以防柏芃芃碰到她的手,她刚刚在除草,手上沾了很多的泥,还有草的绿汁,很是脏,弄到柏芃芃身上就不好了。 “我洗个手,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可以出去了。” 柏芃芃欢呼一声,忙推着秦朝雨进屋去换衣服收拾,生怕她反悔。 秦朝雨的动作很快,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一切。不像很多女生,出门没有一两个小时是不可能出门的。不过她动作虽快,但一点不邋遢,禹州今天的温度很是适宜,她就穿着一件长款淡蓝色的复古风衣,上身是高领白色毛衣,下身高腰黑色小脚铅笔裤,显得腿又长又直,这一身打扮,休闲又有气质,是很经典的打扮,但秦朝雨穿着就是别有一番滋味。 柏芃芃看到打扮好了的秦朝雨,眼前一亮,连连夸赞,“朝雨你这一身很漂亮哦!” 秦朝雨抿唇一笑,她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出挑的,就是随手一拿,这样穿保暖又舒适,很适合今天的天气。 “好了好了,出发吧,你再吹捧一会儿,我们就不用出门了。” 柏芃芃一拍脑袋,:“对吼,走吧走吧,Let''sgoing!” 不过她犹不死心,对刚刚的话,她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对秦朝雨非常认真的强调:“我觉得自己说的挺对的,本来就是嘛。” 秦朝雨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说。 昨天挂断电话,柏芃芃在自己卧室里好好计划了一番自己今天和秦朝雨应该去哪里玩,首先第一条就是要逛街,要知道,逛街可是女人消遣的第一选择,对女人来说,没有什么快乐比得上买买买了,如果有,那就是更加疯狂的买买买,还有人付款。 鉴于此,柏芃芃就先带着秦朝雨去了国中大厦。 国中大厦是禹州的一个标志性消费地区,是非常有名的购物中心,紧挨市中心建宏广场,这里曾经多年销售额都是全国第一。大厦的商品很全面,可以说是一站式购物,一切满足顾客的需求。大厦的定位是高端以及奢侈购物,有LV、爱马仕、香奈儿等超级名牌,其他Diucci也应有尽有。价格适中,里面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也好,很多禹州本地人都喜欢来这里消费,就是来禹州旅游的人,消费地的首选也是国中大厦。 到了国中大厦,她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带着秦朝雨进去。 这个地方秦朝雨是没来过的,她这个人比较宅,唯一爱好就是研究医术,每天到点睡觉,到点吃饭,喝水喝花茶,看书看医书,不追剧,不追明星,像逛街,看电影,吃饭什么的,她的兴趣都不大。 柏芃芃和钱方媛不止一次说过她过的是一个退休老干部的生活,秦朝雨虽然觉得没有这样夸张,但也没有反驳。 她是真的提不起兴趣,前世今生加起来她都快四十岁了,喜静一些也正常。 柏芃芃的计划,今天就是一个狂欢的日子,让秦朝雨见识到这个花花世界的魅力,改变她的老干部生活,多一些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活力。 进入国中大厦,柏芃芃就是如鱼得水,其实她不缺这些东西,柏家有专门的设计师,每年换季前,设计师会上门收集数据,量身定制衣服,她完全就不需要亲自去买衣服,首饰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以前她没有逛过街,因为觉得一个人,没有什么意思,需要什么东西,让人去买来就可以了,直到上了大学,遇到了爱逛街的钱方媛,她一下子就被带进坑里,彻底爱上了这个活动,没有错,在柏芃芃眼里,逛街就是一项打发时间,交流感情的活动,和聚会没有什么区别,至于在这个过程中花费的钱财,那都是小事情,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平凡人不懂。 逛起街的女人,是可怕的,她们会一下子从娇软柔弱变为女强人,连走两三个小时都不带喊累的,要不是秦朝雨从小就练武,可能她早就要累趴下来了。 快到中午,柏芃芃才停了下来,终于想起来要休息,坐在国中大厦的一个店里面,秦朝雨放松着自己的腿,让它好好休息。 柏芃芃咬着奶茶的吸管,瞅着秦朝雨,兴奋的说:“朝雨朝雨,感觉如何?逛街是不是很让人着迷?” 秦朝雨苦笑一声,“逛街的魅力我没有感觉到,你的体力好我是感受到了。” 柏芃芃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知道秦朝雨这是在打趣她,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我就是在逛街的时候容易兴奋,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就是感觉不到累。” 秦朝雨不想在多说什么了,想起下午,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下午什么安排?你不要告诉我还是逛街?” “怎么会?怎么会?”柏芃芃连连摇头,否认道,“我想咱们下午去看电影吧,近期上映了一部非常好看的电影,评分也很高,我一直想看来着,但都没有人陪我去看。” 柏家设有专门的放映室,每每有新电影上映,就会有专门的人买回来资源放在放映室,至于主家会不会看,这个不是下人会考虑的事,不能因为主家不看就不置办,万一想看了,他们就出大纰漏了。但柏芃芃一向不爱在放映室里看,空荡荡一个人,哪怕是独享,也不能让人享受到那份愉悦,在她看来,看电影就应该和朋友们一起去电影院里,这样才有意思。 柏芃芃说的这么可怜兮兮,秦朝雨只好点头同意。 看完电影,夜幕已经降临,城市里明亮的灯光,映衬的天空越发昏暗,星星也看不见。 秦朝雨本来以为这一天就结束,她可以回家了,就让柏芃芃送她回家。 柏芃芃扭扭捏捏,“朝雨,你可以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吗?” “聚会?”秦朝雨摇摇头,表示对这个不感兴趣。 柏芃芃有些失望,但也不能强求着秦朝雨和她一起去,“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吧。” 秦朝雨最见不得自己人装可怜,她总是会忍不住心软,叹了口气,“好了,我陪你去。” 第四十二章 柏芃芃没有想到秦朝雨竟然改变了注意,惊喜的跳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秦朝雨,“谢谢朝雨!我爱你,哈哈!” 秦朝雨笑了一下,满是对柏芃芃包容。 虽说是参加聚会,但其实就是柏芃芃他们圈子里一些人聚聚,搁以前,柏芃芃是无所谓的,想去就去了,本来如今她是不想再去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太假,比谁都会装,虚情假意,有了秦朝雨这些真心相待的朋友后,对那些人她越发的不想搭理了。 可自从柏缉熙和好后,柏芃芃就意识到了一个事情,她可以帮不上哥哥什么忙,但拖后腿的事情,她绝对不能干,柏家是不怕那些人,但能不得罪人,还是要给你面子。 也因此,之前的一个塑料姐妹邀请她时,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但聚会上有哪些流程,是哪些交流,她也都了解,反正朝雨也没事,和她一起去看看,总是宅在家里,她都害怕她闷坏了。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柏芃芃直觉告诉她,朝雨多认识些人对她是有帮助的。 聚会的地点是在龙湾,禹州市的一个销金库,在这里,只要你付得起钱,想享受什么都可以,因为这里可玩的东西多,可玩的花样多,禹州有钱有闲的富二代们都很喜欢来这里,或是聚会,或是玩。 以前柏芃芃每次参加时,来的都是这里,这个圈子里的人基本都是固定的那些人,毕竟上流社会里,可以和她交往的子弟不多,就是固定的那几个,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发生变动的。 但可以和她交往的人是不多,想融入的人却是不少,也因此每次聚会,都是一大堆的人。 聚会可以算是相互之间交流交流感情,像礼服西装什么的,都不需要穿,随意的衣服就可以。 柏芃芃带着秦朝雨到的时候,在门口正巧遇见了包厢里一个出门的人。 “柏大小姐,你这次到的可是有些晚啊。”说话的是蔚延毅,蔚家在禹州也是很有名的家庭,他们是靠酒店发家,禹州百分之五十的酒店都是他们家的,他是蔚家最小的儿子,他上面有一个大哥,他大哥很能干,为了防止出现兄弟阎墙,他父母从小就把他往艺术上引,想着培养一个艺术家也不错,谁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他非但没有成为一个艺术家,反而成为了一个二世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唯一让人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不沾黄赌毒。他父母见他已经定性了,就安慰自己这样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初衷,索性不再管,让他逍遥个够。蔚家父母一不管,蔚延毅就无所顾忌了,整天吊儿郎当的就想着玩,这一次的聚会就是他提议的,包了龙湾的一个包厢用来玩乐。 柏芃芃一把推开蔚延毅,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我能来就是给你面子,起开!” 被柏芃芃这样对待,蔚延毅也不生气,好脾气的说:“是是,你是大小姐,你最大!”他和柏芃芃有几分交情,对她的脾气也有些了解,交往这么长时间,如果会生气,他早就生气了。 柏芃芃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拉着自己身后的秦朝雨,“朝雨朝雨,我们进去吧。” 蔚延毅早就注意到了柏芃芃身后站着一个人,他很确定,在圈子里,他没有见过她,毕竟如果真的见过,以这个姑娘的气质和外表他不可能不记得。 他挤眉弄眼,道:“大小姐,这谁啊?” 柏芃芃一下子就严肃了脸,警告道:“蔚延毅,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家朝雨,不是你能招惹的。” 蔚延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吗?爱玩,身上二世祖的通病一个不少,遇见美女就想着认识交朋友,因着蔚伯父蔚伯母的娇惯,整个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丝毫没有承担感,一个大少爷,对待女朋友就不要想着他会贴心,态度冷横,唯一的方式就是砸钱,他以前交往的女朋友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想着他的钱,算是愿打愿挨,谁也管不着,现在问起朝雨应该就是惊艳于了她的美貌,要说他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倒也不至于,应该就是单纯的好奇。 柏芃芃嫌弃的看了一眼蔚延毅,以防万一,还是警告一下比较好,以她家朝雨的条件和本事,应该有更好的男人喜欢,不能被一个二世祖耽误。 接受到柏芃芃嫌弃的眼神,蔚延毅摸了摸鼻尖,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忽然这么不受这个大小姐的待见了,也没得罪她啊。得了得了,不让问就不问了。 蔚延毅可惜的瞟了一眼秦朝雨,这么漂亮的妹子,不能认识。 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屋子里,说道:“走吧走吧,我带你进去吧,人都来齐就差你了。” 柏芃芃抬头挺胸,冷着一张脸,就进去了。 屋子很大,里面的人玩的正嗨,喝酒的,唱歌的,跳舞的,摇头晃脑,昏暗的灯光下,一切看着暧昧又刺激。 秦朝雨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更别说接触这种环境了,她皱着眉头,实在不能忍受似乎要响破包厢的音乐声。 柏芃芃一进来,就后悔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聚会,要知道应该问清楚才是的,这样的环境朝雨绝对不会喜欢的。 她很是抱歉,“朝雨,这里太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下次我一定问清楚再带你过来。” 柏芃芃这样一副乖巧的模样,可是惊呆了旁边的蔚延毅,他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究竟是不是柏芃芃,不会是哪个人假装的吧。柏芃芃什么性格他也是知道的,那就是毒舌,骄横,看谁不顺眼就是怼,常常讽刺的那个人下不来台,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她,但人家就是不在意,她也不需要在意,拥有柏家的家世,谁也不会轻易得罪她。这样一副臭脾气,还从没看见过她和谁说软话,如今这样一副温顺无害的样子,谁能想象出来这是那个日天日地的柏大小姐啊! 柏芃芃才不管旁边惊悚的蔚延毅,她做事情一切随心,她开心就行了,别人快不快乐和她没关系,她也不关心。 秦朝雨是很感动柏芃芃的体贴,但既然都到这里了,再回去,多不给其他人的面子,柏家再如何势力大,得罪太多人也不好,蚂蚁还能咬死大象呢! 她笑了笑,“不用了,都到这里了,和你的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柏芃芃不屑的撇了撇嘴,高傲的说:“他们才不是我的朋友呢,就那些人大部分连和我说话的一个都没有。” 秦朝雨都无奈了,柏芃芃在她面前温顺惯了,她都忘记了柏芃芃可是嘲讽技能满点的,这拉起仇恨来,一拉一个准,她摇摇头,不赞同的道:“芃芃,说话注意一些,不要得罪人。” 柏芃芃可爱的耸了耸鼻子,一脸骄傲的说:“我就是和你说说,我才不傻呢。再说了,这些明摆的事实,她为什么要和那些异想天开的人说清楚点明白。” 蔚延毅苦着一张脸。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我的存在啊!我一米八的个子就这么让你看不见吗? 柏芃芃没注意,但秦朝雨瞟一眼蔚延毅,示意柏芃芃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个可能就是你说的那群人里的一员。 接受到秦朝雨的眼神,柏芃芃看着蔚延毅,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小蔚子,我刚刚说的话……” “什么?大小姐你刚刚有说什么吗?”蔚延毅也是个人才,感受到柏芃芃话语里的威胁,立马就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听到,“大小姐你不就是说了一些平常的话嘛。” 这副真诚的样子,如果秦朝雨不是从头听到尾,可能还真的会相信他的话。 柏芃芃给了蔚延毅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在外人看来,蔚延毅这个样子就是殷勤,想要扒上柏芃芃,可事实上还真不是。蔚家的条件势力是比不得柏家,但也不容小觑,严格说来,他是完全可以和柏芃芃平等交往的。他会对待柏芃芃这样的态度就是开玩笑而已,大小姐是他对柏芃芃的一个戏称。他们两个从好久之前就认识了,因为脾气挺投缘,交情还不错,这样的模式,是他们交往的方式。 蔚延毅一路带着柏芃芃和秦朝雨奔着沙发而去,“坐呀,水果什么的想吃就拿。”这个话蔚延毅是对秦朝雨说的,柏芃芃一个老司机,不需要他来招待。 “呀!蔚哥,这哪里来的大美女?”一个染着黄发,耳朵上带着一个夸张的耳环,流里流气的男人悄声的问向蔚延毅,他问这话,其实就是打听她的背景,能不能动。一坐下来,他就注意到这个眼生的人,这样漂亮还真是引人心动。 蔚延毅冷冷的看了问话的人一眼,看清他眼底里的不怀好意,警告道:“柏大小姐的朋友,小心爪子!” 如果这个黄毛有伤害秦朝雨的举动,蔚延毅丝毫不怀疑柏芃芃能把这个黄毛的皮给剥了,能让柏芃芃乖顺听话的人,在乎程度可见一般。 黄毛这时才注意到柏芃芃,刚才灯光太暗,他又一直注意着漂亮的姑娘,还真的是没看到柏芃芃。 听是柏大小姐带来的人,黄毛立马就掐灭了心中的想法,能和柏大小姐做朋友的人,他是招惹不起,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刚刚问的很小声,包厢里音乐这么大,柏大小姐没听到。 柏芃芃非常嫌弃看了一圈,拿起桌子上的蛋糕吃了一口,失望的说:“这么多年了,你们聚会的套路就还是这些,不是聚餐,就是开party,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蔚延毅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不过还是虚心的请教柏芃芃,“那大小姐你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聚会模式吗?说出来听听,下次我们就尝试一下。” 柏芃芃翻了一个白眼,自从上大学,她不是学习,就是和室友出去玩,哪里有那个心思想这些,“我……” “呀!这位小姐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第四十三章 声音清脆,其中蕴含的惊喜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 秦朝雨皱了皱眉头,她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不为夸张,就算不是用心记忆的事情,也会记上一年半载,这个声音,她确定自己听过,没有看到这个人的相貌,但直觉告诉她,说话的人她不喜欢。 看向说话的人,柏芃芃很不高兴,她和朝雨才刚坐下来,就有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冒出来,不知道她很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和朝雨相处嘛,“你谁啊?” 潘若依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眼眶红红的,好似下一秒她就会哭出来,“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熟人有些惊喜,不是故意打扰的。” 被柏芃芃恶声恶气的对待,潘若依没有呛回去,而是摆出这样一副温顺无害的样子,来博得其他人的同情,她深刻知道,人总是偏向于弱者,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她用这个方法不知获得了多少垂怜,就连父亲的那个女儿也比不过父亲对她的万分之一。 潘若依这个演技,再加上她清新脱俗的外表,别说,还真的让在场的很多男的心疼。 这样一个柔弱无辜的美人,如果在这时候挺身而出,想来肯定会获得她的感激! 周围的男人蠢蠢欲动,但能来到这里的,至少都有脑子,这是蔚二少爷举办的聚会,没有些身份的人进不来,在不知道呛声美人的人的身份前,轻举妄动是傻子行为,所以还是先观望观望再说吧。 所以说,对于这些家族子弟来说,再美的美人,也抵不过他们自己来的重要,讨好美人,如果是顺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但搭上自己,那可真是免提。 柏芃芃皱着眉头,她最看不惯的女人就是这一类的,动不动就哭,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欺负了你似的,整天装作一副纯洁无暇的样子,恶心谁呢,“你,你,你,你什么你!这样要哭不哭的,给谁看呢,别说我没欺负你,就是我欺负你了,又怎么的!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一个词:小白花!” 小白花的意思,周围的人也都懂。信息社会,网络上就涌现了大量的新词,小白花就是其中一个,意思是外表清纯娇弱,以状若无知之心做利己之事,小说里是专门出现恶心女主的极品。 女性不用说,鉴别女人的本性,她们都拥有火眼金睛,这样一朵小白花,在出现时,她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本性,也就是男人的眼睛瞎,看不清楚。柏芃芃这样呛声一顿,别说,她们心里都畅快了许多。 一直没有人站出来,潘若依也有些尴尬,柏芃芃这一顿呛声,让她的神情微变,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周围人看她的眼神的变化,咬咬牙,这下就骑虎难下了,这个女人是疯子吗? 她泪水涟涟,颤抖着声音说:“这……这位小姐,你不要……这样说我,我……只是和……和这位小姐打招呼而已。” 转过头,秦朝雨目光一凝,原来是这个人,还真的是很巧!怪不得会给她一种熟悉感,这动不动就哭,总是一副别人欺负了她的样子的技能,可真的不是想有就有的,一个月前咖啡馆的事情,让她是真的不想搭理这个女生,但一直让她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冷声道:“我不认识你!” 没有错,潘若依就是一个月前在咖啡馆里和秦朝雨要柏缉熙联系方式的那个女生。 当时的潘若依真的给秦朝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她,让秦朝雨想起了前世的庶妹。 柏芃芃嗤笑一声,“听见了吗?都说了不认识你了。” 潘若依颤抖了一下身体,怕极了柏芃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柏芃芃打她了呢,不敢再看柏芃芃,她看向秦朝雨,“真的,我们见过,一个月前的咖啡馆,你和一个男人,我们见过的!” 低垂的眼眸里装满了恶毒,潘若依认定秦朝雨不想承认认识她,一定是因为也喜欢那个男人,不想让她认识那个男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拦了吗?想的美! 那一次见面后,潘若依真的就忘不了那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男人,她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男人,不用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都会夺走他人的目光,虽然当时他狠狠地拒绝,让她丢了面子,但没有关系,还没有她潘若依得不到的男人,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能得到他的心,让他死心塌地,非她不可! 可惜,一个月了,她就真的没有再见过那个男人,挫败感油然而生,当初一定要得到的决心也消散了不少,没有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只是应约参加了一个宴会,竟然就碰见了认识那个男人的女生。 迫不及待的,她就想要和秦朝雨打招呼,想套套近乎,最好能够得到柏缉熙的联系方式,或者一些兴趣爱好什么的。 没有想到,还没开始呢,就碰见了柏芃芃这个硬茬子。 秦朝雨:“抱歉,我的记忆力不太好,所以你说的我是真的不记的,我真的不认识你。” 柏芃芃眼神怪异的瞅了秦朝雨一眼,她可是知道朝雨的记忆力有多好的,一本书,一个小时就可以背下来,想当初她还羡慕嫉妒恨来着,有这个外挂,期末考时还有多省心啊,但现在竟然说自己记忆力不好,不过,自己的好朋友的台,她肯定是不会拆的,不仅不会,还会表示支持,“我家朝雨总是和我一起,而且她很忙,自己又不喜欢喝咖啡,怎么可能去什么咖啡馆,再说了,说了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潘若依现在是真的处境尴尬,这样纠缠,表现的就真的是她不要脸,别人明明不认识她,她非要倒贴一样,不行,他得扭转这个局面,眼角的余光瞟见上厕所回来的邱争,她立马“呜呜”的哭出声音,跑向他。 她知道,邱争喜欢她,甚至喜欢的不可自拔,但她想要更加出色的男人,要能够让她受人尊敬,拥有很高地位的男人,家境只是富裕的邱争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不过纯洁无辜人设的她,怎么会狠心拒绝一个爱慕她的男人呢。 潘若依计划好了,邱争最看不得她的眼泪,只要让他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他一定会维护她。 果然,邱争一脸心疼的看着潘若依,想要拥佳人入怀安慰,却又害怕唐突了佳人,于是这股郁气就冲着让佳人委屈的人去了,“谁?是谁?” 潘若依捂着嘴摇摇头,眼神瑟缩,一看就知道她是不敢说。 “依依,你别怕。”邱争握了握拳头,紧张的拍了拍潘若依的肩膀,柔声安慰,“你说一说,我给你出气。” 潘若依向后看了一眼,立马就转过头,她止住眼泪,擦了擦,努力微笑,拉着邱争的手,否认道:“阿争,没有谁的,没有人欺负我,真的。” 这样忍者委屈,反过来安慰他人的善解人意,让邱争的心变得更加柔软。 他眼神柔和的看着潘若依,这个忍着自己委屈的傻姑娘,他怎么会相信她的说辞,刚刚的眼泪,哭红的眼眶,一切都说明刚刚绝对有人欺负她了,不过依依不敢说,不要紧,刚刚她的动作他看在眼里。 邱争眼神犀利的看向刚刚潘若依看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蔚延毅。这蔚二少爷的性格他是有了解的,不是会欺负一个女人的样子,应该就是他身边的两个女生了吧。 邱争不是一个傻子,他是喜欢潘若依,不,应该说是爱潘若依,但他有脑子,有理智,为了潘若依,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但家族不能被他连累,能坐在蔚延毅身边,还和他相谈甚欢的人,怎么看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叹了口气,邱争感到很抱歉,愧疚的说:“依依,如果是蔚二少爷的朋友,可能我就没办法帮你了,蔚二少爷我们惹不起。” 潘若依垂下脑袋,低声说:“阿争,你不用愧疚,真的没有人,是我的错。” 呵,还说什么爱她,不过也是一个虚伪的人罢了,男人的嘴巴,永远是最不可信的。 潘若依,你还是要靠自己! 潘若依这样一说,邱争就更加愧疚了,他张了张嘴,眼睛涩涩的,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样,痛不欲生,身为一个男人,自己爱的女人受欺负了,他都没办法找回场子来,他该是有多窝囊废啊!可他真的不能,他不能连累到家族。 潘若依一走,秦朝雨松了口气,她没有再管,虽然让一个女生哭着跑出去不太好,但这个女生真的让她喜欢不起来。 “朝雨。”柏芃芃怼了怼秦朝雨,见秦朝雨转过头,挤眉弄眼道,“一个男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和一个男人去了咖啡馆啊?那个男人是谁?老实交代!” 看柏芃芃这八卦的样子,秦朝雨就眼睛疼。而且内心深处,她不知道怎么说,和柏芃芃说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她心中有一种诡异的别扭感。 “没有什么男人,就是一个找我帮忙看病的。” 秦朝雨说完,端起桌子上的水就喝了一口,她可没说错,本来就是嘛,柏缉熙可不就是找她让她帮忙给廉家人看病的。 “哦,这样啊。”柏芃芃有些失望,她是知道朝雨医术不错的,有人找她看病也是理所当然的,她还以为有什么八卦呢,原来就是一个病人。 “没有错,就是病人!” “噗!”蔚延毅笑出了声,“我说柏大小姐,这一阵子没见面,你这个性格变了不少啊,什么时候你这么八卦了!” 柏芃芃翻了白眼,对待蔚延毅就不需要什么好态度,“你管的着吗?我乐意,我开心,我本来就八卦,不过是以前他们都没有让我八卦的资格罢了!” 然后半趴在秦朝雨身上,笑嘻嘻的说:“再说了,我这是关心我家朝雨,万一有什么心思不轨的人骗我家朝雨怎么办。” 蔚延毅一阵眼疼,“得得,你大小姐,你高兴就好!” 第四十四章 那天聚会结束,蔚延毅就自顾自宣布他交定秦朝雨这个朋友了,完全没有在意秦朝雨是否愿意和他做朋友。究其想和秦朝雨做朋友的原因,用他的话来说,柏大小姐都喜欢的人,绝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 不得不说,蔚延毅真的是一个妙人,这一句话,不仅夸奖了秦朝雨,还暗暗拍了柏芃芃的一个马屁。 秦朝雨是无所谓多一个朋友的,蔚延毅看样子性格还挺好,当朋友,也不难接受。 至于柏芃芃,说实话是不太愿意,虽然蔚延毅暗暗拍了她一个马屁,但没有用,每天想要拍她马屁的人那么多,她还真就不稀罕呢,朝雨是能够分出来的吗? 不过她再不乐意,秦朝雨的意愿也是第一位的,既然朝雨无所谓,那就……就勉强让他当朝雨的朋友吧,不过,如果敢占朝雨的时间,就别怪她不客气! 警告了蔚延毅一番,柏芃芃的心气顺多了。 蔚延毅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不在意柏芃芃的那些话的,虽然没有想到她竟会警告他一番,不,不对,说是警告还不足够形容,应该说是威胁,但说真的,和秦朝雨交朋友的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啊。 ~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春节的脚步愈发近了。 作为华国人心中最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它的隆重程度可见一斑,再忙碌的人,在这个节日到来时,也会抽出时间和家人一起,欢度节日。 秦朝雨的上一世也是有这个节日的,叫做元腊节,一些细节上可能不太一样,但拜祭神灵、祭奠祖先、除旧布新、迎禧接福的习俗是一样的。 春节前的除夕夜要做一桌丰盛的晚餐,全家围坐一起守岁,迎接新年。 蔬菜水果,秦朝雨是不需要买的,空间里种出来的,比外面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之前给了柏芃芃一些后,那个丫头就爱上了空间里的水果,柏芃芃脸皮厚,在秦朝雨面前,她可是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的,也因此一点儿都不见外的直接询问秦朝雨水果是从哪里买的,她想要买。 秦朝雨就直接说是院子里种的,这话也没错,小院里的果树是在空间里培养了一段时间后,移植出来的,和空间里的果树同属本源,虽然比不上在空间里土生土长,受空间灵气滋养的果树结出来的果子,但院子里的果树因为秦朝雨浇灌有稀释了的灵泉水,结出来的果实还真的是非比寻常的美味。 不过对于柏芃芃想要买的想法,秦朝雨拒绝了,不是舍不得这些水果,空间里那么多,对她来说,这些还真算不上什么宝贝。而是,让柏芃芃买,她成什么人了,直接强硬的给了柏芃芃院子里果树能结的果子的一大半,把柏芃芃给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除了蔬菜水果,其他的一些食材秦朝雨还是缺的,她需要去超市买一些,近年底的超市,分外的热闹,再加上年底促销,好多人都在抢购,人挤人,人挨人,秦朝雨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去。 除夕这一天,秦朝雨按照习俗把春联贴上,灯笼挂上,红彤彤的一片,把孤寂的别墅衬得喜庆了很多。 弄完了这些,她就开始做年夜饭。 她的厨艺是不错的,前一世被拘禁,没有伺候的嬷嬷侍女,候府把她无视的彻底,饭食自是不会对她多么上心,为了肚子,只能自力更生,努力学习厨艺,来了这个世界,师傅是一个大男人,做出的饭菜只能说是能够入口,吃不死人,味道就不要想了,后来有了行动力,她就把厨房给接管了过来,所以厨艺不仅没有荒废,反而还上涨了不少。 想到师傅,秦朝雨择菜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低下头继续专心的择菜。 在秦朝雨做午夜饭的期间,团团很乖巧,在橱柜上蹲坐下来,抱着秦朝雨给它的松子啃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秦朝雨,时刻注意她的位置,确信秦朝雨在视线范围内后,重新低头啃着松子。 午夜饭完成,时间也到了晚上八点,这一下午的劳动成果是十分可观的,一共是12道菜,象征12个月团团圆圆,每一道菜都蕴含有祝福的意义,这些菜是秦朝雨翻遍了菜谱学会的,她不仅会满汉全席,师门里有些前辈写的菜谱也被她学了去,可以说,她会做的菜,很多大厨都比不上。 要说秦朝雨费劲去学做菜的根本原因也是因为她是一个潜在的吃货,要不然上辈子被拘禁时,她也不会想法设法的学厨艺,就为了让自己吃的好一些,毕竟下人送来的饭菜虽然凉了一些,难吃了些,可也是能吃的。 桌子上,秦朝雨认认真真的摆了两副碗筷,那一副是准备给师傅秦秉文的。 秦朝雨是相信人是有灵魂存在的,她能够重活一次就是最大的证据,摆上一副碗筷,万一师傅的灵魂要回家吃团圆饭呢。 “砰!” 是烟花展览开始了,每年过年时禹州市都有烟花展览,考虑到环境污染财产安全等问题,每年的烟花展览就放在了临近湖畔的长青广场,长青广场临近的湖畔非常大,是一个人工湖,叫华明湖,雨平花圆建在这里,也是有几分它的原因,离得这么近,秦朝雨可以清楚的看到空中燃放的烟花,五颜六色,七彩缤纷,不仅是颜色,炸开时的形状也各不相同,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样缤纷的烟花,绚烂在漆黑的天幕中,一刹那的精彩! 秦朝雨仿佛听到了在长青广场上欣赏烟花的人们的欢声笑语声,她回过头,看着一桌子的美食,轻声道:“师傅啊,又是一年过去了呢!今天是除夕夜,除夕……快乐!” 说完,秦朝雨勾起一抹笑容,拿起碗筷,夹了一筷子菜。 抬起的胳膊遮住了秦朝雨眼中破碎的思念和忧伤。 开动,做了一下午的饭菜,不能浪费了。 “唧唧?”主人? 对于秦朝雨的情绪,团团是很敏感的,它清楚的感受到了主人此时很不快乐,歪了歪它的小脑袋,抱着宝贝松子,跳到秦朝雨的面前,把松子推给秦朝雨。 “团团?”秦朝雨被团团的这一系列操作给弄蒙了,怎么给她松子了? 团团边推着松子,边着急的“唧唧”叫。 从团团的动作中推测出来,秦朝雨有些迟疑的说:“这……是给我的?” 见秦朝雨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团团停止推松子的动作,然后跳到秦朝雨的肩膀上,磨蹭着她的脸。 人类的情绪太复杂,团团是不明白的,它知道主人在不开心,送松子的行为是为了让秦朝雨开心,在它看来,无论什么不快乐的事情,在面对松子时,都会立马开心的! 秦朝雨大概猜出来了团团送松子的用意,相处这么长时间,不仅是团团对她的情绪有敏感的认知,她对团团也了解了很多,大多数情况下,它举止的含义她都可以猜出来,当然这不排除,团团是一只松鼠,行为思想都不复杂的原因。 她抱团团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轻声说:“谢谢团团!” 被团团一搅和,秦朝雨的那点悲伤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桌子上的这些美食她也没有了胃口,丢下碗筷,抱着团团上楼。 算了算了,还是回卧室看看书就睡觉吧,除夕又如何,还不是孤家寡人! ~ 今天的本元斋十分的忙碌,自从开业后,本元斋凭借着镇店之宝,还有量身打造药膳的特色彻底在禹州市站稳了脚跟,冲着药膳的味道,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想要在本元斋吃上一顿,可陆遥清走的是精品上流路线,每天的药膳数量把控的极为严格,尤其是镇店之宝,每天二十份,再多没有。 让这些大老板们有钱都没地方花,可偏偏他们又没有那个傲气说他们不吃了,不稀罕,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本以为慢慢等待,总能够吃上几次,没有想到,一些经常吃药膳的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好了,头发都有变黑的趋势,以前体质不好的人,身体都有极大的改善。 这下,人们彻底震动了,发疯了似的就想要吃本元斋的药膳,致使本元斋的一饭难求。如今,在本元斋请一顿饭,是上流社会里极为有面子的一件事,这不仅说明了自家雄厚的势力背景,还有庞大的关系网。 经过重重的思量,陆遥清决定在除夕夜推出第二个镇店之宝,针对女人美容养颜的药膳。陆遥清想到如今很多男人也注重外表,特地去找了秦朝雨,询问她是否有用于男人外表的药膳,秦朝雨就把这个药膳稍作了修改。 本来嘛,这个药膳其实男人也是可以吃的,虽然效果没有对女人那么明显,但对身体也没坏处,经秦朝雨修改了其中的几个药材,这个药膳方对男人的功效可不止一点半点。 除了这个药膳,陆遥清还另外推出了六个药膳,都是对身体有极大好处。 这下子,除夕夜本元斋的坐席更加让人争强了,抢到的得意洋洋,回头就宴请很多人,没抢到的失望不已,可也无可奈何。 柏芃芃兴致缺缺,很是无趣,哪怕蔚延毅对她吹捧这个本元斋的药膳有多么好吃都没能让她提前半分的兴趣。 她在想着秦朝雨的事情,她知道秦朝雨是孤儿,除夕夜,没有家人陪着该有多孤单,她就想着去陪一陪朝雨,至于她哥哥,反正以前几年也没有陪过,今年不陪也没事,谁能想到,她哥哥一个命令,她就必须要和蔚延毅来到这个什么狗屁的药膳店。 柏芃芃想想就生气! 第四十五章 “大小姐,我给你说,这里的药膳特别好吃,一席难求。”蔚延毅兴奋的给柏芃芃推荐。 柏芃芃撇撇嘴,不是太感兴趣的样子。 她什么东西没吃过,虽然近期这个本元斋确实挺受欢迎,但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实那就难说了。 蔚延毅一看柏芃芃的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太相信,不过他也不多加解释,等一会儿她吃一下就知道了。 想当初,他也是这样不屑一顾的。可吃了一次后,那个滋味,真是让人难忘。 每年的除夕夜,蔚延毅都会邀请一些他最要好的人聚餐,为的是联络感情,他虽然不是蔚家的继承人,但身为蔚家人,享受了家族带来的便利,总是要做一些对家族好的事情,也因此凭借交友广泛,他在除夕夜邀请出来一起玩时,很少有不应的。 蔚家父母也默许了他的行为。 “先生,你要点菜吗?”服务员拿着笔,礼貌的询问蔚延毅。 蔚延毅把菜单递给柏芃芃,“大小姐你点吧,省的我点的你不喜欢吃。” 柏芃芃也不客气,翻看了了下菜单。 现在本元斋的服务员都被练出来了,眼力介是杠杠的,一看就知道柏芃芃是第一次来,笑容满面的说:“小姐是第一次来吧,今天是除夕夜,本元斋推出了几款新的药膳,其中有一款是我们本元斋的镇店之宝,很适合女性食用,主要针对美容养颜,当然也有适用于男性的。长期食用,健身排毒,皮肤变白变嫩,说是毫无瑕疵都有可能。之前的那个镇店之宝,效果就不用我说了,所以这个药膳的效果是绝对一顶一的强。要试一下吗?” 柏芃芃被服务员说的心动,美容养颜啊,那个女生不心动呢? “那就点这个吧。” 服务员笑眯了眼睛,“好嘞!” 柏芃芃随后又点了几个,“我就这些吧。”把菜单递给蔚延毅。 蔚延毅接过,环视一周,爽朗的说道:“都点呀,不要和我客气,今天除夕,热闹是最重要的。反正都是熟悉的人!” 一个打扮有些非主流的男人嬉皮笑脸的说:“那不会,蔚哥和谁客气都不会和你客气的。” “滚滚。”蔚延毅笑骂,“你这小子,就想着占我便宜的吧,得了,快点吧。” 蔚延毅都这样说了,在座的人也都不是扭捏的人,一顿饭而已,还不会把蔚家二少吃穷了。 等全部人都点了自己想要吃的后,服务员收起菜单出去。 还是刚刚那个非主流的男生说:“哎,蔚哥,这本元斋的药膳真有这么好吃?我可是知道这药膳不能乱吃的。” 蔚延毅:“具体的我也知道的不太多,不过我倒是听我哥说过一嘴,这里的药膳,菜单上的,都是适合众人吃的,有益身体健康,就是和咱们去酒店吃的菜有一些类似,想要吃高一等级的就是要先让这里的坐堂中医给你诊脉,然后根据你的身体去制定菜单,最高等级的就是这家的镇店之宝了,不仅功效很好,适合人群范围也很广,就是有一点,限量。” “蔚哥,你这样一说,我就有些好奇了,等会儿我可要好好品尝。” 药膳上的很快,半个小时就算不上了桌。 在这群人中间,柏芃芃的身份是最高的,周围的人隐隐都以她为首,菜上来后,都等她第一个吃。 柏芃芃也不客气,率先掀开了那个服务员给她推荐的药膳。 盖子一拿来,扑鼻的香味就飘散开来,柏芃芃没控制住的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仿佛已经被这个香味震慑住。 “咕咚!”不知是谁,没出息的咽了一口口水。 柏芃芃回过神儿来,佯装镇定的盛了一碗。 “开动吧!”蔚延毅绝对不承认,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了。 “哦哦。” “就是就是。” 一致有默契的把这一茬给揭过去了。 然后包厢里就是寂静一片,唯一的声响就是筷子和碗磕碰的声音。 直到吃饱喝足,看着干干净净的桌面,都有些尴尬。 不过这也是说明了,本元斋的药膳别的不说,味道是真的很棒! 像他们这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在面对这一桌子的药膳都把持不住,可以想见它的味道了。 杭宇咂吧了一下嘴,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蔚哥,这个药膳是真的不错!” 然后诌媚的说:“还是蔚哥你厉害,本来我以为药膳就是那种药材和食材一起炖,然后就是一股中药味,又苦又涩,没想到这药膳真是出乎意料。” 杭宇就是刚刚那个非主流男生。在坐的当中,他应该是最小的,或多或少的,蔚延毅总是对他有一份宽松在,再加上,他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缺根筋的人,相处起来,倒也是很放松。 杭宇就坐在蔚延毅的旁边,闻言,他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不要给我嬉皮笑脸,你个臭小子!” 被打了一下,杭宇也不生气,继续笑嘻嘻的。 主要是习惯了,他在这群人当中最小,总是有人时不时的拍他一下脑袋。 蔚延毅看着旁边安静的柏芃芃,打趣的问道:“大小姐,不错吧。” 柏芃芃抿了一下唇,虽然味道是很不错,但她是谁,她柏芃芃是那种自打嘴巴的人吗?那肯定不是啊。 站起身,很随意的说:“还可以,吃完了,就走吧。” 不得不说,柏芃芃和柏缉熙还真的是亲兄妹,反应都是一样的。 蔚延毅心里偷偷笑了一下,柏芃芃他还不知道吗,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她是嘴硬呢。不过也不能再逗了,要是把她弄恼了,他可招架不住,也就应承道:“是是,都吃完了,咱们走吧,等会还有别的活动。” 出了包厢,在一楼的大厅内,柏芃芃目光一凝。 他怎么在这里?难道,本元斋就是他开的? “大小姐,怎么了?”看到柏芃芃站住不动,蔚延毅好奇道,看了看周围,也没什么很熟悉的人啊。不过陆老板在,倒是可以打个招呼。 蔚延毅走上前,热情的问候:“陆老板,好久不见啊!” 陆遥清回过头,看是蔚延毅和他打的招呼,勾起微笑,彬彬有礼的点头,说:“你好,蔚二少。” 看了一眼他的身后,“是和朋友一起来吃的?吃的还满意吗?” 蔚延毅哥俩好似的,说:“是啊,今天除夕嘛,和朋友出来聚聚。不过陆老板,你们这个药膳是真的很棒,今天吃的很满意。” “吃的满意就好,你们顾客的满意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夸奖。” 蔚延毅不得不承认,和这个陆老板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不仅在于他说的内容,还在于他的态度,他总是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让你不自觉的相信,他在和你说话时,他是认真的在聆听,让人有被尊敬的感觉。 “好了好了,那我们之后还有活动,就先走了,下次还会来,就是陆老板你们这个镇店之宝的药膳要留下来一些啊。”然后蔚延毅询问柏芃芃,“大小姐,你还和我们一起吗?” 柏芃芃想到秦朝雨,摇了摇头,她一会儿要去看看朝雨,跨年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和她一起了。 陆遥清这时才看到柏芃芃,他对她还是有一些印象的,似乎是秦大夫的朋友,之前在同仁堂时聊得也挺愉快。 对于难的有好感的人,陆遥清也很乐意交往,“你好,又见面了。” 柏芃芃微微颔首,“你好。” 对于陆遥清,柏芃芃承认她确实挺有好感的,无关男女之情,只是相处起来很愉快,是她觉得可以交往的朋友,所以也不吝啬一个好脸色了。 蔚延毅看了一眼陆遥清,又看了一眼柏芃芃。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而且什么时候大小姐有这么好的脾气了,别人给她打招呼,心情好的时候,点个头就当作回应了,一般那都是理都不理,傲得很。 他摸了摸下巴,兴致盎然,看样子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八卦啊。 没人知道,外表桀骜不驯的蔚二少,竟是一个非常喜爱八卦的人,他把这一爱好隐藏的很好,再加上很能唬人的性格,确实非常少的人知道。 陆遥清:“这是要走了吧,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本元斋的特色美食。” 柏芃芃点点头,应承下来。 ~ 秦朝雨眼神奇怪的看着柏缉熙。她之前正在卧室里看医书打发时间,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要约她出去,她到了以后,也不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柏缉熙眼神飘忽了一下,咳嗽了一声,正经道:“就是心血来潮,之前忙,现在有空了,就关心一下廉家医治的成效,也没什么大事。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 哦,这件事啊。秦朝雨虽然还是奇怪柏缉熙为什么来问她这件事,而不是自己去廉家看看,但想来应该是因为她是医生,了解的更加清楚吧。 她说:“廉徽杰的针灸效果很好,比我预期的要好的多,我之前推测至少要三四个月才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但如今一个多月就可以。现在腿部的知觉在慢慢恢复,也给了病人极大的信心,让他的心态好了很多,我现在已经不用那么频繁的去廉家。” 秦朝雨说的这一大堆,柏缉熙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阵子心里总是乱乱的,时不时就走神,但又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这让他很恼怒。 第四十六章 柏缉熙还在想这一阵子的心烦意乱,也就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知道了,很感谢。” 秦朝雨:“不用道谢,如果真的要认真说,是我感谢你才对。” 是啊,廉徽杰治好后,他再次出现在上流社会中,以廉家的身份地位,就是一个活广告,结合之前顾老爷子的那一次,她距离成功就更加近了一步。而这个机会是谁带来,她心知肚明。 柏缉熙收回心神,愣了一下,然后沉声道:“客气了,也是你有本事,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选择你。” 秦朝雨忽然笑起来,放松道:“我感觉咱们两个在这里互相吹捧也挺可笑的,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我就先离开了。” 能够在柏缉熙面前随意的人,不说禹州市,就是华国内都是少数,而那些人,无一不是各方大佬。但想要迫不及待的离开,不想再和柏缉熙交流下去的,只秦朝雨独一份。 秦朝雨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柏缉熙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心里不高兴,面上就有些显露出来,他板着脸,冷声道:“没有。” 秦朝雨愣了下,心里有些嘀咕。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怎么了,刚刚心情看着还好,怎么变得这么快。 “那……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 秦朝雨刚走出咖啡厅,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缩紧脖子,抱住身体,除夕的夜,还是很冷啊。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原处的柏缉熙一眼,他正在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在咖啡厅暖色系的灯光照耀下,他略显冷硬的眉眼都温和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那么高不可攀,让人不敢接近了。 可秦朝雨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相处的这几次,她已经看出这个人性格里的本质,狂妄,冷漠,长时间的身居高位,不太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冷风一吹,秦朝雨打了个哆嗦。不想了不想了,柏缉熙的性格再如何,其实和她的关系也不大,这么冷,还是回家,窝在被窝里,抱着团团,翻看着医书,多么惬意。 秦朝雨来的时候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虽然禹州冬天的晚上确实很冷,但以她从小练武的体质,这点温度还不算什么。 以柏缉熙现在的心情,也不敢指望他会把她送回去。 秦朝雨就骑上自行车,往雨平花园去。 柏缉熙在咖啡厅待了一忽儿,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也挺没意思的。放下钱,穿上外套,大跨步走向自己的车。 他也是可笑,浪费这么长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秦朝雨回到家里时,已经快十一点,本来临近跨年,外面应该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但这几年国家提倡保护环境,禁止在市区燃放烟花炮竹,让年味不可避免的流失了许多,也算有利有弊吧。 “朝雨!朝雨!” 秦朝雨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要不然怎么在这个时间听到柏芃芃的声音呢。 “朝雨!我在门外!”伴随着“砰砰”的敲门声音。 秦朝雨快步走出去。得了,她知道这不是幻觉了,不知道这两个兄妹怎么回事,前后脚的来找她。 打开门,秦朝雨就看到了柏芃芃那张冻的红彤彤的小脸蛋,“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而且今天除夕,你不和你哥一起过吗?” 柏芃芃哆哆嗦嗦的说:“朝……朝雨,先……不要说……说这个了,让……我先进去,我快要……快要冻死了。” 秦朝雨看了下柏芃芃为了好看穿的裙子和大衣,怪不得冷呢,这一身,好看是好看了,大晚上穿这个,可不要冻得打哆嗦吗? 她让开身,“快进来。” 直到坐在屋子里沙发上,柏芃芃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秦朝雨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递给柏芃芃,坐下来,没好气的说:“你还没说呢,今天除夕,你来干嘛了,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柏芃芃嘿嘿一笑,喝了一口热水,“我都来这么多次了,那保安都认识我的车牌号,就直接让我进来了。” 柏芃芃的车牌号,秦朝雨是知道的,五个八,一看就嚣张至极,再搭配上红色兰博基尼,谁知道这是惹不起的,那保安也不是个棒槌,既然柏芃芃的身份没问题,自然也不会多加麻烦,让她直接进来,不说其他,至少是不会惹她生气。 “至于我怎么来了。”柏芃芃把水杯放桌子上,蹭到秦朝雨身边,抱着她的胳膊,“那当然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跨年啊,你一个人多寂寞,我来了,不就热闹多了。” 柏芃芃一脸的骄傲,很是自得于自己的决定。 但秦朝雨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同情柏缉熙,自己的亲妹妹,但却不和自己跨年,反而去陪其他人,虽然这个其他人是她自己。 不过柏芃芃不懂事,秦朝雨却不能够和她一起不懂事,她说:“你哥哥呢?他同意吗?你和我一起跨年了,他怎么办?” 柏芃芃摸了摸鼻尖,满不在乎的说:“我哥哥才不在乎我是不是和他一起跨年呢,他这个人就不喜欢热闹,在他当上柏家家主后,他就直接禁止柏家旁系在过年时回来,说是人太多,他烦,甚至还说平时也少回来,能不回来就不回来,这次我如果不回去,他不知道有多舒心呢。” 柏芃芃振振有词,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正确的,也就忽视了刚开始那一丝愧疚。 秦朝雨拿柏芃芃没办法,只好依了她。 等到秦朝雨和柏芃芃收拾完毕,钻进被窝里时,离十一点半就差一两分钟了。 柏芃芃兴奋的拿出她带来的平板电脑,打开春节联欢晚会,“我还不瞌睡,看一会儿晚会吧,虽然这个晚会一年比一年没意思,但总归是一种习惯了。” 在秦朝雨出去后,团团就窝在她的枕头边安静的睡觉,但这一通折腾,也把它给吵醒了。小动物的精力都旺盛,更别说团团还睡了一觉,现在反正也睡不着,它就跳到平板电脑的频幕前,佯装可以看懂的样子盯着频幕。 柏芃芃也不嫌弃团团窝在她面前不方便,两只手拥抱似的把团团围在中间,扶着平板电脑。 刚一打开,主持人标准的主持词就传了出来,秦朝雨勉强打起精神,她一直以来的睡觉时间都是十点左右,但又是柏缉熙叫她出去,又是招呼柏芃芃的,早就错过了她的睡觉时间。这一会儿还真的有些困。 柏芃芃不知道秦朝雨的心里想法,依旧精力旺盛的看着频幕里一个个的表演。 直到临近十二点,主持人激情的宣布: “五!” “四!” “三!” “二!” “一!” “叮”的一声,跨年钟声响起,宣告新一年的到来。 柏芃芃扣下平板,看向秦朝雨,轻声道:“朝雨,新年快乐!” 秦朝雨都快迷糊过去了,听到柏芃芃的话,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如果到这时候她还不知道为什么柏芃芃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她就是一个傻瓜了。 她眼神柔和,心里暖暖的,“你也是,新年快乐!” 柏芃芃抿唇一笑,脸微微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就躺下来,拍了拍被子,“朝雨,你不是瞌睡了吗?快躺下,睡觉了。” 秦朝雨顺从地躺了下来,“睡吧!” 团团左右摇晃自己的脑袋,看主人要准备睡觉了,又轻盈的跳回秦朝雨的枕头边,窝下来,把长长的毛绒绒的尾巴放在自己的脑袋前,埋进去。 如今,秦朝雨的枕头边,已经是团团的专属睡觉地方。 空间里静悄悄的,透过裂开一条细缝的窗帘,白白的月光照进屋子,静谧又温馨。 柏芃芃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小时候她曾在电视上看见过,关系很好的闺密朋友,是会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睡觉之前,可以谈天说地,聊聊八卦什么的,不用在意形象,谁也不嫌弃谁,哪怕其中一方睡的四仰八叉,踢的自己睡不安慰,也只会损几句,隔天继续笑嘻嘻。 那个时候她好羡慕这种感情,觉得这样子好温馨,如果能有这样的朋友,她绝对会乐疯了,她也一定会对那个人很好很好,但慢慢长大,随着遭遇的东西越来越多,对能否找到这样的闺密,她已经不抱有任何期望,她这样的家世,有太多别有用心的人可以接近,哪怕最初心思是纯净的,最后也会发生变化。 没有想到,这让她羡慕良久的一幕今天竟让她实现了。 秦朝雨微微起伏的胸膛,微小的呼吸声,一切都让她那么开心。 柏芃芃闭上眼睛。睡觉睡觉,今天绝对会做一个美梦! ~ 陆遥清忙完,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十二点,他感觉到阵阵疲惫,瘫在沙发上,揉着额头。 虽然累,但总算没枉费准备的那么长时间。 “铃~” 陆遥拿出电话,看是谁打的电话。 是陆母。 他接通,尽量用神采奕奕的声音说:“妈,这么晚还没睡啊?” “等你呢,崽啊,忙坏了吧?” 崽是陆母对陆遥清的爱称。陆母是西平人,那里的人对自己的孩子都爱用这个称呼。 “妈,还好,就是今天是除夕,我忙了一些,其他时间都有其他人帮我分担。” 陆母叹了一口气,“崽啊,你要好好干,不要让你爸失望,还有外边的那群私生子,就等着代替你的位置呢,你可一定要争气。” “嗯,妈,我知道,我忙了一天也挺累了,我就挂了。” 挂掉电话,陆遥清躺回沙发,遮住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挺累的,不是身体上的疲倦,是心理上的,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快挺不下去了! 说起来,陆母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她是出身于普通家庭,和陆父是大学里认识的,一见钟情,后来陆父执意要娶了她,婚后的日子里是甜蜜的,但她不是灰姑娘,拥有不了灰姑娘般的爱情。陆父是富家子弟,身边各种女人层出不穷,慢慢的抵挡不住诱惑,就出了轨,不都说,出轨是零次和无穷次吗,陆父就是这样,第一次他还会愧疚,之后就是随心所欲,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和陆母离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母的家世也管不了陆父去出轨,她本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女人,但陆父的出轨让她倍受嘲讽,慢慢的,性格就越发的软弱起来,也让她这个人变得偏激,她认为只要陆父回了头,她就还是倍受人羡慕的黄.冰卉,从陆遥清懂事起,就一直督促他,试图依靠他来夺回陆父的关注。 陆遥清的优秀确实让陆父分了一些关注,也让她看到了希望,自此后,她的性格就越发偏激。 只是已经散了的心,再拉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是可怜了陆遥清。 第四十七章 “柏董?柏董?”林秘书吸了口气,做好挨骂的准备,然后轻声叫着那个直直盯着落地窗的男人,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这样会不会惹怒柏董。 男人紧绷着下颚,脸上表情严肃,仿佛正在思考什么非常重要的问题。 听到林秘书的叫声,柏缉熙回过神,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咳,怎么了?” 林秘书扶了下眼镜,装作没有看到刚刚柏缉熙是在走神的样子,认真的汇报道:“这份合同需要您看一下。”然后递给柏缉熙一份合同,“这份合同是要和米国的泰迪威公司签订,他们公司非常满意我们公司的条件,在丁经理和他们商定后,立马回去就起草了合同,丁经理把这个合同给我,让我询问您是否可以在这个合同上签字。” 林秘书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秘书,他永远知道身为秘书应该做哪些事情,哪怕对老板千年难得一遇的走神有一丢丢的好奇,他也会掐死那丝好奇,自己老板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做了五年的秘书,也有些摸透。老板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霸道,强硬,这样的人,绝不会允许其他的人来干涉或打探自己的生活。 柏缉熙没有接过合同,双手交叉架在胸前,“这次和泰迪威公司合作的事情我既然交给了丁郭,那么就是让他全权负责,合同的事情如果他觉得没有问题,就签下吧。” 林秘书颔首,“是,柏董,我会和丁经理说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柏缉熙挥了挥手。 林秘书出去关上门,办公室内就剩下了柏缉熙。 他揉了揉鼻翼,有些疲倦。 自从那天除夕夜和秦朝雨分开后,他就总是走神,时不时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她认真的样子,还有那双灵动的双眼。 真是见了鬼了! 林秘书关上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丁郭。 “怎么样怎么样?”丁郭一看见林秘书出来,立马心急的询问道。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也做不安稳,所以从林秘书进去后,他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消息。 其实按理来说,丁郭不应该这样子心急,没有一点稳重,但无奈这是他当上行政经理后,柏董交给他的第一件差事,他知道以他的年龄和资历,跨级当上这个行政经理已经让很多人不服气了,如果这次和泰迪威公司的合作他没有办好,就算柏董没有让他离职,他以后的工作也不会顺利进行,所以这个合作他必须完美完成。 林秘书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肃着一张脸,递给丁郭合同,公事公办的说:“柏董让我和你说,既已经交给你负责,那么合同你觉得没问题就签订。” 丁郭接过合同,沉默半晌,然后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畅快的笑了笑,“我知道了。”是他迷障了,既然柏董交给了他这个任务,那么他就应该拿出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而不是束手束脚,担心这担心那的,这样没自信的他,真是让他自己都不敢认了。 既然想通了,丁郭就恢复了自己往常的姿态,嬉皮笑脸的拍了拍林秘书的肩膀,一脸坏笑的说:“哎,我说,林秘书,你说你这样整天板着一张脸,工作狂似的,一天就是工作工作,你肯定没有女朋友啊,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啊?” 林秘书闻言,表情变都没有变,抱着手里的文件,淡淡的看了丁郭一眼,认真的说:“丁经理,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我还有很多工作,如果没有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也不待丁郭回答,走向自己的办公处。 丁郭留在原地,没有意思的“切”了一声。 这么刻板,真是无趣的人。 他向空中丢了几下合同,然后转身离开。算了算了,还是去跟进和泰迪威公司合作的事情吧。 ~ “秦大夫,我们徽杰的腿恢复的如何了?”在秦朝雨检查过廉徽杰的腿后,廉母紧张的问道。这一阵子来她一直陪着自己儿子治疗,也是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到现在的这个程度的,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她铭记在心,现在她对秦朝雨有一种盲目的相信,虽说儿子恢复的情况很好,那些医护人员都说这是一个奇迹,但没有秦朝雨的肯定,总是不放心。 秦朝雨收起小锤子,扭头就看见了廉父廉母脸上紧张的表情,她微微一笑,声音轻柔的说:“恢复的情况很好,按照这个情况,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指日可待。” 廉父廉母相视一眼,放下了提着的心。 “那不知道那一天是在多久之后啊?”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廉父也放松了许多,随之询问是否有具体的日期。 廉母和廉徽杰也期盼的看着秦朝雨,等着她的回答。 秦朝雨想了想,说:“按照如今的情况,再结合这个恢复的速度,大约应该是在一两个月之后吧。” “真的吗?”廉母惊喜的叫出声,跑到床边,半蹲下来,拉着为了方便秦朝雨检查而躺在床上廉徽杰的手,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徽杰你听到了吗?你再有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人生活了!妈妈好高兴啊。真的……好高兴啊!” 廉徽杰拍了拍母亲的肩膀,不过却没有阻拦母亲的哭泣,好几次他都看见母亲背着他偷偷的哭,母亲一个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嫁人后又被父亲宠着没受过一点委屈的大小姐,为了他这个儿子,受了不少的苦,此刻哭一哭,也是放松了她紧绷着的神经,“妈!” 经过儿子瘫痪这一遭,廉母早已经不是那个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小女人了,只是失态了一瞬间,她就控制住了自己,抱歉的对秦朝雨笑笑,“秦大夫,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秦朝雨理解的说:“廉夫人,你客气了。” 廉父扶起廉母,牢牢地搂紧廉母,没有说话。 廉徽杰眼神含着感激看着秦朝雨,说:“真的很感谢你秦大夫,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站起来。” “没事了,身为医者,能治好病人,是我们的荣幸。”然后秦朝雨狡黠的笑了一下,“再说了,你们也付了报酬的。” 廉徽杰一下子笑了起来,泛着桃花的丹凤眼迷成了一条线,哪怕经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让他的颜值损失了一些,但一个人的精神和气质是刻在骨子里,哪怕会有一时的失意,但怎么也不会磨灭掉。 笑过后,廉徽杰还是认真的说:“不论怎样,秦大夫还是要感谢你。” 秦朝雨背起自己的医箱,“好了,检查过,之后呢也就不再需要我了。”然后叮嘱廉徽杰,“之后一定要按照医护人员的指导来恢复。” 看到秦朝雨准备离开,廉父廉母赶忙说:“秦大夫,我送你出去吧。” 秦朝雨推辞不掉,只好顺从了廉父廉母。 目送父母送秦朝雨离开,直到门关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廉徽杰才收回视线。 脑袋放空,任凭思绪飘荡。 再有一两个月,他就又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了,如果不是这一次的瘫痪,可能他永远不知道做一个正常人也是一种幸福。 想到秦朝雨,廉徽杰不自觉的就勾起嘴角。 秦大夫啊,真的是一个很令人心动的女人! 回到学校,秦朝雨谢绝司机想要送到宿舍楼下的想法,走回自己的宿舍。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宿舍里钱方媛和柏芃芃又在斗嘴,她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家伙,才一开学,就又重复了上一学期的常态,整天斗嘴,都不觉得累,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整天哪来的那么多的话去斗嘴,寝室里的热闹都是由她们两个提供的。 苗招娣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回来的秦朝雨,她开心的招招手,“朝雨你回来了!” 听见秦朝雨回来,柏芃芃顾不得自己还在和钱方媛斗嘴,立马收回自己快变成斗鸡眼的眼睛,跳到秦朝雨跟前,拉着她的胳膊,“朝雨啊,你最近都好忙,有什么事情呢?” 没人斗嘴,自觉无趣,钱方媛“哼”了一声,走向自己的椅子,听到柏芃芃撒娇的话,打了个哆嗦,嫌弃的说:“我去,大小姐啊,你可省省这样娇俏的一面吧,如果朝雨是一个男人,我还理解你这样,但秦朝雨是一个女的,你撒娇给谁看呢!” 忽然,钱方媛一脸惊恐,双手抱住自己,惊疑的眼神上下扫了柏芃芃几遍,“我说,大小姐你……你不会是……拉拉吧?我可告诉你啊,我可不喜欢女人!” 柏芃芃松开秦朝雨,架起双手在胸前,十分冷艳的看着钱方媛,不屑的说:“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和朝雨关系好,不过没所谓了,这个是个人魅力,你羡慕不来,再说了,就算我喜欢女人,就你这样的……” 她扫视了几眼钱方媛,仿佛被辣了眼睛,连忙转移视线,“我也不会喜欢的。” 柏芃芃的身高有一米七,此时她俯视着钱方媛,再加上她脸上傲气又不屑的表情,还真的是十分气人。 秦朝雨早在她们两个又吵起来的时候,坐在了床上,看到柏芃芃这副表现,她忽然有些明白,以前柏芃芃说她被她那个圈子里女性朋友嫉妒和厌恶是为什么了,钱方媛是朋友,平时打打闹闹的,她尚且是这个表现,想来在面对她的那些所谓朋友时,表现的更加气人,她遭人厌恶也就不惊奇了。 苗招娣叹了口气,竖起书挡住自己的视线,决定眼不见心不烦,这两个冤家她是没有办法了。 柏芃芃的这副表现和神态,气的钱方媛鼻子都要歪了。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拿起桌子上一个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仿佛是在咬柏芃芃的肉一样。 咬死你! 第四十八章 淅淅沥沥的雨中,一顶天蓝色的雨伞在雨幕中漫走,就好似一朵摇曳在雨中的蓝色小花。 伞底是一个散着长直乌发的女孩,肤色白皙,修剪的恰到好处的弯眉下是一双好似闪着星光的眼眸,睫毛又长又翘,像一把小扇子,扑闪几下,好似可以挠在人的心上。她上身穿着浅蓝色心机长袖衬衫,衬衫的袖子到胸前是荷叶边,下身是一条包臀的格子半身裙,是和上衣相映衬的颜色。这一身搭配显得又知性又优雅,很是小清新。 这样美好的一幕,就像电视剧里的场景,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那……那个女孩是谁?”谭肖宏撞了撞身边朋友的胳膊,眼底是被惊艳到的赞叹。 “谁啊?”朋友正专心的和自己的女朋友聊天,他前一天一不小心惹了女朋友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不过女朋友生气了嘛,那就哄哄吧。唉,女人,真是有些麻烦哟! 闻言,他暂时收起手机,抬头顺着谭肖宏的视线望去,“哦,原来你说的是她啊!” “你认识?”谭肖宏激动的抓着朋友的衣袖。 “我说你怎么这么激动?”朋友心有疑惑,然后上下打量了下谭肖宏,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看到他眼底还没消散的惊艳,了然的笑了笑,打趣的说,“哟,原来是我们的谭大才子动心了。” 谭肖宏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松开抓着朋友衣袖的手,脸瞥向一边,佯装坦然的道:“动心怎么了,我也老大不小了,对女生动心不是很正常的嘛!” 朋友拱了拱手,装作认输的样子,“行行,你是大佬,你说的算!” 不过随即,他就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你不经常在学校不知道,你动心的这个女生可是了不得,她可是学校的名人。她呢,叫做秦朝雨,中医院的,大一学妹,就咱们学校里那个你觉得极为无聊的校花排行榜里,她是第二名。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嗯,挺漂亮。”谭肖宏是一个谋而后定的人,既然心中对这个叫做秦朝雨的女生心有好感,那么就要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信息,比如她是否有男朋友,是哪个院的,和谁的关系比较好等等,所以他也就问道:“说一下关于这个女生你知道的消息啊?” 朋友坏笑了一声,“谭肖宏啊谭肖宏,你也有今天,以往多少美女追在你身后给你献殷勤,你都高冷的不屑一顾,兄弟我都以为你清心寡欲,或者不喜欢女的呢,没有想到竟然也要有去追求别人的一天。” 谭肖宏不耐烦的横朋友一眼,“熊文,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说重点!” “好好好。”熊文虽然平时吊儿郎当,总是喜欢打趣谭肖宏,但作为朋友,这个时候也应该提供帮助,“她呢,我其实也了解的不多,很多都是道听途说,不怎么确保消息的准确。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她没有男朋友!” 听到自己动心的女生没有男朋友,谭肖宏的心底不得不说松了一口气,他这个人极为有原则,如果动心的女生有了男朋友,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去横插一杠的。 “她的医术很好,之前有一次上针灸课时,她班上的一个男同学哮喘病发作,听现场的人说,都危在旦夕了,然后,就是这个女生,扎了几根针给救回来了。”说到这里,熊文也很是赞叹,虽然他是学计算机的,对中医没有很深的了解,但到底中医是国粹,基本的还是知道的,针灸有多难习得精髓,他大约可以估计出来,“哦,对了,那节针灸课是卫博阑教授的课,好像之后卫博阑教授还说如果是他来,也差不多是秦朝雨救治的效果。” 谭肖宏听到此,心中对秦朝雨的喜欢更加浓烈。他目光坚定的盯着秦朝雨消失的方向,好像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另一边的秦朝雨不知道她在雨中行走的这一幕勾起了一个男生的心,她回到宿舍,站在门口,先把伞抖了抖,让雨掉落下来,然后把伞放在地上,以便它可以快速地晾干。 然后才进入宿舍,宿舍里没有人,她这一节下课没有和柏芃芃她们一起回来。 一进去宿舍,团团就激动的跳到秦朝雨脚边,它上下跳着,表达对秦朝雨的思念。 秦朝雨连忙把书包扔到一边,抱起团团,点了点它的脑袋,爱恋的说:“小可爱,在寝室是不是无聊了?” 团团架起前爪扒着秦朝雨的肩膀,蹭着秦朝雨的下巴,撒娇。 秦朝雨对团团的撒娇是最没有抵抗力的,亲一口团团的脑袋,说:“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估计团团也饿了,秦朝雨用意念从空间里取出很多团团的最爱,把松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团团也放上去,“吃吧,不够我再给你。” 用意念从空间里取东西是秦朝雨偶然一次发现的,她喜欢放现金在空间里,这样不会丢,用起来也方便,有一次她出去买东西,卡里没有钱,她也没注意钱包里没钱,快付账时才发现,然后她就一直想着怎么拿出些钱来,一直想一直想,空间里的钱就忽然出现在她的钱包里了,当时真是吓她一跳,不过因为急着付账,她也没去想太多,急急忙忙的付了帐后,回家里才好好研究了下。 经过多次测验后,她就发现,从空间里取东西是可以用意念的,甚至还可以指定东西出现的地点,只要那个地点离得她不太远就可以,但东西越重,她取一次的数量就不会很多,要不然她会头疼,每天用意念取东西的次数也不能太多。 不过多次用意念后,秦朝雨发现每天可以取得次数变多了,取的东西也变多了,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理解力等的一些方面也有提升,这个发现令她很高兴。现在她就经常使用意念从空间里取东西。 安排好团团好,秦朝雨去窗边先把窗帘拉开,然后搬来一张凳子,拿起一本书,坐在窗前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静静的翻看。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一眨眼,禹州的冬天就过去,迎来了春天。 禹州的春天很多变,经常在禹州生活的人都知道,用一个词语形容就是,春如四季,早晨,中午,晚上的温度和天气状况都反复无常。还有,禹州的春天还是多雨的,才进入春天一个月,禹州就下了十多次的雨,还经常是一下一两天。 很多不喜欢禹州住的人多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秦朝雨虽然没在禹州住过,当然,准确来说,她是在哪一个地方都没怎么住过,但其实她适应的还挺好,这多半归结于,她以前在临近森林的地方住,那种地方,空气潮湿是肯定的。 但其实秦朝雨最喜欢的天气就是下雨,不是那种瓢泼大雨,哗哗啦啦的就下个痛快,而是那种温润小雨,淅淅沥沥的,伴随着这样的雨声,或是睡觉,或是读书都是非常美的事情。 一时之间,宿舍里只有秦朝雨翻书的声音和团团咬着松子的声音。 “砰!” 宿舍门被用力的推开。 也惊醒了秦朝雨,她回过头,看向门口。 “朝雨,是打扰到你了吗?”钱方媛进门才发现原来秦朝雨在看书,她有些抱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扰到秦朝雨了。 秦朝雨放下书,微微一笑,“没有,我正好看的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钱方媛听到秦朝雨否定的回答,轻舒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决定以后开关寝室门还是动作轻一些好。 走到她的桌子前,一把丢开自己的书包,瘫在椅子上,精疲力竭的样子。 秦朝雨说:“媛媛,你怎么这么累的样子?这不是下课才没多久吗?” “下课没多久?朝雨你是看书看的太入迷,没有休息时间吧!”钱方媛只起身,惊讶的叫道,她把手机打开,指着时间给秦朝雨看,“你看现在距离下课都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 “啊?”秦朝雨摇摇头,对自己这一看书就不注意时间的习惯真是无能为力,“还真的是。” “算了算了,我都知道你了,你这个人,一看书就什么都忘了,名副其实的书呆子!”钱方媛翻了个白眼,显然对秦朝雨这个特点很了解,然后就开始抱怨,“真的是醉了,都是我加的那些个组织,要知道这么累,我就少加一些,两个多小时,就是开会,坐在那里你什么都不能干,必须认真听人家说话这给我弄得真是身心俱疲。” 钱方媛耸动了几下肩膀,转了转脖子,“感觉我这肩膀脖子都是疼的。” 对于钱方媛加入组织这个事情,秦朝雨是帮不上什么忙,看她那么疲惫,站起身,“我给你按摩一下吧,按摩完,保准你一切疲惫全无!” “这么呀?”钱方媛很兴奋,招招手,“那你快来,我要享受享受!” 秦朝雨站在钱方媛身后,撸起袖子,先活动了几下手腕,然后才开始给钱方媛按摩。 按摩这个技能,是秦朝雨在师傅生病时学会的,在师傅生病的后期,他已经下不了床,总是躺在床上,对身体很不好,也不会感觉舒服,她就翻看医书,然后给假人和自己按摩,寻求最合适的力度,也是她有天赋吧,很快就让她学会了,她就每天给师傅按摩,促进气血运行,疏通脉络。所以给钱方媛按摩一下对她来说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给钱方媛按摩了半个小时后,秦朝雨移开手,“怎么样?” 钱方媛惬意的吐出一口气,“朝雨,你按摩的技术好好哦,我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疲倦都跑光了,真是太舒服了!” “感觉好就行。” 忽然,钱方媛露出得了大便宜的表情,“哼哼,我享受到了朝雨爱心按摩,大小姐可没有,我有一件可以和她炫耀的事情了。” 秦朝雨耸了耸肩,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这是钱方媛和柏芃芃相亲相爱的特殊方式,闲杂人等,不便参与。 而另一边,畅桦酒店里,柏芃芃一脸不耐烦的坐在角落,看着周围的觥筹交错。 真是无聊,她为什么必须要来这个宴会啊! “哟!柏芃芃,你怎么坐在这里啊?你的那些小跟班呢?”就在柏芃芃想着要不要偷跑时,就听到了一道她很讨厌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 柏芃芃皱起眉头,很不耐烦的看向那个人。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女生,灯光的照耀下,粉腮微微泛红,嘴巴是嘟嘟唇,自带着笑意,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直筒状的连衣裙,领口处是娃娃领,整体裙子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只有背后脖颈处两根黑色的带子系成蝴蝶结,显得慵懒又小清新,配着女生脸上化着乖巧的妆容,清纯又动人。 只不过女生眉眼间的娇纵破坏了她的乖巧,此时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斜睨着柏芃芃。 原来是她。 柏芃芃一看是这个人,就没有了兴趣,颇为无趣的移开视线,仿佛眼前的人不存在一样。 不得不说,无视永远是一个非常气死人的行为。 此刻这个女生就是,她看到柏芃芃无视她的样子,就压印不住心底的怒火,上前一步,直直的站在柏芃芃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让柏芃芃想无视都无视不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柏芃芃被这样一弄,也没了耐性,冷冷的嘲讽道,“整天就像一条疯狗似的,乱咬人!” 柏芃芃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她对待敌人,尤其是自己找死的敌人,向来都是狂风暴雨的招待。在她这里,可不要想着得到客人般的地位。 “柏芃芃!”女生五官扭曲的叫一声,“你才是疯狗!” “哦。”柏芃芃换了个坐着的姿势,表情毫不在意,一看就知道她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中,“知道你词汇贫乏,只会重复我的话,反正现在也无聊,我就不介意为人师一次,回家后,记得多翻词典,多背背成语什么的,要不然出来了又是只会重复别人的话。” 柏芃芃向来在毒舌别人时,都是一反平时言简意赅的样子,这个时候的她,可能是最有活力的时候了,可惜,很多人并不希望她是这个原因才变得有活力。 女生瞪大眼睛,双眼仿佛可以喷出火来,她刚想要说出些什么,却忽然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笑了一声,故作淡然的坐在和柏芃芃座位相隔不远的座位上,坐好后,她举起自己的手放在灯光下,仔细的观察着前几天刚做好的水晶指甲,“哎呀,柏家大小姐,可真是了不得的身份,可惜凌旭他不喜欢,他呀,就喜欢我!” 吴凌旭,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柏芃芃微眯眼睛。 说起来,一般两个女生之间有矛盾,极大的可能都是因为一个男人,柏芃芃和这个女生就是这样。 这个女生名字叫做戴灵珊,是戴家大小姐,戴家是禹州的老牌世家,他们家和柏家不一样,柏家是在商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而戴家则是在政界有着还不错的地位,家里很多人都当着官。 戴灵珊是戴家这一代中最小的女孩子,就比较受宠,所以这样的原因下,戴灵珊还真的不怵柏芃芃。 本来她们一个商界,一个政界,关系应该不大,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但因为一个叫做吴凌旭的男人把她们联系到了一起。 柏芃芃之前因为得不到哥哥的关注,虽然性格强势,人前表现的也很是高傲,但其实她内心一直都很虚,很渴望别人的关注。 但柏大小姐是谁啊,她是多么骄傲,就算再在意这个,死也不会说出口,只是傲娇的想着,别人不关注她都是别人没有眼光,都是一群瞎子。 而就在这时,傲娇的柏大小姐遇到了一个叫做吴凌旭的男生,他长相俊美,身材修长,身边也追着很多献殷勤的女生,但偏偏他把自己的温柔都给了柏芃芃,时不时的会送一个礼物,给一个惊喜,他总是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柏芃芃看。那个时候,柏芃芃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这样一个痴情又迷人的人,一下子就勾出了柏芃芃雀跃的少女心。 但傲娇的人,就是死要面子不率直表现内心,就算动心了,也不会直接说出口,而是矜持。 柏芃芃就是,她对吴凌旭三番四次提出做他女朋友的请求都是回以不屑一顾,总是不答应。但十五六岁的小男生也是在乎自尊的年龄,柏芃芃总是这样的表现,吴凌旭既感觉无趣,又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男性在一个女人身上受挫了,找补的方式就是在其他女人身上,故此吴凌旭就找到了戴灵珊。 当然,吴凌旭是瞒着柏芃芃和戴灵珊交往的,他还没放弃柏芃芃,想着的是一定要把柏芃芃追到手,这个时候,喜欢不喜欢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为的是自己的魅力和自尊。 可不凑巧,一次他们吃饭,正亲亲密密的互喂饭时,被柏芃芃撞见了。 于是柏芃芃这刚动起来的心就停歇了。偏偏火上浇油的吴凌旭之后竟然还追求着柏芃芃。 戴灵珊是真的很喜欢吴凌旭,哪怕他这样不顾及她的面子,她也毫不在乎,但却恨极了柏芃芃,之后吴凌旭决定和她在一起也没有让她的这股恨意消失,每次和柏芃芃见面,必定是势如水火。 “哦,恭喜你们两个啊,祝福你们两个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柏芃芃其实早已经不再喜欢那个吴凌旭了,当初的动心,也只是因为迷恋上了他给予的关心,自知道那是假的后,就心如止水了,但对于戴灵珊每次见面必然说起这个男人,让她也委实很厌烦。 “哼。”戴灵珊当然知道柏芃芃这句话不是真的在祝福,不过她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我和凌旭呢现在的感情很好,哦,对了,我们还在同一所……” “我说,你每次见面必说一次,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你不觉得烦,我觉得很烦好吗?吴凌旭那个男人,你喜欢你就好好把握他不就得了,在我这里找优越感你还真的找不到,难道你不知道,当初是他一直追着我,而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男人好吗?”这一刻,柏芃芃无比庆幸她当初没有说出自己喜欢吴凌旭的话,要不然她就不能这么有底气的说出这样一番话了。 “你……”戴灵珊气结。 柏芃芃站起身,看也不看戴灵珊,直接离开。 真是到哪都能遇见神经病,算了,遇见神经病就有多远就躲多远吧,毕竟神经病伤人可不用负法律责任。 不过就算如此想,柏芃芃对这个宴会也更加厌烦了。也不知道廉家抽什么疯,以往那么低调,忽然举办起了宴会,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此时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里,廉母慈爱的看着穿着黑色西装的廉徽杰,儿子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她有好久都没看到过了,都快忘了他这个样子了。 廉父看了看时间,拍拍儿子的肩膀,“徽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廉徽杰点点头,整理了下领带,微笑着说:“好!” 廉母把手放在廉父架起的臂弯,也面带笑意,优雅的向楼下大厅走去。 当初廉徽杰瘫痪,是禹州上流社会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他这样风度翩翩的出现在大厅,绝对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而这一切,廉家一家人心知肚明,这一场宴会举办的目的就是就是为了宣布廉徽杰康复了!廉家不会发生变故! 一楼大厅里,一群打扮正式的男人在三三两两着攀谈着,虽然他们也确实对一向低调的廉家忽然举办宴会的行为很好奇,但这也不妨碍他们和其他的人交流。 就在这时,廉父廉母出现在了大厅,他们的身影立马就被一些眼尖的人看见了。 这些人停止攀谈,知道是宴会快开始了。 果然,廉父廉母径自走上大厅前面立着的话筒。 廉母放开廉父,微微后退一步,让廉父讲话。 这样明显的位置,大厅里的人很快就都注意到了廉父廉母。他们看向台子上的廉父廉母,静静的等着他们发言。 廉父轻咳一声,清清嗓子,说“想必现场的人都很奇怪我为什么会举办这样一场宴会,其实很简单,是为了庆祝我的儿子廉徽杰他的康复!” 廉父简简单单的一席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在众人的心上。 “这真的假的?我没听错吧?这不会是廉家主其他的儿子吧?” “你想什么呢?没听见廉家主说儿子叫做廉徽杰吗?” “廉家主的儿子不是瘫痪了吗?都已经一两年了吧?还有可能站起来?” “会不会,这是同名同姓?” …… 角落里,柏芃芃眼含趣味的看着台上。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很有趣的东西。真是庆幸自己没有这么快离开。 廉父不在意底下激烈的讨论,他看向楼梯口,对着话筒说:“现在就请犬子说几句话!” 众人的目光顺着廉父的视线也看向楼梯口,然后就看到廉徽杰坚定的身影。 他走上台,对父亲点点头,廉父欣慰的看着经过磨难后更加出彩的儿子,让开话筒的位置。 “我廉徽杰,又重新站了起来,我很高兴我没有被打倒!”此时,大厅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众人都面露惊奇的看着这个真的站起来了的廉徽杰。 “我知道,可能很多人很惊奇我怎么能够站起来,其实这是因为柏家主的帮助,他为我找到了一位医术极为高超的中医,我很感谢他们两位,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感谢的话,廉徽杰没有多说,再多的感激应该说的对象不在也没有意义,他转而说道,“这一场宴会主要就是如我父亲所说的一样,希望大家今晚可以过的开心!” 廉徽杰是说完了,可宴会的气氛再也恢复不到当初。 廉徽杰活生生站在面前,行走之间潇洒自如,是千真万切的已经被治好了。 众人也就不再好奇这是不是真的,转而好奇到底是哪位医生有这么高强的医术,当初廉徽杰瘫痪有多严重他们心里也是有数的,这样严重都可以治好,那么…… 这样一想,他们心里一片火热,可偏偏廉徽杰没有多说,让他们想打探都没有办法,心里都和猫挠了一样。 有一些和廉家关系比较亲近的人,直接和他们攀谈起来,话里话外的打探着消息。 柏芃芃这里也被人包围了,一群人询问着那个医生是谁。 可柏芃芃她哪里知道啊,就连哥哥给人找了医生她还是今天才知道的。 第五十章 廉家这一场宴会举办的很成功,廉家宣布他们的地位和继承人的复出的目的达到了。 这样一来,禹州上流社会就有一些不平静了,说是风起云涌夸张了,但确实小有波澜。 很多家族都在观望,廉徽杰到底是否可以列为选择联姻的对象,很是蠢蠢欲动。 至于之前廉徽杰瘫痪时,一个比一个躲得快的行为对他们来说这都不算什么,上流社会的人,说重面子也是真的,但厚起脸皮来也是真的。 在他们看来,当初他们也只是躲避而已,又没有落井下石,想来廉徽杰,廉家是不会介意这一点的。 于是,廉家这一阵子也是难得的热闹,邀约如雪花似的飘来。 而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廉家统统都给推掉了,维持以往的风格,低调,但就算如此,也让这些家族的人心里有些打鼓。 上流社会里发生的事情,还不会影响到禹州大学。 同学们依旧是该上课的上课,唯一让秦朝雨有些烦恼的就是一个男生总是和她偶遇。 其实刚开始时,秦朝雨是没有察觉到这个男生的意图的,只是以为是巧合,但次数多了,傻子也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但偶遇的地点又不是她的,她也不能让人家离开。 尤其是男生好像看出了秦朝雨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他就开始大大方方的出现在秦朝雨面前。 秦朝雨如今的心思就是重振门派,情情爱爱的这些她根本就不列为考虑的范围,也因此,男生做再多的事情也是无用功。 “哎,朝雨。”下课回寝室的路上,钱方媛撞了秦朝雨一下,向前方努了努嘴唇,“那个学长又来了哦!” 男生的行为没有一丝的遮掩,所以钱方媛她们也都知道了这个男生在追秦朝雨,对此,虽然她们没有什么想法,一切以秦朝雨的想法为重,但不妨碍她们打趣秦朝雨。 听到钱方媛的话,秦朝雨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前方。 穿着白色衬衣,配着黑色裤子的男人正静静的站在路边,看着秦朝雨的方向。 男人这样一身简单经典的搭配,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男神的理想穿着。 白衣少年,是很多女孩情窦初开时的梦。 可也有一句话,那就是长的好看的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显然,男人正是长的好看的那一挂人。 浓眉利眼,板寸刺头,不似现在很多男生留着长长的头发,修剪着各种帅气的发型,但也就是这样简单到单调的板寸,让男人的帅气更加的逼人。 此时他嘴唇抿的紧紧的,加上偏冷的气质,一看就让人觉得他不好相处。 “你说,谭学长为什么站在这里啊?”旁边围观的女孩子好奇的问向自己的同伴。她是计算机院的,对于谭学长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她也一直很崇拜谭学长,这一次看见自己的偶像竟然站在去往女生宿舍的必经路上,就忍不住停住围观,“学长不是创业了,不经常在学校里吗?” 她同伴白了她一眼,“你真是孤陋寡闻,还说自己的偶像是谭学长呢,关于他的最新动态你竟然不知道!” 同伴数落了几句,最终还是败在了朋友讨好的眼神当中,她解释道:“站在去往女宿舍必经路上,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为了等女孩子呀。” “什么!谭学长喜欢上了别人?” “你激动什么呀,就算谭学长不喜欢别人,他也不会是你的。再说了,你也没竞争力,那么多美女其中不乏校花追求谭学长,人家都没同意呢!而这次呢,谭学长是喜欢上了一个学妹,中医院的,在学校里也很是有知名度,才貌双全,很多人追的。那不,你看前面,人家追求的对象来了。” 女孩顺着朋友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四个女孩子,除了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是的人,剩下的三个都是各有特色的美女,她不知道哪一个是,不过不妨碍她的自卑。 唉,真是没有错,帅哥果然和美女才是一对。 秦朝雨走上前,对柏芃芃她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和谭学长说一下。” “哦~”钱方媛拉长音调,一脸坏笑。 “哦你个头啊!”柏芃芃冷冷的打岔,“回寝室了,给朝雨腾空间。” 说完,直直的就向前走去,留下一抹高冷的背影。 钱方媛对着柏芃芃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不过她也知道见好就收,所以拉着苗招娣就跟上柏芃芃的步伐。 在此过程中,男生一直安静的听着,见人走了,才神色微缓,眼神柔和的看着秦朝雨,说:“我们找一个咖啡馆,坐下边喝边说吧。” 秦朝雨摇摇头,她留下就是为了和男生说清楚,直截了当的就好,不需要多加浪费时间,“不用了,我留下就是为了和你说一句话。其实我现在没有心力去思考感情这个问题,我全部的心神都在学业上,所以对于你的追求,我只能拒绝。” 秦朝雨这句话也没说错,只是把重振门派用专注学业代替了而已。 她自觉自己这个话已经很委婉,不至于会伤害到男生的自尊心。 但秦朝雨不知道,她拒绝的话是拒绝别人的官方语言。 如果现在他们是在高中这个学业繁重的时期,这句话还有一丝真诚,但在大学这个恋爱的黄金时期,尤其她才大一,用专注学业来推脱真的是很不取信人。 男生听到秦朝雨拒绝的话,心有一丝丝的抽疼。 以往面对别人的追求,他都是痛快直接的拒绝,轮到自己了,他才知道这有多痛。 他叹口气,可谁让他喜欢呢,喜欢就要承受着。 “我知道现在你还不喜欢我,不过总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万一你就喜欢上我了呢。” 男生就是那天下雨时,看到在雨中的秦朝雨,然后对她一见钟情的人,他叫做谭肖宏,本来他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但秦朝雨是他第一个动心的人,他不舍得就这样子放弃。 秦朝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已经拒绝了,男生还是不死心,但她实在不喜欢这么多人围观着,只好推脱道:“那你随便吧。我先走了。” 谭肖宏没有阻拦秦朝雨离开,在她走后,他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也跟着离开了。 “唉,原来谭学长这样优秀的人,告白也会失败啊!”围观了整个过程的人,失望的说道。 “废话,再优秀的人,那也不是钞票,就算是钞票,也还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呢,怎么可能人人喜欢。走了走了,那是俊男美女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平凡人,就不要参与了,还是专注自己的事情吧。” 说着,同伴推着人走远。 而其他一些围观的人,在男主女主离开后,也散去。 可对于谭肖宏告白失败这一事情,想必会很快的传遍校园。 永远不要低估大学校园里人们热爱八卦的心,平时的一些小事情还会激起一些波澜,更何况这事关校园风云人物的八卦呢! 嗯,这里的风云人物不止指谭肖宏一个人,还有秦朝雨。 ~ 在举办宴会后,廉徽杰就进入了忙碌期。 之前他作为廉家继承人,在公司里的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其实很多东西都已经掌握了,当初廉父都差不多计划着退位给他了。 但这一瘫痪,很多东西他都要再过目一遍,重新树立威信也很有必要。 在一切都进入正轨后,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喘一口气。 在签好秘书送进来的合同后,廉徽杰放下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廉家的公司是在一栋三十层的写字楼里,位于禹州繁华的商业区,这栋大楼独属于淳亿公司,也就是廉家公司,在禹州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拥有这样的大楼,可想而知廉家的底蕴。很多自封为上流家族都很难拥有这样的大楼,往往只是租几层写字楼,和其他的公司挤在同一栋楼里。 廉徽杰很喜欢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这让他有一种世界真渺小的错觉。 他抱臂而立。 他可以重新站起来,真的是要感谢两个人,可这一阵子太忙了,也没来得及,抽个空,要郑重的感谢一下。 想到这里,廉徽杰就想到了秦朝雨。 那天宴会上,他父母对那些打探的人也透露了几分关于秦朝雨的信息。说的没那么明确,这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说那么明确,而是同为一个圈子的,对这类人的性格他们摸得很清。 再好的人或事,你说的再好,吹捧的再厉害,都不如他们自己去查到的更让他们相信,倒不如语焉不详的只透露一点,让他们慢慢打探。 而他们这样子做的意思也很简单。 秦大夫医术那么高超,比那些沽名钓誉的人好多了,但竟然没有名气,这真的太说不过去了。虽然医治是钱货两讫的事情,但他们廉家人都是知恩重报的,只是一些金钱远远抵不过秦朝雨给予的帮助,所以帮助宣传一下既是举手之劳的事,还可以帮助到秦朝雨,何乐而不为呢? 廉徽杰正在思考关于如何去感谢秦朝雨和柏缉熙的事,就被“咚咚”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他回过神,淡声道:“进!” 秘书推门而进,看到自己老板竟然站在窗前,他垂下眼眸,不去猜测老板的行为,认真的说:“廉总,有一个邀约,今天晚上七点,宋家的宴会希望您出席。” 哪怕廉徽杰拒绝了很多的邀请,但总有几个是他不能拒绝的,宋家的邀请就是其中之一。 廉徽杰:“嗯,我答应了,你出去吧。” “是。” 秘书动作轻缓的关上门。 被秘书一打岔,廉徽杰也没有心思想其他,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好了,专心工作,争取在下班前把所有的工作完成。 第五十一章 “坐这里半天了,到底有什么事情?” 刚一下课,熊柏畅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询问能不能和她谈一谈。 虽然之前他们确实闹得挺不愉快的,但看在好歹是李老介绍的份上,她也就勉强应下来了。 结果到了这个咖啡馆,他就只是搅着自己面前的蓝山咖啡,也不说话。 请人来的是他,现在不说话的也是他,秦朝雨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去和他浪费时间了。 秦朝雨的质问,熊柏畅听在耳中,他微低头,不敢对视秦朝雨的目光,“其实……就是想请您……再去给我母亲看看。” 最后的几个字,熊柏畅说的很低。 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烧起来了。之前他请秦大夫去看病,却让秦大夫被奚落了一顿,结果现在又来找人家去看病,这不用别人说,熊柏畅都感觉自家这个事情做的太不地道了。 他是真的没脸来求秦大夫去给母亲再看一次。 可是,他确实是没有办法了,那个王大夫根本就不能治好他的母亲! 这些天来,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越来越虚弱,直到现在的连清醒都很难,他真的…… “哦,是这样啊。”虽然熊柏畅的声音是挺低的,但秦朝雨听清楚了。 她好奇的问道:“那个王大夫呢?不是他给你母亲看病的吗?” 提到王振勇,熊柏畅就一肚子气,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道:“那个王大夫根本就不能治好我的母亲,甚至……甚至我母亲越来越虚弱,现在连清醒都很难了!” 说到最后,熊柏畅眼眶发红,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这副表现,想来熊柏畅认为自己母亲病情越来越严重是王振勇造成的。 “怎么可能?”之前秦朝雨是对那个王振勇不熟悉,但那次回来后,她查了一下那个王振勇的资料,他的资料很好查,百度上一搜就有。 这样的人,哪怕不能够治好他的母亲,也不可能让他母亲的病情变坏。 说出口后,熊柏畅也反应过来他的情绪太激动了,他深吸了口气,也不再在乎去求秦朝雨是不是丢面子了,“我也想说这是不可能的,可结果就是已经发生了。我现在没有功夫去追究那么多,我母亲等不及了,所以,秦大夫,我能不能求您,求您给我母亲看一看。” 秦朝雨笑了一下,“王大夫那样医术高超的人都不能够治好,我又哪来的本事医治呢?” 熊柏畅张了一下嘴。 他想说他知道她可以,这种感觉既是对她没由来的自信,也是因为他近期又调查了一些她的资料。 其实说实在的,他本来是没想来找秦朝雨的,那次的事情真的让人很尴尬,也让他很惭愧。 近期廉家继承人瘫痪恢复的事情在上流社会里也很是热闹了一阵,治好他的人是谁,廉家没多加保密,只要有心都可以调查出来。 他就想着能够治好那么严重的瘫痪,那个人的医术肯定很高超,只要找出来,说不定可以治好母亲呢! 刚开始他猜测这应该是哪个不出名的医生,因为廉家为了治好他们继承人的腿,找了好多的医生了,但都没治好,现在治好了,有极大的可能是哪个不出名的医生,不都说民间出高人嘛,说不定就是从民间找的高人。 结果这一让他调查,他发现那个人竟然是秦大夫! 母亲的病情,让他也顾不及那些可笑的面子,就来到了这里。 他也想过秦大夫有极大的可能性不答应,说不定还会讽刺他一番,但他还是来了。 “秦大夫,真的真的很抱歉那一次的事情,可是……我母亲真的……” 秦朝雨摆了摆手,阻止了熊柏畅接下来的要说出的话,“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不是故意要不答应的,可是无能为力是真的无能为力。我要是和你再去给你母亲看病,结果我没能力治好,那不是又要让你小姑给奚落一遍吗?” 说着,秦朝雨摊开双手,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是一个女孩子,也是很在乎自己的面子和尊严,那样难听的话,我是真的不想听了。” 秦朝雨说话时的语气软绵绵的,听起来毫无攻击力,但听在熊柏畅耳中却极为讽刺,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场消失! 他硬着头皮辩解:“我知道我的小姑那天的做法很不好,我代她向您道歉,真的对不起!” 熊柏畅的道歉非但没有让秦朝雨谅解,她反而还收起笑容,冷淡的说:“熊先生,我就是一个在校学生,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再见!” 说完,也不待熊柏畅回话,推开椅子,站起身离开。 原本以为这个熊先生是一个聪明人,结果也不过如此。 道歉,不是说说就可以让人谅解,最起码,本人是不是应该亲自来给她道歉呢? 留在原地的熊柏畅眼睁睁的看着秦朝雨离去。 他呆愣了一会儿,忽然,用力锤了一下桌子。 桌子被捶的一震,他的手也变得通红,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服务员早就注意到了熊柏畅这一桌子了。 现在客人不多,也就两三桌,最主要是俊男美女的组合确实更吸引人的关注。 此刻见熊柏畅的行为,一个男服务员自以为理解的上前,礼貌的宽慰道:“先生,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吗?不要太生气,女孩子嘛,身为男人就要多让让她,显示咱们男人的大气,更何况您女朋友这么漂亮。” 服务员的话,唤回熊柏畅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服务员说了什么,有些无力的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这样啊。”男服务员点点头,“那告白没成功也不要气馁嘛,多试几次,表现出了你的诚心,女孩子肯定会被打动的!” “多试几次!多试几次!”熊柏畅不停的念叨这几个字。 他猛地站起身,“谢谢你的安慰,我知道了。” 微笑着看着熊柏畅离去的身影,男服务员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人好事! 帮助人的感觉,真好! 而早早离开的秦朝雨不会知道那个咖啡馆的服务员竟然会误会她和熊柏畅的关系。 回到寝室里,她就面临了钱方媛八卦的追问。 “说,老实交代,那个男人是谁?”钱方媛压着秦朝雨坐在椅子上,固定住她,不让她动,准备严刑逼供! 秦朝雨白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芃芃和苗苗,她们两个就没有像你那么八卦!” “其实……”苗招娣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书中抬起头,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憨厚的笑笑,“我也有些好奇。” 苗招娣之前是不戴眼镜的,这副眼镜是她勤工俭学后用工资买的。 她以前家里穷,灯光昏暗,每天晚上都在那样的灯光下学习,慢慢的她就有些看不清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字。山里人,也不知道看不清字就是因为近视了,后来还是老师注意到了,告诉她这叫近视,需要配眼镜,她家是真的穷,眼镜是配不起的,就只能把座位搬的离黑板近一些,这样将就着学习。 上了大学后,在能挣钱后,手里宽裕些,她就去配了眼镜。 带了眼镜后,显得她老实本分的长相更加憨厚了,任谁看都觉得她很好欺负。 可是此刻,秦朝雨觉得什么憨厚,什么朴实,都是假的! 柏芃芃斜倚在椅子上,修剪着自己的指甲,也跟着应和一声,“是啊,我们都挺好奇的。” 破天荒头一次啊,柏大小姐竟然没和她唱反调,钱方媛更加激动了,她佯装严肃的说道:“看!人民群众是站在我这边的!秦朝雨,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背离人民群众了,而背离人民群众是没有好下场的,快老实交代!” 秦朝雨都要被这个戏精给气笑了,她推了退压在身上的钱方媛,“你下来吧,真是服了你们了,我说!” “早就该如此嘛!”钱方媛认同的点点头,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秦朝雨旁边,眼巴巴看着秦朝雨。 秦朝雨尽力无视钱方媛的眼神,“今天来找我的那个人叫熊柏畅,你们也知道我医术好,他是来找我看病的。” 钱方媛等了几秒,但秦朝雨都没有再说,她惊讶叫出声,“没啦?” 秦朝雨耸耸肩,表示就是这么简单。 “哎呀,原来就是这个啊!”钱方媛挥了挥手,很是失望的站起身,去往自己的床,“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床继续去看我的综艺吧!” 钱方媛消停了,柏芃芃却是一脸若有所思。 熊柏畅,这个人她是认识的,熊家的下一代继承人。 虽然她不喜欢去什么聚会,对那个圈子也不是多喜欢,但该知道的,该认识的,她都必须清楚,这是她作为柏家小姐的职责。 这个熊家继承人她没有怎么接触过,毕竟圈子不同,但在她印象里是一个比较严肃认真的人,这样的性格作风倒是挺得老一辈人的喜欢。 听说熊夫人生孩子时大出血,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想来现在他来找朝雨,就是为了这件事。 想到这里,柏芃芃不禁有些得意洋洋。 哎呀,朝雨医术高超,连熊家人都找过来请她医治了。 柏芃芃在这里暗暗欣喜,但她不知道,熊柏畅这不是第一次来找秦朝雨了,甚至在第一次的时候,熊家人甚至还侮辱了秦朝雨。 也是她不知道,如果让她知道了,她铁定会给秦朝雨找回场子的,以她柏家小姐的身份,做到这个不难。 第五十二章 那天之后,熊柏畅再没找过秦朝雨。 秦朝雨也不在意。他不来,想来是放弃让她医治他母亲了。当然,也可能是他家里的其他人不同意让她医治。 无所谓! 经过熊家的事情,秦朝雨就知道,送上门的大夫,太廉价,像她当初那样,没能给病人医治不说,还被羞辱了一顿。 人的心理很奇怪,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很轻视,所以,为了让她之后行医工作更顺利,适当的拿捏架子是有必要的。 也正好,如今的她虽然名气不能够说响彻,但治好了顾老爷子和廉徽杰,也让她在禹州上流社会里是小有名气。 如此,这样的她就有了让人尊敬的资本! ~ 这天周六休息,柏芃芃神秘兮兮的说她要带寝室人去一个好地方。 说那个地方的东西又好吃又滋补,宴席更是一座难求,很受他们这个圈子的人追捧。 柏芃芃是什么身份,除了秦朝雨清楚的知道外,钱方媛和苗招娣是不太知道的。但这不妨碍她们知道柏芃芃的来头不小。 以她的身份,多也是结交和她身份相同的人,他们这些人多少好东西没见过没吃过啊,能让他们都追捧喜爱的,肯定不简单! 这样一来,立马就勾起了钱方媛的好奇心,火急火燎的想立马就到那个地方。 最后,柏芃芃带着秦朝雨三人来到了本元斋。 快到本元斋时,秦朝雨心里就模糊的有了猜测,觉得会是本元斋。 到地方后,发现果然是! 本元斋的运行经营,秦朝雨一概是不插手的,但这不妨碍她知道关于本元斋如今发展的有多好。 自从上一年开业后,本元斋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到迄今开业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极受上流人士的追捧,很多人都以能够在本元斋吃上一顿饭为荣。如今它已经占领了禹州市的药膳行业,说是一家独大不为过,而且在饮食业也有了一席之地。 甚至前一阵子,陆遥清来找她商量药膳的事情时,还和她说过,说是本元斋计划要开分店,已经初步选定了几个地方,就差实地考察选址了。 她虽然只是一个分钱的股东,但本元斋发展的好,她也很高兴。 不过,本元斋开业以来,她还真的就没来过。所以,柏芃芃带她来的这次,还真的就是她第一次来。 进入门口,立马就有一个年轻靓丽的女服务员走过来。 她露出标准的笑容,微微弯腰,礼貌的询问:“欢迎光临,客人们来的正好,现在不是饭点,还有位置。不过不知是否可以出示一下会员卡?” 钱方媛家也是小有资本,这样的地方她不经常来,至少也来过,虽然本元斋没来过,但知道像这样的地方,会员卡是必须的,没有会员卡,可能连门都进不了。 柏芃芃既然带她们来这个地方,肯定就有会员卡,因此她心情很放松,还有心思看看本元斋的装潢。 可是苗招娣是真的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看到服务员,她都有些瑟缩的站在秦朝雨的身后,让秦朝雨挡着她。 苗招娣觉得这个地方和她格格不入,不看这里的装潢,只是里面的服务员,她都自惭形秽。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误入的丑小鸭。 秦朝雨明显感觉到苗招娣的胆怯,她拉着苗招娣的手,给她力量。 柏芃芃从钱包里拿出会员卡递给服务员,这张卡是有一次她来吃饭,陆遥清送给她的。 女服务员看到柏芃芃的黑卡,也很是惊讶,这种黑卡,本元斋可没送出去几张,但能够得到的人,无一不是身份贵重的,她当服务员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黑卡客人呢! 这样一想,她有些激动了,竭力收敛住心情后,神情更加尊敬,她恭敬的说:“好的,小姐请跟我来!” 柏芃芃兴奋的说:“走啦走啦!去吃好吃的!我告诉你们啊,这家的药膳是一绝,尤其。是镇店之宝的药膳,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柏芃芃这样推崇,苗招娣和钱方媛心里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秦朝雨内心就有些复杂了。 本元斋的药膳味道如何,她是最有资格来发表意见了。 之后,这一顿药膳果然没让人失望,苗招娣和钱方媛吃的心满意足,就是秦朝雨这个给药膳方子的人也很是满意。 吃饱喝足后,柏芃芃和秦朝雨她们就打算离开。 “咚咚!” “有人敲门哎!”钱方媛说道。 柏芃芃拿着一张餐巾擦着什么也没有的嘴角,回答道:“可能是服务员吧。” 然后随口应道:“进来吧!” 推开门,进来的竟是一个眉目如画的俊雅男子。 他微弯眼眸,先和柏芃芃打招呼道:“柏小姐来了,总要亲自招待一下。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见是陆遥清,柏芃芃舒展开皱起的眉头,对这位陆家公子,她还是颇有好感的,“哪里会。” 陆遥清仿佛放下了什么大石头一般,轻松道:“没有就好。” “你们吃的这个还满意吗?”陆遥清摇摇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抱歉的说,“看我,本元斋最近推出了一些药酒,药茶,里面有几类是专门美容养颜的,如果在坐的人喜欢,可以带一些回去。” 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一说美容养颜,钱方媛立马就兴奋了,不住的给柏芃芃打眼色。 就是苗招娣都有些意动,只是她知道这类东西肯定不便宜,她买不起。所以只是想了一下就放开了。 柏芃芃也很感兴趣,哪怕钱方媛不给她使眼色,她也是要买一些的,“确实感兴趣,那就麻烦陆老板了。” “怎么会,只是小事而已。” 这时,钱方媛才知道,这个让她第一眼就惊艳的男人竟然是本元斋的老板。她一下子就春心荡漾了,这样俊雅有分度还多金的男人,可是名副其实的白马王子! 这样一想,钱方媛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更加快了。 趁着服务员去拿东西的时间,陆遥清看向静静坐在一边的秦朝雨,他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朝雨,好久不见。” 秦朝雨点点头,“是很久没见了,李老最近还好吗?” “好,他现在啊,整天忙着给看病呢。虽然整天抱怨着累,但我看得出来,他很乐意,而且这样子忙碌下来,让他的精力都好了很多。” “那就好,我有空会去看看李老的。” 因为有外人在,陆遥清也没有说很多。 只有钱方媛和苗招娣惊讶秦朝雨竟然认识本元斋的老板。 柏芃芃倒是很平静,她是知道朝雨认识这个陆老板的,说起来,他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因为朝雨。 老板的吩咐,服务员哪里敢怠慢,很快就送过来了陆遥清要的东西。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柏芃芃也不打算多待,本来今天就是想让室友好好品尝一下她觉得好吃的美味,现在事情干完了,也就该走了。 柏芃芃一站起身,陆遥清就知道她们是要离开了,他也不多说,只是道:“我送你们出去吧!” 直到送到了门口,陆遥清才止步。其实他主要的目的就是和秦朝雨打个招呼,开业这么长时间了,秦朝雨这个第二大股东竟然还没上过门,再加上他们也很长时间没见了,这一次上门,总要问候一下的。 回去的路上,钱方媛坐在后排位子,激动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话里话外围绕着陆遥清打转。 再加上眼含春水,眉目荡漾,一看就知道是春心萌动了。 可惜苗招娣不了解陆遥清,本来她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这样一来,她更加不知道怎样附和钱方媛了。秦朝雨一向是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而柏芃芃呢,她正在开车,也没那个心力去搭理她,更何况以她对这个妮子的了解,估计也就是三分钟热度。 没有人捧场,钱方媛一个人说也没意思,就转过了这个话题。 ~ 禹州大学开学已经有两个月了,说来很变态,禹州大学的每一届大一的上下学期都是有期中考试的,虽然考试的科目不多,只是两门,英语和高数,但因为最后成绩的一定比例会计入期末成绩,所以学生们也不敢不重视。 这下,忙忙碌碌的复习就开始了。 等出了考场的门,立马感觉天也蓝了,草也绿了,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而这个时间恰好熊柏畅的电话打过来了。 第一次打电话时,秦朝雨没有答应,但没有想到熊柏畅竟毫不气馁,坚持打电话邀请,甚至还亲自来了学校。 这样情况下,秦朝雨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熊柏畅的邀约。 这一次熊柏畅的邀约地点很正式,不是像上次那样就在一家咖啡馆里,而是在一家高档饭店的包厢里。 推辞熊柏畅带她过来的提议,秦朝雨是打车过来的,到了地方后,看着这个装潢大气的地方,她大概心里就有数了。 想来这一次的邀请,主邀请人不是熊柏畅啊。具体是谁,秦朝雨心里也大概有个数。 看来熊夫人是要坚持不住了。 她微眯了下眼睛,无端展现出几分讥讽! 刚走到门口,在外迎接的熊柏畅就迎了上来。 他看起来依旧还是那副模样,严肃刻板,但眼底的血丝显示他最近没怎么休息好,道:“秦大夫,请!” 秦朝雨微微颔首,示意熊柏畅领路。 包厢里 熊智敏不耐烦的坐在桌子旁边,对坐在主位的熊家家主埋怨道:“哥,你看这个什么秦大夫,架子可真大,让我们在这里等她一个人!” 第五十三章 熊家家主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熊智敏。 一下子就把熊智敏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嘴边。 她表情讪讪的,转过身盯着桌面不再说话。 对于自己这个大哥,她是非常害怕的。从小到大哪怕她再嚣张跋扈,只要他一冷着脸,她就不敢说话。 正巧,这时候熊柏畅带着秦朝雨走到了包厢门口。 他推开门,“爸,秦大夫来了!” 说完,让开身,露出在他身后的秦朝雨。 熊家家主还是有几分求人的态度的,听到儿子招呼的话,他立即就站起身,伸出他的右手,热情的迎接道:“哎呀,你好你好,真是不好意思,麻烦秦大夫跑这一趟。” 秦朝雨走进包厢,看向这个热情的熊家家主,大约猜出了他为什么这么热情的原因。 熊家之前有羞辱她,这种事情只要是有本事的人,那都是很得罪人的。虽然主要干这件事儿的是熊家小姑,但是谁让她也是熊家的人呢?现在如果再不热情一些,想求人办事,那都是做梦。 秦朝雨非常平静的握住熊家家主的手,“嗯,你好。” 态度极不过分冷漠也不过分热情,这样一来,反而让熊家家主摸不透秦朝雨的想法。 熊家家主是一个标准的商人,要说他在乎脸面那是真的,可某些时候他也可以不要脸面,对待秦朝雨的疏离,他也不尴尬,说:“秦大夫,快坐快坐,咱们坐着说话。” 秦朝雨点点头,走向椅子。 不知道是熊家故意这样的安排,还是真的是巧合,她的位置正好面对着熊家小姑。 一看到她,秦朝雨就想起了那天她那副刁酸刻薄的模样。很奇特,熊家那样的家庭是怎么养出熊家小姑这样的教养的。 这次来宴请秦朝雨只熊家三人过来了,就是熊家家主,熊家小姑和熊柏畅。 都入座后,熊家家主没有急着去谈关于他妻子治病的事情,谈生意要慢慢来,这件事情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他让服务员先上他提前点好的菜。 他点的都是这家招牌菜。 因为是提前点好的,所以菜上得很快。 菜上好后,熊家家主说:“秦大夫,你可以尝尝这些菜,这些菜是这家店的招牌菜,很受客人欢迎。” 熊家小姑嘴动了一下,想要说多吃一些吧,这次不多吃,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但她到底还是有一点脑子的,想起出门前大哥警告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可没有说出口,但她的表情上还是显露了出来,几分鄙夷夹杂着对秦朝雨的高高在上。 秦朝雨正坐在她的对面,对她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登时,对这桌子菜也没了胃口。 她就知道就知道这顿饭不是好吃的! 说起来,秦朝雨骨子里也是一个高傲的人。也是,花样年华就拥有一手高超的医术,让她有这个资格去高傲。只是她性格温柔,鄙薄他人来彰显自己高贵这种事情她干不出来。 熊家小姑这样三番两次的轻视,鄙夷,是个人都会有火气,更不要说秦朝雨了。 她冷下脸,说:“不用了,这桌饭想来不是那么好吃的,咱们就直奔主题吧!” 熊柏畅心里就一咯噔,他见惯了秦朝雨的温柔,哪怕前两次他去求人,她没给什么好脸色,也不是这种表情,所以他立即就意识到秦朝雨生气了! 他表情也有些不好看,凭直觉就看向自己小姑。 熊家小姑脸上的表情,登时就映入熊柏畅的眼帘。 熊柏畅都要气笑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小姑蠢,但是没有想到她能这么蠢,明明出门前父亲已经警告过,但还是明知故犯! 她难道不知道现在秦大夫对于熊家来说有多么重要吗?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 还是说,她是故意不想让秦大夫医治母亲的? 这样一想,熊柏畅心里生出一股怨恨,他决定以后不论如何,这个小姑他是不会再亲近了。 熊智敏还不知道这一半会她损失了多大。现在熊家的当家人虽然是她的哥哥,但他还能做主多少年呢?总有一天要传给熊柏畅这个继承人,而下一任当家人和她离了心甚至心里对她还有怨恨,凭她那个只会甜言蜜语丈夫的本事,她的日子还会多好过的? 秦朝雨态度的变化,熊家家主也感觉到了,他嘴角的笑容冷凝了一瞬间,也不是针对秦朝雨还是自己妹妹熊智敏? “好吧,既然秦大夫你这样说了,那我们也就直接说吧。”熊伦丙也痛快,“想必秦大夫你也知道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来给我妻子看一下病。最近她的病越发不好了,我很担心她就这么……唉,所以就想请你去看看。” 这个时候的熊伦丙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熊董事长,只是一个关心妻子,为妻子病忧心的丈夫。 这样一番真情实意的话,让秦朝雨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可是这并不足以抵消熊家对她的所作所为。 她说道:“承蒙熊家家主看的起我,可是您夫人的病我是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而已,连王大夫那样医术高超的人都治不好,我怎么可能治的好。”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熊智敏嘲讽的说,然后情真意切的规劝自己大哥,“所以啊,大哥,我们还是去另找一个医术高超的人来给大嫂治病吧。” 熊智敏说心中是有一些怨气的,她高高在上了这么多年,多少人见了她都对她客气有加,虽然在嫁给丈夫的过程当中有过一些波折,可也没受过委屈。如今可好,竟然让她给一个黄毛丫头道歉,也不想想她受不受得起! 哼,还算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闭嘴!”熊伦丙厉喝一声,“哪轮得到你来说话!” 被自己大哥这样子教训,熊智敏都蒙了,腾的站起身,尖声道:“大哥,你竟然凶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一个还没毕业的中医院学生,怎么可能治得好大嫂。而且她哪来的这么大脸,你竟然还让我给她道歉。” 秦朝雨这才知道熊智敏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过,熊家主确定是来请求她原谅而不是来和她结仇的? 熊智敏这样一番话彻底激怒了熊伦丙。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妹子嚣张跋扈,可是他觉得她至少会有个脑子,现在看来她脑袋就是个空壳。 熊伦丙冷冷的盯着熊智敏,低声警告:“熊智敏,你给我坐下!” 熊志敏被熊伦丙这样看待陌生人的表情吓住了,呆愣在那里,还是熊柏畅把她拽坐下来。 看熊智敏安静坐在那里,熊伦丙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带微笑对秦朝雨说:“秦大夫,你真是谦虚了。顾家老爷子的病和廉家继承人的瘫痪都是你治好的,这样你都要说自己医术不精,那想来其他人都要说自己不会医术了。” 秦朝雨也知道自己以前治好的案例不会瞒过熊家,当然她也没想着瞒,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心情不好,就是不想治,说她任性也好,没有身为医者的慈悲心肠也好,她学得一身医术,不是为了让她受委屈受人侮辱的! “那都是巧合,只是正好会治而已。” 熊伦丙知道今天是劝服不了秦朝雨了,再看着自己小妹脸上不服气的表情,让她道歉是绝对不可能。 他心里叹口气,只能暂时揭过。 没有答应熊家的请求,再加上熊智敏那个倒胃口的表情,秦朝雨也没心思多坐,哪怕熊伦丙极力挽留,她还是坚决告辞。 看秦朝雨就这样走了,熊柏畅心急如焚,他着急道:“爸,怎么让秦大夫就这样走了啊?妈怎么办?” 熊伦丙道:“柏畅我怎么教你的,遇事要冷静,只有冷静了,才可以想到办法。” “我知道了。”熊柏畅收起脸上表情,“那接下来怎么办?” “一次不成,那就来第二次。有本事的人本就高傲,你小姑还这么得罪人家,想要办成也就更加不易。”说到这里,熊伦丙就想起之前那丢人的一幕。 恨恨的看着熊智敏,有心想给她个教训,可到底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心里有些不忍。但想求得那个小姑娘答应,多半还要她来道歉,但她现在这样不服气,就算当面答应了,可能当场更得罪人家,想到和自己生儿育女有深厚感情的妻子,熊伦丙心里就下定主意,“智敏,你以后就不要再来熊家了,你就和你丈夫过日子,以后在外面也不要再提熊家的名头。” 熊伦丙这话可吓坏熊智敏了。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赶她出熊家吗?是不再管他了吗? 这……这样哪行,没有熊家的照拂,丈夫的公司怎么挣那么多钱,她们一家怎么可能过这么舒心的日子?而且如果让丈夫知道了,他会不会生她的气? 熊智敏慌忙拽住站起身要离开的熊伦丙的衣袖,颤声道:“大哥,你这是不管我了吗?咱爸妈去世时可是交代过你让你好好照顾我的!” 熊伦丙拂开熊智敏的手,“我照顾你这么多年,可以说事事尽心,可是如今我妻子病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只是想让你帮个忙,结果呢?你心有不愿,把人给得罪死死的。你长本事了,用不到我这个大哥了,以后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说完,他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熊柏畅不知道自己父亲怎么忽然对小姑狠下心了,可说心里话,看这样一幕他心里很爽。他如今对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姑没有半分好感。他也不多待,连忙跟着离开。 剩熊智敏一个人不可置信的在包厢里。 大哥怎么能这么无情,不就是没有对那个黄毛丫头态度好点嘛,她改!她改还不行吗? 千万不要……不管她啊! 第五十四章 “朝雨,那个廉徽杰最近怎么总是来找你啊?”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柏芃芃佯装好奇的问道。 对那个廉家继承人,年龄相差太大,交际圈子也不是一个,柏芃芃不太熟悉。只是知道他在没瘫痪前是和自家哥哥一同倍受那些名门淑媛追捧的人。 但能够和哥哥放在同一个地位上,哪怕那个时候哥哥还没掌权柏家,也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标准的继承人。这种家族培养出的标准继承人说他们没有私心只是看人顺眼就想相交,说出去她都不信! 而且听说最近他在继承家里的产业,家族权利的交接,肯定是最忙的时候,怎么这么有时间经常来找朝雨,所以她真的害怕朝雨会吃亏。 秦朝雨还在回想着刚刚老师讲解的知识。不得不说,虽然现在很多珍宝都丢失了,但能人辈出,总有一些人有着独特的见解,给她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听到柏芃芃的问话,秦朝雨回过神儿,浑不在意的回答:“哦,他啊,他的病是我治好的,他比较感激我吧,还说想和我交朋友,所以最近有来找我聊天什么的。” “什么!”柏芃芃尖叫出声才感觉不对,她赶紧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太关注,才放下心来,回过头压低声音激动的问道,“那个廉徽杰的瘫痪是你治好的!你就是那个最近在上流圈子里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医!” “怎么上流圈子把我传的很神吗?” “那是肯定的啊,廉徽杰当初瘫痪时,找了好多名医,中内外都有,但都没治好,让你给治好了,那可不就传的有些神了。” “哦……这样还不错,至少给我涨了一波人气。” 柏芃芃赞同的点点头,对于好友能够打响自己的名声,她也很是为她高兴,半晌后,柏芃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张嘴就想问。结果老师恰巧进门宣布开始上课,柏芃芃只能先把问题按耐在心里,等下课再问。 柏芃芃从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以前一节课她玩玩手机,感觉还没怎么玩呢,就下课了,但这节课感觉怎么看手机上的表,它就是不到下课的时间。 终于,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了,一下课,柏芃芃连自己的文具书什么都顾不得收拾,抓住秦朝雨的手腕就问道:“朝雨你老实交代,你怎么认识我哥的?” 秦朝雨还以为柏芃芃会问什么重要的问题呢,原来就是这个啊,不过芃芃不知道她和她哥哥认识吗? “你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你们两个人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啊!” “我好像是没有说过。”秦朝雨自言自语道,然后认真对柏芃芃解释,“我以为你哥哥会和你说,我就没有说。” 柏芃芃摆摆手,表示现在重要的不是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他们两个认识的事情,“我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朝雨放下手里收拾的的书,准备认真回答:“我和你哥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热心的帮助了我。我那个时候是去一个病人家里给人看病,结果他们另外找有大夫,然后他们看我年龄小,觉得我的医术肯定没有那个大夫的医术好,就谢绝了我,你哥哥当时正好去了那家,因为你的关系,他就提出送我回来。就是这样。” 这个会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热心帮忙的真的是自己的哥哥?不是假的吧?她认识的哥哥那都是冷酷无情,淡漠至极的,对她这个妹妹都不能说多热心,会可能因为妹妹朋友这个身份而热心吗? 柏芃芃有些难以置信,“你确定说的是我哥?” 秦朝雨白柏芃芃一眼,“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还是记忆错乱,怎么可能会记错啊!” 秦朝雨的记忆力,柏芃芃还是相信的,但正是相信,她才更加不敢相信。 “哦对了,那个廉徽杰这个病人还是你哥给介绍的!”秦朝雨说,“我觉得吧,你哥这个人还挺好的,是一个热心还有眼光的人!” 热心? 你恐怕是失了志! 柏芃芃摸了摸秦朝雨的额头。 “你干嘛?”秦朝雨拍下柏芃芃的手。 “我看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竟说胡话!”柏芃芃不屑的冷哼一声,“我哥那个人我还不知道嘛,冷酷又无情,热心绝对和他不搭边,夏天在他身边,空调都省了。对于这个妹妹他还可能会分两三分关注,但对于你这个妹妹的朋友这个身份,他绝对会当做陌生人的好吧!怎么可能热心帮忙?” 秦朝雨语重心长的说:“芃芃,你对你哥的误解太深了,以后啊,你还是要多和你哥相处相处,你会发现你哥哥的真实内心的。” 柏芃芃一脸生无可恋。 是啊是啊,她了解的不是她哥哥的真面目,都怪她不关心她哥哥了,她哥哥其实是一个乐于助人有一颗火热的心的人──她要真的相信那就是有鬼了! 不过哥哥能够在朝雨的心里留下这样一个形象,那说明他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做的,嗯,有事!绝对有事! 柏芃芃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里散发出发现重大秘密的光芒,就好像是发现了一座金山的样子。 不过对柏芃芃来说,发现一座金山也比不上知道这个事情。 她哥哥的秘密啊,还是有关纯洁美好爱情的,哎呀,真是想不到,她哥这个人竟然会有爱情这根劲,不过当然了,她其实也还没确定,可以再仔细观察观察,如果确定了,那就是她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想想之后她哥竟然要讨好她就美滋滋! “你想什么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要回去了。”秦朝雨推了一把在旁边做白日梦的柏芃芃。 柏芃芃醒过神,赶紧就去擦自己嘴角的口水,然后就发现自己被骗了,她也不生气,“嘿嘿”傻笑了两声,就快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跟着秦朝雨离开教室。 ~ 又是周末,秦朝雨最近没怎么碰到过那个之前热情追求的学长了,看样子是已经放弃了。 他这么轻易就放弃,秦朝雨是不怎么在意,甚至觉得早点放弃让她轻松了很多。 不过因为那个学长谭肖宏和秦朝雨都是学校里的名人,他追求秦朝雨这件事情关注的人挺多,恰逢他放弃的时间是廉徽杰经常来找秦朝雨的时间,学校里的人也都认为他是因为知道了他和那个富二代的差距而退缩了。 一些在暗地里暗戳戳嫉妒谭肖宏的人心里都畅快了许多,觉得他再有本事又怎么样,再优秀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过富二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进入他人的怀抱。 当然,他们也聪明,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来,要不然绝对会被谭肖宏的支持者打。 秦朝雨不在意,钱方媛倒是很失望,亏她当初还那么看好他,结果呢,被朝雨拒绝了几次,然后就有因为一个疑似追求者富二代就直接放弃,真是没胆量! 其实谭肖宏放弃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疑似支持者的廉徽杰,而是因为他确确实实感受到秦朝雨真的不喜欢他,甚至因为他的喜欢给她带来了烦恼。在他看来,如果他的喜欢是他人的一种负担,那么就痛痛快快的放弃,你好我也好,否则如果秦朝雨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好感,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谭肖宏一概不知,本来他就不经常在学校里待,这阵子经常在学校还是因为秦朝雨,现在放弃了,他肯定就不回学校了。 不过呢,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比如谭肖宏这样的。 正是周末,廉徽杰标志性的黑色跑车开进学校立马就有人认出来。 “你看,这个是不是那个中医院秦朝雨的追求者啊?” “哎呀,长的好看就是好,富二代也愿意追!” “看来这个富二代还是挺喜欢秦朝雨的嘛,经常见他来找!” …… 造成这种影响可以说是廉徽杰故意的。 自从秦朝雨治好了他的腿,他就对秦朝雨有了朦朦胧胧的好感,当然你也可能会说这是因为感激之情,但他是一个成年人了,完全有能力分辨出什么叫喜欢,什么叫感激,他可以肯定的说他就是喜欢上了秦朝雨,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认真,甚至在给他扎针时低头认真的模样在他眼里都分外迷人! 廉徽杰对感情一直信奉的就是喜欢就去行动,如果犹豫迟疑,可能就错失机会了。所以对秦朝雨他就是这样。 他的性格认真的说不是那种张扬的性格,开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跑车进学校里去找自己喜爱的女生这种事情以前他是嗤之以鼻的,没有想到如今他也有这样干的时候,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喜欢的人太优秀,太美好,美好到他有一种随时会被人抢走的危机感,只能用这种方式小心机的来暗示自己的主权,以防他人来追求他喜欢的女孩。 爱情啊,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哪怕再心怀大度彬彬有礼的人,都会让他学会耍心机。 开到宿舍楼底下,廉徽杰给秦朝雨打过电话后就静静的在车里等待。 “谁?”柏芃芃目光如炬,一副你不说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就是就是。”钱方媛看好戏道,“老实交代啊,是不是那个富二代追求者啊?” 一听可能是廉徽杰,柏芃芃立马就提高警惕,目光牢牢地盯紧秦朝雨,等着她的回答。 虽然还不确定自家哥哥是不是对朝雨有意思,但是凭借着对他的了解,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九十。那么自己作为妹妹的,总是要给哥哥提供一些帮助的,首先就是看好朝雨,不能让她被外面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勾搭走,虽然……虽然她哥哥这个人确实冷酷,情感缺乏到贫困,而且还不会表达自已,不会甜言蜜语等等缺点一大堆,但是!他以后绝对会是一个好丈夫! 这是他们柏家骨子里的东西,柏家历来出情种! 而且啊,她还想要和朝雨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呢,防止以后因为不可预测的原因影响他们的感情,嫁给她哥做她的嫂子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此时柏缉熙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一半已经被妹妹给决定好,就等着他来行动了。 他放下看完的文件,揉揉额头,放松看了一天文件的眼睛,这样脸上显现出疲惫的他多了一丝人气,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高不可攀。 “咚咚!” “进!” 听到敲门声,柏缉熙立即收起脸上的疲惫,恢复到那副高高在上仿佛永远不会疲惫的样子。 秘书推开门进来,眼神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正前方,不该乱瞟的绝对不看,一丝一板的提醒自己老板日程,“董事长,晚上七点肖家宴会。现在已经六点,您是否需要开始准备?” “嗯,你先去安排,等一会我就出去。” “是!” 秘书推开门,出去完成自己老板安排下的工作。 柏缉熙意味深长的看向窗外。 肖俞冲,刚任职的禹州市市长,一上任就大张旗鼓的广邀宾客,有点意思。 柏缉熙到宴会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了。 客人都差不多来齐了,毕竟是市长,多少还是要给一些面子。 这一次的宴会是举办在肖家自己家,是一座带着一个小花园的二层小洋楼,花园里种着许多花花草草,一看就很名贵。此刻花园里也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客人在交谈。 柏缉熙穿过花园,径直走入屋内。 一进去就和前不久刚谈过生意的庞总碰了个面。 他立即就热情的迎上来,“哎呀,柏董,没想到你也来了啊!” 柏缉熙矜持的点点头,“嗯,来看看。” 柏缉熙这样冷淡,庞董也不尴尬,自己一个人在旁边一直说,颇有些自娱自乐。 而对柏缉熙来说耳边仿佛就有一只苍蝇,一直在“嗡嗡”的叫,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刚张嘴想呵斥他让这个人闭嘴。 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不敢置信的人,而且还是和他在一起。 第五十五章 她怎么在这里? 只见秦朝雨和廉徽杰正悠闲的现在角落里聊着天,看得出他们的话题聊的很愉快,脸上都带着笑容。 主角是俊男美女,这样和谐又温馨的一幕,在很多人看来是值得欣赏的。 但这里面不包括柏缉熙,他看着这样的一幕,心里登时冒出一股难言的情绪,只想立即去破坏,这种情绪来的又急又猛,让他来不及细想,就想往那个方向走。 “哎呀,柏董!你的来临可是让鄙舍蓬荜生辉啊!”恰巧,这时一道很爽朗的声音成功的拉住了柏缉熙想要往那个方向走的步伐。 柏缉熙被迫停住脚步,看向说话的人。 而之前那个一直在柏缉熙耳边喋喋不休的庞董已经离开了。 说话的人正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家,肖俞冲,刚上任的禹州市市长。 肖俞冲是一个外表其貌不扬,唯一称得上特点的就是看着很憨厚老实,还算健壮有力的身材穿着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带着的方框眼睛,给他增加了几分精明,但如果真的把他当做什么傻子,那可能你会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他可是是官场上有名的笑面虎,憨厚老实的面容下是一颗再深沉不过的心,并且心眼小又记仇,得罪他的人,事后总是会被他伺机报复,这样的人绝对属于难缠的敌人那一类。 此刻肖俞冲笑眯着眼睛,眼镜镜片的反光下无端显现出了几分狡诈。 肖俞冲至少现在没有必要得罪,柏缉熙只好按耐下脾气,无奈先放弃去找秦朝雨的打算,留在这里应付肖俞冲,“俞市长你夸张了,我的出现还没那么重要。” “嗳,话可不能这么说。”肖俞冲不赞同的摇摇头,“你年少有为,短短时间里就把柏家公司发展到如此地步,其中那几场精彩绝伦的商战,我之前还在陕州时都听说了,当时我就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结识一下你。” 不愧是当官的,脸皮就是厚,哪怕是对着一个年龄比他小了整整二十岁的年轻人也丝毫不介怀的真诚吹捧。 这样的夸奖和吹嘘,柏缉熙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比这更加夸张更加羞耻的他都听过,因此此刻他面不改色,平静的说道:“肖市长你真的是过誉了。” 肖俞冲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他停止对柏缉熙的夸奖,转而说道:“哎呀对了,柏董听说前不久你们公司得到了一块很珍贵的地皮,那个地皮要是成功开发出来对我们禹州市那是好事一桩啊!” 那块地皮柏缉熙有些印象,这块地皮是在禹州市的西郊,听说禹州上层有意向把它发展成一个商业街,因为如今的市中心太拥挤了,向外发展是必然的。当然这个消息还没有准确下达,但柏家生意能够发展这么大自是有一些自己的消息来源,所以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就算最后决策夭折了,柏家也不会亏,那块地方的环境还挺好,远处有一座山,周末什么时候很多人会结伴去爬山,而且周围还没有什么工厂,稍微修整一下就可以建造别墅区,到时候就是下一个富人聚集地。 不过,此时他提起这个事情是干嘛? 柏缉熙有些不解,也就没有搭话,只是看着肖俞冲,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柏缉熙不接招,肖俞冲就哈哈一笑,摆摆手,“你可别误会,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但到底是真的随口一说还是别有用心想必他自己心知肚明。 忽然肖俞冲旁边一直安静站着不插话的女生笑着说道:“柏董,你好!” 她伸出一只手,等着柏缉熙握手。 她的笑容很甜美,会让人联想到软乎乎甜滋滋的棉花糖,有一种甜蜜的滋味。这样的笑容是她对着镜子练了好长时间练出来的,她发现只要她露出这个笑容,几乎没人抵挡得了,此刻她也依旧自信,自信柏缉熙不会拒绝她的握手。 这个女生就是肖俞冲的女儿肖灵倩,她是肖俞冲的二女儿,长的和名字一样,娇俏又美丽,尤其拥有一双很会勾起男人怜惜的大眼睛。她排行第二,一般这个排行,在孩子里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但她偏偏不是,反而在所有孩子当中,她最受肖俞冲的喜爱,就是这个肖俞冲刚上任邀请宾客的宴会都带着她一起。而最大的原因就是她聪明。她很善于用自己的长处来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她眼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甚至在肖俞冲的几次升官加爵中她都饰演有角色。 但这一次肖灵倩要失望了。 柏缉熙没有搭理,很多人都知道柏缉熙很不喜欢和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如果是真的在不得不的情况下,他会在事后反复冲洗那个和别人接触的部位,当然到他这个地位,基本已经没有人可以让他委屈自己了。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在和柏董交流时,千万不要触碰到他的身体,像握手一类的礼貌能省就省。 之前的肖俞冲一直在很偏远的省份当官,和禹州真的有很大的距离,而且哪怕肖灵倩再七窍玲珑心,她也不可能知道远在十万八千里的禹州的消息,而到了禹州,她一直都忙着了解禹州的上流社会里主要有哪些有实力的家庭,但时间太短了,她还没来得及了解那么多那么细,所以对柏缉熙这个怪癖也就无从而知。 肖俞冲见场面有些尴尬,拍了一下脑袋,他连忙打着哈哈,“柏董,你看我这个脑子,都忘了给你介绍一下了,这是我的二女儿肖灵倩。灵倩之前听我说过你的一些事迹,小女生嘛,都崇拜你这种有本事的人,这不,这一次庆祝宴会,她就磨着我,要我给她介绍一下你。唉,儿女都是仇啊,没办法,我就带她来找你了。” 说完,肖俞冲还叹息般的摇摇头,一副拿自己女儿没办法的模样,成功的塑造出他的慈父形象。 而肖灵倩也适时的收回手,微微侧过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涩。 明亮的灯光照耀在少女姣好的面容上,两颊的红晕给她添上了一抹娇美,就像刚刚盛开的山茶花,惑人又美丽。 如果是其他不经人事的少年见了肖灵倩这副表现,可能就晕了头丧了志,完全迷失在她的裙底了。 但这点招数对柏缉熙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到他这个地位,想往上爬的女人太多了,哪怕他洁身自好,尽量避免这种事情也阻碍不了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所以各种勾引的手段他见的只会多不会少。 肖俞冲都解释了,柏缉熙也不能太不给面子,所以就说道:“原来是令爱,我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 随口解释了一句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和肖灵倩握手的原因。 肖俞冲和肖灵倩也愉快的接受了,至少面上是这样。 但拉开了这个话题,肖俞冲好似刹不住闸了,话里话外的不是在夸自己的女儿,就是说她女儿有多么崇拜柏缉熙。 而肖灵倩就一直在旁边娇羞又期盼的看着柏缉熙。 柏缉熙听得耳朵都疲惫了,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在这里听这个人废话了,直接了当的截过话,“肖市长,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下,所以可能要先说一声失陪。” “哦,这样啊。”肖俞冲语气里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理解的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我们也就不好打扰了,正好我也要去和其他人好好聊聊。” 柏缉熙和肖俞冲说完,转身就寻找秦朝雨和廉徽杰的身影。 他们两个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待了,柏缉熙瞅了一圈才最终在自助餐桌前发现他们两个。 他立马抬起脚步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肖俞冲微眯双眼看着柏缉熙离去的背影,此刻没有了笑容伪装,看起来冷酷许多,他压低声音说:“灵倩,这个男人,你有把握吗?” 肖灵倩扬起乖巧的笑容,声音掷地有声,“父亲,你要相信你女儿的魅力!没有你女儿征服不了的男人!” 肖俞冲猛地转过身,眼睛牢牢的盯着肖灵倩,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肖俞冲的视线尖锐又冷冽,但肖灵倩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变化,蓦然他哈哈一笑,拍拍肖灵倩的肩膀,赞许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然后带着肖灵倩走向其他的人群,来着新一轮的交际。 而他身后,肖灵倩依旧笑容不变。 是,只有她才能称上您的好女儿,像大姐三妹那样的蠢货,就只能被放弃! 她要得到重视,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就必须要有用,柏缉熙是她的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快走到秦朝雨廉徽杰跟前时,柏缉熙放慢了脚步,然后装作只是巧合的样子,说:“好巧。” 柏缉熙选择这样做,没有缘由,就是本能的,他就这样子做了。 秦朝雨和廉徽杰回过头,也很惊讶竟然能在这里看到柏缉熙。 廉徽杰很兴奋,他上前一步,但兴奋没有冲击坏他的脑子,他依旧记得柏缉熙不喜欢和外人有身体接触的怪癖,只是激动的说:“柏兄,我能够病好还是多亏了你介绍秦大夫。” 说着还回头回望了一下秦朝雨,不过此时秦朝雨正在放下手里的盘子,刚刚她有些饿,就来选择一些喜爱吃的食物,不过柏缉熙来了,也不能让人家看着她吃东西。 所以也就没有看见廉徽杰回望的一眼。 柏缉熙抿了一下唇,他感觉到廉徽杰是喜欢秦朝雨的。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恼怒,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 “只是巧合。是你幸运,恰巧知道秦大夫医术高超,我相信她可以治好你,就介绍她给你治病。” 言下之意我比你先认识秦大夫! 说出口,柏缉熙就有一丝后悔,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是他说出的。 廉徽杰不知有没有听懂这句话,他只是点点头。 就在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来,他抱歉的笑笑,就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柏缉熙随后就走到秦朝雨身边,冷声道:“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太复杂。” 秦朝雨眨巴了下自己的眼睛,没搞懂柏缉熙怎么冒出这句话,不过他话里的关心她听出来了,对别人真诚的关心,秦朝雨是最没防备的,就解释说:“廉徽杰说今天的宴会缺一个女伴,央求我当一下他的女伴,我就来了。” 然后还拽了一下穿的裙子的裙摆,“说实话,我还真不太喜欢打扮成这样。” 柏缉熙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朝雨,眼前一亮。 秦朝雨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礼服裙,是那种简约大方款,上面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星星点点的缀着钻石,灯光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头发编成一个辫子垂在耳侧,难得的她脸上竟化了妆,很淡,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这也可能是因为本身底子太好的原因。她穿着的是黑色高跟鞋,搭配着裙子。 柏缉熙一直都知道秦朝雨长的好,毕竟他眼睛没问题,但平时秦朝雨一直是简约朴素,见过这么多次,他从没见秦朝雨化过妆,但那样的她已经够让人惊艳了,没有想到打扮后的她,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柏缉熙心跳变得有些不规律,他觉得一定有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但柏缉熙随即也发现秦朝雨一直是倚靠着桌子的,他低头看了下秦朝雨的站姿,大约猜出秦朝雨是不习惯穿高跟鞋,她很不舒服。 廉徽杰接完电话回来,带着歉意的说:“抱歉公司临时出了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可能需要提前离开。” 看着秦朝雨,“朝雨,我送你离开吧。” “嗯。”秦朝雨一向都是善解人意的,她看出了廉徽杰表情下隐藏的焦急,就道,“如果很紧急,你就先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廉徽杰正要拒绝。 “我来送吧。”柏缉熙强硬的插话,秦朝雨和廉徽杰都看向他,他认真的重复一遍,“我来送,正好我也要离开了。” 廉徽杰来不及想柏缉熙怎么忽然这么热心,只能无奈的让柏缉熙送秦朝雨回去。 第五十六章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空气好像被凝结住了一样。 夜色黑沉沉的,车子里没有开车内灯,但一路上外面的灯光照进车子里,让车子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黑暗,可秦朝雨却倍切希望没有这些灯光,她坐在车子上莫名感觉别扭,也可能是自己神经比较纤细,想的有些多,为了掩饰心思,她只好扭头看向窗外。 而柏缉熙看似专注的开着车,其实眼角的余光一直有在注意秦朝雨,他想要问为什么她愿意当廉徽杰的女伴?为什么她和廉徽杰聊天时那么开心,和自己却相顾无言?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想要问得太多,纷纷扰扰充斥在他的脑海里,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但柏缉熙知道,这些问题他不能也没资格去问。 诡异又尴尬的气氛直到到了禹州大学的门口才有解开的机会。 一停好车,秦朝雨快速地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然后迅速推开车门,急步走向校园。甚至顾不得不习惯穿高跟鞋的脚,只想着逃离开这个尴尬的境遇。 柏缉熙来不及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朝雨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柏缉熙才收回视线。 这时,他才有心思去想自己今晚奇怪的一系列行为。 禹州大学远离喧闹市区,周围最多是一些小饭店,但到了晚上肯定就关了门,周围黑漆漆一片,除了学生也不会有人特意在晚上来这里,为了方便晚上回学校的学生,也是为了安全,学校特意在学校门口的那条路上装了路灯,但它有时间限制,到十点就会熄灭。 灯光是那种昏暗的光线,没有白炽灯的光线刺眼,柏缉熙的车子正好停在一个路灯下面,灯光照在他的下巴上,昏暗的夜色遮掩住他若有所思的眉眼。 柏缉熙坐在车子里静静的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可想来想去都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答案。 直到他感觉自己周围一片漆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恍然发现已经十点半了。 他竟然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 柏缉熙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他摇摇头,暂且把那些困扰着他的问题丢在一边,启动车子,离去。 秦朝雨在回到宿舍后就把这件事情丢开了,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人竟然在外面干坐了两个小时。 一回到宿舍,她就立马扔掉高跟鞋,坐在椅子上揉搓着脚。只是穿了两个小时而已她的脚就变得红肿起来。 当然也不排除秦朝雨的脚太嫩的原因。 “哎呀,朝雨,你这个脚肯定要涂一下药的,要不然你明天说不定都无法走路了。”钱方媛看见秦朝雨红肿一片的脚,大叫出声。 苗招娣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柏芃芃白钱方媛一眼,说:“白痴,朝雨医术那么好,她会不知道你都知道的事情吗?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钱方媛叉腰怒吼:“柏芃芃!我这是在关心朝雨,就你个没良心的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讽刺我!” 要看寝室里又要发生世纪大战,为了宿舍的安宁,秦朝雨抢先说:“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声音大会吵到别人的,所以该洗漱的洗漱,该敷面膜的敷面膜,我一会儿就去涂药。当然了还要谢谢媛媛的关心。” 钱方媛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卸妆呢,这个妆在她脸上停留一天了,偏偏她动作慢又程序多,现在再不去弄,等到熄灯也弄不完,也就放弃了和柏芃芃争论,重重的哼一声,转过身去卸妆。 一个当事人离开,柏芃芃一个人也吵不起来,在表达了对秦朝雨的关心,并且在秦朝雨再三保证脚真的没问题的情况下,敷一张面膜就上了床。 秦朝雨的脚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她拿出自己之前准备的药膏,这个药膏是之前她为了军训准备的,军训的鞋子太粗糙,穿时间久了磨脚,她就特意准备了药膏。 挤出黄豆大小在手心,药膏是透明的粉色,就像果冻一样,在秦朝雨白嫩的手心上,漂亮极了。 这个是秦朝雨的习惯,她所有自制的药膏药丸都颜值很高,而且很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制造出来后,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有食欲,一些不知道他们效用的人来看还会认为是什么高级糖果。 秦朝雨双手合十微微转动几下,让药膏在手心坦匀开,然后敷在脚上,边按摩边揉搓,没一会儿,脚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了。 这样效果神速的药膏,哪怕只是用来消肿的,也会让人感到神奇和惊讶。 可惜的是,宿舍没一个人注意到。 秦朝雨却习以为常,她们师门里的药方本就神奇,再加上她确实在制药方面有天赋,制出的药膏药效总比其他人制出的好上三四分,这个结果也就没那么出人意料了。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平淡,就是简单的上课下课,外加有时间看看医书,秦朝雨极为享受这样的生活。 但可能上天不愿意秦朝雨过这样慢悠悠的生活,立马就给她安排了一个麻烦事。 嗯,就是熊家又找上门了。 这一次他们的诚意明显比上一次足多了,不仅是熊家家主亲自来请,甚至熊家小姑那样嚣张跋扈的人还一脸真诚的给秦朝雨道歉。 秦朝雨看得出来熊家小姑这个道歉是真心的,就是这样,她才更加惊讶,不知道之前还是那样刻薄嘴脸的人,这一次怎么变得这样温顺。 不过看她明显有些萎靡的样子,最近过得应该不怎么好。 熊智敏这一阵子真的收到教训了,那天一分开,隔天就传出了熊家不再管她的消息,后来……后来熊智敏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向甜言蜜语的丈夫对她冷言冷语,没什么好脸色,每次一见面就是催促她去熊家给她大哥道歉求得原谅。 她的那些朋友闺密也不再围着她转,以前聚会时对她又是吹捧又是巴结,现在却躲得一个比一个快。参加一些上流社会的宴会时,以前一些她完全不看在眼里的小虾米也可以对她冷嘲热讽。 最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没有了熊家的关照,她才发现自己丈夫开的公司根本就挣不到什么钱,更不要说供她大把花销。 她真是过够了这样的生活,她不能忍受自己将来要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她才刚三十,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她还有那么多没来得及享受的事情呢,所以她屈服了。 就有了今天的道歉。 秦朝雨不关心熊智敏为什么会转性,就算听了她的道歉,对于熊家的请求她也没有答应。 这样三番两次的被拒绝,熊家家主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表示下一次再来邀请就离开了。 熊家家主的下一次邀请来的很快,就是在三天后,秦朝雨还以为熊家家主至少会隔个十天半个月才会再来呢。 不过也大约猜的出熊夫人可能是真的不行了。 她叹了口气,总归心软于她的恻隐心,答应了。她自己的上一世和这一世亲情缘份都很淡薄,就更加不忍心见他人亲人阴阳相隔。 但秦朝雨心软是心软了,她可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傻子,在答应前就先警告说她没有把握可以治好熊夫人,如果治不好到最后可不要责怪于她。 这警告的话秦朝雨虽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对熊夫人的病她心中已有数,但万一呢? 做事之前总要先小人再君子。 熊家这个时候欣喜于秦朝雨答应医治金文清,急着让她立即就开始,她其他的话哪里会不答应。 再一次来到熊家,熊夫人的屋子陈设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般无二,充斥着中药的苦涩味道,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拉上了窗帘,厚厚的窗帘把阳光完全挡住,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进来,屋子里还没有开灯,有些昏暗。 秦朝雨捂住鼻子,皱眉道:“这么重的中药味,空气又不好,还这么昏暗,这是住山洞里的吗?还是家里穷,灯都用不起?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久了里面的人就算没病也会生病!” 命令道:“把窗户打开通通风!都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说法,生病了就要关紧门窗防止风吹进来,加重病人的病情。又不是见不得风的病,怎么可能会加重病情!” 熊家一众的人跟在后面,这一次熊家一家到得很齐全,熊韵寒和那个熊夫人生病的主要原因的三公子熊戎鸣也在,他们听着秦朝雨训斥的话,表情讪讪的。 不待父亲指使,熊柏畅听到命令,赶紧上前一步去把窗户打开。 打开窗户,外面的阳光就洒进来,金灿灿的,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屋子里也不再那么压抑。 秦朝雨提着医药箱走到熊夫人的床边,熊夫人此刻正在昏睡,当然也可能是昏迷。 放下医箱,先附身仔细观察熊夫人的脸色,然后掀开熊夫人的眼皮看看她的眼珠,最后才坐下来,准备给熊夫人把把脉。 秦朝雨在检查的过程中,熊家人在后面不发一言,安静的等待秦朝雨检查出的结果。 熊戎鸣眼含期待的看着秦朝雨。他今年十一岁了,已经懂事了,也知道母亲是因为什么而生了这么严重的病。 虽然家里人没有谁因此责怪他,甚至母亲也没有,母亲总是用饱含爱意和遗憾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温暖的抚摸他的头。母亲的眼神太复杂,他不懂,但他知道母亲是爱他的。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愧疚,他没办法不让自己去想母亲会生病是因为他,他对于母亲就是一个灾难。 越长大,这种想法越强烈,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承担这种负罪感,就是在睡梦里也时不时的惊醒,因为他梦到周围的人都在指责他,姐姐,哥哥,父亲等等,他们都在指责他,惊醒后他知道这不是真的,可又忍不住问自己,以后呢?它会不会变成真的?这样的压力让他变得越来越孤僻,他不敢和人交朋友,担心别人会说他是一个害自己母亲的坏孩子。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消失了母亲的病就会好。 他迫切的希望能有一个人治好母亲,但来来去去,请了那么多名医都毫无办法,而请这个姐姐来,他知道父亲费了好大力气,所以这个姐姐肯定拥有高超的医术,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如果这个也失望了,那他就只能…… 熊戎鸣的这些想法熊家其他人一概不知,他们太忙了,熊伦丙忙着给妻子找大夫,忙着管理公司,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而熊韵寒熊柏畅和熊戎鸣的年龄差的太大,亲近比较困难,而且在他们看来,熊戎鸣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不是什么大毛病。 秦朝雨把完脉,转身就看到了熊家一家人期待的目光,这种光芒太强烈,让人不忍告诉他们失望的消息。 第五十七章 秦朝雨咳嗽了一声,整理语言,“检查完熊夫人的身体,初步确定了她的病理。不过我想再详细了解一下,有病历吗?或者说当初熊夫人生产时的具体情况知道吗?例如出血前有哪些症状,医生用了什么方法止住血的。” 秦朝雨问得越详细,熊家人越相信她,甚至觉得她这是认真负责的表现。 熊伦丙想了想,记起自己保存有妻子的病历,连忙应声:“有!有!” 推了熊柏畅一下,嘱托道:“那个病历就在书房我的桌子抽屉里,最上面的就是,你去拿过来!” 熊柏畅愣愣的点点头,转身就跑去书房拿病历。 看完病历,秦朝雨心中已经有数,她看了看从她开始看病历就一直目露紧张的熊家人,也不吊他们胃口,说:“夫人生产时,负责的医生医术不错,不仅及时发现熊夫人的大出血,还立即采取了措施,也是因为这样,熊夫人的情况才没有更加严重。当然现在的情况也不好,但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也不错了。” 秦朝雨这话颇有些风凉话的意味,可这是她的内心想法,是实话。 熊家人虽然觉得秦朝雨这话不怎么好听,但现在也不敢得罪她,只能憋着气安慰自己。 有本事的人,都有些怪脾气,可能秦大夫的特点就是说话直,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担心大夫拿什么他们听不懂的话糊弄他们,挺好,挺好。 “接下来呢我就说说这熊夫人的病,中医理论中,把产后大出血叫做血晕,认为导致血晕的病因病机,有虚、实两证。虚者属阴血晕亡,心神失守;实者为瘀血上攻,扰乱心神。简单概括就是气虚、血淤、产伤。病理不同病人表现出来的症状就不同,比如熊夫人,她当初的病历上写的是外伤胎儿及胎盘娩出后持续出血,色呈鲜红,想来之后你们请来的医生给熊夫人检查身体时也发展她心烦不安,甚至有时精神抑郁萎靡不振,这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摸她的脉沉细倒也印证得上我的诊断。而且熊夫人面目苍白,心悸气短,四肢不温,冷汗淋漓。舌质淡,这还有血虚的原因。” 秦朝雨说了这么一大堆,听得熊家人头昏脑胀,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熊伦丙苦笑一声,“秦大夫啊,我们都不是学医的,尤其还是中医这种博大精深、晦涩难懂的医术,所以你说了这么一大堆,什么血虚,什么病因机理,都是让人听得很费劲,你可不可以用简单明了的话给我们说一下呢?” 这话颇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秦朝雨生气不给医治了。 熊家人真的想的太多了,秦朝雨本就不是一个小气心胸狭隘的人,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生气呢? 不过说的这么晦涩难懂也不是她故意的,这算是她医治时的一个习惯。 她早之前跟着师傅出山行医时,经常见师傅给那些病人诊脉后就说一大堆他们听不懂的话,看他们两眼发直、呆滞懵懂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没听懂,后来秦朝雨就问他师傅,为什么要给这些明明听不懂中医知识的病人说那些话呢?他们又听不懂,说了不是浪费了口舌了吗? 后来,师傅就告诉秦朝雨,不是他故意要说这些掉书袋的话,而是不说的高深一些,直接上来就痛痛快快的开药医治,这些病人未必会相信你,你说的高深一些,他们反而觉得你这个有极大的学问,医术肯定极好,他们就会乐意让你医治,愿意相信你,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行医就是这样,基本每一个地方待的时间都不长,好不容易这里的病人你已经全部征服,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你了,你却要出发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人不认识你,不知道你的本事,要想让他们相信你,最直接也是最省力气的方法就是这样。 跟着师傅行医,久而久之就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后来她也舍不得改了,在秦朝雨看来,这个习惯里藏着她和师傅相处的记忆,是师傅对她的影响。 被熊家人点醒,秦朝雨才想起这不是在行医,她歉意一笑,然后扬起自信的微笑,斩钉截铁的说:“意思就是能治!” “真的?!”熊伦丙这么一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且完全已经把冷静自持融入骨子里的人也失态的惊叫出声。 更不用说熊柏畅,熊戎鸣,熊韵寒这些还没怎么经受真实事件训练的了。 他们目光直直的盯着秦朝雨,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和话语,目光里的炽热如果可以具实化都可以把秦朝雨融化掉。 秦朝雨肯定的点点头,“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我这个人从不说虚话,只要是我斩钉截铁说出的,那就一定是我有把握的。所以熊夫人的病可以治!” “太好了!”熊韵寒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但她到底顾及着外人在场,不好意思当场失态,就仰起头,竭尽全力的让泪珠不掉落下来,深吸一口气把快要冲出口的哽咽憋回去。 熊韵寒顾及着面子,熊戎鸣这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就无所顾忌了,他“哇”的一声大哭出声,眼泪汪汪,哭的脸红鼻子红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不过这样的他倒有了小孩子活力十足的感觉,而不是一直死气沉沉,明明年纪不大,却好似历经千帆,丧失生活的希望。 熊伦丙,熊柏畅和熊韵寒都被熊戎鸣这惊天动地的一哭给吓了一跳,不过这样一来也冲散了不少心中的激动,让他们拉回理智来按耐心情。在他们的记忆中,熊戎鸣除了小时候不懂事时还会时不时的哭闹个不停,自从懂事后已经没见他哭过,他总是稳重又乖巧。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是真的不假,以前熊戎鸣乖巧懂事,熊家人刚开始还会夸奖鼓励,习以为常后,就渐渐忽视了他,也不是他们故意的,但心里总有一个潜意识告诉他们,熊戎鸣乖巧懂事,不用他们操心什么。 但他这样一哭,熊家人反而纷纷心疼起来,熊韵寒是感情容易受到感染的女孩子,她就一把抱住哇哇大哭的熊戎鸣,摸着他的头,低声轻哄。 熊伦丙和熊柏畅也眼含关心的看着熊戎鸣,但熊伦丙到底是一家之主,知道如今什么更重要,所以在看了熊戎鸣一眼后,就转回视线,说:“抱歉秦大夫,让你见笑了,我们接着说我们夫人的事吧!” 熊家人都认为熊戎鸣哭是得知了妈妈可以治好,他太开心了!但秦朝雨却摇摇头,怜爱又理解的看着熊戎鸣。 她说:“令夫人的病我会尽全力,但也需要你们家属的协助。本来她的病如果在一开始就找到靠谱的医术高超的中医也不会变得像如今这么严重,结果用西医的方法一通治,也不能说没用,但只是治标不治本,偏偏西医这样的手段还改变了病人的病情,很微小,可中医讲究这些微小,尤其病情变化已经由微小到了质变。她现在的情况,我完全可以说是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说到这里,秦朝雨的表情恨恨的,显然对熊家刚开始的做法很不满意。 熊伦丙面露惭愧,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之前还是神采奕奕,哪怕眉眼之间略有些焦灼和疲惫,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这是他最大的错误,是他对不起文清,要不是他一意孤行,文清说不定早就康复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只能虚弱的昏迷着。 他微仰起头,猛地眨眨眼睛,似乎是在逼快要到眼眶的眼泪回去,“这都是我的错,以前我不信中医,所以在夫人生病初期时,只找了西医,后来啊,西医他治不好夫人。我看着夫人一天天虚弱,我心里着急啊,就只能咬咬牙找了中医,结果还是没一个治好的。” 熊伦丙这样惭愧又悲伤的表情,让秦朝雨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自己做的选择,无论什么后果都要承担,不过就是熊夫人无辜了一些,这个后果最严重的部分由她承担了。 “好了好了,都收收情绪,我现在要说一下你们需要做什么。” 听秦朝雨安排任务了,熊家人连忙都收住情绪,认真听秦朝雨的话,甚至还拿出手机准备把她的话给录下来,生怕错过她的一个字。 “你们要早晚给熊夫人按摩,这个可以加快让熊夫人恢复的速度,哦对了,早上和晚上按摩的方法不同,力度也不同,这个是我们门派自创的,比较复杂而且外面也没人会,我可以教你们,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学,那找一个人我教给她也可以。” 熊柏畅率先道:“不了不了,不用找人,我们学,我们相信我们可以学会!” 然后怼了一下熊韵寒的胳膊,低声道:“是不是啊,妹妹?” 这秦大夫都说了是人家门派自创,外面没人会,这可就属于是人家的秘技,他可是知道中医大夫有多看重自己的秘技,要不然为什么中医里有那么多的珍宝失传了。愿意教给他们本就仁至义尽,不教也不碍事,反正也不是医治不好母亲,但人家愿意教,教给他们好歹不用担心它以后被外传,但那些找来的人可就不一定了。秦大夫实诚待他们,他们也不能没有良心。 “啊?”熊韵寒不懂哥哥是在搞什么,她疑惑的看向熊柏畅,在接受到熊柏畅的眼神暗示后,就反应过来,连连应和:“是的,没有错,我们可以学会!” 熊柏畅松口气,总算妹妹没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熊戎鸣这个时候已经不哭了,哭了一场后,他内心畅快多了,也没有以前那种沉甸甸压在心口的沉闷感了,此时他也着急忙慌的举起手,积极说:“姐姐!我也想要学,我也可以给妈妈按摩!” 说话时,他表情严肃,仿佛在说什么重大的事情,偏偏他面容稚嫩,这种反差萌,让人忍不住想笑。 三个孩子都这么懂事,熊伦丙老怀欣慰,他骄傲的说:“秦大夫,你就放心吧,我的孩子都很聪明,完全可以学会,而且他们都很孝顺,不会不愿意学。” 秦朝雨说:“那行,我之后给你们演示一遍,到时候力度、手法、次数都会说一下,你们记不住可以录下来,不过我建议你们在学会后,先在假人和自己身上试试,这个按摩呢就算错了也没什么事,但你母亲的身体太脆弱,承担不起一点风险。” 熊柏畅三人目光严肃,见他们听进去了,秦朝雨就继续说:“我一会儿给张药方,你们照这个去抓药,然后也是早晚喝一次。” 熊柏畅是一个机灵人,听这个意思就是待会儿秦大夫会用到纸和笔,他就率先去拿笔和纸。 接过熊柏畅拿来的纸和笔,秦朝雨刷刷的写下她需要的药材,递给熊伦丙。 “好了,我现在要给熊夫人进行第一次的针灸,你们就出去等吧。” 哪怕失望,熊家人也顺从的准备离开给秦朝雨腾出空间。 但没想到这个时候,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到了熊家。 一群人里有大有小,像是一家人。 第五十八章 “大哥会相信我们吗?”快进入大厅时,陶瑞芳眼神怯怯的,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甚至最大的已经十七八了,依旧是一副胆小又单纯的样子,她揣揣不安的问熊泽伟,然后忐忑的看了一眼楼上,“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大哥是什么人啊,谁能骗得了他!” 她知道她这个的模样是他丈夫熊泽伟最爱的形象,弱小单纯又无辜,所以这几十年来,她就没想过改变这个形象。 一直伪装是一件幸苦又痛苦的事情,但陶瑞芳在没认识熊泽伟之前就一直以这个形象示人,所以她也不觉得痛苦。 而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牢牢抓紧熊泽伟。也正常,她只是普通家庭出身,这样的家世和身为熊家人的丈夫是完全不在一个等级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恰好是同一个大学的,那么可能此生都不会有交际,更不可能恋爱到结婚。 尤其当初他们能够恋爱还是她倒追,而熊泽伟一直是接受,他也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古板的说一些平淡无奇的关心话。这一直是她内心不安定的一个点,哪怕孩子已经两个了,她还是放心不下。 熊泽伟戴着金丝眼镜,眉毛粗黑,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意志坚定的人,皮肤不是男人常见的古铜色,而是白皙,显得他文弱了许多。他不同于熊伦丙那样豪迈的长相,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一个知识分子,文质彬彬,气质儒雅。从一些细节也可以看出他一个比较刻板的人。来自己哥哥家,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扣子一直扣到领口处,发型也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皮鞋擦的锃亮。 这样的习惯和他是一个大学教授有些关系,他是教法律的,法律讲究严谨,久而久之这个词语就被他带到了生活中。而且熊泽伟平生最大愿望就是桃李满天下,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好老师,所以他就严格要求自己,要用自己的行为给学生做一个好榜样。 此时他听了自己妻子的话也有些道理,顿住脚步,垂下眼皮,沉思了几秒钟。 然后就坚定的带着妻子进去,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进去也说不过去,而且无论如何,大嫂待他不错,就为这个,也应该来看看。 边往里走,他边握紧妻子的手,安抚有些胆小的妻子,温声细语道:“瑞芳,你不需要这么害怕大哥,他人挺好的。” 妻子真的太胆小,这一直是熊泽伟的一个心病,他有心想要把妻子练的胆子大一些,但又害怕吓到妻子,真是让人头疼,这比他做的研究课题还难。 陶瑞芳深谙如何让熊泽伟更加心疼她,她就勉强的冲熊泽伟一笑,抬头挺胸,努力表现出自己真的不害怕大哥,示意他不用担心。 可这怎么看都是佯装坚强的样子,于是熊泽伟更加心疼。 无奈叹一口气,只能决定以后多多护着妻子一点,万一有人趁他不注意,欺负妻子了怎么办,妻子这么胆小,她肯定不会告状。 陶瑞芳感觉到熊泽伟视线的变化,她就知道目的达到了,垂下头,目光幽深。哪还有之前单纯又胆小的样子。 后面他们的儿子和女儿在那里挤眉弄眼,对自己父母这么恩爱的行为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等熊泽伟一家上到楼上,正好看见熊伦丙一家正从房间里退出来。 熊泽伟先用力的摁摁妻子的手让她不用害怕,然后就松开她的手,上前,问道:“大哥,大嫂还好吗?” 熊伦丙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刚一转身就看见弟弟一家来了,他惊奇极了,这弟弟性格刻板又古板,成家搬出去后,严格按照每个月十五号回来一次看看,或者是逢年过节会来,其他日子真是很少见他回来。今天才十号,这这一次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过不管什么原因,弟弟来了,熊伦丙就很开心,他大笑一声,用力的拍弟弟的肩膀,表达自己控制不住的欢喜,“泽伟啊,你大嫂有救了!” 熊泽伟平时很少锻炼,被这么用力的拍打,说实话他还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不过这是兄长,兄长是要尊敬的,这种表达亲近的方式虽然他不能够承受,但这不是兄长的错,是他平时不锻炼身体的缘故,所以他就憋住气,竭力支撑,说:“真的吗?那可就太好了,大嫂身体能好,我真的太高兴了。不过,大嫂的病找了那么多名医都没有治好,这个医生是从哪找来的啊?” 熊伦丙慢慢停滞下动作,笑容收敛起来。他说呢,这弟弟平素都是严格按照每个月十五号来的,这一次怎么提前这么早,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熊伦丙不是怀疑自己弟弟是别有用心,就他弟弟这个在大学那样环境里待那么长时间脑子,不是他看不起他,但凡他有些心机,他就不会现在还在当一个小小的教授,他要帮忙,还说什么有辱斯文,对他人不公平,也是对他清名的侮辱,真是气死个人。 所以以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格,他找了个医生的事绝对有人告诉他。这个小妹啊,看来还是没长够教训。 “泽伟啊,你不要听小妹在那里瞎说,小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妹了,她变了,我这一阵子要给她点教训,让她改改性子,你不要管她听到没有?” 熊泽伟满脑袋问号,不明白刚刚明明讨论的是给大嫂医治的事,怎么忽然说起小妹了,不过对于兄长的话,他已经习惯听从,纵使没听明白,他已经率先答应下来,“是,大哥。” 陶瑞芳听到那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小姑子要被大哥整治了,差点笑出声,忙低下头藏住眼里泄露出的笑意。 对自己这个小姑子,陶瑞芳是真心不喜欢,甚至可以说讨厌,她一直的形象是胆小的,结果呢,这个小姑子就死命的欺负她,摸准丈夫的性格,平时有什么不好的事就撺掇丈夫往前跳,她在后面装无辜,就像这次,自己不来质疑,就撺掇丈夫来,到时候惹大哥生气,就只他们一家承受。尤其一大把年纪,说话还不经过脑子,就喜欢四处得罪人,也就是她有一个好的家世,要不然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通了,忽然狠下心,不过依她看,改性子是不可能的。 如果能够完全不管小姑子就好了,陶瑞芳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想到小姑子会有一段时间不好过,她就挺开心。 弟弟这么顺从,熊伦丙心里也舒服许多,缓和脸色,教训弟弟,“泽伟,你以后不要太相信小妹的话,不要一听她说什么你就着急忙慌的往前跳。” 兄长的教育,熊泽伟乖乖点头,虚心接受,即使不明白兄长为什么这么说,他也依旧记在心里。 兄长都这么说了,以后就对小妹的话当做耳旁风吧,听听就可以。 陶瑞芳也松口气,大哥的话,丈夫一定会听,以后终于不用担心丈夫会被那个恶心人的小姑子坑了。 教训完弟弟,熊伦丙才说起自己找的大夫,“给你大嫂治病的大夫是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大夫,医术很高超,迄今已经治好了顾家老爷子,廉家继承人,这两个人的病可都不好治,而且之前在同仁堂当过一段时间的坐堂医生,给病人开的药方药效又好又快,就没有她没治好的。” 熊泽伟对有本事的人都真心敬佩,这样有本事的大夫,确实有可能会治好大嫂。 “行了行了,咱们下楼等吧,大夫正在给你大嫂针灸。” 说完就率先下楼,熊家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屋内,秦朝雨拿出针灸盒,这一次她用的是银针,其实给血晕的人针灸,还用不到回春针,回春回春,取自焕发生机,大地回春之意。 另一层也有喻医术高明,能治愈危重病症。 这都可以知道这套针法的效用,专用在病人生命垂危,生死一刻时。 而想使回春针的针灸效果达到最佳,配以银针最好。 熊夫人此时体内已经生机接近于无,已是强弩之末,所以用这套针法再合适不过。 秦朝雨先给针消毒,纯银针和纯金针一样,软绵绵的,没有技巧,针绝对都扎不进去。 她动作迅速,如果有旁边有人,那个人就只可以看见秦朝雨的手影。因为她太快了。 一百零八根银针全部扎入,秦朝雨只用了短短的五分钟,每根针扎入的深度不一,扎入后,针都在震动着,如果认真观察,就会发现每根针振动的频率也是不一样的,这是为了刺激穴位,更大化治疗效果。 扎完针后,秦朝雨也不能闲着,她附用内力,来回有规律的抖动每一根针,让针把她的内力导入熊夫人身体里。 不得不说,秦朝雨这次真的很真心了,她修的内力专用作治疗,效果极其好,就是简单的通过触碰身体把内力直接导入体内,都可以有巨大的效果,更不用说还是配上回春针在导,这个效果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 针灸的时间维持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秦朝雨不停的抖动每一根针,当然后面就只是单纯的抖动,哪怕这针法已经被她炼有上千上万遍,她还是出了满头汗。 估计时间差不多后,秦朝雨就收起针,也顾不得休息,就去检查熊夫人的身体。 检查完,秦朝雨细心的把被子给熊夫人掖好,然后收拾自己吃饭的家伙什儿。 果然不出她所料,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以后换用正常针灸就可以。 第五十九章 背起药箱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被眼尖的熊戎鸣看见了。 他腾的站起来,“噔噔噔”的跑到秦朝雨面前,紧张的问:“姐姐,我妈妈怎样了?” 小孩目光灼灼,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紧张,因为太紧张了,脸都涨着红晕。 对这个小孩,秦朝雨有着说不出的怜惜。小小年纪,明明应该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灵动活泼,但却内向又孤僻,甚至连说话时都要看他人脸色,实在太早熟。 秦朝雨拍拍小孩的脑袋,蹲下身子,轻声安抚,“不要担心,姐姐给你妈妈针灸过了,现在你妈妈正在睡觉,一会儿你就可以上去看她了。” “真、真的吗?”小孩得到答案,眼睛瞪的浑圆,在原地蹦哒了一下,不过再开心他也不忘向秦朝雨道谢,“姐姐,真的太感谢你了!” 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只是口头上的感谢有些贫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啊”了一声,认真说:“姐姐,我要送你一个礼物,当做谢礼!” 秦朝雨对这个懂事的小孩很是喜欢,也耐着性子逗他,“姐姐救了你的妈妈,你爸爸会给姐姐谢礼的,所以不用你的哦!” 熊戎鸣不赞同的摇摇头,表情认真,老气横秋道:“姐姐,爸爸给的是爸爸给的,我给的是我给的,我喜欢姐姐,想要送姐姐一份礼物这不可以吗?” 明明只是稚嫩的脸庞,却偏偏要摆出这样认真的表情,小孩自己可能认为自己这副模样很成熟,殊不知在他人眼里,可爱的要死! 这样的反差萌! 于是秦朝雨只好点点头,“那好吧,姐姐接受你的礼物。” “好耶!那姐姐你等等哦,我去给你拿!” 然后就一溜烟儿的跑向自己的卧室。 熊家其他人在秦朝雨和熊戎鸣交谈时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对于熊戎鸣的童言稚语,他们也是抱以微笑。 熊伦丙作为大家长,自然是一马当先的站出来询问,虽然儿子之前已经问过,但还是再详细的问问方能安他的心,“秦大夫,这……我夫人的病?” 秦朝雨一边下来楼梯,一边回答熊伦丙的问题,“我先用针灸救回了熊夫人,现在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们一会儿可以上去看看她,但注意不要太久。以后我会一周来一次给熊夫人施针,这期间不要忘了给熊夫人熬药,如果治疗效果不错,想来两三个月熊夫人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熊伦丙内心激动,眼睛都有些酸涩。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整整十年,十年啊!不过幸好他没有放弃,让他给等到了,文清可以清醒,甚至……甚至她可以痊愈! 她可以陪他到老! 不过熊伦丙知道现在还不是可以表达激动的时候,他轻舒口气,牢牢记下秦朝雨的医嘱,表示自己一定严格按照秦朝雨的嘱咐来做。 熊泽伟目光好奇,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大哥这失态的样子,就是十年前,大哥得知大嫂大出血伤了身时也没有这么失态。 熊泽伟哪里知道,熊伦丙那个时候没有失态是因为熊伦丙觉得可以找到医生治好妻子,妻子的身体不会一直不好,谁知道找了那么多医生,竟没一个可以治好,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从满怀希望到失望沮丧,而秦朝雨的一席话,是硬生生把熊伦丙从绝望的崖底救回,这又如何不让熊伦丙激动呢? 秦朝雨从不担心家属是否会按照自己的嘱咐去做,在她看来,如果不想做,那么病人就是死了也和她没有多大关系,毕竟她尽力了,她只是一个大夫,管不了太多,能做的就是诊脉,然后按照病情开药。 “哦,对了,给熊夫人进行药补时一定要记得选择药性温和的药膳,那些大补的药膳,就算再好也不能要,虚不受补,一下子补得太过,对熊夫人并不好。并且这阵子熊夫人尽量吃清淡一些。” “好好,知道了,秦大夫。” 自家大哥怎么听一个年轻小姑娘的话,令熊泽伟的好奇心越发的浓厚,他本不是一个有强烈好奇心的人,但架不住大哥的行为实在有违他以往的印象,“大、大哥?” 熊泽伟的声音响起,熊伦丙才想起自己忘了介绍自己弟弟了,他拍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秦大夫,这是我弟弟一家,他们听说我找到了医生可以治好妻子的病,就迫不及待的来看看妻子。” 熊伦丙没有说弟弟一家是来看他是不是被人骗了,他觉得这个没有必要,而且本来因为小妹秦大夫对熊家的印象就不好,再来个小弟,他想妻子的病可以不用治了。 熊泽伟不是什么心思深沉的人,他这个人,想什么一般都表露在脸上,好懂的很。 比如此时,他目光里掩饰不住的好奇就暴露了他的内心。 看见自家丈夫又直白表达出内心,陶瑞芳都像以手抚额了,担心丈夫直白的目光会惹恼那个秦大夫,她不着痕迹的拽拽丈夫的衣袖,想要提醒他一下。 接受到妻子的提醒,熊泽伟才反应过来,他收敛了几分视线,露出标准的微笑,彬彬有礼的说:“你好,秦大夫,我是大哥的弟弟熊泽伟,很感谢你可以治好我大嫂。” 说完,他犹觉得不够,甚至还微微弯了一下腰,表示自己真诚的感谢。 熊泽伟鞠躬时,秦朝雨还没反应过来,待他鞠完了,她才慢半拍的说:“真太客气了,救死扶伤嘛!我作为医生不就是有这个职业吗?” 熊泽伟一直都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在他看来,秦朝雨救了大嫂的命,那就是值得他尊敬的人,“无论如何,秦大夫,都要感谢你!” 陶瑞芳也柔柔弱弱的附和,“是啊,秦大夫,你救了大嫂,我们一家也很感谢你。” 秦朝雨一直都没注意到陶瑞芳,这不是她可以忽略,而是她的存在感太低,一直不说话,还瑟缩在不起眼的角落,让人注意真是太难。 不过看到她的第一眼,秦朝雨就感觉不喜欢这个女人。 这是一种直觉。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胆小,甚至心机深沉。 秦朝雨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对于陶瑞芳的话,她没有多在意,只是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熊戎鸣抱着一个大盒子飞快的从楼上跑下来。 秦朝雨见他跑的这么快,担心他从楼梯上摔下来,连连招手示意他跑慢点,“戎明,不要跑那么快,担心摔下来。” 熊戎鸣听见秦朝雨的话,听话的放慢了脚步。 小孩从楼上跑到楼下,气喘吁吁,没有什么头发遮挡的额头上都有一层薄汗,脸颊涨得通红,他不停的喘着粗气,看得出累的不轻。 也不知他拿的是什么,让他累成这个样子。 秦朝雨蹲下身,轻轻拍拂熊戎鸣的后背,让他尽快的平复下来。 半晌,熊戎鸣恢复过来,开心的举起抱在怀里的盒子,“姐姐,给你的!” 秦朝雨确实不好意思接受一个小孩子的礼物,但是被熊戎鸣期盼的眼神盯着,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接过熊戎鸣的盒子,开心道:“那姐姐可以打开这个盒子吗?” 熊戎鸣有些羞涩,“可以。” 打开盒子,秦朝雨就看见了里面叠的五颜六色的千纸鹤,粗略估计要有五百多个。 每一个千纸鹤都叠的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叠的主人很用心。 秦朝雨拿出一个千纸鹤,递到熊戎鸣面前,“这是戎明自己叠的吗?” “嗯!”熊戎明乖乖的点点头,“这里面的每一个都是我叠的,我是跟我的一个同学学的,不过她叠的没有我叠的好。” 说到这个,熊戎鸣还骄傲的微扬下巴,对自己可以叠的比教自己的人还好这件事,他很自豪。 “那可以告诉姐姐,为什么送姐姐这个礼物吗?” “因为我听同学说,千纸鹤承载着祝福,每叠一只就在心里默念着祝福的话,叠的多了,连在一起就可以是一个大祝福了,然后送给自己要祝福的人,那么那个人就可以得到祝福了!之前妈妈病危,我担心,担心每天只叠一只千纸鹤祝福会太少,我就一天叠好几只,为妈妈祈祷,但现在妈妈可以被治好了,她用不到这些千纸鹤了,那我不能浪费这些祝福呀,所以我就想送给姐姐,让姐姐可以得到这个大祝福。” 小孩的话听起来幼稚又可笑,但恰恰这幼稚可笑的话,更让人感受到他的真心。 熊伦丙目光欣慰,他一直担心这个小小年纪的三儿子,明明年纪不大,却死气沉沉,可他太忙,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 原先他还担心这个儿子的未来,但现在他想这个儿子不用他担心,他有一颗真挚又诚恳的心,生性善良,却不失意志力,想想吧,哪个如他一般年纪的小孩会想到叠千纸鹤来给家人祝福并且长期坚持下去呢? 熊柏畅和熊韵寒也很感动自己弟弟做的。他们意识到,自己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秦朝雨抱着这个盒子,感觉沉甸甸的,心里酸酸的,又有些胀胀的,滋味难以形容,她把盒子放在腿上,伸出双手抱着熊戎鸣,“姐姐很喜欢这个礼物!” 熊戎鸣挠挠头,嘿嘿一笑。 被熊家人送出门口,秦朝雨坐上熊柏畅安排的车子,摆摆手离去。 ~ “柏董,肖市长的千金又来了。”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林秘书就知道要完。也不知道这个市长千金什么毛病,明明自家老板已经表示的很明确了,但好像就是听不懂看不明一样,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老板,她倒是高兴了,到头来,还是要他去承受柏董的压力。 第六十章 柏缉熙皱着眉头,冷冽的目光直射林秘书。 被这样凛冽有穿透力的视线盯着,林秘书心尖一颤,也不敢说话,连忙垂下头,等待柏缉熙的吩咐。 林秘书知道,柏董这是生气了,想到柏董的脾气,林秘书就一哆嗦,不是谁都能顶得住柏董释放的压力的,这么一想,林秘书心里不由得升起对连累自己的肖灵倩的怨气。 真是见了鬼了,一个市长千金,死皮赖脸的缠着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很优秀,但就不能有点骨气吗? 君既无情我便休啊! 身为市长千金的傲气呢! 嗯,不要误会,林秘书这个想法只是想让肖灵倩赶快放弃,不要连累他。 柏缉熙内心烦躁,最近他的心情一直不好,模模糊糊的他也知道是和谁有关,但这样却更加迷茫,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时不时的就想起她,甚至想到那天聚会看到的就不由自主的想发脾气,这种情绪陌生又让他不知所措。 本来就烦闷的心情,再加上肖灵倩三番两次的跑到公司刷存在感,更加让柏缉熙烦不胜烦,以柏缉熙的脾气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而很明显,他不打算再给肖灵倩面子,“赶她走,以后再来,直接赶走!” 本来嘛,他这个人就不是什么绅士,前几次找个借口打发她也只是碍于她爸爸是市长,但这也只是因为她的父亲刚到禹州上任,不能太不给面子,但她三番两次的来找他,不顾他的不耐,说没有她父亲的指使他都不信,她父亲想的什么,他心里也清楚,既如此,那他也不必再给面子,一个小小的市长而已,他还没那么看在眼里。 林秘书表情严肃,对此命令没有丝毫意外,不得不说,这个命令很和他的心,“是!” 然后转身开门出去。 回到自己桌子前,林秘书长舒一口气,为躲过一劫而庆幸。 也不知怎么了,柏董最近的脾气一直不太好,作为跟了柏董五六年的秘书,柏董发脾气可和一般人不一样,柏董不会大发雷霆的发脾气或者摔东西骂人什么的,而是冷冷的盯着你,浑身的气势,给你的压力,简直能把你吓死,让你恨不得跪下来痛哭流涕的请求原谅。 说真的,林秘书一点都不想承受柏董的脾气。 林秘书摇摇头,算了算了,不要妄自揣测柏董的心,还是安安稳稳的干好柏董吩咐的事情吧。 他拿起电话时,就又是那个精明能干的林秘书,“喂,小张,请告诉肖小姐,柏董有事,不能够接待她,让她先回去吧,哦对了,以后肖小姐再来,一律以这个借口回绝。” 大厅前台,小张恭敬的挂掉林秘书的电话,看向那个坐在大厅接待客人沙发上打扮精致的女人。 她内心嘲讽,市长千金又如何,哼,还想倒贴我们柏董,结果如何呢,被拒绝,甚至以后都不要想在进入我们柏氏,还自以为高高在上,瞧不起她,现在还不如她呢,好歹她还是这个公司的员工,想进来就进来。 当然,小张也只敢在心里这样想想,市长的千金她还得罪不起。 于是扬起热情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招呼那个坐在沙发上正无聊的翻看杂志的女人,“肖小姐!” 肖灵倩回头,看是前台小姐叫她,拿起自己的手挎包,然后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前台小姐肯定是通知她可以上去了,于是自信满满的走到前台小姐面前,漫不经心的问:“如何?我是不是可以上去了?” 满以为会得到肯定的回复,谁料前台小姐说:“不好意思肖小姐,柏董正在忙,林秘书让我转告柏董的歉意,我想肖小姐您是不能够上去了。” 什么? 肖灵倩猛地拽下戴着的墨镜,眼神锐利的盯着前台小姐,“你确定?你们柏董的知道我来了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前台小姐心中忍不住的吐糟,林秘书可是柏董的贴身秘书,他说的基本就是柏董的意思了,这还能有假?还不相信她,也不想想她有这个胆子去瞎编柏董的事情吗。 小张表情不变,语气依旧恭敬,说:“您开玩笑了,这是林秘书告诉我,让我转达的,想必不会是假的。” 林秘书是谁,肖灵倩还是知道的,柏缉熙身边的大秘书,跟了他有五六年,颇得他的信任,她之前还想过拉拢林秘书来接近柏缉熙,不过没有机会接触到林秘书,就无奈放弃了。 如此看来,应该是真的,也是,管理这么大的公司,忙也是应该的,那就以后再来吧。 肖灵倩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柏缉熙不想见她而随口找借口打发她的,在她看来,以她市长千金的身份,柏缉熙根本不可能拒绝她。 她无奈一笑,故作大方的说:“看来我来的不凑巧,真是遗憾,那好吧,我下次再来吧。”然后重新戴上墨镜,摇曳生姿的离去。 肖灵倩一走,小张立马就垮下了笑容。 还下一次,就是下下一次,你还是进不来。装作大方得体,可假的就是假的,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表情下的不屑,真是丑人多作怪,还想得到我们柏董的青睐。哼,我相信我们柏董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 哎呀,说起来,柏董可真是帅! 小张双手捧着脸,满面春光,畅想在自已脑补的场景里。 柏缉熙办公室 让林秘书出去后,柏缉熙也没有心思再处理文件,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下午五点,快到下班的时间了,他索性就推开文件,准备提前下班。 柏缉熙办公室在的这一层楼都是柏氏核心管理层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距离其他办公室很远,这和柏缉熙爱安静有关,只有林秘书的办公室距离柏缉熙办公室不远,算是在斜对角。 林秘书办公室正对着柏缉熙门的那一面是单向玻璃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所以柏缉熙一出来,林秘书就发现了。他连忙走出自己办公室,询问道:“柏董,您这是有什么需要吗?如果有,吩咐我一声就可以,不需要您跑这一趟。” “没什么。”柏缉熙不欲多说,“我今天提前走,你也可以提前下班。” 说完,柏缉熙就走进自己的专属电梯,留下原地不可思议的林秘书。 他跟了柏董五六年,一直以来,柏董给他的印象就是严肃认真,也确实是这样,工作上一丝不苟,生活中也没见柏董有什么娱乐活动,没有必须去的聚会下了班就回家,过的和苦行僧一样,清心寡欲。 以柏董的地位和财富,这都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偏偏就发生了。而这五六年里,柏董也一直按时按点下班,甚至有时候他还加班。 提前下班,这还是第一次。 这么反常,柏董这是有什么情况? 林秘书回想了这一阵柏董的行为,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想,就是不知柏董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他的好奇心也不大,对这个猜想只是在刚冒出的时候想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而且他有自知之明,柏董的八卦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柏缉熙开着车子离开公司,一路风驰电挚,他把速度飙到能开的极致,在这条路上尽情的展示自己高超的车技。不时避过来往的车辆。 只是外人看来未免太过惊心动魄。 说来,柏家人骨子里就有追求刺激的天性,比如柏芃芃,她爱飙车,最喜欢在各大跑道上叱咤风云。而柏缉熙也不逞多让。 在他年少轻狂时,飙车也是他的一个爱好,当然,他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打发时间的爱好,和骑马,打高尔夫没有区别。不会沉迷,只是有时间玩一玩。后来接管公司,就不再接触这个东西了。 但天才之所以和常人不同,就是因为他们具有常人没有的天赋。柏缉熙很明显就是,哪怕那么长时间没有飙过车,他依旧开的风生水起。 直到开到西南山,柏缉熙的脑子才冷静许多,他停下车,就站在路边。 开车从城市的东面开到西面,他差不多穿过整个城市,而这个时候天色也黑了下来。 西南山在晚上也很热闹,这里地方偏僻,来往车辆不多,而且因为有一座山,所以有一段盘山公路。这样的地势极为受飙车党的喜爱。 每到天色渐黑时,参与的人就慢慢聚集。 这个时候也正好是他们聚集的时间。 车子的轰鸣声叫醒柏缉熙跑远的思维,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跑到了西南山。 对自己这反常的行为,柏缉熙感得惊讶,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失去理智,脾气烦躁的人竟然是他。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 打开手机一看,是“柏章华”。 他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这样想着,柏缉熙还是接通了电话,“有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叫家主你出来玩玩,这不我新认识了一个港岛那边的朋友,我们正在椰青,家主你有兴趣吗?” 柏缉熙皱了下眉头,“这种事情以后都不要叫我。” 也没给柏章华多说的机会,柏缉熙就直接挂掉电话。 这样一打岔,柏缉熙心中的郁气消散了很多,觉得自己这一阵挺可笑。 最终他还是发动车子决定回家。 另一边椰青包厢内 五六个成功男士模样的人在包厢里嬉笑喝酒。 “如何?”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看着那杯中那隽永的颜色,邵灼关眼神痴迷,他凑到杯前轻轻嗅一下酒香,醇厚又迷人。 这82年的咖啡,果然不同反响。 柏章华苦笑一声,“唉,家主他这个人就是忙,没功夫过来。” 家主什么脾气性格他还不知道吗?喜静,又冷清,这种热闹的地方绝对不是他想来的地方。要不是因为你是那家的人,真以为他会打这个电话吗? 瞟一眼对面的人,柏章华心中不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摆手,“算了算了,家主不愿意来也正好,我们还自在许多。” “什么?”邵灼关猛地坐正,手里的红酒也不顾,“他不愿意来?” 柏章华装作不懂的样子,“怎么了,柏氏集团那么大的公司,忙的没时间也是正常的。” 听到柏氏集团四个字,邵灼关意识回笼,觉察到自己失态了,他连忙哈哈一笑,“是啊,是啊,忙是应该的,应该的。” 柏章华举起一杯酒,示意,“那我们喝酒,碰一杯?” 邵灼关碰了一下柏章华的酒杯,痛快地一口把杯里的酒都喝光。 昏暗的灯光,不仅带来暧.昧的气氛,也隐藏起人脸上的表情,柏章华看不清邵灼关的表情,但也大约能够猜出。 心底暗嗤一声,都走下坡路了,还在这里摆贵人的派头。真是可笑又不知所谓。 第六十一章 喝到最后,邵灼关已经醉醺醺的,意识不甚清晰,走路也摇摇晃晃,柏章华害怕他摔倒,就叫一个服务员搀扶着他。 明明路都走不稳,还不老实,他大着舌头,吆喝着,“章……章华兄!有……有机会……我们再一……一起聚啊!” 边说,头边伸向走在旁边的柏章华,他不时的摇着手臂,想要拍柏章华的肩膀,要不是服务员力气大,可能还真扶不住他。 柏章华的意识还是清晰的,最多只是微醺,这是他的习惯,在外应酬,无论如何,意识要保持清晰。 而且酒这个东西柏章华不算喜欢,平时就是在必要场合喝一些,喝的不频繁,但这不代表他酒量不好,恰恰相反,他的酒量很好,天生喝不醉。 对待酒鬼,柏章华也算有经验,不着痕迹的避开邵灼关伸来的手臂,颇为痛快地应承下,“行啊,就是邵老弟你下次可要坚持时间久一些才行啊!” “你……你别得意!我下次……下次一定喝、喝的过你!” “行行,那我可就等着了。”走到椰青门口,柏章华叫来的车子已经停在那了,他示意服务员把邵灼关扶到车子里。 送邵灼关坐上车子,柏章华叮嘱司机要安全把人送达,然后就让了开来。 看着车子开远,柏章华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深沉。 “柏、柏总?”秘书看看开远的车子,又看看时间,提醒已经在原地站了好久的柏章华。 柏章华回过神,没有解释自己发呆的原因,只是说道:“走吧。”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 柏章华喝下佣人给准备的醒酒汤,就躺下休息。虽然迫切想问问家主邵灼关应该怎么办,但他还不敢在这个时间打扰家主休息,只能按耐住,等到明天白天再找人。 第二天柏章华一醒来,收拾收拾就马不停蹄的跑到柏氏集团。 “家主,邵灼关怎么办?”柏章华小心翼翼的询问,坐在柏缉熙办公室内的沙发上,他的坐姿端正无比,腰背挺得笔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这样的他就像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乖巧又听话。 柏缉熙垂首,专注于自己手里的文件。这个文件是关于柏氏集团最近新要进行的项目,希望能够和花旗国的KMD公司进行合作。 KMD公司是世界500强公司,实力毋庸置疑,主攻信息科技,在业内,他们公司代表着高端技术和巨大利润。每次一有新动作都是界内的一次大震动。 近几年来,人工智能这个名词被不断的提起,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这个方面。许多专家大佬认为人工智能是通往更高级人类文明的直达车,就算有担忧、惶恐的声音不断出现,也依旧阻挡不了人工智能发展的脚步。 人工智能的应用范围实在太广,金融、制造、交通……几乎各个行业都可以用到,因此具有眼光的公司都先后加入到研发人工智能的行列,KMD公司也不例外。而这一次的合作就是关于人工智能。 前不久KMD公司突然对外宣布说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合作者,一起来为人工智能美好未来添砖加瓦,其实就是推广他们研发出的成果。 为表诚意,他们公司还公布了一部分资料,是他们公司关于人工智能的研发进程,从资料可以看出他们已经获得初步的成果,这个被他们研命名为Miracle的人工智能具有一定的智慧。 虽然Miracle的智慧是关于哪一方面的,具体到什么程度,可以应用到哪一方面,KMD公司没有细说,但这个代表着什么,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就算这个人工智能用不到自家如今的产业里,那将来呢?已经制造出一个了,下一个还会远吗?再不济,让自家研究员研究研究,也是不错的。 因此消息一公布出来,各界都引起不小的波澜,许多公司蠢蠢欲动,想要和KMD公司达成合作。 求大于供,这是卖方市场,所以这个合作着实不容易达成,KMD挑选合作者的要求十分苛刻,哪怕这样,也依旧阻挡不了前仆后继的公司,这种情况下,柏氏集团想要获得合作,是有一定的难度。 柏氏集团也是世界500强没错,但想要和KMD达成合作的公司里500强公司也有不少,柏氏集团是IT界一霸,人工智能的研发柏氏也有在进行,可进度实在不理想,无论出于什么考虑,和KMD公司的合作,都必须达成。 这一阵子,柏缉熙主要就在忙这个,哪怕被不知名情绪困扰着,他也依旧在工作中保持时刻的清醒。这个计划书就是今天刚送到他的桌上,他需要认真看看,检验是否能够说服KMD公司来商谈合作。 闻言,他也没有从文件中抬起头,只是毫不在意的说:“一个邵家人而已。” 柏章华听完,点点头,心里放心许多,他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邵灼关了。 得到确切的答案,柏章华也不敢多待,他知道家主最近正为了KMD公司合作的事焦头烂额,要不是因为邵灼关,他还真不敢来打扰,现在事情解决了,他就立马提出告辞。 ~ 秦朝雨再一次收起银针,床上的人已然入睡。 睡颜平和,眉目之间尽是舒坦,甚至脸色微微红润,一看就知睡得极好。 秦朝雨对此毫不奇怪。 她给熊夫人用的这套针法叫做补中益气针,主清淤补气,疏通经络。治疗血晕用这个针法就挺合适。 而这个针法有一个特点,就是会让人不自觉的昏昏欲睡,故而每次扎针,熊夫人都会酣然入睡。 进行治疗已经有一个月,颇有成效,在外行人看来,熊夫人每天睡的舒服,还有日渐增加的饭量,就是有力的证明。 能吃能睡,在华国人看来就是好的一种表现。 收完针,秦朝雨把被子盖在熊夫人身上,就背着医箱下楼。 楼下只有熊戎鸣和熊韵寒。 自从熊夫人有好转,熊伦丙回想这一遭,感慨自己差一点就失去相依为命许多年的妻子,这么多年来,他忙着工作,经常飞来飞去,陪伴妻子的时间极为有限,但他总认为时间还多,但熊夫人这一病,彻底打醒了他,他已经不年轻,最多剩下三十来年,这个时间里,他想多陪陪他亏欠许多的妻子,去世界各地转转,完成他们年轻时一起旅游的想法。 所以熊伦丙便有意培养熊柏畅接班,公司里的事情也在慢慢的下放,让熊柏畅去试着处理。 交接工作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许多细节要慢慢交待,更何况熊柏畅还没干出一件亮眼的工作,董事会那些老狐狸可不会承认熊柏畅接班,承受着重担,熊柏畅不敢有丝毫放松,每天都认真工作,恨不得住在公司,熊伦丙为给自家儿子铺路、引导,也需每天到公司坐镇。 这两个人都挺忙,家里就只能熊戎鸣和熊韵寒接待秦朝雨。 “秦大夫,你真的太厉害了,搞得我都想学中医了。”熊韵寒现在对秦朝雨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的不得了,哪还有以前傲气小公主的派头。 熊戎鸣也跟着点点头,表示他赞同自家姐姐的话 秦朝雨笑笑,对熊韵寒的话不置可否,“有兴趣可以看一些相关的书。” “嗯,有机会一定看。”熊韵寒应承的挺快,到底看不看可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倒是熊戎鸣若有所思,然后眼神坚定下来,不知下了什么决定。 深秋的禹州大学很美,到处可见的梧桐树,就是深秋里的一大特色,叶子金黄,不论是挂在枝头,还是铺在地上,都是醉人的风景,这样的环境静谧又舒适。 秦朝雨一路心情很好的回到宿舍,打开门就察觉寝室的氛围不对。 她看看眼圈泛着红的苗招娣,又看看一脸气愤的柏芃芃和钱方媛。 心中大概有数,她也不着急询问,因为钱方媛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告诉她。 果然,才放下医箱,钱方媛就一把拽住秦朝雨的手臂,激动的说:“朝雨,你不知道,今天真是气死我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极品又不要脸的男生。真是,我恨不得打爆他的狗头!” 钱方媛比划了下自己拳头,以示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有这个想法。 比划完,她就双手叉腰,脸颊气鼓鼓的。钱方媛有些婴儿肥,脸颊一鼓,就是圆圆的脸蛋,配上圆溜溜的大眼睛,萌颤人心。 平时钱方媛都会避开这个动作,因为她觉得标准的美女脸蛋应该是鹅蛋脸。因为婴儿肥,她本来就和标准美女不搭边,再加一个圆脸蛋就更远了。 可此时她都不管不顾的摆出了这个表情,一看就是气的不轻。 对待萌物,谁都会多些宽松,秦朝雨拍拍钱方媛的脑袋,以示安抚,然后问道:“怎么了,谁让我们钱大小姐这么气愤?” 钱方媛也不在意秦朝雨拍了她的脑袋,扭头看了一眼苗招娣,欲言又止。 苗招娣低着头,垂下的头发遮挡住她的脸,让钱方媛不能够看见她的表情。 这样的苗招娣是钱方媛没看到过的,哪怕是开学第一天来时,苗招娣穿着土气的衣服,说着带口音的普通话时也只是胆怯,可打招呼时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一看就是积极向上的人,何时像如今这样阴郁。 越想,钱方媛就越心疼,对那个男生就更气愤。 第六十二章 深吸一口气,钱方媛组织语言,说:“招娣最近和一个男生走的很近,时常一起上自习,一起去吃饭什么的,那个男生对招娣也很好。一直以来,招娣以为那个男生喜欢她,他们算是默契的承认了这份感情。我听招娣说过她和那个男生的事情,总觉得他们之间缺少一个告白。在我看来,感情的事情,不能含含糊糊,不是说双方默认就可以了,所以就鼓励招娣勇敢一些。招娣最后就下定决心,想主动一些,今天就找了个机会和那个男生说,结果!结果那个混蛋竟然说他不喜欢招娣!还说什么招娣长这个模样怎么有勇气和他告白。我真是长见识了,就他那个长满青春痘,又黑又瘦小的身板,哪来的勇气说招娣,招娣长的比他好看多了好吧,要不是招娣不在乎样貌,就他那个样貌,吓都吓死人了,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钱方媛说完,犹不解气,愤愤的说:“不行,不能这么放过他,下次找个机会,我要找那个混蛋骂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们招娣不是好欺负的!” 柏芃芃也是一个小辣椒,从来只有她嫌弃别人,让别人憋气的情况,还没有人敢欺负她。在她看来,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有心让苗招娣亲自报复回来,但又知道以苗招娣的性格,这个可能性太小,看了看苗招娣的形象,她灵机一动,说:“我们给招娣做个改变吧,其实招娣的五官不差,身材也还好,就是皮肤黑又粗糙,再加上朴实的穿着,让人极易忽略她的真实样貌。现在的人都是视觉动物,你长的好看,别人就会对你有好感。漂亮的外表,带来的不仅是视觉上的舒服,还有心理上的自信。招娣现在还是自卑,她要是自信,那个混蛋那样说时,招娣当场就能怼回去,甚至暴打一顿也不是没可能。” 不得不说,柏芃芃的这个主意很不错。 从进入校园以来,苗招娣一直都活在别人的歧视里。或因为外表,或因为家境。 只不过有些人会伪装,或是因为秦朝雨、柏芃芃、钱方媛这三个室友,别人不会表露出来。但那些不会伪装的人,那厌恶的眼光就像看见什么垃圾,每逢看见苗招娣,就立即移开视线,生怕污染自己的眼睛。 很长一段时间里,苗招娣一直都是迷茫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同学会因为她家里穷就看不起她,个人能力和家境有关系吗? 甚至有些她还有些愤懑。 你们凭什么瞧不起她?你们的未来就一定比她好?说不定将来,你们的生活还不如她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苗招娣就梗着脖子,倔强又坚持的忽视那些歧视的视线,努力学习,拼了命的学习,她坚信学习是她唯一的出路,就像当初她凭借学习走出大山一样。 她努力用平静来伪饰她的在意,竭力显示那鄙夷的视线完全对她造不成影响。维护进入大学后岌岌可危的骄傲是她最后的坚持。 但忽视不是不存在,只能说是眼不见为净。这种精神上的暴力,远远比身体上的伤害来的更令人难以承受。 慢慢的苗招娣就自卑起来,她好怕有一天她如今的朋友也会离她而去,这样的担忧下,让她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讨好型人格,总是怯怯的维护着来之不易的友谊,哪怕自己受委屈。 那个男生可能就是抓准了苗招娣的心理,心安理得的接受苗招娣对他的好,不在乎苗招娣的想法,说不定今天的拒绝他也没放在心上,甚至可能还认为苗招娣不会和他计较,之后照样做朋友呢! 当然,改变外表这个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最有用的,可对于刚刚被奚落过外貌的苗招娣而言,这个方法是最快速的,让她重建自信心。 秦朝雨听这一大圈,也搞懂了整件事情。苗招娣的遭遇,她说实话还真不太知道,前一阵子都在忙熊夫人的事,室友就不自觉的忽略了许多。 她感到抱歉,主动包揽下改变苗招娣肤质这一重任,“给招娣做美容就我来吧。我有许多自制的护肤产品,都是根据秘方做的,这些秘方可都是多年的珍藏。” 秦朝雨自制的护肤产品钱方媛和柏芃芃也用过,当初军训时,那个防晒霜就是用的秦朝雨的。也多亏了这个防晒霜,她们两个才没有变黑,相反还白了不少。这可给她俩乐的够呛。 所以对于秦朝雨提出用她自制的产品,她们两个都万分支持。 钱方媛:“哎呀,朝雨,就等你这句话呢。要说起皮肤,咱寝室可没有一个人的皮肤有你好。” 柏芃芃也爱美,都是女孩子,哪个不爱美呢,一听秦朝雨要拿出她的化妆品,她立马提出,“朝雨,我可不管,我也要那个化妆品。” “不会忘了你的。”秦朝雨白柏芃芃一眼,然后走向苗招娣。 她坐在苗招娣的对面,拍拍苗招娣的肩膀,温声说:“招娣,你觉得怎么样?愿意让我试一试吗?” 苗招娣没有答话,依旧埋着头,只是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慢慢握紧。 没有得到回复,秦朝雨也不催促。 苗招娣此时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受这个提议。万一,这个提议的尽头不是桃源,而是悬崖呢? 如今的她承受不起希望到绝望。 半晌后,她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哭的红肿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秦朝雨,郑重其事的说:“朝雨,我想变漂亮,我不想再承受别人的歧视了。” 秦朝雨听得心疼,前倾身体,抱住苗招娣,“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相信我!” 松开苗招娣,秦朝雨站起身,走到自己医箱前,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改变苗招娣,别的她不敢说,在护肤产品上她绝对有信心。 门派里有很多关于护肤养颜的秘方,应该是门派其他前辈留下的,毕竟爱美的心,从古至今都不会消失。 秦朝雨也爱美,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门派里有那么多的美容养颜的秘方呢! 在她还在山里时,闲来无事,她就会制作各种产品,她制作的多,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完,再加上有空间这个外挂后,她有事没事的就在空间里制药,锻炼自己的制造能力。空间有保鲜的功能,所以她积累下来的护肤品可是不少。 别说,门派的秘方还真的是齐全,有用于头发的,有用于脸部的,有用于手的,等等,全身上下,不漏一处。 她的东西平时都是放在空间里,用的时候就随时拿出,这时候她在药箱里找,也就是做个假象,让柏芃芃她们认为她的东西是从医箱里拿出来的。 假意翻找一番,最终秦朝雨从医箱里拿出几个陶瓷罐子,罐子不大,放秦朝雨手里,也就掌心大小。都是椭圆形的,一看就知这是一套瓷器,光滑白底,用墨色勾勒出一抹简单的风景,最显眼的当是上面的字。 每一个瓷器上面都有一个大大的字,整整占据了瓷器的四分之一面积。隶书字体,倒也可以看出写的是什么字。 秦朝雨整整拿出了十个小罐子,这些罐子全都一一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朝雨,这些就是你制作的护肤品了吧。”柏芃芃凑到跟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些罐子,女孩子向来对漂亮的事物没有抵抗力,她们的注意力非常容易被美好的事物吸引住,这个是扎根在本性里的东西,“别说,这些罐子还真挺好看的。” 苗招娣好奇的望向那些罐子。 这些就是可以改变她的东西吗? 秦朝雨说:“嗯,这些罐子是我专门定制的。好了,不要说这个罐子了,现在的主角应该是里面的东西。” 柏芃芃连连点头,“对对,不说这个罐子了,你快说说里面的东西吧。” 秦朝雨神秘一笑,“先卖个关子,我呢就先不和你们介绍这些东西,我说的再好,夸的再天花乱坠,也抵不上亲眼所见,所以就眼见为实吧。” 柏芃芃和钱方媛有些失望,不过也不强硬要求秦朝雨解说。只能按耐住好奇心,等待奇迹的降临。 短短的一个月,柏芃芃和钱方媛是亲眼所见一个人的巨大变化。 从头发枯黄干燥到秀发乌黑顺滑,从皮肤蜡黄粗糙到白皙细嫩,真真就是在短短一个月内实现的。 如今的苗招娣出去也可以说是小美女一枚了。 唯一差强人意的就是穿着,不过这在柏芃芃看来完全不是问题。 苗招娣土气的穿着,是因为她过去的二十年里都是这样穿的,没有人给她灌输何为时尚。柏芃芃于是就带着苗招娣去各大商场逛了一圈,当然,她不是去给苗招娣买衣服,她知道以苗招娣的性格决不会接受,她的主要目的是让苗招娣知道外面有哪些漂亮衣服,哪些衣服适合她。 给她灌输,女孩子一定要穿的漂亮,钱可以省,但不能亏待自己。 这样一通下来,如今的苗招娣彻底和以前分隔开,就完全是两个人。如今的她,自信,乐观,以前的阴郁自卑完全消失不见,只有朴实一如既往。 这样的结果,秦朝雨也很是欣慰。她很高兴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去改变室友的命运。 这一个月里,秦朝雨也不仅仅忙于苗招娣的事情,还有熊夫人的病。 熊夫人的病情自秦朝雨接手,就一天比一天好,两个月下来,已基本痊愈。 身体的恢复,带来的是精神上的改变,如今的熊夫人就还是那个大气爽朗的金文清了。 因为秦朝雨救了她,熊夫人对秦朝雨赞不绝口,毫不吝啬自己的欣赏。 她病情好转后,率先给远在京都的娘家人传了个消息。她的哥哥最是牵挂她,一得消息立马就来到禹州。 第六十三章 “文清,你能好真是太好了,上天保佑啊!”金文清的嫂子印念卉坐在床边,拍拍自家小姑子的手,一脸欣慰。她是一个容色端庄的女人,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头发梳的板正又光滑,一丝一缕的碎发都没散出来。保养得当的脸上略施粉黛,穿着米白色的贵妇裙,一举一动皆是大气。 金文清此时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任谁都想象不到,在两个月之前,她还是一副形容枯槁,生命岌岌可危的样子。 “你那天传来消息,你哥哥他立马就按耐不住了,要不是我提醒他那时候是大晚上,他可能就当天就要过来了。”印念卉含笑和小姑子说丈夫的糗事,语气亲昵。 对金文清这个小姑子,印念卉不讨厌,也没有发生像别家嫂子和小姑子之间起龌龊的事情。 她嫁过来时,金文清已经和熊伦丙订婚,婚期也已经定下来。没有利益冲突,且在家待不久的小姑子,值得印念卉去好好相处,尤其小姑子嫁的人家对金家挺有帮助,只凭最后这一点,就算金文清性格不好,印念卉都可以忍耐下来,更何况金文清的性格并不恶劣呢? 这不能说印念卉势力,只是她是一个标准的当家主母,金家父母当初选中她作为金文清大哥的妻子,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听嫂子的话,金文清都可以想象出大哥那天晚上的样子了,想想就可乐。 不过看看身边懂事听话的小儿子,避免儿子对自己舅舅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大哥的形象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就说道:“大哥这是关心则乱。大哥这个人就是对亲人太重视,而且我生了这么长时间的病,一度都没了希望,大哥听到好消息一时忘了其他也是可以理解。”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兄妹两个人是一伙儿的,不说了不说了。”印念卉说道,“对了,是哪个医生给治的啊,这本事可是不了得啊!” 说到这个,金文清就来了精神,“给我医治的大夫叫做秦朝雨,那一手医术可是不得了,尤其是她的针灸技术。每次她给我扎针时,我就感觉我是在沙滩,躺在折叠椅上,吹着海风,闻着泛着咸味的空气,晒着微醺的太阳,懒洋洋的,直叫人昏昏欲睡。” “这么神奇?”印念卉喃喃自语,转而好奇的问,“秦朝雨?是哪个大夫?你也知道我对医学界不太了解,这个大夫我还真不知道。” “这不是哪个知名的大夫,她本人甚至只是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 “什么?”印念卉惊叫出声,转而怒气冲冲,“伦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学还没毕业学生,他怎么就敢让人来给你医治,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不行,我要好好说说他!” 说完,印念卉作势就要站起身,气势汹汹的就要冲出房门和熊伦丙理论。 “嫂子!嫂子!”金文清慌忙按住印念卉的手,摇摇头,让印念卉不要着急,先坐下来听她慢慢解释,“这个大夫虽然只是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但她的医术可不是从大学里学的。在给我医治之前,顾家老爷子,廉家继承人都被她给治好了。这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可是引起不小的波澜。后来我们推测,这个秦大夫的医术应该是师承他人。现在啊,这秦大夫可是很受我们圈子里的人推崇。” 金文清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自嘲一笑,接着说:“更何况以我当初的情况,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印念卉心疼的拉住金文清的手。小姑子之前是什么生活,她也是一清二楚,那是真真的在熬日子,数着天数过。绝望,苍凉,满目触及之处皆为灰暗,这样失去希望,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来临的滋味,能把一个人逼疯。她还记得那个时候来看望小姑子时,小姑子的眼神,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痛的无法呼吸。 “不说以前,我们要向后看。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文清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熊戎鸣也跟着抱住母亲的手臂,用自己的行动安慰母亲。 金文清呼出一口气,“对,向后看,向后看!” 看小姑子恢复过来了,印念卉立马转移话题,说:“廉家继承人的病是什么病?” 隐隐约约的印念卉记得廉家继承人好像是当初出了车祸,瘫痪了好几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记错了。 “是瘫痪。” 印念卉心念一动,想到在京都听到的消息,随即内心狂喜。 真是天赐良机! 和小姑子聊了半天后,印念卉就出了房门。 小姑子刚刚痊愈,还是要好好休息,邱念卉处事圆滑,自不会忽略这种细节。 找到丈夫,告诉他小姑子的身体状况让他安心。 金危道作为金家的当家人,一刻都难得空闲,这一次来到禹州,虽然主要是想看看妹妹,但无奈有一个推脱不开的宴会,就只能让妻子先去看妹妹。 得知妹妹真的痊愈后,金危道委实松了一口气。 之后金危道夫妻两个在禹州待了四五天,好好陪陪金文清后,就决定回京都。 回到京都,才进家门,邱念卉就想起那天和小姑子聊的事。 她叫住往楼上去的丈夫,“危道,你先等等,我有件事和你说。” 金危道顿住步伐,奇怪的看向妻子,不知她要说什么? 不过金危道对邱念卉这个妻子很敬重,知她性情稳重,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不会明知他因为坐飞机而疲倦还叫住他。 坐到沙发上,金危道揉了揉太阳穴,眉眼之间是显而易见的疲乏,“什么事情啊?” 有那样一个妹妹,金危道的容貌自也是极好的。他身上带着读书人的卷气,温文尔雅,但他的温柔和陆遥清的不同,陆遥清是骨子里透出的温柔,他就像一滩水,无害又包容。而金危道的温柔带着刀子,你会觉得他彬彬有礼,但不会因为他性子好而看轻他。这是久居上位者自带的气势。 丈夫的怠倦,邱念卉也看见了,不过这个事情真的太重要,她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丈夫。 “我之前和妹妹聊天,她说她的病是一个年轻的大夫给治好的,这个大夫的医术极高,在给她医治之前还给廉家继承人治过病,也治好了,廉家继承人那可是瘫痪!” 金危道不愧是金家的当家人,妻子这样一说,他立马就领会到了妻子的意思。 他微眯双眼,面有所思。 前不久,韩家当家人的大儿子韩以勋出任务,被歹徒用木仓击中脊背,脊髓损伤,致使下肢失去感觉。简单来说就是下肢瘫痪。 韩以勋是韩家第三代的领头人,是钦定的韩家下一任当家者。他这个人能力出众,在军中是一代军神,如今年仅三十岁,军衔已经位至中校,前途一片光明。 韩以勋任务归来后,军中上层见他受如此损伤,再加上出的任务确实危险系数极高,有意补偿,当然也是心虚,他们安排韩以勋出这么危险的任务,虽是出于各方考虑,他是最合适的,可韩以勋受伤有极大可能瘫痪是事实。于是就提出把韩以勋的军衔跨一阶直升到少将。 可这都是虚的,如果韩以勋不能治好他的腿,不能重新站起来,他面临的就只有退役,顶多说出去好听一些,以少将军衔退役。 可这对韩家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韩家是真真正正的红顶子家族,第一代当家人是开国元勋韩营锦,而如今的当家人韩余民是军委副主席。除了老大韩余民,他的兄弟姐妹也各个能力不小。 韩家老二韩厦华中将军衔,如今外调到岷州,任职岷州军区司令。 韩家小妹韩蓝伊自己开了一家上市公司,在全国都排得上号。 不止这些,还有他们的姻亲关系,这些关系网连起来,是多么庞大的力量。 荣顶兴盛,尤其韩家人还团结,家风极正,这样的家族,只要不昏了头,不沾不该沾的事,怎么都会一直兴盛下去。 可如今韩以勋受伤,未来未知,就算想接着培养出一个继承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韩以勋作为继承人,真是再合格不过。 可找了一圈的医生,国手都有,都摇摇头,遗憾的说韩以勋的瘫痪难治,因为这一木仓打的真是太刁钻了。如今已经过去半个月,韩家还没找到可以医治的医生,如果此时告诉他们有一个大夫可以治韩以勋的病,那么不止这个大夫,就是告诉他们消息的人都会得到数不尽的好处。 想过这一通,金危道承认,他心动了。 不过他生性谨慎,没有立即同意妻子的提议,只是说:“那个大夫可以治好妹妹的病,医术自是高超,可这件事要慎重,我们要再打探打探那个大夫的信息,确认她真的可以医治韩大少,再告诉韩家也不迟。这踏错一步,可是万丈深渊啊!” 邱念卉沉思的点点头,温婉一笑说:“唉,是我性急了。” 性急? 怎么能不性急? 家族更上一层楼的机会近在眼前,隔谁能够不性急? 金危道一刻都等不下,想立马就派人去打探消息,但看看外面的天色,再加上这件事情要妥善安排,秘密进行,不能让其他家族发现,就只能放在心里,等待明天再说。 金危道一夜没睡,在书房里细细思考了一番,隔天一早就约可信赖的人去打探消息。 把人送走后,金危道焦急又忐忑的等待消息传回来。 第六十四章 韩家 顾秋妍一早就先去大儿子屋里看看他的情况,见状况还好,就准备去给大儿子准备早餐,推门出去的一瞬间,她的眼眶就瞬间红了。 顾秋妍头抵住门,担心哭声惊扰屋里的大儿子,双手捂住嘴巴,无声的呜咽。 这些天来,她没有踏实的睡过一觉,好几次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梦到大儿子瘫痪了,再也站不起来。病痛的折磨致使大儿子变得阴郁,暴躁,又孤僻,苍白的脸上带着绝望和颓废。醒来后,她知道这是假的,可她害怕,害怕这个梦境变成真的! 那可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大儿子,怎么能忍受他变成那个样子? 她想尖叫,想发泄,可她不能,因为她是韩家的当家主母,越是关键的时机,越要冷静清醒,越要端庄稳重,所以她藏起眼泪,藏起脆弱,用淡定的态度处理韩家上上下下的事物,要宽慰受伤的大儿子,要安抚小女儿和二儿子,还有自己的丈夫。 韩家的当家主母,不能是一个遇事就惊慌的女人! 可她真的太心痛了,痛的心好似裂成了两半,呼吸都困难。 她只敢这样偷偷的哭,不让任何人看见。 不过顾秋妍是一个性情坚韧的人,这样的软弱只保持了几分钟。 她擦干眼泪,抬头挺胸,就又是那个大气稳重的韩家当家主母。 她不能被打倒,大儿子还在等着她给找医生! 她不能倒下,对,不能倒下…… 此时是早上七点,韩家其他人还没起床。韩余民起床倒一向都很早,一般是六点半左右,醒来后就会去晨跑或者练练拳什么的,这是几十年从军生涯带给他的习惯,不过这几天为了韩以勋的事情,他操劳不少,原本满头的黑发也白了一半。 他年纪不小,五十多岁的人了,就算平时神采奕奕,中气十足,那也掩盖不了他身体退化的事实。这样子熬着对身体伤害太大,所以昨晚顾秋妍就点了一根安神香助助眠,难得睡一个好觉,顾秋妍也不舍得叫醒他。 所以此时,韩家除了帮佣活动的身影,就只有顾秋妍了。 她走进厨房,佣人王妈看见她,忙上前尊敬的询问:“夫人,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顾秋妍摆了摆手,让王妈不用管自己,然后翻翻冰箱。冰箱里有一只处理好的乌鸡,她拿出来闻闻味道,是佣人今天一早放进去的,还新鲜着,正巧可以熬一盅乌鸡汤。 王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夫人是要给大少熬汤,极为有眼色的退开,老实的做早餐。这阵子,夫人进厨房的次数比她前几十年进的次数都多,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顾秋妍偶尔也会做做饭,不过对她来说,做饭是一种消遣,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所以厨艺并不精通,就熬汤的手艺还过得去。这次大儿子受伤,听大夫说要好好补补,她就把厨艺重新捡了起来,天天熬制药膳补汤。 熬汤,就要熬的时间久一些,如此肉里的精华才能融入汤中,这样的一盅汤就是有价值的汤。 顾秋妍熬上乌鸡汤后,也没有立即离开,搬个凳子坐在旁边一直守着汤盅,时不时还掀开盅盖看一看。 其实顾秋妍完全不必守在汤盅前,开着小火,让它自己慢慢熬制三四个小时,也是可以的。但顾秋妍不放心,她觉得自己一直守在旁边,可以立即知道汤盅的情况,水少了,可以立马添水,火大了,就立马调小。这样熬的汤肯定更加好。 以前的顾秋妍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时间去做。作为韩家的当家主母,韩家处于这样的地位,哪怕她不爱交际,平日里也没少应酬。韩以勋这一受伤,她就把所有的应酬都推掉了,一心要好好照顾自己大儿子。 这是为人父母的本能,本能的做着对孩子最好的事情,本能的哪怕自己受罪也要让孩子得到更好的。 中间除了吃饭,顾秋妍一刻都没离开汤盅。 九点左右,她掀开汤盅,扑鼻的香气散发出来,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厨房,要不是厨房的门关着,恐怕还可以飘到外面,看了看汤的颜色,金黄透亮,上面飘着薄薄一层的油脂。觉得差不多了,她就盛出汤,端往大儿子的卧室。 “咚咚!” “以勋啊,妈进来了。” 得到回应,顾秋妍推开屋门,不过在开门之前,她收起脸上的所有愁容,满面关切,眼神慈爱。 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顾秋妍一进去就看见大儿子正在看书。 她责怪的说:“以勋啊,你不要太劳累了,书什么时候都能看,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韩以勋听话的收起书,面容平静,完全没有病人的愁苦,似乎他并没有受伤,也并没有面临瘫痪,“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干,就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以前可没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说着自嘲的话,韩以勋的语气也尽是平静,仿佛他只是在表达一个事实。 顾秋妍神色一变,不过随即她立马收敛起脸上的心疼,嗔怪的说:“看你说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妈给你熬了一盅乌鸡汤,你快喝喝看。” 母亲那一瞬间的神情韩以勋看见了,不过他假装没有看见,只是伸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碗。 既然母亲不想让他知道,那就装作不知道吧。 看向被被子盖住的下半个身体。 唉,到底是他的错。 韩以勋喝了一口乌鸡汤,称赞道:“妈,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这个乌鸡汤很好喝。” 韩以勋不是话多的人,他也不会花言巧语,平时对父母孝顺也多是用实际行动表达。不过这种寡言少语的人一旦夸奖起别人来,反而更加令人相信。 顾秋妍就被他说的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那你就多喝一些,多喝一些。” 韩以勋喝完乌鸡汤,顾秋妍也不舍得打扰儿子的休息时间,就端着托盘出去,“你好好休息,妈就先走了。” 韩以勋目送母亲离开,直到房门关住他才收回视线。 他先是直直的盯着窗外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书继续看。 作为军人,他对自己当初救战友的决定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 顾秋妍端着托盘下楼,就看见楼下丈夫竟然和两个人在聊天。 她有些惊奇。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丈夫特别不爱和人应酬,也不喜欢和那些人聊天,他觉得那是在说废话,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干一些实事,平时最多也就是和他的那些老战友们聚一聚。 可这是怎么回事?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头子竟然改了性格。 顾秋妍满腹疑惑,不过她不是情绪外露的人,神情如常的下了楼。 她把手里的托盘递给佣人,然后走过去,“这是?” 金危道和邱念卉一直忐忑又拘谨的坐在沙发上,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紧张的回答着韩余民的问题。 没有办法不紧张,韩余民久居上位者甚至夹带杀伐气息的气势不是他们两个抵挡的了的。 眼看就要支撑不住,顾秋妍的到来委实让他们两个松了一口气。 而她的到来,也让韩余民松了一口气。来的这两个人见了他紧张的和什么似的,要是其他人他就不管了,可这事关大儿子,想安抚一下,又不知道怎么办,真是为难死他了,好在妻子过来了。 金危道和邱念卉站起身,然后金危道恭敬的说:“韩夫人,我叫金危道,是金家这一任的当家人。”然后指着邱念卉,“这是内人邱念卉。” 顾秋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坐到韩余民身边,她压一下手示意金危道和邱念卉坐下,然后好奇的问:“那你们来是为了?” “哦哦,那个是为了韩大少的病而来,我们遇到一个可能治好大少的大夫。”金危道慌忙应道。 “什么?”顾秋妍惊讶的瞪大眼睛,不过随即她就质疑道,“你确定?你可要清楚骗我们韩家的代价可不轻。” “哪里敢?这个大夫确实有极大的可能治好大少。”金危道说到这里也平静下来,慢慢解释的说,“这个大夫是因为我妹妹才知道的。我妹妹之前因为生产大出血,一直缠绵床榻,找了国内外的各大名医都没用,最近更是生命危在旦夕,幸好这个大夫出手医治,如今我妹妹已经恢复健康,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当然我说她有极大可能治好韩大少不是因为她治好了我妹妹,而是因为她之前治好了一位瘫痪的病人。” 提及瘫痪,金危道眼角余光瞟了两眼韩余民和顾秋妍,见他们神色平静,才接着说:“这个病人是禹州廉家的廉徽杰。他是出了车祸伤到脊髓瘫痪的,和韩大少类似,而且他比韩大少还严重的是他医治时已经是出事三四年后了,但就算这样他也依旧病好如初。” 顾秋妍心情激动。廉徽杰这个例子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同样伤到脊髓,同样瘫痪,而且以勋的伤是刚刚受的,这是不是说明以勋的瘫痪更容易被治好! 无论如何,这个大夫一定要请到。 “那个大夫是谁?怎样才能找到她?” 顾秋妍不懂医术,也不知道在医术上,一丝丝微小的差别都可能导致不同的诊治结果,同样是瘫痪,脊髓受伤,但导致的受伤原理不同,所以适合廉徽杰的医治手段却不一定适合韩以勋,换言之也就是不一定能治好韩以勋。 顾秋妍忽略了这一细节,韩余民却没有忽略。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妻子,如今任何的希望可能都不能放过! 第六十五章 “那个大夫叫秦朝雨,她现在在禹州大学上大学。” “上大学?意思是说她大学还没毕业?”顾秋妍眯起双眼,板起面孔,属于韩家当家主母的气势扑面而来,她可以说是华国上层社会里顶尖的贵妇,每天处理的事情,见到的人都不简单,怎么可能真的温和无害,“你这是在开玩笑的啊。” 韩余民也瞪大他铜铃状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金危道。 他娘的,竟然敢耍老子! 韩余民从军生涯几十年,军人杀伐果断的性格深入骨髓。早年他性格火爆,爆粗口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年纪大了,再加上处于这样的职位,便开始修身养性起来,可了解的人都知道他还是那个他。一言不合,骂几句是正常的,就他的二儿子平时就没少被他收拾。 顾秋妍和韩余民施加的双重气势一压,可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金危道脸色一下子刷白,急得满头大汗,慌忙摆手,“怎么敢和您开玩笑呢,这是真的,那个大夫真的是大学还没毕业。知道的人都猜测她的医术应该师承他人,不是从学校里学的。我觉得这个猜测挺准的。如果韩夫人不信可以去禹州查一查,她在禹州还挺有名的。” 顾秋妍量金危道也不敢和他们开这个玩笑,缓和下脸色,又重新变成那个温柔和善的韩夫人,“嗯,谢谢你们提供的消息,等我们找到那个大夫,治好以勋后,会好好感谢你们的。” 经过那一遭,金危道可不敢真的把顾秋妍当做和煦的妇人,他擦擦脸上的汗水,“能帮上忙是我们的荣幸。” 不过金危道到底也是一个情商高的人,他听到这里就知道顾秋妍是想要送客了,极为有眼色的说:“那我和内人就先告辞了。” 顾秋妍呵呵一笑,“嗯,再见。真是劳累你们跑一趟了。” “哪里,告辞告辞!” 说完,金危道就立马站起身,邱念卉也紧跟着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直到车子开出军区大院,邱念卉才松开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瞅了瞅那个代表着华国最尊贵的地方,眼神羡慕又渴望。 不过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她很快就回过头,不再去留恋那个不可能的地方。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这一辈子能踏进这个地方一次已经是她极大的幸运,奢望的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只是妄想而已。 想到这次来的事情,邱念卉询问:“危道,这次算是成了吗?” 整个过程中她不敢说一句话,生怕她哪句话说错了坏事。 金危道坐姿笔直端正,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妻子的问话,他回道:“只要韩家去禹州查探,我们就算搭不上韩家,也至少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韩家的人都重情义,知恩报,我们告诉他们一个可能治好韩大少的大夫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份恩情。所以这一步我们走的没错。其他的就看那个大夫了。” 邱念卉垂下眸子,慎重的点点头。 这些道理邱念卉又何尝不知道呢,她这一问只是想得到金危道的附和,增加底气罢了。 前头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的来着车。不该往心里去的,一个字也没记在心中。 这也正是他能够得到金危道信任的原因。 送走金危道两人,顾秋妍看向一旁一直未发一言的韩余民,严肃的问:“余民,你觉得这个消息可信吗?” 韩余民沉声道:“有那个勇气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至少说明那个大夫真的有几分本事。那我们去禹州找找那个大夫又何妨?他们想得到的无非是那几样,但那又如何?只要能治好以勋,我就给的起!” 顾秋妍点点头,也没心思和韩余民再聊,站起身就往楼上去。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可能,她真的一刻都等不了,“那我这就去找人到禹州查查那个叫秦朝雨的大夫。” 妻子这性急的样子,韩余民有好久都没看见过了。目光一时恍然。 韩余民和顾秋妍从小就认识,是青梅竹马。甚至当初还一起上过战场,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顾秋妍甚至还救过他的命。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年轻时的顾秋妍可不是如今这养尊处优,性情宽厚的韩夫人,那可真是一个小辣椒,还是冲天椒。性子好强,做事风风火火,就是和男同志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不过和韩余民结婚生子后,顾秋妍为了家庭,就慢慢的退出了战场,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境的变化,她不知不觉中端庄大气起来。 韩余民以前没觉得这样不好,他一贯有些大男子主义,觉得男主外女主内就是天经地义,妻子变得温婉,对家庭和韩家都是一件好事。 可这时顾秋妍的这副情态却勾起了韩余民心中的怅然。 他亏欠秋妍的太多了,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呀。 韩余民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悠悠的往楼上去,算了算了,不想这些往事了,如今什么都比不过大儿子的事情。 顾秋妍说要找人,那就立马行动,转身打出去一个电话,就安排出人去做。 不过这个消息她暂时没打算告诉韩家其他人,没确定下来的消息,不能让以勋再失望一次。 ~ 禹州大学 “快点!”柏芃芃急急忙忙的拿起自己的书包,看钱方媛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就不耐烦的催促道,“你怎么那么慢,我们三个都在等你了。” “好了好了。”涂好口红,钱方媛满意的抿了抿嘴唇,放下手里的镜子,白柏芃芃一眼,“真是的,催什么催,你不就是好不容易快了一回嘛。” 柏芃芃翻翻白眼,被秦朝雨拽拽衣袖,她憋住了想继续说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秦朝雨她们要去上的是医理课,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老师,姓梁,叫梁仁解。他对自己的课堂要求的极为严格,不允许出现旷课、迟到、早退的事情,抓住一次,没有平时分。要知道那可是三十分呢,一下子没有了,期末考试除非你能考86分以上,要不然绝对不及格。 所以柏芃芃才这么着急,要是像秦朝雨和苗招娣那样学霸型的人,那肯定不担心,但她就是一学渣,平时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考86分那不要她老命了嘛。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梁任解进教室前的一分钟坐到位子上。 “呼!”柏芃芃喘了一口气,“可算是赶上了。” 钱方媛低头拿书,眼角的余光瞟见几乎和她们前后脚进教室的梁仁解,庆幸的说:“是啊,真幸运!” 柏芃芃冷冷的嘲讽,“你要是下次动作快些,我们就不用这么赶了。” 钱方媛对着柏芃芃做了一个鬼脸,用嘴型说道‘就不!你能拿我怎么着!’ “无聊!幼稚!”柏芃芃翻开书,不想搭理旁边那个时刻智商不在线的人。 果不其然,整节课柏芃芃和钱方媛两个人都是睡过去的。 等到下课后,秦朝雨看见她们两个睡的昏天黑地的,无奈一笑,但还是尽心尽力的叫醒她们。 “啊!怎么了!下课了吗?”钱方媛猛地直起身,擦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睡的太香了,她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秦朝雨说:“是啊,下课了,收拾东西吧。我说你们两个,在寝室睡的都没在这里睡得香,那躺着不比坐着舒服?” 柏芃芃伸个懒腰,然后斜倚着桌子,手撑着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刚睡醒的脸上还带着红晕,眼角含着打哈欠带出的泪水,双瞳剪水,烈焰红唇,这个样子就个像勾人的妖精,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在她的风情里。 就连秦朝雨、苗招娣和钱方媛三个女的心都跳了一个节拍。 柏芃芃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没办法,谁让梁仁解的声音太催眠了呢。说真的,迄今为止,他其他的本事我没看出来,催眠的能力倒挺强,以后他不当大学老师了,去当个催眠师倒是不错。” 秦朝雨说:“行了行了,别说胡话了,赶快收拾东西。” 收拾好东西后,她们就准备离开,这时候教室里就只剩下勤奋好学想继续上自习的人了。 才出教室门,就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秦朝雨三人下意识的看了苗招娣一眼,叫她表情还好,就放心下来。 没错,这个人就是那天讽刺苗招娣长的难看的那个混蛋。 他可能是没想到苗招娣竟然和她的室友走在一起,紧张了一瞬间,但想到苗招娣已经很久没来找他了,他就咬咬牙,笑着说:“招娣,我来找你了。” 看了一眼苗招娣变得漂亮许多的外表,他竟然有些心跳加速,夸奖道:“没想到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竟然真的变漂亮了。” 他本以为他主动示好,苗招娣一定会顺着梯子下来,毕竟她那么喜欢他。 钱方媛没想到她没去找这个混蛋,这个混蛋竟然先跑到自己面前来了,这下她怎么可能放过他,“你就是那个癞蛤蟆?” “啊?”那个男生瞅了钱方媛一眼,不高兴的说,“什么癞蛤蟆?我是来找招娣的,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那个男生生气的想着,怪不得别人都叫你冲天椒,说你母老虎呢,一见面就骂人,什么素质啊!亏他以前还觉得你是被人冤枉,那么相信你。 这个男生恐怕忘了,他的想法对钱方媛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是否相信钱方媛也不重要。 钱方媛冷笑一声,“怎么和我没关系,招娣是我的好朋友,那就和我有关系。” 然后上下大量了下这个男生,这个男生下意识的抬头挺胸,想要展示自己的风姿。 钱方媛暗嗤一声,“就你这副尊容,哪来的勇气找我家招娣?” “你……”这个男生怒从心起,横眉冷竖,最后一摆手,“算了算了,我大度,不和你一个女人计较。” 然后看向一直站在最后方的苗招娣,厉声道:“招娣你过不过来?” 第六十六章 钱方媛见这个混蛋这么嚣张,登时她这个暴脾气就上来了,眼睛一瞪,就要开口骂他。但一只手却忽然拽住她,她回头一看,是苗招娣。 钱方媛疑惑的看着她,苗招娣摇摇头,“我来说。” 本来这就是她的事情,而且室友已经帮助她许多,不能总是躲在室友身后,要不然时间久了,自己都要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了。 钱方媛默契的明白苗招娣这句话里的意思,她退后一步,让开位置,等着苗招娣发威。 本来那个男生看钱方媛瞪眼的样子,心里还真有些害怕,但一看苗招娣拦住了,他就放心下来,假模假样的咳嗽一声,掩盖自己刚刚窝囊的样子。 男生昂着头很自信的站着,等着苗招娣给他服软说好话,毕竟苗招娣那么喜欢他。 “我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看在以前你对我没有歧视的态度上,当然哪怕那只是你为了继续哄骗我付出真心的方式。但我苗招娣不缺你这一份虚情假意,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你、你说什么?”男生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耳朵,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了问题。 苗招娣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哪怕他怎么恶劣的对她,她依旧当做没事一样继续缠着他,赶都赶不走,怎么可能率先说出这样一番决绝的话? 苗招娣没有回应男生,只是垂下眼眸,“我说的很清楚了,你走吧。” “走?”那个男生扭曲着脸,恶狠狠的看着苗招娣,“好啊,苗招娣你可以啊,变漂亮了就不认以前的男朋友了,你这种人真是现实又恶心!” 苗招娣皱起眉头,她以为她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更何况,男朋友?她怎么不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当初告白,他不还讽刺她一顿,说她是癞□□想吃天鹅肉呢吗? 不过这个地方是教学楼,人来人往的她不想在这里纠缠,“我……” “招娣,你后退!”柏芃芃拍拍苗招娣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招娣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已经出乎她的意料,这段日子的教育总算没有白费,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招娣就不适合了,对付这种赖皮子,还是用威慑更合适,这种事她拿手。 柏芃芃蔑视的看着对面愤愤不平的男生,冷声道:“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招娣是男女朋友。就你这副尊容,招娣肯和你说话还是看你可怜,你这绿豆眼,五短身材,满脸青春留下的印记,黑不溜秋的皮肤,别人看久了都觉得辣眼睛,外表不美好,你内在也丑陋,你都没觉查出别人厌恶的视线吗?不说招娣现在的样子,就是以前的样子你都比不上,哪来的勇气追招娣。如今追求不成你还来纠缠不放,败坏招娣的名声,你是不是认为我们这些室友是摆设。” 柏芃芃入校的第一天,因为她出众的外表,立马就被一众男生女生关注了,后来见到她出入坐的车,平时的衣着打扮,也都知道她家世不凡。 禹州大学好歹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里面的富家子弟那是真不少,总有几个认识柏芃芃的人。经由他们的口,学校里也知道了柏芃芃竟是柏氏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妹妹,这可是真正的权贵人家。 这下子柏芃芃是在学校里出名了,不少人摩拳擦掌想要追到这朵玫瑰,哪怕明知会扎手,也丝毫不退怯。不过和追到柏芃芃后带来的好处相比,这点风险还真算不了什么。 但柏芃芃是那么好追的吗? 她性格高傲,本就不习惯亲近他人,更何况这群心怀不轨的人,所以无一例外,所有来找她搭讪的人,都被她狠狠地讽刺了一番。有那种胆大包天,想强迫的人,还被她亲自揍得皮青脸肿,真正的连他妈都认不出他。 这样一来,校园里的人都知道柏芃芃不好惹,面对柏芃芃时胆战心惊,生怕她心情一不好,也揍自己一顿。 那个男生也是知道柏芃芃强大的武力值,当初他还嘲笑那些胆大包天的人来着。虽然气愤柏芃芃颠倒是非,但他也不敢反驳。 同时他心里也忐忑,但那个男生没有表现出来,他好歹是一个男人,这么轻易的就认怂,说出去,让他的面子往哪放。但同时他又担心柏芃芃真揍他一顿,就想找个什么梯子下来。 柏芃芃才不管那个男生想什么,只是放下话,“以后我们在的地方不能见到你,你躲着走!还有,不要试图和别人说招娣的坏话,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说完,柏芃芃看向身后,“走吧!” 这一刻的她,宛如女王,霸气又自信! 苗招娣崇拜的看着柏芃芃的背影。真是太帅气了,她好想成为这样的人啊! 直到柏芃芃他们走远了,站在原地那个男生才松了一口气,回想刚刚的画面依旧心有余悸。 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被放过了,真是吓人,他的后背都出汗了,以后见面一定要躲着走! 解决苗招娣的事情后,秦朝雨度过了一阵平和的校园生活。而周围的人也都接受了苗招娣大变身的事实,除了追问苗招娣用了什么方法,用了什么化妆品变成这样的以外,其他人都不在惊奇。 这天从图书馆出来,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拦住秦朝雨。 男人表情严肃,气质肃杀,不似常人,秦朝雨形容不出来,但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见过血。 这下,她可惊奇了,在现代生活这么久,她可知道这个社会的人想要见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知道这样的人找她干嘛。 经询问那个男人告诉她是有人要找她,让她跟着去。 秦朝雨真是呵呵了。她为什么就一定要去,万一心怀不轨怎么办,她看起来就那么傻,那么好骗吗? 断然拒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 那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朝雨离开。 夫人告诉的是请来,所以不能使用暴力。 走开后,秦朝雨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转头就丢开,继续如痴如醉的研究医术。 但是没有想到,几天后,熊家人竟然又找来了。 来人是熊柏畅,他非常诚恳的邀请秦朝雨赴一个约会。 秦朝雨当时正在研究一个非常神奇的医方,功用十分有用,和瘫痪有关,正到关键的地方,结果熊柏畅找来了。 秦朝雨平时脾气真的非常好,相处过的人都说她温柔,但这种情况不包括她研究医术时,不论是谁,在她研究医术的关键时候,打扰她,她立马翻脸无情,暴躁骂人不会,但想求她办事绝对不可能! 很幸运,熊柏畅就激发了秦朝雨的负面状态,理所应当的,他被冷酷的拒绝了。 这只是一件小事,秦朝雨隔天就忘了,没记在心上,倒是第二天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找到了她。 秦朝雨坐在保密性十分好的包厢内,看着对面一举一动都高贵优雅的妇人,“前几天那些来找我的人都是您吩咐过来吧。” 秦朝雨不傻,相反她很聪明,这接二连三的有人来找她,一看就是有人吩咐的。 这么迫切,被她两次阴差阳错的拒绝,依旧坚持找她,没恼羞成怒,应该是和治病有关。 妇人端起白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闻言,她和蔼的笑了一下,“呵呵,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前几次都是我找你,不过可惜你都没来,这可是让我白跑了两趟啊。” 语气平和,一听就知她没生气。 秦朝雨:“那是很不凑巧,就是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秦朝雨这么痛快,妇人没有想到,索性她也没打算绕来绕去,直接说道:“我来找你,其实是想让你去给一个人看病。” “治病?什么病?”秦朝雨没有问妇人是怎么知道她的,这不重要,不外乎是她治好的那几个人带来的影响。这就是有名气的好处,病人自动送上门,不用自己眼巴巴的通过他人介绍。 “瘫痪,我儿子前一阵子脊髓受伤,下肢失去知觉了。” 没错,找来的妇人就是顾秋妍,她看过秦朝雨的资料后,就坐不住了,坐着飞机就来到禹州找秦朝雨。 她的身份敏感,不能轻易露面,所以第一次她就让跟着她的警卫员去找她,没有想到她竟然拒绝了。后来又想通过熟人见面,没想到依旧拒绝。 没有办法,顾秋妍只能自己亲自上门。 “想来您的身份不简单,要找国手名医也是可以,他们成名时间久,经验肯定比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强。脊髓受伤,并且受伤的时间也不久,这至于来找我吗?” 顾秋妍哭笑一声,叹口气,这时候的她哪还有刚刚高贵从容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就苍老许多,“唉,小姑娘啊,你有所不知,我们也找了许多的名医,但无一列外都说我儿子康复的几率不大。这不是说我儿子下半辈子就只能依靠轮椅度过了吗?这让我做母亲的哪里忍心,后来辗转听说你治好了一个瘫痪许久的病人,所以就想让你看一看。” 秦朝雨因为上一辈子的经历,最见不得别人用亲情恳求她,尤其是母爱,她点点头,“那好吧,我就看看,但我事先说好,我不能确定能不能治好令公子。而且我还在上学,最好人就在禹州。” “这……”顾秋妍迟疑,这真是难办了,儿子在京都,离禹州十万八千里,而且就算转移到禹州,儿子可不可以承受这路上的颠簸还两说。 想了想,顾秋妍还是决定好好劝说一下这个小姑娘,想来这个小姑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小姑娘,我儿子在京都,他才受伤没多久,还不能够轻易移动,而且也确实比较远,所以……” 秦朝雨耸耸肩,表情无奈,“不是我不想帮您,我平时还要上课,瘫痪这个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就可以治好,所以不在禹州我是真没办法。” “唉,好吧,我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之后顾秋妍也不再提这个,极力请秦朝雨品尝这家店的菜,这家店可是她精挑细选的,味道绝对不差。 吃完后,秦朝雨才出包厢门,就看到一个许久没见的人。 柏缉熙? 还真的好久没见了。 柏缉熙身边跟着乌压压一群人,有东方面孔,也有西方面孔,不过俱都西装领带,面容严肃,而他正和他身边的一个白发蓝眼的外国老头交流。 老头个子挺高,眉眼犀利,一看就知是精明至极的人物,虽然年纪大了,但依旧脊背笔直,气质斐然。到他这个年纪,吸引人的就不是外表,而是气质了。 不过他身边的柏缉熙更加吸引人,本来站在人群里柏缉熙就是鹤立鸡群,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再加上身边一个老头的对比,更加吸引人。毕竟就算这个老头风度翩翩,那也掩盖不了他是一个老头子。 不过明显这个时机不适合打招呼,秦朝雨就没上前。 “走吧,小姑娘。这里离你的学校还挺远,我送你一趟。”顾秋妍紧跟着从包厢里出来,她倒是没在意周围的人,只是热情的请秦朝雨一起。 秦朝雨没加考虑,同意了。挺好,她还省的打车了。 “韩、韩夫人?”就在走过柏缉熙那一群人时,一道声音叫住了顾秋妍。这道声音声调别扭,吐字奇怪,就像不会说汉语一样。 顾秋妍奇怪的转身,不知是谁叫住了她。 看到叫住她的人是谁后,顾秋妍露出笑容,客气的说:“布鲁斯先生你好啊,没想到你最近来了华国,希望在华国的这段时间过得愉快啊!” 布鲁斯先生正是刚刚秦朝雨看见的和柏缉熙聊天的人,“哈哈哈!韩夫人,我想我会的。毕竟你们华国这里的好吃的实在太多了!” 布鲁斯也很开心顾秋妍还认识他,毕竟他们也只是见过一面。 顾秋妍也附和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秦朝雨,露出歉意的表情,“布鲁斯先生,我这里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当然当然,韩夫人您先去忙。”布鲁斯先生头点的非常认真,如果不看他身后的一群人,你会觉得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外国老头。 柏缉熙自然也看见了秦朝雨,不过同样的他也没有去打招呼。 这个时机不适合。 亚度尼斯.布鲁斯作为KMD的创始人,性情有多么傲慢至极,他是深有体会,但现在他竟然对那个夫人态度这么亲和,就一定有问题,这个夫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韩? 这个姓氏,柏缉熙心里就明了了。 第六十七章 那天送秦朝雨回去后,顾秋妍就立即打电话到京都,和韩余民商量到底要不要送儿子来禹州。 韩余民能当上将军,坐上一国重位,甚至带领韩家稳步上升,肯定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之人,很多时候,他能够狠下心下定最合适的决定,听妻子诉说一番后,他当即就说:“这个不是大事,和儿子以后瘫痪,蹉跎半生相比,这番劳累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你不要把儿子想的太脆弱,他是军人,哪怕如今受了伤,军人的精神也深入他的骨髓。想必儿子也会同意,实在心疼,到时让一位大夫跟着一起,路上照顾以勋。” 顾秋妍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认是她思虑过多,最终点头同意。 他们两个都是行动迅速之人,隔天就安排人送韩以勋去禹州。 韩以勋如今情况特殊,坐民用飞机不合适,韩余民破天荒夹带私情,向人请求借用一架专机送韩以勋去禹州。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韩以勋深受他老子韩营锦的影响,不拿人民一丝一毫,不占组织丝毫便宜,为人刚正不阿,正直无比。要不然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说借用,就是国家给他配一架专机都是有可能的。如今为了自己儿子,竟开口借用飞机,不得不说,一片慈父之心。 难得他开一次口,且还是为刚刚立大功的韩以勋,上面哪有不同意的,当即就给他安排了一架飞机。 第二天是一个好天气,无风无云,晴空万里,这样的天气正适合飞机起飞。于是下午,韩以勋就被送到了禹州,一同而来的还有韩以勋的妹妹韩舒影。她是顾秋妍的老来女,且是唯一的女儿,在韩家很是受宠。 这一次她跟来也是听说给大哥治病的是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年轻人,有这样高超的本事,这一下子就让她好奇非常,正好她大学刚毕业,没事干,就偷偷跟着来了。 韩家在禹州也有房产,这是韩余民的三妹韩蓝伊置办的。 韩蓝伊是个女总裁,开的公司早已上市多年,她性格强势,眼光犀利,不论是投资还是开发的项目,无一不赚钱,现今她的公司就是在全国500强里也排位挺高。 早年她就觉得,全国的房价一定会上涨,土地也会升值,就在一些或是风景优美,或是一线城市买了房产或土地。给她的侄子侄女也买了土地,作为礼物。 韩以勋的土地便是在禹州。 富人看一个地方好不好,值不值得买,便是看那里的风景如何,环境是否优美,而韩蓝伊买给韩以勋的这个地段完全符合,所以后来开发后,韩以勋自己留下了几套。禹州是一个好地方,以后退休了或是当不了兵,他就来禹州定居。 本来这次顾秋妍在禹州住的地方是酒店,毕竟她在禹州不一定待的长,就不想多做折腾,谁知儿子也要来禹州,这下就有可能在禹州待上一段不短的时间,她就让人把那个房子收拾出来,住了进去。 韩以勋一路被跟随的医生照顾的很好,专机飞得很平稳,他没受什么大罪。 下飞机后,看见站在一旁等待的母亲,他还有心力去打招呼。 见着小女儿推着的儿子,顾秋妍连忙上前,关心的对儿子说:“我们回去先休息休息。我已经约好那个大夫,晚上八点,她会来我们家,到时她会给检查检查。” 韩舒影鼓鼓嘴巴,不甘心被母亲忽略,依偎在顾秋妍身边,拉着她的袖子摇啊摇的,撒娇道:“妈,我也来了,你怎么不关心我呢?” 对撒娇的女儿,顾秋妍从来没有办法,她点点韩舒影的头,道:“你啊你,多大了,还想小时候那样,真是长不大。” 韩舒影吐吐舌头,不服气,“那还不都是你们宠着嘛,再说了女儿和自己妈妈撒娇,天经地义!” “说不过你,走吧走吧。” 韩以勋从始至终一直眼神柔和的看着妹妹和母亲。 晚上八点,秦朝雨准时到达韩家下榻的别墅。 开门的是韩舒影,一听到人来了,她立马就跳起来,自告奋勇的要接人。 看到秦朝雨,韩舒影只觉得眼前一亮,她是真没想到治病的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而且还这么漂亮,这皮肤,这身材,简直秒杀她! 直叫她羡慕嫉妒恨,要不是知道给大哥治病是最重要的,可能就要当场抓着秦朝雨,询问她护肤的秘诀了。 秦朝雨也没想到开门的竟是一个娇俏的女孩,想来应该是韩夫人的女儿,她挎着医箱,礼貌的点头,“你好,我是秦朝雨,和韩夫人约好来给病人诊治。” “快请进!快请进!”韩舒影立马让开身,请秦朝雨进去,热情的不得了。 让秦朝雨真是受宠若惊。 而韩舒影热情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是一个颜狗,长的好看的人,就容易得到她的好感。不过她的好感不容易得到,因为她的眼光极高,美人不仅颜值要高,还要有相匹配的气质,一般的美人,她还看不上眼。而秦朝雨就极为符合她的眼光。 一层灯光大开,顾秋妍正坐在客厅等待,秦朝雨进来后,她没多加寒暄,带着人就上了二楼,韩以勋的卧室。 韩以勋也知道今晚有一个大夫要来给他看诊。说实话,经过那么多大夫的断言,他早已经认命,只不过看家人犹抱有希望,所以努力配合。 所以对这一次的看诊,他一直心平气和。国手都认为难以恢复的伤势,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治得好呢? 秦朝雨进来后,他正在看时事新闻。作为韩家下一任继承人,他必须要对国家最近发生的大事了解在心,所以哪怕瘫痪了,也依旧习惯每天翻翻时事。 “以勋,大夫来了。”顾秋妍敲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韩以勋放下平板,抬头,“嗯。” 秦朝雨看到韩以勋就认定这个人不简单。哪怕瘫痪在床,平时没少受病痛的折磨,他依旧目光坚毅,神情平和,不见丝毫颓废之色。 深处逆境,依旧以平常心,这样的人,哪怕跌落尘埃,也终会再一飞冲天! 秦朝雨上前,放下医箱,说:“我要检查检查你的身体,冒犯了。” 韩以勋虽对治病的是这么一个小姑娘而惊讶,不过也算配合。他也不觉得让一个小姑娘检查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好,很是痛快地同意。 韩以勋不会扭捏,秦朝雨就更不会了,在她心里,只有病人和正常人,没有男女之分。所以一把掀开韩以勋盖在身上的被子。 因为是在屋里,韩以勋只是简单穿了一身布料软滑的睡衣。他受伤的时间还不久,肌肉也没有萎缩,看着依旧强健有力。 就是露出来的皮肤有一两个不明显的疤痕,不过男人嘛,身上有疤无大碍,正好还增添了男子气概呢! 掀开韩以勋的被子后,秦朝雨转身从医箱里拿出当初给廉徽杰敲过腿的小锤子。 她一边敲,一边摁压韩以勋身上的穴位,时不时还会问问他的感觉。 直到把他脊髓以下的部位全敲遍问遍,她才停下来,给韩以勋盖好被子。 坐在床边喘口气,然后示意韩以勋伸出手腕,她要把脉。 把完脉,秦朝雨陷入沉思。 顾秋妍和韩舒影在秦朝雨检查的过程中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到秦朝雨,让她诊断错误。 这见她检查完了,竟坐在那里发呆不说话,母女俩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最终还是顾秋妍问道:“秦大夫,不知你是否可以医治?” 秦朝雨回过神,对上顾秋妍担忧的眼神,她回道:“我刚刚在思考,究竟是什么造成韩先生如今的状况。现在不方便,我就没有翻看他的伤口,但我觉得韩先生当初应该是被一个武器给伤到的,那个武器威力很强大,力度很强,所以伤到韩先生的脊髓,让他下半身瘫痪。” 秦朝雨一个古代人,现代前十几年又是在山里度过,她还当真不知道如今社会里有一种武器叫做木仓。她一个医痴,难得见到没接触过的伤口,一时新奇陷入沉思也是理所应当了。 顾秋妍不知道秦朝雨的是否知道她儿子受的是木仓伤,但这个不重要,她只想问,“能治吗?” 秦朝雨想了想,诚恳的说:“虽然都是瘫痪,但韩先生这种伤真的太奇特了。这和我之前治好因车祸瘫痪的情况不同,我不确定是否可以医治,我需要研究研究。” 这是实话,秦朝雨对待病人家属一向有话直说,不会遮遮掩掩,有把握就是有把握,不能治就是不能治。 不过秦朝雨如今对这个病人感兴趣了。难得遇见一个让她为难的病症,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韩夫人如果能等,就这个星期六我给你个答案。” 今天星期二,还有四天。 顾秋妍虽然确实有些失望,但秦朝雨没有像其他医生说死,她就犹抱有希望,四天而已,还等得起,“那好,我就周六等你的答案。” 秦朝雨认真的颔首,目光坚定,这个病症她一定要攻克! 第六十八章 回去学校,秦朝雨一刻也等不及,立马就开始去翻看师门的典籍,以期找到相关的方法,实在不行也好歹找到类似的病症。 秦朝雨也不傻,在离去韩家之前,她和跟随韩以勋而来的医生聊了聊,也因此得知了韩以勋竟是被一个叫做木仓的武器伤害到的。 这种武器出现的时间还算久远,但大量使用也不过百年,她就只需寻找近百年的典籍就可。 听说这个国家上个世纪时曾受战火困扰,以他们门派人如此痴迷医术的性格,肯定研究过这种武器的各种伤口,或许留下一两本医书也未可知。 果然不负秦朝雨的预测,她最终在师傅留给她的一堆书中找到了关于木仓伤的记录。 此时距离周六还有三天,医书厚厚的一本,大约有她手掌立起来的宽度。如果让其他人来看,这样的一本书,别说三天,就是一周也看不完,更何况去研究呢? 可秦朝雨是谁,她记忆力超群,这样的一本医书,一天就可看完。 秦朝雨在辛苦研究医书,柏芃芃她们看她忙着,平时在寝室里脚步都放轻两三分,生怕打扰到她。 这四天内,顾秋妍也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每天都要看一遍日期,看是否到星期六了。 她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但幸好,最终星期六是到了。 一大早,她就安排司机去接秦朝雨。 秦朝雨到了别墅,也不左顾言它,只是迎着顾秋妍期待的目光,说:“可以治!” 顾秋妍提起的一口气终于放下,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懈,她的身体竟微微的颤抖。 韩舒影连忙搀扶着她,目光心疼。 秦朝雨皱眉,观察了下顾秋妍的脸色,然后说:“把你母亲扶到沙发上,我给她把把脉。” 韩舒影愣愣的点头,直到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应该给哥哥治病吗?怎么现在给母亲诊脉了? 不过看秦朝雨认真的表情,她也不敢打扰。 明明她比这个小姑娘年轻那么多,但说实话,这个小姑娘比她成熟很多。 顾秋妍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没睡好,有些累。” “妈!”韩舒影不赞同的截住顾秋妍的话,“让秦大夫看看也没什么。” “唉,好吧好吧。” 秦朝雨简单的把了脉,然后说:“你母亲这段时间太心神耗费太多,又尤其过度,如今情绪大起大落之下,身体有些受不住。不过没什么大碍,我一会开张方子,让你母亲喝三天,一天一次,就可以。” 韩舒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顾秋妍拍拍女儿的手,“麻烦你了,秦大夫。” “没事,医生的职责。”秦朝雨写下自己开的药方,递给韩舒影,“去同仁堂取药吧,那里的药材挺可信。” 顾秋妍扶着韩舒影的手站起身,“耽搁这么长时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给我儿子治病。” 韩以勋此时正盯着窗外看风景,他现在行动不便,平时没什么事情干,可以说这是他当兵以来,最清闲的时候。 此时深秋,他们这栋别墅周围种了许多好大幽深的白杨树,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树叶飘落地下,满地残黄。这个时节真像他此时的状态,可树叶还有明年春天重来的时候,他却不知自己是否还能重来。 顾秋妍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韩以勋,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生疼。 “儿子,秦大夫来了,她找到可以医治你的方法了。”顾秋妍曲膝坐在床边,目光慈爱。 韩以勋点点头,神色平静,“让她进来吧。” 韩以勋如今的态度就是无所谓,他没有信心可以重新站起来,所以无所谓父母折腾找医生,或是让他吃药,或是让他做其他,他都会听话,这是他最后能做到的孝顺。 秦朝雨进屋后,就请求顾秋妍和韩舒影先暂时离开,她们两个也理解,只能抑制住心里的担忧,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秦朝雨说:“我这个治疗方法会很痛,希望你可以忍住。” 韩以勋毫不在意的点点头。他当兵这么多年,吃苦忍痛早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这点痛他还忍的起。 但韩以勋没有想到,秦朝雨所说的痛竟是那样难以忍受。骨头寸寸裂碎,嘎吱嘎吱响,就像有人在拿一个大锤子猛烈锤击他的身体,一刻不停,一息不止。 他捏紧被角,牙关紧咬,额头青筋爆裂,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忍下了快要呐喊出口的声音。 等到最后秦朝雨停下来时,他瘫在床上,满头大汗,像刚刚淋过雨一样。 “呼~” 终于结束了,这是韩以勋最后的想法。 见韩以勋竟然没有晕过去,从头清醒到尾,且还没有叫出声,秦朝雨目露赞赏。 这个人不错! 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方法造成的痛处有多大的。 也不知这个韩先生是做什么的,身上的暗伤真是太多。她从小练武,身上也免不了暗伤,要不是师傅从小给她浸泡药水,按摩,她身上的暗伤也绝对不会少。但没有想到,这个韩先生身上的暗伤竟比她没有师傅这些措施的身上还要多。这是用命在拼啊,这种燃烧生命的拼命方式,也不知是谁教他的。 韩以勋年轻时,这些暗伤自然不显眼,但年老后,这些暗伤绝对够他受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谁让秦朝雨现在要给他治瘫痪呢,这伤在脊髓上的瘫痪本来就不好治,再加上这些暗伤就更给秦朝雨的治疗加大了难度。这些暗伤就像平坦路上的大石头,你过不去,也绕不开,唯一的办法只有搬开它! 思来想去,她最终制定的治疗方式就是破而后立! 用内力加持,用巧力按压他下半个身体的各个穴位,刺激穴位,让穴道通开,捋顺经脉。最后打断骨节,再重新接上。可这样就有一个问题,骨节不是能轻易就打碎的,它一道打碎了,再接上就不容易,且还容易损伤,损伤后的骨节,就算接上,以后也有严重的后遗症。这是秦朝雨所不能容忍发生的意外。 于是秦朝雨狠狠心,想出的解决办法就是在捋顺经脉后,输入内力。她的内力是生气,人的身体最缺乏不了生机,因此内力完全可以在整个过程中保护滋养骨节经脉。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的内力多,也就是说需要内力深厚。 要不是秦朝雨有空间这个外挂,她真的要心疼死她的内力。 “你先翻个身,之后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或者睡一觉,醒来,我的治疗就结束了。” 韩以勋翻完身,趴在枕头上苦笑一声,他这没想到这个小大夫的治疗方式这么痛苦,睡觉?以他现在的状况,睡觉真有些难。 韩以勋以为他不会睡着,结果没有想到,他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才感觉到秦朝雨按在他腿上的力度,就有一股暖流涌入身体,慢慢的,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就连以前因为训练暗伤,他总感觉冰凉的部位都是暖的,这种感觉太舒服,好似自己睡在软绵绵的云层上,睡意滚滚而来,以他刚刚耗费那么大精力的状态根本抵抗不住。 秦朝雨持续输入内力二十分钟,等她移开手,韩以勋俨然已经睡着。 韩以勋睡着的样子和他平时清醒的他完全不同,清醒的他,冷静甚至可以说冷酷,坚毅,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动容的事物,平时总是紧绷着,一刻也没放松过。 而睡着的他,安详,平和,像卸下一切烦恼,回归母亲怀抱的小婴儿。 可就算韩以勋这个样子再吸引人,秦朝雨也没心思去看,她还在心疼她的内力。 也是他有福了,她输入的这些内力,只是留下十之一二,都有他享之不尽的好处,想想她就心绞痛。 趁着韩以勋睡着,秦朝雨就拿出针,再来个最后的程序──针灸。 这套针叫做百震针,顾名思义,就是扎上针后,要保持针震动百次才能取下。这套针扎时不会像补中益气针那样舒服,会有微微刺痛感,还会痒痒的,病人可能会不自觉的去挠那个发痒的部位,这样一来,就会把针撞掉,所以秦朝雨为了以防万一才会说让韩以勋睡觉。 针共六十四针,一针不能少,也一针不能多。在韩以勋的背上,最终针扎出来的位置隐隐约约有些规律在其中,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它们是呈一个太极图案的样式,互相呼应,相互对照。 秦朝雨让针在韩以勋的背上停留了一个小时,最后所有的针百下震动都结束,她才取下。 取完针,她又从医箱里拿出了她制作的膏药,主药材是百年人参,配以艾草、九牛力等,相辅相成。 膏药放在一个圆木筒里,是白色膏状物,没有普通膏药粘糊糊的触感,它拿在手里是滑不溜秋的,涂在伤口处,刚开始冰冰凉凉,然后就会慢慢发热,等它没有温度时,就是药效没有了。 香味也很好闻,秦朝雨在里面添加了一些花瓣,花香配上药材香,独特又芬芳。 秦朝雨把膏药均匀涂抹在韩以勋的背上,然后就出了房门。 第六十九章 背着医箱,才出屋门,就看到顾秋妍和韩舒影两个人正徘徊在门外。 听到开门的声音,顾秋妍和韩舒影立马拥上来。 “如、如何?”顾秋妍捏着手,紧张的问。 秦朝雨先转身关紧门,防止打扰到睡着的韩以勋,然后说:“我给他扎了针,涂了涂膏药,然后就出来了。他现在已经睡着。” “睡着了?”顾秋妍喃喃自语,“睡着好,睡着好。” “那、那这医治的进程是如何的?” 秦朝雨说:“我暂时划定了三个月用于治疗。这三个月内主要是修复他因脊髓受伤的经脉和骨肉。如果三个月之后,他腿部有知觉,那就说明疗效不错,然后就可以进行接下来的康复运动。” “三个月,有没有更快一些的方式?或者减少这个时间的方法?”顾秋妍讪讪的问道。 她知道她有些贪心了,本来能治好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三个月委实不算长,她现在还要求时间再短一些,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可她忍不住,总想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减少时间的方法啊……”秦朝雨沉思,然后猛然的说,“啊,你们可以给他按摩啊,勤按摩,活络胫骨,血液通畅。然后我把我制作的膏药给你们,每次你们按摩完,就给他敷上,直至他说膏药没有温度为止。” 然后秦朝雨从医箱里拿出那一桶膏药递给顾秋妍。 顾秋妍珍而重之的接过,护在怀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平时饮食清淡一点,以补充营养为主,然后让病人注意良好的作息,保持心情的愉悦就可以。” “好!好!”顾秋妍点头,“麻烦你了,秦大夫。” 秦朝雨微笑,“没事,我是大夫嘛。那我先走了。” 送走秦朝雨,顾秋妍把膏药递给韩舒影,之后动作轻柔的进入韩以勋的屋子,看他是都醒了。 结果韩以勋竟然还在睡,顾秋妍捂住嘴巴,神情激动。 儿子的习惯,她都知道,因为长年出危险的任务,养成了他非常高的警觉性,哪怕他正在睡觉,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会清醒过来。哪怕在家里睡觉也是如此。害怕打扰到他休息,她一般会在晚上九点之后早上七点之前不进他的房间。 但是,他如今正在睡觉,却连她进入她房间他都没醒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睡得沉,终于睡了踏实的觉。 待了一会儿,顾秋妍害怕待的时间太久会最终把儿子吵醒,就又动作轻缓的出了门。 “妈,你看这个膏药,好漂亮啊!”韩舒影举着膏药木桶,“我闻了闻,还有香味,这个香味特别特殊,反正我从没有闻过。” “是吗?”顾秋妍看看膏药,“秦大夫是女孩子嘛,女孩子肯定不喜欢丑陋难看又难闻的膏药,她自己制作,肯定往好看又好闻的方向做。” 顾秋妍说完,小心翼翼的收起膏药,上前拍拍韩舒影的手,“好了好了,你大哥睡着了,我们别在这里说话,万一打扰他。我们去下面等你大哥醒,我趁这个时间给你大哥再熬个汤。”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韩以勋醒来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感。 他记得他之前是在被那个小大夫治病,那个特别痛,骨头好像碎了一样,然后就是一股暖暖的气流进入他的身体。 等等,暖暖的气流?这是什么东西,感觉好神奇,他现在感觉身体好舒服,除了下半个身体还没知觉外,整个人仿佛被重塑了一样,没有不舒坦的,甚至他还感觉身体上的暗伤都有些缓轻。 在血管里流动,就好像古时候的内力一样。 内力?! 韩以勋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个小大夫不简单啊! 此时,韩以勋对秦朝雨治好他多了三分期待。 ~ 利比里亚酒店是一家花旗国连锁酒店。装修的很有特色,富丽堂皇,颜色上大量使用金色和银色,却又不显得庸俗,反而高贵之感扑面而来。 它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餐厅。酒店的大厨是具有高超的手艺,却又不会固步自封,善于钻研何方美食,每隔一段时间,他总会推出美味佳肴。 除了美食,当然还有美酒,这家餐厅的红酒都是出产于他们专门的酒庄。酒庄位于花旗国的加州,这里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 对于红葡萄来说,在长叶子期间,雨水要充分,气候又不能太潮湿,温度不能太低,否则会发芽太晚。等到了结葡萄时,日照要充足。最后再葡萄快收获时,千万不能下雨。因为葡萄会大量吸收水分,个头倒是长得特别大,但是葡萄汁就不够浓了。(引自百度) 而地中海气候的地区就完全合适。 精心选用最好的红葡萄,再加上严苛认真的酿酒态度,这样酿出的酒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所以每年利比里亚酒店的红酒销售得格外快。而外界也格外追捧。 今天柏缉熙就是打算在这家酒店和亚度尼斯.布鲁斯谈谈合作的事情,当然这不是正式的商谈,只是想要得到亚度尼斯.布鲁斯的准确回复,是否愿意和他们公司认真洽谈合作的事宜。 这些天来,柏缉熙和亚度尼斯.布鲁斯也进行过几次交流,但亚度尼斯.布鲁斯都会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几次三番下来,柏缉熙就知道亚度尼斯.布鲁斯是在拿乔。 可这有什么办法,卖方市场,本就对买方不公平,说实话,要不是柏缉熙经过当初接管柏家的一番磨难,耐性被练出来,亚度尼斯.布鲁斯的这种做法绝对会惹他大发雷霆,不过就算如此,柏缉熙耐性也不多了。 他已打定主意,如果这一次亚度尼斯.布鲁斯还是转来话题避而不谈,只能说明他没有诚意,不想和柏氏集团合作,那么这个合作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想是这样想,柏缉熙还是想合作能够达成,毕竟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何必闹得那么难看。他也不是迂腐的人,他了解到利比里亚酒店是亚度尼斯.布鲁斯最喜欢的地方,尤其还是这里的酒,他最痴迷,故此就定下这里是商谈合作的地点。 在下车的那一刻,亚度尼斯.布鲁斯就知道柏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想再等下去了。 没关系,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告知他的决定了。 这一次亚度尼斯.布鲁斯只带了自己的秘书皮特.西蒙,他是一个金发绿眼年轻小伙子,能坐在亚度尼斯.布鲁斯首席秘书这个位置上三四年,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见自家Boss脸色微微苍白,神情之间有些痛苦,皮特.西蒙担忧的上前,声音压低,“布鲁斯先生,你还痛苦吗?” “皮特,你不需要关心这些,只要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可以。”亚度尼斯.布鲁斯从来都是一个骄傲至极的人,无论在谁的面前,他都不会轻易展示自己的脆弱,如今又怎会承认他确实不舒服呢? 严厉的说完皮特,亚度尼斯.布鲁斯就大跨步进入利比里亚。 而后边皮特.西蒙忧虑的瞅着自家老板逞强的背影。老板有头痛的毛病,时不时的就会发作,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治好,只能暂时吃一些药物抑制。发起病来,他虽没有体验过,想来不会太好受,偏偏老板为了保持大脑的清醒,坚决不让使用任何含有镇定剂成分的药物。如此,每次发病,就只能依靠毅力熬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老板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原因,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心情又怎么能好? “你好啊,布鲁斯先生,请坐!”柏缉熙站起身,迎接推门而入的亚度尼斯.布鲁斯,而皮特.西蒙在距自家老板三步处停步。 柏缉熙先是和亚度尼斯.布鲁斯握手摇晃几下,然后示意亚度尼斯.布鲁斯他的位置在那里。 “柏,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利比里亚这个酒店我真是太喜欢。”亚度尼斯.布鲁斯坐下,身心愉悦,除了苍白的脸色,一点也看不出他昨晚没有睡觉。 “嗯,布鲁斯先生你高兴就好,希望一会儿上的菜你也可以喜欢。”林秘书是一个全能又称职的秘书,早三天前他就调查清楚亚度尼斯.布鲁斯一些爱好,其中就包括亚度尼斯.布鲁斯喜欢吃利比里亚的什么菜,今天的一桌菜就是他点的。 亚度尼斯.布鲁斯说:“我觉得我肯定会喜欢的,毕竟利比里亚这里的菜都不错!” 在亚度尼斯.布鲁斯坐下半个小时后,菜就一一上桌。 吃饭的过程中,除了时不时的交谈声音,就只剩下叉子碟子碰撞的声音。 吃饱喝足,就该谈正事了。 亚度尼斯.布鲁斯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说:“柏,我想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出台的这款软件代表着什么,很多合作的公司都想与我们合作,其中不乏比柏氏集团条件更好的,那么你又用什么来说服我呢?” 柏缉熙也不着急,“布鲁斯先生,你能来到华国亲自洽谈,我觉得我们柏氏集团就已经赢了,而且柏氏集团作为IT一霸,是可以帮助KMD领先纪伯伦公司的,对吗?” 亚度尼斯.布鲁斯脸色一变,然后哈哈一笑,“不得不说,柏,你真是一个聪明人。” 没错,亚度尼斯.布鲁斯这一次亲自来华国和柏氏集团谈合作,主要就是因为纪伯伦公司。这个公司和KMD公司同属一个性质,是竞争关系,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互相压制。 这一次,人工智能的这块蛋糕,纪伯伦公司不可能不动心,但他们研究进度差KMD公司一步,如果KMD不能在纪伯伦公司宣布他们的研究成果之前把Miracle卖出去,强先占领市场,那么之后的结果就难说了。 KMD对外说很多公司追捧Miracle,但其中那些公司的诚意有多少,亚度尼斯.布鲁斯不用想都知道。 他们营造这样热闹的景象不过是为了表现他们对人工智能的追捧,也是为刺激纪伯伦公司,以便压低任意一方的价钱。如此看来,柏氏集团绝对是这些公司里诚意最足的一个。 第七十章 最终,亚度尼斯.布鲁斯答应和柏氏集团正式进行洽谈。 这一次主要的目的达成,柏缉熙也挺愉快,也有闲心去关心其他。 亚度尼斯.布鲁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渗出汗水,神情痛苦。他的秘书时不时瞅他一眼,看起来担忧的不得了,但又不知顾及着什么,不敢轻易上前。 最终,心里的担忧还是驱使皮特上前,他扶住自家老板,“布鲁斯先生,你还好吗?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皮特!”亚度尼斯.布鲁斯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强硬的拒绝皮特要为他请医生的想法,“那些医生都是笨蛋,没一点本事,我这头痛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不相信他们!” 自从头痛,亚度尼斯.布鲁斯找了许多医生都毫无办法之后,他就对这些医生极度不信任。 皮特.西蒙叹口气,有一个固执至极的老板,真是让人无奈,“但是布鲁斯先生你要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布鲁斯先生不舒服?”柏缉熙好奇的询问,“头痛病吗?” 皮特.西蒙点头,“对,布鲁斯先生在三年前出现了这个病症。而花旗国的许多名医都表示这个病症只能用药压制,不能根治。而他们开的药都有麻醉成分,这对大脑不好,对布鲁斯先生来说,大脑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决不能有一丝损伤,于是他就认为他们都是笨蛋,毫无本事,只会糊弄人。” 说到这里,皮特耸耸肩膀,表示对自己这个固执的老板毫无办法。 “布鲁斯先生,只是你没遇到正确的医生而已。”柏缉熙极为自信。 “哦?”亚度尼斯.布鲁斯来了精神,“柏,你这意思是说你认识医术高超的医生是吗?” 皮特.西蒙眼角抽搐。 看来老板是彻底认证那些极受人追捧的脑科医生是没本事了。如果要是让他们知道老板是这样想他们的,绝对会把老板列为拒绝来往的人。 皮特.西蒙想想了那个画面,然后连忙挥散飘散的脑洞。拉回自己的思维,尽职的守候在一旁。 “是的。她治好了好几个病人,病症都很难治。她治好后,毫无后遗症,和没病之前一样。” “哇!”亚度尼斯.布鲁斯惊呼出声,迫不及待的询问,“柏,你可以给我介绍介绍吗?” 痛苦折磨的太久,猛地一听到希望,怎么都会抓住! 柏缉熙点头,“当然,我会的。” “柏,你要快一些才可以,我这个头痛快要了我的命了。”亚度尼斯.布鲁斯颇为痛苦的说。 “我尽量和她约早一些。” 聚餐结束,直到离开利比里亚酒店,亚度尼斯.布鲁斯还在叮嘱柏缉熙快一些约那个医生。 这样迫切,丝毫没有平时冷静自持的顶尖商人的模样,但亚度尼斯.布鲁斯表示,没有关系,只要可以治好他的头痛,他付出什么都可以,哦上帝,为什么要让他得这个头痛的毛病呢?难道是因为他太聪明,太出众,引的上帝都嫉妒他了吗? 不得不说,亚度尼斯.布鲁斯冷酷的表像下则是一颗自恋的心。 说到做到,柏缉熙第二天就去找秦朝雨。 但同时,不可否认的,他心底不由自主的涌出丝丝欢喜,他是开心的,开心自己又有理由去找秦朝雨。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有理由才可以去找秦朝雨,柏缉熙表示这个不重要。 路上柏缉熙还在想,似乎他每一次去找秦朝雨都是为了给她介绍病人,思来想去,除了这个,他和秦朝雨竟没有再联系的理由。 这个发现让柏缉熙有些郁闷。 到禹州大学门口,柏缉熙给秦朝雨打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那天除夕之夜的时候,柏缉熙向秦朝雨要的。 正好秦朝雨今天要去给韩以勋针灸,也需要出门,顺势就答应了柏缉熙的邀约。 他们也没去其他的地方,就只是在车内聊天。 听柏缉熙解释了他找来的原因,秦朝雨点点头,“这个病人我还没见过,同样的话,我没有把握可以治好他。” 柏缉熙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我了解你的习惯,那个病人最近都很空,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约一下时间,你给他看一看吧。” “那行,明天下午我没课,就明天下午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秦朝雨推开车门,另打个车离去。 秦朝雨动作太快,柏缉熙想要说送她都没机会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着看着秦朝雨离开。 ~ 最近禹州上流社会又热闹了,和熊家有关,准确的说是和熊夫人有关。 躺在床上长达十年之久的熊家主母病好了。本来还有人不相信,觉得都是以讹传讹,直到见到面色红润的金文清后,他们才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真的。 金文清离开社交圈子十年,说实在的,许多人际关系已经生疏。 不过没有关系,能够生疏的人都不是重要的人。而这些人,只要她还是熊家主母,她们总能再熟络起来。 她当务之急,是宣布自己康复,然后重新活跃在交际圈子里,要让那些人知道,哪怕她金文清躺在床上十年,她依旧还是那个强势能干的金文清,没有变! 所以,金文清这段时间参加的宴会可不算少,几乎三天一个。没有宴会时,她就约一些夫人一起,或是打麻将,或是喝下午茶,或是逛美容院。 这些事物永远都可以打动这些有钱有闲的夫人们。 金文清的努力也没白费,那些夫人终于又接受了她。 难得一个空闲的时间,金文清想好好休息,结果自家小儿子噔噔噔的跑到自己面前,还一脸严肃。 金文清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 结果熊戎鸣发生宣布:“妈妈,我要跟着秦姐姐学中医!” 金文清简直哭笑不得,她笑着拍拍熊戎鸣的头,熊戎鸣身为一个男孩子,拥有一头让许多女孩子都嫉妒的头发,他的头发是纯正的乌发,特别柔顺,摸着手感很好。 金文清摸了几下,觉得很顺手,不自觉又多摸了几下,“戎明啊,你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计划吗?” “将来?计划?”熊戎鸣歪着头,眼神困惑,似乎不太明白这两个词代表着什么意思。 也对,他如今才十岁左右,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熊戎鸣能如此懂事听话不同于其他同年龄小孩那样淘气已经很了不起了,又怎么能明白将来的意义呢? 金文清笑呵呵的,“就是你将来想做什么?” 说到这个,熊戎鸣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他举起手,大声的说:“我知道,我想做和秦姐姐一样的大医生。” “那好,既然已经决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么无论有多困难,遇到有多少挫折你都不许放弃。如果你答应,妈妈就帮你去问问秦姐姐,看她愿不愿意收你为徒。” “我答应!我答应!”熊戎鸣连忙说,拉着金文清的胳膊左右摇晃撒娇。 “那好,那妈妈就帮你去问问秦姐姐。” “哦耶!”熊戎鸣开心的原地蹦了一下,“妈妈你最好了!” 虽有心想立即就去找秦朝雨,可金文清也不知找个什么理由去。 思来想去,她决定就以感谢为理由吧。 也不算撒谎,她确实要感谢秦朝雨,前一段时间忙就把这个耽搁了,但她没有忘。 前不久,金文清还在想怎么搭上秦朝雨的这条线。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这代表着什么,不用说就可以明白。 儿子想要学中医的愿望,正好给了她机会。 也不能说金文清自私,利益至上。她作为母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如果熊戎鸣不是自己提出想要学中医,想要跟着秦朝雨学,她是绝对不会强制他去的。 ~ 第二天下午,秦朝雨就背着医箱去了柏缉熙和她说的地方,本来柏缉熙还说他要来接她,但被她强制拒绝了。 那个地方她知道,离禹州大学挺近,如果柏缉熙从柏氏或者家里出发,要绕一大圈到禹州大学,然后再拐回去。这样不值得,太麻烦了。 亚度尼斯.布鲁斯坐在那里,时不时的瞄一瞄门口,看是否有年纪大的老人出现。 听柏说,他认识的那个人是中医,华国特有的一种治疗方式,特别神奇,哦对了,他还知道,应该叫中医大夫更合适,一会儿他绝对不能叫错了。 秦朝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一进门,她就看见了正对着门的柏缉熙,柏缉熙对面还有一个左顾右盼的外国老头,想来就是一会儿要医治的病人。于是她很是自然地走向他们。 直到秦朝雨走到亚度尼斯.布鲁斯的面前,他还在瞅着门口。 柏缉熙不得不俯身,低声提醒,“布鲁斯先生我介绍的大夫来了。” “啊,来了!哪里呢?我怎么没看见啊。”亚度尼斯.布鲁斯环视一周,也没发现符合白胡子老头形象的人。 这是外国人对中医的固有形象,认为会中医的都是有着白白胡子很大年纪的老头。 不过也不奇怪,中医博大精深,太深奥,许多人终其一生也研究不透。而一般而言,年纪大,说明他研究的时间久一些,领域就多一些,医术自然更好。 所以,一般行医救人的中医多是老头模样。 柏缉熙站起身,介绍道:“布鲁斯先生,就是这位。她叫秦朝雨。” “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亚度尼斯.布鲁斯瞪大眼球,惊叫出声,然后看向柏缉熙,认真的说,“柏,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可是知道你们国家有本事的中医都是白胡子老头。” 第七十一章 “布鲁斯先生!”秦朝雨笑着插嘴,制止了柏缉熙想要为她解释的想法,“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相信我,毕竟柏先生不会随便就给你介绍一个大夫的,对吗?” 她说着纯正的英语,口齿清晰,语言流畅,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她去外国留过学。 但其实这只是秦朝雨瞅着空闲时间学的,迄今为止也只是学了一年半而已。她想要研究西医,而西医很多权威的教科书资料都是外国语言,为了看懂,她就只能努力学习这些语言。可能她的语言天分真的很强,或者天才的世界就是这么可怕,她很轻松的就学会了鸢尾国、花旗国、酒花国等四个国家的语言。 至少是可以轻松的看这些国家的书,至于交流,也就花旗国语言她可以流利的交流。 被质疑的次数太多,秦朝雨都已经没有感觉,而且亚度尼斯.布鲁斯这样子的质疑已经可以说是非常温和,更加让人气氛觉得侮辱的她都经历过,所以这还真是毛毛雨。 亚度尼斯.布鲁斯面露沉思,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说的有道理。如今柏还想要和他合作,不可能冒着得罪他的的风险给他介绍一个不靠谱的大夫,所以这个小姑娘真的是有高超的医术? 这么年轻?真是不可思议! 亚度尼斯.布鲁斯惊讶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番秦朝雨,然后耸耸肩膀,身体放松的倚靠着靠椅,极为坦诚的说:“我得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是一个相信事实的人,就算是柏介绍的,我也不能够完全相信你,那么你要如何说服我呢?” 秦朝雨摇摇头,“布鲁斯先生,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并不是处于一个你高我低的地位上,毕竟我能不能够给你医治我并不在乎,就算不能够给你医治我也不损失什么,我来这一趟也只是因为柏先生而已。而你?我想头痛的滋味不好受吧。” 亚度尼斯.布鲁斯眯起双眼,“柏和你说的?” “不!我从不需要别人告诉我病人的病情,我自己会看,而且我也只相信我自己观察到的。” “哦!秦,你真是一个神奇的小姑娘。”刚刚还那么严肃,又是质疑又是生气,一转眼亚度尼斯.布鲁斯就笑起来,亲切的夸奖着秦朝雨。 “我想这就是中医里的望?” “嗯,在中医里,从面色上观察病人的病情,确实叫做望诊。”秦朝雨说完,上前坐在临近柏缉熙的座位旁边,站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 而柏缉熙在刚刚秦朝雨插话时,就顺从的坐下,听着他们交流。 “望、望诊,有意思的称呼。”亚度尼斯.布鲁斯声音慢悠悠的,神情一点都不着急,如果不是看到他略苍白的唇色和萎靡的精气神,绝对会让人认为他的病并没有那么让他难以忍受。 秦朝雨说:“布鲁斯先生,中医里确实有许多有意思的称呼,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讨论这些,你是否决定让我给你医治?如果你不想,那么我就可以离开了,毕竟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噢,好吧。”亚度尼斯.布鲁斯思考片刻,最终决定还是接受秦朝雨的医治。 他这个头痛真的让他承受不住了。在三年前,他出现这个病症,但当时只是小病,略微头痛,并不严重,吃药也还有用,但结果不知道怎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折磨的他睡不着觉,成宿成宿的失眠,偏偏为了大脑的灵活,他并不能依赖安眠药这种东西。真是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那么可能他早就要给自己一个痛快了。 能把亚度尼斯.布鲁斯逼到这个份上,可想而知他的这个病有多么让人头疼。 秦朝雨也痛快,正好她坐的位置面对着亚度尼斯.布鲁斯,直接示意他伸手,她要把脉。 对中医,亚度尼斯.布鲁斯不了解,不知道它治病的方式是什么,秦朝雨让他伸出手腕,他还迷迷糊糊的,但也很听话的伸出手。 亚度尼斯.布鲁斯是典型的白种人,皮肤本来就白的发光,又因为经受病痛的折磨,他手腕上的经脉在灯光下甚是清晰,似乎就在薄薄表皮下一层,有些可怕。 秦朝雨右手轻轻捏住亚度尼斯.布鲁斯的经脉部位,感受着经脉的跳动。 然后放下,又仔细观察亚度尼斯.布鲁斯的面色,说:“布鲁斯先生,你的头痛病和你用脑过度有关,我不太清楚你的职业,但想来你的职业肯定很需要用脑子,但显而易见的,你并没有合理的使用大脑,没有注意劳逸结合,于是它向你提出抗议了。” 因为是外国人,担心他听不懂中医术语,秦朝雨就用简单的语言给亚度尼斯.布鲁斯形容了一遍。 “这,提出抗议?”亚度尼斯.布鲁斯思迟疑的说,“是用脑过度的意思吗?” “也可以这么说。”秦朝雨从医箱里拿出纸和笔,边写边说,“不是什么大问题,补补脑就可以,我开一张药方,你去中药店取个药,一天一次,晚饭后喝,喝上三四天就可以明显缓解,要想治好,就坚持喝上三个月,保管药到病除!” 拿着秦朝雨给的药方,亚度尼斯.布鲁斯想知道纸上写了什么,就瞅了瞅,可惜他说中文都是个半吊子,更何况去辨认中文字呢? “这真的能治好?”亚度尼斯.布鲁斯深度怀疑。他看了那么多名医,跑了那么多家医院,都说没办法的病,只凭这轻飘飘的一张纸就可以治好? 亚度尼斯.布鲁斯不由自主的想,这也太夸张了吧! 病人也看完了,医治方法也给出来了,秦朝雨自认自己做完了柏缉熙请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收拾收拾医箱准备离开,“布鲁斯先生,你可以选择不用,我的医方已经给出,如果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还有事,先走了。” 对着柏缉熙点点头,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这就走了?”亚度尼斯.布鲁斯看看秦朝雨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医方,“这,我是用还是不用?” “布鲁斯先生,你应该试试,这位秦大夫,本事很大!”柏缉熙从来不会多说无意义的话,这样劝解亚度尼斯.布鲁斯在外人看来,绝对是很难得了。 亚度尼斯.布鲁斯珍而重之的收起药方,决定还是要试一试,实在不行,可以另外找中医给看一看。 对秦朝雨而言,这只是个小插曲,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而之后果真治好亚度尼斯.布鲁斯的头痛病,他不仅极痛快的和柏氏集团签订合作,还因此对秦朝雨极为推崇,荣升为秦朝雨的忠实推广者。他接触的可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虽然都是西方的,但这也为她之后去外国有了一个良好的环境。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和柏缉熙的分别后,秦朝雨转头就去了韩家。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韩以勋的大腿初步有了些微知觉,能感受到痛,但只有用很大的力才可以让他感受到,即使这样,顾秋妍也很开心。 才一个月就可以让脊髓损坏的大腿有知觉,那么再有三个月呢?半年呢? 这样一想,顾秋妍心头就火热,瞬间有了动力,每天坚持给韩以勋炖汤也不觉得辛苦。 而韩舒影也不能幸免,为了防止自家母亲太过劳累病倒,她也跟着忙前忙后,像只辛勤的小蜜蜂。 这一次的扎针,韩以勋是始终清醒的,应该说,这个针法本来就不催眠,因为它独特的感受,不仅不催眠,甚至还可以使人瞬间清醒。韩以勋第一次睡着也是因为秦朝雨输入的内力的缘故,这以后没有了,自然他也不会睡着了。 再一次经历这么神奇的场面,韩以勋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面不改色。 对比第一次他惊讶瞪大眼珠的样子,不可谓进步飞快。 虽然已经对这副场面不再惊奇,但韩以勋依旧觉得很神奇,感受这些针在自己背上不停的转动,究竟是如何的方法才可以使这些针一直在旋转。 收起针,徒留下韩以勋背上一个个的小红点。 往常秦朝雨收起针,就会直接出去,但这次她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在韩以勋的背上摁压着。 这里摁压几下,那里摁压几下,挺有规律,摁压完,她说:“医治效果挺不错,按照这个趋势,不出意外你可以快些站起来。” “是吗?”事关自己可以重新站起来,韩以勋再怎么冷静都激动了,“真是太谢谢你了,秦大夫。” 说起来,韩以勋也拥有一道好听的声线,他的声音绝对是许多声控痴迷的声音,就是秦朝雨不痴迷声音,也觉得听韩以勋说话挺享受。在秦朝雨遇见的这么人当中,有的一比的就是柏缉熙了。 不过他们两个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同样的天之骄子,能力出众,长相英俊,声音好听但也同样话少。要说差别也挺多,一个性格冷漠,一个性格冷酷,一个是霸气浑然天成,一个气质铁血肃杀,说不上谁比不上谁,各有千秋吧。 察觉到自己思维飘远了,秦朝雨连忙回过神。 第七十二章 韩以勋的瘫痪是一个长期治疗的过程,这个事情急不得,也不能急,而秦朝雨经常去韩家,倒是和韩舒影熟悉了起来,准确来说,是韩舒影主动和秦朝雨熟悉。 每一次秦朝雨去韩家,韩舒影立马就巴巴的找上秦朝雨。 只要不是张扬跋扈、蛮横无理的人,秦朝雨都不会拒绝去交往。而韩舒影虽是从小娇生惯养,但韩家家教极好,把她培养的知情达理。 那一双水润剔透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你,秦朝雨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拒绝的了。 很快,秦朝雨就败下阵来,默许了韩舒影的接近。 也默许了韩舒影是她的朋友。 于是,柏芃芃她们也很快的知道了韩舒影的存在。 对钱方媛和苗招娣来说,这没什么稀奇,只不过是朝雨交了一个朋友而已。在她们看来,朝雨性格好、本事大,能交到朋友一点都不稀奇。 可对于知道韩舒影身份的柏芃芃来说,就有些不同了。 以韩舒影的身份,柏芃芃不能确定她的目的是否单纯,她有些担心韩舒影结交秦朝雨别有用心,害怕到时候秦朝雨受到伤害,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抱着防备的态度对待韩舒影。 这天周六,韩舒影又跑到秦朝雨的宿舍。 她趴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 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实在受不了韩舒影唉声叹气的样子,柏芃芃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跑到我们宿舍里愁眉苦脸的,是我们寝室味道不好闻,让你闻着难受了?” 韩舒影白柏芃芃一眼,没好气的说:“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然后又神秘兮兮的说:“姐正在思考大事!” “哦。”柏芃芃无所谓了,“那你继续思考吧。”然后继续涂指甲油。 涂完一只手,她举到眼前,细细欣赏。 哎呀,这个樱花指甲油还挺漂亮的,显得她的手白了一个色度不说,还衬得手漂亮,真是买对了! “你……!”韩舒影气结,莫名的有些委屈。她狠狠地盯着那个狠心的女人。 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不哭! 钱方媛一向热衷于和柏芃芃作对,见柏芃芃不搭理韩舒影了,她立马义正言辞的说:“柏芃芃你怎么这样,心肠真是硬。”而后安抚的说:“舒影姐你别理她,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 钱方媛这番“仗义执言”换来韩舒影一个感激的眼神,她说:“我不是大学毕业了嘛,毕业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就有些迷茫。” “做什么?”钱方媛思考,“你可以做和你专业相关的工作啊。” “如果真这样就简单了,可我不是不喜欢嘛,我大学四年都学了那个,感觉自己所有的热爱都被大学的四年磨灭了,所以毕业后我不想做和那个相关的工作。” 柏芃芃伸直两只手,晾干指头上的指甲油,闻言,凉凉地说:“那你就闲着呗,反正以你的家世背景,混吃等死一辈子也不用担心你家养不起你。” “我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人吗?”韩舒影义愤填膺,瞪着柏芃芃,“你是在看不起我的人格!” “人格?”柏芃芃做思考状,然后无辜的说,“那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 韩舒影:“……” 哎呀,好气哟!就知道这个臭丫头嘴里没好话!就没有一天不气她的! “你可以闭嘴了!”韩舒影怒吼。 见韩舒影对柏芃芃怒气冲冲,钱方媛在一旁幸灾乐祸,笑眯了眼,“柏芃芃就是这样,整天嘴里没好话,舒影姐,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韩舒影拍拍胸脯,缓口气,“我才不生气,和这个臭丫头一般见识,我就是在自找苦吃。” 然后又重新趴在椅背上,“唉,真是愁人!” 对这件事,钱方媛也不知道要如何解决,只能暂且安慰一番韩舒影。 不过韩舒影也不是那种整天愁眉苦脸的人,对她来说,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没一会儿,她就高兴起来,兴冲冲的问向一直在旁边专注看书的秦朝雨,“朝雨朝雨,你有什么消除疤痕的药吗?” “消除疤痕的药?”秦朝雨放下书,思索了下,点头,“有倒是有,不过你要消除什么样的疤痕,你说一下,我好给你找。” 韩舒影一听真的有,高兴起来,弯腰就捋起裤腿给秦朝雨看自己腿上的一个小疤。也是这个季节穿的不算厚,要不然韩舒影还真不一定能捋的起来。 秦朝雨看向韩舒影露出腿的那个疤,疤痕不大,硬币大小,看样子时间应该挺久远了。 韩舒影摸着这个疤痕,“这个疤痕是我小时候磕碰出来的,可能是当时磕碰的比较严重,再加上后续没有注意措施,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小疤。一开始我也不在意,可女孩子到了爱美的年纪,就会注意这些,这样一个疤留在我的腿上,穿裙子什么的也不好看,我就想去除它,可找了好多产品,试了好多方法也只是让它变淡,根本没办法完全去除。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药。” 韩舒影的肤色随顾秋妍,都是天生的白皮肤,再加上韩舒影爱美会保养,她浑身的皮肤都白皙有光泽,这样一个丑陋的疤痕留在腿上,就像一副精致完美的画被人滴了一滴墨水,平添几分瑕疵,突兀又碍眼。 秦朝雨只是瞟了一眼,就转身去找药。对她来说,这样的一个小疤痕,去除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一旁的钱方媛和柏芃芃也期待的看着秦朝雨。她们两个人身上也有一些特别小的疤,都是以前没有注意留下的,比较幸运的是,她们的疤痕都在不怎么显眼的地方,不过女孩子嘛,都爱美,既然能够去除,为什么要拒绝呢? 只有苗招娣没有多加关注。其实按理来说,她身上的疤痕应该是最多的,毕竟她从小就干农活,她家也没那个条件可以让她去保养,但之前秦朝雨给她改变外貌时,就直接给她去除了。 当时钱方媛和柏芃芃是没有多加注意,要不然以她们两个人性格,绝对早就找秦朝雨要了。 秦朝雨爬上上铺,装作在自己的床上找东西的样子,其实是从空间里翻找,她把她以前和后来制的药都放到了空间里,就是为了随时拿出来。 她有一个床帘,因此底下的三个人也没有发觉秦朝雨的异样。 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瓷瓶不算大,大约有一百毫升的容量,但用来放药却是绝对够的。 秦朝雨爬下床,递给韩舒影,“这个就可以去除你这个疤痕,一天一次,随便你什么时候涂,不过要让药待在疤痕处三个小时再洗掉。” 韩舒影宝贝的接过。这可事关她完美无瑕的大腿,可不能有所闪失。 见秦朝雨就拿了一瓶,柏芃芃和钱方媛对视一碗,异口同声道:“朝雨还有吗?” 秦朝雨狐疑的看向这两个人,“你们也想要?” 她们两个认真的点点头。 “没了,平时用的次数不多,所以就没制多少,就一瓶,给韩舒影了。” 这当然是假话,实际上秦朝雨的空间里还有至少几十瓶,都是她当初练习制药时做出来的,这个药保质期时间长,只要密封的好,保存五六年不是问题,更何况放进空间后,那能保存的时间就更长了。 而秦朝雨不想给也不可能是小气,而是小心为上,床也就那么小,虽然有一个床桌,但能放的东西也有限,之前已经没少拿出来东西了,这种对她来说没什么大用处的药,她要怎么解释她备用那么多。 韩舒影很警觉,在钱方媛和柏芃芃转头看向她之前,就已经把瓶子放进自己的包包里,甚至在钱方媛和柏芃芃看向她的时候,立马说:“不可能,我还不够用呢!” 钱方媛和柏芃芃满脸失望,可怜兮兮的看着秦朝雨。 秦朝雨一时间有些压力山大,她摆摆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我有时间就给你们制,不会少了你们的。” 钱方媛和柏芃芃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 韩舒影回去后,很是认真的按照秦朝雨的医嘱涂药。 果然,秦朝雨出品,必属精品,还没到一个星期,疤痕就明显变淡了。按照这个趋势,要不了一个月,疤痕就可以完全消除。 看着变淡的疤痕,又瞅一瞅一旁放着的瓷瓶,韩舒影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她想,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韩舒影一向都是行动派,隔天就找上秦朝雨。 每次韩舒影找来的时候,都是笑眯眯,心情很好的样子,这猛然一脸严肃的找来,秦朝雨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一听韩舒影有要奇怪和她商量,也不多加犹豫,点头就跟着出去。 柏芃芃也有些担心,虽然她一向是对这个韩家大小姐抱着戒备的态度,可是相处了一个月,也了解到这个韩家大小姐没什么坏心思,是个挺直接爽快的人,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心思,把韩舒影当做了朋友。 于是她就试着询问自己是否可以一起,她毕竟是柏家的人,如果有什么事,说不定她也可以帮上忙。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也就一起跟着到了本元斋。 第七十三章 如今的本元斋早已经开遍了整个华东省,华东省也就是以禹州为省会的省,而且在京都也开了分店,小有名气。 再加上限量供应这一噱头,每天本元斋每一家店的药膳都供不应求。至少在华东省能在本元斋吃一顿饭已经成为身份的象征。 不仅是药膳,本元斋的药酒、果酒也是受追捧的东西,不仅味道各具特色且异常好喝,甚至对身体也有不少的好处。当然这些酒方子也是秦朝雨给的。 陆遥清绝对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他深谙经商之道,曾经他喝过秦朝雨酿制的酒,和他聘请的高级酿酒师酿出的酒相比,明显是秦朝雨酿出的更加好,为了吊着客人胃口,进一步打响本元斋的名号,他就厚着脸皮请求秦朝雨也酿制一批酒,材料他出,秦朝雨只需费一些功夫,卖出的钱,秦朝雨可以得八分,差不多相当于他自己白忙活。 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秦朝雨酿出的酒就是珍品酒,是真真正正限量供应,每年一种酒只有十瓶,多了没有,且价格卖的特别贵。 像陆遥清聘请高级酿酒师酿出的酒最便宜的也有一万多。就这,酒依旧会被抢购一空,每天都有催促着服务员想要买酒的客人。 这个价格已经很贵,但秦朝雨酿出的更加贵,十万起步。这样的天价酒,却依旧供不应求。像酿酒师酿出的酒在黑市里,你拿多些钱总可能买得到,但秦朝雨酿出的,你在黑市里想买都买不到。 因为有钱人都不是傻子,他们从不做亏本买卖,只要喝过的人,感受着越来越健康的身体,就知道这个酒绝对值得这个价。 本元斋如今的发展,秦朝雨心里也有数,毕竟她是本元斋的股东,总要了解一下本元斋的经营情况,虽然陆遥清不一定会坑骗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加小心总是好的。 一到本元斋,秦朝雨就明显感觉本元斋的氛围不对,她观察了下听说她到了就迎出来的主管的脸色,心中猜测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主管笑容满面,态度热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秦小姐您来了,想要吃什么,尽可以告诉服务员。就是不巧,陆总不在,要不然他肯定会亲自来迎接您的。” 秦朝雨她们来的是本元斋的总店,能在总店当上主管,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本事,也侧面说明,这个人绝对是陆遥清的心腹,所以知道秦朝雨的身份也就不稀奇了。 主管说的不假,如果陆遥清真的在,他绝对会亲自来迎接秦朝雨。 秦朝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闻言,也就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只是和朋友来这里吃顿饭而已,不用麻烦,你忙你的就可以了。” “那好,如果有事情,随时可以叫我。”秦朝雨没有介意,主管心里也委实松了一口气,他就担心这个活祖宗会生气,如今陆总正被从京都来的人盯着,可不能发生丝毫意外,让那个人钻了空子。 主管是个人精,虽然秦朝雨说不用麻烦,他也不敢让秦朝雨受委屈,非常有眼色的给安排了本元斋最好的包厢──曼雨潇竹。 点完药膳,服务员出去后,韩舒影坐在曼雨潇竹内,先是环视一圈这个以竹子为主要装修风格的包厢,然后就好奇的看着秦朝雨,“朝雨,这怎么回事啊?这个包厢就是以我的身份都没有包下来嗳。” 曼雨潇竹是本元斋最特殊的四个包厢之一,另外还有水云弄梅、墨菀漾兰和篱涧舞菊。这四个包厢是以“梅兰竹菊”四君子来命名,装修也是以这四种植物为主,风格独特,和只是装修的古色古香的普通包厢完全不同,不过也只有总店才有这四个包厢。 可以在这个包厢吃饭的客人不必担心自己想要点的药膳没有了,就是秦朝雨酿制的珍品酒都可以得到,当然最多只有一瓶,更何况酿酒师酿的酒。后一条是最吸引人的,可惜包厢只有四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包下,至少韩舒影就没有那个资格,如果是她父亲母亲还有可能。 柏芃芃倒是毫不奇怪的喝着包厢内自备的茶水。她早就知道朝雨是本元斋的药膳方子的提供者,这可以说是本元斋的支柱,那个主管能不小心对待吗? 秦朝雨解释:“这个本元斋当初开的时候的我有出一份力,所以那个主管就比较卖我面子。” 韩舒影恍然大悟,继而高兴的说:“那我今天可要占便宜了,不仅可以想吃哪道药膳就吃哪道,甚至还可以喝到我最想喝的珍品酒。” 柏芃芃也很期待,“本元斋里的酒都卖的特别快,尤其是珍品酒,只要一出现就被抢空,迄今为止,我也就喝过一回,还是特别小的一杯。那个滋味,我现在都没有忘记。这下,我可算可以多喝几杯了。” 柏芃芃说的确实是这样,以她柏家大小姐的身份,本元斋普通的酒,想喝哪个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多的是人送她,但珍品酒也就她哥可以得到,偏偏她哥特别小气,死活只肯分给她一点,之后想喝门都没有。可把她给气死了。 也是柏芃芃不知道这酿酒方子依旧是秦朝雨给的,要不然以她的性格,绝对就请求秦朝雨,让秦朝雨卖她一些,她也就不用这么馋了。 秦朝雨敛下眼眸,掩饰住不自然的神色,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夸赞自己的东西,虽然她们不知道,但还是有种莫名的尴尬。 在韩舒影和柏芃芃迫不及待的期盼下,很快服务员就把她们点的药膳和酒上齐。 服务员在时还好,韩舒影和柏芃芃还维持著名门淑媛的样子,矜持着等待服务员摆好药膳,但服务员才关上包厢门,她们两个立马原形毕露,争先恐后的去抢那瓶珍品酒。 柏芃芃手快一步,率先抢到,得意洋洋的冲韩舒影挑了一下眉。 韩舒影心里那个气啊,真想破口大骂,可是酒还在柏芃芃手里,万一骂了这个臭丫头,就不给她喝了怎么办?这酒可是玉颜酒,只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它的功效,不喝就太亏了。 最后韩舒影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温柔的说:“你看你,这么性急干什么,快打开吧,咱们要好好尝尝这个酒。” 柏芃芃轻哼一声,也不吊韩舒影胃口,很是痛快地打开瓶塞,先给秦朝雨倒了一杯,然后是自己,最后才是韩舒影。 倒出酒后,酒香立马就飘散开,闻起来醇馥幽郁,让人颇有几分沉醉。酒的颜色是琥珀色,纯净透明,一丝杂质都看不见,“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虽然此时盛酒的不是玉碗但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这酒可真漂亮!”韩舒影情不自禁的感叹。 这也是本元斋酒卖的这么火的另一个原因。本元斋的酒,不同的酒有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味道和酒香,在满足口、欲的同时,也让人饱了眼福。这样的酒就是宝贝,许多人觉得哪怕不喝也要收藏起来。可惜很多人抵挡不住酒的诱惑力,往往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喝进肚子,等过后再后悔不迭也没有用了。 吃饱喝足后,秦朝雨就问向韩舒影:“你找我有什么事?之前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什么紧急的事呢?不过看你吃的这么满足,想来事情也不大重要。” “不是,唔……重要,非常重要!”韩舒影这时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吃的太开心,都忘了自己的事了,她连忙咽下口中食物,拿起纸巾擦擦嘴巴,说,“我之前不是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嘛,现在我想到了,那就是开公司!”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韩舒影既然找到她,那么她肯定是能帮上什么忙。 说到这个,韩舒影还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朝雨,我想做一个化妆品公司,那个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秦朝雨:“化妆品?” 韩舒影:“嗯,你不给我一瓶去除疤痕的药膏嘛,我用了,那个药膏效果特别好,比市面上所有的祛疤药膏效果都好,所以我就想着开一家关于化妆品的公司,肯定能挣钱。” “听起来不怎么靠谱。”柏芃芃质疑,“先不提你是要认真做还是只是玩玩,会不会又像你大学的那个专业一样,只是感兴趣一段时间,兴趣消散了就不想做了。只是说你开化妆品公司你就不能只卖一种产品,其他的产品你从哪里来,如果你没有独一无二的产品,你拿什么去和其他化妆品公司竞争?” 要说做生意,柏家最有发言权,在华国,恐怕没有哪一家的财富比得上柏家,也没有哪一家的公司做的比柏家大。柏芃芃虽然没有去柏氏集团工作过,可柏家名下也不止是那一家公司,零零碎碎的还有许多比较小的公司。 柏缉熙当初就直接把好几家公司划给了她,当做是她一部分的嫁妆。虽然这些公司都有专门的人在管着,柏芃芃只需做一个甩手掌柜,但她也不是完全不懂,每年总要查一下帐,要不然被忽悠了都不知道。 如此,对生意上的事情柏芃芃了解的绝对比韩舒影多。 韩舒影这一番话,在她看来就是漏洞百出,没有一丝价值。 韩舒影也不得不承认柏芃芃说的有道理,她瞄了一眼秦朝雨,问道:“那个朝雨,你有其他类似于化妆品的方子吗?” 秦朝雨笑了,微微颔首,反问道:“有倒是有,如果你真的想要开化妆品公司,我有许多保养产品方子和化妆产品方子,不夸张的说,这些方子绝对拥有独一无二的效果,我拿出来了,你能确保可以开好公司,不让我白白忙活一场吗?” “这……”韩舒影迟疑,以她的本事,她还真不能保证公司可以开的好,眼角瞟见神色认真的柏芃芃,她灵机一动,“芃芃可以和我一起开公司啊!” 柏芃芃嗤笑一声,双手交叉架在胸前,“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开公司,万一你只是开着玩玩,我累死累活,还白忙活一场,多不值当。再说了,以我柏家大小姐的身份,足够我一辈子挥霍了。” 第七十四章 “这……”韩舒影咬牙,她知道自己不靠谱,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是认真的,于是狠狠心,“我的家世是很好,可是韩家人没有混吃等死的,这一次我非常认真,既然说是和你们合作,那么我就会严格遵守合作的要求。如果将来我腻了,那么公司无论发展到什么地步,我只拿当初我投资进去的钱,其他一概不要,如何?” 这个提议可以说很有诚意,至少柏芃芃对韩舒影就有些改观。 她沉思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不过也不用你说的那样无情,你说的出来,我也做不出来,只是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说的,不要在将来朋友也做不成。” 柏芃芃答应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也想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纵使她有柏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可终究柏家如今能有如此的家业都是她哥柏缉熙一手创造的,和她关系不大,她没那么大脸一直享受着她哥创造的财富,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如今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当然要抓住。就算将来韩舒影腻歪了,至少前期的投入已经创建出公司来。 柏芃芃从不怀疑她们没办法成立公司,这源于她和韩舒影的家世,还有秦朝雨方子的自信。 韩舒影:“行!” 秦朝雨见她们两个商量完,就说:“我以方子入股,不参与公司管理,只是拿分红。” “可以!” “可以!” 韩舒影和柏芃芃异口同声。秦朝雨是否参与公司管理对她们两个影响不大。 “好!那就商量下合同的一些事宜吧!”柏芃芃拍拍手,点出最关键的地方,“比如各自应该占多少股份?朝雨以方子入股,公司可能主要就凭借这些方子发展,那么就给朝雨百分之三十五如何?” 秦朝雨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韩舒影也同意。 柏芃芃接着说:“那么接下来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五,我们两个就以拿出的钱来分。我可以拿出一千万。” 韩舒影算了算自己的存款,估计出一个数字,“我有些少,只有五百万左右。” 这钱绝对不少了,韩家不是柏家,有一个跨国大公司,平时柏缉熙对柏芃芃也极尽大方,每月的零花钱就不少,更何况在她成年后划给她的公司的收益。严格来说,柏芃芃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富婆。 而韩家做生意的人就只有韩家小姑一个,但人家挣得钱是人家的,和韩舒影这一房没什么太大关系,当然这一房钱肯定不缺,但也没土豪到给小辈几千万花花,韩舒影能有这五百万还是自己存了好久。 柏家这样的大方,不要说军政世家的韩家了,就是同样开公司,资产上百亿的人对自己亲人子女做到这样的能有几个?而这在禹州上流社会里也是公开的秘密,柏芃芃遭那么多名媛淑女的嫉妒,也有些这一方面的原因。不要说名媛淑女了,就是很多男的也嫉妒。可是他们大多数没有这个胆子去挑衅柏芃芃,只能暗戳戳的排挤她。 柏芃芃也猜到韩舒影不可能有太多钱,能有五百万都出乎她的意料,她可是听说过韩老将军的性格,那叫一个大公无私、铁血无情啊,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孩子很多钱,让他们养成骄奢淫逸的坏毛病呢? 咳,当然,她肯定没有那种毛病的,以他们柏家的家教怎么可能让她有那样的毛病,她都是适度消费。 这个时候柏大小姐可能忘了,在前几天她去逛商场时可是一口气花出去几百万,净买些衣服包包首饰什么的。 “好,那我也就拿出五百万,剩下的股份咱们平分,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一千万起始资金,前期差不多也足够。”柏芃芃痛快地划定股份的分配,然后看看秦朝雨,又瞅瞅韩舒影,问道:“那你们两个还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没有,那么我就这样商定让人去印合同了。” 秦朝雨和韩舒影当然也不会有意见,尤其是韩舒影,她本以为自己能够得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已经不错,没想到最终能够得到百分之三十多,想也知道这是柏芃芃为了照顾她特意减少自己的投入资金。 没想到这个臭……咳,这个丫头,人还不错嘛,以后就让让她吧! 隔天柏芃芃就去找了一个专业律师,让他按照她的要求制定出一个合同。 这个律师不愧是专业的,业务能力很强,柏芃芃说完,他没用多长时间就制定完合同。 柏芃芃大致看了看,觉得没有问题,就和秦朝雨、韩舒影签订了合同。 创业的初始工作都是繁复又辛苦,偏偏这些事情你又没办法不做。 在商定好化妆品公司的名字就叫做“虞美人”后,柏芃芃就开始忙起来了。又是注册商标,又是选地址租房子,当然这些不算什么问题,柏芃芃吩咐下来,多的是人做。 而且柏芃芃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把秦朝雨给她的方子全部申请了专利,因为专机都要公开,所以也做了保密配方处理。 虽然申请专利耗费时间比较长,但柏芃芃相信这都是值得的,从长远的利益来看,这绝对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主意。 忙忙碌碌的,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个时候禹州也已经进入冬天。 空气湿冷,出门时,倘若不防护好,冷冰冰的空气砸在脸上,直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忙碌虽辛苦,但都是值得的。 虞美人化妆品公司正式成立,所有人员全都准备就绪,就等正式剪彩开业的那一天了。 柏芃芃非常重视剪彩开业,她想一炮打响虞美人的名头,就要有足够的噱头。 她,柏家大小姐!开了个公司。这话题就已经足够。 接下来慎之又慎的就是在客人的邀请上面。柏芃芃再三思考,死了好多脑细胞,终于定下要邀请客人。 当然,她哥哥那里也没忘送一份请帖。 至于她哥会不会来,柏芃芃自己也不敢确定。 和柏芃芃的焦头烂额不同,韩舒影处境就好多了。她的工作就是去京都宣传,顺便邀请些重量级的客人来虞美人剪彩仪式上。 去京都之前,柏芃芃就对韩舒影说:“这一阵子让你干啥你啥不行,不是不会,就是帮倒忙,这一次回到你的大本营,你耀武扬威的地方,如果还没能邀请回来人,那么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说的韩舒影无地自容,吸口气,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多邀请重量级的客人,不仅要完成任务,还要完美的完成! 柏芃芃对韩舒影这么严厉,也实在是这两个月来,韩舒影太让她失望,这真真就是傻大姐一个。公司的事物她不懂,插不上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可到好,净给搞砸,柏芃芃能忙的和狗似的,就有她的一份功劳在。 几次下来,柏芃芃就死心了,扔给她几本书,让她立马学习如何处理公司事务。 这样一来,本来还有一个韩舒影分担的重任就全部压在柏芃芃身上,差点没给她压死。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虞美人快要开业了。 而韩舒影和柏芃芃忙忙叨叨这两个月,秦朝雨也没闲着。 就那个非常有名气的针灸老师,叫什么,卫博阑。 因为之前秦朝雨救人的事,让这个老师对秦朝雨印象很深刻,就不由自主多加关注了几分。于是可好,这就让他发现了,秦朝雨上课时总是低个头,也不抬头看黑板,也不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卫博阑担心秦朝雨是不想听课,只是想混完上课时间,就时不时就要提问她问题。 而秦朝雨呢,不说她脑袋里装的都是她门派好几百年的珍宝,就区区大学课堂上一个小问题,凭她的智商,看看书她也就回答出来了。 结果偏偏又因为见识知识量的不同,导致秦朝雨总能给出与众不同又颇有新意的答案。 这一来二去的,这老师可不就发现:哎!这是一个好苗子啊,值得好好培养! 于是秦朝雨就悲催了,时不时的就被这老师带着,给她讲解案例知识。 可秦朝雨哪需要这个啊,她现在的知识储备量不谦虚的说,这个老师绝对比不过她。她缺的不是知识,而是把这些知识融会贯通的机会,也就是实战的经验。但经验这种东西,没有蹊径可走,只能一步步,慢慢积累。 然后秦朝雨的空闲时间就被大大压榨了,不仅要去韩家给韩以勋针灸,还要听卫博阑教授的小课。真是忙的要飞起来。 其实人家老师也是好心,你说人家年纪一大把,快到退休的时候了,如果不是真爱才,鬼才愿意花这个时间呢!有这个时间,人家练个毛笔字或者喝杯茶不好吗? 秦朝雨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她没有觉得这个老师烦人,多管闲事。她真心感谢这个老师,但在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怎么看过门派的医书后,秦朝雨最终还是决定和这个老师说清楚。 第七十五章 这天上完针灸课,秦朝雨和柏芃芃她们打声招呼,让她们等自己一下后,连忙跑出门去追离开的卫博阑。 “老师!”卫博阑此时还没走远,秦朝雨立马叫道,“我可以浪费你一点点时间吗?” 卫博阑闻言转过身,看向自己新发现的好苗子,他笑眯眯的答道:“当然可以,不知道秦朝雨同学要说些什么?” “老师很抱歉,我不能跟着你上小课了,其实我拜有师傅,他从我三岁起就教导我知识,所以理论上的知识我不缺,缺的是经验。” 卫博阑没想到秦朝雨是和他说这个的,虽然遗憾秦朝雨拜有师傅,自己不能收她为徒了,但也不太惊讶。这段日子以来,他也发现了,这个秦朝雨同学的理论知识很牢固,明显有人给她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但到底他有爱才之心,见到好苗子,总是想要帮帮忙,他就说:“那好吧,不过既然你缺乏经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禹州医院实习?虽然现在实习有些早,不过我相信你可以胜任。” 禹州医院就是卫博阑自己任职的本市级特等医院,在全国里特等医院可不多。在那里实习,是很多临近毕业的大四学生梦寐已久的。 毕竟医院有名,福利好,虽然竞争压力大,但也比小医院的工资高。 实话说,秦朝雨心动了。 她倒不是因为那里工资高的原因,实在话,她现在根本不缺钱,本元斋现在生意十分红火,且仍在上升,作为本元斋的股东,她也得了不少钱。 去了医院,那她就有一个光明正大接触病人的机会,可以见识更多的病人,这正是她所缺的呀! 秦朝雨连忙点头,“老师,我愿意!” 卫博阑笑呵呵的,丝毫不意外秦朝雨的回答,“那好,明天周日,你就和我去一趟禹州医院,我安排你当。实习生呢,工资福利肯定不会有正式的医生护士那么高,希望你不要嫌少。” “不会不会。”秦朝雨摆手,“我不在意工资,只要可以接触病人,我就很满意了。” 这样谦虚好学又不计较福利的学生,是每一个老师都喜爱的,卫博阑也不例外。 秦朝雨没有想到,拒绝老师的小课后竟然能获得一个意外之喜。这可比在同仁堂当坐堂医生还要好,最起码这一次她有光明正大的资格给病人看病了。 ~ 十二月一号,虞美人开业的日子。 柏芃芃选择开业的第一家店在华信路,店的旁边就是禹州内人流量最大的广场之一九二五广场。 这样的地理位置,客源方面绝对不是问题。 因为不缺钱,柏芃芃在店内装饰上也极为用心,一切都向着高大上的方面装修。 虞美人主打中药护肤,中药产品,提倡自然,纯天然。呼应产品,装修上也就选择了临近自然的绿色,绿植也很多,进来的客人恍惚会以为是到了卖植物的花店。 柏芃芃聘请的导购也都是个顶个的漂亮,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皮肤状态一定要好。 卖的就是护肤产品,导购的皮肤状态都不好,怎么能让客人相信卖的产品呢? 时间比较紧,柏芃芃收购的工厂没有生产出很多产品,但这个不着急。第一天开业,就算她对自己再有自信,也不可能立马就把虞美人打响名声,打入上流社会,从此踏进顶尖奢侈品行列。 所以啊,争相购买的情况很难发生,产品也就不用担心不够卖,等买的客人觉察到产品好用,那也要至少一个星期之后,这个时间工厂也已经由生产出一批。 柏芃芃邀请客人时,没有刻意利用柏家的名头,但柏家的地位在这里,许多收到邀请函的人也都按时到场。 从车上下来,陆遥清瞥一眼身旁站着的人,神情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也不搭理身边的人,他径直走向店门口。 没有人招呼,那个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打量一番这个据说是柏家大小姐开的店,摸了摸下巴,面有所思。 据说柏家大小姐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不知道有多美呢? 那个人眼神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淫邪,然后抻下衣服下摆,意气风发的也跟着走向店门口。 他盯着前方陆遥清的背影,眼神不屑。暂且先忍一段时间,等抓到错处,本元斋就归他管了! 陆遥清走到门口,递给迎宾人员自己的请帖。 迎宾人员接过请帖,确认请帖无误后,归还请帖,然后微微弯腰,伸手示意陆遥清进去。 一进去,里面就已经有很多客人,大部分都是女人。这也正常,化妆品嘛,当然是更吸引女人。 要不是那个人严厉要求他带著名义上的“好弟弟”去参加一些宴会,帮助这个“弟弟”结交些朋友,陆遥清也是决计不会来的。 不过人他是带着进来了,结交朋友就凭自己本事吧。 想着,陆遥清就打定主意找一个角落待一会,然后就离开。 待在角落里,陆遥清打量着周围。 店的空间很大,产品都被放在墙上,用着绿植映衬,最中间是弧形柜台,此时有两个导购小姐正站在柜台后,回答着上前咨询的客人的问题。 而本应该是主人家的柏大小姐却迟迟没有露面。不过应该也快了,现在十一点五十了,再有十分钟剪彩仪式就要开始。 十二点,柏芃芃准时出现在剪彩仪式上,她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一起剪下彩带,宣布虞美人正式开业。 这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陆遥清也认识。韩家的人。 两个有钱又有闲的大小姐闲来无聊,开一家店玩玩打发时间,与众不同的爱好。想必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放弃了吧。 此时和陆遥清同一想法的还有不少的人。他们都不认为柏芃芃和韩舒影是认真想要创业,不过哪怕心里已经认定这个虞美人只是两个大小姐的游戏,也没人傻了似的冒出来不屑一顾。 再如何,柏家和韩家的面子可不是谁都可以撅的。 柏芃芃见一切都进入正规,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她这段日子,每一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尤其她不想完全依靠柏家把虞美人开起来,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现在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韩舒影撞撞柏芃芃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芃芃,我们开业了哎!” 语气激动,要不是韩舒影还记得这里人很多,要注意形象,可能都要跳起来了。 柏芃芃轻“嗯”了一声。没有嘲笑韩舒影,因为此时她也心情激动。 不管之后如何,至少虞美人迈出了第一步。 “柏小姐?”就在柏芃芃和韩舒影沉浸在激动中时,一道声音插进来。 柏芃芃皱起眉头,虽然很想不管不顾的忽视这个人,但到底现在是虞美人的开业,她作为主人家,还是要有一个良好的态度。 柏芃芃看向来人,冷淡的问:“嗯,有事?” 很显然,柏芃芃所谓给一个良好的态度就是施舍一个眼神,再大发慈悲的搭理来人一句。 至于态度热情,令客人感受到宾至如归,这是什么? 对她柏大小姐来说,这可能吗? 陆维津也不介意柏芃芃的态度,柏家本家的人嘛,有骄傲的资本,他扬起亲切的笑容,态度热情,“柏小姐,你好,我叫陆维津,是陆家的人。” 陆维津本以为,就算不在意他陆家人的身份,至少看在他这张脸上,柏芃芃也至少应该愿意多说两句,谁知柏芃芃说了一句,“哦,然后呢?” 陆维津脸上的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住。 要说陆维津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也实在是他这张脸确实是大多数女人都喜欢的长相。和陆遥清彬彬有礼的清雅贵公子不同,他是属于俊俏帅气的阳光大男孩。 偏偏微微一笑时,眼角溢出一丝邪性,勾得人心痒痒。如果他面前站着的是未经人事的纯情小女生,铁定被勾的脸红心跳。 这是陆维津的必杀技,在校园里时,他没少用这一招追到女生。 陆维津沉默不语。 柏芃芃等半天都没有人说话,她不耐了,嫌弃的看一眼面前的人,转身就想走。 陆维津眼见柏芃芃要离开,连忙说道:“不知道柏小姐愿不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呢?” 柏芃芃顿住脚步,眼神奇怪的扫视一遍面前的男人,似乎奇怪这个人哪来的勇气说这个话。 最终她真诚的建议道:“有病就早点看医生。”说完,扭头就离开。 从始至终,韩舒影都是架着手,也不插话,就站在一边看好戏。可柏芃芃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见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也跟着说道:“呵呵,堂堂柏家大小姐,缺你那一顿饭吗?” 然后就跟着柏芃芃的方向离开。 徒留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陆维津。 “你以为你是谁?陆家?在柏家面前算个什么东西,也就你以为陆家高高在上,其实呢?哼。”陆遥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的,他压低声音,凉凉的在自己这个刚刚充当了跳梁小丑的“弟弟”耳边讽刺,“你知道自己刚刚是什么样子吗?就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真丑!” 说完,陆遥清头也不回的离开。面上依旧一片风光霁月。任谁也想象不出就是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刚刚说出了那样一番刻薄的话。 陆维津低下头。眼神怨毒。 明显恨上了某个人或者说某些人。 此时离开的陆遥清心情很好,就算知道陆维津恨上了自己,他也丝毫不意外。 那样一个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本来就有仇偏偏事后又奚落一番的人呢? 果然不愧是在禹州上流圈子都有名的柏大小姐,这个脾气还真是可爱。 第七十六章 第二天是周日,不过医生这种职业,周六周日一般只放一天假,轮休着来,所以医院绝对有人。 可能管理层的人不在,不过卫博阑也不在意,他主要是想着带秦朝雨去找自己的三徒弟。 他现在在医院里就是专家诊,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去一趟医院,没办法一直带着秦朝雨看诊。 而自己这个三徒弟正好是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平时自己不在的时候,三徒弟也可以帮忙带着秦朝雨同学。 禹州医院果然不愧是全国都有名的医院,不仅建筑大气豪华,设施也一应俱全。 果然,周日医院也依旧忙碌,走在医院惨白色的走廊,秦朝雨时不时的就可以看见被推向手术室的病人,或者神色匆匆的医生护士。 卫博阑教授步伐缓慢的走在前方,一边和秦朝雨交待,“我先带你去找我的三徒弟,他是神经外科的副主任,虽然当初他弃中医学西医让我很是生了一番气,不过此时也正好用的到他。” 说着,卫博阑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秦朝雨,然后接着往前走,“想必他能够教给你一些西医方面的知识。” 秦朝雨搀扶着卫博阑,听见这话,睫毛微微颤动。 她没想到自己平时的小动作老师竟然是察觉的。她其实平时没怎么表露对西医感兴趣,至多偶尔翻一翻西医方面的书,不过因为空间里门派的书还没看完,她一直没抽出时间去看,就偶尔翻了两眼,竟然还被老师注意到了。 老师给她介绍神经外科的三徒弟,想必也有这一方面原因吧。 秦朝雨想到这里,心顿时热乎乎的,她瞟见老师隐约带着蜡黄的脸色,心里有了决定。 神经外科在医院的五楼,这里的人不多,应该说这里的病人都待不久。病的太严重的,治不了,病的轻的,很快就可以治好。 很巧,卫博阑带着秦朝雨走到副主任办公室门口时,就看见一群医生护士正在查房,领头的正是卫博阑的三徒弟──欧魏鸣。 这个以三十岁的年龄就当上神经外科的副主任。 在一群人里,这个年轻有为的神经外科副主任格外的显眼。明明都是穿着同样的白大褂,他偏偏穿出了高定西装的味道,再加上那一张俊俏的容颜,简直秒杀众多小女生。尤其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秃顶男人,这样的对比太强烈,本来就帅气的脸,这样一对比,更加显得他突出。 只看那路过的小护士或者临时住院的年轻女病人不自觉惊艳的眼神就知道了。 他们此时应该是已经查房完毕,这个副主任应该在交待着什么,神情严肃,颇有几分气势。 欧魏鸣交代完事情,眼角一瞟,就看见了卫博阑和秦朝雨,他让身后的人各干各的,连忙跑过来。 “师父,你怎么有空来?”欧魏鸣小心翼翼的问道,自从弃中医从西医后,师父就对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面对师父时,他也忍不住心虚。 卫博阑冷哼一声,“怎么,我不能来啊!” “那里有。”欧魏鸣连忙否认,“我这不是说,师父您有事通知我一声,我去找你就行了,怎么还劳烦您跑一趟。” “得了。”卫博阑摆摆手,“你不要和我在这里油腔滑调的,我有事找你。” “这位是秦朝雨,我的一位学生,想让她先跟着你一段时间,见识见识。” 欧魏鸣看向这个劳动老头子也要介绍过来的人,说实话,刚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哪里都会让人注意到。 美人嘛,欧魏鸣想来都有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更别说这还是老头子介绍过来的,他正想答应,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姑娘比较擅长什么,顺嘴问道:“那这位同学哪方面比较擅长呢?就是哪方面的手术比较感兴趣,我看情况给安排合适的职位。” 卫博阑此时也有些讪讪,这秦同学是学中医的,他哪里知道她擅长什么西医技术? “我是中医学生,西医了解的不多。”秦朝雨看出卫博阑表情下的为难,率先答道。 “什么!”欧魏鸣大叫一声,叫出声后,他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连忙压低声音,“开、开什么玩笑。” 欧魏鸣皱紧眉头,责怪的看着卫博阑,“我说师父,你怎么也胡闹呢!” 卫博阑本来确实觉得自己这神来一笔挺不地道,给三徒弟带来不小的麻烦,可他这个人就是顺毛驴,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好好说,他兴许就放弃把秦朝雨交给三徒弟,可欧魏鸣这样夹带责怪的语气立马就把他的脾气激起来了,严厉的说:“怎么,臭小子,我是指挥不动你了是吧,只是让你帮个忙你就这样推三阻四,是看我老头子老了!” 卫博阑一发火,欧魏鸣立马就投降,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好好,我错了,师父咱们进去说,这里不方便。” 卫博阑嫌弃的瞪一眼欧魏鸣,然后气哼哼的走进办公室。 秦朝雨也紧跟着进入。她觉得自己挺尴尬的,整个因她而起,她也没想到卫老师竟然是想把她安排到神经外科,她还以为是中医科呢。 被师父瞪一眼,欧魏鸣讪讪的摸摸鼻尖,叹口气,最后只能无奈的走进办公室。 师父真是会给他找麻烦啊! 办公室内,欧魏鸣瞅一眼俏生生坐着的秦朝雨,又瞅一眼仍旧生自己气的师傅。感觉心好累。 他觉得自己大脑里应该也长了一颗瘤子,要不然他的大脑为什么这么痛。 可脑壳再痛,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他语气平缓,争取用最恰当的语言说服此刻正在耍小孩子脾气的师父,“师父,你想啊,我这里是神经外科,平日里绝望是最经常看见的情绪。这秦同学正值年少芳华,正应该享受美好的生活,感受希望,可在这样窒息的环境待久了,万一把人弄抑郁了什么办?” 这似乎有些道理啊。卫博阑迟疑了,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他其实当初本来就没想安排秦同学进神经外科,他想安排的是中医科来着,都怪这个臭小子想多,后来又气着他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误会! “老师!”秦朝雨的一句话吸引过欧魏鸣和卫博阑的目光,她直直的盯着卫博阑,认真的说,“我想说,我不怕绝望。不过确实我在神经外科不合适,我对西医一窍不通,待在这里只会增加麻烦,不如带我去中医科,我想那里会比较适合我。” 卫博阑表情柔和下来,秦朝雨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确实让他很高兴,不过这个臭小子也不能放过他,“我本来当初就是要安排你进中医科。不过那里的病人很少,再加上你的资历太低,就算来了病人,也不可能让你接触。我又不能时刻待在医院照顾你,就想着找个人代替我来完成这个任务。” “就是说我想多了?”欧魏鸣尴尬的问道。 “那可不是。你以为你师父老糊涂了,把一个不通西医的人安排在神经外科!” 欧魏鸣识趣的闭上嘴,免得再被炮轰。 卫博阑:“臭小子,这个丫头我就交给你了,你带着她多认识些人,不需要处的关系有多好,只需愿意带着她去见识病人就可以。这丫头啊,医术可不差。将来说不定还要你求着她帮忙呢!” 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夸自己,到底是有些害羞。秦朝雨自觉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就提出:“老师,我一会还有事情,可能要先离开。可以吗?” “当然可以,明天让这个臭小子带着你去办入职手续。” 秦朝雨记下约定好的时间,然后先一步离开。 刚刚当事人在场,欧魏鸣不好意思问得太细,这会儿人走了,他按耐不住,立马好奇的问道:“师父,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这姑娘不是你瞧好的苗子准备收为徒弟的吗?” 说到这个,卫博阑就感觉心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天赋卓佳的苗子,准备收为徒弟,当作关门弟子,结果人家有师父,根本不需要他,你说气人不死人。 好不容易他缓过那个劲儿了,这个没眼色的臭小子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欠教训! 想到这,卫博阑就走到欧魏鸣面前,敲了他一个脑瓜崩。接着转身就走。 而无辜被敲的欧魏鸣摸摸自己脑门,死活没明白自己干了什么惹着师父。 师父心情怎么和他交往的女朋友似的,一会儿一个变,稍不顺心就得罪人了,真让人捉摸不定。 如果远去的卫博阑知道欧魏鸣把他和小女孩比,可能会后悔自己刚刚的脑瓜崩敲得太轻,也敲得太少,像这种不肖徒孙,就应该打死才对嘛。 秦朝雨说自己有事情也不算是推辞。 经过差不多半年的治疗,韩以勋的下半个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知觉,但因为躺在床上时间有些久,他恢复正常走路还要一段时间。 不过这个时间想来不会远。 既然治疗结束,他们来禹州的主要目的也已经达成,因此就要离开了。 除了韩舒影因为虞美人而暂时需要留在禹州,顾秋妍和韩以勋都要回去了。 今天就是他们要离开的日子,顾秋妍很感谢秦朝雨治好自己的儿子,本来对秦朝雨就很有好感,这一下子好感简直爆棚。 这一次离开,她就强烈请求秦朝雨能够送他们一程。 秦朝雨答应了。幸好飞机是四个小时之后的,她现在出发还不晚。 第七十七章 时间总是在你不注意它的时候飞快的溜走。 一眨眼,两个月就过去了。 秦朝雨的实习生活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 好吧,其实并不。 中医科果然不愧是整个医院最冷门的科室,就连这里的空气都是冷清的,不要说什么职场老人欺负新人,指挥你干东干西了,你连个架都吵不起来。 因为中医科包括主任、副主任在内,一共有六个人,没有错,你没看错,就是六个人。和其他科室动不动十几人的规模相比,中医科委实寒酸的不行。而且这六个人还都是年龄都在五十岁往上。 这个年纪的人,因为经历了大半辈子,性格大多都温和,对许多事情也包容许多。 而且能在这里安生的待下去,性格都一个比一个的平和,当然,不平和的人早就想法设法的调走了。这也就导致,能在这里待的人都是打算着过养老生活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科室里的人都没啥竞争的心,每天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活。整天准时上班,到了后喝喝茶、看看报纸,科室很冷清,也不存在加班。到点按时走,这样一天就过去了。 说实话,这个科室的人在得知有一个小姑娘调过来时还都很吃惊,想不明白是哪个脑袋不太清楚的人要调到这个养老科室。 看到秦朝雨的一瞬间,他们还都很可惜,这么年轻漂亮一小姑娘,怎么脑袋就不好使呢? 有心劝说几句吧,又担心自己多管闲事,因此也就默认了秦朝雨的加入。 这样一来,秦朝雨绝对是整个科室里年纪最小的,其他人完全可以当秦朝雨的奶奶或者爷爷了。 秦朝雨长的漂亮白净,气质温柔乖巧,说话柔柔弱弱,一看就知道脾气极好,是大多数老人都喜欢的类型,如此,科室内的人都拿秦朝雨当自己的孙女宠。 秦朝雨从没接受过这样多不带丝毫杂质的热情和友善,刚开始还弄得她手足无措。慢慢的,她倒是习惯许多。 她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还以十分的人。 她在进入科室后,就观察了所有的人脸色。可能心情和身体确实有极大的关联,整个科室的人,大多身体都挺好,就算有些小毛病也只是年龄上来的原因。 秦朝雨心中有数,每次来医院就带着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她精心熬制的汤。对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上了年纪的人都是人精,尤其这种对身体好的东西,那嘴一品就品出味了。对身体好,尤其还这么好喝,那当然不能拒绝啊! 也就导致,每一次秦朝雨来都会面对六双期盼的眼睛。要不是秦朝雨心理素质强大,还真有些受不了。 他们也不是没有要求过秦朝雨多带一些,可秦朝雨现在还在上学。 殴魏鸣就只安排她周六周日来医院上班,也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不过也幸好是安排在中医科,要是其他的科室,殴魏鸣就是想安排也安排不了。 这样一来,秦朝雨就是想多带,科室的人也不好意思让秦朝雨多带。 他们一群糟老头子老太婆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都可以当人家的爷爷或者奶奶了,怎么好意思那么劳累人家! 科室氛围和谐,秦朝雨觉得在这里挺愉快。可再愉快,在待了两个月,却连个病人的毛都没摸着的时候,心情就不会多美好了。 也不是说没有病人来,有,但人家都不相信秦朝雨这么年轻一个小姑娘有本事,不愿意让她治,哪怕她说的再信誓旦旦,人家不相信也白搭。 所以秦朝雨就坐不住了。 她来医院是干嘛的?她是来接触病人,积累经验的,如果在医院里,还不如她之前那样给人治病遇到的病人多,那还不如不干呢! “唉。”趴在桌子上,秦朝雨瞅一瞅周围,喝茶的喝茶,看报纸的看报纸,甚至还有两个下棋的,整个一养老院,她无奈的叹口气,感觉自己要发霉了。 “咚咚!” 正发着呆,桌子就不知被谁给敲响了。 秦朝雨抬起头,就看见了笑吟吟的欧魏鸣,“小学妹,怎么了?” 欧魏鸣叫小学妹也没错,他也是从禹州大学毕业的,比秦朝雨大四届。 秦朝雨直起身,打起精神道:“欧……学长?” 秦朝雨感觉这样叫挺别扭的,可欧魏鸣叫了一声学妹,她不顺着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嫌弃人家呢。 欧魏鸣点点头,看一圈这个科室内的人,了然的笑了,“小学妹,你跟我出来说吧,这里好像不怎么适合聊天。” 确实,人家在那看书下棋,你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聊天,是嫌人家不烦你吗? “那走吧。”秦朝雨率先出去。 走到距离科室办公室稍远一些,直至不会打扰到他们了,秦朝雨才停下,转过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欧魏鸣,好奇的问:“欧学长,不知道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欧魏鸣耸耸肩膀,“关心一下你,好歹你也是我安排进来的。怎么样,在这里过得如何?” 秦朝雨:“科室的人性格平和,挺好相处,他们都比我大好多,就把我当小辈看待,对我爱护有加。整体来说是一个让人慵懒放松的氛围。” “哦?这样看来,你还算满意了?” “不,恰恰是太、安逸了,我反而不满意。”秦朝雨苦笑一声,“不知道卫教授和你说过没有,我来医院实习,主要的目的是接触病人,积累经验,待在中医科,我接触不到病人。这是一个很苦恼的问题。” 欧魏鸣单手撑着下巴,思索。 这个年轻的小姑娘来医院的目的,师父确实和他说过。可他也没当回事,只是以为小姑娘想从前辈身上学习一些经验,也就是说在前辈们看诊时,她可以从旁观看,但没有想到,人家是想自己亲自接触病人。 这可就难办了! 欧魏鸣挠挠头,觉得师父交给他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人家师徒都是徒弟坑师父,他这可好,师父坑徒弟。有他这么悲催的吗? 思索半晌,欧魏鸣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你想接触病人,这个说难办也挺难办。首先就是你年龄太小了,小到病人不容易相信你。你哪怕有天大的本事,病人不相信你,一切就白搭。其次,你的位置很尴尬,这是一个西医医院,你只会中医,注定难找到你的合适位置。” 欧魏鸣说的这些秦朝雨何尝又不知道。不过她不服气,凭什么因为她年纪小,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医术不好? 秦朝雨的脾气也上来了,“欧学长,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的医术非常好,这一点卫教授可以作证。我来医院,只是觉得医院可能会让我接触更多的病人,不过显然不是。那么──” “欧副主任!”一道高亢的声音从秦朝雨身后传来,蛮横的打断秦朝雨的话。 秦朝雨和欧魏鸣一同看向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可能是跑着过来的,此时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脸涨的通红。 他努力的大喘一口气,着急忙慌的说道:“副主任不好了,李医生的手术出现了问题,病人大出血止不住,生命危在旦夕,他让我来找你,让你赶紧进手术室帮忙止血!他现在正努力抢救病人的生命。” 听到这,欧魏鸣肃着一张脸,厉声道:“止血?我去止哪门子的血?上一次只是碰巧,我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先去手术室吧!” 那个小年轻被欧魏鸣严肃的脸色吓到,诺诺的也不敢说话,听到欧魏鸣说要去李医生正在做手术的手术室,胡乱的点点头,就要带着欧魏鸣往那边去。 欧魏鸣正要离开,就听到“我想我可以止住血。” 猛地顿住脚,欧魏鸣牢牢地盯住秦朝雨,“你没开玩笑?” 秦朝雨正视着欧魏鸣的眼睛,严肃认真的说:“我从不拿生命开玩笑!” 此时事态紧急,欧魏鸣来不及想太多,只来得及丢下一句“跟上!”就急匆匆的往手术室赶。 到手术室,欧魏鸣就丢给秦朝雨一套无菌手术衣,让她换上。 急赶慢赶,终于在十分钟后进入手术室。 手术床旁边,一群人正忙碌的进行抢救工作,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手术刀!” “血液不够,再去血库调!实在不行抽病人家属的!快点!” “擦汗!” …… 而连在病人身体上的心电监护仪波动的趋势却越来越小。 病人的生命正在流逝! “不行,李医生,病人的身体特征正在消失!” “坚持!继续努力!不能放弃!” 秦朝雨现在旁边看着,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竭尽全力,不到最后一秒不放弃的拯救一个人,这样奋力一搏的气氛真是感染人。 她深吸口气,对站在身边的欧魏鸣沉声说道:“你相信我吗?如果相信我,就让我试一试。” 第七十八章 欧魏鸣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这个小姑娘,正在思考,就听见手术台前一个小助理惊慌的叫声“李医生怎么办?病人……” 时间等不及让他细加判断了,现在只能暂且依据直觉相信秦朝雨,欧魏鸣深深地看一眼秦朝雨,说:“希望我这一次没有下错决定。” 然后带着她就走向手术台。 秦朝雨没有多说什么,在她看来,说的再多,都不如事实摆在面前。 走到手术台,欧魏鸣虽然不想打扰正全心全力救治病人的李医生,但这还真不能不打扰,于是他就叫道:“李医生。” 李医生抽空看了一眼欧魏鸣,但口罩挡住了他的脸,致使欧魏鸣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李医生看一眼欧魏鸣后,很快就又低下头,语速极快的说:“欧医生你来了就好。这个病人大出血,快帮我止止血!” 欧魏鸣:“李医生,我没办法给这个病人止住血,上次只是一个巧合,不过我带来了一个人,她或许可以。” 本来欧魏鸣说他没办法止血时,李医生都绝望了,没想到还有柳暗花明,他催促道:“是谁?快让他开始啊!” 欧魏鸣看一眼秦朝雨,示意她上前。 秦朝雨此时就站在手术台的旁边,接到欧魏鸣的示意,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针套。就要扎针。 “不是,欧医生!”李医生看见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都要崩溃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你让她来,你确定没弄错!不行不行,万一病人出现问题怎么办?” 到这一步了,欧魏鸣就只能竭尽全力劝说李医生,“李医生,现在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如果再止不住血,那么病人就极有可能……” “李医生,病人止住血了!”一个女护士惊喜的大叫。 原来,秦朝雨听着李医生和欧魏鸣磨磨唧唧的争吵,担心错过病人的最佳治疗时间,就趁着李医生和欧魏鸣争论,索性直接动手,先止住血,到时候现实摆在眼前,李医生就只能接受她。 秦朝雨动作太快,一干医护人员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李医生大惊,顾不得和欧魏鸣争辩,就看向病人。 果然病人手术的地方,已经停住流血。 李医生也是医院里医术高超的医生之一,他迅速冷静下来,动作极快的命令其他人协助他。 秦朝雨退开,回到欧魏鸣的身边。 欧魏鸣眼神复杂,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个病人出血的情况有多么危急,他刚刚瞄了一眼,心中有数,可没想到她一针下去,迅速把血止住了。 “你……” “有什么话等到李医生手术完再说吧。”秦朝雨直接截住欧魏鸣的问话。 欧魏鸣点点头。 他们两个站在手术台一边,静静的等待李医生救回病人的生命。 这个病人的手术其实不复杂,但有一定的危险性,就是在于手术过程中极容易出现大出血症状,一旦出现大出血,就很难止住。因此这种手术病人的死亡率极高。 李医生是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所以哪怕他明知这个病人大出血很难止住,也依旧选择使用各种方法也要止住血。 幸好,结果是好的。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结束。病人手术很成功,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在休息室,李医生背靠着墙,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的思维。 半晌后,语气极轻的说:“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们。” 欧魏鸣洗手的动作一顿,说:“别谢我,我没帮上什么忙,都是那个小姑娘的功劳。” “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你把这个小姑娘带来,这一次的手术结果很难预料。” 李医生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好奇的问道:“不过欧医生你是在哪找的小姑娘,今天她这止血真是绝了!以后啊,如果谁手术过程中,病人大出血了,完全可以叫上她,这样病人的生命有保障多了。” 确实,手术过程中,很多病人并不是因为“无药可救”,而是因为失血过多致死,并且因为流血过多,会阻断医生的视线,致使他们没办法看清伤口的状况,影响手术进程,从而可能导致手术的失败。 止血方法也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手术都适用。像今天的手术,无论是压迫止血、纱布填塞法还是结扎止血,都不能止住。 如果不是有秦朝雨,这个病人的结果极大可能会是失血过多致死。 欧魏鸣:“这个小姑娘叫秦朝雨,是我师傅介绍来的。听我师傅说这个小姑娘的中医医术极好,但我没见识过,不知道具体情况。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哎哟!这医术肯定极好啊!”这卫大夫都说医术极好的人,怎么可能不好。 秦朝雨做的这一切,在场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因此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传遍了整个医院。 第二天秦朝雨踏进中医科时,就面对了几双打量的眼神。 秦朝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前她一来,可是立即就抢走手里的汤,今天却一反常态。 难道是她哪里不妥当吗? 她低头瞅瞅自己的穿着打扮,没有问题啊,这群老爷子老太太是干嘛呢? “这……是怎么了吗?”秦朝雨小心翼翼的询问。 一个穿着打扮都非常讲究的老太太走上前,这个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可她保养的极好,此时的头发依旧是黑色,皮肤也很白皙,虽然不如年轻小姑娘的皮肤那么有光泽,但在她这个年龄,已经是极好。尤其身上还有那种岁月沉淀下来赋予她的魅力。 真正的美人哪怕变老了,那也是美人,她说道:“朝雨啊,我们听说了你昨天帮了李医生的大忙,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那你怎么来了中医科呢?” 不是她自贬,这中医科真不是一个好去处,升职加薪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就病人也是小猫三两只。他们这群人年纪大了,也没什么竞争的心,来这里就当是养老,可朝雨这么年轻的一小姑娘,怎么就想不开来这里了呢? “听话啊,你趁着这个机会调出中医科吧,这里不适合你。”她拉着秦朝雨的手,语重心长的劝说在她看来想不开的秦朝雨。 秦朝雨简直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说,她的心里暖暖的,她知道陈奶奶是想她有一个好前程,为了她好才对她说这一番话,可她真不嫌弃中医科。她之前想离开也只是因为中医科的病人太少。 “就是,你陈奶奶说的没错。”一旁的李大爷也附和。他虽然非常不舍得朝雨每天的汤,可到底还是朝雨的前程重要,他们这群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没那么讲究。 “陈奶奶,说实话,我不嫌弃中医科,虽然中医科的病人确实很少。”秦朝雨放下手里的汤,认真解释,“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你看,我这不就找到转机了吗?手术大出血一直是病人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如今出现我这个可以挡住刀的人,医院绝对不会错过。以后啊,我说不定就可以接触病人了呢!” 陈奶奶不否认秦朝雨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天真了些,“朝雨你想的太简单了。我知道你来医院肯定不是为了混日子,你是想接触病人吧?” 说是疑问句,但语气明显已经是确定秦朝雨来医院就是为了接触病人。 秦朝雨对视上陈奶奶那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慈祥又包容。 张张嘴,刚想说话,就被陈奶奶截住,“你觉得医院会意识到你医术极好吗?不!他们只会觉得你止血很高超,以后要是让你专门跟着手术,为大出血病人止血怎么办?你的目的照样落空。” 秦朝雨确实想过这个可能,但她想的是先打出自己名气,然后就有机会接触医院上层的人,如果实在不行就需要请卫教授帮忙了。 唉,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麻烦卫教授。 “咚咚!” “我可以进来吗?”欧魏鸣敲着门,询问道。 众人无语,你都打开门了,还说什么可不可以进来? “进来吧,欧小子,你最近跑中医科的次数可有点多啊!”项秦学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收起来,打趣的说。 欧魏鸣笑道:“这师父交待我照看的人,哪敢不尽心?这不就多跑几趟,以防师父以后教训我。” “对了,项老以后再聊,我有点事找朝雨。”然后看向秦朝雨,“我们出去说?” 陈奶奶放开秦朝雨,猜测欧魏鸣应该是为昨天的事情来的,赶人道:“去吧去吧,好好聊。” 走到外面,秦朝雨率先开口,“是因为昨天的事。” 欧魏鸣不意外秦朝雨猜到,很痛快的接着说:“医院觉得你待在中医科挺浪费,商量后决定把你调出来。介于你的特殊性,想让你说说你最擅长止哪方面的血,之后你就调到那个科室,跟着手术。” “你觉得怎么样?” 秦朝雨:“我觉得不怎么样!我的医术不止这些!” 第七十九章 欧魏鸣语噎。 他是服气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了。难道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怪?那他怎么没有这个臭毛病? 欧魏鸣可能忘了,平时神经外科的小护士看见他就瑟瑟发抖的模样,都是被他那个认真劲儿给折磨的。 深吸口气,欧魏鸣最终还是决定劝劝,“朝雨,你不要冲动了。你看,你知道自己有很大的本事,可是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啊,那也就没办法相信你的医术很好。要不然你先答应?之后再慢慢谋划嘛。” 秦朝雨断然拒绝,“不!我不需要浪费这个时间,你带我去院长办公室吧,我亲自来和他说。” 拗不过秦朝雨,欧魏鸣最终还是带她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 院长狐疑的眼神扫视着这个自信站在他面前的年轻小姑娘。 “你说你拒绝这个安排?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秦朝雨:“很简单,我觉得这个安排不适合我。” “哦?”院长紧皱眉头,眼神犀利,这样的目光十分具有穿透力,如果是一般人可能都要承受不住了,但秦朝雨依旧面不改色。 她这样的表现,让院长的神色缓和了几分,“那么你是有什么更加高超的本事吗?” 秦朝雨从不打没准备的仗,在此之前她就专门调查过这个院长的性格。 院长是一个十分严肃认真的人,平时做事也讲究以事实为依据。对下属要求严格,但也公私分明,且他不是刻板的人,只要你可以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他就会听从你的劝说。 这样的性格,正好适合秦朝雨今天的计划。 “不知道院长有没有听说过这一阵子上流社会里那个流传医术极高超的人?” 院长点头。他当然听说过,不仅听说过,甚至还和人打听过这位医术高超的人,可惜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这个小姑娘提起这个干什么?难道…… 院长惊喜不定的眼神看着秦朝雨。 这样的表现,秦朝雨一下子就猜到院长是想到了她就是那位的可能,她笑着点头,“没错,我就是那个人。” “哐当!” 院长猛地从转椅上起来,动作太迅速,致使转椅碰到了后面的墙,发出极大的声音。 可院长顾不得这些,快步走到秦朝雨面前,牢牢地盯住她,“你没开玩笑?” “我为什么要说这种很容易就被人拆穿的话?是与不是,你尽可以打听。这个做不了伪!” 院长陷入沉思。 确实,这种事情,只要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说谎对她完全没好处。 “这样吧,我考虑考虑,你回去等消息如何?”如果消息是真的,这样医术高超的绝对要留在医院。 秦朝雨也没想着一下子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也痛快地答应。 一周后,秦朝雨正式成为禹州医院的特邀专家。跌破众人的眼球。 不论其他人如何想,这个结果对秦朝雨和院长都是一个好结果。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柏芃芃和韩舒影开的虞美人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至少每个月的营业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倍长。 每天乐的她们两个和傻子似的。 虽然现在挣得钱还不多,可这种依靠自己的能力挣钱的成就感,是其他东西比不来的。 而韩舒影也变了许多。 以前的她,浮躁,好动,做事从来三分钟热度,可现在她能耐住性子认真钻研经商的书,还报名听专家讲课,这样认真的架势,让她的家人看了都很欣慰。 秦朝雨她们宿舍的人慢慢的也都搬了出去。首先是柏芃芃,她要忙着处理虞美人的事情,实在没有时间按时回寝室,虽然很舍不得舍友,可最终还是咬咬牙搬了出来。 其次就是秦朝雨,她有很多秘密,实在不适合在寝室住,大一在寝室住一是因为学校要求,二也是因为要和室友相处,可现在慢慢的她们都忙了起来,感情也确实处的挺好,柏芃芃搬出来,她也就顺势搬了出来。 拥有自己的空间确实方便许多。 这天,秦朝雨休息,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医院,决定今天留给自己放个假。在家里宅一天。 泡杯茶,躺在阳台前的软榻上晒太阳,刚打开书,电话就响了。 一看联系人,秦朝雨就知道今天的悠闲时光可能要泡汤。 叹口气,还是接通了电话,“有什么事?” “秦大夫,很抱歉打扰你,可是有很重要的事和你商量,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我现在有空,可以抽出一段时间听你讲你的事。” “那好,我们就在你家附近的餐厅会和。” 半个小时后,秦朝雨坐在包厢内,看着对面坐的板正的男人,直接询问:“说吧,有什么事?” 韩以勋:“我想和您购买您之前赠送给我的那个止血粉的药方。” 秦朝雨微眯眼睛,“止血粉的药方?” “没错!”韩以勋点头,“我之前出了一次任务,止血粉的效果很神奇,帮助我了许多。” 其实,韩以勋这样说还是简略的说法。 回到京都后,为保安全,也为了给他一个良好的恢复时间,他可以康复的消息没有对外公布。 他有毅力,有决心,再加上秦朝雨的治疗效果真的很棒。康复治疗的结果很好。短短两个月,他就可以短暂行走,一个月后他就可以完全恢复以前的状态。 王老得知他完全恢复的消息,索性直接把他授予少将军衔的仪式当做他复出的宣告。以便震慑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效果很好,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军区上层之间难得平和。 他从来闲不住,走马上任后,他就立即申请出任务,王老耐不住他的请求,只好给他安排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选拔特种新兵。 虽然他不满意,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就只能去军营,从那群来自各大军营的顶尖子中选出最优秀兵归入特种兵。 其中有一次带着实战演习中,一个兵不小心被划破手腕,可能是划到大动脉了,血一直流个不停。这是在野外,医护兵没有办法止住血,就是距离最近的医院也要开两个小时的车。 眼见那个兵就要危及生命,他猛然想起在离开禹州那天,秦大夫送了他一瓶药粉,说是止血有奇效。 因为秦大夫,他才可以重新站起来,所以对秦大夫说的话他也很相信,这一次出任务就顺手带上了。 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他急忙拿来这瓶药粉,小心的洒在这个兵的伤口附近。 五秒时间!真的就五秒时间! 医护兵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止住的血立即就凝固,不再流了。 这是多么神奇的药。如果每一个想他这样出危险任务的兵出任务时可以带上这种药粉,那生命就有保障许多。 他立即封锁消息,让在场的人都保密,避免夜长梦多,当晚他就打电话和王老汇报这个消息。王老很重视,让他尽快去和药方主人商量买下药方。 所以他就来找秦朝雨了。 秦朝雨想了一会,终于想起她之前确实赠送给韩以勋一瓶止血药粉。 以前在山林时,灌木丛树枝多,她总是在树林里钻来钻去,哪怕再小心,也会勾破手臂,当时她就是用这种药粉来止血的。 后来来了城市,不用钻树林,爬山采药,这种药粉她就用不上了。可以前做的挺多,一时用不完,一直放那里不用也挺可惜,看韩以勋还算顺眼,就把这个当做临别礼物送给了他,没想到今天他竟是因为这个来的。 “药粉效果挺好吧。”秦朝雨笃定的询问。 “是。”韩以勋也没有隐瞒当时看到的,“只用五秒时间,伤口立马就不流血了。” 药粉效果不用韩以勋告诉她,她做的,她能不知道吗? 半晌无言,韩以勋有些坐不住。 其实,他耐性非常好,有一次追击毒贩,他趴在潮湿阴暗的雨林五天也没有一丝烦躁,可这一次事关重大,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秦大夫的回答。 便再一次询问道:“秦大夫,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卖呢?” 秦朝雨放松身体,靠着身后的椅子,说:“那你们拿多少钱买呢?我这个药方的价值想必你们也可以想得到,不要说什么让我贡献出来,这张药方我要是去卖,信不信能卖出上百万?” 韩以勋信,怎么不信? 他本来就是想要买下来药方,让秦大夫无偿贡献,他还没那么大脸。 不过他没这么想,上层里还真有这样想的。 这张药方肯定是要拿下的,但买的钱不能只他掏。既是惠及全部军区的事,那就要分担。可在商量拿多少钱买下药方时,还真有脑残提出什么“无偿贡献”。 想来是平时受到的奉承太多,让他们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形式。 他们那颗已经被酒精腐蚀的大脑,如今就是一个摆设,现在的他们就只能做一个蛀虫,赖着别人生存。 索性王老力排众议,决定以五十万买下药方。 这个价格在韩以勋看来,确实秦大夫吃亏了,可国家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太多钱来买一张药方。 韩以勋摸摸鼻尖,略微不好意思的说:“商量决定是以五十万买下药方。” 说完韩以勋感觉自己脸颊都发热,他从没这么庆幸过他皮肤黑,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国家能出这个价格,秦朝雨已经很满意了。更何况她现在不缺钱,钱少一些无所谓,就当和上面的人结个善缘。 以后说不定会有受益。 第八十章 坐在自家沙发上,韩蓝伊看着对面愁眉苦脸的王琦晶,脑袋就“嗡嗡”响,她用手拖住头,实在没心力去教育这个脑袋缺根弦的闺密。 王琦晶丧着脸,满面愁容,眼睛却透着期待的光芒,急切的抓着韩蓝伊的手,迫切想得到她的回答,“你说我的这个提议怎么样?” 韩蓝伊的手被抓的生疼,兼之王琦晶一直催促,本来就痛的脑袋更加疼,她猛地一甩手,霍然站起身,怒吼道:“我觉得不怎么样!你是脑袋里都是杂草吗?想出个什么破主意。代孕?你也敢想,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他吴家是有皇位继承,非得要个孩子才行是吧!” 王琦晶没想到闺密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有些慌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想拉住韩蓝伊,又担心她火气更大。 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嘴唇抖了抖,却只敢悄悄的瞄一眼盛怒中的韩蓝伊。 韩蓝伊哪见过闺密这样胆小怯弱的样子,顿时心针扎似的揪疼。 她深吸一口气,憋回还想说的训斥的话,重新坐下来,耐着性子劝说:“琦晶,你听我的没错,代孕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你和吴泽伟结婚也才四年,时间还早,再说你只是排卵障碍,不是不能怀孕,你着什么急!” “可是……可是……”王琦晶诺诺的想反驳。 “没有可是!”韩蓝伊截住王琦晶接下来的话,板正王琦晶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认真的叮嘱,“你就听我的没有错,我不会害你。” 王琦晶彷徨的看着韩蓝伊,最后犹犹豫豫的点头,答应放弃代孕这个想法。 送走王琦晶后,韩蓝伊泄气的靠着沙发,用手捂住泛红的眼眶。 她和琦晶是从小的交情,因为性格合得来,感情一直很好。 以前的琦晶,虽然单纯,不知事,可也活泼开朗,有什么就说什么,明媚又动人。 虽说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可家世在这里放着,也没人敢报复。 她也挺喜欢这样的王琦晶,一直护着她,不让她吃一点亏。 哪怕后来她和琦晶各自结婚,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一直粘着也没影响到这份感情。 但不知道何时,以前那个明媚大方的琦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个怯弱、愚钝的愁苦女人。有时候她都在怀疑她记忆里那个琦晶到底存不存在。 而造成这一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琦晶生不出孩子。 他们结婚第二年,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琦晶排卵障碍,以后很难生孩子,不过吃药治疗会慢慢好转。 刚开始吴家还没当回事,觉得只是很难生,又不是不能生,而且不是还可以吃药治疗嘛。但在婚后四年都没生孩子后,吴家的态度就变了。 虽然碍于王老,他们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但冷待、讽刺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吴泽伟的母亲和三位嫂子,整天闲着没事干,就想找琦晶的麻烦。要说琦晶变成这个样子,她们绝对功不可没。 看着她们丑陋又恶心的嘴脸,她就想上去抽她们两嘴巴子。 想着闺密现在的模样,韩蓝伊火气就一阵阵往外冒。 她和王琦晶同岁啊,她还依旧年轻靓丽,打扮起来就像二十多岁的姑娘,而琦晶呢?死气沉沉,就像行将就木的老妪。 林生平从外面回来,看到自家老婆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又想到刚刚佣人说吴夫人来过,心里就有数了。 他坐在韩蓝伊身边,关切的问道:“在烦恼吴夫人的事?” 韩蓝伊拿开遮住眼睛的手,没好气的瞪一眼丈夫,不想回答这个很明显的问题。 林生平摸摸鼻尖,知道是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宽慰道:“不要想那多,你这整天着急上火也不能让吴夫人生出孩子啊。” 韩蓝伊坐起身,非常不理解的说道:“生孩子就那么重要吗?在你们男人眼里血脉的延续是不是重于一切?” 就算生不出来又如何,自己有傲人的家世,靓丽的外表,寻常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财富,不依靠男人照样可以活的有滋有味。 这上升的就有些严重了,林生平强大的求生欲促使他连忙辩解道:“怎么可能?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这样想的,而且据我所知吴泽伟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王琦晶能不能生出孩子,真正为难王琦晶的,是他的母亲而已。” “而且也是王琦晶有些敏感了,她如果不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就会好受许多。” 韩蓝伊叹口气。丈夫说的这些她如何不知。如果不是吴泽伟对闺密真的非常好,她绝对要劝闺密离婚。 可想到下午琦晶说的话,她就脑袋疼,“你知道吗,琦晶竟然和我说她要找代孕,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林生平也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位吴夫人竟然这么大度,只要可以让丈夫拥有一个孩子,就完全不在乎其他。也不知该说她傻还是爱的深沉。 说实话,林生平不太待见妻子这位好闺密,以前什么样,他是没见过,不过看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想来以前没少给妻子添麻烦。 不过心里的厌烦终究抵不过对妻子的心疼,见韩蓝伊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忽然想起,那个治好侄子的秦大夫医术不是很高超吗,如果找她试试呢? “你说去找秦大夫试试怎么样?”林生平提议。 刚开始听见这个名字,韩蓝伊还没反应过来,但慢慢的她想起,这个名字不就是治好侄子那个大夫嘛! 她用力的拍丈夫的腿一下,激动的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秦大夫医术那么高超,肯定有办法治好琦晶。” 说完,站起身就想去通知王琦晶。 林生平哭笑不得,连忙拉住猴急的妻子,“你不要急,也不看看这什么时间了,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韩蓝伊看看外面的天色,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乌黑一片,她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怪不得天黑了呢。 “你吃饭了吗?”林生平是应酬回来,想到下午吴夫人来,妻子说不定会因为她的事情一下午没吃饭,就试探的问道。 林生平这一问,韩蓝伊才感觉到饥饿,肚子也随之应景的“咕咕”叫两声。 这也不怪佣人,实在是因为每次王琦晶来,韩蓝伊总会没心情吃饭,次数多了,佣人也就也就记住在吴夫人来时不用给夫人做饭。 林生平责怪的瞪韩蓝伊一眼,最后还是任劳任怨的去找佣人做饭。 吃过饭,林生平难得在韩蓝伊面前强势,死活不让她现在就去告诉王琦晶消息。 韩蓝伊无法,只好顺从的先休息。 其实林生平想的很简单,他只是想让王琦晶多煎熬一段时间而已。 任谁的妻子每次因为别人的事情三番两次的吃不下饭,甚至还心烦意乱的,都会不待见那个人。 林生平没办法去报复王琦晶,就只能暗戳戳的用这种小手段来出出气。 隔天,韩蓝伊就约王琦晶出去。汇合后,韩蓝伊没有着急忙慌的直接就把消息告诉王琦晶,而是带着她去逛街和做spa。 王琦晶刚开始没什么兴趣,只是碍于韩蓝伊不好意思拒绝,可最后她完全沉溺在购物的乐趣中,哪还见一丝勉强。 躺在床上,在美容师敷完全部的保养品并且按摩一遍后,韩蓝伊让她们先休息一下,等会再进来。 这个美容院是上流社会里那些名媛贵女、豪门太太经常来的地方,不论是服务还是态度,都是一流。 此时客人有要求,哪怕再奇怪,美容师也只会顺从的接受。 王琦晶还在闭着眼睛享受按摩。她好久没逛过街,没做过保养了,还真有些想念。 美容师被赶走,按摩也就享受不了,王琦晶睁开眼,侧头疑惑的看着韩蓝伊,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美容师赶出去。 韩蓝伊:“我接下来说的事很重要,和你有关,外人不方便听。” 王琦晶懵懂的点头,表示自己会认真听。 “你应该听说过我侄子的事吧?”韩蓝伊反问道,见王琦晶肯定的点头,她接着说,“我侄子被治好了,想来很多人都很好奇这是哪位高人出的手。那么多名字国手都没治好,结果人家只用了半年就完全治愈。现在我侄子能跑能跳,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是,蓝伊,你说这些干什么?”王琦晶困惑的问道,“我都知道啊,你侄子的事我也算半个知情者呢。” 韩蓝伊恨铁不成钢的瞪王琦晶一眼,接着说:“当然是和这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有关。你不是一直吃药都没见好吗?不如去找这个大夫试试看,这个大夫医术那么好,说不定会有办法。” 王琦晶眼睛慢慢瞪大,惊喜的直接坐起身,连脸上敷着的面膜也不顾,就抓住韩蓝伊的手,左右摇晃,“真的吗?蓝伊,这位大夫真的可以治好吗?” 韩蓝伊被摇的头昏脑胀,一把拍下王琦晶的手,没好气的说:“你都快把我给摇散架了,回去乖乖躺着,我详细和你说一下。” “嗯嗯。”这一刻王琦晶前所未有的听话。 韩蓝伊心里只想叹气,如果琦晶之前也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个大夫在禹州,并且在禹州很有名,因为她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我们俩知道她也是别人传递的消息,后来经过验证,那些消息都是真实的,就赌了一把,让这位大夫给我侄子医治。” “结果你也知道了。所以啊,你完全可以去找这位大夫试试。” 第八十一章 近期,禹州医院的风评非常不错。 为照顾花不起太多钱看病,或是等不及专家诊的病人,医院竟然专门安排一个中医专家给病人治病。 这个专家不仅诊断病情能力极强,开出的方子也是尽量选择病人用的起、不是很贵的药材。 虽然药不贵,但是效果是真的好,只要按照医嘱吃药,一个疗程下来,基本药到病除。 这下,很多人就知道了这个专家,争先恐后的想要挂这个专家的门诊。 可之后的就不是那么好排的上了。 没错,这个专家就是秦朝雨。到如今的效果,是她花费巨大时间和精力得到的。虽然辛苦,成果也很可乐。 哪怕还是有人会因为她年轻的外表质疑她,可至少她拥有了维护她的人。这就是值得的。 “秦大夫,我这一到下雨天,就腰酸背痛,二十年的毛病了,能够治好吗?其实本来不想来的,我这把年纪了,也没几年好活的,可是这个病,越来越严重,现在啊已经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让你开些药,哪怕遏制一下,至少让我剩下的几年过的舒服点。”一个白发苍苍老奶奶,哑着声音说道。声音疲惫。 老奶奶穿着朴素的衣服,可能穿的时间有些久,衣角都磨出毛边,颜色也褪色大半。可即使这样,老奶奶也依旧衣衫整齐,收拾的立立整整。 “肯定可以!”旁边面容稚嫩的男童坚定的回答,眼神里盛满对秦朝雨深深地崇拜和相信。 秦朝雨好笑的摇摇头,移开给老奶奶诊脉的手,站起身走到老奶奶身边,宽慰道:“邱奶奶你不用担心,我再给您检查下腰部再说。” “哎!哎!”老奶奶颤颤巍巍的回应。 秦朝雨细细按压几下邱奶奶腰部几个重要的穴位,一边询问邱奶奶感受如何,直到最后确定,秦朝雨才收手回到座位。 边写边说:“邱奶奶,你这是风湿。因为时间比较久,之前也没做什么良好的救治措施,就变成现在这个严重的模样。我给您开两付药,一付用来喝,一付用来敷。喝的一天两次,敷的一天一次。双管齐下,保管您啊,之后过的舒舒服服的。” 秦朝雨认真斟酌着写完,把药方递给邱奶奶。 邱奶奶小心的接过,珍惜的装进自己的衣兜里,然后拿起拐杖准备离开。 秦朝雨连忙去扶,却有人比秦朝雨更快一步,那就是旁边刚刚那个说话的小男孩。 男孩很瘦小,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但力气却格外的大。邱奶奶虽说七十多岁的人,因为病痛的折磨,已经瘦的差不多只有一把骨头,可那也有一百多斤。 但这个不足一米五的小男孩却完全撑住,甚至是邱奶奶起身时半边身体都依靠在他身上也没有把他压倒。 邱奶奶站起身仿佛用尽了力气,她站定时长喘一口气,握紧拐杖,感叹着说:“哎哟,这孩子力气真大,要不是有他,我都要站不起来了。” 边念叨,边拄着拐杖往门口移去。小男孩直到把她送出门外才回来。 然后接着再回到自己刚刚站定的地方。 秦朝雨无奈了,这孩子可真固执,“小志,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你还是孩子,应该肆意玩耍。今天是周六,你可以去找你的同学朋友一起玩。” 男孩倔强的摇摇头,“秦大夫你不用再说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比和朋友一起玩还要有意义和开心。如果我奶奶知道了,肯定也是支持我的。” 这段日子相处以来,秦朝雨已经了解到这个孩子的早熟。闻言,也就不再劝他,只是说:“你搬个凳子在那里坐,要不然站着多累。” 男孩知道秦大夫这是同意自己留在这里,眼睛一下子闪烁出光芒,可能是害怕秦朝雨一会儿反悔,连忙搬一张凳子到角落坐着。 这个小男孩叫做尤英志,是秦朝雨一个病人的孙子。 那个病人病的很严重,当时是这个小男孩来找秦朝雨请求她去看他的奶奶。秦朝雨于心不忍,就跟着去了他家,当时尤奶奶已经神志不清,昏迷在床了。 她连忙进行扎针急救,终于把尤奶奶救了回来。 而之所以这个小男孩没有叫救护车送奶奶去医院也是因为他家太穷了,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床,一张桌子椅子,就是做饭的火炉了。是当地有名的“贫困户”,每个月得到的补贴,哪怕他再怎么藏,还是会有一半被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夺走,剩下的一半大部分都被他用来给奶奶治病。 以这个条件,就算送去了,他家也没有那个钱去支付诊费。而且他家连电话也没有,怎么可能打得了电话。 尤英志找上秦朝雨也纯属偶然,他家距离医院特别近,跑着去也就五分钟路程,他跑到医院本是想找一个大夫求救。 正好撞见一个小护士,他请求她帮帮忙,救救他的奶奶,但可能这个小护士正忙着去送重要东西,不耐烦的说让这个小男孩去挂专家诊,找秦朝雨,说这个人绝对有空! 尤英志想着专家,肯定比一般的大夫有本事,就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去找秦朝雨,可一到门口,看到门可罗雀的样子,有一瞬间想打退堂鼓,想着要不还是去找其他医生比较靠谱,但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久,奶奶不一定有那个时间让他去找另外的医生,想着好歹是专家应该会有些本事,毅然闯进去请求秦朝雨的帮忙。 也是幸好,他找对了人,要不然他奶奶可就危险了。 自此后,秦朝雨就一直给尤奶奶医治,可尤奶奶是中风,年纪大了,再加上救治时间早错过了,再怎么恢复也只能到人扶着可以会走两步的地步。 尤英志听到可以恢复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满足。他是一个感恩的孩子,秦朝雨救治他奶奶,不仅劳心劳力,还一分钱没要,虽说他都记在心里,等长大肯定会还,但到底是比不上秦朝雨给予的恩情。 现在秦朝雨算是打出了名声,虽然来往的大多都是看不起病的人,尤以老人居多,这些老人大多行动不便。 他就在周六周日休息时,暂时把奶奶交给隔壁的刘大婶,来到医院,等在秦朝雨的旁边,在必要时,搀扶老人,减少秦朝雨的负担。这是他用来报答秦朝雨的方式。 秦朝雨对这个倔强好强的小男孩还很有好感,心疼他小小年纪就承受生活的重担,就有意无意的给这个小男孩一些吃的。 她不是没想过给钱,但以这个男孩的自尊心,想来不会接受。如果是他奶奶还没有治好,为了医治奶奶,他说不定会接受,但现在他奶奶正在痊愈,这个钱他就不能接受。 到中午,秦朝雨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伸一个懒腰,说道:“小志,这一早上辛苦你了,为了感谢你,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尤英志拒绝,“秦大夫,不用了,我回家吃就可以。” 秦朝雨拍拍尤英志脑袋,“好了,小孩子不要那么倔强,你再拒绝,我可是要伤心了。再说了,这是你应得的,而且啊,姐姐觉得和你这么懂事的孩子一起吃饭很高兴!” 尤英志被晒的黝黑的脸蛋此时布满了红晕,他挠挠头,颇不好意思,看到秦朝雨装出来的伤心的表情,还是心软的说:“那……那,好吧。谢谢秦大夫。” ~ 一个月后。 周六下午,秦朝雨看完全部的病人,活动关节,放松坐了一天的身体。 然后猛然想到,小志今天一天都没来。 这是自从他开始这项工作后从没有过的情况,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秦朝雨坐不住了。快速地收拾完东西,背着医箱就去找小志。 她记忆力一向比较好,更何况小志的家她来过许多遍。 小志的家是在医院后面的城中村,城中村治安很不好,尤其对单身女性而言。不过秦朝雨丝毫不担心,就算真遇到危险,以她的武力值,也是歹徒应该担心,不过此刻可能是吃饭时间的原因,她一路顺畅的走到小志的家门口。 这是一个破败的屋子,门没有上锁,上糊着一层又一层象征时间的铁锈,秦朝雨丝毫不在意的推开门。 站在小院门口,她喊道:“小志?小志?你在家吗?姐姐来找你了!” 回应是死一般的寂静,好似这是个荒凉的院子,从没住过人。 秦朝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她,事情很严重。 她越发担心小志,正想走进屋子看一看,一个身影就从屋子里跑出来,像炮弹一样冲进她的怀抱。 秦朝雨一把抱住这个身影,安抚的拍着他的身体,温柔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和姐姐说说吗?” 这样温柔又包容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尤英志关了许久的脆弱放了出来,他哇哇大哭,叫喊道:“呜呜……我恨那个男人!我恨那个男人………他把奶奶害死了!奶奶……嗝……没、没有了……” 秦朝雨手一顿,然后接着拍拂小志的背。这个时候说的再多都不能抚平这个男孩伤痛,还是让他好好哭一场吧。 不过,她想的没错,小志果然出事了。 他有多在乎他奶奶,她是知道的,以后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啊? 第八十二章 吴家的饭桌上,王琦晶正在思考着什么,思想就有些跑偏,手一下没拿稳,放茶杯时碰到了碗,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道声响成功吸引了餐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王琦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她涨红了脸,慌张的瞄一眼坐在正座上的婆婆和公公。 她不是故意的,自那天韩蓝伊说过那件事后,她一直都有些茶思不属。 她想去找那个大夫,可心里又胆怯。这样犹豫又胆小的自己,也是近几年她的常态。 吴家婆婆也就是勾山玉嫌弃的皱一下眉,看餐桌上人一眼,随后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表情端庄的继续吃饭。 其他的人看家里老佛爷都没发话,自然也不敢说什么,继续盯着碗里的米,吃着。 只是吴家二嫂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闪过看好戏的神色。 吴家的餐桌一向都有着严格的就餐礼仪,是严禁出现饭桌上说话,碗、筷子等一些餐具碰到一起发出声响,咀嚼时有动静。 可以说,在这个餐桌上,所有的人就是被制定好芯片的机器人,你不需要去想什么,只需要安静的有礼仪的吃完这一顿饭。 也是幸好,这样的吃饭场景自吴家三个儿子都成家立业分出去后,一个月只有一次,如果每天都这样,绝对会有人受不住。 而这样严苛的就餐礼仪是吴家老佛爷勾山玉定下的规律。她出身礼教严格的书香世家,文人身上的一些通病,她身上都有。 这样在餐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绝对会惹来她的不快,此时没有发作,也只是因为还在餐桌上,不能打破她自己定下的规矩。等吃完…… 王琦晶剩下的吃饭时间都是在揣揣不安的心情下吃完的,哪怕丈夫几次握紧她的手暗示她不要慌张,也丝毫没有缓解她内心的紧张。 在勾山玉放下碗的一瞬间,餐桌上其他的人也跟着放下碗,佣人快速上前,速度收拾桌子。 勾山玉拿起放在桌边的餐巾,优雅的擦拭并没有什么东西的嘴角,看一眼王琦晶,丢下一句,“跟我来。” 然后起身离开餐桌。勾山玉离开后,吴家其他的男人除了吴泽伟也都跟着离开。他们平时都很忙,这一次的家庭聚餐也是好不容易抽出空来。 听到这话,王琦晶的心一下就提起来,握紧出汗的手掌,低眉顺眼的跟在勾山玉身后。 她的丈夫吴泽伟眼含担忧的望着妻子的背影,站起身就想跟过去,却被吴家二嫂裘宛的话拦住。 “泽伟,你可想清楚咱妈是什么性格,这你要是跟过去,想来你俩都不会好过。”裘宛状若好心的提醒,此时她关心真诚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一个为弟弟着想的好二嫂。 裘宛的话成功让吴泽伟止步,他眼中闪过犹豫。想来也是了解自己母亲的性格。 看到自家小叔子的表现,裘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啧,这样没有主见的男人,还真是吴家的特色。想来整个吴家的男人,也就公公是个例外了吧。 要说裘宛对王琦晶这样大的恶意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不在乎两个字──嫉妒。 裘宛只是来自京都一个中下层势力家庭,在京连个名气都没有。而她如果不是因为和吴家二儿子吴绍林是一个大学,她根本就不可能和京都上层权利家庭的人认识。 进大学后,她因为长的好,再加上从小学的才艺,一下子就变为了女神似的人物,她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甚至愈加迷恋。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一个来自上层权利家庭的女生,也经由她,认识了吴绍林。 可能是那天的灯光照射角度太好,把人衬得更加美好,在见到吴绍林的第一眼,她就迷恋上了这个笑的一脸阳光的男人。她剧烈跳动的心告诉她,就是这个男人了。 可这样的圈子又哪是她一个来自小职员家庭的女孩混的起的。越和他们相处,她就越自卑。 她越自卑,就越痛恨自己来自这样的家庭。其实她的家境绝对算得上好,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生活富足,想买什么都可以买,绝对不会缺她一件东西。 家庭的短处,在她和吴绍林相恋后,显得更加突出。她在学校里再受人追捧又如何,在那些人眼中,她什么也不是。 后来她拼命的提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出众,为了讨好勾山玉,她强迫自己学习以前懒得翻一眼的大部头书,学习名媛气质,学习……等等。 终于,她成功的磨开勾山玉的嘴,同意她进吴家的大门。那一刻她多开心啊。 她以为以后的日子就是愉快的,当一个悠闲豪门贵妇人。可没想到,结婚了,才能真正发现一个男人本来的面目。 她的丈夫,无主见,粗心,不要说来关心她了,她反而还要去哄着他,关心他。最让她无法忍受的就是婆婆的刁难。 她以为结婚前她讨好勾山玉时遇到的情况已经是极致,可结婚后她才发现,这远远不够准确形容,不提变态的就餐礼仪,就连平时的坐姿、走姿等都有严格的标准。尤其那时候吴家三个儿子还没分出去,丈夫白天出去工作,就留她一个面对难相处的婆婆。 那些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过来却还没发疯的。 后来小叔子结婚,她知道了小叔子的妻子叫王琦晶,家世不简单,婆婆公公也很满意那个还没进门的女人。 看着婆婆每天心情畅快的张罗安排小叔子结婚的事宜,她一下就嫉妒了。 之后每天见到王琦晶笑容满面,天真甜蜜的样子,她内心的嫉妒越来越深。 凭什么她受的那些苦那个女人没受过?凭什么那个女人家世就可以比她好?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过的这么幸福? 她不甘心,可又毫无办法。结果啊,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生不出孩子,这是天赐的机会啊。 于是她每次就不着痕迹的在婆婆耳边挑拨,她说的不明显,次数也不多,勾山玉也没注意到她是别有用心,可这样一来,矛盾就越来越大。 直到现在的局面。 说实话,裘宛很满意。 家世好又如何,在婆婆这样的人眼中,不会生孩子,就可以毙掉其他所有的闪光点。 吴家大嫂向雁文也在一旁温婉的劝解道:“泽伟你不用担心,咱妈又不会吃了琦晶。” 吴泽伟看看裘宛,又看看向雁文,最终迟疑着坐下来。但他的目光仍望向王琦晶和勾山玉去的方向。 裘宛看见向雁飞真诚的表情,讽刺一笑,转过头,不再去看她。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素来有贤良淑德名声的好大嫂其实也厌恶王琦晶。 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王琦晶拘谨的直起腰,小声地问:“妈,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勾山玉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哪怕坐在软塌塌的沙发上,腰也挺得绷直,她的坐姿就是标准的模范,此时她面容严肃,说:“餐桌上的事我暂且不说,就只是你的病,好多了吗?” 王琦晶知道婆婆这是什么意思,她其实是想问她可不可以生。 可她现在的状况她知道,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她低下头,说:“和以前一样。” 勾山玉皱起眉头,不悦的说:“治了这么久,丁点效果都没有吗?是不是那个医生医术不好,换一个吧!” “……是。”王琦晶不敢反对强势的婆婆,也不敢说给她治病的医生其实是治这个病的顶尖专家。 回去的路上,王琦晶直愣愣的盯着窗外,看着路边一个个过去的梧桐树,觉得自己此时的命运就像那还没长叶,光秃秃一片的树,丑陋难看,令人绝望。 可是树在春天时还会重新发芽长出叶子,焕发希望,她的希望却不知道在哪里。 吴泽伟一路上也时不时瞄向妻子,见妻子面色不好,心疼的想说些什么,可想到造成妻子这样的原因,他又呐呐的咽了回去。 夜晚,躺在床上,旁边的丈夫早已经睡着,王琦晶一如既往的失眠了。 这是她近几年的常态,她老的这么快,也有这一方面原因。 盯着天花板,她猛然回想起那天韩蓝伊给她的建议。 韩蓝伊的面容和勾山玉的表情互相交叉着浮现在她眼前,最终她下定决心,去找那个大夫,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机会。再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维持原样。 ~ “秦大夫,你治的的真好,自从那天你给我看过后,这么久了,我的头痛病再没犯过。”坐在对面的老大爷笑乎乎的看着秦朝雨,快要掉光牙齿的嘴也咧的大开。 秦朝雨把完脉,收起手,说:“大爷,这是好事。我给你检查过了,你再吃一个月,这病啊,就好了。” 大爷颤颤巍巍的点点头,刚想站起来,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一下头,说:“你看我这记性,秦大夫,我给你带了些水果。你看你给我治病,也没收我什么钱,开的药还那么实惠,这不做些什么,我亏心呐。这水果不值什么钱,就是我的一些心意。” 说完,他弯腰就去提进门放在凳子边的袋子,袋子挺大,看起来装的水果不少,也不知这大爷是怎么一路提过来的。 尤英志见状,忙去帮忙提水果。 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大爷感谢的拍拍尤英志的肩膀,“谢谢你啊,你这孩子,心眼好啊!” 然后对秦朝雨说:“秦大夫,你可一定要收下。” “大爷,你怎么还买水果啊,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花费了些时间,你这破费了。要不你带回去吧,补补身体也好啊。”知道大爷是一个孤寡老人,家里不是多有钱,这的价钱水果说不定都是大爷半个月的饭钱,秦朝雨当然不可能收下这水果。 “不行,你必须收下,这是大爷的心意。我王志达这辈子,欠什么都不欠人情!秦大夫你不收,就是要让我欠下人情。就是要让我睡得不安稳,吃的不香甜!” 都说到这个份上,秦朝雨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收下水果。 尤英志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用崇拜尊敬的眼神望着秦朝雨。 这就是秦大夫,本事大,心底善。 见老人要离开,尤英志急忙上前,送老人离开后,尤英志回来说道:“师傅,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第八十三章 秦朝雨一笑,收拾桌子上记录病情的本子,说:“你认真学,也可以。” “嗯!”尤英志认真的点头,然后端正的坐在一边,决定要仔细观察师傅看病的过程,然后记下来,争取早日有一天也可以像师傅这样。 那天秦朝雨不放心去找尤英志,得知他奶奶去世的消息,不放心他,就带着他回了家,后来发现这个孩子特别聪明,可能是从小经历的原因,哪怕年纪小小,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只要你交给他的事情,全部都严肃认真的完成。 耐心十足,比交给大人都令人放心。 秦朝雨本来在发愁尤英志以后应该怎么办,她要是资助他,其实完全没问题,可这个孩子那么倔强,不是能够轻易接受的人。 这样一观察,她忽然意识到,她为什么不收这个孩子为徒弟呢? 反正重振门派不可能只靠她一个人,门派门派,怎么能只有一个人?广收门徒不至于,但也应该有上一两个。 之前她还在想收徒这件事,她现在忙,如果收的徒弟顽皮不听话,那她估计要累死。 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徒弟嘛。聪明,耐心,认真,简直再好教不过了。 和尤英志一说,他非常高兴,痛快地答应了做秦朝雨的徒弟。 后来秦朝雨还专门找了个黄道吉日,让尤英志按照师门规矩正式拜师。 能够作秦朝雨的徒弟,对尤英志来说,是一件他从没敢想的事情。 秦朝雨对他来说,就是在他深陷泥沼里时,伸出的一只手。有那样的一个父亲,他从没敢想可以脱离黑暗。 他以为遇到秦朝雨就是他最大的幸运,但结果没想到,他竟可以这么幸运。 幸运的让他心酸,有流泪大哭的冲动。 在正式拜师那天之后,他去了奶奶的墓地,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最后他说:他以后会很好,会很幸福,让奶奶不用担心。 这句话他是真心的。他真这样认为。 ~ 王琦晶的行动力还是挺快,在下定决心后,她就去找了韩蓝伊,请求韩蓝伊可以陪她去一趟禹州。 韩蓝伊没有问为什么不找她的丈夫一起去,只是默默答应王琦晶的请求。 三天后,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韩蓝伊和王琦晶来到了禹州。 下了飞机,才上午九点左右,王琦晶问道:“蓝伊,我们现在就先去找那个大夫吧?” 韩蓝伊没有和那个大夫接触过,她所知的全部信息都来自大嫂,这王琦晶下飞机就要去找那个大夫,她又如何知道去哪里找那个大夫呢? 正在苦恼,她忽然想起,大嫂曾说过那个大夫是禹州大学的学生。现在还不到假期,她们可以去那里找那个大夫。 她拿起包,说:“走!去禹州大学!” 王琦晶一脸懵,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禹州大学,她们不是应该去找那个大夫的吗? 不过看到闺密已经风风火火的走出机场,她顾不得思考,连忙跟上去。 到禹州大学门口,韩蓝伊就不知道往哪去找了,她不知道那个大夫是哪个院的学生啊! 不过既然大夫是中医,最有可能的应该是中医学院了吧? 韩蓝伊不确定的拉住一个学生,问:“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以问一下,你知道秦朝雨这个人吗?是中医学院的吗?” 被她拉住的是一个男生,看到拉住自己的人是这么有御姐范女王式的漂亮女生,他被阻拦住而烦躁的心情也缓解许多,很巧,他就是中医学院的。 “嗯,知道,我就是中医学院的。你们来找秦朝雨吗?那很不巧,秦朝雨因为表现太突出,被我们院教授推荐去禹州医院实习,平时没课她都去那里,所以现在她不在学校,明天上午她应该在学校,你们如果等不及也可以去禹州医院找她。” 这个消息在中医学院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虽然许多人都很羡慕秦朝雨可以在大二时就去禹州医院实习,但大多数人都知道秦朝雨的本事,那可是被大多数老师尤其是卫博阑教授都交口称赞,甚至卫博阑教授都亲口说秦朝雨医术非常好。这样的差距,实在让人嫉妒不起来。 得到消息,韩蓝伊说了一声“谢谢。”拉上王琦晶就往校外走。 “哎哎,小姐姐,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男生一见佳人要走,那还得了,必须要个联系方式啊! 韩蓝伊好笑的说:“小姐姐?我可不是什么小姐姐,应该是大姐姐才对。我都三十多了。” 然后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男生,拉着王琦晶就走。 路上,王琦晶一直在笑。 韩蓝伊无奈的叹口气,“好了,这有什么可笑的,这不正是说明我的魅力还在,而且保养的好嘛!” 韩蓝伊这句话说的确实没错,她此时的外表,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她才二十出头。生活无忧,她又有钱,这样下来,保养好到完全看不出年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甚至因为她久居上位者的原因,身上有着独特霸道的气质,不似平常小女生柔柔弱弱,而是女王再临那般高高在上的高贵感。 这样的她,真的是太有魅力了。 王琦晶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 明明同岁,蓝伊看着依旧是少女一般,她却已经成了大妈。真是可笑。 王琦晶突然沉默,韩蓝伊一想,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闺密如今的模样,让人又心疼又好气。恨她太懦弱,没主见,自己折磨自己。 到禹州医院,韩蓝伊拉住一个护士,询问中医科在哪里。既然秦朝雨是中医,那肯定就在中医科了。 那个护士一听就直接说道:“你们是来找秦大夫的?” “对!对!我们是来找一个叫秦朝雨的大夫,请问她在哪里?” “你们去中医科是找不到她的,她在三楼专家门诊那里。坐电梯上三楼,出了电梯右拐,看见门口有许多病人,并且上面牌子是中医专家的就是她了。” 想来这阵子问秦朝雨的人太多,这个小护士都已经条件反射,只要一有人问,她就觉得是来找秦朝雨的。 其实这个小护士也挺佩服这个叫秦朝雨的大夫的。年纪比她还小,却直接出专家诊,刚开始医院有多少人在本地里嘲笑讽刺的,现在就有多少人脸被打的砰砰肿。 如今医院里,没有一个人不佩服她的医术的。偏偏人家还谦虚,心底善,听说她开的药都是切身实地为病人着想,便宜不说,效果还好。到如今,她治好的病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基本每天都有人来送锦旗。 “谢谢。”韩蓝伊没想到这个小护士直接就知道她要找谁,想来,这个大夫在医院肯定很有名。 按照那个小护士说的,韩蓝伊和王琦晶很顺利的就找到目的地。 一出电梯,那真是吓一跳,竟然有那么多病人坐在这里等待看病,这样的场面,只有那些名医国手才能造成啊。 王琦晶拽拽韩蓝伊,悄声说:“看来这个大夫医术真的很好。” 韩蓝伊点头,不过望着众多的人,她有些头疼,“要不咱们明天再来吧,这么多人,就是到晚上都不一定能排到咱们。” 王琦晶看到这么多人确实退却许多,不过,“你确定咱们明天来可以排到?” 韩蓝伊还真不确定,万一有人连夜排队,或者起很早就来排队,那她们怎么可能抢的过人家。 “要不这样吧,咱们明天去她学校找她。那个男生不是说她明天上午在学校嘛。” “也行。” 于是韩蓝伊和王琦晶就找了个酒店,静静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一大早,她们两个就起了床,收拾妥当就赶去禹州大学。 她们到的时候很不巧,正是上课时间。学校里的人也少好多,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人,磕磕绊绊的找到秦朝雨上课的教室。 她们在旁边随便找了个教室进去,等待秦朝雨下课。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秦朝雨是最后从教室里出来的人,刚刚她和老师商讨了一下中医上的知识。 自从很多老师知道她是从小跟着师傅学习后,很多老师都不会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学生看待,尤其在知道她医术特别好后,就完全把她当做同辈人,时不时会被这些“学痴”拽住讨论一些知识。 因为不知道会和老师讨论到什么时候,秦朝雨就没有让宿舍人等她。 本来想着下午没什么事情,一会儿吃个饭就去医院,一出来就看见两个明显在等待谁的女人。 秦朝雨也没当回事,径直准备走过去。 “那个可以耽误您一点时间吗?” 秦朝雨停下,看向两个人,指指自己,不确定的问:“我吗?” 韩蓝伊点头,“是,就是您。我们是专门来找您的。” “啊,这样啊。”瞄见旁边那个比较苍老女人的面容,她痛快的说,“是要让我给治病吧?” 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人会专门来找她,语气还这么尊重。 “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些时间?” 秦朝雨想想自己的安排,觉得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还是可以的。 “嗯,可以。我现在没什么事情,可以和你们聊聊。” 韩蓝伊和王琦晶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她们还真担心这位大夫会觉得她们冒犯,从而不愿意答应她们呢。 说来,她们能够这么快接受秦大夫是这样年轻的一个小姑娘,绝对和昨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么多病人有关。 人都有从众心理,那么多人都信赖相信的,那绝对有人家独到之处,也绝对有一定可信度。 韩蓝伊伸出手腕,看看时间,提议道:“现在的时间还可以吃个比较晚的早餐,咱们去找一个吃饭的地方,边吃边聊吧。” 秦朝雨是吃过早餐的,不过她也不反对韩蓝伊的提议。 最后她们去了禹州早餐最好吃的店,名字叫华隆。 这个店秦朝雨来过几次,因为这里的早餐确实很好吃。尤其是招牌的小笼包,绝对是美食中的美食,想到就可以让人流口水。 华隆主卖早餐,除了早餐时间,其他时间你想来这里吃早餐都没得吃。这也是他们家的一大特色。这种傲气的态度,就是在告诉客人:要想吃早餐,就要按照他们的时间来! 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样,华隆意外的受人欢迎。 她们到时,华隆还没停止卖早餐。也是幸好这个时间勉强还能算是早餐时间,要是再晚上半个小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包厢中,点完餐,等到服务员出去,王琦晶在桌子下捏捏韩蓝伊的手,暗示她说话。 韩蓝伊了解闺密迫切的心情,也就说道:“秦大夫,要让您看病的人是我这位闺密,她结婚几年了,一直没有怀孕。就想找您看看,能不能治的好。” 秦朝雨说:“嗯,从面容上看出来了。这位女士应该是全不产或者无子,也就是西医上说的排卵困难。这类的问题,中医上都归于不孕。” “对!对!”王琦晶激动的说,秦朝雨在没有人告知她病情的情况下就可以准确说出她的问题所在,说不定真有办法可以治好她,“秦大夫,我这,有办法治吗?” “可以试试。”说实话,秦朝雨这么痛快的就答应和她们谈谈,一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病人的病。 她在医院给那么多病人看病,各种各样的病,奇怪的是,就是没人来找她看不孕症。一个都没有。她可是打算见识各种病情的,不孕症没接触过怎么行。 可是没人来找她治,她总不能大街上抓住个人就说要给人家治不孕吧,这绝对会被当做神经病! 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一个现成的病人送上门。 刚刚在教学楼走廊她随意瞟到这位女士的面容,一下就看出她有不孕症,那还在等什么,痛快答应啊。 王琦晶听到这句话,哪怕其实秦朝雨并没有说什么绝对给治好,心底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松口气。 心情上放松了,也就有心思好好享受美食。 韩蓝伊也跟着松一口气。 那天闺密来找她时,她就发现,闺密的状态不太对,有点太紧绷了,就像一个弓上的弦,被人用远远超出这根弦可以承受的力量拉开,甚至力量还在不断的加大,下一秒,弦可能就会崩断。 她不放心闺密,这也是她痛快答应闺密一起秘密来禹州的重要原因。 吃完饭,时间就已经过去一个多时间,秦朝雨看时间差不多,就对韩蓝伊和王琦晶说:“我现在要去医院,没办法立即给这位女士做检查。晚上吧,晚上九点,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韩蓝伊说:“那就在我们住的酒店吧。民黎之星。我们在那里等您。” “行,我记下了。那再见,我先走一步。” 秦朝雨离开后,韩蓝伊和王琦晶也跟着离开。 ~ “我说,你这么拼命干嘛,反正到最后,这本元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陆维津门也没有敲,直接推门而入,看到在桌子后面正认真看着什么东西的男人,自顾自的坐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歪着身子,讽刺的说。 这副姿态,好似这个屋子是他的一样。 陆遥清没有抬头,眼睛依旧盯着手里的文件,冷声道:“出去!” “啧啧。号称脾气温和,带人知书达礼的有名的贵公子陆遥清竟然对自己的弟弟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想必他人知道了,会很震惊吧。”陆维津没有把陆遥清的话当回事,反而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继续说。 “知书达礼是对同样有修养的人的尊重,而你?哼!” 这一声“哼”包含了无限的嘲讽,一下子就就掐断了陆维津脑子中理智的那根弦。 他站起来,双手用力的拍一下陆遥清的桌子,半趴着,恶狠狠的说:“我再如何也比你强,因为在父亲心中,我就是比你重要。你再有本事又如何,最后统统都要乖乖的交出来。” 说完,摔门而去。 “陆总,对,对不起,我没想到维津少爷会直接闯进你的办公室。”直到陆维津离开,主管才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唯唯诺诺的道歉。 陆遥清:“没事,就算你知道他要干什么,你也拦不住。出去吧,把门带上。” “是是。”主管小心的关上门,松一口气。 主管关上门后,陆遥清才停下看文件的工作。抬起头,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也不知这样的眼神是针对离去的陆维津还是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第八十四章 陆维津离开本元斋后,越想越气,索性打算去找最近他刚认识的朋友。 这个朋友是他在一个宴会上认识的。当时聊了几句,意外的发现两个人如此聊的来,就决定交个朋友。后来他才知道这位名叫费丁贵,是费家的小儿子。 说起费家,在禹州上流社会里,费家算比较特殊的存在。 费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在房地产这一块,还是很有面子的。不过一般能在房地产这块混的风生水起的,那都不简单。 费家也不例外。他家前身是混黑的,后来洗白上岸,也算是赶上好时候,再加上费家当时的当家人有魄力,成功洗白不说,还狠狠挣了一票。 虽然现在费家装起斯文人家了,可到底底子在那里,行事作风还是会透露出一些来。 如此一来,真正有底蕴的大家族瞧不上费家,觉得费家粗俗,一股暴发户气质。清白发家的一些家庭也不怎么喜欢和费家交往,觉得费家野蛮强盗作风,不干不净。于是费家就处于这种不上不下尴尬的境地。 不过这些和费丁贵没什么关系。他没什么本事,上面有一个能干的哥哥,因此他的日常就是混吃等死,没事出去和朋友泡泡吧、泡泡妞什么的,像振兴家族、发奋图强这种事,他永远都不会想到。 这也就是俗称的纨绔子弟。不过他为人比较讲义气,也会玩爱玩,并且他喜欢交朋友,不限身份,只要对他胃口,他就把你当朋友。也因此朋友众多。 陆维津打听到这些消息,心里就是一动。 他现在为什么在禹州寸步难行?不就是因为他认识人少,关系不多嘛。如果和费丁贵结交,那就可以通过费丁贵来结交更多的朋友。 到时候他有人脉,有父亲的支持。陆遥清就算有再大本事又如何,还不得乖乖交出自己的位置! 陆维津给费丁贵打电话,得知他在苑萃楼,立马开车去找他。 此时是下午一点左右,费丁贵正在和他一群朋友吃饭。他这个人爱热闹,不喜欢被拘束,因此对家里平时吃饭时悄无声息、竭力装贵气的行为很看不上,所以他一般很少回家吃饭。 苑萃楼是他经常去的地方。 陆维津到的时候,费丁贵和他那群朋友也快吃完。 在包厢里,这群人也不着急离开,就相互之间聊天吵闹。幸好苑萃楼包厢的隔音还不错,再加上他们的包厢在最里面,旁边的包厢里没人,要不然绝对会有客人投诉他们。 费丁贵最先看见推门而入的陆维津,他连忙起身,热情的上前抱住陆维津的肩膀,“维津,你可算来了!咋样啊最近?” 陆维津苦笑一声,摆摆手,“唉,别提了,就我那个哥,真是……算了算了,不说这种事,晦气。” “对对,不提这种伤心事。”陆维津那个兄长,费丁贵也听陆维津提过几句,知道他们关系不好,他把陆维津当朋友,自然站在陆维津一边,此时陆维津这样说,如何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巴不得立马转移话题,“正好,我还没给你介绍我的一些朋友呢,我给你介绍介绍!” 陆维津和费丁贵结交的目的就在这里,现在费丁贵说要给他介绍朋友,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于是欣喜的同意,“好啊,费哥你的朋友肯定要认识认识的!” 陆维津这样子说,费丁贵就觉得陆维津很给他面子,他这个人平生就在乎自己面子,谁给他面子,他就对那个人有好感,更别提现在说这话的人还是他引以为知己的朋友。 于是费丁贵清清嗓音,招呼在座的人道:“都静一静啊!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 费丁贵在这群人里就是领头者,他说要介绍个朋友,在座的人肯定要给他面子。 于是包厢里慢慢的就安静下来。 费丁贵拍拍陆维津,说:“就是这位,名叫陆维津,这可是我引以知己的朋友,都热情点啊!” 包厢里安静了一两秒,然后就开始热情招呼。 “费哥你的朋友,那肯定就是我们的朋友!” “就是就是,那当兄弟处的,怎么可能不热情,费哥你不说我们也会的。” “本来还在好奇最近在费哥你嘴中频繁出现的名字的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这一看果然是人中龙凤!” …… 这群人里大部分的家境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能和费丁贵交上朋友,嘴上功夫肯定都厉害,他们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现在费丁贵如此郑重的介绍陆维津,那他们就该吹捧吹捧,该热情热情,反正不会掉块肉。 陆维津说实话还没被这么多人这么吹捧过。 他是私生子,五岁以前,跟着母亲生活,从没见过父亲。也因此许多人都在说他父不详,说他母亲不检点。 大人还好,不会当面说,可小孩子天真的可怕,每次他想去找小朋友一起玩时,他们总是会奚落他一番,嫌弃他没有爸爸,不和他玩。 于是他就常常哭着回家。而他母亲却丝毫不会安慰他,她忙着打扮自己,享受奢靡的生活。 直到五岁被父亲找到,回到陆家。可他的身份却只是个私生子。 正经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哪个愿意自降身价和一个私生子玩儿啊。尤其在正宫嫡子很优秀的情况下。 这种生长环境,让陆维津比常人更加自卑,他越自卑,面上就越好强。他很享受别人的吹捧,这能让他找到自信。 所以现在这种气氛,是他喜欢的。 他挂起矜傲的笑容,“谢谢,以后咱们就都是兄弟了。” 这种姿态,高高在上,仿佛对人说一句话,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在座的人也不都是傻瓜,自然有人看出了他笑容下的虚假,低下头,撇撇嘴。 陆维津还不知道他的这种态度已经惹恼在座的一些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如何利用这群人来实现他的野心勃勃。 ~ 秦朝雨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她想了想韩蓝伊那两个人说的地址,坐车大约要四十多分钟。 时间也差不多。 因此她就直接打车去了民黎之星。 王琦晶自与秦朝雨分开后,就一直心绪不宁,一直想东想西的,越临近约定的时间,她越坐立不安。 韩蓝伊不耐烦一直有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晃的她眼花,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索性直接拉王琦晶去酒店大厅里等人。 秦朝雨一进酒店,率先就看到了在酒店休息区坐着的韩蓝伊和王琦晶两人。 韩蓝伊和王琦晶两人也看到她,她们立马就站起来,向秦朝雨走来。 随意寒暄几句,她们就去了韩蓝伊和王琦晶订的房间。 王琦晶一直惴惴不安,见秦朝雨把完脉也不说话,心里就开始打鼓,小心翼翼的问:“秦大夫,我这病是不是……很严重?” “啊?没有没有。”秦朝雨说,“只是在想应该用什么样的治疗方法更合适。” 王琦晶和韩蓝伊对视一眼,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秦大夫,你这意思是说可以治?”韩蓝伊担心是她们想多了,不放心的问,想确定一下秦朝雨的意思。 “对!王女士这个病其实不严重。如果在初期时,直接找一个靠谱的中医,那么可能病早就被治好了。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她以前应该吃了许多不同种类的药,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她吃的又杂。所以她现在的身体有一定程度的损伤,这就是现在她为什么怀不上的原因。我刚刚就是在想用什么药可以把她的损伤补回来,然后好治她的不孕症。” 王琦晶没想到她以前吃的那些药竟然还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她抓住秦朝雨的手,祈求的说:“那……秦、秦大夫,我就拜托你了。” 韩蓝伊拍拍王琦晶的肩膀,她也很抱歉。 没想到以前琦晶吃的药还能造成这种结果。而且说起来,琦晶吃的一些药有的还是她帮忙找的医生。 秦朝雨见多了这种病人,所以哪怕王琦晶抓的她手疼,她也没有生气,只是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安慰的说:“你放轻松。心情太紧绷,也不利于我治病啊!我先给你写一张药方,你吃上一个月,然后我再进行下一阶段治疗。对了,这个药方是药膳方子,你现在的情况适合食补,比较温和。” 王琦晶直直的点点头,眼巴巴的瞅着秦朝雨在纸上写写画画。 韩蓝伊叹口气,觉得如果自己不问药膳应该如何做,琦晶是绝对想不起来问,琦晶现在估计满脑子都是可以治愈这个消息吧。 正好秦朝雨写完,韩蓝伊问道:“秦大夫,就是这个药膳怎么做?万一我们做出的效果不好怎么办?” “这个啊……”秦朝雨想了想,提议道,“禹州市有一个药膳店,叫本元斋,你们可以拿着这张药膳方子去找他们的负责人,请他们帮忙做一下。我也算认识那家的主事人,到时候我和那个人说一下,你们去那里就行。” 韩蓝伊默念几遍“本元斋”,记下药膳店的名字,“行,那我们就去那里。” 第八十五章 秦朝雨把药膳方子给王琦晶两人后,暂且就没再和她们联系。 因为回了学校,卫教授就通知了她一个消息,让她暂时没心神去思考其他。 韩蓝伊和王琦晶两个人动作也迅速,秦朝雨和她们说完,第二天就去了本元斋。 刚开始店长还惊奇这是什么奇葩方式,直到听到是秦朝雨让来的,立马就同意了,甚至还主动提议送货上门。 韩蓝伊和王琦晶两人觉得这样挺方便,也就同意了。不过她们两个也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就说额外给钱。 就这样,她们两个在禹州待了大约半个月。王琦晶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后来偶尔有一次她们在本元斋品尝了店里的特色药膳,立马就被这美味滋补的药膳勾.引住了心神,更何况这里还有芳香有余韵的药茶和药酒。 她们两个酒量不好,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不过药酒的度数也不高,而且有那种基本没有酒味和果汁差不多的酒,她们两个倒挺喜欢。 要不是店里明确说不建议吃的太频繁,最后一天一次,她们两个恨不得一天三顿都在本元斋吃。 这天,她们两个逛完街,也快到中午饭时间,正好也有两天没去本元斋吃过饭,她们就决定去本元斋吃饭。 本元斋店里的服务人员对她们两个都已经熟悉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们能够让本元斋特意送外卖。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事情,要知道自开业起,不论客人如何要求,本元斋都概不开辟外卖功能,一方面是为了提高本元斋在客人心中的独特地位,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本元斋的药膳大部分都是当天做,数量有限,只是店里卖都不怎么够,更何况送货上门。 就算重新做,做一次药膳耗费时间也很久,动不动就十几个小时,等下一波药膳做出了,也基本到晚上了,一卖不完,就浪费了。 也因此,本元斋不出售外卖。 当然,服务员们不知道本元斋给送的药膳是人家的方子,也不知道这其中有秦朝雨的意思在,不过这都不妨碍他们觉得韩蓝伊和王琦晶两个人身份尊贵的认知。 韩蓝伊和王琦晶跟着服务员到她们平常惯去的包厢,点完餐后,就等着上菜。 陆维津这阵子可谓是吹风得意,事事顺心,以至于看见陆遥清心里都没那么恶心,也没有以前恨不得让他立马消失的厌恶。 交往了一段时间,他自觉应该给这些人展示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竭力邀请费丁贵来本元斋吃饭。 他带着费丁贵和一干朋友到本元斋,说:“费哥,你早就应该来本元斋品尝品尝,我家的药膳那真的是一绝!” 吹嘘完,就吆喝服务员带他去特殊包厢。 费丁贵也知道这个在禹州很出名的药膳店本元斋,不过他不喜欢吃药膳,觉得一股药味,难闻又难吃,所以就一直没来过,知道陆维津家正是这家店的东家,也没觉得有其他的感觉。 这一次陆维津竭力邀请他来本元斋吃饭,碍于兄弟情面,他就同意了。不过也正好,可以试试这本元斋的实力和它的名气是不是符合。 服务员们都知道这位陆少爷和陆总关系不好,好几次他们都看见两个人吵架,当然主要是陆少爷在大吼,陆总看起来丝毫没有波澜。 不过再如何,那也是人家家里的事情,他们这种小人物还不敢直接就不给陆维津面子。 因此一个男服务员机灵的站出来,准备带这位陆少爷去二楼的包厢。 陆维津直接说道:“带我们去那特殊包厢,就水云弄梅吧,吃饭时还可以欣赏欣赏梅花。” “这……”服务员为难。 这特殊包厢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可以做得了主的,这得店长级别批示,然后才能用。 “怎么!我堂堂陆家二少爷,自家的包厢都用不起吗?”见服务员表情为难,拖拖拉拉不干脆,陆维津觉得这个服务员在下自己的面子,立马冷下脸,皱眉,厉声询问。 服务员连忙解释,“不不,陆少爷你误会了,不是不让你用,只是特殊包厢的使用必须经过店长或者陆总的同意,才能得到包厢的钥匙。而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哪里有本事弄到钥匙啊。” 陆维津也是第一次知道特殊包厢是有钥匙的,眼角瞟见跟着的一些人眼中的嘲讽,他更加生气,命令道:“去找店长,拿来钥匙!” “是是!”男服务员立马跑向后面,去找店长处理这种情况,他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实在没本事安抚住这位陆少爷。 店长听到消息,迅速到大厅准备好好安抚这位难缠的陆少爷。 大厅里最瞩目的就是陆维津那群人了,店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气哼哼的陆维津,他快走几步,殷勤的说:“这,陆少爷,真是不好意思啊。特殊包厢的规矩是一早就定下的,不能破坏,下次您要使用,提前说一声,我立马给备着,省的出现这种乌龙了不是。” 店长寥寥几句话,成功让陆维津的脸色缓和下来,不过他依旧装作气没消的样子,说:“还算你会说话,怪不得能当陆大少爷的心腹呢!” 陆维津在“心腹”两个字上着重加强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在讽刺这个店长。 店长恍若未闻,依旧笑眯眯,掏出钥匙,说:“那作为赔罪,陆少爷就让我给你们带下路如何?” 陆维津一扬下巴,“走吧!” 而柏芃芃和韩舒影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仰着高高的头,眼神瞟都不往下瞟的男人被本元斋的店长带着往二楼包厢去,后面还跟着一群人。 韩舒影悄声在柏芃芃耳边说:“你看那个男人走路的样子,他就不担心看不到路,滚下楼梯吗?” 柏芃芃白韩舒影一眼,“你怎么总是关心这些有的没的,把你的这些心思多放在虞美人上,你就不会直到现在还头疼怎么处理事务。” 韩舒影吐吐舌头,“这不怪我,谁知道管理学那么难学,我这大脑本来就不聪明,又经过大学四年醉生梦死的生活,那更不管用了。不是每个人都像芃芃你这么全能的。” 说到最后,韩舒影还小小的吹捧一下柏芃芃,说的柏芃芃明明知道韩舒影说的不是真心话,心里还是舒服许多。 于是柏芃芃就决定今天先放过念叨韩舒影,等明天再说。 韩舒影见柏芃芃不再说她了,心里还小小的庆幸了一下,觉得自己躲过一劫,殊不知明天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服务员见到有客人,立马就出来一个人带着她们去位置就餐。 在经过一个包厢时,门突然打开。 出来的正是韩蓝伊和王琦晶两个人,她们吃完了,打算回酒店注意休息,然后晚上接着再战。 韩舒影看见出来的韩蓝伊,惊叫一声,“小姑!” 韩蓝伊觉得这声音挺熟悉,抬头一看,竟然是韩舒影,她高兴的说:“舒影啊,没想到你竟然在禹州。” 韩舒影上前拉住韩蓝伊,撒娇的说:“小姑,你怎么来禹州了呀?” 从小到大,韩舒影最崇拜亲近的人就是韩蓝伊,她们两个虽然相差十多岁,却丝毫没有代沟,每次她有什么女孩子的烦恼了,就会去找韩蓝伊,和她诉苦。 她们两个相处的就像朋友姐妹一样。 自来了禹州,韩舒影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自己小姑,说实话还真有些想。 韩蓝伊慈爱的摸摸韩舒影的头,“都多大姑娘了,还和你小姑撒娇。” “那我不管,不管我多大了,在小姑面前,我就可以撒娇!” 韩舒影蛮横的话,却让韩蓝伊高兴的笑眯了眼,看见站在一边的王琦晶,她拉住韩舒影,道:“这是你王姑姑,我们一起来禹州的。” 王琦晶和韩蓝伊关系好,韩家也没拿王琦晶当外人,韩舒影就直接叫王琦晶为王姑姑,当她是自己的第二个小姑。 韩舒影看向王琦晶,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苍老的女人会是她记忆里那个虽然单纯,但年轻貌美,脾气软和的王姑姑? 时间这么可怕的吗?能够把一个清纯靓丽的小姑娘变为一个饱经风霜的大妈。 “这,王……王姑姑?”韩舒影不确定的叫道。 王琦晶掖一下头发,拘谨的答应一声,“你看我,这么久没见舒影,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下次的,下次我一定准备。” 王琦晶一说话,韩舒影就确定了这真是她记忆里的王姑姑,虽然外表变化太大,让人一时不敢认,但声音却是一如既往,没有年轻时那么清脆,却依旧甜美轻柔。 韩舒影道:“王姑姑,你看你说的怎么这么见外,都一家人,没有礼物又怎么了!” 王琦晶笑起来,“是,一家人,不能这么见外。” 和自家小姑打完招呼,韩舒影把站在自己身后的柏芃芃推到前面,郑重其事的介绍道:“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兼好朋友,柏芃芃。在禹州的这段时间多亏她,我才能过的不错。” 柏芃芃面对长辈,还是会收起自己恶劣的性子,她礼貌的说:“韩姑姑,王姑姑,你们好,那个我们站在走廊说话也不是个事,我们正好要去吃饭,去包厢聊吧。” “对对!”韩舒影拉着自家小姑,就带着她往包厢走。 王琦晶只能跟上去。 坐在包厢里,趁着菜还没上来,韩舒影又问起自己刚刚的问题,“小姑,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怎么忽然来禹州了呀?” 第八十六章 韩蓝伊拍拍韩舒影的手,说:“只是来禹州转转,你不要想太多。” 不是这件事舒影不能知道,只是毕竟这件事是闺蜜的隐私,在一个小辈面前揭露自己难堪的一面,是个人都不会愿意。 韩舒影看出小姑不想多说,也就不再问,转而说道:“小姑,王姑姑,那你们就在禹州多待一段时间呗,正好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位朋友,她很厉害,尤其是一手医术,少有人能及。” 韩蓝伊和王琦晶对视一眼,说:“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不要说我们了,你在禹州这段日子如何?” 说起这个,韩舒影就哭丧着脸,“哎呀,别提了,这段日子没得把我忙疯了。我不是和芃芃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嘛,我们以前也没有开公司的经验,就自己摸索着管理,又要兼顾学习又要管理事业,也幸亏我们两个年轻,要不然还真坚持不住。” 韩舒影这话还真没有夸大。 自那天开业,不论是看在柏家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韩家的面子上,虞美人的开业典礼都是成功的,之后因为产品确实很好,和市面上很多高端大牌化妆品相比,毫不逊色不说,还略胜一筹。这群爱美的女性就疯狂了。 虞美人的针对客户是名门贵妇,名媛淑女,像这群有钱又有闲的女性,买起对美貌有利的产品那是眼都不会眨一下。产品需求量大,但虞美人的工厂生产能力却还没有达到可以生产这么多产品的能力。这就造成产品供不应求。 眼睁睁看着送上门的钱溜走,那心别提多痛了。最关键的是,刚刚开业就发生这样的问题,对虞美人的发展无疑是不利的。 这段日子,柏芃芃和韩舒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没少耗费心力。终于在前天,她们从国外购买的一批高端的器械成功送达,解决了这个问题。 今天她们两个来本元斋吃饭一是为庆祝,二也是为放松。 韩蓝伊:“化妆品公司小姑不了解,不过小姑好歹也开了一家公司,你如果有问题,随时可以找小姑帮忙。” 韩舒影咧开嘴,笑起来,“不会和你客气的,小姑。” 韩蓝伊和王琦晶两人虽然已经吃过,不过见到了韩舒影自是不介意再多等一会。 等吃完饭,出包厢,刚到楼梯口,就听到大厅里传来的喧闹声。 韩蓝伊皱眉,“这本元斋怎么回事,有人在吵闹怎么都不禁止?” 韩舒影和柏芃芃也紧皱眉头。她们两个知道本元斋和秦朝雨的关系,和本元斋的陆总也见过几面,知道他们关系还不错,是朋友。 那朝雨的朋友,自也是她们的朋友,现在有人在本元斋闹事,她们又如何能坐视不管? 而此时大厅里,一群人正围着店长吵吵闹闹个不停。 一个满脸不耐,长相还算帅气的青年颐指气使的吩咐:“李店长,把黑曜会员卡拿出一张来!” 店长推脱:“陆二少,真是不好意思,这黑曜会员卡不是说办就能办的,想要办一张黑曜会员卡不仅要看身份,还要一次性缴纳一百万。” 说着店长扫视一圈围着的人,然后垂下眼眸,接着说:“如果想要越级办,我一个店长还没有那个权利,只有找陆总才可以。所以您在这里闹也没有用。” 店长那一眼,让陆维津倍感屈辱,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群因为他父不详而奚落讨厌他的小孩子,他涨红了脸,瞪大眼睛,怒吼道:“李东仲,我叫你一声李店长是给你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把你给撤了,让你当不成店长!” “您说笑了,我这个店长不足为惧,想要撤下,还不是您陆二少的一句话。可是陆二少您在这里闹真的没有用,我确实没有权利破坏规矩给您办黑曜会员卡。” 还不待陆维津说话,已经走到楼下的柏芃芃直接插话,“哟,这哪来的二少派头这么大。一句吩咐就想办和我哥一样的黑曜会员卡。怎么的,你们当中是有人和我哥身份地位一样高是吗?来,站出来让我瞧瞧是谁?省得以后见面,得罪人就不好了。” “是哪来的……”陆维津转身,正想训斥这个不自量力插话的女人,就看到说话人是柏芃芃,急忙把剩下的话憋回心里。心中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说出蛮横无理的话。 柏芃芃挑眉,双手交叉架在胸前,凤眸扫视一周,不屑的道:“切,就你们这群人还想办黑曜会员卡?没开玩笑吧,我都还没办呢。如果就因为这什么陆二少的关系,说办就办了,那我不是连你们也不如?怎么的,看不起我是吧?” 陆维津和他那群朋友心头一紧,明明站在面前的女人不过只到他们肩头的位置,却偏偏给他们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哪里,哪里。”店长连忙解释,“我们本元斋怎么会看不起柏大小姐,您可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办黑曜会员卡只是陆二少爷开玩笑,他说着玩玩而已,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是吗?”柏芃芃怀疑的看向陆维津。 陆维津咬紧牙关,憋着气说:“……是!” 他不想承认李东仲说的话,因为一旦承认了,就代表着他在这群朋友面前颜面扫地,这对极爱面子的他来说是一种屈辱。可他不得不承认,柏家,还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 柏芃芃轻哼一声,“既是说着玩玩,那确实不值得计较。也是,我量你们本元斋也不敢瞧不起我柏芃芃!” 陆维津面色阴沉,眼神恶毒的瞪一眼陪笑的李东仲,明显已经记恨上他,然后干脆的转身带着他的朋友离开。 柏芃芃只是不屑的轻嗤一声,眼角瞥一眼老好人模样的李东仲,说:“小不忍,乱大谋啊!你说是不是,李店长?” 李东仲面色一变,然后连忙垂下头,面容苦涩。柏小姐话语中的提点,他听的出来。是他急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扰乱到陆总的计划。 柏芃芃见李东仲的样子就知道他听进去了,就不再多说,和韩舒影一行人离开本元斋。 夜晚,陆遥清的办公室 李东仲愧疚的站在陆遥清面前,认错道:“陆总,今天是我处理的方法不对,我这阵子急躁了,您处罚我吧!” 陆遥清背靠座椅,一手轻轻按压太阳穴,放松劳累一天的大脑。 最近伦比亚评级又开始了,他这阵子就一直在为本元斋的评级做努力,如果本元斋可以评上级,那么踏出国门的第一步就算是成功了。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 这个活动,最开始是由一个富豪创办的,他平生最大爱好就是美食。创办的初衷也只是搜寻各地美食,没想到慢慢的会变成一个世界性盛典。 而评级,是全世界各地餐厅都梦寐以求想要参与的一项活动,但却不是每个餐厅都可以参与评级。评级标准严苛又公正,评分项目包括餐厅的食物、用餐环境、服务和酒的搭配。一家餐厅的评级,都是由N个“美食密探”品鉴加上一年12次的造访再加上伦比亚总部评审才能彻底敲定。 而评上星级,尤其是三星餐厅,对一家餐馆和厨师来说是无限风光、无限荣耀又可带来滚滚财源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潜在的好处。别的不说,只要评上级,本元斋想发展到国外就容易的多。 陆遥清略显疲倦,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说:“现在陆维津不重要,你不需要放太多心神在他身上,主要的就是把本元斋管理好。你也知道伦比亚评级要开始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些美食家就悄悄到了本元斋,如果到时候丢了脸,到时候想把本元斋发展到国外就难了。” 想到本元斋有可能发展到国外,李东仲就难掩激动,不过想到陆维津,他还是担忧的说:“本元斋评级确实挺重要,可陆二少这样时不时就来闹,也挺影响本元斋的名声,最近就有客人抱怨说本元斋管理不行,来吃饭总是听见吵闹声。” 陆遥清目光幽深,半晌后,缓慢的说:“这个我来处理。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也确实处理的不太妥当,如果不是柏小姐出来解围,你可想过如何收场?” 李东仲呐呐的张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说。 他能说这阵子陆维津一直在店里捣乱,让他耐性不足,一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了吗? 陆遥清也没等李东仲回话,接着说:“下不为例,你先出去吧!” “是!”陆总能放自己一马,李东仲委实松口气,他听话的走出办公室,随手关上门。 李东仲离开后,办公室一下就安静下来,陆遥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良久,他拿出手机,白皙修长完全就是弹钢琴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在“父亲”字样上方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下去,放手机到耳边。 和对面简单交流了几句,陆遥清挂断电话。 目光讽刺。 真是可怜。这么轻易就可以被抛弃,像个货物,有价值就好言安抚,没价值就随手丢弃一边。 所以啊,依赖别人得来的东西,都不靠谱! 第八十七章 不知不觉,韩蓝伊和王琦晶到禹州也一个月了。 王琦晶按照医嘱,这一个月也积极调养身体。 今天就是秦朝雨第一次扎针的日子。 打开医箱,拿出已经消好毒的银针,秦朝雨见王琦晶脸上难掩的忐忑,出声安抚道:“不用担心,针灸不疼的,一会儿你睡一觉,睡醒了,针灸就结束了。” “是、是吗?”王琦晶强撑着勾起笑容,手微微颤抖,“就拜托、拜托您了。” 秦朝雨一笑,手捏一针迅速扎在王琦晶的睡穴上。 没一会儿,王琦晶就感觉大脑越来越迷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这一次给王琦晶的针灸,其实不会致人睡觉,可她这样害怕,秦朝雨担心医治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就让她睡过去了。 针灸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秦朝雨在针灸结束后,就取下了扎在王琦晶睡穴处的银针。 王琦晶的不孕症其实不算严重,只要调理好她因为乱吃药而败坏的身体,治好非常容易。 自从那天卫教授告诉她那个消息,秦朝雨就一直很忙,现在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处理王琦晶的病情,就打算速战速决,最多一周,她就要给王琦晶治好。 说起这个消息,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机密,许多有门路的人都可以知道。 大约在十年前,国际医学组织就开始举办一场赛事,称为“医学交流大赛”。不拘国家,不拘医术派别,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人都可以代表自己国家参加比赛。打的主旨就是“为了医学的未来,人类的进步”。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但毕竟事关国家颜面,每个国家也都不会轻视。 中医是华国的国粹,自每次参赛的人员中,肯定有中医。而中医因为独特又神奇的医治方法,在国际上一直颇负盛名,在比赛举办之前,许多外国人都对中医有着莫名的向往。可这一切都终止在比赛举办之后。 不论是诊断病情,或是医治病情,中医学都没有出彩的表现。这就让那些早就看不惯华国的外国人有了借口讽刺。也让中医处于尴尬的境地。 其实也不是中医不行,而是中医的很多手段因为历史的原因,都已经失传。中医又注重积累和底蕴,这样一来,自是比不过西医。 今年赛事又开始了,举办地点在鸢尾国。卫教授就是想邀请她参加比赛,争回脸面。 刚取下银针,王琦晶就醒了,她眨巴几下眼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秦朝雨放好银针,说:“这一次的针灸已经结束,我隔一天再给你扎一次,大约一周就差不多。哦,对了,如果这几天你排泄时发现有血迹,不用担心,那是正常的,是你的身体在排出淤血。还有,你这阵子洗澡可能会发现自己身体特别脏,那个也挺正常,你身体里毒素挺多,我针灸时就一并帮你排出了。” 王琦晶默默记下秦朝雨的嘱咐,手撑着床起身,见秦朝雨收拾完东西正要离开,想起秦朝雨似乎是一从医院离开就来给她针灸,应该还没吃饭,慌忙道:“秦大夫,要不一会儿一起吃个饭把?” 秦朝雨摇头,“不了,我还有个徒弟,我和他一起就可以。” 背上医箱,她转身看向王琦晶,还是说出了一直一来想说的话,“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事,但是你心有郁结,不利病情,如果想没有隐患的治好病,还是尽快解开比较好。要不然这一次治好了不孕症,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给你治什么病了。” 韩蓝伊估摸针灸差不多应该结束了,刚推开房门准备进来看看就听见了这句话,她扶着屋门的动作一顿,装作没看见闺蜜骤变的脸色,和秦朝雨说道:“秦大夫您这就要离开了?不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吗?” 秦朝雨:“刚刚已经拒绝过王女士一次了。你们真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们是舒影的亲人,那也就是我的长辈。称呼也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朝雨就好。” 韩蓝伊一笑,她也没想到自己侄女那么推崇的那个朋友就是她们要找的秦大夫,那天见面还吓了一跳。 知道秦朝雨这话是出自内心,她也不多加挽留,说:“是,不用见外,不用见外。那朝雨你慢走。” 秦朝雨点头,然后离开屋子。 秦朝雨一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韩蓝伊和王琦晶两个人。 韩蓝伊叹口气,走到王琦晶的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琦晶,凭咱二十多年的感情,我今天就和你说些真心话,如果你听得进去,那么自然好,如果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你就当没听见。” 王琦晶没说话,韩蓝伊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回想起过去的美好,韩蓝伊也不由得勾起嘴角,“那个时候的你可真好玩。我当时就在想这是谁家单纯的小姑娘,就不害怕被人给骗走吗?后来我就想我要和你做姐妹,我要保护你。可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我们就已经为人妻了。咱们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 “和吴泽伟结婚,你们是两情相悦,可你扪心自问,你的这段婚姻,你真的从中获得了幸福吗?你真的快乐高兴吗?尤其近几年,你和疯魔了一样,满心满眼就是想着生孩子,甚至连代孕你都想出来。你变得太快,陌生的我都不敢认你,我有时都在想你是不是换了个人,这还是我那个明媚单纯的妹妹吗?” 想起王琦晶的荒唐,韩蓝伊就怒气高涨,声音也不自觉提高几分,见王琦晶瑟缩了一下,她深吸口气,压下怒火,接着说:“每次你说出各种荒唐的提议,我就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有心想不管你,可又舍不得。我就不明白了,生个孩子就那么重要吗?” “还有你那个丈夫,以前见他还可以,近些年越来越懦弱,在外面人魔人样的,在他妈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连保护自己妻子的勇气和能力都没有。还要他干嘛!”说到激愤处,韩蓝伊也顾不得礼仪涵养,没忍住的爆了个粗口。 “就算你现在治好了不孕症,可只要你不改变你懦弱的性格,你信不信就吴家那个老太婆照样压的你翻不了身!你告诉我,你还想过那种生活吗?” 王琦晶低着头,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以致韩蓝伊看不见王琦晶的表情。 可是韩蓝伊知道她说的这些话,王琦晶听见了。她也不催促,就耐心等待王琦晶的回答。 良久,王琦晶缓慢着摇了几下头,微小的声音传出来,“不想,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我改变,蓝伊你不要不管我……” 听到这话,韩蓝伊一下子泪水就出来了,她抱住王琦晶,这个在商场上有名的铁娘子,此时哭的和泪人似的,“傻瓜,我怎么会不管你。” 王琦晶和韩蓝伊痛哭一场,第二天,王琦晶就好似变了个人,精神面貌和以前大不相同。 死寂的双眼重新注入活力,现在的她,解开了枷锁,浑身散发出生机,像是、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此时见到王琦晶的韩舒影就是这样想的,她知道昨天是朝雨第一次施针,正好也好几天没见两位姑姑了,就来看望一下,没想到王姑姑竟有如此的变化,她试探着说:“王姑姑这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好像变了个人。” 韩蓝伊和王琦晶相视一笑,王琦晶捋捋掉下的碎发,温婉一笑,早已经被消磨去美貌的容颜此时竟散发出别样的魅力,“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傻了。” 自知道王琦晶来禹州是来治不孕症的,韩舒影就猜测王姑姑变化这么大和她不能生育有关,现在王姑姑能够想通,她也很是为她高兴,就提议道:“那很好啊!对了,反正你们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就去我们店里看看吧,来禹州这么久了,你们还没去店里看看呢!” 王琦晶一口应下,“好啊,听说你们卖的化妆品特别好,我和你小姑还没用过,一会儿去你店里看看,你可要给我们推荐一下啊!” “没问题!” 此时是上午十点,正是生意好的时间,韩蓝伊她们到的时候店里五个导购小姐都忙作一团。 “呀!舒影你这生意可真不错!”韩蓝伊也逛过许多大牌化妆品的柜台或者店铺,但少有如虞美人店铺里人满为患的情况,毕竟化妆品有一个使用周期,它并不需要每天都买。能有这样情况的,只能说明虞美人的顾客每天都在增加。 王琦晶也目光赞叹的环视店铺。 韩舒影甚是自得,一仰头,得意的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开的店。” 韩蓝伊失笑,伸出手指轻点几下韩舒影的额头,“你个不知道谦虚的。” 韩舒影嘿嘿一笑。 韩舒影的长相,店里的导购小姐自是认得清楚,一看见她来,其中一个应付完面前的客人,立马就小跑着到韩舒影面前。 微微一欠身,露出标准的笑容,说:“韩总,您好!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韩舒影说:“没事,我带家里两位长辈来看看。正好,你可以给她们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 导购小姐眼睛一亮,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更加热情洋溢,看向韩蓝伊和王琦晶,说:“那两位顾客,请和我到这边来如何?您两位想要买怎样功能的产品,可以和我说一下,我可以更加准确的推荐产品。” 韩舒影对韩蓝伊和王琦晶点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开一会儿,让她们跟着导购小姐看看。 见韩蓝伊和王琦晶同意后,她就转身去了外面。 第八十八章 韩舒影一走,导购小姐也感觉放松许多。 虽然韩总不是严厉的人,但毕竟是老板,总有莫名的畏惧。 韩蓝伊:“我们不着急买,可以先逛一逛店里吗?” “当然可以,请!”明知这两位是韩总的韩总的长辈,她是疯了才会嫌麻烦不同意,否则到时候她损失的就不是那几分提成,这份工作她都得丢。 现在虞美人正直上升期,且看现在的发展趋势,和柏总韩总的背景,虞美人就不大可能是昙花一现。 不说这个,就只是虞美人的工资,她也不愿意丢掉这份工作。 导购小姐跟在韩蓝伊和王琦晶后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瞅见她们多看几眼的产品,她都机灵的上前介绍。 溜达一圈,韩蓝伊和王琦晶对虞美人的产品心中也大概有个数,她们坐在专门为顾客准备的椅子上,就对导购小姐说:“那可以麻烦你给我们推荐下产品吗?” “当然可以。”说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导购小姐就来精神了,“可以先告知下两位的肤质吗?” 韩蓝伊摸摸自己的脸,说:“我是中性皮肤,就是最近有些上火,毛孔变得粗大很多。” 导购小姐仔细观察了下韩蓝伊的皮肤,韩蓝伊今天化妆比较淡,勉强可以看出皮肤的状态,就说:“中性皮肤一般就是细腻,不容易油腻也不发干,就是在天气转冷时偏干,天气热时稍许出油。这种肤质护肤最是容易,日常以保湿养护为主就好。现在的正是夏天,天气正值炎热时,再加上您说的最近上火,那么我就推荐给你这一款吧。” 说着导购小姐伸手指向自己右边的一款产品。这是一款外包装主打色是浅绿色的产品,上面隐约围绕着的一条金色丝线给它增加了一丝神秘感和高级感。 “这款产品归属于密语系列,主打保湿补水,润养皮肤,使皮肤润泽通透,恢复青春活力。看您年龄应该在20岁以上30岁以下,正好,这款产品您这个年龄用着就很合适。” 韩蓝伊和王琦晶对视一眼,失笑,“那你可说错了,我都三十多了。哪会是二十多。” “是吗?”导购小姐吃惊的张大嘴巴,惊叹道,“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其实要不是刚开始韩总说您是长辈,我都以为您才刚刚18呢!不过也没关系,虽然护肤品也看年龄,但年龄却不是唯一标准,主要还是看肤质,以您堪比18岁小姑娘的皮肤状态,用着也可以。” 韩蓝伊:“哪有那么夸张,就是保养的年轻一些而已,小姑娘你嘴可真甜!” 说是这样说,但女人哪有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的。韩蓝伊大手一挥,买下了导购小姐介绍的那一款产品。 韩蓝伊这么痛快,导购小姐一下子就笑眯了眼。店里每一款产品都价值不菲,她每卖出一份,就能得到一部分提成,这密语系列的产品更是价钱昂贵,平时也就一些贵妇名媛会买,现在韩蓝伊买下一套,她能得到的提成可不少。 解决完韩蓝伊的问题,导购小姐就询问状的看向王琦晶。 王琦晶说:“我是干性肤质,其他的你就看着推荐下吧。” 王琦晶说得这么笼统,再加上今天王琦晶今天化的妆比较浓,导购小姐一时拿不准给王琦晶介绍什么样的产品好,她思索了下,最终决定还是中规中矩介绍一些适合干性皮肤的通用产品。 “干性皮肤特质就是干燥,尤其季节变换时更加容易干燥脱皮,而且还容易生皱纹,尤以眼部和嘴巴处最为明显。自然护肤的话就是以补水、营养为主,来延缓衰老。这样的话我就给您介绍这一款产品。” 导购小姐走到另一头的柜台前,拿来一套产品。这款产品的包装主打色是粉色,中央处是一朵玫瑰花。一看就是少女气十足的一款产品。 柜台小姐递给王琦晶,“这款产品属于花愫系列,主打是修复肌肤,淡化细纹,黑眼圈,不过它也可以养护皮肤,是滋润型的。很适合您。” 这一次导购小姐没有多说什么年龄的话题。因为她心里也摸不准王琦晶的年龄,看着像四十多岁,但似乎和韩蓝伊是姐妹。所以说什么都是错,还是直接就跳过去为好。 王琦晶拿着导购小姐推荐的产品,垂下眼眸,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不过最终她还是买下了这款产品。 回到酒店,卸完妆,站在镜子前,她愣愣的盯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 今天那个导购小姐介绍的差别,她又不傻,怎么会没有觉察呢? 王琦晶手放在镜子上,摸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了啊…… 头发虽然还乌黑,但已经没有年轻时那样光泽顺滑,眼角的皱纹又深又多,更显得年龄大。皮肤暗沉,毛孔粗大。平时出门,如果不用化妆品遮盖着,又有谁相信这是一个才刚三十出头的女人。 她苦笑一声,笑声悲凉。慢慢的,眼角就湿润起来,以致模糊到看不清镜子里那个女人。 韩蓝伊动作轻巧的推开洗手间的房门,就看到王琦晶对着镜子在掉眼泪,她心头一揪,连忙上前,“琦晶,怎么哭了?” 王琦晶泪眼婆娑的望着韩蓝伊,“蓝伊,我感觉自己好可悲啊!回想过去那几年,就感觉自己像被蒙住了心智,一心一意就想生孩子。拼了命的折腾自己,可今天猛然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我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王琦晶自小长得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尤其是像扇子的眼睫毛,又黑又翘,大人长辈都夸赞。就是同辈人里,她也是顶尖漂亮。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美的,可相信了那么多年,如今的一面镜子彻底打碎她的坚持和幻想。尤其有保养得当的闺蜜做对比,更显得她苍老难看。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韩蓝伊心痛的抱住王琦晶,“我懂,我懂。琦晶,不哭了,还不晚,咱还年轻,有时间有钱,总能再养回来。” 王琦晶埋在韩蓝伊怀里,“呜呜”的哭出声,可越哭她越清醒,流下的泪仿佛把她执着几年的疯魔全都带走了。 ~ 京都 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吴泽伟进门脱掉鞋子,随便甩到一边,就瘫在沙发上。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妻子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他找寻许多人打听,可没有一个人知道,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但其实他知道,韩家人必定知道妻子的下落,可是人家并不愿意告诉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无能。 吴泽伟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包里的手机却传来震动的声音。 吴泽伟本不想接,但手机停了又响,他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母亲”两个字,他停顿了两三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勾山玉刻板严肃的女声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泽伟,你妻子找到了吗?” 吴泽伟消沉的回道:“没有。” 勾山玉冷哼一声,“你这个妻子可真是不懂事,都多大人了还乱跑,也不知道告诉我们一声,看我们为她着急,她就很高兴是吗?生孩子又生不……” “妈!”吴泽伟本来就一直在怀疑妻子的离开和生不出孩子有莫大的关系,勾山玉这句话一下子就让他想起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她。这段日子因一直找不到妻子而紧绷的精神一下子就断了弦,蛮横的直接打断勾山玉的话,“我不介意琦晶能不能生孩子,实在不行,我们收养,再不行我们不要孩子,我们丁克!所以,妈,你能不能不要再掺和进我们两个。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你就让我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不行吗?” 勾山玉没有想到一向听从自己的小儿子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她气的手一直发抖,胸口生出一鼓郁气,闷得她喘不过气,她捂住胸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吴泽伟就挂了电话。 她攥紧手机,力气大的仿佛要捏碎手机,目光阴沉,狠狠地盯着一个方向。 她把这一切都记在了王琦晶身上,认为是王琦晶才使得一向乖顺听话的小儿子有勇气顶撞自己。 像勾山玉这样偏执,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原因才使得小儿子反抗自己。她只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别人,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骄傲又矜持的活下去。 远在禹州的王琦晶不会知道,为了她,一向孝顺听话的丈夫竟然顶撞了母亲。 此时的她,唯一想法就是治好病,养好身体,至于京都的人和事暂且都没有心力去关心。 韩蓝伊巴不得王琦晶不去想京都的事,自然也就把吴泽伟在疯狂找她的事情暂且隐瞒了下来。 秦朝雨预估的没错,一周后,王琦晶的不孕症基本治好,剩下的事就和她无关了。 第八十九章 秦朝雨考虑了一周,最终决定接受卫教授的邀请,参加那个“医学交流大赛”。 按她的性格,既然要参加,就要做到最好,冠军她势在必得! 她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国内的选拔刷下来,这是源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说起来,这样世界性的比赛,代表国家参加的人选肯定不会轻易就决定。首先要医学专业在国内数一数二的知名大学往上推荐,每个大学只能举荐三个人。如此一来就得先在各自学校里筛选了一番,推举上的人也基本上是学校里最优秀的人才。然后再由政府组织考验选拔,从中挑出能力最强的六个人去参加。 这样两轮筛选,最终决定的人选基本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未来之星。 卫博阑得知秦朝雨同意参加,委实松口气,他还真担心秦朝雨不愿意。 为防止秦朝雨反悔,也是为尽快定下参赛名单,卫博阑得知秦朝雨愿意参加的当天就把秦朝雨的名字报了上去。 医学这门专业,很看中时间。虽然确实有天才,一年的学习顶别人好长时间的努力,但是,能够被举荐上来的,有哪一个不是这门专业里的天赋出众者。而天赋相同时,比的就是时间,就是努力程度了。 也因此,最终能够胜出代表国家参赛的人,学历基本都在博士,研究学习医学至少有七八年时间。 可想而知,一个才大二的学生,要代表国家去参加世界性的比赛,只要不是疯了的人都不会同意。卫博阑要不是清楚秦朝雨的本事,他肯定也不会举荐她。 但他知道,总有人不知道。 所以他的举荐一报上去,立刻就遭到学校的反对。 会议室内 副校长樊山祥面容纠结,差点脱口而出您老人家是不是糊涂了,但幸好他的理智尚存,知道这位中医界的泰斗不是他可以出言不逊的,及时把控住嘴巴,没有说出这句话。 他为难半晌,最终还是好声好气的询问:“卫教授,您为什么会推荐这么一个大二的学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卫博阑面容严肃,义正言辞的说:“这事关国家的面子,我怎么可能拿这个开玩笑。我推荐这个学生,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值得,她有这个能力让我推荐她!” 旁边临床医学专业的一位教授眼中闪过不屑,觉得卫教授可能是年纪大了,脑袋开始糊涂,以至于说出这样一番滑天下之大稽的话来。 还“她有这个能力”?什么能力,拍马屁的能力?还是糊弄人的能力?他可是都听说了,这卫教授很喜欢这位女同学,为此,他甚至把这位女同学安排到禹州医院实习。 真是年纪一大把了,被一个小姑娘哄得团团转。 卫博阑不知道这位教授内心的想法,不过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他这一生,做事从来都随心,但求问心无愧,如果要在意别人的想法,瞻前顾后,他早就郁结于心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推荐秦朝雨这项提议,如果没有极具说服力的有力证据,是决计不会被通过。望一圈在座的人,忽然说道:“你们听说过这一年多来禹州上层里的一些传闻吗?” 这是什么意思? 在座的人一脸怔愣,不是正在说这个女学生的事吗?怎么忽然转到这里? 卫博阑也不在意在座的人是否听说,他自顾自的接着说:“一年多年前,禹州忽然冒出一个医术极为高强的人,她接连治好了顾家老爷子的冠心病,熊家主母的产后大出血,还有廉家接班人的腿。这一桩桩,一件件,当初可都是为难我们许久的病症啊!”卫博阑感叹的说。 这话是实话。 在座的众人,许多都是类似于卫教授这样的特聘教授,他们本职是医生专家,在学校里挂有名头,偶尔教教课。他们每一个都是在医学这个行业里浸淫几十年的老家伙,那手里的本事都不是虚的,可从医这么多年,总会遇见自己束手无策的病症,这很寻常,也很无奈。 卫博阑举例的这三人,他们有的接触过,有的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也听说过。当初听到他们被治好的消息,他们还着实震惊了一把,甚至不少人都还非常敬佩这位高人,想着有机会能够结识一番。 不过卫教授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是干什么? 难道…… 那些脑袋转的比较快的人立马就想到了卫博阑提起这件事的用意,眼中惊疑不定,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他说:“没错,那个人就是这位学生!” 众人“哄”的一声,炸了,不要看这是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那吵闹起来,威力不比年轻人小多少。登时,会议室就变成了喧哗的菜市场。 “卫教授,您这,咱可不兴开玩笑啊。” “卫老,您没口误吧?这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哪来那么高的医术?” “是啊是啊,要说那位高人五六十岁我还相信,说他是一个才大二的女学生,我第一个不信!” …… “你们不信也得信!”卫博阑提高音调,大喝一声,五六十岁的人了,却依然中气十足,一下子就把会议室里吵闹的声音压了下去,此时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就只听得见他一个人的声音,“我骗你们干嘛,实在不信,不会自己去查去证实吗?去顾家,熊家或者廉家问问,总能知道点消息吧。” “实在没本事的,就去禹州医院的专家门诊逛一逛。”卫博阑锐利的眼神从每一个人的面容上扫过,然后才沉声道,“想必在场的一些人已经知道我把那位女同学安排进禹州医院去实习,说不定,你们中还有人默默在背后骂我老糊涂,走后门安排一个大二学生去禹州医院实习。没错,我是走后门了,可我不愧于心,我觉得值得。果然她没辜负我的期望,如今在禹州医院开专家门诊,每天有无数的病人去找她看病。禹州医院里也有人多人敬佩她,这都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你们随时可以去查。” 在卫博阑说到“背后骂他老糊涂”这句话时,有几个人的脸色就不太自然,眼神闪躲着不去看卫博阑。 卫博阑环视四周,这几个人的脸色他也看到了,不过他直接略过去,毫不在意,只是说道:“现在,告诉我,还有谁反对吗?” 众人你望我,我看你,没有一个出声说话。 说什么,还能怎么说?卫博阑都说到这个程度,他们要是再反对,理由也站不住脚啊。 他们倒没怀疑卫博阑会说假话。一是基于卫博阑的性格,他是在座的当中在医学界地位最高的,受许多人尊敬,尤其是那性格,无人不晓,他这个人一张不屑于说谎。二也是不值得。就算要说谎,也不能说这种一查就戳穿的谎言,到他们这个年龄,最是爱惜羽毛,名声可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人愿意,都年过半百了,还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骂。 樊山祥拿着手绢擦拭着脸上冒出的冷汗,刚刚场面太乱,而且吵架的任意一方他都得罪不起,根本插不上嘴,就只能坐在一边冒汗干着急。 此时卫博阑说完,其他人也不再说什么,就轮到他来收拾残局了,他缓和气氛道:“双方都有道理,都有自己的顾虑理由,而且说到底也都是为了咱们国家,想着尽职尽责推荐真正有本事的人才。所以啊,咱们就心平气和一些,好好商量下是否推荐这位同学,如何?” 樊山祥这句话成功让另一边的人脸色缓和下来,有了一个梯子,接下来就好说了。 卫博阑冷哼一声,也算是接了樊山祥的话头,给那群人一个梯子下来,勉强道:“抽空我给你们介绍介绍那位学生,你们就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同不同意吧。” 说到最后,卫博阑仿佛不甘心一样,加了句,“不过我觉得你们最终肯定会哭着求着要推荐这位同学!” 樊山祥一下子就哭丧下来,看到其他人不忿又不屑却偏偏碍于卫教授的地位不敢再多说什么的脸色,简直是头大如斗。 卫教授啊卫教授,您拉仇恨分的能力简直一流,我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的气氛就又让您给破坏了。 可再愁闷又能如何呢?樊山祥只能打起精神继续缓和气氛。 这件事最终在樊山祥的插科打诨下,双方都算有一个比较接受的结果。那就是和秦朝雨见见面,聊聊天。 当然说是聊聊天,其实就是考察。卫博阑虽然觉得这样对秦朝雨这样真正有本事的人来说是一种侮辱,不过这群人没有真正见识到秦朝雨的本领,他说的再信誓旦旦,都不能够深入人心,不如让他们自己亲眼所见所闻。 “见面会”的时间定下的很快,就在这周周日下午。这主要也是因为快要到往上交名单的期限了,学校要尽快确定下人选,没太多时间耽搁。 秦朝雨接到卫博阑说要和校里一些老师见个面的消息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无非是不相信她的医术,想亲自考验考验。 秦朝雨转过头来宽慰了一番内心歉疚的卫博阑。她真不觉得这有什么,人之常情而已,要搁她,她也会质疑。 而且她也没在怕的,以她十几年的知识储备量和经验,背后又依靠着门派几百年的传承,她会畏惧别人的考验吗? 到时候,他们不要吓到才好。 第九十章 “老卫,你看看这都几点了,那位同学不会是不来了吧?” 被问到的人闻言一点也不慌张,他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一口后,才回道:“着什么急,这不才一点四十五嘛,距离咱们约定的时间还差十五分钟呢!” 问话的人一噎。说是这样说,可任哪个小辈被他们这群教授泰斗邀请,不说其他,只惶恐难安,比约定时间早到一个小时都不足为奇。但结果呢,都快到两点了,还不见那位同学,说不定是临到了,觉得事情会败露,干脆就临阵脱逃了。 越想,这个人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他瞅一眼卫博阑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冷笑一声,决定就再等上这十五分钟,如果到时候人没来,可就不要怪他嘲笑了。 会议室里其他人相互使着眼色,其中不乏类似于这种想法的人。 而表面上自信强势的卫博阑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虽然依着对秦朝雨的了解,知道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可这都快两点了,还没见个人影,他心里委实不踏实。 正想着,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秦朝雨。 卫博阑一看见秦朝雨,心立马就落地了,他放松一笑,连忙站起来迎上去,“朝雨,来了啊,快坐那去。” 卫博阑这一站起来,其他人也只好跟着站起来,毕竟这里他的地位最高。不过其中有些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秦朝雨哪能让卫博阑迎她,她快走几步,扶着卫博阑,歉意的说:“抱歉卫教授,临时有事,才来晚了,让您久等了。” “哎哪里的话,咱们不约定的两点嘛,这还不到两点呢,哪里是晚了。” 卫博阑引着秦朝雨走向专门给她留的位置,然后说:“现在人来齐了。既然是随意聊聊,那就都放松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秦朝雨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先道歉:“很抱歉让各位教授等我那么长时间,是我的错。”这声道歉,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她让这群年纪都可以当她爷爷的长辈等这么长时间的愧疚。 然后肃着一张脸,认真的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教授都不太相信我,觉得我一个大二的学生,能有多了解中医?可是我想说,我虽然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但我从一岁就已经跟着师傅开始学医,至今已有十八年,我自认这十八年的积累不比那些学历在博士生,研究生的师哥师姐们少。和他们相比,我缺的只是学历上的认可而已。” 听到秦朝雨说她学习中医已有十八年,在座的大多数人脸色都缓和下来。他们也不是不愿意相信一个大二的学生有高强的医术,只是相比这个,明显是钻研医术时间更久的人更值得他们相信。现在秦朝雨说她学医已有十八年,好歹知道了秦朝雨是有些本事,不是胡乱推荐糊弄他们。 秦朝雨说完,就坐下来,卫博阑就直接宣布:“你们想问些什么就问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最后还是一个面容慈祥,胖乎乎的人摸摸鼓起来的肚子,哈哈一笑后,先说道:“我来打个样吧。也不多难,只是一个简单的病症。寐中汗出,醒来自止者称为盗汗。如此,盗汗者有哪些病症,如何医治呢?” 秦朝雨不加思考,直接回道:“盗汗主要有两大病症。一是阴虚火旺,夜寐盗汗或有自汗,五心烦热,或兼午后潮热,两颧色红,口渴,舌红少苔,脉细数。二是邪热郁蒸,蒸蒸汗出,汗液易使衣服黄染,面赤烘热,烦躁,口苦,小便色黄,舌苔薄黄,脉象弦数。” “而两种病理不同,治疗的方法也不同,阴火虚旺应滋阴降火,方药是当归六黄汤。邪热郁蒸则是清肝泄热,化湿和营。方药为龙胆泻肝汤。” 秦朝雨说完,老人暗自点头。能够在他说完瞬间就说出病症和治疗方法,至少在中医上有用心。不过也有人不以为意,毕竟盗汗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病情,能答出来不足为奇。 不过这下众人也都不自持身份年龄了,纷纷开口提问。 “《素问玄机原病式·六气为病》曰:‘鼻窒,鼻塞也。’则,鼻窒如何医治最好?” 秦朝雨:“《诸病源候论》中认为因风冷伤肺,津液壅塞而发,治当温肺利湿。而《证治准绳》又曰治鼻窒应养肺脾。如此两者兼顾是为最佳。” “因外感或内伤,致气血阴阳亏虚,心失所养;或痰饮瘀血阻滞,心脉不畅,引起以心中急剧跳动,惊慌不安,甚则不能自主是为心悸。如何治?” 秦朝雨:“心悸的病理多种,有心虚胆怯,痰火扰心,心血瘀阻,水饮凌心,心阳不振,阴虚火旺,心脾两虚等等,不同的病理治疗方式不尽相同。如果我要一一细说,太多太杂,耗费时间也太长,我就只说下预防的方法吧。十二个字:情志调畅,饮食有节,增强体质。” …… 这样一来一往,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座的人越问就越吃惊。 他们在座的人都是钻研中医数十年的老人,见过的病症,了解的病情不说上千,几百也是有的。随机提出一种病情,并且快速而有效的给出治疗方法以他们数十年的中医生涯才可以勉强得心应手,而秦朝雨才多大,可考验到现在,她没有一个病情答错,有时给出的答案比他们原本知道的治疗方法更加方便快速。 这是种怎样的积累啊! 难道这位同学跟随的师傅是哪位不出世的大能? 卫博阑从开始提问就没再说话,他敛目垂眸盯着手里端着的茶杯,似乎是在研究茶杯上花纹有多么曲折漂亮,茶叶的漂浮是多么有韵味,妥妥的一个隐形人,直到会议室内争论声低下来,他才放下茶杯,“砰”的一声,会议室立即就安静下来。 “是否还有疑问?” 他这句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定论。他已知在座的人已经心服口服!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几分尴尬。想要痛快承认,但之前说的那些讽刺的话不都成自打嘴巴了?这多丢脸。 可是不说就不丢脸了吗? 最后还是一开始发出提问的胖乎乎老头率先低头,“唉,卫老啊,是我们错怪您了,这位秦同学确实有大才啊!” 有人起头,接下来就好说了。 “没错,推举这位秦同学是理所应当啊!” “哎呀,有了这位秦同学,说不定这届交流大会咱们中医可以一鸣惊人了!” …… 不要看在座的人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可说起吹彩虹屁,他们也照样不服输,又是引经据典,又是直接夸赞,弄得秦朝雨自认脸皮不薄,处事淡定都有些脸红。 可卫博阑却听的津津有味,摇头晃脑,一看就知他认为他们说的没错,说不定还说到他心里了。 弄得秦朝雨哭笑不得,不得不偷偷拽一下卫博阑的衣袖,提醒他正事是关键。 经秦朝雨的提醒,卫博阑才回过神,他佯装严肃的咳嗽一声,板着脸训斥众人,“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干嘛,现在说正事。” 众人嘴角抽搐,也顺从的停下他们说着也挺尴尬的彩虹屁。不过看着卫博阑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撇撇嘴。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你刚刚听着也挺高兴,真是这时候来装模作样了。 卫博阑制止后,也不说话,只是嫌弃的看一眼坐在旁边从开始争吵就缩成一团的副校长,用眼神示意他出来说句话,然后就又惬意的靠坐在椅子上。 哎呀,人来了可不是只让当隐形人吉祥物的,总要展示下自己的作用,要不然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副校长接受到卫博阑的眼神,安慰自己技能满点的他不想去想卫老眼神中含有的其他意思,只是挺着圆溜溜的啤酒肚站起身,尽职尽责的给这群教授打圆场,“哈哈,经过这一次讨论,秦同学的本事咱们也都了解了。如果都没意见咱们就决定推举秦同学了?” 樊山祥看看这边教授,又瞅瞅那边的教授,意料之中的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可能是经历的次数多了,他也不尴尬,自顾自激情四射的说:“那好,就恭喜秦同学获得这个名额。希望她可以再接再厉,为校争光!为国争光!” 说完,他就“啪啪”的鼓起掌,更为尴尬的是,还是没有一个人附和他。秦朝雨只是看着,就替他尴尬脸红。 可能是副校长觉得确实挺尴尬,他就装作没这回事的样子收起手,轻声说:“那就结束?” 他一说完,卫博阑立马起身就要走,秦朝雨也就跟着站起来,卫博阑向门口走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忽然转过身,对副校长说:“山祥啊,做人实在点,不要总是整那些虚的没用的。” 说完,卫博阑背着手,挺直背的望门外走。留下樊山祥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一脸困惑。卫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刚刚他没有跟着夸赞秦同学让卫老不高兴了? 其实卫博阑就是觉得樊山祥太磨叽,明明一切已经是定局,宣布一下然后结束就可以了,非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他这个老人家就不喜欢那些! 而在座的人呢,却实实在在从卫博阑正经严肃的面容下感觉到了卫博阑的得意洋洋。 第九十一章 见面会谈的第二天,学校立马就把推举名单报了上去,除秦朝雨外,另外两个是博士生,一个名叫孔翰,一个名叫殷乐丹。都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 以往,在报上去名单后,上面的指令总是要隔很长时间才会下来,等上十天半个月的都不稀奇,就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样,慢悠悠的走路一点都不着急,而这一次不知为何,指令下来的很快,在第三天就下来了。 指令内容一如既往,就是要求被推举的学生早做准备,在三天后去京都参加选拔。 秦朝雨没想到时间这么急,一去参加选拔,得有一两个月没有消息,不能和外界联系,她得安排好手中的事。可紧赶慢赶的,直到临走前一天才安排好。说起来,她确实没什么产业,按理来说不应该很忙,可她手中的事情太杂,又是在医院坐诊,又要教导徒弟,还有本元斋和虞美人,这加起来就头疼了。最让她担心的就是徒弟的安排。这小子太小了,没个亲人,性子又独立,受到委屈也不会说,让谁来照顾,她都不是太放心。 不过最终在柏芃芃和韩舒影这两个妞拍胸脯打保证下说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小徒弟后,让她放心得去,为国争光,打脸一切看不起她的蝼蚁! 如此她也只能半信半疑的把小徒弟交给两个看着就不怎么靠谱的人。希望在她回来之前小徒弟还能完好无损。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秦朝雨坐上了去京都的车。 禹州距离京都挺远,但坐高铁也不过几个小时就到。秦朝雨他们三人的座位应该是学校统一买的,是三个连号,同行的除了他们还有一个老师,名叫卢雅涵。长相清秀,皮肤白嫩,书卷气十足,是一个气质型小美女,说是小美女,老师应该也有三十多了,不过老师面嫩,看着就和二十岁左右一样。 秦朝雨简单和这个老师交流几句就大致摸清这个老师的性格了。因为她真的太温柔,太体贴,就和禹州古城中缓缓流淌的小河一样,水做的美人。 学校安排这样一个老师跟着,明显就是做后勤的,在选拔期间,如果有事情,可以找这位老师寻求帮助。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秦朝雨闭目养神,回想着最近又有新了解的医学知识,顺便再想想这些个病有没有可能还有更加完美的治疗方案。也算是打发了这几个小时。 她也不爱玩那个智能手机,智能手机在她这里唯二的作用就是打电话和付款。说起来,她一直都不明白那什么智能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一直低着头,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手就不酸吗?低头时间久了,就不怕得颈椎病吗?一点都不养生。 殷乐丹坐在秦朝雨的旁边,刚开始还想和这个小学妹聊一聊,毕竟年纪这么小就可以被学校推举上来,那本事一定够硬,可见她一直闭着眼睛,担心她是睡着了,自觉放轻动作,不去打扰这个天才的小学妹。 然后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再度沉迷于下载在手机里的那些医术的世界。 她心态很平和,也足够理智,不会嫉妒秦朝雨小小年纪就可以被推举去选拔,也不会恶意猜测是不是秦朝雨用了不正当的手段竞争。 因为她有脑子,政府组织选拔,全国中医数一数二的院校都会推举他们学校数一数二的人才,如果这时候一个什么本事也没有的人被推举上,那到时候学校丢的脸可就大了。全国的院校都会知道这个学校干了什么蠢事,这个学校可能会被嘲成翔。哪一个大学不是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怎么可能会冒险干这种事?所以综合来看,这个小学妹绝对是有真本事! 不约而同的,孔翰也和殷乐丹想到一块去了,甚至因为孔翰的爷爷是当天参加那个面谈会中的一员,他知道比殷乐丹还多一些。当然他爷爷没有详细和孔翰说那天面谈会的情况,毕竟那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孙子。 孔翰爷爷只是告诉孔翰秦朝雨有大才,让他和秦朝雨交好,哪怕不能做朋友,也不要相互敌视。 可孔翰脑补的就比较多了,孔爷爷模模糊糊说的不清不楚的,孔翰就直接认为秦朝雨是百世难得一见的天才,肯定是在会议里用自己无上的天赋和出众的医术征服了爷爷,爷爷只是因为一时拉不下面子不好细说,其实私底下早就已经对秦朝雨钦佩的五体投地。 这样一来,孔翰就把秦朝雨当做了一个偶像来看待,从见到秦朝雨的第一眼,他就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热情,争前恐后的和秦朝雨献殷勤,要不是他的目光太纯净,看不出一丝爱慕,秦朝雨都以为他喜欢自己了。 从这也就可以看出,孔翰的脑子可能和常人有所不同,俗称中二病。明明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整天做着龙傲天式的梦,尤其崇拜蜘蛛侠钢铁侠这样的超级英雄。不过他的中二病和他人不太一样,他人中二是觉得自己独一无二,说不定自己还拥有些没发现的才能,早晚有一天可以打脸看不起自己的炮灰蝼蚁,然后一统江湖,万人朝拜。而他是觉得肯定会有那样的人存在,他的梦想就是遇到那样一个人,见证那个人日天日地的王霸之路。 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有点苗头的秦朝雨,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也是可以理解。殷乐丹作为在学校里和孔翰同样顶尖生的存在,对他也有些了解,他那不同寻常的脑子,殷乐丹心里也有数,因此在秦朝雨被孔翰的热情吓到的时候,还帮忙打圆场解释。 面对天才小师妹半信半疑的眼神,殷乐丹心里也苦啊,她哪里知道孔翰这智障病怎么忽然在这个时候就爆发了,她也不想管孔翰,可好歹作为小师妹的师哥师姐,总是要维持住自己师哥师姐的尊严和威……严? 咳咳,无论怎么说,总不能让小师妹觉得他们两个不靠谱! 所以无论有多苦,她就只能咬着牙,挤出笑容,死命拉着想要挤到秦朝雨身边的孔翰。 坐座位时也是殷乐丹抢先一步坐在秦朝雨的身边,装作没看见孔翰的死亡凝视。 殷乐丹觉得,这一路下来,她的心理素质得再上一层楼,以后面对更大的场面也可以丝毫不惧了! 很快,京都就到了。出来高铁口,秦朝雨一行人就看见一个举着写有“接禹州大学学生”几个大字的牌子的中年男子正眺望着出站口。 卢老师不怎么确定的说:“这可能就是接我们的人……吧?” 殷乐丹拉着行李箱,一挥手,爽快道:“管他是不是,上去问问就知道了。”说完一马当先就朝那个人走去。 没办法,卢雅涵也只能跟着上前,不能学生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她一个老师躲在后面吧。这样一来,四个人就都朝那个人走去。 到跟前一问,果然,他是来接他们的。 据介绍,这位名叫邢光,负责接人和安排住宿。 这接到人了,他送人去安排好的酒店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这一次不知道是哪个大集团投资了,原本扣扣索索几乎分毛不拔的组织人忽然大方了,不仅包了酒店,还包了京都数一数二的的大酒店——圣乐酒店。 这酒店普通房间也不便宜,住一晚就要大几千。刚开始殷乐丹和孔翰知道订的酒店是圣乐酒店时都惊呆了,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对于组织人的抠门,他们也是有所耳闻,好歹也是听过去过的前辈抱怨的,直到坐在分给自己房间里的床上才回过神。 回过神后,脑子就一句话,“这一次组织的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换人了!”这不仅是他们这样想,每一个被安排住进圣乐酒店的其他学校的人都这样想。 不过无论是换人了还是疯了,都不妨他们享受圣乐酒店的服务就是了。 陆陆续续的,人都逐渐到齐,组织人也非常善解人意的让他们都在酒店里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九点才召集。 第一次召集地点是在一座山上,准确来说是在一座私人园林。 第九十二章 秦朝雨和其他一同参加选拔的人站在这个私人庄园的花园里等候,至于随从的老师则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一次参加选拔人总共有一百五十三人,涉及五十一所院校。 果然说天之骄子和常人有所不同是有道理的。花园里每一个人的精气神都蓬勃向上,仿佛他们永远都有精力去面对处理遇到的任何事情,他们的眼神也炯炯有神,让人不禁感叹,这是生命的活力! 这是一群精英,毫无疑问! 初春的京都温度还略微低,尤其这个私人庄园还是在山顶,温度就更低,站在这个春意盎然的花园里时间久了,哪怕风景再美,人也受不了。 尤其一些爱美的姑娘为了漂亮并没有穿的很厚,这时候冻得已经开始发抖。秦朝雨还好,她自小练武,还有内力傍身,哪怕是大冬天穿裙子在外面走一圈也不会冷,更何况是现在。 在人群渐渐出现骚动的时候,终于一个穿着休闲服拿着大喇叭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出现,他站在人群前面,举起大喇叭,吆喝道:“同学们!同学们!安静一下!” 大喇叭刺耳的嗡鸣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使得开始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一齐看向男人。 达到自己想要的后果后,这个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我想来的每一位同学都在各自学校里是天之骄子,你们拥有出众的才能和天赋,同辈人拥簇羡慕,老师爱护偏宠,头上的光环一个摞着一个,极大的几率将来的成就也会远超同辈人。” 说到这里,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那种矜傲又自得的表情。 男人看在眼里,忽然转变语气,厉声道:“但是!在我这里,这些光环没用!不要在这里耍你们的小性子,也不要在这里使你们的小脾气,如有违规,一律剔除选拔!” 男人严厉的话语使得一些人的脸色发白,可能是没想到刚开始还笑呵呵吹捧他们的人竟然变得这么可怕。 “刚开始就是下马威,有点意思。”殷乐丹低声说道。 秦朝雨听见站在身边的殷乐丹的话,没有回答,殷乐丹也不在意,本来她就没指望得到回答。 说完警告,男人恢复平常语气,说:“我叫宗楠寒,是这一次选拔的组织者。”简短的介绍完自己,男人直奔主题,“接下来开始第一次选拔——笔试。有心的同学应该已经打听过选拔的流程,这一次来应该也都带有笔之类的东西,实在没有的同学就相互借一下。而顾名思义呢,笔试就是考试,在一个小时内,答完一张考卷。” 说完,宗楠寒也不等众人反应,一挥手就离开了。 众人一看他离开了,就左看右看找带他们去考场工作人员。可花园里除了参加选拔的人,没一个多余的。 这下众人麻爪了。没有工作人员带他们去考场,那他们怎么考试?难道要自己找考场?这也是选拔中的一环吗? 幸好组织者没有那么不靠谱,众人在原地又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出现一个工作人员,带他们左拐右拐进到一个空间极大的空房间里。 告诉他们这里就是考场后,工作人员就功成身退了。 孔翰瞅瞅这一眼就可以看完的屋子,无语了,“不是,这组织者没事吧,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光秃秃一片,一会儿发试卷了,我们放腿上写吗?” 秦朝雨和殷乐丹猛的看着孔翰,用眼神告诉他,极有可能就是他说的那样。 孔翰看着她俩的眼神,不确定的说:“不……不会吧?” 殷乐丹翻个白眼,“你觉得呢?” 孔翰一下子就哭丧着脸,“这个组织者也太有意思了吧。怎么净想着折腾我们呢?” 正说着,门外就进来三个老师,手里拿着卷纸。 其中一个带着金框眼镜一脸严肃的女老师说:“请同学排好队,随便怎么站,只要整齐,距离左右前后的距离一样就可以。” 老师说完,一百五十三个人立马行动起来。刚开始因为没人组织有些混乱,直到一个男生站出来指挥,才开始有秩序起来。他应该习惯了作为领导者,而且在这群人里他的知名度应该不低,因为众人都挺听他的。 从始至终,三位老师就冷眼旁观,不插一句话,哪怕开始时乱成一锅粥他们也没有说话。 排好队,那个男生对那个女老师说道:“老师排好对了,请发卷吧。”然后就回到队伍里。 见到那个男生那副姿态,孔翰一脸不屑,低声和秦朝雨愤愤的说:“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一个花孔雀,整天各种开屏,炫耀自己,难道他不知道孔雀开屏,会露出光腚吗?” 秦朝雨无奈的看一眼孔翰。觉得如果他不露出眼中的羡慕,她可能会更加相信他是真觉得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三位老师拆分卷纸,另外两位开始发卷纸,那个女老师就站在原地,说:“我来给你们说一下考试要求。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此期间没有监考老师,没有监控,一切全凭自觉,答完卷纸后自觉放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然后出去,到时间点自会有老师来拿。” 女老师说完,着重强调,“请严格遵守考场记录!” 然后和那个组织人一样,带着另外两位发完卷纸的老师扭头就走。 虽然这种考试模式很让人惊讶,但在场的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骄傲,就算没有人监考,以他们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自己做违反考场纪律的事。 老师一走,所有人或席地而坐,或站直身板就着手直接就写。 各自寻找各自最舒服的姿态,答卷! 秦朝雨坐在地上翻看几下卷纸,这些题目没什么难度,大多都是基础题,只要基本功扎实,拿个满分没问题。 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这次笔试的选拔考的不是知识储备量。 也不知考验的是什么。 秦朝雨不再多想,埋头认真开始答卷。 这些题目真的太没难度,她连思考都不怎么思考,“刷刷”就写上,整张卷纸写完也才大约二十分钟。 秦朝雨抬头一看,全部的人都在认真答卷纸,她站起身,随意拍几下裤子上的灰尘,放卷纸在课桌上就走了出去。 教室里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答这么快。虽然卷纸确实出乎意料的简单,但是量大啊,写完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吧。哪能二十分钟左右就写完了? 刚开始组织排队的男生也抬头惊讶的看一眼秦朝雨,不过随即就低下头继续答卷。 因为题目太简单,他们也没有怀疑秦朝雨是瞎写,唯一的猜想就是秦朝雨基础知识很扎实。 一些人不由得酸溜溜的想:就算你答这些基础知识的再快又如何?选拔考的可不只是基础。 秦朝雨出了教室,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着,等殷乐丹和孔翰。这私人庄园到底不是她家,哪怕她记忆力好,也不能随意乱逛,更何况,她总觉得这一次的选拔不同寻常,现在考验哪些方面未明,任何可能会影响她胜出的举措都要避免。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孔翰和殷乐丹才出来。 孔翰和殷乐丹一出来就直奔向秦朝雨。 孔翰兴奋的说:“朝雨你也太牛了,那么短的时间你就写完了整张卷纸,你看到你交卷时底下人的眼神没?那叫一个惊讶!还有啊……” 孔翰喋喋不休起来就如同八只鸭子在你耳边不停的“呱呱”叫,秦朝雨定力好,因此也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权当没听见。不过也得亏秦朝雨定力好,要不然真忍不住堵住他的嘴。 他正说在兴头上,忽然没声了,秦朝雨奇怪的睁开眼,就看见孔翰气哼哼的盯着她身后。 秦朝雨扭头,就看见了那个开始时组织排队的男生,他此时背过身正在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秦朝雨疑惑的转回头,用眼神询问殷乐丹孔翰这是怎么了? 殷乐丹在孔翰要开始喋喋不休时就有先见之明的戴上耳机,接收到秦朝雨的询问,顺着孔翰看着的方向看一眼,意料之中的人,她摘下耳机,安抚道:“小师妹你习惯就好。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能会经常看见孔翰这个样子。” 接着才解释道:“那个男生是华京中医大学的,名叫邢尉越。据说是难得一见的中医天才,具体如何我没怎么接触过不怎么了解,不过从我已知的消息来看呢,八九不离十。听说他三岁就会背汤头歌,五岁熟读《本草纲目》,十三岁会背中医四大名著。十六岁考到华京中医大学,在校期间表现优异,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研讨会交流会。也有过一次参加国际“交流会”的经验。现在二十七,博士快毕业并且已经在中医界获得一定地位。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他拥有男性嫉妒,女性爱慕的外貌。剑眉星目,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不外如是。” “而孔翰和他的恩怨呢,怎么说呢?嫉妒是原罪吧。” 秦朝雨暗自梳理下得到的信息,直觉告诉她,选拔中这个男生会是一个劲敌。 “放屁!我会嫉妒他?”孔翰回过神,就听到殷乐丹最后一句话,他愤怒的大吼一声,“是他……唔唔!” “嘘!”殷乐丹及时捂住孔翰的嘴,然后抱歉向周围被吓到的同学点头,“他犯病了,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见众人终于扭回头,殷乐丹才松开孔翰的嘴,“你疯了吧,叫那么大声干嘛!” 孔翰用力的擦擦嘴巴,闻言,气哼哼的说:“谁让你说我嫉妒他的。我怎么可能嫉妒他,我又不是疯了,怎么会嫉妒一个喜欢整天开屏的孔雀?” 殷乐丹朝天翻个白眼,“是是,您这位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嫉妒一个无名小卒。就算这位无名小卒帅了点,有才了点,出名了点,那也比不上您的万丈光芒。我等站在您的身边,都快要被您周身围绕的光芒闪瞎眼睛。” 表面上看殷乐丹的话是夸自己,可孔翰的直觉告诉自己殷乐丹是在讽刺自己,他涨红了脸,想说些什么反驳,可又想不出话,憋的他眼眶都红了。 孔翰的长相绝对不差,他皮肤很白,都说一白遮百丑,皮肤白了总会比不白好看许多,更何况孔翰也不丑,他是娃娃脸,五官秀气,脸上甚至还有婴儿肥,看着比秦朝雨还小,此时红着眼眶,鼓着嘴巴,直激的人母性大发。 殷乐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孔翰红了眼眶,她讪讪的,连忙哄道:“好了好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道歉,对不起,你别哭啊!” 孔翰其实也没哭,他自觉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会干那种动不动就哭娘兮兮的事呢?他只是情绪激动时眼眶容易红而已。 不过孔翰忘性大,不记仇,殷乐丹道歉了,他也就原谅她,傲娇一仰头,说:“行吧,那我就勉强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再强调一遍,我没嫉妒那个孔雀!” “这一次禹州大学来的人就这样啊?”一道饱含嘲讽的声音传来,“真是让人失望哟!” 竟然有人挑衅到自己头上,这能忍吗?这当然不能忍! 孔翰瞪大眼睛看向说话的人,原来邢尉越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不知道在这里站多久了,也不知道刚刚他们说的话他们听到没。 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坏……咳,事实,没错,就是事实,被当事人听到,哪怕再理直气壮,这时候也不免有些心虚。 不过孔翰的心虚只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就想起了他们挑衅的话,他看着的邢尉越左手边的男生,刚刚就是他说的,然后微微昂起头,似乎在说你还不配让我看你,嘲讽回去,“傅胡你有意思没,整天和斗鸡似的,不是和那个斗,就是和这个斗,你自己觉得自己和勇士似的,其实我们看你和跳梁小丑没有区别。不搭理你,只是想找个乐子,但不代表你可以跨越种族差别来挑衅我们。” 秦朝雨抽抽嘴角,不得不佩服孔翰这已经点满的嘲讽技能。她就发现孔翰特别喜欢把他看不惯的人说成动物,又是孔雀,又是斗鸡的,总之在他眼里没一个是人。 殷乐丹也在旁边冷冷的补刀:“哎呀,孔翰你干嘛侮辱人家斗鸡,人家清清白白,也是光明正大的活这一场,不就好斗一点,你至于用这么个玩意来辱没人家斗鸡吗?” 孔翰连忙轻打嘴巴一下,认错道:“是是,我说错了,我对斗鸡说声对不起,是我坏人家的名声了,我道歉!” 殷乐丹和孔翰这一唱一和,气的名叫傅胡的男生脸上青筋直跳,秦朝雨都害怕殷乐丹和孔翰会把这个人气成脑出血。 眼看傅胡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动手,邢尉越却先一步拉住傅胡胳膊,“你先挑衅,是你没理。” 这句话成功止住傅胡的脚步,他可能非常听邢尉越的话,哪怕再生气,他也只是恶狠狠瞪一眼孔翰,不再有动作。 邢尉越接着歉意的对秦朝雨三人说:“我这位同学就是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坏心思。为他带给你们的不快,我代他说声抱歉。” 秦朝雨微皱眉。这话说的有意思,傅胡只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思,结果他们就回怼这么难听的话,这不就在说他们小肚鸡肠嘛。 就凭这一句话,秦朝雨就对这位邢尉越印象不好了。虽然殷乐丹和孔翰确实嘲讽的略微,真的只有一点点,过。但是,护短嘛,可不只有邢尉越才有这个性格! 她直接站起身,看都没看邢尉越三人一眼,对孔翰和殷乐丹说:“走吧。” 而从始至终,邢尉越的表情一直没变。 离开是非之地,殷乐丹忽然用力拍一下秦朝雨的肩膀,“可以啊,没想到我们这位小师妹这么帅气呢!” 殷乐丹可不是和孔翰那样的直肠子,她也听懂了邢尉越话里的意思,可还没等她回一句,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师妹就来了这么一下,这可比说再多的话都打脸。 不过殷乐丹也自此拉邢尉越到自己黑名单,哼,枉她之前还奉他为自己男神呢!如果可以穿越时空,她要穿越到过去,打醒那个花痴邢尉越的自己! 秦朝雨三人换个位置没多久,就有工作人员出现,宣布今天的考验到此结束,让他们各自回酒店,等待明天的安排! 众人都没想到今天的考验这么轻松,闻言还挺高兴。听到解散,就三三两两打算回酒店。 也不是没有想趁机出去玩一玩的人,不过大多数人都选择会酒店里休息。 秦朝雨三人就选择听话的回酒店。 这一次投资商应该特别有钱,使得组织者也大方起来,直接包了圣乐酒店的第六层给参加选拔的人住。 也就是说,秦朝雨三人和邢尉越三人有极大的几率会在楼层间遇见。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秦朝雨三人只在早上吃过一点饭,这时候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 所以就直接酒店一楼吃了顿饭才上去。秦朝雨和殷乐丹是住在一个房间里。 躺在床上,秦朝雨忽然问道:“那个华京中医大学的学生为什么会挑衅我们?” 殷乐丹放下书,想想说:“这个与学校和学校之间有关。我们禹州大学是综合性大学,而华京中医大学是主攻中医,但结果我们综合性大学的中医专业竟然和他们不相上下。他们觉得咱们学的不精,是野路子,我们觉得他们学的杂而无用。概括来说就是学校相轻吧。” 殷乐丹巧妙的化用“文人相轻”这个词。 “其实我觉得吧,华京中医大学就是嫉妒。你看啊,咱们学校开设的中医专业没有涉及那么多技能,但是我们只凭这么点就可以和他们持平,他们能不嫉妒吗?近几年的选拔,六人里咱们学校至少占两人,他们肯定是气愤我们综合性大学占的比例有点多!” “学校之间是这样了,学生之间也会受到影响。反正每次见面,咱们两家大学的学生总会互相嘲讽几句。小师妹你可能还没怎么接触华京中医大学的人,等你见得多了,你就习惯了。”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是那个傅胡和孔翰有仇,原来不是,是学校之间“闹别扭”啊。 奔波一上午,秦朝雨躺着躺着,困意就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殷乐丹还是维持着她睡着前的姿势。 睡得时间有点久,秦朝雨起身就感觉头略微疼。 她轻轻按压了一会儿脑补的穴位,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秦朝雨和殷乐丹对视一眼,奇怪是谁这时候来敲门。 殷乐丹放下书,去开门,原来是卢雅涵卢老师。 殷乐丹引着卢雅涵往里走,问道:“卢老师您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卢雅涵声音轻柔的说:“嗯,我开始要和你们说,从明天开始,这个屋子你们要自己收拾,在选拔期间,请尽量保持屋子干净。” “啊?!” 殷乐丹哀嚎一声,“怎么还要自己打扫啊,酒店不是有整理屋子的工作人员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有人会告诉他们这期间不用打扫六层的房间吧。” 卢雅涵微笑着看殷乐丹愁眉苦脸的样子,安慰的说:“没事啦,你们有两个人呢,而且女孩子都爱干净,比男生好收拾多了。你看人家朝雨比你小,人家都没有觉得不好呢。” 秦朝雨能说什么。她自小和师傅生活,如果她不会打扫房间,只凭那个懒货师傅,屋子里可能会堆满垃圾,连个下脚的地方都不会有。 殷乐丹看看淡定的秦朝雨,最终鼓鼓气,“好吧!那我就学习收拾房间!” “嗯,这才乖。那老师先走了。明天见。晚安。” 送走卢雅涵,殷乐丹就倒在床上,被子蒙住头无声抓狂。 但无论她有多么不愿第二天照样要早起收拾房间,因为她还没有那么大脸,自己舒舒服服的睡觉,让秦朝雨一个人收拾。 第九十三章 选拔考验并不是一天接着一天,在第一天的笔试结束后,秦朝雨他们是隔了三天才又收到集合的消息。 不过这三天他们虽然没有集合,但想也知道主办方不会让他们闲着。主办方把他们分成几批安排到京都各家医院里工作,简单来说就是:哪里需要,你去哪里。 哪个病人想出去看看,你要推着轮椅带人出去。哪个前辈想吃什么了,你要立马迅速的跑去给人买。办公室里地面太脏了,你要有眼力界的赶紧打扫干净等等。明明只是暂时来工作,却接连干了护士,保洁和跑腿小弟的事情。 最最过分的是,还没有工资! 一天下来,唯一的感受就是累。恨不得立马倒在床上不起来,吃饭喝水也给拿到嘴边。他们这群天之骄子在学校里一直都是被捧着,哪里受过这种苦。 不是没人抱怨,可人家主办方硬气,就是不搭理你,当你不存在,实在抱怨的次数多了,一句“你可以退出!”瞬间秒杀你所有的埋怨。 怎么可能退出,要真因为这点事情就退出了,脸还要不要了?不说自己学校的人是不是会看不起你,只说以后,界内人一见你就想起“哦,这是当初选拔上只是因为太累就退出的人!”身上贴这样一个标签,跌不跌份! 来参加这个选拔是为了展现自己,证明自己的,甚至是为国争光的,结果在迈第一步时就把自己绊倒了还是脸着地,羞不羞! 所以,哪怕累得要死,只要还没“死”,爬也要爬去那个医院。 不过也因此,在第五天通知集合时,几乎每个人都是喜极而泣。 第二次的集合是在一家度假村,名叫莲花小镇,因为度假村中各色各样的莲花而闻名。每年到莲花花季,许多人不远万里的跑到这里,就是为了一睹莲花风采。它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坐落于长城脚下一个山谷中,也因此,哪怕地处北方,这里照样四季如春。 莲花小镇中有一条贯穿整个度假村的小溪,是潺潺的山涧水汇聚到度假村中形成的。装修风格是那种古风情怀,建的房子类似于四合院。从远处看,层层叠叠的绿云中间包围着一座小镇,就好像一处还没被人发现的世外桃源。在这工作的人也是穿汉服,在这里住,你会有种穿越时空的错乱感。 “哇哦,这里也太棒了。”殷乐丹拿着手机,“咔嚓”声从进到莲花小镇开始就没停过,要不是一会儿要集合,她可能早就跑没影去逛莲花小镇了。也不怪她这么兴奋,别看她大大咧咧,整天和女汉子似的,但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古风爱好者。平时忙于学业,奔于未来,没有精力时间去那些古风的地方旅游享受,最多就是翻翻微博百度过个眼瘾。这一次来到莲花小镇这样古色古香的地方,也不怪她这么兴奋! 孔翰看看殷乐丹刚刚拍的莲花池,又瞅瞅她现在正在合照的石碑,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兴奋留念的,不过看一眼时间,他凉凉的提醒那个快要拍照入魔的女人,“距离集合还有十五分钟,而我们此刻距离集合点还有七百八十米左右,以现在的行进速度。殷乐丹小姐,恐怕我们会迟到哦!” 殷乐丹讪讪收起手机,不舍的看一眼周边的景色,说:“我这颗少女心距离上一次跳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一时没控制住,见谅见谅。我不拍了,走吧走吧。” 主办方总共包了六个三进大院子,看这架势,他们是要在这里住上几天了。 果然,组织人宗楠寒在他们聚齐后就直接宣布,要在莲花小镇住上五天,就当做是踏春游玩。还没等众人欢呼雀跃,宗楠寒就话锋一转,“不过!有些人可能享受不了这个春游了。” 他拿出一张纸,道:“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人站到旁边,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们回去。”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开始念,“单文,危满佟,胥仁于……” 总共念了四十多个人,有男有女。 这些人茫然的站在一边,似乎还没接受自己已经被淘汰的事实。 一下子淘汰这么多人,就算是安全留下得人心里也打起鼓。他们发觉了,这一次的选拔和往常非常不一样,往届上来就是考验你的医术高低,知识量有多少,而不是整这么多没用的,又是去医院做义工,又是自己打扫酒店房间。选拔时间明显也比往届长。 这主办方是要搞事情啊! 有那些聪明人,类似于秦朝雨,邢尉越,他们已经猜到这一次的主办方考验的不仅是专业度,似乎还包含其他。具体是什么,他们暂时还不知道,但之后严格按照主办方的要求来,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多说一句无用话,不多干一件无用事,这绝对没有错! 宗楠寒念完,不解释为什么淘汰他们,也丝毫不顾及那些被淘汰人脆弱的小心灵,非常冷酷无情的直接叫工作人员送他们离开。 这么大人了,被淘汰也不可能哭哭啼啼不肯走,工作人员一来,哪怕再不甘心,还是听话的跟着走了。 淘汰的人离开,宗楠寒忽然微风细雨起来,竟然还露出个笑容,“同学们,接下来,我们将要在莲花小镇度过美妙的五天假日。祝福你们也祝福我,可以有一个愉快的假期。好了,现在带着行李跟着你们的随队老师去你们的住处看看吧。” 一个大院子可以住上二十人左右,老师住一起,各个学校的学生住一起。 可能冤家仇家之间真的有一种千丝万缕,不清不明的关系吧,秦朝雨他们和华京中医大学的那三个人竟然分到了一个院子,而且还是一个院子的同一进里。 一进院子,孔翰朝天就是一个白眼,冷哼一声,正眼都不带瞟他们的,拉着自己行李箱就走过去。 没错,孔翰优点不多,其中一条就是记性好,尤其是仇人,记得特别清楚,连人怎么得罪他的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只要你得罪他了,哪怕他当场报复回来,以后也照样看你不顺眼。冷哼白眼已经是他顾及其他院校存在而收敛几分的行为了。 傅胡看见秦朝雨三个人,脸色也是瞬间难看起来,想来他还记得之前孔翰和殷乐丹怎么嘲讽他的。 邢尉越面上看着似乎已经忘记那天的事,笑容和煦,看到秦朝雨三人,还热情的打声招呼。 虽然最后只有秦朝雨出于礼貌点点头以做回应,但他也丝毫不尴尬,表情非常自然的去向自己房间。 美景美食的魅力是无穷的,哪怕之前因为主办方淘汰太多人心里恐慌,到了晚上众人立马都琢磨起明天要去干什么,明天要看那些景色。 而莲花小镇的魅力还真影响不到秦朝雨,毕竟严格说,她的灵魂可是个古人。要真想看古风建筑景观,还不如直接回忆,毕竟她记忆里的那些可比这些仿古风要真实贴合许多。 也因此,在第二天殷乐丹邀请秦朝雨和她一起出去逛莲花小镇时,秦朝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虽然挺失望,但丝毫不影响殷乐丹的热情,拽着孔翰就飞奔出去。 他们两个总是吵闹的人离开了,秦朝雨忽然觉得有些冷清,她索性就放下书,也打算出门看看。 她也不知道往哪走,也不知道哪里有意思,直接就随便挑了个方向,随意走走。倒也不用担心会走丢,因为莲花小镇里每隔一百米会有一个路标,实在找不到打给莲花小镇的工作人员,会有人出现带你回去的。 秦朝雨左拐右拐,反正看见有弯就拐,最终拐到一处写着“花果园”的院门前,这个花果园还挺热闹,一直有挎着竹编成的篮子人进出。 走都走到这里了,她也就进去看看。里面的人更多,大部分是女生。 原来这里是莲花小镇的采摘区。莲花小镇有好几个采摘区,每个采摘区的采摘的东西都不尽相同,有可以摘花的,有可以摘水果的,有可以摘蔬菜的等等。而这里就是摘水果的地方。 虽然因为不到季节很多果树都没有结果,不过这不妨碍它们开花,果树种的杂而多,看着五颜六色还挺漂亮。 看着穿着汉服摆着各种pose的女生在花丛或果树下拍照,真让人不得不感叹,女性真是一群为了拍照而无所不用的神奇群体。 秦朝雨正想离开,忽然听到骚乱声。 “Help!Help!这里有人晕倒了!” “这里有医生吗?这里有人忽然晕倒!” “快打电话给工作人员或者120!” …… 秦朝雨立马转身向人群跑过去。 “请让让,我是一名大夫!”秦朝雨一边往里挤,一边大声叫围观的人让她进去。 幸好在场的人都比较有素质,听到秦朝雨说她是医生,立马就让开地方让她进去。 秦朝雨挤到里面就看见一个神情焦急的女人怀里抱着个面色苍白的双眼禁闭的女人。 第九十四章 秦朝雨走上前,拦住面色焦急女人想要说些什么的举措,语速急促却清晰的说:“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说些废话,一切等病人醒了再说!” 女人一噎,被秦朝雨带有命令语气震慑住。不过此时她内心确实挺慌乱,闺蜜的昏迷,让她一下子方寸大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秦朝雨带有命令的语气反而让她平静下来一些。 女人安静下来,秦朝雨就全部心神放在昏倒在地的女人身上。 她翻看病人的眼皮,然后伸手感受了下病人脖颈处的脉搏,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单纯性昏厥,不是什么突发病导致的。醒来后休息休息就可以。 其实此时秦朝雨不管完全可以,因为单纯性昏厥哪怕没人管,过个几分钟一小时的,人自然就醒了。 不过瞅着抱人的女子眼巴巴的眼神,叹了口气,动作迅速的接连在病人的几处穴位用巧力轻点,抱人的女子看秦朝雨这番动作,猛眨几下眼睛。 她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要不然为什么她刚刚竟然只看见了这位医生手的幻影?! 呵呵,这绝对是出现了幻觉,人怎么可能动作快到这个地步?! 还没等女子完全催眠自己刚刚那一切只是幻想,怀中的闺蜜就动了一下。 殷梦宛头痛的睁开眼,迷茫的环顾四周,不明白周围怎么这么多人围着,她之前不是在拍照吗? 看向闺蜜,她抿了抿略微干燥的嘴唇,问道:“夏夏,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一边手撑着地慢慢坐起来。 围观的人见秦朝雨果然救醒昏迷的人,齐刷刷的鼓起掌,为秦朝雨叫好! “好!小姑娘好医术!” “年纪轻轻,就有这一手医术,将来必定成就非凡啊!” …… 围观的人不懂医术,也不知道就算秦朝雨不管,停一会儿人自然就醒。他们只知道,秦朝雨把人救醒了,那秦朝雨医术就是好。 秦朝雨汗颜,说:“不是我的功劳,哪怕没有我,一会儿人也可以自然就醒。” 秦朝雨话说的真诚,但周围的人反而更加觉得秦朝雨不仅医术好,品行也好,哪怕救了人,也没有自高自大,反而谦虚十足。 无奈下,秦朝雨只好不再解释,看向已经被闺密扶起来的殷梦婉,说:“只是单纯性昏厥,没什么大毛病。看你这面色,身体平时应该就挺虚弱。既然身体不好,就要好好吃饭。行了,回去吧。好好休息,再吃点饭什么的就行了。” 殷梦婉这会儿已经通过了解到刚刚发生的一切,知道是秦朝雨救了她,她感激的抓住作势离开的秦朝雨,“您叫什么名字呀?您救了我,我也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那我不成狼心狗肺的人了?我给您钱吧,这个实在!”边说,殷梦婉还边从钱包里拿钱。 秦朝雨哭笑不得,急忙阻止殷梦婉的动作,“你没听我刚才说吗?你能醒来,其实和我没有太大关系,哪怕没有我,你一会也可以自然醒。所以钱什么的就不必了,道个谢就可以。” “别啊,不管怎么样,我能这么快醒来,都是因为您。”殷梦婉见秦朝雨实在不肯接受钱,只能无奈放弃,她眼珠一转,“那这样吧,您不肯要钱,可否留个联系方式?” 可能是害怕自己的话引起误会,连忙补充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回去后请您吃一顿饭,作为感谢。” 秦朝雨是真的没有觉得自己出了什么力,一句感谢就完全可以。可面对着两双水汪汪的眼睛,她也实在做不到狠心拒绝,无奈只能把电话号码给了殷梦婉。 等回到小院,孔翰和殷乐丹早已回来,正在兴奋的讨论自己刚刚看到的景色。 和他们打声招呼,秦朝雨就往自己屋子走去。 殷乐丹推推还在那里傻乐的孔翰,“哎,朝雨回来了,正好中午了,咱们叫上她去吃好吃的吧!” 说起吃,孔翰立马就感觉到自己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想到之前参观时看到的那些美味的食物,嘴里不自觉就分泌出口水。 兴奋的站起身,“那还等什么,叫上朝雨,一起走啊!我都等不及了!” 殷乐丹翻个白眼,她就知道会这样。 不过她也饿了,没力气和孔翰斗嘴,转身去屋子叫秦朝雨。 莲花小镇的就餐场所在就在正中央,想也是,莲花小镇因为是仿照古代小镇建造的,所以居住小院非常零散,如果不在正中央,有些小院就会离得非常远,总不能跨越大半个小镇去吃饭吧。 他们三人到的时间刚刚好,人还不多,叫来服务员,孔翰抢先点自己路上已经想好的饭。 等殷乐丹和秦朝雨报上自己想吃的菜后,服务员离开。 “哎,我已经打听好了。其实这里吃饭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刚刚咱们那样的,直接点餐,还有一种就是自己去采摘院采摘蔬菜什么的,带到这里,可以让厨师帮忙做,也可以自己做。当然大部分都是选择厨师做。”等待的空闲,殷乐丹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咱们下午反正也没事,就去采摘园看看呗。听说还挺有意思的。” 对整日生活在城市里,没有怎么接触过土地的城里人来说,能够自己亲自采摘蔬菜瓜果,确实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可实际上这件事,对秦朝雨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不提她18岁前,在森林里就是整天种药材,只是现在她也经常在空间里和土地打交道。 不过看孔翰和殷珞丹都兴奋异常的表情,再加上殷乐丹眼神里的威胁,就只能答应了。 他们下午去的采摘园和秦朝雨上午去的不一样,专门种植各种蔬菜。 想来这项活动确实挺有吸引力,采摘园里人异常的多。孔翰想来也挺喜欢这个园子,一进来,挎着篮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殷乐丹看见采摘园里这么多人,心下也有些吃惊,她还以为不是饭点,园里人不会多呢。 不过瞅见最心爱的黄瓜,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拽着还没来得及走开的秦朝雨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那走,一边还说道:“朝雨啊你就的一会儿去摘其他的啊,你先帮我摘些黄瓜,这里人这么多,我担心我摘不到心怡的黄瓜,你就辛苦一些。一会儿我和你去摘你想要的蔬菜。对了,就挑那种又细又长,没有肚子的,那种的好吃!” 秦朝雨也没什么想要的蔬菜,也不介意被殷乐丹拉来斋黄瓜,在摘得空闲中,她就看见有些人篮里一看就没成熟的蔬菜。 秦朝雨有些头疼。 你说他们也不懂蔬菜瓜果,也没人教他们怎样采摘,竟在这瞎摘。那半青不红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西红柿,你摘下来干嘛,又酸又涩,当个调味的都难用。 殷乐丹看着眼前这个绿油油,又细又长,重要的是一看就知道是嫩到出水的黄瓜,高兴的摘下来,要不是一会儿还要付钱,想来立马就进她的肚子了。 摘到一个心怡的黄瓜,殷乐丹抬头就看见秦朝雨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没熟的西红柿。她大约猜到秦朝雨的想法,遂说道:“这里的蔬菜都是论根或者论个卖。” 她拿起篮子里的一根黄瓜,“比如这黄瓜,一根五十,再比如那青菜,一颗二十。等等。” 秦朝雨瞪大眼睛,举这外面论斤卖的黄瓜,“这么贵?”她看看采摘园里争先恐后摘蔬菜的人,“他们知道这菜这么贵吗?” “知道啊,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你以为能来莲花小镇的都是什么人?”殷乐丹轻哼一声,“虽然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这次主办方选了莲花小镇作为咱们度假休息的地点,莲花小镇只凭咱们是绝对进不来的!” “能来莲花小镇的,不论什么身份,有一条是绝对满足的,那就是有钱!换言之,莲花小镇是一个高消费地点,和京都那些凭会员卡才能进的俱乐部或玩乐场所没什么区别。摘几根黄瓜,几棵蔬菜怎么了?就是全部蔬菜全包他们也不会心疼。” 莲花小镇作为高消费地方,蔬菜价格定那么离谱倒是说的通了。秦朝雨和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又不是没打过交到,他们什么性格心里也有数,如果莲花小镇把蔬菜价格定低了想来他们还不愿意,觉得侮辱了自己身份呢! 秦朝雨指指一个大肚子男人篮子里看样子应该是刚冒头的青菜,“可是他们这样胡乱摘,这园子里的蔬菜够用吗?” 殷乐丹边解说,眼睛边瞅着黄瓜架,以期能够发现别人没有找到的小黄瓜,“那有何难。莲花小镇和周边村庄合作,他们负责种,莲花小镇收。然后每天采摘园关闭后,会有工作人员填补蔬菜回去。莲花小镇得了蔬菜,周边贫困村也有了一个发家致富之路,一举两得。” 哦,这样啊。那确实挺好。 秦朝雨暗自点头。 秦朝雨没有疑问了,殷乐丹的谈性却被激发出来,她黄瓜也不摘了,转身看着秦朝雨,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知道这一次谁资助咱们了吗?” 秦朝雨很没有诚意的说:“哦,谁啊?” “是柏氏集团!”殷乐丹双手捧脸,花痴道,“柏氏集团董事长可是个大帅哥,好像叫什么柏缉熙。帅的天怒人怨!而且而且,直到现在,他一条花边新闻也没有。洁身自好,又帅又有钱,还有本事,简直是最完美的男朋友老公人选嘛!” 柏缉熙,好长时间没听到的名字了。 似乎从那天分别后就再没见过面。 第九十五章 五天的假期一眨眼就过去,这一次离开主办方倒没有让他们自行离开,而是叫了几个大巴,直接送到酒店。 一路上,这些参加选拔的人都欢声笑语,一看就知这五天的假期过得极为舒坦。 回到酒店,主办方就直接告知,好好休息,明天是第二次考试。 都是各个大学的顶尖人物,反应能力都不弱。一听这话,立即把脑袋里关于莲花小镇美好风光的记忆驱逐出去,以严谨认真的态度记下主办方的通知。 第二天一早,还是那个大巴车,他们一行人被拉到了第一次笔试时的那个度假屋。 和第一次笔试时玩似的没有老师没有工作人员不同,这一次的考试极为正式。 考试地点在度假屋的花园中央,这里十分空旷。除了前面临时放置的一些桌子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还是那个主持人,宗楠寒中气十足的宣布:“想来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一次的考试考什么了。没错就是诊病,顾名思义就是诊断病人病情。身为医者怎么能不了解病人病情呢?我们从各大医院找了一些志愿者,有简单的当然也有难的。具体你们会遇到什么样的病人就看你们的运气。不过为了考试公平,每人遇见的病人病情难易相当。” 简单介绍一下后,宗楠寒开始宣布考试规则,“你们现在还剩下一百零五人,那就五人一组考试,每组病人五个。看到前面的这些桌椅了吗?一会儿考试的人就在那写下你们的答案。每人半小时的答题时间,病人会在这块板的后面,一组一组的去诊断。答题过程中禁止交谈使眼色等一系列作弊行为,还有不要超时,超时就直接淘汰!” “现在分发考号!” 宗楠寒一发话,工作人员就直接上前。考号应该不是按顺序分配的,每个人分到什么号完全随机。 秦朝雨是一百零一,孔翰五十二,殷乐丹二十三。他们三个正好不在一个组。 拿到考号,每人就自觉站队,和一会儿一组考试的人站一起。 “很巧啊,咱们是一组。” 秦朝雨刚刚站定,一道有些耳熟的男声就响起,她看去,原来是邢尉越。 还真是缘分,这都能分到一起。 见秦朝雨看向自己,邢尉越扬起和善的笑容,本就出众的外貌,因为独具魅力的笑容更加吸引人。一举一动皆绅士,似乎温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这样不具攻击性的人,任谁第一眼看到都会心生好感。 不过前有陆遥清这个明珠,邢尉的温柔对秦朝雨完全无效。更可况,练武之人,五感敏锐,秦朝雨的直觉告诉她,邢尉越并不是一个谦谦君子,温柔只是他用来伪装的工具。 再加上第一次见面时,邢尉越故意拿话下套,秦朝雨怎么都对他生不起好感,就随口敷衍道:“哦,是很巧。” 说完,目视前方,不再看他。 邢尉越摸摸鼻头,没想到这位学妹还挺记仇。不过人家不搭理他,他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套近乎,无奈的耸耸肩,笑容满是对秦朝雨的包容,仿佛他是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妹妹。 邢尉越作为这群人里知名度最大的人,自是很多人时刻注意,因此刚刚那一幕也落入不少有心人眼里。 在外人眼中,邢尉越温柔和善的上前打招呼,无论如何,秦朝雨也该回以礼貌,可她自始至终态度冷漠,看着颇有些无礼。 这些人不喜的皱眉,心中对秦朝雨的印象分顿时下降不少。 一组半小时,这里有二十一组,累积下来也要好长时间,一上午是绝对不够,因此到中午吃饭时间时,宗楠寒就暂停休息,等一个半小时后再继续考试。 午饭是圣乐酒店做的盒饭,可能是刚出锅没多久,摸着还有热度。担心主办方说自己趁着吃饭时交头接耳传递消息,考过试的人自觉走到一边。 这样一来,秦朝雨就只能自己吃了。 考过试的人心情放松,他们聚集在一起,相互之间低声讨论,工作人员见他们注意分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议论。 殷乐丹和孔翰上午都已经考过,他们坐在一起,周围同是综合性大学的学生。 殷乐丹时不时看向不远处安静吃饭的秦朝雨,见她孤零零一个人,不由得有些担忧,回头一看,见孔翰只知埋头苦吃,不由得怒从心起,她愤愤的推推孔翰,说:“你不要那么没心没肺好不好,朝雨还没考完,有点同学爱行不行!” 孔翰吃的正香,殷乐丹这猛的一推,差点没噎到,他连忙咽下嘴里的饭,才松口气道:“大小姐,我早上起的晚,没吃早餐,早就饿了,现在是吃饭时间,你不让我吃饭,你让我干嘛?再说了,以朝雨的本事,你与其担忧她,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呢。” 殷乐丹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推会让孔翰差点噎到,表情就有些讪讪,她抱歉的说:“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接着好奇的问,“朝雨医术你了解有多少?很厉害吗?有多厉害?” “你是我姐行了吧。”孔翰无奈,眼看不解答殷乐丹的问题,是不能消停吃饭,索性放下筷子,解释道,“其实我对朝雨也没有多了解。但是我知道朝雨这次能参加选拔,是经过全校中医教授同意的。因为年纪太小,教授们还举行过一次考验,你觉得能征服教授们的医术应该有多高超呢?” 殷乐丹若有所思,“这样看来,朝雨的本事别的不说,和我们比,至少是不相上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教授们还考验过朝雨呢?” “哦,因为那天考验的教授里,有一个是我爷爷。因为我爷爷没有给我详细说,所以朝雨医术到底有多好,我也不太了解。” “这样啊。行吧,你吃饭大吧,不打扰你了。”获得想要的答案,殷乐丹心满意足,痛快地放过孔翰,让他吃饭。 终于可以吃饭,孔翰松口气,开心的拿起筷子,继续吃。 见孔翰吃的头都不抬,殷乐丹眼中闪过一丝嫌弃,怎么看怎么觉得孔翰傻里傻气的。 不过解决心中最担忧的问题,殷乐丹也有心思吃饭了。 相互之间坐的都挺近,殷乐丹和孔翰哪怕声音再低,也是有人听见。 不过他们都知道秦朝雨的年纪,虽然不会轻视,但心底到底有些不以为然。 一边的秦朝雨可不知道殷乐丹和孔翰为她的担忧,对自己的医术,她绝对有自信。 吃过饭,考试继续。 秦朝雨最后一组,等轮到他们,天都快黑了,这就有点不妙。 这天一黑,光线就不好,很影响观察病人的面色,就算有灯光都会影响,更可况这里根本没有灯。 秦朝雨这一组中有两人面色就有点难看,不过还不算慌张。 想也是,都是有本事之人,虽然“望”挺重要,但还有其他三术“闻问切”,相互辅助,也足够。 一宣布可以开始考试,秦朝雨五人都快速去往板后方。 因为其中有邢尉越这个万众瞩目的存在,再加上是最后一组,他们这一组颇受关注。 考完试的考生三两的聚在一起,一边交谈着什么,一边眼角瞄向答题方向。 一位考生戳戳同伴,“哎,你说,这邢尉越多长时间出来?” 他的同伴想了想,大致估计道:“这说不准,他就算医术再好,也要看他同组的人,要是他同组的人磨磨蹭蹭,估计他要浪费不少时间。” 这个考生赞同的点点头,“也是。你看见没,那个年纪最小的考生也在那一组,我估计啊,这个妹子动作应该会很慢。” “不一定,年纪小才更能说明问题。你想啊,人家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参加选拔,打败那么多比她大的人,说明医术真的不可小觑。”说着他的同伴还教育道,“郁谢,你总是犯这种以貌取人的毛病,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名叫郁谢的男生不以为然,“陆周你就是想得太多。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说的也并非不对啊。” 他的同伴陆周见状,也不再劝解。有时候,就是要吃亏,人才能长记性,才能改正。 他们聊完天没多久,就见板后走出一个人。步伐悠闲,身形娇小,面容稚嫩,竟然是那个最小的选拔者?! 其实说实话,半个小时,听着时间挺宽裕,但五个病人,还有同组人一旦动作慢,肯定就会浪费时间,再加上还要组织语言,写上自己的诊断结果。对全部的学生都是一个挑战。每人恨不得跑着行动。 秦朝雨这慢悠悠的步伐,委实遭人瞩目。 郁谢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真的是她?! 这也太快了,才进去几分钟啊,病人看完了吗? 其他围观的人也窃窃私语,讨论秦朝雨是胸有成竹还是装模作样。 殷乐丹紧张的攥紧手,见秦朝雨这么快就出来,恨不得立马上前再把她推进去,让她再认认真真的看看病人。 秦朝雨才不管她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冲击,她径直走到一个桌子前,开始写上自己的诊断结果。 在几分钟后,邢尉越也跟着出来,他先是目光复杂的看一眼正低头认真写的秦朝雨,然后随便挑了座位开始答。 陆陆续续的,其他的人也跟着出来,不过同样的,他们出来之后,都是先眼神复杂看秦朝雨一眼。 这一异样,被围观的人收入眼底,他们十分好奇,这秦朝雨是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反常。 半小时一到,工作人员立马上前收纸。 秦朝雨五人回到各自学校的位置,还不待说些什么。 宗楠寒就让安静,然后他说:“今天的考试结束,这一次的考试成绩会公布出来,届时会发送到你们的手机里。你们注意接受消息。如果有疑问也不要着急,公布答案的第二天会集合,到时候自是有专家给你们解释。现在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第九十六章 回酒店的路上,碍于那么多人,殷乐丹和孔翰按耐住心中的焦急,没有询问秦朝雨是怎么回事,甚至还帮忙打发明里暗里来打探消息的人。 但一进房门,殷乐丹就忍不住了,她一把抓住秦朝雨的手,问道:“朝雨,你怎么那么快啊?你弄清楚了吗?你不要太大意啊。” “是啊,咱们这一场选拔比的是正确度,不是速度。你不需要那么快。”孔翰也跟着说道。 看出两人是真心为自己担心,秦朝雨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还是拍拍殷乐丹的手,宽慰两人道:“你们觉得我是那种狂妄的人吗?我不会那么愚蠢,为了夺人眼球而做这种利人不利己的事。放心吧,我做的任何事,心中都有数。” “这……”秦朝雨这么信誓旦旦,殷乐丹和孔翰相视一眼,不知再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暗暗祈祷事情真如秦朝雨所说。 因为关系亲密,殷乐丹和孔翰的态度虽然有责备,但还是关心为上。而其他竞争者就没有那么好心了,一个比一个幸灾乐祸。 尤其是在和秦朝雨同一组中的两人把秦朝雨是如何给病人诊断的方法说出去后,这种看好戏的心态更上了一个顶峰。 酒店用餐出,傅胡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这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再加上七分熟,吃起来那叫一个享受。美滋滋的吃完一口,抬头看向对面邢尉越,忽然想起昨天的事,好奇的问:“哎,越哥,那个秦朝雨是怎么回事?她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听到这个,邢尉越本来就没有胃口的食欲更削减三分,胡乱搅拌几下面前的意大利面,放下叉子,用餐巾擦拭下嘴巴,回道:“她挺神奇的,本事应该不小,应该是有师承之人。” “哦?”傅胡没想到邢尉越会这样说,但他怎么看秦朝雨怎么觉得她不是那种本事很大的人,看出邢尉越心情不好,他安慰道,“不过不管如何,越哥她肯定没有你医术好。再说了,就算她本事再大,十分钟,平均分,一个病人也才两分钟,还不包括等其他人和走动的时间。这么快,怎么可能看得清病人的病情。” 邢尉越一想也觉得挺有道理,但心中那挥之不去的不安怎么都压不下来,而且直觉告诉他,那个秦朝雨是一个劲敌。 “算了算了,越哥咱们不要说这些了。看你也没吃几口。好不容易休息,要不咱出去玩玩得了。”傅胡放下叉刀,不容拒绝的拉着邢尉越出去。 ~ 没有想到,公布答案的那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在考完试的第二天晚上,每一位参加选拔人的手机就收到了自己的成绩。 成绩是做成文件,发到了因为参加选拔,而临时组建的群里。 成绩排版很详细,还分了第几名第几名。也因此秦朝雨那显眼的满分成绩和第一名的名次就印在了每一位查看自己成绩的选拔者眼中。 邢尉越看到成绩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前几天不安的预感完全应验。 真的就如他所说,这位秦学妹是有大本事之人。 “我去,这秦朝雨还真那么神啊!”傅胡看到成绩的时候也感觉不可思议,他激动的举着手机,质疑的说,“是不是她那一组遇见的病人病情很简单?这……” 傅胡还没说完,另一位华京中医大学的人慌忙拉一下他,示意傅胡邢尉越还在,不要胡乱说,如果遇到的病人病情真那么简单,那被打败还没有得到满分成绩的邢尉越算什么? 经这人的提醒,傅胡也察觉到自己话里的歧义,他连忙道歉,“对,对不起啊越哥,我就是为你打抱不平,一时嘴太快了。” “没事。”邢尉越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虽然心中有再大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他还是告诫道,“傅胡你管好自己的嘴,不要随意乱说。选拔是关乎国家门面的大事,主办方不可能乱来,你不要质疑主办方的公平性。就算你有疑问,明天不是要请教授解答吗?等明天吧,现在睡觉。” 傅胡丧气道:“好吧。”他就等到明天,看主办方要如何解释。 邢尉越的想法也正是大多数人的做法,他们不怀疑主办方的公正性,所以这个秦朝雨绝对是有大本事。等到明天吧,等到明天一切就能知道了! 而此时,这群人还不知道,等到明天将有一个更大的惊雷炸在他们心中。 因为只是解疑答惑,就不需要跑那么远去山上了。于是地点就安排在了华京大学医学院。 这里地方大,并且也是学医的,虽然是西医。 中医的比赛放在西医学院里,颇有些砸场子的意思在。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前几天。主办方为了表明考验选拔的公正性和权威性,又另外邀请了几位教授到京市,为表示尊敬,会聚聚、吃吃饭什么的。而当天的饭局还有几位西医教授在,酒一喝多,人的脑子就会进水,其中一位教授脑子抽了,大着舌头竟然贬低起中医来,当然,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说,可话里话外的就是那个意思。 这下可把这几位中医教授给气坏了。要不是有涵养,自持身份,可能破口大骂都出来了。 而非常巧,这位西医教授就是华京大学医学院的。 文人之间的争端,就用文人的当时解决。这几位教授一合计,就和主办方说,解疑答惑的场地就选在华京大学医学院,并且郑重要求医学院的相关人员必须到场,尤其是那个有胆子鄙视中医的人。最好再请一些学生。 这几位教授的心态就是,你不是瞧不起中医吗?不是觉得中医治病是无稽之谈,并且中医诊病误差大吗?那就让你好好开开眼,让你知道知道,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多么神奇!多么宝贵! 这几位教授这么一闹腾,主办方左右为难啊。说到底主办方不是严格的中医人,他们是政客,商人。他们不能切身体会到这几位教授的愤怒。可碍于几位教授的地位,他们也不好直接回绝,就打着哈哈说,和华京大学医学院相关领导商量商量。 几位教授不满意这个回答,可也干不出胡搅蛮缠的事。最后还是在宗楠寒的拍板下,促成了这件事。 宗楠寒答应下来,原因其实挺简单。他提议把这答疑解惑的过程录下来,发到网上。如果造作得当,之后去国际上比赛,也能获得更多的支持和关注度。 现在大多数年轻人都不相信中医,中医后继无人,正面临着没落。尤其是学西医的大多数人,可能是同行互斥,他们都看不起中医。这样下去,中医的处境就比较糟糕了,借着这件事,正好可以宣传宣传中医。 这一点,骚到那些中医人的痒处了,主办方中一般的人都同意了。剩下的一半也就差不多。 而宗楠寒呢,算半个中医人,他爷爷是一名老中医,受他爷爷影响,虽然后来他没走上中医的道路,但他对中医仍怀着崇敬的心理。简单来说,就是护犊子了,我的东西,我怎样看不起都行,你看不上就是不给脸! 所以宗楠寒也想给那个教授一个教训,但他作为主办方,不能那样直接表示,要不然显得多失职。但暗地里,他还是一力促成这件事。 于是,这些选拔人在得知地方在华大医学院时,懵逼的心理可想而知了。 在去华大的路上,孔翰好奇的问:“你说主办方是什么意思啊?在华大的医学院举办,那可是西医,咱们中医去哪里,是挑衅吗?一会儿是不是要上演全武行。不行,我要活动活动筋骨。”说着,殷乐丹就揉搓着手腕,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殷乐丹放下手中的书,没好气的用力拍一下孔翰的头,“你可得了吧,什么脑子。你以为主办方和你似的,那么不靠谱。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地点安排在那里,但肯定不是你猜测的那样。不过嘛……”殷乐丹摸摸下巴,“挑衅应该还是有几分的。” “切。”孔翰不屑的说,“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一番怎样的见解,弄半天就这呀。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玩我的手机吧。” “你……”殷乐丹气结,恨不得暴打孔翰一顿。 秦朝雨道:“不要想那么多,反正到那里就知道了。” 他们是主办方用大巴全部直接拉过来的。说起来也是很奇怪,除了第一次选拔时,主办方要求自行去,剩下的都是主办方一齐组织。 不过这一点不重要。 地点说是医学院,其实就是在华京大学的一个小礼堂里,礼堂不算特别大,但容纳六七百人不在话下。 秦朝雨他们到时,屋子里已经坐了许多人,礼堂都坐满了一半。 除了这些,前面后方竟然还有摄像机。搞得颇有些正式。 孔翰心底不由得有些打鼓,低声嘀咕道:“哎,这是干什么啊?竟然还有摄像机,是要照相录像吗?咱们不就是通通答案吗?” 通答案?这个形容还挺贴切。 可不就是通答案嘛,考完试了,老师给同学们讲解讲解。 殷乐丹心里虽然也挺赞同孔翰的说法,不过到底顾及着其他人,还是拽拽他,示意他话少些。 第九十七章 在秦朝雨这一行人都到齐后,活动很快就开始了。 主持人还是宗楠寒,今天的他穿的格外正式,一身裁剪合适的黑西装,拿着话筒,站在前方的台上,说:“同学们,安静安静,听我说几句。”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他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想必你们都很疑惑,这是要干嘛呢?怎么还有摄像机,而我竟然没有随意穿一身,而是穿的这么正式,一身黑西装。说实在的,我也挺不习惯,这西装太拘束,一点都不自在,还不如我的白色秋衣呢。” 宗楠寒语气轻松,话语打趣,他一说完,教室里哄堂大笑。 笑完,他接着道:“临时改变方式,因为比较突然,也没来得及通知你们,那我就在这里说一说。” “这一次的解疑答惑,不是只有你们中医生,还包括西医学院临床从大一到大四的学生。这一切都是因为华京大学医学院某一位教授爽直坦然的话语,说没怎么见识过我们中医的本事。而我们中医教授太善良热情,竭力决定为这位教授解疑答惑,不让他留有丝毫遗憾。而且为了以后这位教授可以反复回忆,就决定把这一过程录下来,发到网上,这位教授也好找。你们不要太慌张,就按照平时的样子来,咱们就是相互交流,不需拘束太多。” 狠,真是太狠了!宗楠寒这一番话,彻彻底底把那位教授的脸面踩在了地下。说是没见识过中医的本事,不就是说这位教授看不起中医嘛? 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论有没有道理,是不是事实,都显得很没脑子。更可况中医西医因为医治手段理论等一些的不同,一直都有争论,但大多都是良性辩论。就算冲锋陷阵,也大多是些小喽啰,不妨碍大局。 他作为华大医学院教授,说出这一番话,如果有那些有心人借题发挥一下,给他甚至给医学院安上一个“挑拨中西医关系,崇洋媚外”的名头,那可真就好玩了,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也正是因为此,医学院的相关领导人才会同意这一活动举办在医学院。没办法,理亏啊,如果不退一步,那些被得罪的中医教授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更可况,如果事态扩大,牵扯到那位为如今的领导人调理身体的国手中医,那就真的难看了,那位别看七十多岁了,脾气还和年轻时一模一样,暴躁得很。 宗楠寒说这一番话,不费吹灰之力,就拉这位教授下了马,除非稍后确实印证中医没用,要不然这位教授的面子是怎么都不可能捡回来了。 不过既然这样说了,没点把握中医教授们敢这样做吗? 在宗楠寒说话时,低下一位高瘦身材的男人,脸色很是难看,脸黑的都快要滴出水来。 这位就是那天在饭局上,猖狂的说中医无用的教授。 此时他坐立不安,感觉四面八方都投来了嘲讽鄙夷的视线,他想愤怒的摔门而去,可又没那个胆子。在来之前,院长就告诫过他,如果再敢干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他在华京大学的日子就待到头了。 这怎么可以?作为华京大学的教授,不仅工资高,福利待遇好,就是社会地位也高。所以无论如何他受了多大气,他都必须忍!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忍耐时,他旁边坐着的医学院院长瞟到他紧握的手,低声说:“忍住你的脾气,趁这个机会,好好倒倒你脑子里进的水。”说完,抬起头,面容和煦的看着宗楠寒在上面插科打诨,似乎完全没听出来宗楠寒这是在讽刺。不得不称赞一声,这位院长的养气功夫是真好。 这位教授听完院长的话,手慢慢移下腿,借着桌子挡住自己那松了又握,握了又松的手。 没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受点委屈罢了。 宗楠寒说:“现在我来介绍一下几位教授专家。”他指向第一排坐着的几位中年男人,“从左往右,依次是禹州医院中医专家周梁雷,华京医院专家顾敬林,华京中医教授辛风杜,胶州中医大学教授荆徽马,禹州大学中医教授卫博阑。让我们掌声欢迎他们!” “啪啪!”学生们都很给面子,纷纷鼓起掌。 殷乐丹边鼓着掌,边趁机凑到秦朝雨耳边,小声道:“没想到咱们卫教授也来了。” “卫教授在中医界地位不低,他来是理所应当。好了,别说话了,安静些。”秦朝雨看着卫博阑,甚至心中怀疑,这一次的事情说不定还是卫教授掀起头的。 当然,秦朝雨不可能说出这句话,她只是根据卫教授的性格猜测而已。但这个可能性高大百分之八十。 殷乐丹鼓嘴,但她也知道这不是闲聊的时候,就重修缩回自己位置,认真听宗楠寒讲话。 等到掌声停歇,宗楠寒接着道:“现在请那天的几位病人上场。”说着,从左边依次被人上来十二个病人,有些不能动的,还是工作人员给抬上来的。这些病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接着工作人员搬上来几张椅子,请这可以自己行动的几位病人坐下。 这些病人大多数都来自贫苦人家,支撑不起高昂的治疗费用,只能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而愿意当志愿者也是因为主办方承诺他们,事后会给他们进行治疗,不收取一分钱不说,还会有奖金。 这样的诱惑,寻找十二位病人真的是太容易。 “其实因为这十二位病人的病情因为接受治疗的缘故,病情或许会有些微的变化,不过不用担心,只是相隔一两天,变化很小。更可况,答案也允许了有误差,只要在误差范围内,都算做正确。”宗楠寒说,“现在请卫博阑上台,先给我们讲解讲解。” 卫博阑穿着一身改良唐装,花白着头发,看着就好似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慈祥和蔼老太爷,只有他透着精明的眼睛告诉别人,他很不简单。 他大跨步上台,拿过话筒,道:“废话不多说,我直接开始说。” 他向来是这种性格,不爱多说废话。在他看来,有那功夫废话,还不如多做几件事,多看几页书,多研究研究病情。 这样干净利落的风格,一下子镇住了那些临床医学的学生。 听着他们惊叹的“哇”的声音,孔翰享受的眯着眼睛,说:“不愧是咱卫教授,就是帅气!” 他旁边坐着的都是参加选拔的学生,虽然孔翰这话很厚脸皮,但为了给那些西医学生营造一副同学友爱的氛围,让他们知道中医学生都十分友好。就忍住了想要敲醒孔翰的冲动。 卫博阑走到第一位病人面前,这位病人是个老人,面容蜡黄黝黑,脸上有着劳动的沟壑,就像是干枯的树皮。可能是没遇见过这种大场面,他此时有些紧张,瑟缩着肩膀,看到卫博阑那干净的手来搭他的手腕,他竭力忍住往后躲得手。这样干净的手,咋能摸他这张布满老茧指甲里还藏着黑土的手呢? 卫博阑看出这位老人自卑,他体贴的装作没看见,拉住这位老人得手,先是安抚的拍拍,宽慰他几句后,开始给这位老人检查。 在接连检查完两位病人后,他开口道:“第一位病人是长年劳累,导致他脊柱强直不能屈伸而致坐起困难,也就是中医上的‘骨痹’,属于痹症。西医上的骨关节病就属于中医骨痹范畴。《黄帝内经》说:‘骨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肾’,就是形容它的症状的。这位病人可能是在病情初期没有重视,没有好好休息养护,导致他的病情比较严重,已经进入中后期——脊椎强直驼背固定。治疗应以温和治疗为主。中药辅以按摩针灸,可加快治疗进度。但因为治疗的太晚,康复结果不一定能达到得病之前。” “第二位病人是肺有些问题。我刚刚问了下他,他说他睡觉时总是打呼噜,并且呼噜声很响,声音也很奇怪,家人担心他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来找医生。但既然是打呼噜我为什么要说他肺有问题呢?我来简单解释一下。中医认为,肺司呼吸,开窍于鼻。鼻子是人体与天气、外界沟通的孔窍。所以肺有病,首先就会体现在鼻子上。而鼻子如果吸入了六淫邪气,最先伤的器官就是肺。如果肺功能正常,呼吸就会顺畅,就不会打呼噜。同样,鼾声如雷,整日吵得别人睡不着的话,就说明肺出了问题。这样的病情,用西医手段很难检查出来,去了西医院,医生也只会说,你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然后建议你饮食健康,多运动。当然这个说法也不能说错误,只是不准确,没有对症下药。中医的治疗方法也很简单,开一服药吃上几次就可以。” 卫博阑这样中西医解释一通,那些西医学生都不明觉厉,纷纷低声讨论起中医来。有些和中医生临坐着的人,还大着胆子询问。一时之间颇有些其乐融融。 卫博阑说完,就直接下去,不给宗楠寒客套的机会。宗楠寒十分无奈,但也了解卫博阑的性格。只能顺从的请下一位教授专家上台。 每位教授专家解说两位病人,这样下来,五位教授专家解说完后病人还会剩下两位。 等到最后一位中医教授下去,没有再上来一位教授。坐下的学生窃窃私语,不明白剩下的两位病人怎么不说。 听着小声的吵闹,宗楠寒笑眯眯的说:“你们是不是在好奇剩下的两位病人怎么没有解说。哈哈,不用着急,肯定会说的。但不是五位教授专家。” 听到这里,秦朝雨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九十八章 然后下一秒就听到宗楠寒说:“现在欢迎我们这一次考试的第一名也就是秦朝雨秦同学上台,给大家讲解一下!” 秦朝雨登时瞪大眼睛,愣住了。 底下中医的参赛选手窃窃私语。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秦朝雨出来那么快,竟还能打败邢尉越师兄,夺第一?!” “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难道教授他们还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吗?” “就是,你们专业学校出来的又如何?还不是输给了我们综合大学的学生!” 不用说,这位一定就是综合大学的学生。他这样一吹捧,虽然是事实,可也挺招人恨,登时他周围的中医学校的学生就对他怒目相视,也就他神经粗大,还在那里洋洋得意。最后还是他的同伴看不下去,担心一会儿他会被憋气的专业学校的中医学生暴打一顿出气,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低调一点。 当然也有不知道事情细节,单纯或是好奇或是凑热闹的西医学院的学生在那里拉着身边的参赛选手询问秦朝雨是谁。 被询问的参赛选手一脸复杂。 不过技不如人,他也甘拜下风,他可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更可况面对西医学生这群“外人”,他肯定是坚决维护他们中医生的,于是就大吹特吹秦朝雨的光辉事迹。 什么年纪还没到二十,就可以来参加选拔了,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又或是秦朝雨记忆力特别好,在第一门的笔试当中,面对卷纸满满两面的题,半个小时不到就写完了。 当然也没有错过去秦朝雨在这场比赛当中神乎其神的表现。 尤其这位中医生口才特别好,口齿清楚,言语幽默,说的周围人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大大提升了对秦朝雨的好奇心。 他们东张西望,迫不及待的想找寻哪一个是秦朝雨。 秦朝雨不适应在万众瞩目下出风头,心理上极为别扭,无奈殷乐丹和孔翰非常激动,一直在催促,让她上台。也确实,她又不能不上台,只能站起身,往台上去。 都在那里坐着,猛的站起一个人是极为明显的。联想一下现时,这人是谁已经极为明显。 登时,整个屋子里的西医学生震惊了,哗然了。 不论在何时何地,出众的外貌总会是一项加分项。而同等条件下,美女帅哥总会比普通长相更受人追捧。 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况。 秦朝雨医术好,已经是一个事实,在此条件下,众人对这位第一名的长相就没有抱太大期望。可万万没想到,生活送给他们一个如此大的惊喜,秦朝雨竟是这样美的一个大美女!! 这大长腿,这樱桃小嘴,这……男生惊艳,女生羡慕。 这样目光灼灼,秦朝雨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盯穿了,短短的几步路,走的亚历山大。 上台后,接过宗楠寒递过来的话筒,简单和大家打个招呼后,直接走向剩下两名病人。 第一位是一位老人,面容虚脱,秦朝雨仔细观察老人的面色,然后低声询问一番,心中大约就有数了。至于另一位病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瘦弱,和竹竿似的,且脸色苍白,有很严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经常熬夜或者睡不好的人。很巧,这位是秦朝雨考试时中的一位,所以就省的浪费时间,直接开始说。 “这位老人的病类属于消渴病。我这样说在座的西医生可能会有点迷茫,不明白这是什么病。” “消渴病是中医术语,在临床表现上它和糖尿病基本一致,主要表现为多尿、多饮、多食、乏力、消瘦,或尿有甜味。但中医传统医学的消渴病在细节划分上比西医要更加详细。例如病名,根据病机及症状的不同,消渴还有消瘅、肺消、膈消、消中等名谓。《内经》中约有十四篇,分别对消渴的命名、病因、病机、症状、治则、预后等方面进行了论述,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相关书籍。” “而这位病人的发病机理是饮食失节长期过食肥甘,醇酒厚味,辛辣香燥,损伤脾胃,致脾胃运化失职,积热内蕴,化燥伤津,消谷耗液,发为消渴。当然,发病机理肯定不止这一条,例如情志失调长期过度的精神刺激等。所以啊,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良好的心态是非常重要的。你们说,对吗?” 秦朝雨语气和缓慢慢叙述,同时语言生动不刻板且言之有物,引得在座众人的心神都专注在她的身上,哪怕是不了解中医的西医生也不明觉厉。此时她一提问众人都齐齐回答:“是!” 秦朝雨点头,接着道:“消渴病的病机主要在于阴津亏损,燥热偏盛,而以阴虚为本,燥热为标,两者互为因果。病变的脏腑主要在肺、胃、肾,尤以肾为关键。三脏之中,虽可有所偏重,但往往又互相影响。所以在医治时以清热润肺,生津止渴为第一要义。我开出的处方药是天花粉、葛根各30克,生地黄、麦冬各15克,黄芩10克,五味子6克,山药、石斛各20克。当然这个处方药不可能直接治好,如果想要完全治好,还需配合其他治疗手段。” 秦朝雨这句语焉不详的话,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几个细致入微的人注意到了,其中就包括卫博阑。 卫博阑笑容神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正认真讲解的秦朝雨。这丫头,果然是一个宝啊! 秦朝雨说的这些话,有些用心的人已经用笔记下,对他们来说,这都是宝贵的经验,值得借鉴和学习。而且连这么珍贵密不外传的处方药秦朝雨都舍得公布开来给他们讲解,他们就不能辜负秦同学的一番心意。真是感动,没想到秦朝雨不仅长得漂亮,心底还这么漂亮宽广。 这一刻,秦朝雨的形象在一众学生中是光辉的。 其实他们想多了,秦朝雨公布时还真没想其他,对她来说,这个处方药微不足提,如果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开出十几二十几个更好的处方药。但这个处方药却对缓解病情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大多数病人来说是一件好事。 医者,仁心。在不伤害师门利益的情况下,她愿意帮助这些热爱中医的人,以便他们可以拯救那些痛苦的病人。 说完这个,看向最后一个病人,秦朝雨并没有直接说,而是指着这位病人先问了众人一个问题,“不知道在座的中医生有几位遇见这位病人,可否举手示意一下?” 下面刷刷举起好多手,粗略一数大约有三十多个。 “很好。”秦朝雨说,“想来在你们给这位病人诊治时应该有挺多困惑,就算诊治出了这位病人是什么问题,也找不出他的发病机理和治疗手段,我说的可对?” 举手的人都很诚实的点头。邢尉越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朝雨,她说的没错,他当初已经明白病人是什么问题,可死活不清楚病人应该如何治,因为这位病人的病很怪。 没错,就是怪,你可听说像这位病人一样做梦做到浑身是汗,像洗了个澡似的吗?不仅如此,病人总是说他做梦不可能中途醒来,谁叫都不行。曾有一次,他妻子想要叫醒他,结果不论是推他还是掐他,他都没反应,要不是还有呼吸声,他妻子都以为他死了。就这样,他妻子也吓够呛,慌忙送他到医院,但医生也说不出是什么问题,只说是睡着了,还是他后来睡够了才醒过来。要不是邢尉越是坚定的科学主义者,他甚至就和病人一样觉得是“水鬼”附身了。 现在,就让他看看,这位小学妹会说出怎样的一番高见。 秦朝雨也没有吊胃口,说:“我先来讲解一下这位病人的情况,省的不清楚的人一头雾水。这位病人说他睡觉总是会出一身汗,大汗淋漓,像他在一场大雨中淋了一样,甚至有时脱下的衣服都能够拧出水来。不止如此,在他睡觉时,谁都无法叫醒他,无论是叫还是拍打,像昏过去一样,直到他睡够醒来。” 听到这,底下人议论纷纷。 “好奇怪啊,这是什么病?” “我倒是在医书上看过一点,这个男人爱出汗应该是盗汗,医圣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一书中,说过一点。可这个男人的汗出的也太多了一些。至于为何叫不醒,我就不太清楚了。” 当然,能够像这位同学说出盗汗的人有不少,可同样的,他们都糊里糊涂,不太清楚男人为何会出这么多汗。至于叫不醒,这个就更迷糊了。 “我听到下面有人说男人是盗汗了。没错,男人的确有盗汗的症状,但又不完全是。因为病人不仅盗汗,还嗜睡。病人脉阳浮阴弱,心烦易怒,性情急躁,口干口苦,舌偏红、苔薄。由此来看,应该是心气不足,阴虚火旺,脾虚肾衰。病因病机有两个,一是脾肾问题,一是结核病。我已经确认过病人不是结核病,所以他是脾肾问题,医治也就从这入手。” “作为中医,我们的诊治时需细心,关注到病人的所有病情细节,因为你错过一个细节,开出的处方药和治疗方法就会不同。” “我要开处方药,就是桑叶、牡丹皮、栀子、夏枯草、玄参、瘪桃干各10g,生地黄、白薇各12g,煅牡蛎(先煎)25g,糯稻根15g,龙胆草3g。每天1剂,水煎服。服药4剂即可。” “谢谢。”说完,秦朝雨帅气的走下来。 而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第九十九章 宗楠寒从秦朝雨开始说话开始,就没有再插过话。因为他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完全掌握住了演讲的节奏,她让所有人不自觉的跟着她的思路走,且投入其中。所以他知道讲台上不需要他,他自觉走下了讲台,期待秦朝雨的表现。 而秦朝雨的表现果然惊艳,宗楠寒觉得这位以前从没听说过的小姑娘会是这次选拔里最大的一匹黑马。他很期待她之后的表现。 经过秦朝雨那么精彩的解说,众人的精神一时都很疲软,索性这一次的大会也临近结束,宗楠寒几句话就结束了这次大会,宣布解散。 孔翰和殷乐丹一左一右簇拥着秦朝雨往外走,隔开其他想要挤过来打招呼的人。 走到门口,就看见邢尉越就站在那,似乎是在等人。秦朝雨三人也没当回事,径直要走过,邢尉越却喊住三人:“秦学妹,可否等一下?” 秦朝雨疑惑的看向邢尉越,还没待说话,殷乐丹先说道:“哟,这谁呀?这不是那个天之骄子的邢尉越吗?怎么舍得低下头和我们这几个小人物交流了?这可是稀罕事。” 邢尉越心态极好,闻言,表情变都没变,直接忽略殷乐丹的话,只是对秦朝雨说:“秦学妹今天的讲解很精彩,让我受益匪浅,谢谢!” 道完谢,邢尉越转身离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孔翰迷茫的看着邢尉越离去的身影。 殷乐丹:“应该是拜服在朝雨渊博的学识下了。现在看来,邢尉越也没那么讨厌嘛。” 孔翰嗤笑一声,表示不信。 秦朝雨感受到周围暗戳戳投来的视线,不太喜欢这种成为别人眼中好戏的主角,说道:“走吧!” 大会开完,第二次选拔就算是圆满结束。 这次主办方很雷厉风行,没有等一段时间再宣布淘汰的人,而是在开完大会的第二天就召集全部人。 而这次淘汰的人数令所有人心惊,因为竟然淘汰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只剩下三十人左右。 被淘汰的人面色震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淘汰。 其中一个人不忿的叫喊:“为什么淘汰我?明明这次选拔我的成绩很好,是前十。那些不如我的人留下来了,就我被淘汰,我不服!” 这话就差没直说主办方有黑幕了。 宗楠寒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表情严肃,一一看过被淘汰人,“你们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被淘汰?你们觉得自己这一次的成绩很棒,不应该被淘汰,对不对?” 宗楠寒黑沉的脸色吓住了一票的人,所有人都聪明的没有发话,就叫那个最先质疑的人也只是气哼哼的盯着宗楠寒,等待他的回答。 “那我就告诉你们,谁说选拔的标准只是成绩?你!”宗楠寒指着那个质疑的人,“焦栋文,你住的屋子每次检查时你的床总是乱糟糟没有收拾过,安排你们去医院当志愿者实习生,你永远都是能偷懒就偷懒,我这里有一份记录,可以给你念念。15日上午,你迟到两个小时。17日,你和同事发生矛盾,大吵一架,起因是你觉得他故意针对你,给你安排的工作你觉得太累!20日,你直接旷工一天。” 宗楠寒举着手机,“还有一些,需要我给你继续念吗?” “不,不用了。”那个男生脸涨得通红,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阵的表现都被主办方记录下来。宗楠寒丝毫不留面子念出的这些,他感觉自己就像在众目睽睽下被扒光衣服,承受着周围异样嫌弃的目光,他恼怒又憋闷。 “很好。”宗楠寒环视一周,“这次的选拔我想大部分人都发现了,规则发生许多变化。以前的选拔只要你成绩好,医术棒,那你就可以留下来。这样是选拔出了能力最好的人,可人品、性格上有残缺的人也被留下来。可我们去国际上比赛,比的不仅是专业知识,还要比我们的素质。我们代表的是华国的脸面,方方面面都要注意,因为我们丢脸就是国家丢脸!所以,人品、性格有残缺的人能被留下来吗?” 下面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声。 宗楠寒提高声调,厉声呵道:“回答我!” 众人齐声:“不能!” 宗楠寒点头,“连自己屋子都不收拾,安排给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不想干,这样的人代表国家比赛,丢的是谁的脸!现在还有人不服吗?” 被淘汰的人一脸颓丧,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些细节导致自己的淘汰,只是主办方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服,故摇摇头,认命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不过虽然被淘汰了,他们也没那么伤心,毕竟只是一次比赛而已。没能参加,虽然可惜不能让履历更加金光闪闪,但不影响他们的其他方面,回到学校,他们依旧是天之骄子。更可况有一个更加悲催的对比,他们心里好受多了。 想到那个更加悲催的,被淘汰的人暗暗的偷瞄。 感受众人投来看好戏的目光,焦栋文脸色难看的低着头,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地方。他所有的缺点都被曝光在众人面前,尤其还是那么羞耻的表现,以后众人想起他,肯定就是他那些令人耻笑的表现,在这一行,他不能说名声坏了这么严重,但免不了被人嘲笑一阵,这让他怎么忍受得了!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肯定就是在说他的坏话,该死的! 越想,焦栋文脸色越灰暗。 其实焦栋文真的是想太多。没错,众人是会谈论一阵他的事情,但每个人要忙的事情不少,怎么可能一直关注不相干的人,忍耐忍耐,很快就没人提了,他还是以前那个骄傲肆意的焦栋文。现在他这样胡思乱想的吓自己,只会徒增烦恼。 “好了,事情说完了,可以走了!” 宗楠寒说完,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开。 坐在回去的车上,孔翰庆幸的说:“对亏朝雨提醒,要不然以我这粗心大意,肯定这一次就凉了。虽然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够走到最后,但以这样的理由被淘汰,那也太羞耻了。没有想到主办方这一次这么严格,真是可怕。” 殷乐丹:“你不是粗心大意,你就是懒!” 可能是这一次主办方的大动作吓到了,孔翰难得没有和殷乐丹斗嘴,只是翻个白眼,不再说话。 没有两个人的插科打诨,回去的路上很是安静。 不过这不是唯一现象,其他组的气氛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也有好处,从这一天起,留下的人越发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自己哪一点没注意到让主办方记下来。但能够留下来,本身就说明他们生活习惯和心态性格方面没什么大问题。 主办方可能也意识到留下来的人基本不需要再考验和专业技能没关系的方面了,所以最终的选拔很快到来。 这一次的选拔就是——医治! 自古为医者,唯一的目标和信仰就是治病救人。如果没有救人的能力,哪怕拥有再多的知识和见识也只是纸上谈兵,站不住脚也立不稳身。 众人得知这一次主题也没有很惊讶,意料之中的事。 规则很简单,为期一周,在自己工作的医院里救治病人十个,可提前完成,但不能逾期,同时会有工作人员配合医院专门的医生跟着记录。最后按照医治的结果来排名。 但主办方还说了一句“包括且不限于医治效果”。 这句话许多人摸不到头脑,考验医治病人的能力,不就是要看最后的医治效果的吗?还包括且不限于,还有什么包括在内?介于主办方这一次已经好心提醒,也就没有人愚蠢的再去提问。 只能揣着疑问回到酒店。 因为一下子淘汰了那么多人,许多房间就空了出来,一些集合住在一起的经主办方安排就一人一间。 对此,殷乐丹很是不满。 和朝雨住一个房间多好啊,有人带着学习,有人叫起床,最最重要的,分开住收拾的范围不就更大了! 晚上,殷乐丹和孔翰不约而同的来到秦朝雨的房间,打算讨论讨论主办方白天宣布的事情。 第一百章 “朝雨,你怎么看主办方的这个要求啊?要是让我这脑袋想,可能想一年也捉摸不透。”孔翰眼巴巴的瞅着秦朝雨,期待能从秦朝雨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殷乐丹心中模模糊糊有些猜想,但她不能肯定,所以也看着秦朝雨,等待秦朝雨的回答。 不知不觉中,秦朝雨已然成为三人的领头者,殷乐丹和孔翰都十分信任她。 “我有些猜想,准不准确不知道,你们就当个参考。”秦朝雨说道,“我们身为医生,病人就是我们第一服务的对象。既然是服务,病人的满意度是不是很重要呢?还有些病人家庭困难,他们没有足够的钱去医治,那么我们在医治时能不能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医治手段。或是便宜但效果不会太差的药,或是省却不必要的治疗过程。为病人着想,才是医德。” 殷乐丹和孔翰面有所思。 秦朝雨说完,看看手机,已经十点,到她往常休息睡觉的时间。她催促殷乐丹和孔翰:“好了,看你们有所收获,那就回去好好想想,我要休息了。” 好歹是在同一个房间住过一段时间的人,殷乐丹还是知道秦朝雨的生活习惯的,率先站起来,告辞,“那我们先走了。晚安。” 说着,还拉着孔翰一起往外走。 不提回去后殷乐丹和孔翰辗转反侧琢磨主办方的意思,秦朝雨倒是一夜好眠。 当然,这一晚能安心睡觉的人要么是心中有数。要么是心大。大部分人都没怎么睡好。已经走到这一步,再迈一步就成功了。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怎么都不能让自己败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第二天,所有中医生哪怕没睡好的也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充满斗志的去往自己实习的医院,他们很有自信,认为不就是医治十个病人嘛,医院人来人往那么多病人,不要说十个,就是一百个都能找的出来。 但一天下来,所有人都颓丧了。是,没错,医院的病人非常多,可多有什么用,你接触不到病人,病人也不信任你,不肯让你医治。按这样的发展,不要说医治十个病人,可能一个都不行。 其实这是可以预想到的。医院是知道来实习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学校里的天之骄子,天赋很高。可那有什么用?天赋不代表经验,更不代表医术。每一个可以治病救人的医生是熬了许多年,做了许多年助手才能接触病人。他们一来就说要治病,哪个医院会疯了似的同意?就算是主办方也不敢这样要求。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娱乐游戏,治错了还能重头再来。 如此工作的地方大多数人都当他们是普通实习生,一般不会把病人交给他们,只是让他们打打杂,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刚开始还认为主办方出的最后一次选拔太简单的人脸都肿了。 tmd这能叫简单?! 真是无知者无畏,当初的他们还是太单纯。 但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创造时机,证明实力。 ~ 秦朝雨工作的医院是京海医院,京都三大医院之一,众多医学生梦寐以求想进的地方。医院大,说明医生也多,那就更用不上秦朝雨了。所以她的日常就是打杂,干一些实习生该干的事。 她也在思考如何去创造机会,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突然。 说起来还是卫博阑的帮助。 卫博阑那天大会后没有立即离开京都,他临时被京海医院ICU诊室主任俞鸣吕临时请来。因为临时有一个重大手术需要他的帮忙。 这一次的手术很棘手,一不小心就有多种并发症发生。尤其因为患者年纪大了,做不好,就容易脑出血死亡。 病人家属在决定做手术前也是经过一番挣扎,但不做手术必定死,做了手术可能还不会死。所以咬咬牙就同意做手术。 本来这样还不足以让俞鸣吕一个大医院主任这么紧张,他大大小小的手术也做不少,比这更加危险的也不是没做过。但这个病人身份特殊,如果这个手术失败了,不用家属暗示,他这个主任就做到头。而找到卫博阑就是为了给这个手术增加筹码。 他是一个西医,但不妨碍他听说过银针止血。但他也清楚这个技艺失传了,要不然不会大多数中医都做不到。 可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前不久有人和他说,禹州医院有个大夫做到了那一步。在一次十万火急的手术中成功止住大出血,挽救病人的生命。 当时他脑海里浮现的一个人名就是卫博阑。 因为在他知道的人里面,卫博阑的针灸技艺是最高超的,那一手针灸没少救人命。而且卫博阑也在禹州医院任职。 卫博阑也是到了才知道原来俞鸣吕慌里慌张请他过来是为这事,可俞鸣吕说的这个银针止血他没有尝试过,而且禹州医院那个手术也不是他力挽狂澜的。 所以他十分抱歉的说:“俞主任啊,真是抱歉,你的这个忙我帮不上,你说的那个手术不是我做的。你找错人了。” “啊?”俞鸣吕恍若被泼了一盆凉水,一下子呆愣在原地。不是卫博阑会是谁?他这怎么办? 卫博阑不明白俞鸣吕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他没帮上忙,也不好意思多待,就和俞鸣吕说他先告辞。 在临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想起秦朝雨。秦朝雨那一手医术就是他也自愧不如,摸不到底,而且秦朝雨也在禹州医院工作,那么是不是有可能那个手术是秦朝雨做的呢? 这么一想,他就向俞鸣吕说了。俞鸣吕死马当作活马医,请来秦朝雨。 秦朝雨进来时,还带着主办方安排的人。 俞鸣吕没有在意来的人多少,可一看见秦朝雨,他就后悔了,认为自己不该这么慌张,以至失去平常有的判断力。这么年轻,看着不知道有没有二十,怎么可能有那一手技艺?算了算了,手术也不一定会大出血,说不定他就成功了呢 这样想着,俞鸣吕冷静许多,不过也没表现出对秦朝雨的瞧不起。毕竟是卫博阑推荐来的人,人家好心帮忙,他也不能太不给脸,就依旧问:“这位小姑娘,你可会银针止血?” 俞鸣吕没有抱希望,本只是例行一问,给卫博阑面子,没有想到秦朝雨斩钉截铁的回道:“会!” 俞鸣吕震惊又带着怀疑的看向秦朝雨。 秦朝雨看出俞鸣吕的质疑,也不多说,直接拿起俞鸣吕放在桌子上平时用来削水果的刀,干脆利落的划破手腕。 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可能是割的比较深,血流的非常多。 秦朝雨动作太快,俞鸣吕和卫博阑都没反应过来,看到血流的这么多,慌张的就要去拿纸绷带什么的包扎。那个工作人员也吓坏了,没有想到秦朝雨这么狠,听到俞鸣吕说去拿绷带,慌张的往外跑去拿绷带。 卫博阑生气的吼秦朝雨:“你这个丫头怎么那么虎,那刀是能随便在自己身上比划的吗?你一个小姑娘,万一留疤了,多难看!你真是气死我!” 血这样流着,秦朝雨面色变都没变,好似这血不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刀也不是划在她身上。 闻言,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银针,唰的飞快,直接扎在距离伤口上方三厘米穴位处,而刚刚还涓涓直流的血慢慢的竟止住了。 “这……”俞鸣吕瞪大眼睛,急忙跑到秦朝雨身边,凑近她的手腕,观察这神奇的一幕,半晌后,他惊诧的说:“真的止住了!这太神奇了!” 卫博阑也很惊讶。他虽然猜测秦朝雨应该会银针止血,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碍于俞鸣吕,他没好意思拉着秦朝雨问,可眼神还是止不住的偷瞄秦朝雨的手腕,心里抓心挠肺的好奇。 “眼见为实。”让俞鸣吕观摩一番,确认血是止住了。秦朝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非常小的药瓶,是木头做的,葫芦状。这个里面是她特制的止血药粉,不仅止血效果好,还可以快速恢复伤口,且不留疤。 她拔出塞子,倒一些药粉在伤口处。药粉是白色的,她没有倒太多,毕竟她特制的这个药粉效果比给韩以勋的药粉效果还要强上十倍,倒多了,可能就会直接伤口复原,这太惊人了,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这时那个工作人员也拿来绷带,秦朝雨接过,缠上,然后取下银针,反问道:“现在如何?” 虽然已经亲眼见过,但俞鸣吕生性谨慎,还是不太放心信任秦朝雨,毕竟那可是止住脑袋里的血,不是胳膊上的这么简单。 他面露迟疑,不知道如何说。 “你找我来,应该听说过禹州医院的那个手术。那个做手术的病人就是颅内出血,且年纪较大。而最后血是我止住的。”秦朝雨没有在别人面前表功绩的习惯,所以她在说的时候,脸不自觉的涨红,也是俞鸣吕正在低头思考,没有注意。 工作人员的任务就是记录秦朝雨看诊时的表现,其他一切他没有资格管,也没有资格多话。所以他就和背景板一样,站在一边。但因为他看着秦朝雨,所以秦朝雨脸红,他发现了。 不由得心中有些可乐。他跟着这位小姑娘以来,就见她总是颇为沉稳,完全不像一个青春活泼的花季少女,此时她害羞的样子,冲散她一直成熟的模样,也让人意识到她原来不过二十岁。 见俞鸣吕还在犹豫,秦朝雨直接提议,“如果你还不能相信,不妨去禹州医院打听打听,你会有决定的。” “好!”俞鸣吕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凭的肯定不止是出众的医术,还有一颗杀伐果断的心。之前是他太过于紧张这个手术,失了平常心,现在理智回来,对秦朝雨的话,他信了七分,索性顺从秦朝雨的提议,“那么就先麻烦你等一等,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第一百零一章 俞鸣吕的人脉关系不是盖的,只是打探个消息而已,不到两天消息就传回来了。 坐在办公室内,俞鸣吕面有所思,似是在琢磨什么非常重要的问题。 半晌后,他眼神坚定下来,想是已经有了答案。 ~ 俞鸣吕要做手术的那家姓关,要做手术的是关家老爷子。 这位是老将军,在任时,最高坐到军委副主席。是老一辈的英雄人物。后来换届时,他看出现任主席的雄心壮志,再加上身体不好,就急流勇退,主动交归权利,退居二线,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如今在位的主.席很是给他面子。 这位和上一任不一样,这位是一个强势的人,有心做出一番改革。上台后就准备整治军队政府。可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无论拿哪一个开刀都不好办,而关老爷子的退居二线给了这位一个机会,所以这位才会这么念关老爷子的情。 可就算已经退下来,在家里含饴弄孙,那人脉人情还在,可以这样说,只要他在,他就是关家的一根的定海神针。 所以现在关老爷子住院,关家对外宣称只是老毛病要接受治疗,没有敢说情况这么危机。可就算关家人不说,都是一个圈子的,哪可能不知道。 关启东眼神疲惫,坐在走廊长椅上,透透气。老爷子忽然倒下,他作为关家大儿子、关家继承人,对外又要隐瞒老爷子情况,以防腹背受敌,又要一切如常的上班,对内还要安抚家人,承受的压力委实不小。这阵子他精神一直就紧绷着,睡觉都睡不安稳,生怕一觉醒来得知噩耗。 关启宁才走出病房,就看到在自己印象里一直像铁打一样的大哥疲倦的背影,他走上前,跟着坐下,拍拍大哥的脊背,“哥,辛苦你了。”这阵子,家里压力最大的就是大哥了。 关启东瞅自己弟弟一眼,又转回头,不在意的摇摇头。 关启宁叹口气,烦躁的挠挠头,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刚想点上,就看到墙上“禁止抽烟”的标志,他收起打火机,没有抽,只是手指夹着。 他不喜欢抽烟,但作为商人,平时免不了应酬,别人递烟时,你总不能不接。但一般他接过就只是拿着,实在避免不了时才会抽,今天想抽一根也真的是烦躁了。 背靠着座椅,哪怕当初违背父亲意愿也要闯荡商场时也没有迷茫的心,头一次迷茫了,他问关启东:“哥,咱爸这手术能成吗?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和没有没什么区别了。” “别胡思乱想!”关启东没有回头,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安抚着弟弟。 见大哥还是这样稳重,关启宁像有主心骨一样,心中安定不少。是啊,哪怕最坏的结果发生了,只要关家有他们兄弟两个在,就还有希望! 就在关氏两兄弟交谈时,俞鸣吕走进关老爷子的病房。 正在打瞌睡的护工一看见俞鸣吕,“腾”的下,站起来。俞鸣吕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他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不用紧张。更可况老爷子好不容易睡着了,不要吵醒他。 老爷子这病,折磨人呀,睡着还舒服点。 俞鸣吕小心翼翼的摆弄着旁边的医疗器材,查看关老爷子的身体指标,记录下。看没什么问题,才轻声关上门,去找关氏两兄弟。 关启东、关启宁两兄弟也看见俞鸣吕进父亲的病房了,但他们只是认为是每日的例行检查,也就没有跟着进去,担心进去人多,再吵醒父亲。 但没想到这一次俞鸣吕检查完竟说要和他们商量下手术,兄弟两个心中“咯噔”一下,害怕是关于手术的坏消息。 关启东表情还好,到底是混官场的,控制表情这个习惯是深入骨髓。关启宁就没那么深沉了,他脸上的表情完全出卖了他的内心。俞鸣吕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要多想,我是想来说个好消息。我之前不是说过,关老爷子的手术,最危险的就是手术中有极大几率出现大出血,到时九死一生,可能就………”去世两个字俞鸣吕没有说出来,担心惹兄弟两个人忌讳。 但关氏兄弟也听得出来。他们不介意的摇摇头,示意俞鸣吕接着说。 “前几天,我遇到一个人,她会银针止血,我刚开始不信,但她亲自在我面前演示了一遍。后来又告诉我说,禹州医院有一场手术,病人也是脑出血,是她给止住的,后来病人活了下来。我知道这场手术,但我还不放心,就让人去禹州医院查了查,确实如那人所说。”俞鸣吕顿了顿,觑一眼兄弟两个人的表情,接着说,“我得到消息就来找你们,毕竟用不用这个银针止血,还要你们家属的意见。你们看呢?” 关启宁迫不及待的询问:“用的话,我父亲的手术是不是极大可能会成功?” 俞鸣吕保守估计回答:“百分之七十。” “七十?”关启宁喃喃道。 关启东不像自己弟弟听到消息就失去理智,他冷静的说:“这个人可靠吗?” 俞鸣吕点头,“可靠!是卫博阑介绍的。” 卫博阑是谁,关启东还是知道的,他转而提议:“可以见见那个人吗?” 俞鸣吕:“好!那个人就在医院门诊部实习,我叫她上来。那我们去我办公室吧,那里比较适合谈话。” 关启东点头,率先走向俞鸣吕的办公室,关启宁也赶紧跟上去。 而俞鸣吕则亲自跑到门诊部去找秦朝雨,见工作人员要跟着,俞鸣吕摆摆手,让他暂且先不要跟。这次的谈话内容不适合不相关的人听到。 工作人员也是精明的,看到俞鸣吕示意,就识趣的停下脚步。 在上楼的路上,俞鸣吕就给秦朝雨说了说情况,好让她心中有些数。 从治病开始,秦朝雨因为年龄外貌,就受到很多质疑,可能是面对的多了,如今别人的质疑在她心中一点波澜都激不起来。 她进门,看一眼关氏两兄弟后,就说:“叫我来是想说些什么?如果是关于银针止血的话,我只能说,我有自信只要出现大出血,我一定能止住!别的没什么好说的,也不必说。” 关启东在见到秦朝雨时,心中就暗暗叫了一声好。眼神清正,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自信。关启东本来有三分的相信已经上升到七分。 年纪这个问题,在关启东这里问题不大。几十年的官场生活,让他生性谨慎,从不会因为年纪而看轻任何一个人。哪怕秦朝雨的年纪可以当他女儿,他却依旧放秦朝雨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交流。 听了秦朝雨这话,他也没有生气,如果真有本事,狂妄一些也是应该的,他开口道:“你是叫……” “秦朝雨!” “哦,秦小姐。”秦朝雨痛快,关启东也舍弃场面话,直奔正题,“想来你也知道生病的人是我的父亲,我们作为家属,肯定是想要尽全力救治。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们多些证据让我们相信你。毕竟,人命关天,不能靠张嘴就让我相信你。” 秦朝雨理解,说:“我曾治好禹州顾家老爷子的冠心病,廉家继承人和韩家大公子的瘫痪。来京都之前,在禹州医院挂专家科。当然我说这些,不能证明我的银针止血很好,但我想告诉你们,我的医术不容置疑。如果想要骗你们,我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也犯不着。” 关启东沉思,眼神里满是挣扎。关启宁也知道比起理智的大哥,他要嫩许多,所以哪怕心里再焦急,也没有敢贸然打搅思考状态的大哥。 俞鸣吕也站在一边不说话,这是病人家属的事,他没办法也没资格插话。不过要他说,不如拼一把,说不定就成了呢? 谁都没说话,俞鸣吕办公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后,关启东深深看一眼秦朝雨,郑重其事的说:“拜托了!” 家属既然给予了信任,秦朝雨自然就会全力以赴,“好!” 既然最危险的一步走了解决方案,手术就应该提上日程,关启东说:“那俞主任,请尽快准备手术吧!” 俞鸣吕:“前一阵子,虽然不能手术,但一直都准备着,所以手术随时都可以。既然想要尽快手术,那么我就安排明天上午九点吧。秦小姐,请今晚好好休息,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 这一点,不用俞鸣吕说,秦朝雨也知道。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和俞鸣吕搭档惯的医生护士麻醉师等都准备完毕,静静在手术室旁边的换衣室等待病人的到来。 而秦朝雨是其中最特殊的存在,那些助理医生护士因为经常搭档,彼此之间都熟悉,就秦朝雨一个陌生面孔。所以他们不住地偷瞄秦朝雨,想要打量出秦朝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竟能让俞主任特别批准进入手术室。 虽然好奇,但他们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八卦这些东西的好时机,就按耐下来。 秦朝雨闭目养神,毫不在意他人的打量。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场手术。 严格意义上讲,关老爷子的这一场手术是她第一次真正的上手术台。上次在禹州医院的那个不算,她一进去就顾着扎针了,止完血就出来,根本没来得及注意手术室。 她一直想了解了解西医,看是不是可以融合西医的优点来提升中医,恰巧能有机会观摩手术,她当然要把握住。 第一百零二章 九点整,病人推入手术室,关家一家人都焦急地在外面等着,时不时瞅一眼手术室。 每个人都不说话,气氛颇为紧张。 同样手术室内气氛也很严肃,压力最大的莫过于俞鸣吕了。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俞鸣吕以为今天运气不错,手术很成功,结果在准备缝线时,忽然大出血,吓得他着急忙慌的叫秦朝雨。 其他医护人员也有些慌,最不想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手术一旦大出血,就很难止住,止住了,后续也会出现多种状况,一不小心,就前功尽弃。 但他们看俞鸣吕不先急救,反而慌忙叫那个陌生人,不由得都有些不解。他们都是俞鸣吕合作好几年的搭档了,不说对俞鸣吕有多么了解,但在专业这方面,他们都是佩服且信任的。所以哪怕再不赞同俞鸣吕的行为,他们依旧没有阻止,看两个人到底要干嘛。 被叫到的秦朝雨一步上前,挤开站在最佳位置的俞鸣吕,拿出消好毒的银针,动作极快的扎在病人头上,没一会儿病人的脑袋上就扎了有六七根银针。 扎完针,秦朝雨也不离开,俞鸣吕也不介意,跑到床头,趴在屏幕前观察。 但其他的医院人员脸色就难看了。他们都认得出来这是中医,可他们不知道秦朝雨扎针要干嘛。每一根针都有十几厘米,这么长的针扎进脑袋里,哪怕病人打了麻醉没感觉,旁观的看着都瘆得慌。万一下手没轻重,病人出了意外怎么办?这算谁的责任? 难道要和病人家属说,她动作太快,他们没来得及在扎针前阻止吗? 从旁协助俞鸣吕的助理医生盯着秦朝雨,非常生气的质问:“你这是干嘛?这么长的针扎进去,你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秦朝雨没有回答,她还在盯着病人的脑袋,准备在血止住时就拔.出来,毕竟这针扎着,也没办法缝线,一不小心碰到了,也是麻烦事。 没有得到回答,助理医生愈发生气,心中甚至连俞鸣吕也迁怒上了。要不是俞主任,这个人怎么进的来这个手术室!置病人于这么危险的境地,是他们做医护人员的一种失职。 害怕再不拔针病人更加危险,助理医生直接伸出手,准备自己来。 还没碰到针,秦朝雨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要碰!” 助理医生怒气冲冲的抬头看向秦朝雨,口罩遮住对面人的半张脸,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余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冷冷的盯着自己,助理医生不自觉的心头一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朝雨已经松开手,又重新低下头,“自己看!” 助理医生皱眉,搞不清这个小姑娘在耍什么花招,看向姿势不雅,恨不得钻进屏幕里的俞鸣吕,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俞鸣吕大叫:“不流了!不流了!” “什么?我看看!”助理医生顾不得其他,跑到屏幕前,一把拉开俞鸣吕的脑袋,自己也凑到跟前去瞅,大约五六分钟后,高兴的说,“真的,真的不流了,这、这太神奇了。” 两个医生都确定了,其他医护人员面面相觑,随后迫不及待的挤到屏幕前,想要看看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奇迹。 是的,就是奇迹。不提这个手术一旦出现大出血有多么难止住,只说用几根针就止住血,谁见过?谁敢相信啊?要不是这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也不敢相信。 医护人员一窝蜂的挤到屏幕前,秦朝雨见血已经止住,就动手取针。 取完针,她让开手术台,示意俞鸣吕继续他的手术。 最危险的已经过去,接下来就简单许多。 手术一共做了七个多小时,直到下午快五点才出来。 每一个医护人员都没吃饭,可他们一点感觉不到饿,因为他们见证了一场奇迹的发生!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秦朝雨没什么关系了。 俞鸣吕很感激秦朝雨的帮忙,就给秦朝雨放了假,明天再来上班。秦朝雨观摩了一场手术,还是比较高难度的开颅手术,收获也不小。俞鸣吕给她放假,她就顺从的回去酒店,整理自己的收获。 第二天,一上班,就被俞鸣吕请到他的办公室。 没错,就是请,和前几次的叫不一样,俞鸣吕态度特别亲切,笑容满面。 俞鸣吕的这态度一摆出来,秦朝雨心中就有数了。想来是手术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果然,就听到俞鸣吕说病人昨天晚上清醒,检查发现身体状况良好。初步估计病人没什么问题,当然还要后续观察。 说完这个,俞鸣吕有些歉意的说:“这一次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就算我欠下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帮上,我就尽力帮。” 秦朝雨等的就是俞鸣吕的这句话,要不然她为什么非要参与那场手术,“俞主任,我正好有一个困难想要您帮帮忙。” “哦,什么困难?” 秦朝雨说:“我想要给病人治病。不需要久,四天就可以。” “这?”俞鸣吕迟疑。这个事确实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他不确定秦朝雨有没有这个能力胜任啊,万一出现问题,他这个安排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秦朝雨猜出俞鸣吕迟疑的原因,解释道:“我有行医资格证。禹州医院就可以证明我的能力。” 俞鸣吕这才想起秦朝雨之前好像是说过她在禹州医院坐专家诊。禹州医院也是全国有名的大医院,既然能同意秦朝雨坐专家诊,那说明她的能力肯定极好。这才面露笑容,同意安排。 所以在下午,秦朝雨就坐上了儿科正式医生的席位。这是秦朝雨自己选择的科室,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幼儿很容易生病,所以病人肯定多。而且一般来说都只是小毛病,她只剩下不到四天的时间,没那么多时间去慢慢治疗疑难杂症。 儿科其他医生都不认识秦朝雨,搞不明白秦朝雨是怎么成为这个科室的医生的,这么年轻,能有能力吗? 大部分人都觉得秦朝雨走了后门,不由得心中生出不喜。 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论哪个地方,不公平的竞争都会惹人厌恶。毕竟我辛辛苦苦花费巨大时间精力才能达到的目标地位,别人只用走个捷径轻而易举就完成了,搁谁心里会好受?虽然秦朝雨的捷径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但他们不知道啊。 这样一来,儿科的医生护士都冷了脸。秦朝雨在办公室仿佛成了一个隐形人。 秦朝雨理解他们的态度,也不生气,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毕竟选拔快要结束,这个医院,她只用再待四天就可以。 刚开始,没有家长找秦朝雨治病,毕竟她一看就没什么经验,家长不敢相信她。 情况直到因为病人太多,其他医生忙不过来,一个小孩子危在旦夕,被秦朝雨发现并救治后才改善。 秦朝雨露这一手,不仅镇住家长。还镇住儿科的医生护士。 他们意识到,秦朝雨不是一个硬塞进来的草包,人家拿一手医术高明着呢。谁都没发现那个小孩的情况,偏偏秦朝雨一眼看出来,并且还成功救治。扪心自问,就算当初不忙,真让他们来,说不定还会把哮喘的误诊为支气管炎或喘息性支气管肺炎。不能说他们没本事,而是因为有些婴幼儿哮喘发作并不频繁,很容易和其他具有相同症状、体征的呼吸系统疾病相混淆,而且有部分婴幼儿在呼吸道感染时也可伴有喘息。当时那个婴儿的情况,要是误诊了,麻烦就大了。 他们心服口服后,办公室气氛融洽许多,见面什么的会和秦朝雨打招呼说话了。 四天很快就过去。主办方通知说可以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之后集合宣布这次选拔的结果。 集合的地点就在酒店。 宗楠寒干脆利落的宣布每一个人的成绩,秦朝雨毫无疑问的又是第一。 最后宗楠寒宣布秦朝雨、邢尉越、罗晨舍三人将代表中医为国家出战。 秦朝雨、邢尉越就不用说了,罗晨舍也是一个天才人物,他的实力一点不容小觑。所以最后选出来的这三人其他参加选拔者都很服气。 到此,这一次的选拔就圆满结束。之后秦朝雨、邢尉越、罗晨舍三人还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而其他人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殷乐丹和孔翰没有通过,也不遗憾。反倒为秦朝雨高兴。虽然不舍三人就这样分开,但出来时间也不短了,他们两个就决定早点回去,订了明天的机票。 大部分人也都是想早点回去。 休息三天后,留下的秦朝雨、邢尉越、罗晨舍三人应主办方的要求住进了一座二进的四合院,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培训。 培训的内容主要是历来出过的一些考题,考验的模式,还有介绍各个国家的情况,免得到时候三人摸不清情况。 这是最实用的东西,比讲一大堆知识有用多了。毕竟留下的三人无论是知识储备量还是实际能力都不弱。 九月五日,秦朝雨、邢尉越、罗晨舍三人和选拔.出来的三个西医生戎珍儿、司梁霄、高祥飞一起踏上飞往星条国的飞机。同行的有一个带队老师和国家台记者。国家台记者去是为了打算拍摄比赛途中的一些片段,这是大赛主办方允许的行为。 第一百零三章 比赛地点定在星条国的洛城。 洛城位于星条国的西南部,是加州第一大城市,无论是人口方面还是土地面积方面。因为位于地中海型气候带,气候很是温和,整个年份降雨都不大。并且全年温度偏高。现在是九月份,正值夏季,气候炎热少雨空气干燥。 他们到的时候是星条国时间上午十点左右,一个名叫艾利克.约书亚的白人男人接的他们。 但一出机场,一行人就感受到了热浪的冲击。那灼热的日光,照在皮肤上似乎都可以烧出一个洞。 幸好一行人在来之前都做有功课,对这样的天气明显应对有方。女生都抹上防晒霜,穿上长袖子的防晒衣,男生粗糙一些,只是穿了长袖外套。 这样虽然比较热,但好歹不会晒伤皮肤。而且一出来就坐上主办方安排的车子,也不会热很久。 一路上气氛都很融洽,艾利克.约书亚是一个健谈的人,他天南海北的和秦朝雨一行人聊着天,时不时对秦朝雨一行人描述出的华国风景文化惊叹不已。 可能是聊天聊的很愉快,艾利克.约书亚还告诉了他们一个关键的消息——这一次的比赛模式发生重大改变,和以前的模式完全不同。 带队老师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可已经到这一步,就算知道也无法应对,只能叮嘱六个人不要慌,机灵一些,见机行事。 主办方订的酒店在比佛利山庄。一听到比佛利山庄,其中就有人知道了主办方有多么豪气。 它作为洛城有名的城中城,有“全世界最尊贵住宅区”的称号,被人们称为财富名利的代表和象征。在这里,不仅可以享受到顶尖美食,各种奢侈品也可以在这里买到。是众多富豪理想的居住圣地,并且很多好莱坞影星们的豪宅也坐落在这里,同样还作为世界影坛的圣地。 不过一行人大多都家境不错,眼界开阔,各种好东西没少见。而且只是住在比佛利山庄里的酒店,又不是在比佛利山庄拥有一栋别墅,所以在知道时,他们依旧冷静。 主办方订的酒店名叫Sixty酒店,这是一家将异域风情融入到加州现代风格的酒店。时尚现代的风格,与比佛利山庄里整齐的草坪和古老的建筑交响辉映,尽显高雅格调。 艾利克.约书亚领着人到柜台,取走每个人的门卡后,他就告辞了,在临走前他说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明天晚上,主办方会在这座酒店举办一场Party,提前让各国参赛者相互认识,联络联络感情。 对此说法,一行人呵呵一笑。 还联络感情?是硝烟四起吧,到时候不吵起来就算好的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也不能不去,要不然也太不给主办方面子了。 一行人坐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都累了,艾利克.约书亚一走,就去了各自房间休息。 因为第三天就要开始比赛,再加上日头实在太大,接下来的时间,秦朝雨一行人就没有出去逛,在酒店里养精蓄锐,以最好的姿态迎接比赛。 而与此同时,参加比赛的其他一些国家陆陆续续的也到达这个酒店。 也不知道主办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华国参赛者的房间紧邻着的就是扶桑国。最近几年,因为政治方面的因素,两国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再加上还有历史方面的原因,要说华国公民最恶心哪个国家,扶桑国当之无愧。 明知道两个国家关系不睦,主办方还这样安排,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扶桑国恶不恶心,秦朝雨一行人反正是恶心的够呛,于是门更少出了。 ~ Party开始时间是晚上八点,时间一到,各个国家陆陆续续的去往酒店顶层,主办方举办的Party就在这里。 秦朝雨他们到时,已经有一些人在了,每个人都是穿着礼服西装,看模样气质,应该是参赛者没错了。 彼此都不熟悉,他们也就没有贸然去和其他国家的人打招呼。而是找了个角落先待着。 但戎珍儿在来之前听说是Party就没有吃饭,这会儿看着摆放的各种美食如何还忍得住,迫不及待的就跑到桌子前,端起盘子拿爱吃的食物。 邢尉越作为六人之中年纪最大、最成熟的人,就被默认为队长,他看人都还没来齐,就对剩下的四人说:“我们也去吃一些东西吧,要不然一会儿主办方来了,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秦朝雨不置可否,她对这些食物的兴趣不大,她是典型的华国胃,吃惯了华国各具特色的美味,如何都适应不了外国的食物。这几天,她饭都没有吃好,想让酒店做一些华国食物,又做不出来那个味道,弄到最后,反而奇奇怪怪的。 但她不会打邢尉越的脸,六人现在就代表国家的门面,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里闹矛盾。因此就随意的走到一个放着一些甜品的桌子前,她看这些甜品样子不错,应该值得一品。 还没等六个人吃什么,主办方就悄无声息的到了,刚好八点整。 而Party正式开始! “Hello,亲爱的女士先生们,你们可以给我一点注意力吗?要不然我可就太尴尬了。”猛然想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原来前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边说他边摆出生动的表情,配合他诙谐幽默的话语,惹得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等到笑声停歇,这个男人接着道:“哦,感谢你们关注到我,真是开心。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史丹尼.德里克,是这一次比赛的主持人,也就是说你们所有的比赛规则模式都由我来宣布哦。高兴吗?” 底下人很给面子的欢呼:“高兴!” 史丹尼.德里克笑眯了眼,“我也很高兴可以给你们宣布规则。”说完这一句,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故意用可惜的语气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风声,我们这次的比赛规则变了哟!所以说,你们从前辈那里得到的那些经验通通都没有用了。惊不惊喜?” 这一条消息,主办方瞒的很严密,除了星条国本国的参赛者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外,其他国家的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艾利克.约书亚曾提过这一条消息,秦朝雨六人也会被蒙在鼓里,像其他参赛者一样炸开锅。 对主办方来说,改变规则这是一个无奈之举。作为金钱至上的星条国人,无论因为什么举办这个比赛,都不能影响他们利用这个来赚钱。 以往的比赛,主办方都会录制下比赛的过程,事后放到网站上播放。可除了第一年,因为新颖的原因,大爆一次后,这个比赛的关注度就逐年下降,甚至前一两届还出现了亏损的情况。这样一来,投资商不乐意了。也是,投资那么多钱,结果没赚到钱不说,还贴进去不少,搁谁会乐意? 投资商不乐意撤资了,本来主办方以为这个比赛就要黄了,结果峰回路转,一家大财阀决定投资这个比赛。以防再出现因为亏损投资方撤资的情况,主办方特意请了策划出许多大爆节目的制作人——安东尼.兰斯,期待他给这个比赛注入新的活力。 说远了,还是继续说这个Party吧。 史丹尼.德里克眯着眼,享受的听着下面人的抱怨声、哀嚎声、议论声,这样的他就好像一个变态。等听够了,他才打断众人,很没诚意的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抱怨了。毕竟你们抱怨也没有用,因为我们主办方是不可能再改回来的。哈哈!” 这样一番风凉话惹来众人的怒目相视。 史丹尼.德里克毫不在意的耸耸肩,“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亲爱的,接下来是你们的时间,请开始你们的狂欢吧,我就先离开了,拜拜!mua~” 史丹尼.德里克留下一个飞吻后,快速离开。 可能是意识到再郁闷也没什么用,大多数人都开始享受Party。或是随着音乐舞动身体,或是享受美食,或是认识朋友。 因为出众的外貌,秦朝雨不停的被人搭讪。这些外国人都很奔放大胆,面对喜欢的人,就是直接上去,用热辣的话语表白,这让习惯含蓄美的秦朝雨非常不适应。她不喜,正准备要走,眼尾就瞟到左侧角落一堆人围在一起,看着不像是在讨论说话。 音乐声音很大,哪怕有内力,秦朝雨也只是隐隐约约间好似听到罗晨舍的声音。声音非常愤怒。 秦朝雨担心被围着的人可能是罗晨舍,疾步走向人群。 才走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果然是罗晨舍,此时他语速急促,声调高亢,“中医在华国有几千年的历史,不是你说一句中医在棒子国发展很好就可以认为是你们国家的。你们历史文化底蕴浅薄,我理解,但这不是你们抢夺别人国家东西的借口!”这样尖锐愤怒的他,和平时说话时和缓,做什么都慢悠悠,一看就软萌好欺负的样子完全不同。 秦朝雨连忙挤进去,就看到罗晨舍涨红着脸颊,双目满含怒火的瞪着他对面的男人。不过幸好的是,罗晨舍哪怕怒火冲天,眼睛中却依旧闪着一丝理智,看来他没有让愤怒完全冲毁他的大脑。 因为罗晨舍对面的那个人背对着秦朝雨,所以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表情,但以防那个人理智全失,对罗晨舍动手,秦朝雨赶忙挤到罗晨舍旁边。 她隔开罗晨舍和那个人的距离,问罗晨舍:“没事吧?” 看到秦朝雨,罗晨舍收起脾气,冷静许多,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受到伤害。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周围已经围了这么多人,他吓一跳,回想到自己刚刚的样子,脸涨得更红了。 秦朝雨看出罗晨舍的窘迫,正想说什么和缓他的害羞,对面人就操着一口口音严重的英语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国家的韩医确实把中医发展的很棒。而且前几届比赛,你们华国的中医可没什么亮眼的表现。再说了,你们华国是没什么人了吗?让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来参加比赛,你们……” 在这个人说话时,秦朝雨没有进行打断反击,而是直接走近,以全部人都反应不及的速度在这个人身上扎下一根银针,接着退回罗晨舍身边。反问这个人身边的同伴:“感受到我的医术了吗?” 为什么不问这个人呢?因为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哑巴了。 这个人的同伴扶着他,看男人确实不能发出声音,急了,质问秦朝雨:“你干了什么!” 秦朝雨:“不是说你们的中医更好吗?你们就自己取呗。哦,对了,好心提醒一下,不要随意就拔针,也不要随意活动,小心人永远成哑巴。” 打脸!绝对的打脸! 刚刚还在那里大放厥词说华国中医比不上他们国家,如今就被一根针为难住。 这叫做,能动手就别逼逼!他们是医生,又不是律师那些靠嘴吃饭的。只有手上没真本事的人才会用嘴皮子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男人的同伴听秦朝雨这话,确实不敢动银针,就是这个男人也僵住了,生怕自己变哑巴。他们面露焦急,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罗晨舍站在旁边,看着秦朝雨一系列的动作,眼睛闪闪发光。这真是太帅了! 围观的人在秦朝雨扎针时,就认出来这是针灸。一根针就能达到这么神奇的效果,他们不由得眼神发亮,非常想再见识见识针灸的神奇。以前还以为华国人说的关于银针的传奇效果是假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同时他们心中也升起警惕,这样的医术,比赛会不会生波澜还真不好说。 局势正僵持着,一个五官阴柔,还挺帅气的男人站出来,他先是不着痕迹的瞪一眼两个人,才面带笑容的对秦朝雨说话,“我这个同伴说话太直率,惹得你们不快真是不好意思。作为队长,在这我就代表他们像你们道歉,真是对不起。所以能不能取下针,毕竟明天要比赛了,这样的也不太好,你们说是吗?” 瞧这话说得多漂亮,明明是他们先挑起事来,硬生生扭转成受害者形象。故意针对说成是直率,他们反击就成了咄咄逼人。又是道歉,又是暗暗威胁,这一手大棒加甜枣玩的可真熟练。 秦朝雨皱眉,她不喜欢和这种说一句话拐三个弯,一不留心就会调入他的陷阱里的人交流,太心累。还没等她回答,邢尉越也挤了进来,一起的还有戎珍儿,司梁霄和高祥飞。他们三个人围到罗晨舍身边,知道罗晨舍没事后,就齐齐瞪着对面三人。 邢尉越说道:“金先生,你这话就严重了。你们口出不逊,我们只是略施薄惩。现在我们并没有阻止你们取针,甚至担心你们弄不好,我们还好心提醒,怎么能这样误会我们呢?” 闻言,金智基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心中升起对后面两个蠢货的恼怒,如果不是这两个笨蛋,他何至于要在这里承受别人的奚落。 可偏偏是一个队伍,他作为队长,不能不管。 憋着一口气,金智基说:“毕竟这是这位秦小姐扎的针,还是她本人来取效果最好。我们这也是态度严谨。” 这话说的再好听,也不能掩饰他们没有取下针能力的事实。 说完这话,金智基说完这话,感觉周围人讥笑的眼神都快要刺穿他。脸色愈发阴沉,笑容都快挤不出来。 邢尉越嗤笑一声,不再搭话,退后一步,等待着秦朝雨的决定。 秦朝雨上前,众人还没看清楚,她就已经取下针回到原来的位置。完事还补一句:“没本事取就是没本事取,说那么多,好似别人就看不出来一样。” 然后就走出人群。其他五个人也跟着离开。 听到这话,金智基脸色彻底沉下来,也没管同伴,径自离开。 剩下的两个人慌张的跟上自家队长。 一场好戏就这样落下帷幕。 留下的人中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引起其他人也笑出声。 第一百零四章 虽然这一晚发生了一些“趣事”,可都不会影响到今晚的休息。毕竟来这里的人都很清楚明天开始的比赛才是重头戏。 就连丢了面子的棒子国人也没在意太久,在他们看来只是丢了一次小小的面子而已,最多在这个圈子里流传一阵。等到比赛时,只要他们能拿下一个亮眼的成绩,尤其狠狠打压下华国那群人的气焰,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而对于成绩,想到他们准备的杀手锏,自是不在话下! 这样的心态下,各个国家的队伍都得到充分的休息。 第二天上午九点,是主办方要求集合的时间。 所有队伍全都准时到达。 坐上主办方安排的大巴车,一行人出发前往罗迪欧大道。哦,大巴车是主办方特意向比弗利民选市长申请的,因为这里的停车位非常少,如果不申请,可能到时候会没办法停车。而能够申请下来,都要多亏了财大气粗的投资方。 罗迪欧大道是比弗利山庄名店集中地,这里包含了所有南加州最名贵的店家,而且每一间店都有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喜欢购物的人们,来到这里就是来到了天堂。当然如果你没有钱,这里也可能是地狱。从这里的名言“买东西不要问价钱,问了就表示你买不起”就可见一斑。 来参加大赛的人家庭条件肯定都不错,但肯定也没到挥金如土的地步,因此大多数都对这个世界闻名的土豪聚集地非常好奇。一路上,很多人都从大巴车的车窗偷偷瞄着外面。动作很细微,生怕别人觉得自己是土包子。 等到了罗迪欧大道,他们依次有序的下车。主办方这时已经先一步到达现场布置。 站在最前方的就是史丹尼.德里克,他被一群摄像机包围着。今天的他一看就知道仔细打扮过,熨烫的笔挺板直的西装,梳着大背头,看着颇有气势。这样的他还真不愧是星条国有名的主持人。 他拿着话筒,笑容洋溢的和下车的参赛者们打招呼,“Hello!亲爱的们,我们又见面了!” 参赛者们很给面子的回应史丹尼.德里克的问候,面对着这么多的摄像机,丝毫没有畏怯。笑话,好歹在学校里他们也是风云人物,被人关注什么的,早就有所准备。 史丹尼.德里克不是那种喜欢吊人胃口的主持人,他一向是单刀直入,干脆利落,因此等参赛者都准备好后,他就直接开始宣布这第一轮的比赛规则,“身为一名医者,我们要会辨别认识自己的病人,所以第一轮的比赛就叫做‘寻找你的病人’。现在是当地时间十点左右,你们每一组都被划分了一块场地,直到下午六点时间截止,在这块场地中你们需要找到十位病人。而这十位病人是我们主办方的人,每找到一位积一分,率先完成任务的小组即为获胜。现在请跟着你们的摄像机去达指定地点!” 听到史丹尼.德里克宣布的规则,参赛者们一头雾水。 听这意思,应该是要寻找病人,可是没有病人的线索,他们要怎么找?难道靠直觉吗? 主办方当然不会让他们靠直觉寻找病人,他们分发给每一组一个手机,并告诉他们,时刻关注手机,病人的线索和手机有关。 还没等众人想明白手机和病人有什么关系时,摄像师已经开始行动了。无奈下他们只能跟着走。 这时候虽还没到天气最为炎热的中午,但热度也不遑多让,强烈的阳光,直直照射在脸上,引起丝丝阵痛,就是有衣服遮挡的部位,也没有多舒服,又闷又热。 秦朝雨他们组比较幸运,摄像师只走了半个小时就到达目的地。而有些组则是走一个多小时。 站在一颗大树下,秦朝雨六人相互讨论。 邢尉越:“既然和手机有关,那有没有可能主办方会通过手机传达给我们线索?” 戎珍儿:“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主办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给我们线索,我们可能需要付出一些努力。” 两人的猜测得到其他四人的认可,但现在谁也不知道主办方会让他们付出什么努力,如今他们唯一的选择就只有等,等主办方通知消息。 主办方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十分钟后,手机收到第一条信息:“流行性感冒引起的第一次流行病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这是西医中的一个基础问题,很简单,但不太关注的人可能就不会知道。而这秦朝雨三个中医生就不太帮得上忙了。 摄像师已经说过,他们说的话主办方那边可以完全听得到,所以哪怕不用打字发消息,他们也可以答题。 “1510年,在英国。”罗晨舍抢先一步回答道,然后转过头说,“我平时喜欢看一些各种疾病的历史,觉得这挺有意思,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增长见识。”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传过来,“恭喜你,回答正确。” 六人露出笑容,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发来,“第一个病人身穿白色上衣。” 白色上衣? 六人环视一周。他们在的这个位置是罗迪欧大道的后方。人流量很大,除了购物的人,还有很多游客。每一个人的表现看着都很自然,而且穿白色上衣的人,不论男女,只他们看见的就有四五个,总不能一个个去询问吧? 邢尉越皱着眉头,说道:“这人也太多了,咱们看见的有四五个,那还有没看见的,而且这发的消息说的是第一个病人,也就是说,剩下的病人还要另得线索。” “是啊,只有三个小时,平均每个病人只有十八分钟寻找,包括走路时间,回答题目时间,有点难办。”司梁霄说,“我们必须要快,而且现在我们也不确定主办方发题目的时间间隔是多久。” 戎珍儿:“最关键的,我们不能分开太远,要不然没办法答题。” 高祥飞一拍手,“那还等什么?行动起来啊!” 邢尉越看秦朝雨从头到尾一直沉默,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自主的问道:“朝雨,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秦朝雨回过神,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只是摇摇头,说:“还没什么想法,就先按照你们说的来吧!” 六人没办法,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个询问过去,现在他们只庆幸,分给他们的场地不大,要不然这样子询问,还不知道要问到猴年马月去。 但就算不大,在人流量巨大的情况下,找到正确的病人的难度也不小。在问过第十个人,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邢尉越问向拿着手机的罗晨舍,“主办方有发来消息吗?” 罗晨舍摇摇头。 “看来我们只有找到第一个病人才能获得第二个问题了。”邢尉越道。 戎珍儿拿着一把扇子摇晃,微弱的风也带着炎热的气息,但聊胜于无。她有些焦躁,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找到一个病人,照这样下去,还怎么赢? 扭头瞟见秦朝雨清清爽爽的样子,戎珍儿惊奇的问道:“朝雨,你竟然没有出汗啊?你不热吗?” 秦朝雨:“嗯,我不容易出汗,而且比较耐热。所以还好。” 戎珍儿摸一把额头的汗水,用力的摇晃扇子,艳羡的说:“真羡慕你这不易出汗的体质。你看我这脸,都是汗。幸好预感今天可能会在太阳下比赛,没有化妆,只是涂了防晒,要不然,现在我可能就成大花猫了。” 戎珍儿明智的没有化妆,避过狼狈,但有一些组美丽至上的女生就没那么好运了。长时间在阳光下暴晒,哪怕是防水效果最好的化妆品也很难维持。尤其是毛孔发达的人,简直酸爽。 罗兰.兰德尔感受着脸上的黏腻,不用照镜子,她都能想象的出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早上为什么要化妆,且还涂那么厚的粉底。 她暴躁的询问同伴:“还要多久才能找到第一个病人?我实在受不了这个鬼天气了!” 艾凡.托尼好脾气的安抚罗兰.兰德尔,“亲爱的,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关于第一个病人的线索太少,实在没有办法可以快速找到他。说实在话,我也想迫不及待的回到酒店,可我知道那是做梦。” “哦,真是见鬼了,那个病人到底躲哪里去了?”罗兰.兰德尔低声抱怨道,看到回来的同伴,迫不及待的询问,“哈利你有什么收获吗?” 哈利.科兹莫摇摇头,示意自己一无所获。 同样的情况不止发生在苏格兰国,其他国家参赛者都是同样的情况。主办方给的线索太广泛,实在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找到。再加上炎热天气影响,慢慢的,很多人都开始心浮气躁起来。 要不是顾及在镜头下,可能早就有人发飙了。 而秦朝雨这一组终于在四十分钟过去后,找到第一个病人。是一个十分健谈的黑人。在秦朝雨他们找到他时,他还抱怨说他们找的太慢了,他待着都有点无聊。六人相视苦笑一声,没有辩解。 而秦朝雨观察到,这个黑人虽然看着很正常,精神也不错,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咳嗽一声,且声音低怯,有些嘶哑。虽然因为肤色的原因,她很难看出他的脸色如何,但如果她没看错,其实他正在生着病,而且非常巧的是他的病是感冒,没有进一步诊断,她不能确定是什么引起的,但想到之前主办方发来的问题…… 这就有意思了。 第一百零五章 但这只是个猜测,还不足以证明,秦朝雨就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记下,跟着其他人接着寻找剩下的病人。 在找到第一个病人后,主办方很快就发来第二个线索问题,“病毒性感冒吃什么药最好?” 这是一个考验参赛者开方子能力的问题。说简单也挺简单,毕竟感冒应该是生活中最常见的病症了,哪怕不是医生都可以说出个一二三四。但想要拿到线索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问题里没有说是什么年龄的病人,如果只答一种,很可能主办方就判定错误。毕竟问题里说的是“最好”,最适合成年人的不一定最适合婴儿和老年人。 这就比较考验细心了。 但能够从国内一众天之骄子中挑选出来参加比赛的,都不会是粗心马虎之人,这种小陷阱,不用人提醒就看出来了。 六人商量,一人开出一个方子,最后综合一起,发给主办方。 “回答正确!”短信刚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接受到发回来的消息,“鉴于答案很优秀,这条线索会比较详细。” 看到这,六人相视一眼,知道自己猜对主办方的心思了。优秀的答案才能获得更加详细的线索。 “第二个病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性,她大概四十岁左右。” 金发碧眼的女性? 这对于外国人来说真是一个很大众的特色了,六人放眼望去,就看到有六七个人。 真是详细的线索啊…… 高祥飞拍拍手,活跃沉闷的气氛,“行动起来吧,相比于上一条线索,这条线索确实详细多了。” 戎珍儿:“走吧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不过我们找到的这个病人怎么办?要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吗?”戎珍儿指着站在一边,因为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而一脸迷糊的黑人病人。 跟拍的摄像师听见后,打着手势示意这个病人可以去主办方那里休息,现在主办方在一家酒店里。 听到自己可以去屋子里吹空调休息了,黑人老兄“哇哦”一声,开心的告别六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六个人羡慕的看着黑人老兄离开的背影,然后继续苦兮兮的找人。 因为心中有了需要验证的猜想,秦朝雨就特别注意观察每一个看到的金发碧眼中年女性的脸色。如果验想正确,那他们就可以提前完成这一次比赛了。 而坐在酒店里,吹着空调,惬意的看着屏幕里正在艰难寻找病人而显得有些狼狈的参赛者的导演,则表示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如果太容易就被人找到,那还有什么趣味性?还怎么吸引观众收看?怎么提高收视率? 他端起助理特意为他冲泡好的咖啡,美滋滋的呡一口,接着看向屏幕。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朝雨他们组终于找到第二个病人,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女性。这是发生在一个半小时后。 也就是通过这个病人,秦朝雨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因为这个病人同样是感冒。 心中有数后,秦朝雨彻底放松下来,目送第二个病人离开后,她拉住想要接着寻找第三个病人的同伴,“你们发现没有,我们找到的这两个病人和我们得到的线索之间的关系?” 秦朝雨不说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她一说,同为中医生的邢尉越、罗晨舍立即意识到秦朝雨在说什么。 “是不是病情一样?”,邢尉越说。 邢尉越说的模糊,戎珍儿没听明白,但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出现了,而这条线索可以帮助他们快速结束这场比赛。就着急的催促:“什么一样?你们说明白点,我怎么糊里糊涂的。” 也不怪她不明白。不仅她不明白,司梁霄和高祥飞也不明白,其实也正常,他们三个都是西医生,哪里会望诊这种中医手段。 不过他们虽然不明白,但没有贸然插嘴,就等着秦朝雨三个人的解答。 而秦朝雨也没有吊人胃口的想法,很干净利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注意到我们找到的这两个病人虽然看着精神头很好,但其实他们都生着病,非常巧的是他们生的是同一种病,更更巧的是他们生的病和我们回答问题里的病一样,都是感冒。你们说会不会我们寻找的十个病人都是感冒患者,而我们回答的问题也都是和感冒有关的?” 听秦朝雨这么一分析,戎珍儿三个西医生就振奋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通过望疹这种中医手段,他们就能快速找齐十个病人。说不定还是所有国家当中最先完成的。别的不说,到时候得多长脸。让那些之前瞧不起他们,说他们国家医术不行的国家看看,华国的医术也是牛掰的。 中医他们没有落下!其他国家的人哪怕再得瑟,再宣称他们破解多少中医知识,他们有多少中医秘籍,不行就是不行! 这么一想,他们三个彻底兴奋,激动的催促着秦朝雨三人快点行动,他们要大杀四方,不能让其他队抢先!毕竟其他队里说不定也有会中医望疹的人。要是他们也像我们这么聪明,虽然概率不大,但也有风险。 罗晨舍一脸无奈,“着什么急呀,我们虽然知道了这一点,但有一点你们不要忘了,这里这么多人,我们如果凭借着一点漫无边际的找人,累死我们三个也找不完。不如耐心一点,等待主办方发送第三个问题,我们得到线索后,再来找人。这样绝对快多了。” 因为六个人都是用中文交流,摄影师听不太懂六个人交流了什么,只能大概猜测他们是在讨论第三个问题什么时候到。如果他听懂了六个人交流的话,一定会迅速通知主办方,告诉他们,你们的算计已经全被人看破,要做好心理准备。 但正因为他听不懂,他没有传递消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都是蒙圈着过去的。而在接收到华国队完成比赛的消息后,主办方也跟着蒙圈了。 怎么能这么快?这才四个小时,时间才过去二分之一,他们就这么完成了?开玩笑的吧?他们身为工作人员,虽然没有参赛者感受比赛难度来的深,但心中也是有数的。他们的理想结果是能有一半国家完成比赛就是撞大运了。而要想出现完成的国家至少也要是下午四五点,也就是比赛末期。这才几点?下午两点半。 他们是作弊了吗? 这是导演组在得知华国队这么快完成之后的第一想法。但很快他们又打消掉这个念头。他们是组织者,是主办方,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越发清楚,为了收视率,为了能够使这一档节目的绝地反生,是绝对不会允许有漏题现象的发生。而身为导演的尤莱亚.布兰特更是清楚,就连他也是在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才得知的赛程。在这片土地没有什么人脉的华国参赛者又哪来的本事得到消息呢? 那么排除下这个可能,就只剩下最不可能的可能了——他们确确实实凭着真本事在四个小时内找齐十个病人。 因为提前完成比赛,华国参赛者可以回到酒店休息,拍摄他们的摄影师也可以提前休息。 回去的路上,摄影师还一路蒙圈着,死活没有想明白开始还慢吞吞艰难寻找着病人的华国参赛者是怎么在两个半小时内找到剩下的八个病人的。 一回到导演组,他就被人抓住询问:“华国参赛者是怎么那么快就找到病人的?你跟着摄像,看清楚了吗?” 甚至还有人说:“他们是不是会神奇的巫术?” 巫术?确实是来自华国的神奇术法。中医的望疹,如果没有专业的传承,没有深入去了解它,在不懂行的外人来看,它就是巫术,甚至有人认为是骗术。只是看个脸色,就可以知道病情,那置西医里那么多先进的检查病情的仪器于何地?难道是因为发明它们的人太傻太笨了吗? 要是敢这样说,那个人绝对是活的不耐烦了。 且在外国主流看来,虽然他们确实重视起中医,甚至比华国还要重视,但那只是限于中医的治疗手段,什么中药了,拔罐了等。就是针灸他们都不是太相信,认为只是几根针而已,有那么大能力?更何况是望疹和切诊。这在他们看来,都不靠谱。 一堆人围着摄影师问,吵得乱七八糟,别说摄影师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就算听清了,他也答不上来。从看到结果的一刹那,他就完全是蒙圈状态了。 看摄影师呆愣的样子,一群人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最终只能寄希望于导演,希望导演可以让主持人问一下。这么神奇的结果,如果不能知道原因,那也太抓心挠肺了。 而导演让问了吗? 那肯定是问了,而且是一下车就让主持人赶过去询问。他有预感,这期节目的第一个收视率的爆炸点就要产生了。并且说实话,他也好奇原因。 史丹尼.德里克带着摄影师,走到六人面前,一脸惊叹的夸奖,“你们真是太神奇了,竟然在四个小时内就完成了比赛,非常了不起。你们不知道,在得知你们完成比赛的消息后,主办方已经在怀疑人生了。” 面对史丹尼.德里克的夸奖,六人虽有得意,但不至于忘形。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才第一次比赛,要稳住,一次赢不代表什么,接下来的比赛全赢,那才是真正的牛掰! 没有错,经过这一遭,除了秦朝雨之外的五个人已经完全被秦朝雨征服,他们莫名的自信,有秦朝雨在,他们可以期望一下接下来的比赛。 不要说外人觉得震惊,身在局中的五人感受更加深刻,尤其是同为中医的邢尉越和罗晨舍。 他们确实会望疹,但他们的望疹正确率却不高,必须要和其他三诊合并一起用才能真正确诊病人病情。而秦朝雨呢?她不是,她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在找病人的过程中没有一次失误,只要是她开口,就一找一个准,能这么快就结束比赛,要多亏了秦朝雨。 史丹尼.德里克不知道五人心中的想法和感受,他只是好奇的询问:“那可以告诉我,你们这么快结束比赛的秘诀是什么吗?” 第一百零六章 五个人相视一笑后,齐齐望向秦朝雨。 史丹尼.德里克看着五个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就清楚关键是在这个女孩子身上了。转而期待的看着秦朝雨。 秦朝雨无奈,只得作答:“我们的秘诀就是中医术。中医有四诊法——望闻问切,而我用的就是‘望’。顾名思义就是看。看什么呢?看病人的面容,用肉眼来观测病人外部的神、色、形、态,以及各种排泄物,如痰、脓、血等,来推断疾病。这样的方式,最有效的就是,可以快速给医者一个线索——这个病人大概会是什么病。在之后的诊断中,可以围绕这个依据或者猜测来询问病人的病情或者检查,如此加快诊治速度,节约救治病人的时间。” 史丹尼.德里克听得似懂非懂,从字面意思就是说这个年轻的女孩凭着观察人的面容就判断了病情,虽然很神奇,但是不是有点太假了,如果这样就可以判断病情,那现在的这些发明出来用来诊治病情的医疗用具不就是个笑话了吗?史丹尼.德里克很是质疑,这样子想,也就这样子问了出来。 遭受尖锐的质疑,秦朝雨一笑,很是轻松的道:“我从没有这样说,现代发达的医疗用具发挥的作用同样不可小觑。因为不是每一个医者都可以通过‘望诊’确诊病人的病情,一不小心就会造成误诊,这对救治患者来说是致命的。但这些医疗器材可不会说谎。” 史丹尼.德里克哈哈一笑,认同了秦朝雨的话,然后微微弯腰,作绅士状请六人先休息。 而其他组就不是那么幸运了,因为没有秦朝雨这个开挂般的存在,他们只能通过答题来获得线索去寻找病人,这无疑是缓慢的,为了加快速度,尽快完成任务,他们连走路都不敢,一刻不停歇的奔跑。这样大的太阳,汗水都湿透了衣服,直到太阳落山才能稍微好点,可这也意味着距离截止时间不远了。 最后时间截止,有至少一半的组都没有完成任务,而这也在主办方的意料之内,也是他们的目的。加大任务难度,才会有更多的看点,也更能展示参赛者的能力。 故而不论参赛者有多么抱怨任务的难度,主办方依旧高冷,不做解释,也不安慰那些没完成任务的参赛者。 当然主办方虽然高冷,却也不是周扒皮,还是具有一定的同理心,他们没有立即宣布成绩,而是让累了一天的参赛者回去好好休息,等第二天再说。至于会不会让参赛者更加提心吊胆,这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想来前一天是累惨了,哪怕第二天就公布成绩,大多参赛者都睡到差不多十一点才起的床。主办方也考虑到这种情况,定的集合时间是下午。 下午两点,站在一众参赛者的最前方,史丹尼.德里克举着话筒,扫视一圈,然后举起手里的纸,“我想你们都知道这是什么了?我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公布成绩,我只会念出前三名,这是给予他们的荣誉和赞美。剩下的组没有资格让我公布成绩,你们只能在稍后的官网上自行查看成绩。” “第一名:华夏国。第二名扶桑国,第三名星条国。”史丹尼.德里克微微停顿,忽然加了一句,“华国组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就连我也很是惊奇他们的完成速度。我想待会儿你们查看官网时绝对大吃一惊。” 史丹尼.德里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其他国家的参赛者半是好奇,半是不屑。不过碍于史丹尼.德里克还在,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讥讽的话。 史丹尼.德里克也不管他们如何想,公布完成绩,他说:“羡慕吗?嫉妒吗?那你们就努力,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弱者是没有资格得到大众的目光的,下一次希望能让我念出代表你们的荣誉的名字。” 不得不说,史丹尼.德里克这番话确实让大多数参赛者都激起斗志,尤其是这一次没有完成任务的组恨不得立即开始下一场比赛。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在这一场比赛完后,主办方就让自行活动,一周后会再次开始。 而参赛者是放松了,主办方却更加忙碌起来。他们这一次改变,不止是赛制和内容,还包括播出的方式。以前是全部比赛完后,再进行播放,这一次是边比赛边播。 故而在紧急赶制后,就上架播放了。因为投资商财大气粗,砸钱直接让节目在星条国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播出,时间安排在周五晚九点。这个时间正好是大多数人休息放松时间。 除了星条国,还会在包括华夏、棒子国、扶桑国、高卢国等十个国家播出。不过时间可能会错开一些。 节目播出后,主办方都很紧张,尤其是作为制作人的安东尼.兰斯。拿了那么多钱,如果最后节目没有成功,不仅口碑没了,可能最后他也要下车。 在等待收视率出来时,安东尼.兰斯心里也有些后悔,不该因为那么多钱就答应接下这个节目。可想到汇到账号里的钱,如果拒绝他也舍不得,毕竟作为一个标准的星条国人,只要有钱,一切都是可能。这真是痛并快乐着。 就在安东尼.兰斯忧虑紧张的等待着时,一个电话打过来,是电视台的人,“安东尼.兰斯先生,我不得不说一句,您又创造了一个奇迹。” 听到这里,安东尼.兰斯心里就有数了,这是收视率不错的意思,他松了一口气,那大制作人的姿态也就回来了,“谢谢您的夸奖,我想以您的这个语气来看,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收视率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呢?” “哈哈哈,没错,这确实是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医学大赛》的收视率达到了一千万人次,这对于一个不是以放松玩笑为主的节目来说是一个很高的收视率。而且后续调查发现,观众对这档节目的期待率和好评率高达百分之八十。所以这档节目成功了!” “哇哦,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想我赌赢了。”安东尼.兰斯很惊讶这个收视率,不过那又如何,无论这个收视率有多么奇迹,这只能证明他又一次创造了奇迹,他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更加稳固。且让那些当初嘲笑他贪财,连这种没什么看头的节目都接的小人看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首播的成功,不仅让主办方松了一口气,也让电视台放松许多,毕竟顶着巨大压力安排这个节目在这么个时间播出,如果最后收视惨淡,也很难交代。毕竟电视台里不是上下一心的。 而在华夏某弹幕站,可是非常热闹。究其原因就是有人把秦朝雨六人快速识别病人的过程单独剪辑下来传到网站上了。 网友本来就对新奇神奇的事物充满好奇,且秦朝雨六人还是为国争光,引起热烈的讨论也就不足为奇。 短短几天,这一视频的里的弹幕就密密麻麻,完全遮挡了画面,再加上搞怪的弹幕,一打开仿佛什么邪教现场。 “每一次看到这一幕都感觉好神奇阿,‘望诊’竟然是真的吗?” “前面的孤陋寡闻了吧,作为中医四大术之一,它依旧被很多老中医使用着,甚至在一些中医大学里,这也是必教内容。而且说穿了‘望诊’就是一门统计学,它不是玄幻。” “前面科普的有道理,但是你漏说了一点,‘望诊’确实是每一个中医都会学习的技能,但不是每一个中医都可以熟练使用,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造成误诊。以这个秦朝雨的速度和正确率来看,可能只有从医几十年的老中医才能说自己可以达到这个水平吧。” “这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一个玄幻!哇,我明天考试,要赶紧拜拜!保佑我不挂科!” “我也来,保佑我赶紧找到一个男朋友!” …… 而热闹不仅在弹幕网上,就是在微博上热闹也不小,关于《中医大赛》秦朝雨的词条上了好几个。 有一个词条甚至还在第一待了不短的时间。 这可是实打实的热度,不是人为买的。 当然能上热搜和前期砸大价钱宣传也有巨大关系。 第一百零七章 事情这么热闹,柏芃芃和韩舒影自然也是有所关注。 她们两个自从秦朝雨去比赛后,就全心全力的经营虞美人,可能也是有天赋,再加上产品确实好,虞美人发展的越来越好,知名度也一步步的扩大。 为了更好的发展虞美人,她们也虚心的请教前辈。自然柏芃芃就抓着自己哥哥求助了。 在一次打电话时,柏芃芃听到自己哥哥也在星条国后,不经意间说起,“哥你和朝雨正好在一个地方,那你有空可以替我去看看朝雨。” 听到熟悉的名字,柏缉熙心里泛起微微波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名字就一直回旋在自己脑海里了。来国外巡查企业,忙碌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一到晚上,思念就如杂草一般疯狂蔓延。 虽然以前的二十多年从没识过情爱,但这么明显的征头,他也不是笨蛋,自是明白自己栽了,栽在一个名叫秦朝雨的女孩手里。 但一贯不喜欢事物脱离自己掌控的柏缉熙,这一次却忍不住想放任自己的这种情绪,他总觉得如果自己遏制了,会发生让自己更加后悔的事情。 不过本就有打算去看秦朝雨,正不知道以何种借口去,妹妹这么一说,想来可以更加理直气壮。 故而柏缉熙装作随意的语气,说:“有时间会的。” 柏芃芃也没有起疑,只当是哥哥随口的一句话,没有真的相信哥哥那么个大忙人真的会去。 但柏芃芃觉得不会去的大忙人在当天晚上就开车到了秦朝雨休息的酒店门口。 做了一番心里安慰,柏缉熙拨通秦朝雨的电话,这个号码很久以前就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可他从没有拨通过,以前是不需要,后来是不敢。说出去都没人敢信,面对上亿单子依旧镇定自若的柏缉熙有一天竟连打一个电话都不敢。 还没等柏缉熙准备好一会儿要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接通了,隔着电话传来秦朝雨温和清亮的声音,“您好,您是?” 意识到秦朝雨忘记了自己,柏缉熙有几分挫败,说:“我是柏缉熙,是柏芃芃的哥哥。” “啊,是芃芃的哥哥呀,您是有什么事情吗?”说到芃芃的哥哥,秦朝雨对他还是有几分印象的,毕竟无论是从能力还是外貌,他都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柏缉熙:“前几天和芃芃打电话,我正好也在这个城市,她就拜托我来看看你,你现在有空吗?我就在你们休息的酒店门口。” 前面的司机有几分好奇和柏董打电话的是谁,他跟着柏董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次见柏董这么耐心的说一长串话。当然,他就算好奇,也只是藏在心底。多嘴的人,在柏董身边是待不久的。 “这样啊,有空的,请您稍微等一下,我马上留下来。”挂掉电话,秦朝雨就看到一双八卦的眼神,她装作没看见,起身去收拾东西。 戎珍儿看出秦朝雨没有解惑的打算,有些失望的叹口气,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秦朝雨出了酒店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果然是柏缉熙,“您好,抱歉让您久等了。” “没事,我也没等多长时间。”柏缉熙打开车门,请秦朝雨上车,“我带你去吃饭吧。” 秦朝雨点点头,顺从的上车。 在秦朝雨上车后,柏缉熙关上车门,才稍微活动了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手心里都是汗。 柏缉熙订的酒店是一家高卢国餐厅,其实说实在话,秦朝雨不是很喜欢外国的菜,但偶尔尝试一下也不错。 环境优美,菜品不错,秦朝雨的这顿饭吃的还挺舒心。 第一次顺利的见面,给了柏缉熙极大的自信,之后只要一有空,他就约秦朝雨出去,或是逛景点,或是吃饭。 几次三番后,就连秦朝雨不想往那边想,也忍不住在心底猜测。 柏缉熙这么高调的来找秦朝雨,自也是落入很多有心人眼力。一些知道柏缉熙身份的人,也是各有各的猜测。 第二次比赛就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这一次的主题是“诊治”,顾名思义,就是诊治病人。 听到这个主题,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史丹尼.德里克看出这些人的想法,直接打破他们的幻想,“如果你们认为这个主题很简单,那么我想你们会死得很惨哦。” 秦朝雨一行人因为第一场比赛,早就有猜测第二场不会很简单,也就没有很失望。 史丹尼.德里克接着说:“一会儿你们进去分配给你们的屋子,里面有等待着你们的病人。记住要好好救治,这是关键的一战。” 说完,史丹尼.德里克就让参赛者跟着工作人员去自己的屋子。 他们这一次比赛的场地是在一个私人庄园内,秦朝雨一行人分配的屋子在二楼最右边的屋子。非常巧的是,隔一个屋子就是扶桑国。 屋子非常大,但没有什么装饰,很是空旷。秦朝雨他们进去后,就看到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他们的五个病人。 有黑人,有白人,甚至还有亚洲人。 戎珍儿作为六个人里最活泼的人,一向是对外交际的代表,她笑着对五人说,“你们好,我们是你们的医生,接下来,希望你们可以信任我们,我们会竭尽全力治好你们。” 五个病人不置可否,不过作为主办方安排的病人,他们也接受自己的任务。 为了加快速度,他们决定一人一个病人。多出的一个人统筹全局,其实就是打杂。 分配给秦朝雨的是右边数第二个病人,这是一个白人女人,从最开始进来时,她就一直冷淡着面容,看着似乎有些不好接近。 她先是观察女人的面容,然后说:“您好,我想问您一些事情,希望您可以回答我。” 女人耸耸肩,示意秦朝雨可以问了。 秦朝雨:“最近睡眠怎么样?” “不太好。” “右肩膀是不是酸痛?” “是。” “手腕是不是有时会感到僵硬无力?” “对。” “颈椎酸痛吗?” “是。” 秦朝雨:“好的,我了解了。来伸出手腕。”然后扭头示意旁边站着的高祥飞搬来桌子椅子,她要把脉。 坐在桌子前,秦朝雨细细感受女人的脉象。这是她第二次把外国人的脉。西方人的脉象和亚洲人的脉象会有一些细节上的差距,她要更加认真才可以。 十分钟后,秦朝雨拿起笔边在主办方特意给的纸上写自己的诊断和自己的诊治方法,边对女人说道:“您应该是从事办公职业,长时间使用电脑,对您的手腕和颈椎有一定的损害,这一阵子您睡不好就是因为这个。通俗的说就是颈椎病。不过还好,病只是在初期,这一次治疗完,以后注意就好。” 写完,秦朝雨看向女人,认真的说:“我在纸上写的诊治方法是一种,不过还有一种方法,可能对您来说有些陌生,是我们的传统医术。但很有效果,也很方便,您自己在家就可以做,之后的保养,您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您要尝试吗?” 女人挑挑眉,感兴趣的问道:“是你们国家的中医吗?我听过一些,不过我可接受不了那么长的针扎进我的身体里。” “您说的是针灸,是一种很有效的医治手段,不过我现在和您说的不是针灸,是膏药。我自己制作的,如果您想要,我可以赠送您一些,回家洗完澡后,贴在不舒服的地方半个小时,就会有效疏解。”,秦朝雨道。 “听起来是不错,也很简单,那就等结束后,赠送我一些吧。” 看完这个女人,秦朝雨看向同伴,见他们都进展不错,就在一边等待着。 高祥飞见一时半会儿用不到自己,就拿过秦朝雨的诊治单,虽然他是学西医的,但都是医术,也有一些相通的地方。 看完后,高祥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暗暗赞同。在他看来,秦朝雨的这张单子再完美不过了,有些他没想出来的地方,秦朝雨都考虑到了。 没一会儿,戎珍儿拿着自己的单子过来了,有些苦恼的看着秦朝雨,“朝雨,我那个病人有些问题。” 秦朝雨:“什么问题?” “我那个病人身上有一块疤痕,他想去疤,我是西医,我给他的方法,他都试过了,所以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方法吗?” 去疤?这个秦朝雨还真有方法,毕竟说起爱美,男人怎么比得过女人呢?更可况当初为了虞美人,她还专门研究了几款非常有效的去疤产品。 所以她就应下了戎珍儿的求助。走向那个病人,“我可以知道您的疤痕在哪里吗?” 男人点头,掀开自己额头上厚厚的头发,那是一道非常深的疤痕,看痕迹,年头应该不远了,略微有些狰狞。但秦朝雨多么可怕的疤痕都见过,这样的疤痕算得了什么。 男人可能很满意秦朝雨的表情,主动说道:“这是我在六岁时留下的。那时候比较调皮,爬上树,不小心摔了下来,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划破脸。之后也有救治,各种产品也有用过,但因为疤痕太深,一直没有去掉。您尽力就好。” 秦朝雨点头,六岁时,那看来得有十几个年头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先看看你的疤痕,了解清楚后,我再给出我的方法吧。” 说着,秦朝雨凑近男人的额头。 因为这个疤痕,男人一直都是被其他人嘲笑的存在,其他人都和他保持距离,这么近的距离,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让男人不由得有些紧张,耳朵涨得通红。 秦朝雨观察后,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看点,然后对男人说,“你这个疤痕有点深,再加上时间太长,如果要去疤你会受点罪。可以接受吗?” 男人本来没有什么希望,没有料到秦朝雨这么说,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猛的站起身,抓住秦朝雨的胳膊,“你……真的吗?” 秦朝雨被抓的有点疼,不过她理解男人的激动,安抚的对男人说:“你放松,我既然说出口了,就一定代表我有把握。如果你相信我,你就是我的病人。” 男人可能是绝望了,猛的看见希望,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秦朝雨:“那好,我之后会给你一种药膏。每晚睡觉前,把它涂在疤痕处,每天都涂。药膏大约是一周的量,到时候你再找我。哦对了,在涂的时候,你可能会有些刺痛,在第三次涂的时候可能会有蜕皮,这都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第一百八章 在秦朝雨解决完男人的问题后,没多久其他几人也都诊治完了自己的病人,聚在一起,他们互相查看诊治单,确保诊治单是最完美的。 看完其他几人的诊断单后,秦朝雨也不得不感叹,果然不愧是选□□的优秀人才,这单子看着比一些从医几年的医生也不差什么了。 秦朝雨这屋进展顺利,其他组也不差什么。而所有组的全部行为都落在镜头前观察的专家眼里。 作为医学界的大佬,格罗佛.劳伦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每一个参赛者的水平。在第一次的比赛后,他就发现了这一届的参赛者水平都不低,甚至有几个水平明显在众人之上,故而对这一届比赛抱有很大期待。这也是他接受邀请作为评委的重要原因。 这一次亲眼见证这一切,甚至他看好的几个好苗子都没有让他失望,他心情甚至愉悦,对旁边严肃着一张脸的好友说道:“伙计,你干嘛这么严肃呢?我想就是你这一张脸才让许多人都不想和你打交道。” 雷哲.马西不为所动,忽然指着正对着自己屏幕说道:“这个女孩很神奇。”他指着的屏幕正是华夏国,说的正是秦朝雨。 “哦,是吗?”格罗佛.劳伦好奇的凑到屏幕前,看完后,他一脸惊奇,“这难道就是华夏国古老的医术吗?” 雷哲.马西:“我想是的。她只是问了几句话,然后摸了摸手腕就得出了和我差不多的结论。”这指的是秦朝雨对那个白人女人的诊断。 格罗佛.劳伦了解自己这个好友的性格,知道他这样说,事实也就真的是这样,不免有些惊叹:“伙计,我想,我对这个比赛更加有兴趣了,我很期待这个女孩子的表现。” 比赛时间到后,工作人员收集好参赛者写的诊断单,这是评分的重要依据。 因为有秦朝雨的嘱托,两个病人就跟着秦朝雨一起到了酒店,接过秦朝雨给的膏药,就走了。 戎珍儿坐在床上,对看著书的秦朝雨说道:“那个白人女人明显不以为然,甚至还有点嫌弃你给的膏药,你为什么还要给她呢?明显她不会用,多浪费阿。” 秦朝雨没有抬头,很淡定的说:“用不用是她的事情,但给不给是我的态度。我做了,尽到我的责任,也完成我的承诺,我心安稳。” 好吧,看来不用她操心,这位大佬心宽着呢。戎珍儿想着,正想再问问那个去疤膏药的事,秦朝雨的手机就响了。 戎珍儿叹口气,看来只能明天问了,肯定又是那个让人一眼难忘的男人。 果然,挂了电话,秦朝雨就收拾准备出门。 这一次和柏缉熙见面是早有约定,柏缉熙告诉她,今天晚上有一场宴会,他正好缺个女伴,就邀请她作为他的女伴出席。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秦朝雨心知肚明,柏缉熙是想给她介绍一些人认识,扩大她的知名度,她想发展自己的门派,知名度是必须的。虽然这一举措她并不是很需要,毕竟靠实力她也可以达到这一目标,但她感谢他的好意。 宴会是在比佛利山庄一个非常豪华的庄园里,来往之间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至于世界巨星什么在这里反而是很普通的存在。 柏缉熙作为柏氏掌门人,肯定是这里最顶尖存在之一,他一到,立马就围过来一圈人。秦朝雨挽着柏缉熙的手腕,站在一边,安静的笑着。 做生意的,怎么可能离开应酬,哪怕柏缉熙并不喜欢和人闲聊,也耐着性子和这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好不容易打发走他们。柏缉熙想起秦朝雨还没有吃饭,就带着她走向食物的方向。 秦朝雨穿的是一条修身黑色长裙,她皮肤白皙,这一条黑色长裙穿她身上简直惊艳到不行。从她进来后,就吸引了一票目光。 趁着柏缉熙有事离开,立马就有人过来搭讪,“小姐,可以认识一下吗?”来人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白人男人,单看外貌有点小帅气,但有些油腻的眼神让他显得莫名猥琐。 秦朝雨还没说话,一道男声直接打断,“我想这位小姐不会想和你说话的,毕竟打扰别人享用美食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白人男人有些生气,扭头看去,想知道是谁打断自己,但看清楚来人后,他就识趣的离开了。 来人很满意男人的离开,他也没有和秦朝雨搭讪,而是走向桌子,准备拿着吃的。 倒是秦朝雨在他走过来的过程中,一直盯着他的腿,忽然说道:“你的腿是不是受过伤?” 男人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甚在意的点头,他上半年断腿的消息想来没有什么人不知道吧。 “哦,那就是了,还有旧伤,想恢复到和以前一样还要再治疗。”本来秦朝雨不想多说的,但看在这个男人帮她解决了一个小麻烦的份上,她还是说道:“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中医,如果有兴趣可以找中医来看看你的腿。” “嗯?”男人饶有兴趣的问道,“中医?是什么?” “一种古老的治疗手段,你可以找专人了解了解。” 正说着,柏缉熙走了过来,看到男人,不甚高兴的皱了皱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这是谁?” 秦朝雨摇头,“不认识。” 闻言,男人不由得大受打击,他没有想到聊了这么大半天的人竟然不认识自己,他还以为她是要和自己搭讪呢?这不由得让他怀疑,难道他这半年来名气已经跌落这么多了吗? 男人叹口气,说:“虽然不认识我有点受打击,但我还是要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柯帝士.格林顿,职业是一名球员。不知道你们呢?” 柏缉熙有些嫌弃的看了男人一眼,觉得他可真没眼色,便没有说话。 秦朝雨倒是说道:“我叫秦朝雨。” 没有得到柏缉熙的回答,柯帝士.格林顿也不在意。 “哈哈,柏先生,找了一圈,原来你在这里呀!”三人看向说话的人,是亚度尼斯.布鲁斯。想来柯帝士.格林顿也认识来人,他目光有些惊奇。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和蔼可亲的亚度尼斯.布鲁斯,没记错的话,亚度尼斯.布鲁斯那个臭脾气可是众人皆知的呀。看来这柏先生身份不简单啊。 亚度尼斯.布鲁斯往前走几步,才看到被挡在柏缉熙身后的秦朝雨,他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更热情走上前,:“没想到秦医生你也在阿,真的是太让人惊喜了。” 对于自己第一个外国病人,秦朝雨还是有印象的,她点头打招呼:“你好,布鲁斯先生,好久不见了。” “嗯,确实很久不见了,真是谢谢您当初的救治了。不知道之后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顿饭表达我的谢意呢?” 秦朝雨道:“当然,我很乐意。” 得到满意的答案,亚度尼斯.布鲁斯就先行离开,作为一家这么大规模的公司掌门人,他是很忙碌的,能够抽空来打个招呼,已经是尽力的事了。 在亚度尼斯.布鲁斯走后,柯帝士.格林顿好奇的问秦朝雨:“你是一个医生啊?被布鲁斯先生这么赞赏,难道你是治好他头痛病的那个医生吗?”亚度尼斯.布鲁斯的头痛病和他的臭脾气一样广为人知,他自也是有几分了解。 秦朝雨很是随意的点头,“嗯,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应该是吧。” “哇哦,那你的医术肯定很不错。”柯帝士.格林顿夸奖完,面有所思,最后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那我可以请你做我的医生吗?” 柏缉熙本打算带秦朝雨离开了,既然是来结交的,总不能一直待在一个角落,但没有想到这个球星这么相信秦朝雨。 不过想到他这半年来的处境,柏缉熙也有几分了然。没错,他认识这个球星,准确来说,是知道这个名字,他有很多商业伙伴都喜欢足球,有时候聚会也会说到足球。作为新一代的足球天才,柯帝士.格林顿从一上场就开始了自己闪耀的足球职业生涯,但他的高光时期终止在半年前的一场比赛中。他在那场比赛中断了腿,之后似乎一直恢复的不好,比赛状态一直下降。现在人们说起他,都是用一种可惜的语气。如果他不能尽快恢复,想来不仅他如今的位置要保不住,甚至职业生涯也要提前终止。 秦朝雨疑惑的看着柯帝士.格林顿,“你相信我吗?” 柯帝士.格林顿洒脱一笑:“准确来说,我是相信亚度尼斯.布鲁斯先生,毕竟他那样的人物都相信的医生,我也有理由相信。更何况,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倒不如孤注一掷,还有翻身的机会。” 听到柯帝士.格林顿这么说,秦朝雨也不生气,说:“既然你选择我作为你的医生,那么从治疗开始,就全听我的。这是我的规矩,你能做到吗?” 柯帝士.格林顿:“当然。我会是一个听话的病人。” 第一百零九章 那天宴会上,秦朝雨和柯帝士.格林顿交换了联系方式。同样的,这一次比赛后也有一周的休息时间,所以秦朝雨计划就在这一周里开始进行治疗。 为了方便,就把治疗地点放在了柯帝士.格林顿在比佛利山庄的家。 秦朝雨给柯帝士.格林顿安排的诊治计划是外敷加上针灸。虽然第一次针灸时真的吓到了柯帝士.格林顿,但因为之前答应的,他依旧忍受了下来。 而后期表现越来越好的腿更是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一晃一周过去,柯帝士.格林顿的腿已经恢复到原先的三四成,他有自信,按照这样的速度,他的腿会在一个月后完全恢复。同时,他对秦朝雨的感激也达到顶峰。 他还专门和自己的好友介绍了秦朝雨。他的好友自然大多数也是球星,踢球的,都免不了要受伤,身体里或多或少都会有暗伤,这样一位会神奇医术的医生对他们来说,是挽救他们职业生涯的希望。 再加上肉眼可见的治疗效果,故而,他的朋友都迫不及待的想认识这个医生。 秦朝雨救治了一个柯帝士.格林顿,就成功认识了一票大牌球星。想象之后柯帝士.格林顿成功恢复,重返巅峰,附带来的明星效应,秦朝雨的知名度可想会再一步的扩大。 一周后即是公布成绩的时间,也是宣布下一次比赛内容的时间。 再次聚集在这个会客厅,史丹尼.德里克已经在那里了,等人到齐,他说道:“这一次同样的我只会公布前三名,第一名华夏国,第二名高卢国,第三名星条国。” 一些自信自己回答不错的参赛者很是愤愤不平,互相窃窃私语,然后一道鲁莽的声音高喊道:“为什么?明明我们答得也不错,就算是输了,也应该让我知道我们输在了哪里呀!” 史丹尼.德里克也不生气,“哇哦,我很敬佩你质疑的勇气,但为了堵住你的嘴,我们主办方当然会公布出你们的答案,也为了让你们更加清楚自己输在了哪里,每一份答案上都有我们邀请的专家批复的评语和专家的名字,如果有疑问,可以这位专家面对面的交流。” 说完,史丹尼.德里克放下手里的纸,看着面前人群,反问道:“现在你们还有疑问吗?” 低下不再说话,“那好,我就继续公布最后一次比赛的内容了。”史丹尼.德里克说道,“说实话,看到这一次的赛制后,我都不得不惊叹主办方的大胆,我可以这么形容,这一场比赛是决定你们名次的关键一战。因为如果能够排名在第一值十分,第二名和第三名却依旧是三分两分,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之前两个比赛输了,或者说没有拿到分数,没有关系,这一场比赛赢了,你就是第一。” 还没等台下露出欣喜的表情,史丹尼.德里克立马打击道:“但同样的,想得到这么高的积分,不容易,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这一场比赛,你们的竞争对手不是他人,而是你们自己。主办方已经决定,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宁愿空出这个第一名,也不会颁发给一个相对还行的。” “好了,说这么多,现在就让我宣布一下这个比赛的内容,这次比赛的主题是‘创新’,考验的就是创造和勇气。这世上有很多疑难杂症,作为医者,我们要有攻克的决心和勇气。给你们半个月时间,选择一个疑难杂症,论述出你们关于这个疑难杂症的看法,不要害怕发生错误,我们要看到的就是你们的脑洞。当然也不要天马行空,而是给出确有依据的猜测,哪怕最后验证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只要你的猜测够有创意,那么第一名依旧有可能是你。现在你们可以解散了。” 听到史丹尼.德里克公布的这个内容,不得不说,秦朝雨很感兴趣,她喜欢这样充满挑战性的东西,前两场比赛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简单,甚至让她觉得无聊。 回到酒店房间,六人聚在一起商讨他们应该选择哪一个疑难杂症。 对秦朝雨来说,她当然是想选择更加具有挑战性的病症,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比赛,她需要尊重其他人的意见。故而就没说什么,只是听他们讨论。 但一个人一个想法,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没有商讨出个结果。 邢尉越沉思,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秦朝雨时,他灵光一闪,兴奋的说:“虽然史丹尼先生说只要够有创意,哪怕最后验证是错的,也会获得第一名。但无论如何,肯定是比不过有创意且最后验证是正确的猜想。我之前曾听我老师说过,秦朝雨在禹州市时成功救治了一个有冠心病的病人,是彻底根治,不是控制病情。不如我们就选择这个吧。” 戎珍儿:“真的吗?根治冠心病,朝雨,如果把这一消息公布出去,你就彻底名声大噪了。这可是困扰很多病人的病症啊。” 秦朝雨无奈的看戎珍儿一眼,说:“你太大惊小怪了,其实我治好那个病人不具有普遍性,我采用的是中医手段,中医你也知道,是一个病人,一个救治手段,我可以救了他,不代表我可以救了别人。” 其实秦朝雨这话真的谦虚了,以她师门的手段,区区冠心病,不在话下。虽然其他五人不了解秦朝雨的师门,但他们了解秦朝雨,知道她在谦虚,故而最后一致决定就选择冠心病了。 冠心病是秦朝雨很早以前学习的病症了,虽然救治方法就在她的脑子里,但因为学的太多太杂,要想有条理的整理出来,也需要一定时间。而其他五人愧疚于帮不上什么大忙,就决定给秦朝雨打杂,提供一些小的灵感。 而且他们也很感谢秦朝雨的无私。毕竟秦朝雨同意公布出去的不是什么平平无奇的知识或是不一定成真的猜想,而是切实可行的救治手段,还是冠心病的救治手段。可以这样说,她如果不公布出去,凭着这个病,她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且说是让他们帮忙整理,其实不就是让他们参与学习嘛。 因为这种愧疚又感激的想法,五个人是拼了命学习,一心一意的专注在比赛里。 在这期间,《医学大赛》也播放到第二场比赛的时候了。 录制的内容里,不仅有每一组诊治时的表现,甚至还挑了一些病人进行了后续采访,秦朝雨那组想要去疤的那个男人就在此列。 因为是去疤这种肉眼可直观感受的病,男人的前后对比就显得很惊悚了。明明一星期前,他脸上的疤还那么深,用手摸甚至可以感受那狰狞的弧度,但只是短短一周的时间,他的疤痕变淡了许多,甚至那一片区域都明显变白。 这一下子,爱美的女性疯狂了。 而很多精明的商人也盯上了秦朝雨。他们认为,只要能够买到这个去疤秘方,那么钱会滚滚的来。 如果不是柏缉熙及时挡下这群商人,就算秦朝雨待在酒店不出门,也难逃被围堵的命运。 参赛者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且主办方也没有禁止他们上网,所以对于秦朝雨引起的热闹,有一个算一个的都知道了。 而此时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个从第一场比赛时就露出锋芒的年轻女孩是一个劲敌。 可他们意识到了还有用吗?不,没用,因为没有那个实力,就算关注,也注定压不下秦朝雨。 扶桑国屋内 松本四平沉着一张脸,“我想你们都意识到那个华夏女人的实力了,她是一个劲敌。前两场比赛,我们表现很不好,老师对我们很不满,这一场的比赛我们必须拼尽全力,赢下第一名。” 竹下由美附和道:“那么接下来,所有人,不要有其他小心思,齐心夺下这个第一名。”说道这个小心思时,竹下由美撇了正野一健和吉川富郎一眼,警告他们要先放下成见。 正野一健和吉川富郎嫌弃的互看一眼,还是应承下竹下由美的话。 相比于扶桑国在第一场比赛时还获得过名次,棒子国在两场比赛里一个名次都没有,两场比赛下来,才积累两分,如果不是中途还有一些小趣味游戏帮忙拉分,他们可能早就被淘汰了。他们很是不服气,尤其第一名还都是华夏国,更是让他们心里不舒服,都暗暗决定,一定要在最后这场比赛里赢得第一。 这样紧赶慢赶,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因为是最后一场比赛,主办方非常豪气的包了酒店最大的会客厅来当做比赛地点,并请了一票医学界的大佬来当做评委。 当然能请到这些大佬,和节目逐步上升的收视率有很大关系。随着一集一集的播出,《医学大赛》在播出的十个国家里吸引了众多的观众,一些没有播放的国家,因为有自己国家的人参赛,或是选择翻墙,或是搬运视频,总之,《医学大赛》可以说在全球都有一定知名度。 最后一场比赛,史丹尼.德里克又穿上了西装,拿着话筒,站在临时搭建的的台上,他很是慷慨激昂的念了一套开场词,最后介绍完评委后,他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百一十章 能走到最后一场比赛的都是医学界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各有各的本事,就算因为年龄的原因,医学上的沉淀不一定充足,可天赋是不分年龄的。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哪怕你付出再多努力,也比不上天赋者的灵光一闪。 因此秦朝雨对这最后一场比赛非常期待,她期待来一场灵感与灵感的碰撞。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从一开始就打起精神来,专注的聆听台上人的发言。 第一个上场的是鸢尾国,这个上场次序是由抽签决定的。对鸢尾国来说,这个次序有好有坏吧。 上台论述的人是鸢尾国的领队队长,一个充满忧郁气质,看着不像学医而更像艺术家的男人,名叫加布力尔.伦道夫。 对这个人,秦朝雨有点印象,当然,不是因为他帅气逼人的长相,她暂时还get不到外国人的美,而是因为这个人在很多国际顶尖医学期刊上都发表过论文,不要说在他这个年纪,就是再比他大上十几二十岁的人都不一定能达到这个成就,足可见他的实力。 当初她为了了解西医,翻阅过国内外各大医学期刊,拜良好的记忆所赐,她现在还记得这个人发表的那些论文的内容,别的不说,至少在措辞用语上很得她的心。犀利干脆,一针见血。而如果她没记错,他主研究方向应该是心脏。 想来他们团队选择的课题应该就是有关心脏方面的。 果然,不出秦朝雨所料,加布力尔.伦道夫的论述专题就是和心脏有关,是心力衰竭。 心力衰竭是指各种原因导致心脏泵血功能受损,心排血量不能满足全身组织基本代谢需要的综合征,简而言之就是心脏功能下降,不能满足人体所需。 是心脏问题中常见病症之一,也是全球高发病症之一,尤其70岁以上的人更易发病,且致死率极高,心衰患者5年死亡率达50%,重度心衰患者1年死亡率可达50%。 而到目前来看,还没有什么非常有效的治疗手段,大多数都为保守控制治疗,也就是说延缓死亡,而能延缓多长的时间……可能只有上天知道。且心力衰竭的病人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也有很多,可以说是一个既耗费精力又耗费金钱的昂贵病。 秦朝雨很期待加布力尔.伦道夫能说出些不一样的观点。 而加布力尔.伦道夫也没有让秦朝雨失望,一上来就直进主题,“对心力衰竭这个疾病,我在近期有一些突破性的进展,我新发现了一种植物或者说一种元素对于治疗心力衰竭有极大的帮助。心力衰竭主要的问题就在于心脏功能下降,不能提供足够多的能量来供给身体所需,而我发现的这个植物却有着极强的恢复功能或者说治愈细胞的功能。如果类比的话,它的治愈能力是人体自愈能力的十倍还不止。可以说就这个来看,我认为它的应用方向肯定不止于心力衰竭治疗。” “当然,我不是来介绍这个植物的应用范围的,而是来说应如何应用它来治疗心力衰竭,所以暂且略过。” 加布力尔.伦道夫摁下手中的控制器,PTT自动翻下一页,是关于他要说的植物的一些习性,自然,照片是没有的。谁都不是傻子,如果公布了照片,那不就谁都可以研究,到时候如果有谁先一步完成他的研究,那么他就为他人作嫁衣裳了,“这个植物是我在沙漠中发现的,我查阅过很多文献资料,都没有它的介绍,应该是未发现的植物之一,我给它命名为Rebirth。这是我观察研究一段时间后,对于它的总结,而我说的它蕴含的能治愈的元素也被我提取出来了,可惜纯度不够临床治疗,而且提取难度很大,含量也很少,大约一百公斤里能提取个几克吧。” “不过我有带来我提取出的有效元素,一会儿可给各位专家老师们查看,以便证明我不是随意编造的植物。” 听着加布力尔.伦道夫的侃侃而谈,秦朝雨确实对他口中具有极强治愈能力的植物有些好奇心。当然,这个也是在场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不过秦朝雨相对于其他人的来说,少了一分迫不及待,毕竟对于她来说,治愈心力衰竭虽然有些难度,却不是不能做到。 虽然加布力尔.伦道夫公布的消息很劲爆,但他并没有占据很长时间,大约在二十分钟后,他就下台了。而排在他后面的人脸色就很难看了。 可以说,加布力尔.伦道夫是讲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如果在之后,专家们验证确实存在这样一种植物,那么对比于他们还不能确定真假的猜想,赢是一定的了。且不止于如此,都是天之骄子,肯定都心高气傲,虽说没有‘老子天下第一,其他人都是垃圾’的中二思想,也有几分看不起其他参赛者,觉得自己也不差的思想。 加布力尔.伦道夫的这一发现,不仅比赛结局难料,就是诺贝尔都可以想想了。 都是同龄人,人家已经获得如此成就,你还是一事无成,这样的冲击又如何不大。 气氛一下子就压抑下来,这也给了下一个上场者极大的心理压力,而下一个上场者正是星条国,论述者是一个脸上有些雀斑的女孩子。 虽然座下的专家们的注意力都被加布力尔.伦道夫发现的植物给吸引走,恨不得立马拿过他提取出的精粹液,可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想着这个的时候,不能表现出兴致缺缺,这会是对台上正在讲说的孩子一个巨大打击,就强行把自己的心思转移到台上。 可没过五分钟,一些专家们的心思转移开了,毕竟相比起一个具有无限可能的新发现,台上讲说的内容未免有些无趣。也不能说没有亮点,可不够。 女孩子想必也发现了这种状况,可无奈能力不够,吸引不回专家们的注意力,好在心态可以,也算是顺利讲完,倒是留下一个稳重的形象。 星条国的出师不利,使得气氛更加紧张,一些心态不够的,脸上就已经开始冒汗。 扶桑国队内,吉川富郎和正野一健这时也顾不得他们之间的矛盾,脸色很是难看的一同低声询问他们的队长松本四平:“松本君,我们怎么办?以我们的内容,很难打败鸢尾国。” 松本四平就面上来看,还算平静,闻言,他只是随意瞟了正野一健和吉川富郎一眼,就吓住了正野一健和吉川富郎,他们两个讪讪的缩回自己的座位。 竹下由美见势,还是安抚的说道:“比不过鸢尾国无妨,毕竟发现一种新型植物要具有一定的运气,更何况星条国作为东道主不也没比过吗?”还有一句话竹下由美没说,鸢尾国得到不要紧,只要不是华夏国和棒子国得到就可以。 而这时,也轮到了华夏国上台,棒子国和扶桑国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了。不得不说,在对待华夏国的事情上,是棒子国和扶桑国这一对互相看不顺眼甚至可以说是仇视的邻居之间难得的默契。 除了这两个国家,其他国家的人也同样提起了一些精神,他们倒是要看看,连续两次比赛中都获得第一名的国家会有什么样的见解。 上台讲解的人正是秦朝雨,这是所有人都毫无疑义的共识。 作者有话要说:医学知识都瞎编,切勿当真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秦朝雨站在台上,说道:“我的主题是《冠心病的根治方法》。” 话一落,底下皆哗然,专家教授们眼神也发生变化。 “根治?我的上帝啊,这个女孩子疯了吗?” “实在难以想象,竟然还有比加布力尔.伦道夫所发表的主题还让人震惊的。这真是越来越让人惊喜了。” “你说这华国参赛者说的真的假的?不会是只有一点发现,为了嬴,直接拿来讲说了吧?” “那谁知道,不过既然敢上台,应该有几分把握。” 听着传进耳朵的质疑和讽刺,戎珍儿他们丝毫不急,心里还颇有几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 秦朝雨丝毫不在意下面的议论,径自开讲,“冠心病就是冠状动脉管腔狭窄或闭塞所致的心脏病,一直以来就是高年龄群所面临的劲敌。但因为是心脏病的一种,很难根治,就只能通过一些药物或者改变生活作息等的方式控制。” “但其实冠心病并不是没有办法治疗,我在前年就根治了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冠心病老人。而我将在这里说一下我治疗冠心病的思路和方法。” “在中医上,一般把冠心病分为六个类型。第一是胸阳痹阻型,患者表现为咳嗽、痰黄;第二是气滞血瘀型,患者表现为胸闷憋气、心烦焦躁、舌红苔黄,脉弦滑;第三是心血淤阻型,患者表现为胸闷、憋气、口干;第四是痰浊内阻型,患者表现为下肢无力、舌苔厚腻、脉滑实;第五是气血不足型,患者表现为胸闷、疲乏无力、大便溏稀、气短、心烦不安。第六是气阴两虚型,患者表现为心悸、出汗、口干,动辄心慌气短加重、不想吃饭、大便溏稀。①” “而中医也讲究对症下药,意思就是根据每一位病人的切身情况来提出针对性的治疗方法。所以我在了解那位病人的病情时,提出的诊治方法是中药加上针灸。我分为三部分。先为病人进行身体蕴养,打下一个良好的底子。当身体养好后,开始疗程,先用针灸法活血化瘀,通脉止痛,很多中医在这一步就被难住了,因为他们不会特有针对冠心病的针法,而我的师门恰好拥有。当然,在此过程中还配有专门针对病人身体的药物,以便疗效更佳。一周一次针灸,一天两顿药,七天为一个疗程,三个月后,病人病情得到明显缓解。接下来修改药方,换一种更加温和的针法,持续半年,基本治愈。后续病人保养的好,病情不会复发。” 秦朝雨一口气说完,然后举起论文,“我手中这份论文中详细的写明了我在次过程中所用的药物和针灸方法。可以交给主办方研究。” 专家们一听,等不及工作人员上前,自己就站起身想要去拿,而其中又以中间坐着的评委动作更快。其他评委见是他,哪怕再迫不及待,也忍耐下来,等这位老者看完。 这位老者拿着这份论文,神情愈发专注,显然沉浸其中。周围人见状,心中已然有数,这份论文最少有七八成真,要不然加菲尔德先生可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艾理斯.加菲尔德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但周围还有一圈人,总不能一直这样等着,工作人员索性宣布在三天后宣布名次,留出时间来让专家讨论。 回到酒店,戎珍儿神情担忧的问秦朝雨:“朝雨,你就这样公布出去没问题吗?根治冠心病的针灸方法和药方可以说是绝密了吧。”她本来以为朝雨只是公布一下药方,不说具体使用多少的话,药方也还算保密,没有想到连针灸的方法都说出去了。她内心真是心疼。 司梁霄和高祥飞一听,也颇为担忧。 “没关系。”秦朝雨毫不在意的说道,“中医为什么那么难传承,且那么多绝密的药方和针灸方法都失传,除了医师有留一手的习惯,也是因为它难学,只是看书,没有师傅领着,再天赋异禀的人也很难得起门而入。且我所公布出去的针灸疗法,没有我领着学,就是入行几十年的针灸中医也很难学会。” 戎珍儿他们一听,心里慢慢放下心。 罗晨舍和邢尉越因为就是中医生,了解有几分中医的门门道道,所以没有像戎珍儿他们三人那么担心秘法被人学去,但同时他们又想到,万一那群专家教授没有办法通过那份论文治疗好病人,他们认为是胡说的怎么办?这样想着,他们也就这样问了。 秦朝雨:“这个不会,虽然他们没有办法通过那份论文学会如何根治冠心病,但都是业内大拿,判断这个方法能不能用这个本领还是会有的。如果他们实在还存在疑虑,我可以让他们亲眼看一看我是如何一步步治疗好病人的。” 听秦朝雨这么一说,五人放下心来,就等待着三天后结果的公布。 能根治冠心病的方法,这在什么时候都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消息,更何况现场那么多人,消息也没办法封锁,很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随即各个国家的一些相信消息的大拿级人物都纷纷飞往艾理斯.加菲尔德的研究所。在比赛结束后,这位艾理斯.加菲尔德先生立马带着论文回到他的研究所去研究去了。 这么多德高望重的人物,哪怕艾理斯.加菲尔德本身地位也很崇高,想要独自占据这份论文,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无奈只能万分不舍的共享论文,一起研究。 而在第二天早上,秦朝雨也被唤走,为这群教授解答疑惑去了。直到要公布比赛最终结果的那天,戎珍儿五人才见到秦朝雨。 一进门,众人就发现站在评委们中间的秦朝雨,且评委们时不时就会和秦朝雨交流两句,一些心思细腻的人心中就有数了,论文是真的。更有一些心思深的,立马就明白了这份论文背后藏着多么大的利益和名声,一时呼吸都急促几分,看向秦朝雨的眼神都热切起来。 评委们还想着继续研究那份论文,没有什么耐性在这么个比赛上浪费时间,很是干脆利落的宣布了名次。第一名不出所料为华国。 听到结果宣布,哪怕心中早已经有数,第一名为探囊之物,心中仍旧生出几分欢喜。 领队的老师也喜气洋洋,对六个人道:“已经订好明天的机票了,你们可以趁着剩下的这点时间买些纪念品什么的,不过要注意安全。”然后趁着五个人讨论要带什么东西回去的时候,老师则低声对秦朝雨说:“你的那份论文国内也已经知晓了,想必你也能明白这份论文代表了什么,所以为了安全,你最好不要出去,纪念品什么的让他们带回来吧。” 秦朝雨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最后果然有人阻挠他们离开,如果不是行动快,想必一时半会儿要离不开星条国的地界了。 而秦朝雨一行人落地之后也没有休息几天,尤其是秦朝雨,一落地,立马就被带往了首都医学研究院,这里已经聚集了全国最顶级的医生。 而就在秦朝雨为这些顶级的医生解答问题时,最后一期的节目也悄然播出了,也不出所料的,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 秦朝雨这个名字立马被众人所知,颇有一夜成名,天下皆知的感觉。 同时,她以前救治过哪些病情的事情也被人挖了出来,其中不乏被宣判等死没救的病人。这下再傻的人也知道了,这是位神医。 得了绝症的病人立马看见了希望,迫不及待的想要让秦朝雨给他们看病,可这个时候秦朝雨还在研究所待着,这些病人家属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只能暂且在禹州住下,每天去秦朝雨开的医馆转转,期盼能够遇见秦朝雨。 等到秦朝雨离开研究所,已经是一周以后,她半点没有藏私,竭尽自己所能的解答问题。 本想立马回到禹州,可临到了又没有走成。有人请她去看病。也就是这时候秦朝雨才知道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了很多人都在等着她治病。 知道想要让自己治病的人很多,秦朝雨想了想决定还是回禹州,如果想要治病,必须先排队。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刚开始就没有定下规则,以后再想管理病人就难了。谁都想治病,谁都想先治自己的病,可她只有一个,索性就人人平等,都要排队治病。 秦朝雨一回到禹州,禹州大学的校长立马就知道了,他觉得以秦朝雨的本事再在学校待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交个好,给秦朝雨开了个后门,让她提前毕业,如此秦朝雨很快就拿到了她的毕业证。 毕了业,秦朝雨就彻底扎根在了她的医馆,每天都要给至少五十位病人看病。这样忙忙碌碌,一晃眼就到了年底。 又是一年除夕,好不容易可以有个休息日,秦朝雨也懒得再做饭,就提前在本元斋定了个除夕宴。陆陆续续,秦朝雨又给了几份药膳方子,再有陆遥清花重金聘请的厨师和药膳师一起研究,早已经开发出了许多美味又滋补的药膳。自然除夕这样重要的时间,本元斋也不会错过。 带着大徒弟尤英志一起坐在包厢内,虽有人陪伴,但秦朝雨还是能感觉到几分孤独。吃完饭,送了徒弟回家,秦朝雨却又开着车出了门,不知不觉中又逛到了上一次除夕夜到过的地方,不自觉的发起呆来,脑袋放空,不知不觉想起了这段时间总是频繁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其实他的意思,她又何尝不知,只是上辈子的母亲…… 想到这里,秦朝雨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矫情,果然人闲了就会胡思乱想。 她站起身,准备回家,一转身,看到了刚刚还想到的男人,赫然就是柏缉熙,他就静静地待着,也不知道何时到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恰逢到了对面大楼的灯火晚会,可能是灯光太过于美好,又或许心早已经松动,秦朝雨脱口而出:“要送我回家吗?” 刹那间,男人英俊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这是秦朝雨认识这个男人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笑的这么开心。不自觉的,脸上也浮现出微笑,心里生出几分欢喜和羞怯。她对自己的心说,秦朝雨,你终究是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处来源于百度 正文就到此结束了,明天应该还会有一两章番外吧(可能) 第一百一十二章 唯一番外 秦朝雨和柏缉熙在一起这件事最终是被柏芃芃先发现的。因为她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她哥的心情不要太好,她是知道她哥喜欢朝雨这件事的所以她就猜测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后来经过她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果然是有点东西。 而这件事被柏芃芃知道了,就相当于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了,倒不是说柏芃芃很八卦,而是柏芃芃迫不及待想要朝雨成为她的嫂子,怎么可能容忍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再去接近朝雨呢? 所以很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秦朝雨是被柏缉熙护着的人,很识趣的不再往秦朝雨面前凑,免得惹恼柏缉熙。 一晃三年过去,在这段时间里,秦朝雨治好了越来越多的病人,且失手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她的名声越来越大,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病人找她看病。神医这一名号是稳稳的戴在她的头上。 而她和柏缉熙的感情也稳步发展,同时稳步发展的还有本元斋和虞美人。如今的本元斋是一个全国知名的品牌,它的店开遍了全国。而虞美人也经过了好几轮融资,正在准备挂牌上市。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遥清和柏芃芃走到了一起,感情也很稳定。虽然韩舒影还依旧单身着,但她显然乐在其中,用她的话说就是,有了钱,什么样的小狼狗找不到。 — “哥,你手在抖哎!”柏芃芃穿着一身红色小礼服裙,不经意间看到她哥拿着捧花的手在颤抖。 柏缉熙没有理会柏芃芃的话,他还在想着待会儿就能看到朝雨了。马上,爱了五年的女孩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甚至还会有一两个爱的结晶。这样的生活是六七年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被人忽视,柏芃芃也不再强拉着她哥说话,知道她哥今天结婚紧张,索性安静下来,给她哥一个空间。 柏缉熙和秦朝雨结婚的地方在一座私人小岛上,这是柏缉熙在和秦朝雨在一起的第二年时买下的,从买下后开始,就一点一点的改造装饰这座小岛,想让它作为他和秦朝雨结婚的地方,这会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回忆。 今天的小岛被装饰的更加漂亮,梦幻的童话风,处处都是寓意着美好爱情的花,来的客人不是特别多,毕竟今时今日不说柏缉熙的地位,就秦朝雨也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这么美好的日子,他们不想被人打扰,就只邀请了一些朋友。 柏缉熙没有什么信仰,也不信教,甚至在从前,他一直觉得信仰上帝,不如相信自己,但此时看着穿着婚纱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秦朝雨,他忍不住的想要感谢上天,甚至想祈求上帝要保佑他们永远在一起。在秦朝雨快走到他跟前时,他忍不住上前几步,握住秦朝雨的手。 下面的宾客看到新郎性急的样子,也会心一笑。 这场婚礼没有司仪和神父,柏缉熙和秦朝雨面对面站着,相视一笑。 柏缉熙举起手中的戒指,说:“我从没有想过我竟然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孤独终老,但在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人的生活,我想要和你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享受生活,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秦朝雨女士,你愿意吗?” 秦朝雨微笑着点点头,伸出手示意柏缉熙给自己戴上,然后拿起另一枚戒指,“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对你的爱,但接下来人生中的每一秒,只要是和你一起度过都是幸福的。” 在秦朝雨给柏缉熙戴上后,柏缉熙立即掀起盖在秦朝雨头上的头纱,捧起秦朝雨的头,亲吻上去。 而恰在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花瓣,纷纷扬扬,美景,璧人,完美的爱情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