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暗黑本丸》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刀剑]传说中的暗黑本丸 作者:释葳 文案: 本丸:不,我没有,别瞎说。 当一群老弱病残的刀子精不远万里,以为终于找到传说中的暗黑本丸的时候,却发现…… 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又发现——门不见了。 本丸:车门已经被我焊死了,谁都不许下车! 内容标签: 少女漫 幻想空间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绛树 ┃ 配角:加州清光、烛台切光忠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本丸:不,我没有,别瞎说 第1章 第 1 章 “是这里了吧,药研尼?”退握了握胸前绑着一期一振的带子。 药研牵着沉默的乱,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微微敞开的朱红异常的门。 所谓的暗黑本丸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破败,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死过好几任审神者,付丧神也被肃清的暗堕本丸。 大概只有建筑上空黑的快要实质化的怨气才能证明这是一个暗堕本丸了吧。 “退,进去吧。”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门里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在他们踏进本丸的一瞬间,两扇门忽地剧烈颤抖起来,连带门上的门环也在叮叮当当作响,其中一只豁了一颗牙的狮子铺首咧开嘴:“欢迎光临。” 在门关上的途中,“哐当”,“喂,等等,我的环掉了,等等啊——” 另一只狮子铺首:你怕是个傻子…… 药研:…… 退:…… 乱:…… “药研尼,开不了了。”五虎退尝试着去推开门,却发现大门纹丝不动,除了脚边的五只小老虎扒拉门的声音,就只有门外的“嘤嘤”声。 Emmmm,五虎退回头看了看乱手中的铜环,表示爱莫能助。 “退,这里。”屋子里的药研招了招手。 五虎退上前牵过乱藤四郎的手往屋子里走去,而乱时不时往大门口的方向看去,似乎对那只缺颗牙的狮子铺首很感兴趣。 “这里很干净。”但是没有一点人气。 “吱——”其中一只小老虎扒住门缝,用尽力量将纸拉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哎呀,小虎。”五虎退小跑过去,将小老虎抱在自己的怀里,在转身的瞬间…… “药,药研尼。” 药研不解地看着身体僵直的五虎退。 “这,这,这里。”五虎退哭丧着脸,指了指门外。 纸拉门外,是堆积如山的黑灰,与本丸上空的怨气几乎连成一片,土地也是一片仿佛被火烧过的焦黑,以及——插在黑灰堆和土地里只露出刀柄的刀,以及零零散散几乎遍布后院刀的碎片。 如果这些灰是骨灰,那这里究竟是死了多少审神者,又埋葬了多少刀剑付丧神。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 …… “你们——” 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耳边响起,药研、五虎退和乱背脊僵直,五只小老虎全部炸毛。 药研将手搭在刀柄上,在几乎突破自身的最快速度的情况下,转身将刀抵在来者的后腰。 “啊呀啊呀,擅自进来会很危险哟。”来人没有将抵在后腰上的刀放在心上,反而给予他们忠告。 “药研尼,是烛台切先生!”看见人的脸,五虎退惊喜道。 “烛台切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药研没有放开手中的刀,谨慎地问。 “哈哈,当然是因为我的大将在这里啊。”烛台切光忠对于身后的刀毫不在意。 双方陷入了僵持。 …… “小光,饭还没煮好吗?” “小光,小光,我——好——饿——啊——”远处传来的男子的声音在幽深的环境中更显清越。 “嗨嗨,可以开饭了。”烛台切光忠的声音透露着无奈。 下一秒, “小光,你在这里干嘛?”纸门外探出了一颗清秀的脑袋,头顶上还倒扣着一本书。 五虎退:盯—— 乱藤四郎:盯—— 五只小老虎:盯—— 绛树尴尬地“哈哈”一声,伸手将头顶顶着的书拿下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从门后走出来。 还在门口的小老虎一步步后退,往五虎退身后钻,只有一只小老虎站在原地好奇地盯着绛树看。 “哈哈哈,小光,这是你的朋友吗?” 绛树蹲下身,试着伸出手指对着小老虎勾了勾,小老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晃晃地走向绛树。 “是的,主公。”烛台切光忠反手一推,轻而易举地趁着药研呆愣住的时候,将抵在后腰的短刀推回刀鞘中。 绛树眼睛亮了亮,摸摸小老虎的脑袋,挠了挠它的下巴,把它从头撸到尾。 “如果你们还没吃,就一起吧?”绛树抬头,笑着问五虎退。 “可……可以嘛?”五虎退的脸上爬上一丝红晕,垂下眼眸,不敢直视绛树的眼睛。 “那小光,再去做两个菜吧。我出门一趟。”绛树最后狠狠地揉了一把小老虎的脑袋,直起身。 “好。”烛台切又看向药研他们,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药研握着手里的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要想太多,带着乱和退去休息一下吧。”烛台切光忠拍拍药研的头。 他当然知道三个狼狈地带着一把一期一振的短刀出现这里意味着什么。 第2章 第 2 章 “这两天,森林里有生面孔吗?”踏出本丸的一瞬间,便有一只青蓝色,麻雀大小的小鸟迎面飞来,停在绛树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黑色的奇怪家伙和橡皮人?”绛树从兜里摸出一小把谷子,青鸟自觉地跳到手掌心中,一粒一粒地啄食谷子。 进食完毕,青鸟便开始用喙梳理自己的青蓝色的羽毛。 “去吧,有动静就传消息给我。”绛树将手往上递了递,青鸟抖抖翅膀就向森林飞去,发出悠长悠长的鸣叫声,传遍了整个森林。 一转身,就看见门后露出的半张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生怕他发现不了他似的。 乱:嗯,出个门,一点问题都没有。 门上的狮子铺首:没错,就是你,把我的环换回来! 绛树看着抽搐的狮子铺首,不是很想理它。 “要一起去吃饭吗?”绛树跨过门槛,忽视门上几乎落泪的狮子铺首,关上门。 乱藤四郎盯着绛树的脸,点头的弧度微乎其微。 绛树见他同意了,便带头领着他向饭厅走去。 “小光,做好了吗?”一进饭厅,便看见药研和五虎退在帮忙一起摆放碗筷。 “可以吃了。”烛台切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了五份味增汤。 “辛苦你们啦。”绛树坐到主位上,笑嘻嘻,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 对于绛树的厚脸皮,烛台切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而药研三刃作为外人,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下面,一举一动含有尊敬的意味,但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绛树也不在意。 “多谢款待。”绛树放下碗筷,“今天的饭菜也很美味呢,小光。” 烛台切扬起笑容,显然是很开心。 “主公,可否留药研他们一段时日?”药研、五虎退停下手上的动作,很忐忑的样子。 “可以呀,反正房间还很多。”绛树端起小桌子,准备带到厨房去。 “主公,放着我来就可以。”烛台切意欲起身。 “不不不,你坐着继续吃,小事,小事。” “哦,对了。”绛树快踏出门的那一刻,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说道:“后院的房间尽量不要去接近哦。” 就这样,绛树与付丧神们相安无事地在一起生活了半个多月。 绛树没有点明要让他们离开,他们也没有提出来,为了报答绛树,他们也竭尽自己所能地为这个本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终于,乱的身体开始支撑不住了。 失去审神者灵力供给的他,身体日益虚弱下来,开始缠绵于床榻之上,身子也渐渐变得透明。 药研与五虎退分别跪坐在乱的两侧,看着乱昏迷却仍紧缩着眉头,呼吸急促,眼里满是焦急,却又包含着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的痛恨。 他们可以逃出审神者的手掌心,却逃不过身体的本能。 他们是借由审神者之手,从彼世降临到现世。虽是神明,却是最末等的神明。 失去审神者灵力的他们,就像是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连最基本的,保持化形的身体都做不到。 五虎退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有放在大腿上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五只小老虎也不再玩闹,安安静静地缩在房间的一角。 “乱会没事的。”像是对药研和乱说,又像对自己做出承诺。五虎退站起身来,走出房间。 绛树蹲在后院灰堆旁边,时不时戳戳这把刀,碰碰那把刀。 五虎退找到绛树的时候,绛树正托着下巴思考些什么。 五虎退的脚步开始难以迈开。 尽管刚刚在药研面前表现的如此坚决,但行动起来却又难以开口。 毕竟,他们居住在这里,已经给绛树大人添了很多麻烦了。 “退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其实,在五虎退到达庭院之时,绛树就已经回过神来了,只是迟迟等不到五虎退开口。 “……”五虎退的双手紧紧握着衣角,衣服也褶皱成一团。头低垂着。 哎,绛树叹了一口气,走到五虎退面前,直接蹲下身,从下至上直视五虎退的眼睛。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绛树让自己的表情尽量变得柔和。 “我……”五虎退一开口,眼睛就开始不自觉地浮起水汽。 绛树点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大人可以帮帮乱吗?”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绛树直起身子,牵起五虎退的手,“来,带我去看看好吗?” 这几天他的饮食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的,与他们没有多少接触。 乱虚弱至此,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绛树大人。”看到绛树的一瞬间,药研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但又湮灭下去了。 绛树朝着药研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乱藤四郎,拿起乱枕边的他的本体。 “相信我吗?” “当然。”药研郑重地点点头。 五虎退红红的眼睛里也饱含信任。 绛树扬起一抹笑,手指敲敲刀鞘,乱的身体便化作荧光,融入刀身。 “安心安心。”临走前安慰地拍拍五虎退的头。 重新站在后院的土地上,绛树将刀拔出刀鞘。 刀刃看上去有些暗淡,刀口也钝了不少。 绛树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将刀埋进去后又填上,最后拍拍那块地。 “乖乖地睡一觉吧。” 过了一段时间,乱还在地里躺着,药研和五虎退自然不能离开,又像是安顿下来似的。 和绛树之间的相处似乎也理所当然地更加亲密。 第3章 第 3 章 平淡的日子被森林里传来的尖锐的鸣叫声打破。 临近中午,由于本丸里的人手有限,所以现存的三刃——烛台切光忠、药研、五虎退都在厨房准备午饭。 叫声没有惊扰到他们。 绛树也没有告诉他们的打算。 所以绛树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本丸,向森林外围走去。 越接近,打斗的声音越响。 “别往前走了,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绛树停住步伐,抬头往上看。 只见一个黑发红眸的清俊少年坐于树枝上,一条腿支起来,另一条垂下来。 绛树笑着对他说:“谢谢你的提醒。” 看着绛树的笑容,少年不免失了神。 绛树见少年没有什么反应,就提脚继续往前走了。 “诶。”看见绛树还往前走,少年急急忙忙往下一跳,挡在绛树前面。 “我都说了前面很危险。你怎么不听呢?” 虽说他的语气不是很好,但是绛树对他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 “可是,我很强。”绛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加州清光:emmmm…… 虽然很想相信你,但是你看上去比我还瘦啊。 哎,加州清光心里叹了一口气。 “走吧。”加州清光带头往前走。“我可不是担心你,只是前面吵着我睡觉了。” 绛树虽然很讶异少年的行为,但是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口不对心的少年了。 绛树一路含笑。 等到了目的地,绛树和加州清光站在树后。 看到了所谓的很危险的地方——一只兔子和一只豚鼠之间的皇城pk? 加州清光:…… 而绛树在一旁:哈哈哈哈嗝。 两只不过巴掌大的小动物,把这一片地区闹得像是地震了一样。 看到不少树木瘫倒在地,绛树心里还有一些抽抽地疼。 眼看他们“叽叽叽”“吱吱吱”讲不过几句又要开始打架。 加州清光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绛树往地上扔了粒种子,种子开始长出长长的藤蔓,将两只扭打在一起的崽子分开。 兔子和豚鼠手脚并用,却发现与对方越来越远,一脸懵逼。 兔子、豚鼠:咦,发生什么了鸭? 绛树从树后走出来,“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呀?” 豚鼠看看兔子,再看看绛树,“吱吱吱。”我跟你讲! “吱吱吱。”它太过分了! “吱吱吱。”它偷吃我家门口的草就算了。 “吱吱吱。”还把粑粑拉在那里! 加州清光:emmmm……确实挺过分的。 兔子的两只前爪子还在空中虚虚地伸着,豆豆眼:“叽?” 什么鸭? 怎么了鸭? “小白,你又去口口家门口吃草啦?”绛树蹲在一边,弹弹兔子长长的耳朵。 小白懒懒地抖抖耳朵,声音软软的:“是呀,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呀。” 小白一开口就是人话。 加州清光觉得它讲得有道理。 …… 加州清光一脸冷漠:哦,还是只成了精的兔子啊。 …… 等等,这只兔子直接讲人话,所以他能听懂,那一连串的“吱吱吱”,为什么他能听得毫无违和感。 难道他觉醒了什么新技能吗? 另一边,绛树让藤蔓放开它们。 绛树伸出食指挠了挠豚鼠的脑袋,“别生气啦,晚上请你们一起吃饭好不好?叫它们一起。” 小白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豚鼠享受的样子,抬起后腿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口口气呼呼地看了小白一眼,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地往前走,而小白不急不慢地跟在口口后面,始终与它保持一段距离。 目送它们离开后,绛树一转头,就看见正在思考人生的加州清光。 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等到站在本丸面前,加州清光才回过神来。 “你也是审神者吗?”加州清光眼底透着惊喜。 不对,“外面那么危险,为什么没有人跟着?”加州清光生气道。 “嗯?我没有告诉他们。” “哎,好吧。以后不要这样了。”加州清光泄了气,无奈道。 “毕竟像我这么好的人可不多见。你快进去吧。”加州清光转身想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呀?”绛树一把抓住加州清光的手腕。 加州清光的动作顿了顿。 “跟我回家吧,我家的房间特别多。” 加州清光微微转过脸,眼角红红的。 “你家的加州清光会生气的吧?” 绛树愣了愣,随即笑道:“没有加州清光,只有你。” 稳了稳情绪,绛树和加州清光重新站在本丸前。 “哎,我可是看在你连加州清光都没有的份上才留下的哦。” 绛树推开门,“是呀,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有人看文,我已经开心到原地爆炸了。 第4章 第 4 章 当天晚上,小白和口口就带了它们的小伙伴过来蹭饭吃,大大小小挤满了前院。 绛树:幸好叫小光多做了点…… 至于加州清光,对于他的到来,烛台切光忠、药研和五虎退很欣然地就接受了。 他们都是二手刀,和绛树也没有结缘,无所谓“血缘”上的先来后到。 经历过一些事情后的他们更愿意珍惜现在。 虽然加上沉睡的乱只有六个人,但是本丸确实肉眼可观地发生了改变。 以前只有绛树和烛台切光忠的时候,除了自己的房间和厨房、餐厅的使用之外,几乎不会踏足别的房间,故而其他房间虽然干净,却没有丝毫的人气。 现在,光是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就能跑遍本丸的房间,“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响在本丸里。 本丸内的空气质量也好了不少,不过从外面看,还是黑雾笼罩,张牙舞爪,看上去阴森又可怕。 这一天,五虎退追着其中一只小老虎跑到□□,看到绛树在后院里进行着每日一蹲的任务。 虽然很好奇绛树这么做的原因,但是现在的他们还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绛树站起身来。 五虎退也终于抓住了调皮的小老虎,正抱着它往回走。恰巧看见了绛树身前的那只花色的狐狸——狐之助。 原来本丸也有狐之助的吗?五虎退心不在焉地想道。 走路不看路的后果就是——没有看到前面摊开肚子懒洋洋的另一只小老虎。然后就摔了。 在脸无限接近地面的最后一刻,五虎退感觉后颈的衣领一紧。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安全地站稳了。 咦? “走路要小心一点。”绛树无奈道。 五虎退小脸一红,“抱,抱歉。” 五虎退往绛树的周围一扫,没看见那只狐之助,可能已经离开了。 “怎么了吗?”绛树敏锐地感受到五虎退的眼神。 五虎退迟疑地摇摇头。 “真的没问题吗?说不定我可以回答你哦。”绛树好笑地看着五虎退期待的小眼神。 “……”五虎退沉思了片刻,“就是,那个,本丸的狐之助,好像没怎么见过。” “哦,狐之助呀,它很忙的呀,同时要在五个本丸之间跑路,呆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你们平时见不到它。” 见绛树真的回答了他,五虎退的眼睛亮了亮,又小心翼翼道:“平时,好像都没有见到审神者大人做日课。” “emmmm……”绛树仰头思考了一下,“以本丸现在的环境还做不到锻刀,出阵也有些困难。” “而且我上任也不过一年,时之政府有让我适应一段时间。” 半个月后的一个普通的晚上。 绛树已经闭上眼睛安然地躺在被窝里准备入睡。 突如其来的一种被盯着的感觉,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眼睛睁开一条缝,警惕地往四周一瞥。 噫!!———— 什么玩意儿! 一团黑漆漆、看不清模样的黑影冷不伶仃地在他的右侧,眼睛发出幽幽的蓝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绛树沉下心来,一把将被子掀开,整张被子铺天盖地地朝黑影甩去,抓住床铺旁边的小茶几,朝黑影的方向扔去。 “嘭”的一声巨响,惊动了旁边几个房间,纷纷点亮了灯。 “你没事吧?”纸拉门“轰”地倒下,加州清光身上还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本体刀,一脸紧张地看向屋里。 “主公!”烛台切光忠站在加州清光的背后。 “审神者大人!”五虎退和药研也紧随其后。 等他们看清形势:绛树半弓着腰,一手扶窗框,一手放在窗上,右脚站在窗槛上,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而另一边 “乱!”五虎退和药研惊喜地喊道。 乱藤四郎无辜地眨着眼睛,听见五虎退和药研的喊声,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嗨,好久不见”。 绛树若无其事地把右脚放下来,理了理衣服。 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绛树有点头秃。 是自己人。加州清光放下手里的刀,两手交叉抱于胸前。一脸漠然地看着屋里的热闹场景,置身事外。 不过加州清光皱了皱眉头。 乱藤四郎身上的灵力虽然微弱,但是不难看出,他身上的灵力和绛树的出于同一本源。 绛树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大家听我讲。” 所有刃都看向绛树。 “现在有点晚了,大家平复一下心情,详细的明天再说好吗?” 绛树把他们赶回自己的房间,看到加州清光欲言又止的模样,揉揉他有点散乱的头发,“安心地睡个好觉吧。” 最后,绛树安安稳稳地躺在被窝里,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第5章 第 5 章 吃过早餐,本丸里为数不多的三两只小猫聚集在走廊上。 虽然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但比起之前乌云一层又一层盖在本丸上头,黑压压、密不透光的模样,还是改善了不少的。 “嗯?之前一段时间都是昏沉沉的,就昨天晚上,一下子清醒了,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后院。我就特别特别想念主公,然后呢,我就去啦。” 之前的乱藤四郎像是一块灰蒙蒙,布满灰尘的玻璃,什么都透不过去。现在的他,已然被擦得干干净净,他能感知到外界,别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乱藤四郎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发生的变化,他一直无法放开过往,以前的遭遇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让人无法忽视。 但现在,过往的经历仿佛就是一场噩梦,虽然身处噩梦之中,但是自己却能清醒地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 五虎退和药研高兴于乱身上发生的变化,但同时,他们敏感地发现乱称呼上的改变,由“审神者大人”变成了“主公”。 乱身上灵力的转变,他们也看在眼里。 本丸的晚上是见不到月光的,所以走廊上的灯笼要一直点到早上。 绛树就寝的时间一向是固定的,正当他准备熄灯的时候,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绛树拉开纸拉门,看见药研抱着一把刀站在门外。 “虽然有点得寸进尺,希望大人能听一听我的请求。” “进来说吧。”绛树侧了侧身,让药研进去。 药研将手里的刀横放在身前,双膝并拢跪地,行了土下座。请愿道:“恳求大人,救救一期尼。从此,大人心之所想,便是我刀之所向。” 绛树一脸懵逼,赶忙伸手去扶药研,但药研像是钉在地上一样,仍然规规矩矩地跪拜在那里。 过了许久,绛树叹了口气,说道:“我答应你,你起来吧。” 听到绛树的回答,药研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来了。 “万分感谢。”药研眨眨眼睛,散掉眼中的雾气。 “你把刀放在这里,快去睡觉吧。”绛树揉了揉药研的短发。 药研朝着绛树深深地鞠了一躬,如释重负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沙沙沙”的声音若隐若现,药研仔细地听了听,发现是从□□传来的。绛树曾说过不要靠近后院,药研也就当作没听见。 但是,药研看着房里空荡荡的三个铺盖,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药研咬牙切齿:两个小兔崽子。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乱?”五虎退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看着眼前不大不小,可以正好放下自己本体的坑。 “安啦安啦,绝对没问题。”乱拿起五虎退的本体刀放入坑中,一捧一捧地将手里不知道夹杂了什么的土填进去。 在乱和退埋土的时候,五虎退带的五只小老虎在一边玩耍。 “嗷?”小老虎一号发现一团小小的,圆圆的东西。赶紧招呼小老虎二号一起去看看。 “嗷嗷嗷。”小老虎二号凑上去,用鼻子嗅嗅气味。小老虎一号用头顶了顶小白团,却纹丝不动。 不远处的小老虎三号兴奋地跑过来,在小白团前停下,好奇地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往上面咬了一口。 小白团一缩,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嗷——”一下弹跳起来。 叫声回荡在本丸中,前头的乱藤四郎和五虎退差点被吓的一头栽进坑里去。 转头一看,就看见一团白色的物体在到处乱飘。 噫—— 那团白色的东西横冲直撞,五虎退眼睁睁看着它越来越近,却无法动弹,直到“吧唧”一下,脸与它来了个亲密接触。 五虎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赶来的路上的药研听见叫声,脸色一变,改走为跑。 窝在被窝里的绛树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在被子里拱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掀起被子,披一件外套就往后院赶去。 跑到后院的药研看到乱藤四郎双手放在一个小孩的腋窝下,把他举到与自己视线平行,小孩在乱的手上四肢挥舞,试图摆脱乱的桎梏。而五只小老虎围在昏倒在地的五虎退的身边。 看见乱还能活蹦乱跳的样子,药研的心放下了一半,走到五虎退的身边去查看他的情况,发现他只是单纯的被吓昏过去,药研的心才完全放松。 等到绛树到达事发地点的时候,他的背后已经跟了烛台切和清光两刃了。 “小朋友们,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这两天状况连发,绛树觉得自己都要神经衰弱了。 乱就这样抵着小孩子的腋窝,走到绛树面前,“主公,鹤丸殿。” 绛树一脸茫然地看着小孩,与他对视了一会儿,鹤丸嘴巴一瘪,猛然挣开乱的手,扑向绛树,四肢并用死死地扒住绛树的脑袋。 绛树猝不及防,身体往后一仰。幸好烛台切站在他的身后,以至于他没有躺到在地。 鹤丸: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女们收藏一波呗~ 虽然写得磕磕绊绊的,相信我,会越来越好的。 评论一波,让我看看你们的心好嘛~ 第6章 第 6 章 绛树抓住鹤丸的腰。 一推。 没动。 绛树选手涨红脸,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终于把鹤丸国永选手扒了下来。 绛树选手获得胜利。 鹤丸国永选手嘴巴一瘪,使出了终极武器。 “嘤嘤嘤——” 泪珠在鹤丸的眼里打转,一颗颗地往下落。 烛台切光忠:我们本丸的鹤丸殿和别的不一样。 绛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哄孩子这件事情不在他的业务范围内 绛树机灵的小脑袋灵光一闪。 一只手抱着鹤丸,一只手挠鹤丸的痒痒。 药研:? 乱藤四郎:? 加州清光:? 烛台切光忠:? 鹤丸国永:“嘤嘤嘤,嗝?哈哈哈哈哈……” 绛树:嗯,我真棒,瞧我这机灵的小脑袋。 鹤丸好像认定了绛树一样,谁也抱不走他,一动他就“嘤嘤嘤”。 烛台切光忠:我们本丸的鹤丸不仅和别的本丸的不一样,还是个嘤嘤怪。 最后,药研背着五虎退,带着乱回了房间。心里却是想着如何教育教育两个小崽子,挖坑也不叫叫他。 烛台切也向绛树道了声“晚安”就回屋了。唯独加州清光一言不发,带着落寞离开了,让绛树有点在意。 绛树也带着鹤丸回去了。找了一条被子给鹤丸盖上。 见他瞪着金黄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就拍拍他的小脸蛋,说:“好啦小宝贝,睡觉吧。” 绛树起身关了灯,就躺进被窝,一睡不起了。 他实在是太困了,不是累,只是生物钟起了作用。 第二天早上,七点。 绛树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旁边有一团散发热量的软绵绵。将被子掀开一个角,果然,鹤丸蜷成一颗球,在他的身边睡得香甜。 绛树给鹤丸摆好姿态,又捏了捏被子,就去换掉了睡衣,去后院了。 后院漆黑的土地一眼望去,十分平整,唯独两个地方:一个是明显被挖开又被填上的地方,而另一个是太刀形状的坑。 看着那块不甚平整的土地,绛树只是无奈地笑笑。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绛树回头的时候只看见拐角处飘舞在空中的红围巾。 早餐过后,绛树让药研把鹤丸带过去检查一下,毕竟身体变小了,性格也发生了偏差。 而绛树则是去了森林一趟后,找到了清光的房里。 屋里的加州清光听见敲门声,走过去拉开门,发现是绛树。 “染指甲吗?我去找了些指甲花。”抬了抬两只捧着花朵的手。 加州清光有些沉默,却也测了测身,让绛树进去了。 他们坐在小茶几旁边,绛树把指甲花捣碎,均匀地铺在清光的甲面上,清光的指甲的形状很好看,是漂亮的椭圆形。 清光一只手被绛树握住,另一只手支着腮帮子。看着绛树小心翼翼的动作,思绪不由得飘远。 他在以前的本丸没有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审神者也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他之所以在外漂泊,是因为他觉得那个本丸不是他的归宿。 按理说,一把刀显形之后,另一把就会理所当然地失去化形的能力。但是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他成为了本丸的第二把加州清光。 审神者的初始刀就是加州清光,并且审神者和那把加州清光感情很深。 在他显形之后,本丸里的大家在惊讶之后,接受了他的存在。 但是他不满足。 区分两个本丸的加州清光很简单,他们本身的灵力来源就不同。但是同一个本丸的两个加州清光,性格上肯定会有些微妙的不同,更何况两人的显形时间相去甚远。就算是所有量产的加州清光刚出现时的性格习惯都是一样的,但是在后天诸多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肯定会产生偏差。 然而,在不开口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区分他们两个。导致他和本丸的其他刃的每一次偶遇都很尴尬。 本丸没有他的审神者,也没有……他的大和守安定。 他想要一个真正属于他的本丸。 所以他在一个夜晚,在本丸的狂欢中,一个人,失意地离开。 在外面漂泊了一段日子,遇到了很多,开心的,难过的,直到被绛树带回了家,有了归属感。 他以为自己会满足。 但是本丸里的刃会越来越多,直到鹤丸国永的出现,他心里的恐慌像是火山一样的爆发了。 等加州清光回过神的时候,指甲上的指甲花已经包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以后还会给我染指甲吗?”清光的双眼没有焦距。 绛树没有讲话,在给他拆指甲上的线。 没有听见回答,清光的眼神暗了暗。 拆完线,看着抽象的花色,绛树眼角直抽抽,尴尬地笑了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清光捧着自己的手,对着窗外欣赏自己的指甲。 “我很喜欢。” “那就好。”绛树收拾桌上的残局。 “那你呢,你会一直一直喜欢我吗?”清光依然在看自己新做的指甲,像是无心回答,只是说说而已。 …… 绛树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不知道你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也不能单独承诺你什么,但,对于用有限的生命去珍视你们,爱护你们这件事,我是义不容辞的。” …… …… 清光低垂着头,沉默了许久,最后抬起头,眼里含着雾气,“可以抱抱我吗?” 第7章 第 7 章 抱抱之后,清光似乎变得开朗不少,不再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在某些方面,似乎开发出了不得了的隐性属性。 致力于改善本丸的环境(?) 以他的说法,他不出房门是因为本丸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明明本丸外的天空明亮又湛蓝,但是本丸里的空间好像和外面不是在同一个世界一样。 于是,放开后的加州清光每天死皮赖脸地跟在绛树身后。 “本丸里黑黢黢的,早上像傍晚,傍晚像晚上,晚上就跟别说了。”在后院,清光蹲在绛树的背后,鹤丸蜷着小小的身子蹲在绛树的旁边。“就不可以换一个景趣嘛?” 绛树一脸生无可恋,清光已经这样抓着他抓了整整三天了,每天都跟在他的身后碎碎念。 “哎,你也不是不知道,战斗是我们的天性。” “出阵也不能出阵。” “天天呆在本丸里,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都没事做,天天挖坑。” “乱每天都在和门上那只缺颗牙的狮子玩。” “再这样下去,整个本丸药丸呀。” 清光像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不停地在绛树旁边碎碎念。 “哎。”绛树叹一口气。 “下午带你们去万屋。再过两天,本丸就可以见太阳了。” 听到这番话,清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一旁的鹤丸老成地拍拍绛树的手背。 看着鹤丸,绛树的心更累了。这个本丸在接纳他们的那一刻就完了。 绛树站起身,活动一下蹲得僵硬的身子,就把手伸到鹤丸前面,把他也拉起来。 “走吧,吃饭去。下午带你出去玩。” 鹤丸高兴地握着绛树的食指,整个刃都飘着小花。 “嗯!” 绛树偏偏头,看着鹤丸满足的样子,觉得心里软软的,虽然自己家的鹤丸小了一点,性格不一样了一点。 到达餐厅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和小短裤们已经把食案准备好了,正在一盘一盘地把饭菜摆好。 吃完饭,每人都端着一杯茶在喝。 “下午一起去万屋把缺的东西都买齐吧。” “耶——”乱高兴地举起了双手。 看来清光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 五虎退笑得含蓄,却也能看出他的兴奋。 烛台切光忠也蠢蠢欲动,毕竟他虽然是绛树的第一个刀剑付丧神,但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绛树的。自从跟着绛树以后,绛树也都一直没出过远门,更别说万屋了。虽然他们不事耕田,但奇怪的是,他们从来不缺少吃食,厨房里的菜每天都会有新鲜的。 清光坐在案后,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的热气,然后喝一口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之后,绛树翻出了尘封已久,布满尘埃的时光装置。一群人消失在光晕中。 站在街头,周围是来来往往的审神者和他带的刀剑付丧神。 “好啦,自己去逛吧,我带着鹤丸,到时候在这里集合可以吧?” “主公,你一个人可以吗?”烛台切光忠有些担忧。 鹤丸小脸蛋气鼓鼓的:不是一个人! “没事啦,这里有什么危险的。”绛树好笑地拍拍鹤丸的头。 绛树把鹤丸抱在怀里,鹤丸的小手手轻轻地搭在绛树的肩膀上。一人一刀逛起街来。 两人逛得开心,觉得每一件东西都充满了新奇。却不知他们自己也成了别人眼里的一道风景线。 “小哥哥笑得好暖啊。” “那个是新时装的付丧神吗?” “不会吧,就算是短刀,也不会那么小吧。”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小孩和姥爷长得很像吗?” “说起来,好像是有点。” 绛树给小鹤丸买了一个糖葫芦,让他慢慢嘬。然后继续带着他逛。正走着,迎面撞来一个与他身高相似的男人。 “不好意思。”男人身上的衣服充满褶皱,像是从衣柜底层掏出来,随便套到身上的一样。他的头一直低着,看不见他的脸。然后就不等绛树反应,离开了。 绛树若有所思地转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没入拐角,消失不见。 小鹤丸伸出小手手按在绛树的脸颊,“嗯?” “没事。”绛树用脸颊蹭了蹭鹤丸的。 又逛了一会儿,绛树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往集合的地方走去。 “哟,这是你的新弟弟吗?”声音既尖锐又刺耳。 入目的是药研难堪的脸,还有五虎退和乱愤恨的脸。他们对面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当初你们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不好吗?他们就没事了,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哎。”男人故作惋惜的姿态让人作呕。 由于乱身上的灵力源自于绛树,五虎退的本体还在土里埋着,让人看不出马脚,只有药研,以前审神者的灵力还有残余,故而让他识出来了。 绛树拉住匆匆赶来的烛台切光忠,跟他耳语了一番。烛台切光忠点点头,表示明白。 烛台切理了理衣服,身上的气势瞬间转变。 绛树:还是个隐藏的影帝呢。 “怎么?你有意见?”烛台切释放出身上的暗堕气息。 那个审神者感受到气息,慌了一下。 “还不过来?”烛台切光忠转头不耐烦地朝绛树喊了一声。 绛树唯唯诺诺地走过去。 “哎,你可真倒霉,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到时候一期殿又要不高兴了。”烛台切状似遗憾。 绛树听到“一期殿”身体畏缩了一下,似乎很害怕,看了一眼那个审神者,嘴唇微微动了动。 “这药研以前是你本丸的么?”烛台切朝那个审神者抬抬下巴。 看清楚了绛树讲,“救救我”,欺软怕硬的审神者迟疑了,“不好意思,我认错了。”抱歉地笑笑,便匆匆离开了。 “喂,快帮我搬过去。”绛树一转头,就看见清光吃力地抱着个大箱子,大箱子摇摇欲坠。绛树赶忙去接,然后一行人去就离开了。 还躲在角落的渣审抹了抹额角的汗:看来这个审神者真的是被暗黑本丸控制了。 又是一束光出现,绛树急匆匆地把被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的鹤丸夹在腋下又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都是每天早上七点钟定时更新哟。 因为是在手机上更新,所以不知道怎么回复你们。 感谢你们的鼓励和评价,谢谢~ 还有,我也很爱清光的哈哈哈 再次,比心~ 第8章 第 8 章 自从上次一不小心把鹤丸单独留在万屋之后,鹤丸看着绛树的眼神就像是看负心汉一样。 睡都睡过了,却不把他放在心上。 鹤丸:嘤嘤嘤。 绛树:还能怎么办?只能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啦。 绛树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刃暗淡的短刀,还是把满级极化了的短刀。是那个撞上他的男人放进他怀里的。 他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他无法坐视不管地放弃这把短刀。 绛树的手掌抹过刀面,刀面瞬间变得光亮,刀刃也锋利了许多。 绛树召唤了这把短刀。 一阵樱花飘过,“我是小夜左文字。你希望……对谁复仇……?” “哈哈,复仇倒是不用,但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绛树用手拍拍小夜的脑袋,搭着他的肩,轻轻用力,带着他向外面走去。 小夜用余光瞟了瞟绛树,发现他和以往的顾客都不一样。没错,是顾客。召唤出他的第一个人将他作为商品辗转于许多人的手中,从中牟利。那些需要他的人,都是手头富裕,且刚刚上任,手里战斗力不充足的人。 也许一开始,他的心里是很痛苦的,但是他不善于表达,久而久之,这种痛也就变得无足轻重的疤了。 但是这个把它召唤出来的人不太一样,他喜欢他手掌心的温度。 刚走到餐厅门口,就有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啪叽”一下撞在他的脸上。然后就开始“嘤嘤嘤”。 烛台切光忠:我们的鹤丸又开始嘤嘤嘤了。 小夜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稳了稳绛树的身子。绛树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臂膀。另一只手摸了摸鹤丸的狗头,把它情绪安稳下来,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把把他揪下来,按在怀里。 绛树:抱住躁动的小猪崽子。 把鹤丸塞到烛台切的怀里,拍拍他的头,示意他乖一点。“你带着小夜,然后跟他们到前院呆着,请你们看场魔术。”绛树笑眯眯的。 站在后院,绛树双手叉腰站了一会儿。虽然有些对不起之前的前辈,但毕竟是自己的刀,自己不宠着他们,谁宠着他们。 绛树拿着根长树枝,在后院画了起来,后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画个那么大的阵法,还是需要时间的。 过了十多分钟,绛树扔掉手中的树枝,拍拍手,退了一步。脚下的阵法就开始启动了。 一开始是莹莹的光点,在阴沉的本丸里特别显眼,它们一点一点、缓缓地上升,融入乌云中,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接触了光点的地方,像是被水化开了一样,露出了湛蓝湛蓝的天空,虽然只有几个小小的缺口,但是在旁边的乌云的映衬下,更显可贵。 慢慢的,光点越来越多地从后院升起,露出的天空的面积越来越大。 最后剩下的零零散散的黑云聚集在一起,在后院的上空盘旋着。蕴育到了极点,一冲而下,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柱子,逐渐缩小,最终消失。 这时,从后山方向飘来细密的樱花,飞到后院,裹挟着泥土里的黑灰色的骨灰和几把破损的刀剑回到了后山樱花树下。 绛树:这下,樱花树下就真的是埋着尸骨了。 前院的刀剑付丧神们还沉浸在刚刚神奇的画面当中。 “药研尼,那个,那个!”五虎退伸手指了指远处天空中飘着的其中一把刀,“是一期尼!” 药研回过神来,远远地看去,一期一振的状况看上去不错。 “啪啪。”加州清光笑着拍了拍手,“大家在一起也免得我再一个一个去叫了。” “上次我们去万屋,有很多大件的东西送货员都已经送过来啦,一起把它们搬进去吧。” 打开本丸的大门,看着堆积如山的东西。 药研:…… 五虎退:…… 乱:…… 鹤丸:0 0我还是个小朋友。 烛台切光忠:……我们本丸的加州清光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小夜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在加州清光的指挥下,摆放好了所有的家电和大件的家具。 最后,所有人都瘫在走廊上,眯着眼看着终于见了天日的本丸的上空的太阳,庆幸自己在清光大魔王的手里活了下来。 绛树去后山视察了一番,回到本丸里,看着萎靡的刀子精们,黑人问号脸。 “我记得本丸里没有矿给你们挖呀。” “主公,我去准备一下午饭。”烛台切直起上半身,就被绛树按下去了。 “别别别,我去吧,你们休息一下。” 最后,绛树给他们每个人做了一碗喷香的面条。 也许他们太累,太饿了,所以,他们一致觉得这是人间美味。 作者有话要说: 想知道你们从哪里翻出来这个文的哈哈哈 第9章 第 9 章 事实上,见了太阳的本丸,第二天就闹鬼了。 照理来说,不可描述都是晚上出现的,但是本丸的不可描述似乎有点猖狂,白天的时候表现的还不甚明显。只是偶尔的时候,你先发现,空气变得有一丝丝扭曲。你刚刚摆放好的东西,在转头的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动,你可能会觉得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但是次数多了 连药研都觉得:我只是近视不是瞎。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已经被吓的想要搬家了。 但,要知道,这个本丸,不!普!通! 虽然本该皮皮的鹤丸是个嘤嘤怪,五虎退在乱的带领下,基因发生了变异,在脱离人设的路上越走越远。烛台切是个随时能释放暗堕气息的大佬,药研姑且还没看出什么。再说清光,毕竟是个能支配整个本丸的存在。 综上所述,他们十分欢迎本丸新来的客人。但是对他的业务能力不是很肯定。 毕竟,闹鬼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在晚上发生的时候才比较有氛围吗? 所以,本丸里的刀子精们对此都各怀鬼胎(划掉)不约而同。 晚上,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重新焕发生机的本丸在清光的带领下,种了许多花草树木,在月光的掩映下,投下了班驳的阴影,黑影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屋里,绛树和六个刀子精在吃晚餐,虽然安静到只剩下碗筷触碰的声音,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温馨。 “哒哒哒”,走廊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嗯?绛树将视线从饭菜转移到前方的刀子精上。 烛台切光忠、药研、五虎退、乱、鹤丸、清光,和小夜,七个刃没错。 “你们有听到声音吗?” “没有哦。”乱笑眯眯道。 绛树继续吃饭,既然他们不想让他参与,那他就装作不知道。 他也不担心,因为他感受不到危险,甚至还觉得有点安心。 又是一个晚上,绛树躺在被窝里,听着门外压抑的躁动的声音,有些庆幸把鹤丸提前扔给了烛台切光忠,再带上准备好的耳塞,心里祈祷希望能睡个好觉。 门外、门内,是两个世界。 乱在尽量地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克制住自己已经到达喉咙的尖叫。他在以前的本丸被恶意碎过八次刀,作为一把不是很难得的短刀,它几乎在被碎之后就马上被锻造出来了。虽然他只是继承了之前八个乱藤四郎的记忆,但是在午夜梦回之际,说不感同身受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的性子变得极度抑郁。一朝改朝换代,他的性子在一夕之间,仿佛脱了笼的老虎,四处撒欢。 他们轻轻地敲响小夜左文字的纸拉门。 “吱——”门被轻轻地拉开,露出小夜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冷漠的脸。 乱仿佛看不见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拉起他的手,“一起来冒险,乱舞一场吧!”说完就把小夜从门里拉出来。 站着厕所门口。 “好啦,鬼片必不可少的一站!”盥洗台里一团又一团蠕动的黑发,水龙头里一涌而出的血水,乱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踏进厕所的那一刻,冷气扑面而来。 五虎退哆嗦了一下,虽然说他胆子大了不少,但也不带这样越级打怪的。 小夜一脸冷漠。 嗯?没有——乱往盥洗台上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别说头发了,连水渍都没有。乱看上去有点失望。 拧开水龙头。乱心想,这个该有点不一样吧? 结果,水龙头的水是自来水没错了。 乱一边伸手去关水龙头,一边转过头跟五虎退和小夜说:“我们”换个地方吧。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五虎退一脸惊恐地之后他的模样,和小夜拔刀的样子。 怎么了?感觉手上湿漉漉的,乱茫然地转过头。 水龙头里伸出的手握着他的手腕,铜质的水龙头极尽扭曲,一会儿涨到拳头大小,一会儿恢复正常大小。 在那只手的旁边,整颗头像液体一样地溢出来,歪歪扭扭,最后稳定下来的时候,竟是一张只有嘴的脸,本该是眼睛和鼻子的地方,却光滑平整。 那张嘴一咧,露出鲨鱼般三角形的牙齿,“欧尼酱~呆—死—ki—” 声音粗粝得像是磨砂纸相互摩擦产生的声音。 说着,那只握着他手腕的湿漉漉、黏糊糊的手,还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腕。 乱刚刚勉强还能维持正常的脸,瞬间扭曲。 乱反手扣住那只手,往外一扯。五虎退和小夜竟然能从那张没有眼鼻、只有嘴巴的脸上看出错愕。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欧尼酱,呆死ki”的表情包不晓得你们有没有看过哈哈哈 我还不是很熟悉操作,营养液这些我也不晓得从哪里看,嘤嘤嘤QAQ相信我会摸索出来的 第10章 第 10 章 “咦?”无脸鬼懵逼,反应过来后,“噫——” 乱一扯,水龙头里的黑雾被源源不断地拉出来。无脸鬼被吓得连那张脸都维持不了,也散成了一团雾气,融入其中。乱也不松手,任凭黑雾笼罩着他的手,远远看去像是一团大球。 小夜好奇地上前,伸出食指,戳了一下。黑雾聚而不散,在戳的那一瞬间,黑球的边边都抖成了波浪。又戳一下,抖成波浪。再戳一下,波浪抖得更厉害。小夜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好玩吗?”五虎退平复下心情,看到小夜玩的那么开心,不由得想试试。 小夜给五虎退让让位置。 五虎退就着乱的手,捏捏黑球,软而不腻,弹而不散,五虎退眼睛闪闪发光,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触感。 “好啦好啦,别玩了,我们回去吧。”乱看到手上这团已经被捏的瑟瑟发抖的黑球,甚至有点同情它。 小夜站在自己房门口,朝他们挥挥手,“晚安。” 五虎退给了小夜一个大大的笑容:“睡个好梦!” 乱小心地捂着手上的黑球,“晚安,明天见。” 第二天一大早,“乱——!!!”然后,整个本丸都醒了。 人慢慢在粟田口门口聚集。 清光敲敲门,“发生什么了吗?” 药研拉开纸拉门,“主公有过来吗?我们可能遇到了点问题。”侧了侧身,请清光、烛台切和小夜进来。 小夜:“我去叫审神者大人。” “这是什么呀?”加州清光一进屋就看到乱躺在床上,一层黑色的薄膜将他整个刃都贴在铺上连脸都被封了进去。但是,神奇的是,连五虎退都被药研喊醒了,乱却丝毫没有醒的迹象,看上去也没有缺氧的危险,仍然睡得十分香甜。 五虎退跽坐在一旁,脸都快贴上胸膛了。 “退,你们昨天晚上,有偷偷地去哪里玩吗?”药研额角上青筋暴起,嘴角却努力地向上扬,温柔地问道。 五虎退看着药研愤怒地扭曲了的脸,瑟瑟发抖,将昨天晚上的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作案过程,完完整整地交代出来,争取坦白从宽,戴罪立功。 “喂喂——”目光集中到烛台切身上,“看那个。”烛台切用眼神示意看乱那里。 之间那层黑色薄膜像注了气的气球一样,开始慢慢膨胀,堪比发酵了的面团。 绛树急匆匆地赶到,看见了面团成型的最后一步。 黑团仿佛感受到了有人的到来,及其人性化地转了个头虽然它没有脸。 绛树盯着他看了许久,总觉得它有点熟悉,最后终于恍然大悟。 而黑团见了绛树,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瑟缩着,想把自己的体积变小一点,奈何就是肥。 “你”绛树眯着眼睛。 “不,我没有,别瞎说,我什么都没有做。”黑团整个扭成了麻花,它能怎么办?它也很绝望啊。它就是想跟他们玩玩而已,谁知道他们比它还要凶残,你能体会到它的绝望吗? “其实我不介意你下山来玩玩的。”绛树看它像见了什么一样,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乱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圈人,“吃早饭了吗?” 黑团听到绛树的花,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本来就是),转眼乱又醒了,它瞬间就萎了,抖得跟个筛子一样。钻进墙里面跑了。 绛树心里明白,它是被他转移到山上的前几任审神者残余的灵力。可能是上次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它们。 早饭过后,药研揪着乱、五虎退和小夜训了一顿。 “你们说你们上次挖坑不带我就算了。”讲完之后,药研看着五虎退和乱的豆豆眼,才惊觉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 “咳咳咳——”药研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醒醒嗓子。 “你们知道你们做错了什么吗?” 乱:“带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屋。”莫名感觉乱背后的墙蠕动了一下。去你的乱七八糟,你以为我想跟你回去吗! 五虎退:“跟着乱一起胡闹。” 小夜以为自己只是个凑数的,结果三把短刀都盯着他看,“嗯跟着乱和五虎退胡闹。” 绛树就坐在一旁:“哈哈哈哈哈哈。” 药研满意于他们的合作,“虽然本丸里很安全,但是你们也不应该在晚上擅自行动,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 乱:我觉得你昨晚睡的挺好。走进走出踩了你两脚都不知道。 药研仿佛察觉到乱的想法,用余光瞄了瞄了他:“不接受反驳。” 绛树觉得现在的本丸特别可乐,不由期待以后的生活。 傍晚的时候,绛树带着乱去本丸的大门。 “来吧,把铜环交出来。”绛树向乱摊开手。如果不这样做,这只铜狮子铺首还会天天来他的梦里,操着它那讲话漏风的嘴,向他哭诉,绛树表示很崩溃,它哭的又不好看。一开始还好,现在本丸的灵力活跃起来,它估计也是躁动了,哭的越来越有节奏感。 乱瞄了眼狮子铺首,乖巧地从手腕上撸下铜环,交给绛树,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绛树把铜环套回那只缺了颗牙的狮子铺首另一颗牙上。 “艾玛,果然带上这个看上去比较正经。”听到这话,绛树有点忍俊不禁,作为铺首,没有敲门的铜环,看上去是不太正经。 乱在一旁暗搓搓地观望:可别高兴得太早。 解决好这件事,绛树就准备回去了。一转身,就看见一只小白鹤傻傻地倒挂在墙头,尴尬地笑。 在鹤丸的计划里,他会在绛树转身的瞬间,倒挂在墙头,他的脸正好可以突然出现在绛树的视野里。他算到了一切,唯独忘了自己现在的身高。 绛树两只手“啪”的一声拍在鹤丸肉嘟嘟的脸蛋上,往里挤压,鹤丸的嘴巴被挤成了金鱼嘴。 “帮帮我,我最喜欢你啦!”鹤丸撅着嘴,含糊不清道。现在的鹤丸不再动不动就“嘤嘤嘤”了,他有点恢复皮的天性了。 “喔~最喜欢我啦?谢谢,我也很喜欢自己。”绛树像揪猫一样把鹤丸揪下来。本来想把他放到地下,没想到鹤丸牢牢地抓着他的衣服,两脚缠在他的身上。 “哎,你好久都没有抱抱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鹤丸稚嫩的脸上故作沧桑,“你是不是觉得我年老色衰了?” “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小刀精了?” 绛树颠了颠鹤丸的小身板,“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就像你的体重一样,只增不减的呀。” “哎,你还嫌弃我身材不好。”鹤丸捏捏肚子上那层软软的肉肉。 绛树已经不尝试着搭话了,就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没听见绛树的回答,鹤丸抬头瞄了瞄绛树,给了绛树的脸颊一个香香的湿吻,就跳下绛树的怀抱。边跑边说:“就算你嫌弃我,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感受着脸上残余的温度,绛树哭笑不得,戏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上章的梗不是你们的错 这个是我土嗨室友喜欢的土嗨表情哈哈哈 是不是美得心都颤了 我把那个表情挂在封面上三天,就三天。 不知道有没有人关注到“跽坐”,如果不知道,就看看呗~ 就是脚背和小腿贴在地面,屁股坐在上面,其实和跪坐差不多。 但是我的老师告诉我们……跪坐难听的要死,跽坐好听,跽坐好听。 “跽”这个字,左边是足,右边是己和心,就是自己坐在自己的脚心上,就是跽坐。 比心你们~ 第11章 第 11 章 从前,有一只黑煤球,它可以在本丸的墙内任意穿梭,和乱斗智斗勇,和小夜小天使谈谈心(?),和五虎退的小脑虎玩捉迷藏,乱搞药研的药剂,偷吃烛台切在厨房里的食物,带着小鹤丸冒险,被加州清光抓过去当壮丁。 然后,某一天,它悲剧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本丸在晨光中醒来。某个黑煤球也醒了过来,习惯性地想去挠挠乱的脸。咦?我的头嘞?没有脸的它一脸懵逼。 “大概是因为你整天都在本丸身体里面穿来穿去的,觉得你太烦了,就干脆把你绑住了吧。”观察一段时间,就是得出结论。 黑煤球也不觉得难受,还觉得挺新奇,毕竟连视野都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上帝视角,整个本丸都在它的眼里,一丝风吹草动都离不开它的眼睛。 “那你就在里面玩吧,说不定哪天你就自由了呢。” · “审神者大人,您的本丸现有七个刀剑付丧神,可以出阵了呢!”一只狐狸式神蹲坐在就是面前。 绛树端了一盘油豆腐在狐之助的前面,“锻刀室什么时候可以用?”加州清光有了大和守安定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变温柔点呢。 “这个咱家也不知道,这年头刀匠不太好调配呀。”狐之助假意推脱之后,就开始享用了。 绛树就蹲在地上,眼睛看着狐之助吃油豆腐,思绪早已飘到天外去了。 · 晚饭的时候,绛树将狐之助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他们看上去很高兴,欣喜于自己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们是刀剑,生来就属于战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主公,明天开始出阵吗?”烛台切跃跃欲试。 “嗯。”绛树点点头。 晚上,每个人都回去拿出自己的久未见天日的出阵服放于自己的枕边。早早地躺进被窝,希望以自己最好的状态面对新生后的第一场战斗。 这个夜晚,反而是绛树难以入眠,他偏过头,鹤丸还在安然地睡觉。轻轻地起身,给鹤丸捻了捻被子,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出门去了。 盘坐在走廊边上,手肘拄着膝盖,手掌支着脸颊。侧着脸看天上的月亮,他从没有仔细看过本丸的夜景,他吃过晚饭之后就回房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眠,他就是觉得难过。 他不懂他们对战斗的渴望,他不喜欢战斗。 绛树是这个本丸的第十三任继任者,他天生就属于这个本丸,之前的十二任审神者都是英年早逝,不是战死沙场,他们隐藏在幕后,做得却不比武系审神者少。他们的工作也比较特殊,他们从事净化工作,将那些在战场上迷失了自己的刀剑付丧神净化掉。 那些刀剑付丧神在战场上感染的暗堕不可逆转,只有净化这一条路可走。痛苦的不只有那些失去刀剑的审神者。净化者在看到刀剑付丧神消散前的回光返照和审神者的强颜欢笑时,心中的悲伤不比他们要少。 他们不是死于灵力枯竭,而是终于抑郁,没有什么比心灵蒙上阴影更可怕了。 绛树降生的时候正处于和平之际,可以说是快乐的成长,然后在成年后慢慢接受传承。之前的第五任审神者几乎是在一夕间被迫长大,去承担自己的责任。享年18。 绛树被停在鼻尖的萤火虫猛然惊醒,两只眼睛几乎呈斗鸡眼状,盯着萤火虫看。 绛树皱了皱鼻子,萤火虫不为所动,“呼——”撅起嘴巴往鼻尖上吹口气。 萤火虫:哎,我萤火虫就给你绛树一点面子。 然后优雅地抖抖翅膀。 绛树: 绛树坐直身子,双手慢慢向鼻子靠近,想将萤火虫拢在手心中。谁料,萤火虫振振翅膀,慢悠悠地飞走了。 “主——公——”绛树转头,就看到鹤丸跌跌撞撞地向他走来。绛树伸出双手,鹤丸顺着绛树的手往他怀里撞。绛树盘着腿,鹤丸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睡眼惺忪,绛树拉出自己外套的前襟,将鹤丸罩在里面。 “你看。”绛树的下巴摩挲着鹤丸柔软的发顶。也许是刚刚那只萤火虫回去呼朋引伴去了,原本昏暗的只有月光的庭院出现了星星点点的萤火,一颗,两颗,三颗盈满了整个庭院。 鹤丸的瞌睡都醒了,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眼前漫天的萤火虫。 “好看吗?” “嗯嗯!”鹤丸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过了一开始的新奇,鹤丸又开始昏昏欲睡了。绛树抱着鹤丸进了屋。 身后的众萤火虫:感觉被白嫖了,渣男。 绛树弯下腰,将鹤丸放回被窝里去,起身的时候,鹤丸肉肉的双手揽住绛树的后颈,直起上半身,在绛树的颈窝蹭蹭,“晚安。”然后就自己钻进被子里去了。 绛树笑着将鹤丸脸上的碎发抚到旁边,亲了亲他的额头,“好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本丸就已经灯火通明了。操着妈的心的付丧神们出阵前还要给本丸的两个留守儿童——绛树和鹤丸打理好一切。 “望诸君武运昌隆。”绛树带着鹤丸送走了本丸的第一阵队。 和鹤丸吃完午饭,鹤丸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皮去了,绛树摊着肚子,仰躺在前厅前的走廊上,总觉得自己要化在阳光里了。 但是,在本丸外的两只付丧神可不这么认为。 在他们的眼里,这个本丸是——这样的:漫天的暗堕之气,张牙虎爪,暗淡斑驳的朱色大门,面目狰狞的两个狮子铺首。 今剑甩甩白色的马尾:这个本丸真酷! 三日月:今剑高兴就好。 今剑趴在墙头看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朦朦胧胧,雾气弥漫,“三日月,快躺好!我要去敲门啦。” 今剑:不知道里面的老大介不介意我带个拖油瓶。 三日月:不知道他们尊不尊老,爱不爱幼。哈哈哈。 三日月斜靠在围墙边上,抠了个姿势,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漏。 今剑清清嗓子,上去拉住狮子铺首嘴里的铜环,往门上扣了扣。“有人吗?我的同伴昏倒了,可以帮帮我吗?”今剑扯着嘶哑的嗓子,无助地喊道。 今剑将耳朵靠在门上,门内许久都没有动静。 “诶?诶诶?”今剑的身子不住地往前倒Σ(っ°Д°;)っ 门好像没有锁,所以在今剑靠上去的时候门就开了。 今剑倒在门后的枯草上。今剑看着本丸内的场景,觉得有点刺激,像是鬼屋。 “三日月,快来,好像没有人~”今剑从里面探出头,朝三日月招招手。 三日月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子,掸掸身上的灰尘,跟在今剑身后,左手拇指不动声色地将将刀从刀鞘里弹出来一点。 在三日月踏进门的一瞬间,门就“哐”的一声合上了,还有门外铜环叮叮当当的声音。 “三日月。”今剑在前面看不见脸,用气音讲话,微乎其微。 三日月站在后面,以为今剑终于懂得害怕了,感觉有点欣慰,同时决定遇到危险后死也要先将今剑扔出去。 “好赤鸡啊~~”听到今剑话尾销魂的波浪线,三日月一脸冷漠,哦,你还是直接死在这里好了。 今剑兴奋地带着三日月逛着这个传说中的暗黑本丸。 “哇,三日月,你看这个血迹,是不是喷得很有艺术感?”今剑指着窗口呈花朵盛开形状的血迹道。 三日月:你不觉得这个形状很做作么? 融合了本丸的黑团子欣赏今剑的眼光:谢谢,谢谢,看来我们会很有话题。 逛完了整个本丸的今剑和三日月站在庭院里,看着这个颓圮又高大的建筑。 “算了,三日月,我觉得这里有点危险。”今剑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故作深度道。 三日月:你才发现吗?不觉得太迟了吗? “万一哪天塌了就完了。” 三日月:……你就只担心这个吗? “走吧,我们该回去啦~”小天狗蹦蹦跳跳地往门口走去。 一刻钟后…… “三日月呀,我们怎么还没到门口?” “哈哈哈,大概是鬼打墙吧。” 本丸:出去?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你们说你们看完就走人,一句话都不讲,是不是白嫖我? 第12章 第 12 章 “哎,三日月,我好累啊~”今剑蹲在墙角,背对着三日月。 “那就休息一下吧。”三日月摸摸今剑的头。 在他们的视野里,本丸内一直都是昏暗的,也不清楚现在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也不知道又待了多久。 “你们怎么进来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面貌清俊的男子一步一步踏碎黑暗而来,他的背后光芒万丈。 今剑喃喃:“我的英雄踏着七彩祥云来了。” 三日月:“不,那是太阳。” 今剑微微抬头,男子的头顶是个太阳没错。 其实是本丸的幻境被破而已,这个环境就是他们自己想象中的暗黑本丸。 今剑看看现在自己蹲在墙角的动作和三日月站着的姿势,调整调整自己的角度,“三日月,我躺下了,你自己借题发挥一下,机灵点。” 三日月一脸懵逼,原来他还没有放弃吗。 绛树停在他们三步之外。 “你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吗?”三日月调整了面部神态,然后焦急地上前一步。 今剑暗地里:三日月,good job啊!分分钟入戏。 绛树迟疑地点点头。 “在下三日月宗近,和同伴今剑在山里迷路多日,今剑腹痛难忍,难免有些着急,便擅自闯入了。”三日月微微欠身,面上羞愧。 其实绛树在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就有所察觉,想看看他们做什么,却发现他们只是在本丸大门前的那一小块地方转了大半天。 绛树:???本丸的大门那么好看? “你把他先抱进来吧,药研就要回来了。”绛树转身给他们带路。 三日月抱起今剑跟着绛树往本丸里走。 “喂。”三日月转头,发现没人,抱着今剑继续往前走。 “哈喽?”三日月再次转头,没人,算了。 “三日月殿,这里,这里。”三日月的衣服下摆被扯了扯,三日月偏了偏头。 “emmmm……鹤丸殿?”三日月看着小鹤丸,一脸懵逼,这个本丸是做了什么刀体实验么? 鹤丸指了指前头站着的绛树,“离他远点,那是我的人。”然后就老气横生地背着手越过愣住的三日月,走到绛树面前,伸出短短肉肉的手,晃了晃,\( ︶ ̄)/抱抱~ 绛树好笑地抱起他,揉揉他软软的小肚肚,“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 小鹤丸秒变脸,泫然欲泣:“我们都在一起睡了那么久了。” 三日月:这还是个孩子啊。 今剑:糟了,这是遇到对手的感觉。 绛树屈起手指,给了鹤丸一个脑蹦儿,“别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 “就这间吧。”鹤丸坐在他的右手上,另一只手拉开纸拉门,率先进屋,放下鹤丸,从柜子里掏出被子,铺好。 三日月轻柔地将今剑放进去。 “你们还需要些什么吗?” “可以要一杯热水吗?”三日月微微仰头,柔和地笑着,“多谢。” 绛树看着三日月眼中的新月,微微有些上心,总觉得很好看。 绛树拍拍鹤丸的脑袋,“乖乖呆在这里,我马上回来。”然后去厨房烧了一壶水,拿了茶托倒了两杯端过去。 一进门,却发现鹤丸不见了。绛树也没问鹤丸这么不见了,就把茶托放下了。 “万般感谢。” “主——公——”绛树还没坐下,就听见鹤丸甜得发腻的声音远远传来。 “光坊他们回来啦~”鹤丸从门后跳出来。 “我去叫药研过来。”随着绛树起身,三日月也跟着将他送出门外。 绛树到达后院,看到他们身上只有零星的划口,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主公,我们回来啦~”乱蹦蹦跳跳地挤走鹤丸,抱住绛树的手臂。 鹤丸生气地鼓着包子脸:小妖精。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清光一身从战场上带来的煞气,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个刃,感觉就像是带着小弟初来收保护费的大哥。 这样一想,绛树揪憋不住笑,“噗……吃了吃了。” “你怎么什么都往本丸里放?”清光察觉到本丸里陌生的气息,皱了皱眉头。 “没有呀,不是我放的,人家自己进来的。”绛树理直气壮。 清光被怼得无话可说。 之后,乱就带着五虎退和小夜跑去本丸大门那里找小狮叽玩耍了,烛台切去准备晚饭,绛树牵着鹤丸,领着药研去找三日月和今剑,清光不放心,也跟着想要去会会他们。 · 绛树一行人到的时候,今剑就已经醒了,虚弱地靠在三日月的怀里喝着水。 “醒了啊?” “审神者大人,谢谢你收留我们。咳咳咳——”说着就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三日月心疼地拍拍他的后背。 “诶,别,不是收留,是让你们暂时停留一会会儿。”清光看着他们,哪哪都不对劲,怎么感觉像是碰瓷的。 绛树拦了拦清光,“药研先帮他检查一下吧。”绛树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一抽一抽的。 药研上前,清光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清光:做了他。(划掉) 药研:收到。(划掉) 药研给今剑的身子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营养不良。” 绛树:营养不良?补玉钢? 绛树发现他们全都盯着他看,有些莫名其妙,才惊觉自己把心里的话讲出来了,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 “回去补补吧,我们本丸也不是很富有。”清光抹了一把脸,顺利完成了从“你们快滚吧”到“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有苦楚”的完美过渡。 鹤丸:这演技,我甘拜下风。 今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吗? 药研:别管我,我就是个群演。 今剑:“审神者大人,我们在外面流浪了好久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收留我们,我们给你砍柴喂马种田的。” 今剑说一个字,喘一口气,绛树真怕他喘不上气。 “我们本丸用的煤气,没钱养马,吃的商品粮。”清光无辜地看着今剑。 今剑:…… 今剑咳得撕心裂肺。 三日月没讲话,只是默默地拍着今剑的背,给他顺顺气,美好的侧脸透着忧郁,眼睛里的新月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你们先在这里把身子养好吧。”一直关注着三日月的眼睛的绛树心抽抽地疼。 清光:我那么努力,你却在背后捅我刀子。 今剑:小看你了,三日月。 鹤丸:没想到我的审神者那么肤浅╭(╯^╰)╮ 三日月:计划通 (*òó*) 早在刚见面的时候,三日月就已经发现这个审神者特别喜欢看他的眼睛。 三日月:没有谁能抵抗得了我的美貌攻击,骄傲jpg 战争以本丸的餐厅里多了两个座位结束。 在本丸生存了一个星期后, 今剑:他们总是针对我们。 三日月:他们在嫉妒我的美貌。 傍晚,吃过饭,本丸的大家聚集在走廊里乘凉,今剑看到绛树的茶杯里空了,茶壶也没水了,拿着茶壶去厨房里倒了一壶热水回来,一个拐角,乱站在那里,顺手就接了过来,“哎,药研不是说你要静养吗?这种事情我们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乱回来拿着茶壶给绛树满上,绛树微笑着道谢。 还站在拐角的今剑:excuse me?我端都端过来了,你就这样搞我? 还再比如,三日月拿着精致的头饰找绛树,“审神者大人,我好像有点困难。” 看着三日月眼里的困扰,绛树:好好好,我给你带! 路过(?)的清光站在绛树的前面,扭头嫌弃地对绛树说:“别了吧,你想想你给我图的指甲油。”转回来,温柔地拿过三日月手里的发饰,“下午我带三日月殿和今剑殿去买常服吧?在本丸里还穿出阵服不太方便。” “那真是帮大忙了。”三日月笑眯了眼,只露出眼睛里的半弯月亮。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要白嫖我的人,我报警了! 那个以身相许的,其实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留下来吧。 话说,看到有个昵称里有柚子的小天使,我就想到那个被我白嫖了两年的主播哈哈哈 那些嘲笑我封面的人,你多看两眼,后天我就换啦哈哈哈哈 第13章 第 13 章 日子就在本丸各派互怼中度过。 下午,本丸正在进行日常任务——茶话会。 茶话会正打得火热,某个端着茶在“哈哈哈”的面貌慈祥(?)老爷爷突然发难。 “话说,加州殿,”老爷爷悠悠地抿一口茶,“什么时候带老爷爷去买件合适的衣服呀?” 坐在绛树旁边快乐地涂着小指甲油的加州清光一愣,手一抖,把指甲画花了。 加州清光:???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啦?能不能客气点? 仿佛听见加州清光的心声了,三日月微笑着对他颔首,眼睛里的新月熠熠生辉。 绛树不说话,沉迷于三日月的美瞳中无法自拔。 周围的路演们表示膜拜大佬:没想到三日月初来乍到,就敢对处于本丸食物链顶层的加州清光提出挑战,真是勇气可嘉。 加州清光看看发愣的绛树,再看看稳操胜券的三日月宗近。心里只觉自己的审神者真是不堪大用,竟沉迷敌方的美人计当中。 加州清光皮笑肉不笑:“这段时日我都忙忘了,没想到三日月殿还记得。”言下之意便是:你真闲啊。 “毕竟老爷爷也不好天天找小朋友帮忙穿衣服嘛。”三日月丝毫不接清光的茬。 “但是”加州清光摊摊手,“我又没钱。” “我有——”绛树积极地把手举高高。 三日月感激地看着绛树。 绛树手捂着心口,会心一击。 加州清光咬牙切齿:该死的狗男男。 乱在一旁看着加州清光阵亡,赶紧上去分担火力,把头蹭到绛树的腿上,“主公,我想买新的小裙裙~” “好的呀~”绛树还沉浸在刚刚的盛世美颜中,话尾都带着和乱一样的波浪。 · 绛树数了数人数加州清光、乱、鹤丸、三日月、今剑,加上自己,六个人。 其他不来的人,大概都不想掺和进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来。 一起出门的这几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 一到万屋。 “三日月殿,来吧,我知道在哪里。”加州清光165的身高试图去够三日月180的肩膀,发现有点艰难,就直接拉着他的手往一旁走。顺便回了一个头,给了乱一个眼神。 乱右手比了一个大拇指:收到! 今剑看着加州清光和乱之间的小动作:你们真当我瞎啊。 “兹啦——”今剑和乱眼神“友好”地交流了一下。 一转头只看见绛树的背影,和鹤丸转过头的阴险一笑。 渔翁·鹤丸:我是最胖的,耶! · “喏,自己挑吧。”加州清光抱着自己的手,抬了抬下巴,示意方向。 然后,三日月就对着一排一摸一样的衣服认真地挑了起来。 看到不远处的柜台,加州清光眼神一亮,就失了魂似的往那里飘过去。 待三日月终于挑完常服的时候,就发现加州清光不见了。 三日月:阿猫阿狗被丢了就会自己跑回家,我堂堂天下五剑之一,难不成还找不到回家的路吗,哼!三日月骄傲jpg。 走了十分钟。 三日月:如果你现在来找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又走了十分钟。 三日月: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三日月停下来,想等三分钟。 等等我是谁?这是哪?我在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发出人生三连。 三日月一脸懵逼。 左手被人拽住,嗯?三日月偏偏头,看见一个矮矮的长相精致的小女孩。 “哎,你怎么又走丢了啊?”小女孩一脸无奈,又万分宠溺地看着三日月。 三日月:喵喵喵? 周围路过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日常迷路的老爷爷。 “这边这边,他们都在等我们呢。”小女孩看上去娇小可爱,力气却大到可怕,硬生生地拽着三日月往里面走。 “等等”三日月想把自己的拉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动都动不了,一脸苦笑,“小姑娘,你认错刃了吧。你的刀可能还在找你呢。” “嗯?”小女孩不停步,转头,对三日月笑得甜蜜,“怎么可能,是你呀,没错呀~” 三日月看着她的笑,瞬间毛骨悚然,是同道中人没错了。 看着眼前的路越来越偏僻,三日月深觉不妙。 三日月用左手的大拇指弹出刀,往前狠狠一劈。她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放开三日月的手,轻轻一跃,一个后空翻,就跳到三日月的背后。 “这样可不好哦~”小女孩仰着头,懵懵懂懂的样子。 三日月眯着眼睛,做好攻击的姿态。 “小巷子可不利于你们太刀呢,万一伤着了你的本体,我可是会心疼的~” 三日月看着她故作娇俏的姿态,一阵恶寒。 “来我的本丸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小女孩上前一步,伸出双手。 “有你这样狂热的粉丝,老爷爷可是会很困扰的。”三日月慢慢后退,这里的环境的确是不适合他施展。 “这样呀?看来你不是很愿意呢。”小女孩一脸难过。 “那就”话音还没落,小女孩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三日月警惕着,“把你打晕了带回去吧~” 听到声音在背后响起,三日月立即回身,拿刀挡在身前,小女孩脚尖在刀面上轻轻一点,在三日月上方翻了一个身,到他的背后,在三日月的腿窝踢了一脚,三日月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的身高不太友好。”小女孩抓着三日月颊边的碎发,暧昧地摩挲着,“像是这样就刚刚好啊~” 三日月: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趁小女孩不防备,三日月握着大太刀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刀。 她往后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脸,气笑了:“你不知道女孩子的脸碰不得吗?” “毕竟我是一个诞生于十一世纪末的老爷爷嘛,不解风情也不奇怪啊,哈哈哈。”三日月直起身,身上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 小女孩收起了猫抓老鼠的态度,眯了眯眼睛,开始进攻。 三日月倍感艰难,身上多了不少伤口,别说进攻了,连防守都有点困难。 不需要多久,三日月便有些喘气了。 小女孩最后一脚踹来,三日月用刀挡住了,但是自己却也因为冲力,直直的撞到后面的墙上。 “嗒嗒嗒——”三日月微微喘息,看着眼前的脚越来越接近。 “跟我回去有什么不好呢,我的本丸很大很大,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呀。”小女孩伸出右手,想将三日月脸上沾染的灰尘擦掉。却凭空出现一只白皙的手,抓着她的手腕。 “我都避着你丑了,你倒是别自己撞上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有一天, 我:我们打农药吧! 室友:哎,我内存不够,删了。 过两天我看她在看自己内存, 我:你淘宝占的内存不比农药少,为什么不卸淘宝,它还吸你的血。 室友沉默了一会儿,说:讲真的,内存不够,我连微信,□□都想过要卸载,唯独淘宝,我想都没有想。 我还能说什么……女人啊 · 啦啦啦~我新换的封面好看嘛? 第14章 第 14 章 “虽然我们本丸的三日月长得比较好看,但是你也不能直接上手啊是不是?”清光的小手轻轻一掰,“咔擦”一声,小女孩的腕子就被捏骨折了。 三日月听着那清脆的“咔擦”声,哎哟,感觉全身上上下下都爽利了不少,这绝不是幸灾乐祸,只是以牙还牙。 小女孩:这种打了小子来了老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是你们本丸的?别开玩笑了。”你们身上的灵力完全不一样好吗!小女孩忍着痛,用巧劲将自己骨折的手腕解救出来。 “喂,你谁家的?”加州清光不理会她,只是朝三日月抬抬下巴,让他说。 三日月用刀支着自己的身子,勉强站直,笑着说:“当然是你家的。” “什么我家的,”加州清光翻个白眼,抱着手臂,朝那个小女孩说:“喏,我们本丸的。” 小女孩不知道想到什么,一改之前的气愤,娇笑着消失,“现在是你们的,以后可不一定。” · “真是的,乱跑什么?”清光扶着三日月的一边,抱怨道,“我只是离开一小会儿而已。” 三日月不客气地将自己的体重压上去,看着加州清光踉跄了一下,不由得“哈哈哈”起来,成功获得了加州清光的一对白眼。 “老爷爷还以为你是不想赡养老人故意把老爷爷丢在商场呢。” “比起丢掉你,我更愿意毁尸灭迹。” · “你们是去哪里打架了吗?”乱一脸懵逼,还以为加州清光把三日月拖到哪个角落里痛揍了一顿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加州清光看着乱小眼神乱飘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是那样的人么? “要打我早就打了。” “老爷爷我可是斯文人,不兴动手动脚的。” “嗯,斯文人连个小女孩都打不过。”加州清光将他看到的场景添油加醋地讲出来。 “老爷爷我可下不去手。”你以为我打不过么,我只是不想打一个小姑娘。 在担心的今剑看到三日月还能怼人,就放心了 绛树抱着鹤丸看看三日月身上的伤口,“没有什么大事,刚好修复池可以用了,躺两天大概就好了。” 回到本丸后,三日月躺在修复池里,连晚饭都要人端过去。 毕竟五花太刀的修复时间不是说着玩的。 第二天一大早,本丸的大门就被人叩响。 “歪,您的快递签收一下啊。” “你们昨天有买什么东西寄过来的么?”绛树问。 “没有啊。”乱摇摇头。 “不会是□□包吧?”今剑走廊边上,晃了晃他的小脚丫。 老爷爷坐在一旁但笑不语。 这时淡定地从他们身后绕出去,“是我的。” 过了一会儿,就见几个抱着一个小箱子回来,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又出去了一趟,扛着一棵树回来了。 “这是啥?”众人一脸懵逼。 “柿子树啊,买东西送的。”清光将树放到院子里,擦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虚汗。 听到柿子树,一向无欲无求的小夜眼睛“叮”的一下就亮起来了。 “你买的什么鸭?送柿子树——” “指甲油啊。”清光一脸鄙夷,指甲油是加州清光的一生挚爱都不知道。 “为什么是柿子树?” “那个店主的本命是小夜,要不是店里放了指甲油,还真看不出是个卖指甲油的。”说起来,清光就想吐槽。 “话说,你怎么出来了。”加州清光看着悠闲地在喝茶的三日月。 “老人家躺久了对身体不好。”抿一口茶。 “哦。”你开心就好。 之后,就是一堆人围着柿子树讨论该把柿子树种哪里的环节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要种哪里,就是想走个过程。 最后,几个小短刀排排站,抬树树,抬到小夜的窗户旁边,挖个坑,种下去,明年就有好多好多的小柿子。 小夜平时十分稳重,现在走路都带风。 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窗户那里探出头看看柿子树,虽然刚刚种下去的柿子树还是光秃秃的。 · 时隔多日,绛树又一次跑到本丸的后山上去了。 因为上次种下去的一期一振还没有收获,绛树有些担心,就跑上来看看了。 话说都种下去那么久了,就算是个坏掉的种子,也该给个反应吧? 绛树东抠抠西抠抠,终于确定好了一期一振的位置。 土里露出半截的一期一振,虽然沾了泥土,看上去灰扑扑的,但是比埋下去之前看上去要好太多太多。 绛树把他□□,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干净刀鞘上的灰尘。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算了,管他呢。绛树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都睡了那么久了,该醒了吧?” ……没反应。 “你的弟弟们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刀身微乎其微地颤抖了一下。 绛树:有反应那就好办了。 “哎,以前还是暗地里偷偷的哭。”绛树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 “现在,晚上做梦都在哭着喊‘一期尼一期尼’,听着心里怪难受的呢。”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戏精呆久了之后,演起戏来都一套一套的。 手中的太刀剧烈颤抖起来,像是挣扎要醒来。绛树握着太刀的刀柄,给他输入灵力,助他一臂之力。 一阵樱花飘过,绛树的手里一轻。 “我是一期一振吉光。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藤四郎是我的弟弟们。”青年笑得温文尔雅,但是绛树总觉得哪哪不对劲。 一七五的绛树微微抬头看着一七七(?)的一期一振,感觉和传承记忆中的一期一振不太一样,头发要长一点,身高也要高一点。 “你……好像……不太……一样?”我是中奖了吗?变异了的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好笑地看着心理活动丰富的绛树,“好像是和之前不太一样。” 大概是这块神奇的黑土地不仅把他的伤给修复好了,顺带把被打磨掉了的长度,都给他补回来了,这应该是营养过剩没错了。 绛树:要不要把营养不良的三日月和今剑也给他弄过来种一种? · “呀,一期尼!” 隐隐约约看到绛树身后跟着的水蓝色披肩发的青年,乱惊喜地拉着五虎退就跑过去了。 一期一振温柔地站在原地,弯下腰,张开手臂,将飞过来的两个小炮弹搂到怀里。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一期一振挨个揉揉他们的头发。 “嗯……”五虎退脸埋在一期一振的胸膛摇摇头,发出闷闷的声音。 “回来就好,一期尼。”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是是喜极而泣。 绛树站在一旁背着手,笑得分外慈祥,这种重逢的场景让人百看不厌。 一行四人走回院子里,药研、烛台切、鹤丸、小夜、清光、今剑和三日月都站在院子里,脸上带着笑,“欢迎回家。” 一期一振九十度鞠躬,“家弟承蒙你们照顾,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一堆人说说笑笑地往里走,烛台切的手里还拿着菜刀,显然是急匆匆地赶过来的。一期一振觉得心中怀揣着一股热意。 摸摸站在自己身旁的药研的脑袋,“辛苦你了。” 药研眼中含泪,仍是给了一期一振一个大大的笑脸。 · 晚上的菜色很丰盛,绛树觉得自己幸福感爆棚。 而刀子精们对一期一振的变化展开激烈的讨论,甚至还想去试试。特别是今剑,最后被三日月镇压,可怜兮兮地捧着饭碗。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你们嘴上说着魔性,但是我心里都明白。 答应我,你们要和那个说可爱的小可爱一样坦诚好嘛? 昨天和室友看电影看high了,本来想鸽了你们的,但是,我的良心告诉我不能这么做,哎,我还是太善良 第15章 第 15 章 本丸因为一期一振的到来,连续大鱼大肉了三天。 鹤丸:我是皇家御物,我没有。 三日月:我是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我没有。 今剑:我是传说中的名刀,我没有。 一期一振微笑:我的弟弟有后台,所以,我有。 其实也不是,最真实的原因大概是本丸的后厨大佬——烛台切光忠先生,发现上次去本丸采购的菜太多了,所以要先吃掉一些。 · 本丸已经渐渐入秋了,天气开始转凉,好不容易茂盛起来的花花草草慢慢凋零。 这天,绛树坐在c位,喝了一口茶,道:“本丸的人越来越多了,那么内番的工作也要开张了。” 对此,有人忧,有人愁。 一期一振拿了点心,挨个分给小短刀们,五虎退、乱、药研、小夜、今剑和鹤丸(?),并奖励每个刃一个虎摸。 三日月对自己家的大佬被薅了头毛不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还有点想笑。 “至于工作的内容嘛,你们自己安排一下,还有问题吗?” “有,有。”今剑把手举高高。 “这位同学请发言。”绛树朝今剑抬抬手。 “本丸没有马,还要马当番吗?” “嗯那就把这个跳过。” “啊嗷嗷。” “还有什么问题吗?”绛树听见声音,抬头望了他们一眼,以为他们还有什么意见要发表。 所有刃都摇摇头。 “嗷嗷啊嗷嗷啊。” “慢点——慢点——!”是乱近乎崩溃的声音。 远处,好几个黑点点越来越近,乱、五虎退和他的五只小老虎。带头的,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狗? 看上去,乱好像是被那只狗遛了呢。 绛树悠悠地喝口茶,置身事外,却没想到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那只狗越来越近,绛树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他脱开乱手中的缰绳,直接扑倒他的身上,吃的他一口的狗毛,直到被扑倒在地,绛树都还是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雪白的大毛球还在“吭哧吭哧”地舔他的脸。 “这只阿拉斯加哪里来的?”加州清光试图把阿拉斯加拉开,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呼呼——”乱双手杵着膝盖,半弯着腰,大口喘气,“狐之助牵过来的。”与其说是狐之助牵过来的,不如说是狐之助被拖过来的,狐之助走的时候还哭哭啼啼地看着自己背上秃了一块的毛毛呢。 绛树用手捂着阿拉斯加的嘴巴,把它往外推,却发现这不过是蚍蜉撼大树。 绛树瘫倒在地,任由阿拉斯加为所欲为,两眼放空,仿佛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 “喂!快想想办法!主公吐魂啦!!” “等等,别急,先找时光机——” “快塞回去先!!!” 过了一会儿,众人生拉硬拽都搞不赢的阿拉斯加突然像是抑郁了一样,自己从绛树身上爬起来,绕着绛树走了一圈之后就趴在墙角,头朝墙壁,不动了。 众人:??? 乱右手握拳,往左手手掌一锤,“啊对了,狐之助说,这是时政捅了哪个拿付丧神做刀体实验的犯罪老巢,找到的唯一一只还有意识的动物。 “这只阿拉斯加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原住民和谁来着?”当时乱牵过阿拉斯加,就被狂奔的阿拉斯加带偏了,压根儿就没听见后面讲了什么。 一期一振拍拍乱的肩膀:“没事,以后就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什么拯救我吐了魂的审神者。 之后,好不容易回魂的绛树颓唐的倒在墙上,一脸的生无可恋,仿佛能看到以后鸡飞狗跳的生活。 “既然没有马当番”所有刃都看向绛树,“那就换个狗当番吧,把这只精力旺盛的狗解决掉。” · 当天晚上,大家就知道这只阿拉撕家身体里住着的另一个灵魂是谁了。 绛树已经在主位上坐好了,付丧神们也都陆陆续续地进入餐厅,小夜作为一把短刀,夹杂在粟田口大家庭中毫无违和感,一期一振对待他们一样用心。 但是,阿拉斯加炸了:这!是!我!的!欧豆豆!! 一改之前的抑郁,扭扭身体,就窜进刃群中,左蹭蹭右蹭蹭,愣是用庞大的身躯把他们都蹭开了,站在小夜的面前疯狂摇尾巴,像个风扇一样。 小夜一愣,摸摸它的狗头,阿拉斯加嘴咧开来,笑得十分(划)贱(掉)开心。 大概是知道这只阿拉斯加的归属了。 从此,本丸多了一只精分的阿拉斯加。但是从长远来看,江雪和阿拉斯加的灵魂也离融合不远了。毕竟,一只看到人就扑,一只看到小夜就摇尾巴。 按理来说,本丸中的短刀应该是占大多数的,但是这个本丸屈指可数的短刀数量,让这些不同派系的短刀联系的更加紧密,除了出阵,他们的活动排的满满当当的。 比如乱墙裂要求的“与门口的小熙子玩耍一个小时”。 五虎退的“和小脑斧们玩捉迷藏”。 小夜的“和柿子树玩耍(?)”。 今剑的跳高高。 鹤丸(伪·短刀):我们来挖坑锻炼一下身体叭~ 最后,由一期一振把他们喊回来排排坐吃果果。 小夜和粟田口的小短刀们关系好到就差睡一个部屋了,以至于,和一期一振的感情迅速升温。 一期一振:天下短刀皆吾弟! 阿拉斯加到达本丸后的生活中心:小夜小夜小夜小夜……除了有时候阿拉斯加原住民的精神占了上风的时候,到处扑人,其中,绛树深受其害。 至于企图撬他墙角的刃(并没有!),全都是阶级敌人。 小夜是我的欧豆豆! 今天也是江雪左文字在担心小夜左文字会变成小夜藤四郎的一天呢。 · 送来阿拉斯加的第三天,时政送来了一封信。 审神者大人敬启: 万分感谢您对于时之政府工作的支持,我们将会在近日将江雪左文字的本体刀寄过去。 祝君武运昌盛。 时之政府 ?年?月?日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百度百科对哈士奇的介绍:哈士奇一帅气的外表和感人的智商赢得了人们的喜爱。 哈哈哈哈哈哈 · 哎,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如果你们还喜欢我,请扣“1” 非常喜欢我的话,请扣“3” 爱死我了的人请保持沉默 · 哎,我怎么就那么优秀? 第16章 第 16 章 随着业务的熟练,出阵成了本丸的家常便饭了。 大多数是由加州清光带队,回来之后完成自己的当番,这大概是“农民兵”没错了。 今天,加州清光带队回来,看上去与平常相差无几,只不过讲话的语速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平常的两倍,所以向绛树汇报战况的场景是这样的——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在所有人好几脸懵逼的时候(_`) “主公,我有点累了。”清光眼睑盖住了眼眸,嘴巴耷拉着。 “那你快点去休息吧。”绛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压榨他们了。但是,这边出过阵的乱和今剑已经拉着五虎退和小夜要去田里帮一期一振种田了,看上去精力十分旺盛。 晚上吃饭的时候,加州清光已经恢复了,看上去似乎也和平常一样,就是哪里怪怪的。 把醋当酱油也没什么。 筷子拿反了也没什么。 把姜当成土豆块吃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这是我干的事) 绛树咬着筷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加州清光看。最让人尴尬的是,你以为他会给你回应,事实上,他却完全反弹了你的脑电波(._.) 吃完饭大伙儿就都散了,绛树跟在清光的背后,揪揪他的小辫子,清光一脸茫然地回头看着他。 “怎么了?” 绛树:完了,清光完了,这个世界要完了。 清光平时最爱他的小辫子,刚刚他揪了他的小辫子,他还问他怎么了。 “没,你去休息吧。”绛树神色自若地摆摆手。 · 绛树从屋檐,往清光的窗子里看。 哦,是的,没错。绛树就在刚刚,爬上了屋顶,悄悄咪咪地往清光屋子的方向爬过去。双手扒着房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清光房间里的小几是靠着窗户的,所以,绛树一伸头就可以看见大大咧咧地摆在小几上的那包零零碎碎的刀的碎片。 清光的屋子挺偏僻,几乎没有人会经过这里。加州清光可能也觉得,这么晚了,谁还会没事到处瞎转悠,更别说会干出爬墙上屋顶就特地为了看看他房间这种无聊的事。 绛树挠挠脸:真是不好意思哦。 不远处,加州清光捧着什么东西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来,,绛树赶紧把头缩回去。直到听见关门声他才放松下来。把耳朵紧紧贴着屋顶,努力地去听声音。然而屋顶实在是太厚了,还盖着瓦片。 幸好还有零零散散的声音从窗户那里传来。 最后,连窗户都被关上了。 绛树不死心地把头伸出去,发现连纸窗户上的影子都模糊得很。唉。 “真可惜” “唉,是啊。”绛树顺口就接了上去。 想想,不太对劲,他没有拉着谁和他一起听墙角啊。 绛树僵硬着脖子,“咔擦咔擦”地往后转,一双无辜的金色眸子正看着他。 呼绛树松了口气。 绛树朝鹤丸招了招手,鹤丸就仗着自己灵活的小身板,屁颠屁颠地就跑过来了,连带着脚下的瓦片都“咔哒咔哒”作响。 绛树面如菜色,想不到竟有如此清奇的男子。 果不其然,楼下的清光已经一把拉开纸拉门。 绛树一把抓起鹤丸,把他夹在腋下,往旁边一跃,手借着翘起的檐角,在空中转个身,一只脚为了缓冲冲力,伏在地上。 鹤丸的眸子“不灵不灵”地闪闪发光,自从身高被砍了一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在空中飞翔的感觉了。 绛树看着他充斥着“再来一次”的意愿的小眼神,气不打一处来,屈起手指,就给了他一个脑蹦儿。 “嗷——”鹤丸双手捂着自己被弹到的地方,两眼泪汪汪的。 小骗子,明明他都没用力。 “你在那儿做什么呀?”绛树给他揉了揉。 “我看见你上去,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嘛。”鹤丸才委屈。 唉,绛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就要谢顶了。 “呼——”有人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绛树和鹤丸身子一僵,两个惊悚地看着对方,然后慢慢地转头。 “哈哈哈,主公晚上好鸭。”三日月捧着一杯茶,笑着朝他们打招呼。 绛树:( ;Д`)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在干啥呢?! · 第二天,绛树屁颠屁颠地抱着一捧指甲花往清光屋里跑。 “啪啪啪” 开门呀开门呀你有本事藏刀子你有本事开门呀。 啊不对,重来一遍。咳咳,“清光,你在不在呀?” 过了一会儿。 嗯?没人? 绛树把花放在门口,蹲在一边,手肘拄着膝盖,看着屋檐外的天空,悠蓝悠蓝的。许久以前,只有他一个人呆在本丸里,也无所谓环境如何,后来,烛台切光忠也住了进来,两人相安无事地生活着,再后来,本丸的人越来越多,也唯独清光执意于改变环境。 嗯,现在看来,这样是比雾霾天好一点。 绛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把指甲花留下就离开了。 绛树也不再执着于探究清光的秘密,既然他不想说,那他也不问。 只要他想,他总是在的。 · 本丸的耕地都被开发出来了,今天清光的工作是去撒一些能在冬天过活的蔬菜的种子。虽然他不喜欢这些会让自己变得脏脏的工作,但他还是十分认真地做完了。 清光嫌弃地扒拉着衣服前襟的泥土,决定要先去泡个温泉。 远远地就看到了自己房间门口的指甲花,清光抓住自己衣服的手都不动了,愣了愣,没想到绛树还记得,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抹了抹,在触碰到花束的瞬间,马上就收了回来,啪啪啪地跑回屋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红围巾把指甲花包起来。 找个干净的瓶子把指甲花装起来,加点水养着。 晚上。 绛树穿着浴巾,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显然是刚泡完温泉回来。 拉开纸拉门,往里面一看,反手就把门给拉上了。 “不好意思,走错了。”绛树没看清里面是谁,道了歉就想离开。 没想到,门一开,伸出一只手,拉着绛树的后衣领,把他拖了进去。绛树一脸懵逼,这是想做什么? “来吧!”清光把篮子往桌上一放,里面的指甲花已经被一朵朵的摘下来了,颤颤巍巍的。这是他自己去摘的,绛树送的那束,还在花瓶里。 “啊?来什么?”绛树懵逼地看着这个神展开。 清光伸出手,手背对着绛树,亮出了他干干净净的指甲,“这个呀~” 绛树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要不要这么着急,明天早上不好吗? 绛树的染甲技术比起上次,显然是进步了不少,嗯至少没有弄到肉上面去。 清光满意地看着指甲,虽然红的不均匀,但意外的有一种抽象的美感。 清光又从自己的身边搬上来一个木制的,精致的小箱子。一打开,里面瓶瓶罐罐的指甲油就呈阶梯状显露出来,里面的颜色非常丰富,唯独没有红色。 绛树看着这些精致的小瓶子,还觉得怪好看的呢。 清光牵过绛树的手,以墨绿色为基底色,十个指甲分别又画上了烛台切光忠、药研、乱、五虎退、鹤丸、今剑、三日月、小夜、一期一振和江雪左文字的刀纹。 唯独没有他的。 绛树看着清光半阖着眼睛,给他做好最后的封层。 清光开始收拾自己的工具,“等等呀,还有一个画这里吧。”绛树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腕。 清光愣了愣,嘴角微微上扬,红色的眼眸仿佛在发亮,生怕绛树反悔似的,快速画好自己的刀纹。 绛树看着清光强忍开心的模样,觉得自己家的清光哪哪都好看,连嘴角那颗痣都长得那么合他心意。 事后,清光拎着木箱子站在门口。 “你是不是忘记买红色的指甲油啦?” “上次太匆忙,没来得及。” “唉,真拿你没办法,我来帮你吧,其实指甲花的颜色还挺好看的呢。” “嗯!” “晚安。”绛树挥挥手。 “晚安。”清光转身的瞬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感谢三日月,上次为了找他,忘了挑红色的甲油了,看来,以后都不用买了~(*︶*)~红色甲油什么的,我不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扣1、3还是0还是沉默,大家的心意我都懂,唉,承蒙大家厚爱,低调低调~ 讲真的,我躲过了海贼王,躲过了死神,躲过了火影,躲过了柯南,却万万没想到逃不过银魂,那——么——长——我竟然看完了!! 第17章 第 17 章 第二天一早,本丸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绛树手上的美甲,上面绘着所有人的刀纹,连还没恢复的江雪左文字都有。 都说十指连心,(当然指甲也算),审神者这是把它们放在了心尖尖上呀,本丸的刀子精们都飘了。 等等! 还没飘多久,他们的心就沉下去了。 审神者露出的手腕上绘的是加州清光的刀纹。 这刀纹的画法,是加州清光的手笔无疑。 但是,昨天早上,审神者没有美甲, 昨天中午,审神者没有美甲, 昨天晚饭,审神者没有美甲。 也就是说,昨天夜里,审神者和清光孤男寡男的,独处一室,十个指甲,就当一个五分钟,要五十分钟。也,就,是,说,他们将近独处了一个小时。 刀子精原本看到自己在审神者指甲上的刀纹开心的心何止是沉了,简直是坠海了。 加州清光一甩衣袖,深藏功与名:你们也许小赚,但我绝对不亏。 绛树没看见本丸平静下的暗流涌动,自顾自的傻乐,觉得涂了指甲的自己和清光一样可爱哈哈哈。 · 自从三日月买了内番服之后,少了许多烦恼。以前,每天一大早醒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该怎么穿衣服呢? 现在除了出阵的时间,他都是穿着秋衣秋裤,再也不用今剑踮着脚尖帮他穿衣服啦。 刚开始今剑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有一个由一期一振掌控的暗堕本丸的传闻,然后开始着手排除,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没想到心心念念的暗黑本丸要比正常本丸还要白,本丸里最黑的大概就是绛树的头发了。 再再后来,大概是连想离开的(划)机会(掉)念头都没有了,毕竟由奢入俭难,在本丸里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谁还想去外面风雨飘摇呢。 虽然一开始还怼来怼去的,现在好像也还是,但是在清光放弃毁尸灭迹的念头后,大家相处还算相安无事。 不管如何,老爷爷现在有一口茶喝就觉得很幸福了~ ·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绛树就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鹤丸到处留情,今天睡绛树的房间,明天睡烛台切的房间,后天挤在小短刀的中间,后天缠着小夜,这大概就是作为一个比短刀还矮的存在的福利吧。( ̄▽ ̄) 半夜三更,绛树迷迷糊糊地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躺回被窝里继续闭着眼睛睡觉了。朦朦胧胧的,有萤萤的绿色透过眼睑传进眼睛里去。 绛树挣扎着要睁开眼睛,也只掀开了一条缝,几个萤火虫在房间里飞舞着,有一只停在他的枕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胆大的那只,绛树无意识地发散着思维。 抬抬眼帘,是刚刚去上厕所的时候没有把门关紧,开了一条缝,使这些萤火虫得以进来,直到现在,还陆陆续续地进入。 绛树:看来,只要是萤火虫,胆子都挺大。还搞夜袭这种套路。 绛树翻了个身,仰躺着。房间里的萤火虫已经聚集了很多了,他们在屋里徘徊,从下往上看,绿莹莹的一片,像是银河,聚集着数不清的星星。 等绛树努力聚焦眼睛的时候,上空出现了一把透明到要消散了的刀,幻觉吧。 萤火虫停留在上面,不需多久,就融进了里面。他们如飞蛾扑火般,但又井井有条,一只一只地布满了整个刀身,用自己的绵薄之力,使这把刀一点一点地变得凝实起来。 等到这把刀成型的时候,屋外的萤火虫还在往屋里飞,绕着刀起舞。 刀在萤光中慢慢地产生变化,头、四肢、身体。一个小小的有着萤绿色眼眸的军装少年自空中落下,与绛树对视着。 绛树:果然还是梦吧,这次是个萤火虫送来的少年,再这样下去,我连锻刀室都不用去申请了。 绛树迷迷糊糊的,毕竟萤火虫还给配送刀剑这种事情太玄幻了,就把眼睛闭上了,错过了少年错愕失望的眼神,之后,绛树就失去了意识,睡着了。 “嗯——”绛树双手伸过头顶,伸了一个懒腰。 坐起身,入目的是一个小少年。他委屈巴巴地窝在房间的角落里睡着,抱着一把大太刀,额角的头发卷翘着。 绛树拍了拍额头:原来不是幻觉啊。 站起身,把被子搬过去,给小少年盖上,捻了捻被角,让它服帖点。就出门了。 本丸的早晨还有点安静,绛树站在盥洗池边,伸手接了点冷水,打个冷噤,硬着头皮往脸上拍。 “啪”一声,绛树身子一晃,感受到后脑勺熟悉的触感,抹一把脸上的水,反手把脑袋上的鹤丸拎下来,提到眼前。 鹤丸讨好地笑笑,两根食指分别在两边的脸颊一戳——凹了一个可爱的造型(〃''▽''〃) 绛树冷酷一笑,拎着鹤丸的手一阵乱晃。晃得鹤丸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等到绛树停手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睛圈成了两个蚊香。 鹤丸一脸萎靡地瘫在绛树的怀里,任由绛树捏扁搓圆,绛树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沾了水,就像妈妈给孩子洗脸一样,鹤丸的脸都变形了。 好不容易挣扎着离开绛树的怀抱,鹤丸头都不敢回,撒腿就跑。 绛树:╮(╯▽╰)╭ 洗漱完,绛树回了自己房间,一打开门,小少年就跳出来,拦在绛树面前,“阿苏神社的萤丸。锵!压轴登场!” 绛树: 萤丸委屈:???不表示一下欢迎嘛? “哈哈哈,待会儿带你去吃早饭。”绛树摸摸萤丸的头。 看见绛树的反应,萤丸吊了一个晚上的心放下了,昨天晚上还以为他不喜欢他呢,看见他就把眼睛闭上了。 萤丸伸手按住了绛树在他头顶乱摸的手,强压下心中的喜悦,“这么摸我会变矮的!” 绛树看着萤丸压在他手上的手,上面有着细密的伤痕。 拉下他的手,绛树带他去洗漱,然后带去餐厅吃早餐,大家的或多或少会有些惊讶,唯独没有排斥。 之后,清光担下带萤丸熟悉本丸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该死的缘分,我们又见面啦~ 我觉得我的文应该改个名字 《我的路人男主》哈哈哈哈哈哈,我毫无存在感的男主呀 好惨哪 第18章 第 18 章 萤丸入住本丸后,凭借着一米二的身高,成功混入了小短刀的阵营,似乎在这方面,和鹤丸有着共同的话题吧。 毕竟,鹤丸目前的身高也不过是个只到达绛树小腿的小矮子。 入秋了的本丸,每天地上都铺满了一层金灿灿的落叶,走在上面会有“咔擦咔擦”的像是咬碎薯片的声音。 傍晚的时候,本丸的几只小猫就会把早上扫起来的落叶倒在庭院里,放上几个番薯,点上火,烤红薯吃。 等落叶上的火熄灭,再焖上一会儿,用树枝叉出几个红薯,迫不及待地开吃。 这时,几个成人形态的付丧神就会坐在走廊边边上,喝着茶,慈祥(?)地看着小朋友们嬉笑逐闹。 绛树:天气真好啊。 三日月:哈哈哈。 烛台切:晚上吃乌冬面吧。 清光:指甲终于又花掉啦~ 一期一振:弟弟们活泼真好。 江雪·阿拉斯加·左文字:小夜真可爱。 总的来说,就是,大家各怀心思。 · 初秋的早晨,乱逗完门口的狮子铺首之后就开始乖乖地扫落叶了,拜清光所赐,以前一起栽的树大多都是换季脱发的类型,以至于,好不容易长出绿叶来的树木在秋天又落完了。辛苦的还是他们自己。 乱看着眼前一堆一堆乖乖团好的落叶堆,满意地擦着额角的虚汗。 正巧,一阵秋风抚过。几堆圆锥形状的落叶堆一个哆嗦,乱的心都提起来了。风过,落叶堆又安稳下来。呼—— “扣扣。”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乱:这才几点钟啊,这么早来拜访? 乱放下扫帚,跑过去开门,先是打开一条门缝,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缝隙中。 不认识。 看到乱眼底里的警惕,青年也不在意,他温和地笑笑:“你好,可以帮我引见一下你的主公吗?” 乱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地扫瞄了他一遍。 “你等等。”然后“啪”一下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乱转头一看,“啊——” 乱一脸萎靡地又将散开的落叶扫起来,装到麻袋里面,下午要用。 乱洗洗手,就去了餐厅吃早饭去了。餐厅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今天怎么这么慢?”五虎退端着碗筷进来。 “唉,因为扫了两遍啊。”乱把脸贴在小几上,看上去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要不是因为他早就干好了。 因为因为什么来着?乱心不在焉地夹起一块肉。 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乱一下子僵住了,(._.)完了。 “主公!”乱一下子扑到绛树身上,抱住他的大腿。 绛树艰难地拖着腿往前走了两步,无可奈何,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怎么啦?”绛树划拉开乱给他抱的死紧死紧的手,把他扒拉起来。 “刚刚,外面有人找你。”乱怼了怼自己的两根食指。 “嗯,他人叻?” “可是,是在我们吃饭前。”乱尴尬地笑了两声。 · 坐在茶室,绛树和那个青年面对面地坐着,乱在一旁忙上忙下的。 “你们本丸的生活看起来很悠闲?”青年端起茶杯放在手中把玩。 绛树不讲话,抿一口茶。 青年见绛树不接话,也不觉得尴尬,“我的代号是风叶。” “这次前来,是想来取回自己的东西。” 绛树自是知道的,小夜身上充斥的灵力斑驳混杂,不同灵力之间的相安无事,是因为有一团更加强大的灵力占着统领的位置。而那股力量,就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 “你的?”绛树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笑,“也不见得吧。”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剑,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唉。”绛树握着杯身,叹口气,“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 · “只要你能带走他。”绛树带着风叶到了后院,一群小短刀,外加一个伪·短刀·萤丸,拿着小铲子在地上挖坑,下午埋红薯用。 一只灰白色的阿拉斯加躺在走廊上,下巴搁在两只前腿上,守着小短刀们。 风叶看见小夜,眼底流露出势在必得,往那边走去,忽视了走廊上的庞然大物。 江雪·阿拉斯加·左文字又不是瞎,他自然是看出了来人是谁。他站起来拉长自己的身体,伸个懒腰,眼看风叶就要经过他的身前,他也不急,抖抖自己身上的毛,轻轻一跃,就照着风叶的后背就扑了上去,然而前面的风叶还完全没有意识到。 直到,“嘭”的一声,脸砸地的时候,他还一脸懵逼。 阿拉斯加四肢都站在风叶的背上,像走红地毯一样地走下去,趁他还在懵逼中,用牙齿咬着风叶后衣领的衣服,轻松地拖着他拐了一个弯,以小短刀们的视角是看不见这里的情况的。 等小短刀们听到声响的时候,就只能见到风叶的腿慢慢没入拐角,消失。小短刀们迷惑地看着绛树,唯有小夜,仍是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个拐角处。 绛树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大拇指和食指一搓,比了个心ε-(`; ) 小短刀们:((///▽///) 绛树赶紧跟了上去。 阿拉斯加压在他的身上,正一爪一爪的往风叶脸上捶,风叶躲闪着,试图保护自己的脸,可惜他的脸一爪不落的全部受了。 他只是个文系审神者啊,要不要一上来就捶他,好好讲话不好吗? 江雪·阿拉斯加·左文字:嗷嗷嗷? “他很有灵性的,他很喜欢小短刀,特别是小夜。”╮(╯▽╰)╭跟你讲你又不听。 绛树也不知道阿拉斯加到底给了他几爪,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视,光听着风叶叫去了。 “嗷嗷嗷嗷”的,也不知道是阿拉斯加还是风叶的声音。 绛树感受到腿边的温度,就把手放下了,阿拉斯加已经蹭到绛树的身边,前面只剩下撕破伪善面孔的风叶捂着他的脸怒目而视了。 “你就不怕我把事情捅到时政吗?” 绛树怜悯地看着他,他怕不是真的被打傻了,刚刚还是一挺聪明的孩子呢。 “如果你想,我也不拦着你。” “你——”风叶的脸陡然一变,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我就是来接小夜的,他还没见到我。” 绛树和阿拉斯加转头,小夜就站在他们身后,一个在欢快地揍人,一个沉迷于惨叫声,都不知道小夜听了多少,站了多久了。 空气十分尴尬。 小夜上前,站在风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他的胸口,退后两步,“感谢你。” 是一个柿子,本丸的柿子还没有结果,是烛台切采买的。 风叶的微笑上扬到一半,就僵住了,他说:“是你让我遇见了他们。” 小夜握住绛树的手,“你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 “是你把我弄丢了。” “不是”风叶急着想要解释什么,却觉得自己的喉咙哽住了,讲不出话来,是那个人,是他,他被审查队的人盯上了,不得不将小夜放在绛树身上,也就是万屋行那次。 可是没有可是了,从他把小夜交给另一个人开始,小夜就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他成了野良的,明明刀剑是最忠诚的存在,他却同时有了好几个主人。他是刀剑,他也会希望被自己的主人珍视,可是,他没有。 风叶被直接被本丸席卷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本丸的刀剑越来越多,能出阵和远征的人数有限,很多刀剑被放置,在别人的怂恿下,他将本丸中的一些刀剑转租给一些新上任的审神者。在他看来,这时双赢的方法,对方可以获得强大的战力,他可以得到报酬,同时刀剑也可以提高练度。但是他肯定不知道寄人篱下的感觉到底有多折磨人。明明他有名正言顺的主人,也有自己的本丸,但是有家却不能回。 他已经完完全全地失去了他的小夜了。 绛树摘了小夜背在身后的帽子,戴到自己头上,一把抱起小夜,小夜一开始有点惊慌失措,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他。 “早就想抱抱你了哈哈哈。”绛树的身边跟着阿拉斯加,一起去找小短刀们玩去。 “我们去烤红薯吧~” 小夜把手轻轻地搭在绛树的肩膀上,虚虚地环着他的脖子,慢慢把自己的脸贴在绛树的颈窝里。 好暖。 · 就在当天晚上,绛树给时之政府和审查队分别写了两封信,实名把他们举报了,他也不怕他们报复,就是那么厉害,绛树插了一会儿腰,觉得自己神气极了,骄傲jpg.( ̄^ ̄)ゞ 作者有话要说: @来呀美人让我吸?f??气儿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哈哈哈哈哈 唉,其实我也有小清新的封面 唉,我怕不够重口,你们不喜欢 · 献上我童年男神之一给你们,哈哈嗝 今天你们也要元气满满哦~ 应该不会被告吧?今天下午换 昨天看到了有人在赞美我——的封面,欣赏你们 第19章 第 19 章 本丸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雪。 绛树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就充斥着笑声,披一件外套,打开窗户,入目的便是一片雪白,枝桠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乱,五虎退,鹤丸,小夜,萤丸早就玩疯了,再加上五只小老虎,那简直就是车祸现场,漫天的雪球,到处飞,药研就站在一旁的走廊上,抱着一个汤婆子,旁边躺在阿拉斯加,笑着看他们耍。 “啪”,一个雪球迎面而来,绛树一个哆嗦,困意瞬间就被冻没了,待绛树抹一把脸,睁开眼睛的时候,空地上真的假的短刀都已经作鸟兽散了,只余下雪地上的脚印,点缀着几个梅花印。 绛树故作坚强:今天天气真好啊。 吃早饭的时候,小朋友们都特别热情,给他端茶倒水,鹤丸窝在绛树的怀里充当暖宝宝,殷勤又谄媚。 绛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就算天气再寒冷,绛树也不放弃坐在走廊上看风景,虽然裹的像个熊,虽然旁边自称怕冷的老人依旧穿着那一身老年秋裤秋裤,在“哈哈哈”,绛树也绝不离开。 “你不冷吗?”绛树把手里的汤婆子塞到三日月的怀里,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接受了绛树的好意。 “那真实多谢主君了。”三日月两只手抱着汤婆子,发出一声喟叹。 “要不要在再加一件外套啊?”绛树吧自己的两只手揣进自己的袖子里。 “诶?可是老爷爷没有呢。” 嗯?绛树一脸懵逼,之后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突然才发现他们还是穿着之前的衣服,小短刀他们也只是穿着平时的内番服。 绛树抱着柱子使劲往上磕了几下。 “不好意思,我都没有想起来给你们买冬天的衣服。”绛树可怜兮兮地窝在一边。 “哈哈哈,刀剑怎么会怕冷呢,只有老爷爷奇怪了点,会怕冷。”三日月摸了摸绛树的毛茸茸头发,早就想摸了,果不其然,跟看上去一样,触感很好呢。 “这怎么行呢?”绛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撒开蹄子往自己房间跑。不久,又“噔噔噔”地跑回来,“还有救!” 三日月好奇地看着绛树手上的东西。 是时政很早就交给他的手机,只不过他一开始玩了几天,后来就觉得没意思了,也就不管它了,现在想起来,还可以在网上购物来着。 绛树和三日月头对头,凑在一起,挑挑拣拣,选了很多东西。 看了上面的商品,才发现自己的本丸因为以前没有司机的交替,缺了好多冬天必备的东西,绛树突然心里萌生了罪恶感,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然后开启了买买买之旅,别人本丸里都有的东西,自己的本丸怎么可以没有! 下了订单之后,绛树开心了,三日月也很满足,他以后也是一个有羽绒服的老爷爷了 ,(òó) 万屋的配送十分给力,下午的时候本丸的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看着门口堆着的箱子,大家都惊呆了Σ(っ°Д °;)っ什么玩意儿?我们本丸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不对,我们什么时候买的东西? 三日月老神在在地揣着自己手,笑而不语。 这时,绛树从后面挤过来,开心道:“快搬进去拆开看看吧~” 大家伙儿们艰难地把东西搬进去,绛树兴奋地拿起剪刀,拆开一个又一个包裹,每个人都有两套羽绒服,还有一些家电,像是电暖桌,小太阳,电热毯什么的,还有一个锅儿,可以拿过来次火锅。 “小光,今天吃火锅吧,待会儿把这些菜收拾一下就可以吃啦~”绛树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蔬菜和肉,郑重地交给烛台切光忠。 乱和鹤丸都拿起剪刀一起开箱子,五虎退、小夜和萤丸蹲在他们的旁边,眼中的兴奋怎么遮也遮不住。 “诶?主公,这个也是你买的吗?”乱拿起一个长条的东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拆开,“主公啊,虽然我们锻刀室不能使用,但也不能做刀的买卖呀。” 绛树一看,有点哭笑不得,知道了怎么回事,但是乱好像很享受说教的过程。 “唉,主公,这样不好,你都有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了。”乱跑到三日月旁边拉拉他的袖子。 “最受欢迎的平安老刀。”乱又把鹤丸抱起来举了举,鹤丸一脸懵逼,我还是个小朋友啊。 “皇室御物,一期尼。” “还有我们,你还想要什么我们都会给你带回来的,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了,万一被时政发现了,被抓走了,我们就没有主公了。”乱跑到绛树身边,难过地拍拍他的手。 绛树一开始还有些好笑,现在心里特别难受,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就是唯一。 绛树蹲下身子 ,把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众人十分动容地看着这个场景。 然后绛树两只手握着乱的肩,让两人保持一段距离,深情对视了一会儿,绛树眼角含泪,“有你们就足够了……”突然脸色一变,抬手就是一个脑蹦儿,“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乱:???excuse me?刚刚不是还挺温情的吗?这个画风是个什么鬼? 一期一振:???有事儿冲我来,别打我弟弟! 其余人:…… “虽然你说的让我觉得很有道理,但你不觉得这把刀很眼熟吗?” 江雪·阿拉斯加·左文字慢悠悠地抬起屁股,走向那把刀,蹲坐在旁边,“嗷嗷嗷——” 乱定睛一看,讪讪一笑,哦,是把熟刀。 小夜已经抱着江雪左文字站到绛树面前,身边跟着阿拉斯加,眼神期待。 “你们继续拆吧,小光稍稍处理一下食材就好了。”然后就一只手握着江雪左文字,一只手牵着小夜,身后跟着阿拉斯加,潇洒地走了。 绛树的房间。 绛树拿出一张有点大的纸,上面已经画满了弯弯曲曲的、复杂的线条,这是从他接收到时政寄来的信的时候就开始准备的。 把刀放在其中一个图案里,让阿拉斯加站在另一个圈里。 一阵短暂的强光过后。 “在下江雪左文字。直至何时,战争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江雪左文字眼眸低垂着,一手捏着佛珠,竖直立于胸前。 “兄长。”小夜连开心都看上去十分内敛。 “小夜,让你久等了。”江雪左文字嘴角微微上扬,摸摸小夜的头。 而绛树则安安静静地在他们的身后,作为一个背景板。躺在地上的阿拉斯加也慢慢醒过来,这两天都是江雪占主导位置,阿拉斯加陷入沉睡。 阿拉斯加醒过来的时候:喵喵喵? 呸呸呸,不对,太久没出来,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条狗了。 而现在,阿拉斯加明显感受到只有自己一只狗的灵魂了,顿时开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和自己的尾巴玩起来了。 · 到了晚上,绛树心心念念的火锅终于端上了电暖桌,哦,对了,由于本丸的人口还不是很多,大家直接把电暖桌端到餐厅,作为共用的餐桌,把脚伸进去,唉,简直就是天堂,感觉整个人生都得到了升华。 “我开动啦!”餐桌如战场,大家拿起筷子和碗,对着“咕噜咕噜”冒泡的火锅跃跃欲试。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瘫倒在了地上,脚还伸在电暖桌里,绛树拉起上面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旁边的小短刀们有样学样,一个个肚子圆滚滚地躺着。 “你们快收拾收拾吧?” “小光你去。” “不,我只是个厨子,洗碗这事儿不归我管。” “清光,清光。” “Zzzzz” 沉默……你知不知道你呼噜的声音有多做作? 清光:我不管,我不起来。 “乱?药研?退?萤丸?鹤丸?” 我们还是个孩子啊,我们能怎么办?我们连洗碗池都够不上啊,我们也很绝望啊。 最后,大家一起姿态奇形怪状地睡在了餐厅。 没有人起来收拾桌子。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结果,第二天,电暖桌就被拿过去清洗了。 哦,因为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把桌子都掀了,汤锅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还是个孩子,就是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表情包 相信你们会原谅我的吧哈哈哈 · 感谢小可爱“胡啊狐”的营养液*1 之前还有个小可爱的营养液*2(后台见不到你的昵称 尴尬 还是就是空白 我终于知道在哪里看了,我真棒 唉,说来尴尬,统统13瓶,其中有十瓶是我自己的呢 第20章 第 20 章 本丸刚买的电视里正播报着一则新闻,上次绛树的举报信看来有引起时之政府的关注,风叶的本丸被审查后,被勒令整改,还交了罚款,小惩大诫,如若再犯就只能被革职。 小夜看着电视里偶尔出现以前本丸的伙伴们,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他是那个本丸除了初始刀以外,第一把显现的付丧神。 在本丸缺乏战斗力的时候,他以一己之力承担起本丸的输出之位,审神者一度将他视为救赎,但只能说人类是善变的,更何况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慢慢的,曾经的小本丸发展起来了。有了许多打刀和太刀,他作为一个短刀,自然而然要让出位置来,但审神者觉得,作为一个战斗力,放置着未免也太可惜,所以,他开始了自己的“旅行”。 江雪拿了一把小铲铲,还提着一个装了种子的布袋。 “小夜,喜欢花吗?” 小夜点点头,就跟着江雪跑到外面去刨土。当小夜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只想说一声,兄弟,靠谱吗? 江雪一时无言,刚刚看到小夜一直盯着电视看,就有点担心,当时脑子里上面都没有,就只想让小夜开心起开,万万没想到…… 而绛树和三日月坐在一旁,两人都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们两个,像看着自己乖孙孙那样和蔼。 “嗷嗷嗷。”阿拉斯加挨着绛树躺在那里,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以前的同居人。 “要不去仓库拿个花盆,种到房间里吧?”绛树拍拍小夜的肩膀。 最后,两兄弟还是去仓库里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花盆儿,去院子里刨了一点土塞到花盆里,撒上一些种子,在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土。 “来来。”绛树朝捧着花盆过来的小夜招招手。 绛树将插在糕点上的小彩旗拔下来,在花盆里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插进去,小彩旗配着憨实的大地色花盆,还有种别样的美感呢。 “插上这个明天就会开花吗?”三日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地凑过去问道。 “你是对大自然规律有误解,还是对我的能力有什么误解?”我不是神仙啊大哥。 “哈哈哈,在老爷爷的心里,没有什么是主公做不到的呢。” “真是承蒙厚爱啊。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看。”原来不只是我看你的眼睛有滤镜,你看我的时候也上了滤镜的么? · 午餐过后,清光偷偷摸摸地从房间摸到厨房,这个点,大家应该是聚集在庭院里消消食、讲讲话,所以厨房里都没有人,。 清光打开锅的盖子,里面还剩余了很多饭,可以做好几个饭团呢。 加州清光:运气真棒,这两天都有剩饭呢~(*︶*) “恋爱脑”加州清光完全不想想,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剩饭,独独安定苏醒的这两天就开始有了剩饭呢? 其实大家对此都心照不宣,绛树也早早地跟他们打过招呼,他们只是不说出口而已。 清光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才拉开门进去的。 本丸的所有人都知道,加州清光大概是金屋里藏了“娇”,本来就偏僻的房间,大家也都更加识趣地有多远绕多远了。 “安定,来吃午餐吧。”清光把饭团放在小几上,让在擦拭着自己布满裂缝的本体的大和守安定过来吃饭。 “谢谢。”作为一个被清光包养了的黑户,大和守安定很感激清光。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碎在了战场,终于可以解放了,连意识都已经回到了本体,却没想到被硬生生地拉回来。一睁眼就看到激动的清光。 大和守安定:你是魔鬼吗?我以为自己都可以放长假了的。 反正在意识清醒,被清光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大和守安定还是懵逼的,我是谁?我在哪里?你在做什么? 安定心心念念的永久休假最终还是毁在了他亲爱的清光光手里,他也很绝望啊,但他能怎么办?自己家的孩子自己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所以,安定就在清光的房间长久地住了下来。 大概是还是见不得人的情人的那一种。 安定:渣男清光,你连一个正经名分都不给我,你加州清光把我大和守安定当作什么了?╭(╯^╰)╮ · 最近喜得阿娇一个,清光走路都带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本以为隐瞒的好好的情人早就被人家发觉了。 晚餐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很愧疚地说:“今天好像多做了点,多余的都放在冰箱里了,真是抱歉,没有控好量。” 绛树也没想到清光会实诚到天天给安定吃饭团,“没事儿,明天热热再吃。” 烛台切:大和守安定真是太惨了,一天三餐,餐餐都是实心饭团。还是要配点菜吃,换换口味吧。 于是,在半夜的时候,加州·内贼·清光出动了。 偷偷摸摸地去厨房把冰箱里的菜掏出来热热,就端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安定安定,今天烛台切先生多做了一点菜。” 第二天早上,“冰箱里的菜怎么都不见了?” 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关心则乱·加州清光:“可,可能是老鼠吧。” 烛台切光忠:……大概只有你家的老鼠会开冰箱吧。 本丸的大家都不明白,平时挺精明的加州清光,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说好的戏精一号呢?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都有剩饭剩菜给加州清光拿。 聪明的安定摸摸清光的头,叹了叹气,大概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吧,傻孩子。 清光凶狠地拍掉安定的手,做什么,男人的头摸不得。 安定自然而然地收回自己撸完毛的手,当做无事发生过。 · 这一天,清光早早地醒来,去盥洗室洗脸,拿毛巾擦脸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一个杠杠能挂三条毛巾,平时挂满了四个杠杠,还有一个杠杠上只有一条毛巾,现在那个杠杠上却挂了两条。 一条帕子、两条帕子、三条帕子、四条帕子……十四条帕子。 烛台切、药研、乱、五虎退、鹤丸、小夜、三日月、今剑、一期一振、江雪、萤丸,再加上他自己和绛树的,统统十三个人,哪里来的第十四条? 安定是用他的帕子,不算。 难道……沉思了片刻,清光自以为得知了真相,伤心了(;′⌒`) 。 他这两天不过就是不参加集体活动,吃饭迟到早退,不合群了点,他们竟然孤立他,不告诉他本丸里来了新的小伙伴。 黑着脸的清光回到了房间,不理会安定一脸错愕的表情,蹲到角落,碎碎念起来。 安定很惆怅,不明白清光去洗个脸,怎么脸更黑了。只好也蹲在清光旁边,顺毛摸。 情绪稳定下来的清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上面指甲花染料留下来的印记很浅了,上次绛树送的那一束指甲花也被他做成了干花,绛树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涂指甲了,想到这里清光更难过了,眼睛渐渐湿润,视野慢慢模糊。 在堆雪人的绛树打了个喷嚏。 如果知道了清光心中所想,绛树一定也会哭的,冤枉啊,明明是清光一副自己好忙好忙的样子,害得自己不敢找他讲话。再说,他也是好心给他和安定留下独处的空间,让他们好培养感情呀。 安定叹了口气:“如果你想他们了,你也可以去找他们的。” “可是,我不能把安定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清光泪眼汪汪,他不能让安定像一个空巢老人一样,天天在房间里等着他回来。 安定心里感动的同时又觉得好笑,“你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你救了我,是我要报答你。” “救我,不是你的义务,照顾我,也不是你的责任。” “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不想你被我束缚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你尽管去外面,我就站在你一转头就看得见的地方。” 安定拥住清光蜷缩着的身体,“我只想你快乐。” 清光搂住安定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摇摇头,声音闷闷的,“不是的,是我不好。” “我只想安定是我的安定,让你一直呆在房间里,不让别人看见,是我太自私了。” “可是,我真的好想有一个只属于我的安定。” 安定狠狠地揉揉清光的头发,清光这次也不生气,脸就像长在安定的胸口一样,怎么都不起来。 “笨蛋清光,别的安定我不知道,你眼前这个,当然只属于你,除了你也没有人会想要一个拖油瓶吧?” “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是你救了我,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清光不讲话,过了许久,才轻轻地说:“这样最好了。” · 而另一边,他们也注意到了盥洗室杠杠上多出来的一条毛巾,他们也没多想,只以为清光终于要公开了,想想还是有点小刺激呢。 绛树:哎,也不枉我煞费苦心。 烛台切:终于不用把自己当瞎子,当自己没看到早晨厨房里洗碗池里多出来的一副碗筷了。 鹤丸:终于不用绕着地方去挖坑了。 乱、五虎退、萤丸、今剑:以后玩捉迷藏的时候终于不用担心鹤丸耍赖跑到那里去啦~ 一期一振:真好,以后弟弟就不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那里找鹤丸了。 三日月:哈哈哈,看着他们瞒来瞒去,老爷爷都觉得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遇之恩,唯有以表情包相报哈哈哈。 我看到有人吐槽我的阿拉斯加,怎么可以呢,阿拉斯加是我的梦中情狗啊,它有那——么——帅!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它,嘤嘤嘤 · 感谢小可爱:低深萧语 的地雷*2 破费啦~ · 感谢小可爱: 读者“小梅干”,灌溉营养液*2 读者“遗忘的梦”,灌溉营养液*4 读者“路”,灌溉营养液*3 读者“蝉鸣”,灌溉营养液*42 憋说话,吻我~ · 感谢所有陪我一路走到这里的可爱的读者们,比心~~~ 第21章 第 21 章 就这样,双方都心照不宣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大家知道安定的存在,安定也知道他们知道他的存在,唯有清光,每天抓着自己的头发纠结自己该以怎样的方式开口。 而安定也不戳破,就这样看着清光抓耳挠腮,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安定还挺心疼的。 安定:每天都有乖乖地呆在房间等清光呢。 在清光想着怎么坦白的时候,本丸里新来了一对可爱的居民。 是在一起玩耍的小短刀发现的,他们在玩的时候听见了本丸门口的挠门声,以及狮子铺首的哀叫声:“别挠了别挠了,再挠就掉漆了,不好看了。” 五虎退好奇地打开门,没有人,“咪~~~” 五虎退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扒拉了一下,一只纯白的猫咪睁着一双湛蓝的眼睛看着他。五虎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嗷嗷嗷嗷嗷啊!!”五只黑白相间的小老虎一只一只地从五虎退的身后走出来,牙呲着,炸着毛,捍卫着自己的领土。 门口的猫咪看上去懵懂无知,歪着自己的头,似乎有些疑惑它们的戒备,“咪?” “嗷嗷。” “啊,小虎。”五虎退赶紧抱住试图扑向猫咪的一只小老虎,抱住的时候,小老虎还在五虎退的怀里乱蹬。 “喵——”又一只黑色的,是白猫两倍大的猫从旁边踱步而来。 黑猫的眼睛是黄色的竖瞳,看起来阴森可怕。紧紧地盯着五虎退怀里的小老虎看,看上去竟是比真正的老虎还要威严。 “退——发生什么了吗?”乱的声音远远的就传了过来,五虎退松了一口气,看着脚边的好像有点被黑猫气势慑住的小老虎,不由得觉得好笑,刚刚那么嚣张,现在怂了吧。 “这是啥?”乱看着门口一白一黑两只猫。 “那只猫好像怀孕了。”五虎退凑到乱的耳边轻声说道。 乱看看白猫的肚子,好像是有点鼓鼓的。乱赶忙把门打开大些,地上都是白雪,冻着孕妇妈妈可就不好了,白猫和黑猫似乎也懂得他的意思,“咪~~”白猫凑到乱的身边,用脸蹭蹭乱的脚踝。 黑猫似乎有点吃醋,叼着白猫的后劲往旁边拉了拉,又舔舔它的脑袋。 · 清光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在当天晚上就坦白。 当他牵着安定的手走到餐厅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怎么应对他们的问题,却没想到,他们的眼神轻轻扫过,“来啦?要吃晚饭了,你们先坐一坐。” 清光:我都准备那么久了,你们就是这个反应? 清光胸口的那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那么硬生生地堵在那里。 “主公买的新的小几都要落灰了。”烛台切拿出一个看上去比旁的要新上不少的小几放在清光的旁边。 “啊?” “主公买的羽绒服不知道安定喜不喜欢。”三日月抿了一口茶,在一旁美滋滋地看着一脸懵逼的清光。 “啊?” “主公买的,我自是喜欢。”安定从善如流地接过话。 清光:excuse me?你什么时候主公都叫上了? “咪~~”五只老虎,两只猫,一只狗排着队进入餐厅,乖巧地蹲在自己的盘子后边,等待开放。 “什么时候本丸多了两只猫?”完了,他们果然是把我孤立了,连养了猫都不让我知道,我做刀真是太失败了,清光陷入了自我厌弃中。 “哦,猫呀,只是过来暂住的。”一期一振把它们的食物倒进它们的碗里。 “这只白猫怀孕了,外面太冷了。”一期一振摸了摸白猫的头,黑猫都来不及反应,就拿开手往旁边走了。 哦,刚来的呀,那就好。 安定看着清光患得患失的模样,忍不住揪揪他的辫子。 晚饭开始的时候, “以后清光就交给你了。”绛树郑重地跟安定说。 安定一下子被震住了,这嫁女儿的口气是什么鬼? “清光虽然有点任性,但是他还是很可爱的,唉,你多担待些。”绛树看上去有点伤感。 “主公,你为什么一副嫁女儿的口气?”清光不满,“要嫁也是他嫁呀。” 安定:这是谁嫁谁的问题吗?大家能不能都正常点?我还是个lv.1的新人,能不能不要一上的就是hard模式? “哈哈哈。饭菜都要冷了,大家先吃饭吧。”三日月突然就充当了当家主母的角色。 吃到一半的时候,“本丸里新来的付丧神怎么没出来呀?”清光夹着菜,装作无意提起的样子。 “什么新来的付丧神啊?” “新来的不是只有安定吗?” “那多出来的那条毛巾是怎么回事呀?”清光瞪大了眼睛。 “那块毛巾不是安定的吗?” “没有呀,安定一直用的我的啊。” 大家直勾勾地盯着清光看。 “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还把安定吃过的碗放进洗碗池里去了?”烛台切的手不禁地打颤颤。 “安定的碗,我直接洗了放进柜子里了的。” 大家相互对视了一眼,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点。 这种完美融入生活的灵异事件,似乎比那种惊吓式的闹鬼事件来的更让人毛骨悚然。 大家都缩下去了。 “鹤丸,那条毛巾是不是你放的?”绛树两只手拉扯着鹤丸柔软的脸肉。 鹤丸的脸都变形了,艰难地张开嘴巴:“不——是——” 绛树放开自己的手,鹤丸伸出自己的肉爪揉了揉自己红通通的脸,“我也是一个有底线、有原则的人,这种事情我是不做的!” 看来真的不是他做的。 餐厅里陷入了沉默,只有萤丸开心地吃着自己的饭,抬眼的时候,正好看见纸窗户上有一个人影走过,他也没多想,只以为在座的谁吃完了出去了。 萤丸吃完,正要放碗筷的时候,萤丸扫视了一眼餐厅,他们还在一边吃一边沉思,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凝重,连鹤丸都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嗯,大家都在,没有错。 ………… 萤丸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上,错了错了,那外面那个是谁? 在分外安静的餐厅里,筷子掉落的声音特别明显,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萤丸身上。 “哈哈,大家都在啊。”萤丸尬笑着。大家齐齐点头。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从外面,经过了。” “外面本丸,确实没有新来的……付丧神,吧?”说到这里,连萤丸自己都不确定了。 · 本丸上次有新买来的洗碗机,每天晚上的碗都会进行统一的清洗,所以早上洗碗池里的碗筷都会特别明显,清光是知道的,所以他会手洗安定用过的碗筷。 绛树稳定了人心之后,大家都散了,烛台切将碗一个一个码在洗碗机里,一双筷子,两双筷子,三双筷子……十双筷子……十三双筷子,烛台切深呼吸,颤抖着手,把第十四双筷子放进去。 关上洗碗机的门,烛台切开始安慰起自己来,自己也不是人,大家都不是人,不用怕,不用怕。 大家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也习惯了和一个隐性的第十四个人一起生活了,虽然还没见过面,但是感觉应该是一个蛮好相处的人,不会用洗碗机,但是会把玩放进洗碗池,那条帕子也没有乱放,阿拉斯加玩过的玩具会被整齐地收拾在一起。 种种迹象,让他们在被单方面同居后,开始接纳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唉,可惜没有动态的封面,可惜了 · 感谢小可爱杨家二狗的地雷 破费啦~ · 感谢小可爱们: 读者“三日月”,灌溉营养液*5 读者“小梅干”,灌溉营养液 读者“白云悠悠”,灌溉营养液*5 读者“雁亭”,灌溉营养液 · 感谢你们! 第22章 第 22 章 开春,本丸的气温开始回升,庭院的小花小草开始冒头了。 继灵异事件后,本丸迎来了新生的生命,来投靠绛树的那只怀孕的白猫生了六只小猫,可能是因为爸爸是黑猫,妈妈是白猫,生出来的小猫全部都是黑白相间的,神似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 本丸特地腾出了一个房间给猫咪一家居住,准确来说,还有一只阿拉斯加做他们的同居人。绛树买了一个小房子,里面有一个加热用的灯,洗净晒干了的毛绒绒的毯子,致力于给小猫们提供最好的生存环境。 烛台切为坐月子的猫妈妈做了特制的营养餐,至于猫爸爸,管他的呢。 白猫生产的时候,黑猫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本丸的付丧神们对刚出生的小生命十分好奇,但是被绛树拒之门外,他的原话是:你们以为他们像你们一样皮实吗?他们很脆弱的,你们身上那么多细菌,万一跑到他们身上了怎么办?严禁那么在小猫满月之前接触他们。 所以一堆大大小小的付丧神可怜兮兮地挤在小小的,特地做成玻璃窗的窗户旁边那里,心颤颤地看着还没睁眼的小猫“咪咪”叫(纯粹靠想象,其实什么也听不到)。 而作为把控本丸的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绛树,表情销魂地一只一只把小猫抱到一旁的毛毯上,把里面的毛毯拿出来,换一条新洗过的进去。 绛树几乎是飘着出了房间的,一出门就被小短刀们围住了,叽叽喳喳的。 “主公,今天还不可以吗?”乱抱着绛树的腰使劲摇了摇。 “还不可以哦,还没满月呢。” “还有几天满月啊?” “十四天,你们昨天前天大前天问过了。”绛树很无奈,刚出生的小猫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亡的。 “唉,我昨天梦到春一、春二、春三、春四、春五和春六说他们想见见我。”鹤丸神色忧郁,似乎很为小猫担心,“他们会不会以为见不到我就难过到死掉?” 至于小猫为什么会□□一、春二、春三、春四、春五、春六,绛树也不知道,在他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已经叫了很久了,大概是因为他们是在春天出生的,又有六只的原因吧。至于从哪里开始流传的,几个小朋友互相推诿扯皮,绛树也不清楚。 绛树: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 乱:清光退位后,本丸就数你戏最多。 没有得到绛树的回应,低垂着的眼眸偷偷往上一抬,却没想到被一直盯着他看的面无表情的绛树抓个正着。 鹤丸讪讪一笑:你主公就不能给我鹤丸一个面子吗?这叫我怎么继续下去? 一群小矮子在绛树的目送中丧丧地离开了。 终于过完了煎熬的十四天,小朋友们一个个排排站好,欣喜地用肥皂洗了手,做了清洁工作。 站在一旁的绛树:以前总觉得自己不是管理一个本丸,而是开了一个幼儿园,而现在,大概又开了一个猫咖。 连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也乖乖地在毛巾上摩擦自己的小肉垫,让自己的爪爪干干净净的。 满月的小猫已经可以自己爬出自己的窝了,甚至可以说是慢慢在地毯上蠕动。五只小老虎看见小猫的时候几乎是呆愣住了,他们什么时候多了六个兄弟了? 他们看着僵住了的小老虎们和“喵喵”叫的小猫们,不由得笑出声来。 鹤丸蹲在小猫身边,小小白白的一团,小脸激动地涨红,颤颤巍巍地伸出肉肉的小食指,轻轻地摸摸小猫的脑袋,小猫的两只耳朵微乎其微地动了一下,发出奶奶糯糯的“喵嗷喵嗷”声。 “鹤丸,快,快,呼吸,呼吸,1,2,3,呼吸。”绛树看着情况有点不大对头,赶紧抓着鹤丸的肩,使劲晃了几下。 鹤丸慢慢缓过来,才惊觉自己刚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差点把自己弄的窒息而亡了,怪不得觉得挺难受的。鹤丸一把把头埋进绛树的肚子里,两只手掐着绛树的腰,脸使劲地蹭着绛树的肚子,压抑着自己的叫声:“啊啊啊啊啊——它的耳朵刚刚动了,动了,你看见了嘛!!哇,它好可爱好可爱啊!” 绛树看看四周,乱、小夜、今剑、萤丸,连有着五只毛茸茸的五虎退和向来沉稳的药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沉迷吸猫无可自拔。 这时鹤丸抬起自己的脸,眼睛亮晶晶的,眼角带着兴奋的红晕,直勾勾地盯着绛树看,想得到绛树肯定的回答。 绛树艰难地点点头:感觉比起它们,你们好像更可爱一点。 · 第二天下午,绛树和鹤丸、乱、小夜、五虎退、萤丸蹲在猫屋里,集体吸猫中。一只黑猫优雅地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到地摊上,直到它悠悠地走到白猫身边躺下来的时候,绛树他们才发现。黑猫将白猫圈在自己的身体里,温柔地舔着白猫的毛,连凛冽的金黄色的竖瞳都仿佛能落下蜜来。 在黑猫和白猫亲昵的时候,乱作死地抱起一只小奶猫放在黑猫的背上,黑猫斜睨了乱一眼,淡定地把小奶猫从自己的身上叼下来,放在身前,舔毛。 乱又放了一只在上面,黑猫扭头舔完这一只,又继续舔身前的这一只。 第三只,黑猫看上去舔得游刃有余。 第四只,黑猫还勉强可以接受。 第五只,第六只,黑猫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愣愣地看着白猫:都是我的吗?记得没有那么多啊。 似乎是看懂了黑猫的眼神,白猫一个巴掌就糊在了黑猫脸上,黑猫委屈巴巴地望着它,不敢言,不敢怒。 小老虎懵逼地垂着四肢,被绛树拎到黑猫和白猫视线中间,黑猫鄙视地斜睨着绛树,虽然它们买的一样去,但你真当我鼻子瞎呢,闻不出猫味儿和老虎味儿么? · 过了一会儿,好动的小朋友们便跑出去玩儿了。 因为现在猫妈妈的奶水不是很充足了,所以绛树都要准备好猫奶粉给小猫们,现在小猫咪都已经饿得直舔绛树的手指了,绛树自觉地去泡猫奶粉。 一只小奶猫好奇地看着门缝外的世界,小身板歪歪扭扭地往门缝走去,时不时“吧唧”一下倒在地上摊成一个猫饼,在它千辛万苦地到达门口,把头探出门的时候,它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了,一只蝴蝶在空中悠扬地飞着,最后颤颤巍巍地落在走廊边上的一朵野花上。 小奶猫又磕磕绊绊地往走廊边上走去,一只爪子扣在木地板上,另一只爪子试图去够那只蝴蝶,却没想到,看似那么近的距离,实际对于它说,就是一条不可跨越的“天堑”。小奶猫一次又一次地去够,蝴蝶却抖抖翅膀,犹如渣男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奶猫一个不留意,整个身体都悬空了,唯一一只勾着地步的爪子也在往外滑。 等绛树抱着几个小奶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奶猫亲昵地用爪子捧着一个青年的脸,用自己毛茸茸的脸颊蹭着青年的。在傍晚的余晖下,一层薄薄的的金光附在一人一猫上,青年的金发熠熠生辉。 似乎是感受到绛树的视线,青年把猫放在走廊的地板上,与绛树遥遥相望,青年张张嘴巴,却没有声音。 绛树手中的奶瓶掉在地上,无法忽视心中的悸动,急急忙忙上前,却只来得及抓住青年破碎开来的碎片。 他不见了。 留下无措的绛树和到处寻找他的春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今天又见面啦~ 读者“安若”,灌溉营养液 读者“小梅干”,灌溉营养液 读者“胡啊狐”,灌溉营养液 感谢你们,比心` 第23章 第 23 章 满月之后,小猫已经会自己出来活动了,满本丸地乱爬,时常找不到它们,倒是辛苦了五虎退的五只小老虎,要时刻看护它们。 黑猫和白猫倒是逍遥,把自己孩子放在本丸,又跑回森林去了,因此这六只小猫就在本丸暂住了下来。 小奶猫们都很乖巧,在大家一起坐在走廊上喝茶的时候,都会凑在旁边玩耍,独独那只□□五的小猫咪,经常见不到它,仿佛在和谁捉迷藏一样,跑遍了整个本丸,只有在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出现。 只有绛树大概是明白的,它在找那个金发的青年,但是看样子,还是没有找到他。连猫眼都寻不见的人,他也熄了那个心思。 事实上,在绛树想这件事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绛树的旁边,他们吃饭的时候,他在,他们喝茶的时候,他在,他们谈论他的时候,他在。 他以为他已经死了,已经和本丸一起毁灭在了那个时代,但是他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孤独地存活着。并重新回到故事的开头,站在起点,他自认为这是一种恩赐,给了他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在破败的本丸中开始了他漫长的等待,在无尽的孤独中,他无比地想念他们,他的本丸,他的战友们,以及——他的主公。 但当他满心欢喜地迎接绛树到来,却发现原本是属于他的位置的地方,被另一个人占领,比这更让人心碎的是,他明明就站在绛树的面前,他眼睛里却空空如也,没有他的身影。他连存在都似乎被抹杀了。这不是恩赐,这是折磨。 他无法参与他们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 就像现在,他坐在三日月的身边,听着他们之间的揶揄,他多想和他们讲上一句话。可是他们听不见,更别说看见了。他不能触摸他们,他们也无法感知到他。他们是同一个空间中不相交的两条时间线。 绛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压下心头的思绪,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一双湖绿色的眼睛正悲伤地看着他。 “主公,今天出阵的队伍回来啦~”乱蹦跶着跑回来,身后跟着一期一振、烛台切、萤丸、清光、安定和今剑。 绛树甩开心中莫名的压抑,笑着迎接他们的归来。 而另一边,小夜捧着花盆小跑过来,平时冷漠的脸上压制不住的欣喜,江雪也不紧不慢地往这边来。 “主公,发芽了。”小夜献宝似的把花盆递到绛树面前,花盆上还留着绛树上次玩笑般插上去的小彩旗。 春天到来了,种子发芽也并不值得惊讶,让人诧异的是,种子里刚探出头的芽不是普普通通的嫩绿色,而是与小彩旗无出一事的彩色,每一种颜色都毫无违和感地和谐地晕染开来,变成一个整体。 小夜站在坐着的绛树的前面,比绛树要高一点,绛树伸手揽过小夜的后脑勺,用自己的额头抵了抵他的下巴,笑着说:“喜欢吗?” 小夜对绛树的行为有点无措,只能羞涩地点了点头。 “以后会更好看哦~”然后绛树瞄了瞄小夜背后灵一样的江雪。 江雪对绛树颔了颔首。 夜晚。 绛树躺在被窝里,两只手抓着被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应该不是错觉,他感受到那个人对他的注视越发强烈了,该怎么说呢,这种透着绝望的悲伤几乎将他整个人都要灼伤了。这种感觉在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消失了,感谢他仍然给他留有一定的私人空间。 而倚靠在绛树门口的山姥切国广抱着刀,看着本丸的天空。 “你好呀~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啦。”第一次见到他,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话语的结尾总是会习惯性地微微上扬。 “我是山姥切国广。……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对仿刀的身份感到在意吗?”那时候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少年的热情,只能把自己的斗篷帽往下拉拉,连眼睛都不敢与他直视。 “嗯?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呀。。” “不要说,漂亮什么的。”他把帽檐拉得更下面了。 “可是,我喜欢像你这样漂亮的人啊。”少年要比他矮上许多,他拉住他的双手,从下往上直视他的眼睛,神色认真又严肃,仿佛在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实际却是在夸他好看。他想想,当时的他好像是快要害羞到昏厥了吧。 就跟现在喜欢三日月的眼睛一样,喜欢着他的模样。山姥切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是绛树真正意义上的初始刀,身心都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再后来,就是像现在一样,接手的全部都是二手刀,但是这个世界却干脆连他的存在都抹除了,他连一个能真正信任的刃都没有,甚至连那些刀都不能完全信任他们嘴上说的主公。 “咪——” 嗯?山姥切在回忆中惊醒,诧异地看着乖乖地蹲坐在他面前的黑白相间的小猫,又可以看见了吗?他伸出自己的手,对着月光照了照,是实心的,月光透不过去。他捧起面前的小猫,小猫不及他的两个手掌大小,在他的掌心里撒娇。山姥切转头看着紧闭着的门,又放弃了,他睡的一向很早,如今肯定是在梦中了。 山姥切抱着小猫,把他裹在自己的怀里,在走廊上坐了一夜,在晨光中漠然地看着他慢慢透过他的身体,趁他现在还能够接触实物,他将小猫抱回了猫屋。 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绛树是在一声声急切的“咪咪”声中醒来的,他两眼放空,盯了天花板许久,才慢慢缓过神,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心绪不宁,导致他略微有点失眠,在天都快要亮的时候才睡着。 他打开门,就看见小猫在自己的门口焦急地转圈圈,粉嫩的小鼻子到处嗅。 唉,绛树一把把它按在自己的怀里,回房间,躺回被窝,闭上眼睛,继续睡。小猫尽管很委屈,也很通人性地舔了舔绛树的脸,乖乖地在绛树的胸口找了一块舒适的地方趴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他大概是渣男吧,在前世的情人和现任的女友之间举棋不定。他也说不清这种感觉,那样的眼神,记忆中所没有的湖绿色眼睛,只有前世今生才能说得清吧。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前女友”尴尬的处境。 唉,绛树闭着眼睛,深深地叹一口气。 · 起来准备早餐的烛台切看着洗碗池里的碗筷,内心毫无波动,神色自然地洗干净碗筷,只是眼神看上去有些麻木。 这种事情遇到的多了,等以后电视机里爬出来·子,他甚至都可以面无表情地徒手把她重新按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见面了呢 感谢小梅干和胡啊狐的营养液~么么哒呀 唉,你们是不是都没有看目录呀?都不夸夸我优秀的概括能力,难过。 第24章 第 24 章 本丸在踏入春天之后,就引来了森林中不少的鸟儿,所以大清早的,本丸就被“叽叽喳喳”声充满了。 绛树在一片“叽叽喳喳”中,悠闲地抿了一口茶,硬生生地把早晨九点钟的朝阳活成了傍晚落入西山的薄暮,身旁围绕着阿猫阿狗阿虎,享受了一把子孙满堂、含饴弄孙的老年生活。大概唯一不足的就是耳边这个胜似麻雀的小矮子了。 “主公——给我嘛给我嘛,本丸的大铲铲把我手都拿痛了。”鹤丸扒拉在绛树的身上,像一条没有骨头的毛毛虫,粘在身上不停的扭动着。“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刚开始,鹤丸还是一本正经,“主公,你给我买的小铲铲可以直接给我嘛?” 绛树端着茶杯的手僵住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买了小铲铲,我怎么不知道? “唉,你好久好久都没有和我坐下来好好地讲讲话了。”鹤丸低垂着头,眼底的泪水摇摇欲坠。 绛树捂着自己的心肝,感觉被狠狠地砍了一刀,绛树扪心自问,小孩子最敏感了,肯定是最近自己太忽视他了,都没有给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绛树把鹤丸抱在怀里,心肝儿宝贝儿地哄了许久,还东掏掏西掏掏,硬生生地给他掏出一颗糖来,“唉,你看你这么可爱,你就该有一把最好的小铲铲,但是目前我还没有找到配得上你的小铲铲,你再等等,好吗?” 鹤丸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绛树想想,他好像还没好好逛过春天的本丸,所以就牵着阿拉斯加,打算带着它溜溜本丸。他们刚出发时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丧气满满。 从小就没中过奖的他中了人生的第一个大奖。他牵着阿拉斯加,远远就看见自己家付丧神努力种田的样子,甚觉欣慰,就想过去慰问一下他辛勤劳动的员工们。万万没想到,刚踏出第一步,他的脚就陷了下去。 绛树黑人问号脸,甚至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表情,就毫无防备地来了一次蹦极(?)。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在种田的一期一振和江雪左文字,他们看了看吐着舌头的阿拉斯加,再看看洞底生无可恋的自家审神者,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阿拉斯加(划)牵着(掉)领着神气飘忽的绛树重新回到了早上坐着的地方。 “哈哈哈,看来主公早上过得不是很美妙。”作为本丸敬老院的一员,三日月今天也是尽职尽责呀。 绛树抬手接过三日月给他递的茶杯,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一条舌头狠狠地舔了一脸。绛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觉得:脸大概是不用去擦了。 他机械地扭头,入目的便是一张巨大的马脸,哦,是本丸的第一只马,小云雀。 绛树两眼放空,看着一旁笑得魔性的三日月。 “小云雀说本丸那么大,他想出来看看,老爷爷就把它带出来了。”三日月摸了摸小云雀的头。 鹤丸缩在走廊的拐角,看着狼狈的绛树,万箭穿心而过,顿时觉得吾铲休矣。人算不如天算,平时不踏出走廊一步的审神者居然不仅挪窝了,还跑去大老远的耕地。 绛树拿着三日月给的帕子擦擦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那颗瑟瑟发抖着的白色团子,他看上去还没发现他已经看见他了。 绛树:见鬼的好久没和你坐下来好好聊聊,明明是你自己忙着去挖坑了吧。 那个坑的深度就差没有挖穿地球了,再看看坑的平整度,就知道他平时没在这件事上少花功夫了。 见鬼的留守儿童,明明他才是那个如假包换的空巢老人好伐? 绛树朝阿拉斯加使了个眼色,“嗷”,一人一狗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阿拉斯加昂首挺胸地朝还没反应过来的鹤丸走去。叼起懵逼的鹤丸的后衣领,原路返回,微微低头,放下嘴里的鹤丸,摇着尾巴凑到绛树面前。绛树给了它一个爱的抱抱。 “那个坑——”绛树微微一顿,“花了你不少时间吧?” 鹤丸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也没有啦。” 绛树刚刚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被套路了,明明他压根就没有答应他买什么东西,更别说什么小铲铲了,见鬼的小铲铲,他会答应给他买这个东西让他祸害整个本丸的人吗?竟然这么自然而然地向他讨要那见鬼的小铲铲。 “哈哈哈。鹤丸殿还是那么活泼呀。”老爷爷坐在一旁,添油加醋。 绛树摸着鹤丸的脑袋,笑得温柔又慈祥,“小宝贝呀,从明天起,不管何时何地,再让我看见你拿铲铲,你——”绛树没有继续讲下去,笑容说明了一切。 鹤丸哭丧着脸,“我只是想要个小铲铲嘛,我也不喜欢大铲铲呀,你看——”鹤丸伸出他肉肉的小手,“我挖个坑也不容易呀,我的手心都磨出茧了呢。” 绛树瞄了一眼他白白净净,别说茧子,连灰尘都没有的手,沉默了。 “唉,真的,我发四,等我拿到了小铲铲,我就不乱挖坑了。”鹤丸整个身体都扑倒绛树的上半身,绛树不得不往后仰仰身子。 “给我嘛给我嘛,别的小朋友都有,就我没有,嘤嘤嘤。” 绛树:我们本丸的别的小朋友从来不给人挖坑。 绛树把鹤丸提溜起来,“给你给你,你以后,只准在沙坑挖着玩,不可以去田地那里挖坑。可以就给你买。” “行嘛。”鹤丸低垂着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 夜深的本丸只有青蛙和小虫的叫声,显得本丸更加幽深寂静。 被窝里的绛树皱着眉头,不安地翻了个身。 “主公,好疼啊。”萤丸把自己的手举到绛树的面前,上面的伤口一条接着一条,几乎遍布了整个臂膀,一直蔓延到被衣服遮住的地方。 绛树却无法动弹,只能僵硬着身子,看着萤丸对他哭诉。 “我是不是要死啦?”眼泪在他的眼中打转,然后一颗一颗地滴在绛树的手上,烫得绛树心口直发颤。 “是不是再也不能见到你?” “我不想离开你们。” “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要搞死我了!唉,我受挫了,但!我还能再坚持一下,给你们换封面。 ·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么么哒~ 读者“可惜”,灌溉营养液*1 读者“顾西辞”,灌溉营养液*1 读者“胡啊狐”,灌溉营养液*1 读者“白云悠悠”,灌溉营养液*5 读者“阿么”,灌溉营养液*10 读者“小梅干”,灌溉营养液*1 · 唉,我一换这种封面,你们就会给我回复,我就知道你们和我一样喜欢这种调调的~赞美你们 第25章 第 25 章 绛树躺在被窝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木制的天花板,企图把上面的纹理看出一朵花来。他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绛树把手伸出被窝,焦躁地在自己头发上抓了几把,又无可奈何地起床了。 今天起得比往常要迟一些,正好赶上早餐的时间。 绛树咬着筷子,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在场的付丧神们,大家看起来都特别有精神。绛树着重地观察了萤丸,尽管到本丸的时间有点迟了,但是他明显和本丸的小矮子们玩的很来,萤绿色的眼睛中满满都是笑意,拿着筷子的手现在没有任何伤口。但是他一开始显现的时候,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是让绛树有点在意,更何况昨天还做了这样一个梦。 他最见不得自家孩子哭了。 绛树把自己的小几和碗筷搬到后厨去,又再次回到餐厅,看着一排排小萝卜头,挨个儿地拍拍脑袋,成功得到一张又一张懵逼的脸,七双漂亮的跟玻璃球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绛树看。 药研:??发生什么了?我平时明明都乖乖地没有出镜呀,怎么还会有我一份呢? “没事儿,就是想拍拍你们,哈哈哈。”绛树变魔术似的翻翻手,就出现了七颗糖果,放在他们的桌子上,随后便扬长而去。 留下七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小矮子。 下午的时候,突然间来了兴致的绛树想要在走廊前的庭院里搭一个秋千,谁还不想当个小公举呢? 绛树回到房间掏来掏去,拿着一颗黑黝黝的种子离开了像狗窝一样的房间,当做无事发生过。 站在庭院里观摩了一下,满意地挖了一个小坑,把种子放下去,再撒点土上去。拍拍手,往后退了两步。一点点绿色开始冒头,变成一个小芽芽,慢慢长大长高,枝条扩展开来,叶子一层层地叠上去,也就短短一分钟左右,刚开始的种子变成了一棵矮胖矮胖的树,说矮其实也是和一般瘦高瘦高的树比起来,大概五六米高的样子,它很壮,也就显得更矮了,它杂七杂八的树枝不多,就是几根看上去就十分结实的枝桠,上面长满了密集的叶子。绛树也就是看上了它的壮实。 又扔下几颗细细小小的种子,藤蔓顺着树身蜿蜒而上,缠绕在枝头,垂挂下来,又十分有灵性地夹住了绛树手上那个不小的木板,自觉地成为秋千的吊绳。 绛树往后一站,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来,却不想撞到了人,转头一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小萝卜头们包围了。他们一个一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棵树和那个秋千。绛树满头冒汗地看着他们把目光转向他,不由得后退一步,却不想腹背受敌,背后站着笑嘻嘻的乱。 “主公,你不觉得一个秋千太孤单了吗?”绛树的袖子被扯了扯,低头就撞入了一双绿的要出水的眼睛。 “主公,他有那么多树枝,只用一根就太浪费了吧。”绛树冷汗涔涔,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良心都不会痛的吗?你问过那棵树的意见吗?人家手一直支撑着秋千就不会酸吗? “主公——”五虎退也不说完,就用一双蜜色的眼睛看着绛树,欲语还休。 “我的柿子树还没发芽。”给给给,马上就给你长柿子吃。 绛树毫无免疫能力地在一堆“bling bling”中妥协了。他几乎把那棵树打造成了旋转木马,然后晕乎乎地在“哈哈哈”的欢快的bgm中离开了。 “吧唧”,一个脏兮兮的小团子撞在绛树的腿上,留下了一个灰蒙蒙的人形印记。 这一撞,把绛树的魂撞回来了。他低头,看见了正在揉着额头的黑团子,嘴角抽了抽。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本丸原来还有泥潭?”绛树蹲下身,帮他揉了揉额头。 鹤丸半睁着眼睛,无辜,“是没有呀,我一直在沙坑玩的呀。”你可别污蔑我。 “那你怎么比耕地的黑土地还要黑?”绛树两手掐着鹤丸的脸,享受着肉乎乎、软绵绵的手感。 “没有呀。”你以为他会把他自己在耕地那里挖了一个坑,但是忘记了具体位置,最后中奖了的事说出来吗?不可能的,打死小光他都不会讲的。 烛台切:喵喵喵? 绛树看着他死鹤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笑了,一把把他夹在身侧,往温泉那边走去。鹤丸脸朝下,只看见快速移动的地板,一开始还抗争了几下,现在已经放弃挣扎了。 绛树扯掉他的衣服,鹤丸一惊,把外套往绛树身上一甩,自己跳进了温泉,憋着气,蹲在温泉底。别看我现在还是个孩子,但是人设不能忘,我是一把千年老刀啊,像你这样的人类,我都不知道溜过几个了。 绛树拉下脸上乌漆麻黑的外套,露出面无表情的脸。朝水底偷偷看着他的鹤丸勾了勾手指。 鹤丸:唉,不就是节操嘛?都给你都给你。 鹤丸乖乖地搭着一条毛巾坐在绛树前面的小板凳上,任由绛树给他洗头头,搓澡澡。 “闭眼睛。”一盆水从头淋到脚,一滩泥水汇集在鹤丸的脚下。 “哇,这只小白兔谁家的?”绛树看着重新变得白白嫩嫩的鹤丸,玩笑道。 我已经是只没有清白的鹤了,鹤丸生无可恋道:“你家的你家的。”被你看完了当然是你家的。 绛树抱着洗香香的鹤丸走出温泉池,鹤丸软哒哒地把头趴在绛树的肩头,看上去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绛树一出门就发现地上的一大块阴影,抬头看看天空,猝不及防就和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对上了。 绛树:我不过是进个温泉,难不成还是个空间门? · 五个小矮子(划)赶跑(掉)送走绛树后就把这棵大树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这棵树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甚至还想在树上搭一个小树屋。他们有点开始期待了。 “轰”,建筑物倒塌所发出的巨大的轰鸣声。“吼嗷嗷嗷——”夹杂着狮子愤怒的吼声。 本丸的付丧神们都被惊动了,往门口的方向聚集。 两只身形健壮的狮子站在本丸里,两扇朱红的大门倒在里侧,一看便知是被人从外面用蛮力弄倒的。 与两只狮子对峙的是门外的一大票人马,在大门倒下的纷飞的尘埃中若隐若现。 “哈喽~好久不见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表情包池水深不可测。 感谢你们的营养液么么哒~还有继续看这篇文的你们,比心~ 读者“越家青枫”,灌溉营养液*19 读者“顾西辞”,灌溉营养液*1 读者“胡啊狐”,灌溉营养液*1 第26章 第 26 章 “哈喽~好久不见呀~” “有想我吗?三日月~”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踏上朱红的大门,自尘埃中而来,“从分开那天开始,我可就一直在想你呢~” 少女轻巧地跳下朱色的大门,站定,身后的东西也显露在众人面前。一左一右像是侍卫一般守护在少女身后的身后的两个高大的橡皮人,还有一众长相清奇的式神们。 三日月面露危难之色,“追求老爷爷的人不少,请问你哪位?” 少女刚要张嘴就被三日月堵得讲不出来了,他说:“不过老爷爷比较欣赏温柔一点的女孩子呢。” “那种踹门的,老爷爷可欣赏不来。” “看来是个暴脾气的老妖婆。”乱在一旁摊摊手,无奈道。 看着少女冒火的眼睛,五虎退扯了扯乱的衣服,让他收敛点。果不其然,她背后的一个式神动了,像一颗子弹一样朝着乱射来,乱眨眨眼睛,依然待在原地,看上去像是被吓得呆住了一样,少女胜利的微笑正要上扬,却不想,硬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你想对我的弟弟做什么呢?”空中的式神戛然坠地,落在地上时,头身分离,死的不能再死了。只见一期一振微笑着执刀站立于一旁,黑色的血液顺着刀口划落,一滴,一滴地往地上落,渗进地里。他轻挥手中刀,抖落了刀刃上的血,慢慢地插回刀鞘中。 “你是想教育我的弟弟吗?”一期一振披肩的长发在空中飞扬着,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少女没有回答,她着了魔似的看着一期一振,他和她以往见过的一期一振都不同,他看上去更为强大,她喜欢不一样的收藏品。 “你就是那个把控暗堕本丸的一期一振吗?”少女笑起来甚为明媚,像不谙世故的小女孩。这个由一期一振掌控的暗堕本丸在审神者的圈子里已经被流传地很广泛了。 不过,听到这句话,本丸的付丧神反应及其一致:???你在说啥呢?我们的本丸看上去很黑吗?那么大的太阳,你怕不是瞎了吧。我们那么温顺,哪里暗堕了,你是失了智了。 大概是上次集体去万屋购物遇到的药研他们的前任审神者传播出去的杂谈吧。 “不好意思,这个本丸主事的人是我,加州清光。”成功捕获安定一只,沉迷于温柔乡的清光终于重出江湖,一脸“抱歉,让你失望了”的表情。 而刚刚解决完丑陋的巨鸟,抱着鹤丸急匆匆赶到门口的绛树一脸懵逼:???清光你终于忍不住权利的欲望,要上位架空我了吗? 而听到脚步声的清光转个头,就看见“你想要,就给你吧”的绛树,“不对,等等,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样的刃!” 绛树:唉,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都是我的错,没有注意到你的心里诉求,我太不称职了。 少女把目光放在绛树身上,又觉得这个青年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实在是没认为他有多大的威胁,就不把关注放在那儿了。 “你们本丸的审神者?”少女朝就是那个方向抬抬下巴,对一期一振说道。 一期一振不喜欢她对于审神者轻佻的态度,有点厌烦,“没错。” “他对于你们没有多大的帮助,换个审神者如何?”少女显然对自己很有自信,“像我这样的就很不错。” …… “emmmm——我们本丸不看实力,主要是靠颜值,他那样的,我们就愿意养着他,你这样的——就有点勉强了。”清光转过身来,抱着自己的手臂,扬着眉毛,看上去十分鄙夷。 她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握着拳头,硬生生地忍下了。 “你们还是乖乖接受为好,我不是很喜欢用强硬的手段。” 本丸的付丧神相互对视了一眼,达成共识——想见识见识所谓的强硬手段。 一直被忽视的绛树:……你们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她倒是真的要被气笑了,“你上次掰断我手腕的事情,我还没讨回来呢。” 清光一脸惊悚,上次那个调戏三日月的小女孩竟然追到本丸来了,“你这个糟老太婆,坏得很,还装嫩,能不能要点脸?” ……我白倪还从来没受过这气,白倪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能从她冒青筋的左手拳头看出她的气愤,她抬起右手,一挥,身后的式神蜂拥而上。 而本丸的一众付丧神则是跃跃欲试,身上燃起熊熊的战意。 不消多久,地上就躺了一堆式神,付丧神们毫发无伤,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白倪背后源源不断涌现的式神开始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付丧神开始疲于应付敢死队般的付丧神。萤丸擦擦脸上漆黑的血液,准确来说,也不是血液,只能喊作液体,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开始皲裂的皮肤,皱了皱眉,这黑色的液体有点不大对劲,竟能隐隐感受到它在吸收自己身上的灵力。 白倪看着付丧神们狼狈的样子,觉得收复这个本丸指日可待,“你们连身上的灵力都来自于不同的地方,还敢说这个人是你们的审神者。” “既然他征服不了你们,就由我来。” “从刚刚开始,你好像就一直在自说自话呢。”绛树猝不及防地发声,倒是把一直忽视他的白倪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个娇娇弱弱的名义上的审神者还有开口说话的勇气。 “这个本丸,是我的没错。” 把怀里的鹤丸放在地上,绛树微微一笑,身上的气场开始发生了变化,一股微妙的力量席卷了整个空间。 “你这个连上岗证都没有的黑户,也来我的地盘找存在感?” 付丧神们清楚地感知到自己体内灵力产生的变化,前任审神者留下的痕迹被抹除了。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的身心都将完完全全地属于这个本丸。 他们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终于被认可的感动。 “他们至始至终,都是我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是你能觊觎的。”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真的。” “黑户是没有未来的。” 白倪陷入沉默,卧槽,刚刚被你帅到的我真是个傻子。白倪无语地看了绛树一眼,身后的式神涌现的速度更快了。 “讲真的,你真的没有发现吗?”绛树好奇地问。 白倪给了他一对卫生球,发现什么?发现你是个会打报警电话的小乖乖吗? “你眼角的细纹有点深了啊。” 白倪不慌不忙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镜子,你眼神有点好使啊,这么远都能看见,不对啊,你的付丧神都还在浴血奋战呢,你还有心情关注我的细纹,这么真实的吗? 绛树背着手,看着白倪的眼神像是自己叛逆的孙孙一样,和蔼又无奈。 白倪用食指搓了搓自己的细纹,大概是力量消耗过度的后遗症,她也不在意,只不过放回镜子的时候看到绛树“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让她觉得手有点痒,幸亏那个表情他很快就收回去了,不然她就要翻脸了。 “话说,你上次是不是揍了我们本丸的三日月呀?” “连我自己都舍不得碰他一下呢。” “身上那么多伤口。” 清光:开玩笑,你看上去哪里心疼了,让三日月自己在池里面躺了三天,就去看了一次。 换了灵力源之后,他们就得到了这个世界的反馈,灵力自发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付丧神们就觉得疲惫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蠢蠢欲动(?)emmm……他们打得更起劲了呢。 太刀一扫倒一片,短刀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式神的背后,手起刀落,一点都不含糊。 看着一边倒的局势,白倪的眉头抽了抽。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话音刚落,灵力自他的脚下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这个世界以风回应,肉眼可见的压力四面八方而来,排山倒海地压向战场上的式神,他们还没来得及倒下去,就化为灰尘,消散了。 “虽然我不强。” “在我的领域,我就是神。” “主宰一切。” “从你踏进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是我的臣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我写不来这些啊,硬生生把武打动作片弄成菜鸡互啄,我是不是要先去找两本书深造一下再回来填坑……写得我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唉 · 感谢你们的营养液么么哒呀~ 读者“白云悠悠”,灌溉营养液*1 读者“可林KO”,灌溉营养液*2 读者“保密原则”,灌溉营养液*5 读者“阿么”,灌溉营养液*10 读者“胡啊狐”,灌溉营养液*1 读者“Antediluvian”,灌溉营养液*1 第27章 第 27 章 “虽然我不强。” “在我的领域,我就是神。” “主宰一切。” “从踏进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就是我的臣民。” 在重力的作用下,白倪直接单膝跪在地上,甚至还有裂缝自膝盖底下延伸开来。她身后的两个本就软趴趴的橡皮人更是被压力摊成了饼。 白倪只能依靠着自己的意念,苦苦支撑自己的头颅不低下,然而她的头仍是不尴不尬地半垂着,她咬着自己的牙,看见一双穿着木屐的脚进入视线,然后蹲下,那张娇娇弱弱的笑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绛树亚洲蹲蹲在白倪的前面,还故意把头探到白倪的眼前,可以说是十分贴心了。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吗?” “关于交接我的本丸的问题。” “征服他们?” “我连脸色都舍不得给他们看,你还对他们讲重话,你是不是飘了?” 白倪艰难地动了动嘴巴,没办法发声。 “想讲话?”白倪眨眨眼睛,很想很想。 “算了,你不用开口,听我讲就可以了。” 绛树身后的一众付丧神表示:从未发现自己的审神者竟然能如此鬼畜。 “首先,在万屋,你伤了三日月,清光断你一只手,就当扯平了。” “然后,你踹了我家的门,欺负我的看门狮。” “言语挑衅了我。” “提出你的解决方案吧。” 绛树站起来退后几步,解开她的束缚。 白倪喘了几口气,这种在正常重力好几倍的情况下,比她跑了好几次八百米累得多多了。 “你想怎么办嘛!”缓过气的白倪一声怒吼,整个人像是被扎了一针的气球,“啪”的一声炸了开来,一阵烟雾过后,原地坐着一个小女孩,和刚刚的少女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绛树懵逼地眨眨眼睛,说:“你妈妈嘞?她把你留下抵债了吗?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不负责的妈妈·白倪·小女孩:…… 三日月:…… 清光:…… 一众付丧神: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开玩笑而已,你们也太不经逗了,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呢?” 嗯,你开心就好。 “我觉得吧,你那两个橡皮人看上去质量挺好的。” “我们本丸还缺两个扫大门的。” “你就算了,吃白饭的我还是不缺的。” 白倪:……谢你不留之恩,我觉得我再留一秒,下一秒就可以直接进疯人院了。 “要求也不多,再把大门修好,你就可以走了。” 然后绛树就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毫无人性地眼睁睁看着小女孩·白倪一个人把门搬起来,立好,用术法固定好。 “看你挺熟练的呀,从小搬的砖嘛?” 白倪表示随你怎么说,我都听——不——见。她一般不和娇弱的连门都搬不起的弱鸡讲话,降低她的格调。 最后,绛树还很好心情地朝离开的白倪挥挥手,“有空下次来玩呀~” 身形渐渐消失的白倪差点就给跪下了,来个p——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永远不见好吧!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了。 绛树哼着小曲儿,带着两个橡皮人,往本丸里走去。大丰收大丰收~ 真是可喜可乐可喜可乐呢! · 晚饭的时候。 “大家还好,没受伤吧?” “哪里有不舒服一定要讲出来哦。”绛树端着碗筷坐在主位上,眼睛扫了一圈,看上去都十分活泼,对那些牺牲了的式神十分的不尊重。唯独萤丸,脸埋在饭碗里,看不见脸,只能从他迫切往嘴巴里送饭的动作看出他似乎是饿狠了。 “一点事儿都没有哦~” “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扫地啦?”乱的双眼放光。 “不是我们,是你。” “现在叶子又不是落得很多,你以为是秋天嘛?”清光翻个白眼,还想讲话,奈何被安定一个丸子塞住了嘴巴。 “略略略——” “你就羡慕吧。农民伯伯~”乱对着清光做了个鬼脸。 清光示威似的朝乱挥挥拳头。 一旁的一期一振抬了抬眼皮,望了望清光:我的弟弟,你看一眼就算了,多了不行。 清光无语:稀罕 本丸的幼龄鹤丸叹口气:唉 ,我的本丸里充满了幼稚鬼。救救孩子吧。 三日月:哈哈哈,大家还是那么精神,甚好甚好。 “既然你不用扫地了,那就和退一起擦走廊吧。”绛树端起味增汤,作为幕后大boss,深藏功与名。 吃完饭,萤丸也是拖拖拉拉最后一个走的,低垂着头,看不见脸。 半夜的时候,绛树不知道是第几遍从萤丸的房间路过了。 在他第十遍路过的时候,萤丸的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主公要进来坐坐吗?”萤丸隐藏在门的阴影里,微微可见他微翘的银色发梢。 绛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不过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萤丸能不能看见。 “好,好呀~” “好像从你来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好好地一起聊过呢。”知心姐姐·绛树招呼着萤丸坐下,熟悉得像是在自己房间一样。 “啊,不用开灯了,刺眼。”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绛树牵起他的手,拍了拍,萤丸瑟缩了一下手,又忍住了,注意到这一点的绛树不动声色地换了个位置。 “我觉得特别好,真的。” “都没有机会感谢您。” “不需要用敬称。” “你觉得开心就好啦。” 绛树趁萤丸没注意,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撩起他额头的碎发。 萤丸惊呼一声,想往后躲闪,“很疼吧?”愣住了。 绛树用拇指摩挲着萤丸脸上唯一完好的肌肤,语气低沉。萤丸的脸布满了密集的伤痕,就和他梦见的一样,像一张细密的网,笼住了萤丸的脸。 绛树的脸慢慢靠近萤丸,萤丸慌张地想要后退,绛树的一只手温柔而不强势地扣在他的后脑勺,阻止他的后退,慢慢的,慢慢的,绛树的额头抵住了他的,萤丸愣愣地与绛树墨黑色的双瞳对视,几乎要在里面溺毙。 在绛树和萤丸额头相接触的地方,开始散发出莹莹的光,将两人笼罩住。不知何时起,屋里出现了第一只萤火虫,接而,有了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直至挤满整个房间。恰如初见之时。 好温暖。 额头接触的地方传来暖暖的温度,神奇地扩散至全身,缓解了他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蹭了过去,额头碰额头变成了脸颊贴脸颊。 “会怪我太忽视你了吗?” “嗯——”萤丸小幅度地摇摇头,“本丸的大家都需要你,你不能一直围着我转。” “我明白的。” “道理我都懂的,就是还是会难受。” “我肯定,肯定会努力安慰好自己的。真的。” 一颗一颗滚烫的泪珠滑进绛树的颈窝里。 “不要不喜欢我,好嘛?” “你那么懂事,那么可爱,怎么会舍得不喜欢?” “不只是你。” “我爱着你们所有人,想把你们捧在手心宠一辈子。” “想告诉所有人你们的好。” “我不是博爱。” “真的,在我心里,你们都很重要。” “也许,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你们的身边。” “但我一定在赶来的路上。”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等等我,好吗?” “好。”在萤丸满是眷恋的声音中,光圈瞬间破开,与周围的萤火混杂着,向窗外涌去,架起了一条银河,消失在远方。 绛树将睡着的萤丸抱进被窝里,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拂过的轻吻,仔细地给他盖好被子,把他握成拳头的手放进被子里,捏捏被角,将被子弄的服帖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一切安好。” “大家都可以去放心地睡觉啦~” “祝好梦哟。” 绛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廊的拐角处,阴影攒动,也三两成群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谢谢大家陪我走到第二十七章 ,么么哒呀~ 感谢~ 读者“凤”,灌溉营养液*5 读者“白云悠悠”,灌溉营养液*1 读者“雁亭”,灌溉营养液*1 读者“叶修老婆”,灌溉营养液*5 读者“胡啊狐”,灌溉营养液*1 读者“君无”,灌溉营养液*1 第28章 第 28 章 萤丸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面前围成圈圈的萤丸们,他们看上去都十分喜悦。 萤丸面前的第一个萤丸动了,他上前一步,伸手虚虚地抱住萤丸,把头搁在萤丸的肩上,“你会幸福的。”随着话语,他的身体一点点消散,化为萤火,一颗,一颗地融入萤丸的身子。 萤丸好像明白了,他颤颤巍巍地伸出食指,去触碰逸散的萤火,鼻尖一酸,几欲落泪。 第二个萤丸看上去要比第一个豪迈一点,他踮起脚尖,试图把萤丸按在自己的怀里,可惜身高还是限制了他,他也不介意,大包大揽地直接按下萤丸的脑袋放在自己的颈窝里,“难过什么呢。” “我们不过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 “一直在你的身边啊。” “开心点呀~”他蹭蹭萤丸的头顶,连融合都十分爽快,像一层光,包围着萤丸,消散了。 “委屈你和我们在一起呆那么久啦,很挤吧?” 不会哦,挤挤更暖和。萤丸挤出一个笑容,送走第三个他。 “好好珍惜你一个人的世界哦~” “说不定哪天,我们想不开了,就又回来呢!” 随时欢迎……第四个。 “如果接到了明石,一定要让他勤快点哟~” 会的,一定会把你的话转告给他的。 …… 最后一个。他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而是张开双手,笑容十分温暖,“不和我来一个最后的拥抱吗?” 萤丸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动了,不再像刚刚那样被动地接受离别。 萤丸踉踉跄跄地上前,才伸出手,就被一把拉进对方的怀抱。 “怪我们让你承受了你不该承受的痛苦。” “接下去,就好好感受一下一个人独占房间的快乐吧~” 没错了,作为在战场唯一一把完整的萤丸,他吸引了一些已经碎刀,却不知道出于什么问题,没被召唤回本体,在战场流浪的灵。 “如果再睡下去,就要被迫离家出走了”的这种危机感让他苏醒过来。 大概已经太迟了,萤丸懵逼地与自己体内的其他九个萤丸大眼对小眼。 其他九个萤丸在他的体内玩捉迷藏,那么小的身体,你们能藏在哪里?导致他显现的身体经常会被弄出伤口,甚至吸引来了萤火虫为他疗伤。但是在那孤独的岁月,只有他们,能给他安慰,也只有他们,陪伴在他身边。最后一次,还被迷迷糊糊地带到绛树的本丸里。 他也要感谢萤火虫,帮他找到了他最后的归宿。 · 而此时此刻,本丸的付丧神们正站在院子的围墙边上,讨论着突然出现在隔壁的那座本丸。 “那个好像比我们之前还要黑啊。”就单单看那个张牙虎爪的黑色,就知道并不好惹,连建筑物都被侵蚀得散发一种好像一碰就要塌下去的丧感。 “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嘛!” “昨天晚上我们去睡觉的时候还没有出现。” “那就是在我们睡觉和早上起床之间出现的。” “那么明显的事情不需要你特地讲出来。”药研往乱的头上拍了一掌。 “啊——”乱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头顶,“我这不是为了配合这种氛围嘛!” “里面好像都没有刃出来活动诶。”鹤丸趴在墙头,两只脚腾空,一上一下地摇摆摇摆。“是个空的本丸吗?” “鹤先生,这样太危险了。”*2 鹤丸懵逼地看着眼前那个所谓的“空的本丸”的围墙那边,出现了一个烛台切,他笑着把趴在墙头的鹤丸举起来,抱到自己那边。 而鹤丸背后的烛台切手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自家的鹤先生被掳走。 “你们好。”如果忽略掉他额头的骨刺,还是能看出他的友好的。 “不要让小孩子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好、好的。”白·烛台切愣愣地接过黑·烛台切手里的鹤丸,是错觉吗?总觉得对面那个自己看上去要帅很多呢。白·烛台切看着黑·烛台切的背影想道。 “走吧,我们该吃饭了,药研去叫一下主公吧。” “可能昨天睡晚了。” “现在好像还没起床。” “不吃早饭可不行。” “扣扣”,药研敲了敲纸拉门。 “主公,要吃饭了,烛台切先生都准备好了。” 绛树把头埋在被子里,如咸鱼般翻了个身,只可惜还是条咸鱼。 “知道啦——马上马上。” 绛树软趴趴地拿着筷子往自己的嘴里塞饭,好困啊好困啊。 “主公,我们好像多了一个邻居。” “我们还看见了另一个烛台切先生。” “你要不要去看看呀?”五虎退放下自己的碗筷,看着毫无干劲的绛树。 “邻居?”绛树一下子精神了,上次刚说是自己的领域,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感知,现在感觉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响。 “好像弥漫着暗堕的气息。” “让人怪不舒服的呢。” “我们先去帮主公打探一下吧!”乱呼朋引伴,叫上一众短刀,外加一个伪短刀·实大太刀·萤丸和伪短刀·实太刀·鹤丸国永小朋友。 “小心一点哟。”身为粟田口大家长的一期一振倒是不担心。 吃完饭后,绛树背着手,优哉游哉地往院子走去,还牵着一只背上有六只猫咪的阿拉斯加,活像公园里遛狗散步的老大爷。 “连烛台切先生都不见了呢。” “他们都不出来走走的吗?” “呆在屋子里都不会发霉的吗?” 绛树牵着阿拉斯加路过的时候,听到小短刀的疑惑,也十分好奇。 “大家一起去拜访一下吗?” “等你们出阵回来以后。” “诶?可以嘛可以嘛?”乱兴奋道。其余的小萝卜头看上去也很期待。 “当然可以啦,现在太早,下午拿些茶点过去拜访吧。” 下午,出阵队伍归来。 “主公——今天我也有好好拿誉哦~”今天大家仍处在被mvp狂魔·萤丸支配的恐惧下呢。自从身体不会随时开裂之后,萤丸就沉迷拿誉不可自拔。 绛树看见萤丸的那股子兴奋劲,就想逗逗他,夹着萤丸的胳肢窝就是一个举高高,“真棒呢~” 把萤丸放在地上的时候,萤丸还有点懵逼,而绛树已经被小萝卜头们里三圈外三圈围得密不透风了,全都是在“我也要,我也要。”“举高高,举高高!” 把他们一个一个都安抚好了之后,绛树就带着他们去把出阵服换下,然后去找烛台切要了些糕点装在食盒里。 “出发吧。” “哦——!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去打热水,摔了,把大腿烫到了,给你们用手打的字,唉,后来喝热水,把舌头烫到了,唉。 对于这篇文呢,那些打打杀杀,我这个小仙女写不出来,臣妾做不到呀orz,这篇文跟我预想的偏差很大,本来想写个暖男,结果就变成逗比了,生活那么艰难,想博你们一笑,希望你们看文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哟~~ · 感谢小仙女白云悠悠的营养液,么么哒呀~ 第29章 第 29 章 “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萤丸戳了戳那个似乎一碰就会倒的掉漆的暗红色大门,在风中摇晃。 “没——问题的,吧?”乱上前敲敲门,不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鞋子擦过枯草的声音。宽大的门缝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是烛台切光忠。 他看见他们,似乎有点惊讶他们的拜访,他打开门。 “你们好。”他一手扶着门框,微笑道。 “emmm——”绛树把手中的食盒提了提,“介意我们进去嘛?” 烛台切看着绛树,眼睛闪了闪,抓着门框的手背,青筋跳了跳,又放松了,“当然可以。”他往旁边站了站。 随着烛台切的侧身,他身后的场景暴露出来。一片荒芜,是生命的终结地。杂草呈现出失去生机的枯黄,伏倒着。里面的房屋比大门要好上太多,但是让人感受到不舒服的气息,像是日暮黄昏的老人,散发着腐朽,难以呼吸,伫立在静止的空间里。 今剑小心翼翼地踩在枯草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惊醒了屋里的怪物。虽然说他十分能打,但是这种心理上的恐惧还是难以克服。 烛台切带着他们一行人进了会客室,说是会客室,其实也就是比其他房间看上去要整洁一点的地方,连小几和坐垫都是他刚翻出来的,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们在早晨见过他之后,还会选择来拜访他们。 绛树把食盒中的糕点一碟一碟地端出来摆好,“不叫他们一起来吃吗?” 烛台切把沏好的茶递到绛树面前,“只有我一个人了。” “是不是很奇怪自己的本丸旁边怎么多了一个邻居?” 绛树和小萝卜头们一致点头。 “我以为本丸都是私密性质的,每个本丸都有自己的空间。” “实际上,昨天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烛台切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个本丸,连带着我,一直都是居无定所的。” “今天我还在这里,明天,这个本丸可能就带着我继续流浪了。” 绛树迟疑了一会儿,“那——其他人呢?” “回本体了。” “大概是受够了无止尽的漂泊。” “还有一些,灵力不能够维持人形,也沉睡了。” “而我,答应过他们,要等一个人。” 没有人接话,尽管他是笑着的,但是眼里的孤独寂寥几乎要溢出来了。 在一片寂静中,门外嘈杂的脚步声就分外突兀。“哇——主公!乱!萤丸!退!救命啊——!” “汪嗷嗷嗷——”以及狂乱的狗叫声。 绛树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好像是鹤丸不见了,一直都没注意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溜出去的。 绛树捂着自己的眼睛,总觉得有点尴尬,又有点点丢人。 “没事的,它不会伤害他的。” 拉开门,就看见被一只瘦骨嶙峋的狗追得上窜下跳的鹤丸,从走廊跑到前头的院子里,再从院子跑回走廊,鹤丸撒开脚丫子使劲地跑,但是在后面追着鹤丸的狗始终与鹤丸保持一段距离,鹤丸快的时候,它还显得犹有余力,鹤丸慢的时候,也十分贴心地放慢脚步,以一种和谐的方式溜着鹤丸。 “它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除了我之外的人了。” “它不会伤害他的,只是有点兴奋。” Emmmm——的确是挺兴奋的,肉眼看得出来的兴奋。 “快把它牵走呀——!”鹤丸一个没注意,被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绊倒了,往前扑了一大段距离,脸完美着地。 那只狗见鹤丸摔倒了,也就停下了脚步,围绕着鹤丸绕圈圈,时不时用舌头舔舔鹤丸的脑袋,看上去十分喜欢鹤丸的样子。 鹤丸躺在地上装死,死也不起来,要累死他了。 看着一人一狗和谐的样子,绛树也就放心了。 鹤丸:求你长点心吧,对我能放下心嘛?给我时时刻刻把心提着好嘛! “你们一起去玩吧。”绛树拍了拍身边萤丸和乱的头,轻轻地推了推小夜和五虎退的背,示意他们上前。 而绛树自己继续回去和烛台切品茶吃糕点了。 日头开始往西落了,绛树看向窗外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和烛台切之间的聊天太愉快了,他对他熟悉得根本不像是初次见面,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对他提出的话题都能够很自然地接下去。 “可以邀请你一起共进晚餐吗?”绛树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烛台切。 烛台切摇摇头。 绛树惊讶他的拒绝,他以为他们已经可以到那种称为的朋友的境地了。 “虽然我也很期待和你们共餐。” “但是很遗憾,我不能离开这个本丸。” 烛台切无奈地笑了笑,把绛树的怜悯看在眼里,“不用同情我。” “一个人独享一个大房子的感觉也不错啊。” “那介意我们转移一下餐桌吗?”听到绛树的话,烛台切诧异了一下,但是对绛树的行为不是很惊讶,烛台切捂着自己的脸,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这的确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如果我想要害你们怎么办?” 绛树无所谓笑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晚饭的时候,绛树真的就把本丸的晚餐地点转移到了隔壁,付丧神们每个人都端了几盘菜过去,在两个本丸之间来来回回。 他们的笑声重新点燃了这个本丸的生命之火。 但是烛台切自己心里明白,没有人,也不会有人能够一直陪伴着他。他现在只是有点开心,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死寂的心又开始了跳动。 本丸的阿拉斯加与隔壁的狗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好久,最后哥俩好地一起吃狗粮去了。 “这里看上去比我们之前还要——黑?”清光好奇地把整个本丸都看了一遍,总觉得和自己的本丸有异曲同工之妙呢,连格局都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我们的本丸一直都是那样的,原来我错过那么多的吗?”老爷爷也不怕麻烦,换气自己的出阵服,本丸的其他刃也都是穿着出阵服出来的。 “说好只是暂住的,你们都度过多少个春夏秋冬了?”清光翻翻自己的手,今天的指甲油快要褪完了,可以去找主公了呢~ “唉,补充营养是个长久的计划,一时半会儿有什么办法嘛!”今剑一边往桌上摆放盘子,一边替三日月怼回去。 “大家都是刀剑,都实在点不好么?吃吃玉刚就得了,还真的要食补啊?你怕是要上天啊。” “我们又不是吃白食的,你以为像你啊,还金屋藏娇嘞。”今剑做了个鬼脸,跑了。 安定拍着清光的后背,“来,深呼吸深呼吸。”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和小孩子生气。” “他明明比我老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你们的话了,好开心呀~我要飘了 话说,你们看不看银魂呀?如果我这本有幸能完结,那我下本有点想写银魂同人诶~ ·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对你们的爱滔滔不绝哈哈哈 读者“於菟”,灌溉营养液*5 读者“顾西辞”,灌溉营养液*1 读者“白云悠悠”,灌溉营养液*1 读者“轻雪语然”,灌溉营养液*10 · 你们说!你们是被我的封面吸引过来的,还是被我的书名吸引过的,还是被我的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温柔可爱吸引过来的?! 第30章 第 30 章 不知道是不是绛树的错觉,隔壁本丸的暗堕之气似乎都柔和下来,轻轻地环绕在他们身边。 而且隔壁本丸的烛台切光忠和自家本丸的烛台切光忠也特别聊得来,事实上,他和谁都有话题可讲,他完美地避开了所有雷点,让人感觉到十分愉快。 今天吃的是大盘菜,没有装成小碗,隔壁本丸的烛台切在给身边的小短刀们用公筷夹菜,似乎对他们的喜好也把控得十分到位。要知道,尽管刀剑付丧神虽然都是量产型的,但是每个付丧神的行为习惯都有微妙的偏差,他却能做的如此到位,可是说让人十分诧异。 绛树道:“看来我们本丸的小朋友们喜好很相似呀。” 绛树说话的时候,烛台切正在给他们舀汤。 “应该是你们本丸的厨师长足够了解你们。” emmm,也是,菜都是自家烛台切烧的。 大家放下筷子后,桌子上的碟盘都是干干净净的,又交谈了一会儿,绛树便带着自家的付丧神们告辞了。 只不过临走前,阿拉斯加似乎很不舍隔壁本丸的那只狗,喉咙一直在发出“呜呜呜”地声音。 “怎么?要留下来和它一起睡觉觉吗?”绛树挠挠阿拉斯加的下巴。 “嗷嗷嗷。” 最后阿拉斯加还是和绛树他们一起走了。 “明天再见哟~”小短刀们站在门槛外,和烛台切挥挥手,打刀和太刀们也朝他颔首。 “拜拜。” 烛台切看着他们的背影,嘴巴张张,化为一声叹息。“再见。”一直等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烛台切才关上门,转身的时候,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湖绿色的眼睛。 “好久不见。” 绛树有点茫然,前方是一片黑暗,把手举到自己的眼前,能看见,甚至连掌纹都能看清楚。 “主公!”绛树有点楞,慢慢地转过身,绛树先是看见挥着手的乱,以及在他旁边,羞涩地笑着的五虎退,搭着乱的肩的药研,“大将。”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边,烛台切光忠、清光、小夜、三日月、今剑、一期一振、江雪左文字、萤丸、安定。 “哟~”一个人从人群后探出头,“还有我哦!” 绛树的脑子似乎转得慢了好几拍,许久才反应过来,是长大以后的鹤丸,但是看上去还是一样皮。 绛树看着他们还有他们身后那几张陌生的笑脸,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 “主公~” “主君!” “哈哈哈,主公。” “主公大人——” 绛树在他们越来越小的回声中,渐渐失去意识。 第二天晚上,大家还是一起去的隔壁本丸吃的晚餐。不过,好像多了几个人影。 “哈哈哈,欢迎~”绛树看着自己面前乖乖跽坐在走廊边上的三日月,再看看自己身后穿着出阵服的三日月,看看前面的,看看身后的。 Emmmm,两个三日月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心中只确认了一件事。 “他真讨厌。” “他真讨厌。” “他笑的真假。” “他笑的真丑。” 虽然心里那么想,但是两人的确都有好好打招呼。 “哈哈哈。” “哈哈哈。” 哦,这真特么操蛋——看着尬笑的两位老爷爷,大家都是一副吃了x的样子。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笑得很恐怖,那眼刀在半空中,“擦擦擦”地交锋着。 “小光——,他们,来了哦~”伴着幽幽的声音,出现的是抓着门槛的涂着红色甲油的纤长手指,不过上面的甲油已经斑驳了。 绛树身后的清光抽了抽嘴角,看着门后那个像是贞子一样披着头发的加州清光。 这也,太不华丽了吧…… “清光,你在干嘛啦,梳好头发再出来见客好不好!”那个表情幽怨的加州清光被一只手扯了回去,发出了短促的惊呼声。 “温柔点啦,安定。” “你扯到我头发了——” 大家看看清光,再看看安定,看看清光,看看安定……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们?” 大家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气得清光想打人。 “我和安定才不会像那样!” 面对炸毛的清光,安定只能顺着毛摸,“我怎么会扯到清光的头发呢?” 等他们鸡飞狗跳弄好了之后,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黑·烛台切十分抱歉,“不好意思,他们刚刚才苏醒过来,难免会有点忙乱。” “没,没关系。”绛树面部僵硬,觉得对面的清光眼神有点凉人,看得他尴尬症都犯了。 隔壁的三日月拿起面前的碗筷,“哈哈哈,真是感谢,要不是你们,也许要好多天吃不上饭了呢。” “吃不上饭倒是还好,要不要吃点玉刚补补身子呢?哈哈哈。” “玉刚就不用了,太破费了呢。” “本来就麻烦你们一起搬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了。” “大家,要好好吃饭哦。”绛树的眼角抽搐,这股战火弥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 “好。” 果然是出于同一本源,这么有默契。 离开战火纷飞的餐桌,大家坐在走廊上,欣赏着看不见月亮的黑黢黢的天空。 “主,审神者大人。”隔壁的清光捧着一瓶红色的指甲油过来。“可以帮帮我吗?” “好像涂右手的时候有点困难呢。”他一脸苦恼地挤开清光,坐在绛树的旁边。 清光:喂喂喂! 清光的脑门上跳着几根青筋,他强颜欢笑:“身为加州清光,你竟然不能够反手画指甲吗?” 隔壁的清光面朝清光,一脸阴暗,“可是,我在本体里,呆了太久了啊。” 重新转回头,灿烂地笑着:“可以嘛?” “哈,哈哈,当,当然。”绛树正要接过他手里的指甲油,却被清光半途劫道。 “我们的审神者不是很擅长这种事呢,还是让我还帮你吧~”清光硬生生地掰过他的手背,“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花纹啊?” “我——不——挑——呢。”隔壁清光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话。 两个安定坐在一旁,看着自家的清光,对视了一眼,无奈又宠溺地笑笑。 绛树坐如针毡,左边是两个“哈哈哈”的老爷爷,右边是相亲相爱的清光们,明明是那么和谐的画面,他为什么那么想哭呢。 这大概是修罗场没错了。 可是他记得他没有招惹过那么多小刀精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你们的回复,别说了,我要爆炸了哈哈哈,开心开心(///▽///)爱你们的第三十天~ · 爱你们哟~啾啾啾 读者“白云悠悠”,灌溉营养液*2 读者“胡啊狐”,灌溉营养液*1 读者“十二月的寒冬”,灌溉营养液*20 · 讲真的,其实我也有正经的封面的(。ì _ í。)你们信我。等哪天我换上去,要吓死你们的( ̄^ ̄)ゞ 第31章 第 31 章 存活下来的绛树开始对隔壁本丸有了一点抗拒,但是自家的烛台切每天晚上都会勤勤恳恳地做好一切,就差把厨房都搬到隔壁了。 绛树都快哭了:救救孩子吧!谁知道今天的晚餐又会出来哪些妖魔鬼怪。 只可惜没有人能听见╮( ̄▽ ̄"")╭ 今天的绛树一本正经地跟在队伍的后面,看他那机警的小模样,生怕躺着都中枪。 “嗨!”中气十足的声音着实吓了绛树一跳,一颗小脑袋出现在围墙上。 “你,你好啊。”绛树对着墙那头的今剑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过,今剑有那么高吗?这个墙,怎么说都有两米了吧。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呀?我好久都没吃饭了呢。”今剑的银色马尾垂在围墙沿上。 其实绛树今天还真没注意今天的菜色,但是他一向是相信自家的大厨的,“emmm,天妇罗,玉子烧你应该相信烛台切的手艺。” 而站在绛树身边的今剑一直好奇地看着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今剑,疑惑他的身高,莫非这是一只变了异的今剑,可是看他手臂的长度,又否定了,毕竟这样比例不太协调。 “你好呀!”隔壁的今剑看着下面那个一直打量着他的今剑,友好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隔壁的本丸与第一次拜访的时候相比,除了隐隐约约在空中飘摇的黑气,已经看不出来是一个本丸了,枯黄的草叶中,似乎有隐隐的绿色夹杂在其间,原本颓圮的建筑也变成了另一种充满历史遗留的古老美感。 “哈哈哈,你们来啦!”一个肩上坐着今剑的两米高的汉子张着一张鲨鱼牙的嘴,笑得分外爽朗。 “岩融,我要下去。”今剑拍拍岩融的脑袋。岩融反手抓着今剑的胳肢窝,把他放在地上。然后隔壁的今剑啪啪啪就跑到绛树身边,抓着今剑的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要一起玩吗?”迂回战术他最会啦! 今剑目光瞥向他身后的岩融,往旁边走一步,抓着绛树垂着的手,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绛树感受到自己手被抓住了,看着自家别扭的今剑,“哈哈哈,该是吃晚餐的时间了,吃完饭再一起去玩吧。”揉揉今剑毛茸茸的脑袋,今剑抱住绛树的腰,把脸埋在绛树的肚子里,像鸵鸟一样。绛树只好无奈地抱起今剑,任他把自己的脑袋贴在自己的颈窝里,只能看见一个银色的后脑勺。绛树朝隔壁的今剑歉意一笑,“一起进去吧。” “好的呀。”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尴尬和不开心,转头回去拉着岩融的手,就跟着绛树一块进去了。 吃完饭,绛树看着泾渭分明的两个本丸的付丧神们,觉得自己脑阔疼,而且是以他为分界线的渭水和泾水。 离开的时候,绛树暗搓搓地揉着自己假笑僵了的脸颊,有点崩溃,真想扇当初的自己一巴掌。现在流的眼泪,都是以前脑子里进的水。 一直到回到自家的本丸,今剑都粘自己粘得紧,绛树给三日月递了个眼神,快,想想办法! “哈哈哈,今天有点晚了呢,老爷爷的眼皮都在打架了。”便扬长而去。 喂!你落了一个小可爱在我这里啊!绛树尔康手。绛树用求救的眼神看着自家的付丧神,结果,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扭头而去,时间不早了,该洗洗睡了。 “主公晚安~” “大将,早点睡吧。” “主公,先失陪了。” “主公晚安么么哒~” …… 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刀儿子!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 唉,这样下去,就真的是要开一个本丸心理咨询室了。 绛树道:“怎么不开心啦?”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绛树都怀疑自己有没有讲话了。 “唉——”今剑一直倔强地挺直着的背弯了下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又过了许久,才鼓着一张包子脸,他憋屈道:“为什么人家一醒来就自带一只伴生兽,直接赢在了起跑线上。” “我也想要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嘛!” 绛树在今剑面前蹲下,跟他头碰头,缩在一起。“崽儿啊,人家是城市户口,是富二代,人家审神者给他肝的财产。唉,怪都怪你的审神者,不争气,没能让你过上好生活,不能让你直接唉,我真没用。” 今剑一脸懵逼地看着比自己还要丧的审神者,不是该你安慰我吗?怎么看上去你比我更低落,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绛树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肩膀颤抖着。 “诶?为什么你看上去比我还难过?”今剑身子前倾,两只手搭着绛树的肩膀,“我只是开个玩笑呀,其实没有岩融在,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的,等缘分到了,岩融就回来的。” “真的吗?你还难过吗?”今剑听着绛树哽咽的声音,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也不是不知道自家审神者过的是什么日子,平时也就养养花种种草遛遛狗撸撸猫,连锻刀室都没有一个,唉,自己真是太为难一个一贫如洗的困难户了。 “真的真的,你该睡觉了,走吧走吧——”今剑话还没讲完,视角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看着绛树的背和屁股,才发现自己被他扛起来了。 “是呀,小孩子就该早点睡,不要想得那么多,这种事情,交给大人就好啦。” “梦想呢,还是要有的。” “万一哪天你一醒来就看见天上掉下一个岩融呢,是吧?” 今剑发觉自己好像被耍了,也不生气,像一条咸鱼,在绛树的背后摇晃着。 “崽儿啊,这种事情呢,就像你说的,要随缘,强求不得的。” 哦。我竟然会有这样的审神者,想必这辈子都不要想有一个岩融给自己举高高了。睁着一双死鱼眼的今剑麻木地看着绛树给他抹了一把脸,再把他塞到被子里,旁边还有一个在哈哈哈的三日月。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好啦,别难过啦,没有岩融给你举高高,我给你举高高好不好?实在不行,就让三日月给你举高高!”绛树狠狠地薅了一把今剑的头发,用手在他的眼前拂过,让他闭上眼睛,关上头顶的电灯,留下一盏小台灯。 “我来给你讲睡前故事,早点睡觉好不好呀?” 今剑点点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看来老爷爷也沾了光呢。哈哈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本丸…………”绛树轻轻把门合上。天空中一片远远都没有,偌大的月亮就那么挂在天边,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它的光辉,点亮了本丸的每一个角落。偶尔拂过一阵微风,在深春的夜里,惹得人心痒痒的。 身后跟着的人,绛树自然是知道,像是自言自语,“今夜的月色真好。” 微乎其微的声音:“真好——” 而另一边的本丸,烛台切、三日月、清光、安定、今剑和岩融,这几个显形的付丧神都还没有睡。透过一层薄薄的黑雾,看着朦胧的月色。同一片夜空下,两个本丸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今剑侧躺在岩融的腿上,眼睛看向那个硕大的月亮,眼中却全然没有月亮的影子,空空的。 “他们过得好,是不是……代表我们也经历过?” 没有人说话,岩融微微低头,眼睛低垂着,抚摸着今剑的发,在昏黄的月光下,在今剑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今剑也不再说话,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你们的猜测,我只能笑而不语。 ·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哟,亲亲我的宝贝哈哈哈~ 读者“豆泡儿”,灌溉营养液*40 读者“白云悠悠”,灌溉营养液*1 · 作为一个没有大纲的人,我的剧情线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我拉都拉不住,大家,随缘吧,哈哈哈哈哈哈。 爱你们的第三十一天~ 我就知道你们喜欢这种封面中的清流(///▽///)不愧是我的宝贝们,和我一样喜欢这种调调(/\) 橡皮人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抬轿子的橡皮人呢~不觉得很好玩嘛嘿嘿 ————————————————————————————— ps.幸好我没有把生命交给晋江,真是吓死我了嘤嘤嘤 2018.11.22.8:08 第32章 第 32 章 本丸开始进入夏天,午后的阳光特别明媚,气温不是特别高,只让人觉得舒适,偶尔拂过的微风,连带这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青年都外出出阵了,只留下尚还年幼的短刀,和垂垂老矣的审神者。绛树躺在树下的摇摇椅上,面容慈爱地看着他们在秋千上快乐的样子。 “主公,该醒醒了,我们不是你的孙孙,你也不是被外出青年委托照顾孩子的空巢老人。不要那么有代入感好不好?”绛树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没有在旁边看到人影,最终发现了蹲在摇摇椅旁边笑得一脸开心的鹤丸。 绛树伸手拎住鹤丸的后衣领,提到自己的怀里,“今天不拿小铲铲去挖坑玩了吗?” 鹤丸转转身子,调整一下姿势,侧坐在绛树的怀里,两条小短腿还在半空中摇来摇去。“不好玩。”唉,才不是,沙坑里的沙子都被他挥霍完了,没有地方挖坑坑了。 绛树安稳地靠在摇摇椅的靠背上,“和他们一起去荡秋千呀。” 鹤丸不屑道:“小孩子才玩呢。” 绛树哑然失笑:你觉得以你的身高,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幼稚呢。 不远处的乱耳朵动了两下,转过头,看着一脸悠闲地靠在绛树身上晃悠着腿的鹤丸,露出一个邪恶的笑。给了五虎退和萤丸一个眼神。 五虎退、萤丸:好的!没问题! 面朝着乱他们的绛树自然是看见了的,但他就是不说,微笑地看着怀里的鹤丸,惹得鹤丸毛骨悚然。鹤丸全然不知背后逐渐靠近的危险,仍然在疑惑绛树那讨人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猝不及防就被身后一双手给举了起来,懵逼地被按在秋千板上,五虎退和萤丸一推,鹤丸瞬间就与地面平行,而鹤丸只能抓着秋千的绳子,一路“啊啊——”叫到底。 小夜坐在旁边的秋千上,感觉心里舒了一口恶气,谁让他上次爬屋顶的时候掉下来压垮了他的柿子树一根树枝呢。( ̄^ ̄)ゞ 今剑盘腿坐在秋千上,听着尖锐的叫声,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绛树摸着自己狗儿子的头,看着乱轻轻松松就把鹤丸掳走了,不禁感叹:真是刃不可貌相呢,看来短刀们的臂力不可小觑啊。以前真是小看他们了。 鹤丸一下秋千,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照自己的直觉往前走去。踢到一颗石子,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千钧一发之际,绛树两手往前一揽,鹤丸就倒在绛树的臂弯里去了。 鹤丸:嘤嘤嘤。 此时此刻,隔壁本丸。 “诶!今剑,他们在干什么呀?”早上刚苏醒的乱站在岩融身边,蹦蹦跳跳,企图去看围墙那头发生了什么,奈何,他是真的太矮了。 “等等,我还在看!”今剑悄悄咪咪地探出头,努力看清他们在笑什么,笑得那么开心。那个围墙是光明和黑暗的交界线,殊不知,他那颗银白色的小脑袋越过了围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简直不要太明显。 “诶,岩融,岩融,让我也上去!”乱拍拍岩融的手臂,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哈哈哈,可以。”岩融稍稍弯了点腰,右手手臂揽起乱,让乱坐在他的臂弯上,再把他举起来。今剑抱住岩融的头,避免掉下去。 “你有看清楚吗,乱?”今剑把手横放在眉毛上方,作远眺状。 “不是很清楚。”正好看见绛树把晕乎乎的鹤丸抱到摇摇椅上,“大概是鹤丸又做了什么吧。” 说到鹤丸,他们陷入了沉默。耳边只剩在微风拂过耳畔的飒飒声。 “你们在看什么呀?”一只手撩了撩今剑额间的碎发。今剑一把拍掉,“嗨,别闹!”那只手乖乖地离开了,于是,空气又开始变得寂静了。 绛树在这边的围墙下,微微抬起头,看着乱和今剑一脸肃穆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哈哈哈。他耐心地等着,看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反应过来。 “唉,算了,你再看看那边,有什么没?”乱推推今剑。 “好啦好啦。” “其实那边也没什么啦。” “你怎么知道啊?”乱转头看向今剑,发现他也正看着他,嗯?两人往围墙那边一看,是笑眯眯的绛树。两人反应分外一致,弓着背,往下一缩,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我看得见哦。”绛树残忍地打破他们的幻想。 在玩秋千的乱、萤丸、五虎退和今剑跑过来,小夜还坐在秋千上好奇地盯着这里。看到对面本丸的今剑和乱尴尬的样子,笑得十分欢快啊,唉,暗搓搓地窥屏被抓了吧。 绛树叫上小夜和鹤丸一起到隔壁本丸串串门。岩融就站在院子里,被他们当作一棵大树一样爬来爬去,时不时还要给他们举高高,可以说十分尽职尽责了。 绛树就坐在走廊边边上,接过三日月递来的茶杯,正巧里面的一根茶叶梗树立在绿色的茶水中,真幸运。绛树抿一口茶,看着院子里和乐融融的场面,真是误打误撞呢,像小孩子一样,要给个台阶下,不然还要闹别扭。 莫名觉得两个今剑和两个乱在一起,莫名的有些和谐呢,有点不分你我的味道在里面。 绛树和三日月乐呵呵地坐在一旁,和蔼地看着院里玩耍的孩子们,这是何等的天伦之乐啊。闯进来的加州清光等人,看着这样一副图景,心中的怒火硬生生被压下去了,被绛树和三日月用一种分外柔软的眼神望着,还能怎么办! “主公,原来你在这里啊。”三日月从清光背后走出来,微笑着,绛树注意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的划痕,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站起身,掸掸自己的裤子,说:“回去吧,我给你们手入一下吧。” 打开手入室,一阵灰尘飘出来,好像他入驻本丸以来,就从未使用过手入室,一开始是不用出阵,后来是因为付丧神们的练度都挺高,在初级战场还是游刃有余的。但是按照进度,他们应该还不到那种特别困难的战场才对。 “大概是运气不好,碰到检非违使了呢。哈哈哈。”三日月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任由绛树处理他的本体刀。“倒是享受了一番主君的手入,还是很值得的,哈哈哈。” 绛树给了他一个白眼,随手将刀扔回他的怀里。 “主君,老爷爷虽然是量产的,但还是是货真价实的国宝呢。” “兄弟,在座的,谁还不是个国宝呢?”三日月呆愣了一下,好像是呢。 一个一个给他们手入完,绛树只觉得浑身被掏空。几乎是被清光抬到隔壁去的。今天由于烛台切也受伤了,所以呢,搬了一个锅锅去隔壁,吃寿喜烧~ 据说是被掏空了身体的绛树,瞬间充满了力量。两个烛台切放食材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大家吃菜的速度。他们抹抹汗,扔了手中的盘子,“要吃自己放吧。” 胃口小的绛树已经吃饱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他们哄抢的样子,唉,这样才对嘛,前两天的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嘛。 第33章 第 33 章 本丸迎来了最热的时候,鹤丸的那个沙坑,在大家的努力下,继续加深,连通了外面的一条小河,变成了一个游泳池,冰冰凉凉的河水最适合炎热的酷暑了。绛树穿着短袖短裤,蹲在游泳池的旁边,看着他们在里面玩水,唉,他也好想进去啊。 然后他就进去了,“噗通”一声,倒葱栽进了池子,他扑腾了两下,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满是水的脸,鹤丸就着绛树刚刚的位置,笑得不可开交。 鹤丸道:“啊,哈哈哈哈,一起来玩嘛。” 几只小动物倒是在池子里游得挺快活的,还绕着绛树游了两圈,就跑了。绛树又在池子边上栽了一棵树,不大,但是茂密的枝叶足以遮住半个游泳池了,栖息在树上的知了了,蝉一直叫个不停,似乎让夏天都变得难挨起来,在本丸里倒不是这样的,绛树对于蝉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也拒绝不了,蝉独属于夏天,谁也拒绝不了夏天,特别是,暑假。 疯玩了一个上午,似乎连时政都看不下去了,派狐之助过来送了一封信件,上面的署名是,叶枝。 “真的不用我们一起去吗?”清光皱着眉头,不太同意绛树一人前往。 乱接过清光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万一时间溯行军偷袭了时政大楼怎么办?” 绛树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倒是没有不耐烦,除了有种被人关怀的温暖感,还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故意笑得阴森森的:“我怎么会丢下你们一个人去做鬼呢,就算是做了鬼,也会回来找你们的。是不是很感动?” 乱瑟瑟发抖:不敢动不敢动。 还是清光靠谱点,他说:“记得到的时候给我们发个简讯。” 绛树胡乱点头,消失在光圈中,背井离乡而去。 事实上,时政的位置飘忽不定,时政是对抗时间溯行军的中枢,关乎到自身的安危,自然是马虎不得。只有接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够进入时政,绛树中午拿到的那封信件就是一把一次性的钥匙,而且还是一把有时效的钥匙。 等绛树脚踏实地,身上的光圈消失之后,就已经到达时政的大门口了。时政大楼与现代的商业大楼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上去更加雄伟壮观一点,高达百楼,直挺地伫立在天空之下,像个气势凛然的巨人。 绛树踏上台阶,进入大楼内,正想直接往里走,却被前台的工作人员拦下了,“等等,请出示一下你的证明。”粗犷的声音着实惊到绛树了,长相也没有让绛树失望,身高两米绝对是妥妥的。不过这套路让绛树有点不明白了,说好的前台小姐呢,怎么就变成汉子了。 绛树拿出信件交给他,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叶枝先生在九十九楼,出电梯右转的第三个房间,千万别走错了哦。” 对于他的好意,绛树很受用,笑容也真诚了不少,“多谢。” 电梯在六十八楼停下了,电梯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十分俊美的男人,十分高挑,几乎要比绛树高一个头,墨色的碎发下是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此时此刻,他漂亮的眼睛正透露着一点诧异。 “你好。”绛树微微一笑,往旁边站了站。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对他微微颔首便进了电梯间。电梯里的空气在他进来后似乎都变得粘稠了,让绛树呼吸不过来,男人给人的感觉太过于强势,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男人那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看,都快要将他的头都盯穿了,绛树只能低着头,装作不知情。 终于熬到了第九十九楼,绛树像是逃出生天般的走出电梯间,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男人似乎还在看他,绛树礼貌性的笑了笑,电梯门就彻底关上了。 右转,第三个房间,绛树站在门前,上面贴着硕大的两个字,叶枝。绛树敲敲门,“请进。” 绛树扭开门把,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便进入视野。男人离开椅子,走到绛树面前,张开双手,“好久不见了,不来拥抱一个吗?” 绛树展开一个笑容,也张开手上前两步,抱住叶枝的腰,“叶枝叔叔。”他们的确很久不见。在入驻本丸之前,他一直都是生活在叶枝的家里,受叶枝的照顾,在叶枝去时政上班时,他一直都是乖乖呆在家里等叶枝回来的。后来,他接手了自己的本丸,和叶枝的联系也就断了。 叶枝引着绛树坐到沙发上,自己坐到他的对面。 叶枝早就给绛树准备好了牛奶,“本丸里怎么样,适应了吧?”绛树哭笑不得地接过牛奶,叶枝还是把他当作孩子来看待,也对,叶枝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就是这一副样子,没什么变化。 “挺好的,他们都很可爱。”说起自家本丸的刀子精,绛树满满都是欣喜。 叶枝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糖,放进绛树的手心里,绛树觉得这场景哪哪都熟悉,“叶枝叔叔,我都二十岁了。” “傻孩子,在叔叔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叶枝眉目柔和,看着绛树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以绛树的年纪,在他眼里可不就是个小屁孩嘛,连他的零头都没有。而绛树也终于知道哪里熟悉,这不就是他对待小短刀的态度嘛。 绛树也没辙,又问起电梯里的那个男人。 “他啊,比我还高一点的高层,你尽量不要和他接触吧,他是从海那边的国家来的。” 绛树瞬间明了,那个神秘的国度。 “最近战事有点吃紧,而且检非违使频繁出现,你让他们小心点。时间溯行军的力量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幅度加强了。” 绛树目光沉了沉,“其实,昨天已经交锋了,受了点伤,但是没有大碍。” “一些妖怪也加入了时间溯行军的队伍,对我们有点不利,你——要做好准备。”叶枝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有点不忍。 绛树低垂着头,沉默了很许久,声音微乎其微,“会的。” “走一点算一点吧,现在别急着难过,我们还需要你。”叶枝拍了拍绛树的肩头,“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了,我们食堂的厨师手艺都很好的哦。” 绛树进了食堂,看到那一排窗口的烛台切光忠,怪不得你们伙食不错呢。 叶枝站在绛树的旁边,“哈哈哈,都是在工作的审神者带来轮班的烛台切哦,他们的手艺都很棒哦。” 绛树和叶枝拿了三个菜一个汤,选了一个靠窗的安静的位置坐下。讲真的,不愧是身经百炼的烛台切光忠,这味道不是盖的呢。 在绛树吃得高兴的时候,“我可以坐这里吗?”绛树和叶枝神同步,仰头四十五度角。是早上那个男人,他端着餐盘,站在绛树和叶枝旁边。 虽然有点不乐意别人打扰了自己和爱子的二人世界,叶枝还是碍着面子,笑着同意了,“当然可以。”明明旁边还有那么多空位子。 绛树僵直着身子,坐如针毡,那种如影随形的目光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啊。 还是叶枝打破了僵局,“东卿先生,是我们家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东卿移开目光,看着自己眼前的饭菜,“没有。” 叶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过了一会儿,绛树又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吃饭的时间被无限拉长,绛树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粒饭,松了一口气,“叶枝叔叔,很迟了,我该回本丸了。” “也好。”叶枝站起身来,整理好餐盘,对东卿说:“东卿先生,那我们先离开了。”绛树也在一旁向他微微颔首。直到走出食堂,身后针扎般的目光才消失。 叶枝自然也感受到了东卿对于绛树的过分关注,“你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绛树摇摇头,“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今天在电梯里是第一次见面。” “那就很奇怪了。”叶枝摸摸自己的下巴,“莫非……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绛树抖了抖身上起的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可能!” 此时,东卿依旧坐在那个位置,手边放了一杯牛奶,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绛树离开的背影。楼下的绛树若有所觉地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窗口。 没有人了。 回到本丸的绛树受到了付丧神们的热烈关怀,他们几乎摸遍了他的全身,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一处伤口才放下心来。 绛树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又重新回到走廊,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清光端来一盘四寸大的黑森林蛋糕,上面的裱花十分精致,整体上,卖相还是十分完美的。连味道也是一流呢。 “好吃!”绛树咽下嘴里的蛋糕,“是小光留下的吗?”今天烛台切出阵去了。 “是我做的哦~”清光从身后掏出一大把指甲花,“吃好了就要乖乖给我染指甲哟。” 绛树真的是被惊艳到了,烛台切在清光之前到的本丸,所以厨房的一切事务都被烛台切包揽了,清光也没有进过厨房,却没想到清光做的甜品味道那么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浓郁的巧克力味充斥在嘴里,根本让人舍不得咽下去。 绛树不舍地放下手中的叉子,把指甲花捣碎,平铺在清光的甲面上。“红色的指甲油还是忘了买吗?要不要我网上下单给你买?” 清光另一只手捧着脸,“不用,这种事情,随缘吧,况且指甲花染得还挺好看的呢。” 绛树也只好随他去了,不过,仔细想想清光以前给他画的指甲,再看看清光指甲上不均匀的染色,忍住了想要捂脸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胡啊狐小可爱的营养液么么哒啾啾啾~~ 我跟你们讲!有三千字,快夸夸我,给我亲亲抱抱举高高! 哇 竟然嫌弃我换封面的频率变慢了,兄dei,我可以为了你一天一张啊,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说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表情包 第34章 第 34 章 是夏天,绛树从自己的棉被里爬出来,被房间里的冷气冻得一个哆嗦。别问为什么夏天还要盖这么厚的棉被,因为他就是喜欢在空调房里盖棉被的感觉,那种被子里暖乎乎,外面凉飕飕的感觉,和冬天盖棉被不一样,连心灵都仿佛得到了升华。 就这么奢侈地过了两天,然后,他就感冒了。裹着一个小毯子,坐在热浪滚滚的院子里,身边堆了一座小山似的纸巾。“啊——啊——啊欠!”绛树随手在身边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擦红红的鼻子,往后一仰,纸巾跳了一跳,又下去了,前几天有多爽快,今天就有多后悔。 清光端了一杯姜茶过来,“你还是小孩子吗?” 绛树嫌弃地拿过姜茶,捏着鼻子,一口就闷了,“难道不是吗?我的年纪,连你们的零头都没有。” 清光竟无言以对。和他们这群老刀相比,自家的审神者的确还是个小娃娃。 “晚上就别开空调了,门开点缝,换条夏凉被吧。”烛台切跽坐在绛树身后,绛树往旁边一滚,滚到烛台切的大腿上,“好的妈妈!没问题妈妈!”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膝枕没错了。 烛台切和清光脑袋上滑下三根黑线,烛台切摸摸绛树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感个冒把脑袋也病傻了吗? 清光捂着自己的胸口,没傻,就是比平时要毒一点。 绛树说完话就懒洋洋地瘫在烛台切的腿上不动了,生病真的好累啊,完全不想动,连脑子都停止了思考,让他想要兽性大发,具体表现为:爆睡二十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吃饭饭,其余请参考考拉的生活习性。 绛树睁开眼睛,脑后是软绵绵的枕头,偏偏头,窗外的光线有点刺眼,还是睡着前的那个亮度,虽然睡得不是很久,但是身体已经舒服了不少了。绛树伸了一个懒腰,掀开被子,感觉重获新生。 绛树打开门,除了蝉鸣声,本丸内十分安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死寂。“哈喽?”声音从走廊的这头传到那头,一圈一圈荡开。 没有人。 绛树走遍了本丸,走到院子的时候,正好与外出归来的付丧神们相遇。 看见绛树,烛台切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主公,你醒啦?” 绛树狐疑地看着他们,感觉他们所有人都笑得很难看,“发生什么了吗?” 清光关上本丸的大门,对着绛树的后背看上去像是在颤抖,“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昨天晚上,我们叫不醒你。” 难怪和睡着前的那么相似,原来是睡了一天啊,“那你们脸色也不用那么难看呀,为什么低头不看我?” 一期一振道:“他们,离开了。” 绛树扯了扯嘴角,还是耷拉着,“……谁?” 烛台切赶紧上前扶着绛树坐下,“你先冷静一下。” 绛树的眸子里空空如也,墨色的瞳孔失去了光泽,映不出任何东西。 “他们说,虽然很遗憾其他的同伴没来得及与你相认,但是,他们会一直一直醒着,把这段故事一次,一次地讲给他们听。” 清光蹲在绛树的面前,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腿上,继续说:“他们还说,能再和你相见,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期待再和你相遇。” 付丧神们围在绛树身边,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感知,他们之间存在着羁绊,刀剑尚不可断,比起同情他们自己的不幸,他们更担心没有绛树的未来,懊恼自己弄丢了绛树。 明明是在炎热的夏天,绛树却如坠冰河,浑身颤抖着,鹤丸爬上走廊,把自己塞进绛树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相信我们,会克服的,我们的未来里会有你,你的未来也少不了我们的。” “我难以想象,他们又要在黑暗里孤独多久。” 本丸的氛围陷入了低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萎靡,绛树也习惯了坐在摇摇椅上,对着本丸旁边的那块空地要看上很久,付丧神们对此也没有办法。 直到那一天,本丸的大门被敲响了。 乱领着一个人进来,小心翼翼地站在绛树的旁边,“主公,时政的人来找你。” 绛树抬头看了一眼,就是因为这多看了的一眼,把绛树多日以来的低迷都给惊醒了,“东东,东卿先生?” 男人提着一个手提箱,面对着阳光,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嗯,以后就麻烦你了。” “麻,麻烦什么?”绛树笑不出来,硬着头皮,有种不好的预感。 东卿看着绛树惊慌的样子,不禁挑了挑眉,“我的住处被时间溯行军定位了,需要在你的本丸借住一会儿。” 绛树定了定神,憋住了嘴里呼之欲出的“不能住别人家吗”,道:“我们本丸的天守阁还是空的,东卿先生不如住那里吧,比较清静。” 东卿自然是看出绛树心中的不情愿,“不用劳烦,随便找一间房间吧。” 天守阁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绛树想把东卿调远一点的念头破灭了,“那,让乱带你找一件空房间吧。”绛树假笑。 东卿微微颔首,跟着乱离开了,看着绛树炸毛的样子,心里不由觉得想笑。 晚饭的时候,大家对于餐厅里的陌生人行之以注目礼。 绛树道:“emmm……这位是东卿先生,政府的工作人员,需要借助一段时间。” 大家很给面子的鼓鼓掌,东卿笑了笑,很微弱的弧度,但是衬着那张漂亮的脸,像是冰雪初融,绛树眼尖地看到了,感觉整个人都酥了,他本来就喜欢漂亮的东西,以前东卿的气势太强盛,只能让人望而止步,如今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了,那个小小的微笑实在是惊艳到绛树了。 绛树沉迷美色无法自拔,东卿若无其事地看了眼绛树,绛树立即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埋头吃饭。 三日月坐在下头,将两人的小动作收进眼底,感觉自己的宠妃(?)地位不保,摇摇欲坠。 宠妃·三日月递了一个眼神给大总管·清光:空降的皇后? 大总管·清光把手放在脖子上一抹:放心,苗头都给掐死了。 周围的一群小喽啰瑟瑟发抖,仰仗两个大佬的鼻息艰难生存着。 吃完饭,绛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果不其然,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东卿经过他的身后,走了几步之后也停下了,打开了绛树旁边房间的纸拉门,在月光下,他祖母绿的眼眸散发着奇异的光,“好梦。” 绛树晕乎乎地回了一句:“晚安。”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唉,美色误人啊。 而隔壁的东卿正打开自己的手提箱,整理着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行李,然后开始看今天遗留下来的文件。 月光穿过窗户,洒在窗旁的小几上,落在东卿的发上、脸上、肩上,柔和了他的棱角,融化了他的凛冽,眼眸像是一弯波光粼粼的绿水,在月光里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表情包请查收~ 感谢小仙女“平安墨雨”,灌溉营养液*10 感谢小仙女“胡啊狐”,灌溉营养液*1 感觉被你们包养了呢哈哈哈 这样不好吧,一天一张会造成你们审美疲劳的。毕竟我的表情包一张比一张好看呢 第35章 第 35 章 许久不落雨的本丸,下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被太阳暴晒了一个月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落下来的雨水,发出“次次次”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土腥味,并不令人反感,甚至还会爱上它的味道。 不愧是夏天的第一场雨,它似乎闷声来了个大的,可以说是一鸣惊人了。天上的云一层又一层地堆叠着,墨色的天空充斥着不均匀的黑色,时不时有闪电穿插在其中,将漆黑的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一声惊雷炸响,屋里的绛树皱了皱眉头,翻了身,面朝窗户的方向,困难地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的,似乎可以继续睡。凉凉的空气从窗户开着的缝溜进来,萦绕在绛树的鼻尖,却驱散不了心头莫名的焦躁。 “轰”!巨大的崩塌声让本丸都震了两下。 “主公!主公!”五虎退顾不上腼腆的人设,猛然拉开绛树房间的门,“天,天塌了!” 绛树掀开被子,往门外奔去,远处的天空一块块地落下来,不详的深紫色充斥在其中,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天灾人祸会引起森林里动物们的躁动不安才对,但是这么久过去了,森林中仍是安安静静,死一般的寂静,连树叶都没有惊动一片。 不安萦绕在本丸中。 绛树握紧拳头,一脸肃穆,在他短短的二十年生命中,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连传承中都没有,他有点不知所措。 东卿拍拍绛树的肩,递出一张信封,绛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时政的邀请函,他说:“带着付丧神去时政。” 绛树看着东卿早有预料的样子,感觉一口气梗在胸口,“这是你的目的所在?” 东卿没有回答他,看着远处的天空中出现的黑色身影,眼中涌现出战意。 绛树一把撕掉手中的信件,扔向天空,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这是我的地盘,自是由我来守护,该走的人,是你才对!”绛树一甩衣袖,雷厉风行地往房间内走去,“备战吧!” “是!大将!”付丧神们都没有看东卿一眼,去换上出阵服了。 东卿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走廊,低头扶着自己的额头,喉咙发出低低的笑声,是有点对不住他的,可是他也身不由己。 绛树换了一件方便活动的衣服出来,身后跟着一众付丧神,向本丸门口走去,一行人带起一阵风。 “尽你们所能,护好自己,听没听明白?”绛树一改以往的嬉笑,连声音都都变了。 “明白了!”没有反驳绛树的话,但是他们自己心里都知道,拼上性命都会护好绛树,护好自己的本丸。 时间溯行军降落在森林里,绛树与身后的付丧神飞快地穿梭在树木间。周围的场景急速后退,绿色和棕色模糊成一片。 因为鹤丸还没有恢复,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出战,是以,鹤丸回到了自己的本体,绛树则拿起鹤丸国永作战。 近了,近了,那一群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非人非刀。 灵力以绛树为中心荡开,建立起了一个新的结界,尽量缩小战争的波及范围。 “难得的展示舞台。帅气地出阵吧!” “热血沸腾啊!” “走吧,出——征!” “哦哦,出阵啦——!” “好!现在出阵!” “啊,出发吧,奔赴复仇的黑暗之路。” “出阵吗,知道了。” “要出阵了呢,走啦!” “不转换一下心情的话……出击了!噢啦!” 绛树一刀砍下去,恼人的黑气顺着刀身就妄图侵蚀他的身体,绛树分神地看向付丧神们,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上了一点黑气,慢慢腐蚀他们的肉身,却没发现一缕黑气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皮肤。 “尽量不要直接触碰黑气!”绛树高声喊道,却直接被时间溯行军从背后砍了一刀,绛树闷声。 “主公!” “我没事,别分心!”绛树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一棵大树上,一株株藤蔓拔地而起,缠着时间溯行军,束缚住他们,付丧神们默契地一刀一个,相互配合着解决掉被困住的时间溯行军。与时间溯行军接触的藤蔓开始慢慢枯萎,一些没被及时解决掉的时间溯行军继续挥刀,与付丧神对抗。 绛树一次又一次地召唤藤蔓,施加重力于时间溯行军之上,可是,这一批时间溯行军愈战愈强,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时间溯行军补上空位,吞噬掉失去战斗力的时间溯行军,绛树和付丧神们陷入苦战。 绛树发觉自身灵力快速流逝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一缕钻入皮肤的黑气在他的手臂上开始繁衍,形成了一个不详的图腾。 此时,天空投下阴影,遮盖在了他们的上方,一只巨大的舒展着九条尾巴的白狐张开巨大的嘴巴,将时间溯行军吞入血口,战斗的时间溯行军瞬间少了一大半。九尾狐的嘴巴动了,发出令人胆寒的咀嚼声,“咔擦咔擦”,是时间溯行军被咬碎的声音。 待他咽下去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绛树,巨大的祖母绿的兽眼直勾勾地看向绛树,“看准时机,补天。”是东卿的声音。 听见东卿的话,绛树忍住右臂的疼痛,战场上的东卿又是一口,时间溯行军又少了一大半,天空中的洞口,又开始蠢蠢欲动,在孕育着时间溯行军。绛树的左手往地上一拍,地面开始颤抖,一株三人合抱的藤蔓自绛树眼前拔地而起,直冲天空,像针线一样补着天空的裂缝。 绛树脱力倒在地上,裂缝已经被补好了,藤蔓也停止了生长,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株巨大的藤蔓支撑着天空一般。 九尾狐的身影渐渐模糊,化作人的形态,东卿大步上前,半蹲在绛树面前,伸手翻了翻他的手臂,绛树发出一声闷哼。东卿一手穿过绛树的手臂,揽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膝盖后,将绛树横抱起来。 “我带他去医疗部。”东卿的一句话止住了付丧神的步伐,“你们处理一下后续。” 绛树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没有缓过来,眼睛开始慢慢聚焦,入眼便是一大片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绛树撑起来的脑袋,往枕头上重重一砸,认出来了,是时政的医疗部没错了。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是叶枝,“你醒啦?” 绛树瞥了他一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也不回答他。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们明显是把他的本丸当成了诱饵。 叶枝走进房间,也不讨嫌地凑上去,就坐在绛树的背后,“生气啦?你也看到了的,现在战况不是很好,时间溯行军突然产生了变异。” 绛树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就拿我的本丸开涮?你是知道这个本丸意味着什么!” 讲到最后,绛树的眼睛里一片漠然。 “我自是知道的。”叶枝顿了顿,“但我能保证你们的安全。至少你现在是活下来了的,也没有造成任何无法挽回的结果。” “是啊!人家一口一大片,还要我做什么,还要刀剑付丧神做什么,怎么不直接让他结束这场战争?”绛树一拳锤到床上,枕头弹起来跳了两下。 叶枝沉默了,绛树冷静下来,面对着窗户道:“你先离开吧,让我一个人。” 叶枝正如进来的时候,离开也悄无声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好想好想快点放假呀!!!orz期待放寒假回家国家,又害怕自己又要老一岁 谢谢白云悠悠和胡啊狐的营养液么么哒~谢谢投喂~ 第36章 第 36 章 自从叶枝离开后,除了有医生和护士例行检查外,再没有人来打扰了。 绛树支起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面朝着窗户,两眼放空。时政所在的空间可以说是人造的了,他们往往会在空间与空间的罅隙中另行开辟出一个独立的空间,然后不时地转移根据地。时间溯行军的老巢也不遑多让,甚至可以说比时政更频繁,不然,以时政的尿性,双方的战局不可能僵持不下这么久。 不愧是人造的天空,连蓝都蓝得那么作,一点都没有自家纯天然来得好看。他们竟然妄想把本丸拖下水,绛树简直就要气炸了,现在一想起来,胸口就开始疼。 “主公——”鹤丸蹲在绛树的面前,蹲在那里还没有床高,手肘支着膝盖,两只小肉掌捧着自己的脸,从下往上看着绛树,那无辜的小模样,把绛树的心都萌化了。 绛树突然才想起来,东卿送他到时政医疗部的时候他手里还握着鹤丸的本体,顺带就把他也带过来了。“来。”绛树朝他招招手。鹤丸立刻就扶着床的边边站起来啦。 绛树目光一凝,眉头紧锁,把鹤丸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一遍。 鹤丸低头看看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道:“怎么了嘛?” 绛树摸摸自己的下巴,说:“你转个圈圈看看。”鹤丸听话地原地左一圈右一圈。 “emmm——”绛树沉思片刻,表情十分严肃,吓得鹤丸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虽然刀剑付丧神并不会得什么癌症,“你是不是长高了?” 鹤丸短短的几秒钟经历了大落大起,“长高了?真的吗?”虽然说以这样的身高争宠很占优势,但是他还是十分想念那个有着高大帅气模样的自己的。 “唉,你再也不是我的小可爱了。”绛树失落地低下头。 鹤丸又进入了大落,你喜欢我就是因为我矮吗?你的爱真肤浅!鹤丸被气出了包子脸。 绛树是真的喜欢三头身,小孩子小时候才可爱,长大了就皮实了。现在他还小,好拿捏,在本丸挖坑还比较收敛,如果他长大了,唉,那怕是真的要上天了。 鹤丸变成本体,“噔”的一下从半空跌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绛树赶忙下床捡起刀,小乖乖,除了身高,脾气也见长啊。 “别生气嘛,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一直都是我的小可爱啊。”绛树把鹤丸的本体刀放进怀里,好一阵安慰。 东卿一进来就猝不及防看到这么美的画面,绛树也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手里还捧着鹤丸,毫无防备地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了一会会儿。东卿一边关门,一边讲:“不好意思,打扰了。” 半晌,东卿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绛树故作坦然地把鹤丸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两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东卿本想开口,却被绛树先发制人,他说:“看不出来啊,原来你不是人啊。狐狸精?” 东卿:虽然你说的是事实没错,怎么听着哪哪都奇怪啊。 东卿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自说自话:“青丘涂山氏。让你的本丸卷入这场,不是我的本意。你也见到了的,那些时间溯行军的不同,他们身上所带的腐蚀性气体,已经让前线的付丧神们措手不及了,再让他们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相信,你也不想看见你的付丧神重伤回本丸的。” 绛树道:“既然你的住址已经被定位,你的实力甚至能够将他们一锅端,何必还要让我的本丸涉险?” “事实上,我们交过手了。”东卿顿了顿,有点难以启齿,“就是……没留下有用的。” 绛树恍然大悟,成功get到了他的点,大概就是吃的太快了吧,活口都没来得及留下。 “昨天有留下的吧?”不然还要再来一次,真当人家时间溯行军没脑子的吗? 东卿点点头,昨天记得留了两个的,现在还在时政科研部里呆着。 东卿说:“你的本丸坐标已经暴露了,时政帮你本丸进行了空间跳跃,大概连接到了现世。” “连接到现世?”你们怕是傻了吧? 东卿头顶三条黑线挂下来,差点维持不了自己的冷淡脸,你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这个现世大概是有点不太一样的。” 绛树也无所谓,反正对于他来讲,整个本丸都一起搬家。 但是,想到这次的灾难,绛树的脸沉下来,“没有下次,我的底线,容不得踩第二次。合着不是你们本丸,就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是吧?” “至于这一次,我心里记得很清楚,你们不只是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不想原谅你们,也不会原谅你们。下一次我就没有那么好心给你们擦屁股了。” “带句话给叶枝先生,他养育的是我,不是我的本丸,我的本丸没义务给你们当垫脚石。” 东卿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绛树吃完了护士送来的晚餐,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重新躺回被窝里,头顶上的灯闪了两下,灭了。 诶?绛树一脸懵逼,时政已经贫穷到用劣质灯的地步了吗?他按了按床头的电灯开关,没反应,绛树拿起床头的对讲机。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房间的灯坏了,可以麻烦你找人修理一下吗?” “好的,请说一下你的房间号,马上过来帮你解决。”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绛树绛树有了困意,修理人员还没有到,绛树已经睡死在了床上。第二天,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绛树按了按开关,没反应,还是坏的,绛树死鱼眼,自从遇到那只狐狸精之后,就好像一直不走运。 护士过来送早餐的时候,绛树问:“昨天怎么没有人来修理电灯啊?” “哦,是这样的,昨天电工过来了的,只不过见你房间的灯是暗的,以为你睡了,就没有打扰你。”护士笑得甜美可人,但是绛树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辣鸡政府吃枣药丸啊,灯坏了,我怎么开灯? “待会儿电工就回来帮您修理电灯了。” 绛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微笑着说谢谢,感谢你的贴心。 电工来了一趟,分分钟就修好了电灯,临走前还给绛树比了个大拇指,“年轻人就该早睡早起嘛!” 绛树就在医疗部里醉生梦死了几天就被自家的付丧神们接回家了。 绛树说:“本丸是不是已经搬家了?” 乱走在绛树的身边,“是呀,新环境不错,跟原来的一样接近自然。” “主公,本丸被移到了一个森林的半山腰上。” “那还挺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的,这是我昨天晚上写的,忘记设定时间了,看了看评论我有点慌,不敢发orz你们别激动别激动 第37章 第 37 章 说是搬个家,其实就是把整个本丸都搬到这个空间里来了。不过讲真的,这里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悠闲漂浮着的云,从远处看,半山腰的高大树木足以遮住突兀的庞大的本丸,绿茵茵的草地,流淌着的山泉水,像是梦境里的景色。 但是,“为什么把传送点设置在大门外?”绛树盯着一双死鱼眼看着朱红色的大门,上面的两只狮子铺首还讨好地摇晃嘴里的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烛台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当时听说主公要出院了,慌慌忙忙的,就……哈哈哈。” 算了,反正这里人烟稀少,也没多少人经过,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这么多的吧。这么想着,身后就略过了两阵风……绛树揉揉自己的脸,觉得有点痛。 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男生被一只大了他身形两倍的妖怪追逐着,其实他刚刚就注意到了一些好奇的视线,在打量着这座凭空出现的建筑群和空降的一行人,比如躲在树叶中的小麻雀,在大石头后躲着的兔子…… “主公,他也许需要一点帮助。”鹤丸从绛树的背后钻出来,“我去帮帮他!”鹤丸刚窜出来,就被绛树拎住了后衣领。 绛树微笑着:“你就不用了,烛台切,就麻烦你了。” 烛台切好笑地看着鹤丸一脸萎靡的样子,“谨遵主命。”烛台切往山下跑去。 绛树按着大门的两边,轻轻往里一推,门就开了,本丸果然还是被完好无损地搬了过来,一条碎石子小路从大门一直蜿蜒到门口,后院里点缀着几片绿色的荷叶的小池子,在风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惊走了停留在池面的蜻蜓。 “这个屋子……是不是新了很多啊?”本来本丸里的木头都已经有点老旧,甚至可以说是腐朽了,但是现在连虫蛀的痕迹都没有了。 一期一振道:“是的,时政的人员过来的时候,还带着建筑队把屋子重新翻修了一遍。” 呵,靠着一点就妄想弥补他们所犯下的错吗?不可能的。绛树一脸不屑地踏进本丸。 · “主公。”是烛台切回来了。 绛树道:“他还好吧?能看见妖怪可不太好。” 烛台切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在他赶到的时候,正巧看见少年将那个大了他两倍的妖怪一拳轰到在地,他就站在一旁上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最后那个少年好像看见了他,一开始有点紧张,之后稳下心神,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朝他问安之后就走了。要不是地上那个妖怪还倒着,他可能以为刚刚还是一场梦呢。 烛台切想想,他可能以为他看不见妖怪,会以为他是个怪人才紧张的吧。 “哈哈哈哈哈。”绛树光是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就觉得想笑。安慰似的拍拍烛台切的肩头,“要吃晚饭了,好饿啊——” 烛台切立刻道:“我马上去做。” 而此时此刻,走出森林了的夏目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一下衣服,是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毕竟家里还有正等待他的人。 “夏目,你又碰到妖怪啦?”一只胖成猪的猫蹲坐在夏目面前,端得是幸灾乐祸。 “娘口三三!你是不是又去喝酒了?不是说好要保护我的吗?”夏目没好气地往回家的路上走,他刚从学校出来,就被这只妖怪盯上了,他担心会连累自己的同伴,就赶紧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往山里跑。 “好啦好啦,回去吃饭吧,塔子阿姨一定在等我们了!”说到这个,斑心里有点心虚,生硬地转移话题,跳上夏目的肩头。 “娘口三三,你是不是又重了?!”夏目摸摸自己肩上圆滚滚的猫咪。 “!!”斑气得眼睛都翻白了,“瞎说什么呢!你才肥了!” 一人一猫在夕阳下渐行渐远。 而本丸里。 “喂……这也太……”绛树瞪大了眼睛看着本丸里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妖怪们,“结界呢?” “哈哈哈,很热闹呢。”三日月换上自己的老年人秋衣秋裤,腿上趴着一个圆圆肥肥白白的小毛团,肩上站着一只麻雀妖怪,自在地喝着手里的茶。 “哇哦……”今剑看着院里出现的小天狗模样的妖怪,雀雀欲试。 “我的鱼——!”厨房里传来烛台切的叫声,以及悠然走在走廊上叼着鱼出来的橘猫,“喵——” 而另一边,“你的头发怎么保养的啊?”乱好奇地摸摸女鬼小姐姐如瀑的长发,丝毫不顾小姐姐的脸面。 女鬼小姐姐:我不要面子的啊?不被我吓到就算了,上手就摸。 最后,连绛树身上都爬着几个小妖怪,看长相,似乎还是拖家带口的呢。 作为一座还未开发过的森林,森林和山里自然存在一些原住民,一座这么大的房子就那么凭空出现在半山腰,没有一点声响,就在那里了,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几个出现的人身上虽然有着神明的气息,而且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让他们有种天生的畏惧之意,但是被围在中间的青年就有点让他们心生向往之意,想要亲近他。 所以他们就光明正大地进入本丸了,也有想过不被欢迎的后果是什么,至少,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看上去也没有性命之忧不是吗? (òó)。 天色慢慢变得昏暗,远处的天空泛起了黑紫色,月亮、星星装饰着幽夜。小妖怪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在大家休息之前离开了,毕竟他们也蹭了一点人类的吃食,总归还是要给一点面子不是? 绛树咬牙切齿: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啊。 从此之后,这里的妖怪们也过上了有滋有味的生活—— 不行,结界还是要搞起来的!绛树下定决心。不然每天早上被毛茸茸的妖怪们闷醒他不要面子的啊? 乱等一干小萝卜头们围在绛树身边,听说绛树要起一个结界,都面含请求之意,这里的小妖怪们都很可爱啊,他们想要和他们一起玩耍呀。 绛树很想无视他们,奈何他们堆在他们的脚边让他迈不开步伐,只好退一步,“早上不开,早上不开,可以了吧?” 一听这话,小朋友们立刻都散了,找妖怪朋友们玩躲猫猫,毕竟本丸的小孩子也就那么几个,几轮下来也就没了,这么大型的躲猫猫游戏还是很让他们期待的。 被丢弃的绛树身边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了,用完就丢?不太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50天~?(?òó?)? 第38章 第 38 章 连接到现世的本丸和原来空间的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本丸的景趣不能再随着绛树的心意所随意改动了,它直接与现世的天气相联系,本丸原来正处于夏季,而一到现世,就直接跨越到了秋季,跨度不是很大,刚刚入秋的样子,森林里的树叶才开始泛黄。 绛树刚送走出阵的队伍,就又被一群毛绒绒包围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人形毛球,身上的毛色还挺丰富,白色、黑色、棕色、灰色等等。 三日月看见这个场景,不由得“哈哈哈”三声,上前把挡在绛树眼前的两只毛绒绒抓下来,露出了一双手生无可恋的眼睛来,而抓在三日月手里的两只毛绒绒还不明所以地“啾啾?”两声。 绛树一脸求助地看向幸灾乐祸的老爷爷,虽然他很欠揍,但是现在还需要适当地服一下软。 黑·莲花·老爷爷·三日月沉思片刻,扬起一抹微笑,说道:“不知主公有没有见过阿拉斯加从池子里刚上来的时候?” 三日月自以为已经很委婉了,但是绛树还是一听就懂了,阿拉斯加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第一件事,不就是甩水吗?抖动自己的身体,摇掉身上多余的水。 和绛树要甩掉身上的毛绒绒大概是一个原理没有错了。 绛树头顶三条黑线,盯着三日月那双让他赞叹的渐变色已经,那无辜的笑容,这个人是坏掉了没错吧?那由内散发出来的黑气,一肚子的坏水。 一条电弧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噼里啪啦”一声,团在绛树身上不下来的毛球们纷纷炸毛,一个一个顶着蓬松的毛发从绛树身上跌落,在地上堆成了一个小山,眼睛都绕成了蚊香圈。 “哼!”绛树傲娇地一甩头,跨过毛球山,给三日月留了一个后脑勺,就离开了。 真是小心眼啊,主公。三日月笑眯了眼,摸摸手上“侥幸存活”下来的两只毛球。 绛树拍拍身上各色的毛发,把它们都拍下来,虽然他也很喜欢毛球,但是,当你知道,它们黏在你身上时,心里想的是——好香啊,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可以咬一口吗?这样的想法,他就不信你还会那么喜欢它们。 毕竟他们都是妖怪,还是小妖怪,绛树身上四溢的灵力,在他们的眼里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它们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时,其实都是在物色哪块肉比较好吃罢了。 绛树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时,正要拉开门的时候,门就自己打开了。莫非,时政的建筑队还把自己的本丸全部转上了自动化设备?下一秒,绛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个独眼的长发女人幽幽地从门后伸出头来,道:“欢迎回来。” 绛树低着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头顶上蹦出了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欢迎……欢迎你个大头鬼啊! 忍无可忍的绛树一把抓过她的头发,一个使力,女人就化作了一颗天边的流星,不见了。 还能不能有点个人隐私了,就不能像本丸的初代幽灵先生那样懂礼貌吗? 那个绛树嘴里所谓的初代幽灵先生·山姥切国广正慢悠悠地逛遍了整个森林,阳光穿过他的身体,没有在地上投下任何的阴影。 傍晚的时候出阵的队伍回来了,大家在院子里开了一个烤肉盛宴,灰色的烟尘飘向漫天星辰的夜空中,将烤肉的香味扩散到很远很远。 与此同时,本丸的围墙上,像是打好了招呼一般,幽幽地散发绿光的眼睛,一双接着一双亮起来。毕竟是大晚上了,虫鸣声悠长悠长,树叶飒飒作响,还是深山老林中,被这么多充满着兽性的目光锁定着,是人都会害怕的。 绛树扭扭腰:我可不是一般人!插会儿腰.jpg 说好了的,早上结界不打开,黄昏一到,结界就按时打开了。谁也进不来,只能看看。 绛树手里握着一把烛台切烤好的肉串,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角,“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棒呢!”绛树抽手给烛台切比了一个大拇指。 “主公赞缪了。”烛台切扬起一抹帅气的笑,拿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擦额角流下来的汗。毕竟现在是夏天了,夜晚的温度还是有点高的,还围着一堆煤炭在那里烧。 今剑一串接着一串地往嘴里喂肉串,清光拦住今剑的握着肉串的手,“不行哦。”今剑一脸懵逼地看着清光拿着一把素串换掉了他的肉串,美曰其名:“小孩子不可以只吃肉哦,也要吃点蔬菜,均衡饮食哦。” 今剑:神他妈小孩子,你上次还说自己的年纪都没有他岁数的零头大,现在肖想他手里的肉串了,就来喊他小孩子? 今剑看着清光飞快地解决玩手里的肉串,只剩下一把小竹签,朝安定怒吼:“管管你家的清光!”又对清光说:“您可要点脸吧。” 安定看看今剑,看看清光,又指指自己,叹了一口气,哑口无言。 三日月揉揉自家大佬的头,给他顺顺毛,“哈哈哈,别生气嘛,还有很多呢。” 今剑憋在胸口的一团怒火就那么下去了,“算了,毕竟还是年轻。”轻蔑地瞟了一眼清光,哼,瓜皮。 一眼万年,清光炸了,安定挡在清光和今剑中间,“来,烛台切先生又烤好一批了,吃吃吃。” 另一边,大概是本丸最和谐的一个角落了,一期一振给自家的小短刀们递上手里的盘子,荤素搭配,营养均衡,简直不要太贴心。小短刀们也不挑食,一期尼给什么,就吃什么,可乖可乖了。 一瓣又一瓣樱花从一期一振背后飘落,足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正好一片樱花瓣掉落到鹤丸小小的秀气的鼻尖上,鹤丸对着自己的鼻子比了一个斗鸡眼,噘噘自己的嘴巴,吹了一口气,樱花瓣慢悠悠地飘落到了地上,他坐在绛树身边的小板凳上,老成地叹了一口气:“唉,大家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点吗?” 听见这话的萤丸差点没喷出来,瞄了一眼鹤丸,瞅他那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萤丸也没说什么,转了个身子,美滋滋地继续吃着手里的串串。 本丸里热热闹闹的场景与围墙上恶狼扑食般的绿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不要吃得那么作?能不能爽快点直接吞下去,品味什么呢?给我们留点活路吧,求你们不要深夜放毒了。 后半夜的时候,大家才吃得尽兴,收拾收拾院子里的烂摊子,回去洗洗睡了,至于碗筷?哦,明天再说吧,都几点了? 眼看人家走的走,散的散,围墙上的妖怪们也不自讨没趣了,一个一个离开了,虽然没吃到,毕竟也大饱眼福了不是? 灵体状的山姥切国广看着大家都晕乎乎,一脚轻一脚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提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去,然后才回到了厨房。 看着堆积如山的碗筷,山姥切国广撸起袖子,准备开洗。以前他不洗自己的碗筷,故意放到洗碗池里,是因为空荡荡的洗碗池里只有自己的碗筷才足够显眼,引起他们的注意,而现在,这么多碗筷,估计也不差他那一副,还谈什么引起重视呢? 然而,这么多没洗的碗碟不仅被洗了,还被整整齐齐地码到橱柜里面,一定会让他们害怕的吧。山姥切国广的脸隐藏在斗篷的帽子里,只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不一会儿就收回去了,不好意思,人设不太对。 第二天早上,烛台切揉着自己的额头到了厨房里,昨天睡太迟了,脑壳有点疼。暗处,山姥切国广躲在角落里,期待一声预料之中的惊叫,还有恐惧的表情,不由得有点小兴奋呢。大概是在这个本丸待久了,近朱者赤,连他都有点小变、态了呢。 然而,烛台切只是困惑地看着空空的洗碗池,像是自己对自己说话:“可能昨天迷迷糊糊地就洗了吧?” 暗搓搓等待尖叫的山姥切国广:喵喵喵???你不仅不害怕,还把我的功劳揽过去了?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山姥切国广气冲冲地离开厨房,却没有看见烛台切微微上扬的嘴角,想看他出丑?不可能的,下辈子吧哈哈哈。 大概连绛树自己都没有想到,大家肚子里的黑水不仅没有被消化掉,还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还一个传染俩呢。 不过现在的绛树才没有任何心思想这玩意儿呢。他要被气炸了!昨天没有吃到烤肉的妖怪们一股脑儿地又全部黏到他的身上,不仅如此,还“唧唧喳喳”地叫唤着,委屈自己昨天没有吃到串串,控诉他的无情冷酷。 被魔音贯耳的绛树:麻麻,那个长了一对翅膀过来的,是天使吗? 妖怪们趁着早上结界不开放的时候,对绛树实行骚扰政策,不管绛树释放电弧几次,就像牛皮糖一样,死死地赖在绛树的身上。 傍晚的时候,绛树已经瘫在走廊上吐魂了,放过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表情包用完了?哼,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的池水很深的。插会儿腰觉得自己厉害坏了.jpg 第39章 五圆神 又是美好的一天,和煦的阳光照在本丸的池子里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波纹,婷婷的荷花站立在池子中,舒展着自己的身姿。 绛树好心情地坐在走廊上喝着茶,看着周围一圈不能靠近的毛球,得意地笑了。 虽然答应他们说早上关闭本丸的结界,但这不妨碍他打开一个小结界阻止他们的靠近啊。被折磨了两天的绛树安下心来了。就算那一圈可爱的毛球委屈兮兮地看着他,他也是不会心软的,就算他们外表看上去很萌,但是他们的内心更猛,时刻都在想着哪一块肉更好吃。 不管它们怎样卖萌,绛树的内心自岿然不动。 绛树:唉,我说你们跟着我做什么呢?我又不会割肉给你们吃。 绛树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脚边的一圈毛球端坐在那里不动:你要走,就得踏过我们的尸体! 绛树垫脚轻轻松松一跨,跨过了毛球河,回头一笑,何必踏过你们的尸体,你们的活体我都能踏过去,向你们这样的毛球,我一个能跨十个。 毛球们石化了,愣愣地看着绛树的背影渐行渐远,根本没有追上去的欲望,这种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早上的时候,烛台切很高兴地跟他们讲:“昨天晚上我好像没有洗碗,今天早上一起来,都洗得干干净净码在橱柜里了。我们本丸是来了田螺小姐吗?还真不用说,手洗的就是比机器洗的干净啊。” 刚踏进门的山姥切国广差点没有绊倒自己的的脚摔了。 乱说:“那以后我们是不是连洗碗机都不用,节约一点电买新裙裙啦?” 山姥切国广:做梦吧,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们的碗一眼的! “山姥切国广?”其实绛树很早就知道自己本丸里出现的幽灵是什么了,一直埋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连这次也只是说说他的名字而已。 绛树面前的付丧神们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伸手指了指他的背后。 绛树僵硬着脑袋,像机器人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后转头。只见一张似笑非笑的俊秀的脸。而后,他也像是被吓到一样,“你们在看什么?” “看你啊。” 他倏地就淡定下来了,“哦,能看见就好。” 绛树也是一脸懵逼,这这这,这也太……随便了吧,没有光圈,没有萤火虫,没有什么特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背后,有点瘆人啊。 “哈哈哈。”绛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久仰大名啊。” 谁料,青年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帽檐,遮盖住自己的眼睛,“我是不会帮你们洗碗的。”这声音,怎么听怎么委屈。 绛树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怎么会呢,我们有洗碗机啊。” 虽然一直看不见他,但是感觉大家都已经相处很久了,就像是盥洗室杠杠上多了的那一条毛巾,洗碗池里多出来的第十五副碗筷,以及被知晓了存在后不客气的小纸条——注明了自己想要吃什么。 他每天守在绛树门口,一墙之隔,绛树也是能感知到他的存在的。 在绛树反应过来时,他的温柔就已经无处不在,充斥着他生活了。 绛树不顾自己的旧爱被惊掉下巴的一直,一手搭着新欢,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吧,我带你挑房间去吧。” 回来就好?山姥切国广以为绛树记起来他的身份了,惊喜地看着绛树:“你想起来了吗?”绛树回之以茫然,“想起什么了?” 山姥切国广又变得失望,摇摇头,“走吧。” 然后绛树和山姥切国广就勾着肩搭着背离开了,留下身后一干吃瓜群众。 乱呐呐道:“他们走了诶。” 烛台切面无表情:“嗯,他们走了。” 三日月:“哈哈哈,甚好甚好。” …… 下午的时候,绛树决定要带大家去现世的闹市逛逛。 大家都准备好了,“哦——出发吧!” 走在街道上,其实感觉和万屋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图一个新奇罢了,不一样的社会环境,给了他们不一样的感觉。 万屋里走几步就会碰上一个一样的自己,虽然习惯了,但总归会希望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谁都会有这样的想法,连神也不能避免。 但是现世的街道不一样,永远都不用担心自己会遇到另一个自己,行人道上或行着匆匆步履,或悠然逛街,还有三两一团,笑得张扬恣意的少女。 大概唯一不习惯的是,大家都会把若有若无地把目光放在他们一行人身上,让他们脸都要笑僵了,怪不自在的。 而行人们,就是单纯地被颜值吸引了,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现当代社会,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格外吸引人眼球。 “诶,前面的,等等!”身后传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绛树他们也没在意,大街上,被称为“前面的”有那么多,何以见得就是他们呢。 直到……他拉住了一期一振的外套,成功叫住了这一行人。 “大街上……严,严禁,携带管制刀具的。”穿着警服的中年大肚男人一手扯着一期一振的外套,一手支在膝盖上喘气。 大家相顾无言,绛树看着付丧神腰间别着的长刀短刀,心虚地笑了笑。虽然心里知道是在现世,但是万屋逛多了,难免会产生在大街上走路可以随身携带本体刀的错觉。 “来吧,先跟我回一趟警、察局记录一下吧。”大家耐心地等待他喘完气,说出第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后大家都十分配合地跟他回去了。他看上去还是挺满意的。 到警、察局的时候,里面正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做着书面工作,看见大叔来了,就尊敬地喊了一声“前辈,你回来啦?” 大叔朝他微微颔首,就带着绛树他们进了里面那一张桌子。 年轻的男人看着这高颜值的一行人难免会有些好奇,他盯着他们有一会儿了,之后就拿出自己的手机。 大叔正在对绛树他们进行训话,年轻的男人就急匆匆地跑到大叔面前,给他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这个,”他指了指一期一振腰间的太刀,“应该,是在宫内厅三之丸尚藏馆吧?” 大家集火一期一振的腰间,尴尬地笑笑,按这样说,自己的刀,在现世大概都是国宝级别的了。 绛树道:“不不不,我们只是cosplay的爱好者,这些,都是假的,高仿,哈哈哈。”一边说,绛树抽出一期一振挂在腰间的太刀,果不其然,里面的刀都还没有开刃。 大叔说:“这样啊,这太让人误会了,你们以后低调点。”就放他们了。 虽然这个大叔挺草率的,但正是如此,才让他们这么早就逃脱。 绛树舒了一口气,给他们的刀施了一个障眼法,又看看他们的服装,一个比一个华丽,不说cosplay还能说什么,谁家的常服是像这样的? 第一站就决定是你了,服装店! 刚从童装店里出来后,就被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人拦住了,“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只要五圆钱哦!”他半弯着腰将手里的名片递给三日月,还想直起身来给他微个笑,但是直到一半,看到三日月笑眯眯的脸,他就僵住了,雾草,出来发个传单怎么还遇到同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我是想写的温情一点的,但是后来想想,人设崩都崩了,我还怕什么哈哈哈哈 第40章 游乐园 夏日的阳光可以说是十分暴躁了,大剌剌毫无保留地照射在地面,泛起层层叠叠的热浪,让空气都变得扭曲。 某五圆神额头暴汗,身子在僵住的那一刹那,思绪却千回百转,考虑了无数个脱身的办法。 等等,不慌,先找一台时光机先,旁边那台饮料贩售机器就挺不错的。 三日月的声音及时阻止了他把头埋在饮料出口处的念头,他说:“种田来吗?” 本丸众:excuse me?他还真是给个台阶就上啊。 “毕竟还是老了,上年纪了,下田这种活计对于老人家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啊。”三日月叹了一口气,就算是那么忧郁的表情,他俊美的脸庞还是那么仙。 今剑睁着一双死鱼眼:平时你揍我的时候也不见得多么勉强,老当益壮得很呢。 而其余人则是端着瓜看好戏似的看着影帝气场全开的三日月和小萌新祸津神之间的命运碰撞。 一边是刀剑付丧神,一边是祸津神,虽说都是神明,但却都是处于大和百万神明中的末等席位,谁也高贵不过谁。凭什么人家就可以轻轻松松逛着街,被金主包、养(金主·绛树:喵喵喵?),他却要在大街上顶着烈日发着传单! 夜斗皮笑肉不笑:“当然来啊。”况且都是神明,他也不用担心人家隔天就会遗忘掉他,是个可以长期往来的顾客。仔细想想,一次五圆钱,两次十圆钱,三次十五圆钱以此类推,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宏伟壮丽的神社,成群的神官和巫女,熙熙攘攘的信徒。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再也不用到垃圾桶里嗯嗯嗯了,再也不用挨饿了。( ̄▽ ̄)想想都要有些飘了呢。 三日月看着飘飘然,头上冒花的夜斗,嘴角差点挂不住笑了,这种想把他当成肥羊宰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说:“哈哈哈,那日后再联系吧。” 夜斗两颊浮上红晕,“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哟~”他也不嫉妒他们有金主了,毕竟他们以后就是他的金主了,金主的金主四舍五入就是他的金主了没错了,这逻辑,完美! 三日月望着他销魂的脸蛋,莫名骨寒,这种被盯上了的感觉就像是农村过来打秋风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和夜斗有一段距离的绛树摸摸自己的钱包,怎么觉得有点危险呢? “哈哈哈,那就这样吧,回见。”一肚子坏水的,遇上这种死不要脸的还是有点应付不来,处于下风呢。 夜斗就那么看着一行人远去,直至消失不见。而绛树他们只觉后背发凉,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遇到一个拐角就迫不及待转弯了。 “我跟你讲,你自己雇的人,工钱自己解决,别想盯着我的钱包哦。”绛树警告地瞥了一眼三日月。 “主公何必如此见外呢?” “崽儿啊,阿爸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啃老的。你该长大学会自己养自己了。”绛树苦口婆心道。 三日月:什么叫蹬鼻子上脸?你的年纪大概是我零头的零头还不到吧。 看着三日月无话可说的样子,绛树开心地拿出怀中的帕子擦擦自己眼角入戏太深而流出来的的眼泪水。讲脸皮厚,你还有的学呢,年轻人,你怎么能比得过狡猾的人类呢?╮(╯▽╰)╭ 其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丢人。 逛完了好几家服装店,才把本丸的付丧神们整理的妥帖。然后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闯入一家自助餐厅,按人头付好钱之后,就可以放开肚皮吃了。 绛树:怎么会有我这么聪明机智的可人儿呢?骄傲jpg. 自助餐厅的经理看着这一行瘦瘦高高的人,起初没放在心上,本来就那么大的人,就算能吃,能能吃到哪里去呢?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他跪了。 虽然人家瘦瘦高高,但架不住人家人多势众啊,更何况,里面还夹杂着两个真人不露相的大胃王。 又过了半个小时,绛树问:“大家吃饱了吗?要多吃点哦,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要好好珍惜呢。” “感觉还差点火候儿呢。”萤丸摸摸自己毫无起伏的肚子。 乱接上去:“我觉得我还能再吃这么多。” 烛台切站起来,“那我再去拿一点吧。” 一旁侧着头竖着耳朵时刻关注这边的经理转头看了看,那好几坨叠的快触碰天花板的盘子,好几束签子,目瞪口呆,下山?这就有点难以接受了呢小老弟,你们多久没吃饱过了? 绛树其实老早就注意到经理的目光了,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暗自觉得想笑。“哈哈哈,别吓到别人了,收敛点,拿点水果就算了吧。” “好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被经理丰富的面部表情吸引了,真的是特别逗趣,说再去拿一叠也是开玩笑的,虽然是付丧神,他们的胃容量也是有限的。 经理舒了一口气,吃水果,对,吃水果,水果好啊,补充维生素,那些荤菜对支气管之类的不好,万一引发冠心病就玩完了。 最后,大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经理也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送走了他们,心里估计是在想,可算是走了。 又购买了一批新的生活用品,换来了和自助餐厅经理截然不同的态度,笑容满面地送他们离开,还答应一定会在下午的时候送到填写的地址上,毕竟是个大主顾。 绛树道:“还想要去哪里玩吗?以后自己下来也方便。” 乱把自己的手举得高高的,“想去游乐园玩!电视上有放,但是都没有去见过呢。” 绛树摸摸乱的头,小可怜,游乐园都没去过呢。仔细想想,好像他也从来没去过,他也是个小可怜呢。 “那就去游乐园吧!” 结果…… “退退!你在哪里啊?” “鹤丸,你别乱跑呀!” “三日月,你把今剑牵紧一点,别走散了!” “一期,看好药研和乱!” 突然才意识到,今天好像——是周六呀,家长们都带着自己家的小朋友一起出来玩,每个人都这么想,结果就是,人山人海。 绛树紧紧抱着怀里的鹤丸,牵着萤丸,迷失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大家都跑哪里去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鹤丸扯扯绛树脸旁的碎发,拉回了绛树的思绪,“主公,先带我们去玩吧!他们是成群结队迷路的,不用担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绛树一听,好像还是有一点道理。问萤丸:“有什么想玩的吗?” “可以嘛?”萤丸的眼睛闪闪发光,让绛树有点不好的预感,奈何骑虎难下,只好点点头。 “那个——”萤丸的手指头往天边一指,绛树顺着萤丸的食指一看,“啊啊啊啊——”,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应景地响起,绛树瑟瑟发抖,被云霄飞车吓得一哆嗦。 绛树犹豫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不可以嘛?” 绛树对萤丸的泪眼难以把持,“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鹤丸安慰似的拍拍绛树的头,死鸭子嘴硬。 云霄飞车前也排了很长一个队伍,绛树一手一个小宝宝,很突兀地站在队伍中,路过的大家对他们指指点点,绛树还觉得很骄傲,不愧是自己家的孩子,长得真俊。 直到—— “这个,没到一米四,不可以坐云霄飞车哦。”工作人员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家长,一个三头身,一个一米二,怎么玩嘛! 绛树内心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主公,都排了那么久的队了,你替我们玩吧?” 绛树心里一紧,表面上大义凌然,“不行的,怎么可以把你们两个小孩子丢在一边呢,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我做不来的。” 结果就被后面不耐烦的人群挤到了前面,手里的两个小孩儿很自觉地松开手,微笑着牵起对方的手举起来摇摇,主公,你放心地去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绛树绝望地坐在车上,生无可恋。 一圈下来,绛树只觉得只有半条命跟着自己下来,另外半条,还在车上,大概是迷路了。绛树瘫倒在路边,上半身靠在椅背上,仰望天空。 “主公——” “憋,憋动我。” “我要吐了。” 绛树一脸木然,完全不想讲话,他以后怕是对车这种玩意儿有了阴影了。这两个熊孩子,以后再也得不到他的半分垂怜。 “我,就当,没有你们,这两个——呕——”绛树再也忍不住,扒着一边的垃圾桶吐了。 而两个小朋友手牵手,对此不置可否,我们这两个可人儿,你会舍得冷落吗? 等绛树缓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昏黄了,街道旁边的路灯都已经挨个亮起来了。绛树憋着气,怒气冲冲地走在前头,两个小朋友无奈地走在后边,看着绛树像是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绛树转头一看,感觉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你们最近都冷落我了,我都没有动力写了。 我这个可人儿你们都舍得冷落嘛? ps.可人儿出自室友之口,笑炸了hhhhhh刚跟室友们去吃了串串,我一人独占半边锅——清汤锅哈哈哈 第41章 吃妖怪 日头西斜,游乐园里的人群鱼贯而出,游乐园里瞬间就萧瑟了下来,没有丝毫人气,早上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冷清。 虽然现在逗留在游乐园里的人不多,但是游乐园的场地面积还是很可观的。绛树还没有找到另外几个失散的付丧神。 “找到了!在这里。”活泼的声音在空旷的游乐园里回荡着。 绛树他们一转头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摩天轮空厢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在地上,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往他们这边走来,身后还出现了好几个有高有矮的身影。 绛树大概是猜到了,除了自家不省心的付丧神还有谁? “五圆。”某祸津神笑嘻嘻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多谢惠顾。” 绛树无语地望了一眼站在夜斗身后的三日月,三日月注意到他的视线回了一个无害的微笑,绛树在自己的身上抠抠索索终于找到了五圆钱,递给夜斗。 拿到钱的夜斗也不知道从哪里捞出一个巨大的啤酒瓶,虔诚地将手里的五圆钱放进去。 绛树看到填满半瓶的五圆钱,深觉这位神明也是一个人才。 “表示感谢,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请你共进晚餐?”绛树道。 夜斗的眼神亮了亮,终于不用挨饿了,“咳咳。”他按捺下内心的喜悦,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那就给你们这个面子好了,毕竟也不是所有人能邀请到未来的大神明的。” 虽然天色很暗了,但是大家还是一直决定走回去,路程也不是很远。进入森林之后,耳边喧嚣的车水马龙被草木隔绝到外面了,入耳的便是空灵悦耳的虫叫鸟鸣声,潺潺的流水声,树叶的摩挲声。 站在山脚下,夜斗觉得自己的腿脚有点发软,“你们还住山上的啊?那么远。” “我们也不常下山的呀。”乱拍拍夜斗垂在腰间有点颤抖的手。 哈哈,夜斗干笑了两声,总觉得不太靠谱啊。 然而,当夜斗将筷子上的饭菜喂进自己嘴巴的时候,充满感动的泪水流下双颊。 本丸众:要不要这么夸张? 本丸大厨·烛台切光忠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发,夹了两块肉,感觉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啊。 “这是我平生吃过最好吃的一餐。”夜斗拼命往自己的嘴里扒饭,抽空问道:“以后来帮忙种地,包饭吗?” “你让雇你的人给你做饭吃啊。”绛树朝三日月努努嘴巴。 夜斗看看三日月,得了吧,这个一看就是花瓶,哪里是会做饭的样子啊。三日月莫名接收到了夜斗的脑电波,眯了眯自己眼睛,花瓶?三日月罕见地朝夜斗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倒映着阴森森的光。 夜斗吓得一哆嗦,讨好一笑。 绛树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还没合作就开始内讧的人,嗯,计划通。 最后,夜斗盛情难却,在本丸大家的热情邀请下,半推半就就留宿下来了。说不定明天还可以蹭一顿早餐呢,嘿嘿。 第二天一大早,夜斗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龙面,心满意足地告辞了。“记得打电话哟~”他朝身穿华丽出阵服,准备出阵的三日月挥挥手。 三日月柔柔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送走了一批出阵的付丧神后,本丸及冷清了下来,毕竟他们还要做内番。绛树懒洋洋地斜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被本丸围墙上露出的两个头顶吸引了,出现在本丸里尚未开化的小妖怪很多,这种有了人形的妖怪绛树倒是还没有见过。 两个脑袋倚靠在一起,不知道谈论了多久,才鼓起勇气似的把自己的头慢慢往上升,绛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眼睛和他的对上,他们楞了一下,尖叫着缩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妖怪这么胆小的吗。一个独眼的妖怪,一个长得像是牛的妖怪。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都怪你长得太显眼了。” “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说话声太大了。” 绛树偷偷摸摸摸到围墙边,从上往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起内讧的妖怪,两个妖怪知道要责怪对方却不想着逃跑。 “你们在说些什么鸭?可以跟我讲讲吗?” 两个讲得起劲的妖怪像被按了停止键,倏地就僵住了,一抬头就看见露着洁白牙齿的绛树,“救命啊,吃妖怪啦!”两妖跑得两条腿都绕成了一个圈,一骑绝尘,背后的灰尘一直票到绛树的面前。 “咳咳。”绛树挥挥自己眼前的灰尘,谁会重口到去吃妖怪啊,不要败坏我的名声啊,嫁不出去怎么办,呸呸呸,我在瞎讲些什么呢。 绛树起身重回自己的位置,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小插曲,没放在心上。 结果,下午的时候。 “夏目大人,你看他们竟然可以凭空出现,一定是妖怪!” “……”声音沉默了一下,“你自己不就是妖怪么……” “你说谁是妖怪呢!”乱的声音。 绛树打开本丸的大门,就看到了对峙的双方,一方是以乱为首的付丧神,一边是孤零零的少年带着一只肥猫,而叫嚣的最凶的两只妖怪则是怂唧唧地躲在大树后面。 “主公——我们回来啦!”一看见绛树,萤丸就二话不说地抛弃战友,拿着手里的誉跑向绛树,满脸都是求夸奖的表情。 “欢迎回来呀。”绛树摸摸萤丸的头,把他举高高然后安安稳稳地放到地上。 那个少年,绛树还记得他,他到来的第一天就看见他被一个妖怪追得满山跑,最后一圈打到那个妖怪,看来他还是和一些妖怪的关系挺好的。 “夏目大人,就是他,要吃我们。”那两个本来就很怂的妖怪,看见绛树本人那更是缩到不能更缩了。 “嗯?不是你们过来偷窥,自己被自己吓跑的吗?”绛树无辜地歪歪头,“况且,我对妖怪这种生物可不是很感兴趣。” 夏目无语地看了一眼中级妖怪,他就知道,他们两个咋咋呼呼地把刚放学的他拉过来,一句话都没解释清楚。 “主公,怎么了吗?”烛台切腰上还围着围裙,被外面的动静闹出来。 夏目惊讶地看着烛台切,这个人他认识,没想到他也看得见妖怪,他还以为他看不见呢。 烛台切也看见了夏目,朝他微微颔首。 “两个笨蛋!”那只肥猫一爪子拍到牛头头上,一脚踢到独眼妖怪身上。绛树惊奇地看着这个高难度的动作,一脸赞叹,不愧是猫科动物,身体就是柔软。 “不好意思啊。”两个妖怪在斑武力的镇压下,乖乖地向绛树道歉。 “没关系,其实一开始我就是想吓吓你们的,哈哈哈。”绛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误会解除之后,绛树他们目送夏目他们离开,“纳兹咩!馒头馒头,七辻屋的馒头!” “不可以,塔子阿姨都做好晚餐了。”夏目无情拒绝。 “啊啊啊。”斑愤怒地咬住夏目的头,被夏目掐下来,“乖乖的,明天再买给你吃。” 在夕阳下,一人一猫的背影被拉得长长的。 绛树收回目光,扬起一抹笑,“走吧,吃饭去喽!” 作者有话要说: 哼,你们无情,你们冷漠,你们无理取闹! 在外地读书,我的室友模仿我的语气说:“妈妈你看,这里都是外地人。” orz我的室友都是人才。 第42章 地瓜 来到现世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初夏到立秋,一个季节的交替,已经让他们逐渐融入了这个真实的世界。 时不时集体出个游,逛个街。生活被那些温柔而有趣的人充斥着,他们喜欢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世界。正是因为对这个世界有了更直观的了解,让他们明白了自己守护的究竟是什么,是历史,是秩序,还是责任?不,都不是,是为了守护大家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倘若历史被修改,那他们的生活就会像泡沫那样破灭,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抹除,就算侥幸活着,那么他们的记忆也会被“修正”。 他们的使命、责任,就算拼上性命,也会承担到底。 本丸的树叶已然泛黄,风一吹,就晃悠悠地飘到地上,地上的落叶已经堆了薄薄的一层了,有的叶子全部变黄,有的只是边上泛黄。森林的树叶更不用说了,那么多的树木,有没有人来清扫,早就像块厚厚的地毯一样了,踩在上面软软的。 “话说,去年的地都是我扫的,那今年谁来啊?”目光刷刷一片,都落到乱的身上,乱额头蹦出数个十字路口,“别看我!” 大家乖乖地移开自己的目光。 绛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木签子,“既然大家都那么不愿意,就抽签吧,谁抽到短的就谁来哦。” 大家磨刀霍霍向绛树,绛树嘴角抽抽,不就是扫个地嘛,要不要这么较真? 乱把手伸向签子,一眼看穿绛树的想法,道:“要的哦,本丸那——么大,特别是秋天,叶子那——么多,最重要的是,扫完又掉扫完又掉,会累死的。” 小夜:v成功脱逃! 今剑:(*︶*)安全着陆! 五虎退舒口气:还活着。 最后—— 乱哭丧着脸,恨不得把自己抽签的那只手砍下来。兜兜转转,还是自己。 清光╮(╯▽╰)╭:“闹又是你闹的最凶。” 乱握着手里的签子,超级凶,“明年再战!”硬生生把签子握断了。 “哈哈哈,以后早上扫一次,下午扫一次就好啦,不用眼巴巴地跟着落叶跑。”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乱就起床了,他支着和他差不多高的扫把,站在院子里,他一脸的生无可恋,院子的地上,果不其然已经积累了薄薄一层的落叶,而且泛黄了的叶子还在随着风慢慢地往下落,堆叠在地上的落叶上面。 这——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自己不争气呢,说到这个就来气,乱鼓着脸蛋,认命地拿起扫把开始干活了。 不过下午的时候,大概就是一整天辛劳之后的放纵之时。 乱左手一个地瓜,右手一个地瓜,嘴巴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地瓜。五虎退拿了一根细长的树枝,在燃烧的落叶堆之中翻动,寻找已经熟了的地瓜,接着乱的下一个。 乱化悲愤为食欲,一个接着往嘴里塞,也没有人拦着他,也不敢拦着他,看他那个架势,如果上去阻止他的话,怕是要被咬下一口肉来,他估计也会借着这个由头狠狠给他们一口,惹不起惹不起。 “我也想来一个!”一只爪爪伸到五虎退的面前,五虎退愣了一下,还是给他叉了一个地瓜出来。 “我也要,谢谢。”另一只蹄子也不客气地伸出手来,五虎退又叉了一个出来放到他面前。 “那顺便也给我来一个吧,喵。”一只猫爪,五虎退给了他一个之后,偏偏头,一个独眼妖怪,一个牛头怪,还有一只肥猫,他们正吃得起兴,连本丸里其他的付丧神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队伍里出现了三个叛徒。 什么时候混进来的?看样子还挺不客气。五虎退看着又伸到他面前来的三只爪子,三条黑线挂下来。 乱吃完手里的,又向五虎退要,却发现五虎退没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头顶冒出数个十字路口,“诶!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反正不是你的。”独眼妖怪早就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了。 “怎么就不是我的了?你知不知道这里,这里,这里,都被我承包下来了。”乱叉起腰,“都归我扫!” 听上去感觉挺nb的,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乱骄傲了好一会儿,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去搭理他,转头一看,都围到五虎退的身边求投喂去了。简直就要气炸,脸都黑了。 五虎退叉出一个地瓜,朝乱招招手,“这个熟了,快来吃!” 好!乱屁颠屁颠地也跟过去围在五虎退的身边,乐颠颠地拿起地瓜接着啃。 到傍晚的时候,两个妖怪、一只猫和乱腆着肚子瘫倒在又满是落叶的地上。夏目敲敲朱红色的大门,门自己打开一条缝,仿佛在叫他进去一样。 夏目犹豫了一下,还是顺势推开大门,刚踏进大门的那一刻,夏目就已经看见自家失踪的肥猫了。 “娘口三三!”夏目看着它的样子,还有旁边那个孩子烤地瓜的架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啊,纳兹咩。”肥猫懒懒地打个招呼,想要直起上半身,肚子上的三层肥肉挤压在一起,他又被迫瘫倒了下去。 夏目气势汹汹地走到肥猫面前,想要吧他揪起来,眼前却出现了一只地瓜,顺着手臂看过去,就看见了小男孩腼腆的笑脸,他说:“要来一个嘛?可好吃了呢。” 夏目愣了愣,多好的孩子啊,就伸手接过了地瓜。 五虎退似乎爱上了给人投喂地瓜的感觉,在夏目吃完一个后,又给他递了一个,吃完后又给递了一个。 最后,绛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的院子排排躺了好几个生物。 “你们——还好吧?”绛树迟疑地问道。 这么多人中,只有五虎退兴高采烈的,举起手上叉着地瓜的树枝,“主公要来一块嘛?” 绛树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地瓜啃起来了,还挺好吃的呢。 然后那天晚上,烛台切硬生生没起来做晚饭,估计做了也没人吃吧。 从此,再也没有人小瞧本丸里腼腆的五虎退了。 “嗝。” “嗝。” “嗝。” 打嗝声一声接一声,在夜深人静的森林中响彻了通宵。 大概在近期,谁都不想再见到地瓜这种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到萤总的小宝贝,你离满刀帐只差一步了! 第43章 风雪旅人 入冬后,地上金黄的落叶被白雪所覆盖,继扫叶子之后,乱开始了扫雪之路。 虽然只是小雪,但是经过一个晚上的积累,地上白雪的厚度也十分可观,如果不及时扫掉的话,雪水会化掉,走路也会打滑。 院子里,树上该落的和不该落的叶子都落完了,光秃秃的枝桠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住。黑色的屋瓦被雪水浸湿,颜色变得深浅不一。 乱带上去年绛树送的围巾和手套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院子里,嘴巴里呼出一口白气,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扫完了门口的空地,就要接着去扫院子里的积雪。 噗噗噗。 头顶上的枝桠动了一下,上面的雪刷刷刷就盖了乱一脸,乱打了个激灵。抬头看看树上,一个小小白团子蜷缩在上面,捂着自己的嘴偷偷地笑。 乱甩甩头,把自己身上的细雪抖下来,扔掉手里的扫把,脸上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抱住那棵树的主干,用力地摇动起来。 “哇——!”鹤丸的笑脸僵在了脸上,抱住身旁的树干,“等等等等,我要掉下去啦!” “你知不知道大冬天出来扫雪有多冷,啊!”乱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我都快扫完了,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累!还给我把树上的也给抖下来!” “你现在不也是在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嘛!” 好像是哦,乱停手,愣愣地看着他刚刚扫干净的地又满是雪,抬头一看,天杀的鹤丸也不见了。 “鹤丸!我跟你势不两立!!”尖叫声响彻整个山林,吓得冬眠的动物都被惊醒了。 吃早饭的时候,鹤丸坐在绛树旁边,无视乱杀人似的视线,老神在在地吃着碟子里的秋刀鱼,毕竟年龄上占了这么大的优势,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要多。 绛树这边看看鹤丸,那边看看乱,尽管鹤丸没有看向乱,但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诡异的电波“刺啦刺啦”。 不过,很快绛树就没有时间管这件事了,他收到了一封时政的来信,绛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主公,是有什么事吗?”萤丸不安地扯扯绛树的袖子。 绛树勉勉强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坐在走廊上的付丧神们也是一幅担心的样子,“不用担心,没什么。”摸摸萤丸的头。 在绛树消沉的情况下,爱玩闹的鹤丸也安分了下来,乖乖地坐在走廊上晃着小脚丫,不讲话。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本丸的大门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已经睡下了。况且外面的风雪声很大,拍打在纸门上,根本分辨不出是风雪拍打的声音,还是人敲门的声音。 黑暗里,绛树睁开眼睛,眼里丝毫没有睡意,他利落地翻身起来,把搭在衣架上的厚外套裹在自己身上,打开纸拉门,令人意外的是他还没踏出门,一个小小的身影揉着自己的眼睛站在他的面前。 这么冷的夜晚,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你怎么醒了啊?”绛树赶紧把鹤丸裹在自己的大衣里。 鹤丸软软地靠在绛树的颈窝,两只手穿过绛树的臂膀下面,绕到后背,抓住里面那件薄睡衣。 绛树见他不讲话,也不强求。“在房间里等我好不好?” 鹤丸半耷着眼皮,小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绛树无法,只好抱着鹤丸一起到大门。 虽说是深夜了,但是地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雪,把整个世界都照的雪白雪白的。 绛树伸出一只手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高挑女子,不过她是带着帽子的,帽子垂下来,几乎遮挡住了她一半的脸,尽管看不见她的脸,但是从她的身形气质来看,她是个养尊处优,被娇养大的人。旁边陪伴着的一个加州清光,不知道是雪照的还是怎么样,他的脸透露出不自然的惨白,不过他笑得很温暖。 “您好,这么晚还来拜访,实在是麻烦您了。”他歉意地对绛树说。 绛树摇摇头,“先进来吧,我先给你们找一个房间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 “多谢。”女子一直没有讲话,都是加州清光替她说的。 但是绛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遭遇了这种事情,没有谁还能高兴得起来的。绛树也不会同情她的遭遇,同情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轻薄了,她并不需要博取任何人的同情怜悯。 关上门之后,外面若有若有若无的监视的目光消失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被隔绝了。他们是不会允许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的。 绛树特地给他们挑了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间给他们休息,没有给两间,是因为,他觉得他们两人之间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早点休息吧。”绛树一手替他们关上纸拉门,离开了。 意料之中的,在绛树离开后,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压抑的抽泣声,绛树的脚步顿了顿,感受到鹤丸抓着他衣服的手握得更紧了,安慰似的摸摸他的头发,最后把自己的下巴轻轻靠在他的头顶上,眉眼低垂着,看不清他的神色,又继续往前走了。 付丧神们好奇地打量本丸里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昨天晚上风雪太大,他们几乎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而绛树也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暂住一段时间就会离开的。” 其余人也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不再看着他们。 清光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加州清光,感觉和隔壁本丸的清光没有什么不同,但又很不同。隔壁本丸的清光让他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像是自己摸自己一样。但是对面的这个,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悲哀感,尽管他是笑着的。 清光盯着加州清光的脖子看,那里隐隐有不好的气息散发出来,感觉有点不妙。 吃完饭之后,女人和她的加州清光就回自己的房间,直到午饭之前就都没出来过了。他们不试图踏足他们的领域,他们也不探寻他们的故事。 吃完了午饭,他们也马上回到房间,直到晚饭时间才出来,成为了本丸里的两个隐形人。后院变成了一个禁地,绛树一直频繁出入,忙忙碌碌的,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两天后的夜里,绛树敲响了他们的房门,“明天中午到后院。” 说完之后,绛树就转身离开了。把隐隐约约的抽泣声抛到脑后。 就算是中午,在冬天里并没有暖到哪里去。尽管这两天乱没有进后院扫地,但是神奇的是,地上没有积雪,也没有融化了的雪水,是很干燥的地面。画满了复杂的花纹的阵法。 “你站那里就好。”绛树指了指中间的那个阵眼,比起其他的更为复杂。 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加州清光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甚至隐隐有点解脱的感觉,但他的脸上还是一直在微笑着。 绛树觉得自己的心被掐住一样,他和清光不一样,清光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团火,敢爱敢恨,和他刚接他回家时一样的意气风发。但是这个加州清光,虽然一直笑着,但是给他一种压抑自己的感觉。 “清光”女人没有再戴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此时,她的眼睛里开始泛着水光了,整个人像是一个易碎的花瓶。 作者有话要说: 放屁什么的……饶了他们吧哈哈哈 第44章 净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雪又开始下了,一片一片飘落在发上、肩上,融化了,不见了。 绛树的表情如同白雪一般冰冷,“我要开始了。” “等等!”女人上前一步,又像是被什么阻挡住了一样,停在了那里,“清光,对不起。”她的声音又开始哽咽了,绛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整整三天,一直在落泪。 加州清光还是一直微笑着站在那里,没有不舍,没有难过。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怎么会呢。”我是恨死你了。 怎么会有你那么作的人呢?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伤春悲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思考的时候就不能用点脑子吗? “不要忘了我。”要永远记住我,再也不要喜欢上别人了,被你喜欢上的人真的很可怜,可怜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女人似乎被她的加州清光的话所感动,以为他在消散之际,仍在关心着她。 事实上,加州清光是认了命,他恨死她了。 这个审神者出生高贵,是两家共同寄予期待的孩子。她一直以为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尽管工作繁忙,他们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她玩,平时都是佣人来照顾她,但是她知道他们都很爱她。 有一天,梦破碎了。她自以为幸福美满的生活只是一个有人为她编织好的梦。她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剧本营造出来的场景。 她只是一个孤儿,在婴儿时期就被一位富有的导演领养。他觉得现在的演员太过于匠气,演技又十分的浮夸,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的演员,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所以他花了大价钱,为她创作了一个剧本,她所谓的爸爸妈妈,照顾她的佣人,要好的朋友,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只是演技高超的演员,为她作配。 导演在这个小小的镇子装了成千上百个摄像头,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八年剪辑成一部电影发表出来,引起了轩然大波,他收到了来自各界的赞美,间接的,她也出了名,他们说,她的演技浑然天成,真实到震撼人心。 的确真实,怎么会不真实呢?别人演戏都是按剧本演的,而这部片子却是以她为中心,有了她,才有的剧本。 她从未被允许单独使用电视,也许是电影获得了大奖,让他们都有所放松,她看见了颁奖典礼上播放的电影片段和导演意气风发的发言。那一刻,她仿佛身处刺骨的寒水中,所有的一切都拨开了迷雾。怪不得她的生活经历要比电视上演的还要丰富刺激,所谓的冒险,也只是导演和演员们有意的引导。不能接触网络,不能离开小镇,所有的禁止也都明了。 所谓的镇子,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演播厅。 就单单这个小小的别墅,她就找出了上百个针孔摄像头,连浴室里都有,她忍不住扒在洗脸池上吐了,太恶心了。 她的一生都是一部戏。 她逃出了小镇,但是她什么都没有,没有身份证明,没有钱,她没有活太久,就死在了逃走的那一年的寒冬。 她在时之政府里醒来,在她闭眼的那一刻,爆发出的灵力波动吸引了时政的人。 接受培训之后,她成了一名审神者。 “我,加州清光。河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呢。难以上手不过性能一流哦。”他晶莹的红色眸子充满了自信,以及对审神者天然的好感。 也许因为加州清光是她的初始刀,她对加州清光有一种远远超过别刃的控制欲,她要他的眼里只有她。 但是众所周知,大和守安定是加州清光的挚友。 加州清光对审神者只是一种亲情,她把自己的审神者当作上司那样尊敬,当作小女孩一样娇惯。但是敏感如他,在他和安定,甚至是其他付丧神交谈时,审神者都会隐藏在暗处,用蛇一样阴冷的目光盯着他们。 也许她一开始是想过要克制的,但是她的控制欲压过了她的理智,她成了她最不齿的那种人,她的遭遇在加州清光身上重新上演了。 针孔摄像头这种东西比起精神力完全不够看,只要她愿意,本丸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粒灰尘,都可以是她的眼睛。 终于有一天,她病态的控制欲反噬了。 令人悲哀的是,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是加州清光,在灵力传送的单向道里,从审神者那里接收到太多的负面情绪,被刺伤,沾染了恙。 从来都只听说刀剑因为嫉妒从而产生负面情绪刺伤了主人,主人因为控制欲得不到满足刺伤了刀剑,还是第一次听说。 “咦?你们是在祓禊吗?”声音突兀地出现了。夜斗坐在本丸的围墙上,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院子里的人。 “其实”可以不用消散的。 加州清光打断夜斗的话,“快点开始吧。” 绛树略带深意地看向加州清光,咬破自己的中指,滴了一滴血在阵法中,沿着阵法的轨道延伸,画满了整个阵法。 整个阵都散发出奇异的红光,那是绛树血的颜色。站在其中的加州清光努力克制脖子上的疼痛,那里是最先沾染恙的地方,由那里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在血色中升起丝丝缕缕的黑气,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 终于忍受不了疼痛,加州清光痛苦地喊出来,甚至冒出了几根细小的骨刺。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气已经变得很稀薄了,加州清光也恢复了原状,正微笑着朝绛树挥手,多谢。 绛树也回之一笑,再见。 两人都没有看那个审神者一眼。等加州清光完全消散之后,绛树的脸就渐渐降温了。 “刀剑为战场而生,你却让他因儿女情长而死。” “没想到前线还没崩溃,后勤就乱了。” 绛树从兜里摸出一块白布,将躺在地上崭新的仿佛能召唤出一个加州清光的打刀用白布包起来。 “清光,安定。”绛树朝那个藏着清光和安定的树后叫了一声,“送他一程吧。” 清光和安定一开始有点尴尬,听到绛树的话,也顾不上尴尬,安定郑重地接过刀。和清光一起把刀送到后山。 绛树再也没看倒在地上,痛哭的女人,只道了一句:“今夜就走吧。” 暗处偷窥的付丧神们见绛树走了,也自然都离开了,夜斗也轻巧地跳下围墙,道:“你们一定不介意晚上多一双碗筷吧!” “介意啊。”乱幽幽地出现在夜斗背后。 五虎退紧跟在乱后面,“要吃地瓜吗?” “诶?”夜斗看上去很惊喜,“可以嘛?” 五虎退腼腆一笑,“当然可以。”管饱哦。 五虎退带着夜斗进了厨房,用厨房烧剩的柴火给他焖地瓜吃,一个接一个。 最后,五虎退腼腆地笑笑,夜斗也难逃被抬出厨房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看不懂,那不是你们的问题,是因为我把它分成两张发了,哈哈哈。如果还是不明白??orz我尽力了,真的 第45章 雪女 近日来,风雪越来越大,原本还勉勉强强可以出门,现在却是半步都踏不出去,大雪封山,更别说去镇子里了。 能不能出门这件事,乱倒是不怎么关心,现在唯一让他高兴的是,他不用出去扫地啦。 风雪实在是太大了,走廊里也被融化的雪渗的湿漉漉的,在走廊上走也要担心会不会被风刮走,绛树就着屋子设了一个结界,将屋子与外面隔离开来。 没有了风的侵袭,屋子里就算没有开暖气,也暖和了不少。至少现在,没有事情做的本丸众人一道坐在走廊上,架起火锅,就着风声下饭。 日常的出阵也停止了,虽然说风雪与出阵不影响,但谁让转换点设立在门口呢,毕竟风雪那么大,说不定还没跨出一步,连人带刀,就都不见了。 萤丸夹起一块年糕,“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的感觉真棒。” “这种仿佛遇难的感觉——”乱顿了一下,“真刺激啊。” 众人头顶划下三条黑线,可不就是遇难了吗。 “这座山有那么多妖怪,是不是也有雪女啊?”五虎退从碗里抬起头。 “雪女吗?”大家陷入沉思。 “嗷——”阿拉斯加嚎叫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大家说雪女,你叫个什么叫啊。 阿拉斯加对着外面狂叫着,它看上去很焦躁,爪子在地上摩擦着,浑身透露着不安的感觉。 可是,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外面依然是一片白雪茫茫,什么也看不清。 绛树拍拍阿拉斯加的头,阿拉斯加摇着自己的尾巴,乖乖地趴到绛树面前让他摸。 “没什么大事,继续吃吧。”绛树看着他们微微颤抖的身体不由得出声安慰一下。 谁知一听见这话,一个个抬起头来叹一口气,一副失望的样子。 绛树(╯‵□′)╯︵┻━┻摔桌:你们到底是在失望些什么! “明明雪有那么厚,可以堆好几个雪人呢。”今剑把下巴搁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像一块化掉了的糖,软哒哒的。 灵光乍现,今剑一下子精神抖擞,对绛树讨好的笑笑,“主公,把这一块结界,放大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今剑对着身边那一块地比划了一下。 浑然不知刚刚被他指到的地方,有一个与白雪融为一体的生物在慢慢移动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怕——” 乱激动地拍拍自己平坦的胸脯,打断绛树的话,“不用怕,有我在!” 既然你们执意要那么做,我也没有办法。心肝比墨水都要黑的绛树温和地笑了笑,就按今剑说的给他们划出一块结界。 火锅盛宴结束,小短刀们撒了欢一般地跳下走廊,小腿直接积雪淹没,小夜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刚刚走过的痕迹又被两边的积雪覆盖住了,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线。 “来吧来吧!”今剑已经在开始滚雪球了,推着这个球绕着小小的结界走了一圈,小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今剑每一次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白茫茫的雪地总会不显眼地颤抖一下。 “好啦!大功告成!”今剑拍拍自己红通通的手,叉在自己的腰上,骄傲地宣布。 那个小白团松了一口气,停下颤抖的身体。正想要偷偷摸摸地转身离开,一张巨大的脸挡在了他的前面,他的身体都炸开了,比原来整整大了一圈,自欺欺人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期待落了空,他的身体腾空了,一只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身体,冰冰的,小雪球假装自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雪球,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雪球一样。 “雪球圆圆的,应该会滚的吧?” 小白球硬邦邦的身体“吧唧”一下瘫倒了,任由那只手将他搓圆捏扁。 “退,这个雪球捏的不错呀,你要玩打雪仗吗?”又一张脸出现在小白球的上方,本来像年糕一样柔软的身体又僵住了。 “没有啊,这个是雪地上随便捧起来就长这样的。”五虎退伸出手指头,轻轻戳戳小白团又变得僵硬的身体。 “很好玩嘛?”乱看着五虎退的动作,好奇地看着小白球,想伸手摸摸。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围成圈圈把小白球挤在中间。 小白球如果有心脏,那他肯定就会因为心率过高而死亡。 房间里聚在一起看电视的夕阳红老年组在谈论天气的事情。 烛台切拣起茶壶,给大家都倒了一杯绿茶,“话说,我早上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这两天山下好像都是晴天。” “多谢。”老爷爷端起其中一杯,“可是山上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雪了呢。” 一期一振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气温垂直递减规律,毕竟是山上。” “这不是雪球吧,他有爪爪诶。”今剑用手指撩一撩他细细小小,还有着绒毛的小爪子。小白球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想把自己的爪爪藏在身体里,可惜被玩上瘾的今剑捏住了,动弹不得。 小白球生无可恋地睁开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已经放弃伪装了。 “咦,哪里来的灰尘啊?”今剑试图把这两粒灰尘掸下来。 面对那只在视线里放大了的手,忍无可忍地跳起来,伸出同样短短小小的脚踹在今剑的手掌心,小小的身体藏着巨大的能量。 小白团气势汹汹:不要小看我! 却不想,今剑把手掌心一收。 小白团:唧! 今剑握着手里的奇怪生物,捏捏,小白团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你一程。 渐渐的本来能玩的地方就小,玩了那么久,地面的雪也化得差不多了。五虎退说:“我们回去吧。” “好——”大家捕获了一只未知生物之后,打道回府了。 · 不知不觉,大家已经玩了一个下午了,该是吃晚餐的时间了,中午还剩下一些食材,所以晚上还是吃火锅。 今剑把小雪球放在炉子边,跑去后厨帮忙拿碗筷。 小雪球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观望四周。 嗯,没有人,安全! 小白球正要立起自己的身子,刚站起来的脚脚一下子又软了下去,小白球一脸懵逼地面对红通通的炉火,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命不久矣啊。 “主公,这样可以嘛?”小白球晕乎乎地睁开眼睛,蹭蹭身子下面的冰块,真舒服。 “醒了醒了!”乱兴奋地拍拍自己的手掌。 “唧?”小白球歪歪头,可惜整个身体又胖又圆,看上去不是很明显。 “这个大概是雪女吧?”绛树夹起一块肉喂进自己的嘴里。 “雪女?雪女不是漂亮的女孩子吗?” “这不是一个雪球吗?” “谁说雪女只能是女孩子,不能是个球呢,雪女是一类妖怪的称呼呀。” 雪球引起了众人的围观,面对一只又一只戳来的手指,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接受啊还能怎么办,雪球目光呆滞,身体随波逐流。 “好啦好啦,都熟了,可以吃了哦。”绛树朝他们招招手。 最后大家一起围着锅子吃火锅,雪球抱着一根冰棍在那里舔。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屋里是一派温馨,屋外的风雪也不知不觉的小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多少月石还要改文,枯了 第46章 人偶 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快要到来的缘故,一直下个不停的雪戛然而止,天上那层厚厚的云也裂开了,露出了千丝万缕的阳光。 乱半遮着眼睛,不敢直视天上的太阳,“唉,雪停了,又要开始扫地了。” 绛树也将本丸的结界开放了,有许多小妖怪趁着没有下雪,耐不住寂寞,又来本丸乱搞了,白白净净的雪地上映着一个又一个爪印。 烛台切在厨房准备今天的早餐,想着还缺一个萝卜正要打开冰箱的时候,冰箱冷冻室的抽屉慢悠悠地自己打开了,吓得烛台切猛然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 一个小白团用自己细细小小的爪子揉着自己豆大的眼睛,看见烛台切,还十分自然地挥挥自己的小爪子,“唧!”早上好啊。 烛台切嘴角抽搐,差点忘了这个雪球昨天因为好奇,蹲在火堆旁边看了许久,差点就把自己玩化了,本来就只有五虎退拳头大小的身子,把自己作的只剩个小指头那么大,多亏五虎退及时发现,给他送回冰箱里去。 所以今天才从冰箱里爬出来的。 不过,没想到才过去一个晚上,他不仅变回原来那个圆滚滚的样子,甚至还要比原来大上一圈呢。 昨天晚上乱还用手捧着那一摊雪球化下来的水问绛树,要不要把这水给他淋回去。 看来是不太需要,烛台切麻木地想道。 雪球四肢并用,艰难地爬上抽屉的边边,看都不看高度,干脆利落地跳了下去,“吧唧”一下直接摔扁了。 还以为是个王者,结果是个青铜。烛台切捧起地上的那一团雪,rua吧rua吧就给他揉回那个圆圆的样子了。 “唧!”多谢!两只爪子捧着烛台切的食指,落下一个冰冰的吻。 烛台切就看着那个身体急匆匆地离开了厨房,又看看自己的食指,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而绛树一大早起来,就看见院子里玩打雪仗的小朋友们,还有一旁气急败坏的乱,以及——在空中当子弹,“唧唧”叫的雪球。 “啪”一声,绛树的世界瞬间就黑下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冰冷的触感,绛树冷得一个哆嗦。 小雪球四肢扒住绛树的脸蛋,艰难地把自己的身体从绛树的脸上拔下来,看着自己的扁扁的身子,欲哭无泪。放开自己的爪子,像一张纸一样,轻飘飘地落到地上,颠颠地跑回后厨去了。 过了不久,回来又是一个圆滚滚的好雪球。 绛树抹了一把脸,看着重新又嗨起来的院子,没有人关心他,背影落寞地去洗脸刷牙,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看这里看这里!”院子里的小朋友们齐刷刷地往外看去,只见牛头模样的妖怪正憨笑着朝他们打招呼。 好久不见呢,他们正要回一个微笑,却不想几个雪球从牛头妖怪的背后扔出来,准头还挺不错,五个中了三个。 “哈哈哈,小笨蛋们!”听着这肆无忌惮的声音,小笨蛋们还糊着雪的额头不约而同地一起冒出了青筋。 而一开始就没有参与的乱美滋滋地蹲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角落看着这场混战。 鹤丸轻手轻脚地捧着一捧雪,来到乱的背后,把雪往乱的后衣领一塞,“哈哈哈,surprise!” 懵逼的乱:喵喵喵? 反应过来的时候,鹤丸都已经跑远了,“鹤丸,你这个小兔崽子!!” “略略略——” 在众人玩得正开心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人敲响了门。白色的发,白色的眉毛,白色的睫毛,白皙的皮肤,瞳孔是极淡的灰色,总而言之,是个美貌又有气质的女人。 今剑将女人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番,“emmmm——请问你找谁?” “唧唧唧。”女人还没开口说话,一个雪团子就兴奋地冲上来,把今剑的头顶当作垫脚石,跳进女人的怀里。 看着飞扑而来的雪团子,女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冰雪初融,然后,出其不意地,一把揪住雪团子。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跑得还挺远啊。” 看着她黑化的连周围空气都扭曲的背景,今剑瑟瑟发抖地站在一边,这……这就是妈妈吗?有点恐怖,幸好他没有。 “给你添麻烦了。”雪女跽坐在一边,朝绛树微微鞠躬,连雪球都乖乖地坐在一旁,伸出细细小小的爪子,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绛树看着雪团的动作,觉得有点萌啊,“没有麻烦,还要感谢他陪小孩子一起玩呢。” 雪女从袖子里掏出一捆……冰棍,“这是一点小心意。”冰棍的外面是被一层干净的叶子包起来的。 至于为什么是冰棍,因为他们对热的东西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是碰不得,毕竟雪女的妖力强大,就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们自身就是从冷冰冰的雪中诞生出来的妖怪,是雪的化身。 绛树收下了那些冰棍,但是大冬天的,吃冰棍好像有点刺激啊。 见绛树接受了谢礼,雪女松了一口气,说是谢礼,其实也是歉礼,原本这是个暖冬,镇子里别说是雪了,连个雨都没有。但是这座山上持续了数日的大雪,这其实是她的失误,雪球的体内有着雄厚的妖力,却无法控制,不知道是冰棍吃多了还是怎么了,妖力突然就爆发了,她勉强将大雪的范围控制在这座山上。 “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 雪女微微一笑:“我来之前都拜访过他们了。” 绛树道:“那便好。” 最后,雪球还是被雪女带走了,小朋友们不舍得朝他们挥挥手,雪女怀里抱着雪球,站在不远处,朝他们微微欠身,身体便化作雪,飘向更高的山顶去了。 唉,少了一个砸不坏的雪球呢,他们遗憾地想道。 送走了雪球之后,本丸要开始迎接新春了。 首先,是要大扫除。这次,连绛树也不能幸免,加入了大扫除的队伍中。 绛树拿着工具进入自己的房间,明明就挺干净的,根本就不用打扫嘛。 “不行哦,一定要扫哦~”幽幽的声音在绛树的耳边响起,绛树僵硬地扭头,只看见清光慢悠悠地走远了,感受到他的视线,还转过头,朝他一笑。 绛树无法,只好乖乖地打扫自己的房间,没想到,还找出了很多以前找不到的种子,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绛树看着手心里形状各异的种子,想着开春的时候要把它种下去。 “哇,主公,这是什么东西啊。”乱手里抓着一个诡异的穿着洋服的娃娃,娃娃的做工精致,闭着眼睛,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小女孩,太过于逼真了。 “你从哪里找到的啊?”绛树记得他好像没有买过这个东西。 “房间里的榻榻米下面。” 绛树道:“可能是上一个本丸的人留下的吧。” “你先和别的不用的东西放在一起,到时候一起清理掉吧。” “好!”乱颠颠地回去了。 绛树对洋娃娃这种东西可以说是有点反感了,他不喜欢太过于逼真的东西,还是这么魔性的人偶。 据说,与人待久了的洋娃娃会产生自己的意识,在他们的意识还很懵懂的时候,就会有嫉妒之心,他一开始会羡慕,羡慕这个孩子有爱她的爸爸妈妈,然后就会心生嫉妒,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洋娃娃,之后他就会想方设法杀死这个家庭的孩子,取而代之。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好喜欢洋娃娃的,现在看到觉得毛骨悚然。 穿背心的兄弟你是在海南嘛orz 第47章 除夕 整理出来的东西还不少,大多都是上一任甚至上好几任审神者就职时留下的东西,千奇百怪,什么竹篾编的球,付丧神们的手办,几幅可能是审神者自己画的付丧神的立绘,几把残破的木刀,干掉的指甲油,还有一些奇妙的碎玻璃渣,看上去还挺好看的呢。 他们把理出来的东西都存放进另一个小仓库里,虽然以前居住的人们都已经化为尘土,消散于世间,但是他们愿意将他们在这个世间存在过的痕迹保留下来。 乱皱着眉头看看仓库里整齐摆放好的东西,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算了,能被忘记的,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乱,一起来玩呀——” 乱听见喊他的声音之后,就颠颠地跑过去,把事情抛之脑后了。 大扫除后,距离新年又近了一步。 在经过整理后,整个本丸看上去都干净不少,原本还有一点朦胧的感觉,现在是一目了然,所有的一切都像加了滤镜一样。 绛树用红底的纸写了一副对联挂在本丸朱红色的大门两旁,红色衬红色,可以说是十分喜庆了。 门上的两个狮子铺首化了形,和五虎退的小老虎,阿拉斯加,几只小猫玩到了一块去。 其实,每当绛树看见这几只小猫的时候,就会想起它的爸爸妈妈,又想到那片森林,他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用来补天的藤柱是否还在,也不知道被时间溯行军发现坐标后的空间是否还留有危险。 绛树望着晴朗的天空深深叹了一口气,明明还很年轻,却已经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整个本丸都活了起来,本丸的付丧神们商量着是否要把森林里那些游离的小妖怪一起邀请过来过新年。 “这个我倒是没有问题,就是怕小光会辛苦。”毕竟平时做十几个人份量的饭就已经很辛苦了,如果还要加上森林里的那么多小妖怪,只怕烛台切要看不见明年的太阳了,绛树想着。 烛台切对绛树的体谅心存感激,但是他也忍不住让本丸里的小朋友们失望。 他说:“要不要去买一些可以食用的饭菜,或许一些小零食也可以。” 毕竟妖怪不是很需要进食,严格意义上讲,他们自己也不需要,但是这已然成为一种习惯了。 森林里的妖怪大多独来独往,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体会过热闹的感觉,这些从妖怪频繁关顾本丸的行为可以看出,他们还是很喜欢凑热闹的。 绛树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争取他们的意见,“那——除夕那天是出门一趟,还是直接外送呢?” “出门!”x5 绛树看着小朋友们那么兴奋的样子,疑惑自己难道平时太拘束着他们了吗?“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除夕那天再出去采买吧,你们这两天把消息告诉他们吧,愿意来的都可以来。” 但是还有一些天生就喜欢独来独往的也就不要去勉强了。 消息传到森林的那一刻,本丸就迅速引来了许多围观的吃瓜群众,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有点数不清了。 终于,在无数人的期待中,除夕来了。 绛树被鹤丸一大早就闹醒了,“走啦走啦,一大家子都等你要吃的呢。” 绛树:谁跟你是一大家子呢。 迫不得已,绛树还是屈服于鹤丸的淫威之下,在冰冷的空气中哆嗦着身体去盥洗室洗漱,整理好自己之后,吃了早餐,然后就向山下的小镇出发了。 绛树看着自己的11路公交车,严肃地开始思考,是不是该去申请一辆小汽车了,以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人类居住地,只有一大片原始森林,要出门也只需要一段空间跳跃就到了万屋。 但是,现在比起万屋,本丸里的刀子精们显然对现世的生活更加向往。 然鹅,他们住在山上,虽然不是陡崖峭壁,但是也是很远的,再说山上通往小镇的路,是可以通车的,路况还挺不错。 不用买的太好,只要够大,能装得下这一大家子就好。 绛树询问了自家刀子精们的意思。 清光开口说:“话说起来,主公你有驾照吗?” 驾照?什么玩意儿?绛树一脸懵逼,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把最基本的给忘了orz。 他活了快二十一年了,连驾照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作为一个正经的审神者,他从来都没见过驾照。 “镇子快到了诶。”绛树微笑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走的还挺快的呢。” 这次大家都有好好地打扮过自己才出门的呢。不像第一次一样无厘头,连山姥切国广的被单都被扯下来了,争取不做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然而,他们的颜值让他们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从踏入镇子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去超市吧,一站买齐。”一到新年,人也就开始变得懒散,没有一家店一家店逛过去的欲望了。 “好。”烛台切同意,上次他也去超市看过了的,东西可以说是很齐全了,该有的都有。 “可是,我想吃大蛋糕。”鹤丸扯扯绛树的衣角,一副“你拒绝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 绛树艰难地上扬自己的嘴角,你这孩子怎么就越来越熊了呢,“小光,你带他们先去超市,我跟鹤丸去订一个蛋糕再去超市。” 烛台切摇摇头,还不都是你给宠的,不然哪能这么熊呢。 绛树等烛台切他们离开之后,朝鹤丸比了一个大拇指,good job啊!干得漂亮。 鹤丸伸出大拇指一抹自己的鼻子,那可不。 然后一人一刀开开心心地牵着手去订了一个两层的大蛋糕。 不错,这是绛树一次有预谋的行动鹤丸充其量只是个从犯罢了。 从蛋糕店里出来,绛树:美滋滋。 “走,咱抄近路去。”绛树带着鹤丸进了一条小道,越往里走,浓郁的堕化气息扑面而来。 “主公,你不会带我进了贼窝吧?我卖不了多少钱的。” “得了吧,这你这样的,我还担心人家还看不看得见明天的太阳呢,你还是继续祸害我们就算了吧。”绛树面朝着鹤丸,一脸认真。 “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不仅话多,事还多,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走小路。” 鹤丸被绛树抱在怀里,头挂三条黑线,一掌拍在绛树的脸上,给他转了一个方向,“喏,你老相好的老相好。” 不远处,绛树老相好的老相好靠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虽然有点狼狈,但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兄弟,借把刀呗。” 绛树:借泥煤啊,我家鹤丸还是个宝宝呢。(╯‵□′)╯︵┻━┻ 作者有话要说: 零度了兄弟们,我恨不得裹个被子去上课?_? 第48章 和我去地狱约会吧 老相好·三日月在遥远的超市打了一个喷嚏,惹得身旁的小姑娘老阿姨们心肝都颤了两下。 而老相好的老相好·五圆神睁着一双冰蓝的已经期待地望向绛树。 “借刀?” 夜斗的眼睛亮了亮,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绛树上下嘴皮子一嗑,“下辈子吧。” 天上一道阴影投来,一个奇形怪状,身上长满眼睛的东西砸向夜斗,幸而,他身边的女孩子眼疾手快,扯着他的后衣领把他往绛树那个方向扔过去,而自己则像猫一样灵活地跳上旁边的屋顶。 夜斗堪堪刹车,扑倒在了绛树的面前,绛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的是一点女人缘都没有啊。 夜斗跳起来,“为什么单独把我扔掉,不带我一起跳上去!” 日和无意识地摇了摇自己的尾巴,摊摊手,“你太重了,提不动啊。” “话说,你们倒是先别打情骂俏啊。那个东西还没收拾呢。”鹤丸指指那个越来越靠近的妖魔。 夜斗老脸一红,瞎讲什么呢。 绛树伸出手,几株藤蔓拔地而起,控制住了那个妖魔,不过这就像上次偷袭的时间溯行军一样,身上散发的妖气让藤蔓开始慢慢枯萎。 “看你的了!”绛树抱着鹤丸开始后退,不理会夜斗惊恐的目光。 绛树带着鹤丸走出了小巷,严肃地跟鹤丸讲:“独木桥以后还是别想了,我们乖乖走大道吧。” 身后应景地响起夜斗的尖叫声,鹤丸头挂三条黑线,真的没问题吗,就这么丢下他们不管。 绛树道:“不要留在那里当电灯泡,这种坏境能迅速促进情感升温。” 离开那个已经开始时化的小巷,外面明亮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看起来更显珍贵。路上的行人三两成群,在欢快地交谈,对这个世界隐藏的危机毫不知情。 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没见过妖怪,不知道妖魔。 等绛树和鹤丸走到超市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这座大楼有五层,主打——什么都卖。生鲜食品、电器、家具之类的,都分了相关的楼层。 绛树也没给烛台切他们打电话,他相信,有缘自会相见。 …… 屁啦,见鬼了的缘分,他们逛遍了整栋大楼,压根就没有碰见一个刀子精,果然是不能相信虚无缥缈的东西,绛树拿出手机,乖乖地给烛台切打电话,现代社会还是要依靠科学技术。 “歪?”烛台切那边的声音十分嘈杂,像上百只鸭子齐叫。 那边,烛台切好不容易挤出熙熙攘攘的人群,气喘吁吁,“主,主公。” “你们在哪里呀?我们到啦,去哪里找你们鸭?” “我们在生鲜食品区,但……”是这边出了命案,话还没讲完,烛台切盯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似乎想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绛树把手机收进裤兜里,牵起鹤丸的小手手,“走喽!” 刚走进生鲜食品区,绛树就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绛树无奈地看着鹤丸,“唉,小乖乖。” 鹤丸眉头一皱,发现这语气并不简单,正要后退,已经太迟了,被绛树拦腰拿下。 “你有看见什么鸭?”鹤丸骑在绛树的脖子上,拉长了自己的脖子,“人太多了,找不到他们。” “不过,那边好像出事了,拉了警戒线。”鹤丸虚眯着眼睛。 绛树两只手抓着鹤丸垂下来的小短腿,弯着腰,尝试着挤进去,刚挤了一个半个头进去,就迫不及待地拉出来了,仍心有余悸,艾玛,差点就把这半个脑袋交代在这里了。 鹤丸看见不远处还在试图挤进来,就拍拍绛树的脑袋,“出去等吧,人越来越多了。” 绛树转头看看,好像他的身后是又多了不少人,趁着人还少,及时脱身才是上策。绛树艰难地走出生鲜食品区,看着他刚刚站着的位置瞬间被淹没了,不由得庆幸。 鹤丸拉着绛树进了楼梯间,与外面的吵吵闹闹相比,这里安静了许多。 绛树委屈巴巴地蹲在角落,又掏出手机,“歪?小光吗?我找不到你们了。” “主公,你们在哪里?我们还差一点就挤出来了。”那边的烛台切一只手捂着手机,一只手拉着三日月,三日月又拉着今剑,今剑又拉着……简直就跟串串香似的。 …… “那我就在楼梯间这里等你哦。”绛树挂掉电话,和鹤丸开始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刻钟,“还没回来吗?”鹤丸蹲在地上画圈圈。 “快了吧。” 又过了一刻钟,“还没回来吗?” “快了快了。” 鹤丸站起来扒着门往外看,人好像比刚刚更多了,烛台切身体出来了一半,另一半硬生生被卡住了。 鹤丸回过身朝绛树挥挥手,“主公,他们回来了。”、 萎靡的绛树一下子来了精神,去拔萝卜一样,先把烛台切拉出来,再是三日月、今剑…… “东西买齐了吗?”绛树看着他们空空如也的手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动手整理仪容的刀子精们手都僵住了,相顾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算了,去菜市场吧。” 正要踏出超市的那一刻,绛树的肩膀被搭住了,绛树毫无防备地转过头,“来跟我一起下地狱吧……”绛树差点被吓得半身瘫痪,一个黑脸的男人阴森森地看着他。 “他手上牵着的,好像是那个死者吧?”顺着男人右手上牵着的绳子看去,好像是超市里那个躺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 鬼灯只不过是像往常一样上来巡视一番,却没想到碰到一个亡灵,还有面前这个透着死气的青年。 见鬼了,谁要跟你一起下地狱啊。 可不是么,眼前这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鬼,还是个地位不低的鬼。 经过一番解释,鬼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绛树,奇怪的人,身上的生气几乎都被右臂所散发的死气掩盖。 鬼灯实事求是,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妥,“不好意思,差点就把你一起拉回去了。” “没事没事,我们可以走了吧?”绛树看着他的脸,就感觉见了教导主任似的,怂怂的。 “或许,你该考虑一下要不要来地狱就职。”临走之前,鬼灯拍了拍绛树的右臂,就牵着那个亡灵离开了。 绛树捂着刚刚被鬼灯拍到的地方,果然还是有残留的秽气。 · 回到本丸太阳都已经下山了,不过,还好的是,食材都已经买齐了,也算是没有辜负嗷嗷待哺的妖怪们了。 后厨里陷入了忙碌,能帮忙的都过去帮忙了,一大帮人在烛台切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地帮忙。 团圆饭也没有多么的精致,毕竟那么多张嘴,还是大锅饭来的实在一点。 等所有菜都上齐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后院里热热闹闹的,叽里呱啦响彻整个森林。 “新年快乐!”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杯子,一口饮尽。对于妖怪来讲,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他们大多都是独来独往,这一次那么大规模的聚餐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感觉还不赖。 酒过三巡,天空中下起了大片大片的雪,洋洋洒洒地在空中飘舞,没有风,只有雪,真正的鹅毛大雪。 “好美啊。”在明亮的月光下,连白色的雪花都被染成了温和的颜色。 雪女站在山头,看着半山腰热火朝天的氛围,微笑着送给了他们一份新年礼物——今冬的最后一场雪。 守夜,没有一个人离开,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打扑克。小妖怪都和本丸里的小朋友们在一起放鞭炮,“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直到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院子里才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刀子精在送客,绛树将睡着了的小朋友们一个一个抱回房间里去。 本丸安静了下来,空荡荡的,仿佛昨夜的热闹只是一场虚无渺茫的梦,热闹过后的寂静更让人难耐。 绛树和成人模样的刀子精都去休息了,毕竟熬了一整个通宵。 还没有进入梦乡多久,大家又被一声巨大的震动拉出来。 绛树揉着眼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刚休息不久的付丧神们都聚集在三条家的门口,门是开着的。 “哇——过年真好!” “昨天刚许的愿望,今天就实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你们都冷,我就放心了 第49章 美梦成真 绛树看着今剑手里高高举起的薙刀,差点就给跪了,本丸里又多了一个偷渡过来的付丧神,这锻刀室还没开张,本丸就像吸铁石一样吸引着磁铁似的刀剑付丧神。 大家就不能给锻刀室一点面子吗? 今剑开开心心地抱着岩融转圈圈,早知道在新年许愿那么容易实现,去年就应该许愿的呀。 岩融,岩融~ 今剑透过人墙,一眼就相中了绛树,颠颠地跑到绛树身边,“主公,快让岩融显形吧。” 绛树把手放到今剑搭到他手臂的手上,把他撸下去,等等,我想静静,然后就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转身离开了。 虽然他之前是安慰今剑说,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但是这也太草率了吧,昨天刚许的愿望,今天就实现了。 今剑看看绛树莫名其妙有点佝偻的背,再看看手里的薙刀,嘛,算了,都到手了,也不怕他跑掉,和岩融的见面,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家看着今剑和薙刀,暗地里在思考明年如果许愿愿望实现的可能性。 一期:明年我要许愿很多很多的弟弟。 · 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神社祭拜,虽然在座的各位都是神明没有错,他们只是想要去凑个热闹,新年初一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去神社摇铃参拜。 “耶?今剑呢?”绛树没在三日月身边没有看见今剑,问道。 三日月:“哈哈哈,他说要带岩融逛逛本丸,就不去了。” (_`)刀都还没有显形,介绍什么本丸呢! 绛树的头顶滑下三条黑线,“算了,那我们出发吧。” 绛树神神秘秘地把两只手放在两扇门上,“下面,我要跟你们介绍一个本丸的新成员。” 大家倒是很给面子地流露出一丝好奇。 绛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打开了朱红色的大门,一辆崭新的面包车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哇,主公,我们有小汽车啦?!”乱高兴地上去摸摸面包车。 本来绛树是想搞一辆漂亮的小汽车的,但是想想,本丸有那么多人,还是要一辆大一点,可以装下一本丸的人才行。 “咦——!!” “这个,它刚刚,好像动了一下。”乱摸摸面包车的门,面包车抖动地更厉害了。 “哈哈哈,没有啦没有啦,你们看错了,来,我们上车吧。”绛树把乱抱起来,拉开车门,塞进去,小夜,五虎退,鹤丸,一个接一个地塞进去。 “来呀来呀——”绛树朝三日月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赶快过来。 等大家都坐在车上,绛树就启动了汽车。 “主,主公,你的脚还没踩在油门上——” 绛树赶紧把脚踩上去,“那是刹车”绛树讪讪一笑,换了一个踩。 可是,神奇的是,在绛树手忙脚乱的时候,车已经开出去一大段路了。 本丸众:我们是不是上了黑车? 烛台切坐在副驾驶座,担忧地看着绛树,“主公,确定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绛树渐渐上手了,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鹤丸趴在靠椅的背上,“话说,主公你拿到驾驶证啦?” “emmm——我们只在山里开开还是没问题的。”绛树似乎说出了很恐怖的话。 车行了一段距离,到达森林的出入口,就停下来了。 “好啦,我们走吧。”绛树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刚刚,主公好像一直没有动方向盘诶。” “可是车子会自己转弯。” 所以说,我们屁股下面坐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狐疑地看着座垫。面包车的身子渐渐僵硬,车内的温度开始升高。 绛树见车里的人还在背着他窃窃私语,不由得有点心虚,敲敲车窗,“喂,该下来了。” 走出尚还没有长出新叶子的森林,眼前就是一条大道,路上走着很多穿着和服的人。 “退,要走啦——”乱拉了拉呆呆看着森林里的退,退才反应过来。 那辆面包车在他们离开之后,就自己走了,在没有人驾驶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走了,不是开走,是走,像四条腿的动物一样走,先抬起一个车轮,再抬起后车轮,大摇大摆地走了。 五虎退揉揉自己的眼睛,可能是昨天通宵的原因,连眼睛都花了吧,然后五虎退就被乱拉走了。 稻荷神神社。 一个高大的鸟居伫立在那儿,身后还有一列或大或小的鸟居,鸟居上设有注连绳。这是为了生成结界以阻止灾厄通过。 稻荷神是主丰收的神明,也象征财富,一些企业会为神社敬献鸟居,所以稻荷神神社和其他神社比起来,鸟居更多。 神社的一边坐落着狐狸的石像,另一边是狸猫,据说是稻荷神的两位神使。 “所以说——”绛树把头转向鸟居的上方,“人家稻荷神的神社,你在这里做什么?” 夜斗跳下鸟居,走到绛树一行人的前面,“还不是因为你见死不救,不得已才进来的。” 昨天绛树带着鹤丸离开之后,夜斗又没有神器,无法封印妖魔,幸好近处有一个稻荷神的神社,借助神社井水里的水,才击退掉了妖魔,虽然没有完全消灭它,但它身受重伤,近期应该不会出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寻找一个无家可归,无处落脚的无主孤魂,让他成为自己的神器。 “非法闯入?” 夜斗气急败坏,“什么非法闯入!我们都认识几百年了。” 虽然是几百年前的一面之缘,虽然只是他单方面的一面之缘。大家都是同僚,借住一下神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走吧,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神社吧。”夜斗又继续幻想,“等以后我就带你们见识一下我的神社,也就这个的两倍大吧。” 大家看着这个占地面积不小的神社,头挂几条黑线,你还真敢说,你的啤酒瓶满了没啊,再说,就你那样的啤酒瓶,再满一万个都不可能的。 不过,看夜斗的开心的小模样,他们也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单纯天真下去吧。 不过这里还真的大诶,人也不少。 夜斗熟门熟路地带领着他们去抽了签,投了硬币,许了愿。 “耶!大吉!!”乱拿着手里的签文,高兴地跳起来。 “中吉。” “大凶?”绛树擦擦自己的眼睛,真是不敢相信。 在不是大吉就是中吉的队伍中,绛树的大凶就显得格外突兀。 绛树委屈地蹲在角落。 “好啦好啦,我把我的福气都给你吧。”鹤丸拍拍绛树的头,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 “那我也把我的愿望交给你许吧!”清光站在另一边,上手撸毛。 虽然你们安慰我让我很开心,但是能不能把你们的手都放下?绛树拨掉头顶的五只手。 绛树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摸上瘾的某把平安老刀。 “哈哈哈,老爷爷也想把福气给主公一点呀。”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暖气有空调,而我,靠一身正气过冬! 不是我吹牛,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太阳了 第50章 稻荷神神社 新春的到来,让大地都沾染了绿意,枝头团团簇簇拥挤着绿芽,枯黄的草地一溜烟儿得换了新皮,樱花树上头也冒出一点粉红来。 春风拂过脸面,送来一丝丝暖意,丝毫不见冬日的凛冽,顺带着将前头叽叽喳喳的夜斗说的话也传了过来。 “夜斗,口渴了不?” 夜斗转过头来,眼睛扑闪扑闪的,吧唧两下嘴,“好像是有一点口渴了。” 绛树问:“你们还有谁要喝水吗?” 乱道:“我要喝果汁!” “可以。” 五虎退:“牛奶,谢谢。” “好的没问题。” 鹤丸倒是一反常态,“我也要水就可以了。” 其他付丧神也都要喝矿泉水。 “那你们先去逛逛,我买了之后一会儿就来找你们。”绛树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了。 神社里就有小商店,毕竟来神社参拜的人也不少,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自己带水的,有了小商店也比较方便。 绛树一手提着购物篮,一手往篮子里扔矿泉水,一瓶,两瓶,三瓶 “噗呲”,是水撞到塑料袋的声音,绛树偏过头看看,一个白色的小脑袋抬起来,“嘿嘿,顺便买点零食嘛,万一饿了,也可以拿来垫垫肚子。” 绛树皱着眉头,“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不是呀,你放心,是他带我一起来的。”鹤丸把货架后面的人扯出来。 “哈哈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的种类还是挺齐全的。” 绛树背后的汗嗖嗖嗖就冒出来了,放心你个大头鬼啊,就是他带你出来的才不放心啊。 一个小腿高的小鬼,一个常年走失的老人,这组合 鹤丸看出绛树心里所想,老神在在地举起手,拍拍绛树的膝盖,“安啦安啦,我们就跟在你屁股后面来的,怎么会走丢呢。” “老爷爷会照顾好孩子的。”三日月也跑过来拍拍绛树的肩头。 绛树道:“他们知不知道你们出来了?” 这时候,两人的步调倒是十分一致,鹤丸抬头,三日月低头,两人对视了有一会儿。 “你跟他们讲了吧?” “你跟他们讲了吧?” 两人相顾无言。 绛树:得了吧,都没讲。 “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快点回去吧。”他们肯定在找这两个不省心的了。 鹤丸又拿了几包薯片,老爷爷也放了两包仙贝在购物篮里,然后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绛树手里的购物篮。 绛树从兜里拿出钱包,等待结账。身边就站着三日月。 本丸里,他最看不透的就是三日月了,他对他的了解,说实话。很肤浅,他就喜欢他那一双眼睛,一轮弯弯的明月存在于白天和黑夜的交界处,看你的时候,感觉有如春风拂面。 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人。 清光是很傲娇没有错,但他同时也是最让人省心的,虽然他在叛逆期的时候偷偷养了小情人。清光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只要你的心里有他,给他涂涂指甲油,就把他的心剖开给你了。 至于一开始的药研、乱和五虎退,他们从来就没有让他操过心,虽然经历了一些磨难,但他们还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鹤丸就更不用说了,从一个哭唧唧的小包子进化成了一个小魔王。 他们都会愿意去将自己的顾虑和烦恼说出来给绛树听。 绛树和三日月是很好的茶友关系,除了出阵的时候,就和绛树整天泡在走廊上喝喝茶,吃果果。实际上,讲话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更别说知道他的过去了。 绛树也不强求说一定要知道他的故事,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后背能不能交给他。 “好啦,我们走吧。”绛树收起钱包的时候,三日月已经乖巧地一手牵着鹤丸,另一只手提着袋子站在门口等绛树了,见绛树看着他,还对他笑了一笑。 绛树:行吧,你长的好看你说什么做什么都对orz。 果不其然,在回去的路上就看见急匆匆找人的萤丸。 “萤丸——”见他看来,绛树还朝他挥了挥手。 萤丸小跑过来,有些小喘,绛树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扭开盖子递给他。“辛苦啦。” “他们是不是也在找人啊?” 萤丸一边咕噜咕噜地喝着水,一边点头。 以绛树为中心,他的脚下荡开一圈又一圈的灵力,迅速扩散到整个神社。相信他们感受到灵力的波动之后会赶过来的。 却没想到,夜斗是第一个找过来的,他的脸上难掩焦灼之色,“笨蛋,赶快把灵力收回来!” 绛树立马将灵力收回,可是已经太迟了,神社的结界外已经聚集了许多妖魔,虎视眈眈地盯着结界里毫不知情的人们,更多的是贪婪地看着绛树,它们最喜欢灵力充裕的人类了。 绛树脸色苍白,他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虽然神社设有结界,但是进出神社的人流量很大,已经有心志不坚定的人被妖魔趁虚而入了。 这个空间渐渐扭曲,开始时化了。绛树尽力地用藤蔓将妖魔控制住,他在藤蔓的这一端输入灵力,尝试着去净化妖魔,但他没有抱多大的期待,毕竟专业不对口,他不是神明,只是一个审神者。 出乎意料的,被输入灵力的妖魔身子渐渐涨开,后来支撑不住,一团光破体而出,妖魔灰飞烟灭,连渣都没剩下。 见这个办法有效,绛树越发卖力,其余付丧神也被这动静引来了。 但是妖魔的基数是在是太大了,他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白衣绯袴的巫女出现在结界的节点,将灵力输送进节点,一个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处在光柱中来不及逃开的妖魔直接消散在光柱中,周边的妖魔也被波及到,化为黑灰。 此刻,消耗了大量灵力的绛树有些脱力,蔫了吧唧地靠在三日月的怀里,心里万分愧疚。 夜斗一挥手,手上冰蓝色的灵力不着痕迹地融入空气中,他跳下鸟居,神情冷漠又肃穆,直到走到绛树面前,才露出笑嘻嘻的表情,“没事吧?” 绛树眼中满是自责,“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一群白衣绯袴的巫女径直朝绛树一行人走来,为首的巫女朝夜斗微微颔首,“夜斗大人,近来可安好?” 夜斗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笑了两声:“过得还不错。” 巫女笑笑,把头转向绛树那边,和绛树对上了眼。 绛树扶着三日月的臂膀站直,深深地朝她鞠个躬,“抱歉,是我的过失。” 巫女侧身,“大人不必太过自责,近来世态不稳,稻荷神大人早已下达神谕,命我等消灭妖魔。多亏了大人,这次才将妖魔一网打尽。” 绛树问心有愧,心里也是知晓她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罢了,自是不可以爬着杆子上了。 “失陪了。”黑发的巫女稍稍欠身,便带领身后的巫女离开了。 绛树看着她们的背影,略微有些失神。夜斗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回神啦,莫非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一听这话,周围的付丧神面色一凛,直勾勾地盯着绛树。 绛树:“讲话过过脑子呀,我的朋友。你还没找到你的神器啊?” 夜斗眼神飘忽不定,“找神器是终身大事,马虎不得,我要好好物色一下。” 绛树: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为什么绛树的刀子精都不普通吗?因为——————他是主角鸭( ̄▽ ̄) 负一度的一天,之前七八度连续下了两个星期的雨,好不容易又冷一点了,雨就停了,看不见雪啊啊啊(╯‵□′)╯︵┻━┻我就想见个雪怎么就那么难 第51章 座敷童子 驱散了妖魔之后,空间的时化现象随之消失,天空不再黑暗扭曲。 被妖魔附身的人恢复了神志,又继续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中,对记忆中空缺的部分毫不在意。 冬天才过去不久,但是初春的太阳已不可小觑。本来为了不引人注目,大家都套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此时正是太阳当空照之际,毫不意外的,大家无法避免地混身冒汗。 绛树抹了额头上的细汗,道:“我们找一间店解决一下午饭吧。” 鹤丸提议:“去吃烤肉吧。” 其余人也都没有异议。 “好吧,那就去吃烤肉吧。” 一行人离开了神社,去了那条经常逛的街。 路过自助餐厅的时候,他们明显看到透明橱窗里的经理在瞥见他们时紧绷的脸,以及看见他们只是路过之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唉,至于吗,不就是多吃了你两口饭吗╮( ̄▽ ̄)╭ 在大家几乎都要逛完整条街的时候,才看见一家烤肉店,烤肉店的规模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可能是刚入午不久,所以店里只坐了两三桌。 和式的装修,开门的时候,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人迎了上来,一条伤疤贯穿于眉骨与耳之间,他转过头的时候可以看见他的靠近耳朵的头皮上纹了一个奇怪的纹身。 “客人请走这边。”一开始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挺唬人的,一个长相可爱小女孩从后厨跑过来,“啪”的一下抱住男人的小腿,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男人凶狠的表情瞬间破功,弯腰将小女孩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臂弯里,讲:“怎么跑出来了?” 小女孩一直盯着男人的嘴唇看,歪歪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想出来玩呀。” 小女孩歪头的时候,暴露出了她耳上戴着的助听器,男人的纹身形状也拨开云雾,是助听器的样子。 小女孩话音刚落,后厨又跑出一个黑色短发的小女孩,她站在一边,抬着头,“下来吧,我们去外面玩。” 小女孩摇摇男人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男人顺从地将她放下,放慢自己的语速,道:“不要跑太远哦,晚饭前要回来。” 男人目送孩子离开,就把手里的菜单递给他们,绛树接过菜单,笑着说:“你的两个孩子都很可爱呢。” “两个?”男人惊讶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听见他夸自己孩子还是很高兴的,“一桌好像坐不下,可以分成两桌吗?” 绛树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的前一句话,“当然可以。”反正是相邻的两桌,也差不多。 吃烤肉,主角当然就是肉啦,羊肉、猪肉、鸡肉、牛肉,全部都是肉,素菜少而又少。毕竟大家都是肉食动物。 在等菜上来的过程中,大家在闲聊,夜斗道:“那个孩子不是人。”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夜斗气急败坏:“瞎想什么呢,我是说那种不是人!” 绛树支着下巴,“座敷童子。”没有错的话,那个孩子听力有问题,她带着助听器,而且一般人讲话的时候,出于礼貌都会直视对方的眼睛,可是那个孩子一直在仔细辨认对方的嘴唇。 可以想象,一个那么小的戴着助听器的孩子在同龄人中是怎样被视为异类的,。 小孩子的是非观还没有形成,对于他们来说,想说就说了,想做就做了。他们喜欢自己独一无二,但是难以接受别人的与众不同。 爸爸为了安慰女儿,剃了头发,在耳边纹上了助听器的形状,现在看小女孩天真活泼的样子,可见他们对小女孩的守护与关怀无微不至。 这一条街上的建筑都十分现代化,只有这个两层楼的和风小屋,二楼明显是给人居住的,只有一楼是拿来招待客人的,这个屋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座敷童子喜欢老旧的家宅,而且里面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玩伴,怪不得座敷童子愿意守护这个家庭。 “小孩子会长大的,万一她以后看不见座敷童子了,那岂不是很难过?”乱耷拉着嘴角。 那个男人显然是不知道座敷童子的存在的,但听见绛树说了“两个”之后,心里的某些猜想得到了确认。 “就算看不见,有了一段共同的记忆,证明对方来过,不就足够了么?没有谁,是可以一直陪着谁的。”夜斗笑着讲,却让听的人几乎是要哭出来。 绛树看着气氛陷入了莫名的沉重阴郁,知道他们都想到了他,他是一个普通人,逃不过生老病死,他们却几乎是不灭的存在,绛树道:“诶,瞎想什么呢,我还好好的在这里。” 清光白了一眼绛树,“你在自作多情什么,谁想你了,我是在想去年夏天被我拍死的那些蚊子,它们可真短命,都没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呢。” 绛树嘴角抽搐,死鸭子嘴硬。 这时,一盘盘肉被端了上来,烤盘也已经冒出白烟,再将一块块肉整齐地码在烤盘上,肉发出“次次次”的声音,油在肉上跳跃翻滚着。 蘸着碟子里的酱料,人间美味。 点的肉很多,大家慢慢吃,说说笑笑的,直到天边染上了红晕才心满意足地结账离开,也不知道这一餐算是午餐还是晚餐。 鹤丸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回去吃夜宵吧!” 绛树在他脑门上敲了敲,“天都还没黑呢,可别就开始做梦了。” “略略略。”鹤丸回头给了绛树一个鬼脸,笑着跑远了。 “我就不去你们本丸打扰你们啦,告辞~”说完,夜斗就朝他们挥挥手,就隐身于小巷之中。 绛树心道,经过上次的事,你竟然还敢走小路,不愧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小巷里的妖魔。 正在往回去的路上走的绛树一行人遇见了店里的两个小女孩,小女孩无忧无虑地走在前面,好奇地打量着绛树他们,走在后面的座敷童子倒是十分沉稳,朝绛树微微颔首,绛树也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别看她长得小小的,实际上的岁数可能有好几个绛树那么大了。 走进森林,远远就看见面包车乖乖停在原地。 “来吧,大家上车回家喽。”绛树兴奋地坐在驾驶座上,按按喇叭,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惊飞了停歇在这里的一群鸟儿。 唉,作孽啊。 三日月不着声色地后退一步,“啊,老爷爷吃撑了,想要散步回去呢,哈哈哈。” “那我送三日月回去吧,大晚上的,迷路了可不好。”清光拉着安定跟在三日月后面跑了。 绛树扫视了剩下的人一眼,将蠢蠢欲动的刀子精们压了下去,“上车吧。” 他们苦哈哈地上了车,被绛树扼住了咽喉。上了这个车,以后还下得去吗? 当车安全无碍地停留在本丸门口的人,他们压抑住想要亲吻这块土地的欲望,腿脚颤抖地下了车。这辆车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喝醉了就一样,不但开得歪歪扭扭,还时快时慢,有时云霄飞车,有时碰碰车。 “嗝——”面包车打了一个长长的嗝,还冒出了几个酒泡泡。 大家一脸懵逼,这果然不是一辆正经的面包车。 作者有话要说: 糟老头子这个梗……大家都不知道的咩?神奇。其实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只是有一天,我可爱的室友突然对我来了一句“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我好几脸懵逼。 那你们知不知道“好嗨哟,感jio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感jio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这个梗呀? · 谢谢阿么的营养液,啾啾啾~ 又是没雪的一个零下天气,唉 重复刀的那个??我看看自己排排站的萤丸(??_?`) 第52章 消失的刀匠 春天的到来,让本丸后山的八重樱也盛开了,团团簇簇的花朵在枝头盛放。远远看去,整棵树都似乎被粉色的云朵所包围。 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是一个野餐的好日子。 这不,一个接着一个人端着食盒走到山上,将食盒放到布置好的野餐布上。 鹤丸大剌剌地坐在布上,据他所讲,布被风吹走了可就不好了,我就委屈一下,替你们压一下布吧。 最后一波菜也上完了,树下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了,绛树端着一大箱酒慢吞吞地走上来。 他好像自从入住以来,都没有关注过这棵树,只有第一天来的时候,为了熟悉一下环境,将整个本丸都逛了一遍。 后山这地方他也来过,不过当时整个本丸都是一副阴沉沉的不见天日的样子,所以连这个树都是半死不活的,别说花了,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明明是高大的样子,伸开的树枝几乎可以遮天蔽日,但是它的枝桠却是骨瘦如柴,伸向天际,仿若哀号求救。 他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在自己的房间和厨房来回走动,因为锻刀室无法正常工作,他也一直无所事事了那么久。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要改变本丸的环境,直到清光提出来,才被实施。 绛树把酒放在一旁,乱伸手扯扯绛树衣服的下摆,往旁边坐了坐,给绛树空出一个位置来,“主公来,坐这里!” 绛树顺势就坐在乱和一期一振的中间,本丸现在有一个人十五个付丧神,不算少,但肯定也不能说多。 毕竟正常的本丸都会去锻刀,增加自己的战力,更别说那些有收集癖的审神者了。 但是绛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了,不会太少显得冷清,也不会多到忽视其他人。 “大家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绛树开了一瓶酒,给成年形态的付丧神满上。 乱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绛树,绛树道:“不行哦,小孩子不能喝酒。” 天知道,他明明好几百年前就成年了,一直维持着小孩子的外形,这能怪他咯? 绛树看着乱幽怨的表情,心领神会,无奈地拿起筷子,在自己的酒杯里点上一点,喂进乱的嘴里,“清酒好喝不?” 乱砸吧一下嘴,仔细品味了一番,“有点辣辣的。” “哈哈哈。”绛树不由得笑出声来。 今剑抱着岩融坐在绛树对面,夹着菜吃。至于岩融为什么还没显形,自然不是绛树不愿意,而是今剑说要挑一个好日子召唤岩融。 虽然这两天不仅天气晴朗,日子也不错,但今剑认为不妥,绛树也没法子,就给了他一个灵力小纸人。 一期一振水蓝色的碎发在阳光下随风飘浮,就像一圈一圈荡开的水纹,琥珀色的眼睛满含温柔。 他在自己吃的同时,还不忘照顾自己的弟弟们,而绛树坐在他和乱之间,有幸得到了来自一期一振哥哥般的关怀。 绛树看着小碗里冒尖了的菜,心想,这大概就是甜蜜的烦恼了吧。 “唉,这么好的机会。”乱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akb48人员还没到齐。” 明明是最容易掉落的粟田口小短刀,在自己家本丸却成了最稀缺的资源,可怕的是,出阵了那么久,连一把刀都没有捡到,这个本丸大概是没救了吧。 乱直勾勾地盯着绛树,就差没直接把绛树的脸掰过来了。 绛树讪笑,“你这么看我,我也没办法呀,这车你上都上了,怕是这辈子都下不了了。” 清光道:“到时候来了新人,你又要抱怨主公不关心你了。” 乱沉默片刻,“就像你一样,会变成怨妇吗?” “你说什么?我一定会盛宠不衰的好吧!”清光张牙虎爪,安定在一旁拉着他。 绛树看着他们就着这个话题展开讨论,不由得苦笑,现在自己大概就是皇帝的待遇了吧,后宫佳丽三千,左拥右抱。 野餐进行得正热,狐之助突然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跳出来,乖巧地蹲坐在绛树身边,“审神者大人,时政科研部的人来了。” 看来锻刀室开张的日子指日可待啊。 绛树起身,“你们在这里继续吃,我待会马上回来哟。” “早点回来呀~”乱挥挥小手绢。 狐之助走在前头,绛树跟在后面,好像许久不见,狐之助的屁股看上去又丰腴了不少。 “你最近吃的还不错吧?” 狐之助头都没回,脸不红心不跳的,“没有哦,咱家最近忙得都没时间吃饭了。” “审神者大人,科研部的人还在门外等待。” 绛树瞥了一眼狐之助,“那你怎么进来的?” 狐之助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爬墙进来的,不然怎么告诉审神者大人我们来了呢?” 很好,逻辑没错,一点问题都没有。 绛树打开朱红色的大门,门外只站了一个人,还是熟人——东卿。 东卿朝绛树微微颔首,“许久不见。” 绛树挑挑眉,“怎么,这次你家又被定位了吗?” 东卿嘴角扬了扬,“近期应该不会,我端了他们的一个窝点,最近可能忙着找地儿吧。” 绛树(_;所以时政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去把时间溯行军的老巢给端了?明明这样大家都轻松了呀。 我们大概拿错剧本了吧。 绛树:“你为什么不去干一票大的?” 东卿用宛如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也许时间溯行军里也有人和你一样的想法。” 绛树耸耸肩,看见他手上提着的箱子,侧身让他进来,毕竟本丸里的小朋友的同伴还要靠他。 绛树道:“好像没见过你的付丧神。” 东卿的背脊挺直着,目不斜视,“那你有见过叶枝的付丧神么?” emmm——从小到大,从未见到过。 绛树闭上了嘴,不再试图挑起话题。 到了锻刀室,东卿仔细检查过炉子,又将箱子里的工具拿出来,看上去挺高科技,不愧是时政的科研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卿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绛树问:“可以使用了吗?” 东卿开始收拾箱子,“你先使用一段时间看看,如果有问题的话,再和他们进行沟通。” “行吧。”绛树凑上去看看,觉得锻刀炉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过“锻刀室修好了,是不是该送一个刀匠给我们呀?没有刀匠的锻刀室是没有灵魂的。” 东卿身子僵了一下,不敢相信,“你来这个本丸多久了?” 绛树掰着手指算算,“三年零五个月吧。” 东卿陷入了沉默,许久,才道:“你难道没见过你本丸的刀匠吗?” 绛树老实道:“从未。” 东卿拿起箱子头也不回,“告辞。” “诶!没有售后服务的嘛?”绛树赶忙追出去,只来得及看见东卿的背影。 · “就是这样咯。”绛树摊摊手,看着他们失望的表情,表示爱莫能助。 萤丸道:“能去森林捕捉一个刀匠吗?”他有点想念爱染和明石,早知道新年愿望那么容易实现,就先把明石搞到手了,说什么都太迟了,唉。 乱接上去:“不知道能不能去别的本丸借一个刀匠。” “大概是不行的吧。”绛树看着他们苦思冥想,尽出些馊主意,觉得本丸吃枣药丸。 还捕捉,这个森林和他们明明不是一个次元空间的好。去借一个?谁家会有两个刀匠还乐意送你一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魔鬼般的室友何止是唱“好嗨哟”,我们老师跟我们讲,要学好诗,就要会说吴语,最好是广东话,因为广东话最接近古人讲的话,所以她最近在听越剧、昆曲,什么都听orz 第53章 不一样的本丸不一样的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一大早上的,本丸的东边厢房传出的抓狂声与西边厢房的怒吼声在相互映衬的同时,响彻了整个森林。 绛树的眼睛都还未睁开,摸索着打开门,挠挠自己的头发,半睁着自己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房门前跑来跑去,上蹿下跳的刀子精。 他们的样子有点像自然灾害来之前躁动不安的小动物,绛树脱口而出:“是要来地震了吗?” 活蹦乱跳的乱僵住了,其实他们就是想要引起绛树的注意,故意在他门前的走廊上跑来跑去的。 乱挨在绛树的身边,“主公,你醒啦?” 绛树揉揉眼睛,声音含糊不清,“嗯。你们吃过没?” 五虎退道:“还没,烛台切先生还在准备。” 绛树终于把眼睛全睁开了,被冷风一吹,一个哆嗦,脑袋清醒了,看清了他们期待的小眼神,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我去换件衣服先。”绛树看看自己的睡衣,把门一关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绛树听见了他们失望的叹息声,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早在东卿离开的时候,就用灵力地毯式搜索了整个本丸,连角落都没有放过。 可惜,没有。 等绛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餐厅的时候,烛台切已经准备好早餐,大家正在搬吃饭的小几。 绛树也正准备去搬自己的,却不想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萤丸,他说:“主公,我替你一起搬了呢。” 绛树伸手想要接过小几,却被他侧身躲过,“不用啦,我都拿了。” 萤丸放好了桌子,后面的小夜就接着上前将端着的托盘放在小几上,把托盘里的菜一盘一盘放在小几上。 绛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条龙服务。 “我们一直都有在帮烛台切的忙哦。”萤丸睁着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一旁的小夜点点头,仿佛在说“我们很乖”。 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咬牙切齿,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心机竟然那么深,真是失策失策。 清光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自己对锻刀倒是没有多大的执念。毕竟他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更何况安定也被他自己捡回来了,至于其他新选组的成员管他呢哈哈哈。 绛树挨个儿摸过他们的头,笑着讲:“不要急,刀匠嘛,迟早会有的。” 萤丸和小夜乖巧地点点头,也知道绛树的为难,锻刀室都修好了,离出刀还会远吗? 吃完早饭,送出阵的人离开后,绛树一个人来到尘封已久的天守阁。 本丸一直都有天守阁,只是他不愿意住在那儿罢了,那里遗留着以前很多任审神者留下来的痕迹。 那几任审神者大多都是不得善终,虽然他们生前都是十分祥和的人,但死后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怨气的。 天守阁一楼是审神者办公的地方,付丧神是可以进入的,而二楼的楼梯是直接建造在外面的,是审神者的居处,付丧神没有经过审神者的同意是不得入内的。 本丸的灵力是时刻流通着的,因此灰尘很难在本丸内停留,就算是久不见人的天守阁,也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只不过木质的楼梯年久失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绛树站在门口,许久,才鼓起勇气将门拉开,和他第一次进来的样子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或许有变化才奇怪。 房间内所有的物什都被一层朦胧的雾气围绕着,这是以前审神者残留的灵力,不同的气息混杂在这一间小小的房间里。 昨天他的灵力独独绕过了天守阁,无法进入,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阻挡他的探寻。 这也是他才发现的,以前他从未如此大规模地用灵力扫荡本丸。 房间内的东西都维持在上一任审神者离世后的样子,东西摆放地很整齐。绛树打开转角的那扇门,里面的面积不大,但是却都摆放了一些很有意义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 是过往的每一任审神者留下的具有代表性的事物。 精致的狐狸面具,一把和着的不知道图案的折扇,一块龙形玉佩,一翠绿欲滴的长笛 除了这些,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进门就可以看见的合照,上面的十二个男女都分外俊美。 除了没有统一着装,他们就像高中毕业照那样整整齐齐挨个儿站着,只不过都要穿着自己钟爱的服饰,穿和服的,洋服的,西装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大概就是以往任职的十二个审神者,不过他们并不是同一期的审神者,而是一任接着一任的,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站在一起拍照的,但事实上,他们的合照确实是和谐地像是一起拍的,而不是一个一个p上去的。 “所以说,都呆了那么久了,你还不准备出来吗?” 这十二个人里,大多都是一脸肃穆,唯独一个面带笑容,不是微笑,是那种夸张的几乎咧到耳根的笑,还有那明显的灵力波动,绛树确定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发现的。 照片上的画面扭曲了一下,一个人影开始显现出来,一个穿着岛国庆典时穿的浴衣的男人。 “你好呀,小家伙。”他丝毫没有被人当场抓住的尴尬,自然的像是在街上偶遇然后打个招呼那样。 小家伙?绛树看着他年轻隽秀的脸,陷入沉默,这怕又是一个童颜的老妖怪。 他走到绛树身边,自来熟地想要把手搭在绛树的肩上,却不想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绛树的身体,他也不尴尬,笑了两声,“今天怎么想要来看看呀?”他熟的像是绛树多年的朋友。 “我来看看刀匠有没有在这里。” “哦——刀匠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概是离家出走了吧,不用担心,再过两年他就回来了。” 离家出走?两年?再过两年,刚出生的孩子都两岁了,会讲话会走路了。 绛树一把抓过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的男人,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来,“你,你,你想做什么?”男人惊恐地望着绛树扯住他的衣服的手,活像是绛树要逼良为娼似的。 明明他触碰不到他,绛树却能轻而易举地抓住他。 “既然还有两年他才回来,那就——” “噫——你想做什么?” · 绛树摇摇走廊上的铃,将本丸里的付丧神都叫过来。 刀子精们聚集走廊前的空地上,好奇地看着站在绛树身后萎靡不振的男人。 绛树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找到本丸的刀匠了,大家以后要锻刀就去锻刀室找他吧。” 众人眼神诡异地看看绛树再看看男人,不是他们不相信,事实上,就算是找个小纸人冒充,也比这个尺寸一看就不对的男人靠谱吧。 男人,以后姑且就叫他刀匠吧,他恨不得给半个小时前的自己捅上一刀,看戏就看戏吧,还把自己给搭上去了。 这下可好了,还要去锻刀,他这细皮嫩肉的,看上去是能拿起锤子的样子吗? 乱迟疑道:“主公,这——真的没问题吗?” 刀匠内心os:不——可——以——啊! 绛树沉思片刻,道:“先过一段时间再开始锻刀吧,先让刀匠先生休整一下。”毕竟要先熟悉一下业务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你们都会广东话呀。真巧——我也不会哈哈哈,但我是南方的,还是能听懂一丢丢的(*?︶?*) 哇——看你们评论的时间,凌晨,我不知道是该说迟,还是该说你们早。 唉,你们应该像我一样,早睡迟起的嘛。 生活作息要有规律,就像是我的室友和我,她天天凌晨两三点钟左右才睡觉,在姨妈来的时候,她痛的死去活来,而我却生龙活虎的。 如果你们在凌晨看到了我的作话,你们要早点睡哟,虽然你们不睡,我隔着屏幕也打不到你们╮(╯▽╰)╭ 早点睡哟╭(╯3╰)╮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该是让人舒适的天气,可是某个刀匠却在抓耳挠腮,明明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却硬生生被他的行为破坏了。 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往木质的地板上一拍,不就是锻刀吗?我就锻给你看! 然而,并没有人想看他锻刀,只在乎他到底能不能锻出刀来。 躲在拐角处的小朋友们悄悄咪咪地观察着本丸新来的刀匠,看得正入神,刀匠猛然一拍地板,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五虎退迟疑道:“这样,没问题吧?”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要怀疑了。 乱:“我觉得大有问题啊。”他虽然比一般的刀匠都要高大,但刀匠的能力又不是靠身高表现的。 萤丸暗地里想,这家伙真的能把爱染和明石锻出来吗? 其实他觉得连见爱染都有点困难。 “喂,你们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吗?”刀匠朝他们藏身的地方说道,“你们还想在那里站多久?” 刀匠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从来就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那么□□的,真当他瞎呢? 见被人发现,他们也就大大方方地站出来,更加肆无忌惮地围在刀匠的身边,叽叽喳喳。 乱自来熟地拍拍刀匠的肩,像是上司鼓舞下属那样。“《你和成功的刀匠之间只差一步》看完了吗?” 刀匠老脸一红,“什,什么,我才没有看过那种鬼东西,我需要看那种东西吗?” 三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好吧,那什么时候可以开炉呀?” “马上就可以开始。”刀匠将两只手交叉抱于胸前,骄傲jpg. “那我们开始吧!”三个人合力将刀匠推进锻刀室,而刀匠既然已经说出了那番话,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咳咳咳——”刀匠把拳头放在嘴旁,咳嗽两声,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地配置好材料,然后一股脑儿地将材料倒进炉火当中。 瞬间把他们好不容易激起的一点信心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没问题的吧?真的没问题是吗?”面对他们的崩溃,刀匠倒是越发的自信起来,“没问题没问题。那么看着就好了。” 还挺容易的嘛,刀匠拿起一跟烧火棍,在炉火中搅了搅。 咦——!搅了搅?!他们瞪大了眼睛,觉得轻易相信别人的自己太天真了,就说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怎么会锻刀嘛。 刀匠自我感觉良好,丝毫没有看见他们近乎崩溃的表情。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难道是锻好了吗?这也太简单了吧。 他拿起一旁的火钳,把里面的东西夹出来,没错没错,看上去是个刀的样子,不过有点轻啊,他掂了掂手里的火钳。 看着火光里的刀,乱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这种辣鸡的步骤,没有锻打、锤炼,勉勉强强只有一个淬火过程的锻刀,竟然真的还锻出刀来了。 刀匠将夹出来的刀放在一旁,观赏了许久。 “诶,话说——刀呢?” “嘤嘤嘤——”萤丸抱着刀鞘靠在绛树的怀里哭。 “别哭嘛。”刀匠摸摸自己的脸,手足无措,“刀鞘都出来了,刀还会远吗?说不定明天我就把刀身都锻出来了呢。” 怪不得掂量着总觉得太轻,合该是只锻出了明石国行的刀鞘啊。 萤丸一听,哭得更伤心了,他的明石连衣服都被剥了,明天被锻出来的时候光着身子在火里面烤那么久,岂不是更惨? 绛树只能坐在一旁,让萤丸靠在他怀里流眼泪,是不是拍拍他的后背,注意不让他哭岔气。 绛树狠狠地剜了一眼刀匠,不是说好的先熟悉熟悉业务的吗?这才几天就上手啊。 刀匠尴尬地笑笑,他们一直问他有没有问题,但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绛树无语,低着头细声安慰萤丸,“好啦好啦,别哭了,如果明石的刀鞘有感觉,听到你哭肯定却要难受了。” 绛树捧起萤丸的脸,用拇指抹掉他留下的泪,萤丸萤绿色的眼睛低垂着,就是不看绛树,眼里还在往外冒眼泪。 绛树叹一口气,重新把他按回自己的颈窝里,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很想明石吗?” 萤丸点点头。 “是我们不能让你安心下来吗?为什么一定要他呢。”萤丸没有反应,只是眼泪还在继续往绛树的衣服里滑。 “我想你们都开开心心的,想让你们有安定下来,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没有安全感。” “不,不是的,就是因为这里太好了,才想让爱染和明石一起的。”萤丸挣开绛树的下巴,被眼泪冲刷过的眼睛分外明亮,里面满满都是信任和爱意。 绛树一愣,随即便开怀地笑出来,把萤丸惊得一愣一愣的,眼泪都忘记流了。 绛树朝旁边站着的乱和五虎退招招手,等他们都在他的身边站好,就把他们都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 “别心急,在他们来之前,我陪你们一起慢慢等好不好?” 绛树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送走了重新开心起来的小朋友们,一转头,看见缩在那里的刀匠,脸一拉。 “要死啊?” 刀匠委屈,“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我太久没见人,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活的,想逗逗你,才不会被你拉来当壮丁呢。” 绛树想想觉得没错,这件事还是他做得有点不厚道,当初就是因为没找到刀匠才拿他来顶包的。 “那……要不你回去?”绛树试探性地问道。 刀匠确实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你,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呢?” 始乱终弃?是个什么鬼哦,这种事他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绛树正要开口却被堵了个正着,“是你把我从那里带出来的,现在觉得我没用了,就想把我扔回去吗?你想都不要想。” 绛树:喵喵喵?你说的这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绛树刚张了张嘴巴,刀匠就捂着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是流氓吗?你是魔鬼吧! “我也没叫你离开呀,你想留就留着呗。”绛树把他捂着耳朵的手拨开,“激动什么呢。” 听见绛树的话,刀匠把脸一变,冷漠地道了一声“哦”。 绛树:好气哦(╯‵□′)╯︵┻━┻ “那我再去好好研究一下。”争取早日把明石的本体刀嫩到手,说完他就转身进入了锻刀室,“碰”的一声把门给拉上了。 不久,门又被拉开一条缝,他把头探出来,“千万不可以开门偷看哦。” “呵呵。”绛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你以为你是报恩的白鹤吗?怕不是民间小故事看多了。 我该拿什么拯救你,被戏精攻陷的本丸。 也不知道锻刀室的进度如何了,餐餐必到的刀匠出乎意料地还泡在锻刀室里,不舍得出来。 去锻刀室看,也只看到印在纸门上的虚虚的人影和熊熊的火光。叫他他也不应,想把门打开,却发现门似乎和门框融为一体,死死地粘在门框上,拉它也纹丝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实在看不出哪里有脖子以上的内容(捂脸) 第55章 甜品收割机 隔了一天,刀匠终于出关了,俊美的脸上失去了光彩,顺长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 此时正是本丸午饭的时间,他几乎是扶着墙走到厨房的,高挺的鼻子灵活地动了几下,好香啊。 他的手重重地放在门框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我累死累活在锻刀室给你们锻刀,你们却安安生生在这里吃饭……”他眉头一皱,泪水将将在眼眶里打转。 这眼泪水都转了三圈了,还不掉下来,也不知道这练了多久了。 “别转了,眼泪都要干进眼睛里了。”绛树似笑非笑,不过嘴上虽嫌弃他,但还是放下筷子去给他端饭菜去了。 见绛树离开,萤丸和乱他们也急急跟上去,“主公,我们来帮忙。” 萤丸路过刀匠的时候,被刀剑一把拦下,力气还挺大,可见刚刚那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 “这个你拿走。”刀匠凶巴巴道,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显得轻柔又郑重,“还有个下次再给你。” 东西交给他之后,刀匠就跟个大佬似的,坐在那儿就等着绛树给他上菜。 萤丸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几乎又要崩溃,是明石的刀柄,他可怜的明石都快要被大卸八块了。 不过萤丸还是挺开心的,集齐了明石的刀鞘和刀柄,等拿到了明石的刀身,就可以将明石组装起来,获得一个完整的明石啦。 不过——怕就怕不只是只有刀鞘、刀柄和刀身三个部分,连刀身都得一片一片地拼起来啊 刀匠放松身子,两只脚往前伸展,两只手支在身后,可累死他了,一天的时间都泡在锻刀室,那火都快把他给熏熟了。 不过这个本丸的炉子也太神奇了,不仅锻出了狼牙棒,连木刀都不放过。 以前好像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呀。这应该不是他的问题吧? 绛树端着小几,伸脚踢踢刀匠肆无忌惮舒展着的腿,“给我收敛点啊。” 刀匠只好将脚收回来,乖乖盘坐着,两眼放光地看着乱手上端着的推盘。 等他们把东西都摆放好,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狼吞虎咽了。 “你待会儿去锻刀室看看吧,也不知道你那炉子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都有。”刀匠嘴里还含着饭,含糊道。 绛树嫌弃地看着他,“先把饭吞了再讲话。” “哼,平时大家都是这样的,凭什么只说我。你这是在排挤我!” 绛树不接他的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谁叫他逗着这么好玩呢╮(╯▽╰)╭ 等他们吃完饭,绛树就跟着刀匠去了锻刀室,只见桌上放了一把木刀,一个狼牙棒。 刀匠走到桌子旁边,扶着桌角,“还有好一些碎渣,我给它倒了。” “不会吧,还有碎渣?是失败了吗?是不是你技术不行啊。” “屁!”刀匠一拍桌子,桌上的木刀弹了一下,只有狼牙棒纹丝不动。“劳资辛辛苦苦给你锻刀,你还说我技术不行?我跟你讲,这日子没法过了!” 真把他惹毛了可就不美了,绛树赶紧顺顺他的毛,“过的过的,我只是开个玩笑。” 刀匠脸色这才好一点。 接着绛树又说:“虽然有渣渣,但我知道你努力过的。”说完,绛树伸手摸摸刀匠的头。 “得了啊,摸上瘾了呢这是?”刀匠白了绛树一眼,拍掉绛树还在作怪的手。 绛树顺势收回自己的手,“这两个就放在那儿吧,以后再说。” “我再接再厉,把明石的刀身也锻出来。”刀匠把绛树给赶了出去,大有不锻出刀身就不出关的驾驶。 绛树懵逼地看着身后“啪”一声被关上了的门,耸耸肩,离去了。 虽说刀匠有点不靠谱,出一把刀,得分三次,才能合成一把,但他还挺有责任心的呢,嘴上说着不干,实际上却比谁都勤快,口嫌体正直。 · 夜深人静,刀匠把刀柄锻出来之后,也不再那么紧迫,晚上也离了锻刀室,去自己的房间睡了。 锻刀室里,“啪”的一声之后,就再没了声响。 只见明亮的月光下,拉门被轻轻拉开,探出一颗毛茸茸的银发来。 “可终于走了,都快饿死银桑了。”男人见本丸确实是没人了,动作也就放开了些,大大咧咧地在走廊上走着,鼻子时不时动两下,找寻着本丸的厨房。 这地儿也太大了吧,坂田银时搔了搔自己的头发,迷茫地站在后院的空地里。 “嗷!!!” 坂田银时被这嚎叫吓得一个哆嗦,一转头就看见一双泛着幽蓝的光的眼睛。 等等,不急不急,先找时光机。 阿拉斯加看着灌木外露着的屁股,也不接着叫了,好奇地嗅嗅他的味道,用自己湿漉漉的鼻子顶顶坂田银时的屁股。 坂田银时又往里钻钻,可能还不到时光机里,还要到里面一点。 阿拉斯加见他还不出来,就干脆张开自己的嘴巴,露出白晃晃的锋利的牙齿,一口咬在他的屁股上。 “啊——!” 漆黑的本丸里,灯一盏接着一盏地亮起来,灯火通明,把黑黢黢的夜晚照得犹如白天。 绛树慌慌地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 按理说,晚上的结界都开了,森林里的妖怪也都进不来,普通的人类也不会这么晚了还进森林,还莽撞地进了别人的房子。 阿拉斯加见了绛树,就乖巧地蹲坐在屁股旁边,吐着舌头,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兴奋地摇着尾巴。 绛树久久地注视了那个圆润的屁股,和大家的屁股都对不上号,“唉,兄弟,哪儿来的的啊?” “窸窸窣窣”的,灌木丛里探出一个白色的卷毛,一双红色的死鱼眼愣愣地看着绛树。 这话讲的,跟“兄弟,哪条道上混的”似的。 · “哦,那把木刀啊。”绛树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一口茶,与坂田银时相对而坐。 其他人都被他打发去睡觉了,一个个的揉着眼睛,看的他心都要化了。 坂田银时刚吃完一碗面,现在悠哉悠哉地吃着饭后甜点,整个身子都在摇摆。 这里大概就是天堂吧,不仅吃饱了,还有餐后甜点,要不是家里还有两个小崽子,真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啊。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睡觉的,今天一睁眼就在这里了。”连视角都变成了上帝视角,从上往下,看了他们很久了。 要不是怕吓到他们,他早上就出来溜达了。 “你旁边那个狼牙棒和你一样吗?”说好的刀剑男士,木刀好歹还是一把刀,姑且还算个木刀男士,狼牙棒难不成还是个狼牙男士吗? 银时摇摇头,“好像没有产生意识。”舀完最后一勺布丁,“可以再来一杯吗?” 绛树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他的肚子,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怕不是饿死鬼投的胎吧? 绛树起身去后厨的冰箱拿了一盒雪媚娘和一杯布丁。 银时的眼睛“叮”一下亮了起来,双手正要接过绛树拿着的点心,“这怎么好意思呢?” 绛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把左手的布丁塞进他的手里,重新坐下,拆开盒子,拿起一块雪媚娘吃起来。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冰箱里还有布丁呢,尽管吃。” 银时一勺一勺地挖着布丁,哀怨的眼神直直往绛树脸上戳,换个口味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是个好宝宝,十一点钟前就睡了的呢,这个锅我不背,这个锅是晋江定时发文的锅╮(╯▽╰)╭ 今天考了四级,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我又定时了一点的,晚安啦亲亲(/\) 第56章 召唤(划)神龙(掉) 绛树拖着自己的腿回房去了,天都快泛白了。 那个自然卷的男人硬生生拉着他坐了大半宿,跟他哭诉,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等着他吃饭呢,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回去。 话虽这么说,不仅是自然卷还是个自来熟的男人还自己去开了冰箱,把冰箱几乎搬空才罢休。 绛树觉得他的心好累啊。他的本丸究竟有什么毒,才吸引了这么些个奇葩? “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你回去的。”绛树恳切地说道,心里却在滴血,要不要这么能吃。 绛树好说歹说,才把他领到客房,让明天的早餐幸免于难。 “要不直接把刀扔刀解池吧。”清光把玩着手里写着“洞爷湖”的木刀。 坂田银时看着那一池清澈的水,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无害,但一听这名字,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能找点靠谱一点的法子么?”坂田银时求生欲极强地夺过清光手里的木刀,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其实,刚刚绛树就已经在考虑清光说的方法了,他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毕竟炉子锻造出了木刀,据他所说,这木刀还是他的佩刀,还将他从那个世界拉了过来。 把木刀扔进刀解池,木刀被刀解,没有了寄身的地方,他自然也就回去了。 “可是,大哥啊,万一我寄身的木刀被刀解了,我没回去,就跟着木刀一起被解了怎么办?”银时的嘴角抽搐,要不要这么随便。 嗯,这也有道理。绛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思考,没办法,他也不会空间法术呀╮(╯▽╰)╭ “好了好了,看完就出去吧。”刀匠把一堆堆在锻刀室的人推出去,还要不要做事了,他还欠萤丸一个刀身呢,可不像他们一样无所事事。 被拒之门外的绛树:???你是玩上瘾了吗?当初不知道是谁说死也不干的。 绛树自然不会把心里想的事情给说出来,毕竟刀匠这样他还是挺乐见其成的呢。 绛树看着失落的坂田银时,心里还是挺同情他的,毕竟只身一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他安慰地拍拍坂田银时的肩,“别难过了,迟早会回去的。”坂田银时没有丝毫反应,一副丧丧的样子。 绛树道:“据说吃甜点能让人的心情变好一点,要不” 绛树还没说完,坂田银时反手搭上他的肩,“那我去转换一下心情吧,可以换个口味吗?我想吃巴菲。”边说,坂田银时还一手揽着绛树往厨房走去。 脸上哪里还见悲伤,只有跃跃欲试。 绛树面无表情,心疼他的自己还真是个大傻子。 因为还没到用餐的时间,也不好在餐厅落座,毕竟他是个刚来不久的外人嘛,坂田银时从冰箱搬了一堆零食出来。 外人?这可真看不出来啊。绛树冷漠地看着地上几乎堆成小山的东西。 今天早上,烛台切还跑过来,欲言又止,对他说:“主公,是昨晚没吃饱吗?今天要不要再加点量啊?” 绛树已经麻木了,如果我说,都是坂田银时那个饿死鬼吃的,你敢信? 由于坂田银时不愿意跳刀解池,事情的进展也陷入了僵局,唉,总不能把他摁进去吧。 绛树就这样看着他一个一个往嘴里塞,肚子还不见鼓,不由得心生佩服,不知道他是如何练成这样的神功。 “不撑吗?” “撑?”坂田银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空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以前都是和神乐和新八叽抢着吃的,就只怕自己落后一步,盘子和饭桶就都空了。 现在一个人独享美食,好像也没多高兴,只是心存了逗一逗绛树的想法而已。 绛树:你逗到我了,咱们可以不吃了吗? 出阵归来的队伍回来了,进来就看见坂田银时的左边堆着零食小山,右边堆着包装纸小山。 这真的不是零食毁灭机吗 晚上。 坂田银时躺在被窝里,满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这种不用工作,当米虫的日子可真棒,真想让神乐和新八叽也来感受一下呀。 第二天的傍晚,锻刀室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我做到了!” 刀匠“啪啪啪”跑到萤丸面前,刀刃对着自己,刀背对着萤丸,“从此互不相欠。”然后傲娇地扭头就走。 萤丸愣愣地看着刀匠的背影,话说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相欠过?刀匠似乎从来没有欠过他的啊? 相反他还需要感谢他。萤丸不顾小伙伴,拿起刀就往自己房间跑。 而那边,刀匠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小矮子们团团围住了,小矮子们七嘴八舌,刀匠想一脚跨出去,奈何小矮子们虽然矮,但也没有矮到那种可以一脚跨过的程度。 “来为我粟田口家族添砖加瓦吧!” “宗三尼” 无奈之下,刀匠又接了许多业务,“提前说好,四分五裂一概不管,不接受售后。” 小短刀们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刀匠,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刀匠看着他们的眼神,一阵恶寒,什么鬼眼神,收一收收一收,严肃点,他是认真的。 终于突出重围,刀匠心累地回到自己的锻刀室,打开门,与里面的人对上了视线。 空气陷入沉默。 黑短发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嘴角下垂,这是真凶啊。 刀匠对鬼灯的第一印象是真凶啊。 “请问有何贵干?”刀匠暗戳戳地告诉自己,不——能——怂。 鬼灯拿起架子上的狼牙棒,轻轻(?)放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手。 刀匠看看狼牙棒下的坑,再看看鬼灯,沉默不语。 “啊,真不好意思,我会赔偿的。”鬼灯重新将狼牙棒拿在手上,“不过,为什么我的狼牙棒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办事的时候把狼牙棒放在一边,等事情做完了回头去找的时候,却发现它不见了,他也是最近才重新感受到它的气息的。 刀匠也很奇怪,这个炉子锻出了木刀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有主的东西也给拿回来了,肯定有毒。 炉子:这个锅我不背,我也是在你接手了我之后才发现自己有这个功能的。 刀匠对此进行了解释,鬼灯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对此也没有头绪。 “锻刀室是炸了吗?”绛树听见锻刀室传来的声音,慢悠悠地晃过来,被锻刀室里的两双眼睛盯着,感觉有点承受不住。 绛树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一哆嗦,张嘴就来:“我是不会和你去地狱的。” 鬼灯:emmm—— “告辞了。”鬼灯微微颔首,回到地狱去了。 绛树就差放鞭炮庆祝了,但脸上还是十分端庄的样子,“再见,有空再来玩啊。” “哇——”刚走了一个鬼灯,坂田银时又跑进了锻刀室,他一脸兴奋,左手举着一把伞,右手拿着一副眼镜。 刀匠见他的样子,问道:“你认识啊?”这是他锻出明石刀身前得到的。 他可算是把这炉子看得透透的了,这炉子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正经的炉子,这分明是次元口袋,还一掏一个准。 “我家的两个小崽子。”坂田银时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剩下绛树扒着门框,看着坂田银时的旋转跳跃的背影,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是他钱包哭泣的声音。 应该是错觉吧? 这一定是错觉_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今天也是穷人的营养液╭(╯3╰)╮ 昨天竟然出了太阳,然后我就做了一天的夸父,追着太阳跑了一天,我快被自己蠢哭了,抱着被子太阳在哪儿我跑哪儿,它就不能乖乖的招一会儿我的被子么( 第57章 财政赤字 萤丸抱着组装好的明石国行,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绛树面前,萤绿色的眼睛闪着光,把明石国行高高举起,捧到绛树面前。 绛树看着萤丸那小兴奋劲儿无奈一笑,也不把明石国行拿来,只是把手伸到明石国行上方,隔着一层空气,对明石国行输入灵力。 绛树又想到今剑和他的岩融,自上次给了他灵力纸人后,就不见了动静。 在绛树出神之际,明石国行已经隐隐出来一个轮廓了,萤丸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甚至扩展得更大了。 “你好,打扰咯。我叫明石国行。请多关照。啊,还请别要求得太严哦。” 绛树回过神来时,萤丸和明石国行早已打成了一片,紫发的青年松散着衣服,一副困到不行的样子。 明石正将萤丸举高高,萤丸一拍明石的头,“瞎搞什么呢,快放我下来。”嘴上这么说,萤丸拍了明石的脑袋之后,就紧紧搂着明石的脖子。 以“没干劲”为卖点的明石看上去也不是没干劲的样子。 绛树看着萤丸一心只有明石的样子,老父亲的心被“biu”的一下射中了,果然儿大不由娘,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萤丸和明石的“目中无人”深深刺激到了老父亲,老父亲·绛树失魂落魄地离开。 想想坂田银时手里的两个□□,绛树更萎了。 所幸,□□一直没爆炸。 绛树心里开心的要死,面上却一点也不显,安慰坂田银时:“你也别急,指不定待会儿就出现了呢,现在只是缘分未到。” 绛树os:这种孽缘还是一辈子都别到吧。 坂田银时不说话,埋头吃饭,只露出一个头顶,氛围有多忧伤就有多忧伤。 不过,吃了数次亏的绛树留了心,才不会再上当呢,哼。 绛树道:“看来还是要想想办法,把你送回去,让你们早日团聚。” “唉,你果然是嫌弃银桑吃的太多了,想把银桑早点赶出去。” “是啊。” “我就知道,你肯定”诶?话讲到一半,坂田银时才反应过来,刚刚似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上头的绛树。 绛树老神在在地继续吃饭,就像那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坂田银时:这和剧本上说的不太一样。(_`) 说好的以进为退呢? 绛树:退?退个屁啊,财政都快赤字了你还说退,您可要点脸吧。 门外。 “新八叽,这里是哪儿啊?”门被打开的声音。 “啊,卡库拉酱,这样太不礼貌了。”门又被关上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绛树的身上止不住流冷汗,脸上“啪啪”作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最后,他们站在了餐厅的门口,餐厅的门是敞开的,所以一行人直接对上了视线。 新八一眼就看见房里的银发天然卷,惊喜地喊道:“啊,银桑!” 随之而来的,便是神乐的一脚,“你这不省心的孩子,让阿妈担心了这么久,自己倒是吃吃喝喝,一点都不想着家里苦命的妈妈。” 坂田银时抱着小几,灵敏地往后一跳,躲开了神乐的攻击。 “银桑可是想你们想的连饭都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现在心情才稍微好过一点的。” 绛树只想上去把他的头都给摁进马桶里,你这么说你对得起你吃进去的那么多猪啊鸡啊鸭啊的吗?啊? 剩下的事绛树不想多说,烛台切尴尬地讲:“主公,米缸空了。” 绛树扯着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微笑,却怎么看怎么苦涩,“哦,空了啊,没事儿,迟早要空的。” 只不过空的快了一点,也就快了一——点——而已啊。 付丧神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神乐一桶又一桶地往嘴里喂饭,到了最后,他们已经麻木了,可能是用着碗吃的他们跟不上时代了吧。 三日月:“哈哈哈,看来要打个电话了呢。” 单靠他们自己种的地,可能还不够那个小女孩儿一顿的吧,还是五圆神实在,五圆钱就种一块地。 就算包吃,再能吃,最多也是他们一餐的十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清光抽搐着嘴角,看着空空如也的几个饭桶,“你们是猪吗?” 神乐抱着另一个饭桶,含糊道:“猪?我是夜兔啊。” 坂田银时摊在那儿,背靠着墙,挺着个肚子,打了一个悠长又悠长的嗝,欣慰地看着神乐大口吃饭的样子,见她胃口还是一如既往,他就放心了。 绛树见坂田银时祥和地看着神乐,再也忍不住悲愤,上前提起他的领子,“欣慰泥煤啊,花的我的钱,吃的我的饭,这一顿把我们半个月的口粮都吃完了。” 坂田银时被绛树摇的几欲要吐,他捂着自己的嘴,“别别别,冷静一点,吃都吃了,吐了多可惜啊。” 本来绛树看他难受的样子,都快松手了,他这么一讲,哟呵,他这小暴脾气一上来,吐,给劳资吐。 坂田银时坚强地挺住了,绛树松开自己的手,拍拍手上压根儿就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可惜。 坂田银时一脸菜色地窝在墙角。 绛树对烛台切说道:“我待会儿直接去万屋下单,就不用我们跑来跑去了。” 烛台切苦笑着点点头。 按神乐的吃法,厨房也不用他来了,直接蒸上几桶饭,配着酱油也就得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考虑配菜呢。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新八愧疚地站在绛树面前,深深地鞠了个躬。 绛树对他这种懂礼貌的孩子倒是很有好感的,跟坂田银时那种厚脸皮完全不一样,“没事,你吃饱了吗?再吃点吧。” “吃饱了的。”他真的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绛树离开前,对坂田银时说:“吃完了记得把东西都给我收拾好。” 坂田银时恹恹道:“好——” 午饭结束,该当番的去当番,该出阵的去出阵。 明石懒懒散散的,“一来就叫我去出阵吗?这样不太好吧。” 萤丸掐着明石的腰,试图让他提起干劲。 绛树似笑非笑,“怎么,以后还要萤丸保护你吗?” 一听到萤丸,明石就马上闭上了嘴,也是,来派的监护人怎么可以是一个弱鸡呢。 绛树满意地看着明石识相的样子,“好啦,祝君武运昌盛,保护自己。” 最近的战场也不是很太平,敌军的战力普遍提高。 虽说明石的练度不高,但是平时出于谨慎,他们去的展出难度都不是很高,五个应该带得动一个吧? 送走了出阵的队伍,绛树摸摸自己钱包,看看自己的账户,感觉情况不太妙啊(._.) 不过饭还是要吃的,绛树又下了好几袋米的订单,还有一些生鲜食品。 回去的时候看见新八贤惠地在擦走廊,而另两个人不仅悠哉悠哉地在走廊上晒太阳消食,还挡着新八的路。 绛树的小暴脾气“蹭”一下就上来了,一手一个,把他们提溜起来丢到田里去。 “这里到那里,这一片地都归你们,懂了没?” “阿尼ki,吃得太饱了干活会吐的。”神乐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阿尼ki?谁是你阿尼ki,绛树额头冒出数个十字路口,他可没有这么能吃的狗腿子呢。 “是啊,阿尼ki,银桑看你也累了,银桑给你按摩吧。”坂田银时努力睁大他的死鱼眼。 “果然还是把你们扔刀解池吧?” “来吧卡库拉,吃饭之前要把这些干好哦。”坂田银时拖着神乐头也不回就往田里去。 “啊——好累哦。”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都干”的五圆神和万事屋众的会面,想想就觉得赤鸡啊╮(╯▽╰)╭ 话说,都没有见银时接单子拿到过钱? 第58章 翻身做主 午后的阳光分外温暖,无私地将自己的光辉奉献给大地。 坂田银时和神乐确实叫苦连天,这种太阳在休息的时候晒晒还好,现在他们是真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背上的汗湿透了衣裳,汗水止不住地从额头滑下脸颊。 晚饭前,绛树特地绕到耕地去看了,他划出来的那一块地大部分都被翻过了。 今天是江雪和小夜当值,他们正围在耕地里,小夜蹲在那里,而江雪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小夜身后。 绛树走上前去,“怎么了吗?” 小夜看见绛树来了,眼睛明显一亮,他说:“要吃完饭了,叫他们。” 原来坂田银时和神乐背靠背坐在田地里,就那么靠着对方睡着了。 绛树扶着坂田银时和神乐的肩膀摇了摇,好一会儿,他们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神乐伸个懒腰,把坂田银时给压趴下了。 “好啦,吃饭去吧。”绛树伸手拉了一把神乐,不然坂田银时还在下面挣扎。 “哦耶,吃饭去喽——”一听见吃饭,神乐就一蹦三尺高,急急忙忙往回跑。 “先去洗脸漱口!”刚从地里出来,身上可都是灰尘呢。 她的背影变成一个小圆点,然后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银时不缓不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果然还是小孩子。” 他虽一脸嫌弃,但眼里却洋溢着满满的温暖。 平心而论,夕阳西下,老父亲宠溺地看着自家孩子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暖心。但,前提是他们的晚饭还有剩。 “诶——你们怎么不等银桑就走了?!”坂田银时错愕地看着三人逐渐加快的步伐,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等你?别傻了,饭可不会等他们。 等绛树他们赶回去的时候,还来得及,神乐才将将坐下。 不过,今天大家来的还挺齐全,早就乖乖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待了。 “我开动啦。”绛树带头拿起了碗筷,他们也陆陆续续地开动。 一开始被新八拦着的神乐像脱了僵的野马,抱起饭桶,往嘴里扒饭。 其余人倒是早已自觉地将自己的份打好,然后余下的都是神乐的。 后到的银时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慈祥的样子,看着空荡荡的饭桶,和自己小几上孤零零的两盘菜,留下两行海带泪。 绛树和付丧神们坐山观虎斗。 神乐咬着饭勺,一脸无辜地望着银时,“还是好饿啊。”目光瞥向他桌子上的两盘菜。 银时像一只被惊到的兔子,跳过去,护着自己的菜像护着什么似的,“别想,这些是银桑的!” 神乐鼓鼓自己的包子脸,“诶——真小气。” 神不知鬼不觉,把银时的注意力从没吃到白米饭转移到护食上去了,一场战争无声无息的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直至饭后,银时才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可惜这个时候,罪魁祸首已经被小矮子们带去庭院玩荡秋千去了。 绛树摇摇头,果然还是太年轻啊,这么容易就被转移注意力,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呢。 日子就那么一天一天地过去,平平淡淡,除了三个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人,还马马虎虎吧。 “阿尼ki——你这是要干什么呀!”随着时间的过去,神乐的“阿尼ki”越说越上口。她抱着绛树的一只脚,拖着他不让他前进。 而绛树涨红了脸,硬是拖不动那只被抱住的腿,可是他已下定决心,要把这两个祸害扫地出门。 他本以为一餐一桶饭就差不多了,却万万没想到,哪里差不多了,这丫头的胃分明就是一个无底洞,从一餐一桶饭变到一餐三通饭。 虽说他是吃着公家的饭没错,偶尔他们远征还会带点小零花钱回来,但也经不住一天九桶饭那么吃下去啊。 此时的绛树手里抱着一把木刀、一把遮阳伞,还握着一个眼睛,试图丢进刀解池。 奈何脚上一个拖油瓶,坂田银时还在解救他们的寄身媒介,而新八在一旁劝架。 “阿尼ki,真的要这么狠心吗?我们可是你一手养大的啊!”神乐挤了一下眼睛,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水。 这入戏程度,连清光都自愧弗如。 “养个鬼,就光是养了你们一个星期,我们就快揭不开锅了,如果从小开始养,那还不得早就出去要饭了啊。” 绛树真的是恨得牙痒痒,一个把他家米缸的底都掏空了,另一个吃光了他所有的甜食。 竟然还偷偷订了两箱草莓牛奶!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从来都只喝原味牛奶! “不不不,我们以工抵债,你们的屋顶不是还漏一个洞吗,我们给你们补上,补上!”坂田银时的手也握着木刀和遮阳伞以及眼镜,和绛树对峙着。 那个洞挺早了,就是天降岩融的那次留下的,因为那个洞,今剑和三日月也就搬出来换了一个屋子住,那个洞也就一直搁浅着。 “真的吗?”绛树的脸一下子凑到银时的面前,两人相隔不过一根指头。 坂田银时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脸,撞进深如潭水的黑眸里,他的瞳孔一下子缩小。 “自,自然是真的。”坂田银时舌头打结,顿时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讲了。 听见他的话,绛树的脸上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慢慢地,如一朵花盛放的样子。 坂田银时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视线粘在绛树的脸上。 绛树感觉到木刀那头的力道松了不少,笑意逐渐加深,他说:“你忘了还有人在等着你们吗?” “可不要让他们担心啊。” 银时的意识顿时就回笼了,身子猛然一僵,这两天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乐不思蜀了。 绛树趁他呆愣住的空隙,从他手里抽出木刀、遮阳伞和眼镜,伸手在他的胸口轻轻一推,银时的身子便往后倒去,不顾银时错愕的表情,绛树浅笑:“下次再见吧。” 刚刚争执之间,他们早已不知不觉来到刀解池面前,银时的身子在未接触到池水之前就已经消散,化为一股灵力进入刀解池。 换句话说,这个本丸的刀解池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时空通道了。 绛树放下手里的东西,转个身,阴测测地看着留下来的两个人,两个人瑟瑟发抖。“来吧,就剩你们两个了,放心,一点都不会痛的。” 绛树一手一个把他们就给丢进去了,拍拍手。真的是,还真当他拿他们没办法呢。 “主公威武!!”乱小跑进来冲进绛树的怀里。 绛树稳了稳身子,反手抱住乱,对拥挤的门口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今天吃大餐来庆祝一下吧!” “好耶!”这两天可不憋死他们了吗,不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 不是他们小气,而是他们的胃口实在是太吓人了,单单是一个神乐。就可以抵得上他们五六个了。 那边,坂田银时感受着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猛然从梦里惊醒,喘着大气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身上还穿着入睡前的睡衣。 他掀开被子,把门打开,客厅里的时间似乎还是停留在他睡觉之前,将将开始运转。 “神乐,神乐。“银时打开神乐睡觉的壁橱,将她摇醒。 “啊,银桑,小光煮好饭了吗?”神乐揉揉眼睛,含糊道。 坂田银时往神乐头上狠狠一拍,把神乐彻底打醒了,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睡觉的地方,还是这个狗窝,不是本丸里正儿八经的大房间。 “我们是做了一个梦吗?” 银时摸摸胸口,把衣服撑开看了看,被绛树推到的胸口处,赫然舒展着一株嫩绿的藤蔓,“不是梦。”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猛然打开和关上,“银桑!卡库拉酱!” 作者有话要说: (*?︶?*)(*?︶?*)(*?︶?*) 老师说欠我们四十节课要还给我们耶,好感动啊 第59章 雨女 送走了坂田银时三人之后,本丸整整狂欢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的吃食与他们这段时间的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这都是小场面。 自刀匠零零散散锻出了明石之后,就不见了动静,别说是刀了,连个刀鞘也不见踪影。 以前锻刀失败还会有渣渣表示失败了,现在渣渣也没有,玉刚之类的材料仿佛被什么东西吞了一样。 绛树道:“果然还是你的问题吧。” 刀匠面对绛树的怀疑,气急败坏,“我呸,我看上去是那种吃玉刚的人吗?!” 绛树:我是在怀疑你偷吃玉刚吗?我明明是在怀疑你的脸是不是黑的 绛树只觉得自家的刀匠不可能这么可爱! 刀匠叉起腰,背对着绛树生闷气。 绛树塞了一颗糖进刀匠的嘴里,刀匠懵逼地看着不按牌理出牌的绛树,我现在是在生气你没看出来吗?塞一颗糖就完事了,你怕不是要上天吧。 绛树也不管,在他彻底发怒之前撸完虎头撒腿就跑。 “你以后再踏进锻刀室一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子!!” 怒吼声回荡在本丸久久不散去。 于是,全本丸都知道绛树又去逗刀匠去了╮(╯▽╰)╭ 春去夏来,春夏交汇之际,雨带一直停留在这里,迟迟不肯离去。 “啊——我的被子都要发霉了。”乱软趴趴地倒在走廊边上。 绛树也没办法,只能安慰乱:“再过两天梅雨就走了。” 在他们还没有被端老巢的时候,绛树还可以随心所欲地改变天气。 但自从搬到了现世,本丸与现世的联系也渐渐紧密起来了,最多只能像是冬天那样,加一个结界,不让雪落进来。 就算现在加了一个结界,雨落不进来,天气依旧还是阴沉沉的,让人心情不爽利。 绛树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笑着朝门内的烛台切挥手,“好啦,我要出门咯!” 而鹤丸撑着一把有着两只兔耳朵的小伞伞站在绛树的身边拉着绛树的垂下来的手。 烛台切叮嘱:“路上请务必小心。” 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来星期了,本丸又位于半山腰,道路难免湿滑,一个打脚就会摔倒。 “我会早点回来的。”绛树带着小心翼翼走在他身边的鹤丸渐行渐远。 这次出来是因为厨房的蔬菜不够晚餐了,虽然在网上万屋下单也很方便,但是阴雨天在本丸里窝了这么久,再不走动走动就要长蘑菇了。 所以绛树干脆带着鹤丸下山去镇上买。 “主公,既然连雪女都有了,那会不会遇见雨女呢?”鹤丸撑着小伞走在绛树身边,小伞又被绛树的大伞遮着,他把自己的小伞往后移了移,望着绛树的下巴。 “说的也是呢。”绛树摸摸自己的下巴,低头和鹤丸对上视线,“不过我可不喜欢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呢。” 说起雨女,就会想到她那湿漉漉,变得一条条的长发了吧。 雨女常常出现在下雨天,如果遇见一个微笑示意并愿意和她同打一把伞的男人,就会一直跟着他。但是雨女身边围绕着浓重的湿气,一般人难以抵挡,就会因此而死去。 这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恩将仇报呢? “好想见见呀。”一定会很赤鸡。鹤丸把视线投向雾蒙蒙的远方,眼中饱含期待之情。 绛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鹤丸这作死的精神╮( ̄▽ ̄"")╭ “不要皮,生锈了看你还赤不赤鸡。”绛树给了他一个脑蹦儿。 “阿哟——”鹤丸捂着自己的脑壳,用伞遮住自己的身体。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镇上。和以往任何一次下山都不一样,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只有小猫两三只,用伞遮着自己的脸,步履匆匆地赶路。 鹤丸问道:“主公,去超市还是去菜市场呀?” 下雨天,菜市场的地上肯定还是湿漉漉的,还有积水,“去超市吧。”超市干净一点。 “人好少啊。”鹤丸看着稀稀拉拉的人,感叹道。 “这个时间,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学,谁闲着没事干还会在下雨天出来瞎晃悠呢。” “我们呀!”( ▽`)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们是出来干大事的。” “买葱嘛?” “闭嘴!” 鹤丸::P · 超市里头的人倒是要比外面的多多了,超市里还有空调,初夏的温度虽不算高,但空调总能让粘湿的梅雨天气干燥一点。 “去买点零食吧,下雨天好无聊的呢。”本丸的秋千做在庭院里,露天的,根本不能玩,挖坑也要冒着雨,他才不想自己变得湿湿的呢。 “要吃点什么?”货架上摆满了各色的零食,难以抉择。 鹤丸倒是比绛树要干脆得多,薯片,瓜子,小饼干,一袋一袋地往购物车里扔。 也不用担心吃不完,毕竟本丸大家庭的人口在那里。 结账的时候,绛树掏出自己的钱包,看着里面厚厚的一沓钱,心满意足。 他本不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人一直觉得钱够用就行,但经过上次的劫难,突然发觉,钱这种东西,还是越多越好。万一再来两三个神乐,他也不用把房子都卖了。 这次还是去时政打的秋风嘞。 “鹤丸,走咯。”走的时候,鹤丸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什么,有点入神了,绛树不得不出声喊他。 鹤丸回过神来,往他这边跑来。 绛树撑开伞,没听见鹤丸打伞的动静,疑惑地低头看看。 鹤丸张开双臂:“抱(^o^)/——” 绛树沉默了一会儿,“真当自己还是三四岁的宝宝呢?” 鹤丸不惧世俗眼光,不动摇。 绛树认命地空出一只手来抱起鹤丸,把伞递给他,“要撑好,不要掉了。” 把鹤丸抱进怀里的那一瞬间,一股湿气扑面而来,绛树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刚刚的动作带动空气流动。 鹤丸两只手抱着绛树的脖子,把伞撑在绛树的身后。 绛树正奇怪平时叽叽喳喳的鹤丸怎么没了声响的时候,鹤丸开口了:“主公,刚刚,我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诶。” “什么事啊?”对于鹤丸说的“大事”,绛树一开始没放在心上,毕竟鹤丸做的那一件不是大事呢。 “我好像看见雨女了。” 绛树心里一咯噔,这么巧?刚说完就碰上了。 “我看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我,毕竟我是一个有礼貌的孩子,我就对她笑了笑。” 嗯,很好,完全没有毛病。 绛树手一抖,差点没有直接把鹤丸扔地上去,说好了不要乱对人笑,还懂礼貌?怕不是心里知道是雨女特地对人家笑的吧! 绛树强忍住想要摔死熊孩子的冲动,埋头前进。 期间,遇到数个想要碰瓷的女人,或者说是一个女人,但都被绛树完美躲过。 最后关头一个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开始是蹲着的,绛树一开始还没看见,差点跨过去的时候,她却直直地站起来。 “有完没完啊?他还只是个孩子!”绛树站稳之后,忍无可忍。 那个人被吼个正着,许久才反应过来,举着手里的苹果,“啊?” 绛树尴尬,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不好意思,弄错了,对不起啊。“ 她也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大度地原谅了绛树,“没事儿,下次还是注意一点为好。” 而绛树则是被她身后露出的头给吓到了,难道女鬼小姐姐都那么喜欢用头发盖脸的吗? 这个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粘在脸上,比起恐怖,怕是滑稽占大多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抱着老师哭??我怕老师太高兴,要给我单独再补上40节?_? 印记的话,只是一个能说明那不是梦的证明吧。 第60章 空手塞贞子 走了一个人,剩下的一人一刀一鬼面面相觑。 鹤丸打破了沉默,他说:“小姐姐,要不要来我家吹一下头发呀?” 绛树恨不得给他一掌,还不如不讲呢!发型是你可以乱讲的吗?说不定人家特地凹的造型呢! 绛树心里探口气:平时挺机灵的一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 “啊?”女鬼小姐愣了一下,差点就要说出“感激不尽”来,话都到嘴边了,险险地吞下去。 吹个p啊,她只是想要吸个精气而已,差点就要被带偏了。 雨女愤愤隐去身形离开了,临走之前,她放下狠话:“我还会再回来的!” 鹤丸黑人问号脸,“我只是想请她吹个头发,为什么她看上去那么生气?” 大概是恼羞成怒吧。 回到本丸,烛台切听到动静赶忙上来迎接,伸手接过绛树手上提着的购物。然后把准备好的干毛巾递给绛树,“主公擦擦吧。” 虽说梅雨季节的雨细细绵绵的,但身上总会被风吹上一些的。 绛树稍微擦一擦就蹲下身,用宽大的毛巾把鹤丸包裹起来,揉搓了一番。 熊孩子仗着自己穿了雨靴,就踩着地上的水洼玩,一踩溅一身。 “轻——点——”鹤丸的脸都被揉变形了,含含糊糊地讲道。 然而绛树并不理他。 “主,主公,你们是买了海带吗?”在他们两个玩闹之间,烛台切开口。 “没有啊。”绛树不以为然,头都没抬,以为烛台切看错了。 烛台切的笑脸有些僵硬,“那这是什么啊?”他举起自己的左手,黑漆漆的一团还在蠕动,试图往上攀爬。 绛树伸出自己的食指和拇指,捻起一丝丝,是一团湿漉漉的头发。 他想起来路上遇到的那个雨女,可能是她放的。 鹤丸倒是兴致勃勃,不知道哪里找出一把剪刀来,“这个是不是和电视里的一样,比钢丝还要坚硬啊?” “卡擦”一声,头发□□脆利落地剪断了。 鹤丸一脸嫌弃:“弱鸡。”黑发微乎其微地颤抖了一下。 绛树一巴掌糊过去,瞎搞什么呢。 烛台切经过了刚刚的惊吓,倒是镇定了许多,“主公,要不要扔柴火堆里可以吗?” “这么湿,估计柴火都要灭的吧。”绛树皱着眉头,他对火系的术法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了。 “吹干了不就好了吗?”鹤丸拿着吹风机就“呼呼”地在烛台切手上吹,然而头发上的水倒是一直往下滴,在地上晕开一圈水渍,头发却迟迟不见干。 鹤丸失望地收起吹风机,“没什么用啊。” 绛树直接把缠绕在烛台切手上的头发给撸下来,“你先去厨房把我,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烛台切迟疑地点点头,带着东西去厨房了。 要到饭点了,大家陆陆续续地聚集在餐厅附近,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迷一般的场景。 一团漆黑粘腻的头发被吊在半空,任它怎么扭动,都解不开身上的束缚,四个小太阳就对着它照。 如果说它能够开口讲话,那一定是一连串尖叫声。 清光抽搐着嘴角,对鹤丸说:“你终于也对这种东西下手了吗?” 三日月道:“哈哈哈,这是在烤海带吃吗?要不要老爷爷去厨房拿一点调味料?” 乱说一脸嫌弃:“这种玩意儿吃了会拉肚子的吧。” 鹤丸拿起手上的木棍戳了戳,笑着对他们道:“好像要熟了,谁想试试吗?” 一圈人都默契地后退一步。 绛树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只看见人群的罅隙之间,鹤丸正用木棍插着头发追着乱跑。 “来一口嘛,我和主公刚买的,外国进口,还新鲜的呢,你看它还活蹦乱跳的。” 乱灵活地躲闪着递过来的“海带”,道:“我信你的鬼,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而那团头发蠕动的更厉害了,似乎在发出无声的抗议。 “鹤丸,别闹。”绛树及时制止鹤丸的动作,挡在他们之间,乱躲在绛树的背后对着鹤丸做鬼脸。 鹤丸委屈巴巴道:“好嘛。”收回了棍子。 却不想,那团头发脱离了棍子,“bia叽”一下砸在了地上,可能是刚刚的挣扎起了作用,头发可能自己也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自由了,还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像一条小虫一样飞速爬走。 大家似乎自己能脑补出它做这一系列动作的表情和心理。 一开始是“放开我放开我”。 掉下来之后是“咦,我怎么掉线了”。 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我掉下来了耶,快跑!” 丑萌丑萌的╮(╯▽╰)╭莫名其萌。 在这种奇怪的感情下,那团头发顺利逃脱,它可能还在沾沾自喜:“我跑的真快呀。” 许久。 “主公,它跑了。” “没事儿,让它跑吧。” 吃饭的时候,鹤丸绘声绘色地将他们的经历讲给他们听。 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然而绛树心道:“要不是主角指名道姓了是我俩,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一段那么精彩的过往。” 阴雨天气,连小朋友们都不喜欢出门,这时候,刚买的零食就派上了用场,大家伙儿待在有电视的房间里,围着一堆零食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一边吃。 正在播放《花丸》的电视卡顿了两下,连带着白炽灯也在闪,衬着飘雪花发出“兹兹”声的电视格外有氛围。 加上阴雨连绵的夜晚,恐怖片的氛围简直不要太完美。 一片雪花过后,就是漆黑背景下的一口枯井。 白炽灯终于不堪重负,明明灭灭,整个房间都暗下来了。 烛台切额头直冒冷汗,虽然好几章之前他是说过可以徒手把贞子塞回去,但空手塞贞子这种事情,他压根就没有练过啊。 被头发遮住脸的女人逐渐靠近,靠近,双手触摸上电视屏幕,试图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她毫无防备地把脑袋往前一砸 “碰”地一声,砸的结结实实,她似乎是被砸懵过去了,久久没能反应。 绛树看着在寻找突破口的女鬼,道:“开玩笑,还真以为我们家的电视是你们家大门呢,随随便便就进来出去的。” 然而,她把脸贴在电视屏幕上许久,还是没能出来,甚至把脸在电视机屏幕压出各种扭曲的样子。 本丸里的人倒是都没在怕的,大家都不是人,谁吓得过谁啊。 鹤丸毫无畏惧之心地蹲在电视机面前,甚至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她的表情好怪哦!” 绛树和鹤丸排排蹲在那里,“这小姐姐,我好像哪里见过。” 鹤丸道:“主公你忘了么,就是雨女小姐姐啊。” “怎么转行了?不做雨女改去爬电视机了呀。” 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在电视机前,雨女小姐姐不堪其辱,转身投井去了。 自始自终站在后面的清光和安定嘴角不断抽搐。 “他们是魔鬼吗?” “他们大概比魔鬼还魔鬼。” 作者有话要说: 乱:鹤丸的嘴,骗人的鬼。 再想想这样的: 贞子:我是怨灵。 雨女:我是妖怪。 本丸众:真巧,大家都不是人╮(╯▽╰)╭ · 以前都是七点钟准时更新,现在大概是凌晨一点到两点随机掉落,取决于我是在十点几分写完哈哈哈哈哈哈 至于总是更新怎么回事??我也不晓得,这绝对不是我的锅! 临睡前,有位兄弟说看到了存稿,吓得我瞌睡都跑了,你说!你是不是钻我手机里了嘤嘤嘤 我掐指一算,早看晚看都一样哈哈 我的作话都快和正文一样长了唉 第61章 女鬼与胆小鬼 电视机在女鬼小姐姐投井之后就自己关了。 一期一振皱着眉头,担忧道:“电视机内部渗水问题不大吧?” 在她爬出来的过程中,身后有一条长长的,肉眼可见的水渍,在她想钻出来的时候,发上的水也在屏幕上溅开了水花。 绛树挥挥手,不甚在意,他道:“没事儿,如果电视机坏了,就让她在里面给我们唱一辈子的戏听。” 鹤丸有点遗憾,“为什么不让她钻出来呢?我想看看我在她钻到一半的时候把电视机关了她会不会卡在那里。” 乱欣慰地拍拍鹤丸的肩膀:“你就该有这种把想法付诸于本丸外的事物上的精神。” 三日月道:“我们半夜醒来会不会看见床头坐着人呢?真期待,哈哈哈。” 这是个问题,女鬼这种东西,防不胜防,就算把电视机插头拔了,她也能想办法出来。 清光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讲。” 听完了清光的想法,大家都觉得甚好,布置完之后就离开了。 所有人都凑在盥洗室里洗漱,热热闹闹的。洗完之后,也都会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整个本丸骤然安静下来,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不知名小虫的叫声。 雨女暗中等待时机,终于等到所有人都睡下了才敢行动。 她从井里爬出来,还想再去电视机屏幕那里碰碰运气,抱着一丝侥幸,她伸出一只手去触摸屏幕,竟然穿过去了。 果然是他们搞的鬼,不然哪里会有人特地去研究防贞子爬出来的电视机,闲闲没事做吗? 她率先伸出两只手,扣住电视机的两侧,再把头探出去,借由两只手的力气,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拉出来。 把上半身成功拉了出来,就差个下半身了,她扭扭屁股,有点被卡住的感觉。 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明明电视机的屏幕有那么大,她的身材没有那么丰腴才是啊。 可是上头了的她没想那么多,满心想着她的身材不容置疑,拼尽全力拉扯着自己,可是她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快被扯成两半了,下半身就是还没出来。 她喘着气,上半身软哒哒地挂在那里,两只手臂就像面条那样悬着。 休息了一会儿,她准备再接再厉,毫无防备地一抬头 雾草,鬼啊—— 她连忙想要缩回去,动作太急了,让她的后脑勺直接撞上了电视机的外壳,疼得她眼泪汪汪。 所幸出来不容易,回去也不困难,她有龟缩回井里去了。 虽说这两天接二连三都是下雨天,月亮躲藏着不出来,天色又十分昏暗。但是本丸的走廊上隔着几步就会亮着一盏小夜灯。 借由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电视机前立着一块镜子,这高度与电视机顶部持平。 雨女的高度,正好直面镜子,她一抬头,不就正好看见了镜子里的她吗? 以湿发覆面,脸因暴怒而狰狞,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阴森可怖。 她在井里沉思了许久,不对啊,她自己就是个鬼啊,所以说她到底是在怕什么? 睡梦中的清光:深藏功与名。 · 从此以后,他们再没有看见过试图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雨女。 清光表示:明明自己就是个鬼,还被吓到,真丢你们鬼的脸╮(╯▽╰)╭ 一开始他还觉得她不至于那么胆小,不会被自己吓到,还暗中布置了其他的机关呢,却不想除了那一张镜子,都没派上用场。 瑟瑟发抖的雨女:你对我的颜值一无所知。 本丸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所以说,她到底还要在我们的电视机里呆多久?” “可能是想长住下去吧。” “万一电视换台换到她正在洗澡,岂不是很尴尬?” 绛树一巴掌吻上鹤丸的脑壳,“你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快收收你的脑洞。” 此时就不了了之了。 正巧,梅雨季也过去了,天空的云层逐渐散开,就像一块被扯开许多缝的灰布,露出了被雨洗过愈加湛蓝的天空。 太阳升起,金光透过细缝,撒向大地。露珠积聚在草叶上,草叶不堪重负,折了腰,露珠顺势而下。 绛树把本丸的所有门都打开,去去屋里的霉气。 烛台切和一期一振在院子里拉起了绳子,把久不见天日的被子铺盖都拿出来晒在绳子上。 连懒散的明石都被萤丸拉出来一起帮忙干活了,晒了两床被子之后就瘫在走廊上,任凭萤丸怎么扯,都不起来。 “辛苦大家了,哈哈哈。”三日月拿着托盘,将茶一杯杯送到他们的手里,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块毛巾擦擦汗。 绛树道:“好像许久没看见今剑了。” 除了吃饭的时候,会碰上一面,但闲暇的时间里,都没有看见今剑和其他小矮子们一起玩耍了。 不过自从上次换了房间之后,今剑执意要自己单独一个房间,三日月也就随他去了,“我刚刚去看过了,在房间里。” “岩融呢?”距上次给他灵力小纸人,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始终不见岩融的身影。 三日月苦笑:“还被他抱在怀里呢。” 萤丸在得到了明石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让明石显形了,岩融明明是要比明石早来许多天的,却还未显形。 这倒是让他们十分奇怪,要挑个好日子,这五个月里总不会一个好日子都没有吧? “事实上,那只是一个空壳。”三日月一直上扬着的嘴角终于是维持不住了。 三日月道:“他还是每天抱着岩融讲许多话,一起睡觉。” “大概就像白雪姬和睡美人那样,他以为岩融总有一天会醒的。” 绛树从未想过是这样的,他在今剑得到岩融之后就没再多上心了,但他发自内心地替今剑感到高兴,高兴他终于如愿以偿。 绛树抿抿干涩的唇,“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三日月看出了绛树眼里的自责,但他也明白,这是无法避免的,本丸里逐渐增加的付丧神数量,注定了绛树无法及时发现他们的异样。 他们也不会抱怨他的偏心,一颗心只有那么大,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能再奢望自己一家独大呢? “好了,我们一起去想想办法吧。”三日月牵起绛树的手,领着他坐到走廊上。 以今剑对岩融的重视程度,就算现在岩融只是个空壳他也绝对不会放手的,哪怕另一个岩融就站在他面前。 “第一个”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绛树挠得头都快秃了,愣是没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三日月抿了一口茶,望着远方,“不知道新来的刀匠有没有什么办法。” 自从刀匠误打误撞锻出了明石之后,就再也没有成果了,索性就先关了锻刀室,沉迷于游戏机无法自拔。 绛树本来就不是很美妙,想到网瘾少年·刀匠,干笑两声:“大约可以期待一下吧。” 鹤丸从绛树的肩头探出头,“后山的黑土地不能再孕育出一个岩融吗?” 黑土地真是一个接地气的称呼啊,没叫它埋骨之地或者是骨堆算是可以瞑目了。 “大概也可以试试吧。” 清光犹豫地开口:“这个方法还很不错的,其实。”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清光身上,觉得他很可疑。 清光、气急败坏:“什么眼神啊这是,都给我收敛一点。” 绛树递了一杯茶给他,恭敬道:“您请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清光满意地接过茶,抿了一口,清清嗓子,“之前我在战场上捡到安定的时候,他都快碎成渣了。” “我又想到一期,就想着试试,说不定能行呢。我就去那里挖了点过来,把安定拼好了埋进去。” “我真的就是试试,真的没想到过了几天把他挖出来的时候,别说是缝,连条刮痕都没有。” 安定接上去:“我以为我终于可以退休了的,结果就差最后一脚,你又把我拉回来了,那一刻我真的是想让你提前退休。” 一期一振思考了一会儿,道:“当初我被埋在里面的时候,感觉也很舒服,就像回到本体一样。” “唉,”绛树叹口气,“凡是有一丝残余的灵体,都可以被拯救,怕就是怕……”他早已消散于世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胡啊狐的营养液么么哒╭(╯3╰)╮ 四海皆兄弟哈哈哈哈哈 · 我看了一个阿婆主的分析,这是他结合好几大家的推理综合讲给我们听的。 听完后,我觉得唐僧好惨啊,真的好惨啊。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没听过的可以看一看。 《西游记》中,神仙不是长生不老的,他们也畏惧死亡,但他们可以依靠外物延长自己的寿命,首先是蟠桃。 玉帝为什么能统领百仙,就是他掌握着“蟠桃”这一重要资源。但他明明知道蟠桃的重要,却还要让一只摆明了会吃桃的猴子看守蟠桃园呢? 除非那一年的蟠桃因为某种原因不生产,或者产量不够,才让猴子背的锅。 而那猴子被压在山下的五百年,众仙是怎么度过□□的五百年的?除了蟠桃,还有就是仙丹,以及??唐僧肉。 这五百年间,仙界分食了九世的金蝉子。 · 我就是有点毛骨悚然,想和可爱的你们分享一下(///▽///) 以及……酷爱关注我这两天的封面哈哈哈 凌晨看的大家都早点睡吧~ 第62章 神乐*2? 今剑的事情耽搁不得,还是要早点解决为好。 但这真的让绛树无从下手。 从今剑硬生生把这件事瞒了五个月可以看出,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偏执又顽固。 每天用餐的时候,今剑所表现出来的与以往没甚两样,也和平常一样嘻嘻哈哈。 绛树一边吃着饭,思维却持续性发散,真难搞啊,和三日月一样难搞,从他们当初死皮赖脸留下了就应该知道,他们不仅戏多,脸皮厚,心思还重。 也不知道他们在来到本丸之前经历了什么。 对于心思敏感的今剑,绛树不知道是要快刀斩乱麻好,还是应该委婉一点地采用迂回战术好。 饭后,今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日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担忧地目送今剑离开。 “趁他睡觉的时候把岩融偷出来可不可取啊?”绛树左手支着下巴,两眼放空,盯着我天花板。 三日月摇摇头,“怕是不行,他睡觉浅。” 一期一振道:“摊开讲吧,不然到时候扯破脸皮就难看了。” 一期一振倒是觉得,亲人之间最忌讳瞒着对方做一些自以为是对他好的事情。 “可是以今剑那个性子,岩融就是他的命根子,带着岩融私奔他也会做的出来的。”清光对今剑也有一些了解,毕竟他们平时就是那么怼过来的。 “你都能金屋藏娇,没道理今剑就要私奔啊,况且岩融可是名正言顺许多呢。”岩融的出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安定大概就是清光走私带回来的。 “你,你你。”清光被堵个正着,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安定无奈地给清光顺毛,说起经历,他这个老前辈可是要比他们丰富,心态也是沉稳许多,自是不会怪乱的口不择言。他也相信他们绝不是有意的。 乱说出口之后,马上就后悔了,“抱歉。” 清光也不是小气的人,又恢复了颐指气使的样子,“哼,原谅你了。” 绛树就坐在上头,看着他们怼来怼去,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对对方心存不满,要真的是有怨言,恐怕就不会那么轻易就讲出来。 五虎退夹起一团饭,不经意道:“如果刀匠先生能锻出一把岩融就好了。” 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下来,五虎退奇怪地抬起头,却发现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怎,怎么了嘛?”五虎退结结巴巴,尴尬地瑟缩一下。 大家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退退,你真棒!”坐在五虎退旁的乱一下子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脸颊蹭着五虎退的头发。 绛树恍然大悟,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想偏了,竟然没想到这最简单的办法——偷梁换柱。 “好啦好啦,这件事就交给刀匠先生吧。”绛树一锤定音。 可怜待在自己房间里看书的刀匠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被决定了接下来的命运,“啊——啾——”他揉揉鼻子,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后翻书。 “扣扣扣——” “请进。”刀匠把书盖上,放在一边,端端正正地坐好,人模人样的。 门被打开了,绛树端着托盘,侧身进来。 一见来人是绛树,刀匠瞬间原形毕露,斜斜地往背后一躺,“找我做什么?” 绛树也不说话,从托盘里端出一杯茶,放在刀匠的身边的小几上,还有一些刀匠喜爱的糕点。 见绛树如此殷勤,刀匠暗中警惕了许多,“有什么事直说吧,你这样怪让人害怕的。” 绛树不动声色地磨磨后槽牙,按捺住自己,笑得灿烂极了,“是有件事需要请你帮忙。” 绛树终于开口了,刀匠也心安理得地拿起茶杯抿一口茶,却仍没有放松一丝警惕。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大事,对你,只是——”绛树伸出手指比了比,“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的事。” 这马屁拍的刀匠通体舒畅,面上却不显丝毫。 绛树知道刀匠微微松动了,再接再厉:“你看你,那么厉害,虽说不是刀匠,一上手却比刀匠还靠谱。” 正往家赶的正派刀匠:喵喵喵? 说着,绛树往刀匠的嘴边递了一块糕点,刀匠嫌弃地往后移了移,伸手接过糕点,也不吃,就捻在手里。 “然后呢?”刀匠高傲地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了,蹬鼻子上脸。绛树把托盘一砸,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就说干不干吧?” 刀匠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变脸也真是绝了,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干。” 绛树满意地离开了刀匠的房间,对躲在角落等消息的一众付丧神比了一个大拇指。 成功完成任务! good job! 房间里的刀匠:你们难道忘了我也在这个频道吗? 但既然答应下来了,刀匠自然不会再继续拿乔,他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争取早日得到岩融。 于是这种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时间,但就像新手打牌一样,明明什么都还不懂,但手气却意外的好,上手了之后运气反而变差了。 锻刀也一样,虽然一开始有点坎坷,但却想什么来什么。现在确实想什么不来什么。 刀匠拿着一把白底鲤鱼纹的伞,陷入沉思,刀架上还有一把令人闻风丧胆的遮阳伞,单单那一把就足以吃垮整个本丸,如果再来一把 刀匠不敢想象,他觉得绛树可能要把他生吞活剥。 他忧郁地把伞和神乐的伞并排放好,又继续打起精神投入工作。 夜深了,唯独锻刀室还亮着灯,绛树轻轻敲了敲门,“早点睡吧,别把身体熬坏了。” 虽说急于让刀匠锻出岩融,但他也不希望刀匠把自己的身子熬坏。 “再过一会儿就去休息。”刀匠仔细观察了炉子里的成品,偶尔翻个面,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刀的样子,刀匠有点失望。 刀匠把里面的东西夹出来,额头上挂下三根黑线,这炉子也越来越随便了吧,这块圆形的铁饼是个啥? 唉,他把这块废铁扔到一旁,把工具收拾好就离开了。 坂田银时出来的时候,正巧刀匠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坂田银时自言自语道:“这可不是银桑不愿意打招呼哦,只是银桑到的时间不太凑巧而已。” 天知道他只是睡个午觉而已,那种熟悉的失重感让他知道他怕是又要穿了。坂田银时勾起嘴角,贱贱地笑了起来,卡库啦酱啊,不是银桑不带你玩,谁叫你出门了呢。 虽然这里现在是晚上了,但他刚午睡完,一点都不困啊。坂田银时反手抱着后脑勺,轻车熟路地往后厨走去。 现在去打扰他们也不太好,他还是去安静地吃一点东西,等到早上的时候再去和他们打招呼吧。 从厨房出来,收获了一大堆甜食,好了,接下去就该找一个适合享受这些宝贝的地方了。 走过了放电视机的房间有一会儿了,果然零食和电视才是绝配啊,坂田银时想想又重新折回去了。 嘿嘿嘿…… 他把零食放在一边,拿起遥控板,按下开关键,感觉到整个房间都亮了,坂田银时才抬起头来,和一个拿着镜子捧着脸的面色发绿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两人神同步地眨眨眼睛。 坂田银时:…… 女鬼:……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今天也是穷人的三瓶营养液,为了表示感谢,今天晚上你就能梦见我哈哈哈哈哈哈 想打我的——你就想想,反正隔着屏幕你也打不到我略略略hiahia 这张小脑斧的封面可惜你们不能放大了看唉,不能直面他的可爱暴击。 第63章 你看这只猫它又肥又肥 夜深人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坂田银时听不见外面的一点声音,风声虫鸣在刹那间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不动声色的吞了一口口水,身子往左边移了移,却又和电视机里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坂田银时炸了毛,虽然以他蓬松的卷毛根本看不出它炸了。 干笑道:“银桑不太喜欢这种干瘪的身材。”说完便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电视机一闪,坂田银时松了一口气,还有救还有救,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所谓的换台,不过就是换了一个角度看那个女人,这一次,是从背后…… 那个女人低着头,似乎在看自己身材是不是如坂田银时所说的干瘪。看了一会儿,转个头,又和坂田银时对上了视线。 噫——!看着这完美的180度旋转,坂田银时被吓出了颜艺,老铁,脖子真的不要紧吗? 女鬼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八块牙齿差点闪瞎了坂田银时的眼,不过她脸上的绿豆面膜估计是抹的有点久了,都干在脸上了,所以这笑……大概是有点狰狞。 冷汗一直从头顶往下滴,这,这也太真实了吧。 一开始女鬼小姐姐可能也没想到,都三更半夜的了,居然还有人来看电视,还是一个生面孔。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幸好澡洗完了。 第二个念头是——大仇得报。 她的头不动,手放下镜子,站起来,脖子以下的身子又转了180度回来。 诶?不对不对,转反了,她又重新调整了一下角度,转了回来。 然而,这幅景象落在坂田银时的眼里,那就是灾难现场,无声的恐吓了。 女鬼两只手直接拉过镜头,从远景变成了近景,这对于坂田银时,大概又是一个暴击。 她吃力地将自己的脑袋伸出来,用自己敷着绿豆面膜的脸冲坂田银时邪魅一笑。 坂田银时正拍打着自己的腿,哎呀,动呀动呀!两只腿却不听使唤,仿佛与地板融为了一体。 女鬼的下半身还在电视机里,左脚在地上摩擦了两下,打算直接冲出去给他一个惊喜。 女鬼两只脚一蹬,似乎要破电视而出,坂田银时惊恐地往后退,但关键时刻,竟然打脚了。 “啊——!”吾命休矣,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就那样感受着自己的身子往后倾,最后“啪”的一下倒在了地上,但是喉咙却突破了屏障,叫了出来。 叫了许久,外面倒是被吸引来了许多动静,眼前却没有丝毫感觉。 纸门被拉开,“雾草,又是你,以后能不能早上来?大晚上的,大家都在睡觉呢!” 来人接收到了double的暴击,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烛台切赶紧扶着绛树,“主公,怎么了?” 绛树转身趴在烛台切的肩头,浑身发颤。 烛台切哄孩子一般地拍拍绛树的背,里面什么这么可怕? 鹤丸挤过绛树和烛台切,从后面窜到前面,门只被拉开了巴掌宽,鹤丸趴在上面看了有一会儿,也沉默地转身,走到烛台切的身边,“啪”一下,抱住了烛台切的腿,浑身颤抖。 唯独烛台切和身后一干吃瓜群众好几脸懵逼。 什么鬼?为什么你们都不讲话? 清光按捺不住了,直接上去把门拉开,愣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差点岔过气去,身子往旁边一歪,所幸安定就在一旁护着,正好靠进安定的怀里。 绛树和鹤丸也爆笑出声。 惹得大家都凑上去观望了一下,然后——诡异的笑声徘徊在整个森林,久久不散去。 房间内,女鬼卡在电视机上,上半身悬挂于空中,长发垂在地上,把她的脸遮住了一半,但她那生无可恋的幽怨之气显而易见。 她竟然在同一个地方卡住了两次! 上一次她倒是还能钻回去,但这一次,她动都动不了。 而坂田银时倒在地上,那双死鱼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与女鬼小姐姐如出一辙的生无可恋气息。 他刚刚跌倒的那一瞬间,按到了电视机开关,关掉了电视机,把女鬼小姐姐的蓄势待发被拦腰折断,都快跳出来了,硬生生把她卡在了那里。 经过了一场灾难之后,坂田银时搬过来的零食都撒的满地都是,大家整理过后,便就坐下了。 “哎,你这也太过分了,女鬼小姐姐可是我们本丸唯一的一枝花啊。” 这阳盛阴衰的本丸,阴何止是衰,那根本就是……哎,一眼望去,全是雄性动物,虽然女鬼小姐姐形象不太好,但好歹还是个雌性。 坂田银时沉默地吃着布丁,没错,又是布丁。 绛树淡定下来之后,又环视了一下周围,没有看见那个小姑娘,很好,safe! 鹤丸跑到女鬼旁边,蹲在一旁,道:“原来真的会卡在这里诶,感觉怎么样?” 女鬼生无可恋脸:感觉怎么样?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你的脸怎么绿了?你还会变色的吗?这么神奇。” 女鬼面对一连串的问题,额头的青筋一条一条暴起,怎么绿的?还不是被你气绿的! 乱给了鹤丸的头一巴掌,“傻瓜,面膜啊这是。” 鹤丸委屈地捂着被打到的地方,“哦。” 听见乱的话,女鬼支起上半身,识货啊兄弟。 那边绛树把电视机重新打开,“早点回去睡觉吧。” 女鬼动动身子,发现可以懂篮球,也就识趣地往回缩了。 坂田银时抬起眼皮,偷偷瞄了一眼,看见她真的离开了,紧绷着的身子倏地放松了下来,警戒解除。 “你不会是时刻准备着跑路吧?”绛树一眼就看透了坂田银时心中所想。 坂田银时身体僵了一下,干巴巴道:“你说什么,银桑不是很懂呢。”他挖了一勺布丁进嘴里,看上去很镇定,就是差点把布丁塞鼻孔去了。 绛树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坂田银时。 烛台切无奈道:“主公——” 绛树收敛了一点,自家大厨还是要给点面子。 “好啦,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绛树站起身,对坂田银时说:“你是要直接回去还是回原来的房间?” 来都来了,自然不会是空着肚子走的,再说那边刚解决了一件大事,近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回房间吧。” 锻刀室里的人鱼贯而出,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本丸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又偷偷摸了回来,刚刚搬出来的零食还没吃呢,这怎么行? 他吃力地一个一个捡起来堆在怀里,往回走,最上面的小饼干坚强地晃了晃,还是掉下去了。 坂田银时艰难地看看地上的小饼干,算了,也不差这个。 他又继续往前走,只留下小饼干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坂田银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一只小小的手把小饼干捡起来,抱在怀里,看着银时消失的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 改过,枯了 谢谢你们的营养液,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就让你们今天做梦都梦到可爱的我好了?(?òó?)? 谢谢小可爱“初心不忘”的营养液*10 谢谢小可爱“胡啊狐”的营养液*1 谢谢小可爱“低深萧语”的营养液*1 谢谢小可爱“此行若无”的营养液*5 做噩梦的那个你别跑!! 那,那个要塞回去的……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脑洞都要被塞上去了,我,我,我哭给你看哦嘤嘤嘤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是想要走剧情的,但是期末考比较烧脑,我还得继续几章这种风格的……大概,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定我这小脑瓜子灵光一现,剧情就出来了嘞 第64章 还是小脑虎可爱一点 “唉,你说你才刚走多久,怎么又回来了?” 七点的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起床了,绛树看着迷迷糊糊才睡醒的坂田银时,恨铁不成钢道:“年轻人就该脚踏实地的好。” 绛树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好好工作,不要偷懒。 “明明是你的本丸把银桑吸过来的,银桑只是睡个午觉,他就自己过来了。” 绛树不置可否,不理会坂田银时的跳脚,喝了一口茶。 入夏了,本丸在几个大家集聚的地方挂上了风铃,叮叮当当的,还挺好听的。 “刀匠先生什么时候才能把岩融锻出来啊,”乱躺在走廊上,望着荡来荡去的风铃,“我都听到今剑房间里传来的对话声了。” “对话声?”绛树奇怪道,“岩融醒了?” 乱道:“不是岩融的声音,也可能是今剑一人分饰两角?” 那今剑的问题不就更严重了吗? “不行,我得去锻刀室看看。”绛树坐立不安,还是决定去催催刀匠。 锻刀室里,刀匠还在一个一个尝试,可是它就是与他作对,别说岩融了,连一把正经的刀都没有。 按理说,本丸的炉子应该只能锻出刀剑才对,再不济也应该是一把短刀,根本没有锻刀失败之说,还锻出两把伞、一把木刀,甚至还有一副眼镜。 “果然还是锻刀室有毒吧?”刀匠对刚进来的绛树道。 一开始他虽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但他自那时候开始,看过不少锻刀的书了,手法也绝不会出错,那就只能是锻刀室的问题了。 “难不成要我把锻刀室也拆了,再建一个吗?”绛树苦笑。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现在来不及,等岩融出来再说吧。”但事实上,等到岩融出来,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绛树一脸严肃地拍拍刀匠的肩,道:“你要加油啊,本丸的未来就都靠你了。” 被绛树拍着的肩一垮,这责任太重大,他承受不来。 “那是啥?”绛树注意到锻刀室角落里那一堆黑黢黢的东西,问道。 “锻刀失败的残余物。”刀匠眼皮子都没抬。 绛树仔细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把木炭、砥石、玉刚,全一起放进去了?” “不然勒?” 绛树按捺住自己想要把他脑子摁进刀解池的冲动,你看的书怕是全都是枪版的吧。 “你晓不晓得木炭是拿来干什么的?” “烧的啊。”刀匠理所当然道。 “那你为什么直接把玉刚和木炭扔进去一起烧啊——”绛树两只手握着刀匠的肩头。 “这不是快一点吗?木炭先放进去烧,那得要多少时间啊。” “我信了你的邪,你给我好好地按书上去做,别给我搞些花样出来,不然我就把你摁进刀解池里洗洗脑!” 绛树拍拍自己的手,刚教训了一顿刀匠,心情舒畅不少。 刚刚快把他给气死了,还真信了他的“炉子有毒”,分明就是他自己有毒,明明看了书,却还给他搞些小创新出来,这要是真的行,还等着你去发现啊,真的是。 也不知道明石他是怎么按这种方法锻出来的,明石应该——没问题的,吧? 绛树干笑,以后还是带着明石去检查检查,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路过庭院,绛树便看见那棵他种下的树下围了好几个小萝卜头,不由得好奇地去看看。 秋千上放着把薙刀,而今剑在给它荡秋千。 绛树黑人问号脸,把脸伏到乱的耳边,轻轻道:“今剑这是怎么啦?” 乱也偷偷摸摸回道:“他说岩融想要荡秋千。” 绛树看着恍若身边无人的今剑,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今剑。”绛树走上前,弯着腰。今剑的视线才移到绛树的脸上。 “我们去找烛台切要小点心吃好不好?” 今剑摇摇头,道:“我不吃,我要陪岩融。” “那带着岩融一起去吧?” “主公,你不要担心,我会和岩融一起乖乖的。”尽管他们面上若无其事,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已经知道了。 绛树也不好强迫他,只好带着其他人都走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 “今剑,我不喜欢这里,我只想和你两个人,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这道声音细细的,仿佛是从岩融身上传出来的,但仔细一听才发现,那声音似乎是趴在耳边讲出来的。 今剑犹豫道:“可是外面对于你太危险了。”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声音中饱含着信任。 今剑停下手上的动作,也不讲话,抱起薙刀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今剑瘦弱的背影渐行渐远,繁密的枝叶里探出一颗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今剑离开的身影。 鹤丸灵活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一个人的怀里,“不要命啦?这么高能随便跳的吗?” “我就是看见你才跳的呀。”鹤丸笑嘻嘻地调整好坐姿,乖巧地把头靠在绛树的肩头。 刚刚绛树带着他们离开之后,又无声无息地绕了回来。而鹤丸则是一直待在树上没有下来过。 “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自上次本丸一战后,他对本丸的掌控力似乎越来越小了。 鹤丸道:“附身在岩融刀身上的,是秽气之类的吗?” “也不知道潜伏在岩融身上多久了。”乱说是最近才开始,那说明它之前的力量很微弱,慢慢修养之后才有所恢复的。 绛树带着鹤丸回去,两人对此一字不提,太多人知道会打草惊蛇,不如不说。 绛树更留心今剑那边的动静了,毕竟他们要什么时候离开也没有明确讲。 坂田银时这两天吃够了甜食后,就自己跳进刀解池里离开了,临走前还说:“如果想银桑了,记得托梦给银桑哦,银桑马上就来。” 绛树头上挂下三条黑线,想你这种时常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做什么?嫌钱太多吗? 坂田银时跳进刀解池之后,眼睛动了两下,还没睁开就被一只脚踢到了墙上,面朝墙,整个身体贴在墙上,掉都掉不下来。 “妈妈没有你这样跑去吃独食的儿子!” 这熟悉的脚感,是神乐没有错。 本丸里,大家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本丸的西边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绛树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今剑要带着岩融离开了。 绛树起身,虽是入夏了,但他还是披了一件薄外套才出门。 大门口,今剑把薙刀绑在身后,手上拿着一个小包裹,只把门打开一条缝,自己足够钻出去。 “这就走了吗?” 今剑回头,看见了月光下,坐在围墙上的鹤丸。 “不告而别不太好哦,他们都很担心你。” 今剑嘴巴张张,不知道该讲什么,身后的岩融动了动,自己脱离绳子浮在今剑的面前。 “今剑,不要被他骗了,他们从不顾及你的感受,只有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岩融蠢蠢欲动,刀身几欲出鞘而出。 “不带着老爷爷一起走吗?”绛树在半路上遇到了三日月,便一起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考研前一天,正好yys出了新活动,我看到有位兄弟在世界上刷“求各位大佬不要删我,明天考完研继续肝” 我当时就感动的哇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 第65章 欧皇·今剑 “不带着老爷爷一起走吗?”绛树在半路上遇到了三日月,便一起出来了。 也是,今剑就住在三日月的隔壁,有任何动静怎么能逃的过他的耳朵呢?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早发现,却和绛树碰上了呢? 大概是因为绕了本丸一圈才找到的大门吧。 “当初是你带老爷爷来本丸的,现在不准备一起带走吗?”三日月的脸上带着微笑。 “三日月……”今剑复杂地看着三日月。 岩融见今剑动摇了,便想先下手为强,脱离刀鞘,剑尖直指三日月,整个身子如离弦之箭,在射出去的那一秒,就被今剑抓住了。 今剑眯了眯眼睛,语气危险,道:“你想做什么?” 岩融挣了挣身子,仍被牢牢地抓在今剑的手里,岩融大惊失色,故作镇定,“今剑,我是岩融啊。” “我也就陪你玩两天,你还真当自己是岩融了啊?”今剑两只手捏着剑身,稍稍一用力,岩融便从中间断开。 今剑心中叹气,冒牌货果然还是冒牌货,永远也比不上正牌,轻而易举地就被折断了。 这次换绛树和三日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今剑徒手折了岩融。 鹤丸心里直呼雾草,好凶啊。 没了容身之地的秽气从刀的断口处出来。还没找到南北就被绛树的一记灵力击中,灰飞烟灭了。 绛树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就这么收尾了,作为当事人的今剑心里门儿清,那他们这两天挠掉了的头发算什么?为了不伤害到今剑,他们的脑子都要九曲十八弯了。 今剑收好折断的岩融,“我心里哪有这么脆弱哦。” 绛树斜睨三日月,三日月笑容不改。 “走啦走啦,回去睡觉吧。”今剑率先回了本丸,一开始太过于高兴,没有发现岩融只是个空壳,第二天就知道了。 他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们,是他又发现了岩融体内寄居的东西。 陪着他玩了五个月,越来越无趣,天天挑拨离间,假的他都想当场折断了他,不过今天总算是实施了。 绛树他们膜拜地看着今剑的背影,大佬,不动声色耍了人家那么久。 绛树把愣在墙头上的鹤丸扒下来,回到本丸里,把门给带上了。 今剑活蹦乱跳地走在前面,看过今剑徒手折刀之后,就再也没办法直视他了orz 正巧走到锻刀室门口,锻刀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今剑跳跃的脚步顿了顿,转头,入目皆是腿,视线上移,一张满是利齿的嘴。 今剑的表情经历了从淡定到惊喜再到狂喜的大起大起。 “呀!岩融——”凭借着卓越的跳跃能力,小天狗只是微微一跃,就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了岩融的身上。 “嘎哈哈哈,今剑,好久不见了。”岩融伸出手托住今剑的后背和屁股。 绛树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幅团圆的景象,刚走了枪版,正牌就来了,如果再迟一点,是不是就能看见修罗场了? 刀匠虚脱地从岩融背后绕过来,他娇小的身体完完全全被岩融挡住了。 顶着“再锻不出岩融就把你摁进刀解池”的压力,他竟还真的锻出了岩融。 果然他还是命不该绝啊。 而绛树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你乖乖地按书上的步骤做,那岩融早就可以出来了,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资源,真是该打。 为了防止三日月在本丸里迷路到天亮,绛树带着鹤丸将三日月送到了门口。 路上,绛树问:“本丸明明不大,为何还会迷路呢?” 三日月反问道:“那既然是在本丸里,怎么能叫迷路呢?”撑死了只能算是迷失了方向。 就算是在陌生的地方迷路了,他也不见得会害怕,再说,现在既然都有人把他放在心上了,就算他不记路,又有何妨呢? 每次和他们一起出门,他们总是一副恨不得把他系在裤腰带上的样子,三日月想想就想笑。 不过他现在是不是有点飘了,以前的他可独立了勒。 “晚安~”绛树微笑道。 “主公和鹤丸殿也早点睡吧。” 绛树牵着鹤丸轻手轻脚地走在走廊上,生怕将已入睡的人吵醒。 距离上一次和鹤丸睡,好像过了很久了,绛树从柜子里拿出鹤丸以前睡过的那床铺盖。 “久违的寝当番~” 绛树准确无误地将枕头扔到鹤丸脸上,鹤丸一声惨叫,“嗷——” 绛树铺好床,招呼一脸郁闷的鹤丸过来睡觉,鹤丸道:“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 绛树露出一个温和无杀伤力的微笑,道:“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吊在房梁上掉一个晚上。” 鹤丸乖乖地躺进被窝里,闭着眼睛,睁都不敢睁。 “这就对了嘛。”绛树满意地爬回自己窝里,不出半刻,就睡着了,只留下浅浅的呼吸声。 鹤丸睁开金色的眼睛,偏过头,在月光幽暗的光下,绛树的脸若隐若现,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入睡了。 · 步入夏天后,五六点的天空已经很亮了,太阳升起的时间也越来越早。 绛树被身上的重量压的猛然惊醒,他睁开眼睛,急促地呼吸,却发现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胸口处。 他眼睛往下一瞥,发现了罪魁祸首,鹤丸横着身体压在他的胸口上,怪不得会梦见被一座巨山压在山脚下。 绛树吃力地坐起身来,而身上的鹤丸自然是“咕噜咕噜”地滚到他的大腿上,然而他还是没有醒。 唉,绛树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把鹤丸抱回他的窝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滚出来的,虽说是夏天了,但是晚上还是有点凉,万一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不过刀剑到底会不会生病是个问题。 绛树换好了衣服,便出门去了,一大清早的,本丸里的笑声便没有间断,果然还是他老了吗,精力都不旺盛了。 还是应该说,本丸里果然只有他一个正常人,毕竟刀剑不是人。 洗漱完毕,绛树路过庭院的时候,知道了笑声的发源地,今剑带着岩融给小矮子们当人形猫爬架。 今剑果然是大气,把自己心爱的岩融跟自己的小伙伴一起分享。 岩融被当作猫爬架也不生气,乐呵呵地把今剑单手撑了起来。 绛树目瞪口呆,这臂力,了不得了不得。 岩融远远就看见了绛树,昨天晚上只是和绛树来了一个照面,“嘎哈哈哈,主公早啊。”他挥挥那只举着今剑的手。 绛树心惊胆战,生怕那只胳膊给弄折了,不过看那手臂上紧绷的肌肉,和他只有二两肉的臂膀,绛树沉默了,“早安。” 岩融看着绛树失魂落魄的背影,有点奇怪,“主公怎么了?”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啊。 今剑两只手一撑,坐在了岩融的肩上,左手扶着岩融的头,“主公大概是在思考要不要去健身了吧。” “是吗?”岩融若有所思。 距离早餐还有一段时间,可是鹤丸好像还没有起床,绛树又重新绕回自己的房间。 一打开门,鹤丸又恢复了四仰八叉的睡姿,绛树头挂三条黑线,许久没有和鹤丸一起睡,他似乎又解锁了许多睡姿。 绛树上前摇了摇鹤丸,鹤丸滚了一圈,膝枕在绛树的腿上,一看就是睡醒了,绛树也不再客气,提起他就给他换衣服,麻溜儿地搓脸刷牙。 鹤丸叹气道:“主公,你真是越来越粗暴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就不稀罕我了。” 绛树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无奈又宠溺地道:“小傻瓜,我什么时候稀罕过你了。” 鹤丸死鱼一般瘫在绛树的怀里,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此行若无的营养液,么么哒呀~ 超鬼王这种东西,全靠队友带躺哦耶! 不管yys还是刀剑,大家继续加油肝,再接再厉 第66章 绛树爸爸和鹤丸妈妈 现在正值夏日最热的时候,就算是这样,该出阵的还是要出阵,当番也要继续当番。 全本丸最闲的大概就是鹤丸了,小短刀好歹还能帮上一些忙的,不过,以鹤丸这身高——应该就只能去本丸的门口洒洒水了。 鹤丸:怪我咯? 连绛树也开始繁忙起来了,时政莫名开始要求在职的审神者进行定时的培训,还要写每次培训之后的感言。 连绛树都觉得奇怪,时政什么时候开始搞这些面子工程了? “主公,带着这个走吧。”烛台切递给绛树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便当盒,他做了一些糕点,可以在饿的时候吃。 绛树正坐在走廊边上换鞋子,虽然本丸是有玄关的,但在他的眼里就如同摆设。 绛树笑着接过烛台切的袋子,“麻烦你了。” 烛台切面上带着担忧,“主公带着鹤丸先生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绛树站起来,将坐在一旁等候的鹤丸抱进怀里,绛树玩笑道:“我会完完整整地和鹤丸一起回来的。” “路上小心。” 绛树拿着通行证开启了时空装置,下一秒就站在了时政大楼楼下。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审神者了,大多都是带了自己的近侍付丧神,但是像绛树一样可以抱在怀里的,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乐趣。 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把好奇的目光落在绛树和鹤丸的身上。 然而当事人完全没放在心上。 鹤丸更关注的是,“主公,住在电视机的女鬼小姐姐要不要趁着夏天天晴多出来晒晒太阳啊?总是湿漉漉的也不太好吧。” 绛树差点就一头磕死在前头人的后背上,你都说是女鬼小姐姐了,你觉得她还能晒太阳吗? “崽儿啊,多用用你聪明的小脑袋瓜子,不要再用脚丫子想问题了。” 鹤丸委屈,道:“我们本丸哪有一个是走寻常路的?说不定女鬼小姐姐还能够解锁新技能呢。” 绛树:你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我无法反驳,但也不会接受。 “再说了,湿气太重对身体不好,要不要给小姐姐搞点红豆薏仁粉喝喝?” 绛树道:“只要你说的动她……我都无所谓。” 他似乎听到了周遭若有若无的笑声,连绛树都觉得这段对话有点蠢。 鹤丸张开嘴巴正要讲话,被绛树眼疾手快地给捂住了,他伏在耳边鹤丸的耳边威胁道:“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了你信不信。” 好吧,鹤丸识相地闭上了自己的嘴,眼珠子却咕噜咕噜乱转,也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绛树觉得自己头都要秃了。 大概是要再检验一遍身份,所以审神者都要排着队等候登记。眼前的长队逐渐缩短,还差几个人就要轮到绛树了。 “请出示一下你的通行证。”这粗犷的声线,是熟人没有错,这前台汉子。 绛树拿出自己的通行证递给他,他抬头望了一眼绛树,笑道:“又见面了。”然后把通行证还给绛树。 绛树倒是惊讶他还记得他,他也笑笑,接过通行证,“回见。” “主公,他是不是和岩融一样高啦?”鹤丸转个身趴在绛树的肩头,眼睛还盯着那个人看。 “怎么,羡慕啦?” 这调笑的语气,鹤丸愤怒地一头撞在绛树的脸上,这是他不可触碰的伤疤。绛树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但鹤丸还是控制了一下力道的,不是特别疼。 “唉,恼羞成怒了吧。”绛树按住怀里躁动不安的鹤丸,任他怎样扑腾,都被死死地摁在肩头,动弹不得。 进了时政大楼,绛树按着指示牌找到了会议大厅,会议厅挺大的,现在已经被占了三分之二。 但是会议厅里都没有看见刀剑付丧神的身影,也许是在另一个房间里等候着。 绛树看看自己怀里的鹤丸,这么小一个,也不占位置,就算了吧。 他挑了一个位置坐下,让鹤丸坐在自己的腿上。 “还带着自己孩子来啊?” 愣了一会儿,周围似乎都没有带着孩子的审神者,只有自己带着一个鹤丸,绛树才惊觉对方似乎在和自己讲话。 鹤丸搂着绛树的脖子,转过头,对他讲:“是啊,妈妈去娘家了,爸爸就把我带在身边了。” 绛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孩子,但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扰了鹤丸的兴致。比起与人为善,他更乐意向着自家孩子。 那个人错愕了一下,转而又笑道,“你们鹤丸的远房亲戚吗?” 鹤丸一本正经,道:“不是哦,是孩子,亲生的。” “据我所知鹤丸是刀剑男士,这位先生应该……”不会生小孩吧。 绛树听着鹤丸越讲越过分,不由得给他一个眼神,够了啊。 鹤丸乖乖地闭嘴。 那个男人也不是傻的,也不会任鹤丸讲什么他都信,“时政这两次培训,好像是因为又出了恶意碎刀事件,整个本丸都暗堕了。” 绛树皱皱眉头,“那个本丸的审神者如何处理?” 男人笑笑,“那个审神者来头不小,一开始被他的家族保释了出去。” 男人顿了顿,让绛树有点失望,以为时政又无作为,不了了之了。 他既而又开口,道:“但高层的领导突然又改了主意,让纪检部的人抓了他回来,关进去了,倒是大快人心。” 虽然是量产型刀剑付丧神,但自家的付丧神在审神者的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然而,在听到虐刀事件还是会引人发愤。 这会让他们联想到自己的付丧神。 “就只是关进去?”言下之意就是,难道没有采取其他措施吗? 抵御时间溯行军的主力还是刀剑付丧神,审神者看上去不可或缺,但实际上却只是一个供给灵力的容器罢了。 绛树实在是想不明白,时政为何要给予审神者优渥的待遇,却吝啬于给予付丧神一份法律保障。 付丧神连最基本的生存的空间都被所谓的审神者所压制着。 如果遇到的审神者是宽容,并会善待付丧神的那还好,但如果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肮脏欲望的审神者,那么付丧神的日子注定不好过。 但这要靠运气了。 那个男人无奈道:“还能够采取什么措施?现在时政能走出这一步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还是得慢慢来的。” 绛树倒是比较关心存活下来的付丧神的情况,“那余下的付丧神如何处置?” 男人摇摇头,“目前还是没有消息,只知道被控制住了,之前有噬主的倾向,还是比较危险的。” 鹤丸紧紧拽住绛树的衣摆,看上去有点不安。绛树知道言语表达苍白无力,只把他按在自己肩头,“先睡一会儿,结束了再叫你,好吗?” 鹤丸迟缓地点点头。 渐渐的,没有人进出了,台上有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调整了一下话题,讲道:“百忙之中让大家抽空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相信大家也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吧,yys67抽,没有ssr,手动再见,没有概率up,单抽也没有出奇迹,这个活动就是个假的。 想想去年这个时候,我也发过誓,不出ssr就退游,然而正巧今年的今天我又重新捡起了它。 有本事开个十连R,一次一个sr算什么英雄好汉哼 天台好冷( 第67章 听说你有一本丸的鹤丸 “哇,你有没有听见他说话的语气?”代号云耀的男人吐槽道,“那股油然而生的优越感是个什么鬼?” 开场词还算谦逊的主持人逐渐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时政内部划分为两派,一部分是保守派,其成员大部分都是身家显贵,以及一小部分的附庸。另一派是势头强劲的新派。 那个碎刀的审神者是保守派中的后辈,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就按着自己的性子来,无法无天。 那个主持人大概也是保守派的,眼里言外都是维护自己的利益与阶级,丝毫不顾在座的都是草根出身。 云耀用一双死鱼眼看着太少的主持人,“他真的不怕我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吗?” 绛树笑道,“人家的背后有一艘大船,何必管我们这些小河小流呢?” 云耀不以为然,小船也好,大船也罢,小船走不远,大船要搁浅。 好不容易撑到台上的男人逼逼完,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安安静静地有序离开,生怕一张嘴就把他喷的狗血淋头。 鹤丸此时此刻已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了,台上的人太会讲话了,硬生生一个人讲了一个来小时,讲的内容却与他们丝毫无关。 绛树听见路过的小姑娘吐槽,“看着他高高大大的,倒是比女人八卦更得劲。” 身旁的人道:“那他本事倒是比女人要好太多,扯着一大堆人听他叨叨。” 出门的时候,绛树一抬眼便看到那边楼梯口正与人洽谈的叶枝,再见他,绛树心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就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转身离开了。人群挤挤攘攘,有人借着拥挤,往绛树兜里塞了一个纸团,绛树两手抱着鹤丸,故而没有塞进他的手里。 绛树看着自己周围的人,神色都并无异常,与自己的友人谈笑甚欢。 要到了分别的时候。 云耀抓着绛树的臂膀,热情邀请:“下次来我们本丸玩呀。” 绛树满口应下,他也挺喜欢云耀的性格,直接。 然而,下一秒云耀就带着他的近侍离开了,独留绛树无语地站在那里,倒是把本丸的坐标告诉他呀。 算了,有缘再见吧。 “好久没去过万屋了,既然都出来了,要不要去逛逛?”绛树问鹤丸。 鹤丸一听去本丸,眼睛都亮起来了,不过马上又蔫了下去,“想回去了。” “那咱们回去吃好吃的。” · 启动传送装置,一阵失重感过后,眼前一黑,转眼就回到了自己本丸的门口。 才出去一会儿,就无比想念自己本丸的一切,单单看着这扇朱红色的大门就觉得亲切。 绛树一只手抱着鹤丸,另一手推开门,兴奋不已地喊道:“我们回来啦!” 嘎嘎嘎—— 数秒之后,并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他这是失宠了吗?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欢迎他? 鹤丸从他怀里跳下来,扯着丧气的绛树往里走,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他们进去,刚好和出名迎接的烛台切碰上了,“主公,一切还顺利吗?” 绛树瞬间复活,果然还是有人关心他的,“一切顺利!他们人呢?” “好像是在后院翻出了什么东西,在看。”烛台切走在绛树身边。 远远就看见了庭院那块地里围着一圈又一圈人,期间还传来“嗷嗷嗷——”的声音。 绛树有股不好的预感。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果不其然,后院的土地已经被翻的不成样子了,到处都是被刨过的痕迹。 罪魁祸首,自然是那只长着爪子的阿拉斯加,果然是平时太过压抑他的天性,今天一次性全部都爆发出来了吗…… 不过那糟乱的泥土之中,竟有一个在脏乱之中仍不失精致的小木盒。 乱捡起小木盒,尝试着去打开它,它却纹丝不动,“好紧啊,开不了。”说着就把它递给下一个人——五虎退。 五虎退试了试,摇摇头,又递给了小夜,轮了一圈,都没有能打开它的人。 小木盒就那么停留在了清光的手里,“不过,上面的雕花倒是精致,技艺挺不错的。”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来,让我看看。”小木盒从清光的手里腾空,随着小木盒的转移,大家也把视线落在了绛树的脸上。 “呀,主公,你终于回来啦~”乱高兴地扑到绛树身上。 然而绛树实在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刚刚在门口喊了那么久,感情是把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绛树手捧着小木盒蹲在那里,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大家的中心。 “我要开咯。”绛树两只手扣着小木盒的两边,稍稍一用劲,它就松动了,“诶?”很轻松啊。 小木盒轻而易举就被打开了,但是,让人期待已久的小木盒里面,却空无一物,大家败兴而归。 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肩膀被轻轻地搭住,让人不可忽视的怨气熊熊升起,他们颤抖着转头,进入视线的是绛树愈发温柔的笑脸。 他指指不堪入目的土地,道:“不打算处理一下吗?” 虽说是疑问句,但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如果拒绝的话,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可能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他们求生欲极强,立马道:“我们马上解决。” 绛树这才满意地放开手,“辛苦了。” 他们扯着嘴角,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既然他们都在忙着填坑,绛树也就不好站在一旁了,他把小木盒收进自己的兜里,见鹤丸看的正起兴,也就不带他走了。 不过,本丸里有一个鹤丸就够了,再加上十几个鹤丸,再厚的地也经不起这么挖啊。 而鹤丸心中所想的是——你们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鹤丸蹲在哪里也就算了,那只蠢狗也蹲坐在鹤丸的身边,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就那么看着他们填坑。 明明是阿拉斯加先动的爪! 他们的内心几欲崩溃,挖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烛台切准备好了午餐,绛树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了。 一群仿佛去哪里挖过矿的人陆陆续续从门口经过,灰头土脸。 面对烛台切困惑的目光,绛树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进入餐厅,窝在自己的位置上瑟瑟发抖,像一只只可怜的鹌鹑。 绛树笑得越发和蔼了,“大家一定都饿了,赶快吃吧。” 所有人都齐刷刷拿起碗筷,埋头吃了起来,绛树摸摸自己的脸,突然感觉自己的形象威严了不少呢。 吃完了饭,他们也齐整地离开了,生怕绛树还要让他们把草皮也移植了。 唉,绛树叹一口气,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啊,他们都不和他一起玩了。 · 第二天早上,从不赖床的绛树破天荒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到了日上三竿。 清光站在门外敲敲门,屋里没有丝毫的反应,清光皱皱眉头,心里有点担忧,“主公,我要进来咯。”便拉开门进去了。 按理说,以绛树的身高,应该可以将床铺占个大半,但事实上,却只躺了三分之一。 清光轻轻喊道:“主公?”一边走上去,蹲在绛树身旁,埋头进被子的绛树没有一丝动静。 清光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的一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低深萧语的营养液,╭(╯3╰)╮ 写了这一章后,下一章似乎有点悬,28号要考试,考完之后就马上补课,补到晚上八点,好像没什么时间更,星期六,星期天,下个星期一,星期二每天都要从早补到晚,(没错,就是那个欠我们四十节课要还给我们的老师(。接下去又是每天考试了。 可能会来不及更,但是我舍不得这连更断了,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如果没等到就不要等了,等到了的话,那就更棒了 第68章 还童 “主公的体温是不是太高了?” 清光掀开被子后,看着绛树陷在枕头里稚嫩的小脸蛋,脑子陷入了一瞬的空白,这是假的吧? 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吗?清光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嗷——”有点小痛,那应该就不输在做梦了。 他伸出自己的食指,小心翼翼地碰碰绛树的脸,一戳一个坑,这柔软的触感,让清光心都要化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绛树的不对劲,他的呼吸很急促,而且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清光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搬救兵。 “烛台切殿,主公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鹤丸正在烛台切的身后,听见这话之后,便也急匆匆地赶去绛树的房间里。 清光临走前细心地将被子往下捏了捏,把绛树的小脸蛋暴露在空气中,能更好地呼吸。 所以他们一进来就看见了婴儿肥的绛树,他们还顾不上错愕,就被绛树泛红的脸吸引了注意力。 烛台切伸手触了触绛树的脸颊,道:“清光,麻烦你去打一盆冰水,再拿一块毛巾过来,主公这是发热了。” 清光又跑出去打水拿毛巾了。 绛树不舒服地皱着眉头,喉咙里发出脆弱的声音。 鹤丸蹲在绛树的枕边,心疼地伸出小手抚摸绛树的脸颊,“乖,不难受不难受,待会儿就好了。” 绛树难受地偏过头,把鹤丸的小手压在脸下。 “我把药研也叫过来了。”清光端着盆,身后跟着药研,既然连药研都知道了,那整个本丸的人也都知道了。 所有人躲在门后探头探脑,正想跟进来,被药研及时制止,“不要都挤在这里,空气要保持流通。” 他们也默默地停止脚步,等候在门外。 烛台切把位置让出来给药研,他把药箱放在一边,从中拿出体温计,用酒精棉擦拭了一下,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把体温计放于绛树的腋下。 趁量体温的空档,烛台切已经微微拧了毛巾的水,把湿毛巾放在绛树的额头上。 “主公的身体——”药研过了一开始的焦急,发现了一点违和感,“主公是发热到脱水了吗?” 烛台切摇摇头,“我们也是才看见的。” 药研安慰道:“别担心,等主公醒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药研将体温计拿出来,“38.7摄氏度,烧得有点厉害。” “我拿湿布帮主公擦拭,降一下温吧。” 绛树变小之后,衣服没有跟着他一起变小,所以整件睡衣都是中空的状态。 烛台切将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露出了干瘦的身体,烛台切的手顿了一下。 成年状态的绛树虽算不上多肉,但身材至少算得上是匀称的,他从未见过他皮包骨头的样子。 一旁的鹤丸伸手抚过绛树一根一根突起的肋骨,金色的眼瞳稠成了蜜,绛树不知觉的颤栗才让他猛然反应过来,撤回了自己的手。 从医务室里回来的药研一手拿着装了温水的玻璃杯,另一只手是磨成粉的退烧药。 以绛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吞下药丸,还是药粉来的要好喂一些。 烛台切也将绛树的身体擦拭了个遍,最后再拧了毛巾叠在绛树的额头上。 药研把药粉倒进水杯里,拿了小汤匙搅了两下,烛台切伸过手去,“我来吧。” “好。” 药研帮烛台切把绛树的脑袋垫高,鹤丸见缝插针,跑到绛树的后面,跽坐在那儿,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们让绛树靠在他的腿上。 烛台切和药研相视一笑,不好打击鹤丸的积极性,只好顺了他的意。 生病的绛树倒是十分乖巧,喂给他的药都有喝下去,但是药难免会有些苦涩,每喂进一口,他都会微微地皱一下眉头,但还是乖顺的喝下去了。 喂好药,将绛树安顿好之后,他们一抬头,就看见——窗户外,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四个头、五个头……整整齐齐地码在窗框里。 有种莫名的喜感,强忍住笑意,烛台切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人,可不要打扰了主公的休息。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发现鹤丸似乎没有跟上来,转头看看,却只见鹤丸早已爬进绛树的被窝,与他额头碰额头,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绛树。 烛台切没有讲话,也没有拉走鹤丸,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便离开了。 · 绛树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傍晚,鹤丸也一直乖乖地躺在绛树的身边,就那么看着他,生怕他会消失不见。 而绛树的眼睑颤颤巍巍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便撞入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绛树恍惚了许久,才把视线转移开,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周围的环境,这一切都被鹤丸看进眼底。 “主公,你醒啦?”鹤丸脸上绽开笑容,更显的那双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主公?绛树迷茫了一瞬,他好像还没到可以上任的时间吧。 鹤丸看着绛树茫然的样子,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主公,你不记得我们了吗?”难道主公的记忆随着身体的缩小也退化了吗? 绛树迟疑地点点头,毕竟鹤丸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 “你还记得你现在几岁吗?”鹤丸爬出被窝,给绛树塞好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一本正经地问道。 emmm——绛树想了一会儿,“七岁?” 鹤丸几欲崩溃,你那疑问的语气是要闹哪样?连自己的年龄都忘了吗? “好吧,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鹤丸国永,是你的爱……”刀,话还没讲完,他的衣领就被人拎了起来。 烛台切笑眯眯道:“你们在聊些什么呀?” 鹤丸无辜地闭上了自己的嘴,眨眨眼睛,“我们只是在谈谈人生。” 把鹤丸放下,烛台切从托盘里端起一碗蛋羹,“主公,来吃晚餐吧。” 绛树正要开口讲话,一口蛋羹猝不及防就被喂进嘴里,还没反应过来,就顺着食道下滑了。 诶?绛树懵逼地眨眨眼睛。 “什么都不要想,吃完饭,睡一觉醒来就都好了。” 烛台切背着晚霞,脸庞在红霞中若隐若现,眼里是道不尽的温柔,绛树莫名就信服了他的话。 吃完了饭,绛树又晕晕欲睡,烛台切给他捏了捏被角,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似乎是退热了。 “祝你好梦。” 绛树也软软地回道:“晚安。” 自然,鹤丸肯定会被烛台切弄走了,毕竟鹤丸连午饭也都还没吃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辞貉的三瓶营养液,么么哒 老师突然鸽了我们,所以就更新啦,老师玩弄我们于股掌之间,所以接下来还要补课orz 我跟你们讲!突然就下雪了!虽然特别小,但我还是看见了哈哈哈! 第69章 大家,我胡汉三又回来 绛树坐在走廊边上,靠着一根柱子,两只小短腿自然地垂下。 空地上刀剑付丧神们来来回回,看见绛树会高兴地朝他们打招呼。 刚开始知道小绛树“失忆”,把他们忘了的时候,他们心里又难过又恐惧。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开口,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当成睡前故事讲给小绛树听。 清光说:“那时候我把你送回家,还是你哭着求着让我不要走,留在本丸的呢。” 乱翻个白眼:“你怕是还在梦里没有醒,明明是你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快拦着我快拦着我’,主公看你可怜,才收留了你的。” 清光叹口气:“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哪像你,还拖家带口的呢。” 五虎退在一边死死地拖住乱,让他不要乱来。 趁乱,三日月和今剑一人一边坐在绛树的两侧,像夹心饼干似的。 绛树眨眨眼,懵逼地看着他们两个瞬间换脸。 今剑一脸感伤,声音哽咽,道:“当初,我和三日月的流浪的途中,经过了本丸,三日月抱着昏迷不醒的我敲响了本丸的大门,是主公于心不忍,才让我们暂住了一阵子。” 三日月接上去,“我们实在是无以回报,就留了下来,帮一些小忙。” 那边刚平息下来,听见这番话又炸了。 清光保抱着自己的手臂,冷笑:“这一暂住,就住了小半年呢。” 乱讽刺道:“是帮一些小忙呢,也不知道够不够还你们的伙食费呢。” 一期一振揉揉乱的头,一脸宠溺道:“乱,不要那么刻薄,毕竟补充营养是一个大工程。” “好的一期尼。”乱收起刻薄脸,一脸乖巧地回答。 三日月仿佛没有听到言外之意,“哈哈哈,也多亏主公的心善,让我和今剑留下来呢。” 绛树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并不是很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倒是被三日月弯弯的眼睛给吸引了。 由深蓝至浅蓝的渐变色,一弯金色的月亮紧着瞳孔。 注意到绛树的视线,三日月眼眸中的笑意逐渐加深,不管是长大了的主公,还是幼年的主公,对他的眼睛都没有抵抗力呢。 清光鼓着脸,嘟囔道:“嗨呀,好气哦,明明人家的眼睛也很好看啊。”讲到最后,清光自己都有点丧气。 安定拿起茶盘里的小点心,塞了一个进清光的嘴里,清光自然而然地用嘴接过。 好甜啊,清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安定又给他塞了一个,清光哪还有时间去关注那边,心绪一直被安定手里的糕点牵引着。 鹤丸扑上三日月的背,两只肉乎乎的手从后蒙住三日月的眼睛,阻挡住了两人交汇的视线,“猜猜我是谁?” 三日月拨下鹤丸的手,笑道:“哈哈哈,本丸里怕是找不出第二双那么有福气的手了吧,鹤丸殿。” 鹤丸把手伸回来,看着手背上的几个窝窝,有点沉默,其实……也没有那么有福气……是吧? 小夜手上端着一个花盆,江雪亦步亦趋地跟在小夜的身后,像保镖似的。 小夜经过众人,在绛树面前站定,绛树看看开得正盛花朵,抬头,视线上移,落在小夜认真的脸上。 小夜把花往前递了递,绛树顺势接过,小夜的嘴角微微扬起,可能是因为不常笑,显得有点僵硬,他道:“主公,要好好保重身体,早点想起我们。” 虽然只要我们记得你就好,但还是不想被你忘记啊。 虽然还是没有想起来他们之间的过往,但他们的心意他确确实实是接收到了。 他抱着盆栽,一脸郑重,像是在承诺,“我一定会想起你们,然后再也不忘记的。” 乱拿出帕子,点了点眼角的泪,好感动啊,总觉得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萤丸无语道:“把你的戏收一收。” 明石懒洋洋地靠在柱子的另一边,道:“仔细想想,主公变小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主公又同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次童年呢?” …… …… …… 一语惊醒梦中人。 “好了,我们准备一下,明天久违的再去一次游乐园吧。”烛台切下了最后的结论,迫不及待地去准备东西了。 “我去看看摄像机还有没有电。”乱马不停蹄地往房间赶。 萤丸拍拍明石的腰,欣慰道:“有进步嘛,终于提出了一个有建设性的提议。”那眼神,仿佛就像是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终于懂事了一样。 明石:……你不觉得你的戏也有点多吗? 明明我才是你们的监护人。 嘛,明石看着萤丸高兴的样子,无奈地一笑。 绛树一脸懵逼地看着明石和萤丸相亲相爱离开的背影,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见了? “嗷——”一只阿拉斯加猛然从旁边蹿出来,扑倒了绛树,吐着舌头,兴奋地直舔绛树的脸。 绛树惊吓过后,偏着脸,两只手捂着阿拉斯加的嘴,然而,他的两只小手手还不够阿拉斯加塞牙缝的。 “啊——”坐在一旁没有离开的五虎退赶忙上去手忙脚乱地拉着阿拉斯加脖子上的项圈往外扯。 然而,阿拉斯加本来就是狗中的战斗之狗,那本丸的这只,就是阿拉斯加中的佼佼者。 但是,胳膊怎么扭得过大腿呢,凭五虎退的小胳膊小腿,根本奈何不得阿拉斯加半分。 …… 绛树仰躺在走廊上,两眼放空,无神地望着天空,整个人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书生,生无可恋。 五虎退靠在柱子上,喘着气,不过却是笑着看着绛树的。现在主公的样子,远比刚才被众人围着时要显得鲜活许多。 毕竟忘记了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会毫无芥蒂地全盘接受根本不熟知的事物呢。 感觉之前的他只是像对待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离开,而刚刚阿拉斯加的一通闹反倒是撕开了他的面具,让他“活”过来了。 五虎退朝拐角处放狗的鹤丸比了一个大拇指,good job! 鹤丸伸出拇指,一擦自己的鼻子,小意思。 · 大概是祸不单行,正整装待发的本丸一干人,超前完成出阵任务,准备向山下出发。 当然是步行,那辆醉驾的小面包车早被他们打入了冷宫,偶尔胡闹一次就够了。 打开本丸大门的同时,锻刀室的门被同步拉开。 两拨人对视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 …… …… 本丸人马:雾草,粮仓又要空了。 万事屋:又可以蹭一下吃喝了。 本丸内部,各自隐晦地交换一下眼神。 粮食藏好了吧? 绝对没问题,时刻准备着,阿拉斯加掘地三尺都翻不出来。 然后各就各位。 烛台切这个掌握着本丸男人们胃的男人上前一步,面带微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们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我们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说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将本丸的大门“哐”的一下给关上了。 开玩笑,怎么能打扰到他们在主公童年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这时候,也不管面包车酒驾不酒驾了,他们坐上车子,下一秒就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三?不存在的,人家还在小学三年级啦。 谢谢大家的关心,话不多说,今天我十点就睡哈哈哈哈 大家就当这个是一点钟发的好嘛嘿嘿 · 谢谢小可爱辞貉和英影凌的营养液,爱你们哟。 大家都呆斯ki——呢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李逵哈哈哈 第70章 你是魔鬼吗 毕竟还是夏日,一出门就有汗珠冒出来了,等到玩尽兴,归家之时,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 不过他们倒是也玩得淋漓尽致,拍了许多有趣的照片,等待绛树恢复了记忆再给他看,一定有意思极了。 出门的时候做的是面包车,烛台切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了驾驶座上,还未坐稳,更别说踩油门了,车子就已如离弦之箭,他们也提前享受了一把云霄飞车的感觉。 虽说他们也买了许多东西,但他们也没有再坐车子上山了,他们觉得以这趋势,怕是要上天了。 所以他们一行人开开心心地走在前面,面包车委屈巴巴地跟在身后,时不时“叭叭”叫。 绛树一只手拉着烛台切的食指,偏着身子好奇地打量着那辆颇有灵性的车子。 面包车注意到绛树的视线,兴奋地亮了亮自己的车灯。 然后绛树又若无其事地转回身子,车子又蔫了下去,几乎要融化成液体了。 “累了吗?”烛台切低下头,被绛树汗涔涔的小手握着的食指黏黏腻腻的,顺带着他的心也都甜腻腻的。 绛树艰难地仰着头,道:“不累。”就是大概心脏有点受不了。 在游乐园的时候,被鹤丸带着在鬼屋里迷了路,绕也绕不出来,在里面走了好几圈。 工作人员明明看出他们是迷了路的,还换着花样来吓他们。 结果,反倒是工作人员被鹤丸吓得不轻╮(╯▽╰)╭ 绛树蹬着自己的小皮鞋“啪啪啪”地走在大家的中间。 丝毫没有发现付丧神们狼一般的目光在盯着他看。 变小了的主公好可爱啊,那么矮,牵着烛台切的手,差点整个人都要踮着脚走了。 绛树:(╯‵□′)╯︵┻━┻ 烛台切趁着绛树不注意,弯下腰,两只手卡在绛树的胳肢窝上,把他举起来,让他坐到自己宽厚的肩膀上。 吓得绛树紧紧抱着烛台切的头。 烛台切一改平时沉稳的性子,乐得哈哈笑,“主公,可要坐稳咯。” 绛树缓过神来,倒是也被这不同平常的高度所吸引,自从他变矮了之后,跳起来都只能打到人家的膝盖。 今剑兴奋地朝就是喊道:“主公主公!”他一只手扶着岩融的另一侧脖子,身子微微前倾。 绛树小心翼翼地回头,看见今剑,小幅度地挥挥自己的手。 大家也被逗乐了。长大的绛树可不会这样胆小,他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畏惧任何困难,什么事都只会自己承担。 回到本丸的时候,太阳已经稍稍西斜了,但照在身上,还是有一股子燥意。 万事屋三人在走廊上躺尸,挂在梁上的风铃时不时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你们终于回来了啊?”坂田银时这声音,有气无力,连脸也都枯黄了。 “要饿死了啊噜。”神乐两只手掐着的肚子还是发出浑厚的“咕噜咕噜”声,大概是已经饿到了极致了。 新八叽也是靠在柱子上,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他们的周边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零食的碎末。 本丸的大家都惊呆了。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居然真的挨饿挨到了现在,真是神奇。 把东西搬到厨房的时候,看见女鬼小姐姐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他们大概是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 ̄"")╭ 不过,还是得和女鬼小姐姐说一声干得漂亮! 见他们回来了,女鬼小姐姐腼腆一笑,化成一滩水融入了地面。 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烛台切也要开始着手准备晚餐了。 不过,夏天嘛,果然还是吃火锅比较刺激,再加上万事屋的三个人。 对于坂田银时来说,有甜品就可以,而对于大胃王小姑娘,只要吃饱谁还管它味道呢。 还不如吃火锅,只要量多,汤底好,想吃什么都自己夹,岂不美哉? 当然,吃饭的地点得转移一下。 女鬼小姐姐看着电视屏幕之外的世界,一脸懵逼,人干事?我刚刚还保护你们的口粮,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嘛? 这个房间的电视只要转到女鬼小姐姐的频道,就有源源不断的冷气从电视里传出来,还是那种毛骨悚然的冷,配着火锅下肚,绝配! 还不用担心空气太干燥,毕竟女鬼小姐姐还自带空气加湿。 当然,最重要的是,万事屋的三人在女鬼小姐姐的威慑下,安静如鸡╮(╯▽╰)╭女鬼小姐姐突然居家必备。 不过他们还是很有良心的,怎么可能让女鬼小姐姐坐在电视里干瞪眼呢?他们率先煮了一锅菜送进了电视机里,上贡给女鬼小姐姐。 “哎呀,坂田先生不要光顾着吃饭呀。来,吃点和牛。”清光夹起一块和牛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吃得津津有味。 “不,不用了,银桑最喜欢吃白米饭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背后那双眼睛在看着他下饭,坂田银时干笑,错觉错觉。 虽然新八叽的手有点僵硬,但还是比坂田银时要好一点,还能往碗里夹菜。偶尔给坂田银时夹点菜。 本丸的付丧神们偶尔良心发现,还是会照顾一下他的。 而神乐就不一样了,她不是很怕这些飘飘,刚刚一起躺尸,只不过是因为女鬼小姐姐的头发有点强悍,挣脱不了,她又擅长近攻。 现在终于有饭吃了,自然是要敞开了肚子吃。 “话说,这个电视机,是不是一点漏水了啊?”今剑坐在电视机旁,看着脚边的水渍,怀疑地看着电视。 难道像空调也会滴水一样,女鬼小姐姐的天然冷气也避免不了吗? “好像是从电视机里渗出来的。”萤丸爬到电视机后面,那里的地板已经被水渗的颜色比一般的地板要深一点。 电视机里吃得正欢的女鬼小姐姐身子僵了一下。 “要不要趁着夏天太阳大,把小姐姐晒在晾衣杆上晒一会儿啊?”鹤丸偏着脑袋,故作天真道。 绛树就那么看着电视机里的女鬼小姐姐身子开始打颤,你是魔鬼吗? “傻子,放太阳下暴晒那她还有命吗,还是放到厨房里阴干吧。”今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鹤丸。 本丸的大家:……你的办法也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好吗? 女鬼小姐姐:你们都是魔鬼吧! 提出提议的两个人最终都被武力镇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晚上有人上厕所的时候,据说是看见了庭院空地的晾衣杆上有一道随风飘舞的影子。 不过一眨眼就不见了,成了本丸怪谈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身体乳都被冻的挤不出来了(╯‵□′)╯︵┻━┻冷死了 我都忘记今天是元旦了,大家元旦快乐!新一年新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71章 点秋香 夏天的太阳渐渐的没有那么毒辣,不再刺人眼球。 他们又迎来了秋天,这是一个重要的食客,注定被记载在本丸的历史之中。 绛树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的,看着不远处争论不休的乱,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好了,我们来决斗吧!”乱雄赳赳气昂昂,作为扫了两年树叶的扫地界扛把子,这次他绝对不会输的! “我倒是无所谓,说吧,这次想要怎么比?”清光举着手,红色的甲面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之前他抱着一捧指甲花到绛树面前让他给他染指甲,时隔多年,他还是一直坚持用指甲花染甲,他小柜子里的妖艳贱货压根儿就被他忘到脑后了。 何况指甲花还是纯天然的,无毒无公害。 安定倒是也无所谓,比起他们,他觉得乱倒是更要担心担心自己,他怕命运还是不放过这个小可怜。 面对众人怀疑嘲笑的眼神,乱表示,虽然心里没底,甚至还有一点小怂,但其实上绝对不能输! 萤丸举高小手手,“还是抽签吗?如果是抽签那就算了吧,这样对你挺不公平的。” 乱的手黑脸黑大概是公认的了。 今剑怜悯道:“求求你放过自己吧,我看着挺心疼的。” 这都扫了两年的地了,连他都差点要放水,抽了那个短签的,幸亏紧要关头,他还是克制了自己。 乱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生疼,连他的一期尼和药研尼,甚至五虎退都觉得他是在挣扎。 绛树在一旁荡啊荡,乐得跟个什么似的,乱扭曲的小脸蛋真是太逗了。 一个月过去了,他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长开了,已经是个小少年的模样了。虽然少年时期的他还没有与他们相遇,但这一个月以来,倒是与他们培养了不少的默契。 鹤丸趴在绛树的背上,两只小jio踩在他身后的秋千板上,两只眼睛懒洋洋地眯着。 之前他还觉得命运实在是太残忍了,给了他无双的聪明头脑,却就是不让他长高,这都几年了,他坐电车还是免票。 但是现在他又不得不庆幸,他果然是天命之子,命运都给他铺路,让他以这身高杀出重围,不用时刻担心扫地这重担会压在他单薄的肩上。 今剑沉思片刻,道:“这次要不要让女鬼小姐姐来参与一下呢?” “就让她蒙着眼睛,抓到是谁,谁会乖乖去扫地。” 电视机里正贴着面膜的女鬼小姐姐打了一个喷嚏,脸上的面膜皱成一团。 肯定是那些心思蔫坏蔫坏的付丧神又在搞些什么新花样了,ball ball 你们可做个人吧。 不对,他们大概是永远也做不成人了。女鬼小姐姐一脸冷漠,重新把面膜敷好。 “如果她一个都没抓到怎么办?” 今剑理所当然,道:“那就让小姐姐来扫吧。” “反正也就短短三个月嘛,扫了落叶就好,雪就算了。” 因为掌握着厨房大权,而直接幸免于难的烛台切:女鬼小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每天都不忘把她拉出来遛一遛。 今剑深情款款:当然是因为爱呀。 女鬼小姐姐:我信你个鬼,你们这些糟老头子。 说起来,十个女鬼小姐姐加起来都没有今剑大,这大概是名副其实的糟老头子了。 三日月慈祥地笑道:“不要为难人家小姑娘,还是委屈一下主公,让主公蒙着眼睛随便挑一个吧。” 躺着也中枪的绛树:???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绛树的脸上,绛树面部表情僵硬,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众人:没错,就决定是你了。 被蒙上眼的绛树,正如眼前漆黑的世界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前途也岌岌可危,把世界的未来交给这群不靠谱的付丧神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们真的不会在时间溯行军改变历史之前直接把这个世界蠢到直接毁灭吗? 未来的他到底看上这些付丧神什么,还是说,他的眼睛在从少年到成年的过程中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好了,主公,可以转身了哟。”烛台切站在绛树的身边,充当裁判。 绛树心如死水,因为付丧神们的身高不一致,所以他们特地把黑布叠了好几层,确定看不起一点点影子,才给绛树蒙上的。 绛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因为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平衡感也失调了,走路歪歪扭扭,差点被地上的小石子绊倒。 绛树按捺住心中的咆哮,随随便便抓了一个人,就把眼睛上的黑布扯下来,咸鱼一般的明石生无可恋地看着他。 绛树无奈地耸耸肩,拍拍他的手臂,“我看好你哦。” 明石:我以为我是一个凑数的,却万万没想到,成了一个顶缸的。 萤丸担忧地看着明石,唉,他以前也看过乱扫地的,可辛苦了,也不知道明石行不行。 过了九月,差不多就迎来秋天了,只不过天气到还是分外燥热,叶子也还没开始泛黄。 明石走马上任的日子也延后了好几天,毕竟钱还是要用在刀刃上的,也知道明石懒得不行,何必在这两天花光他所有的“热情”呢。 解脱了的乱倒是已经完全放飞了自我,在没有之前鹌鹑般的战战兢兢。 绛树吃着冰棒,一脸无辜,这可不管他的事呢,反正要揪一个人出来的,只不过恰好是你罢了。 抓阄扫地这一件事暂且先放在一边不管它,本丸似乎又闹鬼了,也许不是鬼,只是几只爱闹的小老鼠。 本丸的后厨又遭遇了坎坷,被洗劫一空。 最开始是山姥切国广,再是万事屋三人,现在又出了事,为什么命运就是不肯放过我们的厨房,抓着他不放呢? 这是本丸大厨——烛台切发出的怒吼。 所有人都围在烛台切的周围去安慰他。 唯独山姥切国广阴郁地站在人群之外,什么叫一开始是他,他才没有这几个那么过分呢。 今剑坐在岩融的肩头,拍了拍烛台切的肩膀,“别难过,今晚我们就把它揪出来。” “把这只小老鼠揪出来,放在太阳下面,暴晒三天三夜!”乱握拳。 电视机里的女鬼小姐姐一颤,这种来自灵魂的颤栗感是怎么回事? “这不太好吧。”老爷爷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物,还是要尽其用的好,本丸的耕地要丰收了,不如让他去刨地吧。” 这个提议全票通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两天冷,有点感冒的迹象,然后我的老师把我的论文搞丢了,让我重新手写一份,明明我之前都明示过了,我在wps上有底稿,但她就是要我手写就是要我手写,精神垮了,感冒了:) 想起之前我的室友也是一样,计算机二级报名费80块钱,交完就感冒了,她说:“我的精神可以战胜生病,但是精神刚垮了。”:) 谢谢小珊珊的五瓶营养液么么哒╭(╯3╰)╮ 第72章 和服娃娃 一连过去好几天,一直都没有找到可以人物,本丸的厨房也没有再闹出什么,仿佛那只是所有人做的一场梦一样。 绛树的身高可能也因为营养摄入太足,蹭蹭的上涨,失去的记忆也隐隐有恢复的迹象。 “唉,我能不能不喝了?”看着眼前那一杯乳白色的液体,绛树一脸抗拒,把手放在身后,不去接它。 “不行哦,你看鹤丸他们都已经喝完了。”一期一振笑着指指那一排整整齐齐的豆丁。 鹤丸、乱、五虎退他们听见了声音,眨着无辜的小眼神看着绛树。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饶是绛树也承受不住,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去。 一期一振拍拍绛树的脑袋,从篮子里掏出一把糖,一颗一颗地分发给大家。 绛树看着手掌心里的糖,有点郁闷,这是把他当作小孩子了吗?唉,绛树把糖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审神者大人。”一只橘色的戴着头巾的狐狸不知何时出现,蹲在绛树的面前。 绛树一直在叶枝家住着,自然是对狐之助式神有所耳闻的,不过他倒是第一次见,失忆前不算的话。 狐之助开始见到绛树的有点愣住了,毕竟上一次见这位大人,似乎是要高一点,现在好像是缩水了。 “审神者大人,这是时政给你的信,请收好。”狐之助从自己的背上叼出一份用蜡封好的信。 绛树伸手接过,上面有时政的标志。“去吃一点油豆腐吧。”绛树笑着道。 狐之助一本正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时政最近可好太平?” “太平是太平,就是上次碎刀案的审神者被暗杀,他的家族可就……”狐之助摇摇头。 碎刀案?绛树面上不显丝毫,把问题埋在心里,待会儿问问知道的付丧神就好。 “那时政面对的压力想必是极大的。”既是家族,那他的势力肯定是大的,此消彼长,家族的势力大了,时政的势头也要减弱了。 “是啊,叶枝先生这两天午睡的时间都没有了呢。”狐之助叹一口气,似是心疼叶枝。 绛树无话可说,高层做到叶枝先生这种程度,也真是绝了,平时竟还有午睡的时间。 “不过,那本丸遗留的付丧神还收藏在时政里,毕竟没有多少人愿意收一把二手刀,还是暗堕的。”狐之助眼里满是心心相惜,它是人造式神,刀剑付丧神虽占个末等神位,竟也是比它好不到哪里去。 绛树倒是不这么觉得,新刀也好,二手刀也罢,都有他们的独特之处。 若是他们依旧无人问津,他想,他可以接手,就算恢复记忆,这个想法也不会改变的。 吃完油豆腐,狐之助舔舔嘴边的毛和爪子,便乖巧地蹲在绛树的面前道别了,“多谢大人的招待。” 绛树笑眯眯道:“欢迎下次再来。” 拿出那封来自时政的信,绛树拆开信,取出薄薄的一张信纸。 他看完来信,脑海中只记住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信末,一个是落款。 叶枝告诉他,留下他们,以后一定会起到作用的。 这里的他们,就是指滞留在时政的那几把暗堕刀。 把信重新叠好,放进自己的兜里,虽说他之前想要收留它们的,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以后的他来解决吧,今天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少年呢。 回去的路途中,绛树遇到了拄着扫把休息的明石,他的身边有几片泛黄了的叶子。 “哈喽呀~今天就开始扫地了吗?” 明石慢悠悠地转过头,虽然他已经懒到连嘴角都不愿提一下,但绛树莫名就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哀怨来。 奇怪明石竟不趁机偷懒,不过,下一秒绛树就知道为什么了。 萤丸竟是暗地里躲在树上,露出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明石,不让他偷懒。 萤丸很爱护明石,但还是担心明石与本丸其他人之间的关系,毕竟明石已经连基本的关系都懒得刻意去维持了。 绛树干笑几声,“哈哈哈,你忙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唉,明石暗自里叹一口气,他还要当猴子当到什么时候啊。 夏末秋初的夜晚已经有点太过于凉爽了,当风迎面而来的时候,还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一轮硕大的圆月挂在天边,连接着那头的山。 啊,好渴啊。 五虎退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嘴巴里干涩到了极点。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踏过沉睡的乱,一脚轻一脚重的往厨房走去。 “嗷——”一声长啸划破寂静,五虎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看,就视若无睹地继续往厨房走去。 本丸的阿拉斯加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月圆的时候总是喜欢到院子里嚎上一两声,等它嚎够了自然就会回去,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到了厨房,五虎退径直走向冰箱,一打开冰箱,本来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受到刺激,反射性地就眯上了。 手照着记忆里的位置摸过去,嗯,这形状,是牛奶没有错,拿出来,扭开盖子,就着灯光就“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明明口渴了喝矿泉水是最好的,但他的手就是不自觉地摸向牛奶。 “啊——”五虎退舒一口大气,冰牛奶喝下的感觉简直了。 “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 是偷吃的老鼠吗?可是这声音怎么感觉离他那么近啊,就像是—— 五虎退抬起头。 在他头顶传来的一样。 一双圆圆小小的红色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一抬头就望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的手上还捧着一块圆圆的饼干,放在嘴边,“咔擦咔擦”,像一只老鼠一般迅速地啃咬着。 五虎退僵硬着身子,手上的牛奶失去控制,“碰”一下,掉在了地上,乳白色的液体瞬间就倾倒而出。 “退——” 五虎退转过头,看见门口的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感激乱的存在,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乱……” “咦,这个看上去好像,有点眼熟啊。”乱注意到坐在冰箱上头啃着饼干的穿着红色和服的娃娃。 娃娃虽被和服束缚着,移动的速度倒是不可小觑,把没吃完的饼干网怀里一放,就蹭蹭蹭地爬上天花板,钻入天花板的缝隙中,消失不见了。 “这个缝,以前有吗?”乱走到五虎退旁边,看着那个偌大的缝(?),这也太显眼了,以前如果有的话,不可能不被填上的。 如果是他搞得,想想烛台切的样子,就觉得这个娃娃下场大概会有点惨。 作者有话要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活动结束的第一天,也就是八个小时之前,我,我,我,我,我出了八歧大蛇,我要晕古去了。 第73章 你们的小可爱积极备考 当乱和五虎退见到和服娃娃的第一眼,心里想的是:这个大概刨不了多少地的吧。 他们踮起脚尖,试图把把那条缝填上,弄了半天。 乱一脸冷漠:“算了,我们去睡觉吧,退。” 五虎退麻木了,“对,好晚了。” 他们相互扶持着离开厨房,绝不承认刚刚站在椅子上还伸手够不到天花板的人是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明石就被萤丸强硬地拉起来去扫地了。 明石抹一把自己的脸,生无可恋,“萤丸,你不累吗?” 抓着他手走在前头萤丸转过头,元气满满道:“你说啥嘞?” “不,没什么。” 最后明石还是拿着扫把有气无力地到处戳。 “明石,要好好干哦,我们下午的点心就靠你了呢。”路过的清光笑容满面,身旁的安定也是带着微笑朝他颔首。 明石:吃吃吃,就知道吃。唉,这个本丸没救了。 那边的厨房。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乱伸出两只手比划着,偶尔五虎退出来补充两句,毕竟他才是那个第一见证者。 烛台切把菜刀往砧板上一砍,露出八颗牙齿,“是吗?” 五虎退和乱的小心脏随着那个砧板的弹跳颤动了两下,看着那入木三分的菜刀,他们咽了咽口水,“烛,烛台切先生,我,我,我们先走了。” 哇,烛台切先生是想砍了那个人偶吗?五虎退发射脑电波。 可惜,那个娃娃长得很好看呢。乱发射脑电波。 绛树朦朦胧胧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好像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但其实已经过去好久了。从被窝中伸出手,握成拳,是这个大小没有错。 身体变小时的记忆都还在他的脑海中。不过,不管是失忆还是恢复了记忆,暗堕本丸的暗堕刀剑,他还是稍微有点在意呢。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房间,一根翠绿的藤蔓从指尖滑出,在阳光中竟呈透明之姿,但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身体中力量的增强,灵力也更精纯了。 也许身体缩水是因为在排除杂质,留下的就是精华中的精华。 翻过身,绛树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让他身体变小的小木盒。和一开始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十分精致的模样。 只不过,看上去——更贵了的样子。 以前就已经给人古董的感觉了,现在大概又多加了五百年历史的样子。 绛树重新把盒子放回去,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碰”,窗户边传来重物(?)掉落的声音。 绛树一脸懵逼地看着倒葱栽在地上的鹤丸,“爬窗做什么,门不是在那边吗?” 鹤丸昏呼呼地站起来,一双眼睛转成了蚊香圈,看上去找不到南北,但最后却准确无比地坐到了绛树的怀里。 鹤丸软趴趴地靠在绛树怀里,绛树哭笑不得地替鹤丸揉揉被撞的起包的头顶。 “阿勒?主公,你回来啦?” 绛树听见一愣,脸上的棱角随之更加柔和了,“嗯,我回来了。” 绛树抱着鹤丸出门,大家看着这久违了的身高,高兴地围到绛树的身边。 烛台切倒是一脸遗憾,唉,再也不能把主公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玩了呢。 绛树:你是魔鬼吗? · 说到每一次都会受伤的厨房,烛台切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主公,有什么可以一劳永逸的办法嘛?” “一劳永逸?”绛树伸手手指戳戳下巴,做思考状。 “要不直接在院子里弄一个灶台吧,农家乐!”再在上面搭个架子,然后种上葡萄,乱的眼睛blingbling地发着光。 灶台?农家乐?葡萄?你这是直接从战场前线转到舌尖上的本丸这个频道了么。 “虽然你的想法很独特,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快到冬天了。”言下之意便是,你是想在外面冻成狗吗? 况且直接把厨房建在外面,不是更让森林里的小妖怪有机可乘了吗。 所以,“驳回。” 与其说保护厨房,但实际上更应该保护的是冰箱才对。 “好啦,小光,不用担心。”绛树给厨房上了一层结界之后,又给冰箱上了两层保险,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吃完饭,绛树又跑去时政了。按叶枝的意思,大概就是只要他愿意接手那几把暗堕的刀剑,那他们最终的归宿就毫无争议了。 现在的战争越来越激烈,审神者们保护自己的刀剑付丧神尚且有点吃力了,即使这样的做法有点冷漠,但他们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感化暗堕的二手刀了。 况且,他们身上的暗堕是一个大问题。 “只有他们吗?”外面的光线十分充足,但也照不进房间里,里面的气息浑浊至极,但隐隐约约能看见三个影子。 这和预想中的不同,一个本丸,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只剩下三个的,这比他刚起步的本丸还要…… 带绛树进来的人表情沉重,眼里透着惋惜,“其他的……都自行碎刀了。” 也就是说,被抢救下来的,只有这三个。 绛树眯着眼睛,隐隐约约能看得清,三日月,数珠丸恒次,太郎太刀。 绛树冷哼一声,果然连救治都是率先抢救有价值,时政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压榨完最后的价值才肯放手。 碎刀案过去那么久,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想要接手的意思,但最终落入他的手里,叶枝在其中出的力应该不小。 与其让这些刀痛苦地继续为了让他们厌恶的时政工作,还不如让他们安安稳稳在绛树的本丸养老呢。这大概是叶枝的想法。 如果叶枝想要全面掌握时政的话,必然要做出与往日时政不同的举措来。 那么,势必要得到占了绝大多数的刀剑付丧神的支持,审神者不重要,刀剑付丧神的颜值摆在那儿,只要不是瞎,没有什么枕边风是吹不动的,尤其,是女性审神者。╮(╯▽╰)╭ 然而,现在就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了。既然家里已经有一个三日月了,那这个…… emmm—— 他不是很想做第二个清光呢:)金屋藏娇这种事儿他还真做不出来。 他的钱是贫穷的本丸的最后的骄傲了,别说是金屋了,他连神乐一个人的胃都填不满,还谈何金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我的存稿箱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 第74章 双倍的快乐源 晕暗的房间里倏的亮起三双红的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门外的绛树等人。 被发现了。 数珠丸恒次和太郎太刀颇具神性,三日月是连消散都说的十分轻巧的刀,却连同他们,再加上他们所在的本丸,没有一个是没有暗堕的。 绛树完全不知道那个审神者是出于什么心态去做下这些事情的。 “今天带他们走可能有点困难。”看他们防备的样子,如果手段强硬,大概会闹的鱼死网破吧。 “或许,你们还是先联系一下感情比较好。” 联系感情?你怕是在说笑吧,他们那副样子,是要把我吃了,这都是零距离接触了。 不过,看见三日月那被血污沾染的面颊,充斥着血色的眼睛,绛树的心不由得一阵刺痛。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你有了孩子之后,就算是看见别人的孩子受到伤害,你也会不自觉地揪心,想起自己的孩子。 现在绛树大概就是这种心态。 不过,这三双眼睛让他有点hold不住啊。 绛树道:“把门开一下吧。” 他犹豫了一下,三个付丧神的情绪要比刚来的时候稳定许多了,但仍不排除会有危险存在。 知道他的顾虑,绛树拍拍他的肩膀,“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他只好给绛树开门,“小心点,一有不对,就马上出来。” 绛树点点头。 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暗堕气息泄出来了一点,这气息,充满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绛树进去后,摸索着打开天花板上的灯,但效果不大,明亮的灯光被昏暗的气息阻挡的一点不剩。 “这里的空气质量好像不太好啊。”没有人去理他,绛树也不尴尬。从兜兜里摸出一颗种子,放于手掌心,用灵力稍稍催生一下,就在手掌心长成了一个缩小版的大树的模样。 小树舒展着叶子,灰黑的气息慢慢聚集在它的身边,被它一丝不落地吸收了,能见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绛树道:“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概会成为你们的下一任审神者,希望我们以后能够相处愉快。” 没有人接他的话。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只是给你们换一个地方安度余生。” 在座的人都清楚,暗堕是不可逆的,暗堕的刀剑付丧神最后只有一个下场,当暗堕吞噬完他们最后的意识,他们就会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怪物。 “哈哈哈,是让我们去养老吗?”这声音像是磨砂纸相互摩擦那样粗砺,沙哑。 绛树饶有兴趣地看着三日月,除去额头上的那根刺和血色的眼睛,他身上属于三日月宗近的特质没有丝毫变化,该怎么说呢,该说不愧是三日月吗。 “当然,本丸的付丧神们已经给你们收拾出房间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过去。” “那我们走吧。”三日月施施然起身,两只手有点僵硬地掸了掸衣摆,然后朝数珠丸和太郎太刀招招手。 在绛树带着三只一起出门的时候,面对他们诧异地目光,他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什么都还没说,本来他接下去就要给他们分析一下厉害,再讲一下他可爱的付丧神们,一起憧憬一下美好的未来。 谁知道他打好的腹稿头都还没有打出去,三日月就说我们走吧。 然而,就算内心懵逼,绛树面上却不显丝毫,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一回到本丸,绛树直直听着的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小光——清光——鹤丸——大家——快出来见客。” 声音被拖的长长的,红眼睛的三日月看着反差巨大的绛树,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数珠丸恒次低垂着眼眸,手里握着念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郎太刀站得笔直,身上的暗堕气息若隐若现。 除开出阵的刀剑付丧神,其余的都来了,他们以为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新来的伙伴,却没想到今天就来了,该说不愧是主公吗。 看到老神在在的三日月,他们倏的一阵安静。 还是烛台切道:“先去洗澡,换一身衣服吧,饭也准备好了,洗完就可以吃了。” 他们身上的衣服破乱不堪,沾满了灰尘以及零星的血渍。 三日月倒是一点都不怕生,红色的眼睛灿烂至极,“哈哈哈,那就麻烦你们了。” “多谢。”数珠丸道。 太郎太刀微微颔首,便沉默地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清光站在绛树的背后,把下巴搁在绛树的肩膀上,“主公,你真的能承受双倍哈哈哈攻击嘛?” 绛树手掌贴在清光的头上,把他推开,一本正经道:“清光,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付丧神了,就算是三倍,也要承受的住。” 清光:成熟?不,我还只是一个宝宝:) 安定拉过还是一个宝宝的清光,一起去种田了。 绛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暗地里思考,是不是还要搞一个织布机,男耕女织的生活最适合他们不过了。 当天晚上,本丸的大家对新来的养老院成员表示了热烈欢迎,虽然场面一度尴尬,只有两个老人家的尬笑在餐厅环绕。 然而结局还是圆满的,新来的三个萌新毫无疑问地被灌醉了,酒气熏天地回到了自己的人房间。 喝醉了的绛树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再去捕捉一只今剑和岩融,给新来的三日月凑成一个小家(._.) 然后下一秒两眼一黑,就断片了,接而就被烛台切扛回了房间。 后半夜,被尿憋醒的绛树上完厕所,在回房间的路途中。 “想吃小饼干。” 走在走廊上的绛树脚步一顿,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可能是听错了吧,又接着继续走。 “给我一点小饼干吧。”两只细细小小的手抱住了他的脚踝。 绛树缓缓地低下头,与一张无机质的小脸对上了,她的四肢死死的贴在他的小腿上,她的衣袖随着抬起的角度下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关节。 “这么晚了……吃小饼干,会蛀牙的哦。”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要好好的呢,虽然我可能要死在老师的办公室了,但是变成鬼我都会爬回来的:)我要去背古诗了,还是在两百首里抓阄,考验rp的时候到了:)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又是你们的小可爱:) 谢谢低深萧语和喵了个小咪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75章 不可结缘 绛树坐在走廊边上,弯着腰,两手抱头,听着身边“咔擦咔擦”不停的声音,内心一度崩溃。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放过他的厨房! 他感受到来自命运深深的恶意,手动再见。 “吃好了吗?我可以离开了吗?”绛树强颜欢笑道。 木偶少女正舔着手上剩下的碎屑,听见绛树的话,抬头呆萌地看着他,“如果可以,我还能再来一点吗?” 沉默地看了眼散落在周围的包装,“当,当然可以。”你喜欢就好,绛树无力地站起来又去拿了几袋小饼干。 “你真是个好人。”木偶少女仍然面无表情,但却能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愉悦和感激。 绛树无话可说,表示只要放过他,一切都好说。 “好久没有人陪着我说说话了,真想念小雷婷呢。”她一边说话,一边还继续“咔擦咔擦”。 雷婷? 绛树手肘支在大腿上,手掌拖着脸。觉得雷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哪里听过来着。 “以前她也经常坐在这个地方,然后把我抱出来晒晒月亮呢。”木偶娃娃一手举着小饼干,一手捧着脸,眼里满是怀念。 “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会讲话。” 这个地方? 绛树拄着大腿的手臂一滑,差点儿没脸着地地摔下去。 他想,他大概是知道雷婷是谁了。 这个本丸的第五任审神者,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当然,她的能力也首屈一指。 绛树对大自然的亲和力十分高,他经常会使用藤蔓攻击,但说起攻击的能力其实也是一般般。 但雷婷不同,她天生就属于战场,她掌控的雷霆之力无人能挡,甚至能引起天气的变化。 时政至今仍留存着她在战场上的录像。 被血与灰尘覆盖的战场之上,翻滚着浓黑的乌云,紫色的雷蛇在其中翻滚着,爆炸般的轰鸣声在天地间炸响。 站在焦黑土地上的雷婷,黑色的长发被狂风甩在脑后,一手举起,号令雷霆,紫色的雷柱不时时不时落下,带走一大批敌军。 最后,她还是死了,力竭而死。尽管强大如斯,她还是在听到胜利的战报的那一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老了,已经无法再承受这么高额的灵力输出,在血液中流动的灵力失去控制,而且还是暴虐的雷霆之力,使血管都炸裂开来了。 “唉,我在那里呆了好久呢,还是要谢谢你们把我挖出来。”她嘴巴叼着饼干,一脸郑重地捧着绛树的食指。 “不,不客气。”面对如此正经的感谢,绛树还有点不知所措呢,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挖出过这个玩意儿? 要是知道她会吃光本丸的小饼干,他一定会挖出她之后,再让鹤丸挖一个更深的坑,那她埋下去的:) “幸好小雷婷给我做的小衣服都还在呢,那件洋服都穿了好久好久好久了呢。”短短的腿垂在半空,轻轻摇晃着。 哦,是那个时候吗。绛树冷漠jpg.所以说,没事就不要去大扫除。 “多谢款待。”把最后一个小饼干解决掉,她拍拍自己的手,站起来给绛树举了个躬,转身走了。 “好想再和她讲讲话呢。” 声音轻轻的,随即就消失在了寂静的夜里。 审神者,终究还是人肉之躯,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最终也会化为一捧黄土。 绛树也离开了,莫名的,感觉心里有点沉重。 · “祝君武运昌隆!” 早饭过后,绛树笑着送走了出阵的队伍。 “哈哈哈,天气真好呢。” “是呢,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地坐在这里呢哈哈哈。” 绛树一转身就看见如此和谐的画面,感觉生命都圆满了呢……个鬼啊。 “大家都很闲呀——” 两个穿着老年人服饰的俊美青年笑得异常祥和,“主公要一起来坐坐吗?” 他们招招手,仿佛在说“来呀来呀~” 绛树:告辞:) 新来的三个人适应都还挺好,毕竟那样地狱般的日子都过过来了,没必要和这么平淡祥和的日子过不去。 好了,他该去培育他的小苗苗了。 耕地的一个小角落,被绛树劈出来种些小花小草了。长得都挺好看挺精神的,虽然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土生木,连带的,他对土地也感到很亲切,如果不是成为了审神者,他一定是像袁x平致力于农业生产。 虽然他才二十多岁,但似乎已经提早步入老年期,对种田感兴趣了呢,心态也趋于平淡,无法起一丝波澜了。 “主公——!!!”刚说完,猝不及防的一声尖叫打破悠闲的时光,吓得绛树内心波涛汹涌,失手剪掉了一个刚长出来的花苞。 绛树捧着那一朵夭折的花,欲哭无泪。 “主公,主公,萤萤丸他……!”五虎退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顾不得喘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拉起绛树的手往前院跑。 萤丸? 花苞从手掌心中跌落,掉在地上,被碾入泥土之中。 他一个小时之前,轻松将他们送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绛树拦腰抱起五虎退,把他夹在腰侧,两只脚不停交错着,只剩下影子。 院子里,药研已经拿出药箱帮萤丸止血了,两个老人家也在一旁帮忙。 不过,那一刀是捅在心脏的位置,就算是刀剑,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也是会死的,现在他的血还在流着。 绛树放下五虎退,脚步有点踉跄,萤丸鲜活的脸苍白甚至有点灰败,嘴角渗着血,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躺在血泊之中。 · “明石!”一期一振挡在明石身后,将袭击明石的时间溯行军拦腰砍断,时间溯行军尖叫着消散在空中,丝毫不剩。 明石发了疯似的斩杀着眼前无穷无尽的时间溯行军。 烛台切一边抵挡住时间溯行军的攻击,一边试图靠近明石,“明石!冷静下来,主公在本丸,萤丸一定会没事的!” “啊——!”明石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他当然知道啊,所以他现在还在这里,这种鬼东西,居然趁着他们不注意,在背后捅了萤丸一刀。 明石泄愤一般地一刀刺进时间溯行军的胸口,狠狠往下一划,将他一切为二。 “不太对劲,这数量不太对劲!”加州清光道,他们的行为也不太对劲,“找到他们的头,杀了他!” 他们也不同于以往的无意识,这次的目的明确,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控制着他们。 “刚刚伤了萤丸的那个!”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不断在敌方中搜寻着。 那个时间溯行军有了一定的意识,身形较其他的时间溯行军有些许的不同,能在黑雾中隐隐看出他本来的面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我活着回来了,我背完之后的下一个同学,被老师拉着骂了整整四十分钟,手动再见:) 就让往事随风吧:) 谢谢三日月晨星砸的地雷么么哒,破费了哟~ 谢谢ゞo尛晓捷ゞ╃的37瓶营养液 谢谢胡啊狐的营养液 爱你们大家~~ 我我我我我大概要跟你们播报一下行程,星期二两门,星期三两门,星期五两门,大家有缘再见:) 大家放心,我十二号放假╭(╯3╰)╮ 明天再更一章,然后……你们懂得/ 第76章 大家久等了/ 三日月脸上再没有了笑意,他皱着眉头,萤丸刚刚就那么凭空出现,被一层光圈所笼罩着。 绛树尽力克制住颤抖的手,内心的恐惧差点让他释放不出灵力来。 萤萤的绿光围绕着他的手,他把手放在萤丸胸口那个大窟窿上,在手接触到温热的血的时候,他整个人一颤。 以胸口的伤口为中心,温和的灵力一点一点扩散开来,直到笼罩住萤丸的整个身体,让他像一个蚕茧一样。 灵力渗入萤丸的伤口之中,修补着血肉模糊的胸口。 他的胸口几乎是被洞穿了。 幸而付丧神并不是靠心脏来维持整个生理活动的。 但是这个窟窿还是太大了,虽说他的灵力精纯了不少,但还是十分费力。绛树的脸逐渐苍白,他咬着牙继续保持灵力输出,他不希望在萤丸身上留下一点伤口,哪怕是一丝擦伤。 从来都是他的萤丸横扫敌方,他的萤丸最棒了,所以他一定要继续骄傲着,告诉他,他又拿到了誉。 五虎退站在药研身边,把流下来的眼泪擦干,牙齿咬着下唇,留下深深的痕迹,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药研叹一口气,伸手揽住五虎退的肩,抚慰似的拍着他的肩。 两个三日月肩并肩站在萤丸的另一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萤丸胸口的大窟窿终于愈合了,连一点小擦伤也不见了,恢复了出阵之前的状态,但还是没有醒,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事实上,绛树也要支撑不住了,他撤回灵力,眼前有一瞬的发黑,甩甩头,他弯下腰,将手伸过萤丸的后颈和腿弯,两只手一使力,就将他抱了起来。 “主公,我来吧。”三日月蓝色的眸子变得十分深邃,几乎浓郁得要变成黑色。他伸出手,试图将萤丸接过来。 绛树侧了侧身子,避开了他的手,他勉勉强强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来,“不用,我来就行,你们就留在这里接应一下还没有回来的人吧。” “若是有人受伤,就送他来我屋子里。” 他们都站在原地,看着绛树抱着萤丸的背影渐行渐远,绛树一直挺直着的背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半弓着了。 “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呢。”五虎退扯出一个笑容来,却比哭还难看。 他们没有讲话。 一股浓重的阴影突然笼罩住了本丸。 绛树将萤丸放到一边,铺好铺盖,又轻柔地将他放进棉被上,盖好被子,然后整个人就虚脱似的靠在墙上。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出阵中的萤丸会凭空出现在本丸里。 现在本丸的所有付丧神都与他享有同一个灵力源,同理,他的本丸也是靠他的灵力支撑着的,也就是说,付丧神们与本丸之间产生了一种联系。 本丸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保护机制——只要他们的生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危险,就会触发保护机制,让他们回到本丸。 本丸的审神者从第一代开始,就没有寿终正寝的。 而现在,绛树也自然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一个小时过后,萤丸还没有醒,但他的呼吸很平稳,因为那洞穿胸口的伤耗费了他不少的力量,以至于他现在还在昏迷中。 他的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大概是那个木盒的功劳吧,不知道是哪一代审神者传下来的,绛树有点好奇。 绛树想想,在这座本丸的继任者中,他大概是最废柴的那一个了。之前的审神者几乎都有在历史上留下过痕迹。 “哒哒哒”,绛树听见了我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嘈杂,可见来人不少。他扶着墙壁,站起身,虽然灵力是恢复了,但他还是有点脱离。 毕竟要求一个脆皮法师去干战士的事,未免太过残酷。 绛树打开门,果不其然,一大批付丧神轰轰烈烈地跑过来。 明石率先走在队伍前面,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还有身上的伤口,零零散散几乎遍布整个身体,最严重的就是手臂上那长达二十厘米的伤口了,皮肉都已经外翻了。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绛树走出房间,反手就把门关上了。隔绝了明石探寻的目光,明石皱皱眉头,有点不满绛树阻挡他看萤丸的行为。 “萤丸没事,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绛树本想拍一拍他的肩,却无所下手,他们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 这是本丸有史以来,经历的最艰难的一场战争了,就好像一下子从easy模式跳到了地狱模式。 出阵的队伍回来了,但远征的队伍还没有消息,既然还没有人触发保护机制,那状况应该还好。绛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绛树看着乖乖排排坐在自己面前的烛台切、一期一振、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外加一个躁动不安的明石|国行,身上都带着伤,但都没有萤丸胸口的那个大窟窿吓人。 对此,绛树只能庆幸自己本丸还有一个保护机制,不然,他难以想象失去其中任何一个。 绛树调动自己身体里的灵力,让安静的灵力活跃起来,几乎要溢出绛树的身体。 一根根萤绿色的光线以绛树为原点,连接到他们五个人的身上,形成一个绿色的保护膜,修复着他们的身体。 似乎在刚刚用竭了体内所有的灵力之后,体内的灵力更加充裕了,就像筋脉扩充了一倍。 就在光圈消散的那一刻,明石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道:“我去看萤丸。”便“唰”一下打开门,跑不见影了。 绛树淡定地坐在原地,恢复自己刚刚输出的灵力。 “主公,你没事吧?”烛台切光忠上前坐在绛树的身侧,面上带着担忧。 绛树眨眨眼睛,笑道:“我没事哟,反倒是你们,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 烛台切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是我们大意了,抱歉,让主公为我们担心了。” 绛树没有讲话,让烛台切的心不由得揪起来了。 绛树站起来,将烛台切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烛台切只感受到他的手掌轻轻地按在自己的头上,“我只是不希望见到你们受伤。”他的声音虚无缥缈,似是天边发出来的。 烛台切抬起头,动容地望着绛树,这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的主公。 清光、安定,还有一期一振安静地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绛树,眼里有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希冀。 绛树发出一声轻笑,如他们所愿,道:“你们做得很棒。” 他们放在膝盖上,紧紧握成拳的手终于放松了,绛树的话抹掉了他们眼底的最后一丝不安。 “我不是阻挡你们的勇往直前。” “也不是鼓励你们临阵脱逃。”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 “在你们一往无前的时候,我们还在等你们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祖宗送的地雷和手榴弹,破费啦~么么哒嘿嘿嘿 谢谢小祖宗灌溉的营养液*10 谢谢时雨灌溉营养液*2 爱你们(^U^)ノ~YO笔芯 · 我竟然活着安全到家了,有些人在期末考猝死,想想我还是挺棒的【捂脸】 昨天坐了一天的车车我差一点就要吐了唉。 第77章 晚好呀~ 自那一次出阵之后,绛树让他们先修整一日再继续出阵。 他的灵力亲近自然,因而他更倾向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追求热血沸腾的战争,假使他有幸活到了战争结束的时候,他一定会带着愿意继续跟着他的付丧神归隐田园。 不过,现在更让他担忧的是—— 绛树轻轻拉开门,把头探进门内,只看见他毛茸茸的后脑勺。 鹤丸这段时间突然变得嗜睡,整个人也都没有精神,蔫蔫的,对什么都不上心,一有时间就回房间睡觉。 绛树侧身进屋,反手将门关上,注意不发出一点声音。 鹤丸侧着身体睡觉,左脸完全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细碎的白发贴着脸庞,眼睑遮挡住了灿烂的金眸,他安安静静的样子让绛树有点不知所措。 绛树伸出手,将他脸上的碎发抚到脑后,在手撤回来的半途中,一只小小肉肉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 鹤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主公……”,他半睁着眼睛,眼皮耷拉着,似乎在强撑着困意。 绛树任他把他的手压在脸下,依恋地蹭了蹭,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感受手背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 绛树用空余的手有节奏地拍着鹤丸的后背。 · 萤丸在当天下午就醒了,明石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明石掐着萤丸醒来的时间,一巴掌糊在萤丸的脑袋上,“你是不是‘誉’拿多了,飘了啊!” 萤丸刚醒不久,就被这一巴掌打懵过去了,愣愣地看着明石。 嗯?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刚想开口讲话,宽广的胸膛就朝他压过来。 明石紧紧地抱着他,左手搂着他的背,右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下巴压在萤丸的头顶,颤抖着,他沉浸在差点失去萤丸的后怕之中。 萤丸回抱明石,乖巧地把头搁在明石的颈窝里,没有讲话,他不停地抚摸着明石僵硬的背脊,让他明确地感知到他的存在。 陪伴胜过一切言语,虽然他差点就game over了。 清光和安定还是像之前一样,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比以前更黏腻了呢。 一期一振放不下他的欧豆豆们,烛台切放心不下鹤丸和绛树,正是这种羁绊,把他们牢牢地系在一起。 现在的出阵活动越来越频繁,时间政府和时间溯行军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时刻注意着周围,不要分心。” “没有什么比你们自身的安危更重要了。” 绛树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三日月、今剑、岩融、山姥切国广以及乱,一个挨着一个抱抱他们。 乱故作严肃地行了一个军礼,“收到!” “哈哈哈。”刚刚好不容易塑造的高大可靠的形象瞬间崩塌,绛树伸出手揉乱了他的长发。 “阿拉阿拉,头发都弄乱了呢。”虽是抱怨的话,但是乱却没有动手阻止,任由绛树搓圆捏扁,笑的像个孩子。 “好友,要早点回来呀~”三日月眉眼弯弯,只露出来一丝猩红色。 “啊哈哈哈,会的会的。”渐变蓝的眼睛的三日月笑着挥手,和另外几个付丧神消失在原地。 绛树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好了,我们进去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是那么如人所愿。 下午的时候,出阵的队伍归来。 “主公,我们回来了。”今剑看见坐在门槛上的绛树有点诧异,随即便高兴地跑过去,乱也不甘落后,颠颠地跟在今剑的后面。 一直低着头的绛树惊喜地抬起头,看见他们的样子,嘴角扯到一半骤然僵住,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站起身,笑着迎上去,伸出双臂,将今剑和乱捞起来,抱在怀里。 今剑和乱各占一边,乖巧地缩在绛树的臂弯里。 虽说是很乖啦,但他们的重量可不是闹着玩的。绛树只能尽量忽视手臂上的重量,以及刚刚狠狠一撞后,从腰那里传出来的“咔擦”声。 这样亲密的接触,更让他无法忽视他们身上传来的腥甜的气味。 绛树的身上浮现零零星星的绿色光点,就算是在光线明朗的白天,也无法忽视。 四散的,似乎是毫无目的地乱晃的萤光陆陆续续地进入付丧神们的身体里,治愈他们的伤口。 虽然他们身上的伤没有前天萤丸胸口的大窟窿吓人,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上布满了交错的刀伤。 “咔咔咔——主公,让我来吧。”岩融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恢复,大步走上前,周身带起的气流吹散了轻飘飘的萤光,但它们还是坚持不懈地继续追逐着岩融跑。 看到这一幕的绛树差点儿就癫了,你就不能稍稍安分一点儿站那里,让他的小可爱给你治疗吗? 在某些方面比较粗枝大叶的岩融笑得露出一排鲨鱼牙,“主公,让我来吧,他们还是挺重的。”伸出双手,一手一个,把两个小萝卜头夹在腋下,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了。 绛树恍然大悟,原来是怕他太累了。 被夹在腋下的今剑和乱四肢直直地垂下来,抬起头,两双死鱼眼直勾勾地望着毫无知觉的岩融,他可能不知道自己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小祖宗。 屁!他们哪里重了!他们只是短刀啊短刀!他们是让人贴身携带的短刀懂不懂?! 岩融:不是很懂,但是你们加起来有一百来斤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都要比主公还要重了,你们还是下来吧。 看他们确实是都没事了,绛树才收回灵力,“好啦,我们进去吧。”绛树率先踏进本丸里,把门拉开大一点,“来呀来呀~” 虽然不知道绛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荡漾,但他们还是进去了。 “来,你们先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叫其他人过来哟~” 大家懵逼地看着绛树撒欢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一会儿,大家陆陆续续地出现在庭院里,看见同样懵逼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绛树拉着烛台切光忠,把他安置在付丧神们的队伍中,连昏沉沉的鹤丸也不放过,把他塞进烛台切的怀里,“也不是很特别的事情,我就是也想让你们看一看这样的场景。” 绛树和他们面对面,脸上是无比灿烂的笑容,耀眼的似天边的太阳,清风拂过他的发梢,他侧过身,往旁边站了站,“一定要好好看哦,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的呢。” 在说话的同时,庭院里,一片生机勃勃的小草上长出数不尽的白色花苞,瞬息之间尽数开放,一朵接着一朵,开满了整个庭院,随着微风摇曳,阳光下,似乎有碎星般的小白点漂浮着。 鹤丸本来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的眼皮慢慢睁大,里面闪着光,如水波般流动。 “好看吗?”青年脸上的笑容熠熠生辉,一挥手,仿佛在说“看,这是朕为你们打下的江山”。 在付丧神的眼里,比那开满整个本丸的小白花还要耀眼,美得就像一幅画。 看着绛树的笑容,他们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微笑。 这正是他们所想保护的,也是他们拼尽全力要去保护的,哪怕粉身碎骨,哪怕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胖胖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 我在尽力完结这一本,下一本想写我英同人,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去我的专栏看一看哟~ 有两本,我在想要开哪一本/ 之前说要写银魂的……emmm,我想想,银魂还是有点长的呢 第78章 风雨欲来 明明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却是乌云盖地,呈风雨欲来之势,一层又一层黑云堆叠在天空,压得绛树喘不过气来。 绛树依旧是坐在门槛之上,两只手肘撑在大腿上,弯着背,头埋在胸膛前,略长的头发完完全全地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 自上次萤丸受伤以来,在他们出阵之时,绛树总会在门口等他们回来,偶尔鹤丸精神好一些的时候,会被绛树抱出来晒晒太阳,两个人一起等。 但是—— 今天早上,绛树只在床上找到他的本体刀,那个小小的身影却不见了,他试图用灵力唤醒鹤丸,然而,进入本体刀的灵力如石沉大海,与他失去了联系。 绛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告诉他们,鹤丸想要恢复原来的样子,被他埋进后山的地里去了。 大家虽有些困惑,却也没有对此进行深究,后山的土地还是很有权威的,它拯救了一期一振,乱,还有安定,在他们看来,让鹤丸长高对于神秘的黑土地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这时候,绛树由衷地庆幸这两天鹤丸黏他黏得厉害,一直是呆在他的房间的,兴致不高的鹤丸也没有到别人面前瞎晃。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绛树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黑发,手背上青筋暴起,两只脚中间的土地出现一个又一个深色的圆形痕迹。 之前二十多年,他的人生道路可以说是一片平坦,没有经历过多大的挫折,面对敌人也绝不退缩,但是对于与自己有关的人事的时候却无从下手。 他无法拯救鹤丸…… 这一事实让他痛苦不堪,他还是太弱小了,与这本丸的前辈根本没有可比性。 就像现在,他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坦然地告诉他们,他不能把他的软弱暴露出来,他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公有多无用。 说到底,还是他太弱了。 无论如何,绝不能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动摇他在他们心中的可靠形象,至少是,为了他们,保持这种虚假的可靠,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没错, 他很强大。 这句话说多了,真的会产生他很强大这种错觉呢。绛树苦笑。 终于,天上厚重的云像是无法承受了似的,颤抖着,落下来滂沱大雨,瞬间将地面淋湿,将绛树两脚之间的湿润的痕迹覆盖。 就算绛树是坐在门槛上,头顶也有屋檐挡雨,但也还是淋湿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停留在绛树的后面,伞向前倾斜,挡在绛树的前方,“主公,回屋吧。” 过了许久,绛树才有反应,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烛台切担忧的脸,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可以麻烦你再拿两把伞来吗?我要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烛台切抿着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最终还是拗不过绛树,把伞柄塞到绛树的手上,自己淋着雨跑回屋子里,又拿了三把黑色的大伞出来,放在绛树的身边,让它们靠在门上。 “主公,答应我,保重身体好吗?”烛台切蹲下身,和绛树平视,金色的眼瞳似流溢着星光,认真而又郑重。 绛树完全转过身子,与烛台切面对面,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用大拇指抹掉他脸上的雨水,目光落在他的脸颊,不讲话。 “主公——”烛台切两只手按在绛树的肩膀上,却不由得失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主公竟消瘦如此,摸上去就像是直接和他的骨头进行接触一般。 绛树松开烛台切的脸颊,反手搭在烛台切放在他肩上的手背,认真道:“会的,我一定会保重身体。” 烛台切心满意足地走了,没有拿伞,跑入雨幕中,不见了。 绛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他一定会保重身体,保护他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阴雨天气,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出阵的队伍才出现在绛树的眼前。 绛树猛然站起身,却因为坐得太久了,腿都麻了,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上,幸好抓住门框,稳住了身体,拿起身边的三把伞,手上撑着一把伞,向他们小跑过去。 在大雨的冲刷下,他们脚下的水要比旁边的要深一些。 是血。 绛树瞳孔缩了缩,又欢快地跑上去,帮他们打开伞,塞进他们手里。 “哈哈哈,谢谢主公。”三日月的头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侧,原本干涸在脸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形成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们身上都带伤,脸上却带笑,温和的笑容柔化了身上凛冽的杀气,在看见绛树的那一刹那,他们从无感情的兵器变成了有人气的人。 “小光应该做好饭了,我们先去疗伤,然后再一起去吃饭吧。”绛树一个人撑着一把伞,率先走在前面。 萤丸撒开明石的手,颠颠地跑到绛树的伞下,小心翼翼地拉着绛树的手,绛树侧头看见萤丸满意的小脸蛋,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 萤丸:幸好刚刚把手伸到外面冲了一下,不然手上的血要蹭到主公的手上就不好了(*︶*) 明石咬牙切齿:……萤丸这个小崽子! 确定他们现在已经完好无伤之后,绛树就放他们去洗澡了。 他的灵力在又一次放空,恢复之后,更加雄厚了。 他的力量是建立在他们一次又一次受伤之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的力量一直弱小下去,换取他们再不受伤。 然而,这终究是不能实现。 一次又一次出阵,一次又一次受伤,恢复之后继续出阵。 本丸原本和谐平静的生活如镜子一般被打碎,再也平凑不起来。过往的日子如镜花水月,只能在梦中品味。 萤丸摸摸绛树的头发,捂住他的眼睛,难受道:“主公,别笑,你的眼睛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会呢。 绛树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触碰到萤丸的手掌心,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没有错。 怎么偏偏眼睛不争气呢? 萤丸把绛树的头抱进自己的怀里,却始终不放开捂着绛树眼睛的手。 “我们都会好好的,你也会的,对吗?” 绛树感受到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身边,抬起手,紧紧抱着萤丸的腰。 “会的,一定会的。” 一个接着一个人抱上来,绛树和萤丸在中间,感受着他们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怎么会开虐呢,一定会是he的好吗~ 况且,我写的有那——么——暖,萌萌哒的小天使萤丸~ 第79章 第 79 章 “我们都会好好的,你也会的,对吗?” “会的,一定会的。”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一点都不好。 时政要求的出阵次数越来越频繁,绛树往往在迎来出阵的队伍之后,就要再送走一个队伍,治疗完上一队后,刚刚休息完,就要继续治疗第二队。 就算他的灵力回复的再快,但精神上的疲劳还是避免不了。 更不要说连续出阵的付丧神了,接二连三的战争让他们的精神高度紧绷,像一根弦一样,紧紧绷着。 这一段时间,以叶枝为首的新派在时政内部的夺权斗争中处于劣势,之前隐隐有优势,但却引起保守派的强烈反扑,他们的优势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现在保守派仍然掌握着政权,他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压榨审神者多余的精力,让他们无暇去参与权利的争夺之中。 这大概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 只要度过这黑暗的时期,他们就可以继续安稳下去了吧,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绛树仍是抱着这样的期许。 虽然他是少有的净化者,但终究是当权者手里的棋子,胳膊扭不过大腿。 终于到了晚上,可以歇息一会儿了。 绛树把最后一队出阵的人送出锻刀室,站起身活动活动身体。 “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因为磨损得太厉害而消散的。”刀匠斜靠在墙上,脸上一片凝然。 绛树的脸骤然僵住,像是维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无力地坐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们即将迎来胜利的曙光,怎么能在黎明前夕夭折? 刀匠走上前,在绛树面前站定,蹲下,“慌什么?替他们保养一下不就好了?” …… …… …… 对哦,慌什么,有什么好慌的。绛树一脸冷漠,毫不犹豫地给了刀匠一记友情破颜拳。 “喂喂喂,很痛啊,我只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啊。”刀匠捂着自己的眼睛,吃痛道。 明知道他最近神经紧绷的厉害还开这种玩笑,是不是找死。 “知道痛就好,等死了以后就感受不到了,珍惜这种感觉吧。”绛树伸手往刀匠的眉心一戳,刀匠毫不反抗,几乎是顺从地往后一倒,仰躺在地上。 绛树也顺势往后一倒,两人陷入沉默,空气中充满了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刀匠打破了沉默,他说—— “你知道的,你并不是一无所有。”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是最强的那一个。” 他当然不是一无所有,他有一本丸的小可爱,他不是最强的那一个,他是最富有的那一个。 “不过呢,还是要谢谢你们招待了我那么久,只能以身相许了——” 话音刚落,刀匠就伏身在绛树之上,两只手撑在绛树的头的两侧,两只眼睛直视绛树的。 诶? 这距离,也太近了吧。 他都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了。 绛树一下子懵了,什么情况?以身相许? 看着绛树的样子,刀匠发出一声轻笑,低下头,两张脸之间的距离慢慢缩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他的鼻子碰上了他的鼻子,绛树才猛然反应过来,抬起腿想要踢开他。 却终究还是放下了,因为—— 从两人接触的地方开始,刀匠渐渐消失,或者说,融入了他的身体。 绛树睁大了眼睛,瞳孔却缩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绛树想要伸出手碰碰他的头,但是触碰到的地方却融入了他的身体,绛树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手,不敢再轻举妄动。 注意到绛树的动作,刀匠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怎么?平时不是打我打得挺欢的吗?哈哈哈。” 看见对方眼角泛起的水光,刀匠也不再开玩笑,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别露出这种表情啊,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而已。” “相信你应该不介意和我共用一个身体吧?” 他的眉眼是绛树以往不曾见过的温柔。 他俯下身子,和绛树贴得更紧了,但这无疑是加速了他的消失。 他已经活的够久了。 嘛……就把这份力量,当作他的伙食和住宿费吧。 “坚强一点。”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 绛树根本就来不及感伤刀匠的消失,就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只是在偶尔的闲暇之余更加空虚。原本热闹的本丸陷入了死寂。 绛树心里知道,这种死寂终会被打破,而刀匠的牺牲又是为了什么,他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认。 这大概是繁忙的日子中的普通的一天,但那种萦绕在心头的不安感让绛树坐立不安。 在送走他们之前,绛树暗地里在他们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灵力印记。 “万事小心!” “主公要做好饭乖乖等我们回来哦~我们要出发咯。”乱挥挥手,及肩的长发在风中飘摇。 他身后的烛台切、三日月、一期一振、加州清光和安定也都笑着对绛树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进去。 因为烛台切也出阵去了,所以本丸的午饭就由绛树全权负责了。 “早点回来,我会做可乐鸡翅的哦。” “okok——” 所以绛树今天就没有在门槛那里等了,进了厨房,给他的小天使们做饭次。 拿出一根胡萝卜,正要切成丝的时候,头脑中的弦乍然崩断,第一刀直接滑过胡萝卜,切到了他的手上,鲜红的血马上就渗出来了。 可是,他们明明刚离开不久才对,但是,这种感觉…… 绛树马上就放下刀,不管手上的伤口,径直离开厨房。 回到房间,拿出柜子里用白布包好的鹤丸,掀开白布,绛树轻柔地抚摸着鹤丸的刀鞘,随后便目光坚定,握紧鹤丸国永。 安顿好留在本丸的付丧神。 说是安顿他们,不如是单方面地强制他们陷入沉睡。 关上本丸的大门,绛树抚过门上的两个狮子铺首,放开手后,更显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从门上一跃而下。 狮子铺首从本丸的第一代审神者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还存在着,有一段很长的故事,绛树相信,作为本丸的第一道防线,他们很可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低深萧语和胖胖的营养液么么哒~ he,妥妥的he~ 第80章 两军对峙 绛树明显感受到自家付丧神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应该是在到达战场前的路途中被强制改变了坐标,所以连目的地都不一样了。 绛树把鹤丸绑在身后,拿出时空转换器,锁定他们现在的空间坐标,幸好他临走之前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一抹灵力印记,所以现在才能轻易地找到他们。 绛树在时空转换器上输入自己的灵力,之后便陷入黑暗,尔后,画面一转,便站在了时政的门口。 看着眼前的场景,绛树的瞳孔缩小,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以前那个繁荣的时政大楼。 一直晴空万里的时政空间没有乌云罩顶,却一片昏暗。上空有几个颜色黑紫的缝隙,源源不断 的时间溯行军从中倾涌而出,如一条深色的暗河,在头顶涌动着。 远处,充满着未来气息的时政办公大楼颓废不堪,像是一夕间迟暮的老人,在时间河流中苟延残喘。 绛树握了握拳头,向时政的方向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绛树看见堆砌得越来越多的尸体,有刀剑付丧神的,也有时间溯行军的,甚至,还有审神者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时间溯行军和刀剑付丧神的身体都没有消散,除去破败的身体和脸上的血渍,他们看上去就像只是睡着了,随时都可以醒过来一样。 但绛树心里是知道的,没有可能了的,他们没机会再睁开眼睛了。 越来越接近时政大楼,绛树的心越来越沉,这几乎是炼狱一般的地方,虽然灵力的那头告诉他,他们没事,但绛树不敢保证他们是完好无损的。 “碰——” “轰——” 前面传来的声响已经引起了地面的震动,甚至连空气都在颤抖,绛树不自觉地加快步伐。 一定要没事! 绛树躲在一条小巷里,贴着墙壁,侧着身体看向时政的广场。 广场上呈两军对峙之势,一边是时间溯行军,一边是时政。 让绛树诧异的是时间溯行军队伍里的那几个刀剑付丧神,以及,绛树在电视里见过的时政高层,保守派的人物。他们竟然叛出时政,也许,还出卖了不少的时政内部情报。 绛树无所谓他们的党派斗争,让他在意的只有他们六个人,只要找到他们,他有信心能带着他们全身而退。 不过—— 绛树目不转睛地看着带领着刀剑付丧神队伍的叶枝,抓着墙角的手不自觉收紧,力度之大,竟在墙角上留下一条条裂缝。 既然他的本丸的出阵的队伍能被强制扭转空间结点,那其他的本丸肯定也是这种情况,那么是谁出手,就毫无疑问了。 绛树眯着眼睛,调整着焦距,试图在刀剑付丧神的队伍中找到自家本丸的付丧神们,但是人群太过于密集,绛树无法知道他们确切的位置,但是灵力的牵引告诉他,他们确实是在叶枝身后的队伍之中。 还有源源不断的时间溯行军壮大着队伍,也有被迫加入,被强制扭转时空的刀剑付丧神。虽说是被强迫的,但他们也无法拒绝,因为他们的身旁不仅是站着自己的同伴,还有身后的审神者。 只要他们后退一步,那审神者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绛树收回目光,唯一的办法只有混入队伍中寻找,也不乏有审神者在其中。 绛树放下抓着墙角的手,意外碰到一个东西,是一个尚未来得及闭眼的刀剑付丧神,是同贯田正国。 他靠在墙壁上,双手无力地下垂,却仍紧紧握着自己的刀,仿佛能随时起来战斗。但他的胸口被贯穿了,腰部也几乎要被斩断,眼睛睁大,死死盯着前方,早已失去焦点。 绛树伸手附在他的脸,冰冰凉凉的。 回到本体好好休息吧—— 绛树合上他的眼睛,为他理理衣服,便向暴风中心走去。 因为有之前刀匠力量的加成,以绛树的速度竟没有谁能发现。正当绛树寻找最好的切入口的时候,天降了六个刀剑付丧神,绛树正好混入其中。 “这里——”和泉守兼定皱着眉头,他们刚结束完一场战斗,却又猝不及防地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时政大楼。”歌仙兼定看着不远处的混战,和破烂不堪的广场道。 这时候,长曾弥虎彻注意到与周围付丧神格格不入的绛树,担忧道:“你的付丧神们没有在你的身边吗?” 长曾弥虎彻的话吸引了他的同伴的注意,让他们把目光放在了绛树的身上。 他们的审神者此时并不在现场,也可能还对他们的处境尚不知情,但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的安心,不用随时担心他们的审神者陷入危险之中。 但眼前的这位审神者大人明显是落单了,这可不太妙啊。 绛树诧异过后,嘴角扬起一抹笑,“不用担心,他们就在前方。”况且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他有自保的能力。 歌仙兼定不是很赞同,“这也太危险了,他们应当时时刻刻关注你的动向才是。” “能具体感受到他们的位置吗?我们送你过去吧。” 另外的五个付丧神露出赞同的神色,在他们的心里,所有的审神者都像他们本丸的审神者一般走两步都会喘,身娇体弱。 绛树拗不过他们,只能是让他们护在他的身边带他去找他的刀剑付丧神们。 不管怎么样,绛树对他们的善良感到一丝温暖。 此外,他感受到他离他们的距离在拉近,但是不太美妙的是,绛树发现他们越来越接近战争的前线,也就是在队伍的前方,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在前面冲刺的付丧神们大多都是炮灰,不是说他们的力量太过于弱小,而是前方的敌人太过于密集,一个刀剑付丧神的身边往往会围着好几个时间溯行军,这对于单枪匹马的他们很是不利。 这时候就体现出时政这边阵营的缺点了,付丧神之间的配合不够默契,将战争的难度大大提高,也没有人站出来控制局面,无组织地厮杀只会加速战争的失败。 来自一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之间默契十足,但不代表以本丸为单位的付丧神之间会有默契可言,比起毫无意识,由头领控制的时间溯行军,他们微薄的默契根本上不了台面。 作为领头人的叶枝有心组织,却无分身乏术,有心无力。 绛树转动着眼睛,眼睛里呈现的不再是刀剑付丧神们的相貌,而是他们各不相同的灵力场。 绛树拔出背在身后的鹤丸国永,手指轻抚过刀身,身手利落地一刀斩向侧面袭来的时间溯行军,护送他前进的刀剑付丧神们也纷纷拔出本体刀投入战争之中。 对于他们的善意,绛树无法拒绝,虽不能保证他们完好无损地回到他们自己的本丸,但绛树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住他们的性命,来回报这一份善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胖胖的营养液呀么么哒~ 感觉提前进入过年的氛围了呢,好几天没有更了尴尬【捂脸】 回家的日子过得太滋润根本没空理电脑手机哈哈哈 但是我发誓,最后一定会he的呀 第81章 无畏 黑压压的乌云,席卷着的风,坍圮的建筑,战场上密集的士兵。 绛树一边游走在战场之中,一边用太刀收割着时间溯行军的性命,不过多久,那六个付丧神便重重包围在他的身边,分散时间溯行军的火力。 这使得绛树有了喘息的余地,他停下动作,但并没有放松警惕,握着太刀的手在颤抖。 绛树手腕一抖,刀刃上沾染的黑色液体便顺势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深色的痕迹。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对于不常用刀的他来说,这几乎已经到达极限了。 但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啊。 绛树右脚一用力,整个人像一颗炮弹一样弹射出去,斩落歌仙兼定身后来不及防守的时间溯行军,并以他的头为落脚点,借力而上,迎面对上半空中的太刀形态的时间溯行军,将手里的太刀送进他的体内,随着粗哑的嘶吼声,时间溯行军直接在空中化为尘土。 迅速反应过来的歌仙兼定继续加入战斗。 “多谢!” 捕捉到这几乎要消散的风中的道谢声,就算是在这样的情景中,绛树也压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明明是他要感谢他们才对,为他们的善良,为他们的奋不顾身。 看着眼前扑面而来的时间溯行军,绛树压下笑容,眯起眼睛,挥舞着手中的鹤丸国永,所以,就算是有数不清的敌人,也不可以后退一步! “找到你的付丧神了吗?”和泉守兼定举着自己手中的刀护在就算的身后。 虽然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灵力的不同,但是绛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眼前长相一模一样的刀剑付丧神晃花了眼,“感觉到就在附近了。” 在一刀劈开时间溯行军的瞬间,冰凉的黑色血液几乎溅了他一脸,视线也受到了阻碍,一层黑色薄膜笼罩在长曾弥虎彻的眼球上,但他没有时间伸手去擦,只能眯着眼睛试图让眼前的场景更清楚一些。 还有源源不断的时间溯行军从天上的那个黑洞中涌出,绛树想起那次本丸的变故,也是这样的黑洞,只不过,这次的数量更多,也更棘手了。 得想办法把这个洞给填上才行。 就像上次那样—— 这时候,绛树无比庆幸有那一次的经历,让他这次没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绛树握着刀柄,用力地将鹤丸插入地里,顾不上他们错愕的表情,两只手拍在地上,“闪开点——!” 灵力以他为中心如波浪般荡开,呈势不可挡之姿,在掀翻反应不及的时间溯行军的同时,冲刷着疲惫不堪的刀剑付丧神的身躯,让他们从内到外“焕然一新”,在他们还没有高兴自己战力恢复的时候,一株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崩裂的水泥板不分敌我地掀翻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 这也太大了吧! 绛树抓着藤蔓的根部,努力不让自己被甩出去,接触藤蔓的手还在源源不断地向里面输送灵力,藤蔓还在继续往天际攀沿,拉伸。 成功,触手可及! 在接触到天空的那一刻,藤蔓顶部分支出数根藤蔓,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别说区区几个黑洞,整个天空,眼球看得见的地方,全都被绿色所充斥。 好强大的力量。 几乎所有人都在感叹绛树的灵力之强大。 绛树两只手支在地上,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这小小的动作却耗尽了他剩余的所有力量。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啊,绛树苦笑。 “主公——!”金黄色一闪,再看见时,就已经是站在绛树面前了,虽然刚刚的力量恢复了他们身上的伤势,但乱的脸上还是有着作战时留下的血迹。 被掀飞的时间溯行军陆陆续续地从碎石里钻出来,有刀剑付丧神趁着他们不清醒的时候将他们斩杀,其余刀剑付丧神也反应过来,局势慢慢由时政这边掌控,胜利的天平也向他们倾斜。 “主公,你怎么在这里?”虽然这时候看见绛树很开心,但更多的还是担心,何况这里这么危险,到处都是时间溯行军。 绛树扶着乱的手臂站起来,吃力地拔起插在地里的鹤丸国永,刚刚插得太深了啊,绛树额角冒出汗,终于还是□□了,不过刚刚用力太大,差点就往后倒了,幸好乱及时在他的腰后拦了一下。 绛树右手拿刀,左手按在乱此时有些杂乱的金发上,虽然现在连面部表情都无法控制,但他还是扯着嘴角,扬起一抹毫无阴霾的笑,道:“来接你们回家呀,虽然这地方有点远。” 乱没有讲话,仅仅是微笑着,只有他蜷起的手稍稍泄露了他的心事。 “阿勒,他们嘞?”绛树看着被藤蔓笼罩的天空,那里时不时会凸起一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外力击打这一样。 不太妙啊。 虽然他刚刚在催生藤蔓的同时在里面加入了一点额外的东西,但用这个阻挡数以万计的时间溯行军大军,试图一劳永逸,还是有点困难的。 “他们在我后面。”说起这个,乱还是有点小骄傲呢,从骨灰堆里爬出来之后,他的身体素质棒棒哒,机动值无人能比,更别说那些太刀、打刀了。 绛树摸摸他的头毛以示嘉奖。 在绛树引起的混乱之后,时间溯行军也重新振作了起来,与刀剑付丧神进行缠斗,乱刚刚奔过来的小道也重新被刀剑付丧神和时间溯行军合上。 “你的刀剑找到你了吗?”和泉守兼定一刀砍掉从上空突袭过来的时间溯行军,高声喊道:“下次可不要再走丢了!” 歌仙兼定在时间溯行军攻击的空隙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呼到乱的后脑勺上,“要好好照顾你的审神者啊!” “话说,你真的不准备来帮一下忙吗?”长曾弥虎彻苦笑道,他的面前是一个身形巨大的大太刀形态的时间溯行军。 “啊呀呀,真是抱歉~”关顾着围在主公的身边了,都快忘记现在的局势了,乱有点不好意思,轻盈地一跃,跳到那个时间溯行军的背上,短刀用力刺进他的后颈,往旁边一划,时间溯行军便消散在空中了。 虽说很感谢乱的出手相救,但是刚刚一边笑,一边砍人,还是有点鬼畜啊,长曾弥虎彻抖抖身子,这个本丸的乱是个抖s吧? 绛树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就重新加入了战局。 · 清理干净了呢。 时间溯行军该消散的消散,消散不掉的也已经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轰——” 才刚歇下来,前方高高扬起的尘土阻挡住了视线,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那里的局势恐怕不妙。 不过,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这么多刀剑付丧神该如何解决? “你们的时空转换器都还在吧?”绛树扬声道。 “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但摸摸自己的兜兜,确实还在还有错。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绛树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先把你们传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到了那里,你们再自己用时空转换器回去,可以吧?”虽说是询问的语句,但是绛树的语气却十分强势,不容人反驳,也已经拿起鹤丸在地上画起传送阵了。 这么多人,传送阵要很大才行。 而且,直到现在——烛台切他们还没有找来。这样想着,绛树手上的动作加快了。 绛树直起腰。 “你们都站进来吧。”绛树后退一步,把传送阵里的位置让出来。 刀剑付丧神们在圈里站定后,传送阵便开始发光,由弱光到强光。 绛树清楚地看见刚刚有一面之缘的六个付丧神眼底的担忧,挥挥手,笑道:“不用担心,有缘再见。” 确认在场的所有刀剑付丧神都传送完毕,绛树才带着乱向那个爆发尘土的方向走去。 本来他是想让乱也离开的,但是乱不愿意,绛树也无法强迫他。 · “喂喂喂,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清光左手搭着安定的手臂,瞪大了眼睛。 一栋小楼似的黑色的怪物站在叶枝的前面,身上带着数把刀剑,大大的斗笠遮挡住了他的脸,在身上也投下阿勒一片阴影。 三日月脸上没有了笑容,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只觉得有些难缠。 安定、烛台切和一期一振没有讲话,暗自提高警惕,关注着身边围上来的,残余的时间溯行军。 他们的队伍被刚刚的冲天的藤蔓拦腰截断,除了乱以非人的速度冲出去,他们都被迫停留在这里,被时间溯行军包围了。 那株藤蔓,他们心里都清楚,是他们的主公来了,毕竟,除了绛树,没有人对藤蔓那么有执念…… 抛除别的想法,他们的内心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一样安稳。 叶枝虽说是是叫叶枝,但他的能量却和木系完全没有关系。他手一挥,身后出现数个冰锥,齐齐射向对面的,那个庞大的敌人。 巨大的冲击又使尘土飞扬,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情况。 但,意料之中的——毫无作用。 他拿起刀,斩碎了所有迎面而来的巨大冰锥。将刀一挥,刀剑指地,也许是在发布号令,因为在这之后,只与付丧神们对峙着的时间溯行军们迅速冲向被围困在中间的刀剑付丧神们。 那巨大的怪物也冲向叶枝,叶枝站在原地不动,稍稍动了动脚,一座座冰锥山沿地面奔涌而去。 · 绛树张大眼睛,瞳孔缩小,烛台切被刺穿心脏的场景倒映他的眼中。绛树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达了烛台切的身边,伸手接住烛台切下落的身体,而罪魁祸首却早已没入地里不见了。 乱懵逼地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也奔了过去。 绛树抱着烛台切,身上所散发的怒气几乎要实体化,破体而出了。 然而—— 破体而出的,却是那个偷袭的混蛋,像一个蚕蛹一样被藤蔓包裹着,只露出一颗漆黑的头。绛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的灵力,用藤蔓在地下寻找这时间溯行军。 虽然知道他们没有感觉,甚至连意识都没有,但是,绛树就是无法克制地……控制藤蔓收缩,收缩——直到他直接化为尘土,消散在空中,藤蔓才恋恋不舍地缩回绛树身边。 这时。 天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被外物冲撞着的,充当补丁的藤蔓终于不堪重负,破开了一个大洞。 不过,万幸的是,除开这一个地方,其他都还是好好的。 但情况还是不太妙啊。 那个看似和叶枝不相上下的巨大怪物,从那个漆黑的洞中走出来。烛台切已经陷入昏迷,体内的禁制开始运作了。 没办法了。 绛树咬紧牙关,伸出手,张开五指,三日月、清光、安定、一期一振和乱身上发出强光。 他们心里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主公!”清光慌乱道,“别丢下我们。” “主公!!” 在场的还有许多付丧神,他们的主公也在等待他们回去,但他承认自己自私,他无法眼睁睁地让他的刀剑陷入危险之中,看着他们葬送在这冷冰冰的地方,他也明白他们更希望与他并肩作战,但—— 他不想。 既然只需要一个人牺牲,那何必再赔上六条性命呢。 “在本丸,等我回去。” 绛树把回归本体的五把刀塞进烛台切的怀里,他的身体涌出白光,包裹着他们,绛树就那么看着他们被传送了,同时,他的心里落下一块巨石,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了。 作者有话要说: hehehe~~~ 心里不要虚好吗,我从不骗人,真的 还有一两章就完结,我有空就码出来,嘿嘿嘿 都快完结了,你们竟然还在白嫖我,上一章7条评论,我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难过 第82章 最后的最后 这里…… 是——本丸? 烛台切睁开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有一瞬间的迷茫,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时政吗? 烛台切突地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没有洞,甚至——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 烛台切抬起的手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切都完了。 整个本丸都陷入了死寂,漆黑的天空,阴冷的房屋,枯死的草木,失去自己审神者,失去灵力供给的本丸被封印在了宇宙的深处。 烛台切仰躺在庭院的枯草之中,感觉上次见到这样的本丸,在记忆中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但转眼又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他不知道—— 是该等待下一个审神者拯救他们,还是,该直接放弃。 他的脸也麻木了,他无法控制自己做出悲伤的表情,他好像失去了情感,但是,为什么——他鬓角的头发湿了,是下雨了吗? 烛台切把手盖在脸上,泪水不断地从指缝间流出。 精神恍惚昂之间,他隐隐约约听见身边传来的,压抑的哭咽声,那种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如同困兽嚎叫一般的声音。 烛台切稳定下自己的心绪,反手抹干了自己流下的泪水,坐起身,果不其然,他们都醒了,化为人身。 加州清光埋头在大和守安定的怀中,双手死死地抓着安定蓝色的羽织,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安定只能把他紧紧地揽在自己的怀里,试图给他传递力量,“清光,没事的,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他讲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虚得厉害,毫无底气,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怎么能让清光安心。 三日月半蹲下身,把手放在放在烛台切手臂上,“先进去吧。”烛台切抬起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漆黑的眼中。 那双绛树最为喜爱的眼睛,由晨曦渐变到星空,有一轮明月的眸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片漆黑的深夜。 烛台切搭着三日月的手,顺势站起身,他有点犹豫,“乱……呢?”应该是有六个人的,但是乱不见了。 被四双眼睛注视着的一期一振低着头,长长的碎发遮住了他半张脸,沉默不语,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 是乱。 大家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乱不愿意显形,没有了绛树,他连存在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们互相扶持着离开庭院,明明毫发无伤,却感觉被挖走了心脏,疲惫不堪,痛到连呼吸都困难。 “那里……”清光通红的眼睛泛着水光,充满希冀地看着庭院的方向。 顺着清光的视线看去,他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被死亡笼罩的本丸,唯有一处生机勃勃,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那棵由绛树亲手种下的,搭着秋千的大树,蓬勃舒展着枝叶,在昏暗的本丸中,嫩绿的叶子似乎在散发着柔和的荧光,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他们……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吗?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们快遗忘审神者的面貌、声音,明明与外面完全隔绝,失去联系,但他们却总会在午夜梦回之时,似梦似幻之间,看见重新建立的高大的时政大楼,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以及——大厦前的,那一座巨大的慰灵碑。 他们以上帝视角,一行一行地看上去,能清楚地看见那一撇一捺,直至最上面的那一行,像是被烟雾笼罩着的名字,他们的心脏无法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前那一层薄薄的皮肤。 就算没有办法拨开云雾直视那个名字,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们已经不能够再欺骗自己了。 苏醒的刀剑付丧神一个接着一个又重新陷入了沉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没有主公,一切都毫无意义] [想做一个……有主公的梦] [天黑了] 烛台切是在所有付丧神回归本体后,唯一一个选择继续以人身生活在本丸的付丧神。 麻痹自己的神经,试图让自己相信自己的生活还有他们的存在。 但是不可能。 在发现那棵大树的叶子开始枯黄的时候,他惊慌失措,几欲崩溃,但是,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办,慢慢的,慢慢的,他也习惯了一天比一天枯黄的枝叶。 也许,等到整棵树都失去生机,死了,就是他该沉睡的时候了。 · 这一天,烛台切坐在树下,倚靠在树干上,头顶着躯干,从下往上仰视着枯黄的树冠,只差最后一片绿叶了,等它黄了,他也就再没了期盼。 可以安心睡上一觉了。 在永远昏暗的本丸里,没有早晚之别,没有昼夜之分,他不知道一整棵树死亡要多少时间。 他一开始有试过要打开本丸的大门,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本丸被卷入时空乱流,封印在宇宙深处,从里面是没办法打开的,除非是从外面。 烛台切苦笑,没可能的。 终于,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黄了,奇怪的是,它们虽然全黄了,却一片都没落下来,稳稳地挂在枝头。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谈不上失望,在烛台切看来,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 他收拾了房屋,将他留下的痕迹都抹除。 他没有动绛树的房间,一切都保持在他走之前的样子,他最后一次打开绛树的房间的门,深深地看了一眼里面的摆设,感受着他遗留下来的最后的气息,感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烛台切关上门,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归本体。 在他拉开房门的那一刻—— “咚咚——” 烛台切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掰断了手上握着的门框。 是……错觉吗? “咚咚咚——” 是门环磕上木质大门的声音,不疾不缓。 烛台切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但仍不能消除他的疑虑。 谁会出现在时空乱流中? 不会被乱流绞碎吗? 烛台切站在大门面前,手贴在上面,在门的那一头,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 “咚咚咚——” 按往常的惯例,应该是开不了才对。 烛台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握着门把的手稍稍一使力—— 门松动了。 烛台切张大了眼睛,就那么看着门顺势往里开了。 来人身上包裹着白色的斗篷,说是白色,其实已经脏成了灰色,下摆几乎也成了碎片的模样,有漆黑的碎发散落在兜帽外,一双红的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烛台切,侵略意味十足。 烛台切不由得握着自己的本体刀,警惕着。 来人也不讲话,浓稠的沉默笼罩在两人身边。 “光坊。” 熟悉的声音。 来人从斗篷下伸出一只手,拉在系在胸前的绳子,斗篷随之落下,掉在地上,露出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 烛台切的眼里泛起水光,声音沙哑,“鹤丸……这——” 有着黑色胎发的婴儿乖巧地蜷缩在鹤丸的怀里,闭着眼睛,额头靠在鹤丸的胸前,小小的手拽着鹤丸前襟的布料,胸口处小幅度地起伏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低深萧语的地雷哟~么么哒破费啦~~ 谢谢“木里”灌溉的营养液*10 谢谢读者“低深萧语”灌溉的营养液*1 · 我jiao的吧,到这里应该差不多了吧[捂脸] 是he没错吧插会儿腰感觉自己厉害坏了 骄傲jpg. 再过两天看看有没有什么甜甜的小日常,随缘吧 如果我完结了评价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emmm——你们懂的吧hhhhhhh 第83章 番1 大家好,我叫主公。 我今年五岁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是,我有好多个哥哥。 也许你们会奇怪,为什么我会叫主公,嗯,因为他们都叫我主公,所以我就叫主公。 上次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笑了好久。 烛台切擦去眼角的泪水,道:“主公是我们对你的称呼,这可不算是名字。” 所以我就顺着他的话,问他,那我叫什么呢? 他沉默不语,随后便微笑道:“你有名字的,等你长大了便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哦,作为一个孩子,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一副哄孩子的语气,啐! 我住的地方常年昏暗,自我有意识以来,我就没有见过阳光,以至于后来到了我该长高的时候,身高却丝毫不见长。 这一定是因为我没有进行过光合作用的原因(-_-) 喝再多的牛奶都解救不了我严重缺乏阳光普照的身高。 我不想和家里的小哥哥一样,停止生长,童颜永驻(?) 可能是因为他们嫉妒我的美貌,所以他们总是喜欢玩我,高兴的时候给我一个亲亲,特别高兴的时候给我一个抱抱,特别特别高兴的时候给我一个举高高,不开心的时候……哦没有,他们没有不开心的时候_(:3⌒)_ 我从来没有出过门,或许应该说,我们连门都开不了。 哥哥们说,这门只在五年前开过一次,之后它就像被焊死了一样,任我们狂风骤雨,纹丝不动。 虽然遗憾不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从未见过太阳,终日与黑暗为伍,但我有一种预感,就在不远的未来,门会被打开的,屏障也会由内而外被瓦解。 emmm……话是这么讲没有错,但这日子也来的太快了吧? 我只是正常地开始我每日的例行一推活动,或许,我连力都还没用,手才刚接触到门板。 我和他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不知所措。 在愣神间,本丸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澄澈的蓝色。 我眯着眼睛,看那仿佛近在咫尺的炽热的火球,我的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那就是太阳。 身体被温暖的光笼罩着,让我有种身体舒展开的错觉,沐浴在阳光中,身心都得到了洗涤。 哦,这不是错觉,我低头看着今剑他们惊奇的表情,才意识到,我好像,是真的,在一瞬间,长高了! 瞬间长高的兴奋冲淡了与外界接触的喜悦,没有什么比身高更让人在意(*`▽*) 然后,下一秒,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而在今剑看来,他的主公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圈中,被光圈带着漂浮在空中,随后便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这怎么办?”萤丸抬头仰望半空中的绛树,伸手想去够到那个光圈,奈何身高不是很给力。 “应该没什么问题。”假使有问题,那他现在就不是这个表情了。 这里的动静引来了屋内歇息的付丧神们。 沉睡的付丧神都已经醒来了,就在鹤丸抱回绛树的那一天,一个接着一个找回意识。 除了那漆黑一片的天空,以及与世隔绝的处境,本丸重新恢复了和乐的生活。 顺便一提,别说是与世隔绝了,他们是直接失联了,单方面切断了和时政的联系,换个好理解的说法——他们撕了与时政签订的合同,还免责。 他们再不受时政的桎梏,去他的时政! “咚——”那光圈在阳光下,像是泡沫受热般炸开,里面的小绛树轻飘飘地丝毫没有重量似的晃悠下来,便被一双手接过去。 “这里……”乱捂着嘴巴,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世界,不敢相信,“我们回来了。” 乱慢慢地推开朱色的大门,细线似的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宽,直直地射入付丧神们的眼里,刺激地他们不由得冒出泪光。 是现世。 在他们于虚空中漂泊了这么久之后,他们有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 “你们回来啦?”金发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只肥猪似的猫,温和地笑着,“连带着房子一起不见,真是被吓了一跳呢。” 和他们刚来时一样,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如今又重新回来了。 “哈哈哈,因为刚好有一些急事要处理。”烛台切侧身请夏目进来,他对这个少年还是挺有好感的,身上的七夕快乐也令他们舒服。 他们回来的时候看过时间,不多不少将将好一个月,可是在那无限的令人绝望的黑暗中却觉得已经过去了百年之久,不知道是绝望延长了他们的感官,还是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逝不同,真的过去了百年。 不过,既然回来了,主公也回来了,他们不想再继续深究,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那就打扰了。”夏目踏进门,里面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庭院的那棵树,原本碧绿的树叶,如今却是枯黄中夹杂着几片绿。 “呀,夏目先生好久不见!”乱率先看见夏目,只觉亲切非常,哦,在乱流中呆了那么久,连他怀里的那只猪看上去都觉得那么清秀可人。 其他的小短刀也都巴巴的凑上来。 一开始夏目有点慌乱,手足无措,太多人围着他了,他不是很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不过后来也就慢慢地放开了。 夏目被邀请坐到走廊边上,同他们一起享受下午茶的时光,还有美人相伴——三日月宗近。 “哈哈哈,要尝尝牡丹饼吗?”老爷爷笑着将小碟子放到夏目的身边,热情地推荐。 夏目还没动手,斑倒是毫不客气地抓了一个,四肢小短腿捧着牡丹饼,斜倚在柱子上,端的是闲情逸致。 “娘口三三!”你这也太不客气了吧!夏目见到斑享受的小眼神,咽下后半句话,无可奈何。 “哈哈哈,无事无事,小友也别客气。”三日月和蔼地看着他们,慢悠悠地抿一口茶。 这太阳暖洋洋的,夏目只觉浑身酥软,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整个身体都要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情人节快乐呀?(????ε ???? ) 祝有对象的和对象快快乐乐,没对象的找到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