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每天都想让我睡猫窝怎么办GL》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老婆每天都想让我睡猫窝怎么办GL 作者:何与墨 本文文案: 一天雨夜,秦若初下班回家,在家门口捡到了一只受了伤的黑猫。 从此这猫便死皮赖脸地赖上她了,怎么也赶不走。 某天她忽然发现这猫的眼神怎么这么像她的老板楚忻言……直到在床上亲眼看见这只黑猫一晃变成了一个女人,还直勾勾地盯着她咽口水,她便知道她逃不掉了。 “乖,宝贝儿,叫声老婆我听听……”楚忻言二次三番地诱哄着。 一躲再躲,最终无处可躲的秦若初羞着脸指着床下的猫窝:”那才是你的床!” 腹黑霸道套路多流氓系御姐×温柔傻乎乎易脸红易推倒小绵羊 1v1 双洁 甜略有玻璃渣 HE 高亮: *正文无生子,番外有,雷者勿入 *女主后期黑化,反虐害过她的人,与男配有吻戏 *存在副CP,雷者勿入 *文章涉及娱乐圈,娱乐圈内容全靠瞎编,拥有姊妹篇 *文章涉及商战与刑侦剧情,剧情线与感情线齐头并进 *如有不合理皆为剧情需要 *更新时间一般是晚上,频率见最新章作话 *我的读者们都是小天使~ ———————————————————— 内容标签: 生子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若初,楚忻言 ┃ 配角:预收《营业期影后真香了GL》求收藏 ┃ 其它: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家里的猫对我有亿点想法。 立意:不同物种间的爱情。 第1章 今天的雨下得很大。 秦若初刚从公司加完班,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又凶又急,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秦若初将雨刮器的速度提升了一个档位,在疾风的推拒下,雨水逆向勾出了若干水痕。 在湍急的车流中磨蹭了将近四十分钟,秦若初才从车|库下了车,准备撑伞回家。 “喵——” “喵——” 这时,两声短暂而微弱的猫叫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秦若初停下了脚步,开启手机电筒,低下头朝四处打量,终于在一团灌木丛里发现了一只通体漆黑的猫,翠绿的眼瞳直愣愣地盯着她。 秦若初蹲下身,把包放在了膝盖上,温柔的嗓音响起:“咪|咪,怎么了?” 那只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更加急促地叫了两声。 秦若初觉得不太对劲,便小心翼翼地朝前挪了几步。幸好猫咪没有被她惊吓到,老老实实趴在原地等着。 她慢慢伸出纤细的手抚摸上黑猫的头,那猫乖顺地用头蹭着她的手心,舒服地打着呼噜。 秦若初这才发现黑猫的前脚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血红的肉外翻,伤痕几乎可见骨头。 “怎么会这样?”秦若初皱起眉,二话不说,从灌木丛中将黑猫抱进怀里,撑伞跑回了家。 黑猫浑身湿透,毛发黏答答地粘在一起,她把猫放进了浴室的水池:“等我一下。” 秦若初放下包,用木簪随意将长发绾起,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急忙跑进了浴室。 她拿出了一个粉红色小浴盆,放上温水,将黑猫放进去,又轻轻托着那只受伤的脚,给它洗澡。 一通折腾之后,黑猫被吹风机吹干毛发,秦若初才发现这猫咪富态的很,毛发乌黑锃亮,浅浅发腮,她没忍住用手掐了一把它的小脸蛋。 “好可爱啊,软乎乎的。” 把它抱放到自己床上,秦若初掏出了药箱,药箱里工具齐全,她给黑猫消了毒用了止血的药粉,在它的脚上裹上纱布:“过几天应该就会痊愈了,可怜的小猫咪。” 黑猫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滑稽地提着一条腿,甩着尾巴在原地喵喵叫唤。 忙了这么久,秦若初还没吃晚饭,去厨房热了昨天的冷饭冷菜之后,拿了只小碗给猫咪拌了碗鱼汤饭。 鲫鱼是秦爸爸昨天刚钓的鱼,送来给忙碌的女儿补补身子,刚好家里多了只猫咪,秦若初庆幸昨天熬了鲫鱼汤。 一人一猫吃过饭后,秦若初洗漱好又开始坐在床上继续完成老板楚忻言一直在催促的策划案,黑猫也不叫,只把小脑袋压在秦若初的小腿上,大眼睛也盯着电脑屏幕。 “咪|咪,你能看得懂吗?”秦若初笑着摸了摸猫头。 “喵~”黑猫眯起眼,打了个哈欠。 秦若初是高奢服装公司MAICU下的一名品牌经理兼服装设计师,MAICU的创始人便是楚忻言。楚忻言虽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大美人,但行事作风却丝毫与“女”字搭不上边,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八面玲珑、公事公办,一副女强人霸总的风范。 策划案被她打回来两次要求修改,明天一早便要上交,秦若初就算通宵不睡也要改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零点整时,秦若初伸了个懒腰,把最终版策划案发送到楚忻言的邮箱里,如释重负地合上笔记本,黑猫一直陪着她到现在。 秦若初下床倒了杯水,顺了顺吊带睡裙的带子,半躺在床头。 一醋溜,黑猫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她的身上,脑袋放在了她的胸前,尾巴惬意地挠着她的腿。 “真会找地方躺啊。”秦若初打趣道,她像托着小孩子一般托住猫咪的身体,黑猫使劲蹭着她的胸,没受伤的那只脚勾住了她的睡裙肩带。 爪子一舞,松松垮垮的肩带直接从她的肩头滑下,秦若初重新拉好肩带,敲了敲它的小脑壳:“调皮。” “睡觉!”她抽出木簪,长发披散在身后,关上了台灯,抱着猫躺在了床上。 黑猫似乎很是怕黑,一个劲地往她怀里拱,秦若初只好紧紧搂着它睡去。 没多久,秦若初呼吸绵长,胸膛深深浅浅浮动着,已经睡熟。 怀里的黑猫则清醒地睁开了眼,从她手臂的禁锢中逃脱,坐在床边,化身成了一个女人。女人抬手,包扎好的纱布仍紧紧裹着她的手腕,她回头望着床上熟睡的人,慢慢勾起了唇角。 女人轻手轻脚地躺在了秦若初的身边,用牙齿轻轻蹭着她的肩。 “嗯……”秦若初似乎是感觉到痒痒的,喉咙中溢出一丝呓语。 早八点,闹钟嗡嗡响起,秦若初睁开眼,一缕阳光透过米色窗帘洒落在黑猫的身上,她对昨晚的不速之客打了声招呼:“早。” 黑猫依旧躺在她的怀里,慵懒地打哈欠。 临走前,秦若初嘱咐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小猫咪喽,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买猫窝和猫粮,不会委屈你的。” “喵~”黑猫舔了舔秦若初早上给她倒的酸奶,屋门被轻轻关上了。 当秦若初火急火燎赶到公司的时候,楚忻言已经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稳当当地坐在了总裁办公室里。 “秦姐,楚总叫你过去呢。”秘书小张在电梯里恰巧碰到了她,秦若初点点头:“谢谢,我马上去。” 她的心里不免忐忑,楚忻言这么早就叫她过去,难不成策划案又不符合要求?秦若初深吸了口气,准备迎接劈头盖脸的责骂。 “楚总,您找我?”秦若初端着微笑,微卷的栗色长发别在而后。 楚忻言正埋头签署桌上摞着的一堆文件,秦若初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左手腕上的白色布条。 这纱布看上去有些熟悉……秦若初怔愣着发呆。 楚忻言抬头,微微皱起眉,不太耐烦地说道:“怎么了?” 秦若初很快回神:“啊,没,没什么。楚总,叫我过来是策划案的事情吗?” 楚忻言调出电脑里的PDF文件,骨感分明的手指滚动着鼠标滚轮,音调没有一丝起伏:“策划案我看过了,改得还算不错。你一会把文件发给Nicole,让他再译出一份法语的。” “好的楚总。”秦若初应道,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哦对了,这次去法国出差,你跟着我一起去。”楚忻言道。 秦若初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吗?” 楚忻言盯着她:“不然?除了谈生意,我会带你去时装周看看,提升一下你的设计感。” “哦好,那楚总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已经订好机票了。” 秦若初有些猝不及防,为难道:“这么快?” 楚忻言似乎不太高兴:“有什么问题么?” 秦若初傻傻地说道:“楚总,昨天家里刚捡了一只小猫。出差的话,我怕猫饿着,它还受了伤。” “猫?”楚忻言提高了尾调,随意问道:“给它买猫粮了么?” “还没有……”秦若初说道,“我不太了解该买哪些——” “过来,把手机给我。”楚忻言难得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秦若初走过去,把手机给了她。 “有名字了么?” 秦若初想了会:“就叫她……小黑吧,它是只全黑的猫。” 楚忻言:“……” “换一个。” “为什么?” “我觉得它不喜欢这个名字,很土。” 秦若初有些头疼:“那叫臭臭?” 楚忻言无语凝噎:“……它很臭吗?” “没有,昨天刚洗了澡,香香的。” “算了,我帮你起个名字。叫Puss。” 秦若初一听,顿时觉得高大上了许多,非常符合那只贵气黑猫的形象:“嗯,那就叫Puss。” 讨论好取名大事的同时,楚忻言在某宝上搜索了猫粮,明确地指着一款猫粮:“这个。” 还有零食、磨牙棒、冻干、玩具…… 楚忻言飞快地把它们都放进了购物车,只听秦若初弱弱说道:“楚总……您家也养猫?还有,您怎么会知道我家猫的喜好……?” 楚忻言掩饰地清了清嗓子,心道:这些都是我以后要吃的,当然我自己选了。 “买就对了。” 秦若初心想楚忻言这么了解猫咪,不如让她把猫窝一并选了。 “楚总,那个能不能帮我选一款猫咪喜欢的猫窝啊?” 可谁知,刚刚脸色有所缓和的楚总立马黑了脸,正色道:“秦若初,你是在要求我吗?”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楚总。”秦若初马上拿了手机退回原位,手心微微渗出薄汗,感叹道楚忻言果然喜怒无常啊。 唉,猫窝还是她自己选好了。 秦若初走后,楚忻言摸了摸手上裹的布条,喃喃道:“秦小姐,我是不可能睡猫窝的。” 趁着午间小憩,秦若初一直在手机里挑选猫窝,她在紫色与蓝色之间犹疑不定。 “算了,就天蓝色吧。”秦若初付了款,也不知道Puss现在在家里做什么? 碗里都有吃的,也倒满了水,应该没事。 “可怜的小猫,你的主人明天要出趟远门,又得留你一只在家咯。”秦若初噘了噘嘴唇。 不过楚忻言居然愿意带着她出去见见世面是她没有料想到的,或许对她来讲,这是个提升自己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第2章 “啪嗒”秦若初开了家门,猫叫声响起,Puss正提着受伤的jiojio在门口等着她。 “呀,真乖。”秦若初换了鞋,把猫抱进了怀里,“Puss是你的新名字哦,虽然不是我起的,但是很好听。”黑猫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黑梭梭的猫头蹭着她的脖子。 秦若初笑道:“别闹,好痒。” 准备好晚餐,网上的猫粮还要等几天才到,她在回家前先去超市买了几包倒进了猫碗里,自己坐在桌上吃饭。 “喵——”Puss没有乖乖吃饭,一跃到了秦若初身旁的椅子上,前脚放上了餐桌。 “Puss,快下去吃饭。” 不知是不是秦若初出现了幻觉,她竟然看见Puss摇了两下头。 她无奈地笑了笑:“好吧小祖宗,那就一起在桌上吃。” 饭后,秦若初抱着猫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它说着话:“Puss,妈妈明天要出差,我把水和食物准备好,乖乖在家别乱跑哦。伤口还没痊愈呢。” “喵呜——” 秦若初给它顺着毛:“你来了之后,家里就不再是我一个人了。以前工作完回家,黑灯瞎火,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吃好饭就上|床睡觉。现在不一样了,你会在家等我,听我唠叨,依偎着我。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楚忻言默默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心想道秦小姐,很快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次日,潍城国际机场。 秦若初拖着行李箱跑过来时,楚忻言正坐在候机室里带着蓝牙耳机和别人通话,她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膝盖上的电脑画面是与法国品牌商共同拟制好的初版合同,她神情淡漠语调平稳,拥有绝对的冷静与理智。该让步时合理退让,但一旦对方得寸进尺,楚忻言也有绝对的底气拒绝无理要求。 秦若初默默站在一边,扶着行李箱拉杆,她总觉得楚忻言不好相处也难以靠近,还是等她打完这通越洋电话再动吧。在这之前,老老实实站着等才是最安全的举动。 约莫十分钟过后,电话挂断,楚忻言摘下耳机,这才注意到身边风尘仆仆,站着跟雕像般笔直的秦若初,两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啊,楚总,刚刚您在工作,我就没打扰……”秦若初主动开口试图缓解无言的场面,楚忻言将视线又放回电脑屏幕上,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坐吧。” 秦若初这才敢挑了个离她八丈远的位子安心地坐下。 座位还不曾捂热,秦若初又听到楚忻言略微不满的语气:“为什么坐那么远?” 秦若初闻言朝她挪了几个位子。 然而楚忻言还是紧紧盯着她不放,眼神里警告意味十足。 秦若初反射性地咽了口唾沫,最后被老板安排得明明白白,手臂毫无缝隙地紧贴着楚忻言的西装,全身紧绷。 “我是吃人吗?” “没,不是。”秦若初赔笑:“老板气场太强大。” “那是因为你和我还不熟,等这一趟回来,你会更了解我一些。”楚忻言说道。 秦若初一头雾水,老板为什么要让自己更了解她,这是工作,又不是个人旅行相亲……当然,她不敢表露出一丝疑惑。 秦若初努力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但人在紧张的时候,大脑时常会宕机,她随意翻着手机最后打开了图库,看起了家里的新成员。 Puss才到家两天,秦若初已经偷偷记录下了许多照片。 有Puss背对着她舔酸奶盖盖的,有Puss趴在沙发上悠闲打盹的,还有给Puss洗澡的时候肥肥脑袋上顶着泡沫的照片。 秦若初看着看着便情不自禁地笑了。 楚忻言余光瞥到秦若初的手机屏幕,看着她对自己如此牵挂到爱不释手,不动声色地努力压下飞扬的嘴角。 等两人到达巴黎预定好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秦若初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只知道跟在楚忻言身后,反正她知道跟着老板肯定不错。 “这是你的房卡,我就住在你对面。”楚忻言递给秦若初房卡后便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秦若初噘着嘴回头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五星级酒店就是五星级酒店的气派,房间内陈设低调奢华,秦若初放下沉重的行李箱,整个人如释重负般摔在了大床上,大床柔软凹陷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秦若初打开手机给父母打了通电话报平安,便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扎上丸子头准备洗澡。 当全身肌肤接触到滚滚而下的热水时,秦若初舒服得感叹了一声,也随之清醒了一些。她默默想到楚忻言虽然凶了点,但人还挺好的。在飞机上,她睡得昏天黑地,楚忻言却是一直看着设计稿不断修改。等空姐声音响起,提醒可以下机后,她一下子惊醒,这才发觉自己睡着睡着整个头都枕在了老板肩膀上,老板也没有对她表示不满。反而在她脸颊微红不断表示歉意时,一只手替她解开了腰上的安全带。 现在想着,秦若初都觉得脸上热烘烘的,她的老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用稳重帅气形容。 等洗好把身体擦干,秦若初换上了干净的睡衣,用酒店的毛巾裹住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这时她听见有人在敲门,“在吗?”楚忻言在门外喊道。 秦若初赶紧开了门:“老板,有事吗?” 楚忻言穿着一身真丝黑色睡袍,衣摆袖口皆用金丝线勾勒,领口微微敞开,秦若初不小心瞥见了她锁骨上的一颗不大不小、十分性感的黑痣。 楚忻言抬起左手,挽起袖子,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秦若初的视线中。 秦若初忽然想起昨天在她办公室时看到她手腕上的白色纱布。 “我的手受了伤,勉强洗好了澡,能不能麻烦你去我房间给我包扎一下?”楚忻言说道。 秦若初立马答应:“好。” 她抽出房卡关好门,跟着老板去了她的房里。 楚忻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医用消毒纱布和伤药,坐在床边,对秦若初说道:“坐。” 秦若初微微点头,握住了楚忻言的手腕,老板的皮肤滑嫩、冰冰凉凉,她挑起药粉均匀地洒在了裂开的伤口上,楚忻言咬紧了牙关,微微皱眉。 秦若初发觉:“老板,您稍微忍一忍。” 楚忻言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侧脸,抿着唇,轻轻哼了一声。 “老板,您的手腕怎么弄伤的?”秦若初说完发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她又接了一句:“老板不想说的话我——” 楚忻言打断道:“前两天去加工车间的时候,不小心被机器划伤的。” 秦若初不禁感叹:“老板好敬业,不愧是女强人。” “崇拜我么?”楚忻言玩笑道。 秦若初却十分认真地点头:“崇拜。其实我做梦都想向您靠近,啊不是那个靠近,就不是身体距离上的,是思想上……就是那种……”秦若初从小被夸赞口齿伶俐,但她死活想不通为什么一到楚忻言面前就跟弱智似的,语言能力强行被降为零。 说着说着,秦若初的脸涨得通红。 楚忻言轻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秦小姐这么可爱,这么容易害羞。” 秦若初完全不敢直视她:“老板,我……” 包扎好后,秦若初想要快速逃离她的视线,急忙道:“老板,那个我就先回去……” “等一下。”楚忻言站起身:“再帮我一个忙,手动不了没办法贴面膜。” “面膜在那边的柜子里,麻烦了。” 秦若初只能认命地走过去,楚忻言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低下头偷笑。 柜子里面膜种类太多,秦若初翻找了半天,挑拣出了五种不同款的面膜,她为难地转身,谁想到楚忻言就站在她身后拿着水杯喝水。 她这一转身,把楚忻言手里的杯子猝不及防地甩到了地上,泼了自己满身的水。 幸好是凉水,秦若初心里直骂自己太蠢,总是笨手笨脚的,净给楚忻言添乱。 她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面膜:“对不起老板,我马上帮你把地擦干净。” 楚忻言拉住了她的手臂提醒道:“你的睡衣湿透了。” 秦若初下意识捂住了胸口,水润的嘴唇翕动,楚忻言偷偷勾起唇角,但很快清了清嗓子:“我带了两件睡衣,你穿我的。” “老板,不行……我不能……” 楚忻言直接忽略了她的话,把睡衣丢给她:“去浴室换,顺便把头发吹干。” “谢谢老板,给您添麻烦了。”秦若初说完便要开门回房间,楚忻言叹了口气:“我说你在我这儿换衣服,吹头发。” 秦若初忍着羞耻,逃命一般钻进了浴室。 楚忻言看着她局促的模样,心想自己是不是没控制好尺度,这样的进展让秦若初感觉到不舒服。 等秦若初弄好出来,楚忻言已经自己把地拖干净,选好了面膜,坐在床上等她。 秦若初出来时,一直抓着睡裙下摆,这吊带裙也太短了,她自己的睡裙刚好没过膝盖,这件比她的还要短,刚好到大腿根,而且还是低胸款。她在浴室里犹豫了好久,楚忻言自己身上的睡衣分上衣和裤子,全身遮盖的严严实实,怎么还带了这么暴露的一件睡裙…… 楚忻言上上下下打量着未来老婆的身子,眼眸顿时暗沉下来,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道选了件这样的睡裙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秦若初把头发散开,努力遮挡胸前的春光,慢慢走到老板的身边。 楚忻言移开自己赤|果|果的眼神,装作平静的样子:“帮我贴这款。” 秦若初撕开包装袋,展开面膜,小心翼翼对好楚忻言的脸蛋,楚忻言闭上眼,她的睫毛浓密而卷翘,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皮肤上一片光滑,没有闭口,没有粉刺,更没有粗大的毛孔,精致的美人怕也就是如此了。 秦若初轻轻按着她的脸,像专业的按|摩美容师,由于太过认真,她并没有注意到楚忻言正悄悄把身子后倾,她跟着前倾身体,被床沿一绊,一下子把楚忻言扑到了床上。 倒下去的一刻,秦若初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楚忻言顺势环住了她的腰,热气喷薄在她耳边:“小心。” 秦若初身子一抖,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声音比她的身体晚了几秒:“老板晚安!” 第3章 秦若初回房间后,打开空调,整个人蹦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大被蒙过头。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一隅小天地中,只能听见她张牙舞爪的心跳声。 经过此晚,她总结出一个定律,千万不能晚上单独和楚忻言待在一起,否则发生的事情全部不可料想。 第二日清晨,秦若初从支离破碎的梦里醒来,赶紧洗漱化妆完毕,换好职业服,今天要陪老板去法国同业的服装大品牌公司KUCCL谈合作推广。 法国每季一次世界瞩目的时装周,则是以KUCCL为背后依托举办的。如果此次合作顺利,那么MAICU的服装将真正走向国际化,而设计师的水准也会获得行业最高认可。 秦若初的心情无疑是紧张与兴奋的。 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自己亲手设计的时装可以被模特展示,即便不告知幕后设计者的姓名,也够她兴奋好一阵子。 当她与楚忻言下了专车之后,楚忻言低声对她说:“跟在我身后。” 秦若初迅速乖巧地点点头。 她们乘坐专梯到达十八层,很快,此次合作意向的法方项目推进人Prosper(普洛斯佩尔)先生便热情地接待了她们。 普洛斯佩尔先生头发稀疏,唯一坚持生长在头顶的黑发似乎是商量好的一般,在这里长一点那里留下一撮,每一块“地皮”都恰巧好好照顾到了。这与他下巴上浓密至耳下的胡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如他给秦若初的第一印象——憨态而友好。 楚忻言今日略施淡妆,一头乌黑油亮的长直发勾在而后,露出熠熠闪光的天鹅耳钉,再配上恰到好处的微笑,整个人像是从璀璨星光中走出来的高贵仙女。 普洛斯佩尔先生笑道:“Enchanté, Mme Chu. Tu es aussi belle que je l''imaginais.(很高兴见到你,楚女士。你和我想象中一样,美丽且干练。)” 楚忻言跟随着他绕过工作区,时不时注意着KUCCL公司内部员工的工作氛围,大方附和:“M. Prosper a été flatté, il est à peu près à cté de vous.(普洛斯先生过奖了,和您比起来还差一大截。)” 两人简单寒暄过后,普洛斯先生注意到一直跟在楚忻言身后的秦若初来,他停下脚步,对着秦若初友好地伸出手,转头询问楚忻言:“Madame Chu, c''est...?(楚女士,这位女士是…?)” 楚忻言自然地回答:“M. Prosper, voici ma femme, Mlle Qin rutsu.(普洛斯先生,这位是我的爱人,秦若初小姐。)” “Wow, Je dois avouer que c''est cool.(哇,我不得不承认这很酷。)” 法国是性观念十分开放的国度,尤其是这种常年走在时尚前沿的管理者,他对待秦若初的态度似乎更加客气了些。 “Vous avez l''air en forme.(你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普洛斯先生礼貌地笑了。 秦若初完全不懂她们侃侃而谈的内容,她尴尬地低声问道:“老板,你们在说什么?” 楚忻言道:“他问我你的身份,我说你是我的秘书。你只需要和他握手,笑着点头。” 秦若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忙伸手,客客气气、大大方方地点头。 普洛斯先生眼中笑意更浓,两位爱意不减,在他面前也依旧说着悄悄话,或许可以出一期新的设计主题,关于同性|爱人。 三人进到讨论室,交换了手里的资料,又经过两个小时的磨合,双方都对合同表示十分满意。由KUCCL与MAICU组成的合作项目正式成立,两方即将致力于打造新的时尚前沿的服装品牌,由时装周进行推广。 晚上还有个应酬,秦若初跟着楚忻言被带到了一个酒店内。 普洛斯先生正在里面等着她们。 包厢内,除了他,还有法国项目的其他成员。 普洛斯先生一看就是很能喝酒的大叔,桌上端着的都是几万人民币一瓶的白兰地,白兰地是烈性酒。 秦若初有些酒量,但她望着这一张长桌上的酒瓶,腿已经开始微微打憷。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楚忻言,普洛斯先生已经将她面前的高脚杯倒上酒,继而又想给她倒上。楚忻言礼貌地拦住了酒瓶:“Je suis désolé,M. Prosper, ma chère, elle ne boit pas beaucoup.(对不起,普洛斯先生,我爱人不太会喝酒。)” 普洛斯先生笑了笑收回了酒瓶,楚忻言主动伸出高脚杯:“Je vous accompagne.(来,我陪您喝。)” 两人酒杯相碰,秦若初在一旁赔笑。 这顿饭进展很顺利,气氛融洽,喝high了的普洛斯先生高亢地讲述自己的职业生涯,而秦若初注意到楚忻言脸色微微发白,右手慢慢从杯托下移摸上了小腹。 秦若初有些担心她的身体,悄悄凑过去:“老板,你还好吗?” 楚忻言只抛给她一个手势,让她乖乖坐好。 “Madame Chu, je suis très heureux de votre coopération, nous prenons un autre verre.(楚女士,对于我们的合作,我太开心了,我们再喝一杯。)”普洛斯先生脸颊通红,眉飞色舞地起身,把酒杯递上前。 楚忻言忍着小腹的痛楚,挤出得体的微笑准备起身。 可谁知秦若初把她牢牢按在了位置上,将自己面前的奇异果汁换到楚忻言面前,而自己拿起她还剩半杯的白兰地,笑着对普洛斯先生说:“普洛斯先生,我陪您喝。” 说罢,举杯将剩下的酒全喝进了肚子,这酒比她想象的更烈,只觉得一股酒气只冲喉头,秦若初转头咳嗽起来。 楚忻言夺过空杯,起身给她拍背:“别逞强。” 秦若初转过头,勉强一笑:“老板,我没事,还能喝。” 普洛斯先生被她们相亲相爱的互动深深感染,一个人高唱起法国的浪漫情歌,团队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一个小时后,普洛斯先生表示老婆还在家等着他买的三明治,于是被搀扶着离开了。 司机才把楚忻言和秦若初送回了酒店。 秦若初一路扶着楚忻言,一开门,楚忻言直直地冲进浴室,趴在马桶盖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秦若初赶紧给她倒上温水,走进浴室蹲下来轻抚她的背:“老板,先喝点水。” 楚忻言喘着气,脸颊泛起红晕,眯着眼睛接过了水杯,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秦若初拿毛巾替她擦去了嘴边的水渍。楚忻言依旧捂着肚子,痛苦地抿着唇,一声不吭。 “我们去医院。”秦若初扶起她。 “这里是巴黎,不比潍城,如果现在去,起码明早才能看上病。” “那怎么办……”秦若初着急地看着直不起腰的老板。 楚忻言对她说:“先扶我去床上躺下,一会把胃里剩下的酒全部吐掉就没事了。” 秦若初只能照着她说的做,楚忻言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看起来特别不舒服。她坐在床边,想了想,去浴室打了盆热水,用毛巾沾湿:“老板,先转过来。” 楚忻言转过身:“你做什么?” 秦若初掀开她的西装下摆,抽出白色衬衫,将热毛巾敷在她的小腹上。“老板,没有热水袋,只能先这样了,您忍一忍。”热毛巾敷在小腹上,促进肠胃蠕动,能让楚忻言更快把胃里的东西排出。 秦若初弄了几下,觉得这样很不方便,她干脆坐了下来,让楚忻言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一把一把给她敷着肚子。 楚忻言额头上微微渗出薄汗,嘴里时常发出似有若无地轻哼,秦若初看着她,想起她为自己挡酒的画面,心里不禁生出感激。 白兰地,楚忻言整整喝下一瓶,纵然她再能喝,身体又怎么受得了。 更何况猫的胃,比起人,更是百般脆弱。 “唔——”楚忻言猛地从床上爬起,弯着腰跑进了浴室,哗啦一声,把剩下的酒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秦若初这才松了口气。刚呕吐过后,楚忻言全身发软,秦若初扶她上了床,准备去给她清理一下浴室。 “别走。”楚忻言拉住了她的袖口。 秦若初一惊,连忙说:“老板我不走,我就是去——” “别去。” 秦若初心疼她,重新坐了下去:“好,我不去,不去。” 沉默了一会,秦若初开口:“老板,你是不是经常会这样?” 楚忻言嗓子微微沙哑:“不然你以为这么大的公司是怎么来的。” “习惯了。” 秦若初着急道:“那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好歹准备好醒酒汤或者胃药,否则长期下来,胃会喝坏的。” 楚忻言苦笑了一声:“你怎么不给我准备?你准备了,我就有了。” “我…”秦若初欲言又止,“那…以后的酒局我陪你去。” “请记好你说的话,秦若初小姐。”楚忻言说道:“今晚就先睡吧,明早起来再洗澡,我累了。” 楚忻言说完整个身子朝另一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一块空地,秦若初缓缓躺下,一动也不动。 很快,楚忻言便睡着了。 秦若初轻手轻脚爬了起来,给她收拾浴室的一地狼藉。 她站在镜子面前,在镜子里看着床上那个坚强刚毅的女人,终究是弯了弯嘴角。 她脱去了外衣,披开头发,重新躺回了床上,侧着身子对着楚忻言的方向,听着她的呼吸声闭上了眼。 或许,从某个时刻起,她们正在努力朝对方靠近。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法语来自度娘,可以忽略,么么哒) 觉得文文合胃口,请点点收藏~ 第4章 不知道睡了多久,楚忻言翻过身来,掀开沉重的眼皮,她身上正裹着一整条薄被,而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柔软的床垫,只剩下冷冰冰的空气,连余热也散了。 她撑着宿醉酸胀的身体靠在床头,房间窗帘紧闭,金棕色的穗子安安稳稳垂在墙边,遮挡着外头的光亮,整个空间只留下她一个人,除了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只有头顶的中央空调正发出呜呜的工作声。 楚忻言的情绪莫名低落,她略显烦躁地揉了揉披散的长发,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啧。”手机没电关了机,她只能下床找充电宝,开了机,楚忻言瞪大了双眼。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人呢……去哪儿了。”她正准备打个电话给秦若初,门却响了。 “老板,您醒了吗?”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楚忻言立马跑过去开了门。 “你去哪儿了。”她拉着脸问道。 秦若初丝毫没有注意到老板的小情绪,小心翼翼地把袋子里装的东西全部端在了桌子上。 楚忻言跟着走过去,秦若初笑着说:“老板昨晚身体不舒服,我醒了之后不想吵醒您,就回了自己房间。” 楚忻言说:“你昨晚没有走?” 秦若初摇摇头:“没有,一晚上都睡在这里,这样老板万一身体不舒服还能照应。” “我还以为……”楚忻言还想说些什么,便被秦若初推进了卫生间。 “老板,您先洗漱出来吃饭。” 楚忻言望着镜子里闷闷不乐的自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秦若初开了灯,拉开了窗帘,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的莫名笑声,歪了歪头。 “这么丰盛。”楚忻言坐了下来,仔细看了看盒子里装的食物:“这不是法餐,谁做的?” 秦若初吞了吞口水:“我做的。” 楚忻言指着三个菜:“爆炒西蓝花,油焖生菜,紫菜蛋花汤……” 秦若初急忙道:“老板,法餐太油腻,您的胃受不了。我去和酒店的厨房沟通,他们让我用了厨房,我就只找到了这些中国人常吃的菜,调味料只找到了油和盐,米的话只剩下一点,您如果不嫌弃的话……” “谢谢。”楚忻言抬头看着她,露出久违的笑容:“我很喜欢。” “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 “那是什么?”楚忻言发现袋子里还有一罐东西。 “啊,我差点忘了。”秦若初把盖子打开:“是醒酒汤,快趁热喝。” 【“你怎么不给我准备?你准备了,我就有了。” “我,那…以后的酒局我陪你去。” “请记好你说的话,秦若初小姐。”】 昨晚的画面浅浅浮现在眼前,对于楚忻言的无理取闹,秦若初答应过的,第二天就给予了承诺的兑现。 楚忻言喝下了这碗弥足珍贵的醒酒汤,又配合着一碗温热的米饭,把盒子里的菜全部吃得干干净净 。 秦若初又给倒了一杯温水:“喝水润润嗓子。” 楚忻言握着杯子,胃里的痛楚已经消失,中午这些清淡的饭菜让她充满了力量,她的视线直直落在秦若初的脸上。 “诶,对了。你不会法语,怎么和酒店人员沟通的。” 秦若初举起手机,打开了百度翻译,抱怨似的噘嘴:“老板,我发现百度翻译不太准,我明明让他们领我去厨房,他们把我引到了一楼的厕所,还特地给我指明哪个是女厕所……” “噗。”楚忻言差点呛了一口水。 “那个,老板,出差费用是不是都给报销啊?”秦若初试探地问道。 楚忻言装模作样地回答:“看是什么费用支出。” 秦若初小心翼翼地说道:“……给您做菜的费用能报销吗?” 楚忻言:“……” 秦若初接着说道:“法国的锅底太厚了,火又小,我翻锅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人家两个鸡蛋……还有借厨房本来就不是正常操作,费用自然就超了……看在我一片好心的份上,老板,您就大发慈悲,给我报销了吧。” 楚忻言没抓住重点:“你还会翻锅?” 秦若初一脸懵:“嗯,家里的锅顺手多了。做起菜来也更好吃。” “什么时候做给我吃?”楚忻言插嘴。 秦若初怎么着也没想到楚忻言会说出这句话,只得随意敷衍:“有机会请您去我家做客。” “我记下了,你赖不掉的。”楚忻言认真说道。 秦若初讪讪笑着点头,心里想着老板平时这么忙,怎么可能腾出空专门去她家吃她做的饭。 “能报销吗?老板……” 楚忻言强迫自己保持面部的平静:“可以。” 时间一晃便到了当地下午两点,普洛斯先生邀请她们观看夏季的KUCCL为主办方的国际时装秀已经开始。 这个系列的时装走秀是业界风评最高的秀场,引领国际市场潮流,一旦在这个T台上出现的款式很快便会成为都市丽人的追捧样式,各个高奢时装公司便会根据模特身上的服装进行创意改版进行制衣销售。 她们作为贵宾受邀,被安排在最靠近T台的贵宾位上。 秦若初只在网络上看过法国走秀的直播,但当自己亲身坐在观众席上时,不免有些紧张激动。这是她的梦想,在设计行业呆了小四年,虽然有些小的成就,但作品依然登不上大舞台。 “看看这个季度的新款式,能不能找些灵感。”楚忻言在身边说道。 秦若初认认真真点头,在工作中,她一直都是一丝不苟,非常较真,像换了个人似的。 随着后台背景音乐响起,都市轻熟风弥漫了整个秀场。 先走出来的一个模特是正宗白种人,身材高挑,一身黑白格连身短裙,从正面看秦若初觉得款式倒也常见,而当她转身后,黑纱拟制的少女面容与这件衣裙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拍手称赞。 第二件是一款风格大胆的荷叶褶边蚕丝露肩裙,将女性的柔美曲线完全展现在人们眼前。 秦若初聚精会神地盯着每一位模特身上的衣服,突然会场的背景乐换成了别有风情的中国风,她惊喜地看向楚忻言,而楚忻言似乎也正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交汇。 但随即座下观众的一片欢呼声夺去了她们的注意,国风乐曲必定配合的是融入中国传统元素的服饰。 “白亦舒?”秦若初的眼睛里带上了光彩,惊喜染上了眉梢,她小声拉了拉楚忻言的袖口:“老板,出来的是不是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超模白亦舒啊?” 楚忻言面容上兴不起一丝波澜,只是低低地应道:“嗯。” 秦若初就快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手脚,急切地梗着脖子想要一睹被媒体评为亚洲神颜的超模白亦舒的体态风姿。 白亦舒不负众望,身着一袭改良过后的旗袍裙亮相T台。 此刻宝蓝色的聚光灯追随着她的脚步缓缓行进,带动着观赏之人的目光与心弦,大肆向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外国人展示中国女人的古典美。 旗袍裙两侧露肩,白亦舒骨架小,身材纤细,她耳下垂着的青黛色流苏耳坠轻轻扫动着直角肩和随着步子隐约露出的半边锁骨。旗袍裙腰间收紧紧紧贴着她身体的曲线,再往下的裙摆以鱼尾放开。 旗袍裙上染印的是近代书画大家关山月先生的水墨图。偏襟钉葡萄纽以群山之顶挺拔劲松的形象巧妙地融入了这幅画之中,忽隐忽现的山涧细流和远处被浓雾遮蔽的山坳都收进了画中恰当的留白里。 这身很“素”,但配上白亦舒的眉眼,却不觉得单调乏味。素笔勾勒出的柳眉下是一双盈盈异瞳,抬眸顾盼生姿,垂眸又见青烟般惆怅。 秦若初想用玉兰来形容今日的白亦舒,比山栀浅淡,比茉莉玉润。 她从远处缓缓走来,就像是推开了民国的宅院大门,踏过了那段飞逝的流金岁月,一晃,便到了现代,她靠着这身旗袍无声地向人们诉说,那个时代的女子独特的灵气与韵味。 这便是秦若初追求的最高境界,她觉得服装不单是好看就可以了,最好是承载着某种特殊的东西,想要传达给真正欣赏它们的人一些信息——不仅是设计师的使命,更是她的私心。 当然,好的服装没有模特的衬托是万万不行的,而在这里,白亦舒便是最好的人选。她穿什么,就像是真正从那里走来的人物一般。 秦若初居然完全沉浸在了白亦舒绝美的演绎里,她看得忘了神,直到楚忻言忽然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回过神来却恰好对上了白亦舒回眸的双眼,一瞬间的心跳漏拍,她慌乱地眨着眼,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来。 秀场结束后,秦若初一言不发地跟在楚忻言身后,楚忻言回头说道:“看着路,小心撞上人。” 秦若初点点头,便走到了她的身侧。 “感觉你好像突然大彻大悟了不少东西,有兴趣和我讲讲吗?秦大设计师?” 秦若初呆愣愣地说道:“老板,我总有一天会让白亦舒穿上我设计的衣服。” 楚忻言诧异:“你刚刚就一直在想这个?” “白亦舒特别会诠释服装,我总觉得什么衣服一上她的身,就好像活了一样。” 楚忻言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她?” “可以这么说……诶!老板,您等我一下……”楚忻言脚步蓦地加快,秦若初落下一大截便赶紧追了上去。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秦若初:老板你慢点! 楚忻言:我在吃醋你看不出来吗! 第5章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儿啊?”秦若初贼头贼脑地跟在楚忻言身后。 楚忻言说:“先回酒店收拾行李,明天中午回国,今晚带你出去转转。” 秦若初一听出去转转,眼前一亮:“好啊好啊。” 各自回到房间之后,秦若初把被子铺好,将杂物全部收纳进箱子里,一个人坐在床边呆呆地想家里的猫。 “Puss,你在家干什么呐……”她自言自语地说着,“除了吃饭、睡觉,会不会像别人家的猫咪一样蹲在门边等我回去呢?” “哎呀不想了,反正再过一天就能看见它了。” 秦若初随意向后甩了甩有些酸的手,摸到了一条蚕丝睡裙,她一言难尽地拎起那条暴露的裙子啪啪敲着楚忻言的房门。 楚忻言给她开了门,又进了卫生间。 秦若初跟着她:“老板,你的睡裙——”话还没说完,她便看见自己的睡衣被泡在了盆中而楚忻言正准备那肥皂给她洗衣服。 “老板!”秦若初一把拉开楚忻言,把睡裙塞进她手里,尬笑道:“老板,不麻烦您给我洗衣服,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楚忻言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说:“没事儿,举手之劳,再说我手受伤你帮了我不少忙。” 秦若初耳根通红:“不不不,那是我应该的。” “那好吧。”楚忻言挑了挑眉,拿着睡裙出去收拾行李了。 秦若初这才松了口气,难道她和楚忻言的关系都已经亲密到可以为对方洗内衣的程度了吗? 不敢想,不敢想…… 楚忻言收拾好坐在沙发上,解开了袖口,露出了已经结疤的手腕,她不自觉地拧眉,用指腹轻轻慢慢擦过那条伤口陷入了沉思。 手机忽然在上衣口袋里振动,楚忻言看了来电人:“喂,凯叔。” “小言,你真的不回去一趟吗?”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沙哑,“白家逼着你爷爷执意要见你。” “不去,更不见。”楚忻言坚定地回应:“他们再逼也没有用。” “这……真的没有余地商量了吗?” 楚忻言道:“凯叔,我楚忻言一向最敬重您,还请您尊重我的决定。公司里的事情还有我爷爷,我不在,劳您多费费心。” “唉,公司的事儿你放一百个心吧,我就怕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白家耍了阴招……” 楚忻言冷笑:“他们要是敢耍,我就敢应。” *** “哇,巴黎的夜景也太美了吧!”秦若初第一次到巴黎出差,借着公费旅游心情确实很舒畅。 楚忻言一身黑色风衣,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走在她后面。 “看着脚下,前面有石子。” 巴黎的夜风带着塞纳河的凉意拂过秦若初的发梢,夜晚埃菲尔铁塔下尤其热闹,她们看到前面有好几个举着五星红旗的中国旅行团,顿时亲切感倍增。 秦若初敞开手臂朝铁塔下奔去,渐变的霓虹灯色在塔身上变换,映着塔尖上空的那片云也染上了霞紫。秦若初掏出手机准备自拍。 “我帮你拍,手机给我。”楚忻言说道。 秦若初笑着把手机给她:“谢谢老板!” 楚忻言娴熟地调整着手机专业拍照模式的各个参数,直到秦若初的全身能够被最完美的展示在屏幕中。楚忻言给她好几张照片,又顺手打开了她的微信: 备注:大Boss【置顶】 她便从刚刚拍照之中选了张最满意的发给了自己。 “老板,好了吗?”秦若初笑得脸快要僵硬,楚忻言倒是一直兢兢业业帮她拍照。 “可以了。”楚忻言把那条消息从她的手机里删去,便把手机还给了她。 秦若初看着照片:“天哪,这还是我吗?” “嗯?”楚忻言把头凑过去,“不满意?” “过分好看了。”秦若初抿着唇,“和商小可的技术比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 楚忻言直起腰,背对着她,状似无意地问道:“商小可又是谁?” “老板,是我的闺蜜。” “你们关系有多好?” 秦若初道:“从小就认识,一起睡过觉的交情。” 楚忻言:“……” “诶!老板,你怎么又不等我——”秦若初赶紧收了手机,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两人围着塞纳河走了一段路,秦若初还穿着高跟鞋,脚有些累,便找了个长椅坐下了。 呜呜呜。 “老板,手机又响了。”秦若初提醒道。 楚忻言看了一眼电话,就将手机反盖在椅子上,似乎有些不耐烦。 “不接吗?”秦若初问。 “对了,渴不渴,我去买点喝的。” 秦若初今天心情好,张嘴就来:“想喝罐装啤酒。” “行。”楚忻言拢拢衣衫,“在这儿等我,不许乱跑。” 秦若初乖巧地点点头。 楚忻言走后,一直反盖在椅子上的手机依旧在呜呜响着,秦若初有些好奇地拿起她的手机,却发现来电人居然是白亦舒。 “白亦舒……??”她吓得赶紧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原来老板和超模白亦舒认识,两人不但认识,关系还不一般,只不过白亦舒给她打了这么多通电话,老板却一次都没接听。 难道……老板生她的气了? 秦若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兴奋地脑补,会不会白亦舒做了什么事情惹老板不开心,老板才故意不搭理她? 难道她们是一对……但是白亦舒做了什么让老板吃醋,所以老板晚上出来这么久都闷闷不乐的? 秦若初想到这里,忽然激动地捂着脸,既然她们这么熟,或许可以再讨好讨好老板,争取和白亦舒混个脸熟,日后好合作。 她的千秋霸业就快要有眉目了! “笑什么?”楚忻言拉开拉环把啤酒递给她,秦若初吓得一机灵,险些坐到了地上。 “没,没什么。”秦若初接过酒,“谢谢老板!” 楚忻言自己喝的水,给她买了一罐啤酒。 秦若初灌着啤酒,吹着夜风,她个子小,长椅又有些高,她一只手撑着椅子,两只脚悬空前后摇晃着,而楚忻言显然没有这么好的福利。 她一坐下,脚便着了地,秦若初喝着酒,她就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她喝。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秦若初大半罐啤酒下肚,夜风微醺,倒让她的酒量小了一半,已经有了些醉意。 她唱起无比应景的歌,身子也跟着左右晃,楚忻言怕她摔着,便伸出手臂在后方虚环着她的腰。 唱了一整首歌后,秦若初脸颊微红,半眯着朦胧的双眼追逐着河水上的一个亮点。 楚忻言看她似乎醉了,试探性地问道:“你……有心上人了么?” “啊?”秦若初猛地回头,指着她的鼻子,楚忻言一愣,随后便听到一句:“心上人是什么……” 楚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替她拨开了偷偷跑进嘴里的发丝,“我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回她似乎听懂了,迷迷糊糊回答道:“没有。” 楚忻言微微提起嘴角,又问道:“那现在有人追你吗?” 秦若初皱起眉头,摆摆手噘着嘴说道:“也没有……” “你现在有了。”楚忻言看着她这副可可爱爱的模样,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心,温柔似水的眼眸里似乎只放得下一个人和她发梢上的点点星光。 秦若初自然没办法给她回应,又转过头去够地上的小石子。 之后楚忻言一路搀着她走回了酒店,让她睡在了自己身边。 四天三夜,两夜是一起度过的,楚忻言对此表示满意。 喝醉的秦若初像个孩子似的缠着她不放,又是抓手臂又是撒娇,楚忻言好几次差点就想生米煮成熟饭,但本着做一只好喵的觉悟,她决定在主人清醒的时候、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把人给办了。 楚忻言将她安顿睡下,才开了手机,白亦舒打了五通电话,她一个也没接。 最后白亦舒只能给她发微信:我后天回国。 她也没回。 删了白亦舒的对话框后,往下翻,看见了晚上她借秦若初手机发来的照片。 楚忻言把照片存进相册才关了手机,秦若初八爪鱼一般的手又缠了上来,楚忻言有些期待她明天清醒后的模样。 “唔……”手机闹铃不厌其烦地响了起来,秦若初抬头摸手机,却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什么啊……”她哼着睁开眼,楚忻言的安静的睡颜冲击性的闯进了她的视线,秦若初这才发觉她半个身子都压在老板身上,特别是腿…… “啊!”声音还未经过大脑便喊出了嘴,楚忻言一惊便睁开了眼,秦若初早就跳下了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还好,都在。 “老板,我昨晚喝醉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滚。” 门被关上的刹那,楚忻言坐起身揉了揉头发,忍不住轻笑出声。 秦若初懊悔万分地坐在自己冷冰冰的床上反省:“你看看你,三个晚上,两晚上都不在自己房里……造孽啊……” 她潜意识里已经把楚忻言和白亦舒划成了一对,便暗自庆幸白亦舒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得把她千刀万剐了才成。 “老板也真是的……”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秦若初:我把你当宝贝喵你却想睡我? 第6章 当车停在秦若初公寓楼下时,她解开安全带,楚忻言递给她后车座上早就在公司门卫那里吃了两天灰的猫粮,玩具和小窝。 秦若初捧着满手的东西:“老板,谢谢您送我回来。不上去坐会吗?”她伸出手指指向自家窗户,笑眯眯地看向楚忻言。 楚忻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了,现在太晚,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上午给你放半天假,下午再去公司。” “好!谢谢老板。”秦若初狗腿似的笑着下了车,弯腰腾出几根手指头朝楚忻言挥挥手。 看着闪光灯越来越远,秦若初才上了楼。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Puss。 然而她站在门外,却听不到屋里有丝毫动静。 秦若初进屋开了灯,房子里走时什么样子走后依旧没变,她放下行李箱和手里的玩具零食:“Puss,在吗?妈妈回来了。” “喵喵喵~看看妈妈给你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了?”秦若初又去了厨房,书房,卫生间,都没有看到黑猫的影子。 秦若初皱着眉头:“去哪儿了?” 等到她跑到卧室时,却发现卧室的窗户半开着,一只黑梭梭的猫头抵着窗户的缝隙拼命朝房间里挤,因为猫身子太过富态,被卡在了窗口。 秦若初:“……”原来偷跑出去浪了,这个不听话的肥猫,不知道惦念哪家的小公猫去了。 她叹了口气,Puss见到她,突然不停地“喵喵喵”叫,似乎是在求助,又像是骂骂咧咧地责怪。 秦若初走过去推开窗户,Puss一蹦上了她的肩头,趴在上面便不肯下来了。 “是不是知道我要骂你,所以赶着趟讨好我呀?”秦若初揉着它的猫头,又软和又滑溜,手感一级棒。 “喵~”Puss轻轻哼了一声,叫得秦若初酥了半边身子,她觉得长发披着碍事,把猫放到床上,绾起长发。 “幸好家里住在三层,你偷跑出去还不算危险,以后就给我乖乖在家。”秦若初像模像样地教训了一顿,便去收拾残留的吃食。 Puss也利索地跳下床,喵喵地跟了过去。 “是不是不喜欢吃这款猫粮?”秦若初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收拾猫碗,换上干净的饮水,再把新买的楚忻言选的猫粮倒进食盆里。 Puss闻见味道便轻蹭了蹭她的小腿,乖乖坐在地上吃起了食物,秦若初rua着它的头:“你先吃,我去给你收拾猫窝。” 天蓝色的猫窝呈半月牙形状,厚厚软软,秦若初买了款最大的,完全能够容下Puss的体型,她还给它加了块小方毛巾作为被子,把小窝挪到了自己的床边,这下猫和人都有了睡觉的地方。 Puss似乎很饿,秦若初出去时,碗里的猫粮吃去了大半,她自己也热了一杯牛奶,喝下去之后,那股子困意袭来,才觉得有些疲惫。 秦若初理好衣服,进了卫生间,把门虚掩着准备洗澡,刚脱下衣服,Puss的猫头便贴着缝隙挤了进来。 “Puss!”秦若初一晃,捂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她挥挥手,“快出去!” “喵~”那家伙一脸悠闲地坐在了原地,丝毫没有出去的觉悟。 秦若初三两步走了过去,拎着它的后颈就把它挪到了门外,随后干净利落地关上了门。 直到听见浴室喷头的水声响起,门外的黑猫“咻”地变成了人形,方才已经开车离开的楚忻言正倚在卫生间门口抚着后脖颈,眼底似有若无的笑意还未散去。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了秦若初的卧室,在她常睡的一侧躺下,拿起她枕边的书,细细翻看了起来。 当时对面墙上的钟指向凌晨一点时,秦若初吹干头发走进了卧室,发现Puss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Puss,”秦若初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耳朵,黑猫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她,秦若初指了指脚边的小窝:“猫窝给你准备好了,上来试试?” Puss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装作没听见她的话,秦若初坏笑着把它抱了起来,放进了小窝里。 黑猫站在软绵绵的窝里,走一脚陷进去一次,秦若初笑着抖肩,栗色发亮的碎发由于竹簪移位披了些落在锁骨上,Puss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冲她喊叫。 秦若初躺上床,幸灾乐祸道:“那是你的床,这是我的。” “喵——” 秦若初从猫叫声中听出了强烈不满,但她并不准备惯着Puss:“小窝很贵的,我给你买的最好的那款,你不喜欢啊?” “喵——” “你不喜欢,买都买了,还请您纡尊降贵地下榻一晚。”秦若初放下头发,拿起手机。 商小可发给她的微信爆炸似的弹出: 小初,回来了吗? 在飞机上吗,不理我? 小初初,小小初,到家了吗? 啊啊啊啊啊,我惊了,剧组要我了!!! 啊哈哈哈哈哈,我堂堂娱乐圈未来新星终于要熬出头了,你猜怎么了,我和你说,你走之前我不是随口说了句我要去试镜《繁星不似你》这个剧的女二嘛,结果结果副导真的给我来电话了!!! 秦若初,我告诉你,等我火了,我就穿你设计的礼服,让他们都知道我姐妹儿有多牛逼。 …… 我艹,白高兴一场,居然不是女二……让我演女四?? 秦若初憋笑翻到手酸,才看到了最新一条消息,在一个小时之前: 天哪,你知道我要和谁搭戏吗!! 秦若初一头雾水地看着最后一条消息,给她回复: 我到家了,哪位大咖? 商小可,秦若初打小就认识的玩伴,两人一起上学一起下课,关系过于亲近,大学毕业之后,她进了MAICU做设计师,而小可便去追求她从小的梦想,进娱乐圈做演员。 但是混了两年娱乐圈,也没有什么起色,秦若初常常说要不是她家富裕,父母宠得她无法无天,要星星不给月亮,要不然早拎着这富家女回去继承家业了。 她对商小可有着深深的担忧,这孩子一脸天真,肚子里没有墨水,不屑于傍上金主,也不要求家里人给开路,硬是说要从龙套慢慢积累经验,不走捷径。对于这份执着与认真,秦若初给予肯定;对于这份勇气,秦若初更是给她竖起大拇指。 不过要是歪打正着,商小可有一天火了,那她也算是明星好友,脸上跟着沾光。 等熬到凌晨一点半时,秦若初是真的困到睁不开眼,放下手机,才发现Puss一直黏在她身上眯眼睡觉。 “算了,今晚再让你一回吧。”秦若初扶着黑猫的背躺了下去,关了灯,这猫伸了个懒腰,大大咧咧把脚垫搭在了她的胸上。 秦若初太累了,也就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她准时到了工位,出差几天积了一些工作,需要她现在埋头做上大半天。 秦若初的工位背靠着过道,她正拿笔完善着之前的突然冒出来的设计想法,又结合这一趟白亦舒给她的灵感,她在裙摆处加上了青花瓷的纹路。 “公司食堂多出来的水果,先吃了。”楚忻言从她身后经过随手把果盘放在了她的电脑边。等秦若初回头想道谢时,楚忻言一如既往高冷淡漠的背影已经进了电梯。 她把“谢谢”吞进肚子里,拿起叉子往嘴里送了一颗葡萄,便又低头工作。 在这一趟不长不短的旅程,似乎让她和楚忻言之间的距离拉近,又好像没有。正如昨晚的老板和刚才的老板都是一个人,但又差得太多,秦若初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和楚忻言在酒店里一起吃饭时有说有笑的画面,又想起了几分钟前的冰冷背影,她紧抿住嘴唇,似乎有些落寞。 “回来了啊。” 秦若初回头看到了凯叔,笑着回:“对,凯叔,昨晚上刚回来。” “去巴黎这趟怎么样?”凯叔负手站在她身边问道。 秦若初点点头:“很开心,老板很照顾我,也收获了不少东西。” “那就好,那就好。”凯叔笑了笑,注意到她手边的水果。 秦若初主动拿了根香蕉:“凯叔,吃香蕉。” 他笑着摆摆手:“我就不吃了,楚总亲自出去给你买来的,我就不和你抢着吃了。” 秦若初手一顿,凯叔笑着离开了。 楚忻言推开办公室磨砂玻璃门时,有个人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等她。 “忻言,我回来了。”白亦舒回头看着她走过来。 楚忻言并没有坐到她身旁,而是隔着办公桌坐到了老板椅上,面色毫无起伏。 “你现在就这样的态度面对我?”白亦舒重新坐下,摘下墨镜。 楚忻言道:“哪儿敢啊,白小姐,你的保镖可都在我公司一楼大堂等着。” “我进娱乐圈了。” 楚忻言掀起眼皮看向她:“与我无关。” 白亦舒渐渐走近,两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知道的,以我的名气和你的公司,你与我合作——” “老板……”秦若初推开总裁办公室,特地来道谢楚忻言的水果,结果无意间撞见白亦舒正撑在办公桌前与楚忻言对视的一幕。 一黑一白,一个高冷一个魅惑,在秦若初的视角看来,那两人正在调|情。 秦若初犹如五雷轰顶,急急忙忙话也没说完便关了门跑进了电梯。 刚刚她看见了什么,白亦舒居然出现在楚忻言办公室里,她们那么般配那么亲密…… 她不该这么鲁莽跑去,这下好了,楚总一会该把她叫过去责骂了。 第7章 门被迅速合上,白亦舒回过头,眼底浮现笑意,旁敲侧击地说道:“刚才的姑娘有些眼熟……” 楚忻言不留情面应道:“全天下的姑娘你看着都眼熟。” 白亦舒心底早就打好了算盘,现下被呛也不恼,只退回沙发上坐下。 秦若初一路小跑着回到工位,心神不定地坐在位置上喘气,她瞥见桌上的果盘,咬牙把它往旁边推了推,眼不见心不烦。 嘟嘟嘟——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秦若初跑到茶水间接通了电话:“喂。” 商小可跟打了鸡血似的,张牙舞爪地说道:“初初,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呀?” 秦若初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姑奶奶,我在上班。” “啊?这么冷淡。”她噘着嘴唇不满道:“我想要和你分享一件好消息来着。” 秦若初回想起昨晚的微信戏说道:“未来的顶流商小姐即将和哪位大咖合作?” “嘿嘿嘿,你猜不到。”商小可得意洋洋地说道:“白、亦、舒!她是《繁星不似你》的女一号和当红鲜肉沈沉搭戏。” 秦若初瞪大了眼睛,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白亦舒,电话那端停顿了很久,商小可一直在喊她:“喂?初初在听吗在听吗?是不是被惊喜到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白亦舒,这次我能和她在一个剧组,帮你要签名和合影啊!” 秦若初正愣神,楚忻言的秘书小张却跑到了她的工位上到处找她。 “秦姐、秦姐,楚总叫你去办公室。” 秦若初急急忙忙和商小可说:“小可,我突然有事,下班之后再聊。”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商小可一头雾水地对着电话喊道:“喂!哎!怎么了这是?偷懒被老板抓包了?”可也只剩下忙音回答。 “我在这儿。” 小张可算找到了她:“秦姐,老板叫你。” 秦若初点头,进了电梯,她现在是一万个不愿意上去见楚忻言的,更何况不知道白亦舒还在不在,想到刚才的画面,她的尴尬癌都犯了。 站在门外做了两分钟心理建设之后,秦若初拿出慷慨赴死的劲头推开了磨砂玻璃门,果然楚忻言坐在老板椅上,白亦舒坐在沙发上,两人齐刷刷看向她。 “白小姐,楚总。”秦若初向前走了两步便再也迈不开两条沉重的腿。 楚忻言的脸色不太好看:“人已经给你喊来了,白小姐自便。” 秦若初一头雾水地看向白亦舒,前天还站在灯光闪耀的舞台上、她遥不可及无法触碰的那个人此刻就离她不到一米,白亦舒慢慢起身走近她,秦若初在那双耀眼到令人无可忽视浅淡琥珀色和水蓝色的异色双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听说秦小姐想为我设计衣服?”白亦舒露出十分合乎场合分寸的笑容。 秦若初不知所措,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楚忻言,但是楚忻言却避开了她的视线,她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心:“是的,这是我的梦想。” “想必你们楚总还没来得及给你们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公司系列品牌代言人白亦舒。”白亦舒朝她伸出了右手:“而秦小姐就是我的御用设计师了。” 秦若初脑瓜子一嗡,登时愣在原地,白亦舒见她没有反应:“怎么,秦小姐不愿意吗?” “不不是,我愿意。”她伸出手礼貌地回握,只是触碰了一下,白亦舒便闪电式地抽回了芊芊细手,走到楚忻言办公桌前随手抽了一张纸,煞有介事地擦了擦手。 秦若初不敢说话,白亦舒将纸丢进了纸篓里,提着包:“忻言,我先走了,改日再聚。”回头不忘扫了一眼秦若初,秦若初害怕尴尬,便硬生生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目送她离开。 白亦舒走后,办公室里出奇的寂静,楚忻言只顾低着头翻看文件,但握着的钢笔迟迟没有落下。 秦若初走上前开口:“老板,虽然我不太知道您和白小姐之间发生的事,但还是谢谢你肯给我这次机会与她合作。” “我怕你受不了她的脾气。”楚忻言放下文件,“人有千面,你只见过她在台上光鲜亮丽的那一面,对于其他你一无所知。” 秦若初笑了:“我不怕。不管她是什么性格,我都受得了。” “我知道。”楚忻言低声说道。 “嗯?”秦若初不知道楚忻言对她的信心从何而来,但却对这份肯定显然对她十分受用:“峰回路转,我相信将来绝对有一个人会让她改变的。” 经过这一出,秦若初看出了些许端倪,或许楚忻言和白亦舒并非是情侣关系,又或者她们曾经是情侣,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秦若初懒得去想,恰好商小可发微信过来说晚上要去她家小聚一下。 一下班,秦若初去菜市场买了些蔬菜和几条鲈鱼,本来打算买肉,又想起家里还有Puss,便改成了买鱼。她负责准备晚餐,商小可负责带酒。 咚咚咚—— 秦若初急急忙忙从厨房里出来开门,商小可拎着几瓶红酒便大大咧咧走了进来。 “商小可,把鞋换了。”秦若初跑到厨房喊道。 商小可放下酒瓶子,刚准备脱鞋,一只乌漆嘛黑的庞然大物就迎头冲了上来,一下子把她给“撂”倒在地。 “我艹!”商小可一声粗吼:“秦若初,快来!你家里有只大黑耗子!”她圈起手指比划着:“能有这么大!唰地一下……” “你还不来看看,它袭击我了!” 秦若初听见那一嗓子:“你还怕耗子?真耗子都被你刚刚一嗓子给吓出魂儿了。” 商小可捂着屁股,指着墙角那一团黑梭梭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团黑。” “猫……”秦若初无语。 “猫?”商小可麻溜地换好脱鞋,慢慢靠近不明物:“这猫没头吗?” “喵唔——”Puss似乎听懂了这句,一个醋溜把毛茸茸的大脑袋给昂了起来,发出警告性的声音。 “妈妈耶……”商小可朝后退了几步,“我怎么觉得这猫和我有仇。” 秦若初关了油烟机,端着两盘子的鱼上桌:“哪有,Puss很粘人的。” 商小可猛地咽口水:“你唬我吧,这猫恨不得要把我如花似玉的脸给挠花了。” 秦若初不信:“Puss,到妈妈这儿来。”话音刚落,那黑猫便窜到了她的怀里,摇着尾巴亲昵地撒着娇。 商小可看得眼睛都直了:“???” “先吃饭。”秦若初放下猫,给了它一盘子少料的鱼。 商小可特意避开那只猫,从另外一边坐下了。 “小初,我和你说真的,它好像不喜欢我。”秦若初想了想:“它可能怕生,我前段时间刚把她捡回家的时候,它还受着伤。” 商小可看着狼吞虎咽的猫:“这样啊,其实我还挺喜欢猫的。” 秦若初便吃饭便笑道:“这样,一会我把她放进你怀里,看看会不会好点。” 商小可“啧”了一声,塞了满口的鱼:“行。” “哎,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刚才我就觉得这猫有点眼熟。”商小可喝了口酒:“像不像咱们上大二那会儿在学校里一直喂的那只流浪猫?” 秦若初听后仔细看了看Puss圆滚滚的身子:“我记得那只猫,也是全黑,只不过比Puss瘦小很多,而且浑身是伤。” “那……会不会是那只猫找上你了。” Puss明显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狼吞虎咽。 “怎么可能,”秦若初敲了下她的脑袋:“剧本看多了吧!” 商小可点点头:“也是。不过一只猫,黑猫那么多,又不是写小说,哪儿有那么玄乎的事儿。” 饭后,秦若初搂着Puss,给它顺毛,Puss懒洋洋地躺在她怀里。 “给你抱抱看。”秦若初把猫举起来,放在了商小可的怀里。 商小可一直用手护着脸,从指缝里睁眼看它,这一回Puss像换了个性子,乖巧地坐在她的腿上,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秦若初笑着摸摸它的头:“这么乖的猫猫。” 商小可放下手,与它面面相觑,看着Puss狭长的眼睛,她的背后总生出一股子莫名的凉意。 “小可,我和你说件事情。” “什么?” “我们老板和白亦舒正巧是朋友,白亦舒今天去了公司,让我做她的设计师。” 商小可眼睛放光:“真的假的!那多好啊。” 秦若初垂着头接道:“小可,但白亦舒好像和电视上不太一样。” “怎么了?” “她有洁癖。” 商小可若有所思道:“我听说这些大咖好像都或多或少有点毛病,反正过两天我就进组,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咱们以后能经常一起。” “她如果真敢欺负你,我就替你讨回来。” “喵~”Puss在一边应景地叫了起来。 商小可乐了:“这猫还挺有灵性的,只和你亲近。” 秦若初语重心长道:“小可,娱乐圈水深,你还是要顾全自己,我受点委屈没事,但你的事业要好好掂量掂量。” “诶,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商小可贱兮兮地说:“我看啊,你赶快找个男朋友,多点时间管管你男朋友去……” “啊!”商小可大叫起来,把手举起来给秦若初看:“秦若初你这下看见了吧,它挠我!它就是看不惯我!” 秦若初抽过商小可的手背,憋笑:“看看这伤口,再晚点儿给我看都快痊愈了。”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活宝小商,猜猜副CP感谢在2020-04-04 00:11:11~2020-04-05 16:5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自从秦若初被“外包”给了白亦舒后,她的老板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这些天几乎忙得连轴转,自己带的品牌团队需要开会,连带着白亦舒团队的服装设计指导会议也不能少了她。 白亦舒接洽的《繁星不似你》这部剧是部大IP上星剧,秦若初也知道,按照她的标准小众网剧自然看不上。 一周后,剧组通知演员进组,这部剧大部分取景在潍城大学,是一部从校园到职场的标准偶像剧,剧中另有一段在外地山村取景。 秦若初几乎是比平时更晚回去,打着哈欠给Puss洗好澡,Puss不愿意用小窝也就随它去了,常常抱着它撸了一会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被子一直是完完好好盖在身上,床头柜上的台灯也熄灭了,秦若初总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半担忧地想去药店给自己买点维生素片补一补脑子。 今天早晨七点半,秦若初已经到了公司,今天是剧组开机的日子,白亦舒几天前就已经通知她早点去潍城大学,作为她私人的服装指导。 她把昨夜才完善好的秋季时装设计终稿用文件夹整理放好,去了总裁办公室。 不出意外地,楚忻言正坐在位置上审批文件,经过上次之后,秦若初便再没有单独见过楚忻言,两人连微信联系还只是停留在五天前。 “楚总,我们团队秋季设计稿全部都在这里,对应的CAD文件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里了。”秦若初恭恭敬敬把文件放下。 楚忻言抬眼:“嗯,我一会再看。” 秦若初道:“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楚忻言说道:“我没记错的话《繁星》是今天开机?” 秦若初笑了笑:“对,我换好衣服就去。” “我送你去。”楚忻言二话不说扣好西装扣子,小张碰巧从外面推门进来:“楚总,八点您还有线上会议……” “通知下面,推迟一个半小时,等我回来。” 小张:“哦,好。” 秦若初愣在原地:“楚总,这样不太合适吧……我自己开车去就好。” “谁是老板?”楚忻言回头,“跟上。” 秦若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小激动,咬着唇瓣傻乎乎地追了上去:“等等我老板!” 楚忻言在车里等她,秦若初换了身便服,为了配合潍城大学的氛围,她特意换上大学时候穿过的一身鹅黄色半袖套头衫和宽松牛仔裤配上一双小白鞋,斜跨米白色包包坐进了副驾驶。 毕业四年,脸蛋身材都没有什么变化的秦若初常常还会被以为是在校大学生,以前的衣服现在穿也毫不违和。 楚忻言正在车内把还差一点审完的合同架在方向盘上查看,见人过来了,便合上文件夹,转头提醒道:“安全带扣好。” 然而这一转头,她许久都没回过神。 这件鹅黄色上衣是在楚忻言最灰暗落魄的那段日子里的唯一一抹亮色,它的主人曾经穿着它把伤痕累累的自己抱在怀里上药,耐心地喂食,给了她对人类世界的信任。 “老板?”秦若初把手放在她的眼前挥动,楚忻言将内心的波涛汹涌深深埋进心里,面上波澜不惊地说道:“你这身很好看。” 秦若初听着这丝毫不像是在夸人的语气,还是忍不住低着头悄悄偷笑,笑完后还不忘偷偷用余光瞥正在开车的楚忻言,楚忻言一丝不苟地开着车,秦若初放松地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潍城作为一线都市,公司离大学这段路整整开了四十分钟,当楚忻言把车停在学校里的停车位时,秦若初已经躺在座椅上睡着了。楚忻言并没有很快叫醒她,而是用手机拍下了她的照片,再将她拍醒。 “到了。” 秦若初立马从位置上跳起来磕到了头,闷地一响,她咧着嘴:“老板,那我先下车了。” 楚忻言微微一点头:“去吧。” 白亦舒微信告知她此刻剧组在操场,秦若初便马不停蹄朝操场跑去。 远远地,红色巨幕搭台拉起,台前站着有四五十个人,商小可已经左盼右盼等她好一会了。 秦若初混进了人群里,商小可嫌弃地靠过来:“你怎么这么慢,开机仪式都结束了。” “我……”秦若初全程都在打瞌睡,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哎,看见没。”商小可压着声音:“最前面那个是沈沉,旁边那个高挑的女生就是白亦舒。”正说着周围的人便陆陆续续走了,商小可也搂着她的脖子往化妆间走过去。 说是化妆间,其实就是教室做的简易休息室,七八月大学生放假,剧组正好取景,两不冲突。 男一女一的化妆间和其他演员是单独分开的,商小可这个女四的角色不是什么大角色,台词也少的可怜,正巧又碰上秦若初跟组,心里激动,拉着她就说个不停,走着走着便闯进了白亦舒和沈沉的化妆间。 沈沉正对着窗户和朋友打电话,白亦舒就静静坐在镜子前,听见声音自然抬起眼眸,商小可的大笑声在对上那双异瞳的瞬间戛然而止。 秦若初甩开她的手臂,让商小可赶快走。 “慢着。”白亦舒起身朝门口走,商小可已经转过半个身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地转过来:“你好啊……哈哈哈哈。” 白亦舒轻蔑一笑,对着秦若初说道:“你们认识?” “我和小可是朋友。”秦若初解释道。 “她是打杂的么?”白亦舒一脸疑惑。 商小可没被这样数落过,登时明白了秦若初之前的顾虑,这白亦舒的性子着实不讨喜,于是想着法子噎她:“巧了,你也是?” 说完,商小可还觉得不够,便装模作样地朝里面看了看,沈沉打完电话也朝门口看过来,她便说道:“你看看男一号都来了,女一号还不来,啧啧啧,这架子真够大的。” 白亦舒瞬间收敛了轻佻神色:“你!” “你什么你,我又没说你。”商小可一副伶牙俐齿:“现在还没到看脸比高低贵贱的时代,白小姐有些话还是少说的好,哪天被媒体知道了人设要崩。” 秦若初恨不能捂住她那张嘴,连忙把她赶走了。 “白小姐,你别听她乱说,她那性子就是从小给惯的。”秦若初赔笑道。 白亦舒道:“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那朋友我懒得跟她计较,你先进来给我挑挑衣服吧。” 化妆间角落里排着一摞都是白亦舒的便服,现在在拍校园里的戏,白亦舒嫌校服太丑硬要秦若初给她做改良,秦若初带着新版型的衣服给她试穿。 白亦舒又高又瘦,穿什么都是衣架子,穿上后她走到镜子前面:“还是不行,领口改了,这裙子太长,膝盖都看不见了。” 秦若初说道:“大学校服裙子一般不过膝,这样挺合适的。” 这时一直在边上玩游戏的沈沉开了口:“亦舒,我也觉得这样合适,太短反而不像学生。” 秦若初侧头看向他,沈沉也看了过来,他嘴里随意叼着一根棒棒糖,一双温柔而灵动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微卷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窗外的日光洋洋洒洒映在了他后背的白衬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不愧是当红小生,秦若初觉得他太有邻家学长的气质,这部剧有男女主这样的颜值,大爆几乎是无疑的。 他们相视而笑,成功说服白亦舒接受了改良版的校服。化妆师与造型师陆陆续续完成妆发,秦若初跟着到拍摄地围观第一场戏。 商小可也换上了衣服,没到她的戏份,便也在一边围观。 “你还别说,男女主颜值爆表。” “看看白亦舒那腿,那么点儿,你说这是人的腿吗?” 秦若初摇摇头:“刚刚你们才针锋相对了一场,怎么现在又夸起来了?” 商小可拍拍胸脯:“我商小可唯一的优点就是大度,该夸的就是要夸,白亦舒确实好看啊。我要是个男的,这个颜我可太吃了!” 秦若初被她逗笑了,她看向正和白亦舒搭戏的沈沉:“那沈沉那款呢?” 商小可一言难尽地摇头:“不行,瘦瘦高高的,风一吹就能倒了,不喜欢不喜欢。” “我倒觉得他性格很好。”秦若初接道。 “哟!看着有情况啊。”商小可嘿嘿笑了起来:“需不需要我这个免费僚机?” 秦若初戳戳她的脑袋:“满脑子都是这些,能不能有点别的?” “卡!不错,一条过!”刘导很满意:“下一场,演员就位!先走一遍。” 商小可:“走了啊,看我看我演戏,不许走啊。” 秦若初朝她挥挥手,手机响了。 [楚忻言:在干什么?] [秦若初:围观拍戏(笑脸)] [楚忻言:白亦舒有没有为难你?] [秦若初:老板,没有哦,您放心。] [楚忻言:嗯。] [楚忻言:我晚上去接你。] 秦若初正准备回复,沈沉却站到了她的身边。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状态不太好哇,更新晚了,抱歉。 小剧场: 楚忻言微信对面实况转播:(没心思办公啊,老婆不在啊,这怎么看的进去啊啊,每五分钟拿一次手机看时间,度日如年啊喂!)感谢在2020-04-05 16:52:21~2020-04-07 23:00: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离曲非词调 2个;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离曲非词调 1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临近中午,气温渐渐升高,亿万光年的外的火球也愈发毒辣,裸/露在外的皮肤明显有了焦灼感,秦若初小跑着躲到了树荫下准备回复楚忻言的消息。 “喝瓶水。”沈沉走过来特意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开再递给她,秦若初把手机放进口袋,双手接过了水瓶:“谢谢。” 秦若初喝了一口水,沁凉的水顺着口腔滑下,给她驱散了不少热意。 “你是亦舒的助理吗?”沈沉倚靠着树,一口便喝下半瓶水,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仍觉得不够,于是单手解开了白衬衫上的两颗扣子。 秦若初笑了笑说:“算是,我是MAICU的设计师,公司和白小姐正在合作,我作为白小姐的专人服装设计师,跟组过来培养默契。” 沈沉随意拧上瓶盖:“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秦若初,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若初。” 沈沉三两步走过来,伸出手:“好名字,我是沈沉。” 秦若初礼貌回握:“我知道的,电视上全是你,很帅。” 沈沉淡淡一笑,单手插|进裤袋里,忽然俯下身靠近秦若初:“那真人呢?” 秦若初紧张地捏紧了瓶身:“更帅。” 两人聊得正欢,远处的一声吼骤然打破了美好,秦若初立马转了头,而沈沉也直起了身子。 “刘导,我真没有!我压根就没用力真的!”商小可像一只甩不掉的苍蝇一直跟在刘副导后头嗡嗡嗡:“您别介呀,您听我好好给您解释解释……” 刘导烦躁地捂起耳朵,转身摆出尔康手:“别了,姑奶奶,你和我说没用,你得去和女主角好好道歉。人家原谅你了,咱们才不换角色,要不说啥都白搭。” 秦若初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连赶着朝商小可跑了过去,而沈沉往白亦舒的方向走去。 “又怎么了,小可。”秦若初掏出一包湿纸巾给她擦擦脸,妆化的都差不多了,额角上的汗不停朝下滴。 商小可摆摆手:“别提了,白亦舒故意整我呢。” “就刚刚那场戏,拍我打她,呸不是,就拍我演的那个角色打她一耳光。嘿你猜怎么着,老娘一成力都没用到,她就嚷嚷我故意下重手打她,说着不拍就走人了。”商小可双手叉腰,脑袋像陀螺似的180度旋转搜索白亦舒的身影。 秦若初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小可,你是不是忘了你练过散打的……” 商小可登时愣住了:“……” “或许你以为的一成力道,在白亦舒那样弱不禁风的姑娘身上就相当于用了五成力。” 商小可敲了敲自己的头:“擦,我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可能确实是我把她打疼了,你想想,她那种各个方面都被人伺候得好好的一女孩,指不定父母都没舍得打过她……” 秦若初说道:“要不你去和她道个歉?” 商小可琢磨了一会儿:“是得去,要不我这女四的角色都没了,往后只能演女尸了,说不定还是没头的那种。” 秦若初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她指着一处:“那里,沈沉旁边的应该就是白亦舒。” 商小可拍拍屁股,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看看,来跟你道歉了。”沈沉扬起嘴角,看热闹似的走开了,留下白亦舒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白亦舒看见商小可过来,便想起身走开,可谁知商小可一下冲到她面前攥住她的手腕便把她往凳子上按。 “放开。”白亦舒手腕被攥得有些疼。 商小可盯着她:“我不放。” “白小姐,之前是我冲撞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毕竟我也不是故意的……”商小可越说声音越小,白亦舒把头转了过来,讥笑:“我凭什么原谅你?” 商小可这才发现白亦舒转过来的半张脸上确实有淡红色的指印,她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手,白亦舒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她以为商小可又要动手。 却不想一个温热的还有些手汗的掌心贴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缓缓地揉着:“对不起啊,我刚刚确实手重了。” 白亦舒被这一通乱七八糟的操作弄的晕头转向,连忙甩开了她的手:“别碰我。” 商小可叹了口气:“那这样,你也打我一耳光,这样咱们扯平行不行?毕竟做演员确实是我的梦想,我不能放弃……” 白亦舒说道:“原谅你也可以,但我不想像某人一样粗鲁用以暴制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商小可自动忽略了某五个字,惊喜地说道:“那你说要我怎样?” 白亦舒想了想:“接下来的一周你得服从我的命令。” 商小可犹豫了一会:“那……可以,除了杀人放火自残什么的,其他都行。” 哄了好一会,商小可同志终于出卖了她的某些东西把女主角给哄好了,白亦舒向刘导说明情况后,商小可的角色可算是保住了。 秦若初也松了口气,果然有商小可在的一天,心情都和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 又度过了一个有惊无险的下午,傍晚六点,剧组收工。主创人员按照惯例都该去吃火锅聚餐庆祝一番,商小可勾着秦若初的脖子:“给我一起去,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白亦舒和沈沉走在后面,白亦舒的视线就没从商小可身上移开过,沈沉在一旁调侃:“你这是和她较上劲了?” 白亦舒脸色不太好:“沈沉,你只需要把你和我之间的交易好好完成,其他的不用管。” 一行人慢悠悠地走到大学停车场,远远地,秦若初便看到一辆黑色路虎停在前面,打着双闪。 她眼前一亮,丢下商小可便跑了上去。 商小可在后头叫道:“秦若初,我和你说话呢!” 楚忻言下午又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但迟迟没收到秦若初的消息,她也不清楚剧组什么时候收工,下午四点便过来等人,等到现在才看见秦若初的身影。 楚忻言从驾驶室下车,秦若初恰好跑到她面前:“老板,这么巧,刚收工你就来了。” 楚忻言只是随意道:“这种事情,我问小张,很容易就清楚了。” “也对,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板。”秦若初笑着说。 这时,白亦舒带着一群人走过来,把秦若初挤到后面:“忻言,剧组吃饭,一起去吧。” 楚忻言碍于这么多人,不好给她甩脸色:“不了,我不是剧组的人,就不去给各位添麻烦了。” 沈沉从一边走上来说道:“这位就是MAICU的楚总吧,久仰大名。听说你还是秦若初小姐的顶头上司?”说完,秦若初与沈沉相视,秦若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楚忻言面不改色地敷衍道:“不敢当,沈先生年少有为,才是人中翘楚。” “既然如此有缘,楚总就赏脸和我们一起去吧。” 秦若初站在商小可的旁边,楚忻言四下寻她,又回头看了眼笑里藏刀的沈沉:“既然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多叨扰了。” 商小可偷偷笑了:“老板都去了,你还不去?” 秦若初接道:“去去去,满意了吗?” “咳。”白亦舒清了清嗓子,商小可突然想起了什么,主动远离秦若初跟在了她后面。 秦若初自然地走到了楚忻言身边,小声致歉:“老板,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时间了。” 楚忻言不咸不淡地说:“怎么,你在这儿和帅哥美女享受大餐,我不能?” “不是这个意思……”秦若初瘪嘴,她掏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四五条楚忻言的未读信息: [大Boss:晚上在停车场等你。] [大Boss:几点收工?] [大Boss:在忙吗?] [大Boss:怎么不回复?] [大Boss: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秦若初边走边翻看未读消息,鼻尖有点酸,便快步跟在了楚忻言身后。 等到他们去了大包厢时,剧组的导演制片都到了,已经点好单等着他们。 因为人太多,桌子又不大,所以演员和其他幕后工作者分为两桌,楚忻言和秦若初挨在一起,白亦舒坐在了楚忻言的另一边,商小可又坐在白亦舒的旁边,沈沉则主动坐在秦若初的身边。 沈沉拿了瓶啤酒给周围人倒上,轮到秦若初的时候,楚忻言却开口:“多谢,她不太方便喝凉的。” 沈沉会心一笑:“知道了。” 秦若初看着楚忻言拿起她的杯子出了包厢,心里纳闷,她都差点忘了昨天来了例假,楚忻言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回头对上白亦舒杀人的目光,她又红着脸假装低头看手机。 楚忻言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秦若初手边:“一会儿喝,小心烫。” 秦若初乖巧地点头:“谢谢老板。” 白亦舒桌下的拳头捏得指尖泛白,商小可感受到了她的愤怒,害怕她迁怒于秦若初,便主动出击:“白小姐,你要不要热水,我给你去倒。” 白亦舒白了她一眼:“不、用。” 秦若初偷偷在手机上发消息给楚忻言: [秦若初:老板之前的信息我没看手机,对不起(哭泣)。] [秦若初:老板,谢谢你给我倒水。] [秦若初:老板,你怎么知道我来例假了?] 手机一直震动,楚忻言皱眉点开,却瞥见身旁的秦若初闷着头傻乎乎地一边单手大字一边遮挡屏幕。 她看见秦若初的消息,想起来今早她蹲在秦若初脚边,秦若初慌慌张张拿出卫生巾跑去卫生间的一幕,但该怎么瞒过去呢…… 想了一会儿,楚忻言面无表情地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大Boss:你全身上下我都清楚得很。]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试问谁不想有一个楚忻言这样的霸总女友呢(暴风哭泣,我好酸)感谢在2020-04-07 23:00:32~2020-04-10 15:5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楚忻言眼见着秦若初的脸和脖子像煮熟的虾子一般愈发变红,她不怀好意地凑上前问:“怎么了,是不是杯子里的水太烫了?” 秦若初害羞得想躲但又不能往沈沉那边挤,只能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埋怨:“不…不烫。老板,不要开玩笑了……” 楚忻言笑着把身体坐直。 秦若初慢慢用凉凉的指尖贴在脸颊上给自己降降温,楚忻言又恢复了面上一如既往冷冽的神色与剧组演员寒暄,秦若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椅子和沈沉与楚忻言之间的差距,在一片欢笑谈论声里,她悄悄把自己的椅子脚朝老板的方向挪了挪。 “来来来,今天开拍第一天,我来请各位喝一杯!”隔壁桌上一个戴着变色墨镜的男人拿着满杯的酒走了过来,恰巧隔在了秦若初和楚忻言之间。 很快,张导和刘副导也端着笑意跟着过来:“大伙儿敬马制片一杯,今天马制片刚从国外回来,从明天开始他也和我们一起呆在剧组,监督协助完成为期三四个月的拍摄工作。” 白亦舒主动举起酒杯:“制片人幸会幸运,我是白亦舒。” 马制片得意洋洋回头和两位导演说道:“看看,我的眼光不差吧,像白小姐这样的女生才是女一的最佳人选。” 两位导演噼里啪啦跟着点头:“是是是,您的眼光可不就是一等一。” 沈沉笑了笑:“我是沈沉,有幸看过您监制的电视剧和电影,能有机会参演《繁星不似你》是鄙人的荣幸。” 马制片热情地与两位主演先碰了杯,接着便是其他演员的例行寒暄,不过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整张国字脸爆红,浓烈的酒气让站在他身边的秦若初不怎么舒服,她忍着不适捂住了鼻子。 一桌下来,很快马制片的注意便落在了秦若初身上。 “这位美女饰演什么角色?” 秦若初连忙举起杯子赔笑道:“制片人好,我不是本组的演员,是白小姐的造型师。” “哎呀,做造型师多浪费啊,以秦小姐的颜值完全可以直接出道了。”马制片借着酒劲得意忘形,竟直接伸手碰了碰秦若初的下巴,秦若初像触电似的躲开了,“不了,我不会演戏。” “哎,秦小姐不地道。”马制片依依不饶道:“你看看,别人手里的全是酒,秦小姐只拿白开水是什么意思啊?” 秦若初慌忙解释:“不是的,我——” “她不喝酒。”楚忻言托着高脚杯,露出恰到好处的职业假笑:“马制片若是不嫌弃,我替她喝。” 沈沉插嘴道:“制片人,这位是MAICU的创始人,亦舒是代言人。” 楚忻言站直身体比马制片高出半个头来,就像天生的气场压制,马制片尴尬地笑了两声:“啊,居然是MAICU的楚总。我们之前也和MAICU有过合作,楚总果然不同凡响,比一般的女子更有气魄,喝,我们喝一杯。往后多合作,多多合作啊,哈哈。” 楚忻言只挑了挑嘴角表示回应,一口将高脚杯里的残酒饮尽。 马制片喝了一圈后,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秦若初挤眉弄眼一番,秦若初心里直犯恶心,坐下后商小可给她发了微信: [小可:小初,离那人远点儿,娱乐圈就这东西,恶心。] [小可:幸好楚忻言在。] [秦若初:知道了,我没事。] [秦若初:有老板在,我不怕(笑脸)。] [小可:我要是在你旁边,你也不用怕。不说了,白亦舒拿了我的把柄,往后一周她都是我姑奶奶。] [秦若初:为了你以后的花路,一定要收敛收敛脾气。] [小可:知道了知道了。] 一行人吃吃喝喝玩到半夜十一点才出了店门,秦若初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像小鸡认妈妈似的跟在楚忻言身后,老板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白亦舒看不惯她们俩这么腻歪,插到两人之间说道:“忻言,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回去不方便。你送我回家吧。” “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呢?”楚忻言说。 白亦舒接道:“都说累先回去了。” 白亦舒瞟了一眼在她身边的秦若初,竟然主动拉住了楚忻言的手,撒着娇:“忻言……” 秦若初默默朝后退了两步,楚忻言回头寻她,她眯眼笑道:“老板我没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白小姐是明星,她不能随便打车的,你快送她回去吧。” 商小可这时候跑过来说:“对啊,楚总。今晚我和小初一起回家,您就别担心了啊。” 这话说完,楚忻言再没犹豫,任由白亦舒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离开了。 商小可对着她们的背影痴笑:“小初,你还别说,她们还挺般配的。一个商界大佬一个国民女神,啧啧啧。” 秦若初没等商小可说完便朝马路对面走去,两人叫了滴滴。 “可以松手了?”楚忻言和白亦舒走到学校里,四周漆黑一片,楚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白亦舒自然而然松了手:“怎么,提前适应一下牵手,楚总不喜欢这种感觉么?” 楚忻言冷冷道:“牵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牵。” 黑暗里,白亦舒笑声清脆,双瞳发散出浅浅的光芒:“楚忻言,秦若初和你不合适。我们是猫族中贵族,而她是人族。她配不上你。” “她配不上,你配得上?”楚忻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按下车窗:“让白家收手,别再纠缠楚家了。” 白亦舒坐上副驾驶,戏谑地抚摸上楚忻言绝美的脸蛋,纤细腰肢横跨副驾驶座位悬停在空中,粉嫩的嘴唇蹭过楚忻言的肌肤:“按猫族的规矩,白楚世代结合,不可能到我们就不作数了。” 楚忻言心中毫无波澜:“规矩就是用来破的。你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这要是被拍到了,后果自负。” 白亦舒的上半身依旧紧贴着她的手臂:“你真的就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我哪点比不上秦若初那个小丫头片子?” 楚忻言懒得理她,直接挂上档启动了车子,她猛踩油门,白亦舒一个没注意便跌回了副驾驶:“楚忻言,我的忍耐有限,别逼我来真的。” 秦若初和商小可到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秦若初开了灯,商小可跑去厨房倒了杯凉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渴死我了。对了,你家那只大黑耗子怎么没看见?” 秦若初走到卧室,门窗果然又开着。 “哈哈,这猫自己还会出去溜自己啊!”商小可站在窗户边,黑猫轻盈地越过别人家的窗台跳落到卧室的窗边,挤着头便要进来。 秦若初给它开了窗户,她也搞不明白,缝隙那么大,Puss出去可以,为什么进来就那么费劲。 “好晚了,你先去洗澡,我在外面给Puss洗澡。” 每次洗澡,Puss和别的猫咪不同,它非常享受洗澡的感觉,常常一动不动地站在浴盆里乖乖让秦若初洗,秦若初常常摸摸它的肚肚,挠挠它的尾巴,舒服的呼噜声比人还大。 折腾好之后,商小可恬不知耻地爬上了秦若初的大床,秦若初笑了:“今晚真要一起睡?” 商小可打了个哈欠:“好闺蜜一起睡很正常,何况咱们都多久没有一起睡过了。” 秦若初掀开被子躺在另一边,打开了手机,楚忻言还是没有回消息。 她在半小时之前就给老板发了消息: [秦若初:老板,有没有到家?] 秦若初有些失望地关了手机,Puss大摇大摆地从客厅走了进来:“喵——” 商小可刚要睡着被吓得一机灵:“大晚上叫得这么响。” 秦若初朝它招手:“Puss,过来,乖不叫了好不好?” Puss富态的身体越过秦若初径直跳在了商小可的肚子上,商小可喊道:“卧槽,压死我了,太重了你,快点儿下去!” “喵——”Puss不甘示弱地叫喊,以表达它的不满。 商小可把头塞进枕头里:“秦若初,你这猫晚上一直这样啊?” 秦若初把Puss抱进怀里,也疑惑道:“不是,它平时特别乖,很少叫。今晚怎么了……” 还没说完,Puss少见地挣脱了她的怀抱,一屁股坐在了商小可的脸上。 商小可:“……” 秦若初:“……” “啊啊啊啊啊,脏死了,Puss快走开!”商小可以火箭炮地速度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罪魁祸首的鼻子:“我警告你啊,再这样我就打你屁股。” “喵——”Puss扬起尾巴,悠闲地趴在了商小可刚才的位置上。 秦若初略表歉意:“那个小可,不脏,我都洗过了……”说完秦若初提溜起Puss的后颈皮,把它狠狠困在了怀里,“小可,这下可以睡了。” “Puss,妈妈很累,我们睡觉好不好?”秦若初安抚地摸摸它的脑袋,黑猫毛茸茸的头蹭着她的下巴,一幅缠缠绵绵、岁月静好的模样。 商小可抽搐着嘴角:“别了别了,我滚去客房睡了。保命要紧。”她深深叹了口气,认命地离开了主卧。 秦若初笑着关了台灯,拥着Puss躺了下去。 凌晨两点的房间,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商小可的磨牙声,而秦若初睡着之后没有声响,Puss从她的怀里钻了出来,一晃变成了人。 楚忻言躺在床上侧身撑着头静静看着秦若初的睡颜,秦若初忽然翻了身背对着她。 楚忻言的眸色暗了暗,之前却是被白亦舒撩出了点火,奈何对象不是自己想要的人,于是此刻她慢慢撩开秦若初的长发,吻上了她的侧颈,轻轻吮吸。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告诉你们:白亦舒是布偶猫,喵~感谢在2020-04-10 15:57:54~2020-04-12 18:0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早上六点半的闹铃准时响起,秦若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头还有些发晕,昨晚回来得太晚,起得又早,她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Puss也跟着她起床,接着秦若初到客房叫商小可。 “小可……快起来,拍戏不能迟到。”秦若初揉揉眼睛,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谁知道商小可像个毛毛虫似的扭着身子到了另一边,又不动了。 秦若初又绕到另外一边,她忽然想了个法子,用手勾了勾脚边的黑猫:“Puss,叫醒小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洗漱。” “喵~”Puss歪着小脑瓜蹦上了床,秦若初出去前给它竖起了大拇指。 她进洗手间盘好丸子头,拿起了电动牙刷,只听见客房内一片惨叫: “嗷!轻点儿!别,别踩我脸啊啊啊啊你这只又蠢又肥的傻猫——” “喵~” “靠,别咬我衣服啊,很贵的,把你卖了都买不起的!!” “起起起,你先松口,你松了我就起……” 战争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商小可顶着憔悴的鸡窝头打着几百米长的哈欠走进了卫生间,只是睡衣后面多了两个招摇的牙洞。 她大大咧咧坐在了马桶圈上,指着门口坐着的黑猫:“你还跟来,快快快给老娘出去。” 秦若初一边刷牙一边笑得直抖,商小可看看秦若初再转头看看黑猫,薅了把头发:“好啊,你们故意弄我是吧。” 说完,商小可觉得自己太亏,一拍大腿,从马桶上起来,逮着秦若初的腰侧便挠,秦若初双手撑在水池边求饶道:“别闹了,我错了我错了……” “卧槽。”商小可陡然停了手,把秦若初散下来的碎发往上撩了撩。 秦若初收了笑:“怎么了。” 商小可瞪着眼睛反复看了好几遍:“你脖子上好像有草莓……” “啊?”秦若初一脸懵:“什么草莓?” “我去,好像不止一个……就是吻痕,还深深浅浅的。” 此时Puss慢悠悠地从卫生间门口挪开去了阳台。 “不可能吧,昨晚我一个人睡,怎么可能有这个。”秦若初侧着身体朝镜子里看,隐隐约约好像看见了几个不大的红印子。 商小可也疑惑了:“难不成我晚上梦游弄的?” 秦若初:“……” “应该是晚上有蚊子,我自己无意识抓的,哪儿是什么草莓。”秦若初说,“快快快,要来不及了。” 两人吵吵闹闹慢慢悠悠,没想到还能卡着点到化妆间,白亦舒已经坐在位置上化妆师正在上妆,沈沉在外面拍他的个人戏份。 “怎么才来?”白亦舒不满道。 秦若初抱歉地笑了笑:“路上不太好走,耽误了会。” 白亦舒的目光随意扫过她:“一会我要拍校庆表演的戏,衣服帮我搭一下,我要五套风格不同的,搭配好了,我自己选。” “好。”秦若初点点头。 商小可跟在她后面:“呀,姑奶奶早上好。” 白亦舒:“……”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商小可从她的包里掏出一包绿茶,直接拿走白亦舒化妆台上的保温杯,“小祖宗等我给你泡杯绿茶喝一喝,去消浮肿,上镜更美。” 白亦舒想说点儿什么,但搜索了半天词库,愣是没有想到什么好词儿能挖苦一下商小可的。 不一会儿,手脚麻利的商小可恭恭敬敬端着茶杯走过来:“尝尝味道?” 白亦舒接过水杯,犹豫了许久。 商小可不傻,她又把水杯拿了过来,自己猛地喝了一口:“好喝,没毒。” 白亦舒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水杯:“……” 商小可猛地想起来秦若初和她说过白亦舒有洁癖,她尴尬地笑了笑,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沿着杯口擦了一圈儿:“这样可以了吧。” 白亦舒认命地接过杯子,浅浅尝了一口,水温刚好,绿茶中似乎还有股茉莉的清香。 商小可坐在一边:“怎么样怎么样,好喝的话我天天早上给你泡。” “不必这样讨好我,泡一周,一周之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白亦舒说完把杯子里的绿茶一饮而尽。 商小可随意说道:“不管什么一周不一周的,你要是喜欢,一周之后我一样给你泡。举手之劳的事儿。” 白亦舒心中微微一动,就连助理似乎都没有对她如此上心过,她没有拒绝商小可的话,而是在心里默认了。当然,像她这么高傲的人,即便商小可现在随口胡诌,日后没有践行,她也不至于使绊子,只会当这是句屁话,让它随风而去罢了。 等一场戏的演员都上完妆后,白亦舒从秦若初的搭配里挑选了一套偏港风样式的衣服进了大学的礼堂。 这是场室内戏,群演坐满了大礼堂,秦若初提着包,替白亦舒拿着换下的衣服坐在台下围观,她拿出了手机,楚忻言在一个小时之前给她回了微信: [大Boss:回去就睡了,昨晚十二点到的家。你呢?] 秦若初看着对话框笑了: [秦若初:我也差不多,老板你忙吧,不打扰了(笑脸)。] 楚忻言早就把上次在车内偷拍的秦若初穿着淡黄色套头衫的睡颜换成了自己的微信聊天背景,对着这样可可爱爱的脸,一整天都心情舒畅。 “什么?怎么不早点儿说!”刘副导挥着卷棒似的剧本往舞台上狠狠一砸:“懂不懂规矩啊,其他演员都到齐了,你们家那位说不舒服就不来了?剧组损失谁承担?” 秦若初循着声音看过去,沈沉坐在台阶上眯眼补觉,白亦舒抱胸倚在墙边看着好戏。 “……别的废话不说,你拖到现在才打电话,我就问问你想干嘛?剧组少了她一个就没法儿拍了?”刘导发起火来没人敢上前,只听他继续喊道:“现在、立刻、马上能不能来,不能来就解约!” 刘导挂了电话,白亦舒走上前:“刘导您消消气,喝口水。” 沈沉插兜问道:“那这场……” 刘导喝了口水:“今天要拍,进程都排好了,一点儿都不能落——” “哪个演员耍大牌。”马制片负手走了进来,嘴里叼着半根烟。 刘导立马弯腰道:“一个小配角,说是肚子疼拉稀不能来了,实在不行就从群演里挑一个女生您看怎么样?” 马制片说:“行,你看着安排。” “沉哥,一会是你的吻戏,要不你自己选吧从台下这么多人里。”刘导说。 这场戏是男女主闹别扭,女主角和别人在台上表演,坐在下面的男主角吃干醋,拉着一个爱慕他的女孩子站在礼堂最后接吻,从而让女主角堵心的片段。 白亦舒回头看了一眼沈沉,沈沉知晓了她的意思,从兜里抽出一只手,下面的群演纷纷尖叫着:“沈沉!!我我我我来啊啊啊啊啊——” 秦若初坐在第一排,向后看了一眼疯了一样的姑娘们,尖锐的呼喊声刺入耳膜,她腾出双手皱着眉捂住了两只耳朵,不可思议道:“天哪……” 就在这时,沈沉的手指从左向右横扫过乌压压的人群,最后随意地落到了一处:“就她吧。” 秦若初捂着耳朵,眼见着几百双眼睛齐刷刷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可置信地放下手臂,回头看了眼沈沉,好家伙,那手指好赖不赖指的就是她,商小可站在一边用唇语说着“加油”,而她的脑子却一片空白。 马制片顺着沈沉的手指锁定了秦若初,摘下眼镜歪嘴笑着说:“不错不错,有眼光。我也觉得秦小姐很适合。” 秦若初起身,只觉得身后无数道眼光如芒刺在背,她忍着难堪走上去:“刘导,沈先生,还是换人吧。我不会演戏……” “哎呀,秦小姐,你也是跟组的,就一个吻戏应该不难。你像个木头站后边儿就成,其他的沈沉演。”刘导不敢忤逆马制片的意思,怎么顺着怎么来。 沈沉笑道:“若初,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为什么还称呼沈先生呢?” 在沈沉说服秦若初的间隙里,刘导安抚了下面的粉丝,说秦若初本身就是跟组的工作人员,不是沈沉特意选的她,更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他们慢慢走到了礼堂外,里面剧组正在分镜拍摄白亦舒的片段。 金灿灿的阳光拂过垂柳,湖边停靠着一排自行车,秦若初站在阴凉处为难地说道:“沉哥,我是真的不会演戏。你就别为难我了,从你的粉丝里随意挑一个都比我会演戏。”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沈沉踢弄着脚下的石子:“我是把你当做朋友,才想请你帮我这个忙。再说,这个群演还400块一天呢,只赚不亏。” “我……”秦若初说:“倒不是钱不钱的事——” “那你就是嫌弃我这个搭档了。”沈沉刚说完猛地转身把人推到了墙壁上,秦若初毫不设防地被他压在墙上,眼睁睁看着那张阳光帅气的脸慢慢在眼前放大屏住了呼吸,沈沉还在慢慢逼近。 秦若初只觉得脸颊迅速升温,她慌张地用力推开了沈沉。 沈沉朝后踉跄了一步,笑着说:“就这样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吧。你说呢?” 秦若初垂下头,再拒绝好像就显得她太矫情、太不识好歹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好吧,我帮你。但就这一个忙。” “没问题。”沈沉笑着摆摆手,先进了礼堂,对着刘导比了个“OK”。 白亦舒在台上与他相视,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商小可:白亦舒,我劝你善良。要冲就冲我来!感谢在2020-04-12 18:00:13~2020-04-14 18:15: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白亦舒的分镜还未结束,刘副导把手头的拍摄任务交给了张导,而自己转到礼堂后侧完成同一时间的男主角镜头的拍摄。 秦若初的手心已经被她攥出薄汗,她刚才去换上了校服,熟悉了一下剧情,化妆师简单给她扎上了活力四射的高马尾也画上些淡妆,她孤零零地站在一边看着工作人员上补光灯和打光板,不知所措。 沈沉递给她一瓶水:“喝水,放轻松。” 秦若初勉强地笑了笑:“我尽力。” 沈沉指着前方舞台正在表演的白亦舒,说:“若初,其实你各方面的条件都不输亦舒。我觉得你应该更加自信,就比如这一身穿在你身上,毫不违和,甚至是非常符合。” 秦若初仰头看着身边的沈沉:“谢谢你愿意这么给我打气,你值得这么多粉丝的喜欢。” 沈沉轻笑出声,状似无意地追问:“那值得你喜欢吗?” 秦若初愣住了,垂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突然有一丝尴尬。不过沈沉不在意,他拍了拍秦若初的手臂提醒道:“我们去吧。” 秦若初忙跟上他,边走边深呼吸几下,但光是想到一会即将拍吻戏,她就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平息。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可以的。”秦若初和沈沉面对面站在了打光灯下,强烈的灯光让她不太适应,她抬手揉了揉眼睛。 “小秦啊,别紧张,以前和男朋友怎么接吻现在就怎么接。”刘导笑眯眯地安抚她。 “我……”秦若初为难地点了点头,其实刘副导并不知道秦若初母胎solo,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哪里接过吻,初吻是老老实实呆了24年。 不过追秦若初的小男生们一直络绎不绝,有天天给她塞情书的,还有特意把她约到学校湖边弹吉他告白的,甚至还有在学校表白墙上公然po出自己的照片表白她的,但均以失败告终,他们不分伯仲,秦若初拒绝理由都是只想好好学习,暂不考虑恋爱。 是真的不想恋爱吗? 其实也不是,那些人求爱的形式花样百出,却没有一个能真正戳进秦若初心窝子里的,没有能带给她细致入微的体贴和全身心依赖的感受。 “好了,来,咱们先走一遍,走戏的时候不亲。” “开始!”刘副导一挥手,对面的沈沉立马收起了笑意,像瞬间变了个人似的,秦若初更加不知所措——手该垂下来还是提着,左脚先迈还是右脚先动,身子要不要稍微前倾一些,面部表情应该收放到何种程度…… “停停停。”刘导喊道,下面抬着补光板的工作人员坐在地上休息,沈沉放开了拢住秦若初肩膀的手。 “小秦,身体不要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你的角色应该是喜欢沈沉的,而不是一副要哭的表情,要笑眼睛里要有欣喜和期待,明白吗?” 秦若初大气不敢出,只能点头:“我知道了刘导,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马制片忽然发声:“小刘啊,秦小姐第一次演戏,演的不自然也是常理之中,你还是要耐心点儿教她,多给她讲讲戏。” 秦若初转向马制片感激道:“多谢马制片,刘导也是为我好,没事的。” “哈哈哈,秦小姐果然是善解人意啊。”马康盛向前走了几步,非要拍拍秦若初的肩才罢休。 “小秦,那我们再来一遍,放松。”刘副导的声音明显放得更轻了。 “开始。” 这次秦若初微微提起嘴角,在沈沉靠近时,也向他迈出一小步,沈沉拢住她的肩头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白亦舒,脸色愈发阴沉,接着他便加大了力道俯身贴近秦若初,秦若初呼吸一滞,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两人的鼻子快要相碰,秦若初手一抖下意识地再次推开了沈沉。 “停。” “刘导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秦若初低着头,她似乎就是迈不出这个坎,她不能接受与自己不爱的人接吻,身体会做出本能的反抗。 刘副导用余光瞟了一眼马制片的脸色,也不敢训斥秦若初,只能继续轻声细语:“没事没事,那休息一会再来。” 秦若初的脸颊爆红,身后的细汗正顺着背缓缓下|流,她不敢抬头看沈沉,也不敢看任何一个人。 马制片走上来说:“秦小姐,趁休息我带你去好好琢磨一下剧本,顺便把合同给签了。” 秦若初点点头穿上外套懵懵地跟着马康盛来到了他的专人休息室。 “请进。”马康盛绅士地替她开了门,在秦若初走进休息间后,双眼在那双又细又长又白的腿上逡巡了不止五遍。 他随手关上了门,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合同和一只钢笔摆在秦若初面前:“这是演员和剧组的劳务合同。签了之后,你和我就是受法律保护的了。” 秦若初光把注意力放在合同上,并未注意到马康盛愈发暧昧的语气。 她问:“这合同您一直带在身上吗?” 马康盛想了想,随口胡诌道:“哦对,我们这行,解约临时签新演员是再平常不过了,我身上总备着合同以防不时之需。” 秦若初对娱乐圈一窍不通,只管听着,她翻了翻合同依照自己在公司里的经验,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便抬手签上了名字。 秦若初轻轻叹了口气,想道要是老板在就好了,她什么都懂,她要是在,自己会放松很多。 等她签完之后才发现马康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并且开了日光灯。秦若初心里发憷,急急忙忙道:“马制片,合同已经签好了,我先走了。” “别急啊。”马康盛拉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拽到自己面前,露出了阴森的邪笑,“秦小姐,表演这行最重要的就是眼缘。” “我吧,这么多人里,就觉得你最合我的眼缘。” 秦若初一边拼命挣脱他的束缚,一边咬牙道:“马制片,我不是什么演员,更不懂什么眼缘。” 马康盛大笑起来,松开了她,抬起右手五根手指分开:“你只要陪我一晚上,我给你这个数儿,这个交易不亏吧。” 秦若初狠狠喘息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愤恨地瞪着面前人模狗样的男人。 马康盛见她不妥协,贪婪地笑着伸出另只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却被狠狠拍开。 男人也不恼,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不过以秦小姐这种姿色,我愿意出双倍价钱,包把你捧红怎么样?” “滚。”秦若初蓄着泪,疯了一样跑到门口,却发现门早就上了锁怎么也拉不开,她拼命拍着门叫喊:“有人吗有人吗!” 马制片一步步逼近:“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来来来,先给我亲几口。”马康盛眼底闪过精光,忽然像匹饿狼朝秦若初生扑了过来。 秦若初猛地一躲,朝沙发冲了过去,抓起枕头就砸过去,就在此时,她感觉到兜里的手机呜呜一响—— 马康盛用手臂挡下枕头色眯眯地盯着大白腿流口水:“哟,还挺有情趣的,我喜欢。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秦若初边逃边摸索着手机,手机一直是振动状态,她飞快地瞥了一眼联系人便接通了电话。 “喂?”楚忻言坐在办公室里,见秦若初接通了电话满心欢喜,“喂?人呢?” 哐——嘭! 电话那头的杂音似乎很重,有杯子和椅子相继撂倒的声音,楚忻言立马警觉起来,她戴上蓝牙耳机,乘电梯到了一楼开着车便赶去了潍城大学。 秦若初与马康盛一直绕着方桌打转,她的高马尾已经完全被跑散开,头绳掉进了桌子下面,脖子上香汗淋漓碎发黏在脖颈上隐约露出今早的红痕。 马康盛眯着眼道:“装纯倒是好本事,我看秦小姐不是不会演戏,是太会演戏了。” 楚忻言将蓝牙耳机里的音量放大,模糊地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不太平稳,嘶哑中带着些轻蔑。 秦若初忍着想哭的冲动,强迫自己沉住气,硬是扯出了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既然马制片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实话实说吧。陪|睡潜规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刚刚闹了一番,我把马制片开的价格给弄忘了。” 在说这句话时,秦若初特意将“陪|睡潜规则”这五个字下了重音,果然楚忻言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她狠狠踩下了油门。 “是多少来着?”秦若初说道。 马康盛笑着说:“五十万一晚上。” 秦若初摇摇头捋了捋头发:“我是处,不够。” “哟,还是处女。捡着宝贝了,那加钱到一百万!” “如果我不从呢?”秦若初继续和他打迂回战术。 “不从,老子非要强了你不可。”马制片沿桌边绕了一大圈:“实话和你说吧,娱乐圈从我手里火起来的,哪个我没睡过?” 秦若初听完这些话,险些没有干呕出来,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意识到她处在危险之中:“要睡可以,去酒店,我不要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儿可是潍城大学校长室,你敢说这个地方鸟不拉屎?”马康盛说道。 “你是说在瞻园楼三层最东侧的校长室吗?” 马制片点头:“对啊,不然呢。这儿可是校长点头哈腰请我进来的。” 楚忻言记下了具体位置,只是恨不能飞过去将那人拍个稀巴烂。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下章,楚忻言手撕马康盛。目测下章下下章包甜。感谢在2020-04-14 18:15:13~2020-04-16 21:32: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离曲非词调、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要去也得晚上去,刘导和沉哥都在等我,再不出去他们会着急。”秦若初绞尽脑汁给自己找借口,脚下的步子慢慢朝出口挪动。 门栓上落了把链条锁,马康盛趁她不注意将锁锁上拔了钥匙,秦若初着急地在他身上搜索钥匙的踪迹。 男人不屑地“切”了一声:“剧组老子最大,你在我这儿,他们屁都不敢放。” 话音刚落,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瞬间刺破紧张的气氛,屋内的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朝门口看去。 敲门声响了两声,又归于沉默,秦若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嘭嘭”拍门。 “妈的。”马康盛扯了把衣领,走过去一手扒拉开秦若初,秦若初踉跄一下撞上了墙,“咚”地一声闷响,后背火辣辣的刺痛。 敲门声又咚咚响起,马康盛狠狠瞪了一眼秦若初:“不识好歹的东西。” “别敲了,我不聋!”马康盛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钥匙,啪嗒打开了锁,开了条门缝,门外站着的是沈沉。 “马制片,刘导说来不及等了,秦若初在里面吗?”沈沉的视线透过缝隙观察了一下室内的环境,桌上的花瓶倒了,花枝散落了一地。 “我在!”秦若初慌忙从地上捡起了头绳,将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指梳顺,深吸了两口气。 沈沉笑着说:“若初,既然在就先出来吧。” “好。”秦若初躲开马康盛的手,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挤了出来,努力对沈沉扯了扯嘴角:“走吧。” 沈沉回头对马康盛道:“马制片,我们就先失陪了。” 马康盛黑着脸没再说什么,“哐”地把门关上了。 秦若初悬着的心随着那声巨响落进了肚子里,出了瞻园楼,她停了下来:“沉哥,那个我不太舒服,今天拍了不了,我想先回去。” 沈沉回头:“好。导演那里我帮你请假,不舒服就回去睡一觉。” “多谢。”秦若初避开他的目光,向潍城大学的东门跑去。 沈沉远远望着她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紧闭窗帘的三楼东侧,皱眉回了礼堂。 “刘导,若初身体不舒服,去了马制片那儿请假先回去了。” 刘导一听已经和制片人请了假,也不好多说:“那行,明天我们补一下这场戏。” 上午拍摄结束,剧组开饭,白亦舒和沈沉在化妆间相遇,沈沉掩上了门:“白亦舒,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白亦舒夹起一根青菜慢悠悠放进嘴里:“沈沉,不是‘我’,应该是‘你和我’。说话要准确。” 沈沉自认理亏,叹了口气:“马康盛不是个东西。” “不过我也没想到马康盛居然看上她了。”白亦舒冷笑了一声,“楚忻言、马康盛,秦若初还真是什么人都能吸引。” *** 楚忻言半路遇上了追尾的交通事故,堵了能有十几分钟,她狂按喇叭依旧无济于事,反倒被路边的交警训斥了一番,再次赶到学校时,径直朝校长室奔去。 马康盛坐在沙发上抽烟,盘算着怎么才能把秦若初搞到手,这时又有人在外敲门。说是敲门,倒不如是砸门。 “谁啊!好好敲门不会啊!”马康盛骂骂咧咧开了门,还没看得清来人,突然一脚踹在了他的肋骨上,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上架着的墨镜飞出去好几米远,而他的身体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摔倒时腰部恰好硌在椅子角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楚忻言快速朝屋里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秦若初的身影。 她一把揪住了马康盛的衣领硬生生将一个170斤的胖子从地上拎了起来,眼神愈发阴冷:“人呢。” 马康盛吃惊道:“楚忻言,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再问你一遍,人去哪了。” 马康盛揣着明白装糊涂,猛地甩开楚忻言的手,扶着腰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少他妈用这种语气质问老子,你算什么玩意儿。” “什么人!没看见!滚吧!”马康盛咬牙从地上捡起墨镜往脸上一架,他没想到楚忻言一个女人力气居然这么大,大得惊人。 本来以为家里那婆娘拳头够残暴了,现在才发现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楚忻言毫不慌乱,她举起手机,将音量调至最大: “五十万一晚上。” “……那加钱到一百万!” “不从,老子非要强了你不可!” “……娱乐圈从我手里火起来的,哪个没被我睡过?” 马康盛听见录音,瞬间慌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草那个小贱人,居然和我来阴的。” “给我,把录音删了!”马康盛豁出去妄图从楚忻言手里抢走手机,楚忻言解开西装纽扣淡定地站在原地,眯着眼见他捏紧拳头朝自己挥来—— “啊、啊!”拳头还未碰到她的脸,马康盛的身体已然慢慢腾空,他惊恐万分地看向楚忻言,楚忻言随意抬起右手上下来回摆动,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随着她的指令摇晃。 白亦舒刚吃完剧组的饭,正在喝商小可给她泡好的野菊花茶,胸口忽然一阵震颤与钝痛,她捂住了胸口,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二话不说便冲了出去。 楚忻言似乎是玩够了,把手放了下来,马康盛随即从空中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压扁了花瓶里抽出的一把满天星。 马康盛吓得四肢发软根本没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楚忻言慢悠悠举着手机蹲在他前面,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马制片还玩儿吗?要玩我陪着你,多晚都行。” 马康盛像见了鬼似的,拼命向后蠕动着肥硕的身体,冷汗流了满脸:“不玩了不玩了,饶命饶命。” 楚忻言道:“实话告诉你,录音我早就备了份,你就算删了这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马制片要是嫌声音不够清晰,我会专门去找技术人员把杂音去除,保准让人一下子就听出来是您的声音。” 马康盛阴狠地盯着她:“你别太过分。” “呵,谁过分?秦若初是MAICU的员工,我作为老板,完全有义务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马康盛干脆破罐子破摔:“那又怎么样,我这顶多是强|奸未遂,你就算之后报案,警察也拿我没办法。” 楚忻言掰着手指:“我来帮你数一数啊,强|奸未遂判刑八年。若那些曾经被你残害过的女孩都站出来控诉的话,哎慢着,你睡了少说也得有十几个了吧。死刑够不上,无期徒刑还是有的。” 马康盛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楚忻言捏住他的下巴,瞳孔倏地变得狭长:“我知道你在娱乐圈有靠山,可你也别忘了,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做出MAICU这样的公司。MAICU从不养闲人,特别是律师。” “你到底要干什么?”马康盛动了动头,奈何楚忻言捏得死紧,根本挣不开。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会把我交给警察,有什么条件就开,别他妈磨磨唧唧的。” 楚忻言笑道:“爽快。我要你交出《繁星》制片人和出品方的身份,全面撤资退出这个剧组,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你要接手?”马康盛说,“这可是笔大买卖。” “这个不劳你费心,几个亿还是有的。业务扩展到传媒领域我也考虑过。” “这笔交易做还是不做,马制片?”楚忻言作势又要抬手,马康盛吓得抱住头:“做做做,我退我退……” 楚忻言满意地点着头:“好,明天中午十二点,把总导演、总监制、策划人和各部门的指导都叫过来,就在这儿重新订合同,至于撤资理由你自己编。你如果在背后给我耍什么幺蛾子,我会让你追悔莫及。” “是是是,我不会不会。” 听见这句话后楚忻言才按下录音完毕键,马康盛惊道:“你又录了音!” “不行么?” 马康盛:“……” 楚忻言这才收回捏住他下巴的手,往他的衣领上好好擦了几遍才转身走了。 楚忻言下到一楼时,走过拐角,白亦舒正气喘吁吁地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她。楚忻言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抬脚离开。 “等等!”白亦舒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口,强行把她拽进了女厕所里。 白亦舒焦躁地在楚忻言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原来你真的在这儿。” “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楚忻言,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了秦若初那个丫头动用了晶核的力量,难道你忘了猫族的族训了吗!” “族长自小训诫我们不能在人类世界动用晶核之力,否则处以鞭刑。” 楚忻言云淡风轻道:“处刑就处刑吧,用都用了。” “都怪我没有早点感应到,过来阻止你。”白亦舒垂下了眼眸,懊悔不已。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秦若初。”楚忻言转过头来质问她。 “我,我听沈沉说的。”白亦舒继续狡辩,“他还说秦若初已经回去休息了,马康盛没得手。” 楚忻言懒得继续废话,抬脚便走。 白亦舒在她身后喊道:“楚忻言,你对得起你爷爷吗!你这样迟早会害了你自己的!” 楚忻言的身体顿了一下,忽略了前半句回复道:“等你遇见了那个人,你也会和我一样。”没再多说一句话,她便离开了学校。 *** 秦若初回到家换了衣服,后背的痛楚迟迟不能消散,她揪着脸弓背打开药箱,用药擦伤棉球伸手朝身后够,疼得根本动不了。 Puss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早上留下的猫粮和零食也都见了底。秦若初突然觉得很难过,猫不在,楚忻言也没有出现,小可还在拍戏,发生了这种事,她不敢和父母说,不能和任何人说,自己需要默默承受这种屈辱。 “不行,我要下去找猫。”秦若初掉了一滴眼泪,独自在家特别容易胡思乱想,她总是悄悄朝门口看,总觉得马康盛阴魂不散。 换好鞋子,秦若初慢慢在小区里走着,她绕过每块花圃时都要仔细向里张望很久。Puss的毛色很容易在泥土里掩藏起来,它要是躲在树丛里找虫子玩或者睡觉,就根本发现不了。 秦若初在楼下绕了有半个小时,连只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她酸着鼻子喃喃道:“Puss,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 好累好疼也很委屈,秦若初扶着墙慢慢往回挪,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每次快要忍不住哭的时候,她就抬头看看天。可天也灰蒙蒙的,中午的太阳完全被阴云遮蔽,一如她的坚强快要被马康盛那个混蛋消磨殆尽。 就在这时,远远地一辆白色奥迪闯入了她的视野停在了对面的路边,秦若初愣愣地看着那辆车,很快车门打开,车内的楚忻言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出现在秦若初的眼睛里,两人的视线在这一瞬间交汇,秦若初立刻模糊了眼眶,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老板!”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下一章,甜腻腻虐狗预警~ 小天使们多多留评鸭,我有好多好多红包! 感谢在2020-04-16 21:32:22~2020-04-17 16:5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楚忻言在听到那句呼喊之后,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她心疼地看着秦若初一步步朝她小跑过来:“老板。” 楚忻言伸手把她蓬乱的发丝梳理至耳后,抑制着想把人拥进怀里的强烈情绪,最后只是轻轻说了声:“回来了就好。” 天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原本燥热的空气变得沉闷压抑,小区里植被上粘附的夏蝉也渐渐歇了气,楚忻言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乌云:“上车说话。” 秦若初点点头,坐上副驾驶后她不敢背贴着座椅,而是挺着腰低着头抠弄自己的大拇指指甲。 楚忻言看着她的侧脸:“马康盛没碰到你吧。” “没有。”秦若初说,“当时我掀翻了能打他的一切东西。” 楚忻言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对不起,我去晚了。” 秦若初微微一愣,过了会才摇摇头:“老板能抽空赶过去我已经很感谢了,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 楚忻言不知道如何向她表达公务根本没有她的安全重要的意思,只是告诉她:“我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看见他了。” 秦若初抬头看向她:“老板……” “马康盛现在恐怕得让人扶着才能走路。我逼他撤资,把制片人和出品方的身份全部换成MAICU。我之前开员工大会的时候说过,MAICU的触角必须延伸到各个可能盈利的领域,不单单局限于高奢服饰这块。” “嗯,我记得。” “当然,这是最微不足道的理由。” “你想听最重要的理由吗?”楚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若初还有些红肿的眼睛,秦若初一动不动地静静听她说下去。 “是因为——” 轰隆! 一声炸雷从天宣泄而下,伴着紫红色的闪电,天际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缝,脚下的地仿佛都随之震颤。 车身一抖,秦若初因为太过专注于楚忻言的话,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先于大脑本能地往使她有安全感的事物扑去,就这样楚忻言的怀里多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秦若初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把头埋进了楚忻言的胸口,楚忻言清晰地感受到她在发抖。 上午的事情很明显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创伤,以致于只是打雷,都能让她如此崩溃。 炸雷似乎不满足轰鸣一次,此刻天已经全黑了,每一道炸雷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秦若初又往怀里挤了挤喘息声愈加沉重,楚忻言咬牙用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别怕,我在。” 很快,霹雳似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直直地砸在挡风玻璃上,不断发出棋子落地的闷响。风势变大,贴着地面刮过掀起一片迷蒙的水雾。 而车内却万分安静,仿佛只听得见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夏天的雷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二十分钟过去了,雨渐渐变小,风也向南去了,天色清亮起来。 楚忻言拿开了捂着秦若初眼睛的手,却发现手心里潮湿一片,还温热着的眼泪顺着手腕慢慢朝下流。 “天晴了。”楚忻言擦去了手上的眼泪,“什么都会过去的,就像刚刚那场雨一样。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秦若初慢慢从她的怀里起身,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一边哽咽一边笑着说:“老板,我好多了,谢谢你。” 楚忻言抽出纸巾替她擦擦眼泪逗弄她:“看看你,是不是把鼻涕眼泪全涂我身上了。” 秦若初往她胸前一看,果然湿了一片,她又赶紧抽了张纸在楚忻言的胸前擦来擦去,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楚忻言放松地把手撑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微红的脸,秦若初擦衣服不敢用力,楚忻言只觉得浑身越发燥热,无奈下她只好打开车窗,大把大把的冷气从外面灌了进来。楚忻言深吸了口气,要是再让她绵软胡乱地擦下去,怕是会擦枪走火。她可不想现在占秦若初的便宜。 “好了。”楚忻言一把攥住了秦若初的手腕,缓缓附在她的耳边:“不能再让你擦下去了,知道你的耳朵现在有多红吗?” 秦若初慌乱地抽出了手,把纸巾捏成小团握在手心,不说话了。 楚忻言看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不早了,快回去吧。”说完,她调整坐姿,拉上安全带,也准备离开了。 秦若初一直也没吭声,只是不停地偷偷朝楚忻言看,耳根发烫,经过了几分钟的酝酿,她意识到再不说可能就晚了,于是便拉住了楚忻言的衣角。 楚忻言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秦若初眨着眼,不敢看她:“老板……你不上我家坐坐吗?” 楚忻言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噗嗤一声笑了:“我来帮你翻译一下,老板,我舍不得你走。对不对?” “我……”秦若初咬着嘴唇,最终丢盔卸甲地点了点头。 楚忻言心里自然是欢喜,但面子上还是一副“是你主动要我留下来的傲娇态度”:“嗯,那好吧。” 秦若初彻底放弃了寻找Puss的想法,那猫机灵得很,怕是早就找地方躲雨去了,到了晚上自然会回来的。 上楼梯时,楚忻言跟在秦若初身后,秦若初总是撑着扶手,上楼的动作不太连贯,似乎是受了伤。 光明正大的来到了秦若初的家中,秦若初给她倒了杯热水:“老板,家里没有茶和咖啡,先喝点水将就一下。” “你的背怎么了。”楚忻言没管热水皱眉问道,“给我看看。” 秦若初乖乖地背对着她站好,楚忻言掀开了她的衣服,狠狠吃了一惊,后背一片淤青已经发紫。 “马康盛那混蛋……是我教训得太轻了……” 秦若初摇头:“没事的,过两天就好。” 楚忻言问:“那你晚上怎么睡?” “只能趴着睡了,没事,我睡眠一向不错的。”秦若初笑笑。 “这倒是。”楚忻言点头说:“涂药了吗?” 秦若初:“还没有,家里有药。” 楚忻言先走进了房间,秦若初立马跟了过去,她拿出了药箱放在床上:“过来,我给你擦。” 秦若初谜一样地看着楚忻言行云流水的操作,就好像这是她家一样。 楚忻言拉上窗帘,开了灯,“把衣服拉上去吧。” 秦若初很听话,但手使不上力,撩了半天也只把衣服推上肚脐眼的位置。 楚忻言说:“你趴在床上,我来帮你。” 楚忻言慢慢把衣服推上去,秦若初淡粉色的蕾丝内衣进入了她的视线,粉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某人不由得陷入了心猿意马的遐想中。 她想俯身亲吻秦若初的蝴蝶背。 楚忻言迟迟没有动作,秦若初只觉得背部露在在空气里,丝丝发凉,整张脸却烫了起来。 “内衣……”楚忻言突然回过神低声说道。 秦若初羞得抬不起头,伸手去够内衣扣子,但细手在空中舞了半天也没碰到扣子,无奈之下只得闷声求助:“老板,能不能帮我解一下?我够不到……” “好。”楚忻言轻轻解开搭扣,两头的蕾丝轻巧地朝两侧弹开。 楚忻言又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才把药膏抹上了手。 “疼就说。” 秦若初两只手抓着被子,楚忻言开始涂抹药膏。 当时马康盛用力一推,秦若初的背部擦过衣服撞在墙上,蹭破了不少的皮,以至于现在伤口一接触药膏便火辣辣地疼,她咬牙不吭声,只是默默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楚忻言的手掌不小,几下便将药膏抹匀,合上了盖子。 “先别急着拉衣服,等药吸收再起来。”楚忻言继续说道:“你还没吃晚饭吧,正巧我也没有,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秦若初“嗯”了一声,问道:“老板,家里的饭菜都没有了,冰箱里还有鸡蛋和蔬菜,你会做饭吗?” 这个问题可把楚忻言难倒了,她会谈判,会应酬,会周旋,但好像不太会做饭。 以前还没到人类世界的时候,都是家里的佣人做饭,自己和爷爷只要等着吃就好了,受重伤出来之后流浪了一段时间,又遇上了还在读大学的秦若初,不愁吃喝,一直到现在也不用她亲手做饭,所以这个本事她很欠缺。但她又想好好照顾秦若初,再不济网上搜搜做法,便说:“你只要等着吃就好了。” 秦若初笑着说:“好。” 楚忻言走到厨房卷起衣袖翻找着冰箱里的食物,又给自己的猫碗里倒了点猫粮和清水,加了几片自己喜欢的小黄鱼干。 秦若初趴在床上,伸手够到了手机,手机里全是商小可的消息轰炸,从下午四点一直到现在七点。 秦若初给她回了通电话,特意隐瞒了自己险些被马康盛玷污的事情,只让她认真拍戏。 又过了会,她听见厨房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动静挺大。 “老板,怎么了!”秦若初喊道。 楚忻言没有回应,秦若初又喊了一声。 哐! 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秦若初趴不住了,只随意拢了拢衣服便起身跑去厨房。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时不苟言笑、高冷到极点的楚总正把透明锅盖当做盾牌一样举在头顶,围裙松松垮垮吊在脖子上,腰上的结已经松开,整个人离锅百八十米,右手举着盛饭的塑料铲子云炒着菜。 锅里不知道倒了什么,导致热油乱溅,地上和冰箱上到处都是滋啦爆响的油滴。 楚忻言的手想伸又不敢伸,犹豫了一会只能顶着锅盖蹲在小角落里掏出手机疯狂打字,秦若初猜想她应该是在百度:如何防止热油乱溅。 秦若初憋着笑赶紧跑过去啪一下关了火,顺手拿起手边的另一个锅盖把锅给盖上了。 热油还在锅里嚣张地爆炸飞跃,秦若初松了口气,回头看着蹲在角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楚忻言。 “老板,你还好吧。” 楚忻言把锅盖放下,讪讪起身:“……油溅到手背上了。” 秦若初拉过她的手,果然拱起了几个小水泡。 “冷水冲凉,过两天就消下去了。”秦若初放着冷水让楚忻言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自己拿了块抹布把到处溅出的热油给擦了干净。 楚忻言关了水,做错事的猫不敢和主人多说话,只能站在原地目光跟着秦若初的背影。 秦若初这才揭开锅盖,她看了半天锅里的东西也没能猜出来楚忻言到底在做什么菜:“老板,这个乌漆嘛黑、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啊?”秦若初用铲子把糊作一团的东西给挑了出来。 “煎鸡蛋……”楚忻言说。 “啊?”秦若初一脸不可置信,这鸡蛋她要是吃进去,估计会立刻原地升天。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楚忻言:高冷形象要在老婆面前丢光了怎么办? 周日继续更新,依旧很甜~ 感谢在2020-04-17 16:53:28~2020-04-18 20:5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diamond`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亮是弯的我也是、今天大大更新了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秦若初接连把粘连在锅底的炭黑煎蛋丢进垃圾桶,抿嘴笑着背身把围裙从楚忻言脖子上取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好啦老板,你去沙发上坐会,我来做。” 楚忻言担忧地问道:“你可以吗?背会不会疼?弯腰可以吗?” 秦若初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出了厨房:“不疼,我做菜不会溅上油。” 楚忻言面对这赤|裸|裸的嘲笑:“……” 你见过哪家的猫会做饭的! 秦若初把人按坐在沙发上:“老板,你还记不记得在巴黎的时候说要来我家吃我亲手做的菜?” 楚忻言点头,秦若初指了指厨房:“承诺我兑现喽。” 秦若初开了冰箱,拿了一把毛豆,一把茼蒿,四个鸡蛋,一盘紫菜和两个西红柿。这两天早出晚归,每天三顿饭全在剧组解决,家里许久没有屯粮,Puss也跟着少了大鱼大肉,天天靠猫粮和小鱼干度日。 很快,油烟机的嗡嗡声响起,楚忻言在沙发上坐不住,又跑到厨房:“我来帮着择菜吧。” 秦若初点点头:“老板,水池里的茼蒿。” 她把凑上鼻子闻了闻,一股说不出来的药味,不过秦若初很喜欢,平时一周在家总有两三天的餐桌上会出现这个。 楚忻言不吃,但耐心仔细地替她摘去烂黄的菜叶。 打好的鸡蛋下了锅,热油滋滋冒响却一滴都没有溅出,相反楚忻言闻到了油与鸡蛋碰撞飘出的香味。 一个人择菜,一个人炒菜,厨房里的灯亮着,油烟机响着,锅里源源不断的飘香,这才是家的味道。 楚忻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归属感了,猫界的家自从她出来打拼便几乎没回去过,家里常年只有爷爷和一个佣人。楚家的名声自她父母去世后便名存实亡,这也是爷爷逼她与白家联姻的缘由。 两个人欢欢快快吃过饭后,楚忻言不便再留:“很晚了,剧组现在我说了算,你好好在家休息,等哪天想去了再去。” “嗯,老板晚安。”秦若初直到楚忻言出了单元门才进了屋。 楚忻言一走,屋子里瞬间清冷了下来,秦若初以前倒不觉得,但此刻这样的孤寂落寞感尤为清晰,她一个人缩在沙发角落,什么也不想做,只是默默望着阳台边的多肉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秦若初赶紧从沙发上跑到房间,在外浪荡了一天的肥猫终于知道归家,秦若初把它从窗台上抱进房间狠狠拍了一下它的屁股责怪道:“Puss,你还知道回家!妈妈在外面找了你好久好久……” “喵……”Puss似乎知道她的着急,细细叫了一声。 秦若初见了它,眼泪忽然没绷住,她蹲下抱着猫埋在她的小肚子上轻轻啜泣:“我好担心你的,你知不知道……” “在家找不着你,我一个人真的很冷清……别乱跑了好不好?” “喵~”Puss乖乖地躺着任由秦若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它的猫毛上,秦若初哭完了红着眼睛看它,Puss抬着尾巴起身,伸出舌头把她脸上挂着的泪痕一道一道舔舐干净。 *** 秦若初没敢休息太久,害怕拖延剧组进度,只隔了两天便开车去了剧组。 正如楚忻言所说,她没见到马康盛的影子。 来到化妆间,商小可正和白亦舒坐在一起,小可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白亦舒虽然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但还是没有打断她,一边喝着绿茶一边任由小可胡闹。 “初初!你来啦!”商小可见到秦若初冲上去抱住了她,在她额头上连亲了几下。秦若初的背还是隐痛,只好强忍着全身心拒绝小可的亲|热。 “身体好些了没有,你老板说你生病了。” “好多了,不敢在家闲着。”秦若初说。 小可“嘿嘿”道:“你知道吗,马制片国外又投资了一部电影,说精力分散效果不好居然撤资《繁星》,现在你的Boss就是新的楚制片。” 秦若初说:“嗯,我已经知道了。那你也不能懈怠,更要好好拍戏了。” “白小姐,对不起,这两天没有工作。”秦若初低下头准备接受她的谴责。 但出乎意料的,白亦舒并没有责备她,只是淡淡说了句“生病不是故意偷懒,可以理解”。 “诶,对了小可,老板怎么没见到。” 秦若初换好衣服准备去补拍那场吻戏,她站在教学楼上俯瞰整片操场和楼前的空地,那么多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就是没有楚忻言。 “她很忙,基本一天来一会就走。” 秦若初马上问道:“那今天她来过了吗?” 商小可摇头:“还没有,估计一会要来吧。” “哎呀,你就这么想看见她?我还以为你刚刚在找沈沉呢。” 秦若初敲了下她的脑袋:“别乱说。” 等沈沉手头的戏拍完之后,刘导又把补上的吻戏排在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已经排满了。 “不好意思,还麻烦刘导和沉哥还有这么多工作人员腾出午休时间工作。” 沈沉说:“没有的事情,这是演员的基本职业素养,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秦若初笑了笑,她其实挺感谢沈沉的,看其他人的反应,沈沉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埋在肚子里没有随意说出去,替她保护了尊严。 “没关系,咱们今天争取很快过完这一场。” 由于是补拍,礼堂里的座位空空荡荡,摄像机只需要抓取沈沉和秦若初的镜头即可。 刘导依旧耐心地给她又讲了一遍戏,秦若初听得十分认真,她不能再辜负别人的期待了。 就在这时,楚忻言出现在了礼堂入口。 “楚制片您来了。”刘导马上认出,并笑嘻嘻地打招呼。 “嗯,辛苦了。”楚忻言走到沈沉与秦若初身边,“这场是补拍的什么戏份?” 刘副导恭恭敬敬说道:“噢,是上次落下的一场吻戏。之前秦小姐放不开又碰上生病就给耽搁了。” 秦若初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站在楚忻言身边,不敢抬头看她,只兀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楚忻言听后没什么表情:“哦。” 刘导又问道:“您要在边儿上盯着吗?” “嗯,我看着你们拍。”楚忻言慢慢走到最近的一排位置上。 秦若初的心跳又开始砰砰乱跳,她满脑子都是楚忻言正在旁边盯着她拍吻戏,慌乱下只知道杵在原地无意识地抓弄衣角。 “小秦,别紧张,放轻松。”刘导呵呵笑着退到了机位后。 秦若初为了不再楚忻言面前丢脸,连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次就豁出去了! 秦若初,拿出你的本事来! 给老板看看,你不是废物! 再次抬头,秦若初笑得无比自然,这样的笑容又与她平常的笑容不尽相同,像是换了个人,笑里掺杂了些欲望与窃喜,看着沈沉的目光充满了爱意与依恋。 沈沉很有经验地接住了她的戏,心里默默感叹这次的秦若初比之前让他惊艳。 秦若初穿着校服裙,垂着的手不断地抓着裙子又放开缓缓走向沈沉,将女生此刻的紧张演绎到了极致,同时沈沉黑着脸朝台上看了一眼,回头后也大步向她靠近。 秦若初现在不再是她自己,演戏无非就是演员的相貌躯体中灌入了剧中人的灵魂,沈沉俯身双手用力裹住了她的双肩,秦若初很大胆地踮起脚尖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好啊好啊,放开了。”刘导不禁在镜头前笑着喃喃自语,相反坐在不远处的楚忻言眉头却越皱越深,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秦若初那双勾住沈沉脖子的手,仿佛要把他们看出个洞来。 一边的指导人员轻轻说着:“现在亲。” 沈沉看见口型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嘴唇慢慢下移错过秦若初的鼻尖再往下,秦若初有些紧张地抓紧了他的衣服,本能性地身体微微后倾。 沈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逃避,稍微加大了力度按住她的身体,凭借着自己多年吻戏的经验,并没有直接嘴对嘴地亲上去,而是在向下的过程中稍微向一侧倾斜,错开她的嘴唇最终亲在了秦若初的嘴角边。秦若初身体一僵,很快意识到沈沉借位,便又不着痕迹地全心投入进去。 楚忻言在一边见两人实打实接吻后实在看不下去,黑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楚忻言: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绿帽子怎么摘,在线等,挺急的。 下一章咱们周二见! 另外我想说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立场,现在才写了一丢丢,人物的各面没有完全显露,所以请大家别那么快定好坏哦~ 感谢在2020-04-18 20:56:25~2020-04-19 22:08: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大大更新了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好,先停。”刘导抬手,沈沉和秦若初几乎是同时分开,沈沉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秦若初点点头,但脸颊却开始后知后觉地发烫。 “这儿稍微注意一下,沉哥,你要是借位的话也可以,亲的时候手慢慢地朝上挪。这样效果好点儿。”刘导指着监视器上的拍摄画面,又对秦若初说道:“小秦,你的进步很大。前面这段儿的情绪看着起来了,就是后面这里接吻的时候表情要更陶醉自然一点,我们再来一遍好吧。” “再加个面部和唇部的特写。” “好。”两人同时说道。 秦若初朝四周看了一圈,楚忻言刚刚坐着的位置已经空了,她又朝出口瞟了眼也没有看见人影。 老板没等她拍完就走了,可能公司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去处理吧。 秦若初只觉得刚才的劲头少了一半,有些心不在焉。 “我们再来一遍啊!”刘导在不远处喊道。 秦若初再次站定,强压下失落的情绪,等赶紧拍好去给老板发微信问问。 这一次沈沉俯身借位亲吻时,秦若初没有躲开,而是闭上了眼睛,去感受肌肤相碰的温度。这样的身高差、这样温柔的触感,就好像楚忻言把她拉进怀里细细亲吻,秦若初渐渐陷入了这样绵长的亲吻中。 “卡!”刘导嘴角终于露出了欣慰的弧度,他忍不住再三感叹:“这遍真是太完美了。” “两位辛苦了。” 秦若初松开手臂,睁开眼,沈沉的脸陡然覆盖了楚忻言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狂乱地眨眼,走到一边无所适从。 你刚刚究竟在臆想什么啊…… 秦若初啊秦若初你完了,老板要是知道你拍吻戏代入她的脸,非得把你炒鱿鱼了不可! 夏天是发|情的时候吗!你真是不应该! 沈沉拿了瓶冰红茶走过来,他看见秦若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便大方走过去安慰:“怎么了?还害羞啊。” 秦若初闻声抬头:“谢谢。”说着说着耳根愈发变红,刚刚被沈沉亲吻过的嘴边泛着水润光泽,沈沉扫过那处递给她一张纸:“擦擦吧。” 秦若初接过纸,站起身:“沉哥。” 沈沉笑着抬手自然而然想抚摸她的头发,却被秦若初躲开:“那个忙我已经帮了,就先走了。” 沈沉的手仍然尴尬地悬在半空,而秦若初已经擦着脸跑出了礼堂。 她跑到休息室拿了手机: [秦若初:老板,你回公司了吗?] [秦若初: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和我说?] 楚忻言依旧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绕着湖走着,走了两圈之后手机响了,是秦若初的消息。 她气得想把对话框删了,把手机直接扔进口袋不去管她。 但过了会又不甘心地掏出手机,皱眉对着对话框输入: [楚忻言:走了。] 秦若初坐在长椅上握着手机一直等待消息,却只惊喜地等来了两个字“走了”。 盯着毫无感情甚至有些厌烦的“走了”,秦若初反反复复输了好几句话都不合适,算了,老板肯定很忙,还是别添乱了。 楚忻言紧紧盯着对话框左上角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可等了五分钟,秦若初还是什么都没发来,她顿时又有些恼火,便又发了两个字“还在”。 秦若初手里握着手机,在楼上看着操场发呆,手机又响了,八成是商小可发来的。 她打开微信: [大Boss:还在。] 还在? 老板没走? 她还在学校! 可她刚刚为什么说走了? 秦若初不自知地笑了: [秦若初:老板我拍好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很快消息回复: [大Boss:找我干什么,找你的沈沉去。] 秦若初一头雾水: [秦若初:沈沉不是我的,我不是他的粉丝啊老板。] [大Boss:你不喜欢他?] [秦若初:老板,你到底在臆想什么?不喜欢啊……] [大Boss:……] [秦若初:老板,我这里有没喝的冰红茶你要不要?现在很热的。] [大Boss:要。] [秦若初:老板在哪里?] [大Boss:湖边。] [秦若初:等我。] 秦若初擦擦汗,校服裙也没来得及换,拿着沈沉给她的冰红茶便跑下了教学楼朝湖边跑去。 到了湖边,秦若初环望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她又绕着湖边走了大半圈,最后在柳荫下的一个石凳上找到了楚忻言。楚忻言正坐在凳子上打电话。 秦若初一直等到她摘下蓝牙耳机才跑了过去:“老板,喝。” 楚忻言给她腾出一块地方,接下了冰红茶,不咸不淡地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秦若初低着头拉着短裙说不出话来。 “吻戏拍好了?”楚忻言又问。 秦若初点头:“嗯。” “嘴唇肿了吗?” “没有……” “接吻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 “沈沉吻技好吗?” “好……不,不好。” 楚忻言深吸了口气把茶放到一边:“到底好不好?” 秦若初被逼得有些着急:“老板,您到底想问什么啊?” “没什么,我走了。”楚忻言面无表情地把石凳上的耳机和手机放进口袋起身。 秦若初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指。 楚忻言一愣,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明明抓得很松,轻轻一晃就能甩开。 秦若初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眼睛泛红,委委屈屈地说道:“我和沈沉没有亲。” “我们是借位的,我没和别人接过吻。我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嘴唇是不是会肿,更不知道他的吻技好不好……” “我的初吻还在。” 楚忻言背对着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怎么,知道自己惹我生气了,这么急着哄我吗?” 秦若初也不知道哄的立场是什么,但依旧鬼迷心窍地点点头。 “我……老板,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楚忻言心一软,又重新坐回了石凳上,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就这么哄人啊,没有诚意。” 秦若初捏着手指,忍着羞耻:“那应该怎——” 楚忻言知晓她面皮薄得很,直接动手把人拉坐在自己大腿上,拎着两只手臂环住自己的脖子,拨弄着她调皮的碎发:“直接这么哄,就挺好的。” 秦若初还穿着短裙,虽然穿了打底裤,但柔软的肌肤紧紧挨着有些发烫的西装裤,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老板,不……不行。”秦若初红着脸,抽开双臂,作势要离开楚忻言的大腿。 “嗯?”楚忻言按住秦若初的大腿,“不喜欢的话……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这样了。” “你走吧。” 秦若初一瞬间的怔愣,也不知道想了会什么,眼圈渐渐泛红,咬着嘴唇弱弱道:“不要……” 楚忻言装作听不懂:“什么不要?” 秦若初被逼得快要哭出来,最后彻底抛弃了自己的脸皮,重新把手环住楚忻言的脖子,在大腿上坐的稳稳当当,羞愤地把脸杵在她的肩膀上,细如蚊呐般地女声浅浅戳进楚忻言的心里:“我不要走。” 楚忻言轻笑出声,伸手替怀里炸了毛的小东西顺顺毛:“好啦,我开玩笑的。” 她就像坏坏的恶魔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在她的耳边又低声添了一句:“你要走,我也不让你走。”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学鸡吃醋+小学鸡吵架+小学鸡虐狗日常,就问你们甜不甜~ 沈沉:秦若初你拿着我给你的水去哄老婆,你还是人吗? 下一章我们周四见! 感谢在2020-04-19 22:08:36~2020-04-21 20:3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秦若初颈边,烫得她一个瑟缩,几乎是下意识地,秦若初攥紧了手心里的白衬衣,贴着楚忻言又紧了些。 楚忻言原本十分享受秦若初这样的“服务”,可体内的晶核却有了感应——白亦舒正寻她而来。 她用余光向后瞥,暂时还没有见到人影。 “舍不得放手了是不是?”楚忻言扶住她的腰,轻声诱哄道:“要抱明天再给你抱好不好?” 秦若初心跳如鼓,高冷又掺杂着魅惑磁性的嗓音挠得她耳膜发痒,面对楚忻言这般赤|裸|裸的言语调|戏,她浑身使不出力气,只能羞赧着从她身上再挪到石凳上。 秦若初不敢看楚忻言,不知所措地拉着裙角,试图让裙摆遮住膝盖。 这条裙子太短了,大腿内侧还停留着楚忻言西装裤的温度。 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秦若初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离楚忻言近一些,不抗拒她的触碰,即使被一些难以启齿的言语调侃,也只会害羞。 “忻言,我终于找到你了。”白亦舒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从一片绿荫底下跑来,“打电话给你没人接。” 秦若初见白亦舒过来了,条件反射地站起身:“老……老板,我先走了。” “嗯。” 白亦舒看着秦若初那近乎逃走的背影,神色一暗:“你们刚刚在这儿做什么呢?” 楚忻言顺手捏着冰红茶的瓶盖起身要走:“没什么。” “你爷爷病倒在家,作为孙女,楚忻言你看看你刚才在干什么。”白亦舒站在她的背后,“你真的关心他吗?” 楚忻言身子一顿,紧接着猛然转身:“你说什么?” “凯叔为什么没告诉我?” 白亦舒冷哼道:“那只老鳄鱼,你指望他?” 楚忻言没再与她多废话,绕过白亦舒,径直朝停车场跑去。 白亦舒眯眼坐在了刚才楚忻言的位置上,石凳余热未散,她的食指有节奏地轻敲着石凳,似乎是在等一出好戏的上演。 楚忻言踩足油门,焦急地赶往凤城路。 凤城路是潍城由一条古街改造后的新路,修葺大路后,原本繁多交错的巷子也被保留了下来,只不过巷子里的店家都纷纷关了门迁往了别处。 所以巷子里常年处于无人居住的状态,古迹被政府很好地保留了下来。 楚忻言把车停在路边,跑进了巷子,巷子里外好似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外烈阳如炽焰滚滚,然而在内一片清凉,不同种类的参天古树老枝连着新枝屈曲盘旋,枝上缀着浓厚的绿叶,微风下飒飒作响。 楚忻言却无心这些,绕过几条巷子几道弯,来到了一处死胡同。 死胡同尽头是一片枯藤缠绕的墙体,楚忻言拨开杂木枯枝,在这墙体中出现了一处凹陷的图案。她微微张口,一块泛着淡蓝光芒的“小石块”从她双唇间闪现,自动镶嵌入那凹陷之中,与此同时,楚忻言变回了猫身,迅速从墙体破开的缝隙中钻入。 晶核再次回到了她的体内。 楚忻言取下随身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爷爷。”她走进一层客厅,却并未见到人,又上了楼。 楚忻言又急忙推开了爷爷的卧房,发现老爷子正阖眼躺在床上,一动未动。 她蹲在床边轻轻摇了摇老爷子:“爷爷,忻言来了。您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声,床上的老人才慢慢睁开眼,眼底血丝清晰可见,他嘴唇翕动:“你,你还知道回来……” “给我倒水……” 楚忻言问:“阿姨呢?” “我让她回去了……” 楚忻言连忙把床头柜上的水壶剩下的水倒进玻璃杯递了上去:“慢点儿喝。” “去,去房间把你爸妈的照,照片拿来……” 楚忻言不知道老爷子这时候要照片做什么,但还是答应:“好,马上。” 她在回房间的途中给凯叔发了条消息: [楚忻言:凯叔,麻烦去片场盯一下进度,多多照顾秦若初。] 打开许久未进的房间,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萦绕心头,从前在这栋房子里生活点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但那都是过去,再留恋也回不去了。 楚忻言叹了口气,拿起桌上已经蒙尘的照片,刚回头,只见刚刚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爷爷出现在房间门口,正操控晶核将房间里里外外布置上结界。 楚忻言蹙眉,放下了照片:“爷爷,你没病?” 她抬头环视了一圈结界,表面看上去如水波纹般一圈圈晕开,可实际坚硬如铁,普通人就算撞破脑门也难开一洞。 “我是没病,但我有心病!” “楚忻言,你算算你多久没回来了?” “是,我是很久没有回来了。但如果当初我伤痕累累被逐出这里的时候,您只要能为我说一句话,我就知足了。可您什么也没做,既不阻止,也不反对。” “我们楚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老爷子仰着头说道:“当初你爸妈还在的时候——” “您没资格提他们。”楚忻言无情打断,“说吧,是不是和白亦舒合伙把我回来软禁?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我今天就和你明说了。白楚就得是一家!和白亦舒这婚,你是活也要结,死也得结!” “楚家只能靠白家才能兴旺了。” “休想。”楚忻言咬牙说道,她引出晶核朝各种方向攻击结界,奈何毫无用处,倒是耗损了不少体力。 楚忻言不信邪地继续源源不断输出能量试图打破,老爷子面无表情道:“别费力气了,我比你多活了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你自己呆在这儿好好想想。”老爷子伸出老猫爪,飞快地从楚忻言的上衣袋里取走了手机,将门合上。 门内多次尝试无果后,楚忻言气喘吁吁地倒在了床上,伸手够到父母的还活着时的照片看了又看。 她不想变成家族联姻的牺牲品,成为繁衍猫中贵族的工具。 她应该是一只能够拥有自主选择能力的猫,一只能和自己相爱的人相守一生的猫。 有时候她很羡慕人类,因为人类能够自由恋爱,自己追逐所爱,自己决定一生所求,反倒在她这里,一切都成了奢望。 *** 秦若初晚上回去的时候,Puss又没有在家。 她给猫碗里加满了猫粮和水,自己煮了几条小黄鱼,吃了两条剩下的几条放进冰箱里冻着,等Puss回来吃。 秦若初躺在床上左等右等,已经九点多了,Puss从没有这么晚还没归家,她走到窗台边唤了唤:“Puss——”依旧没有等到那双闪光的大眼睛,秦若初只能半开着窗户,坐回床上等着猫回来。 等待里,她给老板发去了微信: [秦若初:老板,吃晚饭了吗?] [秦若初:还在公司加班工作吗?] 发完她习惯性地打开了微博,看看热搜榜: 4 《繁星不似你》出品方更换 热 5 《繁星不似你》沈沉吻戏路透照曝光 沸 秦若初心下一颤,先点进了第四个热搜。 一上来便是营销号发文: #MAICU总裁楚忻言投资《繁星》# 马康盛制片人因为国外电影资金需求庞大主动撤资《繁星不似你》,随即MAICU总裁楚忻言便跟投资金,保持剧组运转,不得不说,《繁星不似你》这样的大IP果真是抢手货。你期待《繁星》的播出吗?这剧会大爆吗?(吃瓜吃瓜) 图片图片图片 秦若初又点开评论: 爆不爆我不知道,但是楚忻言好美好飒啊!!! 营销号给爷爬,看美女行不行?! 姐姐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啊啊啊啊!!! 抱走我沈沉,非官宣不约(狗头狗头) 人又美还这么又能力,我好柠檬! (爱心)沈沉,无限可能,期待沉哥的精彩表现!(爱心爱心爱心) …… 几乎都是夸楚忻言颜值和沈沉的粉丝控评,秦若初扫了几眼,便又滑下去。 #楚忻言 白亦舒# 突然这样的标签吸引了她的视线。 近日网友扒出了MAICU总裁楚忻言和超模白亦舒的亲密画面,猜疑楚忻言这么着急跨领域接手《繁星》实则为了女友,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很有爱呢。 白亦舒曾多次被拍到进出MAICU,且之前官宣成为MAICU的品牌代言人。 虽然又是一个营销号,但里面模糊不清的几张动图吸引了她的视线。 秦若初点开来看,每张都是楚忻言和白亦舒在一起的图片。第二张打满水印的图片,白亦舒正勾着楚忻言的手臂撒娇。下一张,白亦舒走进了楚忻言的公司,那身衣服,秦若初忽然想起来,应该就是她们从巴黎回来的第二天,白亦舒特意去找楚忻言的时候。 她们的每个动作都无比自然与亲密。 秦若初打开了评论: 奇怪的CP又增加了! 集美们,这对CP我先磕为敬(挖鼻孔挖鼻孔) 卧槽,这么看来,楚忻言投资《繁星》是为了白亦舒啊!这是什么神仙偶像剧剧情,我太可了!! 这俩美女也太配了吧,震惊! 虽然是亦舒的粉丝,但总比被狗男人抢去了好! 超话走起!! 秦若初退出热搜,搜索言舒超话,果然已经建好了。 才短短一小时的时间,超话粉丝已经达到五万人。 其中一个热门帖子,把营销号的动图进行了超清放大处理,并配文:姐妹们,磕起来!!商业巨佬×国民女神,同人文写手快来!!! 跟帖:求营销号们再放点图,我要剪视频啊啊啊! 秦若初手抖着退出超话,原来老板投资《繁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白亦舒。说保护自己和白天的举动,也只是个幌子。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老板和白小姐在偷偷联系,偷偷恩爱。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楚忻言:媳妇儿脑补能力太强怎么办???(渣女警告) 今天把头发剪掉了,很开心~ 明天继续更新搞事情,希望大家可以评论支持,靴靴~ 感谢在2020-04-21 20:35:45~2020-04-23 21:1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iamond` 2个;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秦若初坐在床边屈起膝盖,默默把手机里几分钟之前发给楚忻言的消息删去了,虽然不能撤回,但删掉是她最后的执着。 可刚删完,楚忻言却发来了消息。 秦若初定睛一看,不对,是白亦舒。 [大Boss:我是白亦舒,不劳秦小姐挂心,忻言和我已经吃过饭了。] [大Boss:她还在洗澡,有什么要帮你传达的么?] 看见这两行字,秦若初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慌忙跳下床抽出两张纸把打湿的手机屏幕擦干净,一键一键打下:白小姐我没什么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白亦舒正坐在沙发上交叉着双腿,看到秦若初发来的消息,笑着耸了耸肩,随即把楚忻言手机里的这段聊天记录删除得一干二净。 手机反盖在一边,啄木鸟台灯散发的柔和光晕映亮床边的天蓝色|猫窝。猫窝上一尘不染,买回来什么样子现在也是什么样。 可见主人并不喜欢它。 秦若初洗澡前扎上的丸子头现在已经蓬松散乱,几绺发丝静静躺在颈侧,随着她的浅浅抽泣而轻轻颤动。 楚忻言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习惯对每个人都很关照,秦若初责怪自己自作多情,老板对自己好是人好,并不是把她当做一个特殊的存在。 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是她。 对啊,把她和万千人心中的女神白亦舒放在一起,老板怎么可能选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秦若初赶紧擦了擦眼泪,接通了电话。 “喂,妈。” “小若啊,在干什么?” “准备睡觉了,白天有点累。”秦若初倚靠在床背上,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和。 秦母咳嗽了几声道:“这两天有空的话,回来一趟吧。” 秦若初坐直身体:“妈,你是不是哮喘又犯了?” “哎呀,没有。就是刚刚喝水呛到了。”秦母继续说道:“小若你也不小了,不能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 “前两天我出去跳舞的时候啊,碰到了隔壁楼的张阿姨,她家是个男孩,也刚好二十五六岁,考的公务员,长的也不错。还有那个王阿姨家……” 秦若初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原本她一直是拒绝相亲的,可这次她心下一横:“妈,你安排吧。我得空就回家。” 秦母惊喜道:“这次我闺女这么听话啊。好好好,我都给你联系好,保证都是清清白白的男孩子。” “嗯。”秦若初说:“妈,你身体要是不舒服不能和我爸一起瞒着我,一定一定要告诉我。” “好好好,一定啊。”秦母合不拢嘴:“你爸今天又去钓鱼了,回头我做好让他开车给你送过去。” 挂断电话,秦若初松了口气,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她怕再拒绝下去给她老人家留下一块心病。再者,也是给自己一次了解异性的机会吧。 毕竟,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了,自始至终就是误会。 手机刚放下,商小可又来汇报今日吃瓜心得,秦若初就听着她唠。 [小可:卧槽,小初你看热搜没,我就说吧,楚忻言和白亦舒挺配的,都有超话了。] [小可:你觉得她俩咋样?] [秦若初:我不知道。] [小可:你怎么了?感觉兴致不高啊。] [小可:对了,你也上热搜了!!!] [小可:夸你好看的评论里一堆,哈哈哈哈哈,看得我爽死了。] [小可:你快去看看。] [小可:图片图片] 秦若初重新打开热搜,沈沉吻戏的路透照正是从礼堂门口远处拍摄的模糊画面。 即使模糊,但依旧能辨明五官。 第一条微博的点赞量已经超过了十五万。 秦若初有些脸红,她不想点开评论,而是直接退出了微博。 [秦若初:我看到了。路透不是不好的事吗?泄露出去有关系吗?] [小可:害,造势常用手段,说不定就是剧组的人流出去的。反正看不大清,也没关系。] [小可:秦小姐,采访你一下,第一次喜提热搜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坏笑坏笑)] [秦若初:我就是打杂的小配角,其实都是沈沉的热度。] [小可:哎呀,有不少夸你清秀的。对了,过两天我生日,老规矩和我回家啊。] [秦若初:这次恐怕不行,我妈给我安排相亲了。回头补给你礼物。] [小可:啧,那好吧。我不想做阻止你脱单的长毛猩猩。] 秦若初难得提起嘴角笑了笑,但是已经将近十一点了,猫还没有回来。 一定是在外面有小公猫了,秦若初有些不开心地想,这夜她给猫留了窗户,裹着薄被躺下了。 *** 窗外黑魆魆的天色被清晨的一缕曙光刺破,雀族与鹤族活跃地在半空翻飞,发出阵阵清脆的鸣啼。又过了会,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台洒在床角,细碎的浮尘在楚忻言的视线中飘舞。 她一夜没有合眼。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其他任何事情她都不担心,满脑子只有秦若初。 一整夜黑猫都没有归家,秦若初一定在担心她。 “不行,要想办法出去。”楚忻言自言自语道,说罢她跳下床,用力拍门。 “我想通了。” 很快,老爷子从另一个房间走了过来。 “想通了?和不和白家联姻?” 楚忻言点头:“和。” “你这丫头鬼精的很,我怎么有点儿不信呢?” “先放我出去,之后签字画押随您来。” 老爷子思忖片刻道:“行,我不怕你跑。” 说罢,张嘴引出晶核将结界消去,楚忻言看准时机化为猫身一醋溜从他脚旁跃起,借着扶梯一路下滑,老爷子下一秒见人已经溜到了正门口,刚想把她抓回来,只见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别墅前,那人挥起拐杖扫出一波光晕。 转瞬间,楚忻言被打回人形摔在了地上。 “不知悔改,不听管教。” 老爷子也是一惊,急急忙忙下楼迎接:“族长,您怎么来了?” 楚忻言捂着手臂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族长带来的手下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这架势和四年前的那次不相上下,楚忻言咬紧后槽牙:“族长,我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猫族有猫族的规矩,而你不守规矩。”老者转身一步步逼近她,眯缝双眼:“老祖宗的规矩你不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公然在人类世界动用晶核,楚忻言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老爷子还不知道这件事,此番听族长一席话,原本想护着崽子,此刻却朝后退了半步:“人族长带走,要打要罚,与楚家无关。” 楚忻言默默握紧了垂在两侧的拳头,白衬衫被割裂,手臂上的伤痕正缓缓朝下淌血。 她就这样被带回了刑室。 族长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猫族与人族从来井水不犯河水,猫是贵族,而你楚家更是贵族中的贵族。放任你在人族经营事业已是网开一面,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楚忻言稳稳当当跪在地上:“我无话可说。” “那好,上鞭刑。” 楚忻言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这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长鞭,它的能量与晶核相冲,鞭打在身除了肉|体上的苦楚外,原本自身的能量也会被反噬波及。 简而言之,就是让自身的晶核攻击自己。 你有多大的能量,就要受多大的伤害。 总共三鞭,第一鞭挥下,背上的衬衫被鞭透,楚忻言体内的晶核起了异动横冲直撞起来,她忍着剧痛跪不住,双手撑住了地。 第二鞭很快鞭打在相同的位置,角度力度分毫不差,楚忻言的背部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她死死掐着胸口试图使力引出晶核,可晶核不受控制地在体内颤动,肆意爆发能量。 第三鞭也应声而落,楚忻言死死咬牙被鞭打在地,执行者收回了长鞭,晶核放出最后一波能量恢复了正常。而连续遭受三次伤害的楚忻言暂时性昏倒在地,满身伤痕,又变回了一只黑猫。 族长见到她这副模样,动了动手里的拐杖:“走。” 很快,刑室里只剩下一只倒地不起的黑猫和一滩未干的血迹。 *** Puss一夜未归,秦若初根本没睡踏实,总是过段时间醒一醒看看怀里是不是多了一只猫,醒了有三四次直到闹钟铃响也没有见到猫影。 秦若初套起衣服在去片场之前,围着周围的花圃和楼层找了一遍,始终寻不见影子,只得放弃。 “凯叔,您怎么来了?”秦若初赶到潍城大学后,在化妆间门口遇到了他。 凯叔一脸慈祥地笑道:“把早餐吃了。”随后拎起手里的粥,挂在了秦若初手指上。 “啊?不行不行,您吃。”秦若初推辞。 凯叔把她拉到一边贴着耳朵说:“这个不是剧组的,是楚总特意让我从外头捎给你的,海鲜虾粥养胃,多喝能美容。” 秦若初彻底迷茫了:“老板?” 凯叔点头,他按照楚忻言昨天的信息一大早到片场盯戏,顺便给秦若初买了合乎她口味的粥。 当然选择的口味是楚忻言告诉他的。 “嗯。楚总今天有事儿,让我到片场盯着。趁热喝了吧。” 秦若初神色复杂地看着手里的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粥退还给他:“对不起凯叔,我实在不能接受。”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了,姨妈太疼了,吃药也止不住。 下一章两人要见面了! 明天见! 感谢在2020-04-23 21:19:10~2020-04-24 22:0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唔……”不知过了多久,楚忻言悠悠转醒,恢复知觉后,疼痛迅速蔓延像千丝百缕的缚网将她裹挟,难以挣脱。 她疲累地掀开眼皮,却发现已经不在刑室里,而是躺在一张柔软宽大的床铺上,身上的衬衫已然脱去换上了干爽的短袖。 陌生的房间内窗帘紧拉,没有一丝光亮,混沌而寂静。 她忍痛伸出受伤较轻的那只手,在枕边摸到了手机。 已经晚上八点了,而手机里空空荡荡,除了公司的消息外,没有一条来自于秦若初。 楚忻言失落地放下手机,正在这时,有人推开了门。 “你醒了。”白亦舒开灯,给她端来了热粥。 楚忻言一时间难以适应灯光的环境,拧眉合上了眼,嘴里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白亦舒放下碗:“我去刑室把你捡回来的。” “族长眼里容不得沙子,忻言,有时候要学会妥协。何必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得不偿失?” 楚忻言冷漠地瞥向她,讥讽道:“白亦舒,明年的影后一定是你。” “你一边和我爷爷联手把我骗回去软禁,一边通知族长去家里抓人,而现在又假惺惺把我救回来苦心规劝。你还真舍得在我身上花心思。” 白亦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叉于胸前,煞有介事地点头:“不愧是楚总,这脑子果然好使。” “我早就说过,只有我才是你最终的人选。”白亦舒端起碗,用勺子舀起玉米粥:“随你怎么怨我,先把粥喝了。” 楚忻言对她的假意关心视若无睹,拿起手机,不顾身体的不适化为猫身,一跃跳下了床。 白亦舒跟了上去,黑猫一瘸一拐地在地上走着,用尽气力开门,随即不见了踪影。 她倚在门框边,没有去追,却勾起唇角喃喃道:“既然你不肯,那我们就只好相互折磨了。” 从白亦舒公寓出来后楚忻言给凯叔打了电话,通知他过来接人,凯叔按照吩咐把她带到了秦若初的小区门口。 秦若初正在家里盯着猫食盆发呆,她已经不习惯没有Puss的每一餐了。黑猫愿意上桌来吃也好,在脚边吃也好,她都乐意。虽然才相识了一个多月,但给予秦若初的陪伴与心灵治愈却是不可忽视的。 它已经消失了一天一夜了。 秦若初突然害怕起来,会不会Puss再也不回家了? 会不会它并不是流浪猫,只是碰巧被她救了,而现在又找到了原主人的家? 会不会它出去乱跑已经被人…… “喵——喵——” 脑洞越开越大的秦若初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猫叫,她反射性地跑到窗边朝下观望。 夜色浓重,秦若初只看见了一团漆黑,又是一阵猫叫,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头——Puss是黑猫,能在晚上看见它才怪。 于是循着叫声,秦若初跑下了楼。 “Puss——”她边走边喊着,猫咪很快给了她回应。 秦若初更加欣喜地四处找寻,最终依旧是在第一次捡到它的地方发现了它。 “Puss怎么不回家?”秦若初伸出手臂,黑猫的瞳孔渐渐变圆,轻轻呜咽了一声便乖巧地跳进了秦若初的怀抱里。 秦若初紧紧搂着它回了家,悬着的心才跌回肚子里。 回到家秦若初才注意到Puss全身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把猫放在沙发上,皱眉查看毛发里的伤痕:“这是谁弄的?” “喵~”黑猫支棱着四只小脚丫倒在沙发上,秦若初开了客厅的大灯,蹲下去拨开它柔软细密的毛发,黑猫伸着大脑袋够到秦若初的手腕开始滋溜滋溜舔了起来。 仿佛一只做错事竭力讨好主人的小舔狗。 秦若初虽然很生气,但架不住这肥猫一个劲的撒娇,勉强给了一个笑脸。 “肚皮上没有伤口,背上的伤严重。咱们去宠物医院看看。”秦若初起身准备换衣服。 “喵~”Puss跟在她身后叫唤,见秦若初不理它,便跑进房间扒拉着柜门。 秦若初低头看它:“你是不想去医院吗?” “喵~”黑猫点点头,秦若初惊诧不已,“你能听得懂人话吗?” “喵~”Puss抬头看向柜子,脑袋不住地蹭着秦若初的脚踝,秦若初把它抱了起来:“你在找药箱?” Puss伸出粉色小肉垫拨开柜子的推拉门,药箱就放在隔层里:“喵喵喵~” 秦若初拿下药箱:“那好吧。先吃饭,正好煮了鱼汤。” 黑猫肚皮干瘪,出去一趟,回家满身伤痕,正稀里哗啦吃着鱼汤。 秦若初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地盯着它,这没多久,猫就受了两次伤,她实在想不通原因。 吃饱喝足后,秦若初用水沾湿毛巾给它浑身擦了一遍,才开始涂药。 Puss每次涂药都异常乖顺,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若初认真捏着棉球的样子,有时候疼得一抖呼噜声也不停。 秦若初还在小心翼翼地涂着猫背上的伤口,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腾出手看了手机,剧组的群里张导发了一张日程表,明后两天剧组停工休息。 她放下手机说:“Puss,这两天你别想跑出去了,都必须和我待在一起。我明后休息。” “喵~”黑猫蹭了蹭床垫,眯起眼睛。 涂好伤口后,秦若初躺在床上,猫窝在她的肚子上。 既然明后休息,干脆一起带Puss回家相亲好了。 “喂,妈。” “哎。” “我明天回去看你们,之前说的事情,您再帮我安排一下吧。” 秦母道:“好,别乱买东西,吃的家里不缺。相亲的事儿包在你妈身上,相信你妈的眼光,男孩子不会差的。再说我家姑娘长的如花似玉,差的也看不上。” 秦若初用手指有节奏地敲着黑猫的脑袋说:“那我明天画个淡妆回去。” “好。” “妈,我把猫一起带回去。一只黑猫,前段时间捡的,很好看很有灵气。” “猫?”秦母乐呵着说:“好啊,我也喜欢猫。你把它带回来,我做鱼给它补补。” 秦若初佯装吃醋:“不应该给我补补吗?” “谁是您亲生的啊?” “哈哈哈哈。”秦母在电话前笑得合不拢嘴:“你是你是。你们俩回来一起补补。” “它吃鱼你吃肉。” “这还差不多。”秦若初撸着猫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挂断电话,秦若初翻身趴在床上,Puss懒洋洋地倒在她面前。 秦若初对着它自言自语:“Puss,你想不想有个爸爸呀?” “喵……?!”Puss忽然停下了呼噜,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秦若初。 秦若初噘嘴叹了口气:“看样子你也不喜欢包办婚姻啊。” “我也不喜欢。可是没办法,我都二十四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再不听妈妈的话,她就该不高兴了。” “喵——”Puss起身不安地在秦若初眼前左右走动,止不住地喵喵叫。 秦若初歪着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Puss罕见地没有理她,而是跳下了床,窝进了从来没睡过的猫窝里。 秦若初疑惑地下床给她垫了块毛巾:“也好,这样我晚上睡觉就不会压到你的伤口了。” “明天你和妈妈回家,你外婆说给你熬了一锅鱼汤。”秦若初rua着猫头,Puss尽管不忿,但也舍不得对秦若初表露出一丝不耐烦。 *** 另一边,商小可在家翘着腿刷着抖音,刚看见后面两天休息的消息,一个蹦跶从沙发上跳起来,当即给她妈打了电话。 “商小可,你还知道给你娘打电话啊!” “哎哟喂妈你这火气大的……”小可挠了挠鸡窝头,“我要是惹您烦,那我挂了啊。回头别把你那血压气上去。” “有屁快放。”商母嘴上不耐烦,但其实眼眶已经红了。 “妈,您还记得后天是啥日子不?”商小可试探道。 商母说:“什么日子?几个月没揍你纪念日?” 商小可:“……” 她深深叹了口气:“亲妈啊,我的破蛋日。你的遭难日。” “你还说!”商母嘴里不饶人:“后天和若初一块儿回来。你爸已经给你买了蛋糕了。” 商小可抠着鼻孔:“她回去相亲了,今年不和我过。”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白眼儿狼,天天就知道不务正业。” 商小可:“……” “妈,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务正业?” “回来跟在你爸爸后面多学习学习,什么时候把公司接手了才叫务正业。” “害,那是爸爸的事业,不是我商小可的。” “切。你说你,进娱乐圈少说两三年吧,什么水花也没扑腾开,连个像样的男朋友都没有。” “好说歹说也能看出来是个姑娘,怎么就没个男生瞎了眼的能看上你。” 商小可:“……” “您都这么说了那能有吗?” 商母越说越来气:“你在娱乐圈这么些年有没有建立什么人脉?” “有啊……”商小可有些心虚。 “那这样,你后天要是能带回来一个我叫得上名儿的一起帮你过生日,我就承认你这两年没白过。要不然你给我老老实实回来去你爸公司上班。” “啊?”商小可为难道:“别吧,非要带个朋友干嘛?” “那你就别回来了!”商母直接挂断了电话。 “亲妈啊简直了。”商小可垂丧着头满脑子搜索他妈必须认识的娱乐园能叫的上名的艺人。 “谁啊谁啊,我到底认识谁啊……” 突然一个金光乍现,商小可邪笑着拨通了白亦舒的电话,心道我给你当了一个星期的保姆,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么么哒! 感谢在2020-04-24 22:04:28~2020-04-25 21:4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yuri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动次打次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商小可拨出的电话嘟了两声之后,便接通了。 她夸张地清清嗓子,骚话张口就来:“小白白?小小白?” 白亦舒被这出口的油腻震惊到了,皱眉再次确认了一下来电人的名字:“你受刺激了?” 商小可憋笑接道:“没有。我就想让亲爱的白大美女帮我一个忙。小忙小忙~” 白亦舒将听筒远离了耳朵几分,语气没什么起伏:“说。” 商小可嬉皮笑脸说:“那个后天我生日,你能不能陪我回家过生日呀?” 白亦舒一脸莫名其妙:“商小可,我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 “熟啊!怎么就不熟了!我们都做过主仆关系了,能不熟吗?” “不去。”白亦舒绝情地拒绝了她,连一丝悬念都不肯留。 商小可备受打击:“别别别,你和我过生日,我也和你过。这买卖不亏不亏。” 白亦舒面不改色地说道:“哦,可我不想和你过生日。” 商小可:“……”非要这样不给面子吗??? 白亦舒当真是处不熟的。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说完,白亦舒没给商小可说话的机会直接掐断了通话。 “靠!”商小可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甩,“我还就不信了。” 白亦舒挂断电话后,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躺在沙发上看起韩剧来,第一集 看到一半时,门哐哐响了起来。 她起身从猫眼里看外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打开门。 “哈喽~”商小可龇起两排大白牙讨好似的打招呼,白亦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一身黑的哥们——黑色鸭舌帽下戴着黑色墨镜,墨镜架在黑色口罩上,上衣是黑色宽松短袖,裤子是黑色运动裤。 商小可常年蓬松短发,这么一搭配看起来相当有个性和气质。 白亦舒抽了抽嘴角:“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害,都是圈里人,打听打听还不容易。”商小可拉下墨镜,厚脸皮伸长脖子朝里面望了望:“没帅哥在里面吧?” 白亦舒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没有我就进去了。”商小可大摇大摆地换了鞋进屋,白亦舒跟在她后面收拾鞋架。 “在看剧?”商小可没话找话地左转转右转转。 白亦舒抱胸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模样:“你不会是到我家偷东西来的吧。” 商小可僵笑:“说什么呢!我是过来求你的。” “求我也没用。”白亦舒略带玩味地说道。 “我还没开始求呢,你怎么知道没用。”商小可忽然转身,一个大力把白亦舒扛上了肩,白亦舒还穿着米白睡裙猝不及防被扛起,几个拳头很快零零落落砸在商小可背上。 “我练过散打的,之前没骗你。”商小可把她往沙发上一扔,原本想再耍个帅,可不小心被毛毯边绊倒脚脖子一扭,顺势扑到了白亦舒的身上。 白亦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结结实实压在了下面,商小可的手刚好不好地撑在她的胸上。 见白亦舒抿起嘴唇朝她笑了笑,商小可惊恐万分地也朝她笑了笑,可下一秒便迅速接住了她挥来的拳头:“别打别打,刚刚是失误,失误。” “你准备吃我豆腐到什么时候?”白亦舒死死盯住她。 商小可猛地回过神来,缩回双手尴尬地笑了笑:“我本来是想给你捶捶腿的……” 白亦舒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肩带被这一闹顺着肩头滑落下来,露出胸口雪白无痕的肌肤,商小可看得眼睛都直了。原来真有所谓的冰肌雪骨一般的美女啊。 白亦舒捞起肩带默默叹了口气,走到酒柜边拿了一瓶鸡尾酒:“你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会酒吧。” “好嘞,别的不会喝酒我在行。”商小可帮着开启瓶塞,倒满两个高脚杯,“免费提供陪聊服务。” 白亦舒没接话茬,坐在小吧台上一边晃着酒,一边偏头盯着头顶的小筒灯。 “你怎么了……”商小可压低声音问道,以为是自己刚才冒犯到了她。 白亦舒一口直接喝完了半杯酒,舌尖酥麻,酒香在唇齿间辗转反复。她渐渐平静下来,随意问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啊?”商小可正发呆,很快白亦舒又说了一句:“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喜欢吗?” “那当然。”商小可接茬:“不喜欢在一起做什么?” 白亦舒摇头:“是使命,是家族赋予两个人的使命。所以即使不喜欢,也必须在一起。” 商小可用手背碰碰她的额头:“不烫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喜欢是两个人事情,哪里在乎那么多人的想法。全国十几亿人,不可能人人都同意两个人在一起的。”商小可边说边灌酒:“人生苦痛那么多,如果恋爱再不让自己开开心心的,那可就太委屈自己了,你说对不对?” 白亦舒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现在酒一喝,商小可再这么一说,她竟然傻傻地点起头来:“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 “可喜欢究竟是什么感觉?”她放下空酒杯,面色泛起红晕,幽蓝色的灯光映着她的脸,衬得那双异瞳绝美动人。 商小可不自觉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微醺的白亦舒褪去清醒时的锐气,竟软得有些让她情不自禁。 “你看着我。”商小可摘下鸭舌帽,随意将齐耳的短发抓成大背头,白亦舒的视线慢慢扫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小可轻轻说道:“就是这样的感觉。”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屋子里落针可闻,除了两个人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当然,只有她们自己能感觉到。 过了一会,白亦舒才眨了眨眼睛说:“我没什么感觉。” 一句话将暧昧气氛砸了个粉碎,商小可:“……” “我看你是醉傻了。”小可把没喝完的酒放进酒柜,洗掉了杯子。 白亦舒已经迷迷糊糊枕着手臂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商小可关掉了小筒灯,打横把人抱起来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这么轻,平时肯定吃得比猫还少。”她打趣完便俯身盯着这张仙女般的脸傻笑了几声:“性格带刺,脸是绝美。” 说完,她打算先回去,刚戴上帽子便闻见一身浓烈的酒气:“靠,喝了酒还怎么开车回去……” “算了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好了。”商小可把沙发上的电脑合起来放在茶几上,拿了个靠枕当枕头,侧身躺下抱着另一个毛绒抱枕睡着了。 *** 秦若初今天起得尤其早,Puss趴在床头盯着她换了好几套衣服,最后她选了套偏休闲的小香风黑白连衣裙。换好后稍微收拾打扮了下自己,给Puss涂了药,又去超市给父母买了些东西才驱车回家。 到家时,已经早上九点半了。 “爸,妈。”秦若初用钥匙开了门,Puss先钻进了家里。 秦父正在厨房择菜,秦母在替女儿收拾房间。 “回来了。” 秦若初笑道:“爸,给你新买了饵料,叫红虫。说是比蚯蚓更能引鱼咬钩子。” “好好。”秦父哈哈笑道:“我闺女就是贴心。” 秦母这时骂骂咧咧从房间里出来:“就是你惯着你爸,天天就知道钓鱼!” “妈,这是给你买的桃酥和面膜。” “呵!”秦父嘲讽道:“有本事你晚上别敷我闺女买的面膜。” 秦母懒得理他,视线被秦若初脚边的Puss给夺去了,一把把猫捞进自己怀里:“哟,这就是你捡的那只猫啊。” “嗯。”秦若初放下东西,倒了杯水:“这只猫咪特别乖。” 刚被秦母揉的有些不耐烦正准备使爪子表达反抗的Puss闻言默默耸搭下爪子:“……” “这猫怎么受伤了。”秦母皱眉问道。 “自己跑出去玩伤的吧。”秦若初走到厨房揭开锅盖,“妈,中午吃什么啊?” 秦母放下猫,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你不在家吃,我都帮你约好人家了,就是那个张阿姨的儿子。” 秦若初不满:“啊?” “中午你们一起吃,在秋之味。你认识的吧!” “那鱼汤……”秦若初偷喝了一口,“好喝。” “这个是给猫的。”秦母噘起嘴对着地上的黑猫说:“小猫咪,一会吃鱼。” “唉。”秦若初叹了口气,“算了,我不配。” 到十点半的时候,秦母左催右催,秦若初才不情不愿地出了家门,奔着秋之味而去。 秋之味是一家高档私房餐厅,以装饰环境古朴简雅出名。餐厅入口以白灰的砖墙在一众餐厅中引人注目,进去后,一个室内小型瀑布正哗哗向修砌好的水池内引水,水中养着几十条红尾鲤鱼,正悠闲地在乱石间摆尾。 一层宽阔的空间由四棵室内春榆树分割成几块区域,树叶繁茂,在餐桌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在这里用餐,仿佛置身于农家小院中,趁着微风享用美食。 秦若初跟着服务员来到了8号桌,相亲对象还没有过来,她只能坐在这里慢慢等。 秦若初走后,Puss一直躁动不安地叫着,秦母不知道它怎么了,干着急:“老头子,你说这猫是不是不舒服啊?” “小若不是说它好动,估计是想出去了。” 秦母点头:“那行,一会你炒菜,我把猫带下去走走。” Puss乖乖蹲在门口,秦母一打开门,它便像火箭筒似的冲了出去,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坏了坏了,跑了!”秦母嘴里喊着连忙追了出去。 黑猫跑到了大街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变成人形,随手打了辆车:“师傅,麻烦去秋之味餐厅。” 不到十分钟,楚忻言便在餐厅门口下了车。 很快服务员迎上前:“小姐,请问定位子了……” “嘘。”楚忻言轻声道:“我来赴约。” 服务员识相地点点头:“好。” “二层是什么?” “包厢。” 楚忻言想了想:“那应该在一层。” 进餐厅后,她的目光便被水池中的鱼吸引,猫对鱼天生没有抵抗力,但楚忻言还是忍住了想过去捞一把的冲动。借助高大榆树的遮挡,楚忻言开始搜寻秦若初的身影:“人在哪儿呢……” 她朝前走了几步,恍惚间看见前面那颗树下的木桌旁坐着一个女生正低头看着手机,楚忻言找到了秦若初,便挑选了一个最近的位子坐下了。 坐下后,她朝之前的服务员招手,那服务员以为她是要给个惊喜,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姐需要什么?” 楚忻言抬头瞟了一眼秦若初桌上的菜单,对服务员说道:“我想要个菜单,不要纸质的。要那种厚本子的。” “好。”服务员很快递给她一本。 “谢谢。”楚忻言随手翻看着菜单上品种多样的菜品,可余光就没从秦若初身上挪开过。 眼看要到十一点了,秦若初有些坐不住,便朝四周随意看看环境。 楚忻言没想到她会突然转头,手忙脚乱地举起菜单,把头埋了进去。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楚忻言:唉,追媳妇太难了。 下一章九千字会打照面,高甜预警。 咱们周二见! 另外本文从21章开始入V,恳请大家继续支持。 V章留言抽|送红包~ 订阅正版不需要多少钱,但会让我充满动力,腰酸背痛也值得~ 感谢在2020-04-25 21:41:18~2020-04-26 21:51: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ri、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手机里没有别的消息, 秦母也没把相亲对象的联系方式告诉秦若初,她只能百无聊赖地双手撑在皮质小沙发上放空。 又过了十分钟, 服务员领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楚忻言竖着菜单堪堪露出一双眼睛, 目光死死盯住秦若初的相亲对象,薄唇紧抿,像是瞄准猎物一般蓄势待发。 “你好, 请问是秦若初秦小姐吗?”男生坐到对面问道。 秦若初微笑:“是的, 你好。” “我叫齐昊。迟到了一会, 刚从单位赶过来,不好意思啊。” 男生一头干净清爽的短发,上身一件深蓝条纹衬衫,下身一条深棕休闲裤。秦若初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积家日式腕表,不动声色地回想楚忻言也总喜欢戴手表,她常戴的是卡地亚女士腕表, 棕红表带,玫瑰金表盘内一圈镶嵌着布灵布灵的细钻。 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秦若初懊恼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 “秦小姐, 点菜吧。”齐昊把菜单挪到她面前,视线却始终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秦若初颔首接过菜单认真翻看起来, 齐昊有些局促地十指交叉放在桌沿,开口打破短暂的沉寂:“秦小姐,你比照片上要好看很多。”说完,齐昊又意识到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便连忙补上一句:“当然,照片上的也很好看。只不过真人更好看。” 秦若初闻声抬头对上齐昊的视线, 大方笑道:“谢谢,你也比照片上的更有精神。对了,水煮鱼片你吃吗?” “啊,吃,我不挑口。只要秦小姐选的我都吃。”齐昊说着说着脖子根开始隐隐泛红,伸手摸了摸鼻尖。 秦若初暗自腹诽,她妈一定是发了商小可给她拍的死亡角度的照片给了齐昊,要是发上次老板给拍的照片估计齐昊也就不可能来迟了吧……等等,怎么又想到楚忻言了! 这两天楚忻言的影子总是有意无意间在秦若初脑海里闪现,她想怎么甩都甩不掉。 秦若初勾选了几样菜品后,齐昊又加了一道桂花汤圆,说是女孩子都喜欢这款。 秦若初点点头,看来这位男士已经和多个女孩子在这里相过亲了,那如果还单身,想必是有些问题。 菜单交给服务员后,齐昊问道:“秦小姐,你是做什么的?” 楚忻言举着菜单一直鬼鬼祟祟瞥向8号桌,恨不能把耳朵扔过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据她不完全统计,秦若初刚才一共笑了十次,抿嘴唇五次,开口十四次。而她对面那个男的,就一直盯着她,眼睛就没离开过!!!色眯眯地笑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两人说着时不时相视而笑,看上去十分投缘,楚忻言心里有些慌乱,万一真的聊投机了,聊出点儿相见恨晚的意思可就不好办了。 “小姐,您在这儿坐了很久了,朋友还没有来吗?您需要先点单吗?”正当楚忻言想搞点破坏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服务员把她吓得一激灵,手里的菜单没拿稳,“啪”一声砸在了地上。 秦若初和齐昊同时向声响来源之处看去,楚忻言大惊,赶忙弯腰去捡菜单:“手滑了手滑了。” 秦若初定定地看着不远处低头的那个女人,长发遮住了她的正脸,但她越看越觉得像楚忻言,盯着看了一会后,齐昊伸手在她面前扫了扫:“你怎么了?” “没事。”秦若初回过神来,她一定是有毛病,才觉得是个女人都像楚忻言。 秦若初,收起你那暗戳戳的小心思,楚忻言是白亦舒的,是白亦舒的! 她再三警告自己,提醒自己,别再去想楚忻言。 楚忻言见秦若初回过头这才舒了口气,顺畅地捡起菜单,随口说道:“那来一扎玉米汁。” “好,稍等。”服务员拿过菜单,这下楚忻言彻底没了遮挡物。她只能又挪到榆树旁的一个空桌位上,借着树干的遮挡悄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番交谈后,齐昊的笑容渐渐轻松了起来,毫不克制自己的感情:“秦小姐,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才这么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觉得这辈子就是你了。” 齐昊努力为自己争取机会:“我不知道秦小姐对我是什么感觉,但我在潍城有两套房,一套刚装修好的,还有一套毛坯房,我想着如果我们结婚的话就当做婚房,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我还有一辆车,也不是什么豪车,就一辆宝马X7双排气管配置……” “总之我很确定我喜欢你,是一见钟情。”齐昊敛起笑意,认真地看着秦若初,一直撑在桌子上的手堂而皇之地摸上了秦若初的手,渐渐收拢。 秦若初礼貌的笑容瞬间僵住,一时间忘记抽出右手。 嘭! 突然齐昊头顶树枝上挂着的灯笼直直砸了下来,还好他反应快,抽回手护住了头部,灯笼只砸到了他的后背。长期没清理过的灯笼沾满了油烟灰尘,这一砸,掀起了不小的黑灰。 齐昊冷不丁地被呛咳,服务员很快走了过来,帮忙拍掉他后背的灰尘:“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这是突发事件。” 齐昊碍于秦若初在场,脾气不好发作,只能自认倒霉:“算了算了……” 秦若初趁着间隙说道:“不好意思齐先生,我去趟洗手间。”说罢赶紧往洗手间走去。 灯笼一掉,餐厅经理赶忙走过去赔礼道歉,秦若初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浇了一捧凉水,她觉得还不够,又洗了洗被无端触碰过的右手。 上来就说喜欢,根本还没有聊几句,相亲的节奏太快了,她不适应。齐昊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勾勒了他们的未来,恋爱结婚生子老去…… 说实话,秦若初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齐昊一直紧紧相逼,不给喘息的时间,让秦若初不知该如何接话。 稍微在洗手间冷静了一会的秦若初用纸擦干了脸,准备先应付完这顿饭再说。 可她一转身,门口却站着一位“不速之客”。秦若初不可置信地闭眼又睁开,人依旧站在那里。 “老板……”秦若初低声喊道。 楚忻言背身虚掩上了门,慢慢靠近下巴上还滴着水珠的秦若初。 秦若初一见到她,眼眶便不自觉地泛红,楚忻言每靠近一步就更红上一分,但有些出乎楚忻言意料的,秦若初竟还在碎步后退。 秦若初不停后退,直至腰部抵上了后方的洗手台退无可退,楚忻言才停下了脚步。 “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听起来很没有底气。 楚忻言直接忽略了这句话,反而质问:“为什么不回复消息?你这两天一直在躲我是不是?凯叔说你连我点的粥都不喝了。” 秦若初想起手机里楚忻言发来的两条消息已经被她孤零零地晾在那里二十几个小时了,有些赌气地垂眸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嗯?”楚忻言意识到刚才的语气有些重了,特意放软了些。 秦若初依旧沉默,楚忻言也不逼她,只站在一边耐心地等。 过了会,秦若初才下定决心低声说道:“楚总,我都知道了。您就别在我身上找乐子了。” 楚忻言一头雾水,忙道:“等等,你知道什么了?” “你和白小姐的事情。”秦若初默默攥紧了手指,“你们的超话都有了。” “超话?”楚忻言笑了,“那个你也信?那只是粉丝随意想出来的无厘头的事情。” 秦若初摇头:“不是,我有证据。” 楚忻言愣住了:“给我看看。” 秦若初拿出手机把记录翻到白亦舒回复的那页再递给楚忻言,“老板,看完了就把手机给我吧。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楚忻言瞥了眼记录,登时有些恼火,好你个白亦舒,趁着自己被软禁拿手机故意制造误会。 楚忻言把手机还给了秦若初,双手包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你听我说,这是误会。” 秦若初慢慢抬起头,楚忻言分明看见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眼尾洇红,心疼得不行:“那晚我手机不在身上,具体可能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解释,但我保证那天晚上我和白亦舒没有任何交集。手机被她拿去了,我不知道这件事。” 秦若初仍定定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楚忻言有些着急,她拿出手机:“不信你看,如果我和她真的有什么。她发了消息之后为什么要删聊天记录?” 秦若初看了手机确实其他的记录都在,唯独那天的记录消失了。 “所以相信我好不好?”楚忻言俯身靠近她的脸,轻轻哄道。 秦若初咬着嘴唇,“可他们说你投资《繁星》是为了——” 楚忻言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毫不留情地打断,语气坚定:“本尊亲自来告诉你,投资《繁星》是为了你。为了秦若初不再受到伤害,这次听明白了吗?” “还需要我再说几遍,你提,多少遍我都重复。说到你能听懂,能相信自己也相信我为止。” 楚忻言刚说完,只觉得胸前一沉,秦若初轻扯着她的衬衣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口,啜泣声细如蚊呐。怀里的人哭声很小,但身子抖得很厉害,楚忻言咬牙把人裹进了怀里。 秦若初太委屈了,被关于她的各种流言蜚语打扰,一次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某种违背道德之事。 洗手间内安静得可怕,放大了外面的嘈杂声。暂时没了顾忌,齐昊顿时怒气冲冲和经理理论起来:“必须赔我精神损失费!我在你们这儿订餐相亲,你们他妈差点儿毁了我的这顿饭!” “先生,先生请您别激动。我们都店里的人都认理,一定赔偿,赔偿。” 齐昊死揪着不放:“最好别和我耍花样,小心我把它放到网上去。举报你们这个无良餐厅!”说完又一阵玻璃落地的破碎声,应该是齐昊打碎了什么。 楚忻言抱着秦若初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随意做了点手脚,竟是一举两得。 又过去几分钟,楚忻言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她拍拍怀里人的背,把哭得迷迷糊糊的秦若初拉进了隔间,反手锁上了门。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其他客人拉开了隔壁的门。 秦若初连忙捂住了嘴巴,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楚忻言看着她的窘态,坏笑着把手默默从背上挪到了她的腰侧,秦若初的腰细得有些可怕,几乎一个半手掌就能完全遮盖住。她目睹着秦若初的耳垂肉眼可见地变粉、变红、变得更红、最后变成快要滴血一般的红。 楚忻言再一眨眼的功夫,她的两只耳朵已经红透了。虽然害羞,但还是任由楚忻言把手放在腰上。 很快,其他客人洗完手,打了个饱嗝之后便离开了,洗手间再次恢复了寂静。 “好了,气消了么?”楚忻言轻声问道。 秦若初闷着头点了点:“嗯。” “那该我了。”楚忻言瞬间转换了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 秦若初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着她,泪痕在灯光下时隐时现:“我……怎么了?” 楚忻言努力控制严肃的面部表情:“你刚才说谁在外面等你?” 秦若初瞬间哽住,半晌小心翼翼地说道:“相亲……对象。” 楚忻言确实有些不大开心,沉声道:“你们刚刚聊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秦若初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没绷住笑出声来:“原来真的是老板啊。” “什么……?” “我还在生气呢!”楚忻言加重了语气。 秦若初连忙憋住笑:“刚刚把菜单弄掉的女生是不是老板?” 楚忻言:“……” “好吧,我承认。”楚忻言继续说:“但你不许故意转移话题。” “还笑。”楚忻言故意咬牙,手里动作掐了把秦若初的腰:“给我严肃点儿。” 秦若初没想到她会光明正大地掐腰,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悄悄朝后退了两步。隔间缝隙本来就小,两个人站在里面几乎有点挤,即便退也还是贴在一起。 楚忻言不想让她逃脱,干脆环着她的腰把人抵在了隔间的门上,自己顺理成章地压了上去,在她耳边吹气:“我看你往哪儿躲。” 秦若初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十迈,她的后背紧紧贴着门,一动不敢动。因为稍微一偏头,侧颈就会贴上楚忻言的薄唇。 她用手背捂着嘴掩盖自己的害羞,腿却难以控制地发软。 “乖,告诉姐姐,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楚忻言彻底抛弃了底线,能怎么浪就怎么浪,她知道秦若初软得根本不会反抗……也或许她不想反抗,或者她甚至有些期待。 一声“姐姐”听得秦若初全身酥软,楚忻言刚放下了手,所以她只能无力地抓住楚忻言的衣袖来维持站直的姿势。 “他叫齐昊……”秦若初的声音有些发哑。 “还有呢?” “他觉得我比照片上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楚忻言压低声线诱哄道,“还有呢,妹妹?” 秦若初眨巴眼睛,咽了口口水:“他说家里在潍城有两套房子,如果我和他结婚,其中一套会写我的名字……” 楚忻言耸了耸肩,不屑道:“你随便指一套别墅,我立马刷卡付全款。” 秦若初整张脸都在灼烧着,但显然楚忻言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还有呢?” “他还说他对我一见钟情……” 楚忻言冷冷地挑了下眉接过话:“所以说完他就上手了?” 秦若初下意识握紧了右手放在左手手心蹭了蹭:“嗯。” “我吃醋了。” 秦若初微微一怔,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忻言。 “我吃醋了。”楚忻言又重复了一遍。 秦若初顿时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她甚至想再把手多洗几次,洗到蜕皮为止。 “你哄哄我。”楚忻言俯身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软糯糯地撒起娇来。 秦若初哪里架得住这样的暴击,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险些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怎、怎么哄……” “你自己想。” 这下秦若初不光是耳朵和脸颊爆红,就连胸前一片都染上了薄粉,楚忻言的视线不规矩地扫到她的衣领,衣领最上面的纽扣没扣,再向下瞥,正剧烈起伏的胸膛被她尽收眼底。 秦若初真正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忍着强烈的羞耻提起楚忻言垂下的两只手腕,主动让这双纤纤玉手环住了她的腰:“……这样可以吗?” 楚忻言的喉咙瞬间有些发干、发紧。不能再让她撩了,这姑娘撩人不自知,再这样下去,作为一个性|功能方面正常的女人根本忍不下去了。 也不再为难秦若初了,她站直身体,正经说道:“想必你也听见刚才齐昊真正的为人了。他不适合你。这顿饭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秦若初点点头:“我也觉得。” 楚忻言用拇指抹去了秦若初还挂在脸上的眼泪,打趣道:“小哭包。” 秦若初羞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楚忻言,楚忻言觉得这样的接触还远远不够,但现在还不是表白的最佳时期,可仍旧忍不住的,她单手撑住隔间的门,另只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秦若初的腰上,俯身向她吻去。 秦若初早就忘了要躲,呆呆地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期待中的吻并没有落到嘴唇上,而是落在鼻尖。秦若初缓缓睁开眼睛,楚忻言正柔情款款摩挲着她的鼻尖,浅声告诉她:“其实,我早已经吻过这里,不止一遍。” 但还没等秦若初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楚忻言便打开了隔间了门,先走了出去。 “出来吧,还想挤在一起吗?”楚忻言笑道。 秦若初赶紧出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裙子。 “我带你出去吃东西怎么样?”楚忻言说。 秦若初快速点点头:“好。” 两人都整理好之后便一起从洗手间走了出去,齐昊还在和经理喋喋不休地吵着,出口成脏。 刚刚服务员端着一扎玉米汁找了半天的楚忻言,终于在过道里看见了她,便连忙上前:“小姐,您的玉米汁好了。” 楚忻言笑了笑,指着对面和经理吹胡子瞪眼、满背狼藉的齐昊说道:“帮我送给那位先生喝吧。我顺便把第8桌的菜款一起结了。” 说罢,她走到前台付款后和秦若初相视而笑,离开了秋之味。 “想吃什么?”楚忻言坐在车内问道。 “嗯……”秦若初想了想,“徽菜。” “好。”楚忻言向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去金府堂。” 秦若初心里泛起一阵阵甜蜜,两人并肩坐在后座,她又开始依赖地往楚忻言身边靠了靠。 楚忻言带着她去了之前应酬常去的地方,这家徽菜做的相当正宗,更重要的是自己是这家的白金会员。 她一进去,店员像见了财神爷一样给她选了个二楼靠窗的小包厢。 楚忻言拿起菜单先很快地勾选了几道菜,再把单子递给秦若初:“还想吃什么就加。”因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又多了喜欢吃的菜。楚忻言默默在心底将后半句补全。 秦若初握着铅笔翻转着菜单,想不出还想吃什么菜,因为楚忻言勾选的菜品都是自己以前在大学里最常吃最喜欢的菜。 她笑了笑说道:“没了。” “服务员,就这些。”楚忻言将菜单交给她们。 这时,秦若初的肚皮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几声,羞得她低了头。 楚忻言没笑她只说道:“这里上菜快,忍一下。” “嗯。”秦若初主动聊了起来:“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对徽菜情有独钟了。算起来也有四五年了吧。” “以前大学的时候总是被小可拉着去吃,院里宣传部聚餐也总去吃。” 楚忻言非常喜欢秦若初和她说以前的事情,因为她不想错过自己缺席的那些时刻。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点很多菜,每次吃不完就打包回去给室友吃。我基本不用担心,因为我有一只流浪猫。一只黑色的小猫咪,我遇到她的时候只有这么点小……”秦若初把手指圈成一个圆,笑了笑继续说道:“它虽然小,但是很能吃。每次带回去的菜总能全部吃光。” “我隔三差五地带回去点没有被调料染味的臭鳜鱼,芝士焗南瓜的南瓜糊,它可不挑,全部吃完。吃完之后还亲昵地蹭蹭我的脚踝。”秦若初说着说着便陷入了回忆,“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学校里怎么样了。我毕业之后,应该还会有别人接着喂它的吧。” “说来也巧,我现在养的那只猫,是老板给起的名字。它也是只黑猫,不过要比那只肥多了,也更黏人。” 全程都是秦若初在讲,楚忻言默默倾听,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和秦若初说明自始至终的两只黑猫就是她,是同一只猫。 也正是因为这数不清的零零碎碎的投喂记忆,楚忻言牢牢记住了秦若初爱吃的徽菜菜品,时隔多年,那时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这时候菜一下子全部都上齐了,臭鳜鱼、粉蒸肉、拔丝芋头、芝士焗南瓜齐刷刷摆在了秦若初面前。 “吃吧。” 秦若初立马夹了一块粉蒸肉放进嘴里:“好吃,有以前的味道了。” 楚忻言害怕再听下去会不自觉地掉泪,便岔开话题:“对了。MAICU我打算新建子公司,法人代表给凯叔。这么多年他一直兢兢业业帮我,是我该回报他的时候了。” 秦若初听后表示同意:“嗯,凯叔是个能干的长辈。有很多事情,不是他手把手教我,我也不能上手这么快。” “子公司是娱乐公司,注册名是玖天传媒有限公司。” “好听。”秦若初说。 楚忻言挑了一口南瓜说道:“娱乐领域其实我很早就在准备进入了。说来还是你实实在在推动了我这个想法,公司现在已经在招募练习生和一些刚从艺校毕业的学生。” “我的打算是和其他大型的娱乐公司先打通关系,慢慢再找视频行业的大佬合作推出选秀节目这样。以培养新星演员和男团女团为主攻方向。” 秦若初从不怀疑楚忻言的思路和想法,老板的心思太缜密,每一步都精心谋想许久才动手,实在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你愿意签约玖天吗?”楚忻言问道。 “啊?”秦若初有些猝不及防:“老板,你是让我去当练习生吗?我、我四肢不协调,从幼儿园开始竞选跳舞小演员就没选上过……” “不是,我是让你签演员的合同。愿意试一试吗?”楚忻言想了想接道:“目前机缘巧合《繁星》正好是你的处女作,算来你也是出道了。” 秦若初有点懵:“我、我能行吗?” 楚忻言说:“以外形条件,出演校园剧偶像剧的女一没问题。现在就是体感和演技培训了。你签玖天的话,我保证圈内没人敢动你。” 秦若初被她说的有些动心:“如果成名了是不是就可以穿我自己设计的礼服了?这样就不需要再看别人的脸色,而是靠自己把名声打出去。” 楚忻言点头:“完全可以。其实我也有这份私心。我不想看你一直容忍,一直处于弱势。” “我愿意一试。”秦若初说道。 楚忻言笑了:“好。” 楚忻言给她夹了块拔丝芋头,因为拉丝太长必须要站起来才能拉断,楚忻言雾蓝色蚕丝衬衫袖子下滑,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还未痊愈的伤痕。 秦若初站起身问道:“老板,你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 楚忻言慌忙把袖口拉好,随口解释:“没事,我不小心划伤的。” 秦若初递上碗,担忧道:“才多久,老板怎么又受伤了。”过了会,她又联想起什么说道:“老板受伤的时间怎么和我家猫的时间一模一样?上次是,这次也恰好重合了。” 楚忻言一惊,没想到秦若初心思这么细腻,她遮掩道:“巧合吧。” “哦,可能是。”秦若初把芋头塞进嘴里。 吃过饭后,两人又在街上压了会马路,楚忻言把她送回了父母家。 秦若初打开门,便见父母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更是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爸妈,怎么了?”秦若初问道。 “小若啊。”秦母不知如何开口,硬着头皮道:“猫没了……” “什么?”秦若初皱眉。 秦母接道:“你走之后它就一直叫,在家里到处走个不停。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了,就准备带它出去溜溜,结果我刚开门它就跑了。我和你爸下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秦若初若有所思地“啊”了一声,随即又笑了:“是不是它?”她从手里举起一只油光华亮的黑猫。 “哎!”秦母叫唤道:“它怎么在你手里。” 秦若初把猫接给妈妈,边换鞋边说:“我刚从外面回来就发现它坐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就顺路把它带回来了。” “这猫这么神?”秦父吃惊。 “你懂什么!”秦母道:“黑猫能辟邪,这点儿灵气又算什么。” “哦,就你懂得多。”秦父讪讪道。 秦若初笑眯眯地回到房间给老板回复到家的消息,秦母见她活蹦乱跳的模样,以为是相亲的事情成了,便鬼鬼祟祟跟着她进了房间。 “小若,那个男孩儿怎么样?我看你这样子,很喜欢啊。” 秦若初收了笑,为难地看着老妈:“妈,我觉得你眼光一般。我决定自己找对象。” “啊?”秦母杵在原地:“你能找到吗你。” 秦若初嘴角掩饰不住笑意:“您就瞧好吧。” “喵~”Puss应景地回应,一人一猫,配合得默契无比。 ***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商小可在她的破蛋日成功把白亦舒给拐回了家吃午饭。 昨天早上白亦舒起床之后发现睡死在沙发上的商小可,一个枕头把她给砸醒。商小可当时迷迷糊糊正做着美梦,顺手把白亦舒给拉进了怀里,于是有些起床气的白亦舒拳头下得有点狠—— “啊!”商小可叫着被捶醒,殷红的鼻血哗哗流了下来。 白亦舒一愣,赶紧给她拿纸止血,之后便被商小可讹上了…… “哎呀放松,我妈很平易近人的!”车停在了别墅的院子里,商小可带着白亦舒下了车,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活像个带媳妇回来看爹娘的倒霉儿子。 “说好了回来,到现在都不着家!你看看你生的宝贝女儿,就是个白眼儿狼!指不定在哪儿玩儿都忘了回来了!”还没进屋便听见一阵骂街声,商小可有点尴尬地朝白亦舒笑了笑:“她就对我凶,对你肯定贼温柔,别怕。” 白亦舒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类带回去应付家长,说不上紧张,也谈不上轻松。 “老爸老妈,小可回来了!”商小可提溜着一堆东西先闯了进去。 “你看看这不是回来了。”商父乐道:“我女儿像我,说过的事情就会做到。” 商母给了父女俩一个大大的白眼,但她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站在门口,商小可赶紧跑了回去:“噔噔噔噔!看看我的好朋友——” “这是……白亦舒吗?”商母插话道。 商小可得意洋洋:“对呀,就是白亦舒。她是你女儿我的好朋友。” 白亦舒碍于家长的面子没挥拳揍上去,只能礼貌地笑了笑:“叔叔阿姨好,我是白亦舒。”说完她递了一盒燕窝:“阿姨,这是我拍外景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快过来我仔细瞧瞧!”商母对白亦舒爱不释手,把她拉到沙发上聊得火热:“亦舒啊,阿姨可喜欢你了。你在那个电视上特别好看,举止言行什么的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商母说着又指了指她那不成器的女儿:“要我说商小可能有你一个手指头,我啊就知足了。” 白亦舒忙道:“哪里有,阿姨。小可挺好的,为人仗义,对朋友都很细心照顾,人缘不错的。” 商小可正坐在一边吃葡萄,听见白亦舒这番夸赞,倒是有些诧异。原来白亦舒不是不会夸人,是懒得夸人。 “哎,我听说你们在合作新剧啊。”商母皱眉想了想:“好像叫《繁星不似你》,前两天我还在热搜上看见了来着。” 白亦舒笑道:“阿姨也玩微博啊。” 商小可在一边插嘴:“我妈天天在家闲的没事,连ins她都会用。怎么样,666吧!” 白亦舒忍着笑竖起大拇指:“阿姨厉害。” 商母掐了把商小可的手臂:“吃吃吃,就知道吃。” “爸,我饿了。想吃蛋糕。”商小可说道。 商父放下手里的财经报纸,拉下老花镜:“我去催一下刘妈,她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商父起身,商母和白亦舒也跟着起身,商母道:“小可,先带亦舒四处转转。一会洗手吃饭。” “好嘞,母后大人。”商小可抱拳作揖,拉着白亦舒的袖子便飞去了花园。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大家的支持,本章留言的抽红包送给大家~~~ 下一章咱们明天见! 附赠福利楚总摸鱼小剧场(与正文毫无关系): 秋之味餐厅的几十尾鲤鱼在池子里摇摇摆摆,楚忻言看着它们不住地吞咽口水。 她暂时放弃了寻找老婆的想法,而是缩回了一只猫,“噗通”一下跳进了水里,圆润的体型溅起不小的浪花。 下了水的黑猫,触手可及的鲤鱼就在眼前,她不顾一切地逮着一个便扑了过去,试图以体型压制。然而鲤鱼摆尾,冲击力不小,一尾巴径直甩在了黑猫的脸上,黑猫恼怒地“喵”了一声,亮出一双爪子抓住了鱼尾。鱼鳞在挣扎之中被甩落,此刻忙碌的服务员赶了过来,大惊失色地拎起黑猫的脖子:“哪里来的野猫!” 秦若初听见声音转头看过去,眼熟地认出了是自家的猫,好声好气地把猫讨了过来。 “喵~”黑猫瘫坐在地上,猫毛上的水珠滴落在地。 “还卖萌!快给我变回人!”秦若初生气了。 楚忻言自认错误,低头变成了人,抬头看向秦若初。那被鱼尾扇的红印还完完整整留在左脸上。 秦若初气道:“你今晚睡猫窝,不许上床!” 楚忻言委委屈屈:“老婆……我下次不了。” 秦若初面色不改:“没有下次。” (不能再瞎写了,楚总已经掏出晶核了……) 感谢在2020-04-26 21:51:40~2020-04-28 00:3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yuri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被商小可拉着在她家巨大的后花园转过一圈后, 白亦舒算是明白她家多有钱了。 “商小可,你家这么富裕, 为什么还去娱乐圈?”白亦舒走累了, 坐在一旁的秋千上问。 她与商小可认识一个月,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位是个富二代,还不是普通富二代。 商小可也坐在秋千上前后瞎晃荡, 随口说道:“因为喜欢。之前我不小心把你弄痛, 你要是不原谅我, 副导演就差点儿换人了。” 说着她伸手扫了一圈面前的别墅和花丛:“富也只是我爸妈富,不是我富。这些啊都是他们的,和我没关系。我商小可别的没有,蛮力蛮劲不少,只要我想闯,别说是娱乐圈, 鬼门关我都能闯出个窟窿来。” 白亦舒轻笑了一声,商小可立马把头转过来:“你笑了?” 白亦舒迅速板起脸来:“没有, 你听错了。” “你就是笑了!”商小可贼眉鼠眼地靠过来,夸张地撩了把自己的短发:“来, 再给爷笑一个。” 白亦舒朝天一个大白眼,这时候商母一个大嗓门:“亦舒,回来吃饭了!” 商小可十分不满:“老妈,我才是你女儿!!” 商母鸟都没鸟便回了屋,白亦舒无奈道:“走吧。” “您请。”商小可让白亦舒走在前头,自己跟在后面。小可一米七二的个子在女演员里算是很高了, 常常搭戏的男演员只比她高个头顶,一方面也限制了她的戏路。白亦舒模特出身,身高也不矮,一六九的样子,不过小可喜欢穿厚底运动鞋,这么看来,白亦舒才到商小可的鼻子。 刘妈做了一桌好菜,把蛋糕摆在了长桌的正中央:“小可,回来了。” “阿姨,一起吃饭吧!”商小可拉开椅子,商母笑道:“对啊,小可生日,一起吃吧。” 刘妈笑着点点头:“好,谢谢夫人。” 白亦舒和商小可坐下后注意到摆在中间的蛋糕是甜心魔方新推出的白天鹅丝绒蛋糕,售价在1000人民币左右。不愧是一直被宠大的女孩儿,不过商小可的个性却和娇娇女搭不上边,倒是反其道而行之,说是糙女也不为过。 商父帮着插上蜡烛:“祝我闺女商小可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快许愿。”商母一脸期待。 商小可朝白亦舒笑了笑站起身,双手交叉握拳放在下巴前面,闭上眼睛:“好了!” 商小可吹灭蜡烛开始分蛋糕:“我爸的,我妈的,阿姨的,小白的,最后是我的。” 商母听见小白这个称呼,眼角的鱼尾纹都加深了些。 “好吃吗?”商小可小声问她。 白亦舒挑了一口,奶油丝滑细腻,入口即化,品一品奶香愈发浓烈,还伴随着水果的清冽香气:“好吃。但我不能吃太多,模特身材管理。” 商小可笑嘻嘻道:“没事,你吃剩下的我吃。” 白亦舒没理她,又挑了一小口蛋糕胚放进了嘴里。 确实好吃。 算算她已经多少年没这样过生日了,做模特之后,回家的次数寥寥无几,每次生日给自己的沙拉碗里多加一根火腿肠就算是庆祝了。再看看商小可的生日,家庭和睦,其乐融融。 白亦舒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着这原本吃不到的蛋糕。 “亦舒啊,吃完蛋糕多吃点儿菜。你看你这么瘦,风一吹就能倒下了。”商母说罢夹了一筷子芦蒿炒肉片放进她的碗里,特意往下压了压。 白亦舒回过神忙道:“谢谢阿姨,我吃的不少了。” “哎呀妈,这你就外行了吧。小白是模特,每顿饭量都要严格把控,多一粒米都不行。”商小可夹了一块五花肉朝嘴里塞去。 “谁像你,好歹一个小演员,天天吃肉。”商母嫌弃道。 “我妈就是嫉妒我吃不胖,你是不知道,她天天说自己中年发福。”商小可背手和白亦舒说悄悄话。 商母咬牙:“这死丫头又不知道在损你妈什么。” “在夸你呢!”商小可碰碰白亦舒的手臂:“是不是?” 白亦舒无奈配合演戏:“夸阿姨年轻漂亮,永远不老。” “你听听你听听,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亦舒借着低头吃饭来掩盖自己的笑意,这母女俩的互动真是让人无奈又好笑。这顿饭商母一直朝白亦舒碗里夹菜,让她多吃点儿,再加上本身气氛和睦,白亦舒心情比较好,难得多吃了几口。 现在站起来,都觉得肚子撑得慌。 两人吃好饭,商小可把她带去了二楼。 “看看我房间。” 白亦舒走进去,房间是极简黑白风格,除了窗帘是深蓝色的,其他座椅柜子书桌都是黑白格子色。房间自带大型落地窗,落地窗边放置着两个白色的懒人沙发,沙发上放着毛绒玩偶。 “有点像你的风格。”白亦舒说道。 “嗯。”商小可放松地坐在懒人沙发上,“我妈从小把我当男孩子养。”说着她起身开了衣柜:“看看,清一色黑白灰卫衣加短袖。这一块是渔夫帽和鸭舌帽,这里是墨镜,那里是口罩。” “还让我学了散打。”商小可摊了摊手:“不过我也能理解,她怕我吃亏。” 白亦舒慢慢走到她身边:“我很羡慕你。爸妈对你这么好。” “怎么了。”商小可回头,反手关上柜门:“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 “没什么。”白亦舒淡淡笑了笑。 “诶,我发现你比之前爱笑了。”商小可俯身靠近她:“你笑起来真好看。” 白亦舒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开去了落地窗边,商小可放肆地跳上了大床,四仰八叉躺在上面,侧头看着白亦舒的背影。 白亦舒站在窗边,向下看正好能将花园一览无余,每块花圃都种满不同的花,两个秋千静静地在花园中央随风摆动。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商小可比她多了一份果敢、洒脱和坚韧。所以嘴上说不愿意接近商小可,但对于她的高调闯入,白亦舒并没有不舒服的感受。 和她在一块儿,是轻松且愉悦的。 在落地窗边站了一会,白亦舒有些累了,便主动坐到了床边。 商小可懒洋洋地眯起眼睛:“舒服,你也躺躺。” “我不用——” 话没讲完,商小可拉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拽了下来,白亦舒的长发铺了一圈,有几根调皮地落在了商小可的颈边和鼻尖。 “好香啊……”商小可猛吸了一口,迷迷糊糊说起胡话来:“我怎么觉得你浑身上下都香喷喷的……好想咬一口……” 白亦舒被她说得有些羞耻,用手肘狠狠顶了下商小可的腰:“闭嘴。” “力气太小了,对我构不成威胁。”商小可一脸欠揍:“再来一次?” 白亦舒转过头懒得理她,她轻轻叹了口气,愈发觉得商小可身上有许多她没有的东西,让她既羡慕又嫉妒。 两人在房里呆了一下午,到傍晚时分,白亦舒说:“我得回去了,明天要开工。” 商小可开始耍赖:“你要开工,我也要。你今晚就在我家住下,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片场。” “不行。”白亦舒往门口走去。 商小可连忙用身体堵住了门:“不许走。” 说完她觉得有些生硬,便加道:“我妈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让你走的。” 白亦舒听完挑眉戏谑道:“我怎么觉得是你不想让我走呢?” “我我我……”商小可眼珠子咕噜一转,正想着怎么糊弄,她妈却直接啪啪敲起了门:“亦舒在吗?” “在。”白亦舒应道。 商小可只能挪开身体,商母开了门,端进来两碗红枣银耳羹:“亦舒啊,今天太晚了,你就别走了。” “阿姨 ,我……” 商小可得意道:“听见没,我妈不让你走。” “把这个喝了,一会下楼吃饭,洗澡的衣服你就穿小可的。小可衣服宽松,睡起来也舒服。”商母不容拒绝道:“你要是连这个都不答应阿姨,阿姨会很难过的。” 白亦舒看着商小可挤眉弄眼的样子,又看了看商母,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阿姨。谢谢您这么照顾我。” “不谢不谢,我看见你就觉得亲。” 吃完饭,在二楼洗好澡,白亦舒穿着商小可的长T恤衫从浴室走了出来。 这衣服果然宽大,一件就能包住她的臀部,刚好到腿根。她一般在家的睡裙长度也差不多这样。 商小可听见推门声便从房间里钻出来,白亦舒刚吹完头发脸颊还挂着水珠,分明的锁骨在她宽大的T恤里若隐若现,再配上白得晃眼的修长天鹅颈,绝了。 “你晚上睡我房间。”商小可领着她进去。 “那你呢。”白亦舒说。 商小可理所当然:“我也睡我房间啊。” 白亦舒:“……那我还是睡客房吧。” “怎么了,两个女生睡一起不是很正常吗?”商小可拉住她的手臂。 “不行。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睡,多一个人不习惯。”白亦舒说完就要往外走。 商小可挡住她的去路:“那好吧,你睡我房间,我睡客房。” “不过……” 白亦舒问:“不过什么?” “现在才七点多,太早了。我要在这儿待一会。”商小可又爬到了床上。 房间里中央空调呜呜响着,她把温度朝上调了两度,白亦舒头发没有完全吹干,空调温度太低容易感冒。 “过来啊。”白亦舒还杵在原地,商小可有点不满。 她不耐烦地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活像个欲求不满的昏庸老皇帝。 白亦舒没理她,先去包里拿了剧本才坐在了床边。 “卧槽,你一定是学霸。不是,是学神。”商小可震惊道。 白亦舒懒懒道:“你好歹也是名校毕业,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害,那都是学生时代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名校毕业?” 白亦舒一愣,支支吾吾道:“百度上有。” “哟,想不到白小姐还偷偷查过我的词条呢。”商小可爬着过来拱了拱她的手臂。 虽然白亦舒低头看着用荧光笔画满的台词没有理她,但商小可心里一阵骚动,白亦舒私下里关注过她,那她是不是对自己有点儿意思? 而且还不让自己和她睡一张床,难不成会发生点儿什么? 正当她一个人YY得火热时,白亦舒合上剧本转过头看着她,语气略带些严肃:“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再继续打太极了。” “啊?”商小可吓了一跳,怔愣地对上她的眼睛。 “我们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是有些话我今天必须和你说明白。” 商小可呼吸急促起来,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什么话?” “接下来的话,我想请你一字一句听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网课案例报告太多+头疼更新晚了,抱歉。 下一章我们明天见! 感谢在2020-04-28 00:38:33~2020-04-29 22:06: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ri、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动次打次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我喜欢你, 所以我不管你家是穷是富,不在乎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求你, 是不是有比你更优秀更耀眼的人存在, 只因为你是你,这就够了。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吓到你,但我不后悔。你也不需要有太多负担。当然一开始, 你可以不那么喜欢我, 我们从零开始, 一步步对彼此敞开心扉……好吗?” 一股脑说出这些话之后,白亦舒又浅声补充:“反正以后,我有信心,你会追着我跑。”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主动来牵我的手。”白亦舒坚定且认真的注视着商小可的眼眸,缓缓伸出了左手。 商小可毫无准备地面对白亦舒突如其来的告白, 这一个一个的字像连珠炮弹一样接踵而来炸得她晕晕乎乎、反应不过来,等她几秒钟时间捋顺之后, 才震惊得四肢发麻,只觉得一股热血直直从脚底上涌冲破颅骨, 在头顶上方漂浮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白色烟圈儿。 她早已经顾不上白亦舒的手,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了下去,跑出了房间,拐弯时还不小心撞上了墙。 什么? 商小可你刚刚听见什么了!! 白亦舒向你表白了,她说她喜欢你,想让你做她的女朋友!! 你没有听错, 就是这样的!! 商小可抖着手摸上了脸,如果现在嘴里含着温度计的话,估计会直接爆炸。 商小可跑出去之后,白亦舒把剧本放回床头,静静倚在床头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心里有浓郁得化不开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在去片场的路上,商小可开车,白亦舒安静地坐在副驾上,之间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气氛有点尴尬。 两人走到化妆间后,正碰到秦若初在衣架前整理服装,楚忻言坐在她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沈沉已经开拍了。 “小可!”秦若初看见人来了,马上跑过去。 商小可把她给举起来转了一圈:“两天没见是不是想我了?” “咳咳。”楚忻言抱胸起身,秦若初反射性地收回了搭在商小可肩上的手。 “白亦舒你跟我来。”楚忻言将白亦舒带到另外一间无人的教室。 秦若初见老板和白亦舒走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商小可接过打开,是一条银质的白天鹅项链。 “迟来的礼物,请小可同学笑纳。”秦若初笑道。 “那必须的,我收下了啊,秦若初同学这次破费了。项链我非常喜欢,快给我带上。” 秦若初给她带上项链之后,商小可鬼鬼祟祟把她拉到窗边,“我和你说件事情。” 秦若初把耳朵靠近:“你说吧。” “白亦舒和我回家过生日了。” “我知道。” “不止,她她她昨天晚上……” 秦若初:“?” “和我告白了。她说她喜欢我!”商小可一说到这事儿差点没绷住,声音提高了一个度,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连忙捂住了嘴。 “什么?”秦若初着实有些惊讶,就在前天,她还以为白亦舒喜欢……楚忻言。这未免变的也太快了吧! 商小可叹了口气:“我们俩现在从昨天晚上这茬之后就没说过话了。” “在聊什么呢,靠那么近?”楚忻言从外面悠悠走进来,秦若初又反射性地弹开,与商小可保持了一米距离。所幸商小可正为白亦舒的事情烦恼也没在意秦若初的举动。 商小可朝楚忻言后面瞅了瞅:“楚制片,白亦舒去哪儿了?” “去隔壁化妆间了。”楚忻言说。 商小可笑了笑:“好,我也要回去上妆了。” 很快,化妆间又只剩下她们俩了,楚忻言随意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正经说道:“之前的事情我已经找她说开了,你签约玖天的事情我也一并告诉了她。现在你不再是她一个人的造型师了,之后我会找时间让凯叔带你去练习室,找专业老师帮助你纠正形体和磨练演技。” 秦若初认真点点头:“好的老板,我会努力的。” “还有你如果想为自己的设计代言,法语也是必修课。有可能白天练习一整天,晚上继续补习法语。身体吃得消吗?需不需要我再调整一下老师的授课时间?” 秦若初摇摇头:“不用不用,我可以的。老板都是为了我好,我不会辜负老板的期望。” “可是你刚刚做的我就很不满意。”楚忻言松了松表带慢慢靠近她。 秦若初不知道哪里触了逆鳞,慌张道:“啊?” 楚忻言的气息扑面而来,自然而然地将她困在了身体与墙壁之间,秦若初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自带的淡淡的森木香气,将她彻底笼罩。 这青天白日,万一被窗外路过的人看见就不好了,秦若初小声表达不满:“老板……会被人看到的……” “看到又怎么样?”楚忻言不依不饶。 秦若初完全拿她没办法,脸颊又慢慢染上绯红,楚忻言就喜欢她这副无奈却配合的模样,有时候欺负得很了,眼眶还会微微泛红。 “不许和别人太亲密。” “商小可也不行。” “听见了吗?” 秦若初难耐地咬着下嘴唇,乖乖点头:“好。” “这才乖。”楚忻言满意地直起腰,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商小可在自己的化妆间化完妆后,虽然没到她的戏份,但她还是老早就跑去了片场,她想见白亦舒。 昨晚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反反复复闭眼睁眼,闭眼脑子里是白亦舒和她的声音回旋,睁眼眼前又是白亦舒的模样。白亦舒就像大悲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没有暂停键。 刚去围观时,白亦舒和沈沉已经在演对手戏。 工作人员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脸上不断浮现出甜蜜的笑意,商小可皱眉站在一边。 沈沉神情有些落寞地转身,白亦舒的双手不停攥住裙边又松开,似乎正酝酿着什么。 “等等。”白亦舒开口,“方煜城,我有话要对你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再继续打太极了。” 商小可突然觉得这话有点儿熟悉,她将眉头皱得更深。 沈沉闻言,顿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一字一句听好了。” “我喜欢你,所以我不管你家是穷是富,不在乎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求你,是不是有比你更优秀更耀眼的人存在,只因为你是你,这就够了。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吓到你,但我不后悔。你也不需要有太多负担。当然一开始,你可以不那么喜欢我,我们从零开始,一步步对彼此敞开心扉……好吗?” “反正以后,我有信心,你会追着我跑。”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主动来牵我的手。”白亦舒缓缓伸出了手。说完这些,她的眼眶里却是蓄满了泪水,沈沉饰演的方煜城在原地愣了一会,伸出大手包裹住白亦舒的手,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身边的工作人员又纷纷露出了姨母笑,只有商小可呆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被白亦舒当猴耍了,什么表白,什么喜欢,呸呸呸!全是假的。亏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白亦舒白白浪费了她的感情。 不可原谅。 “卡!”张导笑道:“不错。情绪很有感染力,沉哥转身还需要再慢一点儿,亦舒你先休息一下吧。” 白亦舒点点头,离开了镜头,助理给她送上了毛巾和矿泉水。 商小可站在原地看着她,白亦舒喝水时也恰好看向了她。阳光下,商小可脖子上的白天鹅项链亮得晃眼,白亦舒喝完剩下的半瓶水,拧紧了瓶盖。 两人就这样隔空对视了一会,商小可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白亦舒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 戏里戏外,是真是假,谁在骗谁,谁又知道呢。 下午秦若初离开了片场,楚忻言送她去了玖天传媒的练习室。 “就是这间。下午的安排是形体课和台词课,晚上是法语和英语。结束之后我来接你。”楚忻言交代完后便赶回了公司。 秦若初站在形体室外,室内传出一阵阵响亮的节奏声和老师打的节拍声,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先休息二十分钟,我们再继续。” 音乐继续放着,秦若初赶了巧,她走进去练习室里有十个女生正穿着紧身衣坐在地板上休息。 “老师,我是秦若初,下午刚来报道。” “哦好,楚总已经和我说过了。衣服在后面的小隔间里,你先去换上,一会和她们一起练习。” “好。”秦若初放下包去更衣间换好训练的衣服,十个女生分散坐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坐在哪里,这时候镜子里一个女生正看着她朝她友好地挥了挥手。 秦若初微笑地走了过去:“你好。” “嘻嘻,你好。”那女孩大方笑起来,看上去温良可爱。 “请问你是玖天的艺人吗?”秦若初与她攀谈起来,“我觉得你看上去有点眼熟。” “是滴,我是前不久刚签进来的练习生。我叫纪星觅。” “纪星觅……?”秦若初只觉得这名字非常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她又盯着面前的女孩看了又看,恍然间想起来:“你是韩国女团JSOH的中国成员纪星觅?” “哇!你居然知道JSOH。”纪星觅吃惊道,“我以为在中国我们团比较糊。” “没有没有。你们的单曲我听过很好听,不过你是主舞吧。” “嗯。”纪星觅点点头。 秦若初眼睛发亮:“你和MV里看上去不太一样。MV里特别酷帅看起来高冷不爱说话。” 纪星觅笑道:“那都是团里的人设。每个人的职责不同,在公众面前的性格也都是公司安排好的。” 音乐声有些大,秦若初坐近了些:“那你为什么会回国啊?” “唉,限韩令。有中国成员的团体在韩国受到的阻碍很大,因为在中国这里限制发展,无奈我们团成立三年就垮掉了。我没办法只能单飞回国发展。” “这样啊。” 纪星觅笑了笑:“没事,幸好遇到了楚总。玖天虽然是刚兴起的娱乐公司,但是楚总名声在国外比较响,所以回国之后我联系了她,她也正好有这方面的想法,决定让我重新成团出道。” “我十五岁就去了韩国,韩舞我学的多,但是不同的舞种还有一些中国特有的文化元素我也必须熟练掌握,编舞的时候可以安排进去。所以练习室开课,我就过来练习。” 秦若初对她十分佩服:“太厉害了,这么小就去了异国他乡。” “其实,我回国内发展还有个小心思。”纪星觅压低了声音。 秦若初问道:“还有什么原因?” “你知道陆知予吧。” 秦若初点头:“嗯。前年和去年蝉联国内金像奖的影后,非常厉害。” “对对对。”纪星觅嘴角掩饰不住笑意,“我追星,她是我偶像。我还是她的站姐呢!” “哇,还有这样的故事呢。”秦若初为她高兴,“那回国发展之后,你们合作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 可纪星觅听后果断摇头:“不不不,我偶像独自美丽就好了。我配不上配不上。我自己默默喜欢她支持她就很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我的预收姊妹篇的主人公就出来啦 陆知予×纪星觅 金像奖影后与当红女团主舞的爱情故事,预收我琢磨一下会放出来滴,感兴趣的伙伴们到时候可以戳专栏收藏~ 下一章我们明天见! 感谢在2020-04-29 22:06:32~2020-04-30 22:3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ri、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乔一 20瓶;一树梨花压雪花、十三香小龙虾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好了, 休息时间到。我们继续练习。”老师拍了拍手,“先把刚刚教的团身前滚翻的动作每个人来一遍。” 纪星觅和秦若初站了起来, 纪星觅说:“没事, 你看着我做跟着学。” 秦若初感激地点头。 纪星觅随着舒缓的音乐慢慢下腰,低头含胸,前脚掌着力轻轻发力, 肩背臀依次擦过地面, 在紫色瑜伽垫上翻滚一周后流畅自如地站起来。 秦若初睁大双眼, 这对她来说有点难,但看纪星觅做又太简单了。 纪星觅有舞蹈基础,但她什么也没有。 老师慢慢走过来:“别急,我先单独教你基本功。站立坐卧都有讲究,如果要出道,艺人的体态必须及格。” 秦若初拿出高考那会儿的劲头跟着老师后面做, 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光是站姿,就练习了一个多小时。纪星觅她们已经往后学习了不少, 秦若初要渐渐赶上进度才行。 “抬头平视前方,目光集中看一个点不放。收腹挺背, 手自然下垂,五指微微并拢,不需要太刻意。”老师在教授间隙过来纠正她的站姿。 秦若初只觉得双眼酸涩,腰部肌肉紧绷,手臂就算是垂着也还是感觉累。练习室有空凋,但秦若初额头上的汗珠还是顺着脸颊和脖颈打湿了紧身衣。 一下午的时间, 秦若初为赶上进度,让老师将基本动作全部教授了一遍。下午五点半,老师关闭了音乐:“好了,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回去之后多练习,明天课前抽查。” 老师走后,学员的饭菜已经准备好放在了门口。玖天娱乐的伙食不错,秦若初端着盒饭跟纪星觅坐在练习室的角落里吃饭。 “红烧肉做的不错。”纪星觅挑了块肥肉塞进嘴里。 秦若初忍着浑身的酸痛调侃道:“原来韩国女团也吃肉啊。” 纪星觅笑了:“吃,不吃哪有力气练舞。我最喜欢肥肉,吃进去满足。” 秦若初夹起饭盒里的肥肉:“如果不嫌弃的话,给你吃。” “真的?”纪星觅接过肥肉,“谢谢!” 太饿了,从来没像现在这么饿过,秦若初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就连附赠的汤水也喝得一滴不剩。 “对了,你一会有安排吗?”纪星觅把饭盒丢进垃圾桶问道。 秦若初说:“有,晚上是外语课。你呢?” “嗯,我是国语课。” “中文课?”秦若初疑惑。 纪星觅点头:“去韩国太早又太久,国内文化水平跟不上,楚总建议再巩固国语,防止出道被黑。” 秦若初暗自感叹:不愧是楚忻言,几乎将经手的每个艺人的状况都了解得十分透彻,一对一进行提升完善。 眼看快到六点,秦若初换好衣服去了二楼,二楼相邻的两个房间,她们分别走了进去。 秦若初刚走进去,房间里只有老师一人。 “你好,老师。请问其他学生呢?” 老师推了推眼镜笑道:“你是秦若初吧,楚总专门为你一个人准备的法语课。我是你的法语老师。” 秦若初有些受宠若惊地坐下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法语课程结束留下一摞厚厚的讲义,英语课几乎是无缝衔接,英语课的同学就比较多了。秦若初看到了下午练舞的好几个熟悉面孔。 晚上十点,外教老师看了眼手表,开始收拾教案:“时间差不多了,下课。” 很快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不大的一个房间里,秦若初还坐在第一排巩固今天学习的法语音素与基本发音规则,因为四周无人,所以她可以放开声音读出来,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青葱的高中时光。 那时候晚自习也是十点钟结束,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光了,她还坐在位置上写作业。秦若初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未来想要让自己不后悔,这样的苦就必须再吃一遍。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楚忻言失望,她要让她看见自己的改变,努力成为与她相配的人。 十点半了,秦若初疲累地揉了揉眼睛收拾完讲义之后,她拉开了房间的门。 入目便是楚忻言,她正坐在走廊的躺椅上眯觉,秦若初轻轻掩门,慢慢走近她。楚忻言的睫毛长而卷翘,灯光投射下来,映出她眼下的青黑。即使是粉底液也无法真正盖住,因为楚忻言每天的工作量都非常人能比。即使公司事务繁忙,每日也会抽时间去片场看看,而现在她放弃了回家休息的时间坐在这里等她。 此刻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一切静悄悄。秦若初突然有些心疼老板,她左右张望了一圈,情不自禁地俯身伸手准备碰碰她的脸。 正当手指尖距离脸颊只剩下一厘米的时候,纪星觅打着哈欠推开了旁边那扇门。 秦若初反射性地收回手指站得笔直,果然形体课的“后遗症”还在。 “咦?若初,你还没走呐!” 这一声完美地把楚忻言吵醒了,纪星觅才注意到长椅上还坐着个人:“楚总你也在!” 楚忻言拢了拢衣领站起身:“嗯。你还没回去休息吗?” 纪星觅笑了笑:“今天老师讲的比较难,我就多呆了会。楚总我就先走啦!若初拜拜!” 秦若初也回应着挥手:“明天见。” 等人走后,楚忻言转身看她:“怎么样,第一天还适应吗?” 秦若初抬头看向她:“嗯,我可以的。老师都很有耐心。倒是老板你……” “我?”楚忻言与她并肩下楼,“我怎么了。” “明天开始老板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家就好。”秦若初说道。 “为什么?”楚忻言不解。 秦若初顿住脚步,垂眸道:“因为我看见老板的黑眼圈了。很累对吧,每天公司片场两头跑,晚上还要坐在这里等我。” 楚忻言微微提起嘴角:“所以……你在心疼我?” 秦若初毫不掩饰:“嗯。” 楚忻言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果然秦若初一流露出关心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逗弄她:“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才愿意等你。” “既然心疼我……就给我点儿补偿怎么样?”楚忻言解开袖口,将衬衫朝手腕上挽了挽,非常迅速且自然地把秦若初困在了楼梯扶手与自己之间。 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亲亲这里,你老板就不累了。” 秦若初的臀部紧紧贴着栏杆,楚忻言两只手臂擦过她的腰握紧了扶手,秦若初反射性地伸手抵住了她的胸口。 犹豫了一会,秦若初放下了手臂,轻轻攥紧拳头嘴唇飞快掠过楚忻言的唇角便收了回来,随即便低头害羞起来。楚忻言看着她发红的耳朵放过了她:“下次可以停留得更久一些。” “没事,我有耐心。” 楚忻言把秦若初送到家楼下,才驱车离开。 在意料之中,秦若初开灯,Puss又没回来。 秦若初洗漱之后,Puss才从窗户缝里挤进来。这猫天天出去浪,毛发倒是干净得很。但因为Puss一向拒绝睡猫窝,所以秦若初必须给它洗澡。 “Puss,你的毛长了,该去修剪一下了。”秦若初用小黄鸭沐浴露轻擦着它的小脚脚,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就继续说道:“今天我和新认识的朋友一起讨论了猫咪的事情。” “她家里是一只暹罗猫,已经绝育了。她和我说,绝育对猫咪,尤其是母猫身体有益。” “要不妈妈找个休息天也带你去绝育,省的你天天出去和小公猫约会,还被公猫的主人打成那样才回来。” 话音刚落,Puss便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喵——” “喵——喵——” 秦若初停下了冲水的动作:“你能听懂?” “喵!”Puss第一次这么不乖,身上的泡沫还没冲掉便发了疯一样在浴室里到处乱跳乱跑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与反抗。 “别跳,那是我的润肤水!我的保湿霜!”秦若初放下喷头,赶紧跑到洗漱台拯救自己的护肤品,Puss打湿的毛发竟然像刺猬一般炸开,离她百八十丈远。 秦若初一靠近,它便后退好几步。 “不绝育不绝育。”秦若初拗不过它,“我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你别生气了。” “喵——”Puss仍然表示警惕,不愿意接近她。 秦若初被这猫的机灵折服,她三指并拢:“我秦若初发誓绝对不送Puss去绝育。” “这样可以了吗?我们继续洗澡好不好?” “喵……”Puss这才慢悠悠跳进浴盆里,膨胀的毛发耸搭下来。 秦若初这才舒了口气,她是知道了在Puss面前绝育是个禁词,不能提,一提这猫就会炸毛。 *** 这是秦若初不在片场的第二天,商小可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片场旁边对着剧本发呆。 以前可以黏着秦若初,再不济骚|扰白亦舒。 但现在一个都不行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对于她这种十级话痨,留她一个人就是最大的惩罚。 “喵~”突然身边传来一声猫叫,商小可以为自己寂寞到幻听了,她朝四周扫视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见。 “喵~”这回猫叫声变大了些,商小可皱眉起身,只见旁边的花圃里露出了一根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商小可震惊地走上前,那只猫抬头看了她一眼回头便跑。 “卧槽,居然是只布偶。”商小可拿着剧本就跟着跑了过去,她跑出几十米远,在一个拐角处,那只猫突然消失不见了。 商小可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丧气道:“怎么连猫都不愿意陪我,算了。”说完她转身准备回去。 “等一下。” 商小可闻声转身,白亦舒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商小可一见到她便拉下了脸,背过身去:“耍我很有意思吗?” “白小姐,你这样的朋友,我商小可处不起。” 话一出,白亦舒蓦地攥紧了拳,她盯着商小可的背影咬牙道:“……对不起。” 商小可耸了耸肩:“我没听错吧,你在和我道歉吗?” “对不起,这声道歉,我也实在无福消受。”商小可的语气听起来疏离冷漠,但在白亦舒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前却也逐渐模糊。 “如果实在要绝交的话……”白亦舒拿出手里握了许久的小礼盒,“收下这个,我们就当两清了。” 商小可随手擦去了眼泪:“这是什么。” 白亦舒把礼盒放在她手里:“你自己打开看。” 商小可抽出紫色绳结,慢慢打开了礼盒——是一根黑天鹅项链。 作者有话要说:楚忻言(怒气值MAX):老婆,你确定让我去绝育吗???你以后的性|福生活还有保障吗? 秦若初(委屈):我错了,不绝育…… 下一章明天见! 感谢在2020-04-30 22:38:17~2020-05-01 22:0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yuri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商小可无比震惊地将视线从黑天鹅项链挪到白亦舒的脸上, 她提起这根项链,又伸手捏起此刻戴在脖子上的这根秦若初送给她的白天鹅项链。 比对过后, 商小可非常确定, 这是同一品牌同一系列的黑白天鹅同款项链,皆是价值不菲。 “白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商小可内心汹涌, 捏住项链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白亦舒平静地说:“没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 “好了, 礼物送了,那我走了。”白亦舒提步擦过商小可的肩膀,带起的暖风悄悄掀起商小可的齐耳短发。 商小可握紧手心的黑天鹅项链,慢慢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应时滑落。 “白亦舒, 你给我站住。”再次睁眼时,商小可忽然开口。 白亦舒立刻顿住了脚步, 静静站在原地,平视前方, 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身边这片湖泊,没有风拂过,就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 但你不知道的是,湖里鱼儿游动摆尾,水下从不平静。 又安静了几秒, 商小可努力地平复心情说道:“过来给我戴上,我自己弄不上。” 白亦舒坚冰一般的表情忽然冻裂,她低头浅浅笑了一下,便转身重新走了回去。 商小可有些尴尬又有点儿害羞,白亦舒比她矮一点,她便稍微蹲下方便白亦舒的动作,黑天鹅项链取代白天鹅项链在商小可的颈部恣意闪烁。 商小可低头挑起黑色天鹅,它正高贵优雅地梳理羽毛,仔细看来整只天鹅的轮廓像是一颗倾斜着的心形。但经过这次乌龙商小可不敢再自作多情,白亦舒送的项链也绝没有这层意思。 “谢了。”商小可低声说道。 白亦舒说:“不生气了?还绝交吗?” 商小可又没皮没脸地笑了:“不绝交不绝交,拿人嘴短。” “诶,突然想起来刚刚有只布偶走过来了,你知道吗,这学校居然还有布偶猫。”商小可又朝四周望了望,连只猫的影子都没见着。 白亦舒淡淡应道:“许是别人养的走散了,现在又被主人带走了吧。” 商小可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去管它。 “好嘞,我们回去吧。”她将白天鹅项链重新放回礼盒塞进了口袋里,自然无比地勾搭上白亦舒的脖子。 白亦舒任由她勾肩搭背,要换做以前,早就把这只手掐肿了。 两人回到片场后,商小可说:“小白,你知道初初在训练的事情吧,我晚上要早点走,想去练习室看看她。” 白亦舒依旧没什么表情:“我晚上和沈沉有大夜戏,走不开。” “噢好吧,那我自己去。”商小可有些失落。 *** 晚八点,商小可提前收工,一个人开车去了秦若初给她发来的地址。 她慢悠悠走到三楼,听见了一阵响亮流畅的钢琴声,走廊尽头是一间琴房。 “308,就是这间。”她悄悄将推拉门推开了条缝隙,琴房内有两架钢琴。秦若初坐在后面的那架琴边,前面那架旁边坐着的估计就是老师了。 商小可不想打扰她们练琴,于是自己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琴声不断从琴房流泻而出,商小可知道这首跳脱曲子是《卡农》,秦若初打小就练习钢琴,在大学里还参加了钢琴社,经常在晚会上表演独奏什么的。 所以这次时隔几年,秦若初又把钢琴给捡起来,商小可冥冥中感受到她的决心和认真。 这次她是豁出去了,商小可发自真心想要鼓励她支持她。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秦若初拿着水杯推开了琴房的门。 “小可!这么早就来了。”秦若初跑过来,商小可把她拉到面前,抽纸给她擦脸。 “你看你,这么拼。” 秦若初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项链:“……黑天鹅项链?” 商小可支支吾吾道:“啊……对。我另一个朋友送的礼物,说是非要让我戴上。” 秦若初挑眉笑道:“你这个朋友就是白亦舒吧。” “哎呀!你给我留点儿底子行不行。” 秦若初去茶水间接了满满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没有,我是替你高兴。” 商小可和她边走边聊:“对了,你还有几场戏啊?” 秦若初想了会:“三场,导演和我说后面几天就到我了。” “嗯。眼看都一个半月了,总共四个月,校园里的取景马上要结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个月我就要跟着剧组去山里头拍戏了。” 秦若初笑了:“加油,就当去体验一下生活。” “嗯,那你也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商小可说。 “好了,你快点去练吧。我经纪人找我有点儿事,先走了。” 秦若初与她挥手作别,重新回到了琴房。 每周一三五,二四六的课程不同,周日休息一下午再加晚上。这以后的一年,秦若初可能都需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晚上十点半,秦若初还坐在形体室里,不过她似乎站不起来。 纪星觅推开门跑了进来:“若初,你还好吧!” 秦若初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不大能站起来。” “楚总呢,今天怎么没过来接你?”纪星觅随口问道。 秦若初一听脸瞬间变红:“我……她在公司开会……” 纪星觅一边扶着她一边说道:“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的关系吧。我混韩国娱乐圈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有点儿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不过你和楚总挺般配的,祝福。” 秦若初没插得上话,纪星觅继续说道:“我的梦想啊就是和陆知予合张影,要个签名。” “迟早有机会的。嘶——”秦若初一个踉跄,双手撑住地面,纪星觅也被绊倒在地。 殷红的血液从指甲盖里流了出来,秦若初半片脚指甲盖再次被掀开,摇摇晃晃好似要脱落。 “怎么伤成这样?”纪星觅着急抬起她的脚,用湿巾纸擦去源源不断渗出的血。 “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楚总。”纪星觅拿出手机,秦若初慌忙按住她的手:“不要。” “晚上我一个人练习的时候,垫脚尖脚一滑,指甲嵌进地板缝里了。”秦若初咬着嘴唇,汗流浃背:“千万别麻烦楚总,她够忙了,我不能再让她分心了。” 纪星觅叹了口气:“你真体贴,这么为她着想。楚总活该对你这么好。” “星觅,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趟医院?”秦若初借着另一只脚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纪星觅扶着她一瘸一拐走了出去,“潍城市中心医院离这儿不远,我送你去。明天你就休息一天吧。” 秦若初摇摇头:“没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我落下太多了,补不完。” “你真的拼命又固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等你出道那天,我一定全力为你打Call。”纪星觅把她扶上车,把鞋子放在她的脚旁。 “唉,突然觉得你很像以前的我。那时候我整夜整夜练习韩舞,满腿的伤疤,都是这么咬着牙挺过来的。总之,一切都会好的。”纪星觅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秦若初,眼前这个倔强的姐姐,很庆幸能认识她。 秦若初用纸裹住受伤的脚趾坐在车后排,夜晚的潍城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市中心各大娱乐场所争奇斗艳,花花绿绿的灯牌闪耀着奢华与糜烂。 这些都与她无关,秦若初在车上出奇的沉默,她静静地看着掠过窗外的一片片切换不停的场景,放空中灯光渐渐从聚焦的一点慢慢晕开变得模糊,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纪星觅对她说:“到了。” 再一个人扶着墙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喵——”推开门,Puss非常亲热地扑到她的身上,秦若初险些没有扶好,后背撞上了墙。 Puss似乎看出了什么,又一下从她身上跳了下去。 秦若初跳着将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Puss立马跑了过来:“喵——喵——” 秦若初摸了摸她的头:“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她又从包里掏出了每日需要涂抹的药物和裹脚的纱布。 一人一猫像打架似的洗漱完毕后,秦若初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床上很快就“不省人事”了。现在就算是爆炸着火地震都不一定能把她弄醒。 Puss在这时才敢变成人形,楚忻言双眉紧蹙,打开小夜灯照亮秦若初的左脚。 秦若初为什么不把受伤的事情告诉她? 为什么要瞒着她? 如果自己不变成她的猫,是不是就会一直被她瞒住? 纱布裹了几层,但隐隐还能看见里面渗出的血丝。楚忻言轻手轻脚从客厅拿了药,拆开包好的纱布,用沾了碘伏的棉签将后来出的血擦去了,重新给她上了一遍药,再用纱布给她松裹,方便透气。 护士裹得很粗糙,不知是因为一天上班不耐烦,还是觉得这点小伤根本不放在心上。秦若初的脚趾已经有些发皱,因为裹得太紧,夏天又容易出汗,刚才洗澡又沾了些水。 裹好后,楚忻言朝受伤的脚趾头上吹了吹气,又在她的脚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安心睡吧,我陪着你。”楚忻言躺在她的身侧,默默看着秦若初岁月静好的睡颜。 作者有话要说:被人这么偷偷地爱着的感觉真好啊…… 请期待秦若初的蜕变吧,不会让大家失望滴。 后续商白的进展会比较大! 另外楚总掉马也要安排了! 下一章明天见~ 感谢在2020-05-01 22:07:45~2020-05-02 21:3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ri、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几天后, 秦若初搭乘楚忻言的车来到片场,准备拍摄剩下的戏份。 脚上的伤还没有痊愈, 踩实在地隐隐作痛, 秦若初一直咬牙忍着,这些天只要楚忻言在身边,她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楚忻言也就没有发现。 两人并肩朝片场走去, 楚忻言问道:“你还有几场戏?” 秦若初翻了翻手里的剧本:“三场, 这些天老师有专门辅导过我的眼神戏,上起手估计很快。” 楚忻言正查看凯叔给她发来的文件,顺口说道:“行,一会儿我和刘导说一声。你今天把三场一起拍完,之后可能没这么多空余时间了。要是脚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老板……你怎么知道我脚受伤了……”秦若初听到这句, 把头转向她。 楚忻言收起手机:“额,就就是……” 秦若初想了会:“是星觅告诉你的吧, 她还是忍不住。” 楚忻言如负释重道:“对,她……特意打电话告诉我的。还……还让我故意不要表现出来让你知道, 怕你不高兴。” 秦若初貌似被唬住了:“这样啊,没事,老板千万别担心我,这点儿伤早好了。” “真的吗?”楚忻言轻轻用手指抵住她的后背,再施力朝前一顶。 秦若初右脚站不稳,左脚起落准备撑地, 可脚指头一触地,还是疼得她一激灵,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向前扑去。楚忻言自然不可能让她响应万有引力,她又飞快勾住秦若初的腰,这下秦若初又毫无预兆地朝后摔去——稳稳摔进了楚忻言的怀里。 “别逞能。”楚忻言刮了刮怀里人的鼻尖,“我抱你走。” “不不不……千万不行。”秦若初垫脚从她怀里跳出来,自强自立朝前蠕动,“会被人说闲话的。” 楚忻言道:“说什么闲话?” 秦若初认真道:“我怕他们说老板的闲话。起码现在在她们看来,你和白小姐是一对。” “那在你看来,我和谁是一对?”楚忻言故意引诱道。 秦若初脸一红,没接话,只是每步跳得更远了。 其实她很想说:你和未来的我是一对。 同时开拍的场次很多,楚忻言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秦若初,秦若初现在已经能在镜头前做到动作自然、面部表情不僵硬,刘导对于她的提升还是很惊喜的。 和沈沉的对手戏两条过,并且导演觉得直接用原音就可以达到效果。 自从上次的事情闹过之后,秦若初还是第一次和沈沉见面。 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小蛋糕递过去:“沉哥,这次我做的芒果千层,尝尝?” 沈沉有些惊喜:“手真巧,和甜品店的手艺不相上下。” 他挑起一块放进了嘴里,“好吃,很清爽。有两周没见你了,还好吗?” 秦若初抿着嘴:“嗯,今天我就杀青了。之前……的事情,谢谢你替我解围也帮我保密。真的很谢谢你。”说完秦若初礼貌性地朝沈沉浅浅鞠了一躬。 沈沉连忙放下蛋糕,扶她:“我……其实不是,不是……” 秦若初困惑地看着他,沈沉还是没有勇气说明真相,他的神情却变得无比真诚:“不用谢我。你是个好姑娘,很好很好的姑娘,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秦若初以为他在客套,笑着答:“认识沉哥也是我的荣幸,我杀青之后,期待下次合作吧。” 沈沉掏出手机:“可以把电话号码和微信给我吗?” “哦,好。”秦若初接过他的手机。 “头像很可爱,一只黑色的小猫咪。”沈沉笑着改了备注:若初。 秦若初看着自己的头像,“那是我家的小猫,叫Puss,平常在家特别乖巧。” “嗯……希望我能有机会去你家看看它。”沈沉盯着秦若初,每句话都显得认真而慎重。 秦若初有些不太适应,只能迎合道:“好,有机会一定。” “对了,我刚刚看见你脚不太好行动……” “噢,没事,我不小心摔的。”秦若初低头看了看左脚,只听沈沉说道:“今天我收工早,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啊?”秦若初摆手,“不用不用。沉哥的粉丝们要是知道了,我估计活不过明天。” 沈沉垂下眼眸,犹豫了一会:“你是担心这个吗?我——” “沉哥,导演在叫我们了。”秦若初直接打断了他,扶着墙向前挪,走出去两步又回头笑了笑:“蛋糕记得吃。” “嗯。”沈沉也回笑道。 秦若初总觉得今天的沈沉有点奇怪,好像总有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说出的话也很容易让人曲解。算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就在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天,秦若初在《繁星》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盒饭。以后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盒饭要领,慢慢来吧。 商小可今天收工也比较早,她眼泪汪汪地拉着秦若初:“初初,你就要离我而去了,好舍不得你……” 秦若初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下巴点了点还在拍戏的白亦舒:“你可一点都不孤单。” “不!今天你杀青,今天我是你的!”商小可收拾好东西,“说吧,杀青之后怎么庆祝?” 秦若初刚把留在化妆间的用品全部打包,手机应时响起,她解锁查看消息: [纪星觅:没有啊,我没和楚总说。你不是不让我说的吗?我什么人都没有告诉。] 秦若初微微蹙眉,她背起包和商小可说道:“带Puss去剪毛。” “啊?这什么奇特的庆祝方式??” “走吧。”秦若初上了商小可的车,两人在家里坐到晚上八点,Puss才从外面晃荡回来。 秦若初表情异常严肃,她把猫抱起来便和商小可去了宠物美容店。 Puss被安排在超大洗水池里冲澡,秦若初跑去找到预约好的美容师:“你好。” 美容师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若初指了指正在甩水的黑猫:“那是我家的猫,它总喜欢跑出去。我怕到时候跑丢了,麻烦你一会做造型的时候,能不能偷偷在它背上留下什么痕迹,是去不掉的。” “对它的皮肤和身体没有任何伤害或者影响的。” 商小可越听越迷糊:“小初,这猫这么容易认,怎么会跑丢啊?” 秦若初没有理她:“师傅,可以吗?” 美容师点头:“嗯,没问题。请问要留下什么形状呢?” 商小可插嘴:“心形!” 秦若初说:“那好,就心形,不要大。能看清就行。” “喵——”Puss烘干毛发,被人拎着放到修剪台上:“这猫看着肥,洗之后才发现确实是实心儿的。” “那可不是,天天吃的多。”商小可补充,“还贼凶。” “呜——”Puss瞪着一双圆眼睛,龇牙对着商小可。 商小可吓得嘴一闭,躲到了秦若初的身后,小声嘟囔:“救命。” 修剪的过程,秦若初站在旁边盯着,Puss非常乖巧,任由美容师摆弄。有些长得打结的毛发全被剪去,秦若初抱在手里的是一只新得不能再新的黑猫了。 在背部偏上的位置,秦若初拨开毛发,确实看见了一块印在皮肤上的浅红色心形痕迹。 两人又回到了家,秦若初做了晚饭,商小可没吃几口,要是按她以往的饭量,电饭锅的锅底都能扒清了。秦若初走之前煮饭还特意煮多了些,结果还剩下这么多。 “没胃口啊?” “唉,不就是下周一去省外取景嘛,要拍一个月。我想着一个月见不到你,我就想哭。”商小可瘪嘴。 秦若初噗嗤笑了:“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饭菜啊?” “别乱说,咱俩的交情还比不上一顿饭吗?” “唔……不止一顿,让我数一下啊。”秦若初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头:“至少有二三十顿了。” “小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矫情。”秦若初忍不住笑了,“你回来之后我保证准备一顿大餐为你接风洗尘。” “喵~”Puss跳上商小可腿边的凳子,蹭了蹭她的膝盖。 “卧槽。”商小可吓得起身:“我没看错吧,它居然在讨好我。” “Puss很通人性的,它不会无缘无故敌视你的,除非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商小可挠了挠头:“……比如和你睡觉?这个过分——嗷!” 商小可捂住破洞裤的洞:“擦,轻点儿抓!我皮都破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猫占有欲很强。只能她霸占你,我和别人都休想。” “喵~” 商小可指着它:“你看你看,它回应了。” 秦若初笑得眯起了眼睛,这时候手机响了。 “谁啊。”商小可把脑袋凑了过来,“沉哥……沈沉??” “你啥时候有他的微信了?” 秦若初没接话,看向手机: [沉哥:我妈妈是医生,在市中心医院,你的伤可以去她那里看看。我帮你说了,免费的。] 秦若初准备打字,商小可一把抢过手机放在眼前像看老古董一样盯着:“不是,他这么关心你,摆明对你有好感啊!” 秦若初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普通朋友关心而已。” “你帮我回吧,就说不用了,伤已经快好了,替我谢谢他妈妈。” 过了一分钟,沈沉又发了消息: [沉哥:那好吧,没关系(大笑大笑)] [沉哥:吃饭了吗?照片照片] “我去,有完没完。”商小可拿着手机,点开图片:“他晚上吃的火锅,问你吃的什么。” 秦若初拿过手机: [若初:吃的家常菜(表情包表情包)] 手机那头的沈沉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接下去,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娱乐圈呆了几年,说实话比秦若初长得更美艳更有风情的女人他见过太多,可她这一款,沈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大抵是错过了,就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长假过半了哦,作业记得写!(溜了溜了……(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下一章明天见! 感谢在2020-05-02 21:36:12~2020-05-03 22:1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到地方回我消息, 一路顺风。”秦若初赶在训练的间隙给商小可回了条微信过去。 小可已经在外面颠簸三天了,先是到机场再改乘剧组包下的绿皮火车, 而现在全剧组正包了八辆面包车, 六辆挤满了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还有两辆放满了各种拍摄仪器。 商小可坐在第二辆车里,一条队列长龙行驶在陡峭的盘山公路上, 潍城是典型的平原地貌, 方圆几十公里别提山脉了, 连个土丘都看不见。 人站在高楼顶上,放眼看过去,地平线仿佛都能尽收眼底。不过这得问问楚忻言了,商小可还是上次去MAICU偷偷找秦若初的时候,才得机会去公司顶层露天天台上观赏一番。 不像这里,车辆从山底起步, 慢慢朝上一圈圈爬行,商小可坐在窗户边上她悄悄摇下车窗探头出去, 眼底全是悬崖,崖下断壁残垣, 满目郁郁葱葱的林海。 “天哪,这得多高啊……”商小可有点儿恐高,还坐在车里,她都觉得腿发软。 凯叔也坐在车里,不过在她前排:“其实不算高,海拔2300米。剧组保护大家的安全, 选的拍摄地不会有高原反应的。” “凯叔,咱们去的地方叫什么来着?” 凯叔:“清源县宣始村。” “噢噢……听说这地方不少剧组都来取过景。”商小可边说边把头朝后看,奈何看了半天,除了后车挡风玻璃上一层厚的可以撕得下来的尘土之外什么也没看清。 凯叔闲来无事,又不想睡觉,便和她聊起来:“是的。前年爆火的那个玄幻古装剧《彻火休夜》听说也在这山坳里取过景。” “对对对,那剧我追过。好像是陆知予和庄霁主演的,前年陆知予凭这个剧拿下金像奖了。” 凯叔笑了笑:“是啊,你也要努力。” “嗯。”车速渐渐加快,商小可把车窗向上摇,只留下一条小缝,暖风嗖嗖透过缝隙吹乱她的头发,她停下乱动的身体,安分躺在车座上。 头脑有些眩晕,商小可觉得胃不大舒服,又坐起身给自己拧开一瓶水。 “凯叔,大概还有多久到啊。” 凯叔看了看手表:“最多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商小可轻轻揉着胸口,多嘴问道:“白亦舒坐在哪辆车上啊?” “你后面的后面那辆。” 忽然车身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商小可立马扶住了座椅:“……刚刚车震动了一下,怎么了。” 司机开口:“没事,刚刚应该是路上有碎石子。” “碎石子……”商小可顺着另一侧车窗抬头,她这侧是悬崖,而另一侧则是高耸的峭壁。峭壁并非光滑陡立,而是时常出现隆起的岩石,就像是海边沙滩上蛤蜊壳儿上的藤壶。它们星星点点分布在岩壁上,峭壁间抽出许多青藤将防滚石的格子网缠住,经过无数风吹日晒,商小可觉得那些褪色的网格会变得发脆。 还没等她收回视线,这下车身再次狠狠颤动了一下,车上其他演员的手机没有拿稳,一下子被甩到了车椅下。 “停车!”老凯皱眉,对着对讲机喊话。八辆车的司机同时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是不是车出故障了?”老凯下车后跟着司机检查车辆的轮胎,商小可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三两步朝后跑着准备去找白亦舒。 白亦舒和沈沉也疑惑着下了车,不止是商小可坐的那辆,他们也明显感觉到了车身的动荡。 “白——”商小可还没来得及叫全名字,倏地又一阵地动山摇,商小可一个没站稳,“唰”地跪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有工作人员扶着车身慌张道。 商小可的手和膝盖剐蹭在水泥路上,油皮已经磨破,已经丝丝渗出血印来。 “嘶……”商小可忍着刺痛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很快她便听见了一阵轰隆的闷响声,她警觉地抬头,用尽气力大喊道:“小心头顶!有石头滚下来了!” 所有人猛地抬头,第一批碎石已经稀稀落落如雨点儿似的从天而降,老凯大声喊道:“快快!大家快捂好头部上车趴下来!快——” “上车,上车!”女演员们捂住头部,跌跌撞撞一边尖叫一边从路边往车上跑。 大地再次震颤,邻过的车辆纷纷踩死油门,挤着上车的人们毫无防备地被再次甩到了地上。 场面一度混乱无比,叫喊声尖叫声和哭声一片。 商小可惊慌之间朝白亦舒的方向看去,咯嘣! 白亦舒正上方的防护网砰然断裂,与此同时商小可心里的那根弦也一下子崩断了,她疯了一般冲向不远处的那抹孱弱的白色身影。 白亦舒只顾着向前向车里逃跑,却全然忽略左右斜冲沿着凹槽飞速冲下来的石块。 “小心!”商小可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地,巨大的冲击力下白亦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下意识紧紧抱住了商小可的腰,两人闭着眼睛顺着斜坡往下滚。 咚! 生死一线间,那不小的滚石在白亦舒滚离那片区域之后的几秒内便稳稳地砸在了盘山公路上,一下子崩裂,碎石铺撒了满地。 背部每一次擦过地面时,都是痛入骨髓的刺激,商小可脚上使劲,用脚踝擦着防护网让两人停了下来。 白亦舒被她牢牢地护在身下,她刚睁眼,便见到商小可满眼猩红,下嘴唇已经被她咬破,仍旧死死撑在她的上面。 “啊!”防护网上勾不住的碎石尖锐处直直朝下砸,混乱之中,嵌入商小可的肩膀里。 她疼得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白亦舒大口喘着气,伸手去够她的伤口,“商小可你没事吧!你振作点!” 白亦舒挺起腰,看见了那块碎石,像是粗糙坚硬的钢筋一般扎进了小可的身体里,白亦舒咬着牙一把握住石子将她抽出,商小可发出一声低吼,随即立马用手掌捂住了伤口。 但血液仍然争先恐后地朝指缝里流出,白亦舒努力让自己冷静:“忍一下,再等会。”说完她伸出手臂紧紧护住了商小可的头部,地面的裂动从未停止,崖壁的碎石依旧源源不断地滚落。 她们滚到的地方防护网底部被撞开,天然地形成了一个半倾斜的防护区,暂时替她们挡住了一小部分滚石。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商小可倒在白亦舒胸口抽泣,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身。 “别胡说。”白亦舒警惕地看着四周的落石。 “我,我要是死在这儿了,你,你记得和我爸妈还有,还有初初说,说我,我想他们……让他们,他们别难过……有机会,机会去要个二胎……”商小可只觉得疼到了极致,全身反而变得麻木了。 “我不说,你自己去说。”白亦舒不依不饶道。 突然,她们头顶峭壁上凸出的一块巨石冷不丁地直直坠落下来,它并没有像其他滚石一般顺着凹槽左右|倾斜滚落,所以防护网根本挡不住。 白亦舒放大了瞳孔,那块巨石由小变大慢慢映入她的异色的双瞳中,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右手,商小可半昏迷之间只觉得她的胸口一片滚烫,同时似乎发出一股耀眼的蓝色光芒。白亦舒五指打开,眼中泛光,骤然间,那块巨石连同范围内的其他碎石都悬停在半空中,她狠狠将手掌往右侧一甩,滚石直直变了下落的方向朝远处的岩壁砸去,在轰隆一声巨响之中,碎裂满地。 蓝色的弱光还未全部消失,而是在商小可的上方形成了一块保护罩,无坚不摧。 此刻商小可已经完全昏迷了,白亦舒就这样静静护着她,用手替她捂住伤口防止血流过多。 “怎么这么傻……”她双眼放空喃喃说着。 恍惚间,她想起楚忻言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等你遇见了那个人,你也会和我一样。 没过多久,她也和楚忻言一样,为了一个人在人类世界动用了晶核。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没有懊悔,没有恐惧,而是觉得:不用才会后悔一辈子。 除了她们,其他人都抱头闭眼缩在车里一动不敢动,凯叔和沈沉等震感稍微小了些才偷偷下了车。 八辆车都不同程度地被砸坏,但索性没有引起爆炸事故。 凯叔望见四周无人,双手握拳垂下,胸口发出黑色光芒,将八辆车紧紧罩住,他与沈沉对视了一下。沈沉神情严峻地点头,单手扯下脖子上的羽形项链,将它抛向空中,项链瞬间发出有些刺眼的白色光芒,同时沈沉双手由拳松开,肩胛骨处赫然展开一对羽白色翅膀。 鹤族的双翅无比坚硬,刀枪不入。当年与雀族争夺空中辖域时,鹤族族长将几十年修炼后的晶核力量分散给族群中所有的白鹤,让每一只白鹤的战斗力大大增强,只需要振翅雀族便无法靠近,更别提近身攻击。 今日,猫族、鹤族、鳄族三方破例动用晶核,这在它们的世界里是可以载入族谱的大事件了。 双翅不住地扇动,打碎一片滚石,沈沉走到了商小可和白亦舒身旁。白亦舒因为动用晶核损耗太大,身体已经虚弱不堪,沈沉一靠近,那苦苦维持了十几分钟的保护罩便自动消失了。 “我抱着她,你上背。”沈沉蹲下,缩起翅膀。 白亦舒半眯着眼睛,双唇毫无血色,低声应道:“嗯。” 艰难地爬上了背,白亦舒放心地合上了眼眸。 “人都全了。打求救电话吧。”沈沉将人全都带上了车,收回了翅膀,那条羽形项链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勤奋的好孩子! 感谢在2020-05-03 22:17:41~2020-05-04 17:1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ri 3个;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好了, 我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有问题的可以过来问,没问题的就下课吧。”英语外教一边整理教案一边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秦若初拿着昨天的讲义准备上去问问题, 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她本想先挂掉再打过去。当她看见来电人后,她果断选择了出去接电话。 “喂,阿姨, 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秦若初压低声音说道。 商母哽咽着哭诉:“若初, 新闻上说今天下午西南边儿发生八级地震, 我仔细去看了地图,不就是小可拍戏要去的地方吗……我都打了一下午的电话了,都没人接,怎么办……你说小可不会出事了吧……怎么办啊,这孩子要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怎么会这样……”秦若初心跳骤然加速, 她安慰道:“阿姨,她可能一下午都在拍戏, 没看手机。您先别急,我来联系她, 让她给您回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秦若初开了微博,热搜第一条便是清源一带的地震。她点进去,央视新闻下附带上最新的灾区报道照片,照片上是一段盘山公路,大大小小的石块铺满了道路, 她双指放大照片,却在石块夹缝间看见了血迹和车辆的碎片。 秦若初右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起来,她慌忙退出微博拨通了商小可的电话。 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已为您开启语音信箱……”秦若初焦急地原地跺脚,又拨了过去:“小可,快接电话,求你了,快接电话……” 可回应她的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女音。 秦若初重新换了个号码拨过去:“喂,老板。” 楚忻言刚和凯叔通话结束,“是不是等急了,我马上去接你。” “不是……老板,清源的地震,剧组是不是出事了?微博上没有消息,只说了有伤亡。我拨了好几遍小可的电话都打不通……”秦若初说着说着便急得开始掉眼泪,“凯叔有和你说什么吗?能不能别瞒着我……” “你等着我,我当面和你说。”楚忻言挂断电话,从公司下去。 “唔……”白亦舒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眼皮慢慢掀起,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天花板。 “你醒了。”沈沉坐在病床的椅子上朝凯叔挥了挥手。 老凯连忙跑了过来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哎,别乱动,还在挂水。” “这儿是医院?”白亦舒眼前依旧有些模糊。 “嗯。剧组正在镇子上的医院,你现在有没有哪里疼的?”沈沉给她递了一杯温水。 “我没有……”白亦舒喝过水但神情恍惚,她放空了一会,忽然抬头问道:“商小可呢,她在哪儿?她现在怎么样?她有没有醒过来?” 问题一个接连一个,凯叔轻叹道:“还没醒。整个剧组里,除了报废的车,就她伤得最重。” 白亦舒伸手拿下吊瓶,下床便要换拖鞋:“我去看她。” “你还虚弱,别乱跑。”沈沉提醒道。 白亦舒根本听不进去:“快带我去看她。”她咬了咬嘴唇添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这样。” “我也没想到你们关系会这么好,她居然会舍命来救你。”沈沉扶着她回头对凯叔说:“凯叔,亦舒交给我,你去看看别的人怎么样了。” 商小可昏迷了很久,凯叔为了让她好好休息给她安排了单人间,当然这笔钱还是由楚忻言出的。这一出天灾,楚忻言起码亏了几十万。 沈沉帮白亦舒推开了病房的门,商小可穿着病号服安安静静闭眼躺在病床上,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被子两侧,右手上扎着针,连着棕黄色的吊瓶。白亦舒走近,商小可已经吊完了两瓶水,这是第三瓶。 “她怎么还不醒。”白亦舒坐在椅子上,沈沉帮她把吊瓶挂在商小可架子的旁边。 “护士刚才说,她脚踝上的伤、背后的伤还有肩上的伤都比较重,再加上精神高度紧绷,现在意识还没有恢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或许明天早上就醒了。” “你先出去吧,我陪着她就行。”白亦舒轻声说道。 沈沉识趣地带上了门,坐在了走廊上。 “事情就是这样,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凯叔说人没有生命危险。”楚忻言坐在驾驶位和秦若初解释。 秦若初担心得不行:“为什么会突然遇到地震和滑坡,小可还伤得这么重……”秦若初一想起她那张嬉皮笑脸的样子再对比老凯发给楚忻言的那张苍白不醒的照片,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可,她真的,真的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好女孩……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和叔叔阿姨交代,他们肯定接受不了从小宝贝到大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楚忻言看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地把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行的话先瞒着,商小可明早应该就醒了,到时候让她回个电话到家里。这次的地震,说实话,也让我始料未及。” 楚忻言的心里其实也相当沉重,剧组全员在医院里,不仅演员和员工的身体健康堪忧,剧组拍摄进度也会搁置,之前租借的八辆车也需要全额赔付。但她不能表现出一丝脆弱和难过,有太多人需要依靠她处理这些,包括秦若初,楚忻言是她的倚靠,唯独表现得坚强和冷静,才能让她少一点压力和担心。 白亦舒在病床前呆呆地坐了有五分钟,她静静地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一滴输进商小可的身体里,原本活蹦乱跳的人现在躺在她眼前一动不动,满脸失了血色。她前倾身体拨开了那没有掩好的病号服,层层白纱包裹的肩部显露了出来,护士还贴心地用枕头将她受伤的部位抬高一些,以免压到。 白亦舒又盯着看了会,慢慢帮她拢好衣服,伸出右手悬在商小可的胸口之上。微弱又熟悉的蓝色光芒再次亮起,随着白亦舒小幅度挥动的右手,那股能量很快便涌入了商小可的身体里,才输送了一些能量,白亦舒便不受控制地干咳起来:“咳咳咳——” 沈沉闻声推门闯入,他蹙眉跑上前攥住白亦舒的右手腕:“停下!” “你身体本就虚弱,这时候再耗费体力动用晶核,你只会病得更重!停下!”沈沉着急地提高了音量。 这时病床上的商小可似乎被这一句吼醒了,她的眼皮蠕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呓。 白亦舒收手,“快去叫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实在肝不动了…… 其实白亦舒属于那种表面冷静刚强,但内心非常缺爱的女生,这和她的原生家庭有关。她从小就学会了借冷漠来伪装保护自己。 下一章咱们明天见! 去学校的伙伴可以养肥再看! 感谢在2020-05-04 17:12:11~2020-05-04 22:2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yuri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嗯……”商小可轻哼了一声, 慢慢掀开眼皮:“这是哪儿啊……” 她渴得嗓子冒烟,用力咽了口口水, 虚弱道:“原来真有阴曹地府, 不过还是白天。” 白亦舒正拉着自己的吊瓶输液线站起来给她倒水,商小可懵|逼地转头:“脑瓜子怎么嗡嗡的,卧槽!” “喝水, 小心烫。”白亦舒一本正经地给她递水, 商小可瞪着圆溜的眼睛:“你怎么也跟我一起下来了!” 白亦舒莫名其妙:“什么?下哪儿去?” 这时候沈沉带着医生过来了, 白亦舒退后几步给他挪位置。 医生照例观察了一遍吩咐道:“没事了,醒过来之后吊完两瓶水,喝点稀粥,躺几天伤就好了。” “好。”白亦舒应道。 沈沉说:“那我给你们俩去买热粥。” 医生走后,商小可伸出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恍然大悟道:“我没死啊!” 白亦舒:“……”突然有点后悔救她了, 蠢死她得了。 “小白,小小白, 你看我,你看我, 我没死诶!”商小可一睁眼,先是迷茫再是欣喜,完全顾不上身体其他部位的疼痛,内心和神情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原地舞蹈了。 白亦舒本来打算不理她,但看她这么惨的份上:“对,你没死。你活的好好的。” 商小可苍白的嘴角一弯:“你怎么样, 有没有伤到哪里?” 白亦舒摇摇头:“只是皮外伤。” “那就好那就好。”商小可抿嘴看着天花板,“其实真的要到鬼门关之前走一遭,我看得比谁都开。就是舍不得你们,舍不得吃的,舍不得我爸妈。” “以后别逞强了……”白亦舒还没说完,商小可便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脖子而后打断她:“靠,我的项链呢!” “是不是地震的时候掉了……”商小可皱眉到处摸索,白亦舒就快要绷不住情绪:“项链这么重要?” 商小可认真地说:“对啊,你好不容易送我的礼物,我可千万不能弄丢了——” “只要我在,项链丢了又怎么样?”白亦舒心里藏着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商小可骚动的手一顿,她将视线对上白亦舒的脸:“小白,你……什么意思?我有点儿听不明白。” 空气忽然凝滞,白亦舒不自然地愣了一会:“没什么。” “到底什么意思,你别说一半吊我胃口啊……”商小可不满地撇嘴,白亦舒有点儿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心直口快,现下想法子让这一页赶快翻篇。 “我看到了,项链在柜子上。”白亦舒拎着吊瓶给她把黑天鹅链子拿了过来,商小可紧紧把项链攥进手心,白亦舒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竟然隐隐不快。 “凯叔,你来了。”商小可余光瞥见门外探头进来的男人,凯叔笑着走进来:“感觉怎么样了?” 商小可嬉皮笑脸:“害,我能有什么事情。就手脚使不上力。” “哦对了,咱们剧组出事之后,有没有上新闻啊?” 凯叔道:“媒体有过来采访,不过被我赶走了。剧组动向完全保密,倒是清源一带地震倒是上了热搜。” 商小可听后一激灵:“完了完了,手机手机我的手机……” 凯叔和白亦舒随后拼命翻包找她的手机,白亦舒说:“没电自动关机了。” “充电器在我那个包最小的袋子里。” 充电器插上床头的插座之后,商小可背上已经全是汗了,她按下开机,果不其然,几十通电话铺天盖地。 秦若初还在不停给她打电话,这次正好被她逮了个正着。 秦若初正坐在床头敷脚,Puss躺在她的怀里:“小可,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商小可说:“初初,都是外伤,别担心。我昏迷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你别说了。”秦若初道:“以后不能再做傻事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叔叔阿姨会……” “我妈她……不是也知道了吧!”商小可一脸为难。 “我瞒她说你太忙还在拍戏,你一会给她回电话。不是,依你妈的性子非让你给她打视频过去。” “坏了坏了,我还躺医院里呢,这可怎么办?”商小可挠着头发,愁容满面,“先不说了啊,我去准备一下。” 对面电话挂断,秦若初的心才彻底放了下去。 白亦舒的盐水已经吊完,她按住商小可掀被子的手:“你要干什么?” 商小可说:“换衣服,涂个口红,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我在医院,要不然她非得哭哭啼啼连夜赶过来。” “可是你的手和肩膀……怎么换?”白亦舒说,“要不我帮你换?” 商小可捂住嘴,脸突然泛红,但嘴角却忍不住提起:“这这……不好吧。” “你先坐起来,我去给你拿衣服。”白亦舒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抽出一件:“这件黑纽扣衬衫怎么样?” 商小可点头:“OK,还有口红在最边上的网格里,我嘴唇肯定白惨惨的。” 白亦舒半蹲着给她找口红,商小可伸手解病号服的扣子,刚解了两颗发现内衣都没了:“操……这谁干的……” 白亦舒没转过身却悠悠开口:“不解掉怎么包你肩上的伤?” “找到了,商小可你现在该不会扭扭捏捏地不敢在我面前换衣服了吧?”白亦舒回头,商小可猛地把衣服拢上,厚颜无耻地狡辩道:“谁谁谁说的!脱就脱……” 说完,商小可真的毫不知羞地扯开衣服,白亦舒瞬间低下头。 商小可知道自己赌赢了,主动权被她牢牢握在手上,她贱兮兮道:“小白,快过来给我脱衣服,另外一只手脱不下来。” “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老娘就是胸小了点儿,其他地方可好看了。” “闭嘴!”白亦舒受不得这淫|言浪语,但口嫌体正直地靠过去,半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给她拉袖子穿过扎针的手和输液器,最后穿过吊瓶给脱了下来。 她把病号服丢在一边,又拎起衬衫慢慢地穿回去:“抬手。” 商小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害羞了?” “眯着眼睛多难受,看就看,不用负责,我让你看。” 白亦舒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捶你?” “朝这儿捶。”商小可指着自己的心脏。 “不可理喻。”白亦舒拉起她另外一只手。 “嘶——”商小可脸皮一揪,白亦舒急忙放轻力气:“是不是扯到肩膀了?” 不急倒好,这一急,眼睛不自觉地就睁开了,无意间把商小可的胴|体看了个彻底,没几秒脖子便染上了粉色。 这一切全被商小可看进了眼里,她痴痴地看着白亦舒闭眼给她穿衣服的样子:“你害羞真好看。” “我都想不穿衣服让你看个够了……” 白亦舒实在受不了了:“商小可你再说话我就出去。” “别别别,我就说着玩玩儿……”她抓住白亦舒的手,可劲儿摸了摸,像个许久不沾荤腥的老流氓。 白亦舒发誓,如果不是这人之前对她有恩,而她又是有恩必报的那种人,要不然商小可绝对活不到现在。 白亦舒的手在给她系扣子的时候不小心擦过她胸口的肌肤,触碰的瞬间就像是有微小的电流经过,而后商小可的皮肤开始慢慢发烫变红。 “好了。”给商小可换了件衣服像是耗尽了白亦舒毕生气力,累的她都不想继续站着了。 “还有口红。”商小可非常配合地撅起嘴巴,闭眼嘟嘟道:“我看不见,你给我涂。” 白亦舒非常非常非常想赏她两个耳刮子,忍了许久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好好张嘴,我帮你涂。” 口红沾到商小可嘴唇的刹那,她睁开了眼,白亦舒绝美脸庞近在咫尺,修长的睫毛甚至擦过她的鼻尖,痒痒的。商小可就这么盯着她,白亦舒涂得很专业也很仔细。 空气里平添了一丝暧昧。 但暧昧了还没有几秒,一声急促的微信铃声响起。两人皆是一惊,白亦舒连忙收回手,商小可手忙脚乱地摸到手机,果然是她妈打来的视频。 她深吸了口气,抓了抓发型,按下了接通:“妈。” 商母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看见商小可的一瞬间脸色突然变得和平底锅锅底一般黑。 “死丫头你还知道接你妈电话??”商母又开始骂骂咧咧,“我都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你用手指头数都数不过来!拍戏拍戏,拍完了也不知道回个电话!你知不知……知道我要急死了!” 商母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又开始瘪嘴哽咽起来。 商小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只好一把把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白亦舒拖了过来:“快,叫妈。” “呸!不好意思说错了,叫我妈。”白亦舒挤出了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阿姨。” “哎!亦舒,我,我看见你心情好多了……”商母接过商父递过来的一张面巾纸。 “阿姨,您别担心。我们拍了一下午的戏,现在才休息。”白亦舒主动帮她解围。 商母点头,眯着眼看着两人身后的背景:“你们这是在哪儿呢?我看着怎么这么像医院那墙……” 作者有话要说:太累了,明天休息一天! 咱们后天见! 感谢在2020-05-04 22:29:10~2020-05-05 22:40: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42445253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哪儿啊, 您眼花了吧……”商小可搂着白亦舒的脖子把脑袋和她贴在一块,她揪着脸小声说:“快帮我瞒过去。” 白亦舒暗地里掐了她一下, 面上和颜悦色说:“阿姨, 这不是医院,这是剧组定的农家乐民宿,就是这种简约装修, 看起来清净。” “哦噢,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你们继续玩,我就不掺和了。”商母擤了把鼻涕,又把纸团儿递给了身边的商父。 商小可暗暗舒了口气:“妈,你和爸在家里好好的啊,我就先挂了——” 商母打断道:“等下,我和亦舒说句话。” “阿姨, 您说。” 商母笑呵呵地说:“亦舒啊,有空多来家里玩。不用商小可带, 你自己过来都成。过来陪我说说话,还有上次那个燕窝, 我吃了味道很好。” 白亦舒真心实意地笑了:“好,我有空一定去。” 这下商母才安心挂断了视频,商小可重重松了口气:“还好你机智,扯起淡来一套一套的。” 这时候沈沉才拎着两碗打包好的热粥进了病房:“其他人都吃了,你们也趁热吃吧。” 白亦舒接过碗,把海鲜粥留给了商小可, 自己拿去了玉米粥。 “诶,你干嘛去。”商小可看见白亦舒端着碗就要走急忙喊道。 白亦舒回头:“我回自己病房吃饭。” “别,你留下来吧。你看,”商小可眼睛咕噜一转,指着旁边的空床:“那床是空的,要不你……晚上就留下来陪我一夜好不好?” “不要。”白亦舒明确拒绝。 沈沉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也插不上话略显多余,一个人不吭声地走了。 “你忍心吗白亦舒,我是为了谁才这样的?”商小可举起扎针的手,一下子举太高,血液回流:“疼!” 白亦舒彻底拿她没办法了:“把手放下去,我留下陪你,满意了吗?” “嘿嘿,这还差不多。” “你喂我喝粥,我怕烫。” 白亦舒咬牙拿起勺子往她嘴里塞粥,威胁道:“等你好了咱们没完。” 商小可鬼灵应答:“正合我意。” *** 九月,拂去夏日的狂躁与热火,填上属于初秋的缥缈与温驯。 秦若初和纪星觅在这将近二十天的朝夕相处中建立了坚固的友谊,往往在低潮和空谷期相互鼓舞与扶持的情谊最为宝贵。 二十天内,楚忻言已经完全与电视台和网络播放平台接洽完毕,联合其他几家娱乐公司共同推出了一档练习生选秀节目《闪耀5050》。 而纪星觅就是五十位练习生中的一员,赛制为淘汰制,到最后一起只留下四位练习生成团出道,同时开设三类课程:舞蹈,声乐和创作。 今天是《闪耀5050》录制的第一期,楚忻言给了秦若初入场的门票,让她在台下感受综艺节目的气氛。秦若初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坐在前排期待纪星觅的开场。 突然录制室灯光一暗,青春活力的开场音乐响起,五彩绚丽的灯光齐刷刷打开,五十位练习生以准备好的站位出现在空荡荡的舞台上,台下瞬间一片沸腾: “啊啊啊啊,PICK45号刘梦溪!!梦溪梦溪你最棒!” “费彤!!看我,漂亮姐姐!!” “5号陈庭月,给我出道出道啊啊啊啊!!” 秦若初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其他人都已经纷纷坐不住站着或者跳跃着,呼声几乎盖过了音响的声音。 粉丝们早就举起粉色手幅为自己心仪的练习生应援,秦若初低着头朝后看了一圈,也看到了不少蓝色手幅,上面都是纪星觅的名字。 台上的练习生唱跳俱佳,秦若初渐渐地也被感染,她学着别人站起来为纪星觅打Call:“1号纪星觅!!加油!!给我冲冲冲!!!” 秦若初伸出手,身体也随着音乐开始律动,她明显觉得这么多天的形体舞蹈课效果卓越,不但乐感提升,而且光是看着台上小姐姐们的动作她几乎就能大体做出来。 在换位时,纪星觅站到了C位,此时正是一个蹲下与观众互动的动作,纪星觅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秦若初。小巧玲珑的瓜子脸,皮肤吹弹可破,就是一副出众的明星相貌。 她特意在互动的笑容里加入了Wink,秦若初被这一眨眼直接击中了心脏,叫声更加欢快:“纪星觅!!加油!!” “Wink!!天哪太甜太飒了!!那个小姐姐是几号,我粉了粉了!!” “1号。”秦若初转头回答。 “她以前是韩国女团JSOH的成员,主舞。”秦若初又加了一句,那个女孩连忙拿起手机开始百度。 “我去,怪不得她有点儿眼熟!!爱了爱了,优质爱豆啊!” 秦若初安利成功后朝台上的纪星觅笑了笑,一曲舞毕,三位导师接连上台。 秦若初安静地坐回了位置上,这时她才发现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她猫着腰去了洗手间,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秦若初赶紧回了过去:“喂,爸。” 秦父声音有些沙哑:“小若,在哪儿呢?怎么有点吵?” 秦若初又朝洗手间隔间走了走:“没什么,我在看节目,怎么了?” “唉,”秦父叹了口气,“小若,你抽空再回来一趟吧。你妈住院了。” “她不让我告诉你,但我怕你知道我们瞒你怨我和你妈。” 秦若初猛地握紧手机:“哮喘吗?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在西城区的医院吗现在?” “对。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着凉感冒,哮喘陡然严重了。在家差点儿透不过气……” 秦若初跑出洗手间出了录制室:“爸,你等会,我马上去医院。” 随后秦若初给楚忻言打了电话,楚忻言送她过来的,一直嘱咐让她亲自接送。 秦若初给纪星觅发了微信: [若初:星觅,家里临时出了急事不能继续在现场看了。节目我会补上的,加油!] 出了电视台秦若初才发觉天色发暗,似乎要下场大雨,她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待,时不时望着入口处的车辆。 十分钟后,白色奥迪停在了电视台楼下,楚忻言从车里出来,秦若初跑上前:“老板,能不能送我去西城医院,我妈住院了。” “好,快上车。”楚忻言什么也没问,踩下油门便奔向西城医院。 车开在路上,这场酝酿了许久的雨应声而落,没有雷电只有滂沱大雨。上午空气就压抑潮湿得很,现在下雨天色才渐渐清明,但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架势。 秦若初攥着手指,担忧道:“没带伞……雨好大。” 楚忻言将雨刮器开到最大,也喃喃开口:“我走得急,车上也没伞。” “医院停车场在后门,住院处在前门,好像不可以直接把车开到楼下的。”秦若初皱眉,“一会下车我跑过去就好了,老板有事先回公司,不要管我。” 楚忻言没吭声,奥迪从后门进入,找了一圈才停在停车场唯一的空位中,秦若初急急忙忙拉开车门,楚忻言一把拉住她。 “等会。”说完,楚忻言先开门从驾驶室出去,走到副驾驶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顶在门边,湍急的大雨滴滴打湿了她的衬衫,雨丝发凉,她身体轻颤。 “老板……”秦若初咬着嘴唇,楚忻言果断道:“出来,披上。我和你一起去。” 秦若初便从副驾驶出来,顶着楚忻言的外套,往左挪了挪身子给楚忻言留出空隙,雨声很大,秦若初抬高声音:“老板,快进来!” 楚忻言俯身躲进了外套里,两人猫着腰,一路小跑一直到了住院部。 “呼……”秦若初抖着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609房……3号床位。” “这儿电梯。”楚忻言后背已经湿透了,但顾不上那么多,拉着秦若初进了电梯。 两人裤管都在往下淅淅沥沥的滴水,秦若初抬头看着她:“老板,你冷不冷?” “不冷,到了。”楚忻言用下巴点了点打开的电梯门,秦若初跑了出去:“609这儿老板。” 秦若初不敢贸然推门进去,她在门上的条状透明玻璃里看见了坐在床尾的爸爸,秦若初轻轻敲了敲门,秦父闻声转头,见到女儿踮着脚尖走出来。 “这么快就来了……身上怎么全湿了!哎,这位是……”秦父走到走廊上说。 “爸,她就是我经常和你提到的,对我特别关照的上司,我公司的老板楚忻言。” “伯父您好。”楚忻言微微鞠躬。 秦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次美飒的女强人,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只敢回应:“楚总好楚总好,多谢你这么关照我姑娘。” “应该的,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秦父回头看了眼病房,愁眉紧锁:“情况不太好,她现在睡下了,还是别惊动。以免醒过来发现你们来了发脾气,哮喘更严重。” 秦若初道:“那我先去找主治医师了解一下情况。” “我也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上忙。”楚忻言跟着秦若初走了,秦父站在走廊上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嗯,两对都见家长了,安排掉马ing…… 沈沉: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世界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好冷,身心俱冷…… 下一章明天见! 感谢在2020-05-05 22:40:16~2020-05-07 22:4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看看朝天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你妈妈的哮喘应该是老毛病了, 这些年没有按规矩好好吃药。”医生神情沉重,“病人刚送过来的时候咳嗽、胸闷、呼吸困难, 我给她做了呼吸道的检查, 支气管扩张症状已经开始显现了。” “支气管扩张……”秦若初急得脸色发白,“医生,需不需要做手术?我妈妈的病怎么样才能缓解?” 楚忻言不想看到她这样, 她把湿透的袖管挽起, 伸出手在秦若初肩上轻轻拍了拍:“别太心急, 相信医生。” “目前不需要手术,不过药物不能停,病人的情绪要保持平稳,心情愉快。”医生说道:“你妈妈已经挂完水睡下了,病情暂时平稳。” “好的,谢谢。”楚忻言拢着秦若初的肩膀, 两人慢慢走回病房。 秦父依旧坐在床头,秦若初轻手轻脚推开门, 楚忻言进去后慢慢掩上门。 “爸,在家里一定要好好监督我妈吃药。我知道她总是为了省钱, 觉得一段时间不难受就不吃药。”秦若初回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秦母,眼角滑落泪水:“我常常不在家里,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啊闺女。”秦父伸出拇指,粗糙的指腹划过秦若初的脸蛋,替她抹去眼泪。 “伯父,放心。若初这里我会照顾好的。”楚忻言放低声音:“如果伯母有什么需要的话, 尽管和我提,我这里有几位私人医院的顶尖医生朋友,说不定能帮上忙。” 秦父听后感激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握住楚忻言的手:“谢谢楚总,谢谢……小若真的是遇到贵人了。有你照顾她,我和她妈妈一万个放心。” “老板……”秦若初抿着嘴唇,湿润着一双眼睛。 “不许哭了,一会伯母醒了会难过的。”楚忻言耐心哄着她。 秦若初轻轻走到床边给妈妈掖了掖被角,又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秦父看了看天色渐暗的窗外,又顾虑到两个人浑身还湿漉漉的,便上去赶人:“好了,小若。你和楚总赶紧回去,我本来就是瞒着你妈的。一会她醒了发现你们在,一定要和我急,到时候哮喘严重了就不好了。” “爸……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一定一定和我联系。” “放心。”秦父将两人送到电梯口,见她们进去了,才转身回病房。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之前夏天昼长夜短晚上五六点天还敞亮,但入了秋,才五点半的光景,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出了住院部,雨停地还未干,不过气温骤降,凉风阵阵,秦若初因为外套的遮挡上身几乎是干的,只是裤子湿了半截,而楚忻言全身湿透。她冷不丁地在风刮过身体时咬了咬牙,双手裹紧了自己。 好冷。 湿冷的衬衫紧紧贴着后背,仿佛要吸干她身上最后一丝热量。 楚忻言加快了脚步和秦若初坐回车里,她立马开了暖气。 秦若初担忧地看向她:“老板,先去我家洗澡换身干衣服,要不然会着凉的。” “好。”楚忻言笑了笑。 半个小时之后,秦若初打开了家里的门。 Puss又没有在家,秦若初先不去管它,到房间拿了自己的短袖和裤子放到浴室:“老板,衣服可能有点嫌小,你将就穿一下。” 楚忻言已经冻得唇色发白,身体僵硬,暖气将她衣服上的水汽蒸干了不少,但这寒意早就入了皮肤,驱不散了。 “帮我解一下扣子……”楚忻言手指僵硬不听使唤,几颗扣子怎么也解不开。 “好。”秦若初赶紧跑了过来,顾不上害羞,上手就帮她从上至下所有的纽扣全部解开,脱袖子的时候无意间擦碰过楚忻言的手指,冰冷。 冷得像是刚从地窖里捞上来一样。 秦若初又转到后头帮她把衬衫全都脱了下去,衬衣滑下的一瞬间,她全身好似过了电一般愣在了原地。 衬衫就这么掉落在地,无人去捡。 浴室里此刻安静得可怕,过了几秒,秦若初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眨起张大了的眼睛,用手背捂住了嘴——她在楚忻言肩膀靠下的位置看见了粉色心形的印记,和Puss后脊上的那块印记一模一样。 那是她要求宠物造型师做上去的痕迹,她不可能认错。 “怎么了?”楚忻言此刻浑然不知,以为秦若初看到了她光|裸的后背害羞得不敢继续动作。 她挑眉捂住胸口转身准备言语调戏一番,可没想到的是秦若初像见了鬼似的却连退三步,什么也没说便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啪”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楚忻言满头的问号,但她此刻顾不上去想,淋浴被打开,楚忻言仰起头,热水从头浇到脚。 太暖和,太舒服了。 浴室里水声哗哗,秦若初头脑一片空白,满眼皆是震惊,震惊到三观碎裂,震惊到她以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老板和自家的猫相同的地方有一样的痕迹,换了谁都会被吓到的吧。 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若初捂着嘴蹲在沙发的角落,目不转睛地盯着浴室的门。 楚忻言洗完澡后穿着秦若初的衣服从洗手间走出来,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下巴上不停滴落着水珠,耳廓被水汽蒸得有些隐隐发红,她回头望了一圈都没见到秦若初的人影,她打开了卧室的灯,秦若初正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 “在做什么?”楚忻言开口,秦若初却被吓了一跳,抓紧了衣角不自然地转身:“没,没什么。” 楚忻言以为她在担心妈妈的病情,便慢慢走过去手搭在她的肩上,秦若初身体明显一僵。 “别太担心了,先去洗澡放松一下。” “好,我、我这就去。”秦若初躲开她的身子,从她身侧绕了过去。 楚忻言不断用毛巾擦拭湿发,眸色却渐渐暗沉。 等到秦若初洗好澡出来时,餐桌上却摆上了各式各样的菜品:“过来尝尝这些粤菜,我叫餐厅给我打包送过来的。趁热吃。” 秦若初不敢直视楚忻言的眼眸,拉着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低声说:“谢谢老板。”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楚忻言递给她一双筷子关切地问道。 “没有,我挺好的老板。”秦若初连忙否认,还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楚忻言不断给她碗里夹着菜,秦若初缓缓抬眸在她专心吃饭的时候偷偷看着她,这么好这么美的人怎么会是一只猫?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猫……那又能怎么样? 她是会害人,还是会吃人? 秦若初发着愣,望着米饭出神,告诉自己不会。 不但都不会,反而对自己关怀备至,处处体贴。 除了父母,秦若初再找不到一个人能比得上楚忻言。 可如果是猫,为什么她会选择自己做她的主人?是刻意接近?还是有什么目的? “饭要凉了。”楚忻言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 “啊,没有。我在想我妈妈的事情。”秦若初赶紧塞了几口饭糊弄过去,“老板,星觅的演出我去看了,她真的很强。” “嗯。她确实非常有做|爱豆的潜质,当初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把她签下了。这档综艺计划是边录制边播出,估计这一期拍完下周就同步开播了。”楚忻言说道。 “对了,商小可恢复的怎么样了?” 秦若初笑了笑:“没事了,早就好了。现在还在拍戏,她说下周二就能结束回来了。这么算来,小可也去了一个月了。” “老板。” 楚忻言抬头:“嗯?” 秦若初毫不避讳地开口:“你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楚忻言有些讶异:“是有什么事儿求我吗?你突然这么主动,我有点受宠若惊呐。” 秦若初欲言又止,“我……不是,我就是觉得亏欠老板太多了,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楚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坐到了秦若初的身边,秦若初看着她身上略显紧身的短袖,止不住地咽嗓子。 秦若初才知道既恐惧又忍不住靠近的感受——大概是飞蛾扑火,心向往之,却也无可奈何。 楚忻言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森木清香,只要闻到这股香气,秦若初便充满了安全感,想赖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怎么办……”楚忻言假装一脸为难,替她绞尽脑汁,最后嘴唇落在她的耳边,嗓音磁性也沙哑:“只能以身相许了。” 秦若初无力地倒在了她的怀里,胸口起伏着,耳边依旧发痒,楚忻言顺势就搂着她的腰,手指不规矩地隔着衣料在腰上摩挲。 秦若初慢慢伸手攀住了她的肩膀,低声说道:“一起睡吧……” 楚忻言微微一怔,她千想万想没想到秦若初会主动邀请,于是沉浸在短暂震惊中的楚总,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个睡,它正经吗?” 秦若初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把红透了的脸埋进了楚忻言的胸口,肆意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你不主动,我不主动,谁主动? 楚忻言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二逼”,于是连嘴都没有来得及擦便一把抱起怀里的人,轻车熟路地用脚关上卧室的门,把人放倒在床上。 楚忻言开了小台灯,拉上了窗帘。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准备之后,她倾身压在了秦若初的身上:“想好了吗?” 秦若初的双手抵着楚忻言的胸口,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秦若初明显感觉到楚忻言身上发烫,烫得她缩回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停在这儿我觉得可能会挨打……但我无所畏惧! 下一章我们明天见! 感谢在2020-05-07 22:44:06~2020-05-08 22:35: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刘亦菲的老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刘亦菲的老婆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她们鼻尖对着鼻尖, 对方的呼吸声渐渐放大数倍,秦若初看着楚忻言有些潮|红的脸, 轻轻说道:“好烫……” 楚忻言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稍弯, 整个人便紧紧贴在了秦若初身上,她的唇忍不住在秦若初细长白皙的颈边游移,秦若初只觉得又麻又痒, 偏过头去想着闪躲, 可楚忻言不让她如愿, 细密的吻又换了个方向落下,秦若初眼尾带了些薄红,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楚忻言的呼吸愈发粗重,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她渴望了四年,一千四百四十多个日日夜夜。她甚至比秦若初还要紧张、还要激动。 渐渐地, 可能是太过兴奋,楚忻言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变重、发晕, 贪婪地品尝完身下人颈部的滋味后她的嘴唇慢慢上移,无意识下楚忻言眼神迷离地唤道:“若初……” 下一秒, 秦若初只觉得嘴唇上重重落下一吻,楚忻言把温热发烫的红唇紧紧贴在了她的唇上,秦若初呼吸一滞,她的初吻终于在今夜完完全全送出去了。 然而嘴唇贴了有两分钟,秦若初都没能等到楚忻言再下一步动作,她胸口的剧烈起伏慢慢平复, 这才敢睁开眼伸手捧起楚忻言的脸蛋,楚忻言双眼紧闭,脸颊很烫。 已经倒在她的身上睡过去了。 秦若初慢慢把人从自己身上挪开放到床上,下床给她拿了体温计夹在楚忻言的腋窝下。 她把被子给楚忻言拢了拢,坐在她身边把手背附在了她的额头上,与自己的额头温度比对后才发现楚忻言似乎在发烧。 五分钟后,她取出了体温计,39度。 秦若初微微蹙眉,比她想象中的温度更加高。 她急急忙忙下床给她拿了退烧药和热水放在床头。 “老板,快起来吃药,你发烧了。”秦若初碰碰她的肩膀。 但毫无反应,楚忻言睡得很死。 “怎么办……”秦若初把人扶坐起来,用枕头抵着她的后背,楚忻言的头自然而然滑到她的肩上。 肌肤相贴后,秦若初只觉得自己怀里正抱着一个火球。 她盯着床头的药和水发了会呆,过了会,她伸手把胶囊拧开,将粉末撒进了瓷杯里。待完全融化之后,自己又猛地喝了一大口轻轻掰着楚忻言的下巴,双唇再一次紧贴,秦若初用舌头推动将带药发苦的热水渡进了楚忻言的口中。 楚忻言的眉头微皱,觉得不太舒服,但还是闭着眼,秦若初一边给她顺着胸口一边又往她嘴里渡药,总共三大口,秦若初万分敬业的把药全送进了楚忻言的嘴里。 楚忻言也一滴不落的全部喝了下去。 秦若初把她放躺下,自己伸手擦了擦嘴角。 夜已深,卧室里显得尤为静谧,Puss果然没再出现,秦若初下床去收拾餐桌上的饭菜,没吃完的上冰箱,又把多余的碗给洗好了才去洗漱。 镜子里,秦若初看到自己满脖子深深浅浅的痕迹,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商小可在她家时看到的吻痕,难不成……她又不敢想了。 事实到底是不是她的异想天开? 或者又是个惊天大误会? 好像都不重要了。 秦若初用手指轻轻拂过这些痕迹,脸颊又开始发烫,果然她丝毫不抗拒,反而有些脸红心跳。 回到卧室后,秦若初又给楚忻言额头上贴好退热贴,楚忻言不声不响翻了个身,秦若初犹豫了一会还是撩上了她的衣服,心形的印记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情不自禁伸手碰了碰,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楚忻言第一次这么安安稳稳睡在秦若初身边,虽然发着烧,但呼吸平稳。沉睡中的她褪去了清醒时的精明冷厉,将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给秦若初,秦若初打开她的右臂,慢慢躺进了她的怀里。 她不怕感冒传染,她就想孩子气地任性地赖着楚忻言。 楚忻言短促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秦若初又把头往她怀里拱了拱,楚忻言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收紧手臂把人禁锢在怀里,秦若初不知道为什么鼻尖有些发酸。 这种想法听起来……可能有些荒谬可笑,但秦若初就是觉得一旦被这个人放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就始终感觉欠她点儿什么,可楚忻言又从不勉强她,也不特别表达想从她这儿讨些什么,俨然一副我对你好,不求回报的样子。这太戳中秦若初的心了,从小到大那些对她表达过爱慕的男生,眼底的欲望渴望毫不掩饰,秦若初只能躲开退离,浑身上下抗拒他们的触碰,就连最简单的拉手都做不到。 这样心甘情愿地想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一个人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她甚至巴不得楚忻言再对她做点儿什么事情,比如把刚刚的事情继续下去。 可是楚忻言又因为把外套借给她挡雨着凉发烧了,秦若初内疚得不行,想了想还是脸皮变厚了一点儿趁着楚忻言昏睡的时候拉下她的领口在她的锁骨上吸出了一颗不大不小的草莓来表达自己对她的喜欢。 想了很多之后,秦若初也沉沉睡去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静静洒在床单上,叽叽喳喳的鸟啼声吵开了,楚忻言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烫喉咙发紧,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熟悉的卧室,但下一刻楚忻言瞪大了眼睛,想起来自己是以人形躺在了秦若初的床上!!! 她惊得冒了冷汗,还没来得及变成猫,却发现右手臂发沉发麻。 她偏头看了一眼,秦若初正枕着手臂躺在她的怀里安安静静睡着觉,嘴角微微上扬,眼睫毛轻轻颤动着,好像还沉浸在睡梦里。 楚忻言的视线顺着她的脸蛋再向下扫,四五个吻痕毫无防备地闯进了她的视线里,一瞬间,楚忻言昨晚的记忆迅速回笼……她好像迷迷糊糊亲了秦若初几下就晕过去了…… 怎么晕了? 楚忻言皱眉,额头上好像贴着什么,她用手慢慢撕了下来,是退热贴。 她昨晚发烧了,怪不得身上出了汗,晶核对于猫族的平常的病痛有自愈功能,刚才的一阵滚烫应该是晶核正在发挥能量帮她恢复。 她现在已经完全退烧了,楚忻言提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虽然昨晚没做成坏事,但光明正大地和心上人同床共枕就够她高兴一阵子了。 楚忻言静静盯着秦若初的睡颜没过多久,一声手机提示音打破了美好的温存时刻。 秦若初翻了身,楚忻言的手臂解放了,她揉了揉眼睛摸到了手机。 “谁的消息?”楚忻言低沉磨砂一般微微嘶哑的嗓音在秦若初耳边响起。 秦若初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下子清醒了。 她的脸皮一夜回到解放前,害羞到结巴:“我、我看一下……” [沉哥:早上好啊若初,我后天就要回去了。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秦若初看见消息后,只觉得一道雷从头顶往下劈,下意识就想把手机往身后藏。 “谁啊?”楚忻言看见她有些慌张心虚的表情,脸色顿时有些阴沉。 “没,没事。就沈沉发来的消息,他说剧组后天回程……” 楚忻言眯起双眼,拿过秦若初的手机:“他为什么这么早就给你发信息?” “沉哥?若初?你们什么时候称呼这么亲密了?” 楚忻言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她伸手朝上划他们的聊天记录,秦若初呆愣愣地看着她的脸色窝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沈沉是不是喜欢你?你们聊了多久了?” 秦若初有些急躁地解释道:“不是的。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们没有互相喜欢……之前他发来的消息,我出于礼貌就回了他几句,别的什么也没有……” 楚忻言听后脸色依旧不愉,她什么也没说,便想下床。 秦若初害怕她误会生自己的闷气,心急之下伸手直接把楚忻言拉倒在床上,整个人爬到她身上堵住了她的嘴唇。 楚忻言狠狠一愣,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唇上温润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梦境,是事实。 秦若初没接过吻,初吻还是昨夜才丢的,根本不会接吻,只是单纯贴着楚忻言的嘴唇。几秒钟后,楚忻言只觉得身上的人在微微颤抖,很快,温热的眼泪便顺着秦若初的鼻尖滑落到她的脸颊上。 秦若初红了眼睛,哽咽道:“老板……你别生气,别不理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真的和沈沉没有关系,一定要说有什么的话,真的除了普通朋友,其他什么也不算……” “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 秦若初还没说完,楚忻言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秦若初偏头委屈地不停流泪,楚忻言知道刚刚自己有些过分了,不动声色地俯身将她咸涩的眼泪慢慢舔舐干净。 又过了一会,身下的宝贝才停下了抽泣,楚忻言看着她这副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模样,直看得头皮发麻,尤其是这人脖子上到处都是自己昨夜留下的痕迹。 楚忻言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欲望,哑声诱哄道:“刚刚还没说完,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集美们,我尽力了,已经写得自己面红耳赤…… 另外强调,我们楚总和若初是没有口臭的!!她们都是香喷喷的小仙女~ 你们想要的我很懂,但是绿jj它不让发,我也很无奈!所以凑合吃吧,我尽力写得可口些! 不过看样子秦若初是个妻管严嘿嘿~ 下一章我们明天见! 感谢在2020-05-08 22:35:52~2020-05-09 22:46: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秦若初眼尾带红, 水雾氤氲地看着她,牙齿咬紧薄唇却又松开, 泛起水润光泽。楚忻言盯着那张微启的红唇险些难以自持, 她再次压低声音哄着身下的人:“宝贝儿,你就发发慈悲告诉我吧,我等不了了。” 秦若初浅浅呼吸着, 一个字节被呼吸声带了出来:“你。” 楚忻言喉咙一紧, 仿佛听不够似的:“谁?大声点儿, 我听不清。” 秦若初只觉得心跳如擂鼓,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忍着羞耻声音大了些:“你,我喜欢楚忻言。” 楚忻言展颜一笑,瞬间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俯身攫取着秦若初柔软的唇瓣, 秦若初笨拙地承受楚忻言来势汹汹、霸道强势的亲吻,她不会回吻, 但还是尽力打开齿关,竭力配合楚忻言的唇舌。 这一吻直到秦若初有些缺氧, 楚忻言才依依不舍放开了她,楚忻言喘着粗气,对上秦若初眼睛,眼中满是眷恋与缱绻:“若初,做我女朋友。” 秦若初微微一愣,楚忻言又说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想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保护你、呵护你。” “好。”秦若初说完后, 主动勾住楚忻言的脖子将微肿的唇送了上去。 吻着吻着,楚忻言渐渐有些不满足于此,她的膝盖慢慢挤进了秦若初的腿间,秦若初早已经被亲得晕晕糊糊,不知道今夕何夕,软成一滩水随意让楚忻言动作。 就在气氛正好,两人缠|绵,难舍难分之时,一声急匆匆的来电打断了一室旖旎。 急促的铃声响了有大半天,楚忻言却充耳不闻,秦若初被声音扯回了些理智,她伸手捂住了楚忻言不停落下的吻,嗓子有些哑:“老板,快接电话,万一公司有什么急事……” 楚忻言被这通电话搅得有些难受,她现在根本没心思接电话:“不会有事的,宝贝儿,让我再亲一会,就一会……”还没说完,楚忻言一把把秦若初不老实的手腕按在了床上,再次欺身而上。 秦若初听着那铃声断了,没过几秒钟间隔又响了起来,一般连续响起的电话,一定有事,她不能让楚忻言耽搁公事,否则她又要愧疚好久。 “老板……”秦若初等嘴巴空下来之后马上提醒楚忻言,“电话已经响了两次了,一定有事情。我们……不能继续了……会耽误事情的。” 秦若初说完试着挣脱手腕的束缚,楚忻言的力气比她大太多,她没法挣开,只能哄着她:“老板,先接电话,之后我们还有好多时间可以……” 楚忻言见她如此执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腕,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真拿你没办法。” 秦若初跟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扯得凌乱的衣服重新拉好,楚忻言拿到手机把电话回了过去。秦若初看着楚忻言有些不情愿的神情,但还是宠着顺着她的话办起了公事,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楚忻言一脸不解地看着她,秦若初慢慢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我不说话。” 电话终于接通,对面的男声传来:“喂,楚总你可算接电话了!” 楚忻言随意扯了扯衣领,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啊张总,刚刚有事儿没抽的开身,让您打了两通电话。” “哎呀不打紧不打紧。楚总每天的工作量我们都是知道的。我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事儿,前两天楚总派人和我们奇烁洽谈的几部明年预备上线备案的电视剧已经谈妥了,具体的投资制片出品可能还要把合同完善一下。我们负责人明天要去趟米国谈合作,可能只有今天能抽出空来,所以想问问楚总今天有没有空亲自带助理过来,我们先谈谈。” 楚忻言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眉头舒展开,连语气都欢快了些:“今天有空,下午一点我会带人拜访贵公司。多谢张总提醒了。” 挂断电话之后,秦若初看着她的表情也不自觉高兴起来:“老板,是什么高兴的事吗?” 楚忻言点头说道:“玖天传媒刚注册不久,就能和奇烁这样的老牌娱乐公司谈上星大IP的合作,确实可喜可贺。” “真的!”秦若初替楚忻言开心:“老板真厉害!” 在此刻的楚忻言看来,秦若初做出什么动作都像是在赤|裸|裸地勾|引她,她勾起一抹坏笑再次把人扑倒在床上:亲密地附在秦若初的耳边用气音说道:“……你老板其他地方更厉害,要不要试试?” 这青天白日的,秦若初确实被她撩得面红耳赤,羞赧地无地自容。 她不打算继续和楚忻言胡来:“老板,已经早上八点了,今天我还要去训练,快起来。” “刚刚还说喜欢我,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楚忻言瘪嘴,一副委屈到极致的模样把脸埋进了秦若初胸口。 秦若初胸口发痒,咯咯笑着:“别闹了,快起来去公司了。” “不去。” 秦若初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啦?” “欲求不满,走不动路。” 秦若初抿着唇,心里一片甜蜜,楚忻言耍赖撒娇真是太可爱了,惹得她有点儿母爱泛滥:“老板,再忍一忍好不好?我是真的要来不及了。” “怎么还叫老板?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楚忻言把头撑了起来一脸不满。 “……那叫什么?” “‘老’字保留,后面那个字换掉。”楚忻言这时候悄悄掀开秦若初的衣服,把手伸了进去肆意抚摸。 秦若初一下就明白楚忻言说的意思了,她立刻羞得满脸发烫。 “快叫。”楚忻言掐了一把她的腰。 秦若初怕痒得很,拼命躲着那双作乱的手:“别动,好痒哈哈哈,好难受……” “快叫,叫了我就放过你。” 秦若初被逼得不行了,带着眼泪缴械投降:“……老婆。” 楚忻言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好吧,看着宝贝这么乖的份上,暂时放过你吧。” 今天幸好有些凉意,秦若初为了遮掩脖子上的痕迹特意围了条丝巾,楚忻言把人送到练习室楼下后,又死皮赖脸地索了一个吻才去公司。 *** 一晃从刚来宣始村,商小可住院五天才得以被放出来拍戏,到现在一个月零一天的时间,她早就恢复成原来活蹦乱跳的时候了。 商小可性格一直大大咧咧,毫无淑女的模样,但正是这份豪气使得她的人缘一向很好。宣始村的老人男孩子女孩子都喜欢她,就连临时拉来的集市群演都和她聊得热火朝天。除了人,村里的小黑、大黄,甚至隔壁村村口的翠花,鸡鸡鸭鸭都喜欢往她身边凑。 剧组来了这么段时间,商小可已经完全融入了宣始村,都大概会了这里的方言。 还有两天就要回去了,白亦舒和沈沉还剩下四场戏份,商小可的戏份已经结束了,她在旁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跑了过来:“商姐姐,我妈妈说你们马上就要走了。”女孩儿身后跟着一只大黄狗,不停地朝着商小可摇尾巴,商小可蹲下来撸着狗头对她说:“嗯,秋秋,我们后天就要走了。” “不要走,我舍不得你。”秋秋扯着她的手臂,眼泪汪汪:“不仅我舍不得,还有洛洛,阿金他们都不想你走……” “你走之后就没人和我们一起玩了,没人和我们讲外面的故事了,我们就看不到手机里的熊猫了……你再多留几天好不好?求你了……” 商小可不知道怎么和孩子解释,这里的孩子都是天真淳朴,没有受到过一丝污浊的,她把秋秋揽进怀里:“我也舍不得你们,但是对不起,我做不了主,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拿你爸爸妈妈的手机给我打。” “商姐姐,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好不好?妈妈特地去镇子上买了牛肉,说要给你炖牛肉吃。阿金阿宝他们会一起来的,你把白姐姐也一起叫上吧。她虽然不怎么和我们说话,但是我看得出来白姐姐不想和商姐姐离得太远。”秋秋拉着她的衣服,眼神闪着泪,语气几乎是恳求。 商小可的心早就软了,她点点头:“好,我和白姐姐一定去。” “看,阿宝在那里招手,你快去吧。我们晚上见。”商小可朝她笑了笑,大黄狗跟着秋秋跑远了。 白亦舒早已经在不远处盯着她们看了有一会,她走过来不咸不淡地问道:“那孩子和你说了什么?” “小白,今晚和我去秋秋家吃饭吧。她妈妈特意让她过来叫我。” 白亦舒看着那孩子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怎么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没办法,我人格魅力太大。”商小可撇嘴笑了笑,又没皮没脸地挤到白亦舒侧脸旁:“你就和我一起去嘛好不好嘛?” 白亦舒仍然目视前方,但右手已然伸出去捂住了她贴得愈来愈近的脸,捂住嘴把那张脸推到了一边,语气平淡:“知道了。”说完她便走到遮阳伞下去了。 商小可站在原地傻乎乎乐着。 这段时间白亦舒几乎对她有求必应,虽然嘴上一直损她,有时候还懒得搭理她,不过有些地方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比如现在,白亦舒看她还呆呆地站在太阳底下,便面无表情地朝她喊道:“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喝水。” “来啦!”商小可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夺过白亦舒手里喝了一半水的保温杯咕嘟咕嘟往自己嘴里灌水:“爽。” 白亦舒无语地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把杯子给我,你自己的杯子就在这里啊……” “我杯子里空的!”商小可理直气壮,嘻嘻笑道:“小白杯子里的水是甜的。” 白亦舒没接话,拿起地上的水瓶给她的杯子里倒了满杯水,商小可把保温杯递给了她,还给她留了最后一口。 白亦舒想也没想就直接对着嘴喝光了剩下的水,又把自己的杯子满上了。 就这一会的时间,一个大概十八|九岁已经和商小可一般高的男孩子站在远处朝小可挥手,商小可笑着挥手再次跑出伞下的阴影。 白亦舒的目光随她而动,捏着保温杯的手指却渐渐收紧。 为什么要这么受欢迎,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她的身边? 为什么人人都要和自己抢商小可? 在不知不觉间,甚至连白亦舒自己也未曾察觉——她对商小可的占有欲已经远远超乎了一个好友的范畴。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有点病娇倾向啊…… 因为我后天要考试,所以明天不更新了,我尽量后天更,如果实在太累,大后天一定会更新的! 感谢在2020-05-09 22:46:44~2020-05-10 22:41: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清源在潍城北边儿几千公里的地方, 日头也更长一些,剧组今天五点半收工, 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 刚卸完妆,商小可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白亦舒去秋秋家。 宣始村原本是个穷乡僻壤,但近些年因为多家剧组取景拍摄, 渐渐也变成了网红旅游地, 农家乐、民宿等旅游派生产业也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繁星》剧组包下了这里的一间最豪华民宿, 依山傍水,湖面上常有白天鹅成群依偎。房屋则是多层阁楼,底下镂空,半边架在水面上,夜半的风都是带着氤氲水汽,清清凉凉的。 民宿离村民家不远, 远远便能闻见家家飘香。 “小白,咱们快点儿, 我都饿瘪了……”商小可半拽着白亦舒的手腕拖着她,白亦舒也没说不愿意, 她抬头看着湛蓝纯净的天,高马尾发边擦过她的后脖颈。 “现在还早,你这副样子实在不雅观。” 商小可轻哼:“害,管它雅不雅观,我又不是淑女。” 三两步她们便到了秋秋家,大黄最先出来迎接。 “嘤嘤嘤——”田园犬最拿手的便是撒娇, 它疯狂摆动着灵巧的尾巴往小可腿上蹭,商小可松开白亦舒的手,宠溺地拍拍狗头:“小嘤嘤怪。” “小白,摸摸它,手感超软超舒服。”商小可抬头朝她笑。 白亦舒愣是站着没动,商小可干脆直接抓着她的手放在狗头上,棕黄的毛发轻轻拂过白亦舒的手心,白亦舒感受着商小可手掌的温度,没有排斥。 小可松开手,白亦舒也重新站直,她到处望着,寻找洗手的地方。 “姐姐!” “姐姐你终于来啦!” “阿金阿宝,秋秋!”孩子们接连扑到商小可的怀里,商小可掐着阿宝肉乎乎的脸蛋:“诶,怎么没看见洛洛?” 秋秋瞪着一双大眼睛笑着说:“洛洛哥在帮妈妈做饭,在里面。” “白姐姐好。”秋秋站好之后看见了小可身后的白亦舒,领着阿金阿宝亲切地喊道。 “你们好。”白亦舒温柔地对着他们笑。 “酸了,你们白姐姐从来没这么对我笑过。”商小可哭丧着一张脸,“咱们进去吧。” 秋秋家刚进门是堂屋,里面摆着一台二十五寸的老旧小电视机,机身上裹着一块毛巾遮灰,遥控器放在电视前。然后房间中央摆着一块小沙发,沙发上也照旧蒙着布,虽然不富裕,但很干净清爽。 孩子们开了电视,商小可把白亦舒按在沙发上,自己去后边儿的厨房搭把手。 “朱姨,我来了。”小可随意套上了挂在柜子旁的围裙。 “小可来了!”秋秋母亲把湿漉漉的手往围裙上抹了抹,笑着回头:“这儿都是油烟,过来干啥子,快出去等着吃就行。今天有番茄炖牛腩吃。” 小可凑过来:“什么脏不脏的,姨,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过来,我就拿了几包从家里带过来的纯藕粉和麦片,我没开过封,放秋秋房里了。” “不用真不用。”秋秋妈是淳朴的农村妇女,一辈子没出过清源,丈夫常年在外打工,一个人拉扯秋秋和阿宝长大。心眼好,还热情。 “真用得着,我在这儿这么些天,蹭饭的天数可一次没少。这次是最后一次来蹭饭,不带这东西我都没脸过来。诶,洛洛呢?” 秋秋妈指着灶台后边儿:“搁那儿烧火呢。他妈妈出去了,我把他叫来一起吃饭。” 话音落下,洛航才把头从灶炕里探了出来。 洛航是村里这些孩童中年龄最大的男孩子,今年十九岁,长相非常清秀俊俏,有点儿唇红齿白小白脸儿的意思。他身上有股非常明显的生人勿进的清冷气质,不过接触过的人才知道他有多内向腼腆和不善言辞。 不过现在好了点儿,毕竟和商小可这种脸比太阳还厚的人呆一块儿久了,多少有点儿耳濡目染。 “怎么不开口了洛洛,下午不说的挺好。”商小可走了过去:“你起开,我来烧火。” 洛航盯着她看了会,而后一言不发地继续往灶里添柴,像是在对商小可耍小脾气。 “怎么了这是?”小可搬了张凳子坐到他的身边,他塞一根柴火,商小可就跟着放进去一根。 洛航目不转睛地盯着跃动燃烧的灶火,像是里面藏着什么稀世珍宝,商小可侧着脸注视着这张完全可以出道的校草风格的脸,她在洛航眼里看到了生生不息的火苗,一如这个少年带给她的感受——腼腆但坚韧,出身贫苦却气质干净。 沉默片刻,商小可主动开口:“洛航,我不知道你现在又不开口说话的原因,但是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今天不想说没事,你有手机,下午的时候我也把电话号码告诉你了。” “好好学习,走出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商小可还没有这么认真的和一个人说过这种妈妈辈才会说出来的话,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好笑,便站了起来准备帮朱姨切菜。 “等等。”洛航忽然拉住了她的衣摆,一双深棕色的眼眸望进小可眼中,声音很低但温柔清亮:“……我有话想说。” 商小可笑了笑:“你说我听着。” 洛航低头想了想:“……出去说吧。”商小可未曾注意到他的耳根正慢慢变红。 “朱姨,我和洛洛先出去一会,马上回来。锅里的汤已经沸了,可以直接捞出来。” 洛航慢慢起身,他脱下围裙,直起身俨然比小可高一个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宽敞的院子里,洛航背对着她依旧朝前走着,小可停下脚步:“就在这儿说吧。” 洛航转过身,两侧垂下的手已经由拳松开再捏成拳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 “怎么了?”商小可看见他的眼圈正慢慢泛红,一下子有点儿慌了。 “你……是不是后天要走了。”洛航躲闪着小可的视线,目光不自主地朝斜下方瞥。 “对。”商小可点头:“剧组戏份已经拍完了,还要回去拍最后的一点儿。” “我……”洛航顶着一张完全可以做渣男的脸,咬着有些干裂唇瓣,别扭地说道:“我舍不得你走。”他的语速极快,一阵风刮过去,商小可差点儿没听清楚,这六个字就随风而去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才生我的气啊。”商小可恍然大悟,“我走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手机视频啊什么的,总之想见一个人在这个时代不是什么难事。” 洛航却闭眼摇摇头,商小可似乎能从他的表情里读出绝望。 “不,不一样。”洛航停顿了一下,“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商小可疑惑了。 “……小可。”洛航又低声叫了一句。 商小可立马应道:“在。” “我……喜欢你。”洛航使尽全身的力气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一旦说出口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商小可震惊得忘记回应,却听洛航继续说道:“我……我本来不想说,但是你要走了,我怕再不说……会后悔一辈子。” 不光商小可震惊,站在不远处偷听偷看的那个人也震惊无比,她慢慢收拢拳头,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 “那个……洛洛,我比你大五岁,整整五岁。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来着。”商小可顿时有些尴尬。 “我知道。”洛航紧紧攥住的拳头终于松懈了下来,“所以我没有指望你会回应我,走吧。” 商小可转头看着他擦肩而过的背影,孤独清冷到极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这样一个人嘴里听到“喜欢”这两个字。 这应该要多喜欢,才会不顾一切地说出来。 商小可突然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赶紧跑上去跳着勾住他的脖子,洛航被迫弯下腰,商小可笑嘻嘻地对他说:“洛航,我这么和你说吧。你告诉我宣始村里我这么大年纪的女生有几个?” 洛航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那就对了。”商小可哥们似的拍拍他的背:“因为你接触过的异性太少了,而我对你而言是新鲜的,而且吧我长的也还行,所以给你造成了喜欢我的假象。等以后你接触的人多了,出去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洛航并没有反驳她:“或许吧。” “臭小子,当前任务是好好学习。以后要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和姐说,我绝对义不容辞。” “再说你这么帅,出去肯定一大把女孩儿喜欢你,我可不要被人说成老牛吃嫩草,影响我口碑。” 洛航被这话逗笑了,商小可见他的情绪稍微起来了点儿才放下心。 这时朱姨的大嗓门响起:“小可,洛洛吃饭了!” “来了来了。”商小可放下勾肩搭背的手,“好好加油吧少年。” 说完小可跑进了房里:“朱姨有酒吗?今晚喝一顿!” “有有,不过只有白酒。” 商小可自然而然地坐到白亦舒身边拍着桌子,神似古代行走江湖的大侠:“白酒也行,拿一瓶!” “好啊好啊。”孩子们都挥着筷子起哄,洛航从门外走进来,商小可大方拍着身边的椅子:“洛洛,坐我旁边。” 洛航一声不响地坐下了,白亦舒的视线始终落在这个男孩的脸上,仿佛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 预告明天有商白在船上的戏份,你们懂得~ 下一章明天见哦! 感谢在2020-05-10 22:41:33~2020-05-13 22:30: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3个;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坐上基本都是小孩子, 朱姨只给商小可拿了一个玻璃杯。 这时白亦舒开口了:“您好阿姨,我也想要杯子。” 洛航几乎同一时间接上:“姨, 也帮我拿一个吧。” 商小可眨巴着眼睛来回在这两人身上瞟:“你们俩怎么了, 平时都不喜欢喝酒的。” 朱姨笑着又给他们俩拿了杯子,商小可拉住她:“朱姨,一起吃饭。” “你们先吃, 锅里还有一个菜, 我一会盛上来。” 商小可掰开酒瓶盖, 先把鼻子贴上去狠狠吸了一口,一脸上头:“卧槽,这茅台够劲儿!” “来来来,先给你们倒上。”她往洛航和白亦舒的酒杯倒酒,都是倒了四分之一。 “倒满。”白亦舒说道。 商小可一把把酒瓶子拿远:“说什么呢,你酒量那么差, 只能喝这么多。上次我在你家,你就一杯倒的量。” 白亦舒被迫无奈接下了这小半杯白酒, 商小可又笑嘻嘻地把酒杯推给洛航:“洛洛,这是你的, 你还是学生,不能喝太多酒。” 说完之后她把自个儿的杯子倒满了,“我就不一样了,我能喝。”说罢,商小可轻啜一口,眉头很快拧在了一块儿:“够辣, 爽死爷了!” 秋秋看着沉不住气了爬上桌:“商姐姐,我也要喝。” “不行!”商小可把杯子夺走,正色道:“小孩子要学好,不能沾的东西不要碰。” 洛航的睫毛轻颤,拿起酒杯面不改色地灌了一口。 “哟,可以嘛。”商小可也接着喝了一口,浓郁的酒精只冲上颅骨,辣得她眼圈发红,这样才爽才刺激。 “别光喝酒,吃菜,尝尝牛腩。” 阿宝早就开动了,吃得满嘴流油。 “小宝好吃吗?” 阿宝噼里啪啦一通点头:“好吃好吃。” 商小可先夹了一块牛腩放进了白亦舒的碗里:“尝尝?” 她又觉得自己应该雨露均沾,所以又给洛航碗里夹了一块:“吃。” 朱姨端着菜上桌,商小可在饭桌上吃菜吃酒,顺便叽里呱啦扯东扯西,一桌人仿佛就是一家子。 “洛航,我敬你。”突然,白亦舒趁商小可休息的间隙主动向洛洛发出了邀约。 商小可懵比地看着白亦舒没什么表情的脸,洛航举起酒杯站了起来:“不敢,白姐姐,应该是我敬你。” 白亦舒将酒杯里最后一点喝光,把杯口给洛航过目,洛航也跟着把剩下的酒一干二净。 在商小可的眼里,他们好像是在较劲。 “行了啊,酒没了,不许再喝了。”商小可晃悠悠地抱着酒瓶子,瓶子里还剩一杯酒的量。她的脸在暖黄色灯泡下显得红扑扑的,下巴抵在瓶口,半眯着眼睛盯着桌上的菜,嘴里不知道还在嘟囔什么。 朱姨看着她这副样子有点儿担心:“小可不会是喝醉了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醉。朱姨你也太小看我了。”商小可咧嘴笑了起来,挥着手搭在了白亦舒的肩膀上:“小白,你、你说,我……我有没有醉。” 白亦舒懒得搭理一个醉鬼。 “你说呀,你怎么不说话了。”商小可依然追问。 见白亦舒不待见她,她便转头去问洛航:“小航航,你告诉姐姐,我有没有喝醉?” 洛航掀起眼皮,眼皮下带着红血丝的眼珠定定地看着商小可,孩子们吃得欢快已然开始起哄:“醉了醉了!姐姐喝醉了!” 洛航就像是密林深处的一股冷泉,自动隔身体之外的一切热火,他躲开了商小可的视线,清冷的嗓音响起:“没醉。” “嘿,我就说吧!”商小可拍了一把他的背,力道着实没轻没重,洛航踉跄了一下。 白亦舒悄悄在桌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她笑了笑,起身对朱姨说道:“不好意思啊阿姨,小可醉了,现在已经比较晚了。我想我们应该先回去,不给您添麻烦了。” 朱姨点点头:“好好,看小可醉得不轻,应该回去让她躺下休息休息,茅台后劲儿大。” 这时洛航把小可怀里紧紧抱着的酒瓶拿开,扶着她站起来,商小可全身绵软无力,站也站不稳,整个人倒在洛航身上,头自然而然地枕在他的肩上。 白亦舒搬开椅子把人从洛航身边拉了过来,语气客气而冷漠:“我带小可回去,不麻烦你了。” 朱姨瞥了一眼门外插话道:“亦舒,现在天黑了,你们两个女孩走夜路不安全,让洛洛送你们回去吧,反正也不远。” 白亦舒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眼扒拉在自己身上咂嘴的醉鬼,犹豫了一会:“好吧,谢谢姨。” 乡村的黑不同于城市的黑,这种黑是厚重如浓墨般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更不见一切。 三人走到小路上,洛航开了手机电筒一路照亮眼前的路,走在前面却一言不发,就像只冷淡的孤魂野鬼,周遭没有一丝生气。 “你……喜欢她?”白亦舒忽然开了口。 商小可勾着白亦舒的脖子,扭着腰不好好走路,还时常不顾形象地打着饱嗝,一股酒气冲天而出,差点没把她熏死。黑暗里,白亦舒自嘲似的笑了笑,原本重度的洁癖的她似乎到了商小可这里就统统丢掉了这些个臭毛病。 洛航还在静静向前走着,闻言放慢了脚步但是不曾停下:“你都听到了。” 白亦舒低头看着商小可的脸说:“她有什么好的,女生不像女生,说起话从来不顾形象,笑起来的架势能吃下一头牛。” “这是我喜欢的理由。”洛航轻声说道,语气无比冷静:“你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这么想,对吧。” 白亦舒一顿,而后勾了勾嘴角:“想不到你反应这么灵敏,是,我承认我也喜欢她。” “你难道就不震惊吗?” 洛航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烁着,带着星星点点的泪光:“不。” “我知道喜欢她的人不止我一个,我没想争取,就是想告诉她。” 白亦舒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么一个小男孩较劲确实挺幼稚挺小心眼的,她深吸了口气说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没经历过,等你出去上大学了,有些想法是会变的。不过我得承认,你看人的眼光不差。” 洛航没回应她:“到了,你们进去吧,我先走了。” 男孩的背影渐渐远去,白亦舒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着摇摇欲坠的商小可往民宿里走。 民宿沿湖一路装点着不少小地灯,所以不是特别黑,她扶着商小可沿湖慢慢走着,湖面的凉风吹在两人的身上,商小可咯咯笑了起来:“好吃。” 白亦舒不知道她又在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商小可轻轻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 只是蜻蜓点水地轻轻啄了一下,在白亦舒的心里却掀起了一阵波澜。 “商小可,是你先亲我的。”白亦舒对着意识不清的人喃喃说道。 “嗯……”商小可一阵梦呓,白亦舒咬牙回吻了过去,唇瓣相贴的一刹那,商小可像是受到感应一般,一动不动。 宣始村农家民宿的湖畔,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夜晚,清风带着心动与爱意将她们包裹、沉沦。 不知道贴了多久,白亦舒才站直身体,准备扶着她上楼。 “唔……啊!”商小可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从梦里惊醒,一下子把头转了过去对着地上稀里哗啦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白亦舒吓了一跳,来不及躲开,被溅了一身秽物。 商小可的衣服也没能幸免。 真是上一秒爱得不行,下一秒就想把人捶扁,能让人这么抓狂的只有商小可一个人能做到。 吐完之后,商小可又迷迷糊糊倒在了白亦舒身上,她只好捏着鼻子一路把人拖进了房间。 她们都住在二楼,白亦舒开了灯,赶紧把两人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扔进了浴室。 接下来怎么办? 商小可趴在床上,脱得只剩下了内衣,白亦舒回房套了件短袖,任劳任怨地把人扛进了浴室。 花洒打开,白亦舒眯着眼睛把她的内衣解开丢到一边,热水冲刷在商小可全身,令她舒爽不已。 “老实点,别乱动!”白亦舒按着她的肩膀,商小可总是在浴缸里翻身踢腿,弄得她一身水。等背上冲干净之后,她把人翻了个面,胸|部她自觉忽略了,视线便落在了小腹上——商小可有相当明显的马甲线。 白亦舒屏住了呼吸,手指轻颤着抚过那一寸肌肤,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商小可轻哼了一声。 听到声音,她又反射性地收回了手。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白亦舒才气喘吁吁地把人擦干扔到了床上,自己去花洒下冲澡。 冲完出来之后,她裹着浴巾茫然地盯着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商小可,而后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自己走上去把小可光|溜|溜的身体塞进被子里,而自己也脱去了浴巾爬进了被子。 商小可呼吸绵长,心跳有力,白亦舒关了灯,慢慢缩进了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很期待商小可明早的反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作者有话要说:商小可: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下一章明天见! 感谢在2020-05-13 22:30:06~2020-05-14 22:43: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入了秋, 清源因为处在层层山峦之中,凉意始终被阻隔在外, 所以还保留着夏的闷热。 这里日头长, 相应天也就亮的更早。 商小可半梦半醒间动了动自己的手,却摸到了什么柔软细腻的东西,她憨憨地笑了一声, 手指仍旧在上面流连忘返。 白亦舒是被她摸醒的。 她睁开眼, 只见一只咸猪手在她光滑白皙的肩部乱摸一通, 见这架势还要再往下摸。 她狠狠瞪了一眼商小可,又不想乱动把她弄醒,只能缩着肩膀意图躲开,可商小可却嘟囔起嘴来:“还想跑……” 白亦舒一惊,偏头一看,原来这货在说梦话。 她伸出手够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早晨七点十三分,离她定的闹钟铃响还剩七分钟。 慢慢把手机放回床头, 白亦舒又闭上了眼睛,很快, 闹铃响了。 商小可闭着眼烦躁地扯着头发:“唔……烦死了烦死了,老娘还没睡够……”说完她照常向床边翻了个身准备去够手机。 艹,底下什么床垫子,这么软这么舒服。 商小可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睡眼,昨日宿醉有点儿让她头疼,脑子不清楚。 她无比淡定地随意扫了一眼被压在身下的白亦舒, 重新眯上了眼睛。但很快,她猛地又睁开了眼睛。 “小小小白?”商小可用手指揉了揉眼睛,“什么……做梦吧。” 白亦舒这才假装睁开了睡眼,她轻轻哼了一声:“嗯……” 商小可突然如遭炸雷一般蹦了三尺高,被子一下被她掀落在地。 白亦舒见时机到了,于是开始狂飙演技,她闷头看了眼自己光|裸的身体,震惊无比地瞪着商小可,随后拿起枕头遮住了身体,又把商小可的枕头狠狠甩到了她的身上。 她全程没说一句话,但商小可分明看到她眼眶里就快兜不住的眼泪。 “你别别别哭,我昨天喝断片儿了,哎呀啧……”商小可又重重敲着自己的脑袋:“我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想赖账是不是?”白亦舒声音微颤,带着哭腔。 商小可一下子就慌了,她裹着被子跳上了床,坐到了白亦舒的面前:“不是小白,我没有真的没有,这事儿我肯定负责到底。” “那个……”商小可撮了把自己的脸,忍着羞耻问道:“你现在那里……有没有疼啊。” 白亦舒抬头看着她装作无辜:“哪里?” 天哪,商小可你这个禽兽,你居然趁人之危,酒后乱性,你还是不是人啊!! “不,算了算了,小白,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商小可越说越没有底气。 白亦舒一颗泪珠啪嗒落在了枕头上:“你喝醉了,我把你弄回来,你吐了我们两个一身。等我把衣服脱了之后……之后你把我……”白亦舒忽然说不下去了,一个劲儿开始哭。 她哭得商小可都想把自己捶扁了:“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她主动把白亦舒拥入怀里,拍着她的背:“那个我劲儿大又会点儿功夫,要是强迫你的话,你肯定没法反抗。” “怪我,我不是个东西。”商小可越说越气,干脆甩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我现在就一个想法,你千万别讨厌我,也别不理我,原谅我好不好,求你了,我不是个东西……” 白亦舒没想到她会如此懊恼,等她准备甩第二次的时候,伸手拦住了她:“别打。” “该打。”商小可咬牙说道。 “别打了。”白亦舒闷着头,低声说道:“我心疼。” 商小可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她再问道:“晚上我我梦见在摸大熊猫是不是……”说到一半她又停下了,喝了酒果然智商情商一路倒退,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商小可!! 白亦舒伸手擦过胸。轻轻点了点头。 啪。 商小可这巴掌还是结结实实打了下去,自己果真干的不叫人事。 白亦舒见她这副懊悔的模样,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算了,我不勉强你了。这件事我不会说的,就烂在心里吧。你也别愧疚,我先走了。九点我还有戏要拍。” 说完她下了床,捡起地上的干衣服往身上套。 当白亦舒的手握住门把手的那瞬间,商小可只觉得有什么情绪像是要冲破躯壳,她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床把人扛了起来扔到床上,有些粗鲁地再次把白亦舒压在身下堵住了她的唇。 她沉醉地闭上了眼——索性将错就错好了。 这个吻完全是在白亦舒的意料之外,她惊讶得甚至忘记合眼,商小可的脸近在眼前,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商小可似乎感觉到她心不在焉,于是强迫白亦舒与她十指相扣,灵活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吻毕,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商小可擦干白亦舒脸上的泪痕,有些激动得难以自制:“白亦舒,你知道吗,现在这个场景,我已经幻想过无数遍了。” “什么……”白亦舒被亲懵了。 “我庆幸昨晚喝了酒。”商小可拨弄着贴在她脸上的碎发,捧起她的脸:“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所以给我个合适的身份行不行?” 白亦舒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样貌嗓音身材样样撩爆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商小可? “如果我不给会怎么样?”白亦舒问道。 商小可喘着粗气:“那我就亲到你愿意给为止,要不要试试?” 她压低声音伏在白亦舒耳边说道:“练过散打的人,不止力气大,肺活量也大。信不信?” 说完,商小可又在找着嘴,白亦舒被她亲怕了,连忙附和:“信信信,我信。” “那给不给?”商小可坏笑着求她:“求求你了。” “先起来行不行?”白亦舒动不了,半边身体都给压麻了,“你衣服还没穿……”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商小可完美地刷新了自己脸皮的厚度。 白亦舒忽然有点儿后悔招惹这个无赖了,商小可故意顶了顶她:“给不给?” 这么羞耻的动作,任谁也没法不脸红,白亦舒彻底投降:“给给给,你先给我起开!” 商小可听后忍着强烈的快意又附在白亦舒的耳边叫了一声,白亦舒的脸颊肉眼可见地红透了。 商小可慢悠悠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白亦舒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像一只害羞的猫咪把自己缩进了被褥里,缩成了一个球。 “衣服穿好了吗!”白亦舒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好了。”商小可说道。 白亦舒这才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商小可打了个哈欠重新倒回床上,拉住白亦舒的手:“老婆,陪我躺会。” “谁是你老婆!” “那我单方面宣布你就是我老婆。”商小可慵懒地枕在白亦舒的大腿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眯起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白亦舒非常好奇。 商小可想了会:“很早了吧,第一次见面咱俩虽然闹得不太愉快,但我觉得你太好看了。好看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能一眼激发起我的兽|欲的那种。 ” 白亦舒:“……” 商小可继续闭眼回想:“再后来我在片场的时候最常找的人就是你,其实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和漂亮姐姐待在一块儿。” “秦若初也很漂亮啊。”白亦舒说。 商小可摇摇头:“那不一样。初初是很漂亮,但不是我的那款,你懂吧。再说我和她十几年的交情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后来把你惹毛了,你生气了,我就去哄你。相处久了才发现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很好哄。其实真正心动的时候就是去你家的那天晚上。你醉了,那副模样,我现在都还记得。”商小可越说越动情,她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再之后你去帮我过生日,说到这儿我就有点儿气了。你那是和我对台词,我真的以为你在和我表白知道吗。” “我那天一晚上都没睡着。我一直就在想怎么回应你,怎么把你变成我的。” 白亦舒听到这里倏地笑了:“如果那晚上我是在用台词试探你呢?谁知道你和我动那么大的气,都差点绝交了。” “诶,说到这儿。那我这条黑天鹅项链……小白,你老实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吃初初的醋了?”商小可仰头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求知欲满分。 白亦舒只好承认:“是啊。你都不理我了,我能怎么办。” “对不起啊老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生气我就哄你,我会把你当宝贝一样宠着。咱们永远不散。”商小可捉住白亦舒的纤纤细手就是一顿猛亲。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商小可问道。 白亦舒的回答很简单却很坚定:“在你毫不犹豫救我的时候。” “是吗……真好啊。”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白亦舒推着她:“我要开工了,得下去化妆,快起来。” 商小可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小白,今天什么戏份啊?我陪你。” “和方煜城的吻戏。”白亦舒轻描淡写地带过。 “哦。”商小可说完嗓音突然提高一个度:“啊?吻戏??” “对啊。”白亦舒觉得没什么,便开始收拾着满地衣物:“你快点洗漱。” “我是你女朋友诶,这这这不太合适吧!刚在一起第一天你就拍吻戏?不行不行,我接受不了。” 白亦舒翻了个白眼:“例行工作。接受不了就分。” “分个屁,老娘才不分,进了贼窝,你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商小可从背后抱住她:“你拍的时候是不是借位啊。” “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真亲。” 咔嚓。 商小可的心瞬间被撕碎成两片了。 “那我不去了,眼不见为净。”商小可万分沮丧地坐在了沙发上,瘪着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白亦舒走过来,抱住了她:“去吧陪我。” “我要补偿。”商小可说。 白亦舒无语道:“什么补偿?” 商小可无比认真地说:“晚上和我睡,到时候再要。” 白亦舒叹了口气:“商小可你脑子里能不能别都是这些乱七八糟不正经的东西?” 商小可委委屈屈:“我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 白亦舒听完又觉得刚刚自己太凶了点,只能放软声音:“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快起来收拾收拾,我要来不及了。” “好嘞,遵命老婆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对后面有些曲折哦,因为性格还有一些朋友因素需要磨合。 下一章咱们明天见。 感谢在2020-05-14 22:43:00~2020-05-15 22:2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就这样, 商小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朋友与沈沉拍完了吻戏,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敢言语。 只能到了晚上在被窝里找人算账, 白亦舒觉得她一整天都阴阳怪气, 态度不善,尤其是对沈沉。 虽说这些年一直逼着楚忻言与自己成婚,那也是迫于家族的束缚, 因为白家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子嗣, 她若不做, 便是大逆不道。 其实做出这样的选择,白亦舒默默担下了很多压力,所以和商小可在一起的事情能瞒便瞒,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对她对小可都会有莫大的风险。 “停下来,别亲了!轻、轻点——”白亦舒已经被她按在被子里亲了至少十几分钟了, 大气都喘不上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抬手捂住商小可趴在她身上的整张脸,被欺压到这个份上, 何况是傲娇布偶猫白亦舒,她想就算是秦若初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也会发狂, 于是只能忍着怒火压低声音咆哮:“商小可你他妈是属猪的吗?亲就亲,上嘴啃是什么意思!” “不属猪,我属于你。”商小可一脸吃饱喝足的样子,用舌尖舔过白亦舒的手心。 白亦舒像过了电似的抖了一下。 “别……别在显眼的地方留痕迹……”白亦舒在她强迫的攻势下只有喘息的份。 商小可口气酸溜溜的:“今天沈沉NG了五次,他都把你的嘴亲肿了,我有说过半句话吗?该死, 他肯定是故意的!” 白亦舒扶额,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商小可是这种大醋坛子:“工作和生活分开是演员的基本修养,商小可你到底是不是合格的演员啊?还有,你今天是半句话没说,但你全程瞪他做什么,我在旁边真的特别尴尬。” “是,怎么不是。不让说还不让发泄不满了?”商小可撑在她上面:“他要是亲别人我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白亦舒:“……简直不可理喻。”算了,有理说不通,说了半天一直都在原地徘徊。 两人吵着吵着气氛有些不太愉快,商小可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确实是有些小脾气上来了,她见白亦舒对她这么不满不禁有点儿委屈,什么话也没说,一个人翻身躺在了床沿,背对着她。 白亦舒觉得身上陡然轻快了,但她却高兴不起来,她偏头看着商小可顺溜的后脑勺,犹豫了一会还是慢慢挪到了那头从后面抱住了她,把脸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对不起,刚刚话说重了。”白亦舒耐心去哄她,“我知道你在乎我,我都懂。” 商小可没有说话,但白亦舒却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她下意识的反应:商小可在哭。 她哭了。 原来一直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没皮没脸的女孩子也会因为爱人的一句斥责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白亦舒坐起身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可,是我不对。” “小白,我刚刚确实是无理取闹了,是我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你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呜呜呜。”商小可环住她的腰,眼泪鼻涕全抹在了白亦舒的睡裙上。 白亦舒静静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商小可哭得一抽一抽的,她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因为身份的转变,所以有些话不能再肆无忌惮地说出口。 “你要是还觉得心里不舒服就继续,我什么意见也没有。”白亦舒主动躺在她身边,抽纸擦去了小可的眼泪。 商小可慢慢抱住她,最后两个人都有些累了,睡了过去。 今天是剧组回程的日子,女主角需要在乡村里的戏份昨天已经全部拍完,考虑到后面还有最后一周的拍摄场次,凯叔决定一早就走。 大家大包小包的行李收拾好纷纷扔上了面包车,因为天刚蒙蒙亮,宣始村一片静谧,公鸡还晃悠悠地站在低矮的树杈上打盹。 商小可心神不宁地站在车旁朝远处张望,白亦舒站在她身边。 “怎么还不来?” “在等洛航?”白亦舒问道。 商小可清了清嗓子,心虚地看着她的表情:“那个小白,你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好好道别。需不需要打个电话给他?” “不用不用,实在等不到就算了……诶,来了来了,跑过来的那个是他吧。”商小可失望的眼神瞬间化为惊喜。 洛航气喘吁吁跑到了她们面前:“还、还好,我赶上了。” “慢点儿跑。”商小可准备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有主了,悬空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我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弟弟弄醒了,他哭了会,我把他哄睡之后才跑出来的。”洛航直起身,“秋秋他们还不知道你们今天就走,起来了估计会闹。” 商小可苦涩地笑了笑:“我故意模糊时间,他们要是过来哭哭啼啼抱住我,我也会忍不住,到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别人笑话。尤其是你白姐姐,她肯定是笑得最凶的那个。” 洛航把视线转向商小可身边的白亦舒,眼神复杂。 “对了,马上要高考了,洛洛你有想好报什么专业吗?”商小可临走前不忘老母亲一样操心一把。 “嗯。”他答道:“潍城大学法学系。我从小的梦想。” “好啊好啊!”商小可拍手:“那来潍城上大学之后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和白姐姐去帮你庆祝。” “都没有东西落下了吧!再检查一遍我们就走了啊!”老凯在身后喊道。 “你们要走了吧。” 这时白亦舒对他友好一笑:“洛航,期待你金榜题名。” 洛航回笑:“一定。” “一路顺风。” 商小可上车之后,不停地透过车窗用视线描摹着这个承载着她一个多月回忆的地方,这里的人、事、物和景都给了她深刻的影响,最最关键的是这里是她与白亦舒的定情之地,她在这里第一次拥有了久违的爱情。 现在要彻底告别了,她竟然这么舍不得…… *** 《闪耀5050》播出了整整三周的时间,一周结束进行一次公开汇演,纪星觅扎实的舞蹈基本功和不俗的唱腔果然在一众练习生中火速脱颖而出,一举拿下三次公演的第一名,第二名和第一名。微博粉丝也从最初的二百多万跃升到九百零五万。 综艺进行中,热度反增不减,都快成了微博热搜的常见户了。楚忻言为了给旗下艺人保持热度,花了不少钱巩固和这些主流社交媒体的关系,给纪星觅不断加热话题度。 #纪星觅 前韩国女团JSOH成员# 沸 #纪星觅 练习室扭胯舞# 沸 秦若初在休息间隙看着微博热搜傻笑,纪星觅正在给她发消息: [星觅:若初,先不说了啊,又要拍了。] [秦若初:加油加油,你真是太厉害了。] 秦若初笑了笑,又收到了商小可给她发来的消息: [小可:初初,我今晚到家!!赶快准备大餐迎接你的心肝宝贝吧!hiahiahia~~~] 秦若初赶快回复: [秦若初:我今天回家比较早,大餐正在准备中ing……您瞧好。] 下午三点光景,楚忻言准时过来接她,秦若初坐上副驾驶:“忻言,今天小可到家。” “嗯,我知道。今晚我就不去你家了,你和她好好聚聚。” 秦若初无比感谢:“忻言,你真是太好了!” “对了,之前和奇烁签下的几部上星剧,我的想法是让你和纪星觅去试镜其中两部,导演那儿我会去说说,基本把你们两个定下来。” “我最看好的两部,一部是《海棠微雨》,民国剧,有男女主的。还有一部是双女主剧。你们都去试试。” “嗯嗯,都听你的。”秦若初抱着包包心情无比好。 楚忻言把秦若初送回去之后,晚上八点多几分钟,商小可马不停蹄按响了秦若初家的门铃。 “喵~”Puss在门口不停地徘徊,差点绊到秦若初跑来开门的脚。 “啊哈!好久不见!”商小可窜进屋子给了秦若初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娘终于完好无损地凯旋而归了!” “哎哟还有你这只臭猫猫,MUA!”商小可非常不嫌弃地揪着猫头就亲了一口。 Puss应激反应给她来了一爪子。 秦若初把猫搂进了怀里询问道:“小可,没事吧。” “还行,皮厚。”商小可掸掸灰尘,换了脱鞋,她狠狠吸了口气:“卧槽,什么吃的这么香?” “你最喜欢的紫苏爆炒田螺。快洗手吃饭。” 商小可用嘴嗦着田螺,吃了满嘴油:“初初,你好好看看我,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 秦若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嗯……黑了一圈?” “噗——”商小可吐血:“不是,再猜。” “嗯……胖了一圈?” 商小可:“……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秦若初噗嗤一声笑出来:“可你就是胖了黑了,比之前健康有精神了很多,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容光焕发倒是真的。” “这次去了山区一趟有什么感受吗?” 商小可偏头想了会:“怎么说,感觉不是去拍戏的,也不像是体验生活。倒是丰富了人生阅历,让我明白了不少东西。” “说实话,特别舍不得回来。”商小可一说到这儿就跟洪水开了闸似的停不下来,除了把和白亦舒、洛航的那段略过去了之外,其他基本全说了。 秦若初也听得津津有味:“这段经历真的太好了,有机会我也一定要去一趟。” 两人吃完之后,商小可盯着在沙发上睡着的那只黑猫,神秘兮兮地凑到秦若初耳边:“初初,你之前发给我的信息说上次给这猫纹的图案和楚忻言背上的一模一样,确定不是你眼花了?” 秦若初凝眉道:“不是,我非常肯定。” “所以你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商小可走了过去:“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 秦若初跟了过去:“什么?” 商小可弯腰拎住黑猫的后颈皮带着一路走到了卧室,秦若初半信半疑地跟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喵——”黑猫被打搅了睡梦,此刻对商小可异常不满。 秦若初担忧道:“小可,你要干嘛?” “我之前在网上看见很多人往床上扔自己的宠物,那宠物唰地一下就变成了人,我想试试这猫会不会变成人。”商小可拎高Puss。 “那都是剪辑的,是假的。”秦若初不太相信。 “哎呀,随便试试嘛。谁知道真的假的,万一一个真的混在假的里面了呢?再说心形痕迹同时出现在猫和人身上的概率几乎为零。” “所以要么我傻要么……”商小可提起嘴角坏坏地看着手里龇牙的猫:“就是它有问题。”说罢,商小可毫不犹豫地把猫往床上一丢。 松手的瞬间,两人皆屏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掉马吧! 明天继续~ 后面的剧情要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咯! 请做好准备! 感谢在2020-05-15 22:20:45~2020-05-16 22:42: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oison? 5瓶;4372479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Puss随着惯性在被丢到床上的一刹那, 忽然周身被一阵温和的蓝光包裹,站在一边的商小可和秦若初纷纷用手背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但这阵光很快便消散下去, 四周又恢复了原样。 “卧……”商小可垂下手, 目瞪口呆地盯着趴在床上背对着她的女人,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槽。” 她三两步退到墙边直到后背抵住了墙壁。 “秦若初, 我是不是看错了……” 秦若初脸色有些青白, 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的画面, 她曾经试想过无数次猫可能是人的剧情,但潜意识里都是否定的,当这一幕明明白白出现了,她似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其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楚忻言的神情凝重, 她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面对面与呆若木鸡的两人对视。 此刻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楚楚楚总, 你你你好啊……”商小可艰难地从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楚忻言面无表情道:“吓到你们了吧。” 她往前走了一步, 秦若初机械性地后退了一步。 楚忻言便停下,不再向前了。 “所所以,您您您真的是……猫?”商小可悄悄咽了口唾沫,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就好像在她面前站着一个吃人的怪物。 “嗯。”楚忻言没有否认,她既然敢由猫变成人,就是想坦白一些事情。 商小可不知道该问什么, 只能慌张地扒拉秦若初的手指:“初初,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先离开吧,这件事记得保密。”楚忻言说道。 商小可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一定不乱说,那个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嘭。 大门再次被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楚忻言和秦若初两个人了。 “其实你不是没有察觉对不对?” 秦若初垂着头,怔愣地盯着地板,灯光照射在地板上聚成一块块小小的光点。 沉默了半晌,秦若初似乎回过神来,她轻轻地点头:“嗯。” “Puss身上的印记和老板后背的一模一样。老板第一次来我家时却轻车熟路地去到我房间从柜子最上面的隔间里拿下了药箱,还有每次老板受伤的时间和Puss带伤的时段几乎重合。不止这些……前一段时间我明明记得睡觉之前台灯开着,但早上醒来灯却关着。” “那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有梦游的毛病。” 楚忻言握紧的拳很快又松开:“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你别怕我好不好?” 秦若初垂着眼皮,疲惫地摇了摇头,语气却冷得仿佛掉着冰碴:“告诉我,当初为什么偏偏找上我?是因为你看中了我的性格,觉得我一定不忍心丢下你不管吗?你不是单纯地想让我帮你包扎伤口吧,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什么?” “不是,都不是。”楚忻言坐回了床边,她心乱如麻,她很害怕看见秦若初这副戒备的样子。 “你还记得四年前的那只通体漆黑的流浪猫吧。” 一提到这里,秦若初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忻言,楚忻言歪着头平视前方,但眼中黯淡无光:“我就是那只猫。自始至终的黑猫全都是我。” “所以你知道我喜欢吃徽菜,并且连我最喜欢哪几样都记得清清楚楚?”秦若初主动插话,她看起来有些激动,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烁。 “没错。四年前,是我第一次被赶出家门。我因为受到了家族的某种惩罚伤痕累累逃进了一所学校,在那所大学里我遇到了你。那时候的你穿着鹅黄色半袖套头衫……”楚忻言说到这里无比温柔地笑了下,“就是不久前你去片场时穿过的那套。我盯着看了很久,所有的回忆都涌上心头。这么些年,你一点都没变。” “你依然会看见流浪猫就挪不动脚步,尤其是负伤的。你会和在学校里一样加班一直到半夜,有几次我都准备下班,结果在设计位上还看见一盏便携式台灯亮着,一个女孩倔强地坐在灯下修改设计稿。” “不过,你虽然工作得这么拼命,头发却一点儿没少。”楚忻言说着说着完全陷入了回忆,脸上阴霾消散了大半,竟然自顾自地笑出声来。 “后来我想,我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就像别人说的,如果我不主动,那我们永远也不会有故事。那天晚上,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楚忻言深吸了口气:“我做的这些全部是基于我个人的情感,我没有考虑到你愿不愿意和一个‘妖怪’在一起,是我的错。你害怕我、厌弃我,都在情理之中。没事的,你现在决定不继续养我我完全理解。” 她用开玩笑的语气掩饰自己的落寞:“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去和别人说,秦若初曾经弃养过一只吃的很多、脾气还不好的黑猫。” 秦若初始终一言不发,站在墙边像一座雕像,但楚忻言能感觉到她的崩溃和游离在身体之外的灵魂。 “和你聊了这么多废话,谢谢你愿意听完,早点睡吧。”楚忻言留恋地抚摸着床单和枕头,以后可能就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是有点儿遗憾。 她原本想走之前再摸摸秦若初的头发,但又害怕把人吓到,于是忍着难过与不舍走到了门口。 门把手被按下,楚忻言低着头迈出了一只腿,房间里忽然传来不大不小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楚忻言你走了,谁陪我睡?”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继续乱动生怕自己再错过别的话。 这时秦若初擦了眼泪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脱鞋蹭着地板发出在楚忻言听来虚幻的响声,她忍着眼泪嗔怪道:“谁准你走的?你总是这么爱自作主张,你们猫族从小教你们始乱终弃吗?” 楚忻言迈出的脚悬在半空:“若初……你是什么意思?” “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对象。你走吧,大不了我再找一个。”秦若初赌气道。 “不可能,你休想。”楚忻言咬牙。 话音刚落,秦若初便扑到了她的怀里。浓郁的森木香气一瞬间将她裹挟,只有在她的怀里才会安心,才能体会到久违的安全感。 楚忻言被她横空扑到了墙边,狠狠抱住了她。 良久,楚忻言关上了门,小心翼翼询问道:“若初,即便我的性别是女,种族是猫,你也可以吗?” “我喜欢你,所以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猫,只要你是你,你是楚忻言就够了。其他我都不在乎。”秦若初抓着她的衣服:“一开始我是震惊不敢相信,但你也要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 “抱歉,是我的错。”楚忻言也红了眼眶。 我来招惹你,从来不是一见钟情,而是蓄谋已久。 晚些时候,秦若初眯着眼伏在楚忻言怀里,“老板,你和我说白亦舒也是猫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小可啊?” “她和白亦舒合作的这部戏也应该要结束了吧,结束两个人的交集就少了,我觉得没有必要。毕竟身份暴露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危险。” “好。那我先瞒着小可,至于今天的事情我会向她好好解释的。” 秦若初乖巧地蹭着她的胸口:“老板,其实你愿意和我坦白身份,我真的很开心。被信任的感觉这么美好啊。” “这么件大事我也和你交代了,现在我们是真的‘坦诚相待’了。” “等我过了这阵子,你在娱乐圈稳定下来,我会登门拜访伯父伯母,把你名正言顺地娶进楚家。”楚忻言握着秦若初的手,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若初,咱们领证之后,你想不想要个孩子啊?” “孩子?”秦若初笑了:“我们怎么要孩子?领养一个吗?” 楚忻言嘴角一勾:“让你生。” 秦若初突然羞耻地打了一下她:“怎么生啊……” “我有法子,猫族有灵药使人受孕。不过怀孕的步骤一个不能少,用药之后受孕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说要我们就要,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不要。” 秦若初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小声说:“现在讨论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嗯,我也觉得。那先睡觉。”楚忻言说完后,关了台灯也钻进了被窝里。 *** 三个月后。 《繁星不似你》剧组杀青到后期剪辑配音完成再到召开发布会历经整整两个月二十一天,为了提高收视率,楚忻言把版权同时卖给了潍城电视台和华行网络视频公司在寒假期间同步播出。 同时凯叔旗下团队也在维持电视剧《繁星》官方微博的热度。官方微博的关注量在五百万,目前每日仍在稳步提升中。 今天是开播的第一天,才白天果不其然《繁星不似你》就挂了有五条热搜。在沈沉和白亦舒这样当热明星的加持下,《繁星》更是一路横扫千军万马,夺得最高关注。 秦若初虽然在里面没有什么大的角色和戏份,但心情仍旧是兴奋且忐忑不安的,她在第一集 就有出场。 今天凯叔在她训练完毕之后把她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这位是李嘉女士,曾经是顶流庄霁的经纪人,待在娱乐圈少说也有小十年了,是楚总花重金从华瑞请过来的。”凯叔介绍道。 秦若初立马恭恭敬敬弯腰伸手:“您好,我是秦若初,请多多指教。” “你好。”李嘉回握。 “那你们聊,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凯叔再见。” 于是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嘉和秦若初两个人。 李嘉看上去三十四五岁的模样,样貌端正,戴着一副细边黑框眼镜,上身女式职业西装下半身搭配黑色短裙,因为入了冬,便穿着加厚版紧身的裸色丝袜,最后搭配一双高跟鞋。 一副职业女强人的装扮,由于她的表情过分严肃,秦若初不敢乱动。 “秦小姐,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你不用过分紧张,我带过不少新人,只要你一步步按照我的安排来,不出一年,当红小花的排名上一定会有你的名字。” 这句话说得万分坚定,秦若初是非常相信的。 出于职业病,李嘉上上下下扫了一眼面前的女孩:“你的颜值挺高的,娱乐圈不少没你好看的混的都可以,这点你不用担心。但是,”李嘉停顿了一下,秦若初瞬间浑身紧绷。 “你这副好像不自信的样子不行,走出去见媒体时时刻刻面对摄像机畏畏缩缩的怎么可以?” 秦若初尴尬地笑了笑:“请问怎么称呼您啊?” 李嘉道:“随意。” 秦若初试探道:“嘉嘉姐可以吗?” “嗯。” “嘉嘉姐……其实我可能就是这样的性格,我也没有做过明星……” 李嘉直接打断她:“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了,既然踏进了这个圈子,就得有魄力走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秦若初的变强打怪升级之路开始了,期待她的蜕变吧! 明天继续。 晚安。 感谢在2020-05-16 22:42:22~2020-05-17 22:2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秦若初眸光一闪, 或许这就是她从小到大最欠缺的东西,毕竟老板也说过, 希望她可以变强变得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她也相信有那么一天, 可以容光焕发地穿着自己设计的礼服走上时装秀。 “嘉嘉姐,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秦若初暗暗下定决心做出蜕变。 李嘉说道:“好,我也会尽最大能力培养你。对了, 微博有了么?” “还没有。” “立马注册一个干干净净的新号, 最好换个新卡。我会尽快通知工作人员给你打上认证标签。”李嘉说完已经掏出手机准备行动。 “以后你发的每一条微博都要由我亲自审核, 之后的广告代言商把文本发给你之后由团队代写,你只要原封不动发出去就好了。” 这一场交谈持续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楚忻言向往常一样把车停在楼下等她。 “忻言,最近公司不忙吗?” 楚忻言笑着说:“不忙,再忙我也过来接你。一天不看见你,我就心慌。” 秦若初打开手机举着微博给她看:“嘉嘉姐帮我开的演员认证, 才不久,粉丝已经有一万多了。” “不错。现在八点了, 已经开播半个小时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二集 中间出现。”楚忻言开着车, 但方向却不是回秦若初公寓的。 “今晚去我那儿。” 秦若初有些诧异:“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去老板家。” “期待吗?”楚忻言调侃道:“我一般很少回去,估计家里都没什么生气了。” “没关系,我去收拾一下。” “这么有做贤妻良母的觉悟啊。”楚忻言舒了口气:“那我以后有福享了。” 秦若初被臊地半句话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楚忻言打嘴炮。 楚忻言用指纹开了锁,屋子里昏暗不堪, 倒是飘出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秦若初换了鞋,楚忻言开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深海之蓝,除了孤独与静谧,秦若初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这间房子。 地面的大理石纹路瓷砖整洁得泛着光,客厅通着阳台,阳台的落地窗足以俯瞰半个城市。落地窗边放着一个小吊椅,安安静静地垂着,似乎许久都没有人坐过了。 秦若初又慢慢走进了卧室,卧室的黑白格子窗帘紧实地拉着,不透一点光。里面的摆设非常单调,除了柜子就是一张床,还有一盏一米半的立式台灯。 “怎么样?”楚忻言倚在门框上,已然脱去了工整的西装,她打开了家里的恒温空调和加湿器,简约的白衬衫衣袖被随意挽起,她有些慵懒散漫地把手表也摘了下来:“家里不常住,每个星期会有阿姨过来打扫,所以还算干净。” “嗯,很干净。但是好像缺了点儿什么。”秦若初回头朝她笑:“我先去做饭。” 这间公寓的厨房非常敞亮,装修豪华不输五星级酒店,洗碗机加热器滤水器一应俱全。秦若初开了比她还要高一头的冰箱,冷藏区零星摆着几盒纯牛奶,下方的抽屉里她扒拉出一捆青菜和几个西红柿,还有一把速冻面条。 冷冻区则是空空如也,比她的脸都要干净。 “这些应该是前天阿姨打扫的时候添的,怕我回来没吃的。” 秦若初洗着菜问道:“那就吃面好吗?需不需要去买几条鲈鱼回来?” Puss最喜欢的就是鲈鱼,秦若初已经可以非常自然地连接起她的身份。 “喵~” 听见猫叫,秦若初下意识回头,楚忻言的身影已经消息,她再低头看向脚边,一只泛着油光的黑猫正蹭着她的脚踝。 秦若初忍着撸猫头的冲动,低声说道:“快变回来。” “喵~真的要吗?”楚忻言毫不忌讳地开了口,秦若初虽然知道了真相,但面对着一只会说话的猫还是觉得别扭得不行。 楚忻言逗着她又变回了人形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舔咬着她的耳廓。 秦若初渐渐被她挑起了情|欲:“别……还要做饭。” “你回头看看我。”楚忻言引诱道。 秦若初停下了手里的菜刀,偏头看了一眼,突然双腿发软——楚忻言的猫耳朵还没有收回去! “摸摸它。”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秦若初呼吸急促、鬼使神差地把手附上了那对毛茸茸的耳朵。然而仅仅是一瞬间的触碰她便收回了手,简直太可爱太诱惑了…… “我可爱嘛?”楚忻言过分得撒着娇,秦若初全身没了气力倒在她怀里:“太犯规了!” 楚忻言轻笑出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做饭,我都饿扁了……” “怪谁?”秦若初嗔怪道。 酒足饭饱之后,秦若初拉着楚忻言在卧室开了投影仪看《繁星不似你》。 楚忻言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她仔细地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财务报表和上季度的整理的顾客投诉,秦若初就抱着她看剧。 “老板,白亦舒真的好好看,特别上镜。沈沉的演技和外貌都和方煜城特别搭。”秦若初羡慕地看着满屏的弹幕,第一集 的剧情就是满满的粉红泡泡。 “嗯……你也会的。”楚忻言拍拍她的头,“之前的《海棠微雨》导演约了你什么时候试镜?” “明天。”秦若初揉揉眼睛:“试镜的剧本我都背熟了,嘉嘉姐陪我一起。” “李嘉很负责任,有时候有点儿凶,你多担待着。” “好。” 过了会,秦若初手机响了,是纪星觅打来的。 “若初!我来给《繁星》加热度了!我正在追,真的好好看,看着我都想谈恋爱了呜呜呜——”纪星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拉手了……啊啊啊我也要甜甜的恋爱!!” 秦若初忍着笑意,楚忻言却凑了过来无情打断了少女怀春的思想:“纪星觅,现在不是想谈恋爱的时候,你才刚火,现在有这种心思就是自断前途。” “楚总?”纪星觅连忙掩饰:“没没没,我就、就瞎说的。” 秦若初把手机放回耳边:“星觅,别介意啊,老板一向就这样。” “若初,你这就有点儿框我了。”纪星觅瞅了一眼窗帘,见拉得严实,这才放心地挖着鼻孔:“我就没见过楚总对你凶过。” 猫的耳朵非常好使:“你们身份不同。” 纪星觅再一次石化,秦若初连忙捂住了楚忻言的嘴,自己一溜烟爬下了床:“你别听她乱说。” “行行行,不就是对象吗?”纪星觅叹了口气:“天天被你们虐狗,我不活了。” “诶诶诶,你出来了!!若初,我看见你了。”纪星觅按了暂停键,倒退回去又重新看了一遍:“这颜值吊打其他女生啊!” “你快去看看弹幕,都在夸这个小姐姐好好看。” 秦若初安抚她激动的情绪:“我知道啦。” 挂电话后,她果然去微博看了热搜。 #纪星觅也在追《繁星不似你》# 沸 点进去就是纪星觅刚发的一条微博,自拍加电视剧配图。 秦若初又看着自己一晚上又多了五万粉丝,下午刚发的微博底下的评论和点赞都过了两万。 她忽然紧张起来了,这时李嘉又过来让她发自己也在追剧的微博。 这一通忙完,秦若初赶紧关了微博。头一次被人这么关注,浑身像是被装了摄像头一样充满了束缚。 *** 这三个多月,商小可和白亦舒也是聚少离多。 白亦舒已经无缝衔接进入了下一个剧组,拍摄的是古装剧,所以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不算久。 有时候商小可想得很了,就霸占着白亦舒晚上的时间,小白在背台词,她就透着屏幕痴痴地盯着她。有时候晚上特意叫白亦舒别关视频,她再把手机放在床边,这样就是算两人一起睡了。 不过商小可之所以这么做,不只是因为想念,而是她凭着恋爱期间有些敏感的小心思——她觉得白亦舒这段时间一直心事重重,仿佛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一样。 虽然嘴里说着没事,但眼神和状态总觉得有些疏离。 白亦舒今天难得停工休息一天,但她却丝毫放松不下来,她躲避媒体和狗仔的摄像头回了一趟家。 这趟不是她自愿回去的,而是族长派人过来警告的第二次。 白亦舒过了家门却没进去,转而去向了议教堂。议教堂是族长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议教堂底层便是昏暗的刑室和大牢。那里关着成批的带着罪行的猫。猫族的社会阶层一向比人更层次分明,高阶层的贵族会相应的减轻责罚,因为它们有‘特权’,这些特权很多都是由祖先代代相传。而底层穷困的猫,有可能一鞭子都受不住就归西了。 楚家和白家是贵族中的贵族,无疑是上层阶级。 有句话说身份越尊贵,他们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和义务就越多。一旦他们停止履行这些与生俱来的责任,他们便会受到比普通人更重的惩罚。楚忻言已经领教过两次了,而第二次险些丧了命。 “族长。”白亦舒单膝跪地,右手搭在左肩上对族长问候。 “你可终于舍得回来了。”族长吐出几层厚重的烟圈,将他的整张脸都埋在烟雾之后,看不真切。 白亦舒有些紧张:“工作太忙,怠慢了族长,是亦舒的过错。” “没事,你比楚忻言识相。我这些天想了想,你们两家的联姻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你们一旦没有足够优秀的后代,我年纪再大便等不了了,到时候猫族族内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下一届继承人,必须拥有白楚两家的血脉。”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迷昏也好,捆绑也好,必须让楚忻言心灰意冷地从人界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17 22:27:23~2020-05-18 22:2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族长拄着神杖, 语气不善:“白亦舒,你最好按我说的去做, 才能抵偿你三个月前犯下的罪过。” “你也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伤痕累累卧床休养大半个月吧。” 族长摆明在对她施压, 因为楚忻言从来就表明了立场,而她选择屈服。所以白亦舒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走下去,即使这条路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其实很想问问如果自己不做会怎样, 大不了捱一次鞭打, 反正楚忻言都挺过去了, 自己也可以。 但她不能。 楚家只剩了一个老头子,而她父母俱在。 才短短几秒光景,白亦舒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闪现过无数反抗的后果,最终她选择了低头:“我知道了。” 族长对她的表现显然十分满意:“听话就好。尤尔会跟着你去到人界,助你一臂之力。” “尤尔,出来吧。” 白亦舒淡淡扫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他是族长最忠诚的部下,而族长显然是不信任她的, 所以变相派人监视她。 两人离开后,尤尔亦步亦趋跟在白亦舒身后:“小姐,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白亦舒停下脚步:“我先把你安顿下来,你没事别跟着我。我是公众人物,有需要会主动联系你的。” 尤尔没对她的行为表示不满,而是恭敬地鞠躬:“全凭小姐差遣。” 白亦舒心力交瘁地回到酒店,一个人窝在沙发上,想闭眼休息一会, 可怎么都睡不着。最后还是拨通了楚忻言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楚忻言接通了。 白亦舒没有跟她打哑谜:“今天族长又找我了。” “与我何干?”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需要每次都被威胁、被监视,生活被搅弄得天翻地覆吗?你现在一口一个‘与我无关’,就想把自己撇清关系吗?”白亦舒确实有些火了,她什么招数都使用过了,但楚忻言就是油盐不进。 她软硬皆施,就差脱|光色|诱了,但她心里清楚得很,就算色|诱,楚忻言也照样无动于衷。 楚忻言停顿了一会:“我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就算现在继续对我用刑,我的答案永远不变。” “别逼我,你别逼我。”白亦舒蜷缩着身体,全然没了舞台上的光鲜亮丽,“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对面又沉默了一段时间,楚忻言语气平缓了些:“你做吧,如果能向族长交代的话。” “就算是把你折磨得半死,你也不会改变想法吗?”白亦舒说。 “不会,你敢做,我就敢接。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许动秦若初,否则我不保证后果。”楚忻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白亦舒对着手机里的忙音过了很久才缓缓动了动身体,拨通了尤尔的电话。 楚忻言,这是你逼我的。 白亦舒还算好意提醒,楚忻言知道她的难处,为了提防接下来的阴招,她不得不做出必要的防守措施,但她不知道白亦舒会从哪里下手。 *** 秦若初被李嘉领到了休息间换下旗袍,李嘉说:“刚才表现不错,看导演的表情应该很满意,估计魏佳雨的角色稳了。” 秦若初笑着说:“还是嘉嘉姐提点得好,很多地方多亏嘉嘉姐先帮我过了一遍。” “不用客气,我不帮你帮谁?”李嘉刚说完,手机便响了,秦若初看着她的表情慢慢放松,就知道一定是好消息。 “角色定了,女一是你。”李嘉说道,“男一是沈沉,就是现在正火的那个小鲜肉,你应该认识的吧。” 秦若初身体一僵:“啊,认识。我们才合作过《繁星》。” 李嘉道:“嗯,那正好。既然认识,就不用提前熟悉了。一会我去领纲要和剧本,下周一进组。” “好。” 李嘉关上门,秦若初给楚忻言发了微信: [秦若初:老板……我过了试镜。] 过了不到两分钟,楚忻言腾出空回复: [臭猫猫:那很好啊,找个时间庆祝一下。] 可秦若初却高兴不起来: [秦若初:老板,男主角是沈沉。我才知道。] [臭猫猫:嗯,凯叔和我说了。] [秦若初:诶,你就这个反应吗?(尴尬尴尬)] [臭猫猫: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太适合你老板。放心,我特意吩咐了,接吻全部用吻替(坏笑坏笑)] 秦若初原本还愁眉苦脸,现在突然笑出声: [秦若初:哼,我说呢,这么冷淡!] [臭猫猫:冷淡?乖,晚上让你知道什么叫热情,今晚有猫耳朵给你抓。] [秦若初:色狼!不是,色|猫!] [臭猫猫:就对你色。我要去开会了,晚上见,爱你。] 秦若初笑得甜甜蜜蜜,发了个语音过去:“Mua!” 刚和对象甜蜜完,沈沉干脆打了个电话过来,吓得秦若初差点儿丢了手机。 “喂,若初。你知道刚刚经纪人和我说女主角是你的时候我的心情吗?”秦若初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沈沉的惊喜。 秦若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沈沉也压根没想她会接:“是惊喜,非常惊喜。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上一部剧合作,这一部依然会在一起。” “沉哥,你是前辈,跟你合作,希望你能多教教我演戏上的技巧。”秦若初的语气有点儿生硬,和沈沉的惊喜听起来千差万别。 “前辈谈不上,但是我会尽力教你我会的。很期待下周的见面,我先挂了若初。”沈沉挂断后,秦若初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在隐瞒楚忻言是自己对象的同时礼貌回绝沈沉的刻意接近呢……秦若初困惑了。 《繁星不似你》播出的反响非常好,前几集秦若初虽然作为炮灰出场,但是因为出众的外貌斩获了一批粉丝,李嘉给她的粉丝团做过分析,男女占比6:4。 “这周三晚上有《繁星》剧组的综艺,还有另外一个剧组的演员。”李嘉给她规划好了行程,“今天周二,到练习室研究综艺的台本,我会请综艺的前导演过来指导你。” 秦若初忙完这周提前安排的法语课便马不停蹄地去了玖天娱乐公司总部。之后进组,培训的课程基本都已经结束,这来来去去也都经过了半年的集训,秦若初的硬件条件都有了相当显著的提高,这也是《海棠微雨》的总导演一下子敲定她为主演的原因。 周三下午,秦若初早早就来到了潍城电视台后台排演化妆。她来得最早,接下来白亦舒、沈沉、商小可他们几个也纷纷到达电视台。这几个演员都是目前网络上呼声人气最高的,秦若初作为女n号,能有这样的人气,显然是命运的宠儿。 “初初!想死我了,这几天是不是特别忙?”商小可右手搭着她的肩膀,左手勾着白亦舒的手臂。 白亦舒前一个小时才从外地坐飞机赶过来,商小可特意去接她一起过来,刚上车小可就把人压在椅背上亲了个天昏地暗,白亦舒到现在嘴唇殷红,细细看还有点肿。 “比我预想的快。”沈沉坐在了秦若初的对面,摘下口罩和鸭舌帽,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发根随意捋了捋。 秦若初知道他的意思:“嗯。” 妆发整理完毕后,秦若初坐在角落默默背着台本,台本上写满了主持人介绍环节的问答和游戏环节的各种笑梗哭梗,要求嘉宾可以无缝衔接。她第一次这么公开露面,握着台本的手指都紧张地颤抖。 这么对比,商小可他们就显得游刃有余多了,商小可拎着绿茶杯追着给白亦舒喝,白亦舒被她围堵在角落,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俨然一副糙汉调戏良家妇女的既视感。 沈沉则默默坐在化妆镜前打游戏。 秦若初越紧张越有点儿尿急,她一个人打开门跑了出去找厕所,手忙脚乱地在拐角处迎面就撞倒了一个人。 “嘶——”被撞上的女人穿着细长的高跟鞋,一个踉跄还是摔了个屁股墩。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秦若初慌了神,想赶紧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滚。哪儿来的瞎眼秃驴。”女人低声咒骂着甩开她的手,她身边的女助理把她扶了起来。 秦若初听见了着过耳不堪的脏话,默默在背后捏紧了手指:“对不起。” “你谁啊,后台打杂的?”女助理显然不是个善茬:“把头抬起来,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 秦若初忍着难堪慢慢抬头,这女人一身华丽的名牌小香风抹胸裙,耳垂上挂着沉甸甸的宝石耳坠。秦若初只觉得眼熟,还是没能认出是谁。 “不认识。”她想起李嘉教她的“娱乐圈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你一次低头就会次次低头”,暗暗给自己打气:“很抱歉我刚刚失误撞到了你,我也向你道了歉,还请你和你的助理稍微尊重我。” “大明星田蕊你都不认识?果然是头瞎驴。”女助理揶揄道:“蕊蕊姐,咱们别和她一般见识,走吧。” 女助理回头最后来了一句:“以后靠边儿走,把眼睛睁睁大。” 秦若初忍着难过找到了厕所,她查了这个田蕊,也是今天要上综艺的一个明星,是另一个剧组的女二。想不到这么甜美的外表,居然这么没素质,为人这么嚣张跋扈。 这是秦若初第一次直面娱乐圈的弱肉强食与肮脏现状。她深谙李嘉所言,如果让她找到机会,会把尊严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到备注改了吗? 明天继续,田蕊是个有故事的,也算是助攻。 感谢在2020-05-18 22:25:31~2020-05-20 22:0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下午两点到五点, 三个小时的提前彩排,两个剧组分开进行的。 电视剧《繁星不似你》和《醉春风》是同期春节档前期上映的电视剧, 刚播了十几集, 分别占据了热播榜的前两名。腊月间看综艺的观众又是一波热潮,所以这次的节目备受关注,许多人想要抢票都搞不到。 晚八点, 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观众座无虚席。 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有两位, 陈朗和叶璇。他们都是名声响当当的主持人。就连秦若初的爸妈也都很喜欢看这档节目。秦若初还没告诉二老自己进娱乐圈的事情,怕他们担心,但是估计这下可能瞒不住了。 “到了,可以上台了。”节目助理在后台喊道。 秦若初脱下了厚重的羽绒外套,排在队伍的最后面跟着商小可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别紧张,按彩排来。”商小可低声提醒道。 秦若初捏了捏手指, 轻轻应了一声。眼前的灯光瞬间代替了过道的阴暗,秦若初牢记李嘉的话, 露出了相当得体的微笑。见剧组主创人员上台后,台下的观众整齐划一地尖叫起来。 “沈沉!!!啊啊啊啊, 哥哥你好帅!!!”沈沉的粉丝眼睛发亮,后排的迷妹大肆举着应援横幅,挥舞着应援棒。 沈沉对于这样的小场面见怪不怪,主动挥手,果不其然又惹起一波尖叫。 主持人陈朗相当配合地笑着说:“果然还是我不够帅,大家看见我都没反应。我一会和导演商量商量换人主持, 就换你们沉哥怎么样?” “啊啊啊啊好好好!!朗哥说话算数啊!”第一排的妹子已经急不可耐。 叶璇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身:“好啦,话不多说,让我们目前最火爆的《繁星不似你》的各位主演们依次和大家打打招呼吧。” “哈喽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沈沉,在剧中饰演方煜城。” “大家好,我是白亦舒,饰演梁婧。” …… “你们好,我是秦若初,在剧中扮演简依。” 介绍完毕后,主持人分站在两侧,叶璇显然对还是新人的秦若初关照有加:“若初是第一次来我们节目对吧。” “嗯,之前在家都和爸爸妈守在电视机前看朗哥璇姐的主持,特别有意思。今天能够受邀参加,非常开心。”秦若初几乎把台本背得滚瓜烂熟,视线不停在叶璇和观众们之间切换。 “哈哈,看底下粉丝开始蠢蠢欲动了,大家是不是都挺喜欢若初的?”话音刚落,台下的粉丝们纷纷抬高手臂举起了秦若初的应援棒,是淡黄色。一如她的人一样,沉静温柔。 秦若初笑得非常真诚,还谦虚地对喜欢她的粉丝鞠躬。 《繁星》剧组介绍完毕后,被安排坐在一边。 接下来是《醉春风》剧组的介绍时间,秦若初坐在一边小心翼翼放下话筒整理自己的裙摆,很快把视线落在了上台的田蕊身上。 田蕊笑得非常甜,与下午那会的表情真是天差地别,她就这么静静得盯着。商小可借着没人注意的机会悄悄凑过来问她:“还好吧?刚刚你的表现非常自然。” “嗯。”秦若初心不在焉地点着头,她下意识地往左侧的台下瞥,却对上沈沉转过来的目光,一瞬间的错乱,她眨着眼重新平视前方,台上传来无数欢声笑语,好像都与她无关。 沈沉按照公司要求炒作的要求,故意在台上贴着白亦舒耳语,惹得粉丝们议论阵阵。 “好啦,到此为止,我们嘉宾都介绍完毕了。接下来,依旧是你们最爱的游戏环节。让我们把《繁星》剧组再一次请上来。” 工作人员按照要求搬上来一块木质夹板和一沓厚厚的纸张,纸张上印着不同的成语。 “你比划我来猜游戏来喽,由两组队长各派三名成员出列,两位比划一位猜成语,两分钟时间猜出多的那组获胜。” 这个环节因为要保障节目效果,所以事先略过没有排演。两队商量过后,对面派出两个演员,田蕊猜成语。这里,白亦舒和商小可上去比划,沈沉为了秦若初能多点镜头混个脸熟,所以主动让秦若初上去猜成语。 田蕊和秦若初变相的成为了对手。 田蕊在台上看见秦若初时,是愣了一下的。她以为这个女人是后台的工作人员,可没想到是个嘉宾。 那就好好看看实力吧。 商小可一直是这个游戏的搞笑担当,她拉着白亦舒上去,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种隐秘的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的真实心动、这种朦胧的若即若离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高朋满座之下,得到了很好的宣泄。 商小可和白亦舒看了第一个成语后,大荧幕上开始倒计时。 两面三刀。 这个咋办。商小可拍了下脑袋开始疯狂做出吸面的举动,白亦舒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也配合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夹面的举动,观众笑摊一片。 秦若初满脸问号,白亦舒瞥了眼时间,她觉得不能任由着商小可这个智障胡来。于是她伸手碰了碰自己和商小可的脸,小可不自然地僵了下,台下爆发出尖叫。 两人的默契上来了些,小可做出三的手势,握拳举着无形的刀狠狠扎了自己三下。 “两面三刀!”秦若初很快反应过来。 好,下一个。 眉目传情??这什么破题,白亦舒暗自腹诽。 这题好啊,商小可指着自己的眉毛和眼睛,瞪着眼珠子朝白亦舒挤眉弄眼。 白亦舒:“……” 如果她是秦若初,可能会跑上来扇她两巴掌。 “嗯……”秦若初试探道:“贼眉鼠眼?” “哈哈哈哈哈哈。”陈朗已经无力站着而是蹲在一边儿笑得肚子疼。 不是!商小可挥了两下手,用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自以为动情地望着白亦舒。 秦若初眼看时间流逝,只能疯狂输出:“额,眉高眼低?横眉竖眼?低眉顺眼?挤眉弄眼?” 接连说了四个都不对,商小可急得一批,白亦舒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小可冷静,忽然按肩的手加大了力度,眼波流转地与小可对视,观众纷纷起哄:“喔喔喔——” “我知道了,是眉目传情!” “对,下一个!”叶璇握着话筒脸都快笑僵了。她觉得商小可大概率不是演员,而是谐星。 …… 就这样来来去去,猜了又猜,因为商小可拖后腿,两分钟秦若初才猜对了八个。 而接下来的两分钟,田蕊猜对了十二个。 秦若初完美落败,她有点儿小失落。 “猜成语环节,《醉春风》剧组获胜。不过要论欢笑程度,《繁星》剧组更胜一筹啊。落后的一队不要气馁,接下来还有机会,下面是游戏懒人对碰。” 节目组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充气的玩偶服,秦若初穿上了一件黄色蜜蜂的充气服,屁股上的小尖刺拖拖拉拉跟着身后,显得整个人特别臃肿也特别可爱。她很喜欢浅黄色,她低着头用胖乎乎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又跳着转了一圈。 沈沉则换上了一件深蓝色海豚玩偶服,虽然滑稽,但仍遮挡不住他的帅气。 观众们纷纷拿起手机疯狂拍照,沈沉贴心地走到舞台边缘做出各种奇怪的姿势满足粉丝的欲望。而商小可专心跟在白亦舒屁股后面,和她身上穿着的绿色毛毛虫的服装非常适合。 舞台中央摆上了长方形薄毯子,游戏规则很简单,两人对战,先把对方撞出边界外的获胜。只不过不能用手推,其他动作皆可。 首先是两组队长比拼,硬碰硬,沈沉三下就把对手挤出界外。 接着对方派穿着甜甜圈充气服的田蕊上场,商小可先一步迎战:“我来。” 秦若初退后,静静观战。 田蕊虽然力道不大,但是会耍花招,商小可几次鲁莽冲撞都被完美地避闪,差点儿自己跑出界。 “难搞。”商小可暗暗说了一句。 田蕊勾起唇角笑了笑,头一次主动进攻,上来不是冲撞,而是自己倾斜倒下,用脚一勾,商小可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自己滚着出界。 “操,玩阴的。”商小可咬牙骂道。 商小可走回队伍时,白亦舒问她:“没伤到吧。” “没,那女的谁,这么会玩儿。” “这一次《醉春风》扳回一局!”陈朗说道,“队长下一场还派出田蕊,那《繁星》队派谁呢?” “我来试试。”秦若初乖巧地举起手。 田蕊背对着观众,眯起狭长的凤眼对秦若初笑了笑。 秦若初回笑。 秦若初站到毯子上时,为了节目效果,煞有介事地拉了拉肩颈和转了转腰部。田蕊也不甘示弱地做了一组高抬腿,只不过玩偶衣服太不方便,刚抬了两下腿便累得不行。 “开始。”叶璇喊道。 秦若初屏住了气。这一次田蕊一改战术,果断朝她冲了过来,秦若初这六个月来每天训练,身体轻盈得不是一点半点,她算好时间,果然从侧面闪过,闪过之后没等田蕊反应过来,一个高跳直挺挺撞了上去,田蕊身体猛地向前耸动,惊慌之间茫然无措,差点头着了地。 是秦若初拉住了她的手。 田蕊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手上用力捏紧,秦若初吃痛放了手。 “场面异常激烈,田蕊也算是遇上了对手。”陈朗激情解说着,观众都特别紧张地盯着台上的游戏状况。 秦若初松手后,立马后退,只不过不敢背对她。 田蕊心里暴躁起来,她又开始不顾一切地进攻,商小可站在一边为秦若初捏了一把汗。 秦若初转圈闪避了两次,可田蕊紧追不放,玩命地把她往边缘挤。 一般玩到这个程度,就是来真的了。 秦若初这次没再后退,而是以牙还牙,田蕊怒气攻心早忘了战术,秦若初下腰倾斜身体躲避,顺便抬起右脚轻轻一划拉,田蕊立刻重心不稳跌出了界线。 商小可暗爽:“初初真是好样的。” 观众纷纷摇着手里的彩棒欢呼。 “这一把精彩。” 秦若初回到队伍后,虽然游戏胜了,但她觉得田蕊可能没那么轻松就会放过她。 她只不过是以牙还牙,替商小可报仇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早点睡。 明天咱们继续。 感谢在2020-05-20 22:01:42~2020-05-21 21:5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晚上十点, 综艺现场录制结束,观众有序离场, 秦若初也回到后台准备卸妆。李嘉临时有事不能看着她, 提前先回公司了。楚忻言晚上有线上跨国的会议,所以也挪不开时间守着她。 第一次参加综艺,原来是这样的。 很累, 很紧张, 身心俱疲。 商小可和白亦舒两人妆都没卸换了衣服和秦若初打过招呼之后就走了, 秦若初只当她们去了趟清源关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儿。 “若初。”她从换衣间出来,刚拉好羽绒服拉链,沈沉叫住了她。 秦若初回头:“嗯?” “我送你回去吧。” 秦若初愣了下,笑道:“不用了沉哥,我自己打车就好。”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 多少不安全。”沈沉套上毛呢外套,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深蓝麋鹿的围巾裹在了秦若初空荡荡的脖颈间。 秦若初的手指勾住柔软的围巾, 闻见了上面甘冽清爽的淡淡皂香。 顺着沈沉的话,她忽然想起了马康盛的那段不好的回忆, 也是沈沉主动出现搭救了他。秦若初心有余悸,回头看了看空阔无人的走道和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麻烦了。” 沈沉低笑道:“一点也不麻烦,走吧。” 同一条走廊同一个拐角,一阵清晰的高跟鞋声响起,秦若初下意识想转身逃离。可田蕊的脸先一步出现在视线中。 田蕊撞见孤男寡女并肩走着, 表情顿时有些耐人寻味:“沈沉……你们?” 沈沉礼貌道:“蕊姐,这么晚怎么还不回酒店休息?” 田蕊这才把犀利的目光从秦若初身上挪开,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害,等我助理,她还在洗手间。” “若初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顺路送她一程。你们认识的吧?”沈沉朝侧方退了一步,这下秦若初和田蕊又打了个照面。 田蕊无愧于娱乐圈老油条的称号,主动伸手示好:“你好,我是田蕊,我们下午见过的,还记得吗?” 秦若初这时如果不回应,就显得不知好歹,不懂礼数了,迫于无奈她也只能继续伸手演下去:“前辈好。” “对了沈沉,《海棠微雨》的男主角色,我先恭喜你顺利拿下。” 沈沉回应:“蕊姐消息这么灵通啊。” 田蕊娇羞地拍了把沈沉的手臂:“看你说的,导演特意找到我,让我去试试女二。” “定了吗?” 田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随意瞥了眼秦若初,语气带着些得意:“定了,我啊,就是万年女二的命。” 沈沉附和着笑了笑,站在一边的秦若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这要是和田蕊待在一个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她都不敢想象以后四个月该怎么过下去。 “不谈了,人过来了。”田蕊不耐烦地朝后嚷嚷:“上个厕所那么慢。” “沈沉,哪天啊我一定要接个女主的本子,到时候请你来跟我演对手戏。”田蕊又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肩,随后与秦若初擦肩而过,喉咙里发出短暂的一声嗤笑。 秦若初沉默地跟在沈沉后面继续向前走着。 *** 彼时,小可和白亦舒刚回到公寓,门一关,商小可便像个八爪鱼似的黏在白亦舒身上下不来了。 “你是没骨头了吗?”白亦舒放下车钥匙,拖着步子去厨房倒水。 “小白,你什么时候走啊。这戏什么时候才能拍完?”商小可轻轻哼着。 白亦舒接道:“古装戏比现代戏时间更长,明天中午我就飞回去。” “要喝水么?”她举起杯子往嘴里倒。 商小可赶忙按住她的手:“大冬天喝什么冷水啊你,昏了头了。”白亦舒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轻,八爪鱼收回了爪牙,给她去热水壶里添了半壶开水。 “我早上烧了热水,应该还是烫的。”小可把冷水兑上开水递过去:“喝吧。生理期都不注意,小心肚子疼。” 白亦舒尝了一口,水温刚好:“你怎么知道我日子的?” “我们刚在一起第三天你就来了,后面我一直记着日子。呐,家里备着方糖,暖宫的。我再给你熬两颗,你先去洗澡。”商小可边开电磁炉边打哈欠:“快去,暖气记得开。” 白亦舒笑着在她侧脸轻啄了一口,便跑去了浴室。 “操,无良啊,引火不灭。” 小可一边盯着锅,一边打开手机日历。 还有不到十天就过年了,一年过得好快啊。今年自己又没火,再这么一直不温不火下去,老妈只会越来越过分地逼迫她回去继承家业。 还有自己已经恋爱的事情,要挑个好日子告诉他们,一会儿看能不能说服白亦舒跟她回去过年。 白亦舒洗好出来后,商小可把闷在锅里的糖水倒进碗里:“趁热喝了。” 白亦舒接过后,她又兀自跑进了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什么。 “在干什么?”白亦舒走进房间,看见商小可忙碌着把东西全堆在了床上。 “这条毛巾是全棉的,拍戏换着用。玫瑰红糖和姜茶拍完落水戏之后回去让助理熬给你喝,还有这个暖宝宝记得贴在小腹和脚底保暖。每次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要是不抱着我,脚就冰凉的……”商小可一边收拾归纳,一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起初的话白亦舒全听见了,但是越到后头白亦舒就光顾着看她忙碌的样子而忽略了她的唠叨,她怔愣地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渐渐地眼眶里蓄满了泪。 第一次这么被人记挂在心里,甚至亲生父母都没对她这么好过。 “小可,谢谢你。”白亦舒慢慢走过去。 商小可挠着头还在想有没有什么缺的:“谢什么,你是我老婆,关心照顾你是应该的。我也第一次啊,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白……唔。” 白亦舒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商小可的全部思绪,她被扑到了床上寻了个间隙说道:“宝贝儿,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好了不闹了啊,生理期不能乱来。”商小可拍着她的背,“你先上床,我洗好澡过来帮你暖床。” *** 很快就到了进组的日子,李嘉领着秦若初来到片场,楚忻言还给秦若初安排了一个助理,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腊月二十六《海棠》剧组先举行开机仪式和拍戏两场戏,后面让演员回去过年,等初七继续拍摄直到完结。 远远地,秦若初的视线穿过嘈杂的人群,便看见站在红幅前的沈沉和田蕊。田蕊正站在他身边嬉嬉笑笑说着什么。 沈沉心不在焉地听田蕊说八卦,又偷偷盯手表的时间,还时不时回头看。 在第三次回头时,便看见穿着黑色棉衣,鼻尖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的秦若初。 “这儿。”沈沉朝她招手。 秦若初笑了笑:“来了。” 田蕊听说秦若初是女一的消息是五天前,知道的瞬间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儿撂挑子不干了。 “什么玩意儿,就想让我给她作配!她配吗!” “八成是私下做了什么恶心的勾当。” 但骂归骂,戏不能不演,跟谁过不去都别跟钱过不去。 介于沈沉在的缘故,田蕊满腔怨气不好发作,只得阴阳怪气地说:“女一号怎么还迟到啊?” 李嘉正在前面与导演沟通细节,秦若初便说道:“路上耽搁了,抱歉。” 沈沉替她摆正帽子:“不晚,开机仪式还没开始。” “谢谢。” 田蕊不得趣,便翻了个白眼走了。 再过了会,总导演在台上讲了几句,工作人员分别给秦若初和沈沉递上点燃的香,他们对着佛拜了三拜,一齐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最后所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合照一张后,开机仪式算是结束。临近年关,剧组为了不耽搁进度,紧锣密鼓地就开始拍摄第一场戏份。 秦若初第一次挑大梁,压力山大,手里紧紧握着台词本争分夺秒地边上妆边默记。 对比之下,沈沉显然游刃有余许多,他换好民国警探探长服装后就坐在秦若初身边帮她对戏。 换上警服后沈沉似乎又帅了一个度,一本正经地模样,气场扑面而来。 秦若初最后涂上艳丽红唇,换上民国百花旗袍,窈窕身姿全被勾勒得清清楚楚,沈沉都被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秦若初冻得发抖,连忙裹紧了羽绒外套。助理给她泡了杯姜茶驱寒。 “咱们都合作过一次了,不用紧张。”沈沉笑着说。 这次的拍摄,李嘉全程会在边上盯着,秦若初心里莫名多了一份底气,她握紧拳头默默打气:“不紧张,我会争取做到最好。” 田蕊没事儿干就坐在一边儿不屑地瞧着,她巴不得秦若初出丑。 女助理捧着保温杯走过来,田蕊接过杯子漫不经心问道:“上次的水军买好了么?” “蕊蕊姐还不放心我,早弄好了。等节目一播出,她铁定完蛋。”助理坐在长凳另一边,贴着田蕊耳语:“热搜都预备上了。” 这下田蕊的脸色才稍微温和了些,眯起双眼盯着正拍戏的秦若初:“等着吧。” “去,给我灌个热水袋来,我手都冻红了。”田蕊搓了搓细皮嫩肉的手。 助理刚走,手机就响了。 田蕊解锁,是个陌生号码,挂掉不接。说不定又是哪个粉丝在黄牛那儿买了她的电话,烦死了。 不到两秒,手机又响了。 田蕊又解锁看,还是刚刚那个号码,她蹙了蹙眉:“还有完没完了。” 她又一次摁掉拒接。 这一次她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再不接你会后悔的。 田蕊看后连忙遮住了屏幕,确保四周无人看到之后,背后渐渐升起一股凉意。 果然不到五秒钟,手机再一次响了。 田蕊偷偷摸摸走到了没人的地方,颤颤巍巍摁下了接听键:“喂,谁啊……” “我啊,你不认识我了么。”电话那头的男人阴森地邪笑着,晃着腿把烟头摁灭在桌上。 田蕊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她就算是死了都不会忘掉这个恶魔。 几乎是应激反应,田蕊下意识地挂掉了电话。 “怎么会……怎么可能……不会的……”田蕊想扔掉手机,她到处找着地方,想把手机埋起来,装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操,臭|婊|子。”男人不爽地咒骂:“敢挂老子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我再码一会字。 明天继续。 感谢在2020-05-21 21:59:19~2020-05-24 22:08: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再一次听见手机铃声后, 田蕊吓得浑身一激灵, 惊恐万分地盯着那串“死亡数字”, 眼泪一下子就被激了出来。这场电话就像是一只沉入深渊的黑暗巨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田蕊的回忆深海, 把那场掩埋在心底深处的恐惧记忆连同血肉一把给拽了出来。 她绝望地再次接通电话,一阵刺耳的辱骂接连涌入耳中, 她逼迫自己不去听,不听进心里。 男人骂得累了:“你他妈聋了?吱个声不会啊!” 田蕊丝毫不敢反抗:“你找我……做什么。” 男人冷笑了一声:“干什么你不知道?这两天我刚从国外回来,今天晚上十点金盛酒店609过来陪老子,穿的好看点儿。” “顺便再跟你说几件事儿, 你现在是在拍《海棠微雨》吧。” 田蕊拼命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嗯”。 “那这事儿就好办了,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你可别忘了,几年前那个整整半个小时的视频还在我手上呐。”男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田蕊脸色苍白不堪,身子绵软无力顺着墙壁慢慢向下滑。 这时候到处找她的助理摸到了这里:“蕊蕊姐!我才一转眼你就不见了。你……怎么了?”助理看她这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吓得不轻:“快点儿起来,地上冷。” 田蕊抹了把眼泪, 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 口齿不清地胡言乱语:“他来了, 他又来了……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谁?到底怎么了?诶……” 田蕊扔下助理自己朝回走,满脑子都是噩梦复现。 *** 秦若初在剧组待到腊月二十九才休息,一回家收拾收拾,她便回了老家。年关下楚忻言要回趟家陪老爷子过年,所以和她暂时分开。 今天也是个相当重要的日子, 因为前两天录制的综艺今晚播出。 按照惯例,秦父秦母已经做好晚饭守着电视边看边吃了,今晚为了等她特意没动筷子光看电视了。 “爸妈。”秦若初顶着一头风雪踏进了屋子。 外面的雪下得很急,萧瑟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在昏黄的路灯下纷纷扬扬,虽然已近新年,除了几盏挂在小区门口的暗红灯笼,里头的电池似乎没了电,暗光总是扑闪着之外,没有一丝过年的喜庆感。 现代人总是因为忙碌的生活节奏和复杂的人际关系而薄了春节的热闹,再也找不回过去的年味了,秦若初孤身拎着行李和给爸妈买的年货穿过空荡荡的小路上楼。 “快进来暖和暖和。”秦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给她拍去了头上的雪珠。 “猫呢?”秦母越过她看了看外面。 秦若初扯谎道:“哦,给小可带回去过年了。她说喜欢这只猫。” “害,我还给它煮了鱼汤,不回来算了。” 秦父把椅子拉开坐到桌前,特意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今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公司是不是很忙?” 秦若初在水池边愣了一会,她从进屋到现在一直在纠结怎么和二老挑明自己进了娱乐圈这件事。 “啊,不忙。我自己也做了点儿事情。” 秦母来了兴趣:“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秦若初坐了下来,神神秘秘地说:“你们一会就知道了。” “到了到了。准时的。”秦父放下遥控器。 “哈哈哈哈哈。这个叫陈朗是吧,我就喜欢他主持的节目,老搞笑了。”秦母边吃边笑得合不拢嘴,秦若初就在一边默默吃着饭,也不吭声。 “看看今天是哪些人……”秦母特意放了筷子兴致勃勃地等,开头接连几个眼熟的明星,秦母看见了商小可猛地拍了拍秦若初的胳膊:“小若,你看,那不是小可吗……”可话刚说完,她就看见了跟在队伍最后的女孩。 秦父乐了:“孩儿她妈,你看看最后那个女孩像不像我们女儿?” 秦母揉了揉眼睛,甚至凑近了电视看了又看。 秦若初绷不住了:“妈。” “这是你?” 秦母捶了下老头子的背:“滚。你自个儿闺女你都看不出来,真老糊涂了。” 秦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直至电视里传来:“大家好,我是秦若初,在剧中饰演简依。” “解释一下。”秦母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一直不希望女儿进去这个乌烟瘴气的圈子,当初商小可提出要当演员的时候,秦母也没少让秦若初帮着劝劝。她当初就觉得还是若初懂事,老老实实找了个设计师的工作,虽然有时候加班加点,但工资足够了。 原本欢声笑语的餐桌蓦地安静下来,秦母是一家之主,老头子一般不敢吱声。秦若初闷头组织措辞,秦父一直在给女儿使眼色,秦母则抱胸狠狠瞪着秦父。 窗外的雪无声地下着,划过上了雾气的窗,桌子的鱼汤还在幽幽冒着热气,电视里的观众笑声已经沦为背景音,起码在秦若初听来有些刺耳。 “妈,对不起。”想了很久,到嘴来也只是淡淡的四个字。 “为什么?” 秦若初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想做个有名气的设计师。我想为自己设计的礼服做代言。” “就一定要去做演员是吗。” “我签的是老板手里新注册的公司,玖天娱乐。我信她,她说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找上我。” “她是你妈还是我是你妈?”秦母脸色相当难看,“你听谁的话?” 秦父见事情发展的趋势越来越不乐观,便主动说道:“小若啊,是那个叫楚忻言的老板是吧。” “嗯。”秦若初点头。 “哎呀,小若的老板我见过,你也见过。”秦父和秦母说道。 “我见过?我什么时候见过?” 秦父心虚道:“你不是上次去医院……你睡着了。所以没见着,但……” “那次你把若初叫回来了?我不是说了别叫别叫的吗?”秦母登时火大了起来:“你们父女俩现在有能耐了是吧,一个一个什么事儿都瞒着我是吧!” “这个家我说话不算数了是吧!”秦母摔了筷子:“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不管了……咳咳咳……” 秦母情绪一激动,哮喘就有了再起的架势,秦父一下子就慌了:“水,去给你妈倒水。” 秦若初手忙脚乱地捧着杯热水,给秦母顺气:“妈,你先别激动。我和爸爸真的没有刻意瞒着你。” 秦母的脾气一向是倔,从年轻的时候就是,一次差点因为秦父买了辆车没和她商量就提了离婚,哄了好几个月才好。 这次估计比上次更加严重。 “不喝,死了算了!”她一时间接受不了宝贝女儿进娱乐圈的事实,气得打翻了秦若初手里的杯子,热水浇了她一手。 秦若初被烫得抽气,却依然没走:“妈,你先冷静冷静。千万别急,一急就更加喘不过气。” “你听我好好和你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我没想在娱乐圈呆很久,只要合约期满,只要我实现了我的梦想,我就立马收手,到时候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都干。”秦若初一遍一遍重复着,红了眼眶,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助。 只要楚忻言不在她的身边,总是会有许多不好的事情出现。 “爸,怎么办,要不要送妈去医院……”秦若初扶着妈妈躺到沙发上,电视里正播到商小可挤眉弄眼的那一段,她立马把电视给关了。 “没事,这个就是一下子情绪激动,吃了药就好了。”秦父把手心的药喂给了秦母。 这顿饭吃得很糟糕,最后因为都没胃口,满桌子的菜全都凉了。窗外的雪渐渐小了,小了,最后好像暂时停下了。 秦若初收拾好碎瓷片后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秦母用手臂挡着眼睛不说一句话。秦父守着老婆子,却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再说错话加深矛盾。 餐厅的时钟滴答滴答响着,一圈一圈走着,良久,一声无力且沙哑的声音响起:“签了多久。” 秦若初一愣:“三年。” “那就好好做下去吧。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不能再瞒着我了。”秦母似乎是通过这么一段沉默的时间强迫自己想通并接受这个事实。终究还是更舍不得让女儿难过。 “……妈。”秦若初蓄了很久的眼泪一下被锁不住了,她跑到沙发边抱住了母亲,“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担心了。” “我……”秦母哽咽道:“我就是舍不得你受委屈。” “我知道我都知道。”秦若初汹涌而出的眼泪打湿了沙发上垫着的毛巾:“我相信楚忻言。我非常、非常相信她,她说不会让我受到伤害,会保证我的安全。所以我才敢走。” “楚忻言……”秦母喃喃重复了一遍:“她就是你那个服装公司的老板啊。” “嗯。我特别看重我,这次的机会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因为我有想实现的,所以我愿意相信她去闯一闯。”秦若初渐渐平复了心情:“她对我真的很好。” 秦父这才敢在一旁插嘴:“是挺好的。我能看得出来,上次过来楚总全身都湿透了,也没让小若淋湿多少。” “你还舍得让你女儿淋雨?你心真够大的。”秦母逮着机会便数落起老头子来。 秦父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有个好歹……” “死老头子咒我是吧!”秦母从沙发上爬起来狠狠掐了把他的胳膊。 “没有没有,你这个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秦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哎呀都十点了,我饭还没吃几口。” 秦若初笑了起来:“我也饿了。妈,我们去吃饭吧。” “行吧,正好我也有点儿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挺过这段就好了,后面又是更加有意义的甜蜜。毕竟同甘共苦了不是。 明天继续。 感谢在2020-05-24 22:08:26~2020-05-25 21:5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吃好饭洗漱过后, 秦若初躺进了温暖舒适的被子里。受了伤的小腿在热水泡过后疼痛愈发明显, 她曲起腿揉捏起因为动作戏失误跌倒被撞青的小腿。 细想这大半年, 可算是除了高中三年以来过得最苦的日子。有段时间累得浑身酸痛,翻身痛, 平躺痛,导致夜里时常痛醒, 但她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她发现自己也改变了很多,比如拍戏时更加自信,不会磕磕绊绊说不清台词,不会动作做不到位耽误进度。还有因为训练, 小腹甚至练出了细腻清晰的马甲线。 这些都是努力的结果。 如果要再让她选择一次,秦若初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走这条路。 就在她一个人思绪纷繁时,接到了李嘉的电话。 “喂,嘉嘉姐,新年快乐。”秦若初说道。 “新年快乐。但是现在有个突发状况, 你去看看微博热搜。我已经在想办法压评论撤热搜了。”李嘉的语气有些沉重,秦若初听得到她还在公司。 “小刘, 去打个电话给张总, 和他谈判撤热搜, 金额五十万之内都能接受。” “看能不能套出谁在背后操纵。” 有人在喊:“李姐,水军越来越多了……” “别怂,她买我们也买,继续压评,拉黑举报。动作快点儿。” 李嘉不停地在和团队其他人沟通, 秦若初也没有闲着。她把手机开了免提,自己慌忙打开了微博。 入目便是关于她的两条黑热搜: 2 #秦若初 沈沉# 沸 5 #新晋小花秦若初 心机# 沸 秦若初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于是赶紧点开: 腊月二十六晚,当红小生沈沉携手新晋小花秦若初共同出入某小区,这对你怎么看? 图片图片图片 秦若初不停放大图片,是拍完综艺沈沉送他回去的那次。画面是动图,沈沉当时执意要送她到楼下,她只能答应,两人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只是保持一拳头的距离边走边聊。 但沈沉时不时有靠近的意思,秦若初碍于面子就没有拉开距离,没想到当时有狗仔跟在后面拍照。 初出茅庐的秦若初手足无措,她赶紧退出给沈沉发了微信: [秦若初:沉哥,你看热搜了吗?我们被偷拍了,大家好像都误会了,怎么办?] 在等待沈沉回复的时间里,秦若初壮胆点开了评论: -这女的谁?刚出道就这么多幺蛾子,迟早要凉。 -沈沉女朋友???没搞错吧! -长的还行,原来是个白莲花! -这个不是和沈沉拍吻戏的那位?居心叵测啊。 -真是什么人都有,想勾搭沈沉,您配吗?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祝好。 -蹭热度biss …… 秦若初看了这么多条评论,没有一条是为她说话的。有的骂脏话过于难听的,秦若初直接划过,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若初?若初?你还好吗?”李嘉塞了塞蓝牙耳机喊道。 秦若初越抹眼泪越多,她抽泣着说:“嘉嘉姐,我、我没有……要不要解释,我真的是被误会的。” 李嘉蹙眉:“你先别哭。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故意在后面搞你。” “现在营销号就知道捕风捉影,黑说成白都有,何况你们照片都被拍了,你现在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说到得罪,秦若初立马就想到了田蕊。 果不其然第二个关于她热搜就是截取了综艺里她耍了点小手段把田蕊撞出局的片段。 “田蕊,就是现在演女二的田蕊。因为我去洗手间不小心撞到了她,后来在台上我看不惯她欺负小可,就还回去了,梁子应该是那时候结下的。” “田蕊……”李嘉想了一会,勉强知道是哪位了。 “你确实得罪了个脾气不好的主儿。”李嘉说道:“我早年在圈子里的时候听见过她一点儿不好的风评。” 秦若初真的有些恨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你们是对手。”李嘉说,“你还是太嫩,太天真了,做事要圆滑。” “不过田蕊以前好像认了马康盛做金主,期间流出了点儿不雅照,不过马康盛手里底牌大,不到一天就把照片全删干净了。” “马康盛?”秦若初再一次听见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你认识他?”李嘉问道。 秦若初说:“知道,这人听说睡了不少女明星。” “嗯,圈里几乎都知道,但只字不提。”李嘉先安抚她:“你先别急,什么都别回复。明天再看看效果。” “谢谢嘉嘉姐,这么晚还在帮我,我却不知道做什么。”秦若初低下了头,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李嘉只说了六个字:“以后谨言慎行。” 挂断电话之后,楚忻言的电话才打了进来。 秦若初原本止住的眼泪在听见楚忻言的声音之后彻底溃堤,她给楚忻言添麻烦了,她怕楚忻言误会自己和沈沉之间的关系,她更怕楚忻言会对她失望。 “忻言,你听我解释。那天真的什么都没有,沈沉只不过是顺路送我回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话刚说到一半,楚忻言温柔的嗓音传来过来:“不急,哭什么。我相信你,我一直都信你。” “你只喜欢我。” 秦若初擦着流不尽的眼泪:“我最喜欢你了,我只喜欢你。我会和沈沉说清楚的。” “嗯……我都知道。我也喜欢你。”楚忻言开了别墅大门,她刚刚又和爷爷不欢而散了,不如出来赏雪。 微凉的雪花落入楚忻言的掌心,迅速化成一颗小水珠,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着剔透的光。 如果不去在乎这些恼人的烦心事,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热搜我都看了,若初,你听我说。”楚忻言倒没有十分惊慌:“放稳心态,摆明有人故意在背后推波助澜,你一定要稳住自己,永远记住一句话,清者自清。不管看热闹的人怎么嘲讽,一律不放进心里。” “你所做的事情,所有的前因后果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他人说的都是放屁。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李嘉,她有数的。”楚忻言循循替她开导,她知道秦若初会接受不了会难过甚至崩溃。 “我不在你身边,学着让自己更坚强一点。”楚忻言轻声笑着:“就算笑不出来也笑给我听听,让我放放心好不好?” “嗯。”秦若初一把一鼻涕一把泪,还是哑着嗓子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和一串难听的笑声。 秦若初继续翻看着热搜,她转变了心态,发现懂理的人还是有的: -心机婊,这游戏这么玩儿的?? -你能不能看完综艺再滚来评论?田蕊之前就是用的这招对付的商小可,秦若初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怎么就心机婊了?? -营销号去死,就知道挑事情,断章取义 -楼上别洗了,白莲花现在说不定在和沈沉卿卿我我呢,你帮她说话,说不定还要笑你傻呢。 …… 不能再看了,秦若初强迫自己卸载了微博。 她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手腕,全身上下只有这里,轻轻一掐就有刺骨的疼痛。她要让自己记住这种疼,从此以后谨言慎行,不能让人抓住一丝一毫的把柄。 如果田蕊以为这样就能让她丢盔卸甲,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俗话说得好,被逼急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沈沉终于回复了消息: [沉哥:抱歉若初,刚刚看到热搜。要不然我澄清一下吧,都是我的错。] [秦若初:不用了沉哥,现在澄清没人会信的。] 沈沉坐在床上翻看热搜,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不出石锤,粉丝不会掉,反而会二次翻红一把。但对秦若初就截然相反,网友对于男明星的宽容度往往大于女明星。 于公,他深表歉意;于私,这种变相让人误以为秦若初是他女朋友的娱乐新闻倒让他舍不得澄清,也不想澄清。 可过了一会,秦若初的信息彻底粉碎了这样的念头。 [秦若初:这次的教训我会记在心里的,以后我会和你保持距离,不会再让人误会了。] 沈沉有些失落: [沉哥:朋友之间的相处也不行吗?] [秦若初:对不起,可能不行了。] [沉哥:好我知道了。] 秦若初没再回沈沉的消息,商小可刚打完王者,之后日常微博吃瓜,没想到吃到了自家姐妹的大瓜,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她下意识的反应:一定是有人故意在整秦若初。 于是在和沈沉结束聊天后,秦若初又接到了商小可和纪星觅的电话。 原来大家都还没睡,都还在关心她。 另一边—— 白亦舒答应商小可初二再去趟她家哄她妈妈开心,所以她暂时回了趟家。 这个家依旧是死气沉沉与往常没有任何分别,唯一不同的是她把尤尔也一起带回了家。 “族长让你盯着我,不会因为春节就断了。”白亦舒很明确地说道:“你也别偷偷摸摸大过年的跟在我后面,直接跟我回去好了。” 于是准备了一肚子话还未来得及拒绝的老实人尤尔就这么被带回了白亦舒家里。 尤尔第一次进白家,有些过分小心。可自从他进门以来,就没有见过一个人影。 “老爷和夫人呢?” 白亦舒随意指着二楼和三楼的两个房间:“你坐吧,我去准备饭。” 结果就算是吃饭的点,那两人居然也是错开下来吃饭。 尤尔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夫妻却过得像仇人一般。 白亦舒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虽然顶着“白”姓,但她过得还没有一般人好。 尤尔吃饱放了筷子,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 白亦舒倒是毫不在意地自嘲道:“可怜我是吧。没必要。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尤尔低了头:“小姐,我没这么想。” “族长现在要求你监督我的事情,也正在把我往这样悲哀婚姻生活里推。”白亦舒的目光直视着尤尔的脸,男人长得并不英俊但还算老实。起码看上去不讨人厌。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不能左右什么。”白亦舒领着他站到窗户边,望着漫天白雪。 两人皆是沉默中,白亦舒接到了楚忻言的电话,她没能想到自那以后还能接到楚忻言的电话,顿时觉得有趣了起来,随意挑了下眉,“喂,楚总有何贵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5 21:52:10~2020-05-26 02:0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楚总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说句‘新春快乐’吧。”白亦舒视线没有离开过雪, 她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楚忻言带有警告的声音响起:“我之前和你说过不许打秦若初的主意, 你真的听懂了么?” 白亦舒听后先是咬了咬后槽牙, 而后回头瞥了一眼尤尔问道:“你自作主张动了别人吗?” “小姐,没有。”尤尔说道。 白亦舒这才回复:“楚总, 听见了吧。我没动她,我动她做什么。” “你最好保证没骗我。”楚忻言气势汹汹地挂断了电话。 白亦舒头一次被这样的戾气惊到, 她玩味地打开了吃瓜圣地,果不其然热搜虽然有被降压的趋势,但依旧高高挂在前二十位。 “可以啊沈沉。”她点进热搜细细咂摸着,随意翻了翻又觉得这种鬼把戏有点儿无趣, 便关了手机。 转身,回头,敛起戏谑的笑容。 白亦舒问道:“之前让你联系的人,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尤尔恭敬道:“已经办好。” “身份暴露了么?” “没有,马康盛只是随意问了几句, 没有多嘴。只要价格谈拢,其余他倒不是很在乎。” “嗯。盯紧他, 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 年三十一早, 秦母就爬起来准备丰盛的中饭和晚饭。 秦若初整夜都没能阖眼睡着, 她卸载了微博,不敢装回来,也不敢去问李嘉现在的情况。算了,睡不着索性就起来吧,秦若初揉了揉有些浮肿的眼睛, 在房内洗漱过后,眼下涂了些遮瑕才走了出去。 “爸,早。我妈呢?” 秦父坐在沙发上捣鼓手里的浮标,色彩鲜艳,有白色连珠串的,还有红黄相间彩球状的。老爷子推了推滑落到鼻头的老花镜抬头回道:“你妈妈早上出去买菜了,一会就回来。” “好。”秦若初坐到桌子前,刚出蒸锅的杂粮馒头还冒着热气儿,锅里还煮着百合薏米粥。她捏着馒头就着咸菜把粥给喝了。 秦母买菜习惯兜着菜篮先在小区里转悠一圈再去菜市场。 慢悠悠走到小区门口,远远就看见一群穿着深红牡丹花色棉袄的大妈扎堆坐在石阶上唠嗑,秦母一般也是这些大妈中的一员。 “老秦家的,今儿出来晚了!”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笑着挥了把手。 “赵姨来了,咱们问问昨儿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稍微年轻一点儿的大妈头凑在一块正嘀咕着什么。 秦母笑着融入这个团体:“早上吃的什么啊!” “萝卜干就水面,还能吃什么。过年都懒得忙活,我儿子又不回来。”其中一个说道。 提起子女的事儿,底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大了起来。按秦母这个专业邻里吃瓜二十年的资质,怎么听不出来她们在偷偷摸摸议论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哎,”一个大娘压低声音问道:“你女儿不是做服装设计的吗。” 这一问,其他吃瓜选手纷纷凑了上来,有头发全白的、有半白的、还有白了但定期染黑的。 秦母不明就里地说道:“对啊。” “昨天那个节目,你看了没。我居然在电视上看见老秦家闺女了,合着你女儿做了明星都不告诉我们这些姐妹的。”一个老太太语气有些责怪。 “害。”秦母表情有点儿不自然:“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 “要和着之前我就要和你好好唠唠了。”年轻点儿的说道:“但是吧,你女儿好像出了点儿事情。” 秦母心里一咯噔,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尬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五十几岁的那个阿姨掏出了女儿刚给她买的智能机,得意洋洋地拨弄着手机上放大的按键,其余几个大妈都跟看高科技操作似的目不转睛:“就这个。” 那个大姨眯缝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指着说:“这网上骂若初什么心机,还说你们家若初和一个男明星在谈恋爱。” 秦母脸色骤变,有些气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 “你女儿没和你说啊。”一个大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秦母手里挎着的篮子瞬间掉在了地上,喘气声骤然变大。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有人帮着捡起地上的篮子,秦母腿有些发软,要不是身后有人扶着险些坐在了还未融雪的地上,“不说了不说了,妹子你别吓我!” 秦母被扶着躺在了石阶上,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煞白。众人一看,吃瓜吃出了人命来纷纷慌了神:“别看了,快去叫保安过来,给老秦打电话!” 秦父正纳闷平日里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回来的秦母为什么今天去了个把小时还没见人影就接到了小区保安打来的电话,说是他老伴儿现在躺在小区门口犯了病。 秦若初当即丢下手里的扫把拉着爸爸就冲了出去,她到那里时,秦母躺在保安室的床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来了,我已经叫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保安说道。 “多谢。”秦若初握住母亲的手:“妈,你怎么了,别吓我。” 保安揪着眉头:“刚刚看见你妈在和一群人议论什么明星的事儿,然后就这样了。” 秦母的双眼紧紧闭着,苍老的面庞褐斑丛生,她这辈子没少操劳,临老还被旧病折磨,秦若初看不得母亲这样憔悴惨白的模样,眼泪又止不住了。 秦父着急地往外瞅:“大过年的救护车还开啊……” 保安道:“可不是。医生护士过年照样在岗,我姑娘今晚大夜班。” 没几分钟,警报声越来越近,秦父回头朝里喊:“车来了,若初扶着你妈起来。” 车上下来两个护士把秦母抬上了担架推进了车内,秦若初和爸爸一起上了车。 秦母意识有些恍惚,时不时剧烈咳嗽,喘气接不上。护士立马给秦母接上了氧气瓶,面罩吸氧后,反应才似乎小了些。 “医生,我老伴怎么了?她有哮喘病。”秦父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母,气氛陡然压抑起来。 护士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支气管剧烈收缩导致的急性哮喘。” 秦若初崩溃地把脸埋进了手掌里,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流出,滴落在膝盖上。这个年过得……不如不过了吧。 秦母变成了这样,罪魁祸首们纷纷溜了门内,见救护车走了才又感聚集在一起。 “老秦家这个年是过不安生了。大过年在医院,多晦气啊。” “还说,不就是你喜欢嚼舌根。看不得人家好。” “你说什么呢你,你再说!” 刚刚还亲如姐妹的一伙人瞬间拆成了两队,保安又察觉到这里不对劲,连忙喊道:“干什么呢你们!” “不干什么!回家!”一个大妈翻了个白眼走了,这群人才一哄而散。 到医院时,护士直接把人推进了急救室,家属被拦在了门外。 “怎么会这样……”秦若初声音颤抖,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自责。 秦父叹了口气:“别多想,等结果吧。你妈会没事的。” 秦若初又在原地哭了会,突然抬起头神经质地跑进了厕所。 她抖着手打电话给楚忻言,电话刚接通,她就一股脑地脱口而出,哭声尤为嘶哑:“喂,忻言,我妈妈她急性哮喘复发,现在在医院。我好害怕,特别怕……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从头到尾是不是做错了?”她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质问自己。 楚忻言听后立马正色:“你先别急,我马上过去。在潍城西区医院是吧。” “嗯,你快来……”秦若初放下手机慢慢沿着墙壁蹲了下来抱住了头。 网上的人正不停地辱骂她,把莫须有的罪名全都扣在她的头上,她忍了。现实里这些人又把这些东西告诉了她的母亲,昨晚才勉强接受她进娱乐圈的秦母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秦若初满腔的怒火夹杂着恨意和自责,都化为巴掌不停地扇打在自己侧脸。 啪,啪。很清脆,很响亮,一声接着一声。 楚忻言赶到的时候到处找不着地方只能打电话给秦若初。 最后她跑到了急救楼一层的女厕所里才找到了人,秦若初头发散乱、狼狈地蜷成了一团坐在了冰凉的瓷砖地面上。 “起来。”楚忻言拉住了她的手。 冰凉,凉得她一瑟缩。 “秦若初,你先站起来。”楚忻言加重了语气,可地上的人却置若罔闻。 楚忻言使力一把把她拉了起来,随后将她裹进了怀里。温暖的大衣裹住了秦若初冰冷的身躯,全身上下只有还温热的泪顺着她的脸颊肆意滑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若初哭着喊出来。 楚忻言没回答她,只是一遍一遍替她顺气。 约莫十分钟,发泄了十分钟后,秦若初的理智才慢慢回笼。她脱离了楚忻言的怀抱,眼睛哭得青肿,遮瑕全被抹掉了,黑眼圈也显露了出来。 楚忻言看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得恨不能替她去难受,她捧着秦若初的脸却又发现侧脸上的红色指印。 “不是你的错,秦若初,你听好了。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我会让这背后的人付出代价。”楚忻言咬的后牙咯咯响,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继续。晚安。 第46章 秦若初无力地揪住楚忻言的大衣前襟, 整个人的重量都附在她一个人身上。 “若初!若初, 你妈出来了。”秦父在走廊上叫道。 因为是新年, 医院里的人本身就少,所以声音即便不大, 但在空阔的走廊上显得尤为清晰。 楚忻言扶着秦若初走出了厕所,这时秦父才看见了楚忻言, 目光里闪现出诧异:“楚总……过年好。” “伯父,我过来看看伯母的情况。”楚忻言停顿了一下:“不用管我,伯母的安危是第一位。” “哎,好好。谢谢、谢谢。” 秦母这才被推出抢救室, 三个人跟着医护人员的脚步进了急救病房,前两年西区医院的急救病房做了扩容,一个大间能容纳二十个病人左右。 楚忻言踏进房间的一刹那,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混合酒精味扑面而来,病床来来往往已经被人循环使用了几万次, 虽然中途换了床单被套,但是卫生标准实在不够格。 病房里还躺着三四个病人, 家属都坐在病床前陪护。 秦母被安排在八号床位, 安顿好病人后, 秦若初和楚忻言跟着护士出去询问情况。护士的神情略微沉重,语气带些责怪:“你们做子女的平时有关心过老人吗?” 秦若初被说得一愣,攥紧了楚忻言袖子里的手,只听护士继续说道:“病人哮喘几十年病史,原本控制的就不好, 现在精神状态受了刺激,有比较明显的焦虑和抑郁倾向,精神因素导致哮喘加重,再加上鼻息肉病变,确诊为重度哮喘。” “鼻息肉病变?”秦若初兜着眼泪,“医生,我以前没听我妈说过……” 护士有些不耐烦地理了理口罩:“病人鼻背外观变宽肿大,已经比较严重了,不安排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秦若初一下子卸了气,护士的那句“可能有生命危险”几乎抽干了她最后的侥幸。 “怎么办怎么办……”秦若初紧紧攥着楚忻言的手,楚忻言被勒得很痛,但始终一声不吭。秦若初在走廊上拼命捂着嘴压抑哭声,楚忻言无声地回头,透过那个不算厚的半磨砂玻璃往里看——一个背影佝偻的老人形单影只地坐在床边,侧脸上捂着老伴松皮的枯手,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正在和病床上昏迷的人说些什么。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也湿润了。 如果的她的父母还在世上,想必也已经高龄,楚忻言抬手抹去了偷偷流出的一滴眼泪。 “你先进去,瞒着伯父,其余的交给我。”楚忻言拍拍她的背:“我向你保证,伯母不会有事的。” 秦若初进了病房,楚忻言则走到急救楼外拨通了电话:“喂,年院长,我是楚忻言。过年打扰您真不好意思,我想麻烦您几件事……” 秦若初呆滞地坐在床边盯着秦母,床上躺着的老人发丝半白,老人前两天还乐呵地笑着给打电话她说,自己今天去小区楼下的小理发店花了二十块钱把头发给染黑了。 才短短几天,又褪了大半。 “若初,出来一下。”楚忻言说道。 两人到了厕所,楚忻言道:“我想把伯母带到我朋友的私人医院去治疗,现在过年像这种公立医院医资力量比不过平常。去他那儿我放心点儿,他已经召回了哮喘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伯母晚上情况还是这样,我们连夜手术。” “你看行不行?” “好。”秦若初抹掉眼泪。 大概下午四点,楚忻言带着人到了年院长的私人医院。 秦若初刚走进去时,几乎觉得这不像个医院,看装潢得如此豪华,倒像某些灯红酒绿的场所。 “楚总。”走廊拐角走出来了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男人,他一身白大褂加一副无边眼镜,给人文质彬彬、医术卓绝的感受。 “年院长,幸会。人已经带过来了。” 年院长微微笑了笑:“好的,去二楼最东边私人病房,我一会组织专家会诊。” 秦若初的目光对上年轻院长的视线:“谢谢年院长,谢谢。” “不用谢,我和楚总多年交情,这忙我应该帮的。” 这里的病房倒像是酒店的豪华大床房,精致的床铺配上地毯,墙壁上挂着一个27寸的液晶电视机,配有独立卫生间。 秦若初局促地问道:“老板,这里是不是特别贵啊……” 楚忻言抿唇安抚道:“不贵,有我呢。” “你先陪着伯母,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楚忻言走后,立马有护工送来了水果切盘,秦若初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楚忻言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半鞠躬道:“绍哥。” 年院长全名年绍,是鹿族最出名的医师。八年前他带着鹿族、马族、兔族和鼠族一些爱闯荡又有些本事的年轻人到人界开了家私人医院,一开就开了这么多年。 他的医院一般只接收大官、富豪这类不愿去普通医院的身份尊贵的上流社会人类。 “你这是干什么,不用这样。”年绍夹着病例记录册和文件夹走到门口,“我现在就带着专家去给你对象的妈妈看看情况。” “能尽力我一定尽力。” 经过专家的粗浅诊断,得出比西区人院更为严重的结论:重症哮喘,鼻息肉病变,慢性支气管癌变有转移情况,预诊断为肺癌中期,且因精神状况不佳,癌细胞扩散速度加快。 楚忻言拦住了年绍,并没有把肺癌的消息告诉秦若初,所以秦若初的认知还是停留在母亲是鼻息肉病变的基础上。 年绍眉头紧皱,表情相当沉重:“情况不乐观,马上手术。” 楚忻言顿时紧张起来:“肺癌中期手术多大几率能成功?成功之后复发可能性有吗?” 年绍叹了口气:“本来早起肺癌痊愈率高,现在主要是发现的太晚了,估计手术成功率不高,复发可能性大。但是如果不手术,病人撑不了多久了。” 楚忻言也没想到能有这么严重,她看着年绍急匆匆的背影,心里突然虚浮起来,她好像没法给秦若初一个肯定的答案了。她答应过秦若初,说她妈妈一定会没事的。可现在好像不能了…… 楚忻言让秦若初签了术前同意书后,晚上十点,经过各种术前CT扫描和抽血检查后,秦母才被推进了手术室。 秦父身体明显不如从前,特别是今天秦母倒下后,他的精神状况变得很糟糕,现在医生给他吊着葡萄糖和安眠类药物辅助老人入眠。 楚忻言和秦若初坐在走廊里彻夜守着秦母,手术室这三个字的红光刺眼醒目,秦若初只能倒在楚忻言的怀里汲取着安全感。 好好的年被她过成了这样,私立医院坐落在城中区,附近有不少居民楼,今晚本是团圆夜,一个热闹喜庆的日子,烟火鞭炮爆裂的声音还是透过沉重的墙壁传到了两人的耳里。 明明那么近,听起来却十分渺远。 秦若初透过过道的窗户静静看着,绚烂的烟花在她的眼眸中升空、绽放,短暂的亮光洒在她的脸上,却转瞬即逝,周遭又陷入了层层黑暗。 她被黑暗笼罩着,她把她的光也拉进了黑暗。 两人依偎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在此时,楚忻言的手机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等我。” 楚忻言走到了过道尽头,那里的窗子半开着,冷风突然灌了她满身,让她冻了个舒爽。 “凯叔,怎么了?” “忻言,你在哪儿?”凯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 “在年绍哥的医院,怎么了?” 凯叔愣了一下:“年绍?你住院了?” 楚忻言疲惫地捏了捏山根:“不是,若初的妈妈得了肺癌,现在在手术。” “什么?”凯叔刚要说的事情忽然就说不出口了:“我马上去。” 楚忻言也没有阻止,她挂了电话,对着凉风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合十祈祷着秦母平安。 五个小时后,凌晨三点。 窗外的鞭炮声依旧没有停歇过,秦若初伏在楚忻言的肩头睡着了。她已经两夜没好好睡过一觉了,楚忻言一动不动,静如雕像一般坐在椅子上。秦若初的睡眠很浅,一动就会醒。 直到手术室门前的红灯熄灭,凯叔无声地指着门口,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秦若初才被惊醒。 “年院长,我妈妈怎么样了?手术还好吗?” 几个护工把秦母推进了术后重症监护室,年绍脱下口罩与楚忻言交汇了眼神过后说道:“嗯,手术还算成功,病人病情稳定下来了,不用太担心。” 秦若初激动地差点跪在了地上,她跳着搂住楚忻言的脖子:“你听见了吗忻言,年院长说我妈妈有救了!她会没事的!你没骗我!” 楚忻言笑着说:“我就说吧,听我的准没错。好了好了,你妈妈现在要好好休息,你也回去休息,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伯母这里有专门的护工照顾,你就把心吞进肚子里。我再和凯叔他聊一会公事,一会就回去陪你。你先睡觉。” 秦若初乖巧地点头,回去了病房。 直到人影远去消失不见,楚忻言和凯叔才跟着年绍进了办公室。 年绍这下才真实地垮下脸,神情疲惫:“忻言,你让我无论结果怎么样都告诉她结果是好的,可之后怎么瞒得住?她知道真相会埋怨你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手术五个小时,也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实际根本没有好转多少。如果病情继续恶化,醒不过来也是可能的,而且可能性不低。” “她不需要知道现在的真相。”楚忻言几乎没做停顿,“我有办法还给她一个完好无损的母亲。” 凯叔和年绍听后,神情剧变,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你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晚安。 感谢在2020-05-27 00:05:23~2020-05-27 22:5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楚忻言没再说话, 反而转身开了门直奔重症监护室。 ICU内岑寂无声, 只听见各种仪器的滴答响声, 心率监视器上显示的秦母心率极为不稳,较平常人更为弱些。输液器内葡萄糖水混合各类维生素正顺着针管注入老人的体内, 才短短一天不到,老人面色蜡黄, 整个人像是已经瘦了一大圈。 楚忻言静静站在一旁,眼皮自然垂下,眼睫浓黑,让人看不分明她眼底流露出的情绪。 年绍有些恼火地把她拽出监护室, 语气凝重略带警告意味:“晶核之力也只能暂时抑制癌细胞扩散,治标不治本。” 楚忻言沉默了一会,抬眼,视线直直与年绍乌黑的眼眸碰撞,她极轻地笑了一下:“……但如果我把晶核给她呢?” “万万不能!”老凯彻底听不下去了, “我们本就不是人类。晶核能让我们在人界穿梭自如,保障我们基本的健康, 如果没有了晶核, 你的身体会变得虚弱乏力, 甚至无力自保!” “不许胡闹。”年绍蹙眉。 “我已经决定了。”楚忻言没再进行无用的争辩。 年绍问:“所以你打从联系我开始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 楚忻言深吸了口气:“伯母是因为若初进了演艺圈才会受到刺激病情陡然加重,可不巧,当初是我提议若初签下影视公司。难道这个责任不应该我来承担吗?”她越说音调越重,话音里满是自责。 年绍接道:“就算没这事,她的病情迟早有一天也会爆发, 可能因为任何事情!” “我不想让秦若初再体会一遍我所经历的,你们不会明白的。”楚忻言的目光逐渐虚空,好像定格在某一处,她的灵魂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回到了那一夜——她的父母死亡的那一瞬,无限清晰的恐惧感在她瞳孔里放大、扩散。 那种眼睁睁目睹死亡的无力感,她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绍哥,凯叔。如果你们还认我做妹妹的话,就请帮我这个忙吧。楚忻言感激不尽。”她自然垂落的手慢慢收紧,直至骨骼发出咯吱的响声。 年绍与邹凯面面相觑,脸色沉重到无以复加。 半晌,邹凯无奈道:“你的性子真是和你爸妈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 楚忻言听后自嘲道:“真是这样,倒还挺好的,起码我没有和他们真正割裂。” “进去吧,我去拉上窗帘。”年绍知道楚忻言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便不再多费口舌。 真正动手前,楚忻言恳求道:“这件事帮我保密。” “知道了。” 晶核从本体剥离融入人类身体的前例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些非人的动物最终都没落下好下场——不是自身抵抗力急速减弱丢了命、就是被族群发现驱逐出去任由自生自灭。鲜少有生活美满、身体康健的两全者。 楚忻言敢豁出去这么做,就是将这些可能的后果全部考虑了个遍。 年绍转动病床的旋钮,将秦母上半身慢慢抬高。 楚忻言闭眼静气,引出体内的晶核,那东西灵巧地悬浮在半空中,自内向外散着不弱的蓝光。 想要把晶核融入人体内需要克服人体的排异系统,需要更为年长之人的晶核之力作为保驾护航的基础,这也是楚忻言恳求年绍和邹凯的目的所在。否则,她可能瞒着任何人,自己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四面紧闭的ICU内陡然又增加了两道光芒,一道是黑色,另一道是橘色。 这两束光一经照出便迅速呈螺旋状相互交融,蓝色小晶体一下子便被它们托起,顺着光束的终结点慢慢挪移,这期间楚忻言原本站直紧绷的身体慢慢佝偻,喘息声渐渐粗重,额前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邹凯担忧道:“忻言,能不能撑住?要不然我们停手吧!” 楚忻言咬牙道:“不行!继续,别管我。” 愈加接近秦母胸口,那蓝色晶体便逐渐透明化,从底部开始渐渐融入人体,这时年绍加大了晶核的输送力度,邹凯也觉得有些疲惫,硬撑着配合年绍。 剔透的蓝色晶核逐渐被人体所吞噬,直至最后一束蓝光消失在楚忻言的视线里,她虚弱地扯出一丝笑容,随后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 邹凯和年绍连忙收了力,晶核也相应回到他们体内。 “忻言,醒醒。”凯叔把她扶到床边,年绍放平秦母,晶核的效果几乎是显而易见的——才算算几秒钟光景,秦母的心率几乎已经和常人无异,脉搏心跳恢复了活力,甚至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这下只需要等她自行醒来,恢复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别叫了,她身体虚弱,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我给她安排输液。”年绍手插白大褂衣兜迅速出了监护室,回头说:“把她扶到我办公室的床上来吧。” 凌晨四点半,鞭炮烟火声才慢慢消去,世界又恢复了黑夜一贯的沉寂,邹凯若有所思地盯着昏迷中的楚忻言,烦躁地用手搓了搓疲惫的脸。 年绍坐在一边打盹:“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眯会吧,你眼睛里全是血丝。” “她什么时候能醒?我这儿还有急事压着一直没和她说。”凯叔神色凝重,努力撑了撑眼皮,抬头纹叠成了山。 “等等吧,我也不能确定。” “这次的年过得……真是一言难尽。”邹凯拍了拍有些发软的大腿。 年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都是人过的节,本来也就没什么重要的。过不过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不知过了多久,天际翻起了熟悉的鱼肚白,年绍打着盹手肘脱了桌沿,一下子被惊醒了,他眯着睡眼朝窗外瞥了瞥——天亮了。 邹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墙边睡着了,年绍轻轻走到床边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楚忻言的滴瓶一个小时前就滴完了,但人还是没醒。索性没有发烧,应该没什么事。 邹凯听见了点儿声音,也醒了:“几点了……” “六点零七。我去看看监护室的那位。” 年绍走后一会,楚忻言咳嗽着醒了:“水。”她嗓子疼得冒烟,刚刚像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生活在一起,弄得她都不愿意醒过来。 喝过水,楚忻言躺在床上,嘴唇干燥起皮,声音像是提不起劲来:“凯叔,伯母醒了吗?” “暂时没有。”邹凯欲言又止:“忻言,有件事昨晚我就该和你说的,但因为这事儿耽搁了。” 楚忻言心中没来由地升腾起不好的预感:“说。” “C区加工厂除夕前出厂的最后一批货有问题。”邹凯眉头紧锁,面露难色:“昨天售后客服接到了几千个客户举报投诉,说家里穿过衣服的男人、女人和小孩都起了红疹,还有更严重的,直接进了医院,检查出来是衣物附着刺激性气味导致的呼吸道炎症复发。” “那女的直接把病历单甩到了专柜人员的脸上,叫着要讨个说法。” “现在工商局放假,有客户打过去暂时没人接。过两天上班了,估计躲不过了……” 楚忻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若有所思道:“果然,这么快就来了。” 邹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忻言翻身下床穿好外衣:“跟我去工厂。” 年绍再次从ICU回来的时候,办公室的两人全没了影,桌上的接诊单上写着潦草又清秀的一行字:绍哥,有事先走一步,她们拜托你照顾了,等事情结束,我一定当面感谢。——忻言留。 出事的工厂位于潍城市郊的新兴工业园区,MAICU一直是主打高质量、妙设计的高奢服装品牌,原来的生产模式一直做的外包,也就是找代加工厂生产衣物,但这几年服装行业日新月异,上市公司频繁重组并购导致行业比重急剧变化。 楚忻言觉得一再依赖代工厂,形不成一个完整的MAICU,代工厂能帮MAICU干,也照例可以帮别人干。有些机密的制作工艺,包括印染技术工艺、特有流程、研究开发记录和检测报告如果一味交给外人,那么相当于把MAICU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于是她一年前决定收回部分代工厂的生产线,同时把特有的服装加工方案加以改良,将MAICU的月度、季度、年度的销售数据和财务数据全权保密,同时花了一千万投资自己的加工厂,除了一些不重要的C类产品外包外,其余一并自行生产。 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被白亦舒找到了中间的纰漏,做了文章。她得揪出来白亦舒安排在工厂里的“苍蝇”,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闹出这么大动静。 她赶忙到了C区出事的厂间,虽然是过年,但凡是和这次事件有关的所有工人、车间主任全都被提前召回,连同分销到各大商场、专营店的问题产品一起,全部挤在了车间旁的越库仓里。 楚忻言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在路上随便吃了几个包子油条,便开了一个多小时车赶到这里。顾不上虚弱疲惫的身体,她踩着高跟鞋进了工厂。上一秒工人还在吵闹不休,下一秒就噤若寒蝉。 “楚总好。” “楚总好。” 几个车间主任和质检部的员工纷纷点头哈腰地围了上来,其余一百多人全都闷头不语,邹凯先引着楚忻言去看问题衣服,质检处主任递上衣服检测报告单。 楚忻言的手指抚过貂绒毛衣领,手感并无太大问题,与正常产品无异。她又把衣服拎起来放到鼻下一闻,果然一阵难闻的气味迅速充斥了鼻腔。 “当初质检怎么过的。”楚忻言语气低沉,脸色像是暴风雨的短暂平静。 那个质检主任拿着检验单子的手莫名朝里缩了缩,声音虚浮:“老、老板,当时出厂的时候是小刘儿负责的——” “他人呢。”楚忻言直接打断。 质检主任讪讪笑道:“那孙子老婆除夕刚剖腹产,就没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晚安。 感谢在2020-05-27 22:51:41~2020-05-28 22:4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傲娇的猫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未散的焦糊味, 时不时席卷而来的刺骨冷风扫起马路对面零零星星的红色碎纸片和几根燃尽的顶端发黑的仙女棒。 楚忻言接过质检主任刚拨通的手机, 响了四声, 才被接通。 “喂,郝主任, 过年好过年好。”小刘的手里正拎着一袋开了封的孕妇奶粉,腾不开手只能侧身用头和肩部夹着手机说话。 “你是刘能对吧。”楚忻言的声音在对话那头响起, 刘能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来,连忙把奶粉丢下,出了病房:“诶我是我是, 楚总好。” 楚忻言没有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腊月二十七下午三点出库的那批货质检是怎么通过的?衣服上明显的刺激性气味难道闻不出来吗?” 小刘在严苛的语气质问下有些慌张,磕磕绊绊辩解道:“楚总,你听我解释,那批货出库的时候, 我按照流程进行了版型、线头、材质、色差和破损的检查,都没问题, 而且当时根本就没有任何奇怪的气味, 我发誓。” “你确定?”楚忻言抓着毛衣的手紧了紧。 正当两人僵持之时, 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紧张的对峙,小刘手忙脚乱地又推开了病房的门:“楚总,我真没骗您,肯定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我儿子哭了……有事再沟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邹凯的手机又响了, 在楚忻言眼皮下,他按下了扬声器。一阵急促的带有哭声的女音骤然闯入:“邹经理,邹经理不好了,上次检测出呼吸道炎症的女顾客刚才在家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现在在医院抢救!” “他们家属死咬着我们衣服质量不放,已经把MAICU告上法院了!” “什么?”楚忻言深深蹙眉,她一把夺过郝主任手里的检测单,检测单上分明出现了一种剧毒化学品——苯胺。 也就是苯胺附着在衣物上,毒素通过人的皮肤进入人体,导致中毒事件。 楚忻言死死攥住这个检测单,走到工人面前,把单子举在半空:“我知道大家很辛苦,大过年的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她转身指着地上的一堆衣服:“MAICU是一个高奢服装品牌,而现在我们的衣服上居然检测出了剧毒化学品苯胺,如果刚才的那个客户有个三长两短,这里的所有人都跑不掉!” “也包括我,包括郝主任,包括刘能。” “你们当中或许有人财迷心窍,或许有人干了丧心病狂的亏心事,但为什么要让MAICU为你的恶劣行径担责?!” “如果那个人还有点儿良心,就自己站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渡过难关。”楚忻言的吐字掷地有声,不容抗辩。 底下人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过了几分钟,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举起手,指着另一个女孩:“楚总,那天我一直觉得小慧说话、做事都特别奇怪,肯定有猫腻。” “马琳你少他妈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有鬼,还特么赖在我身上!你倒有理了还!” 小慧登时有些气急败坏,上去就给了那女孩一巴掌。 马琳瞪着眼睛,满身戾气,俨然一副社会小太妹的模样,她撸起厚重的袖子,抬脚就想上去揪小慧的头发,身旁的几个男生连忙把她按住了。 小慧红着眼睛大声叫喊道:“楚总,马琳是前两天才到工厂做工的,三天两头有意无意就接近我、和我搭腔,我以为她人好,没想到才几天时间就把我男朋友勾搭跑了。现在还污蔑我鬼鬼祟祟,她才是个贱人!” 说罢,小慧情绪陡然激动起来,也想冲上去揍她。 楚忻言怒吼道:“够了!你们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们觉得丢人!这件事临了,你们都给我滚回去仔仔细细把你们之间的那笔账给算完!” “邹经理,我们先去医院。”楚忻言努力吸气平复心情,见工厂这群人油滑得很,断然不会自己站出来承认只得先去了解受害者的病情,万一出了事,她要负全责,还可能直接进局子。 “妈,你醒了。”秦若初坐在床边,秦母已经被安排进了原病房,老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抬眼入目便是这么奢华的一间病房,顿时觉得自己死得十分不真切——地府里设施这么好么?阎王不可能把补贴全用来给死人造房间吧。 “先喝水。”秦若初把她妈妈抬起来,把吸管放到老人嘴边。 秦母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还有搭在她肩头温热的手,她没死。 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了久违的泪痕,连老人自己都记不清她已经多少年没流过泪了。带着温度的水顺着舌根、喉管、食道一路流到胃,是生生不息的润泽。 秦若初抱着她的妈妈狠狠哭了起来:“妈,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秦母接受了这个怀抱,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我好好的,你爸爸呢?” 秦若初哼着声说:“在隔壁房间休息,还没醒。” “这是哪里啊?” 秦若初抹掉眼泪:“是楚忻言朋友的私人医院,妈,是年院长把你救回来的。他是个特别特别厉害的医生,我一会就去感谢他。而且他对我们特别好,你看,”她指着床头柜上的温牛奶和餐包:“那是刚刚护工送来的早餐。” 秦母虚弱地笑了笑:“是要好好感谢院长,也好好谢谢你们老板……” “嗯。”秦若初拿出手机给楚忻言打去电话。 正在开车的楚忻言神情凝重,连平日里管教过她的老凯都不敢发出丝毫响声,但接起电话时声音陡然温柔了十倍:“若初。” “我妈妈醒过来了,谢天谢地。”秦若初声音里夹杂着难掩的激动。 楚忻言扯出了一丝欣慰的笑,侧头看了眼副驾驶的凯叔:“醒了就好,多给伯母熬点鸡汤补补,我这儿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嗯嗯,你先忙。注意身体。”秦若初关心道,“我等你。” 潍城市中心医院二层抢救室前气氛压抑,几个男人不停地在门口徘徊,有人掏出裤袋里的烟却被经过的医护人员厉声制止,又悻悻把烟塞进口袋。 “请问是龚美馨家属吗?”楚忻言问道。 坐着的男人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是啊,你是谁?” “我是MAICU的负责人——”楚忻言话音未落,其中站着的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猛地冲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过来干嘛,找死啊!” 邹凯一惊,赶忙从一旁攥住了那人的手腕:“先生!冷静!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总,衣服的事情公司内部已经在尽全力调查了,我们现在过来了解龚女士的病情,医药费会全额赔付的。” “赔?当然得赔!你们一唱一和说得轻松,我姐还躺在里头呢!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小戎。”坐着的男子起身把他扯离,声音有气无力:“她弟弟不懂事,鲁莽了。我是美馨的丈夫姓曲。” “曲先生,对不起。”楚忻言弯腰鞠躬九十度,“都是我们管理不善才害得……” “美馨原本就有支气管炎症,一开始不算严重,前两天身体不舒服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老毛病,可能是新衣服上的化学品气味诱发。我们就没放在心上,但早上她全身抽搐呕吐,我们叫了120,诊断结果说是慢性苯胺中毒。” 说到这儿,龚戎的情绪再一次失控冲上来:“我艹你妈的黑心商家,还什么高质量有名的奢侈品牌,都他妈赚的死人的黑心钱!” 这一次老凯挡在了楚忻言面前,要换做之前,她有晶核的保护就算挨上这人的几拳头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现在不行了,楚忻言站在原地没动。 “小戎!别闹了!你姐还在里面!”曲先生终究是精疲力尽地使出最后一丝气力吼道。 “医院禁止喧哗,有事儿去安全通道里吵。”路过的护士低声呵斥道。 “借一步说话。”曲先生做出“请”的姿势。 楚忻言沉声道:“嗯。” “具体出问题的环节,我们确实还在调查。但确实这次出事非常蹊跷,还请曲先生务必把事情原委和我再讲讲。”楚忻言站在扶手旁,尽量放低姿态、心平气和地去问。 曲先生还是掏出了一根烟点燃,明昧的红光在一团烟雾中乍隐乍现,他哑着嗓子说:“我老婆过年前说去买新衣服,买回来特意穿给我看了,我还上手摸了摸,那个貂绒质地确实很不错。” “当时有闻见什么刺激性气味吗?”楚忻言紧追不舍地问道。 曲先生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闻见。” 楚忻言低眉沉思,也就是说刘能确实没有撒谎。 “也可能我老婆身上香水味太重了,除了香味,我什么都闻不见。” 到底怎么回事? 苯胺原本就有刺激性气味,不可能躲过质检员的鼻子和顾客的鼻子,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让气味隐散,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一切嫁祸于MAICU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又来事儿了,马上就到最高能了。给自己打气! 明天见!争取两更。感谢在2020-05-28 22:49:39~2020-05-29 22:31: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好的, 大体情况我了解了。请曲先生放心, 该承担的责任MAICU绝对不会推卸, 我去把龚女士的医药费结算清楚。先走一步。”楚忻言缴付了七万医药费,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医院。 “现在去哪儿?”凯叔问道。 “去公司。”楚忻言疲惫地坐在后座上, 伸出手掐了掐山根,又揉了揉眼廓, 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会。 到底是哪儿被遗漏了,哪里是可以趁虚而入的地方? 回到空荡荡的公司,员工都在家里开开心心过年, 楚忻言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凯叔道:“我去给你冲杯咖啡。” “麻烦了。” 楚忻言闭眼想了会,虽然不想破坏别人的美好节日气氛,给她们徒增工作量,但确实是没有办法了:“喂,小张。” “过年还是辛苦你把C区二号工厂从腊月二十五到二十九的内外监控调给我。” 秘书小张道:“楚总, 公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您先别太担心了,我马上帮您调。” 小张的工作效率一直是优秀, 没多会将近一百六十个小时的监控内容全通过内网发送到了楚忻言的电脑上。 楚忻言扯了扯眼皮, 开始细细查看起来。起码在没有头绪的时候, 监控不会骗人。 大概看了有一个多小时,咖啡基本凉了,邹凯也帮着看了一部分,这时楚忻言的手机响了,秦若初急切的声音传来:“忻言, 公司是不是出事了?我看热搜上说MAICU衣服质量不过关,顾客进医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上热搜了?楚忻言第一反应就是头疼、烦躁。 她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大事。” “说好的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对方。”秦若初问:“你在哪里?” “公司。” “我得和你在一块,你等我,我马上开车去。”秦若初没再等楚忻言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医院这里有护工照顾爸妈,秦若初非常放心,现在楚忻言出了事,她势必要与老板共进退。 秦若初风尘仆仆推开了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嘴里呼出的热气化成白雾:“忻言,凯叔。”办公室内开着暖气,她把围巾和大衣取下来,又搬了张椅子坐在了楚忻言的身边。 楚忻言一五一十地全和她说了,秦若初盯着监控发了会呆,半晌她开口道:“如果说进了我们的工厂无机可乘,那会不会在源头上就出了问题?” “源头……?”楚忻言盯着她愣了一下,很快拔高音量:“凯叔,联系那批货原布料的供应商,让他们配合一下调腊月二十五到二十九的监控,再把那批货的订单入库出库单全部印给我看。” 楚忻言的脸色才稍微放松了些,秦若初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心疼得紧。 没过几分钟,楚忻言的手机又响了,是郝主任打来的。 “楚楚楚总,工商局来人了!!” “那帮人跟强盗似的把我们仓库里的积压货全翻了个底朝天,现在还要全部查封。” 秦若初听后若有所思:“一定是上了热搜,工商局组织提前上班了。” 这时老凯举着手机推开办公室的门怒形于色道:“那帮孙子一听我们出事翻脸不认人,死活不给监控。我刚好声好气说了几句,他们就把电话给挂了!” 然而话音未落,楚忻言的手机又响了,这回看清来电人,三人皆愣住了——是110。 “请问是楚女士吗?” “我是。” “腊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龚美馨女士在新世界MAICU专卖店购买的衣物上检测出苯胺,你知情么——” “我知情。”楚忻言把手机平放在办公桌上,秦若初焦急地攥住了她的袖子。 楚忻言只是扯了一抹笑附在她的手上,用口型说了句“别担心,没事”。 “既然这样,那就请楚女士配合警方调查,是需要我们出警还是——” 楚忻言打断了她:“不用麻烦,我自己去。” “那四十分钟内,我希望在潍城市公安局见到楚女士。” 公安已经定位了她的手机,电话挂断后,办公室陷入了长久的静默里。 几分钟后,楚忻言沙哑的嗓音响起:“凯叔麻烦你去趟工厂配合工商局,若初,你先回医院照顾伯母吧。” 邹凯不敢耽误,连忙坐电梯下了楼。 “不,我不回去。”秦若初死死抓住楚忻言的手:“你是被冤枉的……” 楚忻言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又回过头,她深深望进秦若初眼里,她分明看到那片天多了不止一点光彩。 “就算我是,但管理失职我还是要负责的,听话。” 秦若初一边忍着难过一边拼命摇头,汗液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楚忻言微微提起嘴角替她拨开,但下一秒她的手便挪到了秦若初的后脑勺,按着她的头便把干燥的嘴唇附了上去。秦若初被动接受这个温柔到极致的吻,肆意的热泪从脸颊滚落,楚忻言短暂地一愣—— 秦若初主动勾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压向自己,主动破开她的齿关与她亲吻。 这个吻给了楚忻言极大的慰藉,她满足地放开了秦若初,笑着说:“有了这个吻,我好过多了。” 秦若初舔了舔嘴唇从椅子上起身,顺带着把楚忻言的头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她轻轻说道:“别怕,有我。” ——别怕,有我。 楚忻言曾经无数次对她说过这句话,但此时,她知道楚忻言也需要这样的安全感。 “好了,你快去吧。”秦若初拍拍她的背哄道。 楚忻言点点头,穿上大衣拿了车钥匙便离开了办公室。 她走后,秦若初摸了摸老板椅上属于楚忻言的温度,她不会再是那个出了事只能躲在老板身后的女孩,她要帮楚忻言分担烦恼,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只要能,她就会做。 秦若初坐回电脑前细细想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刚才凯叔说供应商不给监控,那必定有猫腻。 她脑中灵光乍现,从一排的抽屉里拿出U盘,将电脑里的工厂监控全部拷贝进去。拷贝速度还算可观,并没有耽误很长时间。随后秦若初马不停蹄地也赶去了公安局,她深知这起案件并不是简单的民事纠纷,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有组织的嫁祸陷害刑事案件。 如果能证明楚忻言与这起伤害事件没有直接的关系,那刑责一定会从量减轻。 楚忻言到达公安局后便被引进了审讯室,几名刑警坐在她的对面,一边问她一边做着笔录,接着就是漫长无声的等待案件进展时间,在这期间,她将全程被当作重要嫌弃人刑事拘留。 到达公安局后,秦若初将那段监控视频交给了警察,并说出了她的猜测和疑虑。 警方迅速上门调取了嫌疑供应商的对应日期监控资料,监控室内十几张大屏分别投射着两家工厂的生产状况。秦若初抬头看了会只觉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很快,有警察按下了监控的暂停键。 有个女刑警拿着戴帽的水笔点在监控的一个塑料水杯上:“这里有问题。” 秦若初凑近身体:“怎么了?” 其他刑警纷纷集中了注意力,那个女刑警说道:“你们看,上一秒水杯明明在U形流水线旁边,为什么下一秒直接到了车间饮水机前边的长凳上?” 凑过来的是个男实习生,他目瞪口呆地说道:“樊姐牛逼,也就是说我们手里的监控被篡改过?” “光凭这个不够。”樊警官打通了技术分析部的王主任电话:“隔壁老王,我这儿有段监控录像貌似被篡改过,你们技侦帮忙看一下视频的压缩编码和帧数,看有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秦若初没来由地陷入了更深的担忧里,这家供应商的嫌疑非常大,可见有人刻意针对楚忻言,想把MAICU弄垮,可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忻言又到底做了什么立了这么大一个仇家? 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深渊。更可怕的是在战场你还知道对手是谁,但在这里,只要他在暗处,永远只有你挨打的份。 几个穿深蓝工作制服、肩上绣着工商二字的人员拖着仓库里的剩余衣物一批一批送上执法车,邹凯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执法员把白底黑字的封条贴在了二号仓门前。 郝主任的手一直哆哆嗦嗦没停下过:“邹经理,我我们这下怎么办啊,我们几个不想失业啊经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我养家呢经理……” 邹凯睨了他一眼:“先别提这茬,你以为这案子和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郝主任脸色一变,急急忙忙道:“没有经理,我真的完全不知情,那天我、我……” “呵。”邹凯发出冷笑:“我来替你说——那天你在车间办公室里开着暖气从早睡到晚对么?” “我……”虽然是寒冬腊月,但他后背的汗已经浸湿了棉衣下的衬衫,咯吱窝里的汗珠顺着肥胖的手臂接二连三地往下流。 “这笔账等我这儿处理好再慢慢找你算。”邹凯说完便主动上前和工商局的人打招呼。 “罚款数额我们需要把这些衣物带到检验室查验,根据苯胺含量和涉及的金额再定。具体缴纳日期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你的。” 邹凯肃容正色道:“MAICU一定全力配合工商局执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9 22:31:56~2020-05-30 18:5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傲娇的猫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临近中午, 秦若初肚子有点饿, 就去公安局对面街道的兰州拉面点了一碗简简单单的牛肉面。 因为着急, 她把帽子、围巾和口罩全扔在了局里,下午等着警察把供应商那里的负责人叫来问话——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刚吃面没几筷子, 她就听见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在小声讨论什么。 秦若初放慢速度咀嚼,仔细分辨着坐在她前桌的一个女生和男朋友的聊天。 —你看, 你后面那个好像是个明星。 —叫什么来着,前两天还上热搜…… —就到处被骂心机婊,勾引沈沉那个女的…… 秦若初一个人一张桌子,又听见侧方传来议论阵阵, 余光瞥见两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好像在对她指指点点。 —没想到明星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啊。 —我反正没见过这么穷的明星,八成是糊了。 秦若初对于这种声音已经开始不那么在意,甚至保持左耳进右耳出的冷漠了。 前桌的那个姑娘生的倒是好看,但没有一点儿做漂亮妹妹的自觉,说着说着见秦若初一直低着头不言语, 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渐渐地声音大了些, 她错身往左边儿挪了挪, 直到确定男朋友的身体不会挡着她看到秦若初的上半身, 才拍拍他男朋友的手。 —诶,你回头看看,我和你后面那个明星,哪个更好看? —什么和什么啊…… 那个男生的注意力舍不得离开吃鸡的直播,有些不耐烦道。 可女生还是不依不饶, 不达目的不罢休。 秦若初再次塞了一口面条,在那个男孩转头的瞬间抬眼,面无表情、视线冰冷地对上他乌黑的眼睛。 都说漂亮女孩的男朋友长得也都不会太差,那男生确实也可以称作帅气。 两人视线无端碰撞的刹那,男孩手忙脚乱地回过头,差点儿打翻了手肘边放着的醋碟。 那姑娘也突然惊慌失措,压着声音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就当做这一切没发生过,秦若初低头继续吃面。 没多会,前桌的女生发起脾气来,用力把筷子摔在了桌上。 “吃什么吃?分手!” 男孩儿难堪道:“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好,什么都是我错。那你他妈耳朵红、脸红什么?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什么时候这么害羞过?” 他们兀自吵着,秦若初抬头淡淡扫了一眼男孩儿的耳朵——确实鲜艳欲滴。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继续低头把多加的荷包蛋咬了一口。 “不可理喻!”男孩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贝。 这下原本注意力全在秦若初的身上的吃瓜群众开始吃起那对情侣的瓜来,女生越吵越来气,她对其他人喊道:“看什么看?情侣吵架没看过啊!” 说完这句,索性挎起包直接掀帘子走了。男孩也扔下筷子追了出去。 秦若初没多耽搁,吃碗面就回了公安局。 正好樊警官她们也刚好吃完工作餐,说中午把人给抓过来了。 秦若初绞着手指问道:“樊警官,我可以见见我们老板吗?她确实是被冤枉的,我有事情要和她说。” “不行。除非辩护律师,其余人连同家属都不能直接见她。”樊警官人没有十分严肃古板,她安慰秦若初:“我们也不是吃软饭的,她到底冤不冤枉,等我们调查之后自会下论断。” 秦若初退一步道:“完整监控视频,调查过程可以让老板协助吗?她能帮助警方辨认有嫌疑的人。”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专业的。我也能理解你的着急,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员工——”樊警官对她笑了笑:“你们老板对你挺好吧?” 提到这里,秦若初眼睛都亮了些:“好到……你无法想象。所以我完全不相信这件事与她有关,临头她只是个背黑锅的。” “既然心里没鬼,那就不用着急。你可以积极协助我们——”樊警官还想安慰她几句,秦若初的手机响了。 “喂,凯叔。” 邹凯喘着气:“你在哪儿?老板现在手机打不通,公司又出事儿了……” 秦若初越听脸色越难看,她和樊警官道了别,踩油门回了公司。 邹凯在办公室等她。 秦若初刚进来,凯叔把笔记本转过来:“MAICU的股价从昨天起就持续下跌,已经快跌停了。” “弗娜粒用同一批货的仓单骗了银行两千多万的质押贷款,MAICU前年就一直帮他们做担保,他们的货一直是寄放在我们沿城的多家仓库里……”凯叔说着捏紧拳头猛地砸了把红木桌:“这帮人临死还想拖我们下水,下作!” 秦若初还没来得及坐下:“银行没我们签发的仓储仓单不能贷款给弗娜粒,那是谁开的仓单?!” “我已经查到了,7号仓的总负责人李东奎,他已经跑了。而且弗娜粒的总裁伏斌也已经被抓了。我们和其他十家担保公司全被银行起诉了。”邹凯紧咬着后糟牙,终于忍不住骂道:“那傻逼没长脑子吗?那仓单骗贷这么损的招儿也敢用?!” “李东奎那孙子过年前就跑了,警察到他家和老家都没找到人,查了机场、火车站、旅馆都没有出境和住宿的记录。” “也就是说人现在应该还缩在潍城那个犄角旮旯里。”秦若初立马走到落地窗前打电话给楚忻言的代理辩护律师——正是为MAICU打赢过无数场官司的耿律师。 “……对对,请帮我把这两件事情转告给楚总。”秦若初说完后,突然顿了一下:“那个等下,再帮我捎句私人的话。让楚总在那里不要胡思乱想,我会一直陪她的。谢谢。” *** “伏斌那蠢蛋脑子他妈就是缺根筋,妈的!”马康盛正坐在瑰丽酒店顶层的豪华总统套房里抽着雪茄,“当初教他这个法子让他别他妈骗多少钱,别被银行查出来……等时机一到把MAICU拖下水就行,这就没他妈一点儿屁事儿!” 骂着马康盛一时有些气不过,直接伸腿踹翻了翘脚的椅子。 “马总,马总您别气坏了身体。他不听你的,我听我听。”一个西装革履但怂得跟老鼠似的男人缩着腰站在旁边。 “过来。”马康盛对李东奎勾了勾食指,嫌恶地把怀里的女人一把推开:“田蕊,你去给老子泡壶龙井过来。” 李东奎窝在这家酒店已经一周了,过年也同家里断了联系。 “把脸靠过来。”马康盛伸手拍拍李东奎还算白嫩的脸蛋,邪笑道:“你说伏斌要是有你一半听话,至于现在还蹲在牢子里?” 李东奎心提到嗓子眼儿,哆嗦着说:“那那他……会不会把您给供出来……” “我呸!”马康盛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老子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他要是敢,他老婆儿子公司一个都别想要!” 田蕊窝在卫生间里嘴唇颤抖,她无心去听那两个法外狂徒在交流什么,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身触目惊心的红痕,就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马康盛有严重的性|虐|待倾向,一开始要不是为了上他的一部电视剧被迫被他包养纠缠,田蕊也不会被他拍了视频拿做把柄威胁到现在。 她蓄了满眶的眼泪,把那龙井茶全给倒进了马桶的水里泡发再捞上来放进茶壶里给他泡茶。 “姓马的你怎么不去死呢……”田蕊捏紧了拳头,涂满鲜红指甲油的指甲直接嵌入掌心,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等打开门,她还要扯出苦涩的笑容:“马总,李总,喝茶了。” 李东奎正笑呵呵地拿纸擦着脸,马康盛上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是个未知号码。 “喂,谁啊。” 对面的男人声音低沉,略带着机械音:“是我。” 马康盛听后脸色顿时缓和:“是你啊。能不能每次用一个号码打过来?次次都不一样,你以为你在搞间谍活动?” “你别多事。”男人的嗓子充满了沧桑的砂砾感,仿佛不是正常男人的声音,倒像是用变声器发出来的声音。 “还有,我不是告诉过你只需要把MAICU搞破产,没让你把楚忻言弄进局子。” “嗐,不瞒你说。我之前跟她有过节,这仇要是不报,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你们要是舍不得她进局子,就自个儿把人弄出来,跟我没关系。”马康盛抖了抖烟灰:“说说吧,你们家那位‘主人’到底和MAICU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主动找上我,你们出钱,我出力。” “合着这种犯法的事儿全让我给干了,你们缩在后面看戏。” “拿钱闭嘴。”尤尔不屑与他多废话,“我们‘主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你的命。” “哟,还挺大能耐的。”马康盛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哂笑道:“他妈的忽悠三岁小孩儿呢。” “小姐,马康盛把电话挂了。”尤尔举着手机说道。 白亦舒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水一边查看财经新闻有关于MAICU的最新动态: 仅仅一天,MAICU市盈率直接跌至0,这种转变几乎是断崖式的。据最粗略估计,之后MAICU市值将会以每天1000万人民币的速度蒸发。 “不用管他,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白亦舒慢悠悠地合上笔记本,瞥了一眼窗前的身影:“你现在可以去向族长汇报了,他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满意。” “小姐……”尤尔犹豫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舍不得?”白亦舒说:“那随便你吧,我现在要去趟MAICU总部。” “干什么?” 白亦舒提起嘴角:“解约。”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晚安。 第51章 白亦舒独自下了车直奔公司, 她没带助理也没带经纪人, 以MAICU现在的状况, 简直一根手指就能轻易把它撂倒。 原来,毁掉楚忻言五年多的心血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她从底层的旋转门进入时, 就隐约听见楼上的吵闹声。人声嘈杂,气势汹汹, 估摸着人应该不少。 白亦舒走进电梯按下四层挑眉喃喃道:“大年初一公司就这么热闹,有意思。” 四层会议室前。 “邹凯,你现在和我们说这个?公司都快倒闭了,你和我们说相信楚忻言没犯事儿, 让我们等她回来再做决定??” “你TM脑子没病吧!” 为首喧哗的是一个叫季武的男人,他是公司董事会的一员。听说楚忻言身陷囹圄、公司被频繁起诉甚至股价持续跌停后,季武连夜联系了董事会的所有董事和手持股份平常鲜少在公司能看到身影的股东前来商量破产清算的事儿。 邹凯整张脸涨的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暴怒而异常清晰地突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的狗屁嘴脸?!” “平时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的是谁?你们一个个的下班时间没到就溜,动不动头疼背疼腰子疼就借口不到, 楚总有对你们说过半句不满吗?!” “凭什么累死累活的是楚总,替公司收拾这些破事儿被拘留的也是她。到现在这种时候, 你们非但没有一个人问她的死活, 大年初一还没过半夜十二点呢, 就到这儿来闹着提前破产清算给你们结余是吧!” 秦若初站在凯叔身后,看着邹凯一个人和那么多人对峙,而她在这里没有丝毫话语权,根本帮不上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季武的盛气凌人被这可怖的气势压下去一半, 登时不敢继续言语。 “好了好了站这儿理论干嘛,进去慢慢说!”后面一个大腹便便的股东说道。 季武推开门,一群人蜂拥着进了会议室,邹凯径直坐在了楚忻言平时的位置上。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猴子不在,山鸡称大王啊这是。”突然有个人嗤笑道。 众人由噤声立马大笑起来。 “现在不宣布破产要等到什么时候?”季武组织好措辞又开始新一轮的引战:“等到这公司的玻璃都被拆了卖掉才清算?” 他说着说着颇有些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架势,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我们大家都等着结算让手里的钱打水漂的少点儿,MAICU现在烂泥扶不上墙,这个无底洞迟早要把我们榨干!” “是啊是啊,现在不清算,难道要等一分钱都没了再清算吗?那不是蠢到可笑吗?”底下的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季武见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都向着他,底气便更足了些。 邹凯双目猩红,咬牙切齿反驳:“我看你们才是蠢到极点!遇到一点儿事就畏畏缩缩怕成这样,跟在公安局门口被抓到尿裤子的怂逼小偷没有两样!” “邹凯你算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和我们在座的股东这么说话?我们坐这儿的哪个手里的股权比你少?”季武抱胸讥笑道。 这时,邹凯拍拍秦若初的手臂,示意她把刚刚因为激烈争吵扔在门口的公文包拿来。 秦若初开门取包起身,无意间看见了站在后门听墙角的白亦舒,看她的样子似乎在门外站了不止一两分钟了。 白亦舒也看见了她,讨打地对她摆了摆手。 秦若初选择无视她,闷头把公文包递给了邹凯。 邹凯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摞合同狠狠砸在了桌上,面上的几张A4纸霎时纷纷扬扬抛向空中又摇摇欲坠地落在了桌沿上。 季武瞪大眼睛,那纸上分明印着——部分股权转让合同几个黑体大字。 “什么……”他愣住了。 邹凯深吸了口气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脱口的嗓音嘶哑不堪:“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没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MAICU我占股21%,玖天传媒80%的股权都在我手里。” 话音刚落,所有股东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邹凯语气平静地掀不起一丝波澜:“你们当真以为楚总好欺负,对你们毫不设防么?” “早在三周前,她就把手里持有的58%的股份转让了10%给我。” “与此同时她跟我说,如果她不在公司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让我替她主持大局。一开始我还表示荒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但现在我只想说,她是个合格且精明的企业家。”邹凯抻了抻酸涩的肩背,十指交叉手肘垫在桌沿,“在座的各位股东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我愿意免费花时间精力为各位解答,但是有个前提。” 邹凯的声音忽然拔高三倍不止:“公司破不破产、什么时候破产都得等楚忻言回来才算!” 尾音刚落,后门传来一阵间隔有序的鼓掌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说得好。”白亦舒懒洋洋地倚着门框夸赞道:“凯叔,我不得不佩服楚忻言看人的眼光。” 说着她便把视线慢慢挪到了秦若初的身上,紧接道:“但偶尔也不太好。” 秦若初默默攥紧了垂着的手,她冷冷地问:“你来做什么。” 白亦舒随意扫了一眼会议室的其他人:“聊好了么?” 季武阴狠地瞪了一眼邹凯,便推了把椅背摔门而去。季武一走,其他人也都一个接着一个跑了。 很快,会议室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白亦舒从包里掏出一沓合同,放在了邹凯的合同旁边。 “我来解约。”她轻飘飘地说着,仿佛MAICU的危机与她毫无关系。 其实并非毫无关系,白亦舒的名誉也会受损,因为她是品牌代言人。 邹凯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白亦舒察言观色的能力一向比较强,这是从小锻炼出来的本事。 小时候只要父母回来的时候抿着嘴唇不说话,或者拧着眉头眼神里带着厌恶,她就会无声地往后退、再后退,直到确定父亲抄起手边的扫把不会打到她为止。 “不过我不是和刚刚那群人串通好赶着趟儿来惹您不愉快的,确实是因为不能再拖下去了——您觉得呢?” “我也不是存心落井下石,这样,虽然是MAICU违反了合约,但我会尽量说服我的经纪公司少要些违约金,怎么样?” 邹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淡淡道:“跟我来。” 秦若初没有跟上去,因为手机接连振动了好几下,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她坐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打开了微信,是《海棠微雨》的置顶群聊。 [总导演—曾导:抱歉,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东家资金链断裂,供应不上后面场次的拍摄。初七大家先不用过来了。] [总导演—曾导:至于是暂时搁置还是终止拍摄,我会继续联系出品方的。请大家稍安勿躁,继续等待后面的消息。] 与此同时,田蕊也同步收到了这个消息。 正在享受田蕊捏腿服务的马康盛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眯着猥琐的小三角眼笑道:“哟呵,穷成这样了。连个破剧都没法子拍了。” “楚忻言,我让你跟老子斗。” 马康盛忽然像磕了药似的仰头狂笑起来,边笑边按住田蕊的脖子把她压向自己的脸,眼神倏地变得狠厉起来:“看见了吧,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田蕊被吓得止不住全身发抖,她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只听见马康盛又说:“楚忻言没钱继续投资,可我有啊……啧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 白亦舒解约后,当晚就让经纪人登微博把置顶的合作推广的广告给删掉了,不止删除了一条,所有关于MAICU的推广也都没有了痕迹。连同微博认证:MAICU品牌推广大使、代言人这条也没落下。 一时间,#MAICU苯胺事件#、#MAICU参与骗贷事件#、#楚忻言被刑拘#、#白亦舒和MAICU解约#、#《海棠微雨》停拍#、#《繁星》方煜城告白#等关联话题迅速引爆网络,占据各大社交话题榜单前十位。 对这些事情的反应众说纷纭,基本不外乎四种: —楚忻言看着是个美女,没想到是个精通违法乱纪的蛇蝎美人;长这么好看,可惜了不干人事儿啊!(不明就里,人身攻击楚忻言的) —呜呜呜,白楚CP我还没磕到新料就要说拜拜了吗??不甘心啊!为什么我每次磕的CP都是BE!!我不服!!(纯CP粉吃瓜路过的) —靠,老子期待了半年的剧,你现在跟我说停拍??要是烂尾我就骂死导演。(书粉只关心新剧的)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些事情一个接一个就想是连环阴谋一样针对MAICU呢??没人和我一个想法么啊喂!(吃瓜还算带着脑子的) 次日正月初二,白亦舒按照与商小可的约定,陪她回家过年。 这次白亦舒又拎着不止一盒燕窝,还有一大盒冬虫夏草,另外还让人从日本代购了面膜、水乳这些高档护肤品放在了车后座上。 “小白,下次别拎这么多东西了。我拿不动。”小可趴在后座上,堪堪留了个屁股在外面。 商小可够着手边的面霜,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听说你和MAICU解约了?这两天初初那儿乱成一团,我打电话过去一般只有晚上才能通。她让我别担心,那怎么可能,我这两天一直想着能不能帮上忙。我可看不得她失业难过。” “更何况……”商小可又停了下来。 “什么?”白亦舒平静地问道。 “更何况楚忻言和她在一起了。”商小可一提到这儿就想起来那个晚上,黑猫变成人的晚上。她一直记着楚忻言的警告,没把她是猫的事情告诉白亦舒。 小可见白亦舒反应非常平静才说:“你知道?” 白亦舒擦了擦鼻子,意图掩饰:“不知道,不过和我没多大关系。” “也是。” 白亦舒跟在商小可的后面,眼看着那栋别墅离自己越来越近,没来由地冒出一句:“那个,你没事多关心秦若初也是应该的,我理解。我解约不妨碍你和她们的交往。” 商小可回头朝她笑了笑:“果然是我喜欢的人,就是明事理而且大度。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我要亲亲——” 白亦舒嫌弃地推开了凑上来的油嘴:“你满嘴的小龙虾薯片味,离我远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楚总被拘留的第二天,想她。 另外,儿童节快乐啊!!各位小仙女们~~~~ 过了难过的这阵子,后面就贼甜了! 番外会上小宝宝,嘿嘿嘿(迫不及待地搓手手) 感谢在2020-05-30 23:25:51~2020-06-01 00:5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傲娇的猫、38910044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两人这么一小段距离打打闹闹没个正形, 商母在屋里听见动静把门打开,商小可才装得正经了点儿。 “阿姨,过年好!”白亦舒笑着打招呼, 商母直接把小可当做空气,给了白亦舒一个大大的拥抱, 和她有说有笑地进了房子。 还不忘转头来一句:“让你接个人都这么慢!” 商小可表示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但心境却与上次大相径庭。上次她还有些怪自己老妈偏心,在外人面前就知道损自己,但现在见这“婆媳”俩自来熟倒是万分欣慰。老妈越是喜欢白亦舒,她们之后的路就会越来越顺畅。 正沾沾自喜着, 商母拿着筷子敲了把她的手臂:“傻笑个什么劲, 快盛饭去。” 白亦舒正拉着椅子准备坐到商小可身边,商母噘嘴不乐意了:“亦舒,坐阿姨旁边。让小可和他爸坐一块儿。” 商父上午去了趟公司才回来, 见老伴儿对他是一点儿疼惜都没了,那鄙夷的小眼神飘忽着敢又不敢往老婆脸上瞅, 恰好小可优哉游哉地捧着三碗饭从厨房过来:“老爸,你干嘛呢这是……” 亲若母女俩的两位齐刷刷地把视线移到了商父脸上, 那眼神登时被捉了个现行, 结果被商母奖励了一个大白眼。 坑父莫若女啊! *** “吃饭了。”樊警官左手端着一盘饭菜, 右手拿着一碗汤,咯吱窝里还夹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走进拘留室。 拘留室的构造十分简单,后边儿墙面上“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四个烫金大字夺去了人们的第一视线,再往下扫,靠墙架着一张行军床,床单被套都是墨绿色的老款式,只是洗的有些褪色发白, 床单十分平整,厚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床头还放着一个小柜子,柜子里的是警局统一发放的换洗衣物。 距离床不到两米的地方横放着一张长方形木桌,木桌两侧各放着两张凳子。外侧的那张是给时不时过来审问的警察们用的。桌边摞着三本书,那是楚忻言无聊打发时间用的,是托耿律师送来的《美学讲演录》(黑格尔著)、《理想国》(柏拉图著)和《谁说大象不能跳舞》(郭士纳著)。 地面一尘不染,樊钰如果不是警察,在她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时,绝不会把它与拘留室三个字联想到一块儿去。 “樊警官。”楚忻言刚扎好高马尾长发,之前一直是披发的她突然也想换换口味,虽然自己不能看见,但确实这里待久了会很压抑。 樊钰不动声色地朝她笑了下:“气质好,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都跟潮流似的。” 楚忻言颔首表示礼貌,然后坐到桌旁,开始吃饭。 今天的菜色不错,两素一荤一汤,胡萝卜土豆丝和爆炒西蓝花,一份红烧肉还有一碗紫菜鸡蛋汤。 “樊警官有事就问吧。” “嗯。”樊钰打开电脑:“这是洽缘布业有限公司下属工厂的监控录像,你看看。”她特意瞒着楚忻言,没告诉她这家供应商的负责人因为私自篡改监控有扰乱警方执法的嫌疑,被关在她隔壁。 “腊月二十二上午八点四十,大兴路107号,也就是这家工厂的所在地——这个人你认识吗?”樊钰按下暂停,画面定格在一个繁忙的街道上,街道右侧正是布艺工厂,此时正值上班人潮,车流行人不绝,连骑自行车的都被逼到了最边上。 而樊钰的食指指着一个女孩,画面有些模糊,楚忻言放下筷子凑近了些,又盯着看了几秒,她的瞳孔猛然骤缩,身子都有些颤抖,樊钰知道她问对了人,便开口:“把她的情况和我说说好吗?” 楚忻言神情凝重:“马琳,C区二号车间的一个普通工人,负责布料剪裁。来MAICU工厂总共不到两周,据说她为人不检点,抢了同为二号车间的另一个叫章慧慧的工人的男朋友。” “如果她不恶人先告状,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马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洽缘的门外?” 樊钰闷头想了会,便实话与楚忻言说:“这个片段连同后面的几个片段一开始全被洽缘布业的负责人从监控里删去了。巧合的是这些片段里都出现了这个女孩。” 说完,她继续让监控播放下去,想在这其中找到别的蛛丝马迹。 “等等。”楚忻言突然按下暂停,指着画面底部的一个毫不起眼的男性:“樊警官,这个人给我放大。” 樊钰看了她一眼,照她说的去做了,男人的全身被慢慢放大,面部特征也更为清晰地展现在楚忻言面前,她咬牙切齿地握拳砸了下桌子,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了三个字:“郝永春。” 正在家里睡大觉的郝主任突然做噩梦惊醒,满额头的汗珠从那张肥脸上流下,后背也浸在汗里,活像一只刚落水爬上岸的沙皮狗。 *** 办公室里,邹凯正拿着秘书小张交给他的几张出入库记录单拧眉查看,他发现了一个疑点,十二月和一月几乎所有时刻的供货都是准时的,只有一次供货整整迟了十二个小时。 他又看了下物料清查的表单,将每批的货物一一对应,秦若初的注意力也顺着他食指的挪动说道:“有问题的那批货果然是迟了。” 邹凯深深吸了口气:“当时姓郝的根本就没和我汇报这事儿。” 两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郝主任家手撕他一顿,邹凯的手机又嗡嗡响了。 “老板,《海棠微雨》的总导演曾许国打电话过来说,永利投资的老总马康盛想买走这个剧的全部版权做后续投资。听曾许国的语气,马康盛为表真心特意去找了他不止三次,他现在很动心。”邹凯天生唇角下坠,总给人一种严肃冷漠的感觉,再加上现在嘴唇紧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进否则杀无赦的狠厉感。 秦若初就弯腰站在他身边,电话里的女声,她一字不差地全听进了心里。 “马康盛……”她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稳住曾许国,告诉他我们现在没有放手的意思。” 邹凯挂了电话,见秦若初脸色有些苍白,身体摇摇晃晃站不太稳,以为她低血糖,赶紧把椅子让给了她。 “凯叔,别,不要。《海棠微雨》千万不能落到马康盛手里。”秦若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邹凯微微一愣,低声道:“我尽力,我去联系耿律师和忻言说。” 秦若初忍着鼻酸,缓缓看向落地窗,窗子上她被马康盛肥硕的身躯挤到了校长室的墙角,他淫|笑着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恶心油腻的手想方设法地擦过自己的腰部……尘封的记忆被再次摊开在阳光下,血淋淋地告诉她一个事实——马康盛又回来了。 秦若初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让《海棠微雨》落到马康盛手里! 可是MAICU风雨飘摇,玖天传媒也被殃及,难以自保。 如果有资金可以继续维持剧组的拍摄,马康盛自然就拿不到版权。 可这么庞大的资金从哪儿来呢……MAICU的信誉被弗娜粒破坏的很彻底,现在没有一家银行敢借贷给MAICU。 似乎是想到了办法,秦若初精神一振,她迅速摸出了手机。 商小可正葛优瘫在沙发上看《猫和老鼠》,白亦舒和老妈在一边儿讨论首饰。 “喂,初初。怎么了?”商小可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进了洗手间:“没事你慢慢说。” 白亦舒表面平静,可听到商小可叫秦若初时,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古怪表情,身子也不免一怔,注意力全集中在洗手间的门后。 “亦舒,亦舒。在想什么呢?”商母拍拍她的肩。 “啊,没有。这镯子好看。”她又笑着低下头看手机,但余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扇紧闭的门。 “让商氏替MAICU做担保,银行才肯放贷?”商小可坐在马桶上,眉头紧皱。 “这能行吗?虽然按理论来说是可以的。”商小可扣着自己的指甲:“MAICU这次真的是难了,别哭别哭,我知道你想楚忻言……” “不是我帮不帮你,我肯定帮你。我们什么交情,我们就差穿一条裤子……卧槽??”商小可看了眼关着的门,捂着嘴说:“马康盛他不是滚到国外去了,现在又回来了??我草!”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让他接手你的新剧。你等着,我去帮你试试。别哭啊,擦擦眼泪。其实你肯和我说,肯叫我帮忙我心里反而好受点儿。”商小可心事重重地挂了电话,直接上了楼。 商父正在书房捏着老花镜看财经报纸,商小可敲门:“爸爸,我亲爱的爸爸。” 商父笑了一声:“进来吧。” 商小可贼头贼脑地关上门,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爸爸。” 商老头心里和明镜儿似的:“说吧,要求爸爸给你做什么?” 小可摸了摸鼻子:“爸,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 “您能不能帮MAICU就是若初上班的那家公司做个担保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开始被卷进来了。 明天继续,么么哒,晚安。 感谢在2020-06-01 00:54:30~2020-06-02 22:4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傲娇的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这句话说出口, 商父的表情突然紧绷起来,书房里气氛蓦然沉闷。 小可坐也不敢坐,站也不知道站哪儿, 只能装作走到书架旁认真打量着书脊上的书名和作者,目光时不时偷觑着父亲的脸色。 半晌, 商父才把手里的报纸摊开在桌面上,指着头版头条:“你是说这个MAICU?” 商小可旋风一般凑过来:“对……” 老头子向上推了推老花镜,眯起眼睛:“这公司就算能洗脱罪名也无力回天。” “为什么?”商小可掏出张椅子坐下:“爸,楚忻言根本不是那种人。我接触过她,她为人很正经, 做事考虑周全、一丝不苟。很明显就是被暗算了, 只要商氏能拉她一把,很快就能东山再起的。” “爸,我不想若初失业, 不想看着她哭。”商小可握住她爸的手:“您就帮我这次吧。” 商父嗓音低哑浑厚:“那简单,你让她先离职, 到我们公司,我给她安排一个好职位。” “爸, 不是这么个意思……哎呀, 具体我真的和您说不清, 反正就是……就是我想让您拉一把MAICU。”商小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总不能说秦若初和楚忻言是一对吧,这样就更别指望她爸会帮忙了。 “小可,你有为商氏考虑过吗?”商钟林没和闺女生气,只是很平静地简单地问了一个问题。商小可登时便愣住了。 书房里再一次沉默下来,商小可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膛里心脏的跳动声——那是不安、是紧张,也是愧疚。 不出意外地, 商母推着门进来了。看她不愉的神色,很显然刚刚耳朵贴着门全听见了。 白亦舒跟在她身后,面色不辨喜怒。 “你爸爸好说话,但我不好。”商母走到小可身边,落字掷地有声:“若初和我们家关系好,我们可以帮她,让她到商氏上班,这完全合情合理。但商氏为什么要蹚MAICU的浑水?” “MAICU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是个烫手山芋,商氏这么大的企业为什么要自取灭亡?” 不可否认,商母确实说的有理有据,MAICU之前没和商氏有过合作,商钟林没理由帮它。 但秦若初要是落到马康盛的手里,会被他毁了一辈子的,绝对不能。 商小可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她的眼眶有些红:“爸妈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害商氏。我也知道爸爸因为公司操劳了大半生,我一点儿也没帮上爸爸的忙。” “但是,这次若初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白亦舒看见商小可为秦若初着急成这样,嫉妒的怒火已经缓缓在心里升腾起来,精湛的演技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哀伤,但垂在两侧的拳头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MAICU旗下有一个叫玖天传媒的娱乐公司。秦若初签下这个公司做了艺人,现在MAICU出事,剧组没法再拍戏,可是马康盛执意要买下版权。” 商母道:“马康盛这人以前听你提过。” “是。”商小可用手攀住桌沿:“他对秦若初虎视眈眈。我上部戏剧组聚餐,马康盛借机揩秦若初的油。” “那你呢?!”商母一惊,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为什么都瞒着我。” “我怕你们担心,他不敢动我。再说他喜欢的也不是我这一款的。” “所以这次,马康盛摆明是冲秦若初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看她掉进火坑。” 商父坐在老板椅上,没有开口,呼吸声也极其轻,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压抑。 “都说娱乐圈不是个好地方,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不听劝,把事情弄成这样!”商母是个急脾气,眼下也有些担心,一边骂着一边用食指关节狠狠敲着桌边。 “爸,妈。我求求你们了,商氏的信用度在业内一向是最高的,如果我们愿意替MAICU做担保,那么风向标或许不会偏向过分消极的那一面。只要剧组有了资金,马康盛不会得手的。”商小可收起了平常的玩世不恭,白亦舒都快不认识现在这个商小可了,她闷着头,声音轻颤,语气带着恳求。 “亦舒,你觉得呢?”商母突然转过头看向她。 白亦舒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冷不丁地被问到了。三个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的脸上,她咬了咬后槽牙,在商小可求助般的注视下,轻轻说道:“阿姨,我……” “我和小可站在一起。” 话音刚落,白亦舒看见小可在对她笑。 她也笑着回应。 商母沉思了一会,说:“替MAICU做担保不可能。” “妈!”商小可喊了一声。 商父拉住了她的手腕:“听你妈说。” “如果退一步,我们可以把这个剧的版权买过来。” “真的?”商小可睁大了眼睛,表情从忿闷转为惊喜,“妈,你真的是太好了!太明智了!” 她扑上去抱住了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扯着桌上的抽纸。 “但我有个前提要求。” 商小可抠着鼻子笑着说道:“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先别急着肯定,等我说了,你自己再考虑考虑。” 白亦舒突然好奇是什么条件,能在这个节骨上让商母耿耿于怀,变相逼着商小可答应。 “妈妈要你退出娱乐圈,从此以后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跟在你爸爸后面学习怎么管理公司,等你爸退休之后,把公司撑起来。你大学里学的金融,应该还没忘光。” 商小可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 “为什么?妈,你说过不会逼我做选择的。” 她突然很怀念小时候,可以无条件无理由地撒泼、大哭、甚至趴在地上打滚来发泄自己吃不到棒棒糖的情绪。现在虽然对棒棒糖无感,但对于演员的执念,无异于这是她成年后的“棒棒糖”,可她再也不能像小孩子一样靠哭闹耍赖来表达对父母的不满与埋怨。 白亦舒知道这个要求对商小可意味着什么,商小可会因为保住一个角色选择对当初的自己低头,要知道那时候她们几乎是恨对方恨得牙痒痒的死对头。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和她提过,在娱乐圈继续奋斗的决心,她始终觉得家族产业是她父亲的毕生精血,不该被她毁了。 这个要求没让白亦舒失望,担得起花一千多万买下一部剧的版权的前提。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压抑的,商母也不知道现在“趁火打劫”会不会起到反作用,但确实以商小可的性格将来一定会在娱乐圈吃亏。 “你自己好好想想。”商母转身欲离开,白亦舒定定站着,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商小可。短短的一晚上,她见识到了沮丧、认真、诚恳和落魄的商小可。 这个成为她温暖光芒来源的女孩子心底也会藏着悲伤的心事,也有不那么乐观的时候。 白亦舒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付商小可,她对秦若初把事情牵连给小可而感到异常气愤,她打从心里希望商小可可以自私一点为自己好好打算从而放弃商母的要求。 “妈。”商小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做好了决定,她叫住了商母,声音反而很平静:“我答应您,等年后会去解约,回来好好上班。” ——但那就不是商小可了,白亦舒想,自己会喜欢上她,也正是因为商小可这样的个性,不是么。 商母回头看了眼老伴儿,嘱咐道:“钟林,你回头去办一下吧,赶在那个马康盛前面。” “好。”商父摘下眼镜,用手揉了揉干涩的双眼。 “爸妈,我先回房间了。”商小可由于僵站了很久,转头时脖子发出咔咔声,她用手捏了捏后脖颈,迈着有些发软的步子走出了书房。 白亦舒跟在她之后出了房间,商小可的背影看起来像是失了魂,一直罩在她周围熠熠闪光的东西不见了,她降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商小可踢掉了脱鞋,爬上了床,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白亦舒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走到床边。 房间里很安静,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马琳,女,汉族,今年虚岁二十,家住……父亲马岳,母亲……”警察举着她的资料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审讯室里坐着的小姑娘眼下青黑,蓬头垢面,似乎是一大早头发都没得及梳洗就被突袭的警察带进了局子。 手铐沉甸甸地坠着她的手腕,她全身发抖,上下牙齿不住打颤,险些咬到了舌头。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一个警察问道。 “烟……给我烟。我要抽烟!”小姑娘看起来情绪有些偏激,应该是极度害怕过后的应激反应。 监控室里盯着审讯的樊钰柳眉微蹙:“这女孩年纪不大烟瘾倒是不小。” “不意外。”上次那个男实习生指着资料上的一行:“她爸爸马岳是个赌徒,蹲过大牢,去年四月刚出来。” 迫于无奈,警察只能掏出一根中华,给她点燃递了过去,吸到烟的刹那,马琳的神色趋于缓和,那种放松舒缓的表情跟沉迷于毒品的亡命之徒没有两样。 可以交代了吗?”警察又问道。 “要问什么。”马琳声音嘶哑,是抽烟过度后的嘶哑。如果不细细听,根本分辨不出是个女孩的声音。 “为什么你会四次出现在洽缘布业工厂里?明明你是MAICU的工人。而且,洽缘的负责人为什么会把有关于你的片段全部删掉。” 马琳夹着烟,缓缓呼出了一口烟圈,轻哼了一声:“警察叔叔,他们删的视频,我怎么会知道?” “我去洽缘只是因为上头的领导让我去看看他们工厂的进度,这你们也要管吗?”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几天更新不定,因为报告论文太多。但是因为在榜单,会把相应的字数更完,谢谢支持~ 感谢在2020-06-02 22:42:26~2020-06-04 22:4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看看朝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傲娇的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一个反问让审讯的警察把接下来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左边儿的那个起身出去了。 他调整了下耳机小声朝对讲机里说道:“樊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没有确凿的证据把她压死, 她根本不会承认。” 樊钰细细听着耳机里的声音,神情愈发沉重:“看她的样子像是有备而来, 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好太多。我们的人已经在工厂里搜查了,但愿能有发现。” “你们先无意间透露一些洽缘负责人被抓的消息给她,试着慢慢瓦解她的心理防线——告诉她即使她不说,有的是人比她先说,那么减刑的事儿可就没有她的份了。” “她这么如花似玉的年纪在监狱呆到更年期结束可不是个好事。” 短短时间里, 马琳见那警察出去了半天也没个动静, 八成是没辙了,心里便愈加有信心——只要抵死不认,谁能拿她怎么样。 一根烟没抽几口就到了滤嘴, 马琳随意把它按灭在桌上。她忽然对手铐有了兴趣,在白炽灯下手铐上清楚地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一个瘦削的脸蛋,一撮粘连在一起的齐刘海。 “警察叔叔, 还有问题吗?这才问了两个, 多亏啊。”马琳面无表情地问道。 烟草就像是马琳的镇定剂, 只要抽了,就像瞬间变了个人似的,行为举止和她的年龄非常不符。 “还有烟吗?”马琳探着头,意犹未尽道:“中华就是比劣质烟好抽。” 右边的那个警察有些焦躁地用笔帽不停地敲着记录册,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喂,有烟吗?”马琳有些不耐烦了,“我离开之前, 舍不得再送我一根烟么——” “谁说你能走了?”这时左边的警察刚巧推门进来,截住了她的话头。 马琳轻轻地挑了下眉,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白墙上的圆钟:“警察叔叔,无理由拘留公民期限最多48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马琳如此嚣张的行为激怒了樊钰,男实习生也戴着耳机插话:“一个小姑娘怎么对这种事情了如指掌,连48小时都听过,想我那会刚上大学都不知道……” “难不成……” 樊钰盯着显示器里马琳的脸:“她爸爸马岳应该被这样拘留又放出去过多次,所以她才会知道。” “樊警官,有人找你。”有人敲门喊道。 樊钰让另外几个接手此案的刑警继续盯着,自己先去了大厅。 秦若初拿着几张出入库单子过来给警方提供线索,她告诉樊钰工厂一定有问题,那批货整整迟了十二个小时。 “跟我去现场。” 秦若初坐在警车的副驾驶,红蓝警灯闪烁,樊钰一路疾驰赶往洽缘工厂。 工厂前面停了好几辆警车,走进去后秦若初看见各个厂房车间里都有警察在拿着证物袋提取证物,现场除了穿着制服的没有别的人了。 “小周。” “诶,樊姐来了。”小周笑着迎上去。 “查出什么了吗?马琳不承认,48小时之内找不到线索,我们就只好把她放了,万一她逃了,想抓她就难了。”樊钰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夹,仔细翻看起来。 “小周警官。”秦若初打了声招呼:“我是MAICU的员工,一直和警方在接触提供线索,你能带着我到处看看吗?我怕私自行动坏了规矩。” “美女好。”小周刚剃的寸头,见到美女不由得脸红,他摸了摸后脖子,用眼神询问樊钰。要知道潍城刑侦大队里除了樊钰和另外一个刚怀孕休假的女警察,其他无一例外都是雄性。更何况樊钰也已经结婚五年多了。 樊钰不知道小周的心思,只是“嗯”了一声。 小周给了她一双橡胶手套,便开始带她四处走。 “小周警官,我想去08号车间看看。”秦若初之所以最先去这里,是因为最后一批货的原料加工地就是在8号车间。她一进去便开始贴着墙边闻,小周顿时有些尴尬。 这美女的行为举动可一点儿也不淑女。 “怎么了?” “我在闻苯胺的气味。”秦若初如实说,她伸手蹭了蹭墙灰,放在手心又闻了闻。 “我们也想到了,可是检测下来,这里都没有苯胺残留。”小周望着空荡荡的机器,“连灰尘都做过检测了。” “只是8号车间吗?” 小周:“不,是全部车间。” 没有苯胺残留……怎么可能。 “是不是挥发掉了?” “理论上就算挥发了也会有残留。”小周挠了挠头皮,大冷天的,寸头光溜溜的,头皮冻得发僵。 “我们现在如果能找到证明苯胺存在的证据,基本上洽缘也就完了。” “这样就能洗脱我们老板的嫌疑吗?”秦若初紧接着说。 小周点头:“是的,不过她可能还要承担部分责任,但起码害人这事儿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苯胺是制作染料的原料之一,洽缘的染料一般都是外购批发,如果它想从染料批发商那儿弄到工业苯胺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不会引起怀疑。 “那会不会处理苯胺的时候用到了别的化学药剂?”秦若初查着资料:“酸性物质,易溶于乙醇……” “美女,这些我们都想到了。检测室的主任把有关可以和苯胺发生反应的化学药品全部考虑过一遍了,还是没有。” 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秦若初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中。 “在聊什么?”樊钰走了过来。 “樊警官,衣服上的苯胺残留重吗?”秦若初问。 樊钰摇头:“不怎么重,他们或许也不想弄出人命。只不过龚美馨是个例,对于苯胺和气味过于敏感再加上衣服拿到手没有洗就上了身,本身又有呼吸道疾病,所以反应异常强烈。” “苯胺吸附在衣物上一般是稀释再气化之后慢慢熏上去的,至于后来没有味道——应该是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暂时压住了气味。”樊钰补充道。 “苯胺吸附在衣物……衣物……吸附……”秦若初闭上了眼睛,一丝亮光划过她的大脑:“吸附!” “嗯?”小周转头看她。 秦若初语气有些激动:“既然苯胺能吸附在衣服上,那是不是有东西也能完全吸收苯胺,导致没有一丝残留呢?苯胺不是靠化学反应消失的,而是物理方法消失的。” “对啊!”小周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 “我们都认为工厂的人精通化学品的反应,可忽视了他们可能会‘反其道而行之’,用这种最费力的办法,但却可以让所有出现过的化学物质消失得无影无踪。” 樊钰看向秦若初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惊讶和欣赏:“一般是活性炭和橡胶,小周你派人去查洽缘近三个月的交易记录,如果公共交易里没有,就去查几个负责人和老总的私人账户交易记录。” “这种活性炭和橡胶使用过后一般是回收居多,但是他们用来吸附苯胺,做贼心虚,断然不会送去回收,那只能——” 秦若初咬牙接道:“送去垃圾填埋场。” 小周又头疼了:“垃圾填埋场光潍城就有四个地方,而且现在离腊月二十七有好几天了,会不会已经深埋了?” 樊钰道:“过年他们肯定不工作,我们现在带人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查到线索。先动起来。” 潍城刑侦支队抽调了二十多名警力赶往郊区不同的四个垃圾填埋场,秦若初和樊钰去了南边的填埋场。 车刚停,一阵浓烈的腐臭味直冲颅顶,秦若初在车里干呕了一下,随即捏紧鼻子。樊钰从车里掏出两幅口罩递给她:“叠戴。” 潍城南侧垃圾填埋场方圆27公顷,满眼堆积如山的混合垃圾,垃圾堆成的山丘四处耸立着,无数苍蝇和飞虫在头顶上方徘徊。 负责人已经提前接到警方的通知在这里等了,樊钰朝着那人走去,秦若初慢悠悠跟在后面,她的视线在这些垃圾山上逡巡,脚边堆着几条发黑的苹果皮和一根断了的鱼骨头,那苹果皮似乎在动,秦若初又靠近了些,只见几条大白蛆虫悠悠地从底下蠕动着探出身躯,秦若初当即胃里一阵翻涌,隔着口罩捂住了嘴。 “那里是吧,好的。不用了,我知道在哪儿了。”樊钰招了招手,示意秦若初和其他警察跟上。 很快,他们走到了另一处堆成小山的地方。 这里的不再是厨余垃圾和湿垃圾一些恶心得想吐的垃圾山,而是干垃圾,相对气味也小些。幸好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秦若初觉得她能直接被熏晕过去。 “樊姐,掩埋活性炭、橡胶、废弃钢筋的地方就在这里。” 樊钰点头:“先检测没埋的,从下面开始。” 秦若初刚要感叹这么大的工程量要怎么进行,好几辆叉车就进入了她的视野。 樊钰又从局子里要了些人手,干脆把技侦、网侦和经侦支队空闲的能出外勤的全都叫了出来。 四个小时后,樊钰的手机开始有了动静。 “樊姐,东侧填埋场检测出残留苯胺的活性炭!” “樊警官,西侧填埋场检测出残留苯胺的橡胶!” …… “老樊!”隔壁老王在垃圾堆里伸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你给我过来!” “来了!” 秦若初听见动静,心急火燎地从车里跑了出来。 “有情况了,这儿一堆,埋在最里面的,全是吸附的苯胺。刚刚检测中心发过来的照片,你看看。” 樊钰的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弛了些,案子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行,装证物袋。” “先把这些全都隔离堆到一起,后续可能还有用。”樊钰喊道。 隔壁老王不干了:“就你会使唤人,这么多兄弟本来在办公室里吹暖气,全被你拉过来干苦力了!” 樊钰举着手机:“再啰嗦给你录下来放给廖局听。” 技侦王主任只好悻悻闭上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茬马上就结束啦! 感谢在2020-06-04 22:41:32~2020-06-07 00:3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u昵称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等搜查全部结束, 天色已经黑了。 樊钰和秦若初一行人中午之前就到了这儿,午饭只囫囵吞枣吃了几个自热饭团,还是托王主任支援的时候顺便捎过来的。 “先回市局, 对了,你要是饿了, 自己到对街吃碗面再去也不迟。”樊钰一边开车一边对副驾驶的人说。 秦若初心里比支队的人还着急,虽然肚子空空如也,但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不了,樊警官,我和你们一起。”樊钰没再多说什么。 早上审讯马琳的两个警察一筹莫展地坐在工位上, 拿着手头仅有的资料和监控研究了有一下午, 誓死都要把这小姑娘的真面目给戳穿,因为这是第一个敢公然挑衅他们的年纪最小的女嫌疑人。 “肖扬,贺章帮我开审讯室的门。马琳这小姑娘完了。”樊钰拿着检测报告和证物袋风尘仆仆地小跑进了局子, 秦若初只能暂时在外等待。 铁门甫一开,马琳便睁开惺忪睡眼, 随意瞥了眼墙上的钟,又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警察叔叔, 还没到48小时就打算放人, 会不会太早了?” 樊钰拉开椅子, 提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小妹妹,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马琳一头雾水:“什么话?” “不要轻易挑衅任何一个警察,尤其是一个处在更年期上下的女刑警。” 马琳想了会:“没听过,谁说的?” 樊钰:“我说的。” 马琳:“……” 监控室里的男实习警挠了挠满头问号的大脑袋朝正看戏起劲的小周同志说:“小周哥,樊姐有那么老吗?不也才三十四五,怎么就更年期了。” 小周一脸“我很明白单纯是你蠢”的表情慈爱地抚摸着男实习警的脑壳:“这你就不懂了吧,干我们这行的女警察更年期通常得提前五到十年。就比如我这个资历的, 都能当你爸爸了。” 男实习警:“???” “马琳小妹妹,接下来我只说三个词。”樊钰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你给我听好了。” 监控室的肖扬和贺章两位同志不由得感叹还是只有女人才能降得住女人。 “活性炭。” “橡胶。” “垃圾填埋场。” 樊钰每说一个词便故意停顿一下,马琳的表情随着每个字的吐出而逐渐由放松变得惊恐,直到现在的脸色惨白。 这样的变脸过程让监控室的各位警察们直呼过瘾:“樊姐牛逼!” “樊姐不愧是潍城总局刑侦支队一枝花+大姐大,爱了爱了!” “你……你说什么?”马琳依旧不可置信地瞪着樊钰,头顶的白炽灯光把她的脸映照得更为青白,连嘴唇都干燥起皮、毫无血色。 樊钰没继续说,转而把文件袋里的证物和鉴定报告平铺在了桌上。 马琳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瞳孔骤缩,嘴唇翕动着发不出一个音节,白炽灯的灯丝接受炙烤发出滋滋的声响,这是审讯室唯一的声音来源。她的目光逐一掠过桌上的照片、检测单、挑拣出来的橡胶块和活性炭,乱成浆糊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找狡辩的突破口。 樊钰利落的嗓音撕碎了静默:“你还嫩,少装老相。” 马琳只觉得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半晌,她掀起眼皮,嗓子哑得不像话:“这也可能是别的地方运来的,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天哪,这都能负隅顽抗。”小周惊讶了。 “我们当然知道你一个人不可能干这种事情,所以我帮你把同伙都抓了起来。至于是不是你们做的……”樊钰上半身微微前倾,声音充满压迫性,马琳下意识往后仰。 “当时你们搬活性炭和橡胶的时候没带手套吧。技侦提取的指纹,可是和你们的一模一样呢。” 这话一说完,马琳彻底闷下了头。 “具体的细节要不要好好和我讲讲?”樊钰拿起了一个人的照片。 马琳僵住了,是郝永春那个死胖子。 “减刑的机会要不要?” “我……”马琳只觉得手腕上的镣铐千斤重,压得她手指都动不了。 “你不要,你的同伙们抢着要。” “我说,我都说。” *** “诶!你们干什么啊喂!”郝主任还在被子里做美梦就被一群破门而入的警察拖进了公安局审讯室,连身上的睡衣睡裤都没来得及换。 “警察同志我这大晚上睡觉做个春梦也犯法吗?”郝永春显然还在迷糊状态,简直语出惊人。 小周狠狠掐了把他手臂上的肥肉:“睡什么睡,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睡觉。” “醒醒吧,你同伙已经事无巨细地把你的全部参与过程告诉了我们。”樊钰倚在铁门上。 “同伙?”郝永春不太明显的喉结滚了滚,视线心虚地乱瞟:“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什么同伙!” “把人带上来。”樊钰朝走廊点了点下巴,几个警察围着马琳朝这儿走,铁链尖锐的摩擦声刺进郝主任的耳膜,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两人一见面,马琳的目光转而变得凶狠,她迅速脱离警察的桎梏冲进去双手掐住了郝永春的脖子。郝永春毫无防备地被扼住喉咙,大张着嘴,眼球凸出,死命蹬腿挣扎着。 “快去阻止她!”有人喊道。 小周立马冲上去把马琳控制住了,马琳眼眶猩红,咬牙切齿地骂道:“死变态、傻逼、畜生!” 等等,这是什么全新的剧情?? 众人陷入了新一轮的迷茫中,难道是团伙内讧?是真的还是演戏给警察看的?连樊钰一时间也琢磨不透。 很快,马琳情绪明显更加失控,毫无形象地对着郝永春破口大骂,辱骂的词汇不堪入耳。而那死胖子就缩在墙角哆嗦,任由她叫骂。 等骂累了又或者词穷了,马琳才对其他人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顾什么女孩子的形象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永远呆在监狱里出不来!” 郝永春脸色唰地变了:“你你你……你要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马琳气急败坏地笑出了声:“我要下十八层地狱,你是第一个陪葬的。” “当时MAICU因为供应商各种业绩不达标处处为难洽缘布业,和洽缘的管理层闹得很不愉快,又刚好我曾经在洽缘做过几年的工人。有一次我无意间撞到了公司的几个主任和负责人在谈论怎么搞一搞MAICU,没想到偷听被发现了。因为谈话的内容涉及违法,他们就开始各种威胁我,恐吓我,还要把我辞退。” “你们应该早就调查了我,我爸只会赌钱,我妈死的早,家里没有一个亲戚愿意管我。像我这种生下来就满是污点的女生,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比登天还难。这份工作是我求了很久才得来的,如果我失业了,除了去大街讨饭我没别的出路。更何况他们向我发出了死亡威胁——如果我泄露出去半个字就要弄死我。” “我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和他们结盟,一旦变成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会相对安全。”马琳看了一眼樊钰继续说道:“他们想了很久,打算在布料上做文章,具体的你们都调查清楚了。后来因为在MAICU的工厂缺少内应,所以我通过关系被加塞进二号车间,确保有问题的那批货到MAICU工厂的时候不被人发现。” “而这个关系,就是郝永春。郝永春是二号车间的质检主任,衣服想要出厂一定逃不过质检,苯胺虽然被我们处理得暂时没有了明显气味,但还是很容易在化学检测的时候被发现。” “——所以你们计划着把郝永春一起拉下水?”樊钰插话道。 马琳死死瞪着角落里的一团肥肉:“不全是,郝永春主动踏进了一只脚。” 樊钰蹙眉。 “他老婆常年在外地做批发生意,儿子在老家上学,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马琳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在通关系的那天晚上,他下药迷|奸了我,当时我还是处。” “醒来之后我全身酸痛,特别是下|面撕裂的疼痛。” “我呸!”郝永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臭婊|子你她妈别血口喷人!” 马琳绝望地笑出声来:“你看你现在这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狗急跳墙。那天晚上你太饥|渴了,弄完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套子,我偷偷拿走了一个,只要验一验DNA,真相自然就清楚了。” 郝永春彻底瘫在了椅子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流。 “后来因为这层关系,也有可能是他做贼心虚,郝永春居然主动愿意帮我们瞒过MAICU的质检,这才是我们那批货能够流进市场的原因。”马琳说完又补了一句:“谢谢你啊,郝、主、任。” “警、警察同志,你别听她乱说,没有证据!只凭一面之词不能信啊,警察同志。” 樊钰懒得同他废话,对于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想要治他的法子只有让他最快速度地见到棺材。 “把棺……刘能带上来。” 刘能在两名警察的带领下挤进了审讯室,他的身上有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樊钰下意识往旁边靠了靠。 刘能见到郝永春后,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艰难地叫了声:“郝主任。” 郝永春见这孙子是个软弱无能的后辈,登时像抓住了浮木:“警察同志,当初是刘能质检的,和我没关系啊。” 刘能听见他的一番话,脸色变了。 “郝主任,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天等我要开始检查的时候突然肚子疼,我就和你打了个招呼赶紧跑到厕所里去拉肚子,拉了个天昏地暗,腿发软连路都走不了了。等我出来的时候,你说已经替我检查完了,我当时还特别感谢你来着。后来,楚总问的时候,我因为念着你平时也挺照顾我的,就没说我拉肚子你替我检查的事儿。” 郝永春胸膛剧烈起伏:“你拉肚子管我什么事儿!我那纯属是看出厂来不及耽搁才帮你的!” 小周彻底看不下去了:“拜托郝永春先生,你能不能有点儿脑子?警察要是查不出来可能把刘能带来指认你吗?” 刘能回头看了眼挤满屋子的警察,眼睛眨了眨:“郝主任,我有老婆孩子我所说的丝毫不掺假,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我为我说过的每句话的真实性负责。” 刘能:“那天我泡了杯咖啡放在工位上,咖啡没喝完我就去了厕所拉肚子,一直在厕所蹲到下班。下班之后因为放年假我就没去上过班,所以那杯还剩一点儿咖啡的茶杯还留在我的位置上。” 樊钰:“我们在残留的咖啡里检测到了巴豆。很巧的是,我们查了郝先生的淘宝交易记录,在腊月二十四的那天发现了一条巴豆交易,事后郝先生还在店铺下留评。” “内容是……”樊钰看了眼手里的资料。 [五金大叔:巴豆效果非常好,拉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五星好评!下次还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反转,另外下一章开启主线剧情。 感谢在2020-06-07 00:35:16~2020-06-08 23:5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3个;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糖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下次还来?!”这四个字彻底激怒了刘·老实人·能, 他冲上去一把揪住郝永春敞开的睡衣领口:“你放了几粒巴豆??” 郝永春已经满头大汗,虚弱道:“我我我……就放了两个。” “去你妈的!”刘能原本想伸拳头招呼他,却被警察硬生生拖开了。 “行了, ”樊钰说:“带刘先生下去做笔录。” 刘能离开后,郝永春只觉得全身的脂肪都被抽干净了, 手脚腿绵软无力,如果现在让他站起来,就算攀着桌子也未必能借上力。他要是坐了牢,一定会妻离子散。下半辈子是没指望了。 “马琳,我还有个疑问。”樊钰走到她身边:“楚忻言和我说, 你抢了章慧慧男朋友又是什么经过?” “他?”马琳嗤笑了一声:“我没抢, 那男的自己贴上来的。当时我想自己也没了贞洁,不如放纵自己随便搞搞算了。后来亲嘴的时候被章慧慧看见了,她就闹得天翻地覆, 恨不得全厂的人都知道她被绿了。” 贞洁是个约束性很强的词,从马琳嘴里听到多少让樊钰有点儿感慨。听她这一番供述后, 樊钰倒觉得马琳“坏”得也在情理之中,心情便不由得沉重起来。 “好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还有其他嫌疑人的结果开庭后法院会进行逐一宣判。” 这个案子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樊钰慢慢走回办公室的时候才觉得身体疲惫,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推门时,秦若初问其他人借了纸笔正在办公桌上画着什么。 “你是服装设计师?”樊钰走到她跟前看了眼画稿问道。 秦若初抬头:“嗯。突然有了灵感,手里有点儿生疏,画的不好,见笑了。” “没有,比我这个手残好太多——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饿不饿?” 秦若初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有点儿饿。” 樊钰笑了笑,从柜子里掏出两包康|师|傅桶装红烧牛肉面给了秦若初一桶:“将就填填肚子,我今晚值夜。” “案子怎么样了,樊警官。”秦若初接了热水,拿书盖在了泡面上。 樊钰倚着靠背,用手捏了捏眉心:“差不多了,马琳、郝永春他们都交代了犯罪事实,明天再详审一下,基本就能结案。” 秦若初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虽然解除了这件事的嫌疑,但我们还不能放人。这件事楚忻言有管理公司不当的责任,具体要不要判刑,判多少年要等法院宣布。” “至于骗贷的案子虽然和MAICU有关系,但主要责任还在弗娜粒。” 秦若初问:“李东奎还没抓到吗?” “没有。那小子像是从人间蒸发了,每次一有点儿线索就断。我们支队还在焦头烂额。” 秦若初的眼眸盛着的光再次黯淡下来:“好吧。那、那我们老板可不可能不坐牢?” 樊钰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或多或少都要坐牢,因为差点儿闹出人命。” “我……”秦若初鼓起勇气,恳求道:“樊警官,能不能让我见楚忻言一面?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看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瘦……” “你们可以全程在场看和听,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见见她就好。”秦若初的手捧着方便面桶,感受桶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正在朝手心聚集,因为太卑微地恳求,她的手心已经渗出了薄汗。 樊钰举着红烧牛肉面吸溜了一大口,全都咽下去之后,才觉得胃里烧灼的感觉好了点儿。刚刚几个警察出去打印材料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樊钰见她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楚忻言不只是你老板这么简单吧。” 秦若初一愣,脸有些发烫:“我……” “我没见过一个员工能为老板这么拼死拼活的,一般员工不都挺讨厌老板的?但也不排除楚忻言是个很好的老板。”樊钰又开始了她的职业病推理:“退一万步讲,就算楚忻言平时很照顾你,那也不至于你几乎天天往公安局跑,还跟着我们去垃圾堆里游荡了一圈,再饿着肚子等我到现在,目的就是为了求我让你们见一面?” “更何况我每次去审问楚忻言的时候,她最后一句话无一例外是问我‘秦若初还好吗’。” 樊钰刚说完,秦若初眼圈便红了,她垂下头陷入了沉默。 “快吃面,不吃就泡软了。”樊钰用叉子戳了戳她的泡面桶。 秦若初没有反应,樊钰实在也不忍心看见她这样,便安抚道:“你们可以见,但不是现在。到时候我通知你过来和她见面。” “好,谢谢樊警官。”秦若初这才揭开泡面盖子开始吃。 一周后,邹凯去工商局一次交了835万人民币的罚款,这下MAICU真成了一个半空壳公司了。下设工厂全部关闭,工人辞退,平常繁忙的总部大楼现在也人去楼空,这两天他一直在处理员工的离职申请,附带结清他们这个月的工资。 也有几个不准备离职,想跟着楚忻言和他一起干下去的人,比如张秘书和几位设计师,还有人事部的总监刘萌。邹凯大为感动,把她们安排进了玖天传媒。 玖天传媒彻底脱离了MAICU的头衔,注册成了一个全新的公司,邹凯现任执行董事。邹凯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部投进了这家公司,另外纪星觅和秦若初还有几位名气稍大的艺人也说明了自己绝不与玖天解约的决心。 “判决结果出来了。”秦若初提前拍完戏份从剧组赶到公司:“凯叔,樊警官通知我们可以去见忻言了。” 邹凯开车问:“判了多久?” “一年零二个月。”秦若初反复把这串数字看了很多遍,其实昨晚樊钰就通知她了,她现在眼睛有些肿,就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偷偷躲在被子哭了很久。 邹凯轻轻叹了口气:“一年而已,不算长。等她回来,我们一起出去聚聚。” 等到潍城市局看守所后,有好几辆警车在门口停着。等见完该见的人之后,他们就会被转移进监狱服刑。 “樊警官。”秦若初跑着到了门口。 “来得这么早。”樊钰看了眼手表,“一会楚忻言出来的时候,你们只有半个小时说话,我会在外面盯着你们。其他人都会回避,这点不用担心。” 秦若初和邹凯就坐在大厅的公共座椅上等,约莫二十分钟后,走廊深处传来乒铃乓啷的响声混着窸窣脚步声。两人都下意识站了起来,秦若初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静再平静。 很快,楚忻言穿着统一批发的橙红色背心出现在秦若初的视线里,这是她们相隔两周后的第一次相见。 楚忻言好像瘦了,眼窝更加深邃,脸颊的轮廓更加鲜明,侧脸瘦削下颚线清晰一路延伸到领口之下,耳垂上的耳洞也显得不分明,头发不再披散着,而是高高扎起,发尾黑亮微卷,整个人看起来与那些灰头土脸的犯人丝毫搭不上边。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副手铐,自然地垂在身前。 “若初。”她极其自然地叫了一声,又朝她笑了笑,仿若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见状,邹凯和几个警察通通先到门外回避。 秦若初与她对视后没忍住吸了吸鼻子,模糊了视线。下一秒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楚忻言下意识就想敞开手臂接纳她,然而两只手被牢牢控制住了动弹不得。 秦若初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抬起她的手臂,从底下钻了进去,紧紧抱住了她。 楚忻言的身上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只要一闻,就能让她安心。 “我好想你。”秦若初踮着脚轻轻说。 “是我对不起你,害得这么多天你一直在为我奔波。”楚忻言放松下来把下巴垫在秦若初的肩头,把头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秦若初脸上的妆容还没卸,保留着民国的韵味,再搭配这一身棕褐色毛呢大衣,别有一番复古的味道。 玻璃门外的所有男人都背对着她们,只有樊钰侧身倚着门视线停留在拥抱着的两人身上。 她们能不顾别人的眼光,勇敢地表现出对对方的关心、依恋、不舍与爱意。光就在低谷时期,秦若初对楚忻言不离不弃来说,就胜过了太多异性恋人。樊钰的思想也不是特别开放,但就见到这一幕,她还是冷不丁地有些感动。 “马康盛动你了吗?”楚忻言的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愠怒。 秦若初摇头:“没有,这部剧的版权被商伯伯买下来了。现在一切都很好,别担心。” “嗯……”楚忻言内心似乎是在剧烈挣扎着什么,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眼眶微红,哑着嗓子说:“若初,我爱你。但是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我……” 她停顿了一下,苦笑着说:“MAICU已经不存在了,我不再是你的老板,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楚忻言了。我舍不得让你等我一年,再说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怎么能——”怎么能给你幸福,保你后半生平安、无忧。 但没等楚忻言说完,温热柔软的嘴唇便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樊钰稍稍震惊了一把,转头移开了视线。 秦若初闭着眼睛动情地亲吻着她,虽然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楚忻言仅仅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微微俯身回应了她。 两人嘴唇分开前,秦若初赌气地咬破了她的下嘴唇。 “怎么,瞧不起人?一年我等不起吗?”秦若初泪眼朦胧地仰头瞪着楚忻言,顺带掐了下她的手臂:“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去告你始乱终弃。” “我……”楚忻言笑出声来,尽管笑中带泪,手铐带住秦若初的腰把她搂紧:“你别去告我,一年牢狱之灾已经够我受的了。“ “我死都不分。你是我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我一个人的。” “哎呀,就是有个小小的遗憾。”楚忻言怕她难过,开始逗她。 秦若初:“什么?” 楚忻言瞥了眼门外,压低声音调戏道:“一年零两个月不能碰你,这日子怎么过啊。” 刚说完,楚忻言就眯起眼睛做好即将遭到拳头重击的准备,然而等了一会,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耳边一句软绵绵的话:“等、等你出来……” 秦若初忍着脸红,勾住她的脖子,飞快说道:“等你出来想怎么碰我都行。” 操,太犯规了。楚忻言的眼神瞬间暗了暗,默默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还有十分钟,注意时间。”樊钰在门外喊道。 秦若初吸了吸鼻子,从她怀里钻了出来:“凯叔还在外面,我叫他进来。” 她退到门外,让邹凯和楚忻言单独聊了一会。 “时间到了。” 几位警察进去带楚忻言出了门,邹凯和秦若初站在门口看着楚忻言上了其中一辆警车。 楚忻言坐到后座时,回头透过车后玻璃朝他们挥了挥手。 引擎启动,车子缓缓向前开。 楚忻言依依不舍地盯着后面的人,只见秦若初的嘴唇不停地开合重复着三个字。楚忻言看懂了,那是 ——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一年多之后啦! 一年能改变很多事,同时也能改变一个人。 所以,全新的秦若初要来咯。 感谢在2020-06-08 23:50:17~2020-06-10 00:1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一年后, Divan品牌化妆室。 中央空调呜呜响着,让温度保持在26℃左右。室内装修奢华,水晶灯上装饰的亮钻在白皙的灯光下泛出五彩斑斓的光晕, 两位化妆师正仔细地打理坐在半身镜前的人。 镜面一尘不染,镜子里的女人一头微醺的茶棕色长卷发捋在耳后, 又有一卷碎发被轻轻用梳子边勾到耳下。精致的瓜子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毫无波澜只是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艳红的薄唇淡淡地抿着,盯了一会又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便稍稍垂眸盯着桌上的各样珠宝发愣。长而卷翘的睫毛像蝶翅轻轻扑闪着,在眼下投出弧形的阴影。 “已经好了, 秦小姐。”其中一个化妆师开口道。 秦若初这才回过神点头:“嗯, 谢谢。” “下一场开拍还要等会,等布置好我再来通知秦小姐。” 两人离开后,化妆室只剩下李嘉和秦若初。 秦若初拿起品牌商放在桌上已经打开的礼盒里的一对纯银流苏耳坠, 身子前倾微微偏头,慢慢勾进了耳洞里。 “嘉嘉姐, 晚上的饭局跟张总联系,说我一定到。” 李嘉抱胸坐在一边:“不行, 我已经帮你推了。” 秦若初边戴耳坠边回头:“为什么?我没说我不去。这次如果谈稳了, 他的电影我就能露个脸。” “露个脸?”李嘉表情严肃:“秦若初, 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没休息过了?” “从《海棠微雨》结束到现在整整六个多月,每天行程都安排得那么满,你身体怎么吃得消?晚上你给我老老实实回酒店休息!” 秦若初沉默了一会,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李嘉!这对我来说是向电影圈发展的好机会,你凭什么擅自做主给我推掉?” “你这么拼死拼活的赚钱是为了谁我心里很清楚,但是你以为就靠你自己这样逼迫自己去迎合去讨好张正耀就能帮到楚忻言了?”李嘉也站起身与秦若初对视。 她能很清楚地看见秦若初眼眶里的红血丝——那是每天戴太久美瞳导致的眼部疲劳。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李嘉忽然放轻了声音:“楚忻言还有一周就出来了吧。你舍得让她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 秦若初一听到这里, 表情陡然柔软了一点,她慢慢坐回椅子,额头枕在手腕上,闭了眼。 “……对不起嘉嘉姐,刚刚情绪没能控制住。但晚上的饭局我必须去,求你再帮我沟通一下。” 李嘉叹了口气:“拗不过你。” “秦小姐!可以拍了!” 一年前,《海棠微雨》重新换了投资方,马康盛见商氏老总点名买下这部剧的版权,因为他暂时还惹不起商钟林,于是没敢在里面使绊子,主动放弃了竞标。而秦若初顶着被黑粉和喷子们骂成筛子的压力,坚持完成了这部剧的拍摄,后来等剧集播出时,沈沉和纪星觅看不下去网上的人对秦若初的唾骂,联手发了两个微博,澄清了有关秦若初的绯闻和说明了她真正的人品。 众人才知道纪星觅原来和秦若初是很好的朋友,沈沉和她也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存在。趁势李嘉召集团队把这么多天在网上一直咒骂侮辱秦若初的几十个微博ID全部告上了法院,发布了律师委托书,移交耿律师处理。 《海棠微雨》的反响极好,秦若初把魏佳雨的敢爱敢恨,与军阀对峙时的魄力和气概演到了极致,不少人都纷纷站出来帮她说话。 直到现在网络上还广为流传她的一张剧照动图,那是一个历经战火硝烟后的破旧街道,街道两侧的店铺全都关了,当铺旗帜在风里飒飒招展,地上横陈着无数军阀和百姓的尸体,远处未灭的大火烟雾渺渺,魏佳雨穿着一身加厚的深棕色格子大衣独立在街道中央背对着镜头,远处传来男主的呼声,她缓缓转过半个身体,左眼眼尾洇出了一行清泪。 泪水慢慢滑过带血的脸庞和下巴,与地表的血液交融。 就是这一幕,在微博热搜了挂了整整两天两夜。秦若初也算是黑红翻身,一下跻身进入当红四小花的行列之中。自此剧本邀约不断,广告拍摄不断。 Divan是法国的名奢珠宝品牌,品牌方相中了秦若初身上高贵、清冷的气质,决定邀请她作为中国区的品牌大使。今天她才开始广告的拍摄,已经拍了两场,一会还有一场。 耳坠,戒指和项链全都戴齐后,秦若初穿着白色鱼尾礼服走到摄影棚。 “好好好,就这个姿势,秦小姐笑容再大些,对对,视线往左下角看。非常好。”摄影师一边指挥一边啪啪按下拍摄键,闪光灯无限亮起,每一下都刺痛秦若初的疲惫的双眼。她忍着不适,仍旧大方优雅地提起嘴角,明眸皓齿,身姿摇曳。 秦若初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她半躺在真皮沙发的一边,锁骨上的钻石项链熠熠生光,在多重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衬着她整个人都迷离而勾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上午的拍摄结束。在休息时间,秦若初连忙现发了几张自拍照发到了微博,保持和粉丝的良好互动。 秦若初的粉丝数已经突破了一千万,今天一看又比昨天多了两万。点赞量一般在五十万,评论十万加。 微博刚发出去没几秒钟,已经有粉丝蹲到了“直播”。 —嘤嘤嘤,宝贝终于发微博了,我都等你两天了! —漂亮姐姐的锁骨好好看,说实话我馋姐姐的身子。 —卧槽!我第一第一! —宝宝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怎么又瘦了? —老婆!亲亲!爱心爱心.jpg 秦若初笑着回复前五位粉丝的评论便关了微博。 “一会去车上吃饭,下午还有个电影发布会。”李嘉整理着桌上的水杯和化妆品说。 秦若初卸了妆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李嘉递给她眼药水:“滴完闭眼。” “嘉嘉姐,下周一帮我和剧组请一下假,我去接忻言。我想多陪她两天。” “行。不过注意戴口罩和帽子,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在车上,秦若初吃了点蔬菜水果沙拉和乌鸡炖山药汤,她摸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喂,妈。” “小若,午饭吃了吗?”秦母在家里边剥花生边看小品,笑得合不拢嘴。 “刚吃。” “多吃点儿,我看你照片,又瘦了。” 秦若初笑了笑:“哪有啊妈,我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我爸呢?” “他啊,叫隔壁老李去钓鱼了。昨天钓了两条清道夫,我跟你说,那鱼硬邦邦的,不懂怎么吃。” 秦若初想了会:“清道夫不能吃吧。一会我再发几个红包给你,你和我爸在家里要吃好点儿。” “不用,真不用。我们老俩退休工资不少,你每个月又给我两万多,真的花不掉。你留着自己用,别亏待了自个儿就好。” 自打秦母出了年院长的私人医院,身体恢复的一直都很好。更神奇的是,竟然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病。连医生都说,药能停了。 重症哮喘被治愈的概率微乎其微,秦母大可以算医学史上的奇迹了。所以从鬼门关走了一道的秦母顿时也想开了不少,什么娱乐圈不娱乐圈的,只要闺女高兴,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地活着就是幸福。 秦若初挂了电话又和小可、星觅微信聊了会便靠在车座上眯觉。 眼睛刚闭上没多会,车轮突然打滑画了S形。秦若初差点一头撞上了车玻璃,李嘉向后一看,后面赫然出现一辆黑色奥迪在跟着她们的车。 “操。”她低声骂了一句:“这都第几次了!提速甩掉他!” 司机猛地加速,然后后面的奥迪车紧追不舍,秦若初蹙眉朝后张望。 “姓张的要不要脸,仗着自己是富二代一直搞私生粉这套。”李嘉咬牙切齿地看了眼秦若初:“张恒泽都这么骚扰你了,你还上赶着去见张天耀?” 张恒泽正是秦若初晚上饭局东家张天耀的独子。张天耀是天耀影视的老总,他手里的电影资源是多少演员眼里的肥肉,一旦能抢到他手里的电影资源,哪怕是跑龙套的都能出去吹嘘一番。 如果想要真正打通电影方面的人脉,张天耀是她必须攻克的存在。 至于张恒泽,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坑爹不嫌事儿大的那种。白瞎了一张帅脸,除了挥霍金钱就是泡妹子,普通的网红他还看不上,就盯着圈子里的白富美女明星下手。当红小花总共四个,和他传过恋情绯闻的就有两个。秦若初很明白自己就是他下一个目标。 张恒泽总是沉迷于这种狼追羊的恶趣味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他光明正大地宣布追秦若初也有两个月时间了,被跟车、被在酒店“偶遇”成了常事,李嘉又不能报警,因为这片辖区的警局和张天耀的关系匪浅,报了也不管用。 秦若初捏了捏山根:“算了,随他跟。” 李嘉往后瞥了一眼:“加速,直接到发布会现场。” 大约一个小时后,秦若初的商务车稳稳当当停在了一处会展中心门口。 门外的记者非常多,叽叽喳喳围了一大圈,见秦若初现身,一群人乌泱泱地挤过来,一时间人声鼎沸。 李嘉和车上的两个保镖先下来护住秦若初,秦若初戴着墨镜和黑色渔夫帽,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确保遮住了大半部分脸。 “秦小姐!能不能透露一下这部电影里的最终结局啊——” “秦小姐,你和沈沉真的只是好友关系——” “秦小姐!有人拍到你晚上和张——” 李嘉一边用手拦着外面的记者,一边压住怒火:“各位记者朋友,等到发布会时,秦若初再与大家见面。到时候的提问环节,大家再慢慢问……” 两个保镖形成的人墙挡住了很大一部分人,李嘉腾出空隙对秦若初说:“你先进去,我们马上。” 秦若初略微点头,然后加快步伐进了会展中心后台。 外面的嘈杂声渐行渐远,秦若初累得没了力气,慢悠悠地朝前找着自己的休息室。 走廊里空空荡荡,现在是午休时间,要是没有张恒泽跟在后面,她们还要晚40分钟才到。 刚提曹操,曹操就到。 张恒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已经手插着裤兜,斜倚在一扇门前等她了。 秦若初走到他面前停住,那扇门上正是贴着自己的名字。 “让开。”秦若初说。 张恒泽笑了笑,捋了把有些散乱的头发,就秦若初这个角度,不得不说张恒泽还是很帅的,和沈沉的帅气不同,沈沉是邻家哥哥和校草款的帅哥。而张恒泽是浓颜系帅哥,剑眉星目,身材也很硬气。 但是不管沈沉还是张恒泽,秦若初都没任何兴趣。 “若初,别急着赶我。我就是单纯喜欢你,在追求你。我也没犯什么法,你何必对我这么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还有一更。 感谢在2020-06-10 00:18:15~2020-06-13 16:53: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372479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张恒泽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地慢慢逼近秦若初, 秦若初则步步后退,这种情势一直持续到他把人抵上对面的白墙。在这狭小的缝隙里,张恒泽一手撑着墙壁, 另只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外套里摸索着什么。 秦若初面无表情地贴着墙站,几秒钟光景, 张恒泽摸出了一个紫色的毛绒盒子。灯光下,这盒子还闪着灿灿的光。他单手挑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根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 秦若初认得这个牌子,是深蓝之海。很不巧的是, 这个品牌的亚洲区代言人是白亦舒。 而秦若初平生的死对头里, 白亦舒绝对排的上前三。 张恒泽还不知道他从这儿就惹恼了面前的人。 秦若初低头冷笑了一声:“张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么?”张恒泽低笑着俯身凑近她,他们的鼻尖几乎相碰:“宝贝,送给你的。” 张恒泽自以为这招非常有魅力——他其实也没想错, 在别人看来确实有点儿魅力,但秦若初不是“别人”。她一不是真正属于娱乐圈, 二心头早有所属,三心里和肩上压着的事情太过于沉重, 对于这种轻浮的行为除了表示恶心, 再没别的想法。 他仰头站直身体细细观察怀中人的表现, 果不其然,秦若初的头闷了下去,就在张恒泽以为她害羞得不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时,忽然一只手猛然揪住了他的衣领,秦若初大力地把他狠狠往前一拉,张恒泽对这样的反应毫无防备,皮鞋险些打滑—— 他与秦若初再次鼻尖触碰鼻尖, 但后者目光冷淡且厌恶,秦若初压低声音克制自己的情绪,紧紧对上张恒泽刚才还带着笑意现在只剩茫然的眼睛:“张恒泽,我的忍耐力有限。你以为任何人都会和你玩这种无聊的‘猫鼠游戏’,但我不可能。” 秦若初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把他掌心的绒布盒子“啪”地合上,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前提是你情我愿,并且心意相通。如果我爱一个人,强大的信念感会改变一切,支撑着我走下去。这种事你永远不会明白。” 张恒泽仍有点反应不过来,讷讷道:“那你总不可能一直单身吧。” “就算单身,就算一辈子等不到她,我和你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秦若初说完后,松开了他的衣领,顺手把他往后一推,她走到自己休息室门前停了一下:“你走吧,别再来烦我。” 张恒泽低头整理着褶皱的领子,用牙齿顶了顶上颚,不甘心地说:“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媒体,说他们认识的知性美女四大小花之一的秦若初其实是个隐形的暴力狂?” 秦若初握着门把手笑出声来,眼底的血丝又多了些:“你大可去说。我秦若初全网黑都挺过来了,这对我来说又算什么?” 说完她走进休息室,把张恒泽关在了门外。 半晌,张恒泽看了眼空荡荡的怀间,又看了看手里的项链盒子,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会展中心。 李嘉推开门,只见秦若初正躺在沙发上眯觉,似乎看起来十分疲惫:“张恒泽没跟来找你吧。” 秦若初闭眼道:“没有,他应该跟丢了。” “那就好,要不晚上还是别去了吧。”李嘉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去。” 下午三点,电影发布会如期开始。 这是个小成本电影,是李嘉帮助秦若初接触到的比较好的资源了,合作的演员虽然没有当红流量,但都是电视上看着眼熟的面孔。 发布会约莫持续了一个小时,接着就是记者的单独采访时间,秦若初在里面饰演的是女主苏小曼,采访时间大部分都是围绕她进行的。 许多话筒蜂拥而上围住了秦若初,她站在红色展板前,面不改色嘴角保持着最温和的笑意,算不上多热情但也不冷漠,这与她在娱乐圈发展的知性偏清冷美人的人设相符合。 “秦小姐,电影结局有很多网友想知道是不是BE……” 秦若初:“结局自会交代,请大家多多期待,去影院一看便知。” “秦小姐,这次的角色有没有突破?” 秦若初:“对我来说,接触的每个角色都会提前选择好剧本,争取塑造一个完全不同的秦若初展现在各位观众面前,苏小曼这个角色前期古灵精怪、调皮捣蛋,但后期却有最诚挚的信仰,有殊死抵抗的精神。我很荣幸能见证她的成长,对我自己来说也受益匪浅。” “秦小姐,有人传天耀集团的总经理张恒泽正在追你的消息是真的吗?” 秦若初:“没有的事,谢谢大家对我这么关心。但还是希望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作品上。” “秦小姐,请问沈沉现在还和你联系吗?” 秦若初:“平时会联系,但不频繁,沈沉是很好的演员,同时也是我敬重的前辈。请大家不要无端猜测子虚乌有的事情。” …… 一波波提问接踵而至,李嘉远远站在一边看着台上从容应对的秦若初,视线一晃,她又好像看见第一次秦若初接受采访时的模样,她略微羞涩地站在台上,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回答什么问题,远处的闪光灯不断亮起,她总是下意识眨眼揉眼,导致媒体出的报道全是她的丑照。 一晃几百个日日夜夜,这一年来,秦若初似乎变了很多,成长的速度比她带过的任何一个艺人都快。具体的李嘉说不上来,但她知道这样的转变背后一定有原因,这个原因和MAICU最终宣布破产倒闭和楚忻言入狱有很大的关系。 一年前邹凯特意把李嘉请到办公室,因为按年薪开出的百万薪水,玖天现在已经支付不起了。而是去是留,邹凯不强求李嘉做决定。 李嘉透过玻璃窗看了眼坐在门口发呆的秦若初,最终决定:“邹老板,秦若初我要带她。薪水再议,她是个好苗子。” 采访时间到了,保镖护送秦若初下台,秦若初走到李嘉面前:“嘉嘉姐,我们快走吧。” 李嘉笑着用外套裹住了她的上半身,现在虽然已经三月了,但外面还是冷的,秦若初只穿着薄薄一层连衣裙,容易着凉。 这场结束后,秦若初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晚上的聚会。 她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张天耀,但出乎意料的是,张天耀和张恒泽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儿子张恒泽是典型的花花公子,行为浪荡轻浮;而父亲却端着严肃架子,对待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连桌上的餐布摆放位置都必须齐平。 秦若初按照李嘉交代给她的注意事项与张天耀搭话,张天耀对秦若初也有耳闻,当然也听到儿子正在追这个美人的一些传闻,特意说:“秦小姐,犬子顽劣,有些事情如果惹你不高兴了,不需要手下留情。他妈妈死的早,心里怨我,也不受我管。” 就凭这句话,秦若初对张天耀的好感倍增,两人边轻啜红酒聊得投缘。 本来在酒席上,张恒泽应该到场跟在她后面笑嘻嘻地奉承讨好,但一整晚秦若初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毕竟下午发生了那种事,现在两人碰面,不免尴尬。 李嘉一直在外面等到凌晨一点,才见秦若初一身酒气地走进车里。 “谈好了吗?” 秦若初拢紧外套:“嗯,现在他筹备的电影有个角色说是蛮适合我的,让我去试镜。张天耀人不错,和他儿子不是一个档次的。” “喝了不少酒吧,回酒店好好洗洗睡觉。” 李嘉发动了车,秦若初拿起手机看了眼日历,离她设置的标红的那个数字越来越近了。 三天后,周一。 秦若初一身简单素装,甚至连妆都没化,比樊钰通知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便在外面等人。邹凯坐在驾驶位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监狱大门,他半开车窗,把烟灰朝外掸了掸。 “这一年多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秦若初没说话,但眼中更加酸涩,似乎有泪水就快冲破溃堤,唰唰涌出眼眶。 待监狱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楚忻言抬手遮住外面刺眼的光亮慢慢从阴暗里走了出来,穿着那天她离开公司的衣服,再次踏进了人间。监狱外从来都是门可罗雀,而现在有一辆车停在门口。 秦若初见到她的那一刻,这一年多以来牢牢套在身上的坚韧外壳一下子被击得粉碎,外壳内的软弱、思念、委屈、愤怒和悲伤全都奔涌出来,化成懦弱且咸涩的泪水打湿了棉衣。 楚忻言和邹凯打了个招呼便坐上了后座,坐在了秦若初身边。 秦若初赶紧抹掉了眼泪,把手里一直握着的外套套在了楚忻言身上,楚忻言一句话也不曾开口,直接伸手把她拢进了怀里,很快熟悉的味道和温热的胸膛裹紧了她—— 原来秦若初身上的保护壳名为楚忻言。 很快,秦若初细微的抽泣声便落在了楚忻言耳畔。 楚忻言将人抱得更紧,仿佛要融入血肉一般。她仰头默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年多的时间,记忆里的鲜丽色彩还没有消失,该有的烙印仍旧深深刻在脑海里。 虽然该走的人都离开了,但核心的那些人都还在。 这就够了。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口,邹凯努力平复着情绪,笑着说:“出来了就好好聚聚,庆祝一下。” 楚忻言悄无声息地用手背擦掉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好啊。” 秦若初从她怀里起身,一双又大又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楚忻言,楚忻言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跟着我走。” 秦若初点点头赶紧套上帽子,戴上口罩,楚忻言紧紧拉着她的手走进预定好的包厢。 包厢内温度适宜,菜品已经提前准备好。他们脱下外套坐在了桌边,楚忻言问秦若初:“伯父伯母还好吧?” “嗯。爸妈都挺好的,你呢?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欺负你?”秦若初伸手到处查看她的身体。 楚忻言把人老老实实按在怀里:“别多想了,监狱都是严格军事管理的,更何况耿律师和樊钰打了招呼,在里面他们没有为难我,反而还挺关照的。” “那就好,我之后去好好谢谢樊警官。” “好,吃菜。肉不吃都融了。”邹凯努力装作轻松,抄起盘子里的肥牛就往番茄锅里倒。 “好香啊。”楚忻言笑了笑,给秦若初调好蘸料,帮仿佛没了手的秦若初碗里塞满了肉。 “若初,你明显瘦了啊。快好好吃饭。” 秦若初耍起小脾气来:“我不要。” 邹凯表示没眼看,一个人打开抖音声音开得老大边刷边埋头吃肉。然而小两口也没打算把他当成电灯泡,楚忻言俯身暧昧道:“宝贝不动手,我来宠我来喂。” 秦若初一直粘着她,楚忻言没辙,只好把人抱到腿上,一口一口吹冷哄着她吃。 以往楚忻言还不能这么轻松地把秦若初抱起来,但这回似乎毫不费力就把人捞上了腿,秦若初又摸了摸她的小腹和手臂,肌肉和马甲线似乎比以前都明显了。 楚忻言附在她的耳边道:“早上六点起来跑两圈,中午睡好觉起来继续运动,晚间做一百个俯卧撑。” 秦若初吃惊道:“训练强度这么大吗?” 楚忻言摇头:“这是针对男犯人的。不过对我来说也不难。” 秦若初心疼地捧着她的脸蛋:“这么大强度的运动量你其实不用强迫自己的。” 楚忻言笑着逗她:“我要是不保持运动量,今天晚上你就不满意我了。” 秦若初又红了耳朵,把脑袋杵在了她的胸口:“……我之前说的算数。” 楚忻言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话?” “啊?”秦若初捶了把她的肩膀:“你个没良心的,你敢忘了!” 最后楚忻言逼着她又乖乖把话重复了一遍,还好在这之前邹凯声称自己突然窜稀去洗手间还没回来。 “多久都行?” “……嗯。” “什么姿势都行?” “……嗯。” “我突然想起来之间背靠墙的那个姿势之前我没力气,现在应该能坚持很久。”楚忻言一本正经地说道,脑子里似乎还在回想当时的情形。 秦若初没想到楚忻言脸皮成倍加厚,肉也堵不住她的嘴:“……你别说了!” 楚忻言在她唇上轻啄着:“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其实秦若初又何尝不是。 气氛又变得有些伤感,但楚忻言话锋陡然一转:“你也不知道我有多想弄你,想看你脸红,想看你哭……想听你喊——” 秦若初气急败坏地捂住了她的嘴,恰好邹凯在外面绕了一圈寻思着这两人也该结束了,于是果断地推门进来—— 秦若初正捂着楚忻言的嘴,楚忻言的手已经不老实地伸进了腿上人的衣服里。 “……” 气氛一瞬间的沉默,邹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摸了摸有些红的鼻头,下一秒捂着肚子叫道:“哎哟,我刚刚好像没拉干净,我再出去拉一圈……” 门关上后,秦若初和楚忻言面面相觑,最后噗嗤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多甜一会。 感谢在2020-06-13 16:53:46~2020-06-13 23:40: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一顿饭断断续续吃到晚上八点, 三个人边聊边吃,邹凯总是猝不及防被塞满嘴的狗粮,近乎麻木, 最后披上夹克下楼结账。 “还赖着不起来啊?”楚忻言兜着身上挂着的小媳妇,没忍住拍了拍秦若初挺翘的小屁股:“我这么抱着你下去也不是不行, 要是大明星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唔……我下来。”秦若初松手,跑到沙发前全副武装,对楚忻言伸手:“拉我走。” “好嘞。” 邹凯把两人送回秦若初公寓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熄火在楼下等人。 几个月连轴转的秦若初在楚忻言回来后, 心里紧紧绷着的弦突然断了, 才觉得特别累。身体仿佛千斤重,回到家,楚忻言看见猫食盆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旁边放着毛球玩具,还有一碗干净的水——仿佛Puss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秦若初不停地打着哈欠, 楚忻言把她抱进了卧室。 “还要抱。” “好。”楚忻言就坐在床边拥着怀里的人,她听过久别重逢的人总是需要大汗淋漓的来一场, 但是在她这儿, 只是单纯地感受着怀里人的呼吸和心跳就已经满足了渴望。 两人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当楚忻言以为秦若初已经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才惶然问:“忻言,你和我说实话,这件事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对吧。” “有人故意在针对你,而这个人你却拿她毫无办法。” 秦若初从她怀里起身,低着头,整张脸都埋在黑暗里, 表情看不分明。 楚忻言咬了咬后糟牙,握紧的手抓了又松,最后苦笑着说:“是。其实白亦舒也是猫,她是只布偶猫。我们都是猫中贵族。” 秦若初有些意外:“既然你们是同族,她为什么……” “因为族长要让白楚两家联姻。我父母早亡,楚家门第衰落趋势更甚,我的爷爷也同族长一般逼迫我和她结婚。可我不愿。” “是因为我吗?”秦若初静静地盯着地板上的一块昏黄的光斑出神。 “不全是。”楚忻言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似乎在狱中形成的坐姿习惯还没能摆脱。她微微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蹲在你家楼下草坪时候受的伤吧。 当时我和你解释,说我去车间被机器划伤的。其实是我回了趟家,那伤痕是爷爷打的。” “他?他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下毒手打亲孙女是吧。”楚忻言无声地笑了笑,但秦若初分明在她眼里看见了泪光。 “他根本不喜欢我,也没亲口承认过我。其实我父亲当年同我一样也拒绝了与白家的联姻。他不堪爷爷逼迫连夜从家里逃到人界和他相爱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我母亲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之久。后来被爷爷找到抓回去打了半死最后和白家小姐结了婚,这一困就是五年。” “母亲得病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父亲是被抓回去的,更不知道他是猫族。所以她怨恨,她诅咒全天下的负心汉都不得好死,最后留了我一个人。” “说来也奇怪,父亲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那天趁白家小姐和爷爷不在时又逃了出去,但他再没看见我母亲。回到那个小家里,他发现了孤苦伶仃的我窝在沙发里。那个眼神,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很清楚。父亲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后来,他居然把我带回了猫族。” “在我以为我能和父亲相依为命之后,他却死了。我从那些大人嘴里听见是殉情,但我当时还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可怜那白家小姐从小爱慕父亲,听见这个消息,也接着寻了死。墓葬里的墓碑上就是他们的相片,其实两个人没有合照,而是单独照片拼成的一张黑白照。很可笑吧。” 楚忻言又干巴巴笑了两声,但秦若初始终闷着头一言不发。 很快楚忻言敛起笑意:“而我现在就是在重蹈覆辙。” “他们都死去后,楚家只留了我一个后。爷爷实在没办法,也只好把我抚养长大。即便我不是纯正的猫族。我现在像父亲一样反抗他们给我安排的命运,你觉得他恨我吗?族长又对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 “那……白亦舒喜欢你吗?”秦若初这句话问出口就觉得好笑,白亦舒现在明明和商小可在一起。 “不喜欢。她也是被逼,但她也憎恨我。受族长胁迫,她对我下了手。也就是我被关进监狱的原因。”但这里面还有人在利用这一切进行顺风车“杀人”。楚忻言冥冥之中感觉这一切不会是这么简单。 “她也不愿,为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你来承担?”秦若初气红了眼眶:“为什么非要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在你父亲那里上演的悲剧,现在还要再来一次吗?” “你会好好的,我绝对让你出任何事情。”楚忻言握住了她的手,“绝对不会。” 这样的谈话非常低迷且沉重,秦若初被楚忻言哄着躺下了,没多会,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楚忻言俯身用视线描摹着她的眉眼、鼻尖和嘴唇。秦若初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平时遮瑕化妆还看不出来,但现在在台灯的光晕下,眼底青黑,嘴唇泛白。即便这样,还是美的勾人,把楚忻言迷得移不开眼。 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楚忻言轻轻拨开她的刘海,虔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替她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久等了凯叔,抱歉。”楚忻言戴上黑色口罩进了车,邹凯拉上安全带把烟掐灭:“没事。你们这么久没见了,应该多聊会。先去哪儿?” “前MAICU办公大楼。” 楚忻言把车窗降下,让裹挟着冷意的风呼呼灌进车里,把她整个人浇得更加清醒。 当时MAICU建立总部办公楼时,楚忻言斥巨资在政府手里拿了这块地皮,在看守所告别时,她吩咐邹凯宣布破产,但邹凯执意要留下空置的大楼跟她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楼在,MAICU就在。 车停在空荡荡的大楼前,邹凯用钥匙把一楼大门的锁打开,推门和楚忻言走了进去。 迎面是一股许久无人的木质腐朽气味。 大楼停水停电,他们拿着手电筒慢慢爬着楼梯。 途径三楼,楚忻言朝里看了一眼,虽然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里面的陈设、格局,甚至地砖的颜色楚忻言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中午她拎着从外面买的一袋清洗好的水果,慢慢从东边的电梯上来,电梯到达三层应声而开。靠近走廊的第五个工位是秦若初的,那个刚和她从巴黎出差的女孩儿正埋头在一堆文件和书籍资料里画着初始设计稿。她带着眼里深不见底的笑意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把那一袋水果放在了她的桌上,故作冷淡地说:“公司食堂多出来的水果,先吃了。”随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西侧电梯。 其实那时候还是想等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再回头看她一眼。 这里本来应该灯火辉煌,所有的员工都在为MAICU的未来而奋斗。 楚忻言深埋在心底的哀伤再一次涌了上来,她忍着干呕的不适感一步步踩着楼梯向上走。 到了十楼,邹凯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打着电筒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楚忻言慢慢坐在了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拂过身边的空位置,应急照明灯很快亮起,室内又再次有了光。 邹凯坐在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忻言,你要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儿。” 楚忻言接过,把袋子里厚厚的一叠文件和照片摊在了茶几上。 “马琳和马岳果然不简单,或许你猜想的没错。”邹凯拿起一张崭新的照片,上面的人影清晰可见。 “马琳入狱后,马岳依旧在外面赌,与平常无异。这样的父亲,恕我直言,我还是第一次见。” 楚忻言的视线飞快地掠过一张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的每个动作在她脑海里自动连线播放,马岳的腰腹上的皮带和他腕上的手表被清晰地放大。 “古驰男士腕表,路易威登皮带。”楚忻言冷笑了一下:“赌博来钱这么快?女儿前脚刚进去,做爸爸的奢侈品都用上了?” “不止这些,我的人跟踪他进了赌场,听马岳赌场里的朋友说他最近出手阔绰,对赌的砝码都是以前的几倍,光碰见的一次就是十万一局。那些人都在笑他傍上了富婆。” 在进监狱前的短短十分钟里,楚忻言交代给邹凯三件事:第一帮她照顾秦若初,第二宣布公司破产并卖掉大楼,第三派人继续跟踪调查马琳和马岳。邹凯除了坚持没卖大楼,其他都按照吩咐完成。 “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绝对会吃惊。”邹凯从众多张A4纸里抽出一张递给楚忻言:“马岳和马康盛是远房堂亲关系,这件事因为太过隐蔽,我也是把马家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一遍才查到的。马琳和马康盛有血缘关系,尽管微乎其微,但也是有。” 楚忻言细细看了一遍资料,嘴角在应急照明灯晦暗的灯光下勾起一抹难言的弧度,她眯起眼睛,计划在脑海里逐渐成型:“凯叔,这栋楼必须卖了。明天就把卖地皮的消息散布出去,范围越广越好。” 邹凯不明所以:“不行。这楼是我看着一步步建起来的,如果楼没了,那MAICU就没了。” 楚忻言捏皱手里的纸沉声道:“MAICU早就没了。” “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栋办公楼放长线,钓大鱼。”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一字一字吐出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指路第6章 。一个人在剧烈悲伤的时候是会出现一些生理反应的,比如控制不住干呕。 感谢在2020-06-13 23:40:06~2020-06-16 21:1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公子羽无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就着漆黑如墨夜色中的一缕黯淡月光, 楚忻言在邹凯锁门时,最后朝里张望了一眼。 很快,这里会再次灯火通明, 只是坐在总裁办公室的人不再是她。 “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邹凯站在她身边, 神色沉重而担忧。 楚忻言说:“我还有个地方必须要去,凯叔,给你添麻烦了。” 车子缓缓朝她所说的地方驶去,马路上已经没了多少车,这一路通畅无比。楚忻言背靠车座, 把头倚在靠背上, 偏向窗外默默看着霓虹街景,但心里却埋着厚重的心事。 “这么多天,爷爷有去找过我吗?”虽然心里有答案, 但她还是止不住要去确认一下才肯死心。 邹凯或许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问过, 但没去找。” 这个答案比她以为的稍微好点儿,楚忻言想。 到了那个禁闭的石墙前, 楚忻言没了晶核开启不了石门, 只能拜托邹凯帮她。 “凯叔,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趟家。” “嗯。”邹凯与她在门口分别,回了鳄族的聚落。 楚忻言慢慢走回自己的家,出乎意料,别墅一层客厅的灯光还灿灿亮着,她咬牙在门外站了一会,还是拧动了门把手。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配合门开合的吱呀声,粗哑的声音响起。 楚忻言随意抓了把长发, 四处打量了一下,沙发中央的楚成和一头白发像个木雕似的坐在那里,脊背挺得僵直,似乎对她的回来早有预料。 楚忻言走到沙发旁:“是的,爷爷。还是说,我应该在牢里多呆一年,您和族长的气才会消?” “族长的计划您断然不会不知,这些事情会落在我的头上,您一定是默许的。” “哈哈哈。”楚成和紧绷的面部表情突然缓和,大笑出声。 “人界的公司毁了,你八成也没脸在那儿呆下去了吧。早点回来和亦舒把婚结了,再生两个孩子,之后你们想怎么闹我都不管。” “如果我的能耐和脸皮只有这么点儿,”楚忻言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厘米宽度,“MAICU早就倒闭了,不至于苟延残喘到现在。” 老头子闻言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爷爷,您但凡多想想爸爸,也不会成现在这样。”这是楚忻言第二次敢在楚成和面前提父亲,上次提的时候,就是被打伤跑到秦若初楼下的那次。 老爷子猛地一甩老拐,蓝光托着拐杖直直打中楚忻言的膝盖,楚忻言顿时没站稳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嘶……” “坐牢把体格子坐成这样?我才用了一成力呢。”老头子冷冰冰瞥了她一眼:“你爸爸做出那种辱没门楣的蠢事就是因为你那个胆大包天什么也不懂的娘!” “楚忻言你给我记住了,他死就是因为你妈妈!和别的任何人都没关系!” “呵。”楚忻言不怕死地冷笑了一句:“如果不是你们把我爸抓回去逼他娶白家小姐,我妈会病逝?如果不是我妈走了,我爸又怎么会想不开去殉情?我爸要是不死,那白家小姐又怎么会跟他一起去了?!”楚忻言越说情绪越激动,这么多年的逆来顺受和忍耐在这一刻统统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害死了三条命,难道这还不够吗?现在还要逼着我和白亦舒去死是吗?是不是非得我们都死光了你们才能——” 啪!! “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楚成和满脸阴煞,儿子的死是他多年想不通的痛,不归因于后悔和思念,而是把他当做楚家的耻辱,在族谱上都羞于启齿的存在。 “你和你爸妈就是一路货色!为什么不听我的?我没错!为什么不听!”老头估计这辈子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得满脸通红,楚忻言左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楚成和被气得有些发晕,他随手用晶核捆链把楚忻言捆住,自己攀着扶梯上了楼。 楚忻言没了晶核根本挣不脱,她的左脸火辣辣地疼,膝盖依旧着地,坚硬的地砖硌着骨头,整个人脱力地靠在沙发上。眼尾泊泊渗出几滴泪,流进了耳朵和头发里。 第二日清晨,楚成和把她交给了族长,只抛下一句:“交给你了,随便处置,发生什么都别告诉我。” 族长挥手解开了她身上的捆链,楚忻言双臂早就没了知觉。 “还不打算回来吗?”族长高高在上地问。 楚忻言倏地笑了,边笑边活动着酸麻的手腕。 族长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危险的双眼渐渐变得狭长:“我都已经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珍惜呢?” “我不识好歹,我就想找死。族长为了让我回来真是煞费苦心。”楚忻言笔直地站在大堂中央,毫不畏惧地与族长对视。 “好,说得好。有我们猫族祖先的豪气。”族长皮笑肉不笑:“但你知道吗?往往这种有烈性的猫,最后的下场都特别惨。抽筋扒皮……看见我坐的椅子上垫着的这层光滑锃亮的毛发了吧。” 族长伸手迷恋地抚摸着:“这些就是从那些‘不听话’的猫身上生扒下来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楚忻言的话毫无温度。 族长见怎么刺激她都丝毫不为所动,便故意试探:“那……让我来猜猜,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犟着不妥协?” “秦若初?”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楚忻言立马泄露了情绪。 她慌了。 “看来尤尔说的不错。”族长把玩着手里的各式法器。 “你派人跟踪我?”楚忻言的愤怒几欲喷薄而出。 “怎么能说跟踪呢?”族长长长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关心你。我关心猫族每一个子民。” “滥用刑罚,甚至做错了一点小事都会被吊打。原本这大堂都齐聚着许多人,每天都很热闹。”楚忻言捏着拳头转着环视这金碧辉煌的大堂:“可现在呢?” “除了这些手里拿着刑具的人,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族长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笑着说:“你又何尝不是呢?” “黑猫,猫界最高尚的血统,居然愿意纡尊降贵屈于凡人之下,楚忻言,真特么有你的。” “我要是你,我早就没脸见人,跟着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爸爸滚到地底下去了。” “我再最后问你一遍,结不结?” “嘿嘿嘿!你听说没有,楚家那个大小姐昨天晚上回来的!现在在里面呢!”紧闭的门外聚集了不少群众,男女老少都有。 几个老妇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挎着空篮子,正准备去菜场买菜,临街听见人们站在这里议论纷纷忍不住凑上来打听。 “我听说啊,昨晚上她家别墅里打得可热闹了,噼里啪啦的。” “唉,也不懂这姑娘怎么这么倔,这么闹不划算。” “说是在外面勾搭了一个人族的姑娘,为了她闹得天翻地覆。” “我看啊,族长这次非把她给打得半死。” “嗐,都是有钱人的事儿,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跟在里面瞎掺和什么,走了走了。” *** 秦若初因为放松和疲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里她摸索着身边的空余空间:“忻言……” 可身边空着,根本没有温度,更别提有回应。 她一下子便清醒了,从床上坐起身,赶忙给楚忻言拨去电话。 没人接。 她又拨了几遍,都是无人接听。 秦若初呼吸急促起来,她拨给了邹凯。 操,直接关机了。 人去哪儿了? 楚忻言还能去哪儿? 她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在她睡着之后偷偷走掉? 秦若初赶紧起来洗漱换好衣服,先去了趟老办公楼,发现大门紧锁。她又赶去了玖天总部,被人告知邹总今天没来上班。 她还能去哪儿找?她该找谁? 就在她心急火燎的时候,看到了沈沉打来的电话。 这时候的电话,秦若初是意外的。 她本来不想接,但还是接了。 “若初,你在哪儿?”沈沉那边听上去有什么急事。 “在玖天门口,怎么了?” “那行,我马上过去找你。你务必等我。” “怎么——”秦若初还准备问,电话却被挂断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沈沉过来找她是说和楚忻言有关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沈沉按下车窗朝她挥手:“这儿,上来!” 秦若初跑着过去,沈沉瞄了一眼后视镜,把方向盘打死:“我带你去个地方。” 凤城路,松家巷。 秦若初打开车门走到废弃的人迹罕至的巷子中央,遍地青苔爬满了青石板:“沉哥,你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沈沉穿着一身米白色夹克,里面套了件黑色运动短袖,单手把帽子扯掉扔进了半敞的车窗里。 “我有事要和你坦白。”沈沉表情有些为难,秦若初向前走了两步:“什么事?” 沈沉上一秒似乎还在纠结,但当他抬头对上秦若初的目光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其实当初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什么?” 沈沉刻意移开目光不去看秦若初的神情,艰难晦涩地继续说:“白亦舒和楚忻言自幼有婚约在身。猫族里白楚两家结亲的事情几乎是世代的惯例。但楚忻言从来就没有乖乖认命过,所以白亦舒想用手段诱惑甚至逼迫她。” “她那时候知道楚忻言对你有意思,所以同我合伙盘算,然后让我故意接近你,故意对你暧昧,让你倾心于我,继而让楚忻言的爱落空。” “那次和我有吻戏的女演员也是被我收买之后故意不来的。这样我可以顺理成章地点名让你来替,一旦有了吻戏,说不定感情升华更快呢。” 秦若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这些事情你为什么知道?难道你也是猫族?” 沈沉一顿:“不是,我是鹤族。” “我和白亦舒很早就出来闯荡,因为在娱乐圈抱团比较有发展优势,所以那时候我和她关系比较密切。” 秦若初的表情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劈头盖脸地骂他一场。 “如果当初我不点名让你来演,马康盛就不会对你起心思,也不会骗你去办公室签演员的合约——” 秦若初闷头捂住了耳朵:“别说了。” “若初,我,对不起——” “我让你别说了!!”秦若初的情绪瞬间到达的顶峰,一瞬间对于马康盛那段难以启齿的回忆全都涌上了心头,她控制不住地发抖、喘息、后退。 沈沉看见她这副模样手足无措地走上去,双手裹住她瘦削的肩头:“若初,对不起。我是真心想要和你道歉的,对不起……” 秦若初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死死捂住耳朵,眼眶猩红,她推搡、她忍住想要尖叫发泄的冲动,一巴掌扇在了沈沉的脸上。 “你怎么能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样戏弄我?我自始至终把你当成朋友,甚至因为马康盛的事情感谢你……” 沈沉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毫无征兆地顺着被打红的侧脸缓缓流下,他愧疚自责地继续说:“但我后来发现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即使我要亲你,你还是会躲开。因为我心里有鬼,所以用了借位。” “但那  次我去马康盛手里把你半途弄了出来,看见你失魂落魄、受惊的模样,心里梗着难受,我知道我是真的心疼了。” “从那之后,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就想起你,晚上也会常常梦见你眉眼弯弯地对我笑。”沈沉一把抹掉了下巴上挂着的眼泪,他低头去追逐秦若初的视线:“你能不能抬眼看看我?求你了。” “第二部 《海棠微雨》是我和导演争取的男主角色,其实当初定下第一角色不是我,是庄霁。我想你,我想见你,才托关系挤走的庄霁。”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在你没有出名,还是设计师的时候。” 听见这句告白,秦若初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她死死瞪着沈沉的眼睛,沈沉苦笑着说:“我不求你原谅,所以今天我是来赎罪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人会问为啥楚忻言要主动回去送死,我解释一下: 因为把她扔进监狱算是族长的警告,如果她继续向她父亲一样拖着不回去,最后只能强行抓回去,这时候就直接牵连到秦若初。所以为了保护对象,楚总主动回去了结这一切啦。但是她没想到,沈沉横插一脚把她对象弄回去了。 吐血…… 感谢在2020-06-16 21:19:09~2020-06-19 02:3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我知道你和楚忻言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我也不可能会有机会。”沈沉闷头停顿了一下,指侧身指着对面的石墙:“这里就是各族与人族的分界处。楚忻言就在里面……接受猫族刑罚。” “我这两天回了趟家, 今早出门时见到许多人围在一起议论什么,这才知道是她。貌似你的身份也被发现了。”沈沉的声音越说越低, 秦若初挣扎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她想起了楚忻言的妈妈。 又想了想自己。 “带我进去。” “我……”沈沉原本是想带秦若初进去,但又开始担心这样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一时间犹豫不决。 秦若初反手抓住沈沉的手臂:“你不是要赎罪吗?那就带我进去!” “……好。” 雪亮的晶核从沈沉胸膛里蕴出严丝合缝地嵌入了石墙的凹陷处,他回头拉住秦若初的手腕,把她拽进了门内。 秦若初被一阵强光刺激得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时, 她站在一条空荡荡的小路上。四周没有任何身影,除了脚下的满地绿草。 “楚忻言在哪儿?”她转头问沈沉。 “离这儿还有段距离,恐怕来不及等了。”沈沉随手扯下挂在脖颈上连洗澡都不会拿掉的羽形项链抛向半空, 项链乍现白色强光,秦若初下意识抬起手背挡在眼前, 紧接着沈沉双手自然垂落握拳,鹤族一对巨翅从肩胛骨两侧骤然展开。 巨翅扇动时像是刮了一阵烈风, 秦若初披散的长发顺着风被捋到了背后。 “上来!”沈沉单膝蹲地, 回头喊道。 秦若初收起震惊的神情, 跳上了那对翅膀。 “抓稳了。” 巨翅赫然扇动起来,秦若初攀着沈沉的肩膀,脚借力踩在翅根部,鹤族的翅膀并非像普通鸟类那么绵软细腻,秦若初的手无意间擦过一根羽毛时,只觉得锋利而坚硬,像是有股力量在支撑着每一根羽毛。 秦若初只身朝这个未知的世界深入, 巨翅掠过荒草、田地、低矮的草屋,来到了世界的中心,这里的人流量庞大,秦若初眯着眼睛观察着地面,地上的人们像忙绿的蚂蚁遍布在道路和商店的每个角落。 “抓紧,要下去了。” 秦若初闭上了眼,感受着急促的俯冲,巨大的空气涡流吹散了她的头发,灌满了她的外套。 当沈沉的脚尖碰到地面时,这股逆向的气流渐渐消失,秦若初大口大口开始进气,沈沉扶住她收回了翅膀。 秦若初原地适应了一会,沈沉见她没事后便指着前面的一栋建筑:“那扇门推开,里面就是你要找的人。因为我的身份不便插手这件事。若初,剩下的路留给你自己走。” “我会在松家巷的巷口等你,不管多晚,我都在。” 周围与她擦肩而过的有几十、几百人,而在秦若初眼里,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和不远处的那扇紧闭的大门,浑浊而深暗的海水将她隔绝在内,耳边听不到人声、风声,唯有咕哝哝的水声笼罩着她。 她带着勇气和思念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什么人!”几名握刀的侍卫迅速拔刀将她包围,外面的人群吓得低头快步经过,不敢逗留。 “来了位贵客。”族长的视线从上至下将那个人族的姑娘细细打量了一番,一把收回了血鞭:“可能贵客……看不得这种场面。” 楚忻言正半趴在地上,面色枯槁苍黄,唯有手肘死死撑着,额前的冷汗交融着血水慢慢地顺着她瘦削的侧颊滴落,地毯上的灰白绒毛黏腻地沾着从她身上溅出的血滴。 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反应迟钝地从这段较长的间隙里缓缓回头,她在逆光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剪影。 那人站在原地,垂下的手指尖微微发着抖,楚忻言伏在地面,视线从低处渐渐向上扫动,门外的亮光被高大的身影遮挡,其余遮不住的光将她身体的整个轮廓都罩上了一圈柔和的光晕。 楚忻言的每一眼都眨得很慢,细密的睫毛上渗出不那么浓厚的血珠,血汗时不时会落进眼睛里,腌得刺痛。 大门正在合拢,秦若初的发丝随着门的关合轻飘着,楚忻言黑色瞳孔逐渐放大,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快走……别管我!快走!” “谁带你来的!” “快走!听话!” 意识一瞬间强行变得清明,楚忻言压尽胸腔里最后一口气,呵斥完她剧烈呛咳起来。 秦若初的目光仿佛钉在了她身上,她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不,我不走。” 大门最终还是关上了,所有光亮都被挡在了门外,一丝都没能漏进来。 不那么亮也好,楚忻言强撑着眼皮——起码这样就不会看起来那么狼狈了。 “滚开!” “你们让开!”秦若初双手被侍卫反剪在身后,她扯动肩膀奋力挣扎,整个人都想要狂奔上前。 族长面无表情地吩咐:“松开。” 秦若初大步跑到了楚忻言身边,跪在了她面前,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手指慢慢伸出去触碰楚忻言头上的血迹。 是凉的。 有的已经干涸粘连在一头乌黑的发丝上了。 “快……走……”楚忻言试图抬手推她,但没力气了。 秦若初一把握住了她伸到半空却坠落的手,湿漉漉的充满了血腥味。 “别睡忻言,不许闭眼,我抱你,我抱你,你别睡好不好……”秦若初艰难地把她拢进怀里,衣服上全沾染了鲜红,可她毫不在乎,依旧当宝似的把人牢牢抱紧。 “这样有没有暖和点?” “说话忻言,说话。” 楚忻言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声音细如蚊呐:“暖……和。” “还有多重的处罚,我替她受。”秦若初抱着楚忻言与她十指紧扣,回头对高高在上的男人说道。 男人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鞭。” “不过,”他哂笑道:“你一鞭都承受不住。” “依照楚忻言的表现,这次似乎比以前都要虚弱。才短短七鞭就成了这幅模样……”族长从刚才就一直在疑惑,每一鞭抽打在楚忻言身上时感受不到晶核的震动,似乎也没有反噬。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从秦若初手里把楚忻言拎了起来,伸手虚浮在她胸口处转动。 没有? 怎么可能? 楚忻言的晶核怎么没有出来? 晶核呢? “你的晶核呢?!去哪儿了!”族长面若泰山的神色终于维持不下去了,暴虐的本性毫不保留地展现在秦若初眼前,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男人额前的青筋暴突,可楚忻言已经陷入了意识的深渊,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气急之下,他甩手把楚忻言推倒在秦若初身上,瞪着猩红嗜血的眸子,像极了某种歃血成性的野兽:“是不是你?她是不是因为你才没了晶核!!” 秦若初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楚忻言的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她惊恐地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什么晶核……”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很不满意这个回答,于是由无数尖刺鳞片拼接而成的血鞭再次啪一声抽在楚忻言的胸口处,已经昏迷的楚忻言没有反应,只是嘴角渗出的黑血又浓了几分。 楚忻言这次伤的格外重,以往有晶核的时候会自动缩回猫身,因为小,也能弱化伤势。而以人形承受会比猫形疼痛千百倍。 “别打了!!” 秦若初把她放倒,整个人扑在她身上,用自己的背去承受下一鞭。 “她会死的……她会死的!!你还是不是人!!你有没有心啊……”秦若初埋在这个人的胸膛上崩溃抽泣,“楚忻言与你们同族,这些厉害的刑具不去用来对抗真正该死该杀的敌人,反倒用来对付自己人。简直可笑!” “哈哈哈哈哈。”男人荒唐大笑:“还有两鞭。我不会打你,因为我没有权力干涉人族,但我可以与你做个交易。” “交易达成,这两鞭子就相当于你代她受了。” 秦若初双手握紧拳头,骨节的咯嘣响声清晰可听,她从地上站起来,狠狠瞪着这个男人:“你说。” “我看你们这么情深义重,着实有点儿感动。不如你和她分了,自此桥归桥、路归路。我就放她一马。”男人向下瞥了眼楚忻言:“我会暗中找人看着你们,如果我知道你们还有亲密接触,我就——” “好,我答应你。你留她一条命,我从此和她两清,再无瓜葛。” “不过我有个要求。” “哦?” “等我照顾完她的伤,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男人挑眉:“可以,但有些不该说的——”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秦若初:“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么?” “爽快。”挡在她面前的男人侧身给她们让了条路:“自便。” 秦若初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用楚忻言鲜血淋漓的手臂从后半环住自己的脖颈,就这么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对了。”秦若初忽然停下,头半侧,视线斜扫过脚下的血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你以为只有楚忻言违了猫族的禁令吗?”秦若初冷哼了一声:“多派人去守着白亦舒。” “她可正在人界和她的女朋友逍遥自在呢。” “她才是真正背叛你的人。” “像这种欺上瞒下的人,记得下手狠点儿。”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说完后,秦若初敛起冷笑回头再次拖着沉重的步子带着人离开了晦暗的刑堂。 一路上的人们都在对她们指指点点,想看又不敢好奇的目光常常会被秦若初无神的眼睛瞪回去。 一路漫长拖沓的血迹随着脚步慢慢拉长,又渐渐变淡、变浅,最终消失。 秦若初拖着楚忻言从日光行至日暮,从有人行至无人,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她腾出一只手推开了石墙,人界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等两人一出来,石墙便自动合拢了。 沈沉坐在驾驶座已经睡熟了,听见窗外粗重的喘息声,他猛地惊醒。 “我来帮你。” 两人合力把受重伤的楚忻言放在了车后座,秦若初坐在最边上,方便楚忻言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怎么会这样。” 沈沉启动了车子,秦若初扫了眼车载电子屏上的时间:零点十分。 去哪儿呢? 先把她身上的伤治好…… 治好了呢? 就该说再见了吧…… 秦若初在黑暗里无声地落下一滴泪,她向沈沉报出了年院长私人医院的地址。 沈沉有段时间也时常去那儿就医,所以对路线很熟悉。 年绍先让护士赶紧把人推进去急救,随后沈沉与他说明了情况。 他们的交谈完全没有躲避秦若初,而后者只是旁若无人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盯着发红光的三个字发呆。去年过年时的记忆依旧十分鲜明,而那时候她可以懦弱地躲在楚忻言的怀里汲取温暖和力量。 现在却成了她一个人,而楚忻言躺在里面。 “她没了晶核。”秦若初突然在沈沉和年绍的对话里插了句嘴。 “那东西对你们很重要吧。” 年绍微微一怔,楚忻言的伤势因为没了晶核的保护才更加严重,而这晶核的去处他是亲眼见过的。 “如果我知道在哪儿就好了,我会把它找回来。这样忻言就会好得快点儿了。” 年绍内心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保守住了秘密。 他只是安慰道:“我会尽力救她。” 秦若初不咸不淡地答:“好。” 急救室的抢救分秒必争,秦若初拖着麻木的身躯走到走廊的风口,打通了商小可的电话。 商小可自从退了娱乐圈,每天都在公司待到很晚,一开始的焦虑、不甘与愤懑在一年的时间里渐渐淡了下去,但如果在无人的时候冷不丁地想起来,还是会闷头大哭一场。 小可坐在办公室里开着昏黄的台灯,一手翻着账簿一手按着计算器,用肩膀夹着手机:“初初,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你呢,在做什么?”秦若初的声音听着机械而干燥。 商小可立马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回答:“还能干嘛?我爸把账给我核对,我还在公司加班呢!” 秦若初闷头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没问你,你……怎么突然就不想在娱乐圈了?我记得从大学的时候你就在拼命找剧组当群演了。” 商小可握笔的手指突然紧了紧,但随即松了劲:“嗐。混了好几年没起色,我妈和我说回来打工工资给我开三倍,我寻思着不比做演员少,就回来了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一普通人,哪里有什么非要实现不可的信仰和理想。在现实和钱面前诗和远方都是狗屁。”商小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点儿,想骗秦若初也想骗过自己。 “再说有你在娱乐圈大红大紫,我的理想也算是有你帮我实现了。可以了。” “不说了,这个话题没意思。你找我什么事儿?” “有个很长的故事,我想和你说。”秦若初握着冰凉的栏杆,凉风劈头盖脸胡乱地浇着她的脸,她的视线越过面前的高楼大厦定格在天际的一片若隐若现的繁星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眨眼便回到了四五年前,在虚空中,秦若初拉着商小可的手一步步从时光里踱步走到如今。每一步、每一个岔路都是因果相连的选择,所以到现在这步田地,没有一个人是无关的。 秦若初挂断了电话,急救室的灯还亮着,她坐在走廊上沉默地闭着眼。黑暗已经完全将她吞没,她在阴影里毫不突兀。 而另一边,商小可把满桌的账本全都掀翻在地,用笔尖狠狠地戳刺着手旁的计算器。 宣泄、冲动、冷却、静默。 最后闹得够了,短发凌乱不堪地黏在泪水遍布的脸上,商小可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了办公室的角落。 就这样干坐到了天亮,眼泪干了,她随便揉了把脸,按下备注为“老婆”的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通了。 “白亦舒,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抽时间写了几天总算写够了一章的字数。 白的追妻火葬场已经安排上了! 第62章 商小可的嗓子半哑, 喉咙像是被厉鬼狠狠扼住,这句话是顺着孱弱气音推出口的。 白亦舒从天还未亮时就有些心悸,睁着眼睡不着, 直到现在接了这通电话,朦胧间似乎早有预感。 她其实想过有这么一天, 只不过竟然来的这么快。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她别的什么也没问,只是掀开被子冷静地问。 商小可用手背半撑着额头,鼻间溢出一丝嘲讽:“找我?有必要吗。都这种时候了,白亦舒。” 她精疲力尽地叹了口气:“何必惺惺作态?你不累吗?” 白亦舒充耳不闻:“你在哪儿, 我去找你。” 商小可缩在墙角, 慢慢掀起厚重的眼皮,充斥红血丝的眼睛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窥见了天际的丝丝微光,过了会她说:“商氏集团。” 白亦舒愕然:“你整夜都没回去?”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 商小可胡乱地搓了把脸, 又用手指插|入发根随意顺了顺短发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慢慢收拾满地的账本和圆珠笔。 还有一个多小时上班的同事就要到了,不能让自己这个样子碰见他们, 商小可穿好衣服走到了办公楼下等白亦舒。 她拿起手机,盯着“老婆”的备注看了很久, 食指一直悬在删除按键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小可!” 白亦舒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商小可连忙锁了手机走上去。 “上来。” 商小可站在驾驶窗外:“有什么话现在说好了。” 白亦舒握紧了方向盘:“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有什么要骂的、要发泄的我全部接受,但你一定要在这里吗?你就不怕同事看到吗?” “同事?”商小可突然笑了:“我站在这里、他们会成为我的同事全都拜你所赐。” “上车。”白亦舒脸色灰败:“后座上有早点,吃完再说。” 商小可的视线扫过后车座,真皮座上的袋子里放着一杯豆浆和一盒生煎包还有两个蟹黄灌汤包。 她站了会觉得没意思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很快发动,车内寂静无声,白亦舒没说车开向哪里,商小可也没问。 “多少吃点儿。”白亦舒朝后视镜瞥了眼, 商小可呆愣地坐在后面,早餐一点没碰。 商小可不回。 她把商小可带回了拍戏的酒店里。 商小可以为她会开车带自己回家。 想多了。 或许在这儿说分开会不那么难过,其实她想的也不错。 “你知道了什么?”白亦舒锁上了门,高级酒店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就算隔壁在群殴,这个房间也安静如斯。 商小可倒了杯水润了润自己的嗓子:“你今天不拍戏?” “不拍,我请假了。” “不用请假。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耽搁不了你这个大明星多久的时间,我说完就走。” 白亦舒听着心里不太舒服。 商小可走到窗户边背对着她:“你和楚忻言都不是人族,楚忻言不是我知道,但你也不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或者你根本就觉得我没有知晓的必要。” “不是。”白亦舒说。 商小可不理会继续说:“你自幼与楚忻言有婚约,但楚忻言抵死不从,你拿她没办法,所以用尽手段让她名誉扫地,害MAICU破产,害她坐牢,害秦若初和她一年多见不了面。” 隐藏伪装了许久的真相抽丝剥茧般显露,白亦舒只觉得紧紧裹着自己的外壳正被血淋淋地剥离身体,渐渐失了镇定。若是任何一个不是商小可的人站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她一定会毫无所谓地笑着回:“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可这人偏偏是商小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的所有辩解都是苍白而徒劳。 “你借刀杀人让他们坐牢,而你,到现在还是一身清白地做着大明星拍着戏,一群粉丝追着你说喜欢你。” “在这场计划里我商小可充当着什么?” “一个傻不愣登的笨蛋,一边被利用一边还笑着说爱你的蠢货吗?” “MAICU破产秦若初找我解围,我为了她,答应我妈的要求放弃了四五年的演员生涯,回到我不喜欢的公司里天天做账天天开会天天做企划案。经常一天就在办公室里坐着,腰酸背痛,没人说话。” 商小可尽量控制自己用平静的语气叙述完这一切,可说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哽咽:“白亦舒,你知道我的同事背地里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他们说我没本事没能力,这辈子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富二代,仗着自己有钱的老子在公司里作威作福,什么也不干就能坐上经理的位置。” “我不敢告诉爸妈,只能尽力去做,让他们对我改变看法。可是一年来,就算我熬夜熬光了头发,终于年终评奖评优榜上有名,结果我的所有努力还是只被一句‘老总的闺女就算随便做点儿什么谁敢不给她评优?’轻飘飘带过。” “如果不是你,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秦若初还是会好好做她的设计师,我也会继续呆在剧组拍戏。” 声音沉默下来,白亦舒才开口:“这些我都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商小可不动声色地抹掉眼泪:“不用了,我消受不起。” 说完后,她伸出手把戴在脖子上的黑天鹅项链摘了下来放在了桌上:“这一年半的时间让你勉强和我待在一起委屈你了。” 商小可回头看了她一眼便按下了门把。 “等等。”白亦舒说:“既然要分开我也没脸继续说什么,你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还在我家里,找个时间回去拿一下。至于我的东西,在你家的全都扔了吧。” 商小可听后没有回应,直接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白亦舒挪动着千斤重的脚步拿起了那条项链,上面还残留着商小可的体温。 她把项链收进了自己的随行包里。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小姐。” 尤尔顿了一下:“小姐你怎么了?” 白亦舒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族长让你下周抽时间回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 “知道了。” *** 楚忻言这次伤得很重,族长鞭鞭都下了重手,但没有一鞭子是朝着要害地方挥的。否则就算猫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但最是生不如死折磨人。 秦若初这两天日日夜夜守着她,时常呆坐在床边能盯着楚忻言的睡颜看好几个小时。 一年多没见到,现在见到了,又要分开了。 这一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李嘉和导演沟通了很久,最多也只把休息时间拖到了今天。明天再不去片场,剧组进度就会被迫搁置。 可楚忻言还是没醒,秦若初想和她说几句话再走。 李嘉的电话已经催了很久:“秦若初,快点儿下来。今夜不走,明早赶不到地方。” 邹凯适时走进来:“你快走吧。忻言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秦若初的眼睛有些红肿,她弯腰亲了亲楚忻言的鼻尖,轻轻在她耳边说:“再见。” 剧组在外地取景,连夜上高速也起码开六个小时,秦若初坐在后座有些恍惚。她频频回头,只见私人医院的那扇窗户离她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隐没在大路两旁的林荫里。 天色浸满了墨,秦若初在颠簸中昏昏欲睡,这时手机在她口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 是条陌生短信。 —再给你一天时间。 七个字,言简意赅。 秦若初知道是谁发来的,她关了机,重新阖眼靠上车背。 好累。 从来没这么累过。 比在等待的一年多里的任何一秒都累。 秦若初沉入了梦境,梦里她和楚忻言回到了巴黎,楚忻言牵着她的手在塞纳河畔求了婚,抱着她原地转了很多圈。旁边有很多老外围观,求完婚人群散去,楚忻言和她吹了一夜的风。 湖边的风沁着丝丝甜意。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酒店。 秦若初放了行李又匆匆忙忙赶去了片场。 她很快沉浸到工作里去,因为在戏中她就不再是秦若初,没有分别,没有痛苦。 到了晚上,秦若初几乎累瘫,她随便吃了点儿外卖便坐在床上翻看照片。 相册里一大半几乎都是Puss的照片,秦若初翻着前几张黑猫在床边蹦跳的照片笑了起来,楚忻言的照片没有单人的,几乎都是在一起时候的双人自拍。她把这些照片全选放进了私密相册里,挂上了密码。 邹凯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秦若初急忙接通:“凯叔。” “若初,忻言下午睁眼,之后又睡了会,刚刚才醒。你们先聊着,我下楼买饭。” 之后听见关门的声音,楚忻言折腾着起身拿手机:“老婆,在干嘛呢?” 秦若初说:“啊,刚拍好戏,准备睡了。有点儿累。” “凯叔告诉我你这两天一直陪我,辛苦你了。” “没事的。你还疼不疼了?” 楚忻言故作轻松道:“不疼。你要是在我身边,亲亲我好得更快。” 秦若初刚准备打趣楚忻言不正经,忽而想起什么来,又沉默下去。 楚忻言一直很敏锐:“怎么了?” “我……”秦若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足足把被子攥得皱巴巴才下足决心:“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嗯?”楚忻言下意识理解为另一个意思:“分开,我们现在不就是分开的么?” “我,我是说分手。我们分手吧。” 楚忻言还未收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若初,你在说什么?今天是愚人节吗?”她居然莫名其妙地打开了日历,确认今天才三月二十六号,不是愚人节。 “还有四天才愚人节。” 秦若初深吸了口气:“楚忻言,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不明白我可以重复。” “我说我们分开,是从此以后分开不见、形同陌路的分开。” 对面许久都没有回应,久到秦若初以为楚忻言睡着了。 “是不是那天族长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 “你别瞒着我,他是不是威胁你和我分手?” “没有。” “那他是不是——” “没有,没有都没有。”秦若初狠心打断楚忻言的话:“他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 “你那时候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就算他想威胁,拿什么威胁我?你的刑罚已经受完,十鞭一鞭不少。更何况我是人族,他根本没权力管我。” 楚忻言不依不饶:“那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吗?我们在一年前约定过的。” 秦若初说:“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楚忻言,你还以为我是以前的秦若初吗?我现在大红大紫了,追求者加起来可以绕潍城好几圈。而你呢?” “你没了公司,没了身份,没了地位。我凭什么继续为你驻足呢?” “不会的,你不是这种人。秦若初,我了解你的。任何人都可能这样,唯有你不可能。”楚忻言受了刺激,一遍一遍重复着嘴里的话。 “我们前两天还,还……”还甜甜蜜蜜地打情骂俏。 秦若初揶揄道:“还什么?你不要忘了,我是演员。什么都能演得出来。” “我不想和你继续耗下去了。分手吧,好聚好散。”秦若初说:“别来烦我。” 楚忻言根本不相信对面的人是秦若初,可熟悉的声音,通话人的备注都硬生生刺激她,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她朝思暮想了五六年的女人。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楚忻言拔下手里的针管,踉踉跄跄想爬下床,秦若初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楚忻言浑身都是伤痕,她一动牵扯了满身的伤口,疼得她爬不稳直直跌下了床。 秦若初的心随着闷响和楚忻言因为疼痛溢出的低喊狠狠一揪,她猛地抓紧了手里的被子,刚刚的一席话已经让她耗尽了力气,手心的冷汗浸湿了薄被。 她用手心捂住了听筒强迫自己不去关心楚忻言,咬着下嘴唇紧紧憋住眼泪,而嘴唇已经被她咬破了。 浓郁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秦若初隐约又闻见那天背着楚忻言去医院时,她浑身散发的血气。 “你在干什么?!”邹凯拎着养生粥推开病房的门,见楚忻言狼狈地趴在地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揪着地毯慢慢朝前爬。 每动一下肩上的伤口便撕裂一分,很快,鲜红的血侵染了纱布。 “快起来!血全都流出来了!!”邹凯扔下粥赶紧拉住楚忻言的手臂。 他看见通话依旧在进行中。 “怎么了你们??” 楚忻言甩开邹凯的手:“别管我,我要去找秦若初。我要去当面问她……我要好好……问问她。唔……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吼声从手机那头传来,那是楚忻言压抑了一年多的发泄。 她没了事业,就连精神支柱在今天也彻底失去了。 秦若初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急忙挂断了电话,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到了一边。 那一晚她从来没像这样哭过,像没了半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好~ 我想了下,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章全分了(不,我真不是后妈,后面会很甜的,全补回来) 至于秦若初为啥分手的时候说的那么狠,因为她想让楚忻言讨厌她、彻底死心不再去找她,如果她们私下见面了,那么那个恶心的老男人又会打她。秦若初是为了保护她对象才这么说的。 晚安,明天还有更新。 感谢在2020-06-22 01:26:12~2020-06-26 20:1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第二天, 秦若初顶着核桃眼去了片场。 导演也没问她的私事,但就现在的情况拍正常的戏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把她后面的单人哭戏、虐戏提到前面来拍, 这双核桃眼还能给观众带来更真实的感觉。 一直拍到大中午,最近气温有回暖的趋势, 除了室外戏,其余时间秦若初都待在商务车里休息。 手机扔在包里一宿没看,秦若初嘴里发苦、食不知味,只要不工作就常常盯着一个地方出神,半天不眨眼睛。 “手机又响了, 你好歹接一下。”李嘉坐在一边看不下去, “万一有重要的事情呢。” 秦若初没说话,鼓足勇气瞥了眼屏幕——未接电话三十八通,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是刚发来的, 她点开。 邹凯:接电话,我打的。 秦若初抬头看了下李嘉, 起身下车走到一片灌木丛前。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邹凯有些气急,声音不免重了些。 秦若初抿着嘴, 低声询问:“她还好吗?” 对面叹了口气:“不怎么好。昨天摔下床吵着闹着要去找你, 后来伤口流血疼晕过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醒。” 秦若初眼前迅速蒙了层薄雾:“凯叔, 对不起。以后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她真的很好、很优秀,是我配不上。” “什么意思?”邹凯将烟头碾碎在走廊的窗沿上。 “我们分手了。”每重复一遍都等同把昨晚血淋淋的刀口再撕扯开一次,秦若初心痛如刀绞,才流干的眼泪又卷土重来将她拉进沉痛的深海。 “为什么?”邹凯回头透过玻璃看了眼规规矩矩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楚忻言,她满脸苍白,沉沉入睡没有丝毫要醒来的征兆——如果病人本身的潜意识里就想逃避现实、不愿清醒的话, 她会睡的更久。 “别问了凯叔。”秦若初强压下抽泣声,只听对面低沉的声线传来:“你确实对不起她。” “你知道晶核吗?那是非人族的每一个——” “我知道。”秦若初打断了邹凯,“就是因为没了晶核楚忻言这次才会伤得这么重。” “那她的晶核去哪了你知道吗?” 秦若初握住手机的指尖一顿,“去……哪儿了。” 邹凯沉默了几秒,思想斗争过后还是说出真相:“你母亲的沉疴痼疾原本危及性命,怎么可能因为一场手术就莫名治愈。这些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可年院长——” “就算年绍本事再大也做不到去鬼门关和鬼差抢人。楚忻言的晶核已经跟你的母亲融为一体了,猫族的晶核能量巨大,强大的自愈功能够人类用几辈子了。” 秦若初的表情一片空白,她甚至忘了自己该哭还是该笑,耳畔的风听不见了,落在背后的烈阳也消失了,她也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浸入了无尽的深渊,像只死透了的鬼魂在忘川河里泅游。 “她倾尽全力去爱你。” 你却倾尽全力葬送了这段感情。 秦若初下意识在脑海里拼凑上这句话。 “算了,好聚好散吧。”邹凯对她们的事情也无能为力,正准备掐断电话,只听秦若初说:“凯叔,你还知不知道MAICU的事情到底背后是谁在搞鬼?” “除了白亦舒,除了马琳、郝永春他们,背后还有别人吗?求求你告诉我。” “……还有马康盛,李东奎。马康盛是主谋,他妈的。”邹凯将摁灭的烟蒂踩在脚下如同将马康盛碾碎在脚底。 “马康盛,马康盛……”秦若初挂了电话之后一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个令她作呕的名字。 “怎么去这么久?”李嘉看着她满脸的泪痕道:“这两天你精神一直不好,是不是楚总还没醒过来?” “她的情况不太好,我有点儿担心她。”秦若初勉强笑了下,“嘉嘉姐,今天几点收工?” “下午四点。你状态不好,导演把夜戏延后了。” 秦若初闭了眼:“好,我想先睡一会。” 李嘉不想打扰她就先上了另外一辆车,车上只留了秦若初一个人。 秦若初再次睁眼拨通了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继续与她产生交集的人。 她现在需要讨好他。 傍晚五点整,秦若初收工后特意回酒店换了件黑色针织款小香风连衣裙,又画上精致的妆容,配上品牌方赠送的耳饰,上上下下就连头发丝都透露着野性的贵气。 茶棕色微卷长发虚掩着半边侧脸,隐隐露出耳廓和耳垂上的银钻麋鹿耳钉,薄唇微微上扬起合适的弧度,唇色绮丽却不妖艳,完美衬托出她白皙的肤色。 眼下的青黑都靠上了厚妆才完全遮盖,她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都准备好后独自武装驱车赶去玫瑰香薰。 玫瑰香薰是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她在那里订了位置,店内的服务员都是正宗法国人,因为需要接待中国贵客,所以每一位都会汉语。 坐着等了一会,那人如期而至。 张恒泽一身正经西装出现在秦若初对面,他随意把西装外套脱下搭在座椅旁。 西装脱下后是一身熨帖的白衬衫,他单手解了纽扣把衣袖向上挽了挽。 “久违了。”张恒泽没对秦若初嬉皮笑脸,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面容没有除了严肃之外的任何多余的表情。 “张公子想吃点儿什么?我帮你点。”秦若初礼貌地笑了笑。 张恒泽有些受宠若惊地挑了下眉:“不敢,没有让女孩子买单的道理。这餐我请,你想吃什么自己先选。” “若初恭敬不如从命。”她低头随意选了两样价格适中的,张恒泽熟练地把这家的招牌菜全选了。 这家他都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不过每次对面都坐着不同的女人。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张恒泽不想和她打哑谜,目光直直地看向对面美貌比以往更甚的女人,撇开别的不谈,就这张脸、这样的身材,寻遍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出五个来。 如果放过了真的有点儿可惜。 秦若初也不与他打太极:“那根深蓝之海的项链,我要了。” “嗯?”张恒泽双手交握,上本身前倾,白衬衫的领口原本就有些微敞,这样的动作,秦若初轻易就能瞥见衬衫下健壮的胸肌和腹肌。 “秦若初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张恒泽表情从略显诧异变得丰富起来。 秦若初不徐不急地饮了口茶:“就是张公子想的那个意思。”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还喜欢你?”张恒泽盯着她的脸,目光极具侵略性。 “有。”秦若初说。 “哦?那么我想请问秦若初小姐是怎么突然发现我的魅力转而主动来向我示好的呢?” 秦若初早就打好了腹稿:“多解释或者吹捧什么想必张公子也不会信。那段时间我和男朋友刚吵完架心情不太好才冲撞了张公子,在这里赔个不是。” “你有男朋友?” “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思来想去,在我认识的男人里,只有张公子最符合我心意。”秦若初莞尔一笑:“不知道张公子肯不肯回头再看看我?” 张恒泽有想过秦若初许多版本的回答,但没想到是她会毫无保留地承认那时候的情感状态。 他信了。 “肯,怎么不肯?若初,我还是最爱你。”张恒泽的情话游刃有余,他拿出那个紫色绒布盒子:“原本想带着这根项链当着你的面扔掉,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它最适合留在你的天鹅颈上。” “给我戴上。”秦若初说。 “好。”张恒泽笑着说。 秦若初坐直了身体将卷发捋到一侧,张恒泽取出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项链上缀着一颗璀璨的蓝钻,他温柔地把项链地戴到秦若初的脖子上。 戴好后秦若初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一阵温热的呼吸伴着浓郁的烟草气息扑向她的颈侧,张恒泽颗粒般的低音传来:“好香。” 秦若初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努力扯了扯嘴角,只听张恒泽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秦若初身子一僵,去年夏天的记忆迅速回笼,楚忻言替她挡雨之后发了场高烧,第二天她把秦若初抵在床上问她“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一字不差。 如今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秦若初险些没忍出鼻酸,然而也只停顿了不过数秒,面部表情被她管理得很好,她微微避让张恒泽的气息:“慢慢来可以吗?” “我有些慢热。” 张恒泽别的不行,在攻略女人方面独有耐心:“好,都听你的。” “但是你戴上了我的项链,心里就得想着我。” 秦若初笑了笑:“嗯。” 这顿饭吃得很和谐,张恒泽也对得起他“花花绅士”的名号,谈天谈地,也没对秦若初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除了借机摸了摸她的手。 晚九点,张恒泽与她道别,虽然执意要送,但秦若初推辞了。 不过作为替换,需要全程开语音,张恒泽想保证她的安全。 秦若初回酒店后将妆卸掉,把项链随手放在了流理台上,抱着手机坐在床边想楚忻言有没有醒过来。 她不能打电话去问,也不敢偷偷去看她。 张恒泽的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 —若初,我想你了。 —你今天真的很美,让我一直心动。 —在做什么? 秦若初无奈地摇了摇头: —准备睡觉啦(可爱表情) —晚安 张恒泽在那头笑了笑: —晚安,我心里只有你。 秦若初简直想吐。 这种肉麻的话张恒泽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说过了,连话都是几手货。 而秦若初主动找张恒泽和好只因为一个原因:马康盛是他的干爹。 他们关系匪浅。 作者有话要说:若初黑化开始~~~跟我喊:弄死马康盛 感谢在2020-06-26 20:18:57~2020-06-28 02:3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公子羽无 2个;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以往的伤疤即便再深只要时间久了, 在晶核的治愈下,都会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可这次不会了,楚忻言用手不断摩挲着手臂上的伤口, 结痂后硬邦邦的还有点儿疼,除了手臂, 前胸后背都是满满鞭痕,这些伤痕会一直留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她曾经有多失败,保护不了自己, 也给不了秦若初想要的生活。 可能离开自己是秦若初最正确的决定了。 离出院也有两天的时间, 除了窝在家里,她哪儿也不去。电视里24小时不停歇地循环播放秦若初的《海棠微雨》,总共30集, 播完再从头开始。 耳机里放的是秦若初为剧集演唱的片尾曲《暖情》。 先开始不停地打给秦若初只是无人接听,再后来号码已经被拉黑了。 秦若初真的不要她了。 那她还剩下什么呢? 什么都没了。 茶几上歪七歪八的酒瓶里未喝光的酒水淅淅沥沥顺着玻璃流到地砖上, 楚忻言无比狼狈地倒在毛毯上,长发蓬乱地遮住了脸——当真是人不像人、猫不像猫、鬼不像鬼。 空荡荡的房子里仍残留着一丝秦若初生活过的痕迹, 之前楚忻言拉着秦若初在家门上录入了指纹, 那一年的时间里, 秦若初想她的时候就会来这儿住几天。 住过后,牙刷、毛巾、洗脸盆都还留在卫生间里,秦若初还给她家里摆了几盆满天星和富贵竹,现在在阳台上沐浴着阳光,楚忻言上午刚给它们浇过水。 衣橱里还挂着秦若初的几件换洗过后的吊带衫和一件睡裙。 这些都统统被楚忻言扔在了床上,晚上必须要抱着、嗅着味道才能入睡。 邹凯来敲过她的门,她没开。 现在他又过来了, 门铃已经响了有几分钟了,可楚忻言还瘫在毯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想法。 她迷迷糊糊地在昏睡,却又感觉睡的不那么踏实,心脏突突跳个不停,门铃终于偃旗息鼓,楚忻言再次在电视剧的背景音响着时混沌地沉入了梦境。 邹凯只能把几袋速食水饺和一大袋面条放在了她家门口。 在门外站了会,他叹着气摇头自言自语道:“颓废成这样……唉。” 秦若初在拍戏的间隙顶着烈阳接到了邹凯的电话,没想到凯叔还没删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而后转念一想——自己还是玖天的艺人,老板留着她的电话也是正常。 —我,唉。你要是没那么狠心就回来一趟看看楚忻言,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怎么敲门都没回应,我担心她会出事。 —她这两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 邹凯的话伴随了她一整个下午。 秦若初一直担心楚忻言会出事,她设想了无数种场景,楚忻言会不会想不开绝食,还是过度悲伤再也振作不起来?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秦若初想要的。 她根本就放不下楚忻言。 于是她下定决心给张恒泽拨去电话:“恒泽,我晚上可能没办法陪你吃饭了。肚子有点隐隐泛疼,想回酒店休息。” 对面喧闹非常,男男女女声音嘈杂,张恒泽似乎捂着听筒换了个地方与她说话:“是不是例假来了?多喝热水,下次见面我给你带进口姜茶暖胃的。” “嗯,谢谢。” “我们都这么熟了还说谢谢?” “要不然你叫声男朋友也行啊。”张恒泽笑着说。 秦若初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我……” “好了好了。”包间里似乎有人在喊他,他应了声说道:“不逗你了。” 明天下午的戏,如果今天拍完就回去一趟,一来一回时间来得及。 秦若初走前偷偷去更衣室重新换上一套衣服,偷偷摸摸地溜回了潍城。 这一趟无人知晓。 走到楚忻言小区楼下时,她特地打包了两份清淡的羊汤面带了上去。 秦若初按下指印,大门应声打开,屋子里昏黑一片,只有电视机开着,泛着幽蓝昏暗的光芒。里面的人声听不太清晰,但秦若初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海棠微雨》。电视里的自己正在和男主角你侬我侬,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温柔蜜意。 阳台上的窗帘紧紧拉着,屋子里味道很冲,酒精味和各种速食食品隔夜发馊的气味混合着扑面袭来,熏得她有些反胃。 秦若初蹑手蹑脚把面条放在了桌子上,摘了帽子和口罩站在桌边听了会动静,却发现除了电视的声音,其余任何杂音都听不到,甚至连她砰砰的心跳声都听得很清晰。 她打开了厨房的灯,走到客厅关掉了电视。 她看见楚忻言不省人事地倒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甚至连胸膛上呼吸的起伏都看不见。 秦若初慌忙跑了上去,她碰了碰楚忻言的脸蛋轻声喊道:“忻言,忻言。” 毯子上的人毫无反应。 秦若初抖着手探了探鼻息,还好。 她狠狠松了口气。 地毯上浸满了酒水,秦若初扫了眼茶几,楚忻言之前收藏了很久的各类名酒全都被她糟蹋了——几乎都是喝了一半还留一半歪七竖八地倒在茶几上。 不管了,先把这个酒鬼扛到床上去睡,自己打扫一下屋子,秦若初想。 “慢点。”秦若初颤颤巍巍地扶着楚忻言往卧室里走,楚忻言满身酒气,秦若初打算过会给她用热水擦擦身子,要不然睡觉会不舒服。 打开卧室的灯,映入眼帘的就是她留在家里的几件衣服,已经全被楚忻言扒了出来放在枕边,她迅速湿了眼眶。 幸好楚忻言是烂醉的,否则秦若初根本不知道现在回来看她算什么。 怜悯? 幸灾乐祸? 故意回来欣赏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楚忻言一定会误会。 她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准备转头看一眼倒在她肩头的人——却正好对上了那人漆黑如墨的眼眸。 楚忻言醒着??? 秦若初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在短短几秒内大脑飞速运转找了个极不靠谱的破理由:“啊,我……我回来拿衣服,对,拿——唔、唔——” 话只说了一半,就再也没机会吐出口。 也不知楚忻言是不是清醒着,秦若初只知道她现在力大如牛,动作也极为粗鲁。 先是发了疯一样把她抵在墙上啃咬,不止是嘴唇,侧颈和前胸无一幸免。 “疼……好疼,你先放开我……”秦若初用手肘抵着、推搡着她完全不起作用,楚忻言干脆钳制住她的双手,薄唇完全被她含在嘴里吮吸、舔舐,秦若初惊慌失措,嘴唇已近乎于麻木,似乎被楚忻言咬破了,一股血腥味蛮横地在两人的唇齿间扫荡。 这样的楚忻言秦若初没有见过,似乎是将心底最深处的凶兽完全释放,发泄一般在她身上作乱。 被凶狠地侵略过唇舌后,秦若初已经腿软得无法站稳,如若不是楚忻言死死掐着她的腰不让她滑下去,秦若初已经顺着墙根坐到了地上。 一番挣扎后,楚忻言终于停下了动作,把头埋进秦若初的肩膀上激烈地喘息,属于楚忻言的浓郁的酒精味留在了秦若初的唇齿间,秦若初忍着身体火辣辣的疼痛感慢慢伸出手臂抱紧了身上的人。 “对不起……”秦若初闷声说道。 “对不起……” 可楚忻言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半眯着眼嗅着秦若初的味道。 这个味道已经刻进了她的骨血里,即便大脑被酒精麻痹,潜意识也能最快程度上分辨来人的身份。 就这样静静抱了一会,秦若初以为楚忻言把最后的力气都疯够了,却没想一晃眼间整个人又被大力惯倒在床上,她来不及起身,楚忻言就扑了上来。 楚忻言又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别,忻言,你清醒点好不好……”秦若初捂住领口,近乎哀求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人。 楚忻言的双眼赤红,眼神很陌生,除了愤怒和欲|望,秦若初再看不出其他情绪。 她现在确定了,楚忻言何止是烂醉,是烂醉到以为在梦里疯狂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这是惩罚。 也是思念到极致的癫狂。 腰间一凉,上衣扣子也完全被扯掉了,秦若初的眼尾流着泪却停止了反抗。 她要什么都给她好了。 只要她心里能舒服一点。 秦若初需要做的,只是默不作声地全部接受。 从前都是你护着我,像肩甲护盾一样挡在我面前,可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你被这么伤害还无动于衷。 所以楚忻言,这次换我保护你。但心里还是不想你恨我,如果以后相见,希望能平静相待。 …… 不知道过了多久,绵长的呼吸声响起在她耳边,秦若初移开楚忻言环住她腰的手,慢慢下床。 腿脚酸软,走走停停看着满地的散乱的衣服,秦若初一件件拾了起来,自己的上衣早就被扯得破乱不堪无法上身。 她回头看了一眼楚忻言,又走过去把她的被角掖了掖,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从刚才进门到现在连东西都没吃一口。 她随便去衣柜里拿了件楚忻言的衬衣套在身上,准备去厨房把面热一热。 吃完面条之后,秦若初一个人开着灯在深夜里替她收拾茶几上的酒瓶,拉开窗帘打开门窗通风,又帮她把邹凯留在门外的吃食分类放进了冰箱里。 另外这些天的脏衣服秦若初在搓洗之后给它脱完水晾在了阳台上。 都弄完这些之后,秦若初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还能再睡一会,秦若初打了呵欠又倒在了床上,楚忻言无意识间又把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间。 凌晨五点四十五,手机呜呜振动了几下。 秦若初揉着眼睛悄悄下床,就着楚忻言的衬衣和自己的外套,再穿上裤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离开后又打电话给邹凯,让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告诉他楚忻言并无大碍。 作者有话要说:不懂要说什么了,那就祝大家吃好喝好,期末全过。明天赶榜单依旧更新。 感谢在2020-06-28 02:38:43~2020-06-30 23:0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2个;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对对对, 那儿还有那儿都帮忙收拾一下。特别是那个毯子,要好好搓一搓。”邹凯手指上还挂着车钥匙,嗓门儿不是一般地大。 窗外艳阳高照, 又是个好晴天。 薄层的纱质窗帘遮不住日光,倾倾洒洒全落在了楚忻言的侧脸上。 “什么声音, 这么吵……”她伸了个懒腰,挣扎着掀开了眼皮。 “那儿!张阿姨,还有一块酒渍,没事儿!我去拿抹布擦干净——来来来,哎哟!”邹凯似乎还帮上瘾了, 全然不把这儿当楚忻言的家。 “老板啊, 您女儿还没醒呐。”姓张的阿姨是邹凯从家政中心刚请过来的临时工,人好说话,干活也麻利。 楚忻言“腾”一下从床上起身, 把被子和散乱的衣物叠好趿着拖鞋出了卧房。 客厅里可热闹了,两个人正拿着抹布边聊边擦地。 “凯叔?你怎么进来的?”楚忻言打了个呵欠。 “哎呀, 不是您闺女啊。”张阿姨抬头看了一眼楚忻言由衷地夸奖道:“这姑娘生的英气。” 楚忻言礼貌地笑了笑,而后连忙拉邹凯进了卧室:“怎么回事啊外面, 阳台的衣服, 桌上的饭菜。” “还能怎么回事。”邹凯有点儿来气:“你倒好一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 给你打电话不理,敲门也不理的。我还能怎么以为,我以为你在家寻死!” “门是我找锁匠强行开的,我就说不知道我闺女是不是死里头了!” 楚忻言随意抓了把头发:“……”锁匠能随便开人门吗?? “我说您这么想要闺女干嘛不自己生一个?猫能做鳄鱼他闺女吗?” 这算是戳到邹凯痛处了:“你他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了行了,洗漱之后出来吃饭,那种日子过个几天就行了啊,多了没意思。” 楚忻言独自站在卫生间的镜面前, 她昨晚做了个很变态、很刺激的梦。 刺激到让她有点儿难以相信,那种真实的触感、真实的喘息、真实的哭泣声都仿佛是确实发生过一样。 她梦见秦若初回来找她了,她没忍住就……算了算了,一定是这几天在家憋闷太久,酒精麻痹之后产生的幻觉。 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她想。 楚忻言的视线扫过流理台上秦若初的牙刷和护肤品,麻利地把它们收进了下面的抽屉里。 “好香啊……羊汤面吗?”楚忻言坐在了桌前,大口大口吃着面条,真的好饿。 张阿姨擦着窗户的手停了停,暗暗道这姑娘是几天没吃过饭了。 阿姨勤劳地把毛毯铺在阳台上晾着后便离开了。 邹凯坐在她旁边:“这两天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风声放出去之后有人指名要买那栋办公楼了。” “谁?” 他压低声音:“是你想的那个人。” “好啊,挺好的。”楚忻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答应他约了下周一见面,那么接下来……” “我去见他。”楚忻言拢了拢长发,啃了口肉包子:“上了钩的鱼,看我不弄死他。” *** “喂,哪位?”商小可正在忙一会开财务部会议的事情,两手捧满了资料,现下没有多余的手接电话,能侧头用脸蛋和肩膀夹住手机,她半提着腿,姿势有点儿滑稽。 “小可姐,我是亦舒的助理。我们之前见过面的,你没给我备注吗?” 商小可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但立马回过神来:“什么事。” “那个亦舒前几天请了假也没说去哪儿,现在假期结束了人还没回来,我想问一下是不是和你在一块儿?” “没有。”商小可说。 虽然语气平静,但脸色还是不可避免的沉了下来:“还有,以后找不到她不用再打给我了。” “你们——” “掰了。”商小可说完就断了电话。 太讽刺了。 只要白亦舒联系不上,这个助理就会打电话过来问她。 花了几秒钟整理好情绪之后,商小可带着微笑走进了会议室。 财务部总监简单在会议前说了几句,接着就由财务部副经理商小可全程为大家汇报这一个季度商氏的资金流向和不同地区房地产开发销售状况。 这个PPT是小可花了几个晚上就着几百份资料、报表整理分析出来的数据做成的,所以讲的时候全程自信、流畅。 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她又帮着实习生收拾完桌子,突然肚子疼跑去了卫生间。 “嘁,嘚瑟什么啊。一副我要上天的样子。” “哎呀,你酸什么。商总的面子你给不给?我要是姓商,我能比她还狂。” “不就做了个汇报吗?搞得谁没做过一样。”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几个嘴碎的同事又在厕所嚼她舌根。 在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商小可碰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但每一次她都选择了躲在里间等人都出去之后自己才慢悠悠推开门洗手,之后再碰见她们还是赔着笑。 但从今后开始她不想了。 “说完了吗?”她推开隔间的门,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手池边摁下洗手液。 几个人被她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都愣在原地。 “刚刚不是说得很来劲吗,现在怎么不说了。”商小可又扯下一块擦手巾细致地擦干手上的水渍。 “你以为我们怕你?我们又没说错。”一个高个子女人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双手抱胸道:“我们这儿的哪个不比你有资历?” “对啊,凭什么你能这么耀武扬威的?”有人先发话后,其他人也不再有顾虑。 “刚来一年,活干得比我们少,钱拿的是我们双倍不止。” 商小可笑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干的活儿比你们少了?每天财务部最后离开公司的是谁?每月的季度报表汇总和报告是谁写的?给我爸发上去的所有文件又是经过谁的手审核的?” “我告诉你们,之前是因为我不想惹事儿所以没跟你们计较。” “但我现在没顾忌了。”商小可随意卷着袖子,舌尖抵着后槽牙:“嫉妒成这样,红眼病没花钱去医院看看?哦,我忘了你们没钱。” “你说什么?”矮个子的女人说。 “张乐、宋琪、孙淑敏,我告诉你们,投胎也是门技术活,自己他妈的打胚胎里就没本事怪得了谁?” “你给我再说一遍!商小可!”张乐一下子火了,冲上来就想扇她。 “怎么?说不过要打人啊?”商小可特意活动了一下手腕:“散打练过吗?今天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给谁来一拳!” 张乐的手腕甩到半空被商小可攥住:“都是女人,有点儿教养。” “这脸打花了一会出去没法儿见人。” 张乐被掐住的手腕生疼:“放开我!” 商小可把她狠狠往后一惯,另外两个接住了她。 “之前我想努力再努力让你们对我态度好点儿,现在想想够天真,我有横行霸道的资本,干嘛不利用起来呢?”商小可慢慢逼近她们三个:“既然你们败坏公司风气,那就别怪我了。” 商小可狠狠瞪着她们三个走到办公区:“各位注意了,张乐、宋琪、孙淑敏三个今天给我统统卷铺盖滚蛋!我们财务部不需要这种只会在背后嚼舌根不做事的人!” 总监也被惊动了,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商小可,进来。” “姐,出事了我担着。你只管和上面说,我有她们做事纰漏的证据。” 商小可不是逞匹夫之勇,而是早早把她们工作里的漏洞记录保留下来,就等着她们哪天撞在枪口上直接开涮。 一场闹剧后,商小可提前下了班。 她爸给她打了电话,她才把委屈全都说了出来。 她爸很心疼她,原本碍于其他股东的面子没办法直接免那三人的职,现在商小可的证据也有了,财务部立马下了通知,当天她们就收拾好滚蛋了。 接下来去哪儿呢,也不想回家。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商小可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和白亦舒分手也有两周的时间了。 自从那一别,便再没了联系。 白天助理打电话说她不见了,她会去哪儿? 商小可狠狠捶了自己一拳:“都分了,还他妈想白亦舒干嘛?犯贱没犯够吗?” 手机响了,原本又以为是公司的琐事,但小可看了联系人的名字迅速紧张起来,竟然是洛航。 宣始村一别,已经一年多光景了。 人家男孩还跟自己表白来着。 她立马在马路边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喂?” “……是商姐姐吗?”洛航熟悉的嗓音响起,商小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对对,我是。”商小可不自觉放软了音调。 除了在他爸那些公司老总的朋友面前,商小可还没这么女人过。 洛航很快接道:“我在潍城。” “啊?你来潍城了?!我去找你。”商小可道。 两人约在了一家夜市的大排档。 晚八点,潍城夜市热闹非常,路边白玉兰上挂满了各色霓虹灯,流光溢彩。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炸串烧烤的香味,不少摊主在外叫卖:“肉松煎饼十块钱一个,香喷喷的咧,不好吃不要钱——” “正宗新疆大羊肉串,绝对好吃——” “烤冷面哟,一份管饱——” 商小可在人群之中,见到了洛航。 他似乎又长高了些,穿着黑色T恤衫,剪了干净利落的寸头。全身的气质都与在村里的时候不同了。 不像那时候那么清冷,变得更成熟、更接地气了。 她朝他挥了挥手。 洛航小跑着过来了。 “哈喽,好久不见。”商小可徒手磕了啤酒瓶盖,倒满两个纸杯。 洛航坐在她对面,还是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明明长相那么帅气和硬气,性格却是腼腆的。这样的反差,商小可觉得有点儿可爱。 “……商姐姐好。” 商小可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样人让我觉得我很老知道不?直接叫我小可。” “嗯。” 老板端着一个不锈钢长四方形的盘子走过来:“你们要的串串儿齐了!” “好嘞,谢谢老板!”商小可抓了一把肉串:“我点了好多,吃。” “边吃边聊。” 洛航也笑着接过,一口一口啃起串串来。 羊肉烤的不干,肥瘦相间,滋啦啦往外冒油,一咬,香气爆了满嘴。 “怎么突然过来了?来潍城多久了?秋秋她们还好吗?”小可问道。 洛航盯着她:“有一年了。嗯,她们挺好的。经常说长大了要来找你玩。” “好啊,我等着。倒是你,这么久也不过来找我,不够意思啊你。” “我,我是去年高考完考过来的。”洛航说。 商小可一拍大腿:“对对对,你看我这个记性。我走之前你和我说要考潍城大学法律系的,怎么样,是不是考上了?恭喜恭喜啊!” 商小可激动起来,端着酒杯就要碰杯。 洛航也慢慢举起酒杯:“其实……没有。” “啊?”商小可一愣,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这一口是该喝还是不该喝:“那……” “我考上了隔壁的公安大学。” 商小可松了口气:“那也很好啊,非常值得庆祝!”她一口闷了酒。 “我还差十分就能上法律系的,后来我想了想去不了去公安大学也好。” 商小可点头:“据我了解,这两所挨着的大学分数也差得不多吧。公安大学真的挺好的。”说着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怪不得我说你剃了寸头,和以前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洛航有些不自然地问道:“那……小可,这个发型帅吗?” “帅啊,特别帅。我估摸着你这个颜值是校草吧,再不济大一的校草铁定是你。” “我、我不知道。” “哎呀,那你告诉我你们学校表白墙上有没有你的名字?”商小可喝着酒乐呵呵地说:“想我那时候上大学,表白墙上秦若初的名字倒是很多,但凡提到我的全特么都是拜把子的,你说气人不?” 洛航静静地听她唠,听她东唠唠西唠唠,跟在她后面笑。 只不过商小可笑得很放肆,把他的笑声完全遮住了。 过了这么久,商小可还是一点儿都没变,他想。 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就会不由自由地被她吸引,为她心动,会放下一切沉重的包袱,听她说、陪她笑。 商小可突然放低了声音,悄悄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诶,你往左看一下。有个女生在偷拍你,要是我不在,很可能跑过来要你微信。” “要不我先撤一下?”商小可坏笑着起身。 洛航不假思索地按住了她的手,在不远处那个女孩看来,他们在拉手。 “诶,我就说是情侣吧……你还是别拍了。” “对啊对啊,人家女朋友都想过来警告你了,快别拍了。” “唉,帅哥都有对象了……关键是他对象也好飒。” 那一桌的五个女孩开始谈论起他们来:“不求给我帅哥,那个小姐姐我也可以。” “醒醒吧你,人家一对儿。” 商小可被握住的手有些隐隐发烫,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开玩笑,开玩笑。”而后抽出了手。 洛航依旧无辜地点点头:“嗯。” “对了,你不上课的时候一般做什么?我可以找你出来玩。”她急忙转移话题。 “我有实习。”洛航说:“在潍城市公安局实习。” 商小可万分佩服:“潍城市局的一般都是公安大学出来的高材生,你真的牛逼。” 洛航小口吃着烤豆腐说道:“实习的环境挺好的。带我的前辈人也很好,关键是特别厉害。” “有多厉害?”商小可好奇。 “是女人,级别是刑侦支队的副队长。姓樊,好像叫樊钰。” 作者有话要说:我滚去改锁章了,嘤嘤嘤。 感谢在2020-06-30 23:07:48~2020-07-01 23:3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樊钰……?听着耳熟。”其实之前秦若初无意间和她提过这个警察, 但商小可注意力不在这人身上,所以没有留下深刻印象。 “说说你吧?”洛航很期待地问。 “我?”商小可食指沾满了油指了指自己:“就那样,也没什么特别的。” “最近拍什么戏?”洛航问。 商小可面色一顿, 但很快遮掩过去:“不拍了,不想干了。回去继承家业。” 洛航没说什么, 只是喝了一口啤酒。 其实他想问的是关于白亦舒的事儿。 “小可,你和亦舒姐最近怎么样了?” 天哪,这孩子专职插刀王吗? 商小可硬是挤出了点笑容:“咱们别提她了行不行?” 洛航很会察言观色,这一问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白亦舒可是答应过他,会好好对商小可的。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 一顿串串吃到了十点半。洛航打车把商小可送到了家楼下这才离开。 商小可懒散地拖着小白鞋慢悠悠晃进了电梯里, 今天炒掉了几个看着心烦的女人,她心情很爽,晚上又见到了久违的朋友, 更是欣喜,顿时觉得未来可期。 但身体还是有点疲惫, 她在电梯里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右手握拳给自己鼓劲:“好好干, 商小可。你从来不比任何人差, 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电梯门应声而开, 商小可提起嘴角,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可当她踏出电梯的一瞬间,一团人影飞速闪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攥住了她还未放下去的右手腕把她拽出了电梯,一气呵成地把人按在了电梯旁的瓷砖墙上。 紧接着一张嘴就贴了上来。 那人嘴里清冽带着淡淡薄荷味的气味被取代,浓烈的酒气熏得商小可想要呛咳, 这酒味比商小可嘴里的啤酒更浓更烈,火辣辣地通过唇舌的交缠留在商小可的味蕾上。 商小可倏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 白亦舒正剧烈地喘息着,眼睛却狠狠地盯着商小可。 就像是一匹饿狼盯着猎物,稍不留神,那猎物就会跑掉。 商小可背抵着墙与她对视,白亦舒的眼睛有点肿,血丝布满了异瞳,不知道为什么只两周未见,白亦舒变得很陌生。 商小可警觉地嗅了嗅空气,除了酒味之外的气味,白亦舒的身上也带着一股很明显的烧烤摊上的味道。 她蹙眉:“白亦舒,你跟踪我?” “没有。” 商小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机,她慢慢举起手机,咬牙切齿地问:“你他妈给我的手机装了定位?” 白亦舒不说话了。 “回答我。” 商小可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掀起波澜:“说啊!” 白亦舒低下了头:“对不起。” 对不起?伤害已经造成,对不起他妈的能顶个屁用!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白亦舒的侧脸上:“这个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也不是什么绝世圣母,白亦舒,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你明白吗?” “你为什么还要在我的生活马上就要进入正轨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白亦舒不动:“我想你。” “我不敢让你想,我商小可何德何能能让你白亦舒想?” 白亦舒眼中含泪:“我错了对不起。我回去被关了紧闭,才——” 商小可抬手打断:“别跟我说,我不想听。你现在什么事儿都和我没关系了。” “让开,我要进去。” 商小可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白亦舒没让她有机会拧开大门。 她抓住商小可的手哑着嗓子说:“我对你脾气好是装的,有洁癖也是装的,我从小自卑懦弱、渴望被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待所有人,他们都和我保持着正常的距离。可是你不一样,你豁出命也要救我、照顾我。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我爱你是真的。”白亦舒眼眶再一次泛红:“我就想出来了就去找你道歉,直到我在烧烤摊看见了你和洛航。” “我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着,我让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可我看见你对他肆无忌惮的大笑,你们碰杯喝酒,谈天说地。你们好像有说不完的快乐的事情,他碰了你的右手,就是我抓住的这只手。”白亦舒已经泣不成声,她弯着腰,一只手握住商小可的右手,另外一只手撑着门。 商小可依旧冷冰冰地站着,她面朝着红木门,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泪。 “我和他没关系。”商小可说。 “你胡说!商小可你胡说!”白亦舒哭着大声质问她:“他对你表白的事情我全都看见了。我当时就站在墙后面,我也全都听见了……他说他喜欢你……” 白亦舒脑海里的记忆依旧鲜明,她崩溃地抱住头缩在墙角一如小时候那样:“他说他喜欢你……” “我不允许,你不能答应他商小可……”白亦舒伸手揪住她的裤脚:“我求求你别答应他……” 商小可没有任何的回应。 白亦舒彻底慌了,她红着眼用着最狠厉的语气说道:“除了我,洛航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永远不会。” 商小可无声地笑了笑:“这才是你的本性吧。” 白亦舒站起来用视线勾勒着她的侧脸:“是。” 两人沉寂了一会,商小可不想和她耗下去了:“你走吧,我进屋。” “我不走。” “我会把手机换了,定位手机的事情我不想发现有第二次。”商小可头也不回地进了家,把白亦舒关在了门外。 她背靠着门彻底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原来腿是软的。 商小可顺着门慢慢坐在了地上,捧着手捂住了脸。 白亦舒没走,也没有敲门。 她静静坐在门口,泛着醉醺醺的酒意,目光空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走道。 凌晨两点,商小可躺在床上思绪烦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鬼使神差地趿着拖鞋走到了门口,从猫眼里看着外面。 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个东西压住了她的脱鞋。 商小可咳嗽了一声,走道的灯亮了。 白亦舒没走,她睡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商小可看着她通红的脸颊,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发烧了。 她叹了口气,把昏睡不醒的白亦舒抱回了家。 白亦舒在发抖,手臂和双腿都是冰凉,唯独后背和额头滚烫。 商小可喂她吃了药,给她贴了退热贴,又用酒精反复给她擦了几遍身子。事了,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白亦舒。 白亦舒睡相很恬静,全然看不出一丝戾气,就像一只乖顺的猫咪。 她的童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商小可从没听她提起过。 白亦舒曾不止一次和她说,很羡慕她的家庭氛围,很想融入。 她那时笑嘻嘻地答:以后把你的名字写进户口本里,自然是一家人。 或许从来就不该招惹这个人。 商小可撑着下巴,借着昏黄的台灯想,如果那时候白亦舒在拍戏时与她起摩擦,她不去哄,不去道歉,更不去给人当一周的保姆,现在该是什么光景。 应该早就不联系了吧。 如果是那样,该有多好。 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说不定下次见面时还能龇牙咧嘴地在背后骂她一遍。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商小可垂眸离开了卧房,自己睡在了客房。 次日天蒙蒙亮,商小可在通讯记录里翻到了她助理的电话,她捏着山根无奈道:“喂,白亦舒在我这儿。不过她发烧了,你接走之后最好带她去医院看看。” “哦好,我马上去,谢谢小可姐。” 作者有话要说:6号开始就要勤奋更新了!八/九篇论文总算搞定了!感谢在2020-07-01 23:36:18~2020-07-05 23:2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倔犟 2个;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马总, 请。楚总正在办公室等您。” 马康盛挑了挑眉,手下替他推开了玻璃窗,楚忻言正背靠着老板椅垂眸仔细翻看出售合同。 “楚忻言, 好久不见。”马康盛双手插着裤兜新奇地打量总裁办公室,这里的色调以黑白为主, 力图简约低调,但明眼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配置的办公用具是有多么奢华贵重。 他以主人翁的姿态毫不顾忌地坐在了楚忻言的对面,食指关节敲了敲办公桌:“还是乌金木的,不错。” 楚忻言这才后知后觉地放下手里的一沓文件:“马老板,久违了。” 马康盛在她抬眸的一瞬还是稍稍有些心悸的, 毕竟上一次见面, 被狼狈地揍爬在地的是他。 但风水轮流转,这儿,这一片地方今天就要易主了。 “楚总, 怎么把头发给剪了?这短发看着还真不习惯。”马康盛嘴角噙着难耐的笑意,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 楚忻言笑着直言:“马老板难道不懂女人坐牢要统一剪头发么?” 马康盛神色一凛, 但很快恢复自然:“嗐,我毕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 这东西我哪里懂。” 楚忻言听后大笑起来。 马康盛随即也附和着笑。 “说实话, 这栋楼跟着我这么多年, 早就生出感情来了。不过MAICU没了,它也就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现如今给它找着了一个好买家,也算有了新归宿。”楚忻言一边装作不舍,一边又明里暗里捧着马康盛。 “楚忻言,我有件事啊一直没想明白。”马康盛晃着翘起的脚尖,悠闲道:“想买这块地皮的人肯定不少,你怎么就偏偏想卖给我呢?” “我们之前的相处可不太愉快。”马康盛刻意压低声音, 加重了质疑的压迫感。 楚忻言知道他会怀疑,从容道:“那怎么能说是不愉快?就是一场大误会。马老板想必还记得我们矛盾的根源是什么,现在这个根源已经被彻底拔除,我相信日后与马老板的相处只会更加愉快。” “哦?那个贱人?”马康盛不屑道:“我就知道你和她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那是过去。”楚忻言纠正道:“我看透了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为她伤了我们的和气。”她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六边形深蓝色包装硬盒,MDF漆展示框,样式是三角形添上两端钝边,品牌标识和满满的西班牙语让马康盛眼前一亮。 楚忻言观察着他的神色慢慢揭开盒盖,马康盛目不转睛地盯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六条剪好的雪茄。 楚忻言小心翼翼抽出一条双手奉上:“马老板,试试?” 马康盛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两指接过雪茄横放在鼻下轻嗅了好几遍:“好烟,好烟。古巴的顶级雪茄你这儿居然也有。” “我这儿的惊喜可不止这个。”楚忻言说完主动替他点烟,烟头在蓝橙色的火焰上缓缓绕了几圈,烟头泛着星星点点的红光,马康盛连忙抽了一口,神情大为满足。 楚忻言也拿出一条,娴熟地点燃,两指夹住放在了红艳的嘴唇边。 她深吸了一口,随后浓白缭绕的烟雾从她的薄唇间慢慢吐出,模糊了两人的面孔。 楚忻言笑道:“马老板如果喜欢,这一盒,还有抽屉里的两盒我悉数奉上。” 楚忻言把三个雪茄盒顺着办公桌推过去:“相处愉快。” “楚老板果然是聪明人,识时务。我马康盛本质上就是个商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马康盛爱不释手地摸着烟盒。 楚忻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把合同递上:“马老板之前应该看过了,有什么需要修改的么?” “我很喜欢这块地,定金就不用了,直接全款。” 楚忻言站起来伸出手:“马老板果真是爽快人。” 马康盛掸掸烟灰回握:“我这里有个好的想法,不懂楚老板愿不愿意考虑?” “请讲。” “你毕竟对这儿熟,这块地虽然现在是我的,但是我还是非常愿意与楚总合作。以后不如楚总还在这儿工作,办公室搬到楼下去如何?”马康盛说。 楚忻言故意犹豫:“这……” “我很欣赏楚老板的气度,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被埋没。你说呢?” “如果马老板愿意相信忻言,忻言自然是愿意为您效命。” 原来马康盛早有进军时尚领域的念头,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管理者。MAICU虽然倒了,但楚忻言的能力摆在这儿,如今她既然愿意倒贴,何不利用一把,让楚忻言给他挣钱? 再说现在让她在这儿工作,只会一遍遍提醒她——她是斗不过自己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马康盛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与她的谈判一直到傍晚才心满意足地捧着三盒烟走了。 次日,马康盛的人全都搬进了办公楼,楚忻言也收到了全款。 她当然不可能为马康盛卖命,利用手里的钱和在玖天里的股份,暗地里准备东山再起。 *** 秦若初手头的这部戏临近杀青,下一部戏,她必须要借张恒泽的手拿到马康盛出品的那部电影里的角色。 最近由著名大IP改编的灾难片《质询2030》正在激烈筹备中,剧组正在到处搜寻合适的主演,这部电影是张天耀和马康盛联合投资监制的电影,还没开拍,就已然是圈子里许多演员眼里的肥肉。 秦若初的胃口不小——她想拿下女主角。 主动与张恒泽约在日料店,她换好便服后撩起裙摆,上次回潍城楚忻言留下的痕迹还没完全淡去,虽然每晚她都会热敷一会,但消散得依旧很慢。 自那之后,楚忻言再没联系过她。就像是在她的人生里完全消失了,秦若初也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秦若初想不管未来的结果如何,都要为楚忻言报仇。 也是为自己报仇。 张恒泽特意开跑车过来接她,秦若初表现得十分娇俏,俨然是一副热恋期小女生的模样。 进了包间,张恒泽先跪坐在坐垫上,正准备让她点餐,秦若初却坐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宝贝?” “我不怎么舒服。”秦若初说。 张恒泽的手自然地附在她的小腹上:“给你的糖水没喝吗?怎么还疼?” 秦若初没开口,像没了骨头一样倚靠在张恒泽的肩膀上。 张恒泽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两人相处也有几个星期了,秦若初还从来没这么主动靠近他过。 估计是越得不到越想要,张恒泽对突然示好的秦若初更生出了几分疼惜来,以为是自己做了这么久的正人君子让她放松了警惕,便自然地把人拢进了怀里:“我抱抱你就不疼了。” “恒泽,之前我对你有偏见。我觉得你人真的很好,也很体贴。”秦若初酝酿着情绪,“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什么?真的吗?”张恒泽惊喜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把你放在第一位,放在手心里疼。” “我信你。”秦若初说。 秦若初叹了口气。 张恒泽敏感地捕捉到了:“是不是很难受?” “不是。恒泽,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但我觉得还不够了解你。能不能和我讲讲你和你家人的事情?” “好啊,我乐意说。” 两人点餐后,边吃边聊。但秦若初始终倚在他的怀里,张恒泽也宠着喂她吃。 “……别的我也说不清,反正我爸这人死古板,我看不上。要不是我妈死的早,我是他养大的独子,我还真觉得他可能想把我打死。” “叔叔没再找人吗?”秦若初问。 “找啊,当然找。只不过那些女的都图他的钱,玩玩就罢……”张恒泽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若初,我不是,我对你是认真的。” 秦若初笑了:“你的风流情史我可全知道。前面几个谈了有一年吗?” 张恒泽倒抽了口凉气:“嘶——” “没有,主要不是真喜欢。有几个也是倒贴上来的,你和她们不一样。”张恒泽握住她的手: “我可从来没有主动追过一个女人超过两个月,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其实那次被你凶过之后有点儿不甘心,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控制不住。” 秦若初只当这些话全是放屁,她慢慢把话题引到正道上:“恒泽,我在别人那儿听说马康盛马制片是你的干爹?” 张恒泽点头:“也不是什么秘密,确实是。我和马伯伯的关系比跟我爸好太多。” “我以前和马制片合作过,也算是旧相识。” “诶,这么巧。”张恒泽说:“我爸最近和他筹备新片,等他闲下来可以把你带过去见见面。” 张恒泽其实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若初,你是不是想去试试角色?” 秦若初被戳穿还是大方承认:“嗯,毕竟伯父和马制片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我很想去试试。” 如果秦若初推拒,张恒泽反而心生嫌隙。倒不如大方把想要的说出来,不用费心去猜疑。成年人之间谈个恋爱肯定不单纯,张恒泽自然不奇怪。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自然会帮你的。不过……我能不能要点儿奖励?” 秦若初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她知道终究躲不过这种话题。 秦若初抬眸又垂眸,反复几次,上下扇动的眼睫毛轻轻挠着张恒泽的心,他的眼神都变了。 “我想接吻。”张恒泽说。 秦若初紧张地舔了舔下唇,在张恒泽靠近的时候没有避开,相当于默许了他的举动。 张恒泽的湿吻游刃有余,十分老手。秦若初想躲,但他的手掌却贴着头,根本挣脱不开。 张恒泽身上的烟草味很重,即便是灵活地品尝秦若初的甜美,秦若初也生不出任何反应来。 秦若初在这漫长的接吻时刻,满脑子都是楚忻言。 以前接吻时,楚忻言总是会温柔地引导她去配合,秦若初很快腿就发软站不住,楚忻言就会用腿把她架住,加深这个吻。 秦若初想她想到不行,如果可以,她想时时刻刻都黏着楚忻言。 张恒泽的吻渐渐变了性质,手脚也不干净起来。秦若初推着他,却还是被他按倒在地,人很快扑了上来。 秦若初红了眼睛,在张恒泽失控的前夕给了他一巴掌。 张恒泽被打蒙了。 秦若初趁机站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慢热,能不能慢慢来?” 张恒泽用手背擦过被打的地方,平复了涌动的情|潮:“是我的错,我一时没忍得住。” 他想抓住秦若初的手,可秦若初步步后退。 “若初,我刚才犯浑了,你别怕我。你不让,我什么都不干。信我,真的。” 秦若初赌赢了。 她了解张恒泽的游戏规则:征服一只羊,使她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这样才有意思。 这时她就站在原地等张恒泽过来哄她、抱她。 张恒泽心疼地把她搂紧:“对不起宝贝,我太性|急了,吓到你了。” 秦若初趁机哭得更大声了。 这样的女人张恒泽是第一次遇见,他圈子里的女人,除了开放,永远开放。 这样保守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更有意思、更有挑战性。 张恒泽愈发喜欢起秦若初来,他想花更多的时间哄着她,陪着她。 秦若初用一个深吻换来了一次试镜的机会。 这个试镜因为张恒泽的关系,变得更加容易。 手头的剧杀青后,一个月后,秦若初如愿以偿地进了《质询2030》的剧组,担当女主角之一。 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剧组里见到了老熟人——田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不想让他俩亲,但是这种事心知肚明,不亲也太假了。不能接受的伙伴及时弃文,但是最多就是亲了,别的肯定不行。 马上要高考了我也好紧张呜呜呜。感谢在2020-07-05 23:21:49~2020-07-07 01:1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质询2030》开机第一天, 出乎秦若初意料的是,大牌人物全都到齐了。 张恒泽开着车送她过来之后就一直没走,现在片场外又平白多了两辆车。 秦若初静静坐在化妆室里用余光朝窗外望, 一辆路虎里马康盛从后座下车,紧接着田蕊从副驾驶里也下了车。 秦若初一愣, 她忽然想起李嘉和她说过马康盛和田蕊之间包养的小道消息,可那都是五六年前了。难道他们现在又搞到一起了么?还这么光明正大?还是他们从来就没有断过联系? “嘶……” 秦若初一时想出了神,在化妆师给她贴双眼皮贴时不小心眨了眼,棉签碰到了眼球。 “秦姐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化妆师手足无措地跟她道歉。 张恒泽原本坐在一旁打游戏, 一听见动静直接上来拉住了那个化妆师的手臂:“能不能行?不行就滚。” “给我女朋友化妆手里都哆哆嗦嗦的, 还能干成什么事儿?” 化妆师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被张恒泽一吼顿时慌了神,恨不得跪下来给秦若初道歉。 秦若初按住张恒泽的手:“恒泽, 是我的错。别怪人家。” 张恒泽在她手背摸了摸:“可我心疼。” 秦若初笑着说:“我真没事——” “哟,化妆间里头这么热闹?”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两人的手还缠绵地放在一起, 秦若初一时间震惊得忘了抽出,张恒泽也就顺手牵住, 亲昵地叫道:“马伯伯, 爸。你们来了。” 秦若初赶紧整理好情绪, 奉上笑容,坚定地转过身问好:“马总,张总,上午好。我是秦若初,请多多指教。” 张天耀和马康盛不约而同地瞥见两人紧紧握住的手,秦若初心虚地想要挣脱,但奈何张恒泽铁了心想要公开握得死紧。 这两人的表情十分精彩。 马康盛略微不自然地轻挑了下眉, 眼神发暗,唇角不动声色地下压。 而张天耀更是直接黑了脸,对秦若初招手:“若初,过来说话。” “噢,好的。”张恒泽松手,秦若初与马康盛擦肩而过,跑向了张天耀。 在擦肩的那一瞬,她分明听到马康盛喉咙里溢出的一声冷哼。 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张天耀和她走进了里间,因为先前两人在聚会上有过交谈,所以秦若初并不惧怕他。 张天耀关上了门,背对她问:“你想好了吗?” “……什么?”秦若初好像懂张天耀的言外之意又好像很模糊。 “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件事需要仔细考虑,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何必为难自己?”张天耀转过身来,收回了笑意,语气不容置喙。 “张伯伯。”秦若初换了称呼,平心静气地说:“我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我的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不后悔。” “你信他?”张天耀尾调上扬,视线似乎穿透了白墙,落在门外的张恒泽身上。 秦若初能听到张恒泽和马康盛正在外面谈笑风生,氛围像兄弟,不像干爹和干儿子。 讽刺的是,他的亲爹还在这里劝说一个女孩儿不要轻易地去相信他的儿子。 秦若初低下头笑了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给恒泽一段难忘的恋爱……” 张天耀问:“有多难忘?” “可能是半辈子,也可能是一辈子。”秦若初抬头看着张天耀:“张伯伯,你愿不愿意跟我赌一把?” 张天耀不解地看着这个女孩,总觉得她的笑容里带着神秘,却又猜不透。 他没再劝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别把自己赌进去。” 两人只是短暂地过来露个脸便相约去了高尔夫球场,张恒泽被马康盛一并拉走了。 秦若初好好安抚了化妆师的情绪,闭着眼睛让她继续上妆。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秦若初的表演天赋被极大地开发出来,她的表演NG次数成了全剧组最低,反倒是田蕊。 每次与她有对手戏时,要不是忘词,要不是动作做错,时时激怒副导演,每次都是经纪人过来打圆场,闹得很不愉快。 秦若初一直好奇,以往只要田蕊见到她,无论什么场合,都会主动上前找茬顺带冷嘲热讽一番。 可这次没有。 她好像躲着任何人,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休息,杜绝和别人的接触。 连和助理的互动都少之又少。 秦若初休息时间拿着保温杯去倒水时意外在拐角处再次撞到了田蕊。 田蕊一个没站稳,裙摆被风带起,稳稳摔了个屁股墩。 因为片场是泥地,激起了一大片黄土。 “咳咳——”田蕊闭着眼,眼里似乎飘进了沙子,为了不弄花眼妆,她只能伸出手背小心翼翼地顺着睫毛。 秦若初没等到尖锐的咒骂,也忘了第一件事要去扶人,只是因为被她腿上遍布的红痕深深吓到了。 裙摆无意间被掀开到腿根,秦若初顺着裸|露小腿向上看去,田蕊腿上的指印、淤血展露无遗。 这么长时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连性格都变了这么多? 从前的她爱出风头,恨不得全世界的新人都对她弯腰恭恭敬敬地叫声蕊姐,可现在低调得不像是她。 田蕊睁开眼睛,见到秦若初站在面前,慌张地把裙子撩下去,从地上爬了起来,底气不足地骂道:“秦若初,你还是没长眼睛。都快两年了,遇拐角喜欢靠边走的习惯还是没改。” 说完她便像逃离似的跑远了。 秦若初转过身看着她渐远的背影,深深蹙起眉头。 她拿起了手机:“喂,嘉嘉姐,麻烦帮我做件事情。” *** “楚经理,您说这话咱们可就不爱听了啊。”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摆弄着手机说道:“公司的发展目标和路线都是马老板当时亲自定下来的,您这一句不合适就让全部门换方向,这也太狂妄了吧?” “就是,以为自己还是老总么?” “坐过牢还这么横。” 会议室里的许多人都在嘀嘀咕咕,楚忻言站着说:“一切用数据说话。” “不如这样。我们分两批人,一批跟着我走,一批跟着刘经理走。一个季度的时间我们拿业绩说话。” 刘经理冷笑了一声:“行啊,比就比。” “今儿就到这里吧,A组跟我,B组跟楚经理。B组的各位都尽量配合楚经理啊,别让人家难、堪。” 会议室里人都走光后,楚忻言才慢慢捏紧了拳头。 马康盛手底下的人跟他只会是臭味相投,自己蹚了这趟浑水,就得用最少的时间获取马康盛的全部信任。 只有先为他争取利益才有可能深入总公司集团内部。 这一场硬仗楚忻言没有别的选择,必须赢。 公司里她每天做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离开后,她没回去。 她去找了邹凯。 邹凯替她泡了杯红茶,神情凝重:“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楚忻言轻抿了一口茶:“马岳最近手头什么情况?” 邹凯说:“他手里好像有花不完的钱。他最近输得多,但手头也不见紧。” “那就是有人每个月在源源不断地给他打钱。”楚忻言盯着红茶上的浮沫说:“如果马康盛真的和那件事情有关,那这笔钱极有可能打到马琳出狱为止。马岳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了保全自己,他只能出钱让马岳封口。” “女儿做了别人的替死鬼,老子在外面享福。果然姓马的这一家子都是极品。” 邹凯心情愈发沉重:“那你现在帮着马康盛做事到底有什么想法?” “这笔钱一定是巨款。马康盛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给马岳?他有可能拿着自己的存款就这么给外人吗?”楚忻言说:“他公司的账上一定有问题,我得找到他挪用公款的证据。” “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让你有机会去查,一定都做得手脚干净。”邹凯越想越觉得形势严峻,稍有不慎打草惊蛇,马康盛什么事干不出来? 而楚忻言又没了晶核,万一遇到危险不能及时保护自己,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觉得这太冒险了。我宁愿你拿着我账上的钱和卖地皮的钱重新开始。” 楚忻言道:“我别无选择。从我在办公室和他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退路了凯叔。”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的直觉告诉我,会有更大的惊喜等我去慢慢挖掘。这个惊喜一旦被揭开,马康盛就会永无翻身之日。马岳作为主要证人绝对要看紧了,不能让他有机会溜走。” 邹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是遗传谁的。” “我爸。”楚忻言笑着说。 邹凯拍着大腿伸了伸懒腰:“你到我这儿来一趟还有别的要知道吧。” “凯叔你也太懂了。”楚忻言说。 “呐,照片。藏好了回家慢慢看,晚上躲被窝里看也成。” “啧,谢了。我没那么变态好不好。”楚忻言接过秦若初最近的照片,一张张仔细翻看起来。 这是秦若初最近出行、吃饭、拍戏还有在片场打盹的生活照片,因为是玖天旗下艺人的缘故,这些照片拍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楚忻言看着照片自言自语道:“其实分了也好,她要是在我身边,我们只会相互掣肘。我不敢放手一搏。” 作者有话要说:楚忻言的新身份:秦若初的私生+毒唯。感谢在2020-07-07 01:17:27~2020-07-08 00:2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峡谷散步才是正经事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峡谷散步才是正经事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七月, 烈阳正盛,一阵风吹来,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清凉。 酒店包间内, 空调机一夜未停,除此之外, 静得可怕。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尤尔说:“小姐,不能再拖下去了。离族长给的最后期限只剩五天了,五天后再不把楚忻言带回去成婚, 族长便会连你一起——” “实话和你说, 我这几个月压根就没有联系过楚忻言。五天后她也不可能跟我回去。”白亦舒抬头看着尤尔,烦躁地说:“我不爱她,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无论你们谁逼我都没用。” 尤尔怔住了, 看神情似乎很惊讶。 “你去吧,你回去告诉族长, 让他找人把我抓回去严刑拷打。” “你去啊!” 尤尔没动。 “怎么,你也可怜我?”白亦舒自嘲道:“没必要。我白亦舒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也不用任何人施舍。” “既然你不回去告诉族长, 那我先走一步。” 尤尔喊道:“小姐, 你去哪儿?” 白亦舒已经摔门而去了。 商小可这四个月来天天躲着她,看见她就跟看着瘟神一样,白亦舒已经放弃去公司蹲她,她知道如果要让商小可彻底原谅她,唯一的突破口在秦若初身上。 她什么也不想顾及了,如果商小可能回到她身边,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 对于白亦舒的突然造访, 秦若初毫无准备。 两个人就在片场遥遥对望了几眼,远处的白亦舒把墨镜摘了下来,低头在打什么字。 很快,秦若初的手机便振动了两下。 —什么时候收工,我在这儿等你。 秦若初皱眉。 —你干什么? 白亦舒没有回,只是在远处招了招手,便坐进了车里。 “若初,到你的戏份了!”旁边有人在叫她,秦若初只能狐疑着跑走了。 她根本没想到有一天白亦舒能主动过来找她。 虽然很厌恶,也不想见,但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秦若初不敢不见她。 *** “马总,会议室在右拐第一间,我带您去。”马康盛被一位女秘书带进了会议室,他甫一进门,早到的各位领导们纷纷起身喊“老板”,楚忻言也在内。 “都坐,都坐。”马康盛自然而然地坐在上座,左右手边分别是刘经理和楚经理。 刘经理看面相有些气急败坏,心情不佳。 楚忻言正低头认真地翻看季度报表,神情严肃。 马康盛看看左边儿又看看右边儿。 “来,挨个儿汇报吧。让我听听你们较量的结果如何?” “刘经理,你先。” 一向嚣张跋扈的刘健此刻像只夹着尾巴的狗,灰蒙蒙地走上大屏幕前开始汇报。 马康盛的思路跟着他的汇报走,表情越来越严峻。 “市场调查做了么?”马康盛等他讲完问道。 “马总,做了……” “做了就这种成绩?仓库里留着那么多废料你给我穿啊!” 刘健被吼得一哆嗦,手里的文件夹啪嗒掉在了地上。 楚忻言顺手给他捡了起来,刘健一边接过但不敢看她,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楚经理再来汇报一下你们组的成果。” 楚忻言点头,将前期的部署,发放到各大商场销售点的几万份问卷信息全都分析为图表展示给马康盛,马康盛看得眼花缭乱,接着包括供应商的对接,柔性生产流水线的处理以及布料的采购,一环扣一环地讲述,特地强调了一遍布料的安全性,将质检报告的复印件放到了马康盛的面前。 “马总,请看。”马康盛的目光飞速掠过报告,转而又看向屏幕,楚忻言说得很有逻辑,每一步为什么要做,又是如何做的,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做足了准备销售量自然不差,新设计的五款夏装三款都成了爆款,现下缺货正在补货中。 “很好。刘经理,你得向楚经理好好取取经。”马康盛说:“从现在开始,销售部的所有人必须全都听楚经理的安排,不许出错。” 会议结束后,马康盛留下她笑着说:“不愧是楚老板,做事就有一套。不服不行。” “马总谬赞了。尽力为永利做好每件事是我的本分,要不然这工资我拿在手里也不踏实。”楚忻言回应。 “好啊好啊,果然是人才。” 马康盛离开会议室后,被助理带着巡视其他办公区。 楚忻言借着吩咐工作的缘由,紧赶慢赶地跟着他。 在三楼的电梯口,电梯门一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冷不丁地出现在她眼前,马康盛上电梯去了五层。楚忻言急忙从楼梯狂奔到五楼,她抵着墙角,仔细辨认那人的五官。 那人与马康盛极为亲密,两人正低头说了什么,马康盛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两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楚忻言踩着平底鞋偷摸着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见他拐进了洗手间。 洗手池边,男人取下了墨镜,楚忻言这才看清了他的相貌。 那不是李东奎吗?! 消失了近一年半的李东奎居然在马康盛身边,还明目张胆地跑到了他以前上班的地方。 楚忻言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紧捂住了嘴从安全通道回到了三层。 *** 潍城市公安局。 “洛航,下班了,早点回学校。”樊钰一边整理案底一边喝着咖啡。 洛航盯着在逃人员记录里的李东奎的黑白照片说道:“这个人和刚才走的那个楚女士提到的人是同一个吧。” “嗯。这起金融诈骗案子积压了有一年多,李东奎一直没找到,这是他在逃之后第一次出现。” 洛航抬头:“怎么抓?” “依楚忻言的意思,他只是个从犯,如果现在贸然行动,幕后黑手会被放跑。” 这时候捧着方便面桶进来偷柜子里榨菜的王主任揶揄道:“所以就让我们技侦扛事儿盯着。” “小帅哥儿,你看看,刑侦大队真没什么好呆的。来我们技侦,我们搞的都是脑力运动,就刑侦大队五大三粗的天天就会跑啊跑啊——哎哟!” 一盒清风面纸劈头盖脸砸到王主任的脑袋上,险些打翻了他手里的泡面。 樊钰瞥了他一眼,转头问洛航:“你想变成地中海吗?” 洛航摇头:“不想。” “听见了没,隔壁老王。”樊钰抬高了音调:“下次挖人能不能别自个儿来,砸了技侦的活招牌。” “你你你,不跟你这个女人一般见识。”王主任见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悻悻跑远了,索性还偷拿了包榨菜,不算太亏。 *** 入夜,今天张恒泽没来接秦若初,秦若初正好上了白亦舒的车。 “怎么这么晚。”白亦舒调整了下坐姿问道。 秦若初冷冰冰地说:“我和你什么时候熟到可以这么亲切地谈这些了?” “你是商小可最好的朋友。”白亦舒说:“我今天来是向你道歉的。” “道歉?”秦若初像是听着笑话:“道什么歉?” “你来向我道歉?你应该向楚忻言道歉!” 白亦舒压住心里的情绪:“对不起,我为我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和你说声抱歉。” “我不需要。”秦若初说完便想走。 白亦舒锁住了车门:“你听我说完。” “这些事虽然是我谋划的,但所有的实施工作全都是马康盛操作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帮助你扳倒他。” 秦若初说:“我凭什么信你?万一你和马康盛联合在一起骗我——” “我不可能。”白亦舒转过身来,态度已经放软太多:“我求求你能不能让商小可别再躲我了,我是真心想悔改想挽回她的,可她不肯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的条件和要求只管提,我全部答应。”白亦舒垂着头:“我发誓,如果我今天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若初愣住了,气愤乃至恶毒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不忍心说出口了。 她总是容易心软,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太讨厌自己这个毛病了。 可现在,她还是说不出来让白亦舒滚的话。 “我不会原谅你,楚忻言也不会,商小可更不会。”秦若初咬牙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白亦舒不说话了,也不放秦若初走。 秦若初闷声坐在后座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她说:“我要你把楚忻言承受过的一切全都受一遍。” 白亦舒抬眸,眼里有了希望。 她问:“是不是这样,你就会帮我劝小可别躲着我?” “你别三两句话不离她的名字,你不配提她。” “我不会,这是你该受的。”秦若初愤恨地说。 白亦舒没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还是妥协了:“我会的。” “我要让商小可看清楚她心里到底爱着谁。” 白亦舒说完开了锁:“你走吧。” 秦若初什么也没说便下了车。 这时微信不停响起,秦若初站在路边点开聊天窗口。 李嘉给她发来了很多照片,每一张都令她胆颤。 她飞快放下手机,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完结啦。 感谢在2020-07-08 00:29:02~2020-07-09 00:0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拿到照片后, 秦若初心事重重地将它们备份加密。 秦若初回忆这些天田蕊只要不拍戏,就会一个人找个角落静静呆着,只要有人经过, 她会立马换个地方。 不去车里休息,也不让助理跟着。 她大概知道原因了。 最近剧组的取景地在一所高中的教学楼内。 一幢楼, 剧组占了两层,还有一层做了化妆间和休息室。 经过秦若初每天的细致观察,田蕊常常窝在一楼最西边的教室里,要么放空发呆要么眉头紧锁地盯着手机屏幕。几次有人叫她,她都哆嗦着收起手机。 不能再拖了, 秦若初觉得今天是堵她最好机会。 刚拍完休息, 她就马不停蹄地跑下了楼,跑到了最西边的教室外。 可是教室的窗帘被拉上了。 秦若初试着拧开后门,锁了。 她又跑到前门, 结果也锁了。 秦若初尝试敲门,她捏着嗓子说:“蕊姐, 有人叫你。” 这时候室内似乎有座椅挪动的声音,秦若初侧身躲在了墙边。 田蕊开了门, 发现门外没人。 就在这时, 秦若初突然伸手把她按进了教室里, 顺手挤了进去把门给关上了。 田蕊被吓得不轻,她白着脸问:“你有病吗?” “我要出去。” 秦若初没说话直接把门给锁上了。 田蕊:“……” 秦若初看了一圈教室,没有异样,也没有第三个人。 “你在里面做什么?为什么要拉窗帘?” “你管我。”田蕊被秦若初拦着出不去,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第一排的凳子上。 秦若初盯着她通红的眼睛:“你哭了?” 田蕊手足无措地摸了摸眼睛躲着她的目光:“没有。” “呐。”秦若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擦擦脸上的眼泪。” 田蕊没接,秦若初把纸塞进了她的手心:“擦擦。” “你、你跟着我干嘛。” 秦若初坐在她对面:“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帮我什么。”田蕊拿着纸巾擦脸和衣襟被打湿的地方。 秦若初也不想绕来绕去,而是直切主题:“帮你摆脱马康盛。” 田蕊手一抖, 纸巾飘落到她的大腿上。 秦若初拿起她腿上的纸巾重新递给了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先走了。” 秦若初回头:“你真的想好了吗?腿上的伤,手臂上的伤,后背的伤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田蕊彻底迈不动步子了。 她突然折回来揪住秦若初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你从哪里知道的,还有,你知道多少?” “你自己看。”秦若初把相册打开,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落进了田蕊的视线里。 田蕊踉跄地靠在了桌子边,一把夺过手机,把照片删了个干净。 “秦若初,你敢调查我?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我知道。”秦若初看着她青红交错、羞臊难堪的脸:“但你没资格说我。” 秦若初拿起她兜里的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浏览器的历史搜索: [杀人判刑几年?] [被人性|虐|待了怎么办?] [什么毒药无色无味?] …… 还有更多类似于这样的搜索记录。 秦若初举着手机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告诉我,你要杀谁?” 田蕊腿一软,整个人都摔在了凳子上。 她抱着头使劲重复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你什么时候偷看我的手机的?” 秦若初随口说:“上次你被人叫走,手机放在椅子上,我趁屏幕还没锁就随便看了几眼。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 “你没有删除搜索记录的习惯吗?如果被马康盛看见了,你现在恐怕……” “别,不要告诉他,我不想死……”田蕊抓住秦若初的袖子,眼泪再次争先恐后地流下来:“我是被逼的,再这样下去,我非要疯了不可。” 秦若初看见她这副模样,恻隐之心再动。她拿起纸巾替田蕊拭去眼泪。 “我要你帮我。” 田蕊停止了哭泣:“怎么帮?” 秦若初捧着她的脸,慢慢靠近,压低声音:“但我现在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 “那些照片,我做了备份;我们聊天录音,我也已经保存。” “如果你存有二心,我会让你——” 田蕊不停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能让他身败名裂,我什么都愿意配合。” 秦若初慢慢坐回椅子上:“他要是伏了法,这些东西我会当着你的面全部销毁。”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生是死,看你了。”秦若初看着她,眼中尽是疯狂:“我押上自己陪你赌。” “我和他有仇,我和你一样恨他。” 田蕊和她细细说了这一年时间里,她所遭受的非人虐待。 她还告诉秦若初,不止她一个。 五六年前,马康盛就玩了不止一个女人,大多是娱乐圈的新人。 自愿的不提也罢,可是被强迫的被迷|奸的不在少数。 “有证据吗?”秦若初问。 田蕊说:“我,我不知道。马康盛有录视频的习惯,这次要不是他拿以前偷偷录下来的视频威胁我,我也不会……” 秦若初咬紧了后槽牙。 田蕊继续说:“他和我说,他空闲的时候会把这些视频拿出来慢慢看,会从脚底爽到心里。” “死变态。” 秦若初想过,如果以身试险再报警,马康盛最多落下个强|奸未遂的罪名,只会判处三到十年的罪刑。等他出来之后一定会更加疯狂地报复。 只有一次让他永远出不来才算真正的结束。 “能找到这些视频文件吗?” 田蕊闷着头:“都在他的电脑里,我看不到。” “那你能想起来那时候有哪些人遭他毒手了吗?如果能找到这些人或许也是个办法。”秦若初轻轻叹了口气,凭她想扳倒马康盛,谈何容易。 田蕊很久都没有答话,当秦若初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田蕊已经无声地哭了很久。 “怎么了?” “蕊蕊,我们晚上一起去吃烤肉吧!听说离广电不远的一家新开的烤肉店开业打折,网上的评价很高,说在大街上老远都能闻见香味!”杨晴一边穿袜子一边和她说。 田蕊正坐在镜子前面补着口红,她眉尾飞扬,神态自得地盖上口红盖:“嗯,好啊。” 六年前,21岁的田蕊参加选秀综艺出道,而杨晴是她在这档综艺里结识的最好的朋友。 杨晴大她两岁,性子温柔体贴,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和她一起分享。 那时候的田蕊年纪小,也很任性,眼高手低。除了杨晴,其他人一概懒得处也处不来。 两个女孩是最后走的,杨晴挽着田蕊的手臂关上休息室的门。 还没走两步,一个男人拦在她们的面前。 那男人笑着说:“小蕊,你忘了晚上约了我吗?” 杨晴和那男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沉寂了半晌。 田蕊松开杨晴的手,赶紧跑到了那男人的身边:“不好意思啊晴晴,我是先约了马先生。刚刚忘了,你找别人去吃吧。” 杨晴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暧昧地搂住田蕊的腰走远了。 田蕊上了马康盛的车,而马康盛就是那档综艺的监制人。 “你怎么能在杨晴面前出来?被她误会了怎么办?”田蕊整理着自己的卷发,责怪道。 “宝宝,我手里还有两部戏的女二空着,就当是赔礼道歉了好不好?”马康盛诱哄着。 田蕊盖上镜子盒,面子上保持波澜不惊,但心里乐开了花:“好吧。” 当晚,他们直接回了宾馆,抵死缠绵。 在过程中,马康盛特意停了下来:“宝贝儿,今天挽着你的那个女孩多大了?家哪儿的?” 田蕊不满地哼了一声:“你问她干嘛?她可是我的好朋友诶,你不许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田蕊轻轻揪了把他汗涔涔的耳朵:“你眼里只能有我。” 原以为马康盛会就此收心,没过几个月,在杨晴知道真相和她大吵一架、分道扬镳之后,马康盛渐渐原形毕露,用下部戏的女主角威胁她把杨晴带到酒店。 那时候综艺早就结束,田蕊用和好为由把人骗到了酒店,自己离开了。 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没人和她提过,包括马康盛。 这么多年过去了,杨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要不是今天秦若初和她提到过去,田蕊是怎么也不愿意去想那个过去无知、龌龊又肮脏的自己。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田蕊把纸团在手心不停地敲着自己的额头,整个人在崩溃边缘发抖。 秦若初不知道她的过去,但她能看出来田蕊一定是后悔的。 “……如果我去找她,跪下来和她道歉,我给她磕头,你说她会不会原谅我?”田蕊突然问秦若初,秦若初冷静地说:“这取决于你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很大,很大。我年少无知,害了自己也害了她。不行,我要去联系她。”田蕊随便用手抹了把脸,早上上的妆容全都混作一团,她也不去管。 秦若初按住她的手:“先冷静。你说的‘她’是受害者吗?” 田蕊吸着鼻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罢,一定要悄悄联系,千万别打草惊蛇。如果能说得动她那是最好的。”秦若初想了想:“我们得想办法把马康盛电脑里的视频文件拷贝出来作为证据源。” 田蕊说:“这段时间我都和他住在酒店里,我一直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71章 “喂, 进展怎么样了?” 田蕊站在路边等车捂着嘴说:“前天我已经趁他喝醉之后套出了他的文件路径和加密的密码,但是这几天他外出回酒店的时间丝毫没有规律,我需要时间下手。” “而且时间不能太短。” 秦若初点头:“好, 这个交给我。” 张恒泽还在片场外的车里抽烟等她出去,秦若初上一秒面色阴云密布, 下一秒已然晴空万里。 “等久了吗?”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张恒泽掐灭了烟头,将烟蒂扔出车窗,又伸手扇了扇车内的烟雾:“没有,我也是刚到。” 秦若初亲昵地捏了把张恒泽的脸,张恒泽见她心情不错, 便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来了场法式热吻。 秦若初抿了抿嘴唇说:“恒泽, 之前见过马制片和张伯伯一面,我能接演女主角是我的荣幸,想亲自请他们吃个饭, 你觉得可以吗?” 张恒泽单手打着方向盘:“当然可以。不过我爸就算了,请他来就是砸场子的。我帮你请我干爹出来吃一顿怎么样?” “嗯, 好。时间和地点都由马制片来定吧。他比较忙,就着他来。” 张恒泽满意地笑了笑:“我女朋友怎么就这么懂事呢?” “偷偷跟你说, 和我干爹打好关系, 之后他手上的剧本你基本都能参演。再不济有我帮你, 不用担心。” 秦若初只是微微笑了笑。 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不稀罕。 次日晚六点,华尔顿酒店·百合居。 张恒泽和秦若初提早过来点单,凉菜基本已经上齐,张恒泽特意从车里拿了几瓶上好的茅台。 马康盛最喜茅台,酒量很大。 秦若初坐在张恒泽身边,心内波涛汹涌。 手机突然响起。 田蕊:他已经走了,我现在开始。 张恒泽见她看手机看得入迷, 贱兮兮地把脑袋凑了过来,秦若初略显慌张地按下锁屏。 “怎么了宝贝,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聊天啊?” 秦若初咬着嘴唇:“不是,刚刚我妈发消息来问我有没有吃饭。” “哎呀,”张恒泽见秦若初一脸紧张,伸手裹住她的肩头:“我开玩笑的,别紧张。” 这时候,门从外面开了。 马康盛叼着古巴雪茄,戴着墨镜,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了进来,张恒泽揽着秦若初走过去。 “干爹。” “马制片。” “好好好,你们先坐。”马康盛把衣服挂到衣架上后慢悠悠坐在了上位。 跟着马康盛一同进来的还有几个贴身助理和得力手下。 可秦若初对面还空着一个位置。 张恒泽先给几位客人斟满酒水,这时敲门声响起。 马康盛说:“进来吧。” “刚刚手机落车上了,不好意思。”楚忻言把米白色小西服外套顺手挂在了衣架上,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衬衫笑着朝餐桌走了过来。 马康盛挥了挥手道:“没事儿,楚经理坐我旁边,陪我喝两杯。” 楚忻言随意捋了把头发,拉开椅子坐下,单手把腕表解下放在一边,短发刘海半遮住她的眼睫,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镜,粉嫩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垂眸查看手机信息时,透出一股淡漠矜贵的气质。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楚忻言快速回复了几封加急邮件后便放下了手机,甫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坐着的人。 秦若初在偷偷看她,两人的视线瞬间撞了满怀。 然而楚忻言只是稍稍惊诧了一下,但很快便了无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楚忻言把头发剪短了,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秦若初简直不敢相信此刻坐在她对面一身精英模样、比男人还英飒的女人是她的前女友和她以前的顶头上司。 她默默在心里希望她能再多看自己两眼。 可是没有。 楚忻言与马康盛谈笑风生,一副老熟人的模样。 秦若初自知当初她伤透了楚忻言的心,要是正常人,怎么可能还对出言不逊的前女友抱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只怕想避之不及吧。 见马康盛手里的烟快要抽完,张恒泽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进口烟递给马康盛。 马康盛接过抽出两根,一根自然而然地递给了身边的楚忻言。 秦若初眼睁睁地看着楚忻言借着马康盛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烟头,轻车熟路地将滤嘴部分含进了嘴里。 这样的熟练度,这样的手法,秦若初简直怀疑楚忻言是不是换了个人。 是不是在她们分开之后的半年时间里,有个人占据了楚忻言的身体将她改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这个餐桌上可不止我们三个老熟人。”马康盛吞云吐雾道。 张恒泽自然而然搂住秦若初的肩膀问:“哦?” 秦若初身体明显一僵,她动了动肩膀想让张恒泽把手放下来,可张恒泽聊得尽兴完全不懂她的暗示。 秦若初羞臊地想立刻钻到地底下去,她立刻红了耳朵,羞愧地闷下头,不敢抬头直视楚忻言。 楚忻言会怎么想她? 一个虚伪的拜金女,无情无义下作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楚忻言大概从此会把自己看扁,说不定心里还在庆幸当初是自己提了分手。 她现在很讨厌自己吧,秦若初心里泛起层层酸楚。 可这不就是自己那时候想要的效果吗?从此陌路,即便再见,也是当做陌生人。 所有的一切都按她的想法在继续,她们正渐行渐远,再没有回头路。 可秦若初不知道的是,在她闷头羞赧难当时,楚忻言的视线毫不顾及甚至赤|裸|裸地盯着张恒泽的手和她的肩,那一张伪装得完美无缺、对所有事都云淡风轻的笑脸还是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里的怒火、变态而疯狂的占有欲随时都可能突破封锁而爆发,但为了计划,楚忻言只能默默收紧自己握住高脚杯的手。 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马康盛停了一会悠悠道:“以前若初在没有进娱乐圈时的老板就是这位楚经理,而现在楚经理是我的得力助手,MAICU虽然倒闭了,但是你们还是再次遇见了,这就是缘分。” 秦若初强忍难堪笑着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马伯伯吃菜,热菜不吃就凉了。” 秦若初站起来给马康盛夹了一块红绕肉,盛了一碗甲鱼汤。 秦若初靠近马康盛时,他色眯眯的眼神仍然不消,在微醺的状态下,似乎更变本加厉。但碍于张恒泽这个干儿子在,也不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楚经理,咱们吹两杯!”美色当前,马康盛又喝的上头,脸涨得通红,举起两杯茅台酒全放在了楚忻言面前。 “喝!全喝完明天把你调去总部帮我管理公司。”马康盛豪气冲天地说。 楚忻言眉尾重重一挑,端起一杯白酒,随即奉上笑容:“马老板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马康盛撑着头,像等着看好戏似的盯着楚忻言。 楚忻言从容不迫地拿起第一杯不要命似的往嘴里倒。 满杯辣度很高的茅台酒慢慢变少,楚忻言的咽喉不断滚动着,秦若初眼睁睁地看着她把第一杯全灌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楚忻言的脸便泛起了不自然的红。 马康盛极为满意:“楚忻言楚老板豪气!” 张恒泽附和地笑了笑,附在秦若初耳边小声说:“你以前的老板酒量这么好。” 秦若初在心里说,根本不是。 楚忻言的酒量很差,她这么能喝都是一场场应酬拼过来的。 去巴黎的时候,普洛斯佩尔先生灌了她三杯白兰地。 她忍着胃痛不要命地喝完,结果回到酒店吐的天昏地暗。 . 那时候秦若初问她:“老板,你是不是经常会这样?” 楚忻言嗓子微微沙哑:“不然你以为这么大的公司是怎么来的。” “习惯了。” 秦若初着急道:“那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好歹准备好醒酒汤或者胃药,否则长期下来,胃会喝坏的。” 楚忻言玩笑似的笑了下:“你怎么不给我准备?你准备,我就有了。” “我……”秦若初欲言又止,“那…以后的酒局我陪你去。” . 秦若初怎么也没想到以后的酒局会是现在的场面。 楚忻言再一次在她面前不要命地喝酒,她却没勇气站起来说一句“我帮你喝”,或者扶着她回去看着她吐完胃里的酒,然后替她煮一锅醒酒汤,喂她喝完。 吉光片羽间,秦若初在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 楚忻言在她内心挣扎时,拿起了第二杯酒,明眼人都能看到她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酒桌上的一片哄闹声里,秦若初思绪纷繁,略长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自己的掌心里,她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疼痛,因为脑海里正走马灯一样略过她和楚忻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就算分了又怎么样,那是她许下的承诺,只对楚忻言无期限生效。 秦若初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推开椅子、前倾身体、按住楚忻言握住酒杯的手……这一系列的动作,等她反应过来时,楚忻言正盯着她的眼睛,微提嘴角,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乃至嘲讽的笑,语气不善地说:“怎么,秦小姐是看我不行过来砸场子的?”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秦若初当即石化在原地。 她慌张地解释:“不……不是的。” 不是,怎么可能,楚忻言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难道忘了巴黎那一夜的约定了吗? 秦若初心里的小人窝在心房里狠狠哭出声来,她表面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难过,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张恒泽对于楚忻言充满敌意的态度顿时有点儿上火,他随即站起来把秦若初的手抽了回来:“楚经理,今天我看在干爹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这种态度跟我女朋友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女朋友?”楚忻言故作惊讶似的看了眼马康盛:“马老板,您是不是该帮我说几句?您的干儿子似乎对我有点儿偏见和误会。” 马康盛按住张恒泽的肩膀,无所谓地劝道:“干儿子啊,这里面有点儿事你不懂。楚经理的态度我替她给你道歉,就别深究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不愉快,若初啊你说是不是?” 秦若初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是。” “恒泽,我想先去趟洗手间。”秦若初觉得自己没脸再呆下去了,逃离似的出了包厢。 手上还残留着秦若初手掌心的温度,她的手心湿漉漉的。楚忻言很想很想追着她出去,告诉她刚才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心话。 但秦若初可能已经不稀罕了吧。她已经另觅新欢,如今拦着自己,只不过是触景生情,为了完成当初的约定消弭内心的歉疚而已。 楚忻言收回跟随她背影的目光,咬咬牙把剩下的半杯酒全喝了下去。 “好啊!爽快人!” 秦若初关上女厕所的门,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她鞠了一捧凉水拼命往脸上浇,边浇边咬牙压抑着哭声。 楚忻言真的恨她了。 她和马康盛结盟了。 她不要自己了。 秦若初你要怎么办? 你还要送马康盛进监狱吗? 你还要继续装张恒泽的女朋友吗? 你还有退路吗? 楚忻言已经退出游戏了,没有走出来的只有你一个。 这时候手机再次振动起来,秦若初湿着手把手机划开。 田蕊:还差一半,务必拖住马康盛。 她闷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屏幕上,打下一个“好”字。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章难写,写了好久,所以更新晚了,抱歉吖。 感谢在2020-07-09 23:32:16~2020-07-11 00:0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陈诺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秦若初再次回到包厢后, 重新换上了一副微笑的面孔。 既然楚忻言讨厌她了,她又何必孑然一身陷入泥沼中? 一起沉沦好了。 张恒泽拉住她的手:“怎么去这么久?” 秦若初的手自然搭上他的肩:“补了点儿妆,久等了。” 马康盛醉醺醺地瞥了眼这腻腻歪歪的两个人, 随意抹了把脸:“得,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就先散了?” 什么?他这么快就要走? 田蕊还在拷贝…… 秦若初连忙赔笑道:“马伯伯, 现在还早。吃完之后,我刚定了KTV的包厢,再一起去玩会吧。” 马康盛挥挥手:“我唱歌难听,就不去凑热闹……” 秦若初捏了捏张恒泽的手,张恒泽急忙拦住了他:“干爹, 走走走, 去唱歌。现在回去多无聊,夜生活就是要丰富多彩啊!更何况这是你未来干儿媳妇儿的要求,多少总得给个面子吧。” 他们在商量什么楚忻言全然不懂, 她的视线在马康盛看不到的地方死死盯着秦若初和张恒泽紧紧握住的手。 “要不我们去吧?楚老板,你也一起。”马康盛回头说了一句。 楚忻言笑道:“行啊。” 秦若初不想让楚忻言去。 或者说她现在不想和楚忻言待在一块逼仄狭小的地方很长时间。 刚落座, 服务生便接连送上来三四个果盘,里面的水果整整齐齐摆在盘子里, 周边镶嵌着几朵玫瑰花瓣, 底下铺着一层薄薄的冰块。 秦若初又去叫了几瓶红酒。 马康盛坐在点歌台旁边, 眯着眼睛用食指颤颤巍巍地摸索,嘴里碎碎念叨:“那个什么酒醉的蝴蝶我怎么找不到……” 张恒泽凑过去:“干爹,你只管报名字,我来帮你点。” 一时间,座位上只剩秦若初和楚忻言挨着坐在一起。 KTV包厢里关于消防安全的主题歌还在高分贝地循环播放着,灯光未开而显得十分昏暗。 秦若初浑身像长了刺一样局促地坐在皮质沙发上,明明空调的温度很低, 但她的手心已经汗涔涔的了。 楚忻言身上的清冽干爽的森木香气总像顽皮的孩子一样往秦若初身上贴。 这曾是秦若初最喜欢、最令她安心的香味,可现在再多闻一次都觉得倍感压迫和煎熬。 她伸手撑着沙发慢慢朝边上挪,争取离楚忻言越远越好。 “你就这么想远离我吗?” 在嘈杂的伴奏声里,楚忻言冷淡的声音明明不高,但仍旧像电流一般击中秦若初的心。 她的心狠狠一颤。 不想,秦若初闷着头在心里回答。 她没再挪动,而是停在那里,楚忻言也没再开口。 张恒泽帮马康盛点了十几首歌,然后拥着秦若初坐回沙发上。 秦若初像得到解脱一样倒在张恒泽的怀里,张恒泽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是不是很热?” “没,没有。”秦若初用余光瞄了一眼楚忻言,她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低头处理信件。 无论她做什么、倒在谁的怀里,楚忻言都不会在乎了。 她们真的结束了。 秦若初将头埋进了张恒泽的怀里,借助昏暗的环境和嘈杂的音乐掩饰自己的失落和难堪。 而张恒泽却无比享受这一时刻,脑子里正在勾勒某些难以启齿的情景。 马康盛借着醉意高昂地嚎着嗓子,即便根本跟不上伴奏、歌词也唱的错漏百出。 这里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秦若初把眼泪朝张恒泽衣服上蹭了蹭才坐起身,笑着说:“马伯伯,唱累了就吃点儿水果。我帮你剥。” 秦若初剥了四个橘子和一大串葡萄放在碟子里,分别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吃吧。” “若初,我想吃火龙果,能不能帮我切成块?”张恒泽说。 秦若初点头:“好。” 马康盛唱累了,把楚忻言叫到他身边陪他喝酒,秦若初顿时觉得手脚轻快了些,连空气都不那么压抑了。 红心火龙果的汁水在包厢中花花绿绿的灯光下仿佛鲜红的血从秦若初的指缝里流下,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怀里的手机,依旧没有动静。 她只好继续拖下去。 张恒泽得寸进尺地说:“若初,你喂我好不好?” 秦若初用牙签递上去一块,马康盛神魂颠倒地捧着酒瓶唱歌,在张恒泽咬下去的一瞬间,秦若初只觉得有一束目光如芒在背。 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又借着牙签签了一块给自己吃。 马康盛晚上喝了一肚子酒,现在想去撒尿,但走路歪歪扭扭,一下撞上了茶几边,疼得龇牙咧嘴。 张恒泽急急忙忙去扶,陪着干爹出去放水。 门一关,寂寞沙洲的伴奏声正值高|潮,她们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秦若初最先躲开视线。 楚忻言仍旧盯着她看。 秦若初的脸有些烧,好在包厢灯光暗看不出来。 楚忻言起身朝她走过来,秦若初低着头,高跟鞋的声音啪嗒啪嗒落在她的心上。 楚忻言弯腰抽了湿巾纸坐在她身边。 “手给我。” 秦若初把左手伸了过去,楚忻言的手冰冰凉凉的,湿纸巾在她的掌心轻轻拂过,然后擦过手背、手指…… “好、好了。”秦若初想抽回手。 楚忻言没吭声继续帮她擦。 “另一只。” 秦若初没伸手,她磕磕绊绊地说:“我、我自己……” “另一只。”楚忻言加重了语气。 秦若初只能又乖乖把手交了出去。 擦完手,两人并肩而坐,气氛有些尴尬。 秦若初低声问:“你……头发怎么剪短了?” 楚忻言毫不留情地反问:“和秦小姐有关系么?” 秦若初咬着下嘴唇终究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手机响了。 秦若初侧身打开手机,田蕊发来消息说已经搞定。 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秦若初把手机放好,替张恒泽开门。 “干爹吐了一水池。”张恒泽揪着脸说。 秦若初关切道:“要不然就先送他回去休息吧。” “我看也是。” 张恒泽用下巴指了指楚忻言:“楚经理,我们先走了。” 随后便和秦若初离开了。 楚忻言在人全部离开后关了伴奏声,自己坐在沙发上把秦若初剥好、切好的火龙果全部吃得干干净净。 *** 秦若初敲着套房的门,张恒泽正扶着马康盛在后面等。 田蕊开了门。 她和秦若初眼神交汇,轻轻点了两下头。 张恒泽对于田蕊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三两步把人放在床上说道:“田蕊姐,我干爹就麻烦你了。” 田蕊笑了笑:“好的,放心。” 她擦身从秦若初身边经过把U盘顺手塞进了她的手心。 秦若初说:“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张恒泽把秦若初送回酒店后,秦若初赶紧把电脑打开,插上了U盘。 几十个视频接连出现在不止一个文件夹里,视频内容简直不堪入目,秦若初把每个视频检查一遍后全都拷贝了两份存进电脑里。 坐好这一切后,她放空一样坐在椅子里,过了会,她慢慢张开两只手。 手上还残余着湿巾纸的香味。 秦若初慢慢把手放在了嘴边,半晌,温热的泪顺着指关节慢慢流下。 在这静谧的夜里,只有现在,她才能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悲喜。 *** 他们走后,田蕊再没管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马康盛。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与助理发信息。 —杨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蕊姐,杨晴四年前就退出娱乐圈销声匿迹,连词条都搜不到,现在就是普通人,在茫茫人海里找这么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除了名字和相貌,蕊姐你再想想有没有别的信息了?我们也好缩小范围。 别的信息? 田蕊把手机扔在一边,闭着眼睛去回忆那段难以启齿的过去。 等等,田蕊突然想到在选秀综艺里有一期里好像有一段关于家乡的聊天,说不定那里有线索。 于是田蕊把笔记本打开,找到那个陈旧的综艺,一期一期开始找。 两个多小时后,田蕊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合上了电脑。 *** 丰城泾县。 “蕊姐,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找啊?”小助理顶着大太阳问。 “您找这个杨晴做什么啊?” 田蕊下车揭下墨镜,左右环顾了一圈:“去派出所。” 助理一边开车一边说:“派出所不会调别人的资料给我们的。” 田蕊呵斥道:“让你开个车废话那么多?” “我说去就去,我有办法。” 田蕊的妹夫是潍城市局领导,她来之前就已经疏通了人脉,由她本人直接去派出所调杨晴的家庭住址即可。 两人从派出所出去之后又辗转到泾县下辖的港汇村。 这里显然不久前才落过一场雨,小路泥泞不堪,车子也开不进去。 田蕊下了车,二话不说提着裤子一步一坑的朝里走。 “二乡37号……”田蕊边念边找,“15号了现在,还在前面……你怎么慢吞吞的,给我跟上。” “哦哦!”小助理的小白鞋已经被湿泥沾染,整个人都很崩溃。 谁知道这个田蕊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么迫切的要找这个好几年都没有联系过的人。 不会是欠钱不还,上老家来讨债的吧? 田蕊终于摸到了一户破旧的房屋,房屋上褪色的牌子上歪歪扭扭的印着37的字样。 她伸手慢慢推开了没锁的大门。 “请问有人吗?” 没人应。 田蕊踏进灰蒙蒙的院落,地上铺满了稻草絮,还有几只母鸡在啄食米粒。 “有人吗?”田蕊又喊了一遍。 小助理三两步跳过一地鸡屎推开了里间的大门,田蕊刚准备训斥她不礼貌。 只听助理喊道:“蕊姐,没人。这房子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里面都是成堆的柴火。” 刚燃起的火苗顷刻间被浇灭。 邻居闻声出来:“谁啊你们。” 田蕊慢慢走出来指着院子里:“请问这儿是杨晴家吗?” “你说杨晴啊,她家早搬走了,不住这儿了。” “什么时候搬的?” 那女人说:“有三四年了。” 田蕊皱眉按住那妇女的手:“那她搬去哪儿了?” “我也记不清了,听老太太临走之前说好像是离这儿几十公里,应该也不远。” “叫……叫什么地方来着,提过几次。” 田蕊焦急地等待着,也不敢打断。 “好像是七星县。” “好,谢谢。”田蕊再次顶着烈日继续寻找。 地图显示七星县离泾县不远,或许那里的派出所有地址,这次不问杨晴,而是问她父亲的名字。 因为杨晴的户籍始终没有变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田蕊敲响了一栋老式小区住户的门。 一个年迈的老人开了门,老人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拄着拐杖。 “爷爷,请问你叫杨天友吗?” 老爷子愣了一会才慢悠悠开口:“是啊,你……有事吗?” 田蕊狂喜,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说:“爷爷,我想找杨晴。” “……谁?” “杨、晴,晴天的晴,她是您的女儿。”田蕊迫不及待地朝里打探,期盼在房间里能有个女孩儿听见她的声音打开门,叫她一句蕊蕊。 “我是杨晴的好朋友,我们很久没联系过了,我想见见她。” 老爷子站在门口半晌始终没有挪开步子,他盯着地面发呆。 田蕊以为老人累了,便想先扶着他回屋歇歇。 老爷子突然说:“她不在了。” 田蕊又问:“她去上班了吗?没事,我去她上班的地方找——” 老爷子口齿不清地说:“我闺女死了。” “啊?”田蕊的心狠狠往下一坠。 “抑郁症……自杀。” “她妈妈也去了。” “家里就剩我一个老头了。” 田蕊沉声问:“爷爷,能和我说说吗?” 老爷子慢慢往回走,田蕊亦步亦趋地跟着,家里的陈设很规整,但就是没有人气。杨晴的父亲老成这样,也是因为遭遇了不少打击吧。 “四年前,我闺女好好的突然从外面回来,说她再也不要出去了。”老爷子嗓子哑又带有很浓重的地方口音,田蕊只能听个大概。 “她妈妈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死活也不说。” “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也不喝。” “她说她没脸活下去了。” “我当时也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老爷子准备起身去桌上拿抽纸,田蕊按住他,帮他拿了过来。 “后来她妈妈说干脆替她许个好人家,好好找个工作过日子。” “她一听就闹就哭,说没人愿意要她。” 田蕊握着纸巾的指关节渐渐泛白:“……然后呢?” “然后就死了。” “什么?” “就死在那儿,”老人指着西南方向的窗户:“从那儿跳下去的。” “多少人劝我搬家,我就不搬。我有一天死在家里,就当陪娘儿俩了。”老人边说边抹眼泪。 田蕊打发助理去给老爷子买的礼品已经送到:“蕊姐,这三大箱的吃的放哪儿?” 田蕊接过搬到了厨房:“爷爷,给你吃的,没事儿泡点儿米糊吃吃。” 老爷子“哎”了一声:“你是晴晴朋友啊?” “嗯。我们之前闹别扭断了联系,没想到……”田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趁老爷子去厨房看吃的时候,把皮夹子里的现金全都拿放到桌子上,随后跑着离开了这里。 助理跟着追她:“蕊、蕊姐,你、你慢点儿!” 田蕊边跑边哭,上了车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助理不懂发生了什么连忙递纸:“姐、姐,你别哭啊……” 田蕊的嘴里挂着银丝混着鼻涕不停往下流,助理只见过田蕊在电视剧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哪里想在真正难过的时候会哭成现在这种样子。 “我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田蕊边哭边喊着:“杨晴,我对不起你……” “我该死,我该死……” 杨晴本该美好灿烂的一生全都葬送在她手里了。 而她也遭到了报应。 人世间因果轮回,无一例外。 回去后,田蕊把这件事的始末全都告诉了秦若初。 如果可以,她请求警方介入深入调查马康盛与杨晴自杀之间的联系。 她愿意做公证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11 00:03:56~2020-07-13 21:21: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喏, 这是从分公司调来的楚经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业务部的执行副总监。大家欢迎楚副总监。”马康盛亲自把人领到了永利投资, 员工们一看是董事长亲自领来的,虽然多少也都听过关于楚忻言和MAICU倒闭的传闻, 但都不敢造次。 “楚副总监好。”大家纷纷从工位上立正整齐划一地喊道。 “各位请坐,”楚忻言挎着文件包,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能够加盟永利,和诸位在一起工作, 是我的荣幸。” “也特别感谢马总的信任, 我定当竭尽全力,带领大家帮助永利投资再创辉煌。”楚忻言简单说了几句,领导者的气质难以忽视, 马康盛站在她身边倒像是个打杂的。 马康盛一边鼓掌一边大笑:“有了楚副总监,我就相当于多了一只手。” 楚忻言客气地笑了笑:“言重。” “业务部总监刚出去谈合同, 你先跟我来趟办公室,有几份文件还在我办公桌上。”马康盛说。 楚忻言点头跟了上去。 两人一走, 业务部就炸开了锅。 “马总这么厉害, 把之前MAICU的老总都挖过来了??” “嗐, 我要是楚忻言自己再开一家公司,干什么要帮别人打工赚钱。” “诶,我听说这个楚忻言工作上可严厉了,比钱总监恐怖一千倍。” “对啊对啊,看她刚刚的气势,我都不敢抬头……” “哎呀,咱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咯!” “吵吵啥呢你们, 赶紧做事,一会儿又要被训了。”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了,马康盛撩着扣不拢的正装外套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 楚忻言捧着文件毕恭毕敬地站在办公桌前。 “坐,楚副总监。”马康盛笑道。 楚忻言拉开椅子坐下了。 马康盛前倾身体,眼底的笑意更浓:“知道我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么?” 楚忻言提起嘴角:“哦?听马总的意思,不是我在分公司业绩做得最好喽?” “当然不是。”他扯了扯卡着脖子的领带,下巴的肥肉稍稍松弛了些:“因为你酒量不错,一大瓶茅台,愣都不愣,一口气全都吹了。” 楚忻言听着微微一愣,她觉得马康盛话里有话。 难道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划? 楚忻言垂在桌下握着文件的手一紧,她笑着应:“这点儿都豁不出去,怎么能叫做生意人?” 笑着说完这句,楚忻言的脸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似乎不再继续开玩笑,随后她压低声音问:“马老板,您说的原因才是假的吧。” “哈哈哈哈哈。”马康盛重新躺回老板椅背上大笑起来。 楚忻言对他的这一番话感到十分不解,心里惊疑更甚。 “其实,我在上次那个晚上之前,对你一直都没有完全信任。”马康盛说。 楚忻言不疑有他,她当然知道想让马康盛这只老狐狸完全放下戒备是多难的一件事,怎么可能因为一次短暂的谈话、几盒古巴雪茄还有一个季度的销售数据就做到。 “所以?”楚忻言冷不丁地挑了下眉,脸色故意挂了下来。 “知道为什么前天晚上的饭局我把你也叫了过去?” 楚忻言说:“因为秦若初?”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样。”马康盛点了一根烟:“那天晚上,是你露出马脚最好的时候。” 楚忻言背脊微微发凉,但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表情。 马康盛:“你们是不是真的崩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楚忻言冷冷地笑了一下:“那么我现在能够坐在这里,想必是通过了考验吧。” “看看秦若初那时候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她跑去洗手间,八成是哭去了。”马康盛眼中带笑,这时候开始和楚忻言赔不是:“楚副总监,我也是迫不得已,不能来一个人向我主动示好,我都无条件信任不是?” “你既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之前的恩怨自然烟消云散,以后相处才会更加和谐、更加没有芥蒂。” 楚忻言依旧冷着脸,仿佛在告诉马康盛一开始不信任她反倒借酒局去测试她的真心是一件多么过分的事情。 “楚副总监?别生气了,是我的不对。”马康盛还指望她给永利投资赚钱,这时候自然是要捧着供着。 “那我希望马老板没有下次。”楚忻言站了起来:“我先去工作了。” 马康盛望着她的背影,有节奏地晃着腿,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楚忻言出去后,咬牙切齿往回走,心里轮流问候了一遍马康盛的十八代祖宗。 这时对面一个年轻人步履匆匆,把帽檐压得很低,穿着黑色夹克衫,双手插兜朝楚忻言的方向走过来,楚忻言朝旁边让了让,在擦肩的一刻,她偏头看了一眼男人的相貌,可是男人戴了口罩,看不清楚五官。 一颗痣。 太阳穴上。 楚忻言猛然回头,男人已然消失在视线里。 又是他吗? 看来动作需要加快了。 楚忻言抱紧文件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岗位上。 董事长办公室。 “马总,你怎么能把楚忻言调到总公司来??”李东奎摘下帽子,侧坐在椅子上,一肚子窝囊气。 “你知道我刚刚就从她身边走过去,她要是把我认出来然后报警怎么办?” 马康盛依旧悠闲地晃腿:“你急什么?” “你还怕我不保你?” 李东奎刚刚怒气稍稍消了些,打起了感情牌:“马总,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为永利牺牲了多少……刚刚是我唐突了,您一定要帮帮我,我要是被警察抓了,警察在背后一查,永利都可能——” “没可能。”马康盛冷着脸打断了李东奎的话。 “我不可能让你和楚忻言在一个屋檐下工作的,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今晚就走。” 李东奎一头雾水:“去哪?” “里昂。” “机票已经买好了,我的人稍后会在酒店楼下等你。” 马康盛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你到里昂之后做事还能顺手点儿,务必不能留下破绽。” 李东奎感激流涕:“谢谢马总,谢谢马总,我愿意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 “什么?!李东奎跑了??”樊钰立马把电话给挂了。 几个刑警马不停蹄地跑进来:“樊队,要不要立刻向上面申请通缉令,去机场实施抓捕?” 楚忻言站在门口喊道:“不行,你们现在去了一定会得不偿失的!” 樊钰转过头:“楚忻言?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谁?”一个警察问。 “刚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楚忻言:“我是212金融诈骗案的直接受害人。” “李东奎现在还不能抓,没到时候。”楚忻言说:“警方可以先暗中跟踪查探,让便衣混进航班。” 一个刑警不服:“为什么?现在放虎归山,到时候境外抓捕很麻烦。” “因为马岳还在国内,只要马岳不走,就算李东奎现在去了国外就一定还会回来。他逃不了的。” 樊钰沉思了一会:“马岳我们还在继续监控,如果照你所说,马康盛指使马琳、伏斌和李东奎陷害MAICU,他们都是当事人,为什么马康盛还留着他们,不应该杀人灭口吗?” “马康盛还没这个胆子。你想想我在马康盛身边多次碰见李东奎,马康盛和通缉犯待在一块,难道就没有嫌疑吗?” 在一旁听了很久的洛航终于开了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怀疑李东奎暗地继续在帮马康盛做事,所以马康盛才会愿意保他?” “差不多。”楚忻言说:“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就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樊队……”几个人犹豫不决道。 樊钰一拳敲在桌子上,罕见地骂了句:“草他妈的。” “听她的,派便衣出境一路跟着李东奎,我倒要看看这孙子去里昂干什么!对了跟上面汇报,请求里昂当地警察协助,确保李东奎要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一切行动保密。” 等人走后,楚忻言稍稍松了口气,她问:“樊警官,给马岳汇款的账户查到了吗?” 樊钰摇了摇头:“没有。马岳银行账户近几个月只有不到几千块钱,没有人给他汇款。” “怎么可能?” 楚忻言越发焦躁:“我给警方提供的照片都是真的。” “技侦检测了,确实是真的,但是马岳还有其他犯罪嫌疑。” 楚忻言蹙眉:“什么?” 樊钰按着圆珠笔的笔帽:“吸毒。” “我在想会不会这些钱是贩毒非法得到的,不是靠马康盛转账。” 楚忻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如果马岳吸毒,那么之前的推测是不是就不成立? 不不不,马琳和马康盛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定是她忽略了什么。 告别樊钰之后,楚忻言一筹莫展地回了家。 邹凯一直在门口等她。 楚忻言给他倒了杯柠檬茶,邹凯说:“耿律师今天特意打电话过来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楚忻言盯着手机百思不得其解:“今天下午我特意借工作缘由去调了永利投资财务部的数据,其中一部分是公开,另一部分加密数据没能全部给我看,但我争取了一部分。” 她翻看着手机里的部分财务报表,邹凯问:“你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 “如果挪用公款打给马岳的话,财务报表做空几乎是肯定的。” “就是这一点奇怪,”楚忻言说:“我没有从数据上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一般做空的情况现金流入会出现负增长或者应收账款虚增。” “但永利的报表上数据都是很正常的。不应该啊。” 邹凯接过手机:“这个马康盛果然厉害。” “这上面找不到破绽,能不能从别的方面切入?” 楚忻言想了想打给了耿律师。 “喂,耿律师。” 对面清脆的嗓音响起:“楚总。” 楚忻言无奈地笑了笑:“别这么叫,我已经不是了。” 耿律师低着头缓缓笑了一下:“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 楚忻言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她直接切入主题:“多谢你到现在还肯帮我,我有件事情想咨询你。” 耿律师坐直身体:“你说。” “如果一家公司财务做空,但报表上所有数据都是合乎规范、没有破绽,那是不是就代表我冤枉它了?”楚忻言继续说:“前提是我特别怀疑这家公司,不做手脚几乎是不可能的。” 耿律师那里安静了一会,似乎有键盘敲击的声音,过了一会他才举起手机:“在听吗?” 楚忻言“嗯”了一声。 “我大概七年前接到过这么一个案子,感觉和你叙述的有些联系,我发给你,你仔细看看。对了,资料对外全部保密。” 楚忻言急忙道谢:“谢谢!” 耿律师轻轻笑了一声:“事成之后请我吃饭。” “没问题。” 电话挂断后楚忻言眉眼舒展,邹凯眯着眼睛调笑道:“我觉得耿律师很关心你,不光是现在,就连你在看所守的时候都是他竭力帮你打官司。” “还有,他都好几次打电话过来问你需不需要帮助。” 楚忻言无语:“凯叔,你这个脑子里一天天的……MAICU从来就没亏待过人家,再说谁跟钱过不去?” 邹凯:“我看你脑子里一天天都是钱才不正常。” 楚忻言:“……” 楚忻言边看耿律师发来的保密文件一边严肃地说:“凯叔,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你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 “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只能是她。” 第74章 邹凯端着茶杯静默地看了会正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解读耿律师发来保密文件的楚忻言, 想说出口的话又停在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该怎么和楚忻言说,他曾经亲身体会过——有些人错过了, 这辈子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无论曾经多么深爱过,那都是过去, 都会随着时间掩埋而变得一文不值。 但显然此刻说出来,只会得到楚忻言的白眼和一句毫无温度的逐客令。 “等等。”楚忻言打断了邹凯担忧的思绪:“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邹凯靠近。 “财务报表上确实没有错,马康盛也没有做假账。”楚忻言拿起钢笔用笔尖轻轻扫过屏幕上的一行:“但如果永利投资的其中一个大客户就是他自己呢?” “又或者他在境外与人对敲,利用地下钱庄洗钱。” “境外?”邹凯一头雾水:“你怀疑哪儿?” “法国里昂。”楚忻言回想起洛航说的一句话——李东奎去里昂是暗地里帮助马康盛做事。 那么这里提到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运转地下钱庄让永利投资资金迅速回笼并保持长期且庞大的交易量。 邹凯神色凝重:“这么大的事情马康盛不敢做吧, 要是被抓起来可至少是无期徒刑。” “他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楚忻言把钢笔扔到茶几上:“这一次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尝尝我那时候经历的所有。” “明天我再去趟市局,跟进案件进展,为警方提供新思路, 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邹凯点点头:“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我把玖天传媒的位置让给你。” “不必。”楚忻言疲惫地仰倒在沙发上:“玖天本来就是给你的, 我打算自己重头再来。” “那秦若初呢?” “她……”楚忻言揉了揉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看缘分吧。” *** 一周后。 商小可下班在家一边泡着咖啡一边和洛航闲聊。 洛航最近很忙, 每次聊天只几分钟便匆匆结束了。 他和商小可说最近市局的一件积压一年多的大案快要有眉目了, 实习天天也需要加班到半夜才回学校。 商小可便赶紧让他去忙了。 太无聊了, 自从那几个杂碎被赶出公司之后,商小可的耳朵便清净了很多。平时的工作也越得心应手起来,除了上班就是下班,下班之后她也没有泡吧蹦迪的习惯,便窝在家里看猫和老鼠。 猫和老鼠的全集都看完之后,她是彻底不知道干什么了。 呜呜呜。 刚塞进裤兜的手机振动起来,商小可赶紧拿出来看。 —你在干什么 —能不能稍微理理我 —只要你愿意见我, 我做什么都愿意,要求你随便提好不好 —我好想你 —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弥补对你们造成的一切伤害 —我想你 —我想你 —我想见你 —我要走了,去做让你们痛快的事情,你会舍不得我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烦你,对不起 短信接连跳出,商小可拉黑了白亦舒的微信,于是她便见缝插针地给她发短信。 原来的手机因为定位装置已经换掉,可白亦舒不知道从哪儿又知道了她的新号码,只要没事就会发一大堆信息过来骚扰。商小可也想过要不要继续换手机,但依照白亦舒的手段,没准十几分钟不到又能弄到她的号码。 商小可面无表情地删除了全部的短信。 走?白亦舒还能去哪儿?她又要作什么妖? 商小可心里烦闷,拨通了秦若初的电话。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干嘛。 秦若初接起电话,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小可,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 “哟,咱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秦若初笑了笑:“小可,我马上要去做一件大事,你相信我吗?” “你相信我能办成吗?” 商小可觉得有点儿奇怪,“什么大事儿啊?说出来分享分享。” “其实……也没什么。”秦若初又问:“你信我吗?” 商小可拍拍胸脯:“信啊,我百分百信你。依你的能力,什么事儿都难不倒。” “嗯,听你这么说,我瞬间就干劲十足了。”秦若初开着免提,在酒店里化着最妖媚的妆容。 她在亮黄的灯光下,换上最魅惑的黑色珍珠吊带裙,这是她自己买的压箱宝裙子,价值不菲,原本是想等楚忻言出狱后晚上穿给她看的,却没想到最后却派上这样的用场。 商小可一直没挂电话,她听见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初初,你在换衣服啊?” “对。” “出去约会吗?” 秦若初笑着答:“对啊,人总是要朝前看得嘛。” “那得嘞,你慢慢挑衣服,我继续苦逼地刷微博了。” 商小可电话刚挂,田蕊的电话紧跟着进来。 “都准备好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田蕊站在马康盛所在的五星级酒店楼下:“我已经向他引荐了你,但没有点明你的身份,只是说一个女明星想认识他。” 秦若初正在用棉签晕染叠涂的唇彩:“他什么反应?” “他没说什么,就直接让你过去,先见面。”田蕊压低了嗓音:“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你这趟不需要铤而走险的。” “我之前说过,我必须亲手送他进去。”秦若初最后整理一遍行头,把流理台上的卷发棒放进了抽屉里:“如果我进去之后四十分钟没有动静,你直接报警。马康盛手头的人太多,如果提前报警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我连门都进不去。” “没有什么比人赃俱获更具有说服力的事情了。” 田蕊知道自己说服不动秦若初,便作罢。 “我会时时刻刻注意你的动向的。” 秦若初收拾好之后,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连她自己都难以否认,很美。 但她却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走了,楚忻言,等我为你报仇。” *** 晚风吹过街道,卷起地上的叶子,在深沉的夜幕里,拉扯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楚忻言颀长的身影拖曳在阳台上,和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突然手机响起,来电人显示樊钰。 她赶紧接通,对面的声音非常杂乱:“楚忻言,今晚我们的便衣刑警配合里昂当地的警方在里昂的一家酒吧里抓捕了李东奎。” “什么?!”楚忻言赶紧穿好外套:“是我说的情况找到证据了吗?” 市局的通洋的电话已经被打爆,洛航忙得连晚饭都没吃上,现在一边接电话一边见缝插针地从王主任手里接过一包开了封有些受潮的奥利奥饼干往嘴里塞。 “李东奎被抓之后我们迅速切断了他所有的通讯装置,屏蔽了酒吧的信号,酒吧所有人都集中在当地警局里。行动全数保密。” 楚忻言一边脚踩油门一边说:“他交代了吗?” “这孙子骨头软,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说要刑讯逼供,棍棒还没碰到屁股,吓得全说出来了。” “马康盛在里昂有个地下洗钱的非法钱庄,已经运营了近二十年,期间一直都是亲身打理,最近他事情多,所以交给李东奎打理了一阵子。” 楚忻言动了动蓝牙耳机,“好,我已经到市局,咱们当面说。” 晚八点,市局内灯火通明,走廊上到处弥漫着老坛酸菜牛肉面混着海鲜面的古怪味道。 几个实习警抱着一摞文件在喊:“诶,让让——樊队!资料在这儿,您看看还有没有缺的?” “廖局已经下达逮捕令,要求我们今晚实施抓捕行动。”总支队长挂断电话,“走走走,办公室里的都跟我来。” “我们去会议室进行分工商讨,事不宜迟!” 楚忻言一路冲到了办公室:“樊队,我来了。” “你们打算今晚就抓捕马康盛吗?” 樊钰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保密行动,本来不能让外人知道,但是你对我们工作推进有功,所以破例让你参与。” “我也要去。”楚忻言斩钉截铁道。 “你不能去。”樊钰说:“你可以在市局大厅外等,马康盛今晚铁定跑不了。” “不行,我必须去。”楚忻言双手握拳:“他那么害我……” “好了,实在不行,你坐我的车,但是全程你只能坐在车里,这是最宽限的做法了。”一个刑警跑来催她,樊钰拿起文件夹:“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樊钰随后赶到市局会议室,会议室里二十名便衣干警全都整装待发。 总支队长正在路线图上分析抓捕地:“我们今晚兵分两路,A组由樊队带领,全部听从上级指令逮捕马康盛。嫌疑人正在瑰丽酒店八层最东侧的豪华套房内。B组由我带队,我们从人民路一直行进,定位器显示马岳此刻正在新越这个新开的地下赌场,具体的抓捕方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下下章高能,看见了完结的曙光。 明天继续感谢在2020-07-15 22:48:31~2020-07-19 00:4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峡谷散步才是正经事 2个;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eline 10瓶;炎小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秦若初裹紧了身上的薄衫, 她带着口罩和帽子,姣好的身材曲线在酒店回廊的灯光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马康盛的手下自她来到八层起就林立在过道两侧,各个身材魁梧, 戴着墨镜,显然受过良好的训练。 说不害怕是假的, 秦若初承认她此时的心跳已经突破了极限。 领路的把她带进了一间总统套房门外。 秦若初伸手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很快,马康盛开了门,他嘴里叼着一根烟。 “进来吧。” 秦若初点了点头,手下颔首便关上了门。 秦若初瞥了眼时间:八点三十七分。她得撑够四十分钟。 马康盛走进去,秦若初见到一个巨大的长桌架在房间中央, 桌子上摆放着六支蜡烛, 正袅袅吐着淡淡的烟。房间里熏香味很足,秦若初警惕地一边靠近一边环顾四周。 这间和上次张恒泽背着马康盛回来的那间不是同一个。 马康盛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背后的女人,眼睛渐渐眯缝起来, 他随后把烟扔在脚下,点燃的烟头把地上的毛毯烫出了一小块洞。 他用脱鞋碾灭烟头, 随意道:“不用这么紧张,你既然主动愿意过来, 我就没必要用其他手段。” 秦若初没有发声, 只是点点头。 “你……不热么?” 马康盛拉开长桌一头的漆椅:“请。” 秦若初坐了下来, 马康盛也走到另一侧坐下。 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描摹着对面女人的轮廓,秦若初被他看得发毛,只听马康盛道:“秦若初,你当真以为包装成这副模样,我就认不出你了?” 秦若初心下一凛,当即怀疑是不是田蕊骗了她。 但她已经进来了,就没有别的选择。 秦若初故作从容地拿下帽子和口罩:“马制片。” 马康盛笑出声来:“我就知道是你, 看看这一桌子菜,都是给你准备的。” 秦若初望着长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有甜品有名贵山珍有她从来没见过的菜,但她却拿不动筷子。 “怎么,你是怕我下毒?”马康盛喝了一口红酒:“你现在不一样了,秦若初,算你有点儿手段,我那干儿子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你说我要是给你下毒,他会不会跟我拼命?” 秦若初的脸有点儿僵,想笑却笑不出来:“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马康盛玩味地倚在靠背上:“那你现在来找我是干什么?你不怕我那干儿子知道?” 马康盛步步紧逼,秦若初一直被动接受,她意识到不能继续后退,便主动起身,握着红酒瓶走到他身边,一边倒酒一边低语:“我不信马制片对我没有一丝留恋。” “你猜对了。”马康盛一把揽住秦若初的腰,将她按在自己腿上。 秦若初上身的薄衫被他一拉,半挂在肩头,身上的香氛气息尽数被马康盛吸入。 马康盛着迷地伸出手,附在了秦若初的大腿上。 秦若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哎,”马康盛的声音稍微柔软了一些:“你和两年前真的差得太多了。” 秦若初皮笑肉不笑:“差什么?” “以前的你,清纯稚嫩;现在的你,成熟性感。”马康盛仰起脖子,望着天花板,重重抒了口气。 “是好还是不好呢?”秦若初回头攀住了他的肩膀,饱满的红唇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光。 马康盛的手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我都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 “张恒泽眼光一向不错,他喜欢的,我也喜欢。” 秦若初表情有些挂不住,马康盛刻意提到张恒泽,言外之意就是在羞辱她。 “你和他睡过了吗?”马康盛的表情非常精彩。 秦若初的手指微微蜷缩着,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当然睡过了。” “那你已经不是处|女了。”马康盛说:“我之前提过,处女我愿意给你五倍的价钱,保你上我的电影和电视剧。” “但是……”马康盛的眼神色眯眯地在秦若初的胸上流转:“你在我这儿已经不特别了,怎么办?” 秦若初腕上的表刚指着八点五十。她希望时间过得再快点,再快点…… “不特别了,那我……很遗憾。”秦若初从马康盛腿上站了起来:“既然马制片看不上我了,那我也不必自取其辱。” “慢着。”马康盛的语气有轻佻转为严肃。 秦若初顿觉不妙。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马康盛负手从背后踱到她面前,稍微弯下腰说:“可惜啊可惜,你确实很聪明。” “但你也很蠢。” 秦若初猛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马康盛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让我来给你上一课。” “你根本就不喜欢张恒泽,接近他只不过是为了拿下《质询2030》的女主角,但这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怕我对你有所企图,张恒泽是我干儿子,你笃定我碍于这层关系没办法对你构成威胁。” “哎呀,我那可怜的干儿子被女人利用成这样,刚刚还打电话过来问我情人节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好呢?” 秦若初后背发凉,但她仍没有卸下最后的面具:“马制片,您是不是电视剧导多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亏您想得出来。” “哈哈哈哈哈。”马康盛大笑:“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蠢吗?”马康盛敛起笑容,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按下。 电视机滋啦一声开机,“救命!救……命!呜呜呜——” 一阵女人的呜咽声从里面传来,秦若初一瞬间朝后踉跄了几步,胯部直接磕到了桌沿,桌上的蜡烛被她撞倒了一根,亮晶晶的火焰迅速熄灭。 秦若初惊恐万分,慢慢侧身看向电视,脖子在转动的过程中不断地发出“咔咔”的声音。 田蕊的双手双脚被厚重的粗麻绳紧紧捆住,嘴上贴着透明胶带,眼泪在脸上纵横。 “呐,你要是不找她,或许我还不能发现你的小心思。最毒妇人心,老祖宗的话啊果然没错。”马康盛又点了一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秦若初。 “她在哪儿?”秦若初双手攥紧,眼眸通红。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马上把她带过来,你们俩一起服侍我,多好啊。”马康盛对着手机那头说:“把人带到我房里。” 在短暂的安静后,房门被打开,田蕊被两个黑衣人拖着进了房间。 她被捆住的双手和双脚到处乱蹬,发出的呜咽声急促又无力。 “把她嘴上的胶带扯掉,一会儿在床上不叫出声多没意思。”那些人弄好后把田蕊直接摔在了地毯上,马康盛甩甩手示意那些人出去。 “马康盛我草你麻痹,操|你大爷的!!你他妈给我去死!!”田蕊失声哭喊大叫,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马康盛却不为所动,他笑着对秦若初说:“见面了,团圆了,开心吗?” 秦若初跑过去解田蕊手上的绳子,马康盛也没拦。 “你想知道输在哪儿了吗?” 秦若初没有抬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我所有的文件全部加密过,田蕊从我嘴里套密码的时候,我只是半醉。再后来我悄悄在房里装上了摄像头,”马康盛慢慢走到两个女人面前,蹲下身子:“我赴约的那晚,手机里可是全程直播田蕊拷贝视频的监控呢。” “田蕊这些天一直在我的监视下,她没机会去警察局更没机会报警,我倒是想看看你们在玩什么花样,可后来谁想到你会主动来送死。” “我呸!你个人渣,我当初是瞎了眼、鬼迷心窍了才会跟你好!!!”田蕊的手腕被勒得通红,见了血痕,她扑腾着身体把秦若初一把推倒在地,整个人像只发了疯的狼朝马康盛扑了过去,她甩了马康盛一巴掌随后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给杨晴偿命!!” 马康盛没想到田蕊突然这么有力气,朝她脸上啐了一口,便猛地把她压倒在地,田蕊的双手被他死死掐着:“杨晴?你个贱人还记得她?” “不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面前的吗?” 马康盛脸上闪过疯狂变态的笑容:“她玩起来哪有你爽?在床上特么跟个死人一样!” 田蕊停止了无用的挣扎,近乎绝望地瞪着马康盛:“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哦?那你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马康盛说完便勒紧了田蕊的脖子,田蕊怒目圆瞪,喉咙里溢出嘶哑的呻|吟,秦若初惊慌失措地随手抄起桌上的酒瓶,趁着两人纠缠时,闭着眼睛对着马康盛用力劈头砸下。 啪!!! 红酒瓶瞬间炸开,玻璃溅了满地,红酒混着马康盛的颅骨的血喷了秦若初满脸,秦若初被迷了眼睛,她用衣服狠狠在脸上擦了擦,眼睛刚能看清东西,只见马康盛趴在了田蕊身上,一动不动。 鲜血泊泊流出。 她杀了人。 她杀了人。 秦若初摊开麻木的手,颤抖着送到自己眼前,大滴大滴的眼泪融着红酒和血水从她指缝里流到地上,秦若初的记忆一瞬间闪回她在KTV切红龙果的那一幕,那样的鲜红那样的真实。 门外的人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正啪啪地拍门:“马总!马总!” 田蕊双手卡着脖子正剧烈咳嗽着,马康盛仍旧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秦若初下意识跑到门口大喊:“马总让你们别拍了,他在里面和我们玩游戏!” “是。”门外的人说:“散了散了。” 秦若初再跑来的时候,田蕊已经把马康盛推开,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若初蹲下去探了探马康盛的鼻息,还好没死——“啊!” 倒地不起的人猛地睁眼把秦若初扛在肩头扔在了床上,秦若初的头撞到了床头柜,哐当一声,砸得她一懵。 马康盛把上身的衣服全都扯烂了甩在田蕊身上,揪着田蕊的头发:“给老子过来!” 他把田蕊甩在了床边,田蕊的头磕在了木板上,他咬牙切齿地说:“看看我怎么玩死你们。” 秦若初只觉得身体很沉重,似乎已经不是大脑能够控制的了,马康盛肥胖的身躯瞬间压在了她身上。 秦若初彻底慌了神,她掐着马康盛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啊!!松口!松口!” 秦若初被大力扇了两个耳光,眼前一黑,马康盛看着手臂上的一排见血的牙印,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彻底被释放,他控制住秦若初的双手和双脚,沾染了血的嘴唇扫过她的脖颈和侧脸。 一切都完了。 秦若初再也哭不出声音,她应该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楚忻言,对不起—— 哐当!!! 门缝里溢出几滴血红色的液体,门外的人顾不上刷房卡,而是一脚把门踹开。 套房里一片狼藉,墙壁和地毯上浸满了鲜红色。 楚忻言没听樊钰的话老实待在车里,等他们下了车直接二话不说跟了上去,警察将八层的所有喽啰全都放倒拉进了警车里,拷上了手铐。 樊钰拿着手|枪一把扯开了卧室的门帘,映入眼里的就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昏倒在地上:“快快!救人!!” 马康盛一听声音,既知穷途,也不愿撒开身下将要到手的美味。 秦若初在意识模糊间,听见了门被踹开的巨大声响,她倾尽全力喊了一声:“救——” “快!里面应该还有人!!”几名刑警大声喊道。 楚忻言以为自己是幻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在樊钰对她大声呵斥、让她别妨碍警方办案时,楚忻言已经先于他们闯进了里间。 入目不堪,马康盛身下竟死死压着一个女人,那女人—— 是秦若初!!! 楚忻言脑子里“轰”地一下子炸开,丧失了一切理智,她跳上床两只手拉着马康盛的皮带将他甩到了床下。 “楚忻言!住手!楚忻言!!”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起伏,楚忻言在监狱里练成的良好体魄此刻被开发到极致,她不知轻重地一拳一拳砸在马康盛的脸上,上半身,对着马康盛下边连踹了好几脚。 “啊啊啊啊——饶命!饶命!!” 马康盛被打到鼻青脸肿,鼻血混着头上的血糊了满脸。 樊钰和几个刑警连忙把楚忻言拽开:“你疯了!你把他打死了又要坐牢!” 楚忻言被几名刑警彻底控制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楚忻言从嘴里吐出一口残血:“姓马的,要不是法治社会,你他妈今天绝对活不了。” “上去抓人。”樊钰气急败坏道。 马康盛早就被她打得没有反抗之力,几名警察将他拖出了房间,楚忻言甩开警察的禁锢,跑到床边拍了拍秦若初的脸。 “醒醒。” 秦若初虽然累得睁不开眼,但听力清晰。 她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也知道此刻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话的人是谁。 说实话,她很不想让楚忻言看见她这个样子。 太丑了,太丢脸了。 秦若初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楚忻言把外套脱下裹在了她的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来朝门外走。 樊钰喊道:“喂!楚忻言我们送她去医院——” 楚忻言用脚踹开门从电梯直接下到了一层,邹凯的车就停在酒店后面的停车场里。 秦若初出门后,一阵凉风拂面而来,凉得她一抖。 楚忻言抱她更紧了些。 “我带你去医院,都结束了。” “别怕,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第76章 秦若初醒来时浑身酸痛, 动一下手指头都难受,“水……” 楚忻言听见虚弱的喊声立马站了起来:“别动,我给你倒水。” 秦若初嘴唇干燥起了皮, 慢慢睁开眼,她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身上换了件干爽的睡衣,她又摸了摸脸,很干净,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 “楚……忻言。”秦若初被她扶着坐起身,在叫楚忻言名字时, 没有一丝底气。 喝了一整杯温水之后, 嗓子没有那么疼了,窗外天色明亮,秦若初看着床头柜上的手表, 已经到第二天上午九点了。 楚忻言按响床头的铃,年绍火急火燎地跑来给秦若初做检查。 “你说说你们这一天天的, 我医院干脆给你们办个年卡得了。住院一次八折,五次七折, 年终返券二百五……” 秦若初冷不丁地被逗笑了, 她一直都以为年院长是那种不苟言笑的冷面医生, 没成想也有这么爱调侃的时候,确实她们也来得过于频繁了。 “年院长,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秦若初说。 “麻烦不麻烦的,你们没事就行。”年绍收好听诊器:“你没有什么大碍,昨晚连夜给你做的脑部CT,轻微脑震荡, 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年绍走后,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楚忻言没有开口,而是闷头在处理公务。 秦若初半坐在床上更是不知道该干什么,两只手下意识交叠在一起,偏头看着窗外。 几只麻雀正站在电线杆子上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远处高架上车水马龙,像彩色连珠串一样绕在天际。 秦若初酝酿了很久的情绪,她回过头眸光闪烁,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听起来很胆怯:“楚忻言,你还……要我吗?”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她不想知道楚忻言的回答。 大概率又会是冷嘲热讽,诸如“你都变成这副德行了,我凭什么还要你?”这种话。 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呢? 眼泪随着秦若初内心反馈给自己的答案簌簌落下,楚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抽出一张纸慢慢擦干净她脸上的眼泪。 过了会楚忻言平静的声音响起:“刚送来的时候,你全身的衣服是我换的,头发是我帮你洗的,澡也是我帮你洗的。你说我不要你,谁还敢要你。” 秦若初猛地抬头看她,眼泪闸门更是罢了工,楚忻言连抽了好几张纸。 秦若初把脸躲开,伸出青紫的双臂:“抱。” “我抱。”楚忻言坐在床边:“坐过来点儿。” 秦若初再次拥有了这个久违的怀抱,楚忻言拿纸给她擦不停:“这些天,难为你了。” “你难道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康盛的房间里吗?” 楚忻言抱紧她:“我都知道了,田蕊全部和警方说了。” “警察早上八点的时候去了趟医院,田蕊刚醒。” 秦若初从她怀里钻出脑袋来:“等一下,我有东西交给警察,是马康盛的犯罪证据。” 刚说到这儿,房门被敲响。 樊钰在门口喊道:“我们进来了啊。” 樊钰打头阵进门,后面跟了几个警察,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初初!你没事吧!” 是商小可从门外冲了进来。 秦若初与楚忻言对视了一秒,商小可便扑了上来,但手指头还没碰着人便被楚忻言的手臂拦住了:“你还想让她再伤得重一点儿吗?” 商小可挠挠头:“那我不抱你了,你好好休息。” “小可,你怎么知道……” “是他!”商小可扶住一个男孩的肩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在清源认识的男生,姓洛名航。” “原来你就是洛航!”秦若初一阵惊喜:“这就是缘分吗?” 洛航羞涩地笑了笑。 樊钰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网友见面大会。” “对不起樊警官,有事情尽管问,我全部如实回答。”秦若初说。 “嗯。田蕊和我们交代你的手上有U盘,U盘里有马康盛迷|奸、强|奸多名女孩的证据,对吗?” 秦若初说:“对,我拷贝了两份,都在电脑里。我马上让李嘉送过来。” “不用了。”樊钰说:“直接送去市局就行。”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地上墙上还有你们……的撕扯。” “我本来进去想找马康盛谈判,结果田蕊意外被他控制,他恼羞成怒就想弄死我们。地上的红色液体是他掐田蕊脖子的时候,我用红酒瓶砸了马康盛的头部留下的……樊警官,我要坐牢吗?”秦若初说。 樊钰摇头:“正当防卫是每个公民的权利。” “砸了他之后,马康盛短暂昏厥了一会,然后发了疯一样就把我控制在床上,再后来就是你们看到的。” “杨晴的事情你知晓吗?” 秦若初抬头看了眼樊钰:“我知晓。杨晴是被马康盛玷污之后自杀的,这是真的。” “这就是你以身试法的理由吗?”楚忻言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怒意。 “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希望他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樊钰做了一些笔记:“暂时先询问这些,具体的等马康盛正式审问时再找你们过去。” “好。” 洛航和樊钰他们走后,商小可坐在床尾:“初初,你和我打电话问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啊……” “小可都过去了,没事的。” “你们俩和好了?” 楚忻言抱胸不苟言笑:“我们根本就没有分开过。” “那半年的时间只是一次漫长的吵架。” 秦若初侧身看着楚忻言愈发英气的脸蛋:“忻言,之前对你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最喜欢你了,一点也不想和你分开。” “我也是。”楚忻言握紧了她的手。 商小可对她们的行为表示没眼看:“那个啥,你们继续,我去走廊透会气。” 秦若初心情不错,看着商小可的背影“咯咯”傻笑着,还没回过神,转眼间楚忻言就把她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们鼻尖碰鼻尖,秦若初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楚忻言低声道:“有些账得跟你算算清楚。” “什么……”秦若初偏头,心虚地移开眼。 刚偏过去又被按回来:“好好看着我。” 楚忻言磨砂般的嗓音轻轻挠着秦若初的耳膜,还有呼出的气声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短发些许扫过她的耳朵。 楚忻言觉得眼镜有些碍事,便单手摘了眼睛扔在床头柜上,又觉得衬衫的扣子扣得太紧:“帮我解扣子。” 秦若初的耳朵又不争气地红了,她僵着手害羞得想钻进被子里。 楚忻言识破她的“诡计”,按住了被子:“快点儿,帮我解开。” 秦若初屏住呼吸,伸出两根手指头解开了衬衫领口两个扣子,楚忻言的喉咙滑了一下,手指恰好触碰到她脖颈上的皮肤,丝丝凉凉。 秦若初连忙把手缩进了被子里,像一只害羞关壳儿的大蚌。 碍事的东西都没了,楚忻言这才满意地开始质问:“你是谁女朋友?” “张恒泽算老几?” “误会……哈哈……都是误会。”秦若初尬笑了两声:“我接近他只是为了算计马康盛。” “那你坐在我身边躲什么?” 秦若初满头黑线,好家伙,这是开始秋后明算账了吗…… “不是,我、我是怕连累你。” “你给张恒泽切火龙果,还喂他?” 秦若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小声试探:“那个假装是他女朋友的话,做这些应该挺正常的吧……” “正常??”楚忻言瞪了她一眼,眼底的怒火“腾腾腾”升起。 秦若初连忙改口:“不正常,不正常。” “你为什么要躺在他怀里?你为什么要和他牵手,你不知道他一直在碰你的腰吗?”楚忻言越说越冒火,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醋缸里,尤其是秦若初这一脸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表情,更是让她火上冒火。 “还有——唔。” 秦若初知道楚忻言这段时间有多难过,多委屈,为了防止她被醋味淹死,她觉得直接接吻来得比较有效。 半年多没接触的嘴唇,熟悉的感觉一瞬间回笼,起初还是秦若初主动,再后来楚忻言霸道地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秦若初只有喘气和被掠夺的份了。 两人分开后,秦若初搂住了她的脖子:“别生气了好不好?” 楚忻言一瞬间觉得鼻酸:“我真的以为、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以为你把我扔在原地了。” “对不起。” 秦若初抱着她:“其实你喝的烂醉的那天晚上,我没忍住回去看你了。” 楚忻言一愣:“是……那天吗?我不是做春|梦?” 春|梦??秦若初叹了口气暗自腹诽,被折腾得那么惨烈,当事人居然以为是做了春|梦。 “你还好意思说,我被你翻来覆去弄了好几个钟头,下床腿都是软的!” 楚忻言满肚子坏水地说:“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你弄的下不了床,看你还跑不跑了。” “混蛋…………………………” 楚忻言挑眉:“我混不混蛋你今天才知道?” “不逗你了,满身的伤,一会碰疼了又要哭。” 秦若初赌气地翻身背对着楚忻言。 这时,楚忻言的手机响了,是个未知号码。 她皱眉接通了电话:“楚……楚小姐,你快回来吧!白大小姐要被族长打死了——” “什么?”楚忻言蹙眉,脸色陡然阴沉:“我马上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白商的大局,今天肝不动了,咱们明天继续 第77章 “怎么了?你一脸慌慌张张的。”秦若初问。 楚忻言收拾东西说:“白亦舒那儿出事了, 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我也去。”秦若初掀开被子,却立刻被楚忻言按住了。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休息。” “我不要。”秦若初一把抓住楚忻言的小拇指:“求你了。” 商小可这时候推门进来,秦若初盯着她为难地看了一眼, 楚忻言比她先开口:“白亦舒出事了,你要跟我们去吗?” 商小可浑身一僵, 随即便想起昨天白亦舒最后一次给她发来的信息上说她要走了。 “去。” *** “族长别打了!”尤尔焦急地来回劝阻:“再打下去小姐会没命的!” “小姐?”男人冷笑:“尤尔,你才跟了她多久就小姐小姐叫个不停?” “你是我养的狗,不是她!” 白亦舒满身鞭痕,但仍旧跪得笔直:“尤尔!你管我做什么,我跟你有关系吗?” “小姐……我。” “白亦舒, 我待你不薄吧?你为何要把我耍得团团转?” “你答应了我多少事情, 结果一拖再拖。不但没把楚忻言带回来,现在竟敢告诉我你也有喜欢的人了,也不愿和楚家联姻, 谁给你的胆子?!” 啪!! 又一重鞭落下,白亦舒白皙的手臂上添了一道深伤, 和方才的旧伤交错,画出了几道血淋淋的“十”字。 白亦舒自决心来这儿开始, 就没抱着能活下去的念头, 所有人都放弃了她, 包括商小可。 她唯有死,才能消弭一切罪过。 “你说话啊!” “我看你这把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白亦舒的胸膛挺得很直,鞭子落得就越疼,几番下来,她早已经大汗淋漓,终于支撑不住双手撑了地。 “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族长!小姐真的不行了!”尤尔大声劝阻着,族长怒火中烧, 对着手下大吼:“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话音刚落,几名魁梧的手下控制住了尤尔,将布条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唔!!”尤尔的脚踢踹着,那几个人拧着他的胳膊,不断发出骨头摩擦的响声。 白亦舒半眯着眼,神情恍惚,她张着嘴,似乎在说什么。 族长停下了手中的鞭子,走近了些。 “……我做了很多的错事,违背了对朋友的道义,将所爱之人的真心付之一炬。一开始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我对不起这个世界。”白亦舒闷着头,说话一断一续,嗓子里不断咳出血沫:“就像尤尔,族长你说他只不过是你的一条狗,但在我的眼里,他是你最忠实的支持者。” 白亦舒说完便缓缓转过头去,第一次眉眼弯弯对尤尔展露笑容,这样坦荡而充满的感激的笑容让尤尔忘记了挣扎。 “我原本以为我会死的很安静,也不会有人伤心,谢谢你。”白亦舒闭上了眼睛,等待鞭打。 “——谁跟你说的!”商小可一脚飞踹将门外的两名守卫踹倒在地。 “白亦舒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不想你再烦我,谁他妈让你死了?!” “商小可虽说心胸狭隘了点儿,但是也没想间接负担一条猫命!” 两个守卫在说话间又冲了上来,商小可一边流眼泪一边发狠的把练散打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来啊!” 楚忻言在后面拉住秦若初相继出现在男人的视野里,族长握紧了手里的鞭子,一阵金色的光芒瞬间绞满了整条鞭子,楚忻言大喊:“不好!” 可白亦舒早已经没了反抗能力,鞭子甩下的一刻,尤尔发了疯一样挣脱了枷锁,扑到了白亦舒面前。 下一秒,鲜血四溅。 “尤尔——” 他被甩出去好几米,最终重重掉在了地上。 白亦舒走过去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只狸花猫的样子,静静倒在了地上。 白亦舒慢慢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她第二次体会到剜心的疼痛。 “你醒醒,别死……”白亦舒抱着他哭,眼泪顺着下巴打湿了他的毛发。 狸花猫伸出小小的爪子放在了白亦舒的手掌心里,用力张开了爪子又慢慢收缩,来来回回三次。 这在猫族是告白的手势。 意思是我,爱,你。 尤尔包庇她无数次,从不对她的决定表示反对,所有事情总是利落干净的做好,只安安分分在她身边当个背景板,原来她一直是被爱着的。 那时候她有商小可,有尤尔,有事业,有粉丝…… 白亦舒随着哭声嘶喊着,手里的小爪子,已经不再耸动,保持着最后示爱的姿势。 商小可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打死了一只猫,这满地的血迹被她踩在脚下,一步步印出鲜红的脚印,危险并没有消失,他仍在向白亦舒靠近。 楚忻言没了晶核和秦若初被几个保镖困在了门边,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商小可加速跑了过去,秦若初失声叫喊:“小可!!” 商小可满口粗话,骂的男人狗血喷头,恨不得将他祖宗二十代挖出来鞭尸。 白亦舒抱着尤尔的尸体,见商小可冲了过来,那鞭子又快挥到她的身上,整个人瞬间如五雷轰顶,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不能再失去一个。 白亦舒放下了猫,双手握拳站了起来,楚忻言一下子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不行!!白亦舒,你会死的!!” 她想把晶核从体内引出来,血祭晶核,释放出二十几年来晶核最深处的能量,这一搏,晶核如果被族长打碎,白亦舒根本活不了。 这种做法只有书里记载过,猫族在几百年里没有一个人这么做过。 出口已晚,白亦舒已经将晶核引了出来,那湛蓝色的晶体正在她的胸前起伏,白亦舒飞快地伸出手臂,握拳。 一滴,两滴,三滴…… 血液浇灌在晶核上,晶核的光芒瞬间有蓝色光芒转成了嗜血的红。 白亦舒对着商小可笑了一下,嘴型在说着“对不起”。 商小可不停地对着她摇头:“别……” 晶核猛地被她施力推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血鞭上,族长连同鞭子一同被打得飞了出去,将墙壁砸出了一个很深的窟窿。 “族长!!!”其他手下皆大惊,一下子扑了上来。 秦若初被推倒在地,楚忻言连忙跑过去扶。 秦若初急得大哭:“怎么办……” 楚忻言不停朝外看:“怎么这么慢,还不过来??” 沾了血的晶核便成了脱离本体的致命凶器,白亦舒全身伤痕累累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楚,商小可被刚刚一道强劲的力量惯到了一旁,膝盖和手肘被蹭出了淤血:“嘶——” 下一秒再朝四周看的时候,周围已经多了很多被打伤的守卫。 “白亦舒!”她喊道。 白亦舒却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慢慢朝倒在墙壁前的族长走去:“原本我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死去,任由你要了我这条命。” “可是尤尔做错了什么?!啊?!”白亦舒愤怒得眼尾坠泪,血色的晶核在她手心悬浮,晶核变成了嗜血的器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体里汲取新鲜的血液,从而积累、释放出更强大的力量。 这样下去,白亦舒的血迟早会被抽干。 “商小可又做错了什么?!她是人族,她是我最爱的人,你还对她下手?” 族长瘫倒在地,鞭子已经断成了两截,他想伸手去够不远处的拐杖。 那根拐杖是猫族族长的神器,里面蕴藏的力量,足以摧毁在座的所有人和猫。 “啊——!!” 晶核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穿透了他的手掌,将他钉在了地面上。 “白亦舒你公然造反,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白亦舒蹲了下来:“血祭晶核,我没得活。” “但我想拉着你陪葬。” 商小可一直在背后慢慢接近白亦舒,企图控制住她,她现在已经失控,如果真的杀了族长,那一定必死无疑。 可脚步声瞒不过,白亦舒的眼瞳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她飞快地转过头去,直直看向鬼鬼祟祟的商小可。 商小可浑身发毛,她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打飞几米远了。 然而剧烈的疼痛没有袭来,白亦舒伸手,在她和族长外形成了一层血罩。商小可握拳用力砸,血罩却纹丝不动。 她彻底慌了,一边奋力敲打一边哭喊道:“白亦舒,我原谅你了,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 “我原谅你了,你快出来,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白亦舒还留着最后一丝神志,她在临死前得到了她最想要的答案,死而无憾了。 “为什么踹不开,为什么为什么!!”商小可敲得指甲里都出了血:“停下白亦舒!!快停下!!” “结束吧,我好累。”白亦舒抬高手臂,晶核升空,将整片空间都映成血色。 族长大惊失色,手掌心被洞穿的痛苦令他无处吼叫,整个人都被禁锢在墙壁间,晶核在他的瞳孔里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不——要——” 嘭!!!! 哐!!!! 轰!!!! 一阵巨大的光波从门外横扫进来,瞬间摧毁了一切座椅和高台,将地砖连地掀起,纷纷扬扬砸在倒地守卫的身体上,血罩一下子被击破,白亦舒和男人被扫飞出去好几米远。 商小可乘机一跃而起,从半空中将那嗜血的晶核紧紧攥在了手心。 很烫很烫…… 她感觉手心被烧穿了一般,血液丝丝缕缕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是白亦舒的血。 “爷爷!” “伯父伯母!” 楚忻言终于等到了他们,然而进来的不止他们三个,身后一群庞大的队伍径直闯进了大殿,纷纷奔着族长而去。 “下台!下台!”其中一人高呼,其他人纷纷附和,一时间人声鼎沸。 群众将倒地的守卫全部从地砖里扒出来,一字排开。 这时邹凯才从人群里勉强挤进来一颗脑袋:“热死我了……” 楚忻言把他拽了出来:“怎么这么慢?还有这些百姓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听你的话,马不停蹄地回去找你爷爷,又去了白亦舒家里通知她父母,结果半路上人们听说大殿正族长杀了人,纷纷抄家伙就跟我们跑过来了,准备造反。” “就听那个领头的说,他们早就看不惯你们现在这个族长了。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楚忻言朝内望了一眼,猫族除了族长位高权重,白楚两家德高望重的老人就是他爷爷了。 “楚老爷子!你给主持公道!” 一个人抱起了狸花猫的尸体,怒气冲冲地说:“族长就能大开杀戒吗!族长就能乱用刑罚乱杀人吗!” “是啊!是啊!” 爷爷在前面主持公道,白亦舒的父母将昏迷的白亦舒从里面抱了出来。 商小可跟在后面,手里捧着晶核哭。 “亦舒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秦若初安慰着商小可,拉着楚忻言出了大殿,大殿里的人,随他们怎么弄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好久,刚刚码字的时候,楼上人家的小猫从窗户里掉下来了,正好落在了我房间的防盗窗上,把我吓了一跳,是一只和楚忻言一样通体漆黑的猫咪,瞬间感觉看见了我的女儿哈哈哈,后来被主人抱回家去了~ 第78章 请来的猫族医生刚走, 一群人挤在白亦舒的卧室里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楚忻言的手机又开始响。 是樊钰发来的短信,让她们赶去市局。 楚忻言和秦若初告别众人离开了,商小可哽咽着留下照顾白亦舒。 “没事, 伯父伯母,你们先去休息, 我一个人照顾她就够了。” 白母偏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勉强说了句:“麻烦了。楼下有饭菜,记得热着吃。” 不知道为什么,商小可觉得白亦舒的父母相处的氛围极其压抑,两人之间嫌隙很多。 白母关门后, 白父问:“你是亦舒的?” 商小可慌忙在大脑里搜罗可以精确形容她们俩现在关系的词语:“唔……好朋友?不是, 我们曾经是恋人,之后因为发生了些事情分开了,现在又和好了。” “所以现在我和小白依旧是恋人关系, 伯父。” 白父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嗯”了一声。 商小可忐忑道:“伯父, 我是人族,您会介意吗?” 白父慢慢摇头:“不重要了。” 床上的白亦舒脸色苍白, 身上的伤口都涂满了药粉裹上纱条, 白父轻轻伸手把白亦舒嘴角的棉絮拿掉, 缓缓开口:“亦舒这孩子从小缺爱。” 商小可伏在床边静静地听,去通过白父的叙述真正走进白亦舒的童年。 那个她一直难以启齿的、不愿提起的童年。 “我和她妈妈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平时见不了几面,见了面说话也不超过两句。”白父叹了口气,把老花镜摘下用手抹了抹脸:“当时还年轻,我们都心有所属。白老头儿,也就是白亦舒的外公, 看中了我家的血脉,非要让他女儿嫁给我。” “猫族的阶层非常严格,三六九等分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的家族还没有没落,和白楚两家一样,拥有金贵的血统和高人一等的身份,生于贵族家庭的孩子们往往都没有自由的择偶权。” “就这样白亦舒的妈妈被强迫与她自由恋爱的男人分开,嫁给了我。一年多之后,我夫人的肚子一直没有反应,白老爷子一直怀疑是我不行。”说到这里,白父笑了下。 “哪里是,结婚一年多我们从来就没有同床睡过。后来被老头知道了,为了延续子嗣血脉,给他女儿下了催|情|药,那天晚上过后,白亦舒的妈妈怀孕了。” “怀孕之后迫于压力一直由老爷子亲自服侍,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两年多吧,老爷子就走了。自此之后,白亦舒的妈妈也就不再管她了,甚至对她说‘我再看你一眼就恨不得掐死’这样的话。” “这是一个母亲该对女儿说的话吗?即便不是自愿,我和她也是合法的夫妻,白亦舒也是我们的女儿。我因为这些事情一直和她妈妈吵架,经常摔碗摔碟子,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白亦舒性子胆小,只会蹲在一边哭,我急了也会骂她‘懦弱、没用,就连妈都不爱的孩子长大了还能干什么’。” “久而久之,白亦舒和我们越来越疏远,也变得越来越冷漠。16岁那年她离开了家,从此基本没事都不会回来。我知道她在外面其实过得很好,比在家里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也就不忍心去打扰她。” “这些年我也一直没有对她表达我一丝一毫的歉意,直到刚刚,我和她妈妈知道她出事之后,其实心里非常焦急,你别看她妈妈嘴上不提,其实心里还是担心。” “白亦舒其实一点也不懦弱、胆小,她是个好孩子,是我和她妈妈的骄傲。” 白父说完之后,商小可才哑着嗓子开口:“伯父,你知道吗?小白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我好羡慕你的家庭氛围,好羡慕你的父母对你这么好。” “从前我不能理解,我甚至以为这难道不是每个家庭最正常、最基本的样子么?哪知道到小白这里变成了奢望。不过不用担心,她和我父母相处的很好,我妈妈已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爱了。” 白父眼眶通红,他抹了抹眼睛说:“那就好。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喊我。” 房间里静谧无声,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 商小可的手掌心仍有被灼伤的痕迹,血色晶核在白亦舒昏厥过去后浸泡在特定的清水里一段时间,洗去了血迹,重新变回了湛蓝。在白父白母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白亦舒体内,加速她的恢复。 “都结束了,以后你有我,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再也不要害怕了。”商小可抓着她的手:“一个人的路已经走得太多了,歇一歇,剩下的路我陪你一起走完。” 白亦舒在昏迷中似乎受到了触动,嘴唇翕动着,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哭泣。 *** “喂,你们把我从牢里弄出来,要带我见谁?”马琳穿着囚服,拷着手铐,在两名警察中间显得异常矮小。 不过这些日子在牢里,没了心事,养得比在外面白,也胖了点。 “以后你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马琳。”樊钰拿着文件走在前面,语气不善。 樊钰推开门,马琳愣在了门外,脚步突然千斤重。 “……爸。” “哎嘿嘿,我要吃,给我吃!”马岳坐在里面,双手双脚被束缚住,神志不太清醒。 “你爸吸食K粉、摇|头|丸过度,被抓之后精神兴奋、产生幻觉,一直是这个状态。”樊钰抬下巴示意警察把马琳带进去,但马琳死活扒着门不肯进,嘴里叫着:“我要回去,他不是我爸,我不要待在这里——” 两个警察不听她喊,直接提溜着把人拖进去了。 “你别给我装疯卖傻,一会还有一位‘老朋友’要和你见面。希望你们见面之后,不要太过惊讶。” “樊警官。”楚忻言和秦若初刚在外面配合调查完跑过来,樊钰点头,“一起进来。” 这时马康盛恰巧从对面拖着脚链走来,整个人像是游魂,低着头没了往日的一半横气。 楚忻言下意识拉着秦若初的手,把她护在身后问:“你还好吗?不想看见他就在外面等我。” “我没事,你在我不怕。”秦若初笑着说。 如果说马琳在见到马岳时尚且还留有一丝理智,那么在她见到马康盛之后,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要往外逃。 “按住她!”樊钰喊道。 “别抓我,别过来你们!”马琳一直往墙角躲,狼狈得像条狗。 “马琳,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敢面对现实,你还是想躲避。”樊钰把人困在了角落:“没事那你听着。” 楚忻言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一时间情绪复杂得难以附加。她风光正盛时从峰顶跌落,在谷底沉寂了很久后,带着伤痛重整旗鼓调查这件事,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马琳,你真的是扯得一身好谎。”楚忻言垂眸看着地上的女孩儿:“你帮马康盛做事,毁了自己的青春,你父亲却拿着赃款在外面花天酒地、胡吃海喝,真的值得吗?” 女孩儿不说话,她好像对地上的蚂蚁感了兴趣,眼睛一直盯着一处瞧。 “马康盛交代吧,争取死缓的机会。” 旁边做笔录的警察纷纷盯着他,马康盛一直垂丧着头,他说:“最开始是因为我和楚忻言有矛盾,我就想整整她,灭她威风。” “为什么有矛盾?”樊钰打断了马康盛:“说清楚。” 这时候马康盛忽然抬起头看了秦若初,秦若初抓紧了楚忻言的手。 “我……秦若初之前是MAICU的员工,我见她长得漂亮就起了歹心,后来没成功,楚忻言知道之后把我打了一顿,让我颜面扫地。” 樊钰录着音:“继续。” “就在我想办法整她的时候,马琳找上我了,以我和她那仅剩的点儿血缘关系让我给她找关系赚钱。我一想干脆把她安排到MAICU,让她替我做事,这样一举两得。苯胺的事儿也是我交给她的方法,后来差点儿闹出人命,我怕马琳被抓住把我供出来,我就拿她爸爸要挟她。” “只要她好好坐牢闭嘴不谈我的事儿,我每个月给她爸打一百万,这孩子也命苦,从小没了娘,虽然他爸是个半废物,但毕竟是唯一的亲人。” “等等。”樊钰打断 :“我们查了马岳的银行交易记录,没有巨额款项的交易记录。” “我哪儿能直接这么汇钱给他,这不就直接告诉警察我有问题吗?”马康盛挠了挠耳朵:“我不是在里昂有几家空壳公司专门用来洗钱的,我把一百万拆分成十几个私有的国外账户朝马岳的信用卡里转钱,一次转一点儿,确保警察不会怀疑,即便怀疑也绝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继续。” “后来马琳进去了之后,我又觉得这事不足以扳倒MAICU,又找了弗娜粒的伏斌,让他拿伪造仓单多次向银行贷款,谁知道伏斌眼红被发现了,不过这事儿闹大之后,MAICU信誉受损严重,濒临破产,我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 “这些事都了结之后,我从国外回来,李东奎逃到了我那里。他和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就放心地把地下钱庄的运营交给他打理,这孙子胆小又听话,用起来顺手得很。” “还有杨晴和田蕊的事情。”樊钰说。 “杨晴确实是我迷|奸的,田蕊刚开始自愿贴过来,我包养了她两年,去年我来找她,拿视频威胁她继续和我保持包养关系。电脑里的东西在你们手里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马康盛被抓后,社会上一片哗然,热搜占据了一周之久,永利投资被迫下市,最终宣告破产。法国里昂的地下非法钱庄全部查封,《质询2030》因为马康盛的缘故被迫停拍了挺长一段时间。 楚忻言合理索赔,趁势联合耿律师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为MAICU洗刷“毒衣服、黑商家”的罪名,玖天娱乐获得充足的资金后重新买下《质询2030》的全部版权。 这一天,MAICU的巨型招牌重新被挂在了原来办公楼的最顶层上。 # MAICU强势归来 # # 质询2030 杀青 # 两条关键词引起了网民的热烈讨论,楚忻言正在总裁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 张秘书:“楚总,人事部把每个部门筛选之后的简历汇总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楚忻言正在电话里谈合作项目:“行,先放桌上,我一会看。” MAICU之前跟着邹凯在玖天娱乐工作的老员工们也都纷纷回到公司里,楚忻言把他们都列为了公司的骨干,升职加薪,由他们再带领新人。 她因祸得福,因为马康盛被抓的细节潍城电视台特意过来采访了她,至于秦若初,因为艺人的身份,楚忻言为了保护她,并没有向外界透露一丝的消息。 楚忻言“精英美人、超级女强人”的头衔让MAICU获得了重生后的第一批天使融资,投资者纷纷意愿投资MAICU,全国各大商场的门店纷纷有了MAICU的店面。 一切,总算苦尽甘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感谢在2020-07-20 23:51:23~2020-07-22 22:55: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炎小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然而, 秦若初在杀青之后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去赴约。 这次那人约定的地点不再是高档餐厅,而是天耀传媒的总经理办公室。 秦若初全副武装, 在张恒泽派去的助理掩护下来到了办公室。 秦若初其实不太敢只身前来见张恒泽,马康盛被抓后天耀影视受了不小的创伤, 张恒泽的脸面在潍城的公子哥里也丢光了。 什么“玩女人引火烧身,被女人耍得团团转,赔了家底,赔了干爹”抑或是“帮他撑腰的干爹进去了,谁以后还对他点头哈腰, 求他办事”。 身后的磨砂玻璃门被助理关上, 秦若初看见了闷头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张恒泽。 张恒泽上身和以往一样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敞得有些开,袖扣散着, 袖子随意挽在手臂上。下身的西裤有些灰蒙蒙的,平时熨帖的裤腿今日也皱巴巴的, 显然主人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些细节。 他的头发有点儿长了,耸搭下来隐约挡住了眉毛, 下巴上的胡茬星星点点冒出了头, 整个人显得无力又颓废。 乍一看, 仿佛像换了个人似的,秦若初不敢相信这是张恒泽,那个从里到外都要打理得最完美,每次出门都习惯喷男士香水,人模人样的张恒泽。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秦若初就站在那里,没有动。 张恒泽好像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秦若初站在那儿,他缓缓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他们相视无言, 一时间物是人非,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张恒泽先启唇:“好久不见。” 声音很低,很哑。 秦若初无措地望着他,他的眼眸漆黑,看不见底,眼里像是有浓重得化不开的情绪,秦若初动了动唇:“……你还好吗?” 张恒泽撇开视线,无声地笑了下,随即反问:“如果你是我,你觉得我会好吗?” 秦若初很实在地回答:“不会。” 话音刚落,张恒泽转过头突然有些愤怒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秦若初,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你?” “你这么长时间装作我的女朋友,讨好我、亲近我,是不是感觉很恶心?” “在我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时候,你嘴上说我体贴,是不是心里已经嘲笑过我千万次?” 张恒泽双手紧紧握拳,秦若初反射性地退后了一步。 “说啊!” 秦若初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对不起。” “我还以为你怎么突然想明白了跟我示好,原来真相是这样……”张恒泽自嘲似的用手遮住了眼睛:“但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对不起。”秦若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直重复这三个字。 秦若初看着张恒泽这副模样,补充了一句话:“但是张恒泽,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我想让你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掌控就能握在手里的。你的各种条件都很好,但唯独身上的浮躁,让人觉得不舒服。”秦若初感觉自己一不小心说得又太多:“冒犯了,我没有恶意。” 张恒泽笑了两声:“我爸告诉我,你会给我一个难忘的恋爱。我万万没想到有这么难忘。” “别的多说无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秦若初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哪怕一丁点儿?” 秦若初不想骗他:“对不起,自始至终都没有。” 张恒泽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你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天耀影视以后不可能与你有任何的合作,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我对你的感情的最后底线。” 秦若初没有说话,对着张恒泽浅浅鞠躬后,转身离开了。 *** 入了秋,天气凉了不少。 秦若初拍完戏后申请了一个相对长时间的假期,打算给自己好好放放松。常年来无休止的工作已经让她快精疲力尽。 楚忻言的工作很忙,她的意思是让秦若初搬家和她住在一块儿。秦若初原来的家就先空下来,租出去或者留着之后再做打算。 李嘉陪着秦若初两人张罗着搬家工作,楚忻言派去的司机和面包车分了两趟才把行李全都运过来。 秦若初一天都在家里快乐地忙活着。 衣柜里外两层,一层楚忻言的衣服,一层是她的。卫生间的漱口杯和护肤品也都分门别类地归置好,然后是厨房。不出所料,楚忻言的冰箱里依旧是速冻食品和红茶饮料的天下。 秦若初鼓着嘴巴表达不满,一口气点了许多新鲜蔬菜和牛肉,打算好好下厨给楚忻言做顿好的补补身体。 阳台上的几盆绿植生长得依旧不错,但秦若初觉得还缺了点儿什么…… “喂,店长好,能麻烦送一盆满天星,一盆富贵竹外加一盆小栀子花过来吗?” “满天星要蓝色、白色和粉色的混合,另外我再买两把小铲子和一盆营养土……对对对,都给打包送来……诶?真的嘛,送我一个陶瓷的花瓶?好的,谢谢您~” 在秦若初给早上刚送来的小金鱼喂食时,花送来了。 秦若初蹲在阳台上扒土,浇水,忙活了好一会。 整个屋子被她改造过后,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倒不是说之前很脏,楚忻言定期请阿姨打扫,地砖一直锃亮都能当镜子照。只不过这么一装饰,显得非常有烟火气。 天色渐晚,秦若初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四点半了,楚忻言打电话回来说回家吃饭。 她系上某宝买的小猫咪围裙开始择菜、洗菜、切肉,焯水…… 楚忻言到家刚好五点十分,蓝牙耳机里正在通话:“嗯嗯,好,请放心,MAICU会全力以赴,不会让梁总失望的。” “好的,明天见。” 楚忻言挂断电话,深呼了一口气,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很响,伴随着锅里滋啦滋啦的油声传来一股肉香味。 是番茄炖牛腩。 秦若初正拿着锅铲熟练地翻炒食材,楚忻言看着她不经意间提起嘴角,压都压不住。 她又看了眼客厅,鱼缸里放了水,几对淡粉色的亲吻鱼正在玻璃后打着啵啵,还有几条小金鱼在里面肆意游荡,缸底还有两只不大的乌龟靠在玻璃边休息。 阳台的小秋千旁开着满天星,多了一盆富贵竹,还有一盆叫不上名字的绿植。 她疲惫的情绪瞬间荡涤一空。 秦若初无意间发现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傻笑:“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呀。” 楚忻言笑道:“我老婆就是贤惠,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秦若初心一动,嘴硬道:“谁是你老婆。” 楚忻言从身后抱了她满怀,把下巴搁在她肩头,肆意调|戏:“晚上有的是法子让你嘴软,夫妻之事都做了,你不是谁是。” “抱太紧,动不了了。”秦若初拍了把她的手。 “嗯?你身上什么味道?”秦若初倒完水闷上锅盖之后,像是小仓鼠似的到处在楚忻言衣服上闻。 “烟味。”秦若初得出了结论:“你又抽烟了?” “楚忻言你之前不抽烟的,要不是上次亲眼看见你抽烟的动作那么熟练,我都不知道你会抽烟。” 楚忻言一愣,狡辩道:“哎呀之前戒了,后来马康盛的事儿你也知道,不抽不行。” “那现在呢?”秦若初把手一摊:“快点交出来。” 楚忻言欠揍地“嘶”了一声:“刚刚谁说不是我老婆的,不是我老婆还管那么多——啊疼!” 耳朵被拎了。 楚忻言:“……痛痛痛,老婆你先松手。” 秦若初确实用了点儿力:“我们家不许抽烟。你听不听?” “不听今晚分房睡。” “听听听。”楚忻言揪着脸,连忙从口袋里把别人塞了半包烟掏了出来,公开上交。 “还有没有了?不许藏着,被我发现了你一周不许上床。”秦若初秉公执法。 “没了,真没了,不信你摸摸……”楚忻言抓着秦若初的手就往下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摸,秦若初羞得收不回来手,一把被人按在了冰箱前面。 楚忻言趁机含住了她的耳垂,嘴里含糊不清戏谑道:“怎么这么凶了现在?” 秦若初被她弄得腿软:“不凶点天天被你欺负……” 秦若初不满道:“你要是不喜欢,我走。” “你进了狼窝还想跑?”楚忻言说:“你根本不能想象我们分开这么久,我是怎么过来的。” 秦若初不甘示弱:“我知道。你天天晚上特别变态地闻着我的内衣睡觉。” “嘶……”这次换楚忻言脸红了:“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调笑我了。” “我还有更变态的,跟我来吧你。”说完楚忻言猴|急地把人扛在肩膀上走进了卧室。 秦若初扑腾着:“锅!我锅里还有牛腩——” 然而很快她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最后番茄被煮化了,牛腩糊在锅底黑漆漆、硬邦邦的,难以下咽。秦若初狠狠瞪着楚忻言:“你看看,现在好了吧,煮成这样了。晚上你就饿着好了。” 楚忻言神清气爽地说:“我不用吃,我已经吃饱了刚刚。” “你!”秦若初扒拉着素菜和另一碗鱼汤,给了楚忻言一个大白眼。 “说真的,其实我觉得我们特别有默契。即便分开了,但心情和想法都是相同的。甚至我们在没有交流的时候,都在朝一个方向靠近。”楚忻言撑着头,静静地看着秦若初吃饭。 秦若初点点头:“你接近马康盛发现了他境外洗钱,我利用张恒泽发现马康盛的强|奸事实。算得上一种,嗯,默契。” “若初,我还发现,现在的你变了很多。” 秦若初:“嗯?” “变得更加前凸后翘,手感也比以前更好……”看见秦若初的死亡凝视之后,楚忻言皮糙肉厚地笑着说:“开玩笑的,你比以前气场更足、更自信、更有魅力了。” 秦若初皮笑肉不笑,真的很想把人扔到门外。 她说:“我也发现,你现在变了挺多的。” 楚忻言:“怎么说。” 秦若初没好气地打掉在她大腿上逡巡的咸猫手:“脸皮更厚,更加禽兽了。” “体谅一下我,我都憋了……”楚忻言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头:“整整一年半了。” 就在她们讨论这种羞耻话题的时候,秦若初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两天出远门,大后天更新,之后都是甜甜甜~ 感谢在2020-07-22 22:55:59~2020-07-23 23:58: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炎小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秦若初赤脚蹦跶到沙发上接起电话, 李嘉的声音传来:“刚才在干什么呢,微博看了吗?” 秦若初下意识看了眼楚忻言,心虚地解释道:“还没, 刚刚在做饭……” “秋季华鼎奖前十强电视剧已经开始票选,另外你已经被提名新锐女演员奖项了, 微博正在组织投票,你自己怎么就不操心操心呢??” “啊??”秦若初一脸懵比:“真的假的?” 楚忻言看见秦若初瞪着双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急急忙忙跑过来拉住了秦若初的手。 秦若初用力抓着她的手,整个人的神情由最初的懵比渐渐演变成了激动。 “好好好, 马上, 别骂我了。我下次注意!”秦若初挂了电话。 “怎么了?” “新锐女演员的提名里有我,代表作《海棠微雨》进了华鼎奖年度最佳电视剧票选前三!!”秦若初原地跳高,直接挂在了楚忻言身上, 搂住她的脖子。 楚忻言笑道:“真的!我老婆真就这么优秀!” “嘉嘉姐刚刚让我微博和粉丝保持互动,自己再加把劲保持曝光度。对了《质询2030》什么时候院线上映啊?” 楚忻言想了想:“已经送总局审批了, 结果下周三之前能出来。明天我去公司帮你催一下进度,争取在评奖之前上映, 添一波热度。” 秦若初:“稳了?” 楚忻言:“稳了!” 秦若初跑到洗手间的镜子前面摆拍了两张照片发了微博, 自拍配文:“今晚吃的什么?” 唰唰唰, 粉丝开始抢评论: 呜呜呜姐姐你终于来了!!! 哈哈哈哈我蹲到了!!! 老婆!!我爱你!! 素颜嘛??哭了好羡慕这么美!! 前面的你们是住在微博吗?? 姐姐好美 我好爱美女 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 秦若初今天回复了十个粉丝的评论,破天荒的纪星觅也正在逛微博,她刚刷到微博热搜华鼎奖投票,上来就评论了秦若初的微博: 吃的蔬菜沙拉,嗝~ 破天荒的沈沉居然也回复了: 吃的火锅,很饱。 这一次粉丝彻底炸了锅: 卧槽卧槽,次元壁破了啊啊啊啊 老公!!! 你怎么来了!快去发微博啊啊啊!! 星觅, 纪星觅多吃点!!妈妈爱你!! 秦若初坐在马桶盖上合不拢嘴,很快便收到了两人的微信: [星觅]:恭喜恭喜,看到你的剧啦,当时追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入围前三真的在情理之中! [沉哥]: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和你道歉。 秦若初看着这两条信息,瞬间便泪目了。 [秦若初]:呜呜呜星觅我好感动,谢谢你…… [秦若初]:没有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以后还是朋友~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加油的。 这样的互动相当于打通了几家粉丝的壁垒,秦若初在二十名女演员里的热度一飞冲天,不仅上了热搜,还重新俘获了一批粉丝。 然而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面。 #白亦舒关注秦若初#的词条也上了热搜。 秦若初目瞪口呆地点开了白亦舒的微博,粉丝两千四百多万,显示已经关注她。 这…… 楚忻言靠在床头笑着说:“看来她是想讨好你啊。” “你怎么做?原谅她吗?” 秦若初撇嘴道:“我原本也是因为你和小可的事情生她的气,既然你们都原谅她了,那我也没必要斤斤计较。” 说罢她点了关注的按钮,这下变成了互关。 白亦舒也被提名“最受观众喜爱女演员”奖项,她坐在床头看见秦若初也迅速回关了自己,提着嘴角放下了手机。 “饿……”白亦舒这个老病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只有手指头能灵活地动动。 商小可正在外面忙活:“等等啊,面条马上就煮好了。” 白亦舒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说:“小可,我们过两天把秦若初她们叫来吧。我想当面给她们道歉。” 商小可捧着碗走进来:“好,等你能下床走之后。” “有点烫,你慢慢吃。” 白亦舒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商小可的脸:“喂我。” 商小可无奈地笑了笑:“我上辈子一定是炸了银河系,要不然摊上你这个姑奶奶,我爸妈都没这么使唤过我。”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还是嫌弃我对不对?那你走,我自生自灭好了,反正也没人真的关心我。”白亦舒闭上了眼睛,泪珠子在睫毛根儿凝聚。 商小可“嘶”了一声:“我就开个玩笑,不嫌弃你,喂你喂你,张嘴。” “我还指望你给我老商家生个大胖娃娃呢。” 白亦舒乖巧地吃着面条说:“你要我就给你生。” 商小可眯着眼睛:“真能生啊?” “嗯。”白亦舒大口大口吃着面条:“不过需要吃药的,我们有秘药,所以即便两个女孩子也可以成婚生子。” “哎呀,那可太好了。”商小可的视线开始在白亦舒身上来来回回逡巡。 白亦舒被她看得有点儿发毛:“现在不行……我身体还没……” “嗐,我又不是老色狼,没禽兽到对一个病号发|情。” 就在两人甜腻腻喂饭的时候,门铃响了。 商小可在围裙上抹了一把,跑过去开门。 “妈?老爸,这么晚你们怎么来了?” 商母换鞋进去,商父拎着一堆养身体的吃的和一些化妆品跟在后面。 “亦舒呢?我来看看她。”商母说。 商小可猜对了一大半,梗着脖子说:“就知道你不是来看我的。” “伯父,伯母——”白亦舒挣扎着要起床,没注意磕到了手,“咚”的一声。 商小可撒腿就跑了过去,把白亦舒白白嫩嫩的手放在嘴边吹吹。 “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亦舒想抽回手,奈何商母已经进来了,商小可也没松手,反倒是直接握住了,还握得死紧。 她试着挣开,但没能成功。 商母坐在床边:“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白亦舒笑着说:“已经好很多了,不疼。还麻烦您二老特意跑一趟,真的很不好意思。” 商母摸了摸她的脸蛋:“都瘦了,我带了不少好东西,让小可给你熬,吃了补身体。” “早点儿活蹦乱跳地回去陪我逛街。” 白亦舒抿着嘴唇,眼底笑意更甚。 太幸福了,像是在梦里一样。 商小可站在一边拉着白亦舒的手:“妈,我特意告诉你小白受伤的事情,是想和你坦白一件事情。” 白亦舒瞬间紧张起来,她捏了捏商小可的手,低声提醒道:“别乱说啊。” 商小可说:“爸妈,我想和小白在一起。” 白亦舒听后脸上的血色一下褪了个干净。 她赶紧圆场:“伯母,不是,小可不是那个意思。我们——” 商母的表情却十分平静:“你们关系这么好,商小可,你以为我和牛一样迟钝吗?” “什么意思?”商小可呆住了。 “我早看出来了。”商母的语气甚至有些得意。 商小可:“……” 商父:“……” 白亦舒:“……” 商小可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她妈发飙,只能试探性地问道:“你不骂我吗?” 这时候形如空气的商父悠悠插了句嘴:“怪不得你妈前两天让我买研究试管婴儿的书,我还以为她突然对这个有兴趣了……” 白亦舒羞耻得简直想钻进地里。 “我在想吧,我和你爸的思想也不落后,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没见到过。现在生活好、身体好,日子过得舒坦开心,你又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之前逼你进公司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你完成了我们的心愿。其他的就想着你能开心就好,爸爸妈妈看见你快乐就满足了。别的不要求你。” “这是什么意思……”惊喜来的太快,商小可的思维已经跟不上语速。 商母没理她,拉住了白亦舒另一只手。 “伯母……”白亦舒眼中含泪。 “傻孩子。”商母笑着说:“该改口了。” 白亦舒抹了把眼泪:“……妈。” 商父笑着说:“还有我呢?” 白亦舒边哭边笑:“……爸。” 商母推了把老伴儿:“你去煮银耳红枣汤给亦舒喝,我和她们聊聊。” “好好好。” 商小可抱住了老妈:“妈,你怎么这么好?” “哟,现在知道我好了?之前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没,真的没。顶多埋怨过几次而已。” 商母性子刚,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她拉开商小可黏糊糊的身体:“我问你们两口子一句,领证的话我和你爸帮忙,我选个好日子你们去国外把证给领了。” “好。”商小可看着白亦舒说。 “唉。”商母叹了口气:“我这个大孙子大孙女怕是抱不到了。” 商母看着白亦舒说:“亦舒啊,那个要不然苦了你去医院做试管婴儿,反正我有的是钱,一次不行就两次,我还是想要个孙子孙女。” “不用这么麻烦,妈。”商小可说:“小白能自然受孕。” “啊??怎么可能?”商母简直颠覆三观。 “这里面我还有事情没有和你说,其实……”商小可一五一十把白亦舒真实的身份和底细给交代明白了。 商母跟听玄幻剧似的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情也跟着起伏。 “就是这样,猫族有可以受孕的药物,你要几个我们都能满足。” “这……布偶猫吗?那要是生下来,是人还是猫啊?会长出两个猫耳朵吗?”商母一言难尽地看着商小可。 商小可扶额,指着白亦舒:“那你看看小白,孩子平时就是小白现在的状态,耳朵尾巴什么的自己能控制。” “妈,对不起。”白亦舒低头:“我……您要是嫌弃的话,让小可……”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我没嫌弃,我自己的孙子孙女我嫌弃了干什么。你们生,我照顾。到时候还能摸摸小耳朵,听起来就可可爱爱。”商母说。 “谢谢妈,我真的很感谢呜呜……”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白亦舒抱着商母就开始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感谢在2020-07-23 23:58:52~2020-07-26 22:0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行员没有驾驶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放轻松。”秦若初把后备箱关上, 楚忻言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她家楼下,深呼吸又呼出,再来一遍…… “走吧, 上楼。”秦若初往前走了两步,手被人拉住了。 楚忻言难得扭捏地抓着她的手:“我害怕。” “哈哈哈哈哈。”秦若初没心没肺地仰头大笑, 楚忻言连忙放下东西捂住了她的嘴:“你小声点,被叔叔阿姨听见了怎么办?” “这样。你就拿出总裁视察的气势来见我爸妈,这样就不用怕了。”秦若初煞有介事地拍拍她的肩膀,恭恭敬敬弯腰道:“领导请上楼。” 楚忻言第一次以秦若初对象的身份去见她的父母,心里忐忑不安, 生怕给两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但要想和秦若初真正在一起, 这一步又是必须迈出的。 “等会,你你你过来……”楚忻言一直站在原地挪不动步子,秦若初垫脚摸摸她的头:“那要不你就站在这里, 我先上去?” “不行。”楚忻言斩钉截铁道。 “你先亲亲我,亲亲我就不怕了。” 秦若初憋着笑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小口:“好些了吗?” 算了, 横竖都是一死。 楚忻言拎着东西走在了秦若初前面:“走。” “爸妈!看看谁来了?”秦若初开门,二老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小品, 正到高|潮处笑得合不拢嘴。 秦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快快, 进来。饭菜都做好了, 就等你们了。” “阿姨,叔叔好。”楚忻言异常拘谨,轻轻放下礼物之后,小声询问秦若初:“我穿哪个脱鞋?” “你穿我的。”秦若初递给她一个海绵宝宝的脱鞋,穿在楚忻言的脚上显得非常违和。 秦母递上一个陶瓷杯:“家里没什么好茶,这还是前两年小秦的爸爸从外面带来的君山毛尖,楚总尝尝?” “阿姨, 不敢不敢,叫我忻言或者小楚就行。”楚忻言非常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两腿并拢,身板挺直,面带微笑,手都不知道该放在膝盖上还是桌子边。 秦若初偷偷地看楚忻言的小动作,才明白她是真的很紧张。要知道楚忻言可是在潍城大大小小十几所高校有过讲演的企业家,和外国人说话从不打磕巴,法语英语张口就来。平时管理公司的那股女强人的劲头,只需要一个秦若初妈妈就瞬间怂成了一只小猫咪。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秦若初看得有些出神。 秦父也走过去:“楚总,多谢你对我们小若的照顾。还有秦若初妈妈住院的事情,也是因为您帮忙……” “不不不,那是应该的,叔叔言重了。叫我忻言或者小楚就行,别叫什么楚总的,听着别扭。”楚忻言笑着把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秦若初。 那眼神分明在求助:你怎么还不过来,我应该怎么做!! 秦若初挑眉:加油,我相信老板的能力。 楚忻言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你晚上完蛋了。 秦母说:“忻言啊,别看了,我们吃饭。” “噢噢,好的。”楚忻言说:“若初,快过来。” 秦若初这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秦母边给楚忻言夹菜边说:“我拉着你小姨大姨和你姑妈都给你投票了,争取拿下奖项。” “妈,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可以搞定的。”秦若初说。 “阿姨,叔叔。今天我来,是想求你们一件事。”楚忻言突然放下了筷子,无比郑重地开口。 这语气听得两个老人也相继放下了筷子,于是一顿便饭愣是被楚忻言吃成了联合国午宴。 这时候秦若初也开始紧张起来,她不知道楚忻言坦白之后,这顿饭还能不能和和美美地吃下去。 “我想……求你们把秦若初许给我。” “我爱了她很多年。” 楚忻言说得很诚恳:“我们两情相悦很久了,如果可以,我想把她带到法国领证。” 秦若初侧头看着楚忻言,正大光明地伸手握住了楚忻言微凉的手指。 “爸妈,我们是认真的。” 秦母、秦父沉默了。 楚忻言的心一下跌落到了谷底,她不确定接下来要怎么做。 在处理一件公务、进行一场商务谈判、接洽一件大项目时,她都能胸有成竹地预测出这件事的成果能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机遇和利益。但唯独在感情的事情上,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很想有一个画外音,来教她该怎么做,是坚持还是放弃,是强势还是软弱。 在无助的时候,秦若初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秦若初说:“我和楚忻言,我们两个,经历了很多事情。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她不仅在任何事情上都能保护我、包容我、宠爱我,即便我对她说了很过分的话,她都没有对我产生过仇恨。” “MAICU经历过成长、壮大、鼎盛,又从鼎盛时蓦然衰落,而现在重获新生,渐渐回到了正轨……” 她把这两年经历的事情,略去被马康盛纠缠骚扰的插曲和二老一字一句地说了。 “我们即使在误会的时候,也在竭力朝彼此靠近。就连妈妈你的哮喘病,也是楚忻言用她猫族的晶核救下的。”秦若初这句话说出口,楚忻言猛地心悸。 她怎么会知道的?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定是邹凯这个不讲信用的告诉秦若初的。 秦母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和矫健的身体,大病之后恢复得比任何人都要快,哮喘病也没有再犯……这些都不是所谓的菩萨佛祖保佑。 “我要是不和她在一起,我都觉得我是混蛋。”秦若初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桌上了饭菜也都凉了。 秦母等了很多年的女婿是个女人,还是女儿的顶头上司。这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要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给女儿一巴掌,然后把楚忻言踢出家门,让她滚。 可现在她做不出来。 漫长的沉默里,楚忻言闷着头,将所有最坏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她还是舍不得秦若初难过,舍不得她父母承受这样的压力。 她慢慢站了起来:“对不起,我马上走。” 秦若初眼见楚忻言就要推门出去,可妈妈依旧没有动静,急得跑过去拉住楚忻言的手,她喊了一句:“妈,你说句话啊!” “……男也好,女也罢,你中意就好。” “什么?”秦若初愣住了。 “妈,你在说什么?” “男也好,女也罢,你中意就好。”秦父重复了一遍:“你妈的原话,她同意了。” “那您呢?”秦若初问。 秦父:“我都听你妈妈的。” 秦母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忻言,进来吧。” 秦父赶紧把两人拉了进来:“你妈妈接受这些不容易,得给她一点儿时间,知道吗?” 秦若初抱住楚忻言喜极而泣:“我就说,我就说我妈妈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嗯。”楚忻言拍着她的背:“嗯!” “我去热饭菜,都冷了。”秦母说。 “谢谢阿姨,谢谢叔叔。”楚忻言说。 但秦母没有反应,秦父连忙对楚忻言使了使眼色。 “叫妈。”秦若初小声说。 楚忻言抿着嘴唇,走到厨房去:“妈,我来帮忙。” 秦母把碗交到了楚忻言手上:“去吧。” “诶,好。” 秦若初拉着老爸的手慢慢走到了阳台上,两人看着厨房里两个忙碌的背影,她们一直在说着话。虽然听不见,但秦母显然在笑,即使不那么明显。 “闺女啊,爸爸对你没什么要求。你现在这么厉害啊,爸爸就担心你工作太累,过得不高兴。现在有了楚忻言,我对她是一百个放心,如果你们真的互相喜欢,就一定要相互扶持着走下去,让你妈看见你们快快乐乐的,她那点儿心思就全没了。” “别管别人怎么说,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开不开心自己知道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秦若初回头望向窗外,火红的枫叶在小区绿化草坪里飒飒飘飞,一切也都向着最好的方向走去,未来必定是充满欢声笑语的。 返程的时候,楚忻言才把心塞回了肚子里,累得腿软,还是秦若初开得车。 “这里要捏一捏吗?”秦若初坐在她身上给她捏肩。 楚忻言枕着自己的手:“感觉阿姨还是不太高兴,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秦若初说:“不是,我妈妈的性格本来就是那样。其实她没把你赶出去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肯定了!” “我要是被赶出去了,你会怎么办?”楚忻言问。 “我啊……”秦若初想了想:“我就帮我妈把门给关上。” “你是认真的吗??”楚忻言一把把人从身上拽了下来,抓住腰就开始挠痒痒。 “诶哈哈哈哈,别、别,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这时候楚忻言的手机响了两声。 秦若初抢过手机,扬起了一抹微笑,举着屏幕给楚忻言看。 妈:过两天回家吃饭,带点儿油。 “咱妈什么意思啊?”楚忻言大脑一时间短路。 “我妈这人拉不下脸,她就想和你打好关系,也就是完全接受你了!”秦若初从床上跳了起来:“谢天谢地……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感谢在2020-07-26 22:06:40~2020-07-27 21:2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峡谷散步才是正经事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罐装旺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行员没有驾驶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一周后, 白亦舒恢复得差不多了。 基本可以不用商小可扶着去厕所,商小可也不用次次在门口守着,生怕她掉进马桶里。 “老婆, 今晚上咱们吃什么啊?上次我妈带来的鹿茸和枸杞还有点儿,昨天没喝完, 今天继续喝,还要烧点什么菜?”商小可拍着卫生间的门:“怎么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 “是不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哎呀我就说我扶着你进去,你偏不要……这下好了吧,是不是卡马桶圈儿上了??” 商小可作势就要闯进去,白亦舒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大腿上的一片红印子, 顿时有点儿气:“你别进来!” “怎么了?”商小可一顿。 “我不要喝鹿茸汤了!!”白亦舒的脸涨的通红:“你妈妈是故意送这些补品给我们喝的吧?” “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白亦舒刚好的那两天, 商小可就有点儿憋不住的意思,从盖着被子纯聊天变成对着病号一通“上下其手”,常常把人弄得浑身绵软无力才罢休。 “真没有老婆, 你到底怎么了?我进来了啊。”商小可拧开了门,她看见白亦舒蹲在马桶上捂着肚子。 商小可走到她面前, 拿起白亦舒刚丢进垃圾桶的一张卫生纸,上面沾了点儿血迹。 “……是出血了吗?”商小可揉着白亦舒的头轻柔道。 白亦舒咬着下嘴唇, 不说话。 “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弄得太狠了……”商小可开始认真回想昨晚睡前的一番激烈运动, 她是软磨硬泡了好久, 白亦舒的态度才有些松动,不再反抗让她随意动作。 恰巧晚上又喝了点儿鹿茸枸杞汤,浑身燥热不堪,弄起来便没了轻重。 “你还说!”白亦舒掐了她一把。 “嘶——疼。”商小可心疼了:“我不是说疼了你就把我踹下床……嗯?” 白亦舒耳垂红得滴血,她的第一次在交往的时候给了商小可,那时候因为拍戏聚少离多,常常能见面几次就做几次, 再后来分开了很久,一直到现在,她们也很久没有做过了。 白亦舒觉得昨晚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实和初|夜也差不了多少,商小可这些日子天天在家里陪她,只看见人在眼前晃悠又不能碰,憋得也很难受,昨晚上商小可抱着她推她、磨她、求她,她一个心软就答应了。 刚答应商小可就猴|急得很,体内的燥热因子不停逃窜,面对着日思夜想的人,把被子一掀就扑了上来。 白亦舒也不知道昨天什么时候睡的觉,早上醒来的时候,身子像是被卡车来来回回碾了好几个来回。 累、酸、疼。 再后来就出血了…… 禽兽…… 商小可以为白亦舒生气了:“老婆,我不是故意的,你揍我吧,我绝对不反抗。这个要吃药吗,我下去给你买?” “不用。” 商小可揪着眉,抱着白亦舒说:“我下次要是还犯浑,你就啪啪扇我两巴掌,然后把我踹下去就行了。我那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 “不要……”白亦舒喃喃道:“我舍不得。” 叮咚。 白亦舒赶紧打发商小可去开门。 秦若初全副武装地站在门口。 “初初!!”商小可惊喜地喊道:“快进来!” 白亦舒听见外面的动静,急急忙忙把自己整理好出了厕所。 楚忻言把带来的肯德基和一大袋子零食放在墙边,抬眸便看见了从厕所出来的白亦舒。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白亦舒先低下了头。 商小可见状拉着秦若初先进了卧室,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客厅一时只剩下了两人。 “哇,真的啊,投票入口告诉我!”商小可在卧室喊道。 楚忻言从公司抽时间陪着秦若初过来,衣服也没来的换,穿着米白色女士西服,单手插兜慢慢走到了阳台上。 她背对着白亦舒,声线慵懒:“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的么?” 白亦舒没了往日的高傲和凌厉,她趿着拖鞋,将长发挽到耳后:“楚忻言,对不起。那些事情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现在让我做什么我都接受。” 楚忻言听见道歉之后,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看向窗外,双手交叠:“是你找到马康盛的?” “是。” “那办法呢?你有参与吗?” 白亦舒摇头:“没有。我没有想让你坐牢,我是想如果MAICU毁了,你是不是就能跟我回去了。” 白亦舒站在她身后,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问:“你的……晶核呢?我怎么感应不到了?” 楚忻言轻描淡写:“不在了。” “什么时候?” “在坐牢之前,去年过年的时候。” 白亦舒沉默了。 她在楚忻言最低谷、最困难的时候把她推入了深渊,伙同她的仇人,将从深渊爬上陆地的绳子也抽走了。 “我把我的给你吧。”白亦舒说:“如果这能够补偿我对你的伤害,我愿意这么做。” 楚忻言轻笑道:“那你呢?没了晶核你会变得虚弱。” “你的身体原本就不好。” 楚忻言说完,转身拍拍她的肩膀:“留着吧。”随后她走进卧室,白亦舒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想如果她们一个不姓楚,一个不姓白,说不定现在会是很好的朋友。 商小可非要留她们吃午饭,楚忻言说公司下午还有事儿耽搁不了就先走了。 秦若初留下来被按着喝了一大碗鹿茸汤,后来她闻见那个味道就反胃。 “不不不……我真的喝不下了。”秦若初摆手,“给亦舒喝吧,我撑了。” 白亦舒笑着给她夹菜:“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商小可被发配去洗碗,秦若初和白亦舒坐在沙发上。 “伤好些了吗?” 白亦舒点头:“好很多了。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嗯。”秦若初也不隐瞒:“我没见过那样的你,瞳孔都是血色,小可吓得不轻。” “其实我没想过我还能活着回来,她还会守在我的身边。”白亦舒说:“现在的生活是我二十几年来过得最像是一个人的生活。我很知足,我也为过去的我和你道歉。” “过去的就过去好了。”秦若初笑了笑,凑近了白亦舒的耳朵:“我听说猫族是有生子药的对不对?” 白亦舒愣了一下:“对。” 秦若初顿时扭捏起来:“那个……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带一点啊?” 白亦舒明白了她的意思:“行。我过两天要回去一趟,到时候给你捎。” “祝愿你们早生贵子。” 秦若初捂住了脸:“快别说了……太羞耻了……” “聊什么呢?”商小可凑过来:“神神秘秘的,我听都听不见。” 白亦舒摇了摇头:“洗衣机里还有衣服,快去晒。” 于是商·劳动先锋·小可为了弥补昨晚的罪过自愿跑去晾衣服,沙发上的白亦舒和秦若初常常聊得笑出声来。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话题,但借着日光就站在阳台上看着她们俩,也笑着。 *** 搞定了秦若初的父母后,楚忻言无可逃避地回了家。 这次是带着秦若初一起回的家。 无论爷爷答不答应,她都不会再放手。 “族长,楚忻言带着一个人类女子在外面要见您。”一个守卫跑进来说道。 他知道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淡淡道:“让她们进来。” 大门缓缓打开,昔日的爷爷已经变成了下一任的族长,那日猫族暴乱后,尤尔的尸体被安排进了公墓,前任族长死无全尸,民众推举楚老爷子掌管族内事务。 “别怕,发生什么我都护在你面前。”楚忻言毅然决然拉着秦若初的手了进去。 “爷爷。” 楚老爷子处理着手里的事务,没有理会。 楚忻言说:“爷爷,我带着秦若初来见你了。” 秦若初:“爷爷。” 楚老爷子手里的笔颤抖了一下:“你想好了吗?” “你就不怕你的下场和你父亲一样?” 楚忻言说:“没什么怕不怕的,我既然决定了,就不后悔。” “我的想法从一而终,没有变过。” “那你躺下吧。”楚老爷子说。 楚忻言皱眉:“做什么。” “躺下。”楚老爷子又重复了一遍。 秦若初慌了:“爷爷,您别生气……” 楚老爷子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走开点儿。” 楚忻言不信她的亲爷爷能把她怎么样,于是照他所讲躺在毯子上:“若初,我没事,你站远些等我。” 秦若初不放手:“我不要。” 楚老爷子摇摇头从台阶上走下来,他拄着族长才能拥有的神杖,走到楚忻言身边。 他干净利落地把神杖拎起又猛地砸下—— 楚忻言下一秒紧紧闭上了眼。 预期的疼痛并未袭来。 她又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湛蓝。 是爷爷的晶核在她胸前悬浮着。 “爷爷,你要做什么?”楚忻言问。 老爷子惜字如金,不肯多说一句话。 秦若初被光刺得睁不开眼,捂住了眼睛。 再下一瞬,随着神杖的保护,那颗晶体竟慢慢融入了楚忻言的身体,楚忻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老人。 “爷爷……” 老爷子收回了神杖,光芒散去:“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忻言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顿时充满了力量,手掌心的浅淡光芒依稀回到了她的眼底。 秦若初喜极而泣:“有了,回来了……谢谢爷爷!” 老爷子背对着她们挥挥手:“走吧。” 楚忻言热泪盈眶:“谢谢您。” “我们走吧,爷爷公务很多。” 大门再次被合上,楚老爷子终究只是浅浅叹了口气。 “你啊你,自己这样也就罢了,生出来的女儿也跟你一个性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27 21:22:39~2020-07-29 01:0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行员没有驾驶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楚忻言牵着秦若初的手走进了一家花店。 楚忻言说:“一捧矢车菊, 谢谢。” 花店的小姑娘给她编了一捆花,小小的菊花,有白色的, 也有淡黄色的。 “正好还多了一小把粉色的,免费给你们吧。”小姑娘笑着递过花束, 秦若初接过,只见花瓣上还缀着莹莹露珠。 楚忻言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阳光正好,秦若初穿着薄薄一层毛衣,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她们在街上慢慢朝前走, 走过了繁华的闹市区, 来到了市郊一片荒凉野地。 “这里是?”秦若初看了看手里的捧花,远处有一片黑色的墓碑,光晕遮挡了碑上的字。 楚忻言拉着她:“带你见见我爸。” “我也好久没来看他了。” 秦若初被带到了一个中央的墓碑前, 光滑的墓碑中央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一个年轻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 嘴边噙着微笑,身旁好像还站着一个人, 只不过照片从中间被撕裂了, 男人的左手似乎在另一半照片里。 楚忻言说:“我爸爸死得突然, 这个照片还是在人族的家里找到的唯一的一张和我妈的照片。所以撕下了属于他的那一半,另一半在我身上。是我爸挽着我妈的肩膀。” 秦若初在墓碑前深深鞠躬,而后将矢车菊摆在了碑前。 “爸,我和若初来看你了。她是我的心上人,我们会相互扶持走完剩下的路。”楚忻言说。 秦若初礼貌道:“爸爸,很感谢能让我遇到您的女儿。” “若初,有些话我想单独和我爸说, 能去那里先等我吗?” 秦若初点点头:“好。” 秦若初走到不远处的那颗树下,闭着眼仰着头,感受微风的吹拂和日光的照耀。 楚忻言轻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爸,我这里挺好的。经过很多事情之后,猫族贵族之间的某种契约已经完全被打破,接下来的后辈,他们可以自己选择伴侣,无论是男还是女,中意的就能在一起。我时常在想,如果能再早一点,也许你也不会死。妈妈也会好好的。” “你总以为爷爷不喜欢你,更不会喜欢我。我曾经也一度这么认为。但是今天爷爷把自己的晶核给了我。他没有训斥我,也没有伤害秦若初,而是放我们安全离开。他其实还是心疼你的,所以他不忍心拆散我和秦若初。” “不管怎么说,希望你能在那里和妈妈继续在一起,不受到任何规则的束缚,好好地生活下去。” 楚忻言抿着唇,伸出指尖轻轻划过斑驳的照片:“下次再来看你。” *** 潍城市文化艺术中心大剧院内,人声鼎沸。 这里正在进行第21届华鼎奖的颁奖典礼,主持人是当红娱乐频道的明星主持,语言诙谐幽默,除了响亮的背景乐还混杂着一众明星的笑声。 秦若初就坐在第二排最右边的位置上,投票结果出来了。 《海棠微雨》拿下百强电视剧的第三名,而她成功票选为“新锐女演员”,可谓是实至名归。 大荧幕上此刻正在跳转入围的前三强电视剧片段,秦若初穿着抹胸天鹅裙礼服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接下来是百强电视剧的第三名《海棠微雨》。”随着男主持的介绍,荧幕很快跳转,出现了秦若初在网上广为流传的泪目回头的那一幕。 此刻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们纷纷炸开了锅: 卧槽卧槽,就是这一幕最经典了!!! 哭死我了当时…… 不得不说秦若初演技太牛了,代入感巨他妈的强 好美啊,我看呆了…… 秦若初身旁坐着其他男明星,沈沉坐在她的前面,秦若初有些紧张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但她能感觉到身边其他明星正偏头看着她。 她的脸有些发烫,但仍旧保持着最优雅的体态和最大气的笑容。 “第21届华鼎奖新锐女演员得主正是饰演《海棠微雨》女主角的秦若初。让我们恭喜秦若初,请秦小姐上台领奖。” 主持人话音刚落,台上灯光骤然变暗,一束亮如白昼的光芒打在了她的位置上,所有的摄像机也不约而同地朝她而来。 秦若初闻声,朝四面挥了挥手,提起裙摆,经过第一排时,她听见沈沉低声说了句:“别紧张,加油。” “让我们热烈欢迎颁奖嘉宾陆知予为秦若初颁奖。” “楚总,两点半法国DAVIQ合作方和您进行远程会议。”张秘书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她没有看见正在兢兢业业低头审核文件的楚忻言,她们的总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笔记本,嘴角还泛着笑容。 而笔记本里正播放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楚总?”张秘书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句,她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了。 楚忻言这才注意到门外站着一个人,她单手取下蓝牙耳机:“嗯,我没忘。还有一会。” 虽然说着话,但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屏幕。 张秘书暗自腹诽,一向性冷淡的楚总居然也有这么犯花痴的时候??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楚忻言平常很少看视频,这场直播恰好是需要付费观看的,她就冲了一年的会员,顺便关注了秦若初的圈动态。 像一个刚入门的饭圈小粉丝面不改色地在圈动态里留言——好喜欢秦若初呜呜呜。 底下很快有其他粉丝评论:好羡慕到场的人啊,特别是姐姐的站姐天天看的见真人,我做梦都想和漂亮姐姐说几句话。 楚忻言笑着看完粉丝的评论,只差没有亲手把“我能天天和秦若初睡觉”这句话发在动态里。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自己被群殴的画面。 秦若初站在台上,四台摄像机在她面前,灯光师打光非常专业,淡淡微醺的酒红色妆容搭配上高贵的天鹅裙礼服,羽毛和红宝石耳坠都在秦若初变换的动作里微微晃动着。 这时陆知予恰好拿着奖杯和证书从另一方上台,一件黑色琉璃钻包臀裙完美地显现了这位年轻貌美影后的妖娆身材曲线。陆知予低扎马尾,发尾微卷,发圈上几根亮丝垂下,直直荡在她的蝴蝶背上。 台下有个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甚至都忘了调整机位,给偶像拍几张美到升天的生图。 “恭喜。”陆知予的声线自带电音,非常磁性。 秦若初朝她笑了笑:“谢谢前辈。” 短暂颁奖结束后,陆知予便离开了舞台。 “秦小姐,能说说获奖感言吗?” 秦若初微微俯身,红唇离话筒很近:“嗯,谢谢主持人和我的粉丝们。我能够得到这个奖项是我无论如何不敢想象的,自从出道以来,我经历过很多非人的争议和攻击,有些朋友可能听信了网络上的谣言肆意的辱骂、污蔑我。说实话,不生气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我依旧谢谢他们,让我变得更坚强、更坚定、更勇敢。” “我不会以戈止武,我只拿事实和作品说话。” “这个奖项是对我的肯定,日后我会加倍努力不辜负支持我的所有粉丝朋友们的期待。” 说完 ,台下掌声响起。很显然,秦若初的真心话引起了很多艺人的共鸣。网络暴力愈演愈烈,艺人的所有都被摊开在网络里,所有人都能对之评价。他们承受的压力是常人无可比拟的,最好的反击就是拿出惊艳的作品让黑子闭嘴,让他们无处可黑。 楚忻言眼睛有些湿润,她敲下弹幕:“以后我陪你一起走。” 粉丝们各个都在喊着加油,陪你一起走过下一个七年。楚忻言和他们一样怀有这样的期待。 领奖过后,秦若初去了后台。李嘉站在那里等她:“说的很好啊,进步很大,面对大场面也游刃有余了。” 秦若初接过外套笑了笑,突然后面有个戴帽子的人拍了拍她的肩。 她转头:“请问你是?” 只见那人把帽子和口罩一摘,秦若初惊讶道:“星觅!” 秦若初叫出声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啊?” “嘘嘘嘘!”纪星觅重新戴上了口罩:“我进场子是以陆知予站姐的身份,我刚刚看见她给你颁奖了。” “本人是不是巨好看。” 秦若初附和着点头:“对对对,超级有气质。” “唉。”纪星觅有些沮丧:“我好想要签名。” 秦若初朝四周看了看:“她就在那里,你看见了吗?” “我不敢上去。”纪星觅说:“我喜欢她好多年,一直感觉很自卑,不敢靠近。” 秦若初安慰道:“你这么优秀,哪里需要自卑。” “这样,我过去帮你要,你等我。” 纪星觅眼睛放光,她递给秦若初一张照片:“让我偶像签在反面,谢谢啦!” 之后,纪星觅躲在后面看着秦若初慢慢走近陆知予,陆知予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起伏,只是接过秦若初手里的照片,翻了面,行云流水地动了动手指头。 秦若初偷偷看着远处的纪星觅,一激动忘了收敛,对她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恰巧陆知予合上笔盖,顺着秦若初的视线朝那个方向看,纪星觅连忙向鸵鸟一样背过身去钻进了帘子里。陆知予只看见一个闪过的模糊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深究。 “可以了。”她说。 秦若初笑着说:“谢谢前辈!” 随后陆知予便转过身离开了后台。 直到秦若初把签名照摆在了她的脑袋上纪星觅才敢把头伸出来:“她走了吗?” 秦若初说:“嗯,走了。” “天哪,是真人签的……照片上还有余温……”纪星觅抚摸着照片,爱不释手。 秦若初忍俊不禁道:“这么喜欢一个人,不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吗?” 纪星觅摇头:“偶像和粉丝的差距是鸿沟,就像我们摘不到天空的星星一样。” 秦若初虽然不能真正理解纪星觅的心理,但她还是尊重地表示同意。 “她很美好,只要远远看着,我就很满足了。”纪星觅不紧不慢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正文完! 感谢在2020-07-29 01:01:24~2020-07-29 23:0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卷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锦鲤 2瓶;飞行员没有驾驶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下午五点半, 颁奖典礼圆满结束,各个明星赶行程的先离开会场,其余都在后台休息室。 秦若初换回了便服, 轻轻推开窗户,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深秋, 带着秋季独有气息的雨点打在秦若初的手腕上,冰冰凉凉,逼退了她脸颊还未褪去的滚烫。 她刚刚偷偷把在后台白亦舒塞给她的生子药混着一杯热水喝进了肚子。 按照白亦舒的说明,怀不怀得上、什么时候怀上还是要看“那个”的频率和时间,排|卵|期是最合适的时期。 一想到这些, 秦若初就羞得咬住了嘴唇。 这时, 有人敲门。 秦若初以为是李嘉:“进来吧。” 她回过头,却发现是一个并不熟悉的面孔。 “你好?”秦若初有些惊讶。 “秦若初小姐吗?”那个男人问道。 秦若初点点头:“请问有事吗?” 秦若初好像认识这个人,也是个艺人。五官硬挺, 剑眉星目,看上去温和有礼。 “我……”男人说着便低下头挠了挠后颈:“能问你要个联系方式吗?” 秦若初没反应过来:“啊?” 恰好这时候, 门外又有人敲门。 秦若初直犯迷糊,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跑去开门, 当红明星沈沉站在门口。 “沉哥?” 沈沉想走前和秦若初说两句话, 但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是不是打扰了?” 秦若初努力辩解:“我们、我们正在谈工作的事情。” 沈沉站在门口, 把门掩着,附在秦若初耳边说:“提防心要强点儿,圈子里的不都是靠谱的人。里面那个我认识,模特出道,小鲜肉祁远。” 秦若初刚好奇地听完,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忻言已经站在了一旁。 秦若初:“……” 沈沉:“……” 短暂的沉默后,沈沉与秦若初拉开距离朝楚忻言挥了挥手:“别误会, 就是善意提醒罢了。” “再见,我先走了。” 秦若初点点头:“再见。” “老板,你这么快就到啦!”秦若初瞬间换了笑脸,殷勤地走到她面前,“等我一下啊,我马上就收拾好!” 楚忻言冷着脸没理会,径直朝前走。 秦若初忽然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一个,瞬间崩溃了。 “……先别进去,我马上出来!”秦若初拉住楚忻言的手。 楚忻言被拉得踉跄,祁远正好推门而出,两人当场打了个照面。 两束目光齐刷刷照射到秦若初身上。 秦若初:“……………………” 好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祁远并不认识楚忻言,只以为是老板而已。 他越过楚忻言,将微信联系方式摆在秦若初面前:“扫一下行不行?” 秦若初的眼角抽了抽,在楚忻言的死亡凝视下,她低着头:“不好意思啊,公司管得太严——” 还没说完,一股力道便把她拉到了楚忻言身边,楚忻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盒对戒,二话不说直接戴在了秦若初无名指上。 祁远:“……” “打扰了。” 男人离开后,秦若初像被当场抓包的小媳妇一样缩在墙角不敢看对象。 楚忻言:“进去。” 秦若初乖乖地跟上了。 门“嘭”地一声被摔上。 秦若初心里一咯噔,完了,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楚忻言坐在沙发上,徒手解了两颗扣子,刚才在外面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凉意,现在除了热还是热。 她交叠着腿:“是不是只要我不在,你身边这些人总是不得干净?” “需不需要我直接公开?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以的。”楚忻言的怒气夹杂在不和善的语气里,秦若初低着头只敢用余光偷偷看她,手里一直摩挲着那个戒指。 本来戒指是楚忻言提前一个月就订好的打算今天给秦若初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秦若初先给了自己两个“大大的惊喜”。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对戒,她的无名指上的戒指内圈刻着“QRC”,而给秦若初戴上的戒指上刻着“CXY”。 楚忻言才觉得更加生气。 “其实……刚刚就相当于公开了……”秦若初的声音很小。 “什么?”楚忻言眯起眼睛,放下腿,身体微微前倾。 秦若初走过去蹭蹭她:“对不起嘛,刚刚真的是误会。” “一个在你耳边呢喃细语,一个堂而皇之问你要联系方式,你说这是误会?秦若初,这两天是不是我太温柔了?” “我发誓,除了老板,我谁也不喜欢!”秦若初拿出了杀手锏,不管不顾地就扑进了楚忻言的怀里,在她怀里蹭啊蹭,蹭啊蹭。 “戒指我好喜欢,真的好好看。”她坐在楚忻言腿上,把楚忻言熨帖的裤子和上衣弄得皱巴巴的。 楚忻言屏着一口气:“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因为你和我说过,追你的人整个潍城绕几圈也数不清,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你也可以随时不需要我。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面对所有危机都可以不依赖我,我没有安全感。我很怕哪天你突然再和我说要分开。” 楚忻言的语气很平静,但内容却苦涩不堪。 秦若初鼻子一酸:“对不起,不可能有下次了。” 原来那件事对楚忻言造成的伤害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 “你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是我的吗?”楚忻言放开了抱住秦若初的手,靠在了沙发背上。 “你还会再次在低谷的时候离开我吗?” 秦若初紧紧捏着自己的戒指:“不会了,永远都不可能。”随后一个吻淹没了所有酸涩与隐忍,将满腔的爱意宣之于口—— 是我太自私,自私到……没有你不行,不是你也不行。 等她们出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秦若初的嘴唇被咬破了,手腕上也留着丝丝缕缕的红色痕迹。 楚忻言开着车,霓虹灯装饰的树木在后视镜内飞速后退。秦若初坐在副驾驶反反复复地看着无名指的戒指,心里的甜蜜都快要溢出胸口。 “刚刚气过头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楚忻言说。 “咦?什么。”秦若初偏头看着她笑。 “还记得巴黎之行吗?” 秦若初连忙点点头:“记得,那是你和我第一次单独相处。我还记得有个憨憨的大叔接待我们的,叫什么来着?” “普洛斯佩尔,KUCCL公司项目对接人。”楚忻言答。 “对对对。” 车子停在了车库里,楚忻言给秦若初边开门边说:“你的愿望实现了。” 此刻楚忻言的嘴角不经意间也扬起适当的弧度:“MAICU重新开业后,普洛斯先生特意又来联系我,希望继续项目。恰巧你拿下新锐女演员的名头,这次他看中了你,指明让你参加冬季走秀。” “估计凯叔那里已经收到邀约了,李嘉还没告诉你吧。” 秦若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楚忻言:“我的天!!” “我不是在做梦吧??”秦若初垫着脚用力捏了把楚忻言的脸蛋。 楚忻言疼得抽气。 看这反应不是做梦!! “这次他的走秀主题是‘同性|爱人’。他和我说,这是筹备了一年多的新颖主题,因为受到了别处的启发。” 秦若初静静站在傍晚的天幕下,刚落过雨的地面还泛着水汽,天边一片橙红映着她熠熠闪光的双眸,满眼都是楚忻言的倒影。 楚忻言深深地望着她,火红的枫叶从她的头顶簌簌被风吹落,也调皮地掀起她鬓角的一缕发丝。 她缓缓伸出手,像绅士一般:“愿不愿意再陪我去趟巴黎?秦小姐。” 秦若初笑容灿烂,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般的泪光,她点头把手交给了面前的人:“我愿意。” 楚忻言握紧了她的手,从此便再也不会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这么结束啦,大结局指路第三章 的伏笔,接着会是一个不会很短的番外。 有宝宝,有猫耳,有你们想看的情节~ 或者你们想看什么可以评论留言,我尽量满足大家~~~ 感谢在2020-07-29 23:01:09~2020-07-31 00:5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锦鲤 2个;沧卷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露馅 楚忻言坐在床头把书合上后,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猫咪闹钟,指针恰好指着零点半。 她起床,慢慢打开书房的门, 桌案边依旧亮着暖黄的光,恒温空调低声工作着。 秦若初坐在台式电脑前, 电脑连接着数位板,她纤细的手指正捏着笔尖一边勾勒线条一边删改。反反复复好几次,秦若初微微蹙眉,不太满意地挠了挠头。 右手拿着笔悬在数位板上,左手在一旁翻看着时装秀里的各色服饰汇总, 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还不睡啊宝宝。”楚忻言轻轻走到她身边, 秦若初愁眉苦脸地摇头。 楚忻言在她侧脸嘟嘴的时候亲了一下:“太晚了,先睡觉,明天继续。我陪你。” 秦若初这下才伸了伸懒腰, 发现自己腰酸背痛:“明天不去公司吗?” 楚忻言说:“明天申请在家陪媳妇儿,公务线上处理, 行不行?” “组织上还批准吗?” 秦若初对她笑了笑,露出一颗白白的小虎牙:“准了!” “那现在是不是要和我睡觉去了?”楚忻言没等秦若初起身, 直接拦腰把人公主抱起来。 秦若初赤着脚直扑腾:“只是睡觉吗?” 楚忻言脚步顿了一下, 以猫科动物促狭的危险目光打量着手上的猎物, 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还是某人希望睡觉前再加几项额外运动?” 秦若初身子一僵,心虚地狡辩道:“不了不了,我就是随便说说。” 楚忻言舍不得这么晚还折腾秦若初,只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关了灯,也躺了上去。 秦若初在黑暗中大眼睛扑闪着,楚忻言照例挪过来搂着她睡。 “老板, 你说礼服的问题,普洛斯先生会同意我穿着亲手设计的这件走秀吗?虽然我有段时间没碰设计,手上有些生疏,但我已经温习了一周不止,这件礼服的雏形也大概有眉目了。”秦若初叹了口气:“好想穿着我自己的礼服啊……” 楚忻言安抚着拍拍她的背:“你只管设计,后面的琐事我替你摆平。” 秦若初往楚忻言怀里缩了缩,这才安心地睡去。 两个月后,冬季如约而至,楚忻言和秦若初从巴黎机场走出来时,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烈地刮着,大雪几乎将这个梦幻的国度完全覆盖,眼前一片晶莹透亮。 KUCCL的商务专车已经在机场外等着她们了。 楚忻言打过招呼后,两人坐进了车后座,司机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里。 不一会,熟悉的总部大楼便出现在眼前。 时隔多年,秦若初再次站在这里,心里感慨万分。上次还是跟在老板后面猫着腰当助理的小伙计,现在楚忻言名正言顺地牵着她的手踏上了台阶。 普洛斯先生那张憨厚的笑脸在玻璃门后显得有些滑稽,秦若初与他打了个照面,急急忙忙把手给缩了回去。 让外人看到,成何体统。 普洛斯全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走上前迎接:“Ravi de vous revoir, Mme Chu, Madame Qin.(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楚女士,秦女士。)” 楚忻言含笑看着普洛斯先生却并未回应。 秦若初默契地知晓了她的意思,因为她曾经培训过法语,所以法语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陌生。 秦若初主动伸手回握:“M. pross, moi et le patron partageons le même sentiment.(普洛斯先生,我和老板也都怀有同样的心情。)” 普洛斯先生似乎对秦若初的变化有些惊讶,他的嘴巴长成了鸡蛋大小,并又笑着挑眉:“Je ne l ''ai pas vu depuis des années, Mademoiselle Qin.(几年不见,秦小姐法语这么厉害了。)” 秦若初跟在他身后:“Non, c''est de la fourrure.(不敢,只是皮毛。)” 普洛斯佩尔先生听后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他推开了会议室的滑动门,也不忘孩子气地回头多嘴调侃了一句:“Il semble qu ''il y ait encore beaucoup de mérite pour avoir fait de sa belle - fille un matre de franais.(看来还是楚总的功劳,把媳妇调|教成法语大师了。)” 秦若初:“!!” 楚忻言那次仗着秦若初听不懂法语宣称和她是恋人关系,没料到普洛斯先生对她们的关系记得这么清楚,并且在此时提到了那件事。 秦若初疑惑地回头看着楚忻言,嘴型是“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 楚忻言清了清嗓子,直接装作看不懂秦若初的质问,拉着人的手臂把她拽进了会议室。 在一个多小时的讨论中,普洛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秦若初的设计稿和发来的成品图,再次确定符合合作的要求,并且采访秦若初设计的理念和灵感来源。 冬季时装秀的时间在第二天的下午两点到五点。 秦若初紧张地在后台换上自己设计的礼服,而楚忻言正在观众VIP席上欣赏模特风姿。 秦若初代替了白亦舒的模块走秀,这是KUCCL主办秀场的一贯风格,每一季都选取国内外知名新星展示不同国家的服饰设计风格来引领接下来近一年法国乃至世界的时装潮流。 因为这期主题的特殊性——同性|爱人,所以上台的有男模和女模,男模服饰分为两类,同时女模也一样。普洛斯的这个想法酝酿了很久,直到近期他才获得许可开始尝试迈出划时代的一步。 秦若初在上场前默念了好几遍加油,她闭着眼,亮粉色的雀斑妆横铺在两侧脸颊和高挺的鼻梁上,泪钻点缀在下眼睑的卧蚕处,只要闭上眼,卷翘的睫毛便会轻轻压在泪钻上。 额头和耳廓的碎发全部编成麻花模样镶嵌进浓密的黑发中,发丝里缠绕着蝴蝶发带直直垂落到锁骨上。 美的像迷失在凡间的仙女。 楚忻言还不知道她会以怎样的造型出场,全神贯注地盯着T台,不敢挪开视线。 这场走秀全球同时直播中,所以不光是楚忻言,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屏幕,期待着秦若初的表现。 工作人员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走台了。 秦若初提着裙摆迈出三步台阶,站在幕后,她最后努了努嘴角,将笑容控制在最佳的弧度。 此刻T台上灯光变换,音乐骤变。 秦若初点了下头,便自信昂扬地走出了黑暗,走向了台下的观众。 台下一片惊呼,国人低声叫着“卧槽”,不会“卧槽”的叫着“My god”,不会“My god”只能叫“Wow”了。不过意思一样,都是惊艳与惊叹。 而楚忻言不同于别人,她看呆了,没发出任何声音。 秦若初在国内的粉丝更是疯魔一片,狂截屏转发讨论,很快将话题顶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商小可和白亦舒,沈沉,田蕊和秦母秦父都在电脑前守着秦若初。 秦若初的走秀时的体态身姿早在之前练得炉火纯青,不愧于流过的汗水、熬过的夜、折断的指甲和深埋于心底的信念。 现场的媒体们纷纷抓拍每一瞬间,秦若初迎着闪光灯,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风情万种。 她的礼服也相当有特色,整体是深灰色无袖薄纱鱼尾裙款式,裙边袖边绣着翩飞的蝶翅,最巧妙的还不是这里,而是当她转过身来,每个人才能发现刚刚前面绣着的花瓣用视线勾连起来竟然是一张女人的侧脸,而身后的花瓣勾连起来也是一个女人隐晦的侧脸,秦若初往回走时,那散落的长发正好充当女人的额前的刘海,随着标准的猫步,竟能发现那两张女人的侧脸正在沉迷地亲吻着彼此。 在场的每个人都受到了震撼。 这样的设计如果不仔细去观察,去选择模特,太过瘦或者太过胖都达不到恰巧嘴唇对着嘴唇的效果。 秦若初走回了后台,但观众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亮相里,台下一时静谧无声。 楚忻言怅然若失地盯着秦若初消失的地方,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 原来秦若初说的给她一个惊喜,是这样的。 那一前一后两个侧脸,就是她们。 秦若初在高朋满座里,隐晦地向世界宣扬着她的爱意。 楚忻言全都感受到了,她低声呢喃:“你的心意已经传达到,我也爱你。” 秦若初回到座位上时,心跳还在肆意狂舞,这种只有两人知晓的其他人都看不出来的表达爱意的方式,让她的每个毛孔都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做到了,她真的以自己的方式实现了设计师的梦想。 只是卸妆的过程很痛苦,亮片和泪钻很难清理干净,编发全部解开也花了很久,等化妆师七手八脚给她弄好后,她累得已经快睡过去了。 这时,时装秀也结束了。 楚忻言给她发消息在门口等她。 她们要去拿结婚证。 这两天申请结婚的人很多,她们昨天去递交了材料拍了照片,今天通知可以过去领证了。 秦若初拿着两人的结婚证,欢欢喜喜地坐在副驾驶上翻看。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种不真实感是真的,她真的嫁给了楚忻言,是合法的了! “我刚刚换了个酒店,不去之前那家了。”楚忻言说:“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我带你去新酒店。” 秦若初喝着保温杯的热水疑惑道:“怎么了?之前那家很好啊,是哪里有问题吗?” 楚忻言默默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吞着口水,眼底发暗:“我重新订了一家以恋人为主题的酒店。” 秦若初含糊道:“还有这种酒店?只有恋人能住吗?” 只听见楚忻言无比正经道:“就是情|趣|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情节就是文案的扩写了,猫耳预警。 感谢在2020-07-31 00:54:47~2020-08-01 23:3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峡谷散步才是正经事、沧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峡谷散步才是正经事 6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弄哭你 哈?! “咳咳咳咳——”秦若初刚喝了一口水险些喷到车窗上, 她连忙用手背捂住嘴,拼命压抑着想把肺咳出来的感受。 楚忻言目视前方,腾出左手拍拍她的背, 丝毫没有任何羞耻的意思:“慢点喝,急什么。” 秦若初好不容易得以喘了口气, 脸都憋得通红,她说:“能不能不去啊……” 楚忻言说:“不行,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只好睡大街了。” “如果你愿意和我躺在雪地上睡一晚,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着凉。” “你!”秦若初说:“你只要变成猫咪钻进我怀里就好了吧, 还有加绒毛大衣呢。” 楚忻言恬不知耻地承认:“嗯。” 秦若初心里忿忿不平又不好直说, 只能压低声音自己抱怨:“就知道欺负人。” “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住情|趣|酒店不过分吧,老婆。”楚忻言稳当当把车停在酒店外的停车场里, 刻意加重了最后的称呼。 秦若初羞耻难当,是领证了不错, 但是这种地方啊啊啊啊……她咬了咬牙,跟在楚忻言身后, 走进了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玫红色装修的豪华情侣酒店里。 招摇晃眼的大招牌各色点缀, 秦若初的心跳下意识地加速。 上了九层, 楚忻言用卡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香薰味道让秦若初反射性的朝后退了一步。 楚忻言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是深海龙涎的熏香,里面夹杂着森系的果香,不喜欢吗?” 秦若初一言难尽地嗅了嗅:“太浓了……” “好。”楚忻言将香薰加湿器的出口拢小,将身上的大衣挂在了衣架上。 “结婚证给我。”楚忻言回头说。 秦若初把口袋里的两个本本给了楚忻言,楚忻言说:“以后结婚证给我保管。” “哦……好吧。” 秦若初关上门,像爱丽丝一样探索着这个新鲜的地方,室内的灯光是渐变深蓝色系的, 头顶的打光灯悠悠地变换着角度,给人营造出正在深海之中的静谧之感。 床是圆形的,半圈环着靠背,她觉得在这个床上可以来个三连滚翻都不会掉下去。 楚忻言交叠着腿,在茶几上倒了杯特供的红酒,正咂摸着慢慢品出些滋味来。 她看着像好奇仓鼠一样到处看看摸摸的秦若初问:“不热吗,还套着大衣?” 空调开得很足,但秦若初很热,她是不敢脱衣服。 “没事……我不热。”秦若初随便说完,便跑进了浴室里。 楚忻言喝着酒,无奈地笑道:“脸蛋都红了,还说不热。” 秦若初反射性地摸摸自己的脸,照着镜子,确实有些泛红。 这不照还没事,一照吓一跳,这个浴室居然是透明的?! 卧槽,秦若初回头隔着透明玻璃看见楚忻言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这么大的浴缸里洒满了花瓣,满池子氤氲着雾气的水池边还放着一个不小的精致装扮的桶。秦若初蹲下去揭开盖子,居然是牛奶…… 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身体燥|热起来。 她又跑出了浴室。 “我要喝水。”秦若初说。 楚忻言递给她红酒:“喝这个。” 秦若初局促地坐在她身边,想了想不行,又往旁边挪了挪。 一口闷了酒,她飞快地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缩在沙发一角。 楚忻言自从和好后对秦若初的某些动作格外敏感,秦若初远离她的行为不自主地勾起了KTV一夜她对自己的抗拒。 楚忻言放下酒杯,侧头一把把秦若初给拽到了自己腿上。 “你躲什么?”她附在秦若初耳边质问,喷薄的呼吸沾染了葡萄酒的香气,轻扫过耳廓。 秦若初全身一抖,随即身上的大衣便被扔到了地上。 “我没躲……”秦若初小声狡辩。 “还不承认。”楚忻言有些恼怒,顺势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秦若初的呼吸很快便急促起来,敏|感的地方被肆意触碰,秦若初软了身子,只能无力地攀住楚忻言肩膀抓皱她的衣衫。 “去洗澡。”楚忻言忽然放开了她,拍拍她的屁股催促。 秦若初刚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氛围里,还没尝到好滋味,就被迫站了起来。 “一起……”她拉着楚忻言的手,眼尾泛起薄红。 楚忻言安稳地坐在沙发上:“我一会再去,你先去洗,我想看着你洗。” 秦若初拉不动她,只好转身朝浴室走去。 楚忻言饶有兴致地隔着透明光洁的玻璃注视着秦若初的一举一动。秦若初的心脏狂跳,隔着透明的玻璃,她的全部都毫不保留地被楚忻言肆意窥探。 秦若初调高了水温,水汽很快弥漫了整个浴室,也使玻璃蒙上了一层白雾。 楚忻言不疾不徐地说:“倒牛奶洗。” 秦若初背对着她把毛衣褪下,再脱了吊带衫,双手挑开了内衣的扣子。奶白色的液体被尽数倒入了不小的浴池里,秦若初抿着唇,嗔怪地看了眼玻璃外的楚忻言,而后两步下了水,随后就露出了个头在水面上。 楚忻言看得口干舌燥,也把衣服扯开,推开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秦若初一下子就慌了,她后退了几步:“你……干什么。” “刚刚是谁盛情邀请我一起洗澡的?” “反正不是我……”秦若初红着脸往边上挪了挪,尽力和楚忻言拉开距离,可楚忻言下水后,一直往她身边挤,水上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翻滚着,最后秦若初还是被逮住了。 “存心想磨死我是不是?”楚忻言扳过她的身体,让她的后背与自己紧紧相贴:“小妖精。”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秦若初挺直的脊骨慢慢下移,秦若初被她死死按在浴缸边上动弹不得,眼泪不自觉地顺着侧脸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楚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愣。 秦若初趴在浴缸旁喘息:“我害怕……” “转过来。”楚忻言说。 秦若初与她面对面对视,眼尾缀着眼泪,把头抵在了她的肩部:“你……轻点。” “抱紧我。”楚忻言说。 秦若初点了点头,收紧了手臂。 头顶的灯光蓦然变了颜色,从深海里幽谧的靛蓝转为妖冶绮丽的绯红。米白色墙壁上映照的花瓣随着时间慢慢蜷曲、收紧,继而分散变得凌乱,又倏地拼成一整朵含苞欲放的玫瑰,玫瑰花蕊上点缀着颗颗欲坠的露珠,舒缓的音乐声混杂着香薰器里袅袅的香气裹挟着丝丝喘息声,消融在窗外纷飞的大雪里。 玫瑰拼了又合,合了又绽,绽了又败,败了又生,生了便再开。 楚忻言无边无尽的占有欲和侵|占欲在此刻被狠狠满足。 洗好澡后,楚忻言用浴巾裹住老婆的身子,温柔地把人放在了大床上。 秦若初的泪痕仍旧挂在眼角,不知道是哭了的,还是水蒸气蒸得,眼睛雾蒙蒙的,泛着红血丝。 楚忻言心疼地吻去了她的眼泪,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反而心生一种得逞后的快意。 她用世上最缱绻的语气说着心底最真实的话语:“其实我每天都想做这些,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但我怕把小绵羊吓跑。吓跑了就很难哄回来了。” “我想让你哭,又不想看到你哭。”楚忻言抱紧了她,把头埋进了秦若初的脖颈里:“从今往后这副样子只能给我看,也只能哭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秦若初一直没能缓过神来,直到感觉肩头有了温热的湿意。 楚忻言很低很低的哭泣声响起在她耳边,这是楚忻言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除去她们分手的那天晚上。 秦若初安抚地拍拍她的背:“给你,都给你,只给你。” 楚忻言从她身上起来,秦若初裹着浴袍靠在床背上准备休息一会。她一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就难堪地想钻进床底下去,可是也只能拨弄着手指甲掩饰自己的害羞。 楚忻言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又泛起异样的欲|望——还想把她欺负哭,最好哭得大声点,哭得喘不过气来,哭到求饶才好。 可单纯的秦若初以为危机已经过去了,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楚忻言却慢慢从床尾爬了过来。 秦若初怔愣地看着楚忻言靠近,被她诱人的身材曲线吸引得忘了躲开。 可下一秒,她的神情从恍惚突然变成了震惊,楚忻言生出了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在她棕色的发色里难耐地弹动着,像棉花糖一样。更令她看呆的还在后头,一根长长的猫尾略微卷曲在身后悠闲地甩着,时不时碰到秦若初的脚心。 秦若初缩回了双脚。 楚忻言已经到达目标,她戏谑道:“之前要把我绝育,现在还想吗?” 秦若初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不。” 楚忻言修长的睫毛随着视线的上下移动像蝉翼一般轻轻扇动着,她盯着秦若初锁骨上尚算新鲜的红印子吞咽口水,秦若初却对她的耳朵倍感兴趣,也不管危险不危险,直接上手弹了弹那毛乎乎的小耳朵。 很软,手感那是相当的好。 秦若初得了趣,不满足地又伸手捏住了两只耳朵:“哈哈哈。”她眉眼弯弯地笑着,楚忻言也勾起唇角,她的目的达到了。 秦若初对猫猫从来没有抵抗力,要让她再配合自己一次,给予适当的诱哄和甜糖是必要的。 “尾巴,我想摸摸尾巴。”秦若初说。 楚忻言低着头笑了下,尾巴扫过秦若初的下巴,一下子就被握进了手心。 好软啊啊啊啊……秦若初用脸蹭了蹭软和的猫毛,身心瞬间被治愈了。 “乖,宝贝儿,叫声老婆我听听……”楚忻言在此时轻飘飘地开口。 秦若初羞赧道:“我不要,你太坏了。” 楚忻言没说话,只是尾巴从秦若初手里一下子抽走了。 秦若初望着灵巧轻盈的小尾巴:“我还要摸摸。” “叫不叫?叫了就给你摸。”楚忻言说:“不叫就没有。” 秦若初灵机一动,抓住了她的两只耳朵:“那我摸耳朵。” 楚忻言下一秒就把耳朵变没了。 “叫老婆,领证之后你都没有叫过我,我想听。”楚忻言又逼近了一分。 她们嘴唇对嘴唇,像那件礼服一样,再靠近一毫米就会相互触碰。 秦若初忽然想起来普洛斯先生调笑的那句话,她问道:“普洛斯先生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告诉他了吗?” “故意岔开话题?”楚忻言咬住了她的下嘴唇。 秦若初吃痛:“快解释。你解释了,我就叫。” “啧。”楚忻言不满道:“第一次去的时候,我告诉你的解释是秘书助理,其实和普洛斯佩尔说的是我们是恋人关系。” 秦若初:“……………………………………”怪不得那时候普洛斯看她的眼神十分怪异,秦若初也不好表现出来,还微笑地承认并友好地握了手。 “好啊,你那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对不对。”秦若初不由分说揪住了楚忻言的人耳朵。 楚忻言蹙眉:“松手,松手老婆,快松手。” “我不,你占我便宜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秦若初说。 楚忻言也不与她争辩,直接变成了黑猫轻松从她手里逃脱。 “楚忻言,你耍赖皮!”秦若初扑过去想抓床上的猫,结果牵动了腰部,酸软地直接趴在了床上,浴袍尽数滑落。 “喵~~”欠揍的小猫咪走了过来,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她腰上踩|奶。 秦若初干脆放弃挣扎,指着另一边:“还有这里。” 楚忻言:“……喵……” “舒服。”秦若初伸出食指戳了戳圆乎乎的猫头:“Puss真乖,还知道帮主人揉腰。” 这个名字刚脱口,一阵熟悉感直冲心间,秦若初闭着眼享受,而楚忻言像是被戳中了心窝里,又变成了人压在了秦若初身上。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主人,满意的话可以交付酬金了吧。”楚忻言两只手不规矩地又开始乱摸。 秦若初认输:“老婆……你先起来,我疼。” 楚忻言以为压到了她那里,把人扶坐起来之后,秦若初急忙拽过浴袍,以防御姿态爬到了靠背边得意道:“这叫做兵不厌诈。” 可谁知下一秒,楚忻言两步跨过来,拿起床头边连着床铺的手铐咔嚓一声把秦若初的手腕给拷了起来。 秦若初:“!!” 她大惊失色,正欲挣扎,另一只手也被拷了起来。 楚忻言完美地欣赏着面前的艺术品,缓缓道:“这才叫兵不厌诈。” “这手铐哪里来的啊?”秦若初彻底红了脸:“快给我解开。” 楚忻言悠悠道:“情|趣|酒店没有这个,还能叫情|趣|酒店么?” 她舔了舔唇:“耳朵尾巴都给你摸了,腰也给你揉了。我再要一次不过分吧?” “试试新玩法?” 秦若初避之不及,蹬着腿用仅仅能活动的手指指着床下:“你给我睡沙发去!!不许睡床!!” 楚忻言才不会听她的呢。 到嘴的肥肉哪有放弃的道理。 于是又是一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滴都没了。 第87章 怀孕 自十二月初两人结伴从巴黎回来之后, 楚忻言的公司经营愈加顺风顺水,有计划做得比之前更大。而秦若初的剧本、广告工作邀约更甚,意识到不能再休息了, 秦若初开始准备复工。 晚上两人坐在床头,楚忻言拿着备忘文件夹逐个翻阅, 她问:“老婆,你和玖天的合约马上要到期了。” 秦若初正喝着楚忻言刚刚给她泡好的谷物加牛奶点点头:“对,当时签了三年,今天李嘉还打电话过来问我续不续约的事情。” 楚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侧身看着她:“我舍不得你那么辛苦, 或者重新回到MAICU工作, 我也能天天见到你。” “但是我尊重你的决定。” 秦若初捧着温热的牛奶杯说:“天天待在一起也会腻的,俗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 小别胜新婚。” “我是想看看自己不依靠任何人,到底能闯出多大的一片天。” 楚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秦若初的嘴边有一圈浅浅的奶渍,但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她就静静看着楚忻言, 直到后者毫不犹豫地倾身吻上嘴唇, 用舌头将残留的牛奶全都卷进了自己的嘴里。 嘴唇相离时, 秦若初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我已经和凯叔说了续约,李嘉跟我说品牌商的广告和几家已经筛选好的剧本等我回去慢慢挑。我明天就要出去签合同继续工作了。” “何况这次也休息了很久。” 楚忻言问:“行李也收好了?” “嗯,在你回来之前,我先放在客房了。”秦若初指了指那个方向。 “这次去多久?”楚忻言有些落寞地看着被子:“去了还回来吗?” “嗯?”秦若初有些莫名:“只是去工作,当然回来呀。” “要是还有人和你搭讪怎么办?” “我坚决不会理他,我发誓。”秦若初竖起四根指头做出了四的手势。 楚忻言强调:“戒指戴着。” “平常我都戴着,工作的时候不行, 理解我一下好不好?”秦若初抱住楚忻言蹭着她撒娇。 “这个给你。”楚忻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黑钻卡。 秦若初拿着它翻看:“这是什么?” “我的工资卡。” 秦若初疑惑地皱眉,然后把卡放回了楚忻言手里:“你好好收着,给我干嘛?” “我听说别人家老婆都是管老公工资的,你怎么和她们不一样?”楚忻言把卡塞进她手里:“里面有几百万,具体多少我也记不清了,给你,不许再给我。” “谁说的?”秦若初拿着卡笑了。 楚忻言孩子气地瞥开眼:“我在公司听张秘书说的,她老公定期把工资上缴。”之后她便思来想去梗在心里好多天,为什么秦若初不问她要工资卡? 她再不要,自己偏就要给她。 秦若初哈哈哈大笑起来,放肆地捶着被子。 “老板好可爱。”秦若初把卡收下了:“好的,以后我保管。” 楚忻言小声补充道:“里面的钱随便花。” 秦若初憋笑:“好。” 时候不早了,秦若初打着哈欠,准备关灯休息,楚忻言握住她的手问:“行李箱里收拾了几件内衣和内|裤?” “五六条吧……”秦若初倚在她怀里:“怎么了?” “留两条内衣裤给我。”楚忻言面不改色地说。 “!!”秦若初一愣。 “快去。”楚忻言催促她:“拿两条给我。” “你要是不在家,我好歹有个念想。” 秦若初下了床:“我们可以天天视频啊。” 楚忻言跟在她身后:“你觉得视频我就够了?” “可是这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晚上都……”秦若初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大片少儿不宜的画面,这个画面告诉她,楚忻言在某些方面的需求和欲|望确实很强。 秦若初打开客房的灯,楚忻言倚着门框,看着她弯腰拉开行李箱背对着找内衣和内|裤。 “我要水蜜桃的那件内衣和黑色蕾丝的内|裤,你穿着最性|感。”楚忻言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倒像是在吩咐什么公事一样,倒是秦若初脸红得简直…… “给你。”秦若初把两件丢给了楚忻言自己跑回了卧室,灯一关,被子一蒙。 楚忻言把手里的东西收好,关了客房的灯。 她从现在就开始想老婆了,她们才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才十二月底,就又要分开了。 黑暗里,楚忻言从秦若初那侧爬上了床,她推了推被子里的人:“睡了吗?” 秦若初像土拨鼠一样冒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没有。” “你明天上午走吗,几点的车?”楚忻言说。 “十点的车,不是很早啦。”秦若初往楚忻言那边拱了拱,企图汲取一点温暖。 楚忻言在被窝里抓住了她的脚:“怎么这么凉?” “不知道……我好像一到冬天就这样。” 楚忻言顺势说:“那我让你暖和暖和。” 秦若初一听就觉得不对,接下来楚忻言又翻身压在她身上。 “我想要你。”楚忻言已经掀开了她的睡裙。 秦若初避无可避:“老板……你是不是嗑药了?” “我们都连做二十几天了,我真的不行了,明天要工作,放我一晚上吧。” 楚忻言也能体会她的想法,但这次她不想妥协:“可我想做,我想做,我从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秦若初最不能抵抗楚忻言求她的语气,心一软,又抱紧了她一些:“嗯……那好,只能一次。” “我保证。”楚忻言没讲完便低头吻住了她。 *** 一周后。 “辛苦了,深海系列的产品还有今天一下午三场广告拍摄就能收工。”李嘉拿着工作餐给秦若初。 秦若初擦擦额前的汗珠,刚和楚忻言聊了几句天就放下了手机:“好的,嘉嘉姐,我思来想去还是最想接里面那部唯一的古装剧,毕竟女主是悍匪这种题材我还是没有尝试过。剧本我看了,没有问题。” “也好。”李嘉开了餐盒,今天的饭菜异常丰盛,不再是蔬菜沙拉、水果拌这类的低热量的食物,另外有米饭、鸡汤和两个素菜和几片红烧带鱼。“剧组那里说只要你接演女一,钱不是问题。男主大可能是庄霁。” “庄霁那边还在沟通,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你和庄霁这样的组合,这剧想不火都难。” 秦若初笑着说:“好,庄霁之前和陆知予合作过,能和他合作也是我的荣幸。” 李嘉还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餐盒:“今天给你加餐,好好补充体力。” 李嘉打开玻璃饭盒,是几根帝王蟹的蟹腿,闻起来很鲜。 可秦若初却忍不住蹙眉,这腥味……她又低头闻了闻饭盒里的几条带鱼段…… 唔……呕。 “洗手间……洗手间。”秦若初捂着嘴,跑出休息室,把刚刚吃下的小零食全都吐到了水池里。 她用冷水漱漱口,关上了水龙头,可还是忍不住干呕。 李嘉拍着她的背:“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秦若初摇头:“没有,我只吃了你给我的东西。” “我好像不能闻见螃蟹和鱼的味道,特别腥。” 李嘉皱起眉头,隐隐想到自己怀孕时候症状,莫名吻合秦若初现在的状态。 更何况她知道秦若初和楚忻言十二月刚结了婚,会不会…… “你是不是怀孕了。例假有正常来吗?”李嘉附在秦若初耳边轻轻说。 秦若初瞪大了眼睛,怀孕……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会真的怀了吧!!这么快…… 猫族的生子药这么速度吗? 才结婚一个多月自己就有了。 她的例假一向不是特别准,还以为推迟了,一边忙工作也没有顾得上这么多。 李嘉和秦若初回到休息室,她把鱼和蟹全都拿掉,秦若初就着鸡汤和米饭吃了午餐。 “你身份不方便,我下午找人买早早孕,你晚上在酒店测一下。” 秦若初点头:“好。” 她的心情既讶异又紧张,但兴奋和害怕占很大一部分。 两条红杠…… 秦若初拿着验|孕|棒反复在灯光下看了好几遍,确认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之前确实频率有些集中了,而且也没有做任何措施,怀孕也是意料之中。 恰好这时候楚忻言拨来了视频电话,秦若初咬着嘴唇一脸纠结地看着她。 “老婆,在干什么?”楚忻言的背景还是办公室,不过每天准时九点,总是会来一通电话。 秦若初说:“我在酒店,今天刚拍完广告宣传片。” “辛苦了,我中午预定给李嘉的帝王蟹吃到了吧。喜欢的话之后我继续让人给你加餐,不保证营养怎么工作。”楚忻言笑着说。 秦若初一听见帝王蟹这三个字就仿佛闻见了那个可怕的味道,她一时没忍住,握着手机就趴在了水池上开始干呕。 “怎么了??”楚忻言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秦若初用毛巾擦了擦嘴:“老板,我和你说件事。” 楚忻言紧张道:“什么事。” 秦若初把两条杠放在了镜头前:“我们有宝宝了。” 秦若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楚忻言的神情,总之那是一副仿佛看见母猪上树的震惊。 “你怀孕了。”楚忻言死死盯着验|孕|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秦若初解释道:“一个月前,我领奖的那天,我托白亦舒把你们那里的生子药给我,我就着水喝了,想给你个惊喜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惊吓。” “你现在想要孩子吗?”秦若初小心翼翼地问。 楚忻言隔了很久才说话,眼里仿佛有了泪光:“要,你生的我都要。” 秦若初这才放下心:“嗯,那我们就要。” 楚忻言喜极而泣:“什么时候怀上的?” 秦若初想了会:“我也不清楚,不过可能只有一个月。” “那你不许工作了,赶快回来休息。”楚忻言说。 秦若初说:“我过两天还有一个公益歌曲和MV的录制,接下来的行程可以推后,只不过那个古装剧……” “不行,你怀孕了,不能工作。我养你,你只要乖乖在家等我照顾你和孩子。” 秦若初看着楚忻言紧张兮兮的模样笑了:“老板,一个多月才是胚胎吧,不用那么紧张的。我这里收尾结束马上就回去好不好?” “不行。” “好不好嘛?” “不好。” “嘉嘉姐会照顾我的,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唉。”楚忻言退了一步:“弄好马上回来,李嘉和公司行程那里我来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02 22:56:59~2020-08-04 22:1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看看朝天 4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476341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万年 2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火锅vs营养餐 因为肚子里的“不速之客”, 秦若初放弃了目前能接到的剧本,息影一年为迎接宝宝的诞生。 二月十号,正是除夕。 秦若初拿着产检单在家里等楚忻言回来, 楚忻言去接她爷爷了。 今天是亲家会面的日子。不管怎么说,过年就是要团聚才圆满。 老爷子和亲家公、亲家母聊得格外欢快, 秦若初和楚忻言饭后出去看新年的烟火,她们走在小区的路上,秦若初怀孕快两个月了,肚子还没大,楚忻言一直神经兮兮的, 害怕那个害怕这个。 用秦若初的话来说“基本神经衰弱症状”。 “忻言, 我和小可联系了,大年初二晚上弄个大聚会,把能来的人都聚齐, 你说怎么样?” 楚忻言搂着她的腰:“好,都听你的。” “太好了!”秦若初拍着手, 像个孩子似的原地蹦跶了两下,楚忻言脑袋里的弦立刻就崩断了, 她按住秦若初的身子:“别乱跳, 万一磕着碰着。” “哎呀, 真的没事。”秦若初的雪地靴在雪地上拓印上一个个脚印,她指着地面:“忻言,以后就不只是我们两个人了,还会多一个小脚印。” “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嘭。 烟火在黑暗的天空绽开,家家户户开着灯,年夜饭飘香,连小区里的流浪猫狗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丰盛饭菜。 两人在外面晃悠了一会, 秦母便打电话催她们回去。 “你们觉得是男孩女孩?”秦母在电话里讲,兴致高涨:“我觉得是小姑娘,你爸偏说是小伙子。” 秦若初笑着看楚忻言,楚忻言说:“男孩女孩我们都喜欢,别争啦。” “那是,都是我大外孙!”旁边传来楚爷爷的声音:“也是我大孙子!” “大孙女!” “孙子!” “哈哈哈哈。”秦若初眉眼弯弯,拉着楚忻言:“回去啦,要不然老人家要吵起来了。” “我爸肯定喝了不少酒。” 楚忻言跟上秦若初的步伐,孕期所有的饮食都是楚忻言一手包揽的,甚至宝宝的婴儿床和衣服鞋子,楚忻言差点把母婴店都搬到家里来了。 回去之后,果然楚老爷子和秦父一边争论一边对吹,秦母在一旁搅合,看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笑得前仰后合。 大年初二晚,因为准备在家里搞一个盛大的聚会,一大早她们便回来了。 人基本联系好后,秦若初就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楚忻言怎么劝都劝不动,秦若初丝毫没有怀孕的危机意识。 “你太紧张啦,真的没事,我这不好好的,非常灵活!” 天色渐暗,楚忻言从餐厅订来的大鱼大虾全都送到了,另附几瓶进口红酒。 门哐哐哐被砸响,听动静就知道是商小可。 秦若初擦擦手赶紧开了门:“噔噔噔噔!” 商小可拎了满手的零食抛物线扔在沙发上之后就扑向了秦若初,楚忻言噌一下跑过去把秦若初护在身后,商小可抱了个寂寞,差点扑到地上。 楚忻言:“……” 商小可:“……” “哎哟,某总裁怎么这么小气啊,抱一下小娇妻都不肯。”商小可阴阳怪气地说着,拉着自己老婆的手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 “若初怀孕经不起你折腾,收敛一点。”楚忻言无奈道。 白亦舒没说话,只是看着楚忻言背后的秦若初笑。 秦若初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示意这个药太高效了。 白亦舒会意地点头。 这时候,商小可又出门把一个男生拉了进来。 是洛航。 “若初,跟你说过的,不介意吧。”小可笑嘻嘻地问。 “当然,来者都是客,快进来!” 洛航的脸有些红,也不懂是不是被外面的风刮的,他说:“谢谢姐姐,恭喜怀孕,这是我的小小心意。” 他从手里拿出一个吊坠,是从寺庙里求来的。 楚忻言接过,言谢。 “唔……这也太香了吧!”商小可凑过去,长桌上摆着鸳鸯锅,辣锅和番茄锅热气腾腾,另外许多昂贵的冷菜和热菜摆放得非常规矩。 她伸手就想捻一块牛肉,被白亦舒打了手:“人还没齐。” 商小可甩了甩手:“知道了嘛。” 洛航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商小可走过去:“想家人了吗?” 洛航点头:“有点儿。” “那就给他们发信息,说你都好。回去一趟车票很贵也是为了省钱。”商小可看着他:“我的钱你凭什么不能接受,都说了是借你的。” 洛航回头看了眼白亦舒:“不行,亦舒姐会误会的。” 白亦舒朝他笑了笑,她和洛航已经完全说开了,包括小可的性取向和她们已经领证的事实。 秦若初拉着白亦舒坐在沙发上,楚忻言在公司群里大力散财发红包,每个人都有,数额都很大。 —谢谢老板! —老板威武! —老板绝美! —老板新年快乐! …… 白亦舒摸了摸她的肚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若初摇头:“还好,除了不能闻一些腥味。” 白亦舒说:“这是刚怀孕,孕吐反应最激烈的时候还没到。这些楚忻言应该都清楚,她照顾你肯定没问题。” 秦若初扶额:“我觉得她太小心了,这个不让我弄,那个不让我做。” “你呢,和小可计划什么时候要孩子?” 白亦舒说:“昨天在家里,小可妈妈还催我们要孩子。因为我手里还有两部剧要拍,可能暂时不会要。小可的意思是还要享受二人世界。” 秦若初捂着嘴偷笑:“好好享受。” “那孩子呢?怎么回事。” 白亦舒说:“小可的朋友,不回去过年,就让他一起过来热闹热闹。” 秦若初问:“你让的?” “嗯,我让的。” 叮铃,叮铃。 秦若初过去开门,沈沉拿着一堆衣服举在面前,遮住了他的帅脸。 “这都是什么啊!”秦若初说。 沈沉“啧”了一声:“我给干儿子买的衣服啊!” 楚忻言冷不丁地站在了秦若初的后面:“你把他也叫来了?” 秦若初心虚地回头看她,沈沉把衣服全都塞到楚忻言手上:“只是好朋友关系,我可是提前预定了若初肚子里孩子的干爹位置,谁都别跟我抢。” “楚总,让我进去吗?”沈沉站在门口,语气带着玩笑。 楚忻言瞥了他一眼:“我孩子的干爹进来吧。” “哈哈哈哈。”秦若初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啪一声脆响,楚忻言打掉了商小可正往辣锅里加黄灯笼椒的手:“不能吃太辣。” “哦,知道了嘛。” 沈沉进屋后,看见阳台站着一个帅哥,走上去搭讪。 “嗨,我是沈沉。” “洛航。” 两个男生齐齐站在阳台望月,此情此景有些搞笑,秦若初拍拍白亦舒的肩膀,两人都在沙发上憋笑。 “他们俩简直自来熟。” 叮铃。 又来人了。 楚忻言例行站在门口为秦若初抵御任何可能的风险,她觉得每一次开门都像开箱游戏一样,给她带来不重样的惊喜。 “田蕊,你来了。” 田蕊把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显得非常温婉柔和。 她把带来的首饰递给秦若初:“谢谢你搭救我。” 田蕊在警方破案的那天之后就没有再联系,秦若初的聚会也只是给她发了消息,没想到她真的会来。 “快进来,外面冷。” 白亦舒与田蕊见面后,表情都很奇怪。 秦若初站在她们之间:“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简直死对头。”白亦舒咬咬牙:“你上次截胡的广告销量肯定一般吧!” 田蕊挑了下眉:“何以见得,我那是凭实力懂吗?” “你等着,下一部剧我必定碾压你。”白亦舒指着她,田蕊又是万年女二。 “御用女二那是懒得和你争女一。”田蕊坐在沙发上:“我是秦若初的朋友,看在她的面子上,今天不跟你吵架。” 田蕊话音刚落,白亦舒像炸毛的猫一样冲上来就想干一架,商小可连忙把人扛进了房间。 “老婆,冷静冷静。”商小可撸着猫头,一顿又亲又啃。 白亦舒喵喵叫了两声,想逃又逃不掉。 田蕊为此次胜利小酌了一杯酒,却看见沈沉和另一个帅哥一齐插着兜从阳台的黑暗里走出来。 田蕊:“!!!” 完了完了,沈沉看见了她的真面目。 “蕊姐?”沈沉笑了。 “啊……”田蕊尴尬得口齿不清:“我刚刚就是开玩笑,开玩笑的。” 沈沉回头看了一眼:“我懂。” 厨房里楚忻言正在泡茶:“人齐了可以开饭。” 秦若初吃着棒棒糖:“还有一个。” 诶,说曹操曹操到。 秦若初把她请来可是花了大力气:“樊姐!你可算来了!” 洛航一听便跑过去叫了声“师父”。 樊钰拎着礼物:“你也在啊?” “嗯。” 楚忻言刚把茶泡好:“樊警官快进来。” 樊钰进来之后,屋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秦若初喊:“开饭,各位随意吃喝!” 这些人虽然一开始都不认识对方,但也有一眼如故和之前就是死对头的,饭桌上吃吃打打闹闹,没了束缚,自然也不会尴尬。 “来来来,初初,吃大虾。”商小可夹了一大只南美大对虾放进了秦若初碗里,楚忻言去洗手间的功夫,只看见秦若初跑到厨房的水池边。 “呕……” “这这这咋回事啊,我不是故意的……”商小可着急忙慌地摆手。 白亦舒掐了她一把:“孕期不能闻这种味道。” “别乱喂她,她的饭之后会送来的。”楚忻言锐利的目光仿佛把商小可剐了一层皮。 “我没事儿。”秦若初漱口,楚忻言给她温了一杯热牛奶。 樊钰调侃道:“楚总越发有魄力了。” “谁说不是呢。”田蕊看着白亦舒:“也不懂谁的对象这么粗心大意。” “你这个婆娘会不会说话。”白亦舒撸起袖子:“对我有意见可以,对商小可你就不能说她一句不行。” “停停停。”沈沉按住田蕊的手:“少说点儿。” 田蕊一下子红了脸,手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更像是开了花似的美美的。 “你们怎么比演戏还带劲。”樊钰夹着肥牛,一把一把往洛航碗里塞:“年后工作强度大,要多吃点儿,你也太瘦了。” “谢谢师父。”洛航吭哧吃着肉。 沈沉这才把手挪开,笑着说:“洛航,愿不愿意到我工作室里来?以你的硬件条件迟早会红。” “我……算了。我话少腼腆,不适合娱乐圈。”洛航说:“还是跟着师父后面跑案子适合我。” 樊钰像看着儿子一样对他欣慰地笑。 沈沉说:“好,等你什么时候开窍了过来找我。” 这时候孕餐送到,是楚忻言找的高级营养师调配的最适合孕妇吃的食物,众人挤着看第一餐要五百多的伙食该有多么丰盛。 “这吃的是金子吧!”商小可感慨万分。 结果端上桌,众人大跌眼镜。 “就这?”田蕊说道:“就这?五百块??” “确实……”沈沉看了一眼:“看上去色香味一个都没。别饿着我干儿子了。” 樊钰说:“看着是挺有营养的。” 白亦舒凑上去闻了闻:“其实还行,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你们懂什么。”楚忻言把秦若初按在位置上,拿走了她面前的肥牛和料碟:“若初很喜欢吃营养餐。” 秦若初的目光跟着料碟在走,她不敢说她想吃辣锅,特别想。 商小可找死道:“楚总,你确定?我怎么觉得你老婆更想吃火锅。” 白亦舒一把捂住了商小可的嘴,对着楚忻言心虚地笑。 楚忻言一脸“我不相信”,她低头问:“老婆,你喜欢吃我给你准备的孕妇餐吗?” “喜……喜欢。”秦若初笑了笑,挖了一勺山药泥配燕窝放进了嘴里。 淡而无味。 啊啊啊……虽然有牛肉、猪肉但都没有放过多的调味料,只是保留食材最真实最原始的香味,也能补充孕妇所需的各类蛋白质。 大家都在惋惜地摇头,唯独楚忻言宠溺地瞧着秦若初,一眼都舍不得移开。 楚忻言突然想起什么来:“我去找一下按摩仪,今晚上给你按按腿。” 等楚忻言走后,一群人挤过来:“我吃一口看看。” 秦若初小勺子舀了一碗汤:“怎么样?” 田蕊皱眉:“不好吃。” 沈沉夹了一块番茄锅的肥牛放进秦若初碗里:“快吃,别饿着我干儿子。” 秦若初偷偷摸摸把肉放进了嘴里,白亦舒说:“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了,我觉得是女儿。洛航你觉得呢?” 洛航想了想:“我也觉得是女孩的可能性大。” “最好是双胞胎,一男一女。”田蕊插嘴。 樊钰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妹妹当时反应也大,是双胞胎。” “快快快,再吃几口肥牛。”商小可投喂起秦若初:“初初好惨,天天吃这种无味的营养餐。” “你们在干什么?”楚忻言拿好按摩仪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一群人围着秦若初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沈沉和商小可寒毛一竖,随着众人回归了原位。 “没什么,就聊聊天嘛,对吧。”商小可吃着肉。 “对对对,随便聊聊而已。”田蕊接道。 “关心一下我干儿子的身体状况。” 楚忻言半信半疑地坐到秦若初身边:“怎么吃得这么慢?都快冷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用了。”秦若初拉住她。 楚忻言一回头,瞧见秦若初嘴角沾上的红油,她蹙眉:“谁给你夹的火锅?” “啊?”秦若初摆手:“没有没有,我自己偷吃的。” 楚忻言扫视了一圈:“嗯?” 商小可:“……” 沈沉:“……” 田蕊:“……” “你们现在让她吃这些会对胎儿不好。”楚忻言又开始向众人灌输育儿知识:“……书上讲怀孕后的女性,随着胎儿一天天的长大本来就影响到孕妇正常的消化功能以及排便,如果这个时候还保持着吃辛辣食物的习惯,会严重的影响到孕妇对胎儿营养的供给,甚至增加分娩的困难。” “我不想若初受苦,所以不能纵容她知道吗?” “没有,刚刚吃的番茄锅。”沈沉小声说。 楚忻言死亡威胁道:“番茄锅刚刚被商小可抓了一把干辣椒扔进去了。” 商小可:“……” 为什么总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的来源秦若初和楚忻言对外宣称是试管婴儿。 第89章 双向宠溺 众人哄闹完已经十点多了, 商小可先把洛航送回了学校,新年学校没回去团圆的学生也有不少,公安大学不同于其他大学, 总是显得更加严肃和庄重,但对于不回去的学生自然有许多的福利活动。 洛航挥手作别后, 跟着他的几个朋友一齐进了校门。几个年纪相仿、长相俊俏的男生走在一起都觉得像是一幅画。 “舍不得?”白亦舒看着握着方向盘看着校门发呆的商小可问。 “哪有,你想到哪里去了。”商小可调头驱车回家,“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一晃这么多年,都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也就触景伤情一会会, 现在的生活我满意的不得了。” 白亦舒垂眸:“是不是如果让你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会更没有遗憾。”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但是命运这么抉择一定有它的道理。上帝那老头儿肯定把往后的事儿都给捋顺了,他站在天上就指着我的脑袋,摸着大白胡子说‘这个女的不能让她继续当演员了, 往后说不定死活火不了,温水煮青蛙的日子也难过不是, 万一没戏拍,生活倒也是个问题。’”商小可绘声绘色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白亦舒, 白亦舒就坐在副驾驶上静静地听, “他把你安排到我身边, 让你做我的伴侣,让我妈把我弄回去好好挣钱,给咱们的孩子挣奶粉钱。” 说到孩子,白亦舒想起来晚上和秦若初的话题,她问商小可:“妈妈让我们早点要孩子,我们要听话吗?我不想让她老人家等太久。” 商小可笑着说:“我妈就是在家闲得慌,有个孩子天天陪她闹, 她自然欢喜。我看你,你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时期,如果这时候怀孕对以后的发展会不会有限制?” 手机呜呜了几声,白亦舒打开微信,是商母给她发来了红包: 红包[女儿新年快乐!] 红包 红包 —微信红包一次最多二百块,回家我再给你。 白亦舒点开,眼前瞬间蒙上了一层雾:“谢谢妈。” 商小可说:“我妈给你发红包都不给我发,真·亲妈。” 白亦舒笑出声来:“我给你发。” 商小可按住她的手:“别,反正我的工资月末都要上缴,这转来转去的太麻烦了。” 白亦舒下了车,心里萦绕着温暖,但喉头尽是苦涩。 明明是商小可一家给予了她新生,现在就连生孩子的选择也全权交给了她,给足了她尊重。 商小可上着楼梯,白亦舒在后面叫住了她:“小可。” “怎么……”商小可转过身,白亦舒捧住了她的脸颊,深吻了下去。 商小可有些惊讶,自从上次弄得太狠,白亦舒有段时间就像是躲鬼一样躲着她,更是避免所有可能直接撩出火的触碰,哪知道过年福利这么好。 商小可全身的火一下子窜了出来,她硬是腾出嘴里的空隙粗喘着说:“别在这儿,我们回家。” 白亦舒刚放下搂住她脖子的手,一下子就被人扛在了肩上。 商小可拍着她的屁股:“这次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白亦舒老老实实地挂在她的肩头,咬着嘴唇,胸口染上了一片绯红。 门甫一关,商小可就有些迫不及待,然而白亦舒捂住她即将贴上来的嘴,硬是走到了卧室里拿出放在柜子里的一个小盒子。 商小可像粘皮虫一样贴着她走,甩都甩不开。 “还记得这个吗?”白亦舒背靠着柜子,把盒子举在她面前。 商小可愣了一下:“什么?” “自己打开。”白亦舒把盒子给了她。 商小可打开,是黑天鹅项链。那天分手时留在白亦舒酒店里的项链。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白亦舒拿过她手里的项链:“我帮你戴上。” 商小可蹲了下来,白亦舒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摆正,在她侧颈轻轻吻了吻:“以后就算是赌气,也不许再摘下来还给我了。” “好。”商小可顾不得煽情,只觉得刚刚被吻过的部位深深发烫:“我憋不住了。” 白亦舒趁势躲开,让商小可扑了空:“先洗澡,你身上都是辣椒味和酒气。” “我不要……”商小可嘟着嘴撒娇:“老婆~~你就让我这一次吧,求你了……” 白亦舒哄道:“不行。乖,你先去洗澡,我一会给你个惊喜好不好?” “真的?”商小可双眼冒光:“我去啦。” 白亦舒笑着说:“快去。” 家里一个淋浴间和一个摆着浴缸的洗浴间,白亦舒在浴缸里泡了会澡,擦干身子之后,拿起前段时间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香水。这款香水不同于一般香水,而是在某个特定场合面对特定之人直接喷在皮肤上的香水,白亦舒买的是水蜜桃香味的。 她细致地把任何商小可喜欢弄她的地方全部喷了一些,然后合上盖子,穿上网购的吊带睡衣走了出去。 刚开门,浴室里氤氲的雾气还没散,商小可早早像狩猎者等在了门外,白亦舒被按在门边亲了个彻底。 “好香……”商小可用鼻尖轻扫过白亦舒耳后和脖颈,伸出舌头试探地碰了一下。 白亦舒呼吸紊乱地说:“等一下。” 商小可一脸懵比地被推坐在床边,白亦舒主动跨坐在她的腿上,附在她耳朵说:“……今天换我主动,让你舒服。” 天哪,这真的是从白亦舒嘴里说出来的么?商小可脑壳里晕晕乎乎的,直接仰倒在床上,放肆地说道:“来吧,千万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白亦舒:“……” “等一下,安全措施、安全措施。”商小可“腾”地从床上跳起来:“药喝了就有怀孕的可能,这个不能马虎。” 白亦舒按住她:“一次没关系的,不用这么紧张。” 白亦舒回头关了灯,房间里瞬间黑暗,她俯下身衔住了商小可饱满的嘴唇。 她虽在外磨出锋芒利刃,但所有深藏在心底的为数不多的温柔全都给了商小可。 商小可看她的眼神里有过冷淡、委屈、甚至厌恶,但白亦舒还是莫名希望……能俯下身亲吻她、抬起头去爱她、躲进时光里守护她。 猫的一生只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主人,白亦舒想她已经找到了。 商小可闭着眼回应得忘我,只觉得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她睁开眼,适应的黑暗的眼睛居然看见了两只若隐若现的雪白猫耳。 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握住了白亦舒的腰,白色的猫尾又无意识地撩拨着她。空气里弥漫着水蜜桃的浅淡香气,商小可没忍住反客为主,拽了根丝巾蒙住了白亦舒的眼睛。 “看不见了……”白亦舒只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哪里是床头哪里是床尾。 “全部交给我就好。”商小可失控地吻住她:“要是又把你弄狠了,明天跟你道歉。”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亦舒才悠悠转醒,卧室的窗帘还没拉开。 她一动:“嘶——”上身牵扯着下|身像是撕裂了一样疼。 “小可……”她无力地倒回床上。 商小可捧着面碗和她妈早上让管家送来的鲫鱼汤:“醒啦,吃饭。” “现在几点了?”白亦舒问。 “刚过十二点。” 她是睡了多久:“窗帘拉开吧。” 商小可屁颠屁颠地去拉窗帘:“肚子酸不酸、涨不涨?” 白亦舒摇头:“有点儿,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啊?” 商小可支支吾吾道:“那个、你半途晕……不过我都给你洗过了。” 白亦舒:“……” “对不起啊,我下次轻点。我保证。” 白亦舒喝着汤:“没有下次了。” 商小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写检讨。昨天气氛太好了,就又没控制得住。” 白亦舒瞥了她一眼:“妈让你学散打是为了折腾我的吧。” “不不不……”商小可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我那是好东西没用到正道上……” ***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新年渐远,秦若初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家里开辟了新的婴儿房,小床、小衣橱、衣帽间都准备得非常完备。楚忻言除了处理公务,其余时间都在看育儿相关的书籍,包括亲子教育、胎教等等。 张秘书每次收拾办公桌时都要花好一番功夫把这些书籍归类放好。 秦若初在家里百无聊赖,电视、手机、电脑的使用时间都被楚忻言设定好,到时间就会自动关机。 她在家和花园里随意走了走,准备重操旧业,把设计师的手艺重新拿出来,用不了数位板就用笔和纸画。坐了一会,感觉累得慌,骨盆都有种酸胀感。 秦若初的肚子比较普通六七个月的孕妇要大一圈,因为她怀的是双胞胎。 这个消息也是第二次产检才知道的。家里的东西全部备了双份。秦父秦母刚刚才走,说是老家亲戚的女儿结婚要喝喜酒,先回去个三四天,之后再来照顾秦若初。 人一走,家里冷清。秦若初又站了起来,她寻思着现在楚忻言应该不是很忙,就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想了几声被接通:“喂,宝贝怎么了?” “现在有事吗?”秦若初问:“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你说。”楚忻言用手势示意正在汇报的财务总监先停下来,各部门的领导和股东也都噤声。 秦若初也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就是没来由地觉得自己不开心,情绪起伏很大,很失落。但她害怕给楚忻言造成不好的负担,只是说:“我想你了。” 楚忻言捂着嘴:“今天我提前下班回去陪你。爸妈回家了,家里只留你一个也不是办法。” 不说还好,一说秦若初就委屈得想哭:“嗯……我还想喝娃哈哈,就是原味的那种。” “娃哈哈?”楚忻言听秦若初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原本劝说拒绝的话语咽了下去:“好,我去买,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会议结束后,楚忻言马不停蹄地去超市买了一箱娃哈哈又买了些牛腱子肉、乌鸡蛋、孕妇奶粉提前回了家。 楚忻言开门,看见秦若初正站在鱼缸面前背对她抹着眼泪,情绪似乎很低落。 “老婆,委屈你了。”楚忻言抱住她。 秦若初不停摇头:“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争先恐后地流下,秦若初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楚忻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耐心地哄她:“孕期情绪不稳定和激素有关系,想哭就哭出来,我陪你。” 秦若初喝着娃哈哈,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晕开。她听楚忻言说:“明天之后一直到爸妈过来,我都在家陪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等我了。” “公司怎么办?”秦若初躺在她怀里。 “线上处理,没多大影响。”楚忻言揉揉她的头发:“今晚我帮你洗头,剪指甲。” “我的小宝贝可委屈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我心疼死了。” 秦若初上秒还在哭,下秒冷不丁地被这语气逗笑了:“你怎么这么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马上要出来了! 第90章 犯规 秦若初从公司下班正值大雨, 滂沱大雨,刮翻了路人的伞,刮得路边树枝都断了好几根。 她庆幸自己买了辆车, 开着车,风雨无阻地回到了公寓楼下。 喵~一只小猫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绵密的雨声之中, 秦若初以为自己幻听了,她回过头,没有看见小动物的身影。 看来是太久没有休息了,秦若初心想。 喵—— 又是一阵急促的猫叫声,秦若初猛地顿住了脚步。 不对, 确实有猫咪在叫。 她后退了几步, 试探性地蹲了下来,灌木丛深处有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猫咪见了她又叫了几声,秦若初伸出手对它说:“咪|咪, 别咬我……” 猫似乎听懂了一般,即使浑身被雨淋湿, 还是在短促的应激反应下没有伤害秦若初半分。秦若初把猫拢进了怀里,顾不得身上的脏污, 把它带回了家。 黑猫洗过澡被吹干后, 才展现了它肥硕的体态。哪里有流浪猫这么富态的? 秦若初撑着下巴与趴在沙发上的黑猫对视:“你叫Puss。” “你会说话, 你会变成人,对不对?” “喵~”Puss只是打了个哈欠便翻了身背对着秦若初闭上了眼。 秦若初皱着眉,上去扒拉黑猫的肚皮和腿:“为什么不理我,楚忻言,你是不是故意的?” 可黑猫依旧懒得搭理她。 秦若初凑上去就像对待久违的老朋友一般,用鼻子蹭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不想和我说话?” Puss这次有了动静, 秦若初欣喜地看着它,期盼Puss能站起来搂住她的脖子撒娇。可黑猫并没有这么做,它只是跳下了沙发,跳上了冰箱顶,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继续睡觉。 秦若初不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它,直至睡着。 她是被冻醒的。醒来时猫还在冰箱上,她又看了眼手机还有半小时就到上班时间。 秦若初赶紧洗漱好,换了衣服,拿起包包,开门时还不忘回头说一句:“记得吃饭Puss。” 黑猫依旧没有睁眼,也不懂有没有听到主人的话。 秦若初加速在上班前一分钟赶到了工位上,她匆匆忙忙放下包,张秘书恰好过来寻她:“小秦,楚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说是策划案有问题。” 秦若初心里一惊,急忙道了谢。 于是她连买的早饭都没有吃就跑上去了。她推开楚忻言办公室的门,那个女人依旧一丝不苟地坐在老板椅上处理事务,连头都不曾抬一下。秦若初的心跳陡然加快,她问:“楚总,您叫我?” 楚忻言眼皮懒得掀一下,把文件夹往桌边一扔:“你自己好好看看有多少自相矛盾的地方。” 秦若初蹙眉,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她明明是认真做了两个通宵,不可能漏洞百出。 “我看看。”她拿起文件夹,入目竟是一片空白。秦若初当场愣在了原地,怎么可能?? 她翻遍了很多张纸都是白纸。她通宵的成果呢,去哪儿了? 秦若初胆战心惊地愣在原地,楚忻言冰冷的话语传来:“看好了么?还要我说什么?” “一个服装设计师的基本素质都没有,秦若初,你还能做什么?收拾收拾回去吧。”楚忻言说。 秦若初眼睛红了,楚忻言要赶她走。她放下文件,从办公桌绕到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臂:“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你是Puss对不对?昨晚为什么不理我?”秦若初说:“我哪里惹你生气了能不能别这样冷暴力?” 楚忻言甩开了她:“Puss?这是什么东西还有我昨晚为什么会在你家?” “秦若初,你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还是你故意装疯卖傻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赖在MAICU不走?” “我说过MAICU从来不养闲人。” 秦若初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眼泪汹涌而出:“我走,我马上就收拾东西走。”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秦若初失魂落魄地倒退着离开总裁办公室,刚打开门,张秘书突然冲了进来,将她撞倒在地。 秦若初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接着一股一股的血从腿根往下流,沾染了办公室的瓷砖地面,她无力倒地,视线正好撞上了楚忻言冷漠的双眼,她仿佛在说:“滚。” 秦若初猛地睁眼,惊出了一身冷汗。入目是一片黑暗,她正呼吸急促地躺在床上。 是梦,只是噩梦。 秦若初偏头看着身边躺着的人,楚忻言正闭着眼,均匀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秦若初抬起手擦了擦脸,才发现她满脸的眼泪。 楚忻言被她细微的动作弄醒,含糊地问:“老婆,怎么了?” 一样的音色,秦若初一下子对上梦里那个冰冷且厌恶的面容,瞬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难过得抽噎了起来。 楚忻言开了小台灯,意识清明了许多,秦若初哭得很凶,枕头已经被沾湿了一片,她把人抱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秦若初抱住她:“我梦见你不要我了,Puss对我爱答不理,你让我滚。还有,我的肚子,流血了。” 楚忻言心疼道:“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她摸了摸秦若初的肚子:“这里是我们的宝宝,我们要一起把她们抚养长大。” “宝宝在动。”秦若初坐起来,楚忻言给她擦干净眼泪,“在踢我。” “我听听。”楚忻言趴在秦若初身上,耳朵贴着隆起的腹部,秦若初的肚皮一动一动,可不就是宝宝在动。 楚忻言与宝宝隔着肚子碰了碰:“安静点,妈妈怀着你们很累的,还这么不安分。” 秦若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肚子,也揉了揉楚忻言的头发,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老婆,亲一下。”楚忻言抱着秦若初,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接吻。 孕期的秦若初时常会患得患失,情绪不稳定,敏感委屈,缺乏安全感。楚忻言尽可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安抚她,亲吻她,让她感觉到和以前一样的爱意,甚至更浓。 “好甜。”楚忻言舔了舔唇,笑眸对上秦若初的目光。 梦里的那个怎么可能是楚忻言,现在在她面前哄她的才是。 “饿不饿,我去给你热牛奶,喝了继续睡觉。”楚忻言披衣下床,厨房的灯亮了,微波炉响了,孩子还在肚子里蹦跶。 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没有理由不高兴,也没理由耍小脾气。总之耍了小脾气,楚忻言也不会不耐烦,只会嬉皮笑脸地哄。 一场梦倒是让秦若初豁达了不少,第二天愣是把楚忻言赶去了公司,说自己在家没关系,工作是要紧事。 她要做成功女强人背后的贤妻良母,而不是整天缠着楚忻言迁就她,这不是秦若初的个性。 楚忻言到底还是不放心她,早早就从公司回来了,只不过到家时,家里却没人。她立马给秦若初打电话,可电话响了几声就挂断了。 楚忻言心乱如麻,刚想开门去找人,开门便看见了笑容满面的秦若初。 只不过……她一下子没认得出来。 因为秦若初把长发剪了,像个假小子。 “是不是太丑了?”秦若初伸手摸了摸短发,楚忻言盯着看了很久都没说话,她只能继续说:“肚子大了不能老是让你给我洗头,我就去把头发剪了,刚回来。” 楚忻言看着她羞赧的模样,禁不住笑了:“这下好了,老婆变兄弟。” “你笑我!”秦若初捂着头坐在沙发上:“我没脸见人了,你不许笑!” 楚忻言把人惹恼了,又笑着去哄:“哪里丑了,谁敢说我老婆丑?我去把他头给打掉!” “你!”秦若初推她:“你离我远点……” “我偏不。”楚忻言贴上来:“老婆,再给我好好看看。” “没有……真的好看。你这张脸我怎么看都不够。” “……真的?”秦若初放下遮住脸的手,试探地问道。 楚忻言一个没忍住,确实有些不习惯地大笑出声。 “混蛋!!你还是要笑我!!我再也不要信你了。”秦若初快步走进了房间,嘭地关上了门。 楚忻言站在门外拍门:“老婆!没有,我刚刚是失误,你真的很漂亮,什么发型都好看得不得了!!” 秦若初赌气地坐在床边不出声,门被锁,楚忻言进不来一直在拍门。 “老婆,我错了,对不起。我下次坚决不笑了,我发誓。”楚忻言语气严肃了些,听起来悔意十足:“快点开门,别不出声。” 秦若初坚决不开门。 过了会门外没有动静了。秦若初暗暗发虚:不会真的生气走了吧? 她偷偷打开门,发现卧室门口真的不见人影。 “楚忻言?”秦若初试着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秦若初从里看了一圈,楚忻言不在。她心情低落地趿着棉拖从房间走到客厅。 “喵~”寻着猫声,秦若初侧头,柜子上一只黑梭梭的猫头就凑了上来,她们的嘴唇刚好相碰。 秦若初下一秒直接愣在了原地,只剩下心脏里“砰砰砰”的心跳声。 Puss伸出舌头轻轻扫了扫她的嘴唇,两只小脚脚搭在她的肩膀上搂住她的脖子:“对不起。” “很漂亮。” 秦若初顿时什么脾气也没有了,楚忻言总是这么犯规,总是知道该怎么哄着她,把她的小脾气都消灭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07 17:39:32~2020-08-10 17:0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行乐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小别胜新婚 两年后。 “知忆不哭哦哦……妈妈抱。”秦若初抱着女儿在客厅踱步, 她刚参加完一期综艺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秦母打电话说孩子晚上要妈妈总是哭个不停,秦若初只能焦急万分地躺在酒店的床上和家里人视频。 知恬被楚忻言带去了公司,方便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公司里一群怪蜀黍怪阿姨时常能把小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门响了, 楚忻言开门,看见秦若初回来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放好便抱着孩子在家里玩耍。 “喵喵喵~~~”秦若初跪在毛毯上对着知忆做鬼脸, 知忆穿着小玫红色裙子,咯咯笑着。 楚忻言抱着宝宝进来:“妈妈……” 知恬伸着手,对着秦若初,小嘴不停蠕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她。 “老婆。”楚忻言站在面前笑着叫她。 秦若初鼻子一酸, 抱着知忆扑进了楚忻言的怀里, 知恬抱着妈妈的脸不停地亲啄着。秦若初依赖着楚忻言:“好想你们。” “宝宝在家听不听楚妈妈的话呀?” “听。”知忆说,小家伙刚学会几个小短句和简单问答,俨然是个小话痨。 平时秦母和秦父常常过来搭把手天天陪着孩子们吃饭、睡觉, 教她们识字、说话。 秦若初和楚忻言还有孩子在沙发上温存了一会:“我去做饭。” 楚忻言拉住她:“会不会太累了,要不要我去订餐。” “不用, 我做给你们吃。”秦若初系上围裙朝她们笑了笑。 楚忻言抱着两个孩子,她们手里抱着毛绒玩具, 沙发上排着一排的小七仔、小羊羔、粉红豹, 这些要么是楚忻言下班顺路买的, 要么是秦若初从外地拍戏带回来的。两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伴两姐妹,但是只要能捕捉到空隙都会回来看看,再不济会视频很长时间。 秦若初息影一年后重新复出,上来就有好本子找,综艺、MV拍摄也是排满了档期,秦若初把能推的都推掉了, 打断沉淀自己,不乱接没营养的泡沫偶像剧,更多的开始考虑转型。李嘉陪着她这两年拿下不少知名电影的女一和女二,田蕊、沈沉和白亦舒都与她密切联系,常常相互提供不错的资源。 饭香扑鼻而来,秦若初把冰箱里的鱼、肉还有鸡蛋都拿出来,给宝宝做了蒸鸡蛋拌饭,给楚忻言红烧了两条扁鱼,煎了两块牛排,另外清炒秋葵和西蓝花各一盘,再配上面疙瘩虾米蔬菜汤一份。 秦若初的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宝宝坐上了专用椅子,一个人身边一个。知恬性子软、小女生一样爱撒娇,楚忻言总是搞不定她,只能让秦若初喂着吃。 知忆更女汉子一些,经常自己拿着勺子挑米饭进嘴,虽然常常地上一片狼藉。 因为秦若初和楚忻言今晚都在家,所以两个孩子格外亲昵,连知忆都吵着要楚忻言喂饭。 两个宝宝先吃好饭便在一旁玩玩具,楚忻言特地给家里圈了一块小围栏,围栏里地面铺的是泡沫拼图,拼图中央有一个小的滑梯和一堆积木。秦若初刚订了一个小型秋千,估计明天就能送来。 两人齐齐看着玩耍的姐妹,知忆总是会让着知恬,当时生的时候医生说知忆只比知恬先出生两分钟,也算是姐姐。 “玩,这个。”知恬指着一块三角形积木,知忆就把手里的让给了她。 秦若初说:“小忆懂事,不过我们平时要多关心关心她。” 楚忻言点头:“这方面我会格外注意。” “下一趟什么时候走?” 秦若初看了眼通告:“我能在家呆一周,这个综艺还没播出,现在宣传通稿刚出来就先录一期,防止狗仔蹲拍。” “你这次去了多久?”楚忻言又问。 秦若初特意标注了日期:“二十天。” “我天天都在想你,想你回来。”楚忻言放下了筷子,对秦若初说。 “不光是我,孩子们晚上和我睡觉前也经常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秦若初闷下了头:“我……对不起。” 楚忻言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不管你在不在外面工作,家里一直有我和孩子。如果累了,就不要勉强自己,我能养得起一家子。” “能不能坐在我腿上,我想好好抱抱你。”楚忻言捏了捏她的手腕:“都瘦了。怀孕的时候除了肚子也没有看见你出现多余的赘肉。” “没有瘦……我有听你的话好好吃饭。”秦若初乖乖搂住楚忻言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楚忻言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一样把头埋进秦若初的胸膛里,浅浅地呼吸。 孩子们看见两个妈妈抱在一起,朝着秦若初傻笑。 秦若初嘟起嘴和她们隔空亲亲。 “你也小了呀。”秦若初捧着楚忻言的脸,两人额头对着额头,楚忻言拨开秦若初的卷发,放在鼻尖闻了闻:“有段时间我觉得你剪短发更好看。” 秦若初笑着说:“那等我忙完这一段,我剪给你看。” “那拍戏怎么办?”楚忻言问。 “戴假发。” 楚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长发短发在我眼里都好看。”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秦若初笑着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 楚忻言咽了口口水,低声说:“不够。” 说着,视线就从秦若初的眼睛挪到了她的唇上,只想继续亲热亲热,秦若初拍拍她的肩膀:“……孩子看见了不好。” “等宝宝睡了,你想怎么样我都配合你。”秦若初像哄孩子一样哄她,楚忻言有些吃醋:“什么都是孩子孩子,视频打给我也都是看孩子,你多久都没好好看看我了?” 秦若初哭笑不得:“那你要怎样?” “喂我吃饭。”楚忻言说。 秦若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啊——”楚忻言已经和宝宝一样张开了嘴等待“妈妈”的投喂。 秦若初憋笑拿勺子喂饭,“别走。”楚忻言双手固定住她的腰,“就坐在我身上喂我。” 秦若初破涕为笑:“楚宝宝张嘴。” “我要吃鱼,还有肉片。” “要喝汤。”楚忻言说。 “好。”秦若初一勺一勺喂饭,直到整个碗里都刮得干干净净。 弄好“三个小孩”之后,秦若初就着面疙瘩汤把饭和菜基本都吃干净了,楚忻言承包洗碗工作。秦若初就跑进了秘密基地和知忆、知恬一起玩。 睡前,秦若初去泡奶粉,楚忻言拿着故事书开始每日的提前启蒙。在讲故事的同时让孩子知晓基本的色彩、动物和植物,对爱和感恩有基本的概念。 吃饱喝足讲好故事之后,知忆、知恬眼皮开始打架,秦若初看了眼时间,正好晚上九点。 她们的卧室很大,旁边上下架着双人小木床,在怀里哄睡之后,把知忆、知恬放在了各自的床上盖好薄被,房间里空调温度舒适,不会让孩子们感觉太热。 秦若初站在床边看着两个孩子的睡颜,忍不住伸手碰一碰小鼻子,软软的很可爱。 “忻言,宝宝的小猫耳朵可以给我看看吗?”她问。 楚忻言伸出手,微蓝的光在她掌心凝聚,她把手悬在宝宝的心脏上方,像是受到某种感应似的,宝宝的内里也闪烁起光芒,而后悄悄地,知忆的毛茸茸的小耳朵就从两边冒了出来。 灰色的小耳朵,正搭在头上,一碰就要掉下来似的。秦若初想摸又害怕吵醒孩子,最后伸头过去亲了亲小耳朵,知忆似乎感受到什么似的,翻了个身,继续做着梦。 “满足了。”秦若初笑着小声说。 小猫耳朵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终于到我了。”楚忻言等得快受不了,她拉着秦若初两人双双摔倒在床,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老婆,接下来是不是该哄我睡觉了?” 虽然是老妻老妻了,但秦若初依旧对楚忻言保持着初恋的感觉,听到她调|情的话还是会忍不住脸红。要知道在拍戏的时候男演员说的台词再撩,她的内心都毫无波澜。但到楚忻言这儿就通通溃不成堤。 许久没有亲热过的两人,压抑着声音,在响着蝉鸣的夜里相拥而眠。 次日,楚忻言一早去了公司,秦若初和楚忻言请来的阿姨两个人照顾孩子。其实秦若初在昨晚就一直纠结一件事,她似乎前段时间真的忽略了楚忻言。 她满心是工作,满心牵挂孩子,却没有对她表达足够的爱意,换位来想,楚忻言心里必然也是不开心的。 趁着孩子和阿姨打成一片的时候,秦若初打了通电话给商小可。 电话刚接通,一阵男孩的哭闹声充斥着秦若初的耳朵,只听见白亦舒远远地在叫:“商小可,尿不湿!拿来了没有啊?!” “噢噢,马上马上。我把最后一件衣服晾好!”商小可先短暂地说:“初初,你先等会,我把商桓这个小祖宗弄好再来找你聊,先挂了。” 秦若初笑着说:“好。” 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商小可重新打了过来:“怎么啦初初?” 秦若初说:“我有一周的休息,你和亦舒有休息时间吗?我们两家碰面一起交流交流育儿心得如何?” “正好让小桓和知忆和知恬一起闹一闹。” “好啊。”商小可说:“一会我问问小白,定个时间,你们一家子到我这儿来,商桓最近有点儿着凉,我怕他出去吹风又冻着了。到时候知道宝贝孙子感冒加重,我妈一定会先把我给削成块儿。” “没问题。”秦若初欲言又止:“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 商小可挑眉:“嗯?说吧,我尽力给你解答。” “嗯……就是前段时间我不是工作忙不着家,我觉得愧对楚忻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弥补一下的?就是类似于修复夫妻感情的方法?这方面我不是太懂。想问问你和亦舒一般怎么办?” 商小可想了想,顺便回头看了眼正在床上抱着宝宝喂奶的白亦舒,她压低了声音:“小白之前工作也忙,我其实也感觉自己被忽略,心里蛮不爽的。不过她会哄我,这样,你可以尝试制造意想不到的惊喜给她。” “意想不到的惊喜?”秦若初陷入了沉思。 楚忻言不缺衣服更不缺钱,什么能让她产生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番外也要结束啦,我争取今晚写完~ 第92章 曲终人不散 “我想想啊……”商小可坐在沙发上, 抓着自己的鸡窝头:“你先……然后再……,我觉得你们家那位肯定受不了,整个人都会身心愉悦。” 秦若初皱着眉, 将信将疑:“真的吗?那我去找找看,然后给她一个惊喜。” 秦若初为了这个礼物花费了不少精力, 她特意把两个孩子送到了父母那儿。 “爸妈,帮我照看两天,后天我和忻言一起把知忆、知恬接回来。”秦若初说。 “好,你们两口子确实相处时间不多。趁这两天时间好好处处。”秦母说。 今天网购的东西终于到家了,秦若初在家开始准备起来, 现在是下午三点, 楚忻言打电话说六点多到家。 楚忻言今天有些疲惫,她上午去了趟外地签署协议,下午又去了趟工厂视察, 将目前发现问题全都陈列出来进行改善。 “嗯,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MAICU绝对按照合同来, 不会搞什么小动作,我们也不屑。如果还是不相信我们的话, 那大可不必再费口舌。对了, 明天季度的各部门汇报会议记得再提醒各主管一声, 让他们好好准备,明天我要听的是实实在在的数据,而不是‘我想’‘应该’这类的词。”楚忻言站在家门口挂断电话,而后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一开门,她就怔住了。 墙上多了几节架子,架子上林林总总摆放了许多张照片。楚忻言第一眼就捕捉到了她第一次给秦若初拍的那张照片。画面里背景是埃菲尔铁塔,秦若初眯着眼睛笑得很甜, 因为那时候两人还不是非常熟悉,所以这样的笑容还有些拘谨。 楚忻言一向不是很喜欢自拍,但没想到和秦若初的合照拍了不少,第三排的照片里还有自己的各种各样的睡姿,晚上盖着被子的、中午办公室小憩的,她都不知道秦若初什么时候偷偷拍的照片。 地上铺陈着各色花瓣,虽然摆得歪歪扭扭,但楚忻言还是能看出来写的几个字:孩子她妈妈辛苦了!外圈用蜡烛点燃摆成了心形。 楚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虽然小土,但秦若初笨拙地想表达出来的心意还是被她感受到了。 她换了鞋轻轻走进去,没有见到秦若初的身影,只有卫生间的门关着。 于是楚忻言将有些长的头发随意抓起,悄悄按下了门把手。 秦若初正背对着她站在浴室的花洒下弯着腰不知道在弄什么,磨砂玻璃门让楚忻言看不真切。 而此刻玻璃门后的秦若初急得浑身出汗,这个什么兔子套装的情|趣内衣多了一节链条不知道该怎么穿,身上的布料更是节省到极致,该遮住的全都没遮住,她一边忍着羞耻一边看着说明书倒腾。一弄就忘了时间,没想到楚忻言已经先回来了。 还差一个兔子尾巴,毛茸茸的小团子被秦若初捏在手心,不知道怎么穿在身上。 楚忻言正垫着脚从玻璃门缝里暗暗窥视,这一眼给她的冲击力仿佛冲破了头颅,她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鼻子下方,还好没有喷鼻血。 秦若初戴着兔子耳朵,披着长发,窈窕身形尽数落在楚忻言眼底。 楚忻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移开了门。 秦若初吓了一跳,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捂住了脸。 “别看我……你快出去……”秦若初背对着楚忻言微微发着抖。 羞耻感已经让她恨不得撞死在墙上。 楚忻言怎么舍得在这种时候出去,她得寸进尺地靠近:“剩下的我来帮你穿好不好?” “不要……你出去。”秦若初咬着嘴唇,楚忻言伸出双臂已经将她抵在了墙与胸膛之间:“想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 “嗯……”秦若初往墙上贴,楚忻言越看越想欺负她:“知道兔子被抚摸哪里会假|孕吗?” 没等秦若初开口,楚忻言已经伸出了手。 秦若初被她困在怀里接受楚忻言的为所欲为。 “去床上……”秦若初转身抱住她:“我把孩子送回去了,我想和你单独待两天。” “我知道,我都知道。”楚忻言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都听你的。” …… “肚子还酸吗?能不能坐起来?”楚忻言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替小兔子揉着泛红的肚皮。 秦若初靠在楚忻言的肩头:“还好,不是很酸。” 楚忻言抚摸着她的肚皮:“妊娠纹是消不下去了。” “不多的,我的已经算是很不明显了。”秦若初笑了笑:“我既然愿意给你生宝宝就不怕这些。” “起来,我带你出去吃夜宵。”楚忻言说。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夜市刚刚热闹。 秦若初套上裙子和楚忻言手拉手在浓密的香樟树下漫步,秦若初戴着口罩和帽子时常高兴地蹦蹦跳跳,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 “吃龙虾、烧烤,喝啤酒?”楚忻言指着前面一家露天的店家:“老婆,去不去?” “去去去。”秦若初拖着楚忻言点了四斤龙虾,二十个串串还有两碗冰粉。 “好久都没有这样吃过了,老板,嘉嘉姐那里千万要帮我保密。”秦若初说。 楚忻言看着她吃:“放心。” 秦若初吃着串串,楚忻言给她剥龙虾,秦若初没有戴手套手上全都是油,楚忻言端起碗:“吃点冰粉。” 秦若初点点头:“老板,吃完我们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看后面,摩天轮一直在发光,特别好看。”秦若初目不转睛地看着慢慢转动的摩天轮,坐在上面能俯瞰整座城市。 而楚忻言却一直盯着秦若初看,虽然恋爱两年、结婚三年,但每天的秦若初在她看来都有与众不同的感觉,摩天轮的变幻的色彩映照在她眼底,很美。 *** “来了来了。”商小可嘴里叼着奶粉勺子去开门。 秦若初拎着一堆男宝宝用品出现在门外:“给你的!” “买那么东西干什么,小败家。”商小可说。 “哇哇哇——”商桓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开始哭闹,白亦舒还在厨房里忙活,她喊道:“来了就快进来,若初,你帮我去哄一下小孩。” “商小可,让你泡奶粉怎么这么慢!” 商小可用漂移的速度跑过去:“马上马上。” “好。”秦若初拉着楚忻言走到了卧室,婴儿床还在微微晃悠,商桓已经醒了,眼泪铺了满脸,哭声更是响亮。 楚忻言在身后问道:“孩子是不是饿了?” “应该是。”秦若初娴熟地抱着孩子坐在床边:“老板,把刚刚买的玩具拿过来吧。” “嗯,好。”楚忻言拿着玩具和秦若初一起逗着商桓,商桓先开始推拒不理,一心大哭,后来估计是被楚忻言的鬼脸吓到了,一瞬间短暂地停顿后,又开始大哭起来,直到商小可拿着奶瓶塞进了小东西嘴里。 这下终于安静了。 商小可说:“知忆、知恬呢?” 秦若初笑了笑:“楚老爷子昨天刚过来,孩子在我妈那里。平常老人家也不常看见孩子,就没抱过来。” “也是。”商小可说:“一会尝尝小白的手艺,我觉得可好吃了。” “好啊。”秦若初抱着孩子,商桓吃奶很快,一瓶就这么空了。 吃饱的小孩子不哭不闹,开始好奇地揪住秦若初的头发把玩,商小可说:“小子,轻点儿,干妈不疼么?” “可以开饭了。”白亦舒在外面说。 今天的饭菜非常丰盛,油爆大虾、清蒸梭子蟹、粉丝蒜蓉生蚝……几乎都是大菜。秦若初看着异常有食欲。 白亦舒其实在怀孕之前都不会做饭。后来觉得不能委屈了商桓才开始潜心研究菜谱,现在已经是米其林星级大厨的水平了。 商小可抱着孩子说:“老婆,我要吃虾。” 白亦舒送了一个白眼,然后把虾剥好塞进了商小可的嘴里。 秦若初和楚忻言看了都眼带笑意。 “小白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现在对我这么凶,心里指不定有多喜欢我呢。”商小可趁她进厨房盛饭时说。 白亦舒叹了口气:“商小可,你别低估猫的听力。” “额……哈哈哈。”商小可梗着脖子:“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白亦舒走过来:“我不忍心让我儿子的妈妈受到心灵创伤才这么说的,别自作多情好吗?” “就是一对欢喜冤家。”秦若初悄悄对楚忻言说。 也是,日子就要过得热闹,小打小闹才利于家庭的长久嘛。 后来秦若初回想起这天的团聚,依旧是忍俊不禁。两口子互怼,小孩子不明所以地哭闹,而后白亦舒一边揍商小可一边抱着儿子哄。 楚忻言在这时候恰好来了电话:“拿下了?” “嗯,这次的双女主剧本备受关注,我们如果要拍的话,演员必须要选好。最好是能让剧粉和书粉都满意的人选。其中一个主角我中意陆知予,已经派人去接触她的档期了,陆知予的实力和名气都摆在那儿,黑子没话说。”邹凯说。 邹凯将玖天传媒运营得越来越好,签约的新人也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出道之中,而且据说他一路目睹了楚忻言和秦若初的故事之后,竟然也开始相信爱情…… 怎么说,这世界上难料的事情很多,总有一些人和事让你对爱情提不起信心,但爱情的魔力就在于此——赌一把,说不定就有了呢。 “还有一个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楚忻言说。 她没有犹豫,拨通了纪星觅的电话。 秦若初在一旁兴奋至极,纪星觅可是陆知予的忠实粉丝! “喂,楚总?”纪星觅正吃着水果沙拉,下午还有一个广告要拍。 “玖天刚拿下一个双女主上星剧,其中一个演员正在接触陆知予,另一个你准备一下,回头我让经纪人带你过去试镜,争取拿下角色。”楚忻言说。 “啊?!”纪星觅忘了咽嘴里没嚼完的西瓜,差点呛死。 陆知予,双女主,合作??? 天哪……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楚忻言说。 “不用不用,楚总。”纪星觅的心跳加速:“我、我知道了。” 秦若初笑眯眯插话道:“加油,星觅!!你一定可以的!!追星快乐!!” 纪星觅直到挂了电话,整个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看着屏保上的陆知予照片,呢喃道:“偶像,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楚、商白在这里告一段落了,她们会在平行世界里美满幸福地生活下去…… 下一本百合,我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