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只为和你相守》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穿越,只为和你相守>作者:驳岸 文案 伊晗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幻想能穿越到古代的事情会发生到自己身上,穿越就穿越吧,自己一个现代人还在古代生活不下去了?结果呢是穿越了但是给穿错了性别,家徒四壁不说,还得弥补前任造下的孽……且看伊晗种田养家追妻日常…… 内容标签: 生子 灵魂转换 性别转换 搜索关键字:主角:尹柏山(伊晗,尹晗山),宋晗蕊, ┃ 配角:陈琦,同锦兴,同锦夏,尹柏同,尹松志,尹松石。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穿越种田日常 立意:随遇而安,适应环境,努力生活 第一章 “阿嚏!哼……咳咳……不会吧……就一晚上开空调没盖被子就这感冒还发烧了……”伊晗丢掉擦拭鼻涕的纸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真有点烫。感觉呼出的空气也是热的了,现在可不是感冒发烧的时候啊,新冠肺炎啊,难道要去医院自首吗……欲哭无泪。 伊晗回想最近一周内,有没有好好带口罩,有没有去人员密集的地方。还好上班点外卖,回家自己煮粥,没有去聚会和到人员密集区域,连朋友约饭都拒绝了。而且都有认真消毒口罩也都戴的好好的。翻出家里的温度计自己给自己量了下,准备收拾东西去医院发热门诊挂号自首去。温度计找到后,腋下温度计,要五分钟,算算时间,还能小憩一下,定好五分钟响铃的闹钟,向领导请了假。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可她这一眯眼再次醒来就到了一个眼就看到了那种老式的房梁,屋顶还透着光,呼吸间都是发霉的味道。这不是自己租的小公寓啊。这是哪里?怎么就眯了一会儿房子就变样了? “嘶……这身体怎么这么僵硬,哎吆,这头怎么也这么疼?”伊晗艰难的抬起头,想要坐起来,看看周围。结果身体不听大脑使唤,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伊晗感觉过了好久才坐起身来,来不及看四周的情景。就先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纤细比自己的手大,这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肉乎乎的,像是没下过苦力的人,再看看手上的血,这手刚就摸了摸头,说明头破了,不然摸的时候不会那么的粘。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一道夹杂着恐惧和愤恨且声音略显稚嫩的女声传来。 这地方居然还有人?伊晗心里想着,顺着声音抬眼望去,看到躲在床铺角落里满脸泪痕,衣衫凌乱的女孩儿,一手抓着衣服遮挡着春光,一手拿着一把剪刀指着自己。 我是个女的我又不喜欢女人,你指着我干什么?伊晗心里好笑道。不对……伊晗这会儿身体没那么僵了,扭头四周看看,发现这破烂的屋子里就她和这个女孩儿两个人,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也就那张床上的一床大红被子,和破洞的烂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显得带了那么点颜色,其他的简直都是灰白色。 喜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雷劈似的怔住了,麻蛋,白皙瘦弱的胸膛一马平川,裆部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一觉穿越到了一个**犯身上了,对方还是未成年。 伊晗心中一万句曹尼玛飘过,从不说脏话的她,现在一连爆了几句粗口了。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难以接受。 看现在的样子,这女孩是被强迫的,就是不知道这货得逞了没,没有得逞还好,就当妹妹养,挣钱给她当嫁妆,把她给嫁出去,自己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了,可万一得逞了,那就…… 一阵尿意袭来,容不得她多想,也来不及多说什么,连滚带爬的提溜着裤子和衣服就向门口跑去,嘴里不自觉的嘟囔着,“wc在哪里?厕所在哪里?”出了屋子就是满院子里的杂草和矮矮的土围墙,也来不及细看,顺着屋子来到了又是杂草丛生的后院,看能不能找个没人的角落方便下,结果就看到了一个快要塌了的小茅草棚子,走进一看,还真是厕所旱厕,真臭,可也顾不了这么多,赶紧蹲下……一泻千里真舒服,打了个哆嗦。额,我上小号从来不打哆嗦的。果然换了男人的身体真的是诸多不便。伊晗没有找到手纸,闭着眼,提上裤子,然后在裤子上看到了一根绳子,这难道就是裤腰带?不管那么多,先让裤子不掉再说。就这样在这臭烘烘的厕所里,绑好裤腰带,完事后还拉了拉裤子,看会不会掉,还好,没掉。然后看着这件红彤彤的外衣实在是不想穿。走出厕所,脱了外衣一卷,卷成一团,本想丢掉,可这一贫如洗的家,这料子摸着蛮滑溜的,说不定还能卖几个钱,里衣系好带子,看着没什么不妥。又用手背摸了摸头,血没再流了说明没什么大问题。既来之则安之吧。 “额,这要怎么和那个女孩儿解释?说我不是以前的人?还是说向她道歉?”咕噜噜……肚子传来阵阵声响。懒人屎尿多,看这人细皮嫩肉的,肯定没有下过苦力,能把这三间瓦房,加一个不大不小还带围墙的前后院,混的如此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不是懒汉又是什么的,刚匆忙出来没有仔细看周围的环境。抬眼望去能看到连绵不绝的山脉,看来这个地方是个小山村了,看看村里几处还是茅草的屋顶,就知道伊晗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这村上还真没有几户是砖瓦房的,这原主人既然能住得起砖瓦房,说明家底儿也厚,可再厚的家底儿,也经不住一个败家子儿败家啊。刚出来院子里除了到那还算完好的大门到主屋的小路,还有通往一个看样子应该是厨房门口,草比较少,其他的地方都是快没膝的杂草。这个家应该就这人一个人,估计是父母双亡,没有人管教。才混成这样居然还没有饿死……这人除了太瘦,还胡子邋遢的,看来是个不爱好儿的主儿。 伊晗并没有急着进屋去向那个女孩解释,而是边摸着饥饿的肚子边观察关键还有在想自己怎么才能回去。可看小说,魂穿的人都能继承原主的记忆,或者存有原主的思想,或者外挂什么的,可自己穿过来有段时间了,丝毫没有见到原主的思想,也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啥也没有。还得提防别被人当怪物给烧了。自己可是比较惜命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变男的就变男的呗,反正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呢…… 哎呀不管了,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伊晗把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想法全部赶走,先去疑似厨房的那个屋子里看能不能找点吃的东西。 吆~还真是厨房,这锅得有多久没有用了啊,都生锈了。这是米吗?怎么不是白的?伊晗在一个看着不那么脏的罐子里看到一些发黄,没有脱壳干净的米,和超市糙米有点像,但是没有糙米干净圆润。用手抓了点闻闻看有没有发霉,还好还能闻见米香味,看来这里的米就这样了,不管了先煮点粥吧。找了一圈,就只有这点还需要煮熟才能吃的糙米了。 伊晗一把把那口生锈的锅揭了下来,拿到厨房外面,院子里的水缸旁,看着缸里的水没有虫子,还好至少水是干净的。找来个木瓢和竹刷子,把生锈的铁锅刷洗刷洗。放好锅。淘米倒水。这生火怎么生? 伊晗在生火这个问题上遇到难题了,古代啊,没有打火机,没有电饭煲……伊晗欲哭无泪,饥饿战胜了一切,认命的拿起灶前那两块石头,这就是传说中的打火石?找了点松软易起火的叶子和绒絮,两个石块相撞,冒出点点火星,也不知敲了多久,终于一粒较大的火星引着了那些绒絮冒烟了,伊晗小心的吹着让这团火种,像宝贝似的捧在手心。等充分燃烧有火焰时,赶紧慢慢放树叶茅草等易燃物。呼……终于可以放心它不会灭了,看着灶里熊熊燃烧的火,伊晗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这灶前柴火也不多,还好都是干柴,虽然刚引燃冒烟呛着咳嗽了一阵,现在看看没有多少干柴还不知道能不能把粥煮好。这旁边有干柴吧,看火不会掉下来,就放心出去找柴去了。这柴看是新柴,没砍几天的,谁放的?看着厨房外墙边靠着一小捆柴,不管了先拿来用吧,想必不是这懒汉自己砍的。 伊晗把这柴拿到厨房,把厨房收拾了下,在一块儿不起眼的土块儿下面居然发现一个小陶罐,这难道藏的是钱?先扒开看看再说,说干就干。伊晗拿出那个巴掌大的陶罐,揭开盖子,里面居然满满一罐串好的铜钱。一串,两串,三串,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银子?怎么都是不规则的没有一个小元宝样的,有四五粒的样子。伊晗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钱,能买多少东西,但是总归是现在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了。她还真的是少妇难做无米之炊呢,不了解现在的社会背景,也没有个人和自己说说现在究竟是那个朝代。伊晗摸着扎手的下巴,刚洗锅洗米的时候看了下自己,满脸胡子,就这副凶狠恶煞的样子,不是坏人也会被当成坏人了。不行这胡子得剃了。有刀吗?伊晗把铜钱全部拿出来,碎银子留了两个放罐子里以备不时之需,盖好盖子,把那陶罐埋到原处,埋好盖好。 在厨房找了一圈就发现了一把生锈的菜刀。用这菜刀剃胡子割破皮可是会得破伤风的,在古代那还不得死翘翘了?磨一下然后火里再烤烤消消毒应该没事吧。 等她找到一块儿还算平整的石头磨好后,用刀比划了下,刀太大不易操作,彻底放弃了。 这是什么味道?伊晗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米香的味道,果然饿了的人,糙米粥也是香的。伊晗用勺子盛了两碗,一碗稀些,一碗稠。端着两碗稀饭向正屋走去…… “” 第二章 宋晗蕊在自己的闺房里,喝了一杯贴身丫鬟递过来的水,就昏睡过去了,这几天父亲病情加重,昏迷不醒,自己衣不解带照顾,今天刚稍有好转就被继母李氏赶走,好等父亲醒来邀功,她早已见怪不怪了,那次不是好事自己拦,坏事别人担的。本想着父亲已没有大碍,自己也好几天没有休息,不能父亲病没有好,自己也搭进去了,好让某些人有机可趁…… 临走时还安排几个可靠的丫鬟嬷嬷守护着父亲。可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身边最放心的人会和外人串通一气陷害自己,一杯蒙汗药竟把她堂堂的宋家大小姐送到了远近闻名的懒汉,尹家村臭名昭著的尹二流子的床上,昏睡中还被这恶人夺取了身子。 她那恶毒的继母明面上是给久病未愈的父亲找八字相合的人婚配替父亲冲煞,以此让父亲早日醒来主持大局,实则是想找个由头把她这根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毕竟她父亲去世,宋家家财她是可以分走一大半的,这宋家靠的是宋晗蕊母亲的嫁妆起家的,田宅店铺地契可都是握在宋晗蕊手里。可继母李氏又没有胆量害死她,怕她外祖追究。只能想放设法把自己嫁出去,然后送到别人的手里折磨死自己。这样既保全了名声又得了家产。一举两得。 可恨的是这尹二流子不知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竟然扬言要娶宋家大小姐,闹的这方圆几十里人尽皆知,还屡屡跟踪拦截她的马车。败坏她的名声,这也给继母李氏可趁之机。 等药效过去醒来时,那尹二流子还在她身上行不轨之事,挣扎中摸了一把剪刀,一脚把他给踢下了床,只听那尹二流子一声惨叫便没了声响,而她就这样抱着被蜷缩在床脚,举着剪刀对着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对她来说非常危险的男人。 而心中却想着要一死了知,可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晗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好好的替我好好活着……”她又把对准自己颈部的剪刀又对准了床下的人。她要活着,母亲的死一定不简单,不然母亲临终时不会这样和她说,这也是她经历过这一切事才刚刚想通的事。 宋晗蕊心里好乱,想着她该怎么面对她爱慕已久的沈哥哥。现在她自己失了身,名声尽毁,她已经配不上她那风朗月清的沈哥哥了。 而刚看了眼躺在床下的罪魁祸首,头部的地面有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渍,而且看样子悄无声息的,会不会死了? 正当宋晗蕊要动身下床去查看尹二流子的鼻息时,他居然动了,吓得她赶紧缩回原处,把剪刀对这他。 然后就看到他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什么,先是检查摸了摸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饿狼般的想把她吞入腹中的色眯眯的眼神,而是先是迷茫,后是惊讶然后就是震惊,眼神很纯净。 她却还是吓得说就句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正在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时,那人竟揽着衣服提着裤子,光着脚慌乱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达不溜司,厕所在哪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外面乒乒乓乓,哗哗啦啦的收拾东西和洗刷的声响。还不时传来咳咳,呛死了,这火怎么这么难生的说话声。 宋晗蕊看那人暂时不会进来,就拖着被**的没有一块儿好皮肤,且酸痛的身体,插了房间的门。在室内穿好衣服,收拾了下自己,趴在一处比较干净的桌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那床她实在是无法再躺在上面了。 也不知过了多,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那个……那个这位姑娘?小姐?你能不能开下门,我煮了点粥,想着你也饿了,要不要吃点?嘶……这碗好烫,我快端不住了,请快点开下门好不好?” 宋晗蕊听到声音,去开了门,就看到伊晗只穿着里衣,和衬裤。满脸胡须本来就黑的脸上,还能看到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碳灰。看他双手一手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满脸通红的样子,看是快坚持不住了,这家徒四壁的能做出两碗粥依然是不易了,洒了可什么都没得吃了,侧身给他让了路,伊晗赶紧趁着还我点忍耐力,把粥放到了宋晗蕊收拾出来的那片儿还算干净的桌面上,一手摸着一只耳坠,嘴里嘶嘶的叫着哎吆,再等一会儿,粥都没得吃了,还是土法子有用,烫了摸摸耳坠就降温了。你等下我去找两双筷子。“伊晗摸着耳坠向对她抱着警惕的宋晗蕊边说边快步去厨房找筷子去了。结果找来找去也就一双筷子洗洗将将能用。就给了宋晗蕊。 “呐家里就找到一双筷子,你也别嫌弃脏,我已经洗好几遍了,你先将就着用。我抱着碗喝,等会儿看能不能去买两双筷子。”伊晗把筷子放到那碗比较稠的粥碗上,自己端起那碗比较稀的薄粥吹了吹就喝了起来。 她实在是太饿了。而且家里没有余粮了,吃了饭还得去弄吃的,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想问问旁边这位这里的物价怎么样,看看刚吧拉出来的钱能买多少东西。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在现代虽然月月光,可也能做到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至少是不愁吃穿的。而穿越到这个地方,吃的吃的没有,穿的穿的没有,还苦逼的穿成个男的,而这个男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办个喜事也没有人来庆贺,就两张喜字,一床红被,一身红杉。也真够寒酸的。而这个女孩估计也是被强迫的。不然不会反抗那么激烈,看看那脖子手腕处青一块紫一块的。 伊晗想着三下五除二的把他那碗没有多少米粒的薄粥喝完了。抬头看着还未动筷的宋晗蕊道“那个这位姑娘,你怎么称呼啊,我总不能老姑娘,小姐的喊吧?” 宋晗蕊在伊晗喊她姑娘,小姐的时候就断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之前的地痞无赖尹二流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到底是谁?”宋晗蕊突然发难质问道。 “那个我不就是我吗?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名字吗?”伊晗装傻充愣道。 “那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两个一起说,你看怎么样?”宋晗蕊盯着胡子拉碴本来就一脸凶悍的脸,此时却因为她的质问显得憨憨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说,我叫伊晗,不是这里的人,我就发个烧感冒了,准备去医院看病,在家不小心睡着了,一醒来就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而且一醒来还是个……还是个**犯的身体里”伊晗扭捏的心虚的瞅了一眼宋晗蕊道。它怕眼前的这个人把前任犯下的错,都算到自己头上。 “你当不是尹二流子?”宋晗蕊逼问道。 “尹二流子?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个流氓的名字?我姓伊,不姓尹。这两个字虽然相似,可音不同啊。”伊晗急道。 宋晗蕊看到伊晗急着用手在桌子上比划道,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了,虽然听说过一些人经历生死后,醒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前尘往事全忘,只是没有想到这尹二流子居然有的有这种际遇,看来这尹二流子是真的死了。还好有这个人替他,不然她就犯了杀人罪,杀人偿命的。这样她还有机会去报仇。 “我想洗澡,你去给我弄点热水来。不然我就把你不是尹二流子的时告诉村上的人,让他们把你当怪物给烧了。”宋晗蕊现在还是要试探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换芯子了,要问她为什么不怕,她现在宁愿和这个被附身的鬼共处一室,也不愿意和之前那个恶魔共处一室,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吧。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我还想回去我自己的家呢,现在把我烧死了就等于真的死了,就真回不去了,那你先把粥给吃了,凉了不好吃了”伊晗看她还是不信,还威胁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认命的去烧热水。 宋晗蕊看伊晗那么听话,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心情放松下来的她也饿了,端起那碗已经变得温热的粥,正想吃想着自己写一大碗也吃不玩,总不能让那人吃自己剩下的吧,就给伊晗还没有拿有的碗里倒了半碗,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没有吃饱的,难得他还想着把稠粥让给自己。 厨房这边伊晗就着还有火星的灶台又引着了火,刷了锅,添满一锅的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嗯……一股酸臭味儿,这人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 然后趁着火正旺,去另外一间房子里看看能不能找找洗澡的公里,比如洗澡盆子什么的,还真给找到了。虽然落了一层的灰可洗洗还是可以用的,就是得看看漏水不,水缸里水也不多了还得去打水,不对水缸旁边貌似就有口水井。盖子盖着的是怪自己没有看清楚。 打满水,洗好澡盆,看不漏还能用,就搬到内室,一桶热水一桶冷水,一锅水堪堪弄了半澡盆子温水。 “那个要不你就将就着洗洗,没柴了我也累了。”伊晗揉着肩膀道。当男人真累,为了替前任赎罪,自己把自己累的半死。 “嗯,那个伊晗,你把碗收拾下,出去吧,我要沐浴了。”宋晗蕊点点头,对伊晗道。 “哦好。”伊晗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碗里有半碗粥,看了眼宋晗蕊,准备出去时,身后传来“我叫宋晗蕊,你以后叫我名字就行了。” 第三章 伊晗出去关上门,把宋晗蕊给自己留的半碗粥也吃了,但是还是饿。 刚在杂物间,就是放澡盆的房间,杂乱不堪的。在里面找到了一把斧子,一个锄头,一把镰刀,和一个柴刀。不过都是生锈的。在门口守着宋晗蕊洗澡,自己把这些东西都给磨了磨,在老家住的时候见过爷爷就是这样磨镰刀的。 伊晗还是想把胡子给剃了,太丑了。刚洗了把脸,一盆子的污水,把脸上的黑色洗掉后发现这人还蛮年轻的,脸上像是故意涂黑的,眉宇间显得一丝稚嫩之气,也就这满脸络腮胡子把这丝稚嫩之气给掩盖了。这人偏好彪形大汉,结果身体瘦鸡似的,也就留个胡子充门面。 可伊晗实在是不喜欢胡子拉碴的,比划了几下,发现那把小镰刀用来刮胡子用着还顺手就把手柄去了,就着木盆的水倒影的影子,颤巍巍的把满脸的胡须给刮了。换上净水,洗了洗脸,这人刮了胡子倒还有几分样子,不丑,对见过现代网络这么发达的现代,那么多当红小生,再看看现在穿越到的这个人,只能以清秀来形容。普通人罢了。 看宋晗蕊还没有喊她进去,估计是还在洗,女生洗澡就是慢。看看伊晗才当男人没多长时间就忘记自己也是女生了。 伊晗利用这段时间,把前院的杂草给锄了,把杂草堆成一堆晒干当柴烧,这可是童年在爷爷家,爷爷教她的。 然后又刨了一小片地,打算院子里种些菜什么的,刚看到还有几颗比较嫩能吃的野菜,她也给收拾到一起,准备下顿当菜吃。 就这么点院子,锄完杂草,收拾完她也累的一身汗。心里想着等她洗完澡问问现在的物价,得先去买点粮食才行,没有粮食要饿死人呢。 其实她也想洗澡了,可看看这天没有太阳,在阴凉处风一吹还感觉有点凉。她怕洗了感冒了再一命呜呼了可不划算,古代生病可是要人命的。 等她休息的差不多时,正屋的门也开了。宋晗蕊披着湿头发,喊她去倒洗澡水。她也只得认命的爬起来,拿着桶去室内分水去倒。一摸水还可以的至少比井水暖和。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脱了外衣正要往里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吓得伊晗一差点歪进水里,头受伤了,不能碰水,这万一碰水化脓就不好玩了, “那个……那个我不是看谁还是温的吗,我现在身上又脏又丑的,也想洗个澡,可没有柴了,想着这水还是温的,就想用这水先洗下,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就纯属想洗个澡,你信吗?”伊晗光着膀子把衣服遮在胸前,怯生生的对宋晗蕊道。 伊晗虽然没有洁癖可现在让她去用比较冷的井水洗澡,就原主这身体素质一场下来,铁定是受不了的,而且刚就干了那么一点活儿就歇了几歇,现在还腰膝酸软呢,全靠着这股精神劲儿撑着。不然早就想找个地位眯一会儿了。伊晗在现代就是心里只要有事,即便是再累可就是睡不着。 伊晗进屋是低着头进来的,没有仔细看,结果听他那似女子般的语气,抬眼看到了已经剃掉胡须,白净的脸颊上几处新添的伤痕。看来是自己洗澡那会儿,他自己剃掉的胡子。这胡子一剃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猛的一看,还真的和之前那个作恶多端的恶人不一样,言行举止虽然有些古怪让人摸不着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一想到那人竟然要用她洗过的洗澡水,洗澡心里就不好受,脸上露出一丝羞恼,故此呵斥道。 “那个宋小姐,你放心,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这一身味道也实在太难闻了,我受不了,再让我顶着这副有味道的身体活动,我宁愿现在死了得了,我之前在厨房找到一些钱,你且等我洗完澡,拿出来给你看看能买多少东西。求您可怜可怜我吧,让我先洗去这一身丑味……”伊晗看宋晗蕊还是不同意连忙作揖道。 “那……那就只准这一次,你洗完赶紧去打柴。”宋晗蕊看着伊晗像只小狗可怜巴巴的,主要是他现在剃了胡子,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而他确实又不是之前侵犯过她的那位恶人,她也实在受不了这副可怜的模样,这还是第一个对她低三下四连带着一丝丝撒娇的男人。宋晗蕊摇摇头晃掉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关门去了屋外留伊晗一个人在屋子里。 “哎呀,终于可以洗洗这一身臭味了,刚只顾着肚子了,吃了点饭,血糖回升,才发现这人身上的味道这么难闻。赶紧趁这点热水洗洗。嗯……哼……我也不想用别人洗过的水洗澡的,我也怕传染病啊……”伊晗也是欲哭无泪。 这白斩鸡,一身骨头,瘦的跟猴子似的。伊晗扔掉她现在穿的,其实就是外裳里的中衣,那件红彤彤的外裳被她用来包那些铜钱了。瞅了瞅下身的裤子,她实在无法下手现在就给脱掉,心里的那道坎儿还过不去,虽然现在身体是自己的,但是从女到男,这转换实在是有点大。 可澡还是要洗的,味道她也是无法忍受的。不对我就这这衣服下水,没有换的怎么办?刚才那位穿的是粗布麻衣,不像她端饭进来看到的红纱婚服。看到床边有个柜子,就双手抱胸快步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看能不能找到换洗的衣服,这柜子乱的,提起一件闻了闻,看着也不是很脏,这味儿怎么和现在身上的味儿一样?然后就看到领口袖口那蹭的发量的黑色污垢,感情这人还不洗衣服。再像上看就看到一个包裹很好的包裹。拿下来放床上打开,两套干净的男装,闻了闻除了一股子霉味儿,其他都还可以。布料摸着比刚看到的那几件脏衣服要软着,虽然也是粗布,但是要比前住的要细些。上面还没有落灰,看来这几件衣服对前主来说意义非常,不然则不会保存这么好,家里破破烂烂的,自己穿的也是破烂,还能忍着不穿。哎呀,你不穿就让我替你穿了,我实在是穿不了,那些你没有洗的衣服,对不住了。拿了一套放到浴桶边。刚看床上另一个打开的包裹,里面还有一身和宋晗蕊现在穿的类似的款式,看来这两个包裹里的衣服是前主双亲的遗物了。看来这前主至少还是有点孝心的,良知未泯。 伊晗还是忍不住洗了头,虽然头上有伤口,可实在忍受不了油头,虽然古代没有清洁剂,洗发水什么的,这样洗洗去去味儿总是可以的。伊晗洗过的水比就是一桶黑水,可见这人该有多久没有洗过澡了。洗完一身轻,把自己的脏衣服和柜子里的脏衣服全部翻出。一会儿得把这些衣服都给洗洗,要不穿着这长衫不方便。最后伊晗还是穿着中衣,长衫搭在肩上拎着一桶水出了屋子。 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让宋晗蕊看到这些黑水了,就把脏衣服也泡里面了。把衣服捞出,放到井边的木盆里,反复几趟把脏水和脏衣服都弄了出来。洗澡桶搬出,冲洗干净找个不碍事的地方晾着,自己就开始在井边打水洗衣服。这经过温水泡过的脏衣服,去灰还行,自己又不像那些家里比较有钱的独生子女,不会手洗衣服,自己可是在爷爷家待了十几年才被父母接回城里上学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宁愿自己租房子住,也不愿意在家里住的原因了,和父母没有多少感情。还得受他们管还不如自己一个人住自在。 边洗边闻闻还有味道没,就这几件衣服,洗了好一会儿终于洗好了。哎吆我的老腰啊。 “你看我做什么?有衣服要洗吗?”伊晗做事情比较专注,就会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等她洗好衣服,四下看看看能不能找个什么东西晾衣服就看到了宋晗蕊正盯着自己看,可把她吓了一跳。 “哦,没,没有,看来你真的不是那个恶人。” “我早就说了我叫伊晗,不是你说的尹二流子,对了,这原主大名叫什么,总不能伊晗,伊晗的用我之前的名字叫我吧,也总不能老是恶人,二流子,的这样喊我吧,我可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的。”伊晗委屈道。 “我也不知道,这尹家村,离我们宋家镇有段距离,这方圆几十里就宋家镇是集市,人们买卖都在镇上,你也经常和镇上那些地痞流氓欺负那些个良善百姓。只有你的恶名,并不清楚你的大名。”宋晗蕊道。 “不会吧,他还打家劫舍?”伊晗欲哭无泪害怕道,“我会不会被抓啊” “没那么严重,你就狐假虎威,再说这边地处偏僻,官府也懒得过来管,不短了他们的税收,不闹出人命,民不告官不究。”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我可不想进局子。”伊晗一听这拍拍胸口,心终于可以安心放到肚子里了,爷爷是个退伍军人,最恨的就是那些人违法乱纪的坏人,从小教育她做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民,不给国家添乱,虽然她是个女孩子,可身边好多女孩学坏的,他听的多了对她也是严格管教。她可是最听爷爷的话的。 “对了你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我也一并洗了,我先找个东西把这些衣服晾下。”伊晗不知从那个旮旮旯旯里找到一根竹竿儿,先个墙角固定住然后就把拧干水的衣服搭上面去晾。 第四章 “没……没……等一会儿我自己洗吧。不方便。”宋晗蕊结巴道,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要帮她洗衣服。 “哦,那好吧。对了,钱……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看天我也看不出是上午或者下午。”伊晗他们住的比较偏僻,在村一里的一隅,而且就他那恶霸的名声,也鲜有人回过来主动招惹他。即便是村里人都知道,宋家镇上的富户宋家大小姐昨天被一顶花轿抬到了让他尹家村出名的罪魁祸首尹二流子家里,村里的人都不愿意过来看热闹,怕那混账找他们麻烦。 “应该快到午时了吧。”宋晗蕊回道。 “那个,宋小姐,能到屋里来下吗?你帮我看看这能买多少东西”伊晗钻进厨房,一手抱着那件婚服,一只手像宋晗蕊挥着,让她进屋。 宋晗蕊看见那件衣服就想起他强迫自己的那一幕,浑身难受。可又看了看朝她挥手,眼神明朗的伊晗。他们不是一个人,她心里道。 但是还是没好气的道,“在院子里也一样。” “哦……好吧,我去搬把椅子。”伊晗先是失望道,但一想到钱能买好吃的,就立马来了精神。去屋子里搬了一把椅子,没有靠背。这房里的椅子没有靠背,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了,椅子也就两个可以坐,那个其他的都坏是坏的。 “呐,你快帮我看看,这些能买多粮食。”伊晗搬了椅子来到宋晗蕊面前,把包钱的婚服摊开,指着这几串铜钱和那两个碎银子问道。 宋晗蕊撒了一眼道,“这些总共不到二两银子,你那会儿说是在厨房找到的,想必是你父母给你留的保命钱吧,只是照你这样的败家,估计是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不然你早就挖出来败光了。还能留到现在?” “才二两啊,好干什么啊……”伊晗丧气道。 ““二两已经不少了,一两银子一三口之家省着点用也足够半年的花嚼用了。你一个人的话只吃粮食也足够你生活一两年了。看来你双亲还是蛮疼你的。”宋晗蕊羡慕道。 “我说了我父母在我的世界里活的好好的,这里的不是我父母。是我现在这个身体的父母。”伊晗气道。 “好了,算我没说。”宋晗蕊知趣道。 “呐,这几个碎银子不知道能换多少铜钱,但是携带比较方便,你自己拿着花吧。这样铜钱比较重,我带着去集市上买点米面回来。”伊晗把那几个碎银子递到宋晗蕊手里,自己蹲在一旁数这些铜钱总共有多少,两串半。一串四百枚,总共有一千枚。古代一两银子可以换多少个铜钱来着?多谢古装电视剧的科普,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个铜板儿,这里正好一两银子,刚给宋晗蕊的应该有一两或者半两银子吧,也不知道这里物价如何。就算按一个铜板折合现代的一块钱,也才不到两千块钱,两个人也坚持不到一个月啊,得想办法挣钱,不能坐吃山空才行。 “那个,宋小姐,你知道现在买一斤米需要多少钱吗。” “一升米大概十几文吧,米有好次之分的。我家粮铺米大概是这个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到集市上一问便都知道了。” “好吧,我就看着买吧,你看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捎点回来?” “就这么点钱你能买什么。你自己看着买吧。”宋晗蕊说要扭头就回了屋。 “哦”一升米十几文那一升米是几斤啊。一升等于一公斤,一公斤等于两斤,2斤米十几文也不便宜啊,一斤米好几块了。现代工业发达米价不是很贵四五块钱一斤的米就已经是比较好的了,她工资也不高,偶尔煮点饭买的也是超市卖的三块多一斤的平价米。 古代工业不发达,粮食产量不高,贵点也正常。 伊晗穿好那件外衫,找了个腰带在外面系好。留了一串四百文的,带了六百文去集市。集市的路怎么走?鼻子下面是嘴巴,不会问嘛,真笨,自己拍脑袋一下。嘶……拍到伤口了,还好这边的头发干了,伤口也不流清水了。 没有梳头,我就说出去有点怪怪的。没有皮筋怎么扎头发? 摸摸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有了,伊晗走到刚晾衣服的竹竿旁,挑了一件带子比较长的中衣,一把把一带给玩扯了下来,用手当梳子,把弯着腰把半干的头发拢到一起,用手中的带子束了个高马尾,也不平整就这样吧,现在还爱什么好儿。整理整理衣服,揣着那用油纸包着的四百文钱,这钱也不知道用什么油泡的,居然没有生铜锈,换了根绳子用油纸一包,揣在怀里也不会把油染到衣服上,和宋晗蕊说下一个人在家关好门窗。就推开那摇摇晃晃的小院大门出去了。 刚推门就看见几个缩回去的脑袋,?这是怎么回事,这边住户也不多啊,怎么凭空出来这么多人,正好问问他们集市怎么走。 “那个这位大娘,请问集市怎么走?”伊晗走到一位挎着篮子,看他走过来显然有些慌乱的村妇问道。 “去去谁是你大娘,尹柏山,你别仗着你辈分大就占老娘便宜,我可是伊二强的媳妇,按辈分我还得喊你一声山叔,你喊我一声大娘是想折老娘的寿吗?”看着像是比较好说话的妇人,居然这么点泼辣。 伊晗不现在她知道原身的的名字叫尹柏山了,以后就叫尹柏山了。摸了摸鼻子道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那个二强媳妇那你知道集市怎么走吗?” 二强媳妇没有想到,剃了胡子的尹柏山看上去那么年轻,还这么好看,本以为他会破口大骂,可却这么的客客气气的。至于她为什么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个人是尹柏山全是因为她丈夫尹二强,尹柏山之所以这么的臭名远扬,全是因为尹二强带坏的。本来尹柏山父亲去世时就已经八岁了,靠着他父亲在村里积攒的名声,和薄产,还有族兄尹柏同的照扶,除了懒点也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全因长他几岁的尹二强带的,当时的尹二强也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孩子,跟着寡居的爷爷生活,和尹柏山命运相似,也是父母早亡。两个孩子不知怎滴玩儿到一块儿了,先是在村子里偷鸡摸狗,再到镇子上打砸抢。就是收保护费。 尹二强在他爷爷临终前发誓收了心,然后娶了他相好钱寡妇,现在正正经经的做事养家,而尹柏山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二十多了还没有人愿意寄给他。 本来是听说打算娶他那个在楼里卖的相好的,可不知怎么了的看上了宋家的大小姐,远近闻名的美女,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就他这样的名声,得亏住在村边,不然早就被赶出村子了,要不是族老们不仅和他是一脉,还念着他父亲尹隆德的好,村里唯一年纪轻轻就考中秀才的人,还是本县的头名,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去考举人的路上遇见了尹柏山的母亲,然后弃考不再科考,在村里来办学堂,安心做个教书先生,当年可是让镇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学童送来读书的。当年也是从他手下出了好几位年轻的秀才公的,后来尹柏山的母亲程氏病重,学生就收的少了,他家的这院子还是当年那些学生的父亲出资盖的,旁边就是学社。 当年可是把尹家村的族老们风光了一把。可惜福薄命薄,就下这唯一的独苗苗,要不他爹有学生正好就任本县县令,念着恩师的好,对这位臭名昭著的二流子还照扶一二,他这房子估计也就不是他的了。不然他尹柏山在镇上横了这么多年早就有人找他寻仇了。不过良心未泯,做什么事都是见好就收,也不赶尽杀绝。只要看见他就躲就成了。 “咳咳,你这是娶了媳妇就收心了啊,看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读书人似的,这衣服还不会是你爹的吧。大家伙可从来没有见你穿出来过。”钱氏酸道。 “好像是,我衣服太脏了,全洗了,家里只有我爹的衣服能穿,就拿来先对付下。您还是先告诉我集市怎么走吧,再磨叽下去一会儿天黑了我吃不上饭,就去你家蹭饭去了,家里没有一粒米了,连烧火的柴火也没有了。”尹柏山不想继续和她磨叽下去,准备再找个人问问路。 “柏山啊,我正好去集市上接你柏同哥回来,你不嫌弃的话就坐牛车一起去吧。”一个胡子花白看上去有五六十的大爷赶着一辆牛车,从前面的拐角处拐出,对他喊道。 “哎,好,真是太谢谢您了。”尹柏山也不理会钱氏,提起一脚,向牛车方向奔去,他今天下午不仅要把米买回来,还得去弄点柴火,烧火,事儿太多了。 尹柏山气喘吁吁的坐到车把的另外一边,对这位好心的大爷道。 “谢谢您,还不知怎么称呼您。” “你这臭小子怎么连我是你伯伯都不记得了。”那老人用鞭子敲了下尹柏山的头,笑骂道。 “哦,原来是伯父啊,伯父您和我父亲是亲兄弟?”尹柏山套近乎道。 “不是,是族兄,按辈分,他得喊我一声隆秋哥或者六哥哥。你这是转性了?娶了媳妇就变好了?早知道你娶媳妇能变好,我就应该鼓动族老早早给你娶个媳妇,省得你败坏村里的名声。”尹隆秋上下打量了下修整得当的尹柏山恶狠狠的道,除了头发没有束好,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那个……六伯伯……人总会长大的嘛,长大了不就懂事了吗,我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想要好好过日子,您就当之前的我少不更事,您您且看以后我还做不做坏事,单凡做一连有违天理道义的,就让这老天收了我。喝水呛死,走路摔死……” 第五章 “得了得了,我那七弟弟可就你这么一颗独苗,你们这支本就子嗣凋零,也不知是替咱全族人当煞还是怎么滴,子嗣不丰不说,还都是在正当年的时候去世。看看其他支的都枝繁叶茂的,你也就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其他伤天害理的事你也不敢干,至于名声这么臭,估计也是把别人做的按你头上了。谁让你老子当年那么出名,结果又生出你这么一个玩意儿……” “嘿嘿……那个六伯伯您就少说两句吧,昨天成亲,喝多了以前的事我不大记得了,您能给我讲讲之前的事吗?”尹柏山睁眼说瞎话,明明磕破了头,芯子都换了,非得说喝多了。 “真不记得了?”尹隆秋不信上下打量道。 “真不记得了,不然我怎么能喊错人。” “不记得也好,就当你爹娘在天显灵让你重新做人吧。”然后尹隆秋就把之前钱氏心里想的一些往事说了一遍给他听。 “哦,看来我爹还是个痴情种喽,为了我娘竟然不顾年幼的我。” “你也别怪你爹,你爹当年既然能为了你娘放弃一直坚持的理想,科举,当年他若不弃考,本府的头名解元可就是他的了,那么他为了你娘说抛下你也是情理之中。”尹隆秋叹息道。如果不是为情所困,他们尹家可又要出来个当官的了,以隆德的才学封侯拜相那是迟早的事,可世事难料,那么个惊才艳艳的人儿,居然也会载在一个女人手里…… “那您和我讲讲咱们村上的人吧,比如您说的族老又是谁?”尹柏山岔开话题道。 “族老和你可同属一支,和你爷爷是亲兄弟,可惜他儿子也死,拿你父亲可是当亲儿子对待的,不然你小小年纪能守得住那么大的家业?虽然县令大人也起到一定的威慑,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时间长了也无暇顾及的。如果不是你败家,你现在还是这村里过的最好的一个。还有一位年事过高,一般是不理村中俗物的,都是有族长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尹隆秋叹息道。 “好了,六伯伯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干,努力把我父亲留给我的家业都挣回来。而且比他挣的还要多,这总行了吧?”尹柏山看着这个和自己爷爷性格有几分相似的老人,就倍感亲切忍不住撒娇道。 “好好我就看着你把这家业给挣回来。”尹隆秋被他逗笑道。 “咕噜噜,咕噜噜”尹柏山肚子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着实让他有点尴尬。 “饿了吧,呐这是你六伯娘做的饼,不嫌弃你就先吃点垫垫肚子。”说着从牛车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布包,递给尹柏山。“咱们村离宋家镇不算远,也就八里多,半个时辰的路程,咱坐牛车要比走路快着。等到了集市我在路口那颗大槐树下等你和柏同,你买完东西就到哪里找我就成。”尹隆秋一是看在他是故人之子对他态度比较好,二是因为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毛病多,现在看他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他也是抱有些期许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个是伯娘给您备的干粮,我怎么能要呢。”尹柏山推辞道。 “你现在年轻力壮饿的快,我年纪大了,胃口不好也吃不了多少,让你吃你就吃怎么婆婆妈妈的?像个汉子样子吗!”尹隆秋生气道。 “那谢谢你您和伯娘了。我就不客气了” 尹柏山也不再推辞了,接过就开吃了,他实在是太饿了,半块煎饼入肚,饥饿感算是好了些,心里却想着,宋晗蕊不知道饿不饿,那么长时间就吃半碗粥,没有手表,也没出太阳,没法估计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两三点钟吧。得在集市上看能不能先买些熟食,对付下,这买完东西回去也就天黑了,再去山上打柴也不安全。 刚六伯伯说离他家有一两里的地方就是九龙山,这里绵延起伏大大小小有九个山头,人们就给这山起名为九龙山,离他们尹家村最近的山头,因为树木生长旺盛,物产丰富,村里人也多靠山吃山,打柴,采药,打猎什么的。村里人烧火做饭的柴火,也都是从山里打来晒干烧的,有些人力大的也会打柴去集市上换着银钱。 他想起厨房边上的那一小捆干柴,似是有人刻意放到那边给他用的,原身那么懒,怎么可能去上山打柴,还有那点糙米,看着很新鲜,看来村里有人怕他饿死,暗中照顾他送的粮食。 “吁……喔……到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不要挡隔太久,买完就赶紧回来,天黑的话回去不安全”尹隆秋交代道。 “哎,好,六伯伯我买完就回来。”尹柏山跳下牛车,应道边走边向尹隆秋挥手道。 “哎呀看我这脑袋,忘问他钱够不够了,这孩子穿上隆德的衣服,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隆德在世呢,老喽老喽。希望这孩子能就此转性学好,和人家那姑娘好好过日子。”尹隆秋自语道,想起昨天天快擦黑,抬进村里的那顶红轿子,这里也只有为亲人冲煞,才会这个时间点儿,送新人到婆家的,不燃鞭炮,不办酒席,就这么静悄悄的,让家中的煞气跟着新人到挡煞的男方家。而女方家则是灯火通明,大放炮竹的。如果是男方家里有事,则也是一顶红轿子抬新人入室当晚不拜堂直接洞房,次日放鞭炮,邀请宾客再拜堂。是以都只有男方娶妻冲煞来的易,万没有把自家女儿嫁出去替自己冲煞的。这女方带煞,在婆家是不受待见的。也只有爹不疼娘不爱的女子才有这般命运,那宋家大小姐看着风光无限,没有想到境遇竟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女儿。这得多狠心才让她嫁给全镇臭名昭著的人啊。宋家又不是没有男丁,怎么想起用女儿来冲煞呢。哎…… 尹柏山进来镇子就先问行人,粮铺怎么走,先去买粮食。 “客官您要点什么,咱家什么粮食都有。”粮铺的伙计看尹柏山直冲到店里,一看就是来买粮的。 “那个这位小哥儿,这糙米怎么卖啊。”尹柏山用手抓了点铺子里开口让人看的糙米问道。 “客官您看的那种比较干净的精米,质量上乘,您闻闻还有一股米自带的香味儿,比较贵些,要八个铜板一斤。”伙计比划道。 “哦,那其他品相次点的,拿来让我看看。”尹柏山闻了闻手中看着没什么米壳,比中午自己煮粥的米卖相上要好些,也比那米要稍稍白上一些。在他眼里,只要米不白,都归为糙米。 “呐这两种就比较便宜些,这种最便宜,米也比碎,米糠剔除不净,只要四个铜板一斤,可以用来煮粥吃,就是有点喇嗓子,这种的,颜色不好看,米粒上带有壳,稍微贵点要六个铜板一斤。客官你看你是要那种米” 尹柏山看伙计拿出的六文钱一斤的米就是他们中午煮粥吃的米,还行不是很拉嗓子,为了省钱这样的可以多买些,那精米也得买点,宋晗蕊娇生惯养的,估计也吃不习惯这糙米。难怪就吃那么一点儿。 “那个这糙米给我来十斤,精米五斤,给找个好袋子装下啊,我走的急忘带袋子了。对了面粉怎么卖的,再给我来五斤面粉。” “好嘞,客官,面粉六个铜板一斤,冲您买这么多咱们送您几个袋子。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称去,这可是大主顾啊,一下子就一百多文进账。”伙计高兴的就去装米去了。也没有给尹柏山推荐带麦麸的面,知道他也不会选,就看他看一眼最次的碎米就不再看了,就知道这人是不吃太次的粮食的,而且这人看着比较瘦,但是处事沉稳,还问有没有更好的米,若不是手里钱不足,估计都是要买精米精面了,这里土地不少,缺不肥沃,一亩地谷子能产三百斤就算是高产了。麦子北方种的比较多,一亩地最好的也才将将一百来斤,但是胜在麦麸也能吃,比谷子要好些。交完税也就没剩多少了,过活的全赖那种最便宜的带糠的粥米和汤饼过活。这尹柏山一次买二十斤的粮食,可是大户了,平常也人也就几斤几斤的买。 尹柏山肩上搭着买来的米和面,心里也有着落了,可就些花了整整一百三十文钱,带的钱一下子少了六分之一多,这还没有买别的东西呢哎…… 屋子里没有棉被,看院子里的杂草,现在的季节应该是夏末。路边的稻田也都开始泛黄了,看样子快熟了。说明天气由热转凉,被子得先备一床,而且晚上也不可能和她睡一张床吧。自己倒没什么,反正也不会做出什么来,但是估计她是不愿意的。自己肯定是打地铺没跑的,所以这肯定不会亏待自己了。 先去买床被子,看有没有火折子卖,再去买个火折子,他实在是不想用那石头生火了,以后做饭生活肯定都是自己的活儿,他可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打火上,刚问了那米店伙计,是可以买到火折子的。买个火折子两文钱,还算便宜,看来这火折子是消耗品。这火折子虽说便宜,但一个火折子也只管几天,现买现点的。看来得赶紧想办法挣钱才行。 等他买的差不多需要的东西后,看到猪肉铺旁边卖包子的还没有收摊儿,问了价格,素包子一文一个肉包子两文一个,个头不小,还剩下七八个素包子和一个肉包子,就全打包了。想着自己吃了人家的饼,不能白吃啊。 家里什么都缺,他也只能紧着急需的买,什么筷子,碗啊,盐啊,还有洗澡用的清洁用品,胰子太贵,就只买了一小块洗头用。然后买些皂角用来洗衣服什么的。 零零散散买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拿不住,他还特意花了几文钱买了个背篓背东西,满满的一篓子。 第六章 “师傅,这猪肉怎么卖啊,您这大骨怎么卖的。还有这下水。”尹柏山看猪肉铺还在开张,案上也没有多少肉了,就桌子旁边的一些猪下水,和剃的非常赶紧的猪腿骨。 “瘦肉十五个铜板一斤,肥肉二十个铜板一斤,那下水三文一副,我都是给洗好的,所以贵点,骨头想要的话就送你几根,反正没什么肉。” “好那您给我来半斤肥肉,这下水和骨头我全要了您算算多少钱。” “您全要的话看你也拿不住,这筐子和这些骨头都送您就,反正也没有人要,和你这半斤肥肉,您就给十六个铜板把。我这下水是两副,您这一买,我也可以早点收摊了。”卖猪肉的老板边给尹柏山称着肉边说道,那竹筐自己媳妇编的,也不值几个钱,家里还有好几个新的呢,正好也要换了,送人还能行个人情,这天气还是比较热,肉放不了多长时间。隔夜的肉买的人还少。 “好这是给您的钱,正好十六文您数数。”那屠夫也把称好的肥肉放到了那竹筐里,竹筐上的绳子也不知用了多久了,那绳子上也是一层油。尹柏山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肥肉用来炼油点灯,这猪下水,其实也就是猪大肠和猪小肠,没有多少肉其实,估计也没有怎么收拾好,难怪卖那么便宜。剃的很干净的猪大骨可以用来炖骨头汤,补补钙。东西买齐后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向那大槐树的位置赶去。 这里的物价也不便宜,一斤盐都得一百文,他也是忍痛买了半斤盐,没有盐嘴里没味,他可是吃不下饭的,不像现在调味品那么种类繁多的,想吃什么味的就有什么味儿的。 兜里的六百文钱,转眼间就去了大半了,哎苦逼。再不找个营生过几天可真的就得喝西北风了,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活过来的。他不知道的是原主本来就靠偷抢加威胁,让人乖乖送钱送吃的,压根不愁吃花。 “柏同,你看那个就是柏山,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走赶紧去帮他拿一下。”尹隆秋指着尹柏山对身边面带薄须的青年人道。 “六伯伯,那个人真是柏山?他怎么把胡子刮了了?之前说过他几次,每次都对他那一脸落腮胡宝贝的紧,说还得靠这张脸吃饭。没有想到这成了亲,胡子就立马剃了,虽说这亲事比较晦气,可能让柏山转了性子,好好过日子,那也不失是一庄美事。”柏同边走边和尹隆秋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宋小姐要模样有模样,还知书达理,虽然配柏山是委屈了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姑娘配这么个地痞无赖,可谁让她有个狠心的后娘呢,谁不知道凡是冲喜冲煞的,必有一方会走霉运,不是一般人家能同意的,大都是过不下去的人家才这样的。送女儿去给别人家冲煞还好,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了,得一笔钱财,换个地方还能躲过去。而且宋家还不是娶妻,而是用外嫁女来冲煞,霉运也只会跟着女方带到男方家里……”尹隆秋看离尹柏山已经很近了,就没有接着向下说,怕柏山听到,心里有疙瘩。和柏同快步入接过柏山身上的东西。 柏山背着比他脑袋还要高的一背篓东西,怀里也不知塞的什么,满满当当的,一手护怀,一手提着一个竹篓,一步三歇,踉踉跄跄的向这边走来,看样子东西的重量已经超过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才会这样。 “哎吆,我的肩膀好疼啊,手也好疼这东西怎么这么重。谁来帮帮我啊,我干嘛一次要买这么多东西。”尹柏山现在想哭,东西实在是太重了。他从小到大拿过最重的也就是书包,小时候,爷爷怕她长不高从来不让她拿太重的东西。 “柏山你买的都是些什么,买这么多?还这么重?”柏同快走几步,把柏山肩上的背篓接过来,自己背上,尹隆秋则是和他一起抬着那装满猪大腿和猪下水的筐子。 “我也没买多少,就买点米面,和一床被子。我也没有想到它们背到肩上居然这么重。”尹柏山用手按了按肩膀回道,这人看来就是六伯伯说要接的在镇上工作的尹柏同了,很像电视剧里那些账房先生,好像也说他是在哪个酒楼当账房先生来着。 “柏山你买这么多猪下水,和腿骨做什么?这肠子即便是煮熟了吃到嘴里还有一股子臭味儿,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即便是解解馋打荤腥,也可以买点比较便宜的瘦肉来吃,这骨头上还没有肉,你说你这不是白花钱吗?哎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呢,柏山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吧”尹隆秋看着他买回来的猪下水唠叨着。 “哈哈……那个六伯伯,我也没有花多少钱这么多才十几文文吧,还算便宜。呐我还买了半斤肥肉炼油呢”尹柏山笑着打哈哈。 “柏山我每次回去不是有给你带酒楼里客人剩下的荤腥吗,你也不至于买这些东西来吃啊。”柏同在一旁也符合道。 “那个我吃过一道菜是用这肠子做的,非常好吃,我买这些是回去先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就买一点儿,也没几个钱。嘿嘿……”尹柏山摸着头道。 “好吧,这东西比较难处理,里面可都是猪粪,你能忍受得了?听那些买回来的人说,都是洗了好久还洗不掉那股子臭味儿,你买回来这些也是糟践钱。”尹隆秋摇摇头道,他是实在信不过,这小子能把这东西弄好。 “别呀,六伯伯我弄好了喊您和柏同哥到我家吃了,不过现在我先自己琢磨,家里现在啥也没有,也不好招待你们。”尹柏山道。尹家村有自己的辈分排序,路上六伯已经和他说过了,同辈的比自己大的直接喊哥哥就成了。他和柏同就属同一辈分的,而他父亲尹隆德和尹隆秋同属隆字辈的。 尹家村之前也是没有辈分排序的,因家族里出了位京官儿,后来告老还乡就给族里后辈排了字辈。以“诗书知礼,传家孝义,繁育兴隆,柏松长青”这十六字为序,若后世子孙有当朝为官或贤达者,可为尹氏再续字辈。也可以此十六字,十六世一轮回。 到尹柏山这代已经是十三代了,除了尹柏山父亲还有希望考科举做官,其他的尹氏族人多多少少都不是读书的料子,村里还有两个考了二十年还没有考上秀才的老童生,而尹柏山偏偏又是哪位给族人立字辈的先祖之后,所以即便是他之前做了多少坏事,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族老们还真就多少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那支的先祖,可是带着他们躲过了一劫,才让他们繁衍至今的。而尹家村凡是尹氏族人,多多少少都是识得几个字的,找活计什么的,他们还是比较受欢迎的,比其他村里人可强多了,所以村里人也是比其他村富足些。 尹柏同和尹隆秋把尹柏山买的东西放上牛车,就掉头赶着牛车回村去了。尹柏山也找个地方靠着歇歇。摸到怪里还有包子。就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六伯伯,柏同哥,你看我买的有包子,素的个儿还挺大,来一个,回去还得一会儿呢。先吃点垫垫肚子。”尹柏山说着就把包着包子的油纸包打开,递到他们面前,一副你不拿我就不离开的架势。 “柏山我不饿,我是在酒楼里吃完才过来的,呐我还给你和六伯伯带了些楼里今天剩的荤菜。”说着就把给柏山留的那份儿递给他了,六伯的那份儿,过来就给他了,六伯每次沐休来接他,他总是会打包点楼里的剩菜,同样柏山也有份儿。 “那你拿两个给狗蛋儿和嫂子吃吧”和六伯聊天时,六伯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位一直默默的照顾他的堂哥,隔着好几支呢,也仅仅是因为他小时候得到原主父母的善待,给吃给穿,还教他读书识字,甚至有供他考科举的打算。可他也是知恩的。大一点就跑到镇上当跑堂的,然后掌柜的看他人机灵,还识字会算账,就留他做了账房先生,工钱还可以,工作也轻松不用下苦力,还管吃管住。攒了几年钱,就盖了新房娶了媳妇。偶尔还会接媳妇和孩子在镇上住几天。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原主双亲先后过世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本来想把原主接自己家照顾比较方便,可村里闲言碎语的,说他看原主年纪小,图谋他家的财产。所以也就此作罢,只能暗中照抚一二,可他经长在镇上工作,也只有沐休时才回家歇一两天,远水解不了近渴,尹柏山还是被人带坏了。他也是非常自责的。认为自己没有照顾好七叔叔交代给他的事。当年尹隆德去世前,专门喊他到床前,交代后事,家财田超产什么的,事无巨细都给和他说了,可见尹隆德是多么看中他的人品,虽然当时还有族老在,可就冲尹隆德让他这个本就无依无靠的孤儿,拥有现在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就该报答他当年对自己的恩情。且当时尹隆德夫妇先后病重延医问药也花费了很多,田产家资其实也所剩无多。除了让他租种的三亩水田。和那处宅子,余钱也没有多少。就这村里还有些人肖想他家的薄产。 现在看到尹柏山知道顾家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第七章 “那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就拿了一个包子。看他知道顾人,说明他真的变了,以前的他可总是先把好的巴拉到自己那边,自己吃独食的。 “嗯……六伯伯,您呢,来个呗,路上我都把您的饼子给吃了,呐您也吃个先垫垫呗,我买的包子多,管饱的。等侄儿将来挣大钱了。再请您吃好吃的。”尹柏山用下巴指了指手中的包子,俏皮道。 “哈哈哈,你小子,就隔了一夜怎么变得没脸没皮的。好我先来个尝尝。你可说的管饱,老头子我吃完了你可别哭。”尹隆秋被他逗乐了,也不客气的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这包子怎么没有盐啊,吃着没啥味儿,这里面怎么都是白菜啊,这么难吃。”尹柏山自己也拿了一个啃了一口道。 “这包子已经不错了,一文一个,里面能放什么,有点盐味儿的,就是比较淡。你就别挑了。”尹隆秋道。 “要不你就着这剩菜吃?”尹柏同打开一包剩菜道。 “柏同啊,你别惯着他,他刚有点学好的迹象,被你这一惯,说不定就又倒回去了呢,这包子我吃着挺好,里面还掺了点猪油。蛮香的。”尹隆秋家里人口多,也就是粗茶淡饭,因为他年纪大了,所以开小灶还有个煎饼吃,平常包子是不舍得买来吃的。 “柏同哥你包起来吧。这是凉的,我还是吃热包子吧。”尹柏山看了看那已经凉透了的剩菜,因为掺的有猪油所以看着很没有食欲。 而且剩菜,还是别人吃剩下的。他心里有点接受不了。剩菜自己是吃的,可以放冰箱冷藏,自己的口水,或者家人的都没啥,可让自己吃别人家的口水,心里接受不了,虽然小时候和爷爷一起也是经常吃剩菜,可就爷孙俩,自家人也不脏啊。 尹柏山心里吐槽道,可面上又不能露出嫌弃的表情。只好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包子上了。 尹柏同还奇怪今天怎么柏山不动这些菜了,他选的可都是客人动筷少的,今天酒楼来了几位有钱的客人,就喝点酒和茶水,点的还都是荤菜,菜都没有动几筷子,干净着呢。他一般也只打包客人动筷少的剩菜,并不是那个好就带那个的。估计是凉了,这其实也没有放多少油的。毕竟放的料多了也不挣钱呢。 一路上大家一起吃着包子,换晃悠悠的就到站了。在村口柏山和柏同把东西卸下来,让六伯驾车直接回家,六伯在前面住,如果把牛车赶到村后,不方便掉头,不然就得饶一圈了。 “好了,柏同啊,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再往里那边走不好掉头了。柏同你帮柏山拿些东西,也不远。” 而柏同和柏山都在村后,两家相隔不远,本来柏同是可以把房子建到村中间的,可考虑到柏山,就建到村边上了。 虽然靠近大山,但还有一个河道隔着,山中即便有野兽一般轻易也过不了河。而河道一圈都是种了好些树,毕竟如果发大水,首当其冲的是他们离河道近的,但是住村中间优越位置的也讨不了好。所以河道边每年每家都会种几棵。村里小孩子有时候就爬树把那些小枝丫割掉,拿回家晒干当柴烧火,而大人则通过那条由几根碗口粗的竹子做成的竹桥去山里打柴狩猎。类似于独木桥,一来竹子多成本低,二来可以防大型野兽越河进村。 “好,谢谢您六伯伯,也没几步路了,您也早点回去吧,六伯娘现在应该做好饭等着您回去一起吃呢。”柏同回道。 “那谢谢您了六伯伯”尹柏山跳下车,边搬东西,边道谢。 “没事儿,这几天老头子我不是闲吗,而且也不是正集。坐车的人少也没什么。”尹隆秋把东西递到尹柏山手上道。 “柏山你帮我拿着这包袱,和你买的那猪下水。这框东西我帮你背着,你从小没干过什么重活儿,猛的背这么多小心伤了筋。”尹柏同说着把手中的包袱塞到尹柏山怀里,就着车辕把那装有米面和其他杂物的背篓给背了起来。 “柏同哥还是我来把,你在是个账房先生,也没怎么干重活啊,这怎么使得。”尹柏山已经缓过来了,这里离自己的家也不远,也就百十米的距离,自己是可以背回去的。 “好了别争了,以后有你干的活呢,看你现在瘦的,哪儿有多少力气,等你养的像我这样的什么重活儿都让你干。” 尹柏同撸起袖子让尹柏山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确实是比自己的手臂强壮许多,看来他也是干重活的,听到六伯伯说他们家里种的地都是夫妻二人一起收的,不舍得花钱找人帮忙收。 尹柏山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也不争了,自己现在再一背,明天铁定浑身疼。 两人再次向六伯道了谢,便一同向家的方向走去。 “看这天是不是要下雨?从我醒来看到的就是这天色,连个太阳也没有。”尹柏山指着山顶那坨乌压压的道。 “不会,至少这两天不会,下雨还得憋一阵子。咱们这边天就这样,阴几天晴几天。特别是这稻子快熟的时候,就这样。”尹柏同打消尹柏山的担忧。 “那便好,家里没柴了,明天正好去山里砍点柴回来,如果下雨我可是要断炊了。” “怎么狗蛋儿没有给你送柴?那小子可是向我打包票,不让你断了柴烧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尹柏同道。 “什么?厨房墙边那捆柴是狗蛋放的?柏同哥以后不要让狗蛋送柴了,我一个大人怎么能让一个孩子照顾呢。狗蛋这还要上学堂,还要打柴的,多辛苦。你怎么这么欺负一个孩子呢。” “那个你之前不是小吗,你又不肯接受别人每餐给你送饭,或者去人家家里吃饭,所以我就把给你送柴的活包了下来,而且我还种着你家的地,保你衣食是不成问题的。”尹柏同看了眼尹柏山叹了口气接着道。 “后来你大了不服管整天出去混,每年给你的粮食你都拿去卖掉了。而你也不喜自己做饭,一年也用不了多少柴,而每次给你的柴你都偷摸的拿集市上卖掉换钱,我也总不能盯着嘛,你嫂嫂又是个妇道人家,多少有些不方便,狗蛋小时候是我每次沐休回来给你送些柴火。狗蛋长大了自己揽下这个事儿的,前些日子还和我说,放你墙角的那捆柴没见你动呢。” 尹柏同这话里有无奈又有埋怨的味道,可尹柏山还是听出了他还是很关心他的不然也不会十年如一日的做着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听六伯说其实尹柏同是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去镇上的,狗蛋是块儿读书的料,跟着村里的老童生读书还真是屈才了,镇子上的先生最低也是秀才公。可他为了能照看到尹柏山不愿意搬家。也真是难为他一片真情了。 “柏同哥,放心我会好好过了,以后也只会越来越好,你把重心放到嫂子和狗蛋身上吧,狗蛋也大了,学业可不能当误了。”尹柏山跟上柏同替原主下保证道。 “希望你这次没有骗我。”尹柏同说完这句话就停下来。 “柏同哥怎么不走了?怎么停下来了?”柏山看着尹柏同道。 “你家到了,我家在那边,你还想让我往那边?真是的出了一趟门儿,竟不记得自己家的大门长什么样了,赶紧开门,你已经娶妻了,我也不便像以前那样推门而入了。”尹柏同没好气道。 “门一推就开了,我走时没有锁门,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咳咳……”尹柏山说完发现这话味儿不对。赶紧咳嗽掩盖过去。用手推就下门,本以为一推就开了,没有想到,门从里面顶着了。 我出门后她把门锁了?没有跑?尹柏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敲门。叫什么呢?宋小姐?不合适,大家都知道她嫁给自己了,昨天还……还直接……咳咳看看这头上的伤,叫晗蕊又太过于亲密…… “那个……咳……咳……那个娘……娘子……开下门,我回来了……”尹柏山结结巴巴的喊道。 这小子怎么害羞起来了?看来他还是真的把那位宋小姐放到心尖上了,不然怎么刚还大大咧咧的,一到家门口喊门就紧张起来了?尹柏同心里吐槽道。 尹柏山这声喊的小,且敲门也比较轻,关键是那门摇摇欲坠的,他怕用力过大把门给敲掉了,这门尹柏同本来要帮他修的,由于这几年原来的尹柏山性子野了,加上有心人挑拨,逐渐对尹柏同心生不满,认为他不把尹隆德交给他家种的那三亩薄田还给他,是想霸占他爹的遗产。 其实他那里知道,他爹死之前专门找族老作证,三亩薄田交由尹柏同租种,每年所得收成一成做租子,以供尹柏山的口粮。保他不被饿死就成。而地契也直接交由尹柏同,只要尹柏山能顺利长大成人,能有个营生养活自己,以其中最好的那亩地送于尹柏同,只需还给尹柏山两亩就成。而尹柏山这些年把家里能卖的都给卖了,尹柏同自是不敢把那几亩地交还给他了,怕前脚刚给他后脚他就给卖了。 而这些年尹柏同非但没有赚到什么,其实自己还贴补了许多进去。尹柏同自始至终也没有惦记着那亩酬谢的良田。这些只是尹柏山不知道而已。 第八章 8. 宋晗蕊自尹柏山走后,因为院外有那好事的妇人向这院子观望,还有这村子里那些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小子们趴在墙头想看看这百闻不如一见的宋家大小姐。 言语中多有轻挑调戏的味道,于是她就用手摸了点墙上的灰,涂脏了自己的脸,并出了正屋去门门前,把那摇摇欲坠的大门从里面给扣上。防止那些心存不轨之徒推门进去,毕竟这整个院子里可就她一个人在。也让那些人觉得传闻中的宋家小姐也不过如此,也只是名声在外而已。 宋晗蕊出来后大家一看这脸,也不过如此,顿时也都没了新鲜感,不一会儿人就散了。 宋晗蕊不是没有想过趁人都不在,拿着尹柏山给她的那几个碎银子和四百文钱逃走,可现在的她又能到哪里去呢,整个镇子方圆几十里都已经知道她,宋家大小姐以冲煞之名,被抬进了本镇最有名的地痞流氓尹柏山的家里。而冲煞是最忌逃婚的,如果她逃了,她父亲就此有什么不测,那么她继母便可以把全部罪责都推到她头上,落得个不孝女的名声,更无法去揭穿继母的真面目,夺回母亲的嫁妆了。她要名正言顺的夺回属于她的东西,那么她就不能逃。只能留下来做他尹柏山名义上的妻子。 宋晗蕊打量这家里的摆设,也就尹柏山睡觉的那间屋子还能下脚,客厅就一张脏兮兮的桌子和三把断了靠背的椅子,另外一间靠墙摆着一张床,那床上铺着一个竹编的凉席,上面落满了灰尘,还有一个空荡荡的书架,再就是靠近窗户那里摆着一个书桌,上面也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书桌后面的那把椅子却是完好的放在那里。这房间看来像是那无赖双亲在世时的房间。 听说那无赖的父亲也是识文断字的,这屋子里除了床,书架和那个书桌,竟然一本书文和文房四宝也没有。看来他是把值钱的东西能卖的都拿去卖了。就留这一点东西来睹物思亲了,看来还没有坏透,自己住的那间房那么破都没有想过换房间,也实在是难得。 宋晗蕊难得夸了他一番,虽然知道现在顶着那无赖的皮囊的另有其人,可看到那张脸还有那声音她就想起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而且她还不确定,现在的那个人是以前的那个还是伪装的。而且她也根本做不到去原谅一个**过她的混蛋。 一想到晚上要和他共处一室她就害怕,而且那张使她受尽屈辱床,她也不会再去碰。他父母的房间还有门可以在里面反锁,于是趁着身体还能动,她强忍着不舒服的身体,把那张竹席洗了洗,床铺上的灰尘也打扫了下。并找地方立着晾晾,看这天气,在天黑之前说不定就干了。 宋晗蕊那干过这样的活儿,怎么洗都洗不好,不得已她直接把席子放水缸里洗了,也弄了一身水,水缸里的水她也实在没有力气去把脏水倒掉,只能等尹柏山回来自己洗了。 然后反扣了房门,趴在已经擦拭干净的书桌和椅子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就是听见有人在敲门,还喊着娘子什么的。她以为听错了没搭理,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那敲门声更大了。 “娘子,快开门啊,我回来了。”尹柏山再次喊道。 宋晗蕊这次终于听清楚了,是尹柏山的声音。这混蛋怎么占我便宜。这称呼是他能随便叫了吗。不对走之前还喊的她宋小姐的,怎么回来就喊娘子了?身边有旁人?看在他帮自己烧洗澡水做饭的份上,就原谅他一次吧。现在想想还确实和那个粗鲁的人有些不一样,至少变的斯文了许多,她还记得那日他拦自己马车的那凶狠样儿。 “吱呀……” 尹柏山敲了好久没有人来开门,心里有些着急,怕人在里面出意外,主要是怕她低血糖晕过去了,他在现代可是有过少吃一顿饭低血糖晕过去的情况。他怕这位瘦瘦弱弱的宋家大小姐也是这样的情况,毕竟今天她就吃了半碗稀饭,自己喝了一碗半就这饿了还啃了几个包子呢。 正准备再不开门就踹门呢,这门就被打开了。 “嘿……嘿……那个你没事儿吧,我以为你饿晕了呢。呐特意给你留的包子,还热乎着呢,赶紧趁热吃先垫垫肚子。”尹柏山看宋晗蕊开了门还不等人家说话,就直接往她怀里塞了一个油纸包,这里面包着仅有的两个肉包子,他都没舍得分给其他人吃,忍着热放到怀里暖着,保温。她小时候爷爷去学校接她放学就这样的,由于路程比较远怕她走路上饿着,怀里踹俩鸡蛋。接到她后爷孙俩坐在路边,趁热吃完一起回家。 长大后的她特别是冬天给同学或者同事带包子鸡蛋这些小件,但是却容易凉的食物时,总是不自觉的放到自己的包里,保温。这已然成了习惯。 宋晗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尹柏山挡到了一边,意思很明显,赶紧趁热吃。 “柏同哥你快进来把东西放下来,喝口水歇歇脚。”尹柏山引尹柏同到院子里放下东西,正准备入厨房拿碗,舀水给尹柏同喝。 “柏山别别,这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会儿我让狗蛋儿给你送点柴火过来,这天快黑了,就不要出去打柴了。”尹柏同放下背篓,接过尹柏山手上的包裹说完就出了门,顺便还把门给掩上了。 “哎……哎柏同哥你走那么急干嘛,这天不是还没黑吗?怎么走这么急?奇怪……”尹柏山挠头了挠头,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正正准备喝。 “别喝,那水是脏水,我洗过席子……”宋晗蕊看他正要喝水忙阻拦道,可还是晚了一步,尹柏山把水喝到嘴里,她才喊单。 “噗……” “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喝嘴里了,你才说……咳咳……啊呸……”尹柏山喷了嘴里的水,咳着道。他连忙又打了一桶水,漱漱口道。 “那个席子是很久没有人睡过的,顶多就灰尘多些,你也不至于这样吧?”宋晗蕊理亏道。 “哎呀,我说你洗席子就洗席子,你怎么把席子放吃水的水缸里洗呢。你不嫌脏啊……你这人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即便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至于这样俗事不通吧,你看那家洗衣服洗席子放吃水的水缸洗的……”尹柏山数落道。 “这屋子里不是没有比较大的盆子吗,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有想过洗完后把水缸刷洗干净的,可……可我不是没有力气也精力了嘛……”宋晗蕊委屈道。 “呐那边的洗澡桶看到没那个就可以用……怎么想起来用吃水的缸来呢,真是的……哎呀算了,我来收拾吧,你一旁歇着吧”尹柏山看她一副委屈的模样还很有理似的。准备再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男的了,力气肯定比女人大了,而且她昨天还经历了那么一遭,虽然不是自己造成的,可她现在顶着原主的皮囊,她就得替原主还债。宋晗蕊其实也蛮可怜的,本应该有个好婆家的,为了给自己的亲爹冲喜,把她嫁到原主这个祸害家里,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怜……还好自己没有穿成女人,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她遇到自己也算是比较幸运的了,自己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照顾吧。 尹柏山也就是伊晗,从小被父母丢给爷爷照顾,与其说照顾不如说让爷爷替他们养孩子,她长那么大,花的钱都是爷爷的作为退役军人补贴的那点钱,和爷爷自己种地卖粮食挣的钱。 而她父母说好听点是在外面打拼,说难听点就是自己逍遥快活,虽然确实也挣了些钱,还在大城市买了房,可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接她回去,也就是爷爷去世后她还独立生活了一段时间,堂叔看不下去了才找到他们让他们接她过去一同生活的,并且在她准备上高中的时候给她生了一个妹妹,这个妹妹一出生就夺走了对她本就不多的父爱和母爱。 虽然有时候特讨厌这个妹妹,可这个妹妹呢,却非常喜欢粘着她,有什么好吃的都藏起来等她回来一起吃,做什么都让着她,即便是妈妈说过很多次,她却依然我行我素,她大概就是爷爷去世后对她最好的亲人了吧,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妹妹,才让她感觉到人间确实还是有亲情的温暖…… 妹妹现在有十岁了,可自己这一穿越大概再也见不到她了,宋晗蕊那颗虎牙倒是和妹妹有几分相似,就把她当妹妹照顾吧。 尹柏山摇摇头驱散脑中的回忆,认命的把水缸里的水舀出来,倒掉,然后打干净的水去清洗水缸,这可是他手都快磨破皮才打满的水啊,白白的糟践了……心里在滴血,主要是这里的木桶重,加上水更重,这水缸不大,可装满也是需要五六满桶的水才能装满的,他都是半桶半桶的打,从水井里打水上来次数就加倍了。 尹柏山在院子里砌了几垄地,打算在院子里种些菜,这些脏水自然是被他提到地那边浇地了,虽然他忘记买种子了,但是他在牛车上已经问六伯伯要了些去年的剩余的种子,明天去拿,浇完土壤水份充足就可以直接种下了,现在天气还能吃个嫩芽儿,没有菜他可是受不了的。 第九章 尹柏山还在弄着水,就听见外面一个孩子喊道, “柏山叔叔,我爹让我给您送的柴我放门口了,您出来拿下。我还有功课没有做,就不进去了。” “哎,狗蛋吧,等我一下……”尹柏山翻开背篓,看看自己除了买的那几个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买,给人孩子拿什么啊。自己都想笑,因为自己的妹妹,自己家里都会备些孩子吃的糖果和零食,身上也会带些遇到小盆友都会给他们吃。 刚听到孩子的声音,他就下意识的先摸摸身上的口袋,就是怀里和袖口,然后翻自己从集市上带回来的背篓。结果发现自己并没有买这些。 等他出去后,就看到跑的飞快的小背影,门口放着那捆柴和自己之前用的那捆差不多大,看来这是那孩子能拿的最多的了。 自己还要靠一个孩子供应柴火吗,明天务必要多砍点柴,给他们送去。既然你不领情,他家的恩就由我来还吧。尹柏山似是对自己说的又似乎是对现在不知何处的原主说的。 宋晗蕊接过还温热的包子,似乎有点不之所错,她确实有点饿了,可没有想到这人还记得她今天就吃了一点饭,还知道给她带吃的,在家里除了贴身丫鬟小宁,不过现在她已经背叛已经,投靠继母李氏那边了。下药就是她协助她们完成的。 宋晗蕊一边听着尹柏山的埋怨,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收拾她弄的烂摊子,一边不顾形象的啃着包子,之前还不觉得饿,现在看到俺包子她突然觉得饿了。肉包子的味道远远没有自己家里厨子做的好吃,不仅味道好里面的材料都比这足。 看尹柏山听见声音出去,她才有时间看尹柏山这次去集市买回来的东西。 背篓最上面放的是一床被子,看来他也知道自己那被子脏的都不能用了,宋晗蕊吃完包子,把油纸放到一边,拍拍手理所当然的把被子抱进自己的房间里了。竹席晾干后就被她拿进房间了。她正好缺了一床被子。然后她又从尹柏山的屋里的柜子里面,把包着他母亲另外一套衣服带着外面的包裹一起拎进了自己的房间,整理整理凑合先放一晚上的枕头。完事后她还躺上试了试还行。现在这天晚上还是稍微有点凉的,不盖被子容易着凉。 她弄完这一切还没有出屋,尹柏山就抱着一小捆干柴进院子里了。扣上门,插销插好。他就开始继续忙自己的事了。想着晚上吃些什么,看看天色快黑了,得先找灯,他可不喜欢黑灯瞎火的环境。特别是在农村怕什么虫子啊软体动物出现。 伊晗不什么虫子什么的都不怕,唯独蛇,因为小时候爷爷怕她没事儿抓蛇玩儿,而他们住的那个地方还真的有不少毒蛇出没。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她的胆子又特大,为了她的小命专给她讲关于蛇的故事,怎么吓人怎么来。结果就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什么葡萄藤下面经常会一不小心掉下来一条蛇啊,什么乌鸦窝鸟窝里会有蛇啊,什么黄鳝洞,螃蟹洞,龙虾洞里会有寄居蛇啊……就是为了防止她爬高上低,下水摸鱼掏那些螃蟹洞什么的。 她可是连耗子蜈蚣都不怕的人,结果硬生生的被爷爷整的对蛇有莫名的恐惧。而这院子她今天才把杂草清理掉,但是之前说不定有那些蛇啊什么的还在这院子里,所以晚上得有个光亮才行。 得先烧热水,把砧板和菜刀消消毒。还有那些买回来的碗筷,说干就干,把倒满半锅水,翻出火折子,就着中午那会儿还剩下的一点软柴引燃了灶火,添柴烧火。没有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再体验一把用木柴烧火做饭的感觉。 现在心也平静下来了,既然还没有想到回去的方法,就先在这边待着吧,就全当一场真实体验的梦吧。只是如果爷爷也在这边该有多好。 自她爷爷去世后她被父母接走就再也没有回到她和爷爷生活的那个低矮的空篼砖瓦房里。一是爷爷已经不再那里了,去了也是睹物思人徒增伤悲,二是交通不便加上距离太远而且也忙,从不带她回去祭扫。再后来自己搬离了家,租房子每月交了房租什么的也没有多少积蓄,不干请假回去,再然后就听族叔说房子倒了,让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埋在里面。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了,爷爷去世前把存折和他宝贝的军功章交给了自己,等父母回来她的时候钱用作生活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如果父母再不来接她,她怕是要辍学打工养活自己了。 而自己身边就留了那枚军功章,和爷爷遗像。想他的时候就会偷偷的拿出来擦拭,怕被母亲骂晦气。而小时候自己可是经常帮爷爷烧火的,爷爷在灶前炒菜,自己在下面边加柴边问东问西的,爷爷也非常有耐心的回答她问的奇思妙想……而一到夏天天热的时候,爷爷总是会赶她出去玩儿,他自己来烧火做饭,主要是怕热着她。 尹柏山看火已经旺起来,加了把柴,弄成即使人不在边上看着柴着完也不会掉下引起火灾的样子。然后就开始清洗砧板。 先是打湿,然后就用菜刀开始一层一层的刮上面的脏东西,刮了很多次后漏出木材原本的灰白色才停手。清洗干净,就可以等水开后浇水消毒了。 看水还得一会儿沸,就趁这机会,把那个疑似米缸的缸子里的灰擦拭了下。然后看到还有猪下水没有清洗,又加了把柴火。开始清洗猪下水。 猪肉铺老板说的已经洗干净了,也仅仅是把肠子翻过来,把里面的脏东西充洗了下,关键还有味儿啊。而且他还不放心翻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弄破,别里面有脏的没有弄出来污染的可是一锅东西。他趁这天色还能看清,找来几根干净的筷子。 在洗菜的木盆中倒入清水,先全部洗了一边,冲洗下那送的小竹筐,然后把洗过一边的猪大肠和小肠放进去,开始一根一根的翻过来再洗一遍。吆,猪肠子上的肥油剔的还真干净,也省了他再把那油给扣下来了,看来这里的人们做饭炒菜用的还是东西油脂。 还行没有保留脏东西,洗了洗,把所有的又翻回去,再洗一遍。捋捋水。用碗挖了些面粉往那肠衣上撒,看差不多了就开始揉搓。他们说这肠子有味道,那是不会去除这些味道,没有淀粉用面粉替代也是可以的,搜搓了一会儿,洗洗手去看看火。 “你这是做什么?咦……这是什么?真恶心,你怎么想起来吃这些呢,不是还有钱吗?”宋晗蕊一出客厅就看见尹柏山神情专注的洗着什么,走进一看他居然是在揉肠衣。她没有见过连忙恶心的掩鼻道。 “哦,这个啊,这个是猪下水,猪肠子。很好吃的哦……”尹柏山出了厨房门道。 他从背篓里翻出盐,洒了些上去收好盐袋子,留了些热水在另外一个木桶里,锅里又加了碗凉水。然后又开始弄那些肠子了,抓抓搓搓一遍后。清洗干净,把热水倒里面用筷子搅了搅,倒点凉水清洗干净找来麻绳分了几捆,棒了,先找了个屋檐挂了起来。 “你确定这些能吃?”宋晗蕊看着尹柏山忙碌的身影质疑道。 “我确定能吃,味道还不错,不过看这天色,还有这点柴,今天晚上是做不了了,明天做给你尝尝。”尹柏山摸了一把汗道。他是在争分夺秒,趁天黑前把该弄的弄完。 “奇怪这被子哪里去了?掉了?不可能啊”尹柏山转了一圈儿,才发现被子不见了自言自语道。 “那个我拿我房间了,呐那个房间我以后我住。没有被子,你今天正好买了一床回来,我就拿去用了……”宋晗蕊不好意思道。 “啊?”尹柏山看着她那似是做错事无辜的脸,嘴角抽搐。似笑非笑无奈的很。他明明买给自己用的,结果却被宋晗蕊拿去了。算了谁让他年长呢,就让着她吧。 “你要是不愿意我再给你拿出来……” “算了算了,你拿走用就拿走用吧,我用那个他之前留下来的旧的吧……”尹柏打断她的话“你要是有时间,你就帮找找这屋子里的灯盏在那里。等一会儿天黑了好点个灯。”尹柏山说完就去厨房切那块儿肥肉准备开始炼油,也给那孩子找个事儿做。 得趁着热锅还有柴火,赶紧把油炼了,炼完油把晚饭做了。那素包子还省两个,尹柏同和六伯就意思意思吃了一个,他自己却因为饿吃了两个,本来一个人两个正好分完。晚上吃什么呢。他把肥肉块儿放进没有一滴水的锅里后,就出去看背篓里还有什么能吃的。这袋是盐袋子,买的多,人家送的小布袋子来装盐。这袋是面粉,那袋两袋是米,现在吃粥还是米饭肯定是来不及的了。 这两个油纸包的是什么?哦,这个是吃剩下的素包子。他给塞到背篓里来了,这个是什么?嗯?柏同哥给的剩菜,还有一只完整的鸡腿。他什么时候塞进来的,在车上他打开的应该是他自己的那份吧。 “哎,柏同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有这样一个对你真心实意的好哥哥,你不知道珍惜真是可惜了。”柏山自言自语道。 第十章 宋晗蕊被尹柏山指派着去找灯盏,在尹柏山的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过没有灯芯,还落了一层灰,这人以前就不用灯吗。她赶紧离开那个房间,走到客厅门口就听到尹柏山自语的话。看来他真的不是那个无赖。他做的这些事都不是一个懒汉能做出的事,而且还手脚麻利,不像是像她们这些不做这些事第一次做那样,手忙脚乱的。 “那个我只找到一盏,有点破,没有灯芯也没有灯油” “哦,是嘛,你真棒,谢谢你啊,我先看看漏不漏。”尹柏山放下手里的东西,高兴的接过灯盏道。 “这是什么味道?”宋晗蕊在空气中嗅了嗅道。 “啊,不好我炼的油可别糊了。”尹柏山把灯盏塞到宋晗蕊怀里。手往自己身上一摸,就充进厨房,拿起锅铲就开始翻锅里的肥肉,她忘了,锅里刚没有放油,先下肥肉的话不翻炒容易沾在锅底糊锅。幸亏火不大。虽然起烟了,糊的也不多,蛮香的。 “那个……什么,你帮我洗一下那盏灯洗下或者擦下灰,这油在炼我走不开。” 宋晗蕊看他在厨房忙,认命的找了块布,蘸着水把那盏油灯擦拭了一下。 尹柏山看过她爷爷是怎么炼猪油的,所以她今天是自己试着炼,刚他把肥肉丢锅里,也注意是怕油飞溅出来糖到自己,然后又去弄别的事情忘记这一茬了。 宋晗蕊擦拭完那盏灯,就看见厨房里,尹柏山子手拿着锅铲,一手用袖子遮着脸,偷瞄一下锅然后立马遮着脸,走进伸锅铲伸进锅里翻炒一下,关键是他另外一只手缩进袖子里,隔着衣服拿锅铲的,不就炼个油吗,怎么跟女人似的这么胆小怕油溅? 他那搞笑的模样逗得她噗呲一笑,“没有想到你一个男人该怕油溅”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怕油溅我脸上手上,我也怕疼。这和性别没有关系的好不好。” 由于肥肉用水洗了,所以沾有水,炼油就会有溅油的情况,等水气散完就好了。 “我擦好了,放这里了,还有要我做的事吗?”宋晗蕊知道他不是之前的那个人后,对他也不是那么害怕了,走进厨房放到砧板旁的桌子上。 “帮忙弄个灯芯啊,没有灯芯怎么点灯啊。”尹柏山道。 “怎么弄我这里又没有麻绳和灯芯草……” “哎呀……就找个干净的布或者衣服,剪子一绺就成了。”尹柏山看油不再飞溅,又翻炒了几下,“来你看着,我去弄吧,眼看天就要黑了这灯再不点起来就真得摸瞎了。”说着把已经炼出的油舀了些放灯盏里。把手中的锅铲递给了宋晗蕊。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出了厨房。 他先是摸了摸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没有布丁,很完整,要让他从这身衣服上下手,还真做不到,而且这料子明显比之前他洗的那些脏衣服的料子要软且好,估计不便宜。想着就去晾衣服的竹竿那边走去。 本以为干不了呢,居然都快干了,他选了一个比较破的衣服下手,古代的衣服大都是棉麻之类的,今天去买被子发现这里是有棉花的,说明衣物也大都是棉花纺织的。直接撕一绺做灯芯也是没有问题的。小时候用煤油灯就是就的棉线做的灯芯。尹柏山牙手齐上,撕了一绺下来,怎么这回这么难撕呢…… 他拿着那绺布条,拿到火前烤了烤,尽量里面不让带水份,搓了搓拧成一个稍微粗点的短绳。放进灯盏正好一圈露个头,刚刚好,用个树枝把这小头也浸泡到油里,带浸透后,又稍微加了点油,点火,点着了。 “成了!终于有灯了,真不容易啊。你等我会儿啊,我再做个灯,这家里一个灯不够用。”说着尹柏山捡起角落里的一只破碗,碗底没有破,凑合能当灯用。然后就洗洗烤干,上面的又做了一边。 这人还真会想办法,居然能用这破碗做出个灯来。宋晗蕊看着锅,心里想道。她从来没有下过厨房,尹柏山把锅铲递给她,她也只是下意识的拿着,什么也不会做,好在炼油也就就刚开始需要翻炒,不让粘锅不让糊底,后面油多后偶尔翻下就可以。 尹柏山做好后,把那盏好的灯递给宋晗蕊,“这个灯放你房间用吧,我暂时用这个破的,到时候我再买一个回来。厨房地方小,你拿着灯去客厅吧。等一会儿开饭了我喊你。” 尹柏山弄完后发现宋晗蕊待在厨房里蛮碍事的,于是就让她去客厅等着。 宋晗蕊深吸一口,不知说什么好了,拿着灯,扭头就出了厨房,枉她还帮他看着锅和灶火,他使唤完自己后就撵她走。本来回过头再说些什么的,就看到尹柏山正小心翼翼的把锅里炸好的油,向一个碗里舀。这油热怕她这一说分了他的心,看他那么怕烫,这一烫岂不是要哭了,宋小晗蕊抖抖肩就出去了。 宋晗蕊拿着灯来到自己房间,爬在桌子上,看着灯芯的火焰,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任谁被**心理即使再强大,也不可能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特别是这个对女子名节苛刻的古代社会。可她宋晗蕊能怎么办,继母李氏一碗迷药就可以把她以冲煞的名义给嫁了,而她还找不到一个为她出头,主持公道的人。 若她父亲还好好的,亦或者她有哥哥或者嫡亲弟弟,他们都可以为她出头,可惜她母亲就只有她一个孩子,弟弟也是继母生的,家中根本不可能为她出头。外祖家因为那年的大洪水也失了音信。而她从小订婚的未婚夫婿,沈正宏自她父亲生病,家里生意一落千丈后就至今未见音讯,继母既然不顾她有婚约就把她另配她人,沈家的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本以为她的生活就此暗无天日,却没有想到那无赖因自己踹的那一脚,磕破了脑袋,芯子里换了一个人,而他也好像怕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把他当成妖魔鬼怪看待,这点倒是好好的可以利用利用。她宋晗蕊有经商头脑,现在的尹柏山看样子像是个好人,若对他言明不知他是否肯帮自己…… 宋晗蕊刚还在哭,结果想通后擦干眼泪,准备进行自己下一步计划。 尹柏山赶走宋晗蕊后,把油舀了出来,油渣另外放,调了面糊放些盐,趁着锅里的油摊了几张煎饼。又把尹柏同给的剩菜给热了,他也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啊,在现在她就食量大,别的女生一小碗面就饱了,她得一大碗不说,还能喝一杯奶茶。才能保证她一晌不饿。穿过来后原主是个男的不说食量和之前不是一个量级的,食量也是相当惊人,这不现在他又有点饿了…… 本着食物不浪费的原则,把之前的野菜给宋晗蕊炒了炒,剩菜估计也就他自己一个人吃,又把那面糊的碗洗面水倒里面锅里,撕一张煎饼,做了两碗面糊汤。包子就不热了,他做这么多实在是太累了。 “吃饭了,过来端饭……”尹柏山端着两碗刚盛出的面糊汤,就向客厅走去,边走边喊道。 “哎……怎么这么黑。” “你等下,我把灯拿过来。”里屋的宋晗蕊听到尹柏山的吆喝声,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进屋了。 “快点,好烫啊……”尹柏山刚这声音有点撒娇的味道。和他那副体完全不匹配。 “就来”宋晗蕊擦干眼泪,整理了下。她怕尹柏山看出什么。 “呼……你再晚来一会儿,这饭就洒了,谁都吃不上了。”借着灯光,尹柏山找到那张桌子,把碗放桌子上松了一口气道。 “我和你一起端吧。”宋晗蕊把灯放到桌子上道。 “好,我一趟也拿不完,正好可以一起开饭了”其他的两人一起端上桌后。分好碗筷,对面而坐。 “额……这桌子明天我洗洗,今天就将就着用吧。”尹柏山看着这脏兮兮的桌子,食欲都减半了。还好这灯光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晰? “没事,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事……” “啊?……哈哈,也是,但是咱们不是还要用它嘛,那个先不说了,咱先吃饭。”尹柏山把那盘新鲜的野菜推到了宋晗蕊面前,“这个是今天院子里弄的新野菜,没有其他调味就放了一点盐。” 尹柏山又低头看来看有点糊的煎饼,和碗里黑点多的面汤。不好意思道。 “我第一次烙饼,没做好有点糊”他说着喝了口汤,还好汤没有糊味儿。也就卖像不好能吃。“这汤没有糊味儿可以喝,就是卖像不好,你别嫌弃啊”尹柏山不好意思道。 “没事儿,我还要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不嫌弃我什么也不会做。” “别别你可别这么说,你也就比我妹妹大了几岁,我是拿你当妹妹看的,姐……啊不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尹柏山差点说漏嘴。 “妹妹?你是说没来之前你还有妹妹?”宋晗蕊问道。 “唔……是啊我妹妹也十岁多了,今年应该有十一岁了吧。”尹柏山嘴里东西吃完回道。“先别问了吃完饭再和你说,再说下去饭都凉了,就不好吃了。”尹柏山打断宋晗蕊的问话道。 “哦……”宋晗蕊失落的低声道,她以为尹柏山不愿意给她过多的透露自己的底细,心里很失望。 第十一章 “这个是柏同哥给的酒楼里的剩菜,有荤有素,还有支鸡腿,你要是不嫌弃吃剩菜,这支鸡腿给你吃。”尹柏山拿起那支鸡腿问宋晗蕊。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你管我吃喝,吃点剩菜有什么呢。”宋晗蕊连忙用碗去接。 “你不嫌弃就好,其实我是蛮嫌弃的,可是现在就这点钱,嫌弃也没用,还是得向生活低头,你这么瘦是得好好补补了”尹柏山把鸡腿给了宋晗蕊,边吃边道。 “好好吃饭,那盘青菜,得吃完,这么瘦得多吃点,看你这样子也就十七八岁正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吃完饭我给我说说我妹妹和我家那边的事。”尹柏山看宋晗蕊因为自己打断她刚刚的问话,不有点不高兴,就像哄妹妹一样哄着道。 宋晗蕊一听这话,立马吃的很欢,青菜没吃完,不过那支鸡腿和那一小碗面汤算是吃完了,这是她有生以来吃的最撑的一次了。 饭后洗漱罢,尹柏山把厨房那个用破碗做的油灯也拿到了客厅,两盏灯比之前亮多了。 “这灯太暗,我们那边一盏灯能把屋子照的亮堂堂的,还没有这么大的烟,污染环境。”尹柏山指着已经点了两盏油灯还这么暗的屋子道。 “那你们家是用的是什么灯?”宋晗蕊问道。 “我们那边啊,用的是蜡烛,但是却很亮。不像这油灯,昏黄不亮。我还是和你说说我家里的事吧,免得你多疑。”伊晗刚不小心说漏嘴了,现代用的是电灯,这店怎么和她介绍?一直问下去的话估计讲到天明也说不完。 “好,那就说说你妹妹吧。”宋晗蕊见他不提家里其他人,只说妹妹,看来妹妹是他最关心的人了。她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关心着她惦记着她。 “好吧,我妹妹其实比较小,现在也就十一岁,还在上小学,我由于工作就从家里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住,离工作的地方近,平常也就节假日,就是沐休才有时间回去看看她,不过也都是她自己打车来看我的……”伊晗一说起自己的妹妹就嘴角上扬,眉目含笑。看来确实是真的喜欢这个妹妹。 “你妹妹一定很乖巧懂事吧,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女子可以上学的地方,你们那边女孩子还能上学堂真好?”宋晗蕊看着眉眼含笑的尹柏山道,他刮了胡须,仅仅换了一个灵魂,整个人都变得温暖柔和起来。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出之前凶狠恶煞的影子。 “我们那边男孩女孩都是可以上学的,现在小孩儿上学政府还免学费,家庭出钱不多的,也就补习班什么的花钱多些。只要你个学习好敬而远之一直读下去。我妹妹她学习中等,不好好学习,也管不了她,不过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上个普通的大学还是可以的。” “看来在你的家乡,百姓生活应该比这边比较好吧,这边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不要说上学堂读书识字了,看来你也是读书人了。”宋晗蕊羡慕道。 “别别,我可称不上,顶多认识几个字,也是个替老板干活的伙计罢了。我家庭条件可是很普通的,不然你看我什么都会,就知道我不是读书人了,哎……不说这个了,我看你知书达理的,也有听他们说你是什么宋家大小姐,好像很出名的样子,怎么就和这个泼皮无赖纠缠不清了……”伊晗苦笑道,她确实是一名普通职员,拿着微薄的薪水的打工仔而已。 “此话说来话长,我是被继母陷害,一杯迷药,给抬到这里的,然后的事你也知道了……”宋晗蕊说着,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抓紧领口两边的衣服道。 “对不起我提了不该提的事,我也是感冒了发烧,也就风寒,晕过去了,再次醒来就到这里了,这事绝不是我干的……你……你别害怕?我离你远点就是了”伊晗看她似乎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连忙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 “没事,我知道不是你,你和他不一样。” “那个,那你姐下来该怎么办?要报仇吗?”伊晗问道。 “当然,我以为我这辈子报仇无望,要和这无赖绑在一起一辈子,没有想到你来了。我不管之前的那个人是死是活,但是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宋晗蕊跪在伊晗面前哀求道。她不相信一个对自己妹妹都那么好的人,绝对不是坏人。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我都已经拿你当妹妹看了,你就是我亲妹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这仇,你不说我也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快起来,这可是要折我的寿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伊晗连忙拉起宋晗蕊道。 “真的……”宋晗蕊美目含泪望着伊晗道。 “咳,当然是真的,我伊晗说话算话的。你现在可是我伊晗的妹妹。”伊晗看着宋晗蕊梨花带雨的样子,电击似的心跳加速起来,他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慌意乱,连忙咳了下来掩盖当时的心情。 “那妹妹在这里就多谢哥哥了。”宋晗蕊似是怕他后悔连忙行见长辈才行的大礼道。 “哥哥?”不是应该是姐姐吗?好吧哥哥就哥哥吧,我如果说我之前是女孩子,她会用什么眼色看我……伊晗看了看身体从上到下无一不彰显着男人才有的气息。当哥哥就当哥哥吧。 “哦哦。好妹子!那我以后肯定不能再叫你宋小姐了,显得太生分还容易让人怀疑……不如我以后就叫你晗蕊,既显得正式又不那么生分和亲昵,距离刚刚好,你可以叫我伊晗或者柏山,大山都可以。”伊晗道。 “那我以后就和其他人喊你柏山吧,省的节外生枝。柏山哥哥你就再给我讲讲你家乡的事吧……” “我家乡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风俗不一样,习惯不一样,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讲完就休息吧……” “好,那你就讲一个吧” “那我就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吧,从前啊,有位国王,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白雪公主……” 伊晗讲了一半的白雪公主的故事,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让宋晗蕊先去休息,自己也端着那个破碗做的油灯回了尹柏山的房间,晚上还是有蚊子的,就坐那一会儿,他就拍死了好些蚊子。 往床上一躺,碰着伤口了,头部隐隐开始作痛,再闻闻这床,貌似是之前原主和宋晗蕊他俩那个过的床,身体立马不舒服起来,可现在让她再去找个地方睡,她还真找不了,揭开房间床单,扔到床下,把那个还算干净的被子铺上去,就这么合衣趴在上面睡着了,伤口在后脑勺,没有办法躺着睡,平胸趴着睡还真的没有压力,疲惫不堪的伊晗就这么以一种奇葩的姿势趴在床上睡着了。 日上三竿,伊晗还是被尿憋醒的,迷迷糊糊的穿鞋下床,找卫生间,结果被地上的床单拌下,也清醒过来,本以为睡一觉就回去了,结果还是在这边。她沮丧着脸去后院方便去了。还是闭着眼万事后甩甩,动作比第一用麻溜多了。 他看宋晗蕊的房间还关着估计还在没有醒,看看手上蚊子咬的几个红点,不用看脸上肯定也不少,就这样吧谁说古代生活就是美好的……还不如现代生活舒服,虽然苦逼的得上班,但是做什么都方便啊。 洗漱罢,看灶间的柴根本不够做一顿饭的,也就不做了。吃了一张昨晚剩下的煎饼,叼着一个凉包子。找斧子,找麻绳,准备先去砍点柴。 本想穿着身上这身长衫去的,可山林多荆棘,这衣服衣摆长,不方便不说,刮烂了也不好补,他还准备穿着这身行头找工作呢。 看院子里的衣服干了,随便找了一件外衣外裤换上。本想不打扰宋晗蕊的,可这院子,万一他走了有坏人来,让宋晗蕊遭受第二次伤害,就不好了。决定喊醒她,在他走后关好门户。 昨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说的那条竹桥,所以不用问人,就知道路,这个时间村里的人都去做活计了,没有几个路人,倒是树荫下几个村妇看他过来后,头凑到一块儿不知说些什么。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那座桥,确实比较窄。两脚并排的宽度,河道不是很宽,竹桥长度大概有四五米,下面是用几个小腿粗的树桩支撑的,这么粗的小树山上随处可见。他不会水,正在犹豫要不要走上去的时候,对面就过来一个挑着大捆干柴的人走来。 “前面那小伙儿,让让道,让老夫先过去。” 伊晗连忙闪到一边,等那人过来。这人胡须话白和六伯年纪差不多,挑着两捆柴,健步如飞。他还在发愣人就过来了。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对面有人吗,你还上桥?你是第一次过这桥?是我们村的人吗”大爷先是埋怨,然后接二连三的发问。 “大爷对不住啊,我第一次过这桥,不知桥下水有多深,多少有点害怕。”伊晗解释道。 “我就说嘛,桥下水也不深,你没看那边几个娃娃在摸鱼吗,那边的水才深。”大爷先指了指下游的几个孩子在水里摸鱼,然后又指了指上油水色比较深的地方说道。 “谢谢大爷,我知道了那我现在过去去砍些柴烧火,家里没有余柴做饭了。”伊晗说完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上了桥,他还是有点害怕,但是,没有柴怎么做饭啊。 “年轻人,直接走了桥不会塌的不要向下看。”那位大爷看着他说了声,就挑起柴走了。 “这孩子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这村子里,可没有几个人不敢过这桥的,连三岁的娃娃都跑着过去的,毕竟都要过这桥去山里砍柴或者挖草药,采果子什么的。”大爷想不起来也不想了,还有两捆柴还在山里呢,得赶快把柴送回家。 第十二章 宋晗蕊被尹柏山喊醒后,迷迷糊糊的等他出门后就反锁了院落的门,但也确实无法再继续睡了,找到昨天翻到的针线,寻一尹柏山挂在竹竿上比较破的衣服,裁剪了几块,准备做个荷包装钱,和给尹柏山做个发带,昨天尹柏山临睡前把没有花完的铜钱从怀里拿出来,还是用油纸包着的,两人既已坦诚布公,那么久要相互扶持。 听他那语气是真的把她当亲妹妹看待了,还说等挣够了钱,把她的仇报了,然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把他挣的钱当嫁妆,给她找个好人嫁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眼神坚定且认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话虽然说的好,可是自己还是得做另一手防备。 昨日洗澡,发现母亲临终钱给自己的那枚玉佩居然没有被抢走,还在身上,这玉佩到紧急时刻说不定能救急,所以她就把玉佩又藏了起来,她那继母还真是扣,不禁陷害她让她身败名裂,还在她昏迷中,把身上的配饰全部取走。至于这枚玉佩,颜色暗淡,像是不值钱的样子,她一直挂在脖子上,对外说是从山上求来的护身符。护身符这东西只护主人,不经主人同意擅自取走损毁,遭殃的可是那个人,所以一般说事护身符的,都不会乱碰的,怕自己倒霉。 而且这玉佩颜色也不好看,做工粗糙,想必也是不值钱的,所以她就没有取走。 尹柏山战战兢兢的过了桥,发现桥还蛮结实的,自己多虑了。看这这满山的树。还都是比较粗的,他想找那种干的枯树枝都不好找。最外层除了树叶,和有刺的荆棘,都是比较干净的,最边上是最安全的。离村子也近,那些孩子一般都是在最外面捡树枝。 尹柏山就顺着一条一看就是好多人走过的路,向山林深处走去,他有点后悔没有叫上尹柏同了。自己一个人瞎摸。走时还拿个树枝在两边敲敲打打,打草惊蛇把潜在从这边过的蛇赶走。边看四周有没有可以砍的树,他看之前那位大爷砍的是树枝,有粗有细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小树。正在思怔中就听到。 “小伙子动作这么慢,老头子我已经送一挑回家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转悠?你是来砍柴的吧。”还是刚那位大爷,自己过来了,动作还真快。 “啊,大爷怎么这么巧,你怎么知道我也是来砍柴的?”尹柏山如看到亲人般上前套近乎。 “你腰力别着斧子和麻绳,前面你还和我说过家里没柴烧火做饭,才多大一会儿就忘记了?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了?”大爷没好气道。 “不好意思啊,大爷,我可能忘记了。”尹柏山不好意思道,他忘记之前和大爷说过什么了。 “砍柴不能这边砍,这边离河道近,树都砍了,这山石落下,可都把河道堵了,那么河边的村子可就要遭殃了,要再走上一截路,到那边的山谷里去,那边环境适宜,适合树木生长,今年砍的明年就又长出来了。而且离河道又远。呐你跟我来吧。老夫带你过去。你是第一次来山里吧。”大爷在前面边说边走,健步如飞。 “是的,我第一次来,不大识得路。”尹柏山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跟着,怕一不小心跟丢了。这怕山实在是太累了。 “小伙子你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可又记不得你是谁了。”老爷子在前的一块山石上坐着歇歇儿边擦汗 ,边看着下面汗流雨下,气喘吁吁的尹柏山问道。 “我叫尹柏山,尹隆德的孩子。”尹柏加快几步,坐在那位大爷旁边,断断续续说道。 “什么!你就是,就是那个……” “对对,我就是那个搞臭尹家村名声的,地痞无赖,尹柏山大爷你慢点,这是山上别摔着了。”尹柏山拉着大爷的衣服,承认道。 “我就说嘛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这小无赖……”尹隆纪看着这个已经和之前样貌大不一样的尹柏山没好气道。 早上他六哥尹隆秋还和他说起柏山的事,他还说狗改不了吃屎,说不定过一夜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了本人。还真和他说的一样,身上见不到一丝戾气,温温和和的,虽然这身装扮,头发散乱衣服穿的也是七零八落,这脸上还有几处小伤口,这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年纪轻轻的爬个山都累成这样,等会儿砍完柴,看他怎么把柴弄下去。 “歇够了吗,快到了,看这天色,快中午了,得抓紧了。”尹隆纪没有说什么,起身就又向前走去,刚喘了几口气,还没有歇过来的尹柏山只好认命的爬起来很上他的步伐。没办法尹柏山的身体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弱的不行,头上的伤今天看样子没有流清水了,也幸亏没有发烧,不然这日子可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这位大爷一听到他的名字,脸色都不一样了,刚还谈笑风生的,现在就一副冷淡的模样。看来这人品真的事坏到极点了。 历尽艰苦终于到了他说的那个山谷了,人原来都在这儿啊。他就说嘛村子上没有见人,怎么地里就零零散散几个人,在除草,或者是查看稻子情况。除孩童就没有见到几个成年男子。原来都在这里砍柴啊。 村子里有项重要的收入来源就是砍柴卖钱。尹隆纪算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了,年轻人嫌这活累,大都跑镇上或者城里打散工了,留在村里走不开的,要么打柴,要么去更远的深山里打猎。尹隆纪闲不住,他打的柴一般是自己家里人先用,再然后剩余的才拿去镇上卖。这次是家里存的柴不多了,他才来打些回去备着的。一大捆柴可以用好几天,但是也快到秋季了,虽然这里的冬天也不是很冷,但是多备点柴还是有用的,这里大多数砍柴都是备着收稻子时用的。而只有尹柏山是因为家里没有柴做饭才来的。 “八爷爷您来了,呐您打的柴在那边呢,大家砍好的柴都在那边放着呢”一个和尹柏同年纪大小的人看到尹隆纪喊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六子。”尹隆纪回道。 “你随便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砍吧,这里的规矩是手腕粗的树苗不能砍,其他的只要你砍了能弄走,就没有人说你什么,也没有地盘瓜分,各凭力气。我先走了。”尹隆纪说罢不等尹柏山反应过来,就去堆放木柴的那个位置,找到自己的那两捆柴用木棍插到里面挑起就走了。 “哎……谢谢你” 老人没有自我介绍,说明还是对他有意见的他现在除了尹隆秋和尹柏同,村上的其他人都不认识。 顺着尹隆纪指的位置,抽出斧子,动瞅瞅,西看看,不知道选哪个好,这些都是活树砍了还得晒干才能用,不像她老家,满山都是干树枝多的没人捡。 他瞅瞅地上有些还是有很细的干树枝的,这些人来这里都是砍大的,带下去就能烧好久的,而他是现用的,早知道这边没有干树枝,他就在山脚见点小树枝了,虽然小可是多起来也够烧火做饭了。 他又把斧子别回腰间,弯腰捡地上无名指粗细的小树枝。都是干的也轻,没一会儿就捡了一小捆,抽出麻绳给捆了。 “哎愣子叔,你看有个比你还楞的,来这么远居然只捡那么细的树枝,这么多树不知道砍一颗就够用了,傻不拉几的去学女人捡小树枝,不嫌麻烦吗?”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这两人合伙砍了一颗树,一人一半,弄回去还能赚点钱。他们正在修树枝,看到尹柏山在捡小树枝,私下讨论道。 “还真是,山下有些地方也是有小树枝的,来这边都是来砍树的,这人怎想起来到这边捡小树枝来了?还有不准再叫我愣子,我又不傻。” “谁让你娘给你取的小名叫愣子呢。” “哎,那边的捡树枝的,我们这边有树枝送给你了,你过拿把。”那个叫愣子的人喊尹柏山过去拿他们刚修剪掉的比较小的树枝。粗的他们送尹隆纪了。 尹柏捆好一小捆准备再捡点就下山,结果就听见有人在喊,他看了看四周貌似就自己在捡树枝。其他人都忙着手里的活呢。 “你是在叫我吗?”尹柏山指着自己对那边向自己挥手的人问道,那边的人也听不到他那小声音。 “对对,就你,你过来吧。”愣子挥挥手让他过去。 他拿起那捆柴,就向他们那边走去。 “愣子,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就这他会要,我都懒得拿。” “你没见他捡柴挑都不挑,见到就捡,腰里还别着斧子,应该也是想砍柴的,结果发现这边的树太大估计坎了也拿不了,所以先捡树枝应急,也只有家里没有柴烧了才会先捡这小树枝的,你想想咱们家里有柴,咱们现在坎的这颗树能卖钱,之前的大树枝给了八伯,这小树枝给他估计他也会要的。” “愣子叔我怎么看你今天怎么这么热心肠了呢,平常可是看不到的啊。” “不过是看着他就感觉比较亲切罢了。” “那我就不够亲切吗,按辈分我可是你小侄。” “去去那有侄儿不分大小,拿叔叔的小命开刷的。” “切,谁让你我同岁,你整整比我高了一辈,我还得喊你一声叔呢。”那人就是不忿道。 第十三章 这人就是尹隆纪口中的小六子尹松辉,尹隆秋的长孙。被他取笑的愣子,和他同龄,尹柏山的堂爷爷尹兴业的儿子尹隆昌的遗腹子,尹柏宇,本来尹柏山的爷爷年长,他们这一支应该年长才对,可是尹柏山的父亲出生晚,上面本该有和姐姐和哥哥的,结果都在几岁的时候夭折了,反而是身体不是多好的尹隆德既尹柏山的父亲活了下来,比尹柏宇的父亲尹隆昌还小上几岁。尹柏山父亲行六,尹柏宇的父亲行五。尹柏宇的父亲成婚早,结果成婚一年后跑出去跟商对走商,遭遇劫匪就这么没了。 好歹尹隆昌的媳妇盛氏当时已经怀有身孕,才没有让老两口就此没了希望,老两口本想着盛氏生下孩子,若不愿意守寡,他们可以把她当闺女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可盛氏看着身材娇小,可性子刚烈,而且对尹隆昌也有感情。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出生既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就此留了下来,抚养幼儿,照顾公婆。一时间成就一段佳话。 尹柏宇的母亲盛氏给他取的小名叫崚儿,意思是让他像山那么坚强。结果被同龄人起外号叫成愣子了,但是他生性宽厚,对此从不在意,毕竟他不傻也不楞随他们叫吧。那些看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后来也就不在叫他就,也只有尹松辉喜欢在他面前喊他这个外号,而他也只有在这个为数不多的好朋友面前一边一边的强调。尹松辉也只有这个时候能看到他一丝面部表情,其他时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尹柏山抱着他捡的那一小捆干树枝过去后,看地上零散的还有许多比自己捡的要大的多的树枝,问道。 “那个两位兄台,这都给我了?你们不要吗?” “噗……别兄台兄台的叫了,真别扭,我叫尹松辉,他是我族叔,尹柏宇,你叫我们名字就成,一般来这边的就我们尹家村的人最多,小兄弟你是那个村子里的,怎么来这里只捡小树枝啊,这都是小孩儿和娘们捡的,你一个大老爷们,有力气砍一颗回去就够烧好长时间了。”正在和水的尹松辉子听尹柏山问他们叫兄台就喷了,差点喷尹柏宇一身,尹柏宇嫌弃的换了一个位置歇息,离他远点。 “我叫尹柏山,我也是尹家村的。家里没有柴做饭就山上捡点柴,这树都是湿的,不能立即生火,而且刚那位老伯说不能砍手臂粗细树,太粗我也拿不动,所以就捡点枯树枝先用。”他自报家门后,这俩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怎么就不准恶人变好吗? “叔儿,他是太爷照顾有加的混子?怎么和之前我见到的不一样?这胡子一刮,他不自报家门都认不出是他了……”尹松辉吓着赶紧靠近尹柏宇小声问道。 “你肯定认不出来了,他之前虽然胡子拉碴的,可身上戾气太重,人见到他都觉着害怕都是躲的,你再看他现在人畜无害的,身上没有之前那凶狠恶煞的气势,反而和普通人一样,容易让人亲近。昨晚我爷爷还高兴的说他娶了媳妇就和松石一样收敛性格,好好做人了,当时我还不信,本来今天想去瞧一瞧的,结果被你拉来砍树。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尹柏宇小声说道。 “这些确实是我们不要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捡些回去。虽然是湿树枝可这是松树里面有油脂,可以生活做饭的。”尹柏宇小声和尹松辉说完,对尹柏山说道。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尹柏山谢过后拿出麻绳铺好,就开始捡那些比较大的树枝他当然知道这是松树枝了,可松树细的不少,粗的没几棵,他生活在现代,本就没有因为生活做饭而去砍树的习惯,所以本着爱护环境森林的原则,他宁愿捡些小点的枯树枝。 “噗,哈哈……你听八爷爷的话?他最喜欢捉弄人了,这里这些树都是可以砍的,正是因为这一片儿树砍了还长,所以才不会被砍绝的,你只要不砍很小的树苗就成,那手臂粗的也都是生长一年多的了。呐,那一片是上年砍过的,今年不会动。这边这片是今年可以砍的,四年一轮,足够它长成材的了,拿我们砍倒的这颗来说也就五年多的树龄,它只要有个根在就能再长出树苗来。”尹松辉指着他们砍倒的这颗两个碗口粗的树说道,让他捡的事被树压断的松树枝。这颗树上的枝杈已经被那位大爷捡走了。 “这是什么树?”尹柏山看这叶子像现代的杨树叶子,可树干又不像,所以问道。 “这叫黑杨树,长的比较快,多是用来烧火,烧炭用的。” “哦”也是杨树呗,只是像是变异了,树皮是黑褐色。尹柏山没有停下手,一会儿把旁边的树枝清理好,并捆好,准备找个小树砍来做挑子。 “哎那个柏山叔,你不认识我?”尹松辉看尹柏山丝毫没有停下手里活的意思,好奇的问道。 “你是在叫我吗?”尹柏山正准备考虑砍那棵小树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回过神儿道。 “对啊,咱们一个村的,一个宗族,你还比我大一辈儿,不喊你喊谁?你真不认识我们了?”尹松辉照平常只会喊他名字,也不会加个叔的。现在看他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好奇心驱使下问道。 “不认识,我前两天磕着头了,以前好多事都不大记得了,所以不好意思啊。如果之前我对两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也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尹柏山拱手施礼道。他看出两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脸色就不好了,特别是尹柏宇。 两人被尹柏山这一出吓蒙了,这人真失忆了?对他们行这么大了礼。 “你真的不记得了?你之前说还问了借了好多少,你什么时候还我……”尹松辉还想试探一下。 “怎么可能,我都没有钱,有字据吗,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尹柏山以为他们要抢钱,吓的赶紧摸着斧子道。 尹松辉看他这样,和尹柏宇对视一眼,这要是平常的尹柏山早就骂骂咧咧提刀而上了。看看这厮真的失忆了。 “别介啊,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不过现在想请你帮个忙,你看可以吗。”尹松辉正色道。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帮。”尹柏山放好斧子道。 “那个柏宇叔刚在清理树枝时不小心扭了腰,这会儿正疼着呢,能不能请你帮忙把这根树给送下山去?”尹松辉超尹柏宇眨眨眼,尹柏宇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配合的扶着腰。表情痛苦。 “啊?这么粗的树,不分割的话一整颗,至少得六个人抬吧……我可搬不动。”尹柏山吓的连连后退,他可搬不动这颗树。 “不用抬,下山,只需你我二人把树根这边抬到这里就行了,然后在上面用绳子系着慢慢放绳,到山下分割。”尹松辉指着一条两边由两根碗口粗的树做成的简易滑道,树是圆的放上去确实能把山上的木材不费力的运下去。 “现在就从上面放木材,万一下面有人怎么办。”尹柏山主要是怕下面有人路过,这木材放上后冲击力可是不小的。 “呐这不是有绳子嘛,而且这里是本村运木材的出口,如果有人要用都会在下面和上面绑上红绳,呐,人一看到就躲开了,而且中间比较陡,都是石头,也没什么也果树什么的,孩子都懒得过去,更别说大人了。”尹松辉解释道。 “哦那这绳子你怎么收回?不怕中间缠着什么吗。”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说的陡又不是不能走,不然怎么会有得两个人呢,咱们把这树慢慢放下去,到底儿后,一个人下去收绳子,一个人在上面等着,等到了下面收了绳子,吹两声哨子,他就可以把这红绳解下,下面的人再把下面的红绳解下。一般有人用了别人都会给时间等的,比如我上午用,那么他们就会等下午再用,这样我们去下面把木材收走,也不影响他们用。下面我爹和我爷爷在下面接应,你以为就两个人能砍这么大的树吗。”尹松辉没好气的道。 “好吧赶紧开始吧,我也准备回去做饭了。” “你新娶的媳妇不给你做饭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因为家里没有柴火了才上山的,柏山叔您别和侄儿一般见识啊。”尹松辉口无遮拦的,说错话了,连忙捂着嘴准备送木材下山了。 一旁的尹柏宇摇摇头,躲在一边看他俩摆弄,尹松辉想整整尹柏山,顺便拉来做苦力,他也只能配合,总不能直接拆他的台吧。 尹柏山呢是因为拿了人家的树枝,碍于情面,再者呢他确实想看看他们怎么把这颗树完整的运下去的,能想出这么个点子的人还真是鬼才。看那条树路磨的光溜溜的,就知道不少运木材下山,看这山上还保持着没有秃的面貌,就知道这里的人还是知道循环利用的,让山林有歇息的机会。 第十四章 尹松辉绑好后,喊尹柏山过去抬着比较粗的这头,送到了那木道口,慢慢向下送,然后就去后面一个人一根绳子在两颗树后做支撑,拉着绳子让它有条不紊的慢慢向下落,这条路比他爬山进来的还要短些,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也正是因为有点陡,所以才会用绳子固定,不然惯性太大了。一次就把木道给毁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大费周章的非得系个绳子。 “我说这么点绳子也不够啊,一会儿绳子没了怎么办?”尹柏山忍着手疼问道。 “一会儿就到地势比较缓的地方了,我去收绳子,你也可以忙你的了,到下面再向下送就比比较好弄了。” “我说你们把这树在山上分好,再放上面送下去不快吗。弄个绳子,不嫌麻烦啊。” “平常是这样的,但是这颗整的是有人定的,我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也没有要求什么木材,就随便砍了一颗喽……” 尹柏山累的都不想动了,这人还有心思开玩笑。 他歇了一会儿不再理他们,自己砍了一颗小树,挑着柴顺着来时的路向山下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那人怎么议论自己。 他饿了得赶紧回去做饭,他得想办法赚钱买柴,这砍柴的活计他实在是干不了,太累了。这是他走在山路上心里想的。 嗯?那是什么?尹柏山去没有人的地准备小解,惊走了一只野鸡,在草窝里发现一窝野鸡蛋,他左看右看么有人,这山上还有有野鸡,那是不是意味着还会有野兔?他现在脑子里能想到的就只有野鸡和野兔了,其他的都保护动物,也就野鸡野兔繁殖能力强,还有有圈养的。 数了数有十几颗,本想一走了之,可是饥饿战胜了理智,野鸡还能再生一窝蛋,可他现在自己都快没饭吃了,所以就脱了外衣连鸡窝一起又找了点枯树叶垫垫包好,解决完个人问题后就又挑起柴,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他能发现这个野鸡窝纯属巧合,谁让他小解非得跑那么远呢,还那么避人。也正确发现这只正在反常抱窝的野鸡呢。 尹柏山现在也不觉得累了,有这十几颗鸡蛋可作煮着吃,或者做鸡蛋蛋花汤喝。想着口水就要留下来了。就连过那座竹桥竟然也不害怕了。 “晗蕊,我回来了,开下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尹柏山把拆扔在一边,敲门道。 宋晗蕊听见敲门声,然后听见尹柏山那兴奋的声音,开了院门。看他满头大汗的还一脸高兴的样子。笑着问道。 “什么时让你这么高兴,捡到宝了?” “宝倒没有捡到,不过我倒是捡了十几颗野鸡蛋,整整一窝呢。呐,快来看看。”尹柏山抱着包鸡窝的包裹,就进了院子,柴扔在门外也不拿进院,对门口的宋晗蕊招手,让她看野鸡蛋长什么样子。 要说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原因是因为他也从来没有见过野鸡蛋长什么模样,只见过从身边飞走的野鸡,但是野鸡蛋着实没有见过。不然也不能这么兴奋啊。这可是他头一次 见到这么多的野鸡蛋,而且还是将要被他吃掉的。 宋晗蕊虽然吃过比这鸡蛋好的,野鸡蛋也吃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捡到野鸡蛋这么兴奋的,关键是这人从小生活的条件也不像吃不起鸡蛋的样子。就从他昨天嫌弃那剩菜的表情就知道,若不是为了不饿肚子,估计他是不会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的。 这野鸡蛋外壳和鸭蛋外壳相似,淡青色,但是个头比鸡蛋个头小了不少。 “你没有吃过野鸡蛋吗?怎么就几枚野鸡蛋就能让你这么兴奋?” “没有啊,关键这是我头一次见到真实的野鸡蛋,关键还是野生的我还能吃的,当然兴奋啊。”尹柏山让宋晗蕊看看后就把野鸡蛋放厨房了。 “你没有吃过鸡蛋?你小时家里很穷吗?”宋晗蕊被他这话说糊涂了。 “鸡蛋是不缺的,就是这野物吧,我们那边有野生动物保护法,不能吃野生动物。所以别说野鸡了,就连野兔我们那边也不经常能见到。更别说吃了。我是说纯野生的啊。养殖的不算。”尹柏山说完,就去门外把柴挑了进来。兴奋劲儿过了感觉这柴太沉了。 “野物不能吃?我还头一次听到为野物立法的,如果吃了野物会怎样?”宋晗蕊好奇问道。 “也没有什么啊,这野鸡野兔还是能吃的,但是你要是不小心打了只珍稀的鸟啊什么的,别被人发现,不然轻则罚款,重则判刑坐牢。我小时候爷爷管的严,没有吃过这些的,况且鸡鸭鱼肉爷爷也从没有缺过我的,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吃它们。” 尹柏山扭扭脖子晃晃肩膀,真累而且他也饿了,还得做饭。 “没有想到连野生动物都有法律保护,而且女子还能上学堂,你的家乡简直是人间天堂了呢。”宋晗蕊羡慕道,她真想投胎到这样的地方生活。 “哎呀也没你说的那般好了,只是人们更自由,物产什么的比这里更丰富,生活更便利些罢了。再说这里也不错啊,环境无污染,山清水秀的,就是这交通和生活不便利而已,其他的都差不多罢”尹柏山边洗脸边说。 “好了不说了,你早饭还没有吃吧,这眼见的快中午了,我去做饭,要不你帮我把这个桌子给洗了?”尹柏山本来想说,让她自己找点自己的事做,结果发现也没有什么事是她能做的,所以就给宋晗蕊指派了一个任务让她把桌子给洗了,昨天还行,现在再用就受不了了。 说完就从客厅把桌子搬了出来,他发现穿成男的有点好处,就是力气比之前大了不少,虽然这瘦鸡模样的没有什么肌肉,可以该有的力气还是有的。 宋晗蕊本来想把已经做好的钱袋子和发带送给他的,结果还没接上话就被指派做活了。看在他把桌子水,还有去污的皂角都准备好了,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把桌子洗洗了。 今天做什么呢,这骨头还没有炖汤呢,先做中饭吧,下午熬大骨汤。 中午一小份炒鸡蛋,爆炒大肠,又烙了几张煎饼,还是和昨晚的一样。新鲜的煎饼是给宋晗蕊吃的,他把昨晚剩下的热热自己吃,总不能剩下的都倒了吧。 他们就在院子里找了个阴凉处,在已经洗干净的桌子上吃饭。 “来尝尝这个看好吃吗?”尹柏山给上来就给她夹了一筷子大肠,今天他在山里看到一小片小香葱,就拔了几颗回来,还种了几颗在院子里。调味只有盐,这葱也只是提味,没有辣椒估计也不是多好吃。 “这个就是你昨天洗的猪肠子?”宋晗蕊看着碗里的猪肠,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她心里是嫌弃的,这颜色还是花白的。看着很没有食欲。 “应该好吃吧……我昨天都洗干净了,今天炒菜前又洗了一遍。”尹柏山说着自己夹了一筷子吃了一口。 “嗯还凑合,主要是调味不足,但是还是能入口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吃的。尝尝看” 宋晗蕊看着一直在鼓动自己吃一口的猪大肠,不忍心拒绝那期待的小眼神。硬着头皮尝了一口,入口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想吐就听到尹柏山喊道“别吐刚吃是有点不适应,你嚼两下试试”,比吃肉更有嚼劲儿,而且是越嚼越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臭,口感味道别具一格。一旦适应了大肠的味道就对它爱不释口,宋晗蕊吃完又夹了一筷子来吃。 “这大肠没有想到还蛮好吃的,口感独特,就是这味道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要不是你硬逼着我吃,我估计还不会吃呢。”宋晗蕊说着就着饼,又夹了一筷子。 尹柏山看她吃的那么欢就知道她是适应了这个味道“这里有人卖这猪大肠做的菜吗?” “没有吧。我爹有时候会让人去酒楼定菜,然后送到家里吃,从来没有听说用这大肠做菜的。而且这里也只有买不起肉的穷人,才会买点来解解馋。而且处理不好还特别臭吧,你处理的倒是蛮干净的。这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宋晗蕊吃着饭说道,吃了几筷子就腻了。没有再去夹了。 确实没有配菜单吃很腻,这他才抄了一幅的半截儿,去找柏同哥问问,看能不能把这个菜谱卖出去。包括这清洗大肠的方法估计也能卖几个钱。没有办法他实在是想不到赚钱的门路。而且家里又特别缺钱,只能利用现代知道的,换点钱应应急。 他也是知道这个生意也就一锤子买卖,根本做不长久。还是得另谋出路。自己又不是做生意的料,也没什么经商头脑,只能靠脑袋里的一些这边没有的且能做出来的换点钱了。宋晗蕊还要让他帮忙夺回属于她的家产,不对应该是她母亲的嫁妆。没钱是不行的。她家可是这里的土财主啊。势力也大,而且她爹现在昏迷不醒,没有钱怎么和她继母斗。 第十五章 尹柏山想着,就匆匆把自己的那份尺完,提着还剩一半的大肠出了门。边走边对宋晗蕊说。 “你慢慢吃,一会儿我回来洗。” 宋晗蕊看他吃的那么急,以为是饿的了,结果匆忙吃完拎着那半幅猪肠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做什么去。现在是饭点也不怕去别人家尴尬。 “柏同哥在家吗……” 尹柏山来到尹柏同家门前,看门是虚掩的,也没有推门进去,先在门外喊了声。 “在家,门没有锁你进来吧。” “哟。柏同哥你们正吃着呢?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尹柏山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在正是饭点,大家都在吃中饭。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没事儿,还没吃饭吧,既然来了就在这儿吃点吧,也没有什么好菜 ,就添双碗筷而已。”尹柏同说着就使唤狗蛋儿去厨房拿碗筷。 “柏同哥别别,我已经吃过了,就想到一件事就匆忙过来了,忘记是返点了,我们吃饭也不看时间饿了就做了,我在家吃完过来的。”尹柏山让拦着狗蛋不让他去拿,让他安心吃饭。然后提起手中的猪大肠接说“我就借用下你们的厨房,正好给你加个菜,尝尝我的手艺,一会儿再说正事儿,柏同哥嫂子你们先吃不用理会我。” 尹柏同的媳妇抱着一个一岁样子的娃娃,也腾不开手,见到尹柏山过来有点不之所错,平常都是柏同和狗蛋和他接触的。这人之前不承柏同的好,还对她和狗蛋骂骂咧咧的,所以对他都是避开着走的。好在这人在村子里只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并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大事,村里人都是能避开就避开的。不沾染上就成。要不是柏同念着他父母的恩情,她是宁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的。 “柏山我也吃完了,给你打下手,顺便看看你要做什么菜,还有你刚要说的事。”尹柏同自是知道妻子对自己的不满和对尹柏山的厌恶的。但是他确实也做不到弃他于不顾,看身边的妻子揽着小女儿,儿子吃饭也没刚才那么香了。他就找个借口在厨房和尹柏山说事情。 “好啊,正好你帮我生火,这灶火着实难生。我还是买了火折子才做了这几顿饭的。”他也看出来尹柏同的妻子和儿子不怎么欢迎自己,所以也识趣。 “听说你今天上山打柴了,还碰到柏宇了,他没有为难你吧?”尹柏同来到厨房,坐在灶前生火。 “没有啊,他们就让我帮忙抬了树,然后送到木道滑梯处给送下山,幸亏没有让我给抗下山,那我可能真抗不动。”尹柏山无所谓道,“对了他们还把树枝都送给我了呢,不然我还在山上捡柴呢。” “他们没有为难你就好。以后看见他离远点,他因为堂爷爷老是给你说好话向着你,对你很不满。” “哦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柏同哥,对了你们酒楼卖不卖猪大肠这道菜?比如红烧肥肠?油焖肥肠?” “没有听说过,酒楼从来是不以猪肠为做菜原料的,之前也有位厨子,用猪肠做菜那味道真的是太冲了。他自己吃了一口都吐了。” “那是他们没有做对,今天我就给你漏一手。”尹柏山看这厨房葱姜蒜花椒八角调味品都蛮全的,就是唯独没有辣椒,看样子辣椒还没有传过来。不过有这些足够他做出一道爆炒肥肠了。 材料准备妥当,锅热放油,放入些许花椒八角炸出味儿,再放入切好的葱姜蒜末,爆香倒入已经切好的肥肠,没有办法虽然都有但是比较少,他也得省着点用不能给用完了。 “柏同哥味道香吧,别加柴了。已经好了。”尹柏山翻炒着。香味已经散出锅外来了。 “爹,这是在抄什么好香啊。”厨房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嗅着香味偷偷的问尹柏同。 “香吧,赶紧坐好,一会儿上桌就能吃到了。”尹柏山不等尹柏同回答,翻炒了几下调味出锅装盘。 “柏同哥你尝尝看。”尹柏山递给尹柏同一双筷子让尹柏同尝尝看。 “好”尹柏同咽了咽口水道。他之前也是有尝过那个厨子做的肥肠,实在是太难吃了。可柏山这次带来的不一样,做好闻着都很香。他也想试试看。柏同大中午的提着这过来不可能就给他做一道菜,肯定是和这道菜有关。 “味道不错,如果能再稍微辣点就更好吃了,而且完全没有之前吃的那种臭味了,而且嚼劲儿十足,满口流油不错好吃。”说着就又吃了一口。 “不错吧,就是味道还是差了点。这个应该再过道水,如果有条件的话再卤上一卤,那味道就更好吃了。”尹柏山也吃了一口评道。 “柏山你今天来不会就是说着肥肠的事吧,这个你是怎么清理的居然没有一点臭味儿”尹柏同放下筷子问道。 “柏同哥你先把这菜端过去,让嫂子和狗蛋儿尝尝,狗蛋刚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走你和我一起去正屋说。”尹柏山邀请道。 “可别,你没有看到嫂子和狗蛋刚见到我饭都不吃了吗,是见到我害怕,我也知道之前不懂事,做了些糊涂事,但是我会改的,你和嫂子还有狗蛋且看我以后的改变吧,眼下暂时还是慢慢来吧”以柏山拒绝道。 “好吧,那我去去就来。” 尹柏山看了看这厨房,房顶是茅草做的屋顶,墙靠近地面有半截是石头砌的,上面是土坯,靠山吃山,山是最不缺石头了。和自己家的厨房差不多。院子里比自己家整齐多,自己家可真是一贫如洗,要什么没有什么的。这个院子很精致,看得出来这女主人是多么爱护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他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就非常痛苦,这里要什么没有什么,做什么全凭自己挣。自己也没有什么技能。难道只能下苦力吗…… “柏山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尹柏同把菜送进正屋就过来了。然后就看到尹柏山做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痛苦的抱着头。 “没事,没事,只是前几天磕着头,有些事情大都不记得了,一想就头痛的厉害。”又是这个拙劣的借口。但是柏同却丝毫不怀疑。 “要不去镇上找个大夫看看,真的不要紧吗?”柏同关心道。 “没事,咱们说正事吧。柏同哥我如果把制作肥肠的秘方卖给酒楼能卖多少钱?包括和它有关的做菜的秘方。” “咱们镇子小,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况且这个肥肠,吃的人确实不多。都比较嫌弃它的那个味道。”柏同为难道。 “那我把处理肥肠的方法一并卖了能卖多少钱?”尹柏山不死心道。 “处理肥肠的方法可以卖给屠夫,但是估计也卖不了多高的价。卖给酒楼的话,还是得找掌柜的,我也说不准。咱们醉香楼,在本洲有好几个分店,也是比较大的,如果掌柜的能买,那么这事儿就成了。应该能卖个好价格。但是这估计是一次买断的。” “没事能卖钱就成,我不指望它能钱生钱,家里现在什么也没有,连油灯都是用烂碗做的。需要买的东西太多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找你帮忙了。”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就去镇上找掌柜的来谈吧。”尹柏同拉着尹柏山就向外走,竟然比尹柏山还要着急。 “柏同哥也不急于一时啊,我回去先把昨天买的猪大骨煮上,这个得时间来熬,家里要收拾的东西还不少,明天吧,明天咱们再去。家里留的那些我今天再处理处理,明天咱们一道去,正好明天你沐休也结束了,咱们正好一起。你现在在家就好好陪陪嫂子和孩子们吧” “那好吧,那就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去。”尹柏同想着也是。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那个柏同哥,你家这花椒,八角,还有这小葱,我……我能不能带点回去?”尹柏同不好意思的问道。 “哦,葱我一会儿给您拔些,这花椒八角山上多的是,你想拿就拿吧,没有了我再去摘就是了。”尹柏同看尹柏山不好意思 的问他要这些常见的东西。 “柏同哥你说这花椒八角山上多的是,在哪里能带我过去吗?我去采点来炒菜。” “就是你上午打柴的地方不是在左边吗,你顺着河道向下游走,看到一块特别大的石头,从那边上山,有小路的,路两边长的都是这些。我家里有你拿着先用吧。炒菜用的不多。现在树上应该没有了。过了采收季了,村里人采来自己留些其他的都卖了换钱了。” “哦……好吧。那谢谢柏同哥了。”尹柏山接过,柏山说话间就给他包好的两小包花椒和八角。失望道。空欢喜一场。 尹柏山带着一大捆小葱,告别尹柏同,就回家了,他还是想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找点花椒和八角的叶子什么的,这也是可以当调味用的,虽然味道淡的多,可有胜却无啊。总比花钱买强吧。 尹柏山回去时宋晗蕊已经把碗筷洗好了,他也不客气的使唤她弄这弄那,无非就是他把猪骨头洗净,敲开下锅,让她在旁边看下火。自己则是又去洗那些床单被罩啊什么的,这边没有被罩一说,他会把被子拆了,但是却无法把被芯和外面的被单缝合在一块儿,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么脏,只能先拆下来洗了,然后等床单干了再说了。 第十六章 “你在做什么?”让宋晗蕊看火就是让在搬个板凳,坐在厨房门外看着火不掉下来就行了。尹柏山捡回来的树枝他都整理好长短合适一段一段的。烧火方便,存放也方便。宋晗蕊是看到尹柏山收拾完自己的房间后,提个桶,在那几垄地上种着什么,冷不丁的跑到他身后问道。 “哎呦,你吓我以跳。种点小白菜啊,都没有青菜吃,我又不认识山里那些是野菜能吃,所以就问柏同哥要点小白菜的种子来种。香菜种子和一些其他小青菜的种子,有点杂。我先种点看看这几天能长出苗来不。”尹柏山把手里的纸包里的种子展开给宋晗蕊看。零零散散的好几样不同的种子。都混在一起了。他也只能混着种了。 “那个是香菜的种子?”宋晗蕊比较喜欢吃香菜,所以问道。 “嗯……大概是那个最大最圆的那个吧。你也喜欢吃香菜?”尹柏山好奇的问道。 “嗯刚开始是不喜欢吃的,但是我娘喜欢吃,所以就跟着她一起吃了,也不是很讨厌那个味道,再后来我娘过世,我也就慢慢的喜欢上吃香菜了……”宋晗蕊越说声音越低…… “对不起啊,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那我就把这些挑出来,种到最边上,等长出来就可以先揪叶子吃了,这东西长的很快的。”尹柏山说着就把那些是香菜的种子条出来,种到离路最近的位置,不用去里面就能摘取得到的位置。 “没关系的,只是这也成了一种习惯而已,我爹就不爱吃,嫌弃味道重。没有想到你居然也喜欢……我和你一起种吧,你教我怎么种好吗?”宋晗蕊收起伤心的情绪,说道。 “好啊,那……那你就帮我浇水吧,这个很好种的,在这田垄上挖个小坑,丢几粒种子,然后浇水,再盖上土,再少浇点水。呐完成。”尹柏山放慢动作给宋晗蕊演示。 “这就可以了吗?这么简单?”宋晗蕊道。 “那有这么简单,看这天估计过两天是大太阳,每天得洒水润土。也不能浇太多水。不会发芽。等芽长出来了每天要浇水一次,这样才能长得好,而且还得施肥。不然苗苗就比较小。”尹柏山道。 “好吧我以为就这样之后就等它生根发芽了呢,我之前种菊花插枝就可以活了,没有想到种个菜居然这么麻烦。”宋晗蕊嘟囔道。 “那是菊花本就可以扦插分枝好活,给你个菊花种子你种上试试看。种菜比种庄稼容易多了,种庄稼比这个还要花力气去维护呢。什么旱了涝了啊。都操心,这菜还是比较好活的。”尹柏山说着摸了把额头的汗,这会儿太阳不知怎么的出来了,天也热起来了。 “好吧,这些我确实不知道。”宋晗蕊看确实说不过尹柏山亦或者被这种香菜的活吸引了。不再坑声,跟着尹柏山的动作,他挖个小坑放进种子,就马上舀半瓢水倒里面。 种子就一点,两人很快就种完了。这时尹柏山站直身子后,就听到宋晗蕊噗嗤一声的笑声。 “好了已经种好了,有什么好笑的,学会种菜就让你这么高兴。”这几垄地本来就被他浇过水土壤比较湿润,所以种菜费不了多少水。 宋晗蕊以袖掩嘴偷笑,是因为尹柏山因为手上带泥,擦汗时把脸给弄花了。好像一只大花猫。加上他那一本正经的说着话,确实挺好笑的,然后她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那笑脸若雾都阳光一撇惊鸿,发自内心的笑意灿烂而又夺目,尹柏山不禁的看愣了。 “哎,你怎么了,看你脸上弄的泥活像一只大花猫,呐给你擦擦。”宋晗蕊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人异样的表情,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伸过来的手给吓着了。 “我自己来吧,那边有水我去洗洗,你也小心泥别滑倒了。”尹柏山夺下宋晗蕊递过来的手帕。边擦脸边提着桶,错开她去水缸边打水洗脸。 我这是怎么了才来这边不到两天,就就……我是女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只是笑起来蛮好看的,自己的妹妹这么好看他应该高兴才对。洗把脸想通后,就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 这骨头是熬出香味了,好像忘记放什么了?尹柏山用帕子擦把脸后,随手塞怀里了,没有办法这边裤子没有口袋,他现在也习惯什么都往怀里塞了。 宋晗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唯一的帕子被尹柏山那厮塞进怀里,不好出声去要。因为他似乎在想什么怕打断他的思绪,没有办法尹柏山不论是想事情还是做事,很专注,很容易忽略身边的一切,他眼里只有他脑子里想要找的东西。 尹柏山兴冲冲的把他已经洗好的肥肠放进锅里继续煮,里面又加了些盐,他是忘记放肥肠和盐巴了。 看时间还早,他又放了些柴在灶里。他还是想再进山一趟,去弄点八角和花椒,即便树上没有了,有叶子也不错啊。然后再捡点柴回来。想着就对正在洗手的宋晗蕊道。 “晗蕊,我再进山一趟,灶间你帮忙看下火,锅里不用加水,门关好,我去去就回。” 尹柏山这次背着竹篓,拿着柴刀,上午去没有经验,没有背竹篓比较失误,这次背着正好有用。 “好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宋晗蕊竟然有一种妻子送丈夫出门盼他早点回家的感觉。 “好我走了,我没回来前谁叫门也别开啊。”尹柏山再此交代后,得到宋晗蕊的保证后才放心出门,他怕他要是回来晚了,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出门后又特意推了推已经反锁的院门,结果虽然看着摇摇欲坠的样子,但是现实中比想象中的要牢固些。当时建房时确实是用真材实料了。 尹柏山出门时带着那个满是猪油的小竹筐,就是那个卖猪肉送的,他接了一截绳子,准备下到河里比较深的地方,看能不能捉些鱼回来。鱼儿最喜欢吃这些油了。她小时候爷爷上地干活,她没少自己在村子上用鸡骨头鱼骨头,网小鱼儿。每次弄一小碗爷爷都给她炸着吃。因为村子里的池塘比较浅,但是是活水,小鱼儿比较多,刚开始也是被爷爷骂,怕出意外,后来看也么有什么,就放心她在村子里玩了。 尹柏山在路上遇到几个人,是避开他走的,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又不认识,和他说不说话,又有什么干系呢。 他先找个地方放好竹筐,然后就加快步伐向尹柏同说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他说的那块儿大石头了。还真远。 这块大石头旁边就是一个淡青色的小潭,方圆大概三四米的样子,看水这么绿,这潭估计会很深,他还丢了一块儿石头过去,噗,听声音就知道不浅,他是旱鸭子,见水也是比较怕的,所以就不向潭边走了,这里的环境真美,山清水秀,空气还特别清新,走路出了一身汗的他,就这么站在树荫里,一会儿就很凉爽了。 他还真想在这边游玩几天,可是为了生计为了自己那口腹之欲,只能忍了。 顺着那条小路上了山,他一眼就认出花椒树叶了,因为他老家院子里爷爷就种了一颗,看有些树顶还挂着些花椒颗,他也想办法给捋了,大茴香叶子他只见过干的,滑溜溜的,不向花椒树叶边缘有锯齿状,他还在根据树上残存的八角才认出的,揪一片揉碎闻了闻才确定,味道确实比较淡,但是他还是毫不客气的,把能捋的叶子都给捋了,弄回去管他是烘干还是晾干,先备点。他也不拍花椒树上的刺,直接拿柴刀划拉了。 他用些大的树叶把花椒叶和八角叶分开放进背篓,看弄大半篓了,时间也不早了,就又去别的地方捡了点干拆,幸运的是还发现一颗死树,手腕那么粗,他直接给砍了,这次可以好几天不用上山了吧,他高兴的想着。 拖着枯树,来到他放竹筐的地方,快速的把竹筐提起,吆呵,收货不小啊,几条手指长的小鱼儿,几只河虾,还有几只小螃蟹。海鲜大杂烩啊。晚上的菜有了。他翻开筐里加重的石头准备提着回去,发现石头下还有条小鲶鱼,吓他一跳,他以为蛇进去了呢。 抚了抚受惊的小胸脯,缓过神儿后,一手提着竹筐一手拖着小树,心里还盘算着晚上吃什么好呢,是油炸还是炖汤,油当初买的不多还得留着点灯,还是炖汤吧。 这河里鱼虾不少,捕的人却不多,这是怎么回事呢?尹柏山就放个带油的竹筐都能进这么多,那要是有网,捕的岂不是更多?尹柏山想着怎么才能在河里多捉些鱼来吃,他是比较喜欢吃鱼啊虾啊什么的,虽然他对做这类的食物也不是很擅长。但是会吃,做出来的还是能下咽的。这两天他做的饭宋晗蕊都没有挑食。还都给面子吃完了。如果有调味料做出来比现在的要好吃些,虽然不是大厨但是家常小菜还是能做的,就是海鲜这块儿束手无策罢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村里有人在捕鱼,只是没有在山这边捕鱼,而是在下游,村子的另一面,那边的鱼都是大鱼,那个潭虽然小可是流速也不小,潭深鱼多,而且下水也急 ,出了水潭的鱼就再难回去了。儿水潭下面就是河道比较深些的水域,也会有很多鱼类在那里繁殖,他在上游就弄了这么几个水货就高兴成这样,如果让他知道下游有大鱼还不高兴坏了。 第十七章 尹柏山晚上和宋晗蕊说了,卖肥肠方子的事,他就计划着卖个几两银子,先应应急,对付一段时间,现在想买的东西比较多,宋晗蕊就尹柏山母亲那两件套衣服换洗,而他呢好歹破的烂的还有几套可以换着传,而且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现在去找工作估计也找不来多合适的工作,下苦力当搬运工吃不了那个苦,去做跑堂的小二,估计一报名字就被拒绝了。光看本村同族的人都避着他走就知道了。 他和宋晗蕊说了之后,她要求和他一起去镇上,她想打听下家里的情况,这边毕竟靠近大山消息还是比较闭塞的,她也想知道父亲醒过来没有。她的那个家里也只有还算疼爱她的父亲还值得她牵挂放在心间。 考虑到同行的都是男人,跟个女人一起不太方便,尹柏山也像古装电视剧那样,想让她扮男装,可尹柏山个子高,衣服宽大,尹柏山父亲的衣服也同样宽大,宋晗蕊身材娇小压根穿不了,没有办法最后的结果是扮丑涂黑,隐藏她的美貌。宋晗蕊即便是穿粗布衣服不施粉黛也是掩盖不住她那股灵秀之气。只有扮丑才不会引人注意。 商定后两人都各自安寝,睡觉前他还在想,我已经两天没刷牙了,再不刷牙我都要疯了。 这几天他都是用淡盐水漱口的,明天卖完秘方看看有没有卖牙刷牙膏,不对牙粉的,得买点来刷牙,原主这满口的大黄牙他可是用布擦了好久,还是泛黄。 由于身体上的疲劳,他还没有想完都要买什么就睡过去了。这次床单洗过干净些,就肚子上搭着床单,不穿着中衣亵裤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觉了,虽然还是趴着睡的,但是至少不用合衣而卧了,他晚上睡觉都是短衣短裤睡觉的,再这里没办法还是得穿着长衣长裤睡觉。 这次鸡叫了一次就起床了,先热了两碗大骨汤,没有办法还是烙饼,早上有大骨汤煮粥太慢。昨天晚上试做的米饭成功了,以后可以学着蒸米饭了。虽然有点糊锅,还剩了些锅巴,他也掰掰放自己的那碗里了,烙了几张鸡蛋饼,吃不完带路上饿了吃,做好后宋晗蕊也出屋洗漱。 她看到尹柏山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在厨房里忙活着,想着自己还没有机会送出的钱袋子和发带。现在终于有机会给他了。 “你醒了?起来这么早?我早饭还没要做呢,可以再多睡会儿。”尹柏山看天还灰蒙蒙亮,不明白村里的鸡打鸣怎么那么早。 “不早了,你不是说要乘坐你六伯的牛车吗,再晚就得他等咱们了。”宋晗蕊洗洗脸对着正在烙饼的尹柏山道。 “也是,那你先吃我还有几个就做好了不用等我,我吃饭比较快。呐那碗比较少的是你的,这个比较多的是我的,饼全端走,能吃多少算多少。”尹柏山指着那碗里面有骨髓的小份对宋晗蕊道,自己的那碗有锅巴还在泡着,有点硬,不适合她吃。 宋晗蕊也没计较,她不会做饭,尹柏山做什么尺什么,昨晚他捉回来的鱼虾最后还是煎了,没有刺的鲶鱼螃蟹和虾尾都给她吃了,尹柏山自己吃那刺比较多且没什么肉的小鱼。 尹柏山剩下的面糊摊完,把锅洗洗,就端着饼去客厅了,自己的那碗汤,宋晗蕊帮他端过去了。 “ 这是热的先吃这个,还真是这饭吃完天也亮了,你这脸还是途黑吧,太白也太显眼。”尹柏山盯着宋晗蕊的脸看了一会儿道,“还有脖子和手都要涂黑。你懂化妆吗?”尹柏山尴尬的道。 “不就是用锅掩灰涂黑吗,直接涂就可以了。”宋晗蕊是会的故意这么说的。 “那我帮你涂吧,我以前……咳咳,我对这方面还略知一二。”尹柏山想说他以前也化妆来着,只是大都是淡妆。 “好,那你一会儿帮我涂吧。若是伪装成功有奖励。”宋晗蕊卖关子道。 “什么奖励?给钱花吗?”尹柏山现在的钱都在宋晗蕊身上放着,身上没一个铜板,问她要有又张不了这个口,而且他现在心里眼里想着的都是怎么才能挣钱。 “看最后的效果。”宋晗蕊看尹柏山张口就是钱,心里有点责怪他不懂情趣。 “好我吃完了,现在就去刷碗。”尹柏山去的时候宋晗蕊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饭量小,吃的少,别看尹柏山弄了这么多,大部分都进了他自己肚子。 收拾完,尹柏山找个干净的玩在锅底,弄了一点点锅灰,又在墙上刮了点灰,找了一块儿干净的布,墙回不黑,掺一点点锅灰稍微变黑点,由于宋晗蕊太白,所以就得稍微黑点,先试从她的手开始,结果就是比平平常人略黑,但是也还不,明显又多掺了点墙上的灰土,还可以就直接上脸涂了,完事后用水照了照还好。又用袖子擦了擦,不容易擦掉。现在是宋晗蕊变成了普通的乡野村妇,只是比其他妇人稍微好看点。 宋晗蕊看着便了一个颜色的自己,比自己化的要好多了。 “手艺还不错,你以前没少给女孩子画眉吧。” “哪有我也就给我自己……我是说给我妹妹画着玩儿。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叫柏同哥吧。”糟了差点说漏嘴。他连忙打岔道。 “先别急着走,时间还早呢,我不是说画的好有奖励吗,喏……”宋晗蕊拿出她做好的发带递给他“看你头发乱糟糟的,这么衣衫不整的怎么和人家谈生意。我给那扎上吧。”宋晗蕊不由分说的把尹柏山按到椅子上,把他头上的那个扎头发的衣带给解了,拿出梳子给尹柏山梳头发。 尹柏山一个激灵“这个不太好吧,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起身。 “别乱动,就快好了又被你弄乱了。”宋晗蕊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竟然能按着尹柏山这样的男人让他起不了身。 “嘶,我 ……我不动,后脑你慢点,伤疤刚不留清水了,疼……”尹柏山刚动了下,扯着后脑伤口了,嘴里嘶嘶的叫着,似有撒娇的味道。 “好我会慢点的” 宋晗蕊扒开他的头发看了下鸡蛋那么长的伤口,上面有黄色的痂,薄薄一层,刚因为她的用力有些地方又开始流透明的液体了。看来以前的尹柏山是回不来了。想象那滩血还有这伤口,换个灵魂人还这么活蹦乱跳的,真是奇迹。 “还真好看,上面居然还绣了一个竹子,比我的手艺强多了。你是在哪里找的针线?家里有针线吗?我今天正准备去买些针线回来呢”尹柏山手里拿着那个发带问道,虽然是粗布制的,可是那上面的绣功可不是短时间就能成就的,短短的几针,一颗竹子就跃然于上了。也给这普通的发带几分价值。 “在你母亲衣服的包裹里找到的,这家里空荡荡的,你以为我是在哪里找的?”宋晗蕊看他那么喜欢,本来有些高兴,结果被他这一说不由的来气道。 “生气了?我对这个家都不熟悉,你能找到这些并帮我做了这个发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的呢,没有怪你乱翻东西,况且这里的东西本就不属于我,我何来怪罪你的意思,你也不要多想,咱俩争取把这家里藏的银子都给找出来。这样就不愁缺钱花了。”尹柏山解释道。 “噗嗤……还真有你的,这家里被他卖的不剩什么了,除了厨房他不常去,被你挖出那点钱,你看看这屋子里还剩下什么,家徒四壁都不为过。”宋晗蕊抽出尹柏山手上的发带把他头发束了起来。 “ 也是哦,那我就慢慢再挣回来吧,等我挣了大钱,到时候搬到镇上住。或者城里住。你看怎么样?”尹柏山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发交,头发也整整齐齐的。边说便去水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比自己之前扎的好看多了,自己就扎了一次,睡了两晚上,没有梳子,也没有怎么掉下来,加上怕碰着伤口,不影响视线他也懒得再去弄,现在被宋晗蕊帮忙一整理,顺畅多了。 尹柏山还没有等宋晗蕊接话就接着说道“手艺还不错,小生就谢过妹妹了。”发带锤在脑后,和古装电视剧上扎的布发带方式一样,发带垂下加上他穿的是他父亲的长衫,这一行书生礼,有那么一丝书生之气。 宋晗蕊见状刚要回礼,就听尹柏山大煞风景的道“时间不早了你也收拾好了吧,咱们赶紧走吧”说着就背起放好昨天炖煮好的肥肠的背篓,向院门走去。 宋晗蕊本想把那个做好的钱袋一并送给他呢,他倒好先走了。 没有办法她也只有掩了客厅的门,跟了上去。这人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不懂得掩藏,怕是以后要吃亏了。 尹柏山他们锁好门,来到尹柏同家门前,正好看到尹柏同在和妻子和狗蛋话别。 “柏山见过嫂子,这些年承蒙柏同哥和嫂子的照顾,才没让柏山被他人欺辱了去, 柏山之前年幼无知,做了不少错事和糊涂事,若有做得对不住柏山哥和嫂子的地方,还请嫂子能给柏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看看现在的柏山是否还是以前的柏山。柏同哥和嫂子对柏山的恩情,柏山也会铭记于心。”尹柏山又看到尹柏同妻子那不好的脸色,行礼道。 尹柏同这个对自己好的人,他想交往相处,就必须让他的家人接受自己,不然日久再亲的兄弟也会因为床头风而离心离德。 第十八章 尹柏同之妻刘氏,看到今天穿戴整齐的尹柏山不似往日,看到他就恶言相向,今日虽然背着竹篓,却文质彬彬,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和之前流里流气好不沾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也是第一次一个成年男子对他行如此大礼,看他确实有悔悟之心,再想想刚自己一见到他时的态度,连忙摆手。 “柏山你能知道错就好,好好和人家宋小姐过日子,刚才嫂子的态度也不好,你也别见怪。”有人给她梯子她当然要下来了,况且柏同是一心对这个族弟好,她也不能再继续下去,闹的夫妻离心。而且这人看起来是学好了,若这次还不好正好也可以断了柏同对他的期望。 刘氏看到尹柏山身后跟着的宋晗蕊,皮肤黝黑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同她一般的粗布衣服,心里不免鄙夷想着,这宋小姐看来也就仗着家世财力,名声在外罢了。之前有人说传闻中的宋大小姐也就小家碧玉,皮肤有些黑,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黑。家世再好又能怎样,也没有自己父亲的命重要,还不是被用来冲煞。 尹柏山看到了来自刘氏的恶意,用身子挡着她的视线。 “柏山我们走吧,六伯还在等着我们呢”尹柏同似乎也知道自己妻子的秉性,出言说道。 “好,我们走吧。”尹柏山伸手拉着身后的宋晗蕊,对刘氏点了点头,侧身从刘氏面前走过,全程都遮挡着刘氏的视线。 气的刘氏在后面咬牙切齿的直跺脚。对身边的儿子狗蛋撒气道。 “松志还不快去学堂读书去!” 狗蛋似乎也见怪不怪了,自己的母亲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却像泼妇一样对自己撒气,天地君亲师,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对母亲行了礼,背着书袋去族学走去。 “这个臭小子读书都读傻了不成,这么刻板!”刘氏跺跺脚,听见屋内小女儿的哭声,赶紧去哄自己的小闺女了。 “柏山你嫂子就是这样的人你别在意,这个家一直都是她在操持,有时候我也不方便说她什么,柏山这位是……”尹柏同问道 “没事儿,我不在意的,嫂子对我成见太大,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她就是传闻中的宋小姐,也是我现在的妻子。晗蕊这个就是我和你说的对我颇为照顾的,族兄,柏同哥,你同我一起唤他柏同哥即可。”尹柏山引宋晗蕊介绍道。 “晗蕊见过柏同哥。”宋晗蕊很给面子的侧身行礼道。 “弟妹好,弟妹今日面貌不似往日,不知……”柏同疑惑道,他之前见过宋晗蕊真容的。所以对自己妻子刚才那种态度他也不想过的解释,以免她多想。 “柏同哥之前见过她?那我不介绍她你还能认出她来吗?”柏山问道。 “你如果不说还真的认不出,我之前在酒楼有幸见过宋小姐,不是弟妹,和宋老爷一起就餐,反差很大,所以就此一问,这么做是……” “哦……晗蕊想和我一起去镇上,你也知道我们俩现在的情况,若她以真容示人,必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为了省事儿就给她涂黑了些。”尹柏山说道。“晗蕊快看,那个就是六伯,他今天居然没有拉别人。” 尹柏山解释完 ,不等尹柏同再说些什么,就指着已近等有一会儿的,坐在车辕上的老者说道。 宋晗蕊看到一个,花白的头发,胡须上也丝丝斑驳。本来靠半靠着,装了半车的干柴上,看到他们过来挥了挥手。 三人快步走了过去 。 “六伯不好意思,让您等这么久。”尹柏山首先致歉道。 确实是他们俩耽搁的时间久了,尹柏同应该是在门口等了好以会儿了,不然刘氏那不耐的表情是哪里来的。 “没事没事儿,老头子我也刚到没有多久,这车上放了点柴打算趁这趟给卖了,不碍事吧……”尹隆秋道。他也不知道尹柏山竟然带着他的新媳妇一起去赶集。不然他就下一趟再拉柴了。 “没事没事挤一挤能坐得下。也不能让您拉空车呢。”尹柏同道。 “六伯她是侄儿新娶的媳妇晗蕊,晗蕊这位是六伯伯。快见过六伯伯” “六伯伯好,给您老添麻烦了,今天是我要跟来的,没有提前告知您,是我不对,侄媳向您赔不是了。”宋晗蕊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要是知道这小子今天带你一起去赶集,我就不带这些干柴了。那么也只能让你们就这么先挤一挤了。”尹隆秋笑骂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礼儿呢,你是新媳妇这么弄唐突你了呢。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走了。”尹隆秋看着这个知书达理的侄媳是越看越满意,难怪柏山这浪子能回头呢,虽然这肤色……但是还是很耐看的。 尹柏山和宋晗蕊挨着坐在车前正好可以坐三人的位置,把赶车的尹隆秋和宋晗蕊两人隔开。尹柏同则在半躺在那干柴堆上。抱着尹柏山的背篓和自己的包裹。 几人路上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闲话,不时就到了镇上,尹柏山三人和尹隆秋告别后就去了醉香楼。尹隆秋先去卖柴,然后回村拉人,他是靠拉一个人一来回一个铜板的价格挣钱的。他们办完事要回去就去老地方等着就行。 “柏山,一会儿我帮你我们引荐掌柜的,其他的事你们商量吧,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看掌柜的对这道菜的评价了。”尹柏同是酒楼账房先生。这些时事他也做不了主,掌柜的也是酒楼管事的,有决策权,他能做的也只是负责牵线,其他的还真没有办法。 “好,柏同哥,方子能卖钱,我请你吃烧鸡,卖多少都成。”尹柏山无所谓说道。只要这个方子能卖,那他知道的其他菜谱就都能卖钱,还怕没钱花? “尹先生您回来了,赶紧的,今日接到信儿,少东家路过此地,要来视察酒楼。估摸着现在已经到本镇了,账本什么的赶紧准备好。等着少东家查阅。”一个小二看到尹柏同回来了赶紧对他说道。 “好我知道了,掌柜的现在在哪里?我找他有点事。”尹柏同问道,他在这里是老人了,这跑堂的小二自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掌柜的在后院,清点物资呢,准备迎接少东家呢。”小二指了指后院,他被指派打扫卫生,和看到尹柏同就告诉他整理账册,以备少东家查阅。 “柏山今天来是不是时候,那看少东家要来视察,掌柜的估计现在忙的顾不上这些,你看……”尹柏同进了后院一会儿出来对尹柏山说道。 “没事那我就改天再来吧。”尹柏山有些失望,今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咱们走吧,在这镇上转转有酒馆的话,把这方子卖给酒馆也不错。”尹柏山边出酒楼边对身旁的宋晗蕊说道。酒馆用这道菜下酒估计也很受欢迎。 “这位小兄弟,你刚说什么方子?是酿酒的方子吗?”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打扮的少年,拦着正要出门的尹柏山二人问道。 “我那有酿酒的方子,就一道菜的菜谱,还有一卤肉的用料的配方。本来今天想卖给醉香楼呢,结果他们说什么少东家要来,没有空,所以我就只能找其他买家了。”尹柏山摊手笑道。这人比自己矮了半头,年纪看样子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在他眼里二十岁以下的小年轻统称为孩子。虽然自己也就比他们年长几岁。 “哦,那你卖的是什么菜啊,能做出来让我尝尝吗,若是好吃我就买了。还有你那个卤肉的配方是什么肉都可以卤吗。” “我没有试过卤肉的配方,但是有道菜倒是现成的,可以做给你吃,但是你得跟我去小酒馆,我这道菜谱今天一定是要卖出去的,这醉香楼现在忙的都顾不上做生意了,咱们去别处吧。”尹柏山不好意思道,路上问了六伯和尹柏同,这里居然没有开卤肉熟食铺的。都是自己买生肉回去自己做。即便是熟肉也都是放点盐煮熟后炼油和猪油一起存放,倒是有做腊肉,冬天风干的肉干比较容易储存。并没有卤肉一说,更别说卖熟食了。 以现在人随随便就能买到的卤猪蹄卤大肠,在这边几乎看不到,想吃点有味儿的还得去酒楼,但是菜谱被各大酒楼垄断。即便是小酒馆也有自己特有的小菜秘方不然没有熟客了。而且他卖的是肥肠的菜谱,吃的人不多,而且还得让人接受自己吃的是动物包裹过排泄物的肠子,所以尹柏同才说估计卖不了什么好价格。那天在他家炒的这个,他还是没有说名字,刘氏等尹柏山走后吃完才问他是什么的,就这她都恶心了好一会儿。尹柏同不挑食他是只要是能入口的都能吃,毕竟的挨过饿的人。 “我就是这酒楼的少东家,厨房借你用,随便用,我就是比较好奇,你做的菜好不好吃。” 那少年越听他这么说就越好奇。 “我先说下名字吧,你要是能接受那我就做给你尝尝,毕竟我带的材料不多。就一点儿。用完就没有了,我现在很缺钱,所以今天一定得把菜谱卖出去。” 尹柏山看着这个少年说道。电视剧的情节居然让自己给碰上了,难道自己有主角光环? 第十九章 “我先说下名字吧,你要是能接受那我就做给你看下,毕竟我带的材料不多。就一点儿。用完就没有了,我现在缺钱,所以今天一定得把菜谱卖出去。” 尹柏山看着这个少年说道。电视剧的情节居然让自己给碰上了,难道自己有主角光环? “那你说来听听。”少年一听原材料特殊就更好奇一试了。 “菜谱的名字是爆炒肥肠。这个肥肠就是猪的大肠,以它为原料的,猪大肠知道不,就是猪排泄物经过的肠子。”尹柏山说的很恶心就是想看看这位少东家能接受不。 “少爷还是让这人走吧,这人用这么埋汰的东西做主料,您身子金贵还是算了。”少年旁边的一位长者低声对少年说道。 “福伯我自有定夺,这事儿不用你管。”少年阻止了那位福伯想要继续劝说。对尹柏山道。 “好,厨房你随便使用,你这菜无论做的是否好吃,我都买了。这样你可以放心的去做了吧。”少年显然是想尝尝这新鲜的菜系,他陈家的醉香楼之所以能开这么多家分店,生意还这么好全靠这菜系和酒。还有发现新菜品和酒的眼力。材料虽然听着有些埋汰,但是既然他能做出来吃,那就说明这原料处理的很干净,不脏,既然别人能吃为什么他就不能一试呢。 “让你这店里的厨子动手吧,我在一旁说就成,其实我炒菜不好吃火候掌握不好。”尹柏山不好意思挠挠头道。 陈琦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让醉香楼的厨子代炒,他就不怕人家偷师了去吗,这人是真傻还是憨直啊。这么没有防备心。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陈琦更高看了他一眼,想着即便不好吃,他也认了,看这两人的打扮像是夫妇,妇人面色看着很好,和他说话的尹柏山面色较差,体型瘦弱,全靠这股精神劲儿撑着。看来是个顾家的,好的都给女人吃了,自己饿着,是真缺钱。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卖菜谱了。全当做一善事。他陈家还不差一个菜谱的钱。 后院忙活的掌柜的接到店里的小二传话,也跑了前厅去迎接少东家,结果陈琦竟然站在酒楼门口和一个村夫聊的火热。 “少东家您来这么早哈,这酒楼还没有开张呢,您……您里面请怎么就站在门口说话呢。小二愣着干什么赶紧请少东家到雅间儿,和这位小哥儿细谈。”掌柜的叫赵志辉三十来岁,留着鼠尾胡,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奸滑,所以尹柏山也终于知道柏同进去那么长时间,出来就是一幅为难的样子了,估计没少挨批。 “不用了赵掌柜,我也是途径此地,想起来咱宋家镇上的分店有一年多没有核查账务,顺路过来看看,赶早查完还能早点赶路回去。”陈琦拒绝了赵掌柜的邀请,并说明了来这么早的缘由。他们酒楼运作收益可全指望这这些个掌柜掌事的,所以对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那么的尊卑之分。 “少东家小人并无问责之意,既然少东家已经到了,那咱们就先查账吧。”赵志辉看出来陈琦并没有先查账的意思,就先说查账,毕竟东家训临分店都是先查账目再做其他的。他也只是例行公事。 “不急,这位小哥儿有道新菜谱,想展示下,带我们去厨房,看看这位小哥儿的菜谱怎么样。”陈琦要求道。 赵志辉一听心里不由的怪尹柏同,什么时候领人来卖菜谱不好偏偏今天,今天忙的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谈这个,结果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提前来的少东家。这人做的不好还算罢了,倘若做的好吃还能当成新品推广出去,那么若少东家怪罪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赵志辉面上还是刚一幅面带微笑的样子,伸手做请的姿势,领着陈琦和尹柏山到后厨。 尹柏山摸了摸鼻子,这人还真是笑面虎,面色转换这么快,以后离他还是远点,他可是捕捉到赵志辉那一瞬的恼怒之色。让宋晗蕊不要说话跟紧自己。 “少东家这后厨到了,现下还没有客人,我已经让厨子门给这位小哥儿腾位置了,这后厨脏乱您就在门口观看就好,免得这油烟污了您的衣衫。” “无妨,这位小哥不知怎么称呼?”陈琦看着尹柏山没有打招呼就先进厨房,东看看西摸摸的,不知做些什么。他也撩起衣摆跟了进去问道。 “哦……我叫尹柏山,你就叫我全名吧。”尹柏山正在看这酒楼后厨有什么调味,听见有人问话,抬头看了一圈,才知道是陈琦在问自己。所以直接报上大名道。 “好,那我就唤你尹公子吧,这厨房所有的人和物你随便用,关键是得把这道肥肠给做好喽”陈琦用扇子晃了一圈,对尹柏山说道。话音刚落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响起。 “什么他就是那地痞?整天在这镇上收保护费的流氓?怎么看着不像啊。”一边的厨子低语道。 “嘘嘘小声点,少东家在呢,他之前是大胡子,穿着不三不四的,煞气冲天。人见就躲,什么时候仔细瞧过他长什么样子了。还不是认他手中的棍棒和胡子?”另一人接话道。 “那是这小子没有惹到俺身上,若是碰上俺,俺定胖揍那小子一顿。”一胖大汗瓮声瓮气的说道。 “这小子也就在西边那条街横,他知道那边都是没有权势的人在摆摊,所以才那么嚣张的,他若敢来咱们东街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一人气哼哼的道。 “不过我怎么听说这小子就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呢,心眼儿倒不是多坏,之前听说还被人揍了一顿,也没听到他带人去寻仇什么的。”一人替他说话道。 “切……还不是胆小,怕报复后再被奏议顿呗。”一人反驳道。 “这小子听说可是没有家人,一孤儿连个知近的亲戚也没有,除了仰仗宗族照料,他可是一无所有的,他若真的狠起来,还不知道谁怕谁呢,所以啊看人不要只看表面。”那位替尹柏山说话的是位比较年长的人看事比较通透。 “就是因为他是孤儿,一无所有,所以镇上的人才怕啊,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小子私人恩怨不去仗势寻仇,还真是条汉子。”另一人附和道。 “这小子胡子一剃,除了瘦点,长的还人模狗样的,不报姓名还真认不出来。他不去收保护费学好了?来咱们醉香楼后厨做什么,他身后那个黑黢黢的小娘子就是传闻中的宋小姐”一人低估道。 “那边的你!就你!过来,给我打下手,一帮男人嘴碎的和娘们似的,一点男人的大肚都没有,只许人学坏就不许人浪子回头啊!”尹柏山指着那个替他说过几句好话的中年厨子,让他过来炒,然后把其他说他坏话的人都怼了回去,他其实还想多听点内幕的,可他们一提到宋晗蕊他就不乐意了,宋晗蕊暂时还不能暴露到众人面前,接受他们的指指点点和议论。 “你怎么说话呢!”那个瓮声瓮气的壮汉向前走了一步,被其他人拉着不让他到尹柏山面前,这人炒菜一把好手,就是脾气太暴了。一点就着。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因为方法不对把炒菜做坏了,别人就认为你手艺不成,一辈子就做不了厨子,你甘心吗?我尹柏山之前年幼无知且上无父母教导,难免走了些歪路,误入歧途,但是我尹柏山现在想改邪归正,好好做人,你们这些人就这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继续做恶人为祸乡里吗!谁还没有做过错事是时候!” “你!”那人被被怼的哑口无言,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被那位年长的厨子安抚着气哼哼的瞪了尹柏山一眼,便扭头看向别处。 尹柏山说的确实是实话,浪子回头金不换,每个人都有误入歧途的时候,这些年尹柏山虽然名声在外,但是确实没有出现过犯众怒的事,再看看他剃掉胡须,整理得当的仪容,瘦的跟弱鸡似的,跟他一起鬼混的那个不是肥头大耳,腰满肠圆的。他之前胡子邋遢的看不出脸上瘦胖,且穿着衣服也不规整,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体型偏瘦。这胡子一剃看面色就是经常挨饿的人才有的不健康的的颜色。从在面色看就知道哪些传闻中的恶事,多半是被人栽赃加上去的。哪有一个恶霸能把自己饿成这样的。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 “请问这位师傅如何称呼?”尹柏山对这位替原主说好话的长者还是有好感的,客客气气的拱手道。 “刘振山。”刘振山拱手道。 “陈公子可以开始了吗?”尹柏山怼完那些人后,跟没事儿人似的对陈琦说道。 “可以,可以。我站一旁看着不碍事吧。用清退这些人吗”陈琦指着其他的人问道。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用不着,让他们看着吧。说不定对以后做菜会有启发。”尹柏山不在意说道。然后取下背篓,拿出油纸,取出已经晾干水分煮熟的肥肠。交给刘振山准备让他切成一手指宽的厚度。 “这就是你所说的原料,肥肠?能让我看看吗?” 陈琦看到尹柏山打开纸包着的白花花的肥肠,好奇的问道。 第二十章 这就是猪大肠,你闻闻看,还蛮香的。”尹柏山递给陈琦说道。 陈琦也是听到上面的那些议论声了,之前在门前就观察过他,浑身上下没有他们说的那股市井之气,他们对他怎么说,身上都没有发出一丝的气愤和不满,好像认可他们说的话是事实般的,好像有个局外人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些人说八卦似的,也就提起宋晗蕊,他才表现出一次气愤,开口反驳道。看来这个人对他很重要,亦或者是不想众人议论起这个叫宋晗蕊这位女子。他暗中也观察了那位皮肤黝黑的妇人,细看之下还是很漂亮的,就是这肤色……柔软弱弱的,和普通女子并无二般区别,便又把注意力转到这道菜上面来了。 陈琦闻了闻煮熟的肥肠,因为是在大骨汤里一起煮的,尹柏山还加了八角和胡椒去腥,闻着的是肥肠独特的香味。并没有臭味儿。想来做出来的也不错,就看口感和味道了。 陈琦这下放心了说不定他们醉香楼又能出新菜品了,陈琦把肥肠还回去,让他们做菜。 “少东家这大肠之前我们也有尝试,但是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就放弃了,您确定要尝这菜品吗”赵志辉一看竟然是肥肠他就放心了,这东西比较臭,炒菜也臭,还一股怪味儿,让人犯恶心。这下少东家肯定不会怪他把生意推出门了。 “赵掌柜,无妨,有尝试才会有新品,就像刚尹公子所说,炒菜失败一次并不意味着这道菜不能吃,可能是厨子的方法不对,重新改好那它就还是一道好菜。你我且看最后成品,再下结论。” 陈琦示意赵志辉不要再继续劝说,只看最后结果。 众人就这么看着尹柏山,怎么把这道他们都被恶心过一次的猪大肠,做成可以入口的美味佳肴。 尹柏山把竹篓放到宋晗蕊身边,让她看着,记得一会儿带着,他怕自己一会儿就忘了,然后示意她乖乖的在一旁看着就好。 尹柏山先让刘振山葱姜蒜切片,猪大肠切小拇指宽度,热锅下油,这油当然是猪油,待油热后下花椒,八角,炒出香味,捞出,下葱姜蒜片爆香,开始下已经切好的肥肠,大火爆炒,倒入酱油着色,加入适量豆酱提味,最后品尝看咸读是否再放盐,调味完成出锅装盘,一道爆炒肥肠就做好了,虽然没有辣椒,单就这些有的调味就能做出不错的味道。 “陈公子,请,尝尝味道如何?” 尹柏山没有动筷,单就这香味足以证明这道菜的成功,若味道不错,那么这道菜就成了,他把筷子递给陈琦,让他先尝。 最后调味是刘振山调的,他实在是掌握不好,因为他口味重些,怕影响口感,只能让本土的人自己来调。 “好,现在色香俱全,就看味道如何了。”陈琦没有想到,尹柏山这一指挥,猪大肠做出的味道居然比肉味儿还香。他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肥而不腻,咸淡爽口,关键还有嚼劲儿,越嚼越香,此时若再能来上一杯酒就更美好了,不错,这菜谱我买了,你出个价格吧。”陈琦说完又来了一口,顾及形象就放下筷子,从怀中拿出帕子擦了擦嘴道。 “我也不知道多少你看着给吧,这个还能做其他的菜品你要不,要的话 我都写下来送给你吧。”尹柏山也吃了一口说道。味道比在尹柏同家里炒的要好吃多了。 “走走我们到雅间详谈,赵掌柜快去安排人准备些糕点和茶水,我要和这位尹公子好好谈谈。”陈琦说着就拉着尹柏山出后厨。 “等一下,陈公子你在门口等我便好,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就去找被人挤在角落里的宋晗蕊。 “他们没有挤到你吧,走咱们去雅间谈生意去,您说这个方子能卖多少钱?”尹柏山把宋晗蕊护在胸前出了后厨,在她耳边悄悄的问道。 这些人真没见过世面就这一道爆炒肥肠就让他们这么好奇,看看就这一小盘,挤成什么样子了。尹柏山心里鄙夷道。 这些人是在得到陈琦允许后,去品尝那道菜的。他们在肥肠炒菜香味后就改变了对这位道菜的看法,一经允许一窝蜂的都想去尝尝看。 陈琦在门口,看着尹柏山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把宋晗蕊和那些粗人隔开。出了厨房后,尹柏山立马离宋晗蕊一步的距离,深呼一口气道。 “这群人是饿狼吗,没有吃饭啊,都一股脑的集挤在一个桌子上,出个门都这么难。” “让尹公子见笑了,他们是见到新菜品比较兴奋而已,请公子勿怪,两位这边请。”陈琦笑着说道,亲自请二人到雅间谈事。 陈琦在品尝了爆炒肥肠后,就知道这道菜绝对会爆卖。因为既然猪大肠可以,那么其他动物的肠子不也是可以做,而且现在的猪大肠都是贱卖,没有人买就直接丢弃,价格便宜,即便是酒楼卖这道菜,杀猪铺最低起价,但是你不卖我不买你照样卖不出去。还是得以低价卖给酒楼,谁不嫌钱扎手。 而且都说这猪大肠味道重,做不好,赵掌柜也说了他们之前尝试做,太臭。而尹柏山带来的是猪肠没有错,说明他一定有特殊的方法把这臭味儿去掉了。他要的不是炒菜的菜谱,而是处理肥肠的方法,所以他才会让尹柏山出价,他没有想到的是尹柏山居然又把这个球踢过来了,还附带给他写一些其他的关于肥肠的菜谱。陈琦觉着若尹柏山出的价格低,那么他就再加点,出的价格只要不离谱,他也照样买单,结果他没有预料的是尹柏山对这边一个菜谱能值多少钱没有概念,尹柏山偷偷问宋晗蕊她也不说,只能让买家看着给了。 陈琦和尹柏山等人进了雅间,两人在屏背椅坐定,就有伺候的人端上茶水和糕点,宋晗蕊则被引到同物另一处屏风后的小圆桌旁,桌上摆着时令的水果,糕点茶水应应具,让她在那边歇息吃些水果糕点。男人们则谈正事。 “少东家这个是新出的雨前龙井,您尝尝看。” 赵掌柜在一旁伺候,其他的人除了一直紧跟陈琦左右的福伯,其他的人都被福伯打发去歇息了。 “福伯,赵掌柜,你们也下去吧,这里我们两人就可以了,人多尹公子不自在”陈琦看尹柏山东看看细看看的。特别是陈掌柜在旁边端茶倒水的,就有点不自在,出言说到。 “没事儿没事儿,他们在这里也好,我没事。” 尹柏山感受到来自赵掌柜的恶意,连忙说道,他可不想等陈琦走后被这位赵掌柜针对,尹柏同还在他手下打工呢。 “赵掌柜,正好少爷路上交代了一些事情,走走咱们出去细谈可好。”一旁的福伯接收到陈琦递来的眼神,便明白陈琦谈事情是不想太多人在场,所以找借口拉着赵志辉一起出了房门。 “尹公子现在就剩你我二人,不,还有你哪位小娘子,那边有水果吃食,就在你眼皮子地下,你大可放心,咱们谈谈这肥肠处理的方法吧。”陈琦在说到小娘子时刻意用纸扇掩嘴低声说道。 “好说好说,我有点饿了,能先吃点这糕点吗?” “请随便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尹柏山看到小方桌上的各色糕点,这可是正宗古代糕点,他早就想尝尝看了。等人走了也就不装样子了。说完不等陈琦说什么直接就捻起一块儿放入口中,入口即化还不粘牙带有淡淡的桂花的香气,这就是桂花糕? 陈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这雨前龙井味道太次,比较涩不是上品。但是还勉强入口,总比喝白水强。他就这么的喝着茶水等尹柏山吃完后谈事情。 尹柏山尺了几块儿后,喝了一口已经凉的茶水。拍拍碎屑开始和陈琦谈。 “尹公子这茶味道如何?”陈琦看他喝了口茶问道。 “不怎么样,不好喝还不如喝白水。”尹柏山喝的茶水已经凉了味道就更次了,所以说道,他也不知道品茶,也不喜欢喝茶叶水。所以就实话实说道。 “哈哈……尹公子还真是实在人,这茶水还真不怎么好喝,可却能压住白水里的泥腥味儿。有胜却无吧。”陈琦笑道,这尹柏山还真是性情中人,心里想什么说什么。 “还真是,你不说我还没有感觉出来这水有股泥腥味儿呢。”尹柏山又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品品道。 “尹公子咱们长话短说,这个方子你打算卖多少钱?味道不错,还是新菜品,我醉香楼做的就是老少皆宜,不分贵贱,只你来点菜我就做你的生意,不看身份门第。这道菜虽然不入流,可是受众人群却比较广。味道独特。你出个价格只要合理我都接受。”陈琦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长话短说。 “那个我还真不知道值多少钱,这东西处理起来也是很简单的,要不十两银子,菜谱和处理肥肠的方法都一并告诉你吧,你看如何?。”尹柏山说道,肥肠处理方法看一遍就都学会了,没啥隐秘性,还有这炒菜也是懂门道的一看就会的,所以他才不让清退后厨那些人,即便是清退,他们还是会偷偷看,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让他们看了去得了。 第二十一章 “你确定十两银子,就把这卖给我”陈琦惊讶道。他以为至少会要个百十两的,结果只要了十两银子,区区十两银子也仅仅是他一顿饭的花销。这人是真傻还是就这么实在? 在屏风后边吃东西,边听他们谈话的宋晗蕊也惊到了。她以为这个整日把钱挂嘴边,说要挣钱的人,会狮子大开口至少要个大几十两的,结果才要了十两银子。他这方子随便拿到那个酒楼都是稳赚不陪的,在府城十两银子可能半日就回本了。家里那么简陋的条件下就能做成那样。今天又看他进一步处理味道比家里做的只会更好。真是傻子。宋晗蕊摇摇头叹息道。她是笃定这位少东家不论他出什么价都会接受的,结果就要了十两银子。 “怎么你是嫌贵了吗?嫌贵的话可以再少点。”尹柏山看陈琦一幅惊讶的模样,以为自己出的价格高了,所以疑惑道。 “没有没有,是尹公子出的是在是太低了,尹公子之前在大门口还说缺钱,而且看公子的样子确实是急需用钱的样子,怎么等要卖这个菜谱的时候要的价格怎么这么低?”陈琦不好意思占尹柏山的便宜,实话实说道。 “我又没有做过生意,而且这个菜谱又不是我自己想的,卖掉它也只是应应急而已,我也不能就抱着这个菜谱吃一辈子吧,我还是得给自己找个营生谋生啊。”尹柏山之所以这个卖这么低,是因为之前宋晗蕊说有些人家一两银子能过一年,他和宋晗蕊吃的估计要比别人好些,一月一两银子,那十两银子也足够他们两个不做事吃大半年的了,这段时间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这个时代,找到一个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而且这个算是意外之财,古人又不是傻子,这东西简单,既然你能做出来,别人也肯定能做出来。 “好吧,既然尹公子这么爽快,那在下就以二十两的价格熬把这个方子买断,你不可以告诉第二家,不知尹公子可否愿意?”陈琦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手里拿着可以换钱的方子,居然还想着找工作的事,思想还真是独特。不过看了眼屏风影入的身影,似乎也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应该是家中确实无粮可食,加上还要再养一个人,所以…… “好,我可以自己做着吃吧?这个不违反规定吧?”尹柏山打断陈琦的思路道。多得十两他当然高兴了。二十两相当于现在小几万呢。 “好那我让人去准备纸墨。咱们现在就立下字据。”陈琦说着就喊人去取纸墨。 尹柏山接过笔,蘸了蘸墨,挥笔洋洋洒洒的把肥肠处理过程写了下来,结果陈琦看着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字有些懵,这字倒是写的不错,方方正在的,字体自成一家,可就是这字因为缺胳膊少腿的,有些他还不大识得。 “尹公子这字……有些我不认识,要不你口述,我再写一遍?” 陈琦怕驳了尹柏山的面子,犹豫的说道。 “啊?哦……哦好好,我不大识字,所以子都写的错三倒四的。那我就口述,你写吧。”尹柏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写的是简体字,古代人不认识也正常。 一旁的宋晗蕊好奇的也走了过来,去看尹柏山的字是什么样的,竟然让堂堂醉香楼的少东家都不识得。 尹柏山这边正在和陈琦小声的说着处理过程,宋晗蕊则是拿起一旁的纸看着。这人写字还真不赖,看样子这就是他们那个世界的字体,看样子是和这里是一脉相承,只是这字看样子更便于书写和传播。她悄悄的把那张几张写满字的纸折了折收了起来,这字还是越少人看到就越好。 “妙啊,简直妙不可言,尹公子,这处理方法甚至还能处理比较腥腻的海鱼,而你说的这些烹饪方法能让那些淡然无味的菜品更上一个台阶,尹公子我出的钱少了。我要加钱。”陈琦激动的说道。 原来尹柏山在和他讨论吃食上,说了好多现代的吃法,如卤肉,烧烤,火锅……等。又言明了如何制作,让吃遍许多名吃的陈琦还是不由的眼前一亮,所以他才说他出的钱太少了,要给他加钱。 “不用不用,二十两就够了,这都是题外的闲话,我只是大致的说下,就看你能不能做出来了。说不定将来我也开了个酒楼和你竞争呢。”尹柏山玩笑道。 “好哇,求之不得呢,来人准备一桌酒席,我要和尹公子好好喝上一杯。”字据立好,个子签名,这个交易就算成了,改天去县衙备案。这个里面也仅仅只有肥肠的处理方法和做法,并言明尹柏山可以自用,只要不卖给别人就成。 “陈公子,今日我和内子还有事要办,这顿酒就先欠着,改日你我再见再一起畅饮几杯如何?”尹柏山拒绝道,他吃糕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想去买些东西就回家去。 “尹公子有什么事,我让下人帮你去办,今天这顿酒你是一定要留下来吃的。”陈琦难得遇到一个合眼缘的,这生意谈成,自是拉着他要请他吃酒。 “这……这……”尹柏山看着宋晗蕊为难道。 “相公,既然陈公子这么盛情难却,你就留下来和他一起吃个饭吧,事可以下午办。”宋晗蕊开口道。 陈琦没有想到这位其貌不扬的村妇,说话的声音宛转悠扬沁人心扉。可惜没有生得一幅好容貌。 “那好吧,让陈公子破费了。”尹柏山不明白宋晗蕊怎么会突然说留下来吃饭。但是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定是有她的道理,他也只能留下来吃个饭,顺便尝尝这古代的菜色如何。 陈琦看尹柏山肯留下来吃饭,就又拉着他问东问西去了,宋晗蕊看两个大男人在那边讨论事情,她也无事可做,就又走到窗前,去看那个让她决定留下来的人:继母李氏的贴身丫鬟小蝉鬼鬼祟祟的进了酒楼对背面的那条街的小巷子里。不知要干些什么。她现在如果跟过去,肯定要暴露这个雅间位置极佳,在楼上开个窗缝看街道也不易被发现。如果他们现在就离开。那么她就失去了一个探查真相的机会。父亲明明身体很好,怎么就突然昏迷不醒了呢。加上她又被继母以冲煞的名义给嫁了,这其中处处透着不对劲儿 尹柏山和陈琦闲聊的空当,看宋晗蕊从那边的窗口,移到他们这边的窗口,一直看向窗外,神色凝重。他便知道窗外肯定有什么吸引着她,或者她看到熟人了…… “尹兄?尹兄?……”陈琦叫道。 “啊?是叫我吗?”尹柏山回过神儿来。萌萌的问道。 “尹兄,咱们已经这么熟了,你也别叫我陈公子了,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吧。看着尹兄比我年长,我唤你一声尹兄,你唤我一声陈弟意下如何啊,以后咱们还有其他方面的合作呢。”陈琦提议道。 “这不大好吧,我和你又不是很熟。”尹柏山心里吐槽着,面上还是乐呵呵的应承了下来。 “好可以啊,就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叫都可以。” “尹兄对嫂夫人可真是一往情深啊,刚才我唤了你几声都没有把你唤醒,只是看着你和嫂夫人关系看着不是那么的亲密,倒像是关系比较近的友人。”陈琦小声的打趣儿道,他还是比较好奇这位面色黝黑的女子,是怎么让这么一个名声不大好的浪子回头的。 “你还真猜对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啊。夫妻之间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你不知道吗?尹柏山一幅看白痴的样子看了眼陈琦道。 “额……尹兄你还真风趣。哈哈……”陈琦摇着纸扇尴尬的笑道。 两人谈话间,酒菜已经上桌,有荤有素,都是些现代经常能吃到的普通小炒。看着满桌子的才没有那红红的辣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还挺上道,之前让放的豆酱现在每道菜居然都放了。因他在厨房看到豆酱罐子是最满的,而且外围是最干净的,就看出这里炒菜不喜欢放豆酱。应该是偶儿几道菜必须使用豆酱才备着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就教人炒了个肥肠,这豆酱现在都成了每道菜必放了吗?这么夸张…… “这这……”尹柏山指着这些菜不知怎么说才好。 “怎么了尹兄?是菜色不入你的眼吗。可以让人重做的。”陈琦本来是想让尹柏山去叫宋晗蕊过来就餐。就看到尹柏山指着这些菜似乎想说什么。 “不是,都还不错,我问啊,你之前去酒楼点菜,每道菜都放豆酱吗?”尹柏山指着那明晃晃的豆瓣道。 “并无,只有偶尔一两道菜放豆酱才好吃,并不是每道都放豆酱,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怎么这里每道菜都放了豆酱?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尹兄刚那盘肥肠,让厨子意识到豆酱也可以什么菜都放,然后给我们上的菜都放了豆酱,尹兄你就勉为其难都尝尝看,味道应该不错。不然他们也不敢上桌。”陈琦笑道。 第二十二章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这东西每道菜都放也行,但是有些是会影响菜品的正常口感的。”尹柏山说着拿起筷子就要动筷,结果被陈琦拦着了,尹柏山还纳闷,不是让我吃的吗,怎么又不让了?他疑惑的抬头看着陈琦。就看见陈琦向着窗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很明显赶紧去叫你媳妇过来吃饭。 尹柏山尴尬的笑了笑,一看到吃的就什么也忘了,宋晗蕊还在这里呢。对陈琦点了点头意思说我先过去下。起身走到宋晗蕊身边。向外看了看,街上走卒小贩人来人往的,并没有特别的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到饭点了,如果就他俩还好,让她随便在这边待着,待多久都成。可他们是被人请吃饭的,不能让主家等太久。 “观察到什么了没?”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吓得宋晗蕊向后一退,脚不知绊倒什么正好跌一个瘦弱而又坚实可靠的怀里,尹柏山看她向后退一步,他也后退一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宋晗蕊绊着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脚。向后跌了过来。他吓得向前展开双手就去接她。四目相对看清对方后,两人尴尬的弹开了。 “你没事吧,刚才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叫你都没有听见。”尹柏山捋了捋两边的衣袖先开口道。 “没没什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和你讲。”宋晗蕊眼地方看,低着头回道。 “好,那咱们去吃饭吧,菜都上齐了。还有人等着呢。”尹柏山看她没事,催促道。说着转身先去洗手架处洗手。 宋晗蕊把耳边的碎发顺到耳后也去洗了下手。其实没有人知道她现在耳朵发热,热的烫人。 陈琦好巧不巧,洗完手正好看到两人这一幕,看着两人互动,这明明是妾似有意而郎却不解风情。只能掩嘴偷笑。这两人还真是有意思。都是夫妻了还向陌生人一个。话说这位真的是宋家大小姐?宋家大小姐他是略有耳闻的,毕竟是这宋家镇的首富,传闻中的宋家大小姐不仅知书达理,容貌秀丽还是一位做生意的奇才。宋家近几年的生意多多少少都是宋大小姐在帮其父亲打理。宋家也是近几年才成为宋家镇首富的。 只是眼前这位完全和宋小姐不沾边,他虽然没有见过真人,可也没有这么黑啊。而且他还不清楚宋小姐怎么说嫁人就嫁人了,嫁的还是名声那么臭的人,传闻中她不是还有个未婚夫吗?这宋家说嫁人就嫁人,岂不要做背信弃义之人?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而且以宋小姐的魄力完全不可能就这么的受人作践吧。至少性格方面应该不这么的小鸟依人柔柔弱弱吧…… 陈琦想不通就不像了,稍后让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而且他和尹柏山相处这么一会儿,这人涉猎广泛,博学多识,不像刚在后厨听到的那么不堪,不贪便宜,也不贪心,为人直爽,没有什么心眼儿。怎么看也看不出是经常混迹街头收保护费的地痞。如果眼前这位真的就是传闻中是宋小姐,她肯和尹柏山和平相处,就说明尹柏山绝对有什么优点,才让她这么心甘情愿的跟着 他。 “尹兄,嫂夫人请坐,再等等这菜都凉了,影响口感。嫂夫人你请自便,我和尹兄我们好好喝一杯。”陈琦招待道,顺便给两人也都倒了一杯酒。 “那你就看着什么喜欢的吃点,我和陈弟喝几杯。”尹柏山扭头对宋晗蕊说道,然后端起酒杯和陈琦碰杯。 “来走一个。请。” “请” 两杯相碰。各自一饮而尽。这酒度数真低,也就十几度。难怪李白能做到千杯不醉呢。和水差不多。尹柏山在现代因为爷爷喜欢喝酒,还特喜欢喝白酒,她跟着爷爷的时候也喝,酒量不用练,遗传她爷爷的酒量,之前爷爷还不让她喝,发现她喝了几杯没有事,有时候就让她陪着喝个小酒。所以古代这酒对他来说就和水没两样,还不如十几度的啤酒呢。 “没有想到,尹兄还有个酒量,这酒可是我醉香楼最好的酒了,酒量浅的,一杯就微醉了。”陈琦看尹柏山喝了一杯后,自己拎着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还行,就是度数太低,喝着口感次了点。”尹柏山说着就又饮了一杯。 “宋兄你慢点,这个酒后劲儿足,到时候别醉倒这里,我还得派人送你回去。”陈琦劝道不让他喝那么急。 “这酒越喝还越香的,叫什么名字?”说话间,那壶酒就被尹柏山干下大半壶了。 “这醉香楼的招牌酒当然叫醉纯香了。”陈琦自豪道。这醉纯香可是他爷爷开创的酿法,他陈家也是靠着这张酒方,才没有倒闭。 “醉春香?怎么听着像……不错这酒还是比较好喝的,你也再来一杯。”他本来想说怎么听着像是青楼的名字,但是看场合不对就闭着嘴不说了。然后给陈琦倒了一杯后,再给自己倒发现,这壶酒被自己喝完了。他尴尬的挠挠头。 “没事没事,我让人再上一壶,你走时送你两坛。”陈琦说着就喊人又上了一壶酒。 “这多不好意思呢,酒就别送了,我也拿不住,在这里喝两杯就是了。”尹柏山拒绝道,无功不受禄,他若想喝酒大可自己花钱买点来喝。没有多少必要承别人的好处。而且这顿饭,对于陈琦来说是他赚的多,给予他的补偿,他和他说的一些点子,随便一个运营好后都能大卖,陈琦占了便宜,请顿饭是正常的。 “尹兄刚说此酒度数低?你是还喝过其他好的酒吗?可有秘法?”陈琦给尹柏山斟满道。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神人,那有什么秘法,只是在一个乞丐哪里有幸喝到过一口,酒香醇厚,口感绵柔。但是和这醉春香不一样各有千秋,这醉春香也不错的。”尹柏山打哈哈。 陈琦看尹柏山不想说也见好就收,今天他得到的这些点子,足够他消化一阵的了。既然人家不愿意,他也不好把人得罪了。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的喝了好几壶酒,当热大部分是进了尹柏山的肚子里了。陈琦也喝的高兴,微醉时竟拉着尹柏山要他和他一起查账。 尹柏山当热是拒绝了,开什么玩笑,我要是看些什么问题出来,那赵掌柜还不得弄死我。 他也就装着已经喝醉,拉着宋晗蕊嚷嚷着要回家。东西也不买了。陈琦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包了银子,又让人偷偷的给他背篓里放了一小坛醉纯香。 宋晗蕊看到后拒绝道“陈公子这使不得,柏山已经在这里喝了你这么多酒了,你这又送他一坛,连吃带拿的成什么样子。” “嫂夫人,我和尹兄一见如故,这坛酒不算什么,说起来,其实我还占了大便宜呢,尹兄说的那些点子对我来说很有用,哎!可惜他不懂经营之道,若他能好好经营一个点子,将来并不比我陈家差。”陈琦看到宋晗蕊那手部的肤色明显和脸上不是一个色度就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如假包换的宋小姐。也许是刚洗漱就餐时把涂在手上的颜色给洗掉了。 “多谢提醒,等回去我会说说他的。”宋晗蕊也点头道谢。 “晗……蕊。这……酒坛……不大……咱……咱们就……留着吧……陈弟那……为兄就……先……走了……”尹柏山故意大着舌头说道。 “好一路慢走,要不我派人送你们回去?”陈琦道。 “你忙你的……六伯……在那儿。等着,不远……我也走走走……散散散。酒儿劲儿。”尹柏山拒绝道。然后歪歪扭扭的拱拱手,告辞了。 宋晗蕊扶着自己背好竹筐,走路摇摇晃晃的尹柏山,出了醉香楼。 “公子,您怎么对一个村夫这么客气,即便是您买了他的方子也不必如此……”福伯看着陈琦目前尹柏山二人走了好远才回酒楼,酒楼今日歇业,所以没有客人,只有酒楼的这些员工。 “福伯,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此人是我真心结交的,以后见到他对他客气些,如果能帮上忙就尽量帮他一把,此人只可为友,不能为敌。”陈琦言语敲打着这位在陈家待了很久的老人。 “是公子,小人知道了,公子,这位赵掌柜的怕是不简单,今天小的代您查看账目,发现了几处有问题的,但是小的看不出问题所在,还请公子您察验。”福伯人老可也精明,少主人的魄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比现在的家主还要强。年纪不大却处事老练,他说不能得罪说明这个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入了少主人的法眼。所以他遇到这人也会按陈琦说的客客气气的。 “好那我们就会一会这位赵掌柜吧,把账本拿过来我先看看。”陈琦说道就向里走去。 “咳咳,咱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他们应该看不见了,走咱们去买东西去。”尹柏山向后看了眼看已经看不到醉香楼。就不让宋晗蕊扶着了,恢复正常行走。 第二十三章 “你……你没有喝醉?”宋晗蕊惊讶道。他在尹柏山喝了那么多杯后还面不改色打饮特饮就知道他酒量不错,只是没有想到他把陈琦都喝的微醉了,他居然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那是我可的千杯不醉,这点度数的酒就这么一点还想让我喝醉,那是不可能的。”尹柏山嘚瑟道。 “那你怎么装醉呢?”宋晗蕊看着离自己一步远那一脸嘚瑟样的尹柏山说道。 “还不是那小子问的事太多,我不知道怎么回他,就只能装醉了,而且这酒我也喝的差不多了,肚子一肚子水,留在那里做什么?”尹柏山无奈道。 “那现在去哪里?”宋晗蕊看他没有事,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刚扶着尹柏山的她是害怕的,拿晚尹柏山也是一身酒气…… “先去买胭脂,给你画丑点,用墙灰也不是是儿,然后……”尹柏山看看两人的衣服,“咱们再去买几身衣服吧,主要是你,不能老穿已经过世人的衣服。” “为什么把我弄成这样?”宋晗蕊看着虽然已经洗了但是还有点黑的手道。 “你没有发现这镇子上的人,一听到你的名字都好奇的往这边凑吗?而且你在那窗子边看了那么久,我可不相信你只是单纯的在看风景……”尹柏山凑近她小声的说道。 “也是那咱们就先去胭脂铺吧。那个现在大街上的说话不方便回去再和你说。”宋晗蕊把一身酒气的尹柏山推远点思索片刻说道。确实是之前她要么男装,要么是戴纱帽,虽然镇上人都知道她可却没有见过她真容,而且她男装也都是化名。化名?他们现在可以再取个名字先不用原名,可以减少关注。这个主意不错,回去和他商量商量。 尹柏山是不知道胭脂铺在哪里的,当然是宋晗蕊在前面带路,他在后面跟着了,看着街上的各种小玩意儿,都想去看看。 “卖簪子了,看看咱家的簪子各种款式都有,这位小哥要不要买一支送给你家小娘子?”尹柏山一路上跟没有见过世面似的,摊铺几乎挨过来转了个边。关键他在摊铺上翻翻看看,还不买,还硬拉着宋晗蕊的衣袖不让她走,怕两人分开了不好找。 “你有完没完?这些你从来没有见过吗?稀松平常的东西,随处可见没怎么看你像是没有逛过街的人似的。”脾气再好的宋晗蕊被他弄的脾气也上来了怼道。 “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些,你看着簪子多好看。”尹柏山拿起一根做工精致的梅花簪,给宋晗蕊看。 “这位小哥还真有眼力,这根梅花簪是用檀木所制,只此一支,你闻闻它还有檀木是香味呢。”摊贩说道。 “嗯,还真是,蛮好闻的。晗蕊你闻闻看。”尹柏山把木簪放到鼻下闻了闻,还真是散发着一阵阵檀木的香味。然后把木簪凑到宋晗蕊面前让她也闻闻。 “去去,闻什么闻,你又不买。赶紧去买需要的东西买完赶紧回家。”宋晗蕊以为他这次又是看半天不买,嫌弃道。这次她跟着尹柏山丢人可是丢到家了。她堂堂的宋家大小姐要有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的,今天就跟着尹柏山,他只看不买,跟着他遭了那么多摊主的白眼。大小姐脾气就上来了,不给他面子说道。 “谁说我不买了,老板这支簪子多少钱,我买了!”尹柏山不在意道。买卖就是你情我愿,那些东西他又不需要,而且都是些小玩意儿,买回来又没有用,他就看看古代人是怎么做的,好奇而已。但是这根簪子他确实是喜欢。而且摊主说就剩下一根了,再不买可就没有了。他完全没意识到他即使买了也带不了。就好比之前的那个卖女性首饰的,直接被摊主嫌弃的。一个大老爷们自己挑挑拣拣的,结果还不给自己媳妇买。 “小哥这个簪子咱一钱银子一支。”摊主伸出一只手指道。 “一钱银子啊,这么贵……”尹柏山惊讶道。 “小哥这个真的是不贵了,看看这簪子的用料和做工,我给的可是良心价了。”摊主说道。 “加这根竹簪和这把梳子,我们五十文就买了,不行的话,柏山放下簪子我们走。”一旁的宋晗蕊,见尹柏山拿着那根木簪不撒手,看样子确实是非常喜欢,所以就又在摊位上,捡了根刻着几片竹叶的竹簪,说道,这个摊位这样用竹子做材质的最多,是最便宜的。也不值几个钱。 “这位娘子,这根竹簪也得五文钱呢,还有这把梳子光做工都得十文了。你这样我可是要亏本了呢。”摊贩做为难色道。 “我们走吧,再去别的摊位看看……”宋晗蕊看这摊主是吃定了尹柏山非要买的决心,一把把簪子从尹柏山手上抽出,放在摊位上,拽着尹柏山就向前走。 “哎哎……你松手,不买就不买,你别动手啊……”尹柏山被她这么弄,估计也是看出这个簪子不值这个价。想着还有别的摊位说不定还能再挑一个喜欢的,而且那根簪子明显是女式的,他现在一个大男人,用着也不合适,有这些钱能买好多别的东西了。等以后有钱了买根玉簪戴戴也不错。 摊贩看二人丝毫不留恋的就走了,赶紧喊两人回来,这根簪子他是从别处收的,才十多文,而且这檀木这边山里也多。也就是普通檀木。这香味过一段时间就散了,他卖的也就是这做工,他也不是本地人,这次卖完就去了别处,能坑一个是一个。只是他么有想到遇到这俩夫妻砍价砍的这么狠,本来想着至少八十文就能卖了,结果少赚了那么多。 这根簪子卖的贵些,所以对于生活条件不好的人家一般都是买几文钱的竹簪,结实还耐用,有的干脆自己做一根,压根就不花钱的。而那些有钱人家不是金银,就是玉的,即便是用木簪也是上乘的好木材,也看不上这些。 一根梅花簪加一根竹簪和一把梳子,五十文成交,摊贩也不亏,还赚了些。 “晗蕊你这么厉害,五十文就买下来了,真是太厉害了。”尹柏山一手拿着一支簪子,左看看右看看简直爱不释手,毫不客气的夸赞道。宋晗蕊挑的那根竹簪,还刻着几颗秀气的小竹竿儿。打磨的很光滑。结果发现这根竹簪更适合自己,而那根木簪,看了看宋晗蕊头巾包着头发,上面没有一点饰品。 “这根木簪不是真的檀香木,这香味过一段时间就淡然无味了,他要一钱银子明显是坑人,这种树木多,也不值多少钱,主要是这做工不错。所以五十文,买了这三样东西,他只是少赚点,但是咱们也不亏。”宋晗蕊一幅得意的样子。 “哦,差点就被他骗了,那可是钱啊。呐这根簪子给你戴吧,我比较喜欢这支。”尹柏山把梅花簪递给宋晗蕊,说道。 “你不是很喜欢这支簪子吗。给我做什么?”宋晗蕊疑惑道。这人这么喜欢这根梅花簪,不是要把玩吗?怎么送自己做什么? “我买簪子是束发用的,这里的绳子我不太会用老是松松垮垮的,今天还是你帮我梳的头呢,用发簪和发带可以做到双重保险了。而这根是梅花簪,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不适合我,而你也没有什么饰物挽发,这支你拿着用吧,耳环啊什么的你也看着买些,咱现在也不是很缺钱。呐背篓的钱你拿出来放你那里花吧。”说着尹柏山把梅花簪递到宋晗蕊手里,自己的那根塞到自己怀里。取下背篓去拿陈琦给的银子。 当时给了银子他也没有往身上放直接放背篓里了,嫌装身上沉,一块儿布包着两个银元宝。他也不知道多少,但是估摸着是有两斤了,他也没有打开看,人多眼杂的。 尹柏山拉着宋晗蕊找个没什么人的角落里,把那两个银锭拿出来给宋晗蕊。钱不多但是这大街上人多眼杂的,他也怕被抢。 宋晗蕊接过后,感觉不对劲,打开一角看了眼,脸色有点复杂。 “怎么数不对吗?还是假的?我估摸着大概有两斤。而且都是元宝,应该没有问题吧?”尹柏山看她脸色不对,小声的问道。 这人当把银子当粮食来折算的吗?宋晗蕊嘴角抽搐了下。“是数量不对,是人家多给了。一个就够了,结果给了你两个。”宋晗蕊收好银子,小声说道。 “啊?他为什么要给这么多,要不咱们拐回去还给他一个?”尹柏山提议道。他觉得他占人呢便宜了。 “大可不必,他有心和你结交,你现在还回去,不是折了人面子吗。而且你当时接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宋晗蕊现在需要钱做本钱,到手的钱哪有还回去的道理。而且这钱是他自愿给的。不要白不要,就当是借他的到时候加倍还他就是了。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有见过银锭,也不知道你们这边一个是多少。摸着是两个就以为是对的呢。”尹柏山跟在宋晗蕊旁边嘟囔道。 第二十四章 “你别告诉我你识钱吧。”宋晗蕊这才想起来,那日尹柏山挖出钱来,问他有多少钱时,他还一脸懵懵的样子,但是还是拿着铜板,把他需要的买回来了。而且她好像还说过一两银子能生活多久的话。他也是识数的,怎么不认识银锭呢。 “当然不知道一个是多少了,我们那边都是用的纸币,换算单位是十进制的,哪像这边是十六进制的。而且我也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子的元宝,没有概念,这不能怨我……”尹柏山委屈道。 “好吧,那等咱们有钱了,我帮你认认,咱回去就可以先看看。不过先去钱庄,把这个换成碎银子,不然买东西人家也找不开。”说着就去了钱庄,四十两银子换了几个五两的小银锭,剩下的十两又换了些碎银子和铜板,当然里面是有手续费的。这样携带就比较方便了。 “原来这里也是有银票的,刚他为什么不给银票直接给银锭?”尹柏山问道。 “他给你银票你去钱庄取钱需要收手续费的,就像刚咱们换散钱一样。银票兑换银子要比咱们兑换散钱还要贵些。给你现钱是最合适的。” “哦……我知道了,咱们赶紧买完东西回去吧,我头有点晕。没有想到这醉春香这酒后劲儿这么大。”尹柏山也不清楚是酒的原因还是这具身体的原因,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酒劲儿才上来。 “好那咱们就快些买吧。”宋晗蕊看尹柏山皱着眉头揉太阳穴,看来他是真的是身体不适。 尹柏山忍身体不适帮宋晗蕊挑完胭脂,又去成衣铺给她定做了几身衣服鞋袜等,当然用料都普通的,付了定金,收了收据,说明取货时间,又买了两床被子,还有蚊帐等被单等……裁缝铺看两人买的东西多,两人拿不住,说是可以送货到家,这时的尹柏山也有点撑不住了,坐着裁缝铺的马车,来到大树下本想和六伯说一声的,结果六伯牛车在人不在。旁边的茶馆老板说,他去办事了,还没有回来。旁边还有几个人大包小包的等着六伯回来一起回村呢。他都不认识也没有打招呼,就和茶馆老板交代一声,他坐裁缝铺的马车先回去了,身体不舒服不用等他了。 那茶馆老板看尹柏山不精神的样子,是知道他确实是等不住了,就满口答应。旁边村民见状问道。 “这人是尹柏山?” “是啊,他坐隆秋好几次牛车了。怎么了你一个村的不认识?” “谁要认识他啊,一个老鼠把我们整个村的名声都给搞臭了。切……”说话这人是尹家村的一个小年轻。不屑的说道。 “我说大爷,你就不怕这混小子吗?”另一个人道 “这人我看着也斯斯文文的,虽然在镇上名声臭,可也没有听说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啊,而且这人一旦要认真学好,便不会再走回头路了。”大爷说道, “我看未必吧,不知道这小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居然还有钱坐马车回去。”一个人酸道。 “听说他那小媳妇今天也来了,怎么没有见到?都说宋家大小姐貌美如花,可前两天有人爬墙头看到的却是一个面貌粗黑的村妇,看来这谣言不可信啊。” “难怪宋小姐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呢,原来是貌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难怪宋家会让她嫁给尹柏山来帮他们冲煞挡煞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尹柏山这小子品味倒是独特,把她还藏起来不让大伙儿看看。”一人说道,其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道,倒是有几个妇人拧着身边的男人不让他乱说话。 “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人家的媳妇摆出来是让人看的吗?你媳妇怎么不摆出来让大伙儿看看呢,你们刚又不是没有看到他那脸色,定是身体不舒服,不然也不会乘马车先回去了。”茶铺老板也就刚那位老头替他说话道。 尹柏山和茶馆老板说了声后,就让裁缝铺伙计赶车走了,他现在头晕的厉害,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这难道就的喝醉的感觉吗他也就和爷爷一起喝过,其他时候他都喝的啤酒,喝啤酒他是不会醉的,同事聚会他喜欢吃菜,喝酒就不能好好吃菜了,一般都是佯装酒量不行,不喝。今天这酒度数也不高啊,怎么就喝醉了呢。尹柏山心里嘀咕着。但是还是靠着棉被躺着,把宋晗蕊挤到一个角落了。 “你没有事吧,怎样样?”宋晗蕊拭了拭尹柏山的额头 ,没有发烧。看来是喝醉了,这人刚还吹牛说千杯不醉,结果出来吹了风就醉了。 “我没事……快到了喊我一声,我先睡一会儿……”尹柏山回了句就闭上了眼。“晚饭我怕是做不了,怎么办……忘了在集市上买点吃的带回去了”尹柏山想到晚上他可以不吃饭,可宋晗蕊得吃啊,但是他实在是没力气做饭,忘记在集市上买点吃食了。尹柏山想着拍了下脑袋。 “你这是做什么,我也不饿,晚上我自己做些就行,你还是好好躺着吧。”宋晗蕊按倒挣扎着正要起身的尹柏山。 “你确定你可以?还是我来吧,我做好再睡觉。哎今天就喝了一点酒,什么事都没有办。到了记得喊我。”尹柏山吐槽着又闭上了眼。 不时便到了尹家村,这辆小小的马车倒是吸引了村里不少人的目光。 “这位小娘子,已经到尹家村村口了,您家是那边走那条路?”伙计指着几村道问道。 “走最左边有块儿大石头的那条一直走,倒数第三家就是了。” “好咧……” “醒醒,到家了。”宋晗蕊推醒尹柏山。 “哦……额……这么快就到了?”尹柏山起身搓了把脸。 “你现在没事儿了吧?”宋晗蕊关心道。 “没事儿了,缓过来了,刚特难受。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渴现在。”尹柏山砸吧着嘴道。 “到家就能喝到了,你再忍一忍。”宋晗蕊安抚道。 “吁……到了,客官请下车吧。”伙计把马车停到门头破败,大门也破旧不堪的院子边停下这个就是第三家,看家境也不怎么样,居然买这么多布回来。平常人家一年到头也就过年时会买几尺布做身新衣服,哪像这两口子,棉被买了几条,还买了两匹细棉布做几身衣服和照这个小哥说的,按棉被尺寸,做了几个被罩,加上做工的工钱,零零散散的就花去二两多银子,掌柜的看二人也拿不住特意派他给送回家,这算是大主顾了,看他们出手这么阔绰,没有想到住的这么破败,真是败家。伙计也只是心里吐槽,但是这二人既然敢这么花说明就有那个本事去挣钱,所以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尹柏山之所以在这上面花这么多,关键的贴身的中衣用了稍微比较贵点的布料。被罩贴身盖,当然也是用比较柔软的料子了,至于外衣,他的是用了比较耐磨的粗布。而宋晗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用比较软的料子,本来他是想给她选不磨皮肤的云布,但是比较贵,被退拒绝了,说钱在她手上她来决定买什么,没有办法只能依着她了。 宋晗蕊穿着是尹母的衣服料子也是比较柔软的细棉,价格比普通的布料略贵但是还算贴身,但是还算粗,领口和袖口还算把她的皮肤磨红了。他也是早上给她化妆时看到的。所以这次给她买就买了比细棉再好点的精棉,不是丝绸所以贵也贵不到哪里去。而他需要干粗活,贴身的选了精棉,外衣则选了最便宜的粗布麻衣。 尹柏山觉得衣食住行,先得穿的舒服,才能好好做事,而且这次得来的钱是不劳而获的,总觉得得赶紧花出去,放身上总是心不安。其实他忘了这个算是他卖知识获得的,不算不劳而获。 尹柏山睡了一觉好多了,被推醒后,到了门口就先下车,然后扶宋晗蕊下车,让她先回屋歇着,他来搬东西。 “小哥儿,不知你怎么称呼啊,这么疼媳妇?” 伙计边帮他往下搬东西,边问道。 “叫我晗山吧,我喝多了不舒服,就霸占着几乎整个有限的车厢空间,她被我挤到一个角落里,这一路颠簸她也不好受,就让她先回屋歇息,再说这搬东西可是男人的活儿,怎么让女人上呢。”车上宋晗蕊给他说让他改个名,或者自己起个别名,他现在用真名是在是不方便。而且他们还要做生意,用别名能省很多事儿。所以就把现代的名字和尹柏山的山子结合,晗山,别人一听就可能误以为是寒山,确实是省去很多麻烦。 “哦哦……寒山小哥儿,东西都搬下来了你点点看有没遗漏的。我也好回去交差。” “没有,没辛苦你了。来来咱进屋喝口茶再走。”尹柏山看了一眼没少,客套道。 “不了不了,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去交差,先走了。”伙计跳上马车,拱手说了声就赶马车走了。 尹柏山看马车走了,左右望了望,又是那群异样的目光。无奈的转身回院子,关门遮挡去那些目光。羡慕如何嫉妒又如何,现在都是各过各的,就看这几天,没有几个人与他说话来往便能看清楚,所以他也不在意。 第二十五章 “晗蕊,你想好你的名字了吗?你快和我说说你准备做什么小生意?咳咳……你在干什么?快出去,我来生火……” 尹柏山把自己的被子放自己房里,收拾好其他的东西,然后找宋晗蕊,结果就发现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生起火来。 “咳咳……你不是说你口渴吗?不能喝生水,家里又没有水壶,所以给你烧点热的喝……这火怎么点不着啊,咳咳……”宋晗蕊待在灶前,边吹着已经冒烟的柴火,熏的边咳嗽边回道。 “你赶紧出来我来生,你先把脸洗洗,这再不洗就得好几天洗不掉了,以后我有时间教你生火。”尹柏山捂着鼻子进厨房,把宋晗蕊拉了出来,指着她的脸说道。自己又钻进去把她没有点着的火给引着了。放了些柴看烧的比较稳定不会灭,也跑出来透透气。 宋晗蕊也已经洗完脸,正站在通风处看着厨房里忙碌着的身影。看到他出来后问道“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儿,这灶台有问题生火特别难生,要用干的树叶用火折子点着了,再一点点放拆,先放干的细树枝,等火烧的稳定了,再放比较大的木柴。这样就不容易起烟……”尹柏山出来后擦着被烟熏出的说道。 “那就好,对不起啊,我我从小没有接触这些,所以刚就搞砸了,还把你呛成这样……”宋晗蕊看着尹柏山狼狈的样子愧疚的说道。 “没事没事,你不是说要起个别名吗,我想好了,以后谁要问起名字就叫晗山,村里人就算了,都认识,咱们还是趁我张脸还没有和那个臭名昭著的尹柏山划上等号前,先把生意给做起来。” “也是今天你一报你的名字,那人脸色就变了,特别是在醉香楼那儿,现在镇子上都知道继母把我嫁给了你,我如果报我的名字,确实也不方便,既然你叫寒山,那我就叫晗烟吧。”宋晗蕊看着已经消散的烟道。 “等等,你这个晗是是这个晗,还是书函函?”尹柏山现在才发现,他和宋晗蕊两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同音字。所以想问问她名字里的han是那个han。尹柏山说着就用脚在地上写出了一个晗字问道。 “就是你写 的这个晗怎么了?”宋晗蕊看着尹柏山写出的这个字不解的回道。然后灵光一闪问道“难道你的名字也是这个字吗?” “宾果,答对了,就是这个字,这个是我全名。咱俩名字居然还有个一摸一样的字真巧。”尹柏山说着就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写出伊晗这两个字。 “还真是巧……那你我两人化名总不能用同一个字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妹呢……”宋晗蕊低声说道。 “这有什么,你本来就是我妹妹,要不以后在外人面前自称兄妹吧怎么样?至于只村上的人怎么看就让他们随便看吧。哎呀,真是考虑不周,应该先把化名想好太对,是这原身名声太臭,连累你遭受这么多人的目光,还得以此掩盖你的真容。” “没事的,即便你不说,我自己也是要遮挡一二的。目前我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你不必在意。” “水应该沸了,我先去凉点水,女孩子不也是不能喝冷水的。”尹柏山听到水沸腾的声音。就去厨房凉点睡,顺便下点米,煮些粥。他今晚不想吃饭,就给宋晗蕊煮碗粥。 真没有想到穿越了居然还能遇到一个和自己名字,她的名字听说她是天刚亮的时候才生下来,她父母连取名字都不愿意给她取,这个名字还是上户口时爷爷给取的。而晗蕊,应该是天将明所开的花吧,寓意真好。她父母应该是很爱她吧,不然也不会给退取这么寓意深长的名字,同样是使用一个字,而她只有单字,连起来,则还有遗憾的意味。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为什么就这么忍心在自己年幼时就抛下自己,让自己整个童年都在缺失父母中度过。让自己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一个是现代社会男女平等,而她却没有享受到父母亲情。一个是生活在古代,男尊女卑的时代,而她身为女子却过的比生活在现在的自己要过的幸福美好,肆意自在。若不是被人算计,沦落至此想必她现在还是在父亲面前撒娇的吧。不然她不会一提到她的父母眼神流露出的不是怨恨,而是思念和对重病中的父亲安危的担忧了。 他不明白,宋晗蕊的父亲已经续娶了妻子,她还那么爱他的父亲,也许和生活的环境不同吧,他生长在一夫一妻的社会,接受不了一夫多妻,但是也许在古代这种情况是普遍人都能接受的吧。按理现在她应该是恨她父亲才是,这也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去了解实际情况才能得知了。 尹柏山摸了一把脸,叹了一口气,看锅里的粥煮的差不多了,就灭了火盛出。 “粥好了,你先吃吧,我现在有点不舒服,先休息了,你吃过后就放到这里吧,明天我收拾。” 说完就进房间睡觉去了。 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因为一个名字心情就这么起伏。也许是他奢望了不该奢望的东西,所以心里才不平衡吧。看看即便是穿越了也穿到一个父母双亡的人身上,而他却又从旁人口中听到原主的父母是多么的爱他……这苍天真是对我太好了,前生不得父母喜欢,穿个越,还是没有父母,任凭别人如何说原主父母多好,而他却只有羡慕的份儿…… 爷爷对她再好,可终究无法替代父母,幼年时期被人欺负嘲笑那种刻骨铭心的的自卑感,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所以她就学会了放下,学会了什么都不在意,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生活,不争不抢做个老好人,而她对自己妹妹好也是基于心里的需求,因为妹妹黏着她,父母才会放一些目光在自己身上,而他却也享受来自妹妹对自己的那种依恋感。因为自爷爷去世终于有第二个人能记着她想着她念着她了。说来可笑,爱本来是无目的性的,是发自内心的,而她对妹妹的爱却是有很强的目的性的。其实她也不是发自内心的爱妹妹吧……即便是自己现在穿到古代,现代的身体可能是已经死掉了吧,估计也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在意自己的死活吧…… 尹柏山就着酒劲儿,听着窗外伏了的叫声,眼泪就这么默默的从眼眶溢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宋晗蕊不明白为什么尹柏山因为一个名字就变成这样,刚刚还好好说话,有说有笑的,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由晴天变成了阴天。而她想来想去能想到的就是因为个名字引起的,她也看得出,尹柏山并无针对她的意思,可能是想家了吧。不然也不会这样子。 一夜无梦,尹柏山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觉醒来除了头有点疼,其他的都还好。看宋晗蕊好没有起床,他就放慢脚步,进了厨房准做些早放,然后去山里看能不能采些野菜野果什么的顺便看看砍几根竹子回来做个鱼笼,捉些河蟹河虾什么的,虽然他怕蛇,但是他又不打猎,绑好裤脚和袖口注意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昨晚借着酒劲儿,发泄了下情绪,现在心情也好了不少。他进了厨房发现锅碗宋晗蕊居然都给洗了,心里没由来的一悦, 还好还有个人陪着自己,既然来到这里就好好的生活吧,现代什么的回不去就别想了。反正在那边都是一个人,现在也只是换个方式生活罢了。好好奋斗争取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吧。在现代实现不了,但是在古代应该是很好实现的吧…… 想清楚后心情顺畅多了,何必在意过去,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之前没有人需要自己,所以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漫无目的的走一步看一步,可现在自己既然承诺要帮宋晗蕊夺回她母亲的遗产。那么帮她达成目的后,就去看看这古代世界吧,好好游历一番也不错。在现代因工作忙没有太多时间去旅游,现在在古代所走的每一处都是风景。所见的人和事都是风土人情,感觉蛮好。 “你没事吧?昨天脸色那么不好?是不是想家了?”宋晗蕊听到尹柏山的脚步声就起床穿衣了。收拾好出门就看到尹柏山面带微笑正在做早饭。 “啊?你起这么早我吵到你了?”尹柏山被她这么一问有点懵。 “没有,我是说你现在没事了吧?”宋晗蕊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再次问道。 “哦……昨天晚上啊,不好意思啊,是我失礼了。昨天因着喝了酒的原因想起了一些往事,没控制住情绪。我现在已经好了。你看我好着呢。”尹柏山说着拍了拍胸口,展开手臂转了一圈让宋晗蕊看。 “噗嗤,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事了,看下你做的什么,怎么闻着有一股糊味儿”宋晗蕊被他这么一出儿逗乐了。然后就闻见一股糊味儿说道。 第二十六章 不好!我烙的饼子糊了。”尹柏山马上去翻锅里的饼。但是还是有点糊了。“哎呀,还是糊了,不过还能吃,我吃这个,你就吃那些好的吧。我不想煮粥了,就喝点鸡蛋汤吧,好做一人一碗,怎么样?”尹柏山看着糊了的饼子心疼道。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我刚打扰你让你分心了才把饼烙糊的。”宋晗蕊低着头不好意思说道。 “没事没事,你赶紧洗洗,准备开饭。”尹柏山打岔道。 “柏山在家吗?”邦邦的敲门声响起。有人在门外喊着。 “谁啊?有什么事吗?”尹柏山刚做好鸡蛋汤,就听见有人喊门。 “是我尹柏宇,我爷爷让我喊你过去一趟,话我传到了,你一会儿就去我家一下。我先走了……”尹柏宇也是看到尹柏山家里炊烟飘起才过来喊门的,他已经过来好几次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睡,都日上三竿了才起床做饭。尹柏宇话传到不等尹柏山说话就走了。那天虽然默认了和松辉一起戏弄他,若是之前的他早就破口大骂动起手来了,这次不仅没有动手而他居然还是跟没事儿人似的,帮忙完还道了谢,就回去了。他自己说磕着头失忆了,但是他是不信的。这次爷爷让他来喊他去谈话不知道又要说下什么,不会又是给那小子钱的吧。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你等下我去开门……晗蕊饭帮我盛下,哎呀算了算了,等一会儿我盛,你别动,小心烫着。”尹柏山不明白尹柏宇为什么这个时候喊他去他爷爷家,一听他要走了,所以想开门问个清楚,慌忙中熄了灶火。想让宋晗蕊盛饭的,又怕她不会弄烫着她,所以胡乱说了两句就去了门口。 “你先别走,等等我,话说清楚,喊我去你家做什么?”尹柏山边开门边说。开门后发现人早就走了。两边看看连个背影都不给他留。这人大清早的喊我去他家做什么?不对他爷爷难道就是六伯说的族老之一,原主的堂爷爷?我才刚整理好心情,现在又给我来这一出,我真的是不想过多的参与原主的过往的……先吃饭去,等一会儿去看看怎么回事。尹柏山摇摇头回了院子。 “怎么了?人走了?”宋晗蕊正在往客厅端碗。 “你慢点儿,别烫着了,来来来我来。饭你自己盛的?”尹柏山看见宋晗蕊正端着一碗热鸡蛋汤和自己说话。连忙快走,接过碗说道。 “当然,你还真当我十指不沾阳春水呢,什么都不会?”宋晗蕊看尹柏山接过碗放到桌子上。她也学尹柏山把烫热的手指捏着耳坠,一会儿就不烫了。 “好吧,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呢,夏天这饭还是比较烫的,我小时候就被开水飞溅到了一点就疼的不得了,要不是爷爷把我拉开,那水早就把我烫掉一层皮下来了。就在脚背上。”他说着还指了指脚背,发现这脚也不是自己的。失落的收回手。 “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你就在家想想咱们做什么生意,我先去那个他堂爷爷家看怎么回事。回来你讲给我听。”尹柏山说道。 “好那我先想想咱们这么点本钱能做什么,你……你也别在意,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先在这边生活也可以的。等有机会说不定就能回去呢。”宋晗蕊劝道。 “那有这么容易,这边活着那边的身体便是死的了……哎……回是不回不去了,我就在这边抱你大腿,指望跟着你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呢,可得把你伺候好喽……”尹柏山打趣道。心结已解他便不会过多的执著于过去。短暂失神后就调整过来了。 “那你先得帮我把家产夺回来才行。”宋晗蕊道。 “那是自然,只是你要夺回你母亲的遗物,需要板倒你继母,活着你父亲能醒过来,重新为你争取才行,不然还真不好弄。咱们一没有钱,二没有权,你们家那么有钱,现在你父亲还是昏迷不醒,你家等于是你继母说了算。如果让她知道你的想法估计还是会先下手为强,所以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尹柏山分析道。 “所以才想着先用假名的,在做大之前还是小心点为好。”宋晗蕊道。 “那你先想想做什么,我去去就回。”说话间他就吃完了。把他自己的晚筷端到厨房,摸摸嘴巴打声招呼就出了门。 尹柏山记忆里没有尹柏宇家里的位置,只能随便拉个人问,结果那人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但是还是指了指尹柏宇家。原来就是在村学附近,离祠堂比较近些。 村子是围绕尹氏宗祠分布排列,宗祠据其中。而村学则是在祠堂里后院。走近就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他也没有去看他也不大明白之前村学是在他家附近办的。怎么现在都在祠堂里了。这些陈年旧事他也不愿去打听。没必要上一辈的事了何必去追根究底呢。 “怎么这么慢……”他还没敲门,门就开了,尹柏宇冷冰冰的说一句。 “那个早饭还没有吃,刚吃过早饭就过来了。”尹柏山解释道,还不是你跑的快,不然这会儿他早就回去吃饭了,何必等吃完饭过来。 “爷爷在正堂等你,你去吧。”尹柏宇指了指客厅对尹柏山说道。 “哦……好”尹柏山整理了下衣服,看没什么不妥,就向客厅走去。今天头发也有好好梳,发带还是宋晗蕊送自己的,然后又插上昨日买的发簪,这样头发更紧些不容易松散。仪容是很得体的,一袭青布长衫文质彬彬的,猛的一看还以为是一位求学的学子呢。 尹柏宇看着这位之前还是一副邋里邋遢衣冠不整的样子,这才一天不见就大变样了,一收拾还像那么一会儿事儿。 “隆德?是隆德来了吗?还真像隆德年轻时的样子。”尹兴业和其他几位族人坐在客厅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尹柏山来。平常他们都是在院子里说话的,可这次等的时间有点长,他想着柏山终于学好了一高兴就把之前藏的茶叶拿出来泡了点来喝。 远远的看到尹柏山提衣进院,那姿态和当年年轻时的尹隆德一个模样,两个人相重合,他不由得喊出了尹柏山父亲的名字。 “柏山见过堂爷爷和各位爷爷叔伯。各位爷爷叔伯好。”尹柏山拱手弯腰行小辈礼道。 “好好,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柏山,你长大了,也懂事了,爷爷很欣慰。”尹兴业拍着尹柏山的肩膀说道。 尹柏山有点莫名奇妙,他不就是剃个胡子,衣服穿的得体些,这老爷子就说自己长大了懂事了。还真是奇怪。而且这屋子里还坐着这么多人。 他不知道的是尹柏山每次来这里都是接受训斥的,所以他很反感,再后来尹兴业以钱为诱饵接济他,但是总是先训斥一通,再给他点钱或者吃食衣物什么的,无非是让他学好。但是原主来就是依着院墙,就任由他怎么说教,一点尊长的态度都没有。虽然尹兴业给的这些不多,但是对于好吃懒做的尹柏山来说,那已经是很好了。他可以把东西换钱去潇洒,至于他为什么不找那些好欺负是人收保护费,完全是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挣不了几个钱儿,哭哭啼啼的扫兴。像这样免费给的他都是来者不拒。至于钱花哪里了,伊晗也不知道,他没有原主的记忆。 “柏山今天喊你来呢,是给你一些东西,这是你爹放到我这里的,之前给你的那些银钱,是你爹把那几亩田以最低的价格卖给族里当祭田,给你的那些钱其实是那卖地的钱,虽然钱不多但是好歹柏同那里还有还给你留了三亩田,够你的嚼用。这些年钱也给你的差不多了,这个匣子是你爹寄存在我这里的,说是你成亲后就把它交给你,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你爹说钥匙你知道在那里,你拿回去自己打开看看吧。”尹兴业当着大家的面把那个巴掌大的匣子递给尹柏山说道。 那匣子里其实就一台方砚,一只毛笔,和一个本子,那个本子记录着尹柏山从出生到他母亲过世那几年的点点滴滴。是他母亲亲笔所书。当年匣子是打开的,尹隆德当着族人的面亲自放进去的,证明里面么没有钱财,他也怕他死后有人会打这个匣子的注意,害年幼的柏山。而他把这些交给堂叔保管,也是为了让有个人能管着他,尹隆德知道尹柏山是最在意他娘亲留下的这三样遗物的。交给堂叔就相当于牵制住了尹柏山,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听话。 “谢谢堂爷爷和各位叔伯这么多年对柏山的照顾,柏山之前有对不住堂爷爷和各位叔伯的事,也请堂爷爷和诸位叔伯念在柏山年幼无知能在族人面前帮柏山多说说好话,现在柏山愿意重新做人,也请堂爷爷和各位叔伯能给柏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在场的几位都是当年的见证人,虽然知道匣子里没有什么,但是还是得来这里做个见证的。尹柏山恭敬的向众人深弯腰行大礼道。 “柏山只有你肯弃恶向善就还是我尹氏的好儿郎,切莫再走之前的老路,好好过日子才是正道。”一位族老说道。 “是是,柏山这些都会改的,您请放心。”颔首弯腰道。 第二十七章 “现在改正还不晚,你还年轻,以后和那姑娘好好过日子,切莫再拈花惹草了。”另一位叔伯说道。 “是是我一定改,您且放心。”尹柏山接受了所有人的说教后,众人才放他回去。 他走出院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祠堂,如果在祠堂说不定就得上家法了。他摸了一把没有汗的额头,逃似的出了尹柏宇家的门,就往自己家里赶。 尹柏宇头一次看尹柏山吃瘪的样子,蛮好笑的,这位村里横着走的人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看来真的是转性了,若是以前的他定是骂骂咧咧的负气而走了。看样子是变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现在居然冒出来个原主爹留下来的遗物?还必须等原主成亲后给?真奇怪,这里面该不会是钱吧,几位族老也没有说里面是什么,更没有好奇想要看看里面的东西的,肯定是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估计也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不然原主的父亲就不会在厨房那里埋钱多此一举了。 但是这里面这么沉不是钱难道是石头?对了他们说钥匙在我那里我怎么就没有见过呢?这么小的锁钥匙也应该非常小才对。回去找找看,不行就把锁给砸了。这么精致是小锁砸了还真有点可惜。 尹柏山不理会路上村民的目光,抱着匣子就往家里赶。 “他叔公,今天看着孩子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呢,我昨天还听小辈说起,柏山和之前大不一样,还不信,今日一看确实如此,他身上现在有他父亲当年的那股精气神儿和气度了。”一位老者在尹柏山走后闲聊道。 “我倒是希望他以后真是就能改好,毕竟隆德对村里做的贡献也不小,临终前还把家中藏书全部交给族里。其中还有几本是孤本,没有给柏山留下什么,而他放在我这里的这个匣子,当年你们也看到了,就一方普通是石砚,一本柏山母亲的随笔和一支笔,他放在这边的意思也就是能牵制着柏山,也给他一个盼头,只是没有想到柏山最后还是走上了歪路,我愧对隆德当年的嘱托啊”说话的正是尹兴业尹柏山的堂爷爷,当年尹柏山父亲的去世对他打击也比较大,自己儿子去世后,他可是把对儿子的思念都寄托到尹隆德身上了,比较这两兄弟长的实在是太像,自己是孙子的长相反而没有那么像。所以对尹柏山也只是物质上的扶持,等回过神来想要教导时,他已经跟着那帮子人混成小地痞再也不服管教了。 “兴业啊这也不是你的错,当年兴之去的早,你也是拿隆德当亲儿子待的,后来隆昌去了,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隆德就在你面前病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可是整整经历两遭啊,你……也是伤心过度才这样的。现在这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成了亲,这亲索虽然不那么正式,可好歹他就此改好了,你看看刚咱们那么说他他也只是低声认错,这孩子是浪子回头,必有大作为,你这些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尹氏最为年长的老者说道。 “但愿如此吧……” “我回来了……” 尹柏山抱着小匣子回了家后,把匣子往桌子上一放,准备把锅碗洗洗再去找钥匙。还没有进厨房就被宋晗蕊喊住。 “你是渴了吗,桌子上有凉茶。” “没我不渴,我就去把锅碗洗洗。”尹柏山说着就进了厨房。发现今天厨房比昨天还要干净,明显是被人收拾过的。 “我已经把锅碗洗好了。”宋晗蕊跟着来到厨房门口说道。 “不是说过嘛,以后这样的粗活儿我来就好,你有这功夫帮我把之前的破衣服给缝补缝补我下厨房和干粗活儿穿。要不给我做个围裙也行。” 尹柏山说道。 “那你收拾好衣服给我,我给你缝补缝补,不是有新衣服了吗?怎么还穿这旧衣服。”宋晗蕊问道。 “穿新衣服干活也会把衣服弄破的,如果家里没有这破衣服我倒不介意穿新的作活儿,全是手工织布扔了多浪费。而且这边是衣服貌似都不是很结实。我穿衣服和鞋子很费的。”尹柏山说着抬起脚就让她看鞋底,磨的就剩一层很薄的布了。新衣服和鞋子还没有做好,只能将就着穿了。 “你是说这些旧衣服不穿也可以,只要能利用上就行吗?”宋晗蕊说道。 “是啊,你给我留两件能穿的,其他的你想做什么都成,正好给你找个事情做。”尹柏山抱出一堆已经洗干净的旧衣服,放椅子上。“对了,咱们做什么生意你想好了吗?” “还没,布匹茶叶,这些都在宋家手里,现在宋家被李氏掌控,咱们没有多少本钱也争不过他们。这吃食也就醉香楼的最好了,其他的几家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勉强维持生计,药材呢我又不懂药材,所以也不好做,虽然这里山脉多,药材也多,不懂行是不好做的……” “哎……那不相当于白说了,什么也做不了,没有钱怎么和你继母抗争呢。”尹柏山失望道。 “对了,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卤方吗?当初没有和陈琦说,你那个卤方做什么?或者咱们可以先卖吃食。”宋晗蕊看他失望的表情提议道。 “那得盘下个门店,然后买肉炖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我需要的原料。还得去镇上。”尹柏山看了看天说道。“就是估计会太累,要起来很早去煮熟那些肉啊什么的。” “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轻松的活计,不然大家都去做生意去了。”宋晗蕊说道。 “说的也是,都是靠自己双手挣过来的。你那屋子里有看见过这种锁的钥匙吗?”尹柏山拨拉着桌上的小匣子问道。 “那间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并未见到这样的钥匙。这里面是什么?” “堂爷爷给我的,说是尹柏山父亲临终前交代,尹柏山成亲后就可以把这个给他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尹柏山耸耸肩道。 “反正蛮沉的,你说里面有没有银子什么的?”尹柏山拿起那匣子晃了晃,递给宋晗蕊让她看看。 “应该不是钱财之类的,说不定装了块儿石头也说不定,既然是临终前交代,说明里面的东西族老们是知道是什么的。不然这匣子早就无故失踪了。”宋晗蕊接过匣子颠了颠道。 “没有想到你还门儿清啊,和我想的一样,里面肯定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这都十几年了,如果真是值钱的东西估计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早就无故失踪了呢。”尹柏山笑道。他现在准备找个工具把这锁给敲开。 “我家不就是这样的例子吗,当年父亲从族人手中夺回家产,便带着我和母亲回祖地生活,不再理会族中事务。倒了清闲几年,只是没有想到李氏会在他生病昏迷之际把控整个宋府,买通所有下人奴仆,还把我……” “不要再说了,现在咱们好好计划一番,我承诺过的事一定说到做到,你且放心。”尹柏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你……伊晗……” “额……咱俩谁跟谁啊 ,我说了你是我妹妹,做……做哥哥的当然要好好保护妹妹了……”他本来想说姐姐的话道嘴边就又咽下去了。看着这个低他一头的小女孩儿,身世坎坷,却没有因此颓废这也是少见的。可见她的心性还是很坚强的。 “我想过了……” “什么?”宋晗蕊疑惑道。 “咱们把这个匣子敲开吧,我也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现在我就是尹柏山,这东西本来就是给我的,我敲开怎么了,这屋子我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钥匙……”尹柏山话没有说完就跑到厨房去了。 一通忙活,他把之前的那个罐子又给挖出来了。 “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里面还有两粒碎银子不知道多钱钱,想着备不时之需就没有全部拿出来,这油纸下面好像有个东西,当时看着像个铁丝,就没去看。”尹柏山边说便把那油纸拿出,从最下面掏出了一个已经腐烂漏着斑斑锈迹的一个小拇指长短的物什。 “还真是钥匙!”尹柏山把那包着钥匙的破纸拿掉,就看到了钥匙的真面目。有锈迹,但是还能用。 打开锁后。 “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看看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是石头?”尹柏山让宋晗蕊亲自打开匣子。 “让我来?”宋晗蕊疑惑道。 “当然锁我都打开了,你掀开盖子看看,里面是什么。看是不是和你想的一样是石头?”尹柏山点头让她打开匣子的盖子。 “好……” “原来是一个砚台啊,还真是块石头,我就说嘛,不然怎么会这么沉。”尹柏山看到上面一块儿椭圆形的石砚说道。 “也不是,还有支毛笔,和一个册子。”宋晗蕊把砚台那出来后,一手拿笔一手拿着册子说道。 第二十八章 “我看看这册子上写的是什么。”尹柏山接过册子也没有看,就是抖抖,看里面会不会夹藏银票什么的。 “你也别抖了,那个罐子那点钱估计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全部家当了。这里面不可能有的。”宋晗蕊见状说道。 “哦”尹柏山失望的回道,然后翻起那本册子看道。 “今日大夫诊断已有孕一月有余,隆德很高兴,言有子才像个家。对孩子很是喜爱,但我却不能告知他,我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生子的负担,我想给他留下一个继承我们血脉的孩子……” “孕三月身体已经出现严重不适,隆德得知身体不能有孕,强行要打掉孩子,被我阻止,我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希望,我希望能生下他,我也想看着他长大成人……” “孩子还是早产了,但是孩子很健康,本以为生完孩子就会死的我,居然也活了下来,谢谢上天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放下一切,陪孩子长大……” “柏山对不起,娘亲始终还是没有兑现承诺,看着你长大成人,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敬你爹爹,他为了我们母子付出了很多也牺牲了很多……” 尹柏山跳着看的,只看自己能认识的字看,可心里还是很难受,他猜测原主父母肯定是经历过什么,不然原主父亲不会为了原主母亲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官禄富贵,能为爱情放弃一切的,那原主母亲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不是罪臣之女,就是逃犯。二十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宋晗蕊看到尹柏山面色不太好问道。 “你自己看吧,对了,你知道二十多年前这朝廷或者这附近发生过什么大事吗?”尹柏山把册子递给宋晗蕊问道。 “二十年前?那时我还没出生呢,没有听我爹娘说过什么事,有机会你可以问问六伯,说不定他听说过什么事。”宋晗蕊接过册子说道。 “好吧,我去山里一趟,你……这些你看着收拾吧。不行等我回来弄也行。”今天早上就没有菜。一餐没有菜那就不是饭,至少得有些咸菜吧。他决定去山里找点野菜,至于做生意也不急于一时。反正现在有钱心里不慌,就在家里顿个十天半月的也不成问题。 “哎,你不带点水去吗”宋晗蕊追出门问道。 “貌似家里没有水壶可以带,我看去山上砍根竹子回来做个水壶。好了你在家里看着弄吧,不然就把你手上的册子看完给我讲讲都写了些什么。” 尹柏山挑眉道。 “好,那路上你慢点。早点……早点回来。”宋晗蕊道。 “好我知道了,回去吧。”尹柏山背着背篓,拎着小竹筐,里面放着几个已经煮过的猪大骨。准备再放河里弄点河蟹什么的。 这原主父母这么相爱,对他也很好,可惜命不好都死的那么早,原主当时也才八九岁大的孩子,父母先后骤然离世,对他的打击也不小吧,还真是有点可怜。这么小没有了父母,父母为了他能平安长大,还不能给他留太多的财产,看看那些书柜。里面当时是有不少书籍吧,随便卖了都大几十两银子了,这些书应该不是被原主卖了,原主父母的衣物都没有卖他不可能去卖他父亲所珍视的书籍了,看来应该像是被他父亲送出去了。对了还有地,刚堂爷爷也说给族里有祭田,还是最低的价格。那书说不定就是给了族里了。不然这族学能办起来?还那么多学生。 说到地,尹柏同那里还有几亩他的地呢,得想办法要过来自己种,总不能自己有地还去租别家的地吧。整天吃老本也不是事儿。到时候看情况吧。 做什么生意呢,酿酒?制作肥皂?总不能以后就卖卤肉吧…… 酿酒他是不怎么会,但是没有吃过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啊,家里不是有坛醉纯香醉香楼的招牌酒,他当时以为是醉春香,结果看到酒坛上的名字才知道是醉纯香,他可以把这坛酒给提纯了。到时候卖高浓度的烈酒,也不错。至于肥皂这里已经有胰子了,和肥皂不一样,但是就是太贵了,好多人家买不起,如果他能做出价格低廉的肥皂,那么这个市场也是比较大的。只是做肥皂需要纯碱,这个东西这里没有,得找替代品。不好弄。 尹柏山边放竹筐边思索着。河水这么清澈他都想下河去玩水了。 看了看居然还有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再看看自己平坦的胸膛,男女有别,别刚有点好的表现就又被人当流氓了。下好竹筐,固定好洗把脸。就进山去找野菜去了,这次他都是走那些没有人走过的路。反正他用柴刀开路。自己砍了一条路出来。 这次收获不错,采了些平菇,那些自己见过的野菜也采了不少,至少这几天的青菜是有了。他居然还看到了爷爷经常采回来当茶叶来喝的草药。 这个个是什么怎么看着和假人参有点像,不对他小时候见过爷爷采过一支野参,爷爷没有卖一部分被他泡了酒,一部分被他用来掺着别的草药顿鸡汤给自己补身体用了,他小时候身体骨弱老是生病,爷爷可没少操心。不紧自己找村里的老中医开些温补的草药给自己炖鸡汤鸽子汤不身体,自己还借老中医的医书自己学着看。不过好在自己慢慢长大抵抗力增加,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但是每年还是会给自己炖一两只鸡来吃,里面都是配有草药的温补汤。 所以他是认识些普通的常见的草药的,至于人参这种,他就见过一次,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新鲜的人参了。 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在这边给他碰到了一株还长在土里的野参,要不是他砍树枝荆棘,很难发现它,这长到半山腰是怎么回事啊。他感觉也没有走多久的路。转身一看。 不知不觉间居然爬了这么高,他就说怎么越向上走,野果啊,草药啊,还有哪些野菜就越多呢,原来都快跑到山顶来了。虽然离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山下包括村子都很小了,还能清晰的看着村里的那条河的流向,那一片一片的想必就是村落吧,没有想到越远村落越多。看来自己这边还是比较偏僻的,零零散散就几个村落。 他也不看了,歇歇,就开始挖这支人参,回去买只鸡炖汤喝,爷爷给自己的炖汤方子可都记在脑袋里呢,爷爷去世前还担心自己先天不足,千叮万嘱的说让自己至少一年顿一次给自己补身体。 今天收获可真不小,挖人参他也不在乎那么多细节,用柴刀把附近的杂草清理干净就开挖,其中还弄断了几根须子,这人参这么粗,而且根系居然这么发达,和当年爷爷挖的那支二十年的人参比简直要大上一大圈。 “哎呦造孽啊,好好的一株百年人参被你这一通乱挖,浪费了多少啊……”尹柏山刚把人参从土里挖出来,身后传来老者惋惜的声音。 “这人参有一百年了?难怪这么大。”尹柏山把人参种子揪下来撒到土里,捡了些青草树叶准备把人参包起来时。又听见那个满头银发背着小竹篓的老者阻止的声音。 “小伙子你动作轻点,这可是百年人参啊,难得一遇啊,你挖参时的一通操作,本来能卖个好价格的也会因为这个原因少卖几个钱的。你再这么一弄,价格就又低了……”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镇上同康堂的的老东家同仁和,经营已经交给儿子孙子搭理了,自己喜欢钻研医道,所以时常会来这大山里采点草药什么的。这次上山是因为自己想找几味草药配药,可人们都没有见过,关键还必须得是新鲜的,所以亲自来找,孙子同锦兴不放心也跟着过来了。 “爷爷您慢点。”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护着老者说道。 他们从隔壁赵家村爬山上来的,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自几株自己想要是草药,准备下山时看到这边尹柏山在那里乱砍杂草和荆棘,然后就看到他蹲者开始挖什么草药了,想着说不定是挖着什么草药了,离着也不远就过来看看。原因就是尹柏山背篓里确实有些草药漏着头。出于医者对草药的热爱,所以就忍不住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尹柏山粗暴的挖参场面。 “那个老爷子,这参真有一百年了?我又不卖它,自己留着炖汤喝,大体保证完整就行了。这不和挖萝卜一样吗?”尹柏山无所谓道。 “看这个头,少说有一百多年了,这百年人参可是值不少银子的,你当真不卖?”同仁和上下打量了下面前这位面容消瘦衣着虽然有点破烂倒也干净的年轻人说道,这年轻人看着家境也不是富有的样子,这人参虽然没有保留完整的根须,但是也值几十两银子的。他居然说用来炖汤喝真是暴殄天物。 “我又不缺钱,你也说了难得一遇,卖了再买我可就买不起了,那我为什么要卖?”尹柏山边说就把那人参混乱用杂草树叶卷卷放进背篓里。 第二十九章 “老夫我平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到对这么对待百年人参的人。”老者捋着胡须感叹道。 “这不,现在你就遇到了……”尹柏山背好竹篓。把自己挖过的地方回填,准备下山。 “小伙子,老夫刚才见你把种子撒到这里,是何意啊。种子即便是撒到这里也不一定能再长出一颗参来了。” “我是看这种子已经成熟有再生根发芽的条件才撒的,我把人家母亲都给挖了,还不得给它留个后啊,至于它能不能生根发芽,就看它的造化了,再说了,下次我还能不能记得这个地方就另说了。你看我每次进山路线可都是不一样的。”尹柏山说着指了指自己砍的那条小路。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碰运气才得到这株参的,小伙子运气还真是好。”老者想买这支参,可人家不卖所以羡慕道。 “那是我运气向来很好,好了眼看快中午了,我得回去了。再见。”尹柏山看看太阳那么高了,自己也口渴难耐加上也饿了想早点回去,所以尽快结束这次谈话。 “哎哎……小伙子。来喝点水吧,这次进山没有带水吧。”老者看尹柏山嘴唇干裂,不停的咽口水,想必他是口渴了,让孙子拿出自己带的水递给他。 “额,这不太好吧,你们一老一小的就带了一壶水,我喝了你们怎么办。”尹柏山拒绝道。 “没事我们带了两壶,还带了干粮。要不要先吃点垫垫?”老者想留下尹柏山问他点事,所以又让孙子把带的另外一壶水拿出来,又把带的干粮也拿出来。摆在一旁比较平整的石头上。这里树木丰茂,阳光照射率比较低,还有阵阵山风吹来也是蛮凉快的。 “这位小哥儿,我爷爷并无恶意,我们家就在镇上同康堂,我爷爷是同康堂老东家,我叫同锦兴,今天是陪着爷爷上山采药的,他现在配的药正好缺一两味药,但是必须是新鲜的才能入药,转了大半天也就只找到一味,看到你采的这株老山参,正好他配的药也缺一味新鲜百年老参入药,本来是想求购的……”同锦兴解释道。 尹柏山本来想一走了之的听他这么一说回道。 “我这支山参确实想用来煲汤的,但是一次也用不完这么多,老爷子如果你能帮我处理好这支山参,我就送你三分之一吧,不要钱,只要你把这山参处理好方便存储就成,都说人参能救命,我留点说不定以后能用还能用它来救命。你看怎么样。”尹柏山说道,当年爷爷挖的那支人参也是村里的老中医帮忙弄的,爷爷也是送他三分之一,其他的就切片保存到密封的瓶子里,炖鸡汤时配着其他的草药放上几片。 现在在古代他也不会自己处理这人参,若阴干霉烂丧失药效就得不偿失了。 “此话当真?老夫不需那么多。就这些根须就足够入药了。”老爷子本来是坐着石头上歇息,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站了起来问道。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说给你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只要能处理好方便存放就成。”尹柏山拍着胸膛说道。 “小伙子看你这么忍痛割爱让给老夫这三分之一,老夫也不占你便宜,这参三分之一也值十几两银子呢,就算你拿着参去其他药店处理,也不过几个钱,看你家境也不是很好,老夫愿出钱买你这三分之一的参。免费为你炮制剩余的人参。”老者看尹柏山这么仗义,不忍占他便宜说道。同康堂不缺钱的,区区几十两银子还不算什么。 “那这多不好意思呢。感觉我占你便宜了呢。”尹柏山没有想到这三分之一的人参居然能卖十几两银子,这可是白捡的啊。不要白不要,看看他们上山采药穿的衣服都比自己的好,他们家看来也不差这几个钱。 “呵呵……小伙子这个是你应得的,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愿意告知老夫这种草你采来做什么用?”老者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株和尹柏山框子里被他采来回去准备泡茶喝的草问道。 “哦……这个啊,采回去当茶叶用,泡水喝清热解暑,夏季必备。”尹柏山以为他又要问什么呢,原来是问这个草用来做什么。 “这草本地人多用来喂猪牛羊,当草料用,从没有人用来泡水喝,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清热解暑的功效。”老者揉开一片叶子闻了闻说道。 “你说这被用来当草料的?好吧这东西确实没有毒动物也可以吃。”他没有想到现代山上不多的植物,到这边居然被用来当草料,居然还不少。 “老夫想知道这除了清热去火还有什么功效?”老者再次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这白水太难喝了,随便弄了些草泡水喝,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龙舌草泡水喝味道还清清凉凉的,蛮好喝就一直用这个泡水了,而且自打喝了这个龙舌草泡的水,就从来没有上过火。所以才说夏季解暑必备啊。”尹柏山胡诌道,他总不能说是上一辈传下来的吧,这边没有人用这草泡水喝。所以只能自己编个理由。 “原来这草还有名字叫龙舌草,确实比长猪草好听多了。”老者沉吟道。 “那个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呐这人参你带回去处理吧,到时候我再去你药铺抓点炖鸡的药,和这山参一起取回就成。”尹柏山说着从背篓里拿出山参递给老者说道。 “这……小伙子你不怕你前脚走后脚我就把这山参给昧了?”老者没有想到尹柏山这么信任他,在山上就这么直接的把价值几十两银子的山参让他带下去炮制。 “那个你不是说得需要新鲜的山参入药吗?你配的药想必也是别人的救命药,这山参我带回去估计要等好几天才去镇上,到时候山参都干了,还不如你现在带回去,新鲜的入药其他的直接炮制,岂不省事。而且你也说了你们是同康堂的老东家和少东家,那么大的一个店,肯定也是诚实守信的吧。所以我放心。”尹柏山说道。 “敢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老者接过山参问道。 “免贵姓尹字晗山,你叫我晗山就成。”尹柏山本来想报大名的,想想还是算了,准备悄无声息的做生意还是用别名低调些的好。 “好,寒山小哥儿既然你这么信任老夫,老夫也给你一件信物,到时你拿着这枚玉佩直接进店找我就好。”老者说着取出自己身上带的一枚羊脂玉配,递给尹柏山,不然口说无凭。 “爷爷不可……这可是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同锦兴阻拦道。这枚玉佩本来是要给妹妹的,岂能让外男沾染。 “还是算了吧,您这枚玉佩可比我这山参值钱多了。您不怕我给您昧了?”尹柏山看旁边的同锦兴阻拦老者把玉佩送出去,他也拒绝道。 “这有什么,一枚玉佩而已,你且收着,过两天拿着它做信物来找同康堂找老夫。”老者直接把玉佩塞到尹柏山的怀里道。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过几天我一定去。那小子先走了。再会。”尹柏山接过玉佩,看都不看直接塞到怀里,拱手作别。 “哎……这枚玉佩你别……别弄丢了。”同锦兴不想说的不是别弄丢了,而是别贴身带着,它可是要给妹妹的。 “放心我会好好收着的,丢了我还得赔钱呢。”已经走远的尹柏山大声回道。 “爷爷,您怎么把要给妹妹的玉佩给了外男呢,这……这要是被外人知晓有损妹妹的清誉的。”同锦兴等尹柏山走远后问道。 “今天出门身上没有带别的东西,就顺手把它给了出去,你说是不是缘分,今天刚在从赵家村赵玉匠家里取回玉佩,在山上就遇到这位一见如故的小伙儿,”老者不以为意乐呵呵的说道。 “哎呀爷爷,总之这几天我就守在店里等他来,这女儿家的玉佩岂能随随便便送给外人呢。”同锦兴说道。 “这有什么你不也有一块儿一模一样的吗,到时候把你的那块儿给你妹妹,你配新的也一样。看看好好的医术不学,铜臭味倒染了一身,”老者把那支山参收好,又喝了点水吃了点干粮,就自行下山去了。 “爷爷您慢点,等等我,我走您前面扶着您。”同锦兴不喜医道,就喜欢经商做生意,药材长什么样药性如果都背的滚瓜烂熟的,再学些望闻切诊那就是一个好大夫了,但是他背这些是用来做生意用的,采购销售药材不容易买到假货。遇到不识货的说不定还能捡个漏什么的。他们家的药材铺本意就是行医救人,可他倒好跑去经商去了。可把老爷子气的不行,他们同家三代单传,到了同锦兴这一代,是兄妹两个,妹妹同锦夏对医道及其痴迷,跟着自小跟着爷爷学习医术,可惜是个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所以时常会扮成男子在医馆行医只看妇科。虽热同锦兴生意做的不错,可是还是不得老爷子喜欢,老爷子还是希望孙子能收回心思好好继承家业和医术。 第三十章 可年轻人的事他管不住,所以就把心思放到医药方面,对孙女也是倾尽心血细心栽培,希望孙女能把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去救更多的人。孙子不着调吧还不愿意成亲生子,只能把眼光放到孙女身上,以期给她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夫婿,好巧不巧,尹柏山就特别合同仁和的心意。见尹柏山居然那么信任的就地把山参交由他带回先制药,说明这心地善良,有颗赤子之心。是孙女婿的绝佳人选,但是他也不能强行拉配,搭个线看年轻人能不能看对眼了才行。所以顺手就把刚取回的玉佩给送出去了。 同锦兴早就看出来爷爷有这方面的心思,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注意打不了,居然打到妹妹头上了。自己的妹妹那么可爱才多十五岁,他还想多留妹妹几年呢。而且妹婿还得过了自己这关才行,他已经在府城开了几个分店了,正准备把家人接过去呢,怎么可能让宝贝妹妹嫁到这小山村中呢。 虽然对爷爷不满,但是长辈年纪大了他还是得表面顺从,做个好贤孙,至于婚事他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自是不去考虑,他也要像爹娘一样找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过一辈子,那样才幸福。 这叶子怎么看着像是半夏叶子呢,小时候还才过这个卖钱呢。这还真是开药材铺的,弄个玉佩居然也弄个药材叶子,尹柏山看着这枚羊脂玉配,雕刻的是完整的一株半夏的茎叶和球茎,虽然都是微缩版的,但是雕刻工艺确实不错,纹路清晰。既然是当做取山参的信物他当然是得保存好了,这东西可比他那山参值钱多了。 看了一会儿没意思就收好,他已经找到竹林的位置,看样子也是无主的,砍根竹子,路上又捡了些干柴,收了竹篓打道回府。 这天要是再凉快些,他真想天天往外面跑,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都是需要去熟悉的,况且他还是生在一个有族规的宗族里,有些事像现代那样置身事外都做不到。 所以还是先熟悉熟悉,别让人拿了短去做妖。而且他也不可能在原主爹和祖辈的福荫下过一辈子,这种总会有一天给消耗完的,估计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宋晗蕊在尹柏山走后,就拿去那本手册看了起来,册子写的页数不多,多是尹柏山母亲怀孕后,心里话无人可倾诉才写的,大意就是本就身体不好的她并未告知尹柏山的父亲身体原因不便有孩子的事,想为尹隆德生个孩子陪着他。没有孩子因为身体原因也是没有几年好活的,有了孩子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延续孩子还能替她陪着他,可惜尹隆德也因为思念成疾,英年早逝留下了这么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孤苦无依的长大。 而他父亲居然还把这些交给族人等他长大成亲后才还给他,对于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何其残忍,本意是为了能牵制住他让他好好读书好好生活,这也间接的把那个孩子推到了对立面,孩子不仅没有学好,反而成了这远近闻名的地痞流氓,一世英名也毁于一旦。在后面就是尹隆德在妻子死后发现了这本册子,在后面追加的一些思念的情话什么的。 看完后正准备把这册子放进匣子里和砚台放进匣子里,等尹柏山回来看怎么处理。不小心碰到了匣子,匣子落地,匣子没有摔坏,倒是里面的夹层给磕开了。 两指宽的木板翘起,她看等不住尹柏山就好奇的,把薄木板揭开,发现里面居然放着一根金丝匝凤簪,看工艺和金簪总量不似普通人家才能用得起的,也不是尹柏山父亲在世时的家境能买得起的,里面还有个纸条。忍不住打开看了看。 柏山吾儿,此金簪为你母亲留下唯一的遗物,实属贵重,可作传家之物传于儿媳。然钱财之物恐遭旁人窥视,不易过早示人。故存于夹层,汝既已观此信,便明吾儿已娶亲。吾甚慰之,望汝好好经营家庭好好读书。为父于汝甚愧之,无缘见汝长大成人,望汝勿怪之,实因不忍汝母一人等吾太久。……勿牵勿挂,勿悲勿泣。 又是一个难得的痴情之人,宋晗蕊羡慕自语道。尹柏山问她知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还真没有印象,一来她那时还没有出生,二来她记事后,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也没有人说,她自是不知的。 听闻尹柏山的父亲在考举人途中遇到他母亲的,然后不知什么原因就弃考了,并不再参加科举,凡是知道这件事的都说尹母是个狐狸精把尹隆德的魂儿都勾没了,那有心思去科举,可是他们成亲不到三年就过世了,尹柏山的父亲还是没有科举的打算,再后来尹柏山的父亲过早离世,人们对这件事也只说他父亲当年是多么的聪明,年纪轻轻就考取了本县的案首。对他的期望是最大的,即便是不科举他所教出的学生,都是逢考必过,没有考不上的,最差的也是个秀才。可见其学识渊博。 现在想来尹隆德不去考科举说不定和尹柏山的母亲脱不了干系,他们可是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光宗耀祖的事情是每个读书人的信仰。难怪尹柏山看了之后问她知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可能是当年发生的事和他母亲有关也说不定,看他母亲留下的字迹,是有大家指导过的,不然字也不可能自成一家有自己的特点,这些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的。普通人家都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更别提自小读书识字了。她还是母亲坚持请先生来家里教的。父亲也不多在意就是让自己能识字就行。 等尹柏山回来后,看了看信,又拿着那簪子琢磨了一会儿道。 “这金簪能值多少钱?” “这金簪是你父母留给你做传家宝的,你就这么的想卖了?”宋晗蕊惊讶的说道。 “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我对他们没有感情,这簪子在我眼里看来就是钱,大不了可以先当了,到时候有钱了再赎回来也是可以的。” “现在我们还有几十两银子呢,先做个小本生意,这东西先留着吧。等实在缺钱的时候再拿去当了吧。”宋晗蕊从他手里夺下簪子说道。 她是怕这簪子拿出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这簪子是尹柏山母亲的遗物,说明她是从家来带出来的,如果流传出去被认识的人看到。特别是仇家恐怕真会自己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才阻拦道。 “好吧,那你先收着吧,放我这里估计也会丢,这册子就放这匣子里吧。这砚台和笔咱们就用吧,等等我再撕开几张纸,写点东西。”他又从册子后面撕了几张没有子的空白纸,下次去镇上得买点纸回来,写个东西也不方便。 然后他就把他需要炖鸡的方子写下来了,留着到时候去药铺直接抓点回去炖汤喝。 这几天尹柏山就待在家里,想着爷爷当年劈竹篾是怎么劈的,自己边回忆边学着编了个也可鱼笼,让鱼进去就出不来的那种,做的还是比较大个儿的,比较粗糙,但是成品做出后还能用就是巨丑,虽然丑但是他还是拿着它到宋晗蕊那里炫耀。 “快看看我做的怎么样?”尹柏山拎着一个有水桶粗的鱼笼对宋晗蕊炫耀道。言外之意便是赶紧夸夸我做的不错吧。 “嗯……”宋晗蕊绷着脸打量了下他做的巨丑的鱼篓。 “怎么样,还可以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竹器。”尹柏山自豪的说道。 “还不错,只是你两头留两个口子怎么捉鱼?”宋晗蕊见他只是做了个竹筒子,之前听他说里面放点饵料可以下到水里,鱼儿自己进去,可这两头都是相通的鱼进去吃完不都跑了。 “这细的一头到时候用有个木塞塞着,鱼从这里取出的。呐这边是进鱼口,这边是取鱼口。”尹柏山比划道。 “只是这边进鱼口你留的口子是不是太大了,鱼还是能从这里出来的。”宋晗蕊指着进鱼口说道。 “里面有两指宽不算大,你看里面有倒刺,他们不好出来的进去大几率是从这里出不来了。”尹柏山把进鱼口拿近些让宋晗蕊看清楚里面的构造。 “没有想到你还蛮聪明的,想到这个法子捉鱼。”宋晗蕊不客气的夸道。 “那是我可是见过一次,自己摸索着就做了这么大的出来,我得找个结实的绳子,今天就下水试试效果,看能捉到什么。”尹柏山拿着鱼篓又去拾掇去了。 “你不去镇上取山参吗?这都几天了,不怕人家等着急吗?”宋晗蕊提醒道。 那日尹柏山下山后也是让她看了那枚玉佩,比山参值钱多了,山参炮制快的话几天就可以了,他还想着炖鸡汤,所以催他去镇上取回山参,然后用他写的配置卤味的卤料,准备看看卤的肉如何。先做点小买卖。 第三十一章 “我先把鱼篓下水里,回来再去,我已经决定做那个了,到时候材料买齐看看那个效果好,咱就做那个,你看可行吗。” “好你路上慢点。”宋晗蕊进屋拿起尹柏山撕下的那几张已经写满字的纸,看了起来。 纸上尹柏山画着一些图,是用来做酒蒸馏提纯用的,宋晗蕊当然看不懂,什么水浴冷凝。几张都是些图纸,和一些需要的器具看来是要去购置这些物件了。 宋晗蕊又看到哦缺胳膊断腿的字,于是就把之前他写契约书的那两张废纸拿了出来对比了下,书写自然,而也没有因为外人说写错字而羞愧,看来他所认识的应该都是这样的字,这些字虽然少写一部分,但是书写更方便些,她之前也在家中藏书看到一些古籍上注释,由于空白限制采用简写的字体进行备受的。依照他这样的书写看来从小学的就是简体字,而且是把能简化的字都简化了。便于识读和记忆。 “你在做什么?这个不是之前写的契书吗?我就说怎么一转身就找不到了,原来被你拿回来了。不是有张正式的吗?看这些草稿做什么?对了今天去镇上得买点纸笔回来。写个东西也挺不方便的。”尹柏山回来后看见宋晗蕊手里拿着几张纸在思考什么,其中几张还是自己放桌子上,准备今天找卖瓷器的看能不能定做一套,回来做实验。 “没有看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上学认是就是这样的字体吗?”宋晗蕊问道。 “哦刚回来没有多久,进门就叫你了没有应声,原来你在想这个啊,怎么不早点问我呢。我们那边也是有繁体字的,就是你们这里书写的字体,但是由于字体笔画太多书写不方便,我们那边有个前辈就提议把字体简化,既不影响书写,也不影响字的意思,还能帮助孩子们更好的去识读和传播,一举多得,所以国家就用了几年的时间全国统一字体使用简化字体了。”尹柏山收拾背篓,拿好裁缝铺的收据,准备去镇上。 “你这么一说还是挺方便的,只是有些字还是简化的太狠,我都不大识得了,但是好像你能猜出我们写的是什么字对吗?”宋晗蕊对着忙活的尹柏山问道。 “那当然了但是有些不常见的我也猜不出来啊。好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尹柏山问道。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去一趟又得忙活半天。”宋晗蕊拒绝道。 “你那天在酒楼上看到的是谁啊,不想知道后续了吗?”尹柏山也不希望这么大点的女孩子就这么闷在家里,所以出去的话一般都是会问她去不去的。 “那你等等我,我去收拾下。”宋晗蕊现在想起来,当天因为特殊情况没有去那巷子里看看,现在这正好可以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那个小蝉为甚会鬼鬼祟祟的往那里去。 “这才是一个十七八岁女孩子该有的活泼样。”尹柏山抱拳在后面微笑道。 “呐,这个是给你做的荷包,里面放了些碎银子和铜板,你带在身上,用钱也比较方便。”宋晗蕊把自己化妆成之前的土黄色,出了门递给尹柏山之前就一直想送却一直没有机会的荷包。 “真巧我今天正准备去定做些器具呢,你正好就给我做好了钱包,你知道我喜欢竹子啊,和钱包上绣的都是竹子,谢谢了哈”尹柏山看着这个还算精致的钱包,是用自己旧衣服做的,上面还算绣了几株竹子,看来她是比较喜欢竹子的。 “我娘亲喜欢竹子,所以我就比较喜欢在绣品上绣些竹子。你也喜欢竹子?”宋晗蕊问道。 “喜欢啊,我喜欢它大雪压不折的坚韧,喜欢它一年四季的苍翠,而且浑身是宝,竹尖可以泡茶喝清热去火,竹笋可以用来做菜,竹竿可以搭建房屋,劈成的竹篾可以做成各种器具,我还喜欢它腹中空空却有节,因为那空空的腹中可以做竹筒饭很香的……”后半句尹柏山开玩笑道。 “好啊,那你改天给我做竹筒饭吃吧。” “好”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等牛车到。 “你说我们整天去镇子跑。要不要买辆车,或者马当代步工具?” “我看还是先不要这么高调了吧,村上也就几家有牛和炉的,这么贸然买了怕不是要招人恨了,听说你在村上可是做了不少……”宋晗蕊阻止道,之前就裁缝铺的马车进村就招人嫉妒了,若花几两银子买个马车,恐怕会有人说些什么了。 “这家徒四壁的,要什么没什么还不准人去买过冬必备的衣物和吃食了吗?难道还想我继续偷鸡摸狗吗”尹柏山有些生气大声道。 “你别生气,别人也没说不让你买必须品啊,而且这钱堂爷爷和柏同堂哥都是知道,你之前卖到醉香楼的菜谱的银子,也就几两,买这些东西还是够的。”宋晗蕊大声说道。他们的院外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些人来。尹柏山是看到人头攒动故意大声说道,宋晗蕊跟给面子的和他一起演戏。 “这是干什么?都围到柏山家门前做甚,家里没有活干了?那个谁家的孩子正在哭,赶紧回去看看怎么回事。柏山才成亲几天,家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卖给醉香楼的菜谱,说白了就是猪下水做的,就是这几天醉香楼最好吃的那个肥肠,平常谁家买肉会买这个,还不是实在是想吃肉了,才买点这腌臜物做,还做不好一股子怪味,孩子都不吃,柏山呢是吃苦长大的,自小就没了父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虽然名声不太好,你们这些当叔伯婶婶的摸着良心说,柏山在村里有做过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吗?即便是手脚不干净,最多也就偷点吃食那还是实在是饿的没办法了才这么做的。都知道他不愿意去任何人一家去吃饭,自己又不会做饭,那几年山上还有狼,他自己也不敢进山,他饿了吃什么?就是把家里的粮食拿镇上换干粮来吃。”六伯站在牛车上喘口气接着说。 “一个半点大的孩子,他能知道个什么,饿了是本能驱使想要活着才去做的,说不定之前那些事情还真不是他做的,有人栽赃也说不定。” “他六伯你这话说的不对了,当年我可是亲自从我家厨房逮到他嘴里吃的,怀里揣的可都是俺家难得吃一次的白面馒头呢。”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就是泼辣货色的的妇人反驳道。 “他三艘,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可真不好说,也就是因为当年这 件事才造成这些年柏山变成这样的,之前村里有传言柏山手脚不干净,可是都没有亲眼见到过他去过那家偷过谁家的,自打你捉着柏山,人赃并获后,反而村里盗窃之事更猖獗了,但是那时的柏山已经去了镇上,实际待在村上的时间非常少,这就不合理了。”另一个是看着柏山长大的,她始终不相信柏山会去偷东西。饿了可以问人要吃的也不至于去偷。 “吆他四婶,你不是看上柏山父亲寡居多年想和他来往所以才这么替你那老相好的儿子说话吧。” “你,好你个赵氏,你竟然这么诬赖我,我丈夫儿子可是好好的在呢,再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能做柏山的奶奶的人了,你居然这么诬陷我,我要找族老评评理去,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你是什么货色的,你不就是想骗柏山的钱吗,骗钱不成恼羞成怒诬陷他,才让柏山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坏了名声走了歪路。你儿子是什么货色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柏山已经学好了,下一个定的你儿子要出名了。” 尹柏山一直是旁观的样子看着已经扭打起来的两人,不论结果如何,对他影响都不大,因为他是一个名声臭到极点的人,泼再多的脏水其实也没有什么的。 “两位请不要因为柏山的事动手了,柏山现在就得来这么一点钱,买些粮食和衣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赚了大钱,这个你们等柏同堂哥回来问问他便可得知,前几日堂爷爷给我的匣子里面也就一本手抄的册子一支笔和一方砚台,我父亲和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现在我们两人穿的还是父母生前的衣服。也是柏山唯一留下来没有拿到镇上换吃食的值钱的物什,而且家里的被褥确实是不能盖了,总不能让新人盖旧被子吧,所以这才刚得了钱财就去买了被褥和衣物。” 尹柏山说着就把衣摆下的已经破了一个洞的鞋底露出来,让大家看。那些本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仔细端详两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确实的十几年前尹隆德夫妇二人的衣服,能放到现在来穿,说明这孩子家里确实是穷的不像样子了,而宋小姐也穿这么旧的衣服,再想想那晚一定红轿抬进尹柏山的家里。看来她这个继母也是个硬茬,一个嫁妆不给。人送到就走了。人们竟有些同情这两个人了,一个是浪子回头好不容易学好了,还被村里那些嘴碎的人说三道四的。 第三十二章 “听说柏山新婚第一天就先去买粮食,路上还把他六伯的干粮吃完了,那可是二个人的饭量,可见这孩子是空着肚子去买的粮食。” “是啊,而且还买了一堆没用一点肉的猪大骨和猪下水,第二天就下河捉鱼吃了,家里一点菜都没有。没爹没娘的孩子还真是可怜。” “谁说不是呢,难得他娶了媳妇知道有个家了,知道要养家了,要正干了。我还真的以为真像赵氏说的那样,钱是偷来的呢,他要是真能偷这么多钱,也不至于饿成这样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看看他面色还是蜡黄色的……” 那些村妇底下议论什么的他可管不着。尹隆秋甩了下鞭子道。 “都让让,柏山前两天磕着头了一直没有去看大夫,而且好多事儿都不大记得了,包括人在内,所以啊,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他今天头比之前疼的更厉害了,才喊我过来拉着他去镇上看看,别挡道。” 尹隆秋不提还好,他一提竟然,尹柏山觉得后脑现在隐隐作痛了,让宋晗蕊扶着自己,自己一手扶着后脑上了马车。也没有打招呼就靠着宋晗蕊闭上了眼。 “柏山你没事吧?”宋晗蕊关心道。 “没事六伯不说我都不记得疼了,他一说后脑竟又开始疼了起来。让我歇一会儿。”也就有点隐隐作痛,这几天兴奋劲儿没有过去,所以没有人提他就没有在意。 众人这才想起来,尹柏山见他们就跟见陌生人一样,去他堂爷爷家还要问路。还知道道谢。原来是磕着后脑了。难怪会不认识人呢。前尘往事尽忘,对他好的或者是不好的,他都不会在意。包括哪些可能陷害过他的人。 这次他们是坐专车的,专门给了尹隆秋十文钱,坐专车,尹隆秋从村里转一圈到门口,拉他们去镇上,他们的订的衣服被褥应该这几天也是可以去取了。路上还是遇到不少村人,谁和他打招呼他就会小声问尹隆秋,这个他该怎么称呼,那个怎么称呼。 然后一一记住,等下次就不用再介绍了 “你没事了?”出了村尹柏山就坐直了身子。 “好了些,咱们赶紧去镇上把东西取回来,再买些猪油,家里没有油了。”尹柏山揉着太阳穴道。 “柏山你去看看大夫吧,磕着头可是大事,要是没钱六伯给你,可别把病给耽搁了。”尹隆秋说道。 “谢谢六伯,我知道,今天会去的,咱先去裁缝铺把被褥和衣服取了,这天现在还行,一单下个雨,晚上天凉就没有被子盖的了。” “柏山啊,你也别怪你六伯,六伯还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六伯家离你家远,家里孩子也多顾不上你,六伯要是知道你过的是这个样子,当年就直接把你领家里当儿子养了,那像你爹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顾你的,这些年也只是不让你饿死而已,什么都不管……”尹隆秋气愤的说道。 “六伯不要说了,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您就不要再提了,现在我能自食其力养活住自己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做越好,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反正我都不记得了,还提它做什么……就比如您有一大家子要养,可能他们也有一大家子要养,每个人呢都有每个人的难处,能有个人记得我挂念着我,偶尔来看下就可以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也不能强求太多……不然……很痛苦的……”就比如当年他怨恨父母为什么从不回家来看看自己一样,爷爷也是这么劝自己的,等到爷爷去世她独自生活一年后,被父母接到身边一起生活,他已经对父母没有怨和恨了,只当是陌生人的相处。不强求太多。 “柏山呐,难得那这么明事理,六伯我就更相信当年的那件事绝对不是你做的,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对不住你啊……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尹隆秋之前因为养家常年在外面跑,等有机会回家却因为家里琐事没有去看下尹柏山,只是从家人口中得知一些事,村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镇上,什么时候回家的。即便是见了他都是看到人就转身躲开,不让人接近。 “好了六伯不说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咱就不要再说了,说些其他的开心的吧……” “好那就给你讲讲我之前在外面做零工见到过的一些趣事吧……” 尹柏山起了个话头尹隆秋就高兴的讲着之前年轻时遇到的趣事,尹柏山也是跟着敷衍的笑着,看着不断远离自己的大山,现在就这么几天他就已经适应了这里,现代生活的向往就如同背离自己的大山,正一步步的远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像山顶的云雾那样,只会变得越来越模糊。 “对了六伯,你知道哪里可以定做陶器吗?家里就几只碗,还没有茶壶,想去定做一套回来用。”尹柏山问道。 “咱们这里有个专门烧瓷器的私窑,质量还不错,咱们先去烧瓷器的地方吧,然后再去镇子上,正好顺道。而且去窑上买还便宜。”烧瓷器的窑洞在离镇子不远处的催庄,如果先去镇上再去催庄拐的路程太远,顺道过去比较近。 “好那咱们就先过去吧。” “这位客官您是来定瓷器的吗?”他们马车在一处院落外停下来,就被人拦着不让向里面进了,正个崔家庄都是专门做瓷器生意的,商业机密一般的不会让外人窥探的。 “是是,我想买些碗碟,茶壶什么的,请问有吗”尹柏山让两人在车上等着自己,自己跟着那小孩去里面。 “爷爷这位客官要买碗碟和茶壶。”小孩指着尹柏山道。 “小伙子哪里人啊,怎么跑到我们这边来买这些了?” “小子是尹家村的人,尹晗山,今日不止来买碗碟的,还想定做一套器具,不知老伯能做吗?”尹柏山说着就吧那套蒸馏器皿的图纸拿了出来。带给老爷子看。 “这东西不难,就是你要多大比例的。” 尹柏山想了想家里空间,比划了下,比上学时用到的实验用的器材大了五倍 ,整体组装下来,大小适中。 “先就这么大吧,这些管子要求是进水不会漏出的,而且不能漏气,请问能做到吗?”尹柏山比划了下说道。 “老头子我几十年的手艺了,这点难不倒我,只是你做这些东西做什么用?”老爷子看着图纸上画飞那些,然后又他听尹柏山讲了冷凝器,好奇的问道。 “这个用来玩儿的,我再定做这么大的小瓷瓶十个吧。到时候我过来取,您算算多少钱。”尹柏山食指和拇指圈了一个圈儿,比划了瓷瓶的肚子多大,说道。 “小伙子这些做出来费料不多,但是挺费工的,可不便宜啊。”老爷子说道。 “我知道您就说个价吧,说不定以后就在您这儿定货了呢。” “这些加上你要的碗碟,一两银子。”老爷子说了个价格。 一两银子已经很多了,但是对于想要凭借这些发财的尹柏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跟利落的给了钱。老爷子也仗义,说等做好后,亲自给送到村上。拿着那几个碗碟和茶壶回去。 然后就去了镇上取回被褥,由于同康堂在闹市,牛车进去不方便,就让尹隆德先去大树下边歇息边等他们。 “两位客官是要诊脉还是买药啊,诊脉的话需要在这边排队等候。”同康堂的伙计热情的招呼尹柏山二人。 “那个我找你们东家,同老先生,他说拿这个就能见到他。”尹柏山从怀中拿出那个半夏羊脂玉配对伙计道。 “等等,你就是爷爷说的那个赤城小伙儿?” 一道清澈动听的声音传来,然后手上的玉佩就被声音的主人拿走了。 “哎。这玉佩是同老先生的,我今天要还给他的,请你还给我。”尹柏山视线跟着玉佩移动就看到了一只指如笋腕胜白莲的手里正拿着玉佩端详。 “你是谁?同老爷子是你爷爷?”尹柏山抬头就看看到一个男装打扮,面貌清秀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漂亮男孩儿。 “是,你口中的同老爷子就是我爷爷,多亏那日你的山参,药才制好,你们随我来吧,爷爷等你好久了。你招呼其他人吧,此人我领他去见我爷爷。”说罢就前面带路,领着尹柏山二人进了后堂。 “是少爷……” “少爷?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比较像女孩子呢……”算了反正不关自己什么事,拿了山参,就走。 “等等,伙计,帮我把这上面的药给我抓三幅。我一会儿回来取。”尹柏山刚走几步想着,还有炖汤的食补药材没有抓呢,先抓出来一起取走。 “晗烟你没有事吧,不好意想我忘了你在后面。”尹柏山停下来转身取方子时,宋晗蕊没有看清,正好跌到尹柏山的怀里,尹柏山马上扶起她问道。他们说好了在外面尽量用之前想好的假名称呼。 第三十三章 “我没事”宋晗蕊站稳后有点羞涩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就好,你要是摔倒了可得疼好几天呢。”尹柏山拿着那张方子说道。“算了等取了东西后,再抓这些吧,省得再出什么状况。”说着就又把方子塞到怀里,这次让宋晗蕊走前面,他跟在后面招呼着。 “请……”前面已经掀开门帘的正是女扮男装的同锦夏,她听到后面的动静后就看到刚才这一幕,没有看到宋晗蕊的表情,却瞥见尹柏山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上写的一些草药名字。正想仔细看时就又被他收回去了。所以催促他们赶紧进后堂,看看他手中的药方具体写的是什么。 两人跟着同锦夏来到了,传说中药材铺的后堂,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看样子倒像是三进式的,后面还有个内院,住的是东家女眷亲属。由于同家三代单传,所以就不存在男子过多没有住的情况,都是一家人,目前就住着同仁和和儿子同五味一家四口。中院则是晒制药材,房间除了提供给驻堂大夫,学徒和伙计的外,其他都是被用来当做库房存放药材。一般到了晚上这些外男只能住在铺面上二楼阁楼里,很少让过中院的, 一进院子尹柏山一眼就认出同仁和老爷子,正在指点学徒晾晒草药,顺便和他说所晒药材的药性和药理。同锦夏让他们止步,她自己走到老爷子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又指了指尹柏山这边。老爷子抬头就看到了尹柏山,把手中的药材向笸箩里一丢,交代了那个小学徒几句,就向尹柏山这边走来。 “晗山小哥儿,你可算是来了,老夫还以为这山参你不要了呢。”同仁和边放挽起的袖子边朗声笑道。 “怎么老爷子,您是怕我昧了您那枚玉佩吗?”尹柏山拱手微笑打趣道。 “怎么会,那天你能把刚出土的百年山参不要任何凭据直接交到老夫手中,老夫就知道你不是贪财之人。而老夫予你的也只是一个凭信而已。你既信任与我,我也要给予你一个可以让觉得老夫是可信之人的凭信啊。来来这边请。”同仁和拉着他去了会客室,边让身后的同锦夏去让人准备茶水点心。 “哪里的话,既然我能把山参交给您,说明是信任您的,本来就是意外之财,即便是后期您不兑现承诺,说明你也是用来医病救人的,既然是救人,那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况且您这同康堂可是有仁医堂之称的。”尹柏山也寒暄道。 “哪里哪里你谬赞了,这位是?”同仁和到了会客室发现尹柏山身边还有位女子问道。 “她是……” “小女子晗烟见过同大夫。”尹柏山正在犹豫怎么介绍,宋晗蕊先自报家门。 “晗山,这位是你妹妹吧,不比多礼请坐。”同仁和先入为主道。 “是是。是妹子,我亲妹子。”尹柏山肯定道。 “这是已经炮制好的山参,还余半支,那个……那个药用量大,所以就多用了些。这按市面价主顾多付了一倍的价,这是四十两银子。”同锦夏端上一个托盘,一个锦盒,和两个银锭。同仁和把这推到尹柏山面前不好意思说道。 “老爷子,您自己怎么不留点呢,这银子我就拿一半,里面还有您的辛苦费呢。”尹柏山说着把其中一个银锭拿了出来推到同仁和面前说道。 “你放心,主顾已经给过看诊和制药的银子了,这是你那山参卖的,你就收下吧,也是赶巧药刚制好主顾前来要加量,所以就说明缘由,他们主动加的,而且主顾是大户不差这点小钱,你就不必推脱了。”同仁和把那锭银子又给推了回去。 “老爷子,今日不光是来取这山参的,我还想抓点药炖鸡呢,而且也想请您帮我诊下脉,前几日不小心磕着后脑,也没有在意,就最近头不时隐隐作痛,想请您帮我看看。若我收了这钱然后再给多不好,您就收下到时候多退少补,您看可行?”尹柏山把钱又推过去。半支山参卖二十两已经很赚了,再多要这二十两着实不妥。 “好吧,你且伸手来,我帮你看看怎么回事。怎么今日才过来看诊,你可知这头为诸阳之会,损伤是要出大事的。”同仁和说道。 “这个我知道当时只是流了点血,包扎后并没有多在意。”尹柏山摸着后脑已经结痂的伤口道。 “大夫,怎么样?他没事吧。”一旁的宋晗蕊看同仁和号着脉,一边摇着头皱着眉一边低声叹息。担忧的问道。 “不是多好,颅内有血瘀,所以才造成他偶尔头疼的,而颅内的血瘀要尽快排出,不然时间久了恐有性命之忧。”同仁和示意让尹柏山另外一只手也伸出。 “是要吃药吗”尹柏山不在意道,反正说起来他也是算死过一次的人了,听大夫这么一说反而心平气和的问道。同仁和这么说,说明他有把握治好自己,所以他又有什么好担忧的。 “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害怕?这么不怕死。果然是老夫看中的人,好样的,像条汉子,你这病在老夫手上不算什么,就是多扎几次针,多吃几次药而已,但是切记没有好之前,别让你的头再受伤了。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小子的命。”同仁和两只手都号过脉后,又扒拉着尹柏山的后脑看了看伤口道。 “这个,这个得花不少钱的吧,您先说说说治好大概得多少银子,我回去算算够不够。”尹柏山搓手道,扎针吃药可是比较长时间的,家里就这么点银子,他还想做生意还急需本钱。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四十两银子,加你那半支老山参就够了。”同仁和看他一到自己身上花钱就扣扣索索的,突然来了恶趣味故意说道。 “啊?得这么多啊?那这半支山参我能留一半吗?后期我赚钱了给您补回来?您看可行吗?”尹柏山打开锦盒看着那半支老山参,不舍道。 “你小子命都快没了居然还惦记着,这点老山参,你是没有见过百年老山参还是怎么滴,这百年老山参咱们这边不常见,但是府城,州府,可是多的是,你命保住了,以后有钱你还买不到吗?”同仁和被这巨大的反差惊到了。在山上他可是说送人就送人了,怎么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了。 “我就是没有见过怎么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百年老山参,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挖的。我当然舍不舍了,要自己留着吃……”尹柏山孩子气的怼道。 “你……你真是……呵呵哈哈你真是气到老夫了……”同仁和气的笑道,他还真没有发现前一秒还正正经经的一个人儿,后一秒就变得这么孩子气。 一旁的同锦夏也被这场面逗笑了,只有宋晗蕊满脸担忧的看着此时孩子气的他。 “怎么了你们都笑什么?我到时候挣钱给你钱还不行吗?晗烟不要怕,我命硬着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尹柏山抱着锦盒看着大笑的祖孙二人,然后就看到了满脸担忧的宋晗蕊,宽慰道。 “好了好了,刚才是老夫说笑呢,这银子留下,山参你带走,病老夫保证给你治好,晗烟姑娘,你放心老夫会还你一个全头全尾的哥哥的,不必担心,目前在这宋家镇上,老夫还没有遇到治不好的病呢。” “那……那同大夫您可知宋员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宋晗蕊稍稍宽心后,忍不住询问自己付父亲宋坤的病情。 “对啊,我也听说宋员外已经生病好久了,怎么就不见得好呢。”尹柏山怕露馅也跟着说道。 “这个宋家请的大夫不是我同康堂的,至于宋员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老夫还真是不清楚。” “哦。这镇上有几个医馆”尹柏山问道。 “晗山,你不会连镇上有几个医馆都不记得了吧?”同仁和问道。 “刚您不是也疹过脉吗,,颅内有淤血,所以我就前尘全忘,只记得一部分的人和事,其他的我真忘记了。您就当我是刚来镇上的人就成了,反正什么都不清楚。”尹柏山回道。 “这镇上有同仁堂和医善堂两个医馆,宋家请的是医善堂的大夫,所以……”宋晗蕊说道。 “哦,奇怪了,医善堂既然治病没有效果,怎么不换个医馆呢,或者其他的大夫也成啊,怎么就死盯着一家呢。这病啊有时候还认人呢,你治不好说不定换个人就治好了。”尹柏山嘟囔道。 “听说这医善堂和宋员外是连襟关系,所以才没有换医馆和大夫的吧。”一旁的同锦夏说道。 “这宋家啊毕竟没有找到咱们,咱们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病症,即便是请了咱同康堂的,说不定也是治不好,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要抓药炖鸡吗。你颅内淤血还没有清,药方拿来我看看,如果相冲你就先别用了。”同仁和可是对尹柏山随口说的一些药材特别上心,上次说的那个龙蛇草,他现在还在查看古籍研究药性呢,确实是有清热去火的疗效。 所以对于他现在拿来的这个炖鸡方子,也是特别上心的。想先来一观。好好研究研究。 第三十四章 一旁的宋晗蕊听同锦夏这么一说,才猛然想起,那日父亲突然晕厥,慌乱中是继母李氏派人请的大夫,等自己得到消息赶到时,大夫已经到了,然后即便是换大夫也是李氏一手操办的,自己看有大夫诊治并开了药,便衣不解带的在一旁伺候。父亲昏迷那么长时间没醒过来,也给了李氏给自己设陷的机会,如此想来父亲之所以醒不过来可能和大夫有关。 可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和父亲一起出商巡视商铺,父亲就说头晕身体疲乏,请大夫看也只是说过于操劳,需要多多休息,所以自己就承担了生意上的大部分的伙计,不在家里还好,一回到家里父亲竟然精神甚好,还不怎么休息睡觉,她就觉得奇怪,只是父亲无征兆的晕厥,然后就昏迷不醒,她只当父亲是突发急症,现在细想可能是李氏早就计划好这一切了。宋家把她赶走后,整个宋家都是她的了…… 不行她必须把父亲救出来。 “喏,这个就是您看看,我现在开始接受治疗的话,这上面的药我还能同时用吗?”尹柏山从怀中拿出早就写好药名和剂量的纸张递给同仁和问道。 “今天先把这针给扎了再说,方子等一一会儿我给你开,今天先抓几剂回去。”同仁和看着尹柏山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给面子说道。然后示意身边的同锦夏去拿银针给他行针。 “哎……这银针消过毒没?老爷子怎么不是你啊,怎么让一个小孩子来呢,他能行吗?”尹柏山看着同锦夏拿出针灸包,铺开抽出一根银针向自己靠近。他扭过脸抱着头离他远远的说道。 “什么小孩子,我都已经十八岁了,是大人了,而且我跟着爷爷研习医术十几了好吗,就区区几个穴位的针灸,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你怕什么。”同锦夏看到尹柏山居然质疑自己,反驳道。 “放心我这孙儿,在同康堂除了我就数他最好了,放心医不死你的。”同仁和说道。 “那这针总得杀杀菌消消毒吧,上个人用完你就直接收起来的吗?你不怕交叉感染吗?”尹柏山看着旁边看那张纸上的药方看得痴迷的同仁和不帮自己还肯定着同锦夏的医术。 “消毒?杀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们当然有用热水煮的,肯定不能你用完了不清洗就给下个人扎啊。”同锦夏说道。 “那现在你再拿个灯热火烤烤再给我用,我主要怕细菌感染了。别介我本来还能活一段时间,结果细菌感染几天就挂了,那可得不偿失。”尹柏山抱着后脑疯狂的摇头道。 “好好,我这就去拿蜡烛炙火烤下,再给你行针。”这人事儿还真多,刚护山参跟护犊子似的护着,说自己不惜命,结果开始要给他行针时,居然这么怕。同锦夏心里吐槽道,但是还是去拿了蜡烛烤了烤银针,本来行针前是需要再烤一次的。而他现在用的这幅银针是刚做好的,第一次使用自己的针,虽然也是开水煮过的,以为没事,结果这人非要再烤一次,那也就听从他的再烤下。 “不对,同老爷子这小子都没给我诊脉,他怎么知道扎那几个穴位。”尹柏山看着针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了,他问道。 “取风池,风府,大椎,天柱,后颈,至阴,六处,待结束后取阳白,太冲穴两处留针半盏茶。”(随口乱编情节需要,无实验依据,请勿乱用。如若出事后果自负)同老爷子没有回他的话直接说了几处穴位,让同锦夏行针。 尹柏山看了眼看戏似的同锦夏,老老实实坐正,让他行针。就蚂蚁咬了下的感觉,六处穴位一扎头脑清明,之前隐隐作痛的后脑也感觉一股清凉涌入,舒服多了,至于留下来的这两根银针不知为何要等半盏茶才取出。 “留的这两根是为了帮刺激血脉循环,针灸是辅还需配以药物加以治疗,时间比较长,你且忍忍。”同仁和从视线那张纸上移开,不等尹柏山问就先解释道。 “哦好吧,这针扎过后,满舒服的,头也不是多沉了。看来针灸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古人诚不欺我啊。” “这医术已经传承千年,千百年来凡是人生病了都是靠这些治疗,若无效怎么还能流传至今呢,对了老夫想问你,这个方子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家中传下来的?。”同仁和研究完方子问道。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有不足之症,偶然的机会爷爷救了一个游方郎中,这个是那个游方郎中写给我爷爷的,让爷爷炖鸡汤给我补身体用的,然后我爷爷过世后又传给我了,这上面的这些药顿鸡炖肉吃很香的,关键是还不苦,汤喝着还是甜的。”尹柏山想着就有的流口水,心里对村医大爷爷道歉,对不起了大爷爷,把您说成游方郎中了。 “原来如此,这方子上的药效倒是和锦夏现在服用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若长期服用可有什么不禁忌?那游方郎中可有提及?” 同仁和没有想到这个方子和孙女长期服用的方子要好上好几倍,而且还是食补,而不是直接饮用汤药,这对身体的副作用就大大降低了,锦夏是早产儿,不足月便出生了,本以为养不活,可是也养了这么大,但是需要长期服用药物,不然身体便会及其虚弱陷入昏迷。他也是方子改了又改换了又换,才研制出现在所使用的副作用比较小的方子。 但是还是有副作用,对锦夏的影响不仅是面容还有身体上的发育,毕竟是女孩子,早晚是要成亲生子的,可锦夏这样即便是成亲了,可能也无法孕育自己的孩子。这也是当初在山上,见到尹柏山个性率直坦诚,为人正直,就有想结交之意,看能不能帮孙女找个人品好的人,还是在替孙女儿打算呢。 “没有吧,也就每年冬天下第一场雪开始炖鸡吃,一月一剂,一剂三只鸡,小年后就不再吃了。一年也就几个月炖,但是这汤比较多,大概一只鸡的鸡汤要喝三天的样子。反正我从小吃到大,身体越来越好,也没有什么后遗症什么的。这个老少皆宜谁都可以吃的。”尹柏山回想小时候爷爷抓药炖鸡吃的场景,两只鸡腿是他的,鸡身上的肉爷爷也留给自己,他就只吃鸡头鸡脖子鸡翅那些边角。而鸡汤多所以鸡吃完后。两人一起喝汤…… “你是说只炖鸡,食补吗?”同仁和激动的问道。 “是啊,夏天那么热谁有那功夫炖啊,还容易坏。”尹柏山抬头看了看,正帮自己拔针的同锦夏,说道。这孩子还真可怜都十八岁了看着还那么瘦小。像十四五岁的样子。 “是了,加上这几味药,再加上天气,老夫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锦夏,你还有救,这方子你也可以用,之前的方子咱不用了,爷爷再改几味药,不出几年你便会和正常人一样好起来的。”同仁和高兴的拉着同锦夏说道。 “爷爷您慢点,不要激动,我知道了。”同锦夏心中无波的回道,这么多年一直喝这苦水,也不在乎什么方子了。命运如此她又能怎么样呢,看着晗烟姑娘和自己差不多同样的年龄,自己身体就要比她矮上一截,虽然女子身高普遍不高,可是自己身体平板看起来像个童子。她也不指望自己还能长多高了。其实同锦夏的身高也有一米五多了,只是尹柏山身高高,宋晗蕊身高也有一米六,所以趁着她的身体矮小,加上一幅男装打扮,很容易让人把他当做孩童,男子这个样子的身高就是十三四岁的童子。 其实人自身是有自愈能力的,随着慢慢长大抵抗力逐渐增强,加上有意锻炼,身体是会慢慢好转的,药物也只是辅助而已,但是古人又怎么会知道这点呢,是药三分毒,用的时间久了即便是救命良药也会变成害人姓名的毒药的。 “老爷子,所谓是药三分毒,也不能常吃的,里面还需要加上石膏辅助,中和下,对了那个参片和麦冬是要单独放到鸡肚里的,炖好后这些是要嚼吧嚼吧吃掉的。”尹柏山看着同锦夏那瘦小的模样,心中也觉得他很可怜,从小吃药吃到大,还长得这么弱。还是多亏了爷爷给自己寻来了这么一个药方,以食补的方式让自己少遭了多少罪。 自己小时候底子弱,六七岁的时候还是小病不断,三天两头的发烧,对一些西药还过敏,时间长了就有抗体了,药效就减弱了,而医生根本就不敢开药,输液退烧药一停就又开始发烧,后来抱着试试的态度开始看中医的。 先是稳住至少不那么频繁的发烧生病,然后就开始进行食补,加上爷爷领着自己下地做农活有意锻炼身体,慢慢的身体就这样好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在村里当捣蛋王了。 只是这同锦夏的身体不知是不是和自己之前一样,也有可能是长年吃药造成的也说不定。所以他还是插了一嘴,把印象中的细节给说了出来。希望能帮到他。 第三十五章 “不错加入石膏确实把这药效中和了不少,让它变得更温和,只是这参片和麦冬为何要吃掉呢,容我再想想。”同仁和又研究起那个方子了。 他一直拿着那个方子不让尹柏山去抓药 ,也不给他开清理颅内淤血的方子,他们两个也不能这么干耗着。他正要说时。一旁的同锦夏开口道。 “爷爷您先个尹公子开下方子,还有您手上的方子看能不能共用,看看天色,他们想必还有事情还没有弄完呢” “哦哦。是我疏忽了,你这方子和我给你开的药不冲突,但是还是错开比较好,这样先开五剂,半月的量,隔两日来这里针灸一次。半月后诊脉再改方子,锦夏你先送到前堂让伙计先抓药。”同仁和说着就把药方写好,让同锦夏拿去前堂。 “那我们一起过去吧,正好还有事没有办呢。”尹柏山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宋晗蕊道。 “等等,今日多谢晗山小哥儿这食补药方,让锦夏看到了希望,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晗山小哥儿,请受老夫一拜。”同仁和支开同锦夏后,弯腰给尹柏山行了个大礼。 “老爷子这是做什么,您这是折煞晚辈了。只是个区区普通方子而已,你需要拿去用便是了,这方子爷爷也说其他人也是能用的,就是不能过量。”尹柏山连忙扶起他,一脸懵的道。 “那就多谢你了,还有这银子你就收下吧。”同仁和眼角湿润,把那四十两银子又还回去了,之前是他走进了死胡同,以至于锦夏慢慢的离不开药,还必须以药物维持,若这方子真的有用,那么之前的药就可以慢慢给停了,现在就可以给她用这个方子。 “您客气了。我颅内的淤血完全医好,光用的药材就不止您收的这个价了,所以是我要谢谢您对,这银子是诊金和药钱,我不能收。若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确实还有些事要去办,不便多待。”尹柏山有看同仁和写的药方,虽然一些字不大识得其中不乏有珍贵药材,光是针灸和药钱估计就不值那个数的。尹柏山推拒道。 “你这方子价值远远超过了给你治病的钱了,你还是收下吧,你总不能让你妹子也跟着你受苦吧。”同仁和看两人穿着也只是稍微好点的棉布,而尹柏山因为这几日做粗话手很粗糙,加上那日在山上的穿着,说明家境不是很好。这钱对医馆来说还不算什么。 “老爷子无功不受禄,这药方您能用得到能救人,便是它的价值所在,我也只是个引子而已,一码归一码,况且这方子对同公子有没有效果还不好说呢,您给我看病,我给您诊金理所应当。况且您帮我炮制这山参您还没有收手工费呢。这是诊金,您就留着吧,反正钱就这么多,以后我来您店里抓这个方子上的药,您不收我钱就成,放心不会天天来的。” 尹柏山也给同仁和找了个梯子下。治病的钱还是给了好,反正山参本来就是意外得来的,半支山参把自己的脑袋医好也是不亏的,况且自己还留有半支山参呢。 “哈哈……好吧,既然如此那老夫若再推让岂不显得老夫不近人情。以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只管开口。”同仁和见尹柏山分得这么清楚,他也给他一个承诺。 “好,那在下就告辞了。”尹柏山拱手点头道。 “好我送你出去。”同仁和做请的姿势送两人出了会客室,到了前堂,交代两种药的用量和熬制时间,亲手把已经抓好的药送到他手山,送到的医馆门口。 “您留步。在下先走了。”尹柏山看着同仁和一直送到门口,推拒不了便由着他这么做了。 “老东家这位是谁啊,让您一直送到门口。”一旁的掌柜的问道。 “你也吩咐下去,以后这位小哥儿来。直接请到后堂去好生招待。他可是我同家的恩人啊。”同仁和交代道。 “是东家。”掌柜的还是没有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同家的大恩人了呢,东家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咱们去买个陶罐,还有土炉子怎么样。哎……我现在可是病人了,要喝半月的苦水水了。想想就难受。”出了医馆走了一段路后,看身旁的宋晗蕊还是心不在焉的,自言自语道。见她没有反应。抱着头喊道“哎呦我现在头又开始疼了……” “你没事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突然开始疼了呢,要不回去再让同大夫给看看?”宋晗蕊没有听到尹柏山之前说的什么,只听到他喊头疼,还抱着脑袋,焦急的问道。 “哈哈……被我骗到了吧,哈哈……”尹柏山见宋晗蕊 的注意力回来了,立马跳起,指着她哈哈笑了起来。看一旁的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没事儿,好着呢。”凑到宋晗蕊身边小声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害人家白担心一场。”宋晗蕊推开他气道。 “我……我不是看你在想事情心不在焉的嘛,刚要不是我帮你挡着,你就被别人撞倒了。你在想你家里的事吗?”尹柏山说道。 “是,刚在医馆,同锦夏说的那番话点醒了我,我怀疑我爹爹是被暗害,才昏迷不醒的。但是宋家现在我也进不去,所以这事就无从查起了……” “那宋家你有什么可信的人吗?比如乳母丫鬟什么的?”尹柏山说道。 “我乳母前年因为犯了错,被李氏赶走了,我回来后已经找不到她身在何处了,至于我的贴身丫鬟……如果她们真的一心向主,我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宋晗蕊失落的说道,现在想想整个宋家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换成了李氏的人了。可笑的是她和父亲还常年在外奔波挣钱养家。 “那你母亲生前有没有给你留下嬷嬷或者什么老人什么的?”尹柏山说道。 “我乳母便是母亲留给我的老人,母亲过世后,就是她一直在照顾我,一生未嫁,被李氏赶走后明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还有个是徐叔。但是他只负责打扫庭院照顾马匹,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至于其他人走的走散的散了,留在母亲身边的就只有这两个是从外祖家带来的。” “好吧,那咱们现在就先去那天你看到的那个胡同里看看,从那个胡同查起怎么样。反正现在咱们这模样,他们还不一定能认得出来是本人。”尹柏山看从宋家内部是查不了,那么只能从外部查起了。 “好,那日我也就看到小蝉鬼鬼祟祟的去了那个巷子里,不知做些什么。” “好那我们就以买东西的名义去看看。”尹柏山想想就有些激动,这可是他亲历的第一次破案,有种当刑侦警察的感觉。 “这里你不抬头看,还真看不到楼上有人在看你呢。你看……”他们来到酒楼后面的那个巷子里口。尹柏山抬头看了一圈指着那个窗子说道。 “你别这么乱指,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这样很容易暴露的。”宋晗蕊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按下尹柏山的手道。 “哦……我知道了,那咱们进去吧。”两人的手交叠到一起,触感细腻柔软,他忍不住回握了一下,还捏了捏。吓的宋晗蕊赶紧甩掉他的手,满脸通红的躲到一边。 宋晗蕊甩掉他的手后,他看着自己的手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中生出一种好想就这么握着那支手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想法,但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伊晗你在想什么呢,她是你妹妹啊!还是个孩子啊。 “你在看什么呢,赶紧去看看,六伯还在镇口等着我们呢。”宋晗蕊没有看到尹柏山的动作,看他在前面站着不动,推了下道。 “哦好……”尹柏山被这一推,心里的旖旎也就打散了。这巷子是个死胡同,看样子像是哪家的后门,有三个门,他仗着身高,向后看了看那酒楼的后窗,就排除了离巷口最近了那家了,看来就只有最里面的那两家了。那一户呢。 看到中间那户,有个婆子,在门口做针线活。歪头想了下就计上心来。 “大娘您好啊,我想问下最近几日您有没有看到和我妹子这么高的女子来过这里?”尹柏山典着笑脸,笑嘻嘻的给那婆子递了一个鲜梨,这是他在路上看着梨蛮大的,水分足就买了些。 “小伙子你问这些做什么?”那个妇人没有接尹柏山的梨警戒的问道。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哎哎……大娘您别走啊,那是我表妹,她不是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吗。一个月的月钱也蛮多的,想着能走通过她的关系,把我这妹子也送到大户人家做丫鬟什么的,如果幸运被主家老爷看上了,收了做个小妾什么的,那我爹治病的钱就有着落了……您看我妹子除了长得黑点,但是这身材这身体,保准能生儿子。”说着把梨塞到大娘手中,忍着疼,把正在偷偷拧自己的宋晗蕊拉到身前让那大娘掌掌眼。 “哎,小伙子大娘看你有手有脚的,怎么忍心把自己是亲妹子送到别人府上当丫鬟仆人呢,忍一忍这个坎儿不就过去了。”那婆子接了尹柏山的梨,自是要回完人家的话,所以态度温和说道。 第三十六章 大娘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家父病重,急需钱来看病,您看我这背篓里,都是刚从大夫那里抓来的药,光这么点药就得好几两银子,这……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嘛,家里就我和妹妹两个孩子,父亲还需要照顾,我也想卖身为仆,可……可成年男子不值钱您又不是不知道,父亲病中想吃新鲜的梨,我也才买了两只。不然我也不会来找我表妹了。”尹柏山说着就要抹眼泪,宋晗蕊见状也低着头假装的擦眼泪。 “哎……这梨你拿着给你父亲留着吧,看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我看你还是不要找你这个表妹了吧,把你妹妹交给她,是要害了你妹子的。喏,最里面的那家就是,她现在在另外一个大户家里做事,不知怎滴就勾搭上这齐府家的小少爷了,那齐府家的小少爷也是个好色的,凡是女子,只要是黄花大闺女,不论丑美。来者不拒,他啊不知害了多少个无知少女了。而你说的那个表妹,还每隔几日就领着一个丫鬟来这边供那小公子享乐。……” 那婆子把梨塞到尹柏山手里说道,她看到尹柏山背篓里确实是装了七八包药,还能闻到药香味儿,证明他确实没有说谎,若不是家人生病谁会买这么多的药材骗人呢。而且看尹柏山兄妹二人穿着整洁,尹柏山又有文人是那种文弱之气,举止有礼,看样子是个读书的书生,但是尹柏山的手粗糙不堪,想必在家中突逢遭变,才挑起生活的重担的。 “大娘您就收下吧,也就一个梨子而已。谢谢大娘提醒,我知道了,我还想问下这齐府可是东大街济善堂的那个东家的宅院” “不是,这个是他们专门给这小公子购置的私宅,听说啊,这小公子的姨母还是咱们镇上首富宋员外的继室呢,你不会是从济善堂买的药吧,这可得多花不少银子吧。”这婆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一听说济善堂那边抓药,一脸怜悯的看着兄妹二人。 “大娘这济善堂的药卖的贵吗?这些药确实是从济善堂拿的,村里人说济善堂收的草药贵但是药材好,所以就去济善堂抓药了。”尹柏山睁眼说瞎话道。 “哎……济善堂收的采药价格高,但是卖的就更贵了。药材和同康堂的药材其实都一样,但是价格却整整比同康堂贵一半多。同康堂是纯属救人,他们济善堂就是卖药材的,能一样吗。哎呀老婆子不和你说了,主人家喊我了。我得回去了,谢谢你的梨,还有让你妹妹离李府远点儿……”婆子听见院内有人喊她,她端着针线活的小筐进了院子。临走前还特意交代他不要去找他表妹。 “花妈妈你刚是在和谁说话呢。”院内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 “哎吆我的大小姐啊,主母交代您不能来后院,您怎么又来了啊,小翠也是的怎么就没有看住您呢,您有什么事从前门走就好,这后门真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啊。走走,咱去前院儿……” “花妈妈您怎么老是不让我来后门呢,后门有什么啊……这是什么?花妈妈你出去买梨了吗?你下次出去能不能带上我?……” “大小姐啊,咱去前院,这么多丫鬟陪着您玩儿呢,咱不来这后院好不好,走走……” 尹柏山两人听着里面主仆的对话说道“这家的小姐还是个调皮的,性子活泼,竟然避开贴身丫鬟自己偷溜过来。难怪这婆子要在后门守着了,估计是怕自家小姐遇上齐家小公子了。这齐家小公子真有她说的那么恐怖?自家小姐都不让来后门的?” “这齐家除了药材卖的贵些,也就是这位好色的小公子了比较出名了,只是没有想到这齐小公子的私宅居然藏在这里……”宋晗蕊不屑的说道,没有想到小蝉居然和这齐家小公子勾搭上了。 “那咱赶紧走吧,不然碰上那齐家小公子可就麻烦了……” 尹柏山说着就要拉着宋晗蕊出巷子。 “还有谁说要把我卖给大户当丫鬟啊,小妾的?”宋晗蕊又上手拧着尹柏山的胳膊算账道。 “哎呦 哎呦,疼疼……妹子你轻点,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刚才不是在问话嘛。总得找个借口吧,你我说夫妻那也不像啊,说兄妹正合适,而且咱们还带着药,正好能博取同情心啊,这不也问出话来了嘛。看你把我拧的都红了,还有我腰上也是,下手可真重。”尹柏山撸起袖子让宋晗蕊看胳膊上的那片红彤彤的皮肤。还要解开衣服看腰上的那块儿。 “你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的掀衣揭袖的成何体统。赶紧把袖子放下。”宋晗蕊害羞的被过身子,呵斥道。 就在这时,巷口有两个年轻的女子拉拉扯扯的,宋晗蕊一看那不是她的贴身丫鬟采秋嘛,拉着她向这巷子里进的居然就是她们此次前来查探的小蝉,这丫头才来过一次没几天真不害臊居然真的又拉了一个过来。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身体不舒服吗?”尹晗山看着跌进自己怀里的宋晗蕊疑惑的问道,看她背过身子,整个脸都埋到自己怀里,疑惑的问道。 “那个戴红花的就是小蝉,被她拉扯的那个是我的贴身丫鬟采秋,你想个办法帮我挡挡,我怕她们认出我。”宋晗蕊小声说道。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我领你先去看大夫,这寻亲还是改日再来……”尹柏山说着就一把公主抱抱起宋晗蕊,焦急的向巷口冲去,边走边嚷嚷, “让一让,谁知道医馆在哪边”正好冲散两人的拉扯,四处张望的去问人。 “医馆在那边……”一旁的采秋好心的指着一边说道。 “真的太谢谢你了姑娘,谢谢谢谢……”尹柏山对采秋道谢,抱着宋晗蕊就向指的方向快步跑去。 “采秋谁让你多管闲事了,齐公子点名要见你的,已经好几天了,怎么现在又突然反悔了呢?”小蝉又拉着采秋往巷子里拉。 “小蝉姐,我不能再和你们厮混在一起了,主母之前答应我的帮我爹治病救我弟弟出来的,所以我才才被这齐公子侮辱了去,虽然我爹最后还是病死了,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主母把我弟弟给救了出来。但是这次我真的不能了,我不能和你们继续堕落下了……”采秋边拒绝边用力要扯开拉着她的手。 “采秋你可别这个时候和我装清高,当初要不是你手脚不干净偷了大小姐的饰物,又怎么被我们抓到把柄呢,主母出钱给你爹治病,救你那个赌鬼弟弟出狱都是有原因的,现在要不是齐公子点名要你,你想来我还不领你来呢。”小蝉低声威胁道。 “如果当初我向大小姐坦白,大小姐那么好,说不定大小姐也能帮我替我爹治病,救我弟弟出来,我也就不会背叛大小姐,害得她中了迷药被迫出嫁替老爷冲煞。现在也不知道大小姐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那个混蛋的欺负……”采秋这次是下定决心不和她们同流合污了。 “你可别提大小姐了,她啊现在还不知道被那个流氓折磨成什么样子呢,如果没事儿,依着她之前的性格现在早就杀回府找主母理论了。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顾得上你?现在宋府可是主母说了算,今天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手脚不干净的事抖出去,然后让主母把你赶出宋府,看还有谁敢雇你……”小蝉威胁道。 “你去说吧,我也要把你和齐小公子暧昧不清的关系抖出来,还有你拉别家的丫鬟供他享乐的事也给说出去……你不是想嫁给他当小妾吗,看这样他还敢不敢娶你……”采秋态度强硬的回绝道。 “采秋你……你不要不识抬举,你这样一说,你也臭了,看那个男人敢娶你?”小蝉心虚道。 “反正我弟弟是个赌鬼本来就不在乎颜面,爹妈都死了,上面也没有什么长辈在乎颜面所以你尽管去说去吧,做人背叛了主子,做女人还把最宝贵的东西给断送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反正我这辈子是不会再嫁人了!”采秋最后越说越大声,竟然吸引了一些人观望。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一看你就是没有享福的命。”小蝉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妥协道。 采秋哭着跑开了。小蝉看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再向巷子里进,也跟着采秋走了。人们看没热闹看人群慢慢散开了。 “她们俩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大街上吵起来了?”躲在一边的尹柏山两人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肯定是因为一些事起了争执。 “不清楚,采秋说她爹死了,这事她怎么就没有向我提起呢,还有他弟弟之前不是在绸缎铺当学徒吗?什么时候染上了赌博呢”宋晗蕊低声说道。 “不是吧,你连你贴身丫鬟的家事都不清楚?”尹柏山诧异道。 “这有什么,身边那么多人,你难道每天要一一过问人家的家务事吗?而且采秋签的是活契,到了年龄家里人会来赎的。我有必要知道那么清楚吗?”宋晗蕊白了他一眼道。“我也只知道她有个爹爹,还有个弟弟,母亲老早就过世了,她弟弟还是我帮她安排到,我家绸缎铺做伙计的。至于后面的事我也不可能一直关注她们家的事吧,只要她弟弟不犯错,自有管事的管着呢。” 第三十七章 “说的也是,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别让六伯等太久。”尹柏山提议道。看来可以从这个采秋身上下点功夫。 两人买了煎药用的小炉子和药罐,然后把猪肉铺里的肥肉全包了。和几只活鸡,又买了些干菜什么的,零零散散的一些东西就去和尹隆秋会合了。 “柏山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你可得省着点花,就那么一点钱,赶紧找个事儿做,对了头怎么样?大夫怎么说的?”尹隆秋看着尹柏山又大包小包的买了这么多东西,忍不住说教道。 “六伯我知道,这是给您买的包子,饿了吧,先吃点垫垫。咱路上再说吧。”尹柏山递给尹隆秋一个纸包,他又买了些肉包子。这天都快中午了,想着人也该饿了,所以就买了些先垫垫肚子。 “柏山,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坐的车是已经付过钱的,这我怎么能要呢。”尹隆秋推拒道。 “六伯您就拿着吧,柏山的一点心意。对了六伯柏山前几日自己又给自己取了个别名,叫晗山,因为原名太臭了,不好找工作,所以在外人面前您唤他别名晗山可好?”宋晗蕊说道。 “这有什么,如果六弟在世肯定也是要为他取字的,既然他自己给自己取了字,唤他字也是可以的。晗山名字也不错。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好好!”尹隆秋笑呵呵的接过包子,扬鞭架着牛车走了。 路上才知道,柏山脑袋因为磕着的缘故有淤血,还需要每隔两日去医馆针灸,还开了那么多的药,只叹能快些好起来,好不容易挣的一点钱又都贴到药里了,好在是在同康堂就医,说是可以先赊账,可以以后慢慢还,心里还好受些。 回村后,尹柏山一边安分的吃药打针(针灸),一边在家里捣鼓制作肥皂,并没有在乎村上的风言风语,只是他因为颅内有血瘀,需要长期吃药医治的消息还是传播了正个尹家村,同情的有之,嘲笑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同情的是因为刚得了几个钱儿,还没有好好花就这样又没了,而且这长期医治还是个无底洞,需要大几十两银子,还不能不治,他们家祖孙三代几乎可以说在整个村吃药最多的一家了,每代都有,硬生生的把家财耗尽。 嘲笑和幸灾乐祸的无怪乎就是和尹柏山祖辈交恶的,那些或者看不惯之前尹柏山恶行的人,只是心里说他活该,自作自受遭报应了什么的……反正尹柏山听不到,这些就与他无关了。 之前用草木灰水做的肥皂太软,洗个衣服什么的不耐用,而碱水目前又没有找到可替代的,于是就想办法把草木灰水浓缩下,然后再结合纱布压缩,就和制作豆腐一样用模子把水份压出来,压实倒是制作了几块能拿得出手的成品。算算成本比自己买的那块儿胰子便宜了很多。这要是拿出去卖会不会脱销? “这就是你这些天捣鼓的肥皂?”宋晗蕊来到后院,看见尹柏山拿着一块儿白中带灰的块状物问道。 “吓我一跳,是啊这个和现在的胰子一样可以洗衣服洗头,洗澡用,去污能力就和这里的胰子一样,但是成本却要比胰子便宜的多。这个算是最终成品了。我现在在考虑咱就只做这肥皂算了,酒就不考虑了吧?”尹柏山把已经做好的成品收好,虽然就做了几块儿,但是却不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 “你定做的那套器具,人家已经给你送来了,你不用放在那里也浪费,而且我也想见识见识你所说的高浓度的烈酒是什么样的。对了药已经煎好了,你趁热喝吧。”宋晗蕊拿了一块儿捏了捏,比之前他做的要硬上许多至少不是软绵绵的了。 “哎……你可别给我提那药了,喝得我都想吐了,谁知道那药居然那么苦,而且我每次问什么时候能不再喝药他们居然不正面回答我,我都快喝一个月了,现在出个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尹柏山一听到又要喝药,他只想干呕,自己小时候喝的药都没有这苦,本来他想把药偷偷给倒了只接受针灸呢,结果被宋晗蕊看到了,就直接看着他每次都把药给喝干净了。这可是苦了他了,他现在隔一天就得去镇上针灸,然后再去宋府附近打探消息,回来后还得打柴做饭……感觉好累。而且最近虽然头是不疼了,但是药和针灸也没有多大作用了,所以就不再去镇上,把心思都花在弄肥皂上来了。 因不着急用钱所以他制作肥皂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来着,而且又赶上秋收,虽然他没有地但是,今年想把自己的那三亩地收回来自己种,就还是得在村里走动走动。顺便帮尹柏同把他家的秋给收了,而且,他还在家里翻找那几亩的地契,可始终都没找到。地契找不到如果他们不给那地不要也是可以的,所以他想着没有的话如果收不回来就算了。那田契没有丢也没有不见,只是在尹柏同媳妇手中,是当年年幼的尹柏山亲手交给 她的,只为换来尹隆德放在他家中的一封亲笔信。那也是尹隆德死后,尹柏山唯一能见到父亲的墨宝了。 说来可笑,尹隆德生前给尹柏山以后的生活安排的很好,却也给年幼的他心中埋下,身边的亲族都坏人,没有一个可信之人。父亲刚下葬,家中藏书就被全部搬到宗祠,其中不乏有人浑水摸鱼的,甚至连他父亲收藏的笔砚,和之前做过的书画都在那天不翼而飞,给他留下的就是他住的那间屋子和他提前一天拿过去的双亲的两件衣服。和几个摆在明处的瓷器而已。 所以尹柏山才不愿意和族人走那么近,甚至在自己饿肚子的时候宁愿拿家里仅剩不多的物件到镇上去卖,也不愿意接受那些真心对他好的接济。后来就跟着村里的二流子尹二强这个和他有相似命运的一起学鸡鸣狗盗之事,但是他至少还能固守本心,只取生活所需,勉强糊口,而尹二强就不这样了,再大点两人就分道扬镳,尹柏山就在镇上跟着那些混混们混,由于读了点书识字,所以也是深受头目赏识,不愿意做的事也不勉强,不常回村。但是臭名在外村里人对他也只是厌恶,却丝毫没有想过当年那个冰雪聪明的孩童是怎么的被他们一步步的变成这样的。 这些都是伊晗不知道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是那种你不理我也不理你的人,现在在村上也只是混个面熟而已。在和村上的人交流过程中,他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想想一个八九岁的孤儿,身上没有一分钱,家里的最值钱的书籍,被圣母父亲捐到了族里,就连仅存的几亩地也送出去一半儿,剩下的那一半儿,也交由别人在种,虽然他知道尹柏同对他不错,可是小时候每年给那么些粮食可以吃一年,但是人是会长大的,长大后那么点粮食可吃不到一年就没了,剩余时间就得饿肚子了。而且也从不考虑把地还给他自己种,不过考虑到之前尹柏山那些行为,不还给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现在的他无法去埋怨任何人,虽然他也知道给粮食的是尹柏同的妻子,他在镇上顾及不了家里的事,但是这刘氏苛待了尹柏山。他也终于明白狗蛋儿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害怕,而是愧疚,他定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所作为吧,所以才每次都能按他父亲的嘱托把给他送东西的事情做好吧。 伊晗在意识到即便是在古代这样的宗族里,也无法拥有自己所渴望的那种亲情时,他也不做什么奢望了,只求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帮宋晗蕊救出她的父亲,夺回宋家,然后在事了之后背起行囊,去远行。 在和宋晗蕊相处的这段时间,宋晗蕊也变得活泼开朗起来,自己学着做家务,由于买的那几只活鸡都不敢杀,所以买回来后,就围了个栅栏,养着,每天还能收获一两枚鸡蛋,喂这几只鸡俨然成了宋晗蕊每天的必修课了。 尹柏山喝完宋晗蕊帮他煎好的药,这应该是最后一剂了,他都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去针灸了,这药喝完他也是不打算去复诊了。今天打算吃前两天狗蛋送来舂好的新米。尝尝味道怎么样。 一盘干菜炒蛋,一盘清炒小白菜,再配上两碗白米饭,这就是两人中午的午饭了。 两人刚坐定准备动筷,就听到院外的敲门声。 “谁啊,农活也忙的差不多了,谁找我?你先吃,我去看看。”尹柏山先喊了一嗓子,见没有人回,还是在有条不紊的敲门,放下筷子起身对宋晗蕊说道。 “大哥不是说不让你跟着过来吗?怎么你由跟着过来了?”门外的同锦夏对骑马赶过来的哥哥说道。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嘛,所以跟过来瞧瞧,没有想到,他家居然这么破。这么穷,那家伙居然还在我和爷爷面前充胖子……”同锦兴四处看了看,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在看嫌弃道。 第三十八章 这个时间还没到饭点儿,所以村上人不多,他们来到村口,正好遇见尹隆秋,一问尹晗山,就直接指了这家。 同锦兴就骑着马跟在同锦夏的马车后面,待到同锦夏敲门,他也骑马到了门口,直接把缰绳递给了一旁赶马车的伙计。和同锦夏并排站在尹柏山家的门口争执着。 “大哥这都到人家门口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爷爷看他有几天没有去医馆针灸,还有他的药也吃完了,不放心所以才让我来看看,如果不是他那药方,我的病压根就不会有起色,他算是我的恩人了,我不准你这么说他!”同锦夏恶狠狠的小声说道。 “吆吆……你俩还没怎么呢,就护上了?我可告诉你,这小子心术不正,你别和他走的太近,赶明儿你身体大好,哥哥给你物色个比他好一百倍的。” “大哥你说什么呢,他是我的病人,我们俩根本没有什么的。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真是的……”同锦夏听哥哥这么说她,气得直拧他。 “谁啊?大中午的不回家吃饭,来敲门?”就在这时,尹柏山开门抱怨道。 早上就一人吃了一个水煮蛋,没有做早餐,现在可吃个中午饭,结果又被打扰了。 “晗山小哥儿,多日不见近日可好啊……”同锦兴拍掉同锦夏的手拱手道。 “你是?锦夏小兄弟你怎么来了?同老爷子让你来的?”尹柏山上下看了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同锦兴,没有认出是谁,扭头看到了一旁的同锦夏吓得躲到门后说道。 “我有这么可怕吗?竟然让你见了我就躲?”同锦夏看着他那样说道。 “噗嗤,哈哈……你是挺吓人的。”一旁的同锦兴看着这样笑出了声。 “不是不是,同老爷子没有跟着来吧?”尹柏山向两边看了看说道。 “没啊,就我们俩,怎么就让我们俩站在门外和你说话吗?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同锦夏看着尹柏山堵着门,不让进说道。 “请请……寒舍简陋也没什么茶水和果子招待二位的,不嫌弃可以经常来坐坐。”尹柏山看同老爷子确实没有跟来也就放心了,让开路请两人进屋。 “哟,还不错有菜园和鸡舍,院子也蛮干净的。”住了这么久尹柏山早就把院子收拾的整齐整洁。同锦兴品评道。 “见过同大夫。”宋晗蕊见人进了屋无法避让。行礼道。 “晗山兄这位是?……”同锦兴头一次见宋晗蕊的真容,惊为天人连喊尹柏山的称呼也变了。 “这位是尹公子的妹妹,晗烟姑娘,哥你能不能收敛点。”一旁的同锦夏替尹柏山回道,拉着同锦兴让他不要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一个姑娘看。 “是的,舍妹,晗烟。” 宋晗蕊看同锦兴这样,就借口去厨房拿茶水,不再出厨房门了。 “哥看看你做的好事,看把晗烟姑娘给吓的。”同锦夏埋怨道。 “没事没事,两位坐坐。”尹柏山拿了茶水,给两人倒上,里面泡的是龙舌兰草,喝着有股清凉的口感。 “尹公子你这是刚开始吃午饭?”这时同锦夏才注意到桌上的饭菜。 “是啊,早饭就吃了个水煮蛋,想着午饭早点吃,然后你们就来了。要不要来吃点?”尹柏山端起自己的那碗,做下来吃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来了客人,不好意思再用饭,他却处之泰然。 不知是因为宋晗蕊还是其他,同锦兴因为这样竟然高看了他一眼,这人性格如此还真不是伪装的。 “我们已经用过饭了,且我们还带了些糕点过来,饿了可以吃这个,你慢慢吃,我就过来看看。”同锦兴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扇子摇了起来。指了指桌上那几个纸包说道。 “是受爷爷嘱托前来看看,你为什么不去医馆针灸了。” 一旁的同锦夏补充道。 “你可别说复诊了,我现在可接受针灸,但是这药我确实是吃不下去了。不信你闻闻我现在满身都是一股子苦苦的药味儿。而且这药也太苦了。” 扒拉完碗里的米饭的尹柏山放下碗。喝了一杯水伸着袖子让两人闻。 “尹兄这是做什么,你说就行了别这么粗鲁啊……”同锦兴用扇子挡着伸向同锦夏那边的胳膊说道。 “言外之意是我不想吃药了,虽然这看病是免费的,但是也顶不住天天喝苦水啊……什么事也干不了,准时准点得来那么一碗……”尹柏山委屈道。 “这个良药苦口利于病,你颅内淤血还没有清完,这药怕是还得继续喝吧……”同锦兴看着他这样想笑,可又想起自己的妹子锦夏从小到大不也是这么喝着要过来的吗,可他却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一句。一个成年男子就能因为天天喝苦药难以承受,更别提从小喝到大的妹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他看着锦夏满眼的心疼他现在是笑不出来了。 “来我先为你诊诊脉。”同锦夏不知什么时候,把药箱给拿了出来,拿出脉枕,要给尹柏山诊脉。 在厨房的宋晗蕊听到后,就出了厨房把碗筷给收拾到厨房,好腾出地方。 同锦兴看见宋晗蕊出来后,想跟着过去,被同锦夏踢了一脚他才老实的坐着。 看到同锦夏在认真给尹柏山号脉时,就偷溜着出门找宋晗蕊了,因他正好看见宋晗蕊正拿着一个白色的块状物在洗着什么,没有见过好奇去看看。 同锦夏因正在给尹柏山诊脉,分不开心,只能心里吐槽这个不着调的哥哥,回去让母亲收拾他。整个同家也就母亲能管得了他。 同锦兴出去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看到这两人虽然以兄妹相称,但是宋晗蕊却是自身都散发着和这农家小院不搭配的气质举止温婉文雅。非一般农家所能养成的,况且这家还这么破。那就更不可能了。而且尹柏山举止粗鄙,这俩人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到。但又看两人处之泰然,不亲昵也不陌生,似友非友的,感觉很怪异。好奇心驱使想去探探他们俩什么情况。 “那锦夏,我不用再吃药了吧,药我可是吃够了,打死我也不吃了……”尹柏山看了眼出了门到院子里的同锦兴,不在意的说问道。 “颅内淤血是比之前少了不少,药既然你不想再喝煎剂,那回去我问问爷爷给你改成丸剂的,这针灸嘛还是要扎的。”同锦夏号着脉道。 “丸剂,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丸剂呢,让我白白喝了这么长时的苦水……”尹柏山一手掩面,懊恼道。 “丸剂制作费工费力的,而且前期本就没必要这么做,现在即使不开丸剂,汤药也是每月两剂,比现在一月十剂少了很多了。”同锦夏身体好转心情也不向之前那么沉郁白眼道。 “我这是不是得好久才能好啊,我现在感觉头不疼,眼不花吃么么香的,身体应该是好了吧。”尹柏山不死心的问道。 “不是说了嘛。现在还得至少一个疗程吃药,针灸,哪有这么快。”同锦夏看着一月不见。面色红润,身体也强壮不少的尹柏山说道。 尹柏山之前看着像只瘦猴子,现在身上不见长肉,但是脸上的那些因为饥饿塌陷的部位,由于吃的饱吃的好,那炼猪油的油渣都被他吃了,宋晗蕊不吃这些。时不时的再买些处理好的鸡鸭来吃,还有他在河里下的笼子,每天都还能捉几条不大不小的鱼虾什么的。和之前根本就不像一个人了,即便是现在镇上那头目见到尹柏山估计也是认不出的。 “如烟姑娘,这个是什么?居然有这么强的清洁能力?”同锦兴看着宋晗蕊拿着肥皂在比较黑的抹布上打了即便肥皂,就开始用手搓,搓出些许泡沫,用水一冲,一块儿黑抹布就恢复了它之前的颜色。这比胰子去污能力要强多了。 “啊?是同公子啊?你不是在屋内吗?这个是柏山……不是晗山做的胰子,他管它唤做肥皂。比胰子去污能力强了不少。”冷不丁的声音吓着她了,待看清是同锦兴,顺着他指着的肥皂,回道。 柏山?晗山?他有两个名字?果然有问题。同锦兴心里嘀咕着,“是嘛,据我所知,这胰子价格还是比较贵的,你们居然用来洗抹布,平常人家也只是用来沐浴洗头才用的。如此看来,这肥皂的制作成本定是不高吧。”同锦兴几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这个成本我倒是没有问,不过自己做自己用也倒没什么,你看那几个盒子,他做的残次品,也不少,这个是今天他做的最好的成品,让试试好不好用。”宋晗蕊也不清楚制作这些尹柏山花费了多少钱,但就买肥肉花费也就一两银子而已,想来成本必定不是很高。 “这些都是肥皂?我能试试看吗?”同锦兴,看着水缸边的石板上摆着一排装着半灰色的东西,有很稀的也有半固体的,还有不稀不稠的,看来也是反复试验了多次才得到现在比较硬些的成品。 按宋晗蕊的说法,先把手打湿,然后沾些那些肥皂,滑滑溜溜的,拿着那块儿抹布,搓了错,确实比胰子手感好多了,还比胰子去污效果好。这个要是拿出去卖绝对供不应求。这可是大买卖啊。同锦兴仿佛看到一座金山正向他走来,他激动的洗了下手也顾不得和宋晗蕊说话联络感情了。手往身上一擦,从腰里拿出刚别进的扇子就进了屋,他要和尹柏山谈生意。 第三十九章 “晗山兄……”同锦兴正准备和尹柏山说话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同锦兴就要说出口的话。 “尹公子在家吗?醉香楼少东家陈琦前来拜访。”门外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琦身边的长随福伯,旁边立着拿着礼品的是他的儿子陈贵,陈琦的贴身小厮。 陈琦就是因为尹柏山的那道肥肠和他说的那些火锅烤串什么的,回去让厨子琢磨,还真给捣鼓出来了,这些菜品在府城的醉香楼大卖,让他狠狠赚了一把,也凭着这几个新颖的菜品,联络上了一个高官,那高官不洗金银女色,就好口腹之欲喜欢吃点新鲜改样的。而且还特别喜欢吃那道肥肠,那高官正好还是他舅父的顶头上司,对他舅父也是多有关照,想着尹柏山随口说的这些研究出来就能做的这么好吃,若再经过他亲自指点,定是能更上一个台阶的,若是尹柏山再能说几个菜品,他就算是花钱买也是心甘情愿的。 想想这尹柏山也性格还是自己喜欢的风格,所以他还是愿意结交的,而且他临走时还特意交代,若尹柏山上门定是要好好款待的,但是居然没有等着人回信,问了在酒楼做事,现在提升为宋家镇分店掌柜的尹柏山的堂兄,尹柏同才知道,这人病了在家闭门养病呢。 据说是磕在脑袋,脑袋里有淤血,之前好多事都遗失了不大记得了,这下他可是坐不住了,他要亲自来看看,尹柏山的病情如何了,万一这尹柏山把所有的都忘记了,那他怎么完成舅舅交代给他的任务呢。原来是那位大人听说是一个村夫发明的这道肥肠还有处理方法,萌生了想要见一见其本人的想法,上峰也是随口一说,不一定当真。但是下属就不一样了。所有他舅舅才让他来请人有时间去府城一叙。 他也正愁没有借口呢,正好赶上他生病,以探病为借口来看看尹柏山愿意不愿意去。好巧不巧的和同锦兴兄妹一前一后同一天来了。 “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人一波接一波的来?”尹柏山头上顶着几根银针,起身去开门。 “那个一会儿我洗,你歇歇吧,要不你把鸡给喂喂,晚些时候我再给你做点饭吃。”尹柏山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宋晗蕊正在刷碗。说道。 “不用了我也不是多饿,你先去看看是谁在敲门吧。”宋晗蕊对尹柏山报之一笑,说道。 “谁啊,大中午的也能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尹柏山开门抱怨道。 “尹公子你这是?”陈琦先听到抱怨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尹柏山头上插着银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陈公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尹柏山看到陈琦疑惑道。 “我这不是听说你病了吗。特意前来看望。”陈琦接过陈贵手中的礼品,拎起来让尹柏山看。 我信你个鬼,谁没事儿从府城那么远的地方特意赶过来就为了探病。 “寒舍简陋,而且还有女眷,你进来吧,至于你的仆人和马车,你让他们找个地方呆着吧,别碍了村上其他人的事就成。”尹柏山正来气呢,同锦夏刚给他扎最后一针,就因为这敲门声,他硬是挨了两次,第一次没有扎准位置。 陈琦看了眼旁边停着的一辆马车和马匹,再看看他满头银针,想必是大夫上门就诊,正在给他施针,被打断后的不愤吧。他表示理解,示意福伯和陈贵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一个宽敞不碍事的地方,在外面等着他。他拎着礼品跟着尹柏山进了院子。 没有想到大大咧咧的尹柏山把自家小院,收拾的干净整洁,看来也是粗中有细之人,待他看到拿着水壶从厨房走出的宋晗蕊时,他不禁的愣住了,她就是那日见到的宋家大小姐?怎么和那日完全是两个模样?随不施粉黛,但是皮肤却是要白皙许多,样貌秀丽不似那日所见到的黝黑妇人。看来那日是隐藏了容貌,他就说宋员外他可是见过几次面的,怎么也不丑,肤色也不黑怎么就生出一个黑皮肤的女儿呢。 之前他有派人去调查,结果就查到宋员外突发急症,昏迷不醒,药石无力的情况下才病急乱投医,继室做主让长女出嫁冲煞来着。他也有以探望病情为由,派人带着礼品前去拜访,结果补品收了人打发回来了,门硬是没让进。至于关于尹柏山的传言百闻不如一见,既然宋家大小姐能跟着他来这醉香楼,行动没有限制,且观两人相处融洽,说明尹柏山并非外界传言那么不堪。由于母亲催的急便也没有多做打听,赵志辉做假账被他查出来了,收拾完赵志辉没有多做停留便打道回府了。 “吆稀客啊,这不是陈琦陈大公子吗?今儿什么风把您这个大忙人给吹到这山野小村了啊。”屋内的同锦兴看到进门的居然是他的死对头陈琦,出言笑道。 同锦兴和陈琦因府城有名的花楼,繁花楼的头牌大打出手过,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不对付但是也是能坐在一起喝酒的酒友。一个经营酒楼一个经营药材生意,两人生意上没有什么竞争关系,所以当初在争夺入幕之宾时到最后都放弃了,反而是两人看对了眼开了个包间斗了一夜的酒。 “同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陈琦闻声看到同锦兴摇着折扇,晃了出来,诧异道,看了看尹柏山头上的银针,同锦兴家是开医馆的,来这里也是正常的,但是能让同锦兴亲自带人前来医治,看来这尹柏山倒是有几分能耐,也难怪宋小姐这么心界高的人,能屈身于此,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我这不是来看病人的嘛,这病人不好好吃药扎针,惹的我们家的那位老的和这个小的惦念,亲自来看看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好巧,你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无利不起早,你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利益可图,不妨说给兄弟听听,让兄弟也沾沾光?”同锦兴胳膊碰碰陈琦后半句小声的说道。 “同兄,你是做药材生意的,我是做酒楼生意的,即便是有也是吃食上的,你能做吗?你要是想入股我也不在意大家一起做,就是不知道你家那两位同不同意你做这些。”陈琦显然是知道同锦兴做药材生意,家里的长辈就已经反对了,如果再转行去做其他生意,估计又要被训斥了。 “额陈兄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呀,也就随口一问,你忙你的吧,我在这院子里转转透透风。你可别把我在府城的事给抖出去。”同锦兴小声说道。妹妹就在屋内,他还真怕这人口无遮拦的,把他在府城逛花楼的事给抖出来。 听他这般说辞显然是还不知道肥皂之事,应该是因为别的事,他也不便打扰,就在这院子里转转。看看小菜园,看看那几只鸡。他也在考虑要不要把肥皂的事和陈琦商量下,这到手的生意不做手还真的痒痒的。这么大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你们认识?”尹柏山看着两人这么熟,忍不住问陈琦道。同锦兴已经远角看菜园子去了,问一旁陈琦。 “认识,生意上没有往来,但是他经常去我醉香楼吃饭,然后又都好酒,自然而然就认识了”陈琦不自在的说道。他还从没有撒过这么拙劣的慌呢。 “那就是酒肉朋友咯……锦夏,你哥哥喜欢喝酒?”尹柏山进屋来到同锦夏面前问道。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酒瘾,确实比较喜欢喝点酒什么的,你老老实实做好,还有两针扎完今天就结束了。”同锦夏把尹柏山按到位子上,回答道。 “难怪现在的酒就跟水似的没劲儿,我要是把高浓度的酒给弄出来,保准他喝两杯就倒地,啥事儿也干不了。”尹柏山吐槽道。 “尹兄真能制出高浓度的酒”一旁的陈琦坐不住了激动的问道,之前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现在看来尹柏山是有把握做出高浓度的酒,所以才这幅表情。 “那是自然,小菜一碟,这酒的浓度要是高到一定程度还能用来杀菌消毒,对就是直接擦拭这银针,不用再沸水煮,这么麻烦的程序了”尹柏山捏着一根已经使用过放在热水里的银针道。 “这高浓度的酒居然还有这神奇的功效?”一旁不吭声的同锦夏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那是自然,这里是不是凡是见血的伤口处理不当轻则容易发脓溃烂,重则高烧不止,严重的时候能要人命?” “是的特别是那些在前线打仗的士兵,因伤口面积大,多数都因为伤口原因溃烂高烧而亡。”同锦夏的爷爷年轻时做过军医所以知道这些,也时常会将战场上的病患给她听。 “那就是伤口处理不当细菌感染所至,还有这银针也是一样,处理不干净也容易让人受感染而亡。但是用高浓度的酒处理伤口,擦拭银针就能起到杀灭对人体有害细菌的目的。若能投入到战场上,将大大减少伤亡。即便是生活中不小心被利器伤着了,也可以用它来清洗伤口。” 第四十章 “这么神奇?那你说的那个高浓度烈酒在哪里?拿出来看看?”同锦兴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门口问道。 “我现在没有,还没有弄出来。”尹柏山两手一摊说道。 “切,我以为你已经弄好了呢,原来也就随口一说啊。谁信这喝到嘴里的酒有这么神奇的效果,那酒沾染上了伤口还不火辣辣的疼。怎么可能对伤口有效果。”同锦兴之前手指不知怎么的挂破了皮,正好酒杯里的酒撒了出来,伤口是火辣辣的疼。他是不信酒能保护伤口。他问就是想尝尝高浓度烈酒的滋味。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可以回想下,你那个碰到酒的伤口是不是比其他普通伤口溃脓几率小很多,而且愈合也比较快些?” 同锦兴听他这么一说那个伤口倒还是真没有溃脓,他信了七八分了。但是还是嘴硬一定要让尹柏山给弄出来,做实验他才信。 “陈公子不知你到寒舍有何贵干?是那道菜出了什么问题吗?”尹柏山在同锦夏对他施针完后,对陈琦说道。 “不不,就是听说你生病了特意前来看望,顺便请教下那个火锅的其他吃法,不知尹兄可否愿意赐教一二?”陈琦态度诚恳说道。 “那个不就的锅底选好,食材是生的现煮的呗,然后就是蘸料呗。现在吃太热,冬天吃才够味,然后再配上美酒,简直是人间享受了。怎么这火锅这么快就研制出来了,手够快啊。”尹柏山羡慕道,人家财大气粗的,他就说了个点子,才几天的功夫就给研制出来的。自己研制个肥皂研制了小半月才有所收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那个汤底我照你说的,用大骨熬制的,你别告诉我还有其他的锅底吧?”陈琦说道,一个汤底吃的次数多了定然会腻的,蘸料他也就让人准些醋和盐什么的。听他这么一说汤底和蘸料不只一种配法。 尹柏山看着已经给他诊治完还不走的同锦兴和同锦夏,还有这一脸求知如渴样的陈琦……想着自己是不是话多,说得太多把他们的好奇心都给勾起来了。正在沉吟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时。一旁的同锦兴不乐意了,他还等着问那个肥皂的事情呢,陈琦这上来就问在火锅什么的,还没完没了了。 “我说陈大公子,见好就收吧,人家给你出的那个点子没少让你挣钱吧,你看看这家徒四壁的。几天我们来人家兄妹吃的就是一盘小青菜,一盘鸡蛋炒干菜。这生活可真够清苦的。还有这晗山还有病在身,还在服药呢。”说着指着厨房门口放着药罐。说道。 兄妹?晗山?这两人不是他想象中的夫妻关系?有点意思,也难怪宋小姐能和他相处那么融洽,还没有反感,原来是结拜成兄妹了。心里这样想的但是嘴上却说。 “这个钱财不是问题,我今日前来就是来向尹公子购买菜谱的,还有尹公子所说的那个烈酒,我也先预定了,若真如尹公子所说那般有效果,我愿意出钱出力,尹公子只出秘方,与尹公子五五开。尹公子你看意下如何?”陈琦不做迟疑的说道。 “陈公子这个你说的太早了,关键是我还没有弄出来呢,等制出后你看看效果再做决定也不迟,现在未免太早了吧。”尹柏山为难道,他也嘴快,酒还没有制作出来就先说了。这效果要是不好,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无妨现在我先预定下来,这里是二百两银子,你先拿着用,我相信你一定能制出来的。尹公子随口一说的火锅都能爆卖,更别说这么神奇的烈酒了。”陈琦直接从怀中拿出两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放到桌子上说道。 “这个我不能收,别听同公子瞎说,我治病是半支山参换来的,他们得把我治好,之前你多给的二十两还没有花完呢,暂时不缺钱。至于这酒嘛,我制作也是人能喝的,刚说消毒杀菌的是医用酒,那个制作更麻烦,我暂时不会去碰它。那个浓度太高,人喝了容易出事的。”尹柏山说道,他可不愿意制作医用酒精,万一人喝了酒精中毒他岂不做了杀人凶手了吗。 “哎哎……说好的见者有份儿的,怎么你俩就这么说上了,我也要入股,我也可以出钱出力,咱俩四六开,我四你六怎么样?”同锦兴加入到争夺中说道。 “我说同兄,这制酒需要官府文书的,你有吗?没有的话私自酿酒,达到一定量可是重罪……是要坐牢的……”陈琦看同锦兴死皮赖脸的要和他分,起了逗弄之心说道。 “我……我是没有,那这酒我就不和你争了,我和尹兄做另外一桩生意,你可别插手,除非这酒的生意能让我参与……”同锦兴想到自己没有酿酒资质,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是想到,现成的不就是吗,肥皂啊,这个做好了,这利润说不定比酒的利润还要大。 陈琦一听同锦兴这么一说,心里想着我还不知道你,闻着腥味就不放的主儿,肯定有比制酒更好的生意做,既然也是和尹柏山一起的,那绝对是能赚钱的生意。他岂能让到了嘴边的肉就飞走了呢,他势必要插一脚的。 “别别……谁让咱俩是兄弟呢,有生意大家一起做,这样吧我酒让你一成,你刚说的那个也分我一成如何?” “喂喂,你们俩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我都还没有同意你们俩可就想着如何分成了?” 这俩人是怎么了,刚还针锋相对的,现在怎么都争着抢着要和自己做生意?这好运来的不会是太快了点吧……这俩人倒是先谈上了,丝毫不把他这个当时人放在眼里。尹柏山生气的说道。 “尹兄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嘛,既然你这东西都做出来了,且咱们都是这么熟了,为人你清楚,卖谁不是卖啊,而且我们不是买断,是合伙,你只管那分成,我们运营就成,这对你来说是百利无一害啊,而且还是你拿大头我们拿小头……”陈琦解释道。 “陈公子此言差矣,即便是合作,我们也只拿两成,余下的您和同公子分便是了,我们也只是出了个方子,后期并没有什么财力人力上的投入,拿的太多也不合适,两个方子一起,我们只拿净利润所得的三成。”尹柏山还没有说话,不知什么时候进道屋内的宋晗蕊替他回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尹柏山现在没权没钱,只是出个方子想法,若拿大头,没有实际经营权,没有查账权,时间一长他们把方子都掌握了,必定会心生不满,到时若担心方子泄露很有可能会痛下杀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况且这位陈公子背后可是有靠山的,这普通老百姓根本就告不倒他。若他只插手一件还好,到时候方子卖给他就成,现在居然两样都想插手,这就比较棘手了。所以她才会为了尹柏山考虑,替他做决定只要两成的净利润。 “既然晗烟姑娘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要两成,人钱我还照出一半。陈兄你看如何?” 同锦兴看晗烟替尹柏山做决定,只要两成,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不会不清楚,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只要两成,让陈琦拿大头。有陈琦在里面运作,想必这两样定是无人敢模仿售卖了。 这宋小姐有点意思,不愧是久经商海,内幕知道的还门清,她还是小瞧我陈琦了,我陈琦还这真不会为了这点钱去害人性命。既然她能为他做到这份上,那到嘴边的肉岂有不吃之理,以后护他二人周全便是了。 “两位既然这么说那陈某就却之不恭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另外一个是什么了吧?” 陈琦也不推辞直接应承下来。 “喏……就是井边的那块儿白色的胰子,听晗烟姑娘说制作成本比现在售卖的胰子要便宜很多。刚我也试了下效果还不错。”同锦兴回道。 “你怎么把分成说的这么低、明明是我想自己卖呢,现在一弄我成拿钱最少的那个了……”尹柏山拉了拉宋晗蕊小声抱怨道。 “等他们走了我和你细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现在开始生意上的事要听我的。”宋晗蕊小声回道。 “哦”尹柏山像小媳妇似的委屈道。 走到最后的同锦夏看到了尹柏山和宋晗蕊之间的互动,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举止有点过于亲密了。 “这……这么多都是?”陈琦看着井边摆着几个竹筒做的肥皂盒,问道。 “同公子,你怎么知道这是肥皂的?好啊我就说那来的第二单生意,原来你早就惦记上这肥皂了,难怪那会儿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尹柏山看着同锦兴熟门熟路的给陈琦介绍肥皂,气哼哼的说道。 “这不怪我,谁让你摆这么显眼的位置,正好好巧不巧的被我看到了晗烟姑娘在洗抹布,所以就随口一问,这生意就这么来了。” “我可没有同意把这肥皂的方子给贡献出来。”尹柏山抱臂赌气的说道。 “晗烟姑娘刚才已经说了,是两个方子,一个是酒,另外一个肯定就是这个了。”同锦兴看着尹柏山生气的样子,故意伸出两个手指比划道。 第四十一章 “你……”尹柏山还想售后些什么,被一旁的宋晗蕊拉了拉衣袖制止。“那你们慢慢谈吧……我去看看我的鱼儿去。”尹柏山气哼哼的甩袖离开人群,向门口走去。 “尹公子……”一旁的同锦夏跟上前去,“尹公子家兄苦无遮拦,刚多有得罪,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锦夏替兄长向你赔礼了。”同锦夏施礼道。 本来要出门的尹柏山也不放心让宋晗蕊一个女孩子陪着两个大男人,走到门口没有动了,正好就听到同锦夏替同锦兴说好话,他也就借着台阶下来;转身对同锦夏说道。 “没有我怎么会和他一般见识呢我确实有事儿,还有鸡没有喂,我去拿点米喂鸡……”尹柏山准备去厨房拿点糙米喂鸡,“对了,你知道陈琦是什么来头吗?”走了一半扭头问道。 “我听我哥哥说过,他在府城也算有名的公子哥儿了,家里经营十几个醉香楼分店。世代经商,他父亲和他舅舅是同窗好友,因资助了当时家境贫寒的舅舅读书,所以他舅舅就把妹妹许配给他父亲,他舅舅也不负众望考取了当年的头名状元,好多人都说看走了眼,没有押对宝,再后来就是他舅舅因外放在外做官,就下放到府城当知府,掌管一州政事。他在这唐州境内,只要不犯错,任何人有头有脸的人都是会给他几分薄面的,所以刚才晗烟姑娘也是怕你说错话,所以才会替你做决定吧……”同锦夏替宋晗蕊解释道。 不会这么狗血吧,随随便便认识个人都这么有来头,难道我真的有主角光环? 尹柏山心里虽然吐槽着,但是还不能说出来,毕竟宋晗蕊这么做是为了他好,自己也无权无势的,没有什么依仗,借着他这股东风,虽然吃不了肉但是喝个汤还是不错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开解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尹柏山抱着同锦夏的肩膀书道。说完就径直的去客厅去了。 独留同锦夏呆若木鸡似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尹公子你来的正好,这文书已经拟好了,就差你签字按手印了。”同锦兴扭头就看到尹柏山站在门口。说道。 宋晗蕊坐在桌前,正在写最后一份契书,一式四份,一份备用,三家各执一份。那三分已经写好了,而且两人都已经签了名,急差尹柏山的了。至于印泥,等都写好后,让外面的下人拿过来,再按手印就成。 这么快?这俩人还真是积极。“先等等” “怎么了?你想反悔吗?嫌分成太少了可以加的你三我五或者你五我三都可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陈琦急了,怕他反悔开口道。 “这个没有问题,就是你俩谁杀过生?”尹柏山望着两人问道。 “你别看我,我这样子像杀过生的人吗。”陈琦摇着手道。 “我就杀过鸡算吗?我可没有啥过人,你可别叫我去杀人……”同锦兴看尹柏山视线转向了自己,小声的说道他实在不清楚尹柏山要做什么。 “正好,既然你杀过鸡有经验,那今天你就帮我杀只**,今天我要炖鸡,你们也别走了,等做好鸡后尝尝我的手艺。”尹柏山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炖鸡,因为不敢杀鸡就这么养着,现在可逮着机会了。 “不是吧,我那天也就杀了一次,还是厨娘有事回家,我娘不敢杀,硬逼着我杀的,就是给锦夏炖药食补用的……”那天同老爷子着人买的是活鸡,买回来后才知道厨娘有事回家了,同夫人只能亲自下厨,但是她也没有杀过鸡,正好逮着刚回家的同锦兴,让他动手杀鸡,可把他折腾的够呛。今天尹柏山又来,这不是要要了他的小命儿嘛。 “我今天带的一个随从杀鸡是把好手,让他来吧,正好把印泥也送过来,你看怎么样?”陈琦看同锦兴一脸为难的样子,出言解围道。 “陈兄谢谢你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你不知道那天我娘是怎么折磨我的……那鸡还乱飞弄我满头满脸都是鸡血……那场面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同锦兴对陈琦作揖道。 “那好吧,就让你家随从帮我杀一只鸡,其实我也不敢动刀子……”尹柏山一听同锦兴说的带血的鸡满屋子飞,想想还是算不了,本想戏弄下他的。 “那我去叫人进来,福伯,你带着印泥来下”陈琦走到门口说道。 “来,该你签字了,尹公子……”同锦兴拿着那几张他们已经签好的字的契约说道。 尹柏山看了眼宋晗蕊,看她对他点了点头,说明这契约书是没有问题的,想必宋晗蕊也是不会害他的,所以拿起笔一挥而就,写下了尹柏山这三个字。 “不对啊,你不是叫尹晗山吗?怎么会是尹柏山这个名字?你是不是写错字了?”同锦兴一看他写的名字,出言说道,他怎么可能是尹柏山那个地痞流氓。眼前的人和他完全是两个人嘛。 原来当年尹柏山调戏过同锦夏,连带着同锦兴也一并调戏了,就是摸摸脸蛋儿,摸摸腰之类的。当年两人没有带随从就跑出去逛庙会,结果年幼的同锦夏走丢了,正好被尹柏山看到了,就领着几个人堵着同锦夏,言语轻佻,等同锦兴看到人群挤过来时,同锦夏被他吓的梨花带雨的。他要和尹柏山理论,结果被尹柏山摸了脸,占了便宜去。尹柏山仗着人多势众,在摸完他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可把同锦兴气的不轻,即便是后来同锦夏解释说她是被人贩子拉着走,是尹柏山领着人围着他们,她才没有被人贩子带走,虽然尹柏山言语粗俗,可并没有对他做太过分的事,所以让他不要记恨他。但是他还是接受不了他同锦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调戏的事实,关键那个人还是个男人。这也是他远走府城经商的原因。他就说嘛,怎么看着尹晗山有点眼熟呢,原来是已经长大的尹柏山啊,难怪自己一见他就想怼他呢。 “有问题吗?我别号晗山,大名柏山,这有什么问题?”尹柏山显然是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他也只当是因为听到他原名比较震惊而已,等时间长了就知道自己的人品如何了。 “没……没有问题。”同锦兴也是知道尹柏山前尘尽忘,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总不能再把之前的事说一遍吧,这镇上的人都忘的差不多了,他自是不会再提及此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难堪嘛。 原来他就是当年救她的那个人,虽然她有一直偷偷观察打听在镇上活动的尹柏山,但是她始终是相信尹柏山做的事都不是多大的恶事, 几年不见他的样貌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虽然当年他的做法确实有点过了,但是却实实在在的保护了她,让她人贩子没有机会带走她,也不至于把人贩子给得罪了。尹柏山还是有几分聪明的,虽然最后他把她哥哥给得罪了,让他出尽了洋相。 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们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看着自己的哥哥吃瘪的样子,他还真是栽到尹柏山手里了,在他手上就没有得过好,几年前在他手里吃了瘪,几年后又在他手里吃瘪,缘分这东西还真是神奇。 尹柏山很快写了好了名字,陈琦把福伯喊了进来,等契约书全部签好,按上手印,三人各执一份,另外一份暂由宋晗蕊保管。顺便让尹柏山看看杀那只鸡,好让福伯去杀鸡,本来他是想提议去镇上摆桌酒席的,看尹柏山这样子,是没心情去镇上,他干脆就让陈贵驾马车去醉香楼定做些酒菜,然后带过来,就在尹柏山家摆上一桌庆祝一下。再给尹柏山带几坛醉纯香,就因尹柏山随口说了下提纯高浓度的酒就必须先以现有的酒做实验,待成功后就可以改良制酒工艺流程了。 “尹兄这契约咱们这一签,可都是自家人了,咱们就以长幼,称兄道弟如何?”陈琦提议道。 “就是就是,自家人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吧,我今年二十有一,不知两位贵庚几何啊。”一旁的同锦兴也摒弃前嫌,说道。 谁想和你们俩称兄道弟的,都来占我便宜,尹柏山心里吐槽道,但是面上还是和颜说道“我好像二十二了,陈公子应该比咱俩都小,你们可以唤我一声尹兄,我唤你们弟弟如何?哎呀不行,真别扭,还是喊名字吧,尹兄,同弟,陈弟同兄?陈兄?还真不如喊名字来的自在,还显得亲近许多。反正你们要么叫我尹柏山,要么喊的的别名,晗山,反正别什么公子,什么兄的叫了,听着难受。”尹柏山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串,他可真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太繁琐。 “好那就各自唤各自名字吧,你就叫我大名陈琦吧,我还行冠礼,暂时还没有取表字,唤我大名正好。”陈琦说道,他也觉得叫兄什么的太繁琐,名字真的刚刚好。 “你们叫我大名锦兴吧,我的表字歧义太多,我都不让人喊我的字。”同锦兴说道。 第四十二章 “你不说的话我还没什么好奇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比较对你的字好奇了,快点告诉我们,是那两个字?你不说我也能问出来,到时候我就在大街上喊你这个字。你要告诉我们的话就现在乐乐。”尹柏山揶揄道。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秀旺,我爷爷给取的……”同锦兴搓着衣角说道,他还真怕尹柏山从他爷爷那里再套出什么话来,这名字还没有他大名锦兴好听呢。 “不错啊,期望你长得秀秀气气的,身体事业家庭样样旺,寓意很好怎么说不好呢。”尹柏山憋笑道,同修网?同小旺?。同旺旺?还真不好听。 “好了好了你们尽管笑吧。反正说好了以后只管叫我大名,谁叫这个我和谁急!”同锦兴说道。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看他杀**。杀完鸡赶紧走,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走?都大中午了你们不饿吗?”尹柏山看这病也治了,这合同也签了,这人怎么一个二个的矗到这里就是不走呢。 “不急,我已经吩咐陈贵去醉香楼定了一桌酒席,不时便会送过来,今天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得摆酒庆祝下。”陈琦看着尹柏山指挥福伯抓那只鸡,摇着扇子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越是想赶人走,我还就越不走了,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好啊,就在寒山家里吃,还有这只鸡也收拾收拾一并上桌吧,一只鸡也不够啊,要不再杀一只?”同锦兴在一旁起哄道。 “少在那里瞎起哄,我要是敢杀鸡,用得着你们帮我杀吗?这鸡买来炖药的,和锦夏吃的一样的。就抓了两剂回来,到现在一剂都还没有用呢,我也是怕药放的时间长了坏了。这鸡还能下蛋,我养着也不亏。”尹柏山让福伯把那只又肥又大还不下蛋的老母鸡捉来杀。 “切看你小气的样子,我还不稀罕呢。”同锦兴说道。 “不就是一只鸡嘛,只要你等得到,那便等着,我再往料里加几片山参,到时候少吃点肉,多喝点汤,汤才是大补啊,保准你晚上睡不着觉。”尹柏山看着福伯刀起刀落利落的杀鸡放血,看样子杀的不是鸡倒像是在杀人。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但是也吓的他一哆嗦,现在是古代啊,杀人放火只要没有抓到把柄照样逍遥法外。看来还是不能和陈琦开玩笑,保持点距离才安全。 “不就是杀一只鸡嘛,看把你吓得,你没失忆前可没少干打架斗殴的事,见血的次数可比这多,怎么这就害怕了?”同锦兴看尹柏山吓得向后退一步说道。 “我就是不敢杀带血的东西,怎么了?你让我收拾个鱼啊虾的还可以,让我杀鸡,杀猪我可受不了这血腥味。”尹柏山摇着头大方的承认自己胆小,根本就不受同锦兴的怂恿。 陈福有一身武艺上过战场见过血,手上也沾过血,因父母受过陈琦父亲的恩惠,甘心卖身于陈府,做护卫,名义上是随从其实是护卫,护陈父周全,后来被指派到陈琦身边保护陈琦。他儿子陈贵可是个自由身,但是还是愿意跟着陈琦身边做事。 陈琦看出来尹柏山的害怕,心想这人感官还真灵敏,同锦兴都没有察觉出异样,他居然能看透福伯的来头,但是胆子却又这么小,又知道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陈琦对尹柏山越来越感兴趣了…… “尹公子,我帮您把这鸡毛也收拾了吧,省的再沾您一手。”福伯把鸡血收集后,对尹柏山说道。 “好好,谢谢你福伯,你叫我含山就可以了,呀厨房干柴不多了。你先用我再去后院劈些来……”尹柏山说着就去找斧子和背篓。 “陈兄,这家伙还真是样样会点啊,还不怕吃苦……放着这么多人不用……”同锦兴挨着陈琦说道。 “福伯你先烧火吧,晗山我来帮你。还有别的工具吗?”陈琦衣摆别在腰带上,袖子一挽,一幅准备做活的架势。 “你确定你可以?细胳膊细腿的,累坏你了,你这随从可不依我呢。”尹柏山看着陈琦那纤细的胳膊说道。 “你可别小瞧了我,这几年我武艺有练,而且经常出去在外面跑,身体不好怎么吃得消呢,放心有的是力气。”陈琦拍着胸脯说道。 “那你去后院把那颗树给劈了吧,我前几天捡了一颗树,分了几截才拿回来的,还在后院仍着呢。”尹柏山把斧子塞到陈琦手上指着后院说道。 “这……你不去吗”陈琦懵道。 “你不是说你有力气吗,那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呗。” “哎呀走走,咱们一起去,正好可以说说咱男人该说的话……”同锦兴一个胳膊揽一个人的脖子,拉着两人去后院。 “锦夏不是男的吗?他可是你弟弟怎么不喊上他……”尹柏山被比他低一点的同锦兴揽着难受,边挣脱边说。 “她啊,她不算,顶多还是个孩子,咱们说咱们的,正好我还有些事要问问你。”同锦兴又不能明说那是他妹妹什么的,只能说锦夏是个孩子了。 “你想问只管问了,干嘛非得拉我们到后院?”陈琦挣脱掉同锦兴的胳膊,理了理头发道。 “晗山,你老实说,晗烟姑娘是不是宋小姐?”同锦兴有点不自在的说道。 “当然是啊,我是尹柏山,尹柏山家里的女人不是宋大小姐又是那位,这整个镇上都知道的事,还用问。”尹柏山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同锦兴。 “那之前你们去我家医馆怎么是以兄妹相称的,即便是今天,你们对外人还是以兄妹相称,你们之间没有……”同锦兴听他这么大方的承认了,也就不掩饰了直接问道。 “我们当然没有什么,她是我认的妹子,妹子懂?我怎么会对她有什么想法,而且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她住东屋,我住西屋,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将来我还要送她出嫁,你说我可以 ,但是你可别坏了她的清白。”尹柏山也不清楚那天他们到底有没有实质性接触,但是既然是已经认她做妹妹了,那么就要维护好她的名声,将来她还能嫁给心仪之人。 “我没别的意思,我看晗山你也不是那种,那种霸王硬上弓之人,想着宋小姐能和你和平相处,想必你是没有做过伤害过的事。是我多想了,晗山勿怪啊,我帮你捡柴……”同锦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松了一口气,狗腿的拿过背篓开始捡陈琦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劈的木块。 “锦兴,之前我和晗山有过短暂是相处,应该就是他们新婚没有多久吧,晗山和宋小姐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不远不近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你多想了。如果晗山真如外界传的那么不堪,那么宋小姐早就已经……就更不可能和平相处了……我还是比较相信晗山的为人的。”陈琦停下手里的活说道。 “哈哈……我这不是好奇嘛,所以就多嘴问下,晗山什么人品我还是知道的,不然我爷爷也不会在家人面前一提起他都是夸赞。”同锦兴尴尬的打哈哈道。 “没有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像女人一样这么八卦……”尹柏山吐槽道。 “少爷,陈贵把酒菜送过来了,您和这两位公子去前院先用午膳,这让我来劈吧。”福伯刚到后院,就对陈琦行礼说道。 “这么快我们才劈了不到半篓柴,够用吗?”尹柏山看着陈琦又看看福伯道。 “让福伯弄吧,他比我们劈的快,咱们先洗洗用膳吧。福伯交给你了。”陈琦说着先走到福伯面前,把斧子递了过去。 “走吧。这里有得烧,咱家先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同锦兴拎着背篓,抱怨道。 “可是我吃过午饭啊,我不饿啊……” 尹柏山说道。 “那就陪我们俩喝点。他肯定让人带酒了,老远都闻到醉纯香的酒香了。”同锦兴扒拉着尹柏山一起向前院走,边在空气中嗅了嗅。 “有酒?那还可以来点……”尹柏山一听有酒眼睛都亮了。 “看来你也是个酒鬼,难怪对酒懂得这么多……居然还能研制出高浓度烈酒来……什么时候弄出来可得让我先尝尝……” “好说好说,只要原料充足,分分钟就能弄出来。”尹柏山夸海口道。 “真的?我今天可是让醉香楼送了几大坛酒过来,不够让人接着送,怎么样管你今天喝美……还有剩余给你去制新酒。”陈琦用了水缸边的肥皂洗手道。滑滑的还真是好用,就是没什么味道,如果能加入香料,这肥皂就又上个台阶了。不愧是经商有道家族出来的。分分钟就能想出新的花样来。 “这肥皂咱们可以做个配套的肥皂盒,然后再用专门的磨具,刻上咱们专用的logo,证明这是咱家生产的正品,普通的是没有香味,但是可以往里面加香精,加各自颜料,颜色一变,价格也就变了,分个中高低档次。这成本可不是很高的。利儿大着呢。”尹柏山拿着一块肥皂和两人炫耀着。 第四十三章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对了你说的那个楼沟儿是什么意思?”陈琦问道。 “就是品牌商标图案。可以是花草树木什么的,赶明儿我给你画一个。”开玩笑这商标还不是顺手捏来的事。 “也可以加入中草药,清凉防虫的草药,沐浴就比较好用了,胰子一直都是加的名贵采药和香料比较多所以才价格昂贵。咱们可以加普通的。价格下来了,大家都用得起了,销量一大利润也就上来了。”同锦兴利用自己专业所长说道,再怎么不学,从小也是被逼着背过中草药名字的。草药药性他还是知道些的。 “来来我们坐下边吃边说。”陈琦引着站在洗漱台前说的起劲儿的两人到院中早已摆好酒菜的桌前,让他们坐下慢慢说。 陈贵还蛮有眼色的,看尹柏山家里就一个矮桌,专门拉来一幅折叠桌椅,备了两份酒菜,就是考虑到有女眷不方便,所以才备了两份。 同锦兴让锦夏陪着宋晗蕊在客厅就餐,他们男人就在院子里坐着,开吃了,外面有人守着,这里又比较偏僻,也不怕有人听墙角。 “晗山你说说,那个酒的事吧,我比较好奇,你究竟有什么神奇技能,能把这酒再次提纯,把酒和水分离的。”陈琦饮了一杯酒指着酒杯问道。 “也没有什么神奇的,就是酒和水沸点不一样,说白了就是水煮沸需要一百度吧,这个度呢是指温度,说浅显点就是,能入口温水的温度和水沸腾时的温度是不一样的,这个总知道吧?” “这个当然知道,温水他热但是不烫人,水开时就比较烫,这个我们懂,你继续说。”同锦兴催促道。 “水沸腾时会冒烟,煮的时间长了会把锅里的水烧干,这个知道吧?”尹柏山停顿下看两人点了点头,继续到“这个烧干的水虽然在锅里是没有了,但是实际上它气化了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就是水蒸气。锅上盖个盖子,煮的时间长了,盖子上就会有水滴形成,这叫冷凝,这个酒精溶于水,水能稀释它的浓度,而酒精的沸点比水的点低,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沸点应该在七十八度左右吧,七十八度酒精就会气化,只要把气化的酒精,冷凝后收集起来,就能得到高浓度的酒。听明白了吗?”尹柏山看着听得全神贯注的两人问道。 “道理是听明白了,酿酒也是有道汗蒸工艺的,和你说的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得出的酒水份大,如果加的水少的话就会蒸干,照你这么说到时候可以改良下制酒工艺,那酒的浓度岂不大大提升了?想要多少度的酒直接按比例兑水就可以了。”陈琦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陈家有自己的酿酒作坊。陈琦也在里面待过一段时间,自是知道制酒流程的。 “你还真是厉害,我刚说了个开头你就想到了结尾,太厉害了。”尹柏山不禁的对陈琦竖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我这也是在我们家酒坊待过一段时间,不然我也是听天书一样瞎听了。”陈琦谦虚道。 “确实对我这门外汉来说,和听天书没有两样。到时候弄成了让我尝两口就成。”同锦兴喝着酒道。 “这低浓度的酒倒是可以酿果酒,什么青梅酒,葡萄酒啊,凡是果子什么的都可以弄来酿酒,这类的酒浓度低,口感好,深受广大女性喜爱。对于那种达官贵人家庭,还是消费得起的。”尹柏山换了个大碗开始豪饮道。 “不是吧,不带你这么喝的,你不怕喝醉耽误事吗?”同锦兴看着尹柏山这样的喝法,吃惊的说道。 “我只是口渴,再喝一碗。”尹柏山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个一道。 “我比较好奇,晗山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事?”陈琦好奇问道。 “我不是磕着脑袋了嘛,前尘尽忘,可能是老天对我前半生命途多舛的补偿吧,一觉醒来脑袋里就莫名的多了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反正是老天赏饭吃,不用白不用,总比把自己给饿死强……” 尹柏山还是拿失忆说事,其实他本身的疑点很多,但是大多数人和他不熟。所以无法说出不同之处,而那些和他比较亲近的人,看着他浪子回头就此变好,也不愿意过多的深挖,怕逼得狠了又变成之前那个模样。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深究。 “不错,晗山这确实是老天赏饭吃,之前倒也是听别人说过,有人伤着脑袋前尘尽忘,然后性情大变,你这种应该是向好的方向发展了。如果变成脾气暴虐的可真不是什么好事。”陈琦轻啄一口道。 “那你小子可真够幸运的,老天爷居然给你脑袋里,塞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咱俩喝一个。”同锦兴拿起酒杯和尹柏山碰杯道。既然尹柏山已经忘记之前的事情了,他也没有必要再计较了,其实当年还是应该谢谢他的,若不是他当年领着几个人拖着人贩子,不让人贩子有机会把锦夏带走,如果锦夏被人贩子带走,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虽然当年他调戏过锦夏和自己,但是自己也没有必要记恨当年他调戏自己的事了。毕竟如果和人贩子硬刚,人贩子可能会把锦夏这个人证尽快的转移走,消失在人前。到那时死无对证,根本拿那些人没办法,他们可是团伙作案,一得手就换个地方。 一杯薄酒尽释前嫌。此时同锦兴已经拿尹柏山当真正的朋友,而不是商业合作伙伴了。 尹柏山换回小杯和同锦兴碰杯一饮而尽,他似乎也感觉到此时的同锦兴态度不似之前那吊儿郎当的处处针对自己,这杯酒倒像是展现了他真实的态度,真的是在向自己示好,多个朋友就少了一个敌人,自己那有不接受的道理呢。 “来来怎么就你俩喝上了呢,还有我呢,咱们三个以后可是要精诚合作 ,来一起再干一个。”陈琦也加入进来,说道。 三人也不再讲究什么,开怀畅饮起来,本来给尹柏山预留的酒,也都拿来喝掉了。 待到日落西山,陈琦和同锦兴在各自仆人的搀扶下,醉醺醺的走出了尹家宅院。由于同锦兴已经喝醉,无法骑马回去,干脆就把马送给了尹柏山,反正是家里养的普通的马,自己喜爱的那匹今天没有骑,以后这肥皂制作还得让他镇上家里来回跑,没有马也不方便,所以就送予他了。自己和锦夏同乘马车回去。 尹柏山也不推辞,反正现在他们俩凡是送给他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了,以后少不了他们的好处,这点小钱不算什么了。 陈琦的酒量还是比尹柏山和同锦兴的要浅些,他是最先醉倒的,同锦兴还好,还意识清醒知道把马送给尹柏山,而陈琦则是被福伯背上马车的。 天色渐晚,尹柏山看两家结伴回去,倒也放心,待送走二人后,把那匹马栓在后院的木桩上,自己随便擦洗下,准备找宋晗蕊说些事情,发现她面带倦色,便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了。 这一夜,尹柏山谁的无比踏实,以后的日子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能不睡得踏实吗,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出门后就看见宋晗蕊蹲在鸡舍旁,静静的在喂鸡,安静祥和,他就这么靠在门框边上,静静的看着宋晗蕊的每一个动作,不觉间竟入了迷。 宋晗蕊喂完鸡后,转身就看到尹柏山懒洋洋的依在门边,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她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并未不妥。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你醒了?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没有,我也是刚醒没……没多久,看今天太阳好就。就晒了一会儿太阳……”尹柏山没由来的心慌,目光转移到别处,结巴的说道。 “锅里我煮了一些粥,还温着呢?你要不要吃点?”宋晗蕊走过来。把喂鸡专用的小碗放到一边道。 “好啊,你吃过了吗?等一会儿,我把那只鸡炖了吧,你这些天都不怎么好好吃饭,倒是比刚来的时候还瘦了许多,得好好补补。”尹柏山看着宋晗蕊明显又尖了些的下巴说道。 “没关系的我饭量本就浅,吃的不多,在家也是这个量的。不用担心” 宋晗蕊在宋家时,吃的可不是粗茶淡饭,饮食都是比较精致些的,而且有仆人伺候,不用像现在这样,亲历亲为,还得烧火做饭,尹柏山自己忙起来顾不上去做什么精致的饭菜,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饭菜,但是对于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宋晗蕊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饮食比平常在家要少上许多。 “对了,昨天他们拿来的礼品拆了吗?看看有没有糕点什么的,你可以当零嘴吃,以后家里有钱了,咱们也请些婆子丫鬟什么的伺候着,省得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尹柏山说道。 第四十四章 尹柏山把锅留给他的粥喝完,刷了锅,找到之前抓的那副炖鸡药,洗洗,然后把那半支老山参翻出来,切了几片。塞到已经洗好鸡的肚子里,然后把他认识的麦冬给检出来,也一并塞了进去。剩下的用干净的麻布包好,和鸡一起放入锅中,加入一锅清水,点火,开始炖鸡,至少得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 午饭的话他们就在之前买的煎药的小炉子上做,买的有个小锅,他刚开始制作肥皂时,在不煎药的情况下常常拿到后院去做实验。所以用着也是非常顺手的。 他在规整一些东西,准备近期把高纯度的酒给弄出来,这契书一签,势必是要忙起来了,他也不可能像之前那么轻松了,而且他也必须做出成果才能抽出时间去处理宋家的事,要知道这些天他可不是没事做的,每次去镇上去一天,晚上才回来,针灸再怎么时间长也不可能花费这么多时间的。他都跑去调查事情去了。 可惜能力有限,比较是小人物,虽然偷偷的找过采秋几次,可她警惕性太高,怕被李氏下套,死活不说,还是他偷偷的拿走宋晗蕊洗头时遗落在洗漱台边的那对白玉耳坠,她才相信,才偷偷的告诉自己一些事情,本来这几日把自己知道的和她说下的,赶巧同锦兴和陈琦昨日一道来了,看到自己弄的肥皂,又加上自己夸下海口,要制出高浓度烈酒,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宋晗蕊说这事。 眼下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这蒸馏器支起来,固定好,还得加水看看效果,就怕中间有缝隙,找到后可以用活好的面糊起来。厨房也不是多大,虽然是两口锅,两个灶口,可另外一个基本没有用,可以收拾出来,搭建这些设备。 他正准备想喊宋晗蕊帮忙的,就又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不会又是那两人吧,昨天还没有把他们喝趴下?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谁呀这是?”尹柏山喊了一嗓子去开门。 “小人见过尹公子,这是我家公子送来的醉纯香和木柴还有一些喂马的草料,请您过目。”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陈琦的小随从,陈贵。 “他送酒过来就成了,送木柴过来做什么我现在又不缺柴烧。”尹柏山看可眼车上整整齐齐摆着六坛酒,大半车的劈好的木柴,还有几包草料嘟囔道。 “我家公子是昨天看尹公子家用柴艰难还得亲自动手劈,为不影响制酒进程,所以才着小人送来这些,也省了尹公子劈柴之苦,请尹公子务必收下,”陈贵再次拱手道。 “好吧,那就搬进来吧,需要我帮忙吗?”尹柏山看陈贵身边还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仆人,问道。 “不用不用,今天我带了人过来,让他们帮忙搬就是了,公子您说个位置,我们把柴和酒搬过去。” “喏,那边好像是杂物间,东西比较乱,你们把酒放里面就成。这木柴就靠着菜园位置,堆放到那边吧,离厨房近取用也方便。”尹柏山指了指杂物间,和厨房墙边的空地说道。 “对了尹公子,这是同公子让我帮他给您带的药,他说丸剂还没有制好,还请您再喝几日苦水,待丸剂制好后亲自给送到府上,这里有三剂,请您过目,用法和之前一样。”陈贵吩咐那两人搬东西,他把那三剂药送到尹柏山面前说道。 “什么?又让我喝药?oh my god,还让我喝啊……昨天明明说好的丸剂制好再吃的……”尹柏山嘴上吐槽着,但是还是接过了药,他现在开始慢慢变得有钱了,他可不想有钱没命花,至少得让他好好享受一把吧。 “良药苦口,公子的病情特殊,如果病真的好了,相信同公子也不会再让您服用药剂的。公子若没有什么吩咐,那小的便就先行离开了。”陈贵看两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东西搬完了,交代自己的差事办妥了,自己也该回去交差了。 “哎等等,我现在还真有个事需要你帮的。你一个人就够了,他俩就在不用过去了,地方窄也站不了那么多人。”尹柏山正好想到正缺人帮忙呢,现在瞌睡送枕头,正好赶上了不用白不用。 “好的。”陈贵嘱咐二人在门外候着,自己跟尹柏山进了杂物间。 “就是这东西也不大,装满大概能装就这么大的壶半壶的样子,我现在就是需要个人扶着,把这些管子给固定好,坐在厨房的小锅里,不费力吧?” 尹柏山指着他定制的那套放大版的蒸馏器皿,这不过烧杯他给改成下平,分成两半,最上面的像盖子一样能盖在下面盛原浆的底座上,盖子上面还留个洞用来收集酒蒸汽。那个冷凝装置被他改成一个管子横穿陶罐,两边只要接上管子就可以做简易的冷凝装置,而且罐子装满水,热了还可以换凉的。现在这情况无法做到冷热循环,只能将就着用,除了接口使用的是陶管,中间的那一段也定了陶管但是被他弄断了,所以他就自己找了根竹子,把竹节穿通,做了个简易的管子使用。 待尹柏山二人支好装置后,尹柏山就打发陈贵走了,这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省得日后陈琦说他泄露商机。 他准备今天就开始蒸馏,反正现在酒是有了,也不怕糟蹋了。装酒和面,原酒坛放冷凝出酒口,接酒。用面和纱布把所有的接口全部封一遍。本来的想用泥的发现泥太脏,还是在灶台上,就直接用白面了。 一通忙活,自己炖的鸡的香味也渐渐的飘了出来,想着不能串味了,只把那个小点的锅里加上凉水,等鸡炖好后,便开始生那个灶台的火,开始蒸馏。成败在此一举想想就莫名的兴奋。 宋府这边,宋坤还在床上躺着,脸色比一个月前更差了,脸型消瘦,皮肤蜡黄嘴唇干裂,还一直昏迷不醒,加上仆人伺候不周,这人怕是难难撑两个月了。其他仆人都嫌弃主人不能动,还大小便失禁,加上主母不重视,又脏又累还不讨好的活,都不愿意做。也只有采秋自请照顾宋坤,尽心尽力,想以自己的行动来弥补自己对宋晗蕊造成的伤害。 这也是尹柏山找到她并告知宋晗蕊没有受到委屈,过得很好,就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回宋府夺权。(冲煞之人,女方嫁出,若被救之人未好,则一年内不得回家。以免把煞气带回家,若被救之人好了,说明冲煞成功,半年则可回家。骨肉团聚。)这也是为什么宋晗蕊既不能回家又不能逃离的原因。进退都会背上不孝的罪名,只有老老实实的待着。 宋府厅这边可就热闹了,现在的宋府当家的主母李氏,正在摔盘子甩碗的,咬牙切齿的恨透了这对父女,原来李氏在宋坤昏迷后,就直接延请的是齐家医馆,积善堂的大夫前来就诊,本来几服药就能让人醒过来的,被她做了手脚,让宋坤就这么一直昏迷不醒,然后使计把宋晗蕊这个在宋府说话还有些分量的,宋家大小姐以冲煞的名义偷偷的给嫁了出去,这也是第二天早上才散播的消息,当天送嫁的可都是偷偷摸摸的,全部都是她的人。 这冲煞的言论一散播,宋晗蕊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然后又用了差不多一月的时间清理宋府之前的老人,全部换成自己的人,接手宋家的生意,本以为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结果等她提钱的时候,被告知需得宋坤这个当家的亲自收账,或者大小姐两人来一个才可以提钱,否则钱就放铺子里是,谁都动不了。 原来这些铺子有一大半都是宋晗蕊母亲的嫁妆,铺面和经营生意的掌柜的对徐家都是忠心耿耿的,至于宋坤也只是能取钱,查账,其他的做不了什么主,至少这铺子是动不了的。因为他们认为小姐过世,这些财产都是顺位到小小姐了,也只有宋晗蕊对这些铺面生意有决策权,这也是为什么宋坤喜欢带着宋晗蕊出去经商的原因,一则是因为宋晗蕊确实有经商的天赋,二则是,这些铺子需要宋晗蕊自己来管,他自己压根就管不了。如果他对女儿不好,这些铺子可以直接不让他提钱。这可是占他宋府一大半的收入,光靠着宋府自己的那几个铺面压根就撑不起宋府的开支。 只是这些宋晗蕊都不知道,宋坤还等着在女儿十八岁生日时告诉她的,结果就这样昏迷不醒了。 李氏这一通发火,可是吓坏了一旁的宋文习,宋文习三岁,李氏入门第二年就诞下了宋家长子,所以多多少少有点母以子贵的感觉,想着这宋府家产早晚是自己儿子的,自己现在还不能主持后院内务,想想就咽不下这口气,宋府内务全部是由宋晗蕊主持的,其实她也不怎么管,都是交给乳母代劳的,结果乳母被李氏找了个由头赶走了,本以为这后宅大权会落到她的手上,可是没有想到,宋坤居然还让宋晗蕊接着管家。 第四十五章 他们父女没有把她们母子两个放在眼里,那她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这父女两全部扳倒,自己做大。虽然不论是之前的乳母嬷嬷还是宋晗蕊,在各个方面都没亏待过她,但是她还是不满足。想总揽大权,现在她是做到了,但是宋府每日的开销,没有宋晗蕊母亲的那几个铺面供应钱财,根本就无法维持之前的标准。所以她才这么的气急败坏。 本来宋坤是想着女儿逐渐长大,早晚是要嫁人的,所以府中内务一般是交于她来处理,她母亲徐氏在世时并没有教给她太多后院的事,因徐氏嫁给宋坤后本就生活安逸,也没有后院的分子,自己原生家庭也没这些腌臜的事,自己也没有多少好教的,只是没有想到徐氏福薄命浅,早早的去了,独留宋晗蕊这个半大的孩子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宋坤为了能有个女人好好照顾宋晗蕊,在朋友的撮合下续娶了李氏,本以为李氏贤惠持家,没有想到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进门才几年就惦记着宋家的家产了,看来也不能尽信外人所说的话,宋坤本想着娶个贤妻,结果倒是娶个煞星回来了。他如果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被人以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给抬出去,估计要从病床上蹦起来,提刀砍人了。从小到大他可是没有让宋晗蕊受到半分委屈,也只有在续弦这件事是没同宋晗蕊商量一意孤行的。 李氏正愁怎么才能把那些庄子铺面吧钱给提出来呢,就有人给她出主意,就是刚被她提起来做宋府管家,之前是为她做事的狗腿之一。李四。 “太太,咱们不如把老爷给救醒,然后把那些掌柜的请到老爷床前,让老爷亲自下命令,您看这样如何?”李四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可能,那老东西要是知道我把他宝贝女儿给嫁出去了,他还不得杀了我,不行绝对不行。”李氏立马否定了李四的提议。“看看你出的都是什么主意,我要是知道这宋府财政大权还有这么一遭,我宁愿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宋家大太太,总好过现在还得算着钱过日子的理儿。” “太太不能这么想啊,您好歹要为小少爷考虑下啊,小少爷也逐渐长大……这大小姐到时出嫁,带走一半的家产,这能给小少爷留下多少呢……到时候还不和现在一样吗?” 李氏看了眼躲在一旁丫鬟身后只露出半颗脑袋,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的可怜样,这孩子越大竟越长得像他爹了……是啊得为他争得点家产了,而且他爹还那么不喜欢他……若没有财产傍身可怎么活呢……现在虽然没有徐氏的嫁妆,但是宋府的府库,和其他店面生意庄子还在,虽然比不上之前,但是却也是中等富贵人家了。 现在李氏担心的就是宋晗蕊发现宋坤现在这样是自己害的,那就麻烦了,而且看样子宋晗蕊是不知道她自己是可以调动那些铺面的钱款,她现在只要把那些铺面的地契找出来,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了它,李氏准备找到地契,直接把铺子卖了,地契在手卖了再说,反正生意不是自己的,卖了铺面还能得些钱。 可是她把宋府翻了个底儿朝天愣是没有找到田产地契。连宋府宅院的地契都没有找到。而知道位置的除了宋坤父女,恐怕再无他人了。所以这也是李氏不顾形象大发脾气的原因了,在外如意算盘没有得逞,在内翻找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效果,相当于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宋府,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不然出了宋府的门什么都不是了,在外人看来,宋坤的风控意识做得非常好,任凭任何外人也无法撼动自己的财产利益。这也间接的保全了自己的小命,如果让李氏得逞,恐怕不久就会传出宋员外久病不愈病情恶化病死的消息传出吧。 既然宋坤的注意打不了,不能让他醒来,醒来后将一切真相大白,到时候李氏也会被以意图谋害丈夫的罪名被休弃。那只能把注意打到宋晗蕊身上了,宋晗蕊现在还不能回宋府,可并不影响她去找她啊。顺便看看这养尊处优的宋大小姐被那混混折磨成什么样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等她登门拜访看笑话时,宋晗蕊和尹柏山两人因为生意的关系,被陈琦带到府城去了,等再次相见也就是几个月后了。那时所有的事都将不再她所能掌控的范围内了。 尹柏山山忙活了大半夜,终于把那些酒都蒸馏了一遍,得到快三坛的酒也不是纯酒精,但是口感上却比之前低浓度的酒要烈上一些。他才喝了半碗就有点懵了。 “晗蕊,来尝尝看,这酒除了醉纯香的香味,还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你尝尝看。”尹柏山对守在一旁只打瞌睡的宋晗蕊说道。 “确实我已经闻到了,想必是这截青竹的作用吧,酒气越来越浓了,我就不尝了,光闻着这酒味儿,我就有些醉了。”宋晗蕊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酒味儿道。 “好吧,你累了就早点去休息吧,我忙完到很晚了,你没必要这么陪着我,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拿酒气说事儿,乖,快去休息去,养足精神明天还有正事儿做呢。”尹柏山把宋晗蕊推出了厨房,说道。 今天架这台子,明天想必就有有人登门了,明天应付他们都是宋晗蕊和他们对接商谈,自己还是专心搞技术。 只是尹柏山没有想到的是,这酒的味道太过浓郁,漏气严重,离他比较近的邻居家都闻到了酒味儿。 第二天早上天刚大亮,尹柏山家的门就被哐哐的敲门声给吵醒了。这俩人来的也太早了吧,晚上才刚做好封坛,他们就来了,酒虫托成的。 尹柏山扶着还有点醉的脑袋,披上衣服去开门。 “敲什么敲,大清早的,你们是酒虫吗?昨天刚弄完今天天不亮就来敲门。你们可真积极。”尹柏山开门后一看不是陈琦等人,而是两个服饰一样的带有配刀官差模样的人,站在门前。“两位差爷有何贵干?” “你就是尹柏山?”其中一位满面络腮胡,年龄稍长些的官差问道。 “是啊,我就是怎么了?敢问差爷这么大早来有什么事?”尹柏山看着这两个差爷,心里打鼓,我最近也没有做什么事啊,难道是前任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查清了今天来抓人? “有人给县衙递匿名信,说你私自酿酒,特来查看。”在大吴私自酿酒可是重罪,你要酿酒必须有官家开的文书,即便是开馆子售卖酒,也必须到官府登记备案。这也是为什么醉香楼能在府城遍地开花的原因,他有酿酒资质,二是他后台够硬。这府城不光只有他舅舅一个后台,京城还有几个大官关照呢。 “酿酒?酿酒也抓?我没有酿酒啊?这从何说起啊?我是冤枉的啊……”尹柏山一听喊冤道。 “那为何半夜时分,从你家飘出那么浓烈的酒气?你们尹家村半个村子都闻到了,不然也不会有人给官府投匿名信。”那比较年轻的小吏说道。 “不必和他说这么多废话,有没有进去一查便知。”说着两人硬闯道。 “晗蕊,你就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尹柏山拦着两人扭头对着正要出来的宋晗蕊说道。 宋晗蕊通过开门的角度,看到是两位官差,既然尹柏山让她回避,想必是能应付过来,所以,她就转身回屋,不给尹柏山添麻烦。 “怎么你想妨碍公务?影响执法吗”后面的那人配刀拉出了四指长,说道。 “不敢不敢,只是家中有女眷,所以刚才我也只是让她先行回避下。两位请。”尹柏山看宋晗蕊进去了,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古代官吏的贪婪的没人性的,光从杜甫的兵车行就能窥见一二,所以才让宋晗蕊回避,自己就蒸馏了个酒,如果这两人硬说自己是私自酿酒,说不定还真能罪名成立。 宋晗蕊的样貌在这个镇子上还是比较出众的,单看同锦兴这个浪荡公子哥见过的美女不再少数,都能因见到宋晗蕊的原貌而片刻失神,更别提这两个看样子不大好的官吏了。。所以还是小心点好,自己现在是个男人有什么事他先顶着。同锦兴喝醉酒后把他在府城和陈琦在花楼争花魁的事儿也给抖出来了。 尹柏山见两人竟然径直的向客厅走去,连忙拦着两人。 “两位差爷,这边请,你们要找的东西没有在客厅,不用去那边,它在厨房。” 尹柏山指着厨房,说道。 “两位想必说的就是这吧”尹柏山来到厨房,把那坛已经封好的酒打开,让两人过目。 封口刚打开浓郁的酒香就扑面而来。 “刚你不是说没有酿酒吗这是什么?还整整三坛,光这三坛酒就够你吃半年的牢饭了,走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年纪小的不等大的发话边说边走到尹柏山面前准备给他上镣铐。 第四十六章 但是中途却被大的拦着了,“尹小哥儿,这酒怎么闻着有醉纯香的味儿?还有锅上那个东西是什么?能打开看看吗?” 那位络腮胡看着厨房杂乱的堆放着几个空酒坛子,只有三坛是封好口的,看这架势倒像是烧酒烧出来的酒气,如果制酒,怎么会用醉香楼特卖的酒醉纯香呢,他开的这坛,明明就是醉纯香的香味。即便是是私酿也不可能酿出一模一样的香味。 而且县令大人有交代,对这面前这位主要以礼相待,若投诉人所言是假的,就没有必要带到官府处置,能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毕竟这位还是县令大人恩师的遗脉,所以才要细致些才好。而且这人之前一直被说风评不好,今日看来传言也并不能全信,他这些年可从没有听说这小子因为做伤天害理的事被告的,顶多也就是小偷小摸而已。 “我说里面是水你们信吗?”尹柏山把那坛酒放到桌子上,就去拆那个蒸馏装置,去了纱布,漏出盆地一小半的清澈透明物。 那人拿了一个碗,舀了半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略带点一丝丝酒气,喝了一口,和白水差不多。他随口就把那水给吐了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也无法确定你是否有私自制酒的嫌疑,还请小哥儿抱着这坛酒跟我们走一趟吧。”络腮胡也无法确定尹柏山是否真的是私酿酒,如果说他没有酿酒,这厨房里的这三坛酒就是证据,而且光闻这味儿,就是市面上没有见过的。若说他酿酒,那锅中的器皿里虽然有酒气却没有酒味儿,他无法定责只能带回县里交由县老爷审理。 “等等,这位差爷,晗山这个不是酿酒,只是帮我把醉纯香提纯精炼了而已,这个歌是我醉香楼的机密,暂时在晗山家里做的,就是先看看效果,只是没有想到这酒味儿这么浓烈,竟然惊动了官老爷。”陈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看官差想要带走尹柏山,出言制止道。 “你又是那位?别妨碍公差办事!”那小的又跳出来插话道。 “不得对陈公子无礼,陈公子不知者不罪请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小人也做不得主啊,有人匿名举报尹小哥儿私自酿酒,您看着酒还有制酒的酒器都在,相当于认证物证具在,如果不细查就是小人失职了,对县老爷也无法交代啊。”这人显然是认识陈琦的,所以对陈琦是毕恭毕敬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带着这些酒还有这些酒器到县衙走一趟,以证晗山的清白。” 所幸县衙离宋家镇不远也就十几里的路程,尹家村到县衙三十来里的路程,这单靠脚力走过去就得一个多时辰,所幸陈琦是乘坐马车来的,尹柏山可以和陈琦一起坐马车,而两位差官是骑马过来的,回去还是骑马回去。这酒和东西搬完,尹柏山正准备坐马车 走,就听见身后宋晗蕊焦急的呼喊。 “等等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再次出来的宋晗蕊把自己给涂黑了。递给尹柏山一件外衣说道。 “我们是办公务你一个妇道人家跟来做什么?”又是那个年轻的差吏不耐道。今天刚接到这个匿名信,天还没有亮就被使唤到出公差,早饭还没有吃呢。还处处被他爹压着。原来出公差的是一对父子,看来这儿子的脾气比他父亲要差上许多啊。 “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我很快就会回来,有陈琦在呢,我不会有事的。” 尹柏山试图说服宋晗蕊让她留在家里。等他回来。 “不行我就要和你一起去。”宋晗蕊说着就直接越过尹柏山率先上了马车。这宋晗蕊上了马车,陈琦就不好在进去了,一旁的陈贵去院子里牵同锦兴送给尹柏山的马。已经和尹柏山打过招呼,尹柏山现在不会骑马,那马留着也是闲物件儿。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宋晗蕊对着自己使小性子,没想到会以现在的方式呈现,若在平常他肯定会逗逗她的,现在他也是没心情了。拿着宋晗蕊递过来的外衣他还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自己之前披着的那件外衣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客厅门口了。自己就穿着中衣和官差说了这么久,有一种穿着睡衣去上班的感觉。 他赶紧把外衣穿上,又回去找了腰带系上,锁好门。爬上马车和陈琦他们一道去县衙赶去,陈贵当然是和车夫坐在车辕上了。 “哎呀今天忘记洗脸了。”尹柏山看宋晗蕊一直盯着自己看,想想自己早上因为被吵醒,没有来得及洗脸,用手搓了搓脸道。 “你过来下,我给你扎下头发。”宋晗蕊看尹柏山还没有注意到他那乱哄哄的头发,忍不住说道。 “啊?我以为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呢,原来是我头发乱了啊。嘿嘿……”尹柏山说着老老实实的坐低,把背对着宋晗蕊傻笑道。 “不是说让你在家待着吗?怎么非要一起跟着?万一县官判我坐几年牢,可就回不来了,到时候你知道信儿,拿着家里的钱就赶紧跑路吧,你一个人待在那村里也不安全。” “你们村上的同宗之人就这么对你了,你能放心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尹柏山沉默不语他算是看明白了,即便是你没有做对不起大家的事,但是有些人就是看着你越来越有钱,就越不爽,所以这必定是同村举报的。古代宗族不都是相互护短抱团的吗?我怎么看着尹家村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分成了几派了都。你有钱了他们会想着如何瓜分你的财产,没钱了会没事儿踩上几脚。 即便是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尹柏同,在知道自己卖了菜谱,又挖了根野山参,卖了不少钱就已经眼红了,当得知自己想要要回他种的几亩地时,就各种推脱,然后就把最差且产量不高的三亩薄田还给了自己。他可是听说当年原主父亲给给他留的可是上等田,离水源进灌溉方便,旱涝保收的那种。怎么可能是三亩河滩地,一涨水就全完了。 尹柏同喜欢帮助弱小的他,却见不得弱小的他迅速成长,甚至超越过他,所以才会反差如此之大。 然后两人直接谈崩了,他准备找到地契后,再要回那三亩田,即便是要回来,转手再卖,他现在也不想让尹柏同种了。他也是拿他当兄弟才告诉自己现在的状况和财政的,财不外漏还真是这个理儿,也是自己嘴欠怎么就告诉他了呢,太恶心人了,后来尹柏同还想从自己手里借钱。他没有考虑自己还在看病吃药吗?张口就要二十两。反倒是他看着不怎么好的堂爷爷,在得知他生病需要长期吃药时,就立马让同柏宇送了十两银子过来,欠条都没有打,看来看人真的不能看表面,自己居然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好了,你在想什么呢?你嫌腿麻吗?”尹柏山不觉中靠着宋晗蕊的腿想事情。等宋晗蕊帮他把头发扎好,系好发带,别好发簪,看他还没有起身,推了他肩膀道。 “哦,好了?确实整齐多了,要是让我来梳头,估计又得捣鼓一阵了。”尹柏山摸了摸已经捋顺的头发道。 “别弄乱了,你这是去县衙见县老爷,衣冠不整会给县老爷留下藐视公堂的印象的。”说着又帮尹柏山整理了下衣领。 “我现在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尹柏山看着宋晗蕊心情复杂的问道。他现在有点不相信人了,才来这边才短短几天,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就被人穿小鞋了,有可能还面临牢狱之灾。 “因为你对我好啊,你不是说了嘛。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妹妹对哥哥好不是应该的吗?况且这么多天,我在你这儿白吃白住的,你还给我做好吃的,养着我,还要给我攒嫁妆,这么好的哥哥,哪里往找去……”宋晗蕊似是明白尹柏山现在众叛亲离的那种心情,说道。 也幸亏尹柏山对这尹家村的人的感情,没有那么重,不然现在他早就哭出来了。 “陈公子,你说这尹小哥儿也忒惨了点吧,我听我们县老爷说,当年尹老爷可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物件都送出去了,就给这八九岁的小娃儿留了三亩田,还让旁人先种着,只给他口饭吃就成,我们县老爷得到信儿赶过去时,尹老爷就已经断气儿了,他也只能和村里还有镇上的人打了招呼,照拂这孩子一二,虽然这孩子中间是走过歪路,可现在他跟着您做事,算是改邪归正了吧,但是这村里的人看来是见不得他好啊,刚有点好的苗头就捅到县老爷哪里去了……” 那络腮胡已经严重警告儿子路上不可再多话,好好听着就成。 “谁说不是呢,之前他去外面酒楼卖菜谱,看着就不像是混迹于市井的无赖,倒像是一位读书人,只是造化弄人,上无双亲照顾,旁又无可信的亲友帮扶,他能平安长大也实属难得了。想想我家财万贯,双亲健在,还有一段时间不服管教呢,更别说一个没有双亲的孤儿了。” 第四十七章 “我们县老爷说,今天他才算明白为什么他恩师临死时要散尽家财了……是这村里的人不成啊……这小哥儿,刚有点好的迹象,就被人使绊子下套,还是自己的宗族的人,心能不寒嘛,如果是其他小事,我们老爷就懒得管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这是私自酿酒,可是重罪,这举报人要是看老爷不管这事儿,万一再越级举报,老爷都护不住他了,想必您也能理解,这事儿在自己手里好办,越级可就难办了……” 络腮胡只能言之于此了。 “明白明白,是在下考虑不周给他送的酒太多,应该把他带到我家酒坊里弄这个了。”陈琦有点后悔道。他没有想到晗山居然一夜间把他送的酒全给提纯了,自己要是再多送几坛,估计他就能提纯到天明了。也没有想到这提纯后的酒气居然能飘那么远,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了。 车里坐着的尹柏山现在就是想着,赶紧处理好这个事,然后搬家,在镇上租房子也不回村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前脚被人带走,后脚就有人悄悄的潜入院子,在他家里翻箱倒柜偷东西呢…… “陈琦……”尹柏山掀开帘子对车后的陈琦喊道。 “晗山怎么了?”陈琦轻拍了下马赶上马车问道,“旁边的暗格里有点心,饿的话可以先吃点垫垫,你先给我拿一盒出来。”这个马车上有暗格,有专门放书的,有放吃的,还有放水的,陈琦指着帘子边上的暗格说道。 “喏,没有想到你还挺懂得享受啊,哎能不能求你帮个忙?”尹柏山把暗格里的糕点拿了一小盒出来,顺手又拿了一小盒递给宋晗蕊。 “晗山,你我谁跟谁啊,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但是杀人放火我可不干……”陈琦接过糕点说道。 “那就先谢了,现在不是时候,就先要你一个承诺,保证不是犯法的事,就我这胆子,犯法的事儿我也不敢干啊……”尹柏山笑道。 “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让你遭这无妄之灾,那酒本来是有一半是送你喝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全部拿来提纯了……还有这件事对你的打击比较大吧……”陈琦沉吟一会儿问道…… “没事儿,这才多大的事儿,你也别放在心上,如果我真进去了,那两样我会把配料什么的默写下来,给你们的,放心这生意能继续做下去,有没有我都一样,只是……只是还烦请你们能帮我照顾下晗蕊……”尹柏山后面压低声音说道。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别老往不好的方向想……咱们三个可是说好了要干大事的。少了你怎么能行呢。”陈琦说道。 “好那就借你吉言,信你一次……”尹柏山和陈琦击掌道。 “当然我陈琦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当然算数。” 陈琦拿着那包糕点和两位差役分食了,早上除了陈琦估计都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现在大家都是有点饿了,陈琦也是走路上用了些点心所以不饿。 “晗蕊,你带银子了吗?”尹柏山接过宋晗蕊递给他的糕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带了,家里就那么多都带着呢,怎么了?”宋晗蕊说着就要把银子拿出来。 “你留着,万一我进去了这就是你生存的根本,你一个女孩在外,没有钱可是寸步难行的。拿着傍身。”尹柏山似是在交代遗言。 “不你不会有事的,陈公子刚不也是打包票会护你周全吗?”宋晗蕊是知道吴朝私自酿酒的罪责的,他这样如果事实成立,没有半年是出不来的。虽然要不了性命,可半年的牢狱之灾足以要人半条命的。 由于路程有点远加上还有马车在,虽然比不上一路狂奔骑马快,但是比起步行已经算比较快的了,尹柏山心情不好,加上昨晚忙了很晚,没有睡好,就随便靠着酒坛和那器皿沉沉的睡了过去。宋晗蕊就在身边,自己没有必要担心她,所以也就放心的去休息了。不知道这县令是不是个好官,是好官他说不定就被无罪开释了,如果是贪官就得看情况了。 “晗山醒醒,到了。”宋晗蕊推醒睡得很熟的尹柏山。 尹柏山揉了揉眼睛,问宋晗蕊自己衣服头发乱不,得到肯定答案后,发现起不来了,保持一个姿势睡觉,腿麻了。他还是被宋晗蕊搀扶着才下的马车,虽然这马车比六伯的牛车颠簸轻些,毕竟是陈琦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专门定制的,减震效果要好些,而且,马车的垫子都很厚很软的。坐上去很舒服。 这就是县衙吗?县衙门头高大森严,县衙门朝南开,门前是宽敞的大道。县衙门前除了他们这一行人,再无旁人,行人若是经过县衙大门都是从离县衙很远的大街上过,能不向这边来就不往这边来。两边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房舍,看那建筑规格就不像是普通人家能住得起的。想必是和现代高档小区差不多。 行人看到他们几个被小吏领着进了县衙,有好事着走近探看,被守门的衙役轰走了。 尹柏山带来的酒和炼酒器具也一并拿了进去。大门一关,准备开堂审理。 并没有像电视中所说的两边站立的捕快会敲着水火棍,喊着“威武”二字,而是只是把水火棍撞击地面的声音非常响,然后就有人扯着嗓子喊了声“县令大人到!”才安静下来。 尹柏山他们暂时还在县衙大院里站着,等着人喊他进大堂才能进去。 也只有尹柏山被另外两个衙役吏看着,站着大院那条宽敞的石板路中间。一路随行抓他回来的那两位显然是去回话去了。 陈琦和宋晗蕊,则在一旁,因为他们不是疑犯,所以身为家属旁听只能站着一侧,大人审案也只能在大堂外旁听。无召唤不得进。 尹柏山左看看右看看,这县衙外面的门面看着很气派,里面却是破破烂烂的。不过地方倒是宽敞。还没有等他细看就被召唤入大堂受审。 “去把大门打开,让百姓在大门外观看本官审理此案。”县令曹生在看到尹柏山不卑不亢态度淡定的走进大堂,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那随从唱了喏,便走到大堂外对门里看门的衙役道“大人有令,百姓可在大门外观看本案审理。” 衙役拱手行礼后,应声开门然后抬来一个三角架的拦门拦阻挡百姓进大院。 “小生尹柏山见过县令大人。”尹柏山对县令没有行跪拜礼,而是拱手行了书生礼。他现在穿的是长衫,由于无长辈为他行加冠礼,所以他是以簪子和逍遥巾为发饰。无头冠和帽子。而今天宋晗蕊不知为何竟然只给他束了一半头发上去,看着和孩童发饰一般,孩童是两只发髻披着一半头发,他呢是束一个发髻,也是半披着头发。这种发型一般都是满十六岁尚未行加冠礼所用的发型。尹柏山正经起来,还真有书生所带的书卷气,只是他平常谁见他都是眯着一副眼笑眯眯的的样子。即便是正经也没有几分钟,就又是常态了。一副你随意怎么弄我就这样无所谓的样子。这次看他这么正经,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 “大胆,见了县老爷还不快跪下行礼。”曹生身旁的文书先出声呵斥道。 “哎……无妨,既然是读书人,即便是没有功名在身,本官也允他不跪。”县令曹生制止道。 曹生也是在提高读书人的地位,本县还是不富裕,多数人家的孩子都没有入过学堂读书,反而是外县好多学子跑到他孟县来蹭秀才名额,高手众多,不然尹柏山的父亲当年十六岁就考上本县案首轰动一时,每年的案首都是被临县的学子拿走了,哪里轮的上本县学子,可你又不能禁了这些学子,因为本县秀才数量不够对当年县令也是有考核的。他是知道尹柏山在恩师去世后是没有再读书的,既然他以学子相称,不想下跪,那他顺势免了他的跪拜也未尝不可。 “你就是尹柏山?就是被同村人举报私自制酒的人?”曹生看到和恩师长得如此相像的尹柏山激动的走下公案,绕着他转了一圈,问道,县令摸着他那几缕薄须眼神就像是鸡儿见到米那么激动。 尹柏山心里想着完了,这县令怎么看着他眼神这么发亮,就像猫见到鱼儿那样,那么猥琐。难道这县官又是个贪官?尹柏山强忍着不适拱手回道“小声确实是尹柏山,但是并无私自制酒,只是把原有的酒提纯了而已” “哦?你竟然还有这般本事?来人把尹柏山所提纯的酒呈上来,本官要亲自瞧一瞧,他所说的提纯是不是真的?”曹生一听说不在私酿,而是把原有的酒提纯,那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快步回到公案,敲了下惊堂木对下面的人说道。 底下的衙役唱喏,很快把那几坛酒给呈了上来。放在公案上。 第四十八章 “本官年轻时也是去过不少地方,喝过不少酒的,本官就验一验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曹生看着三坛酒酒坛上还印着醉醇香的字样,这是醉香楼专门定制的酒坛,别家做不了假,而且想要获得酒坛就必须去醉香楼买,自己想定制不好意思,没有那个人敢仿造,买空坛子?不好意思,买的起的压根就不在乎这点钱,买不起的更没有得卖的。 而且一下就三坛,除非是自己花钱买酒回去,否则根本凑不齐。对于尹柏山这样的小户人家没有大十几两银子显然是买不起的,这一看就是上等的醉醇香,不是他这普通小户能买的起的,而且,尹柏山穿的也并不像有钱人。 曹生是听了那两个捕快汇报,心里有了谱,所以问道。 “大人一尝便知。”尹柏山回道。 尹柏山这边说着就有人,递过来几个碗,县令身边的那个显然是他的长随,打开了盖子,酒气顿时铺面而来。 “好浓的酒气!果然光是闻这酒气,就不是现在市面上所售之酒,师爷你也来尝一尝吧。”曹生对刚才训斥尹柏山的师爷说道。 “大人,这就是证据啊,若不是私自酿酒,这酒是怎么得来的?这可是新酒啊。”那师爷好似天生和尹柏山不对付,出言说道, “看来师爷是不好酒,你去把我藏的那一小坛醉纯香拿过来,让师爷先尝尝。”曹云对身边的常随说道。 曹云不嗜酒但是喜欢品酒,所以每到一处都会尝遍那处的酒水,也不多一种酒一口,直至找到自己喜欢的口味儿为止,到目前为止,也就醉醇香适合他的口味,口味淡然而又纯棉,咽下后口中还留有淡淡的香味儿。 不时县令藏的醉醇香就拿了过来,一个比成年男子拳头要大上一圈的一个小酒瓶,那常随还带了几个酒盅。 “陈公子,如不嫌弃,就和本官还有众人来品一品这个酒吧,想必你也是没有尝到这酒就被打断了吧。”曹云对着一旁的陈琦说道。 “那小生恭敬不如从命了。大人这些酒是小生拍醉香楼伙计和随从给柏山送的,只因我和他签有契约,他现在算是我陈家的半个工人了,所以他提纯这些酒有我授意,不然一个普通家庭万万是拿不出十几两银子来买这三坛酒的,而且去尹家村的差爷也是知道的,他家就这样的酒坛不下七坛,若不是我醉香楼亲自送过去的,宋家镇也只有那些大户宴请宾客才买的起,这可是上等的醉醇香。还请大人明察,还尹柏山一个公道。”陈琦拱手说道。 “本官看尹柏山衣着还有那边那位随行妇人衣着,是可以看出他家境并不富有,更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来购买上等的醉醇香的,所以才让人拿出本官珍藏多年的醉醇香,还有也已经着人去醉香楼再买一瓶回来。三方对比,一验便知。这酒是不是以醉醇香为料,提炼的。你们可以随本官先尝尝,这两种酒有什么不同。” “你们两个还有你们两个也过来尝上一尝,并各自说说各自的口感。”曹生又随机在堂上点了几个人一起来品酒。 “大人,您这个酒有五年了吧,是上等的醉醇香,口味比今年醉香楼新上的要更醇厚些也更香些。”一个显然是比较懂酒的衙役说道。 “不错,只是这尹柏山带来的酒更烈些,也更冲些有点淡淡的竹子的清香,但是还是能感受到醉醇香那独有的香味 ,这个是模仿不来的,想必原料就是醉醇香的原酒提炼的。”另外一个人尝了一口尹柏山的酒,辣的脸红说道。 “是的这酒够味儿,也更带劲儿,比那娘们儿兮兮的醉醇香比,这个更香的爷们该喝的酒,够烈也够冲还特带劲儿……”一个衙役喝完瓮声嗡嗡的说道。 “那诸位再尝尝这醉香楼的今年新酿的酒,来对比下吧。”这时买酒的人也回来了,每个人换新碗又都尝了一口。除了竹子的味道,其他的香味和尹柏山的酒一模一样,说明尹柏山就是用新出的醉醇香提纯的。 那个瓮声瓮气的人在说完这个酒比尹柏山那个酒淡的多了,酒靠着一个人醉倒了。别人都是抿一小口,他是都喝干净了自己又偷偷的倒了点,三次来点,对于喝低浓度的酒的古代人来说,不醉才怪。 而且尹柏山提炼的酒关键是透明透亮的,和水没什么区别,醉醇香还是有点浅黄色的,颜色上就明显的比醉醇香不同。 “你能和本官说说,你是怎么把这黄色的醉醇香给提炼到如此透明的地步的?就靠院子里那套工具?”曹生,问道。 “对啊加热就可以了,冬天喝酒你们不加热喝吗?”尹柏山说道。 “大胆,你怎么和大人说话的?”那位有点醉的师爷出言道。 “师爷你先找个地方坐下好好休息休息,此案基本已经查清了。”曹生制止道。 “可否为我讲解一二?”曹生好奇道。他并无窥探商业机密的心思纯属好奇,这酒他没有尝,因为要审案,不然像刚才那几位喝醉了就没有办法继续审案了。 “就是冬天热酒,不盖盖子,热的时间长了,酒是不是味道就变淡了?”尹柏山说道。 一旁的人冬天也会煮酒来喝,就向他说的酒不停的加热,时间越久味道越淡,最后就向喝热水一样,没有味道,这和提炼酒有什么关系? “那是因为酒都煮到空气中了,我就是利用这个把空气中的酒收集起来,就提炼出现在这酒了,所以才必须用酒做原材料进一步提纯,举报我的那个人怕是闻到这酒气过于浓烈,以为我自己是在私自酿酒吧,我连酒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我怎么去酿它……”尹柏山现在开始委屈道。既然大家都认为这酒是从酒里提炼出来的,那他就直接转移话题。转到举报他的那个人身上。 “按我吴国律例,此等作法确无明显不妥,你一来没有制酒所用的粮食大曲,又没有卖酒,也只是帮醉香楼研制新酒而已,此案本县觉得就此罢了,此乃诬陷,诸位可有异议?”曹生对说道,其实就盯着师爷问。 “大人此人有制酒器具,他……他可能是把制酒的其他物件藏匿起来了,不然他小小一个农户怎么会懂得如此精妙的提纯之法呢,必定是亲自制酒多次尝试所得的经验。”那师爷分辨道。 “这位师爷,所言差异,小生是在煮水时发现,只要不盖盖子,煮的时间越长水就不见的越快,到最后锅了也干了水了没了,但是如果我盖上盖子,即便是锅里的水被煮干,盖子上还是会存有些许水滴的,小生就是以此来推断酒亦是如此。正好遇到醉香楼的少东家陈公子去本镇查账,顺便就把此事告知了他,刚开始他是不信的,后来待小生成功说了原理,所以愿意提供酒给小生来做实验,并和小生口头承诺,只要小生能把他送来的几坛醉纯香全部提纯,便出资购买小生的这个点子,所以小生却钱就连夜实验了……” “我可是听说,你是宋家镇上有名的地痞无赖,你什么时候变好了?”师爷逼急口无择言道。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师爷我自认为从未见过你,也并无和你接触,我和你有仇吗,让你这么处处针对我,现在是在制酒的事上,并未提及我的私事,和名声,况且不是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说法吗?难道只允人作恶,不允人弃恶从善吗?况且不是还有一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诸位看在下向是那街边的地痞无赖吗?”尹柏山是被气着了,挺胸收腹,展开双臂,转了一圈问众人道。 两边的衙役,还有台上的曹生,看尹柏山一脸正气,文质彬彬,实在是和那些地痞流氓沾不上边的。心中暗自把师爷的说辞屏蔽了 “你……你还狡辩,是要让我去宋家镇给你带几个人回来,做证人吗?”师爷指着他说道。 “这位师爷,我不是宋家镇人,也去过宋家镇对尹柏山这个名字略有耳闻,在下也和他有过接触,柏山并非传言所说,相反,他因为受到过欺负,故意弄个凶神恶煞的名声来伪装保护自己不再受欺负,想当年孟县的头名案首,尹隆德先生家境富裕,你可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因病致贫,也不至于到柏山这代,什么都不剩了吧。”陈琦说道。 有几个是知道尹柏山现在的家境状况的,所以对于尹柏山现在的境遇是心知肚明的。 “陈公子,我何曾受过欺负,我家中有存粮手中有余钱,这不要再说了。”尹柏山制止道,他知道这一旦在公堂上说出,那尹氏宗族的族老不论有没有关联,知不知情,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他不想陈琦继续售后下去。 第 四十九章 “原来他就是当年那位惊才艳艳的秀才公的儿子啊,看着一表人才的,若秀才公不死,咱们孟县怕是又要出个神童了,可惜了……” “此事已经查明,疑犯尹柏山并无私自酿酒,即可无罪释放,这酒还有你那提纯的器皿一并带着吧,不可再为难于他。退堂!”曹生制止了师爷先拍板道。他怕师爷继续说下去,把尹氏宗族的那层皮给拔下来,把尹氏名声弄臭,这对恩师来说也是不好的。对尹柏山来说,可能会被宗族除名,不能再回去了,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既然没有私自酿酒,那就直接判无罪释放,早早收场就行了。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恕小生无罪,小生必会好好读书谢大人不罪之恩……” 尹柏山拱手回道。 “望你以此话为行,好好读书莫要辱没了你父亲的名声。”曹生像是对晚辈那样对尹柏山说完,便回了后堂。 尹柏山也没有想到此事竟然如此顺利,他都想好入狱坐牢了呢,身后事都安排上了,结果就这么轻易完结了。真是出乎人的意料。这位县令还是个清官,自己珍藏的酒都拿出来让人给喝了,还真是大方。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他姓尹,是尹隆德的儿子,所以曹生才会这么做,其他人,他只会比现在更严厉更苛刻。 “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刚才你那样快吓死我了,这县令听说是你父亲的学生,所以对你还是网开一面的。”陈琦耷着胳膊在尹柏山的肩上说道。 “什么?我爹还有学生?还是当官的?我怎么不知道?”尹柏山吃惊的问道。 “嘘嘘,小声点,他是邻县的人专门去拜到你爹门下读书的,虽然有传言,但是并没有得到证实,今日看到他对你这么温和,想必是你爹门下的学生没跑的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公正严苛,不然也不会在一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得到升迁……” 陈琦已经让陈贵去找人搬东西了,这东西可都是机密,虽然他看不懂,这些锅啊什么的,但是能提纯酒就是好东西,肯定不能让外人看了去,现在案子已经判了,得赶紧把尹柏山给弄到府城去,这边人手不足使唤不上,去了府城,都是自家的家仆,机密不容易泄露。而此案也已经让尹柏山对村子的感情更淡了,让他去府城的话就更好说话了。 陈贵很上道,一会儿就带来了一匹黑布和几个醉香楼的伙计,他先把那些器皿用布给包起来,然后才让人给搬到马车上,那三坛酒,拿了两坛,留下两坛,请衙役兄弟们喝,还有那么多人没喝过,陈琦就抱走了一坛,回去品,这酒后劲儿有点大,现在有点醉了,那位最后没有音儿的师爷,在县令制止他继续发难后,自己靠着柱子睡着了,看来他也是喝了这酒,不然怎么会醉,估计喝的还不少。 自此,醉香楼新出的烈酒,还没有售卖就已经名声在外了,天气渐凉,喝点烈酒更容易解乏和取暖,而那些大户,则是为了品酒,都在等这酒什么时候上市售卖。 “晗山,经此一事你还是和我一同去府城吧,在那里没有人敢这么对你……”陈琦和尹柏山此时已经坐在县城的醉香楼包间。 “宋家镇我还有杂事未了,暂时走不开……”尹柏山看着宋晗蕊也在一旁欲言又止道。他确实是想离开尹家村,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只是答应过她的事还是得做好才能放心的离开。 “走我领你在这酒楼里转转,宋小姐,就劳烦你在这里先歇息歇息,我们兄弟先去转转可好。”陈琦对宋晗蕊说道。 “陈公子你们请自便,我就在这里待着,等你们,你们去吧。”又在窗前的宋晗蕊转身对两人颔首道。宋晗蕊心里也是比较着急的,父亲还没有救出来,尹家村又有人针对他们,继续待下去,时间越长就越…… “晗山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还有你路上要我办的事究竟是什么?”陈琦把尹柏山带到另外一间房间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宋员外,晗蕊的父亲,已经昏迷很久了,我想把他从宋府里弄出来,找同老爷子给瞧瞧看还有没有救,宋府守卫森严,我又不会武功也翻不过那高墙,人单力薄的,只能找你帮忙了。”尹柏山倒是没有提家产之事,只是想把人给弄出来。 “这……总得先打听打听情况吧,总不能莽撞行事吧,说来就来?”陈琦为难道。 “我早已打听清楚了,给宋老爷看诊的一直都是积善堂的大夫,还不带换人的,而且那个大夫沽名钓誉不说,还医术不精,常常把轻症给治成重症,虽不致人性命,却着实害人不浅,偏偏声望还比医术精湛的同康堂的要好。所以我才担心这宋老爷再继续被治下去,恐怕真的再无转机的机会了……”尹柏山也是在打听到这些后,就开始想着把人弄出来先治病。 “但是你要把一家之主,还是昏迷不醒的病人从那深宅大院给带出来,而且他身边想必也是有丫鬟仆人伺候着,这……这谈何容易啊……”陈琦傻眼道。 “其实也不难,因为他的那个院子总共就几个仆人,贴身侍奉的,也就一个贴心的,其他的能跑都跑了,都在那位李夫人的院子里伺候着呢。” “这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 “是晗蕊的贴身丫鬟采秋,当时受李氏胁迫,给晗蕊下了蒙汗药,把她送上了花轿,如今后悔说要帮晗蕊,这事暂时不要和她说,我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救不出来,那一切就都白搭了,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她,又使了些钱,从其他人口中也打听到一些事,和她说的差不多,只是宋府内院之事,不让外传,所以外界也只是知道宋员外现在还是卧病在床,是昏迷还是清醒不清楚,毕竟上了年纪的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所以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尹柏山踱步道。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是那么一会事,外人只是以为李氏病急乱投医,把嫡女给抬出去冲煞,也是为宋员外好,毕竟只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而且她有儿子,将来整个宋家都是她儿子的,她也没有陷害嫡女的理由。只是你和宋小姐生辰八字正好相合,冲煞效果好罢了,如此看来她是想把宋氏父女全灭,独占宋家了……这女人真可怕。”陈琦想的又深了一层。而尹柏山想的是可能宋老爷可能是真的得了急症,而李氏正好有借口把嫡女给赶出家门罢了。至于请大夫看病倒像是故意为之。 “先不说这个,就单说,从人手不多的宋老爷的院子里,把一个不会动的人给弄出来,你有办法吗?”尹柏山问道。 “有啊,福伯身手了得就是年纪有点大了,怕气力上不行,得有人手接应。而且最好是在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我想想去那儿给你找这么一个身手好,且又年轻的人来。”陈琦手指点着脑袋想着。 “公子,不要小看了老夫,老夫虽然年纪大些,但是身上的力气还是有的,从那府中带出个卧床多日的病人还是不在话下的,就让老夫去办吧。”陈福推门而入,关上门,拱手对陈琦说道。 “福伯你什么时候到的?”陈琦吃惊道。他没有想到尹柏山和他的说的话竟被福伯给听了去,那是不是意味着,之前自己一直在他是监视之下? “公子,请不必担心,老夫只效忠陈家,即便是拿我一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胁,老夫也绝不会出卖陈家,更不会出卖老爷和您的,您尽管放心便是,这也是老爷放心的让我跟着您的原因。”福伯显然是故意让陈琦发现他一直都是跟随在他身边的,说的话他都知道。但并没有监视的意思。 “福伯你确定,你能背得动身材像我这么高的人?而且他还是昏迷不醒的,除了会呼吸证明还活着,其他的和死人没啥区别,不都说死沉死沉的吗。昏迷的人估计就这样还沉……”尹柏山不等陈琦说话率先问道。 “尹公子,要不老夫背着你在这房间里跑上二十圈看看?”福伯捋这胡须看着这个一脸不置信的年轻人自信的说道。 “你等下哈,我比较瘦,得找个胖的人来,陈琦你来吧,咱俩我就比你高一点,但是你看着比我胖多了,你来,让福伯背着你跑几圈看看……”尹柏山上下看看摸摸自己,自己还是比较瘦的,不行太轻,然后就看到了身材圆称的陈琦,拉着陈琦说道。 “晗山,你这是作甚,福伯要背的是你不是我,这成何体统!”陈琦显然是不好意思让一个年级大的人背着自己转圈圈,难得的看到他羞恼的甩袖呵斥道。 “福伯他不来,那就我来吧,也不多您就跑上几圈看看,速度要快些。”尹柏山救人心切,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自己一个女生还是头一次让陌生的男性背。怪不好意思的。虽然现在自己也是个男的。 第 五十章 福伯背起尹柏山在这个房间里,快步跑了几圈,脚步轻盈,木板的吱呀声也非常小,而且几圈下来,气息平稳,心跳正常。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古代的练家子了。福伯算是过关了。接下来就是看那晚下手比较好。 “我觉得,那天晚上,可以放把火,把人都引到起火点,大家都去救火,那么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宋员外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等人们发现时,找都没地方找了。”陈琦提议道。 “不行,放火不道德的,万一火势控制不住,把邻居的房子也给引着了怎么办?而且万一,万一出现人命了怎么办……”尹柏山制止道。古代都是木质建筑,一旦火势随风起,那么很难控制住火势的。这是对其他人的生命财产于不顾。 “那你还想不想救人?想救人,就必须转移那些仆人们的视线,不然你怎么从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弄出来?靠偷吗?”陈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人怎么关键时刻就这么妇人之仁呢。 “想,但是也不能这么来吧,要烧就烧个粘连不住其他,也不会引起重大火灾的呗,别把事情给搞大了。” “那就得先调查下宋府是布局了看从哪里下手比较好,还有人救出来了,要先去就医的,你不会是想直接送到同家吧?” 陈琦盯着尹柏山道。 “你怎么知道?当然是先送到同康堂就医啊,看看能不能治,难道还继续藏起来?” 尹柏山一幅看白痴的样子看着陈琦。 “好吧,就按你说的来吧,回去和锦兴好好商量商量,得让他给开后门才行。”陈琦扶额道。 “那就先谢谢你了。”尹柏山拱手谢道。 “你我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我只想你赶紧处理好这些事情,咱赶紧开始制胰子不是肥皂,和酿酒。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放,这晚一天就晚赚多少钱啊。”陈琦心疼道。 “那我给你的清单上的东西你都准备齐了?才一天就这么着急,还啥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尹柏山嫌弃道。一看陈琦那达拉下来的脸就知道没有准备好。 “这我不是已经着人去办了吗,还有些没有准备好,就你说的肥油,我已经让人在府城开始收集提炼了。其他的正在抓紧办呢。”陈琦说道。 “好吧,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放心以后多的是赚的钱,这东西能生出好多种花样呢,只是懒得说罢了。”尹柏山问道。 “这县城来都来了,你不转转?”陈琦是看路上尹柏山一直掀起车帘子向外看,以为他是想逛逛,县城也只是比宋家镇稍微繁华了些,但是比起府城可就差远了。 “咱们赶紧回去吧,我可是不想待着这里。大清早的就进衙门,好心情也被打扰的没心情了。”尹柏山拒绝道,虽然他也很想逛街,显然现在是没有心情的。 “那咱们吃了中饭就走,不过你这酒还真是后劲儿大,也够味儿,这种酒才最容易喝醉人吧。”陈琦又提到酒上了。 “是啊,以后量产了就可以大批量售卖了,到时候所有的人都可以喝上这种烈酒了。对了给我些纸笔,我写些东西。”尹柏山问陈琦要来纸笔。开始写着什么。陈琦看他又在写缺笔字,忍不住想吐槽。但是看到他写酒精的用途,还有一些外伤缝合术,顿时起了敬意之心。 陈琦不清楚,尹柏山写的这些要给谁,单这纸上写的用羊肠线做缝合线,治疗严重的刀伤,砍伤想法就很大胆超前,但是若此法成功了呢,能减少多大的伤亡?这几年边关战事频发,国中将士伤亡惨重,可恨的是那贼人只砍伤将士,却不直接将人杀死。直接影响士气。而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往往因伤口破损严重无法愈合,最后溃烂发热而亡。若这酒精真如尹柏山所写的这般,他愿意以陈氏酒坊一半的出产量来制这酒精。送往战场去救那些将士。 “我写了些我知道的事,我不确定这些东西一旦被有心之人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还是想写下来。我不清楚这里的大夫是否已经知道酒可以消毒,羊肠线可以用于缝合,前提是这两样必须达标,既酒必须比现在我制出的酒还要烈,人是不能喝那么烈的酒的,其次是羊肠线必须是热水煮消毒。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减少感染。” 尹柏山也不管陈琦能不能听懂,把这些给了陈琦,陈琦现在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估计没有几个人会信,但是,如果这酒开始售卖再拿出去,可能对他的生意就构成了严重的打击,既是保命符又是利器。他写这些是因为那天晚上三人喝醉时,听两人说起边关战事,没有想到他们这两个富贵闲人还会关心国家大事,所以,这酒制出来了,那天他自己说的东西也是要兑现的,所以就写了下来,虽然可能对某些人来说难以置信,但是未尝不可一试呢。 “你这就给我了?”陈琦诧异道。 “嗯,这酒对外伤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不是全部,那天晚上是我夸大了,所以这东西你看着办吧,我不会向外说的。这你留着说不定将来能用得上。”尹柏山说道。 “好我先回去研究研究,等成熟后,我会把这送到守关将军,郭将军手中。”陈琦激动的说道。 “你还真……你可知道这东西一旦被上面的人认定有用,这秘方你就得上报了,可能你这酒坊都会被征来公用了……这后果可严重了。”尹柏山担忧道。 “郭将军不会是这样的人的,即便是朝廷要这秘方我给便是,我想这也用不了多少酒吧,如果是战事急需,其他家的酒坊也是可以征用的吧。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随不能上阵杀敌,但是我也愿意为将士们献出微薄之力。”陈琦慷概激昂道。 真看不出陈琦居然还是个爱国人士,可惜他尹柏山虽然崇拜军人,但是对打仗还真是一窍不通,不然说不定还真能帮上什么忙,这酒精不知这最后到底是福还是祸。 宋晗蕊知道尹柏山有事瞒着自己,至于是什么事情,尹柏山不愿意说,她也不便多问,毕竟他们两人还没到交心的这一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打算,只是还不知父亲的身体如何,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见宋家传出什么消息了,她心里也是很着急,但是如果真的等半年后再回去,怕是父亲的身体也不行了……正在她倚窗思索正愁没有办法时,抬眼就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连忙提裙下楼去追。 宋晗蕊急忙下楼时,被陈贵看到了,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原因,就不见了身影,陈贵也赶紧去通知陈琦和尹柏山。 “公子,尹公子,宋姑娘不知何故匆忙下楼,我问她也没来得及说原因。像是有很急的事。”陈贵说道。 “没有拦着问下情况吗?不行就派人去办,怎么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呢,赶紧派人跟着。”陈琦说话时,尹柏山已经推开窗户,第一次看到不顾形象的宋晗蕊,站在大街上,满世界找人的样子,看来除了她父亲,还是有让她在乎的人的。 “我已经让店里的伙计跟着了。” “把人喊回来吧,她在对面。”尹柏山见到宋晗蕊自找到那位风度翩翩的青衣男子,满脸笑颜的惊喜模样,知道是她认识的故人,派人跟着也不好。 “还是让跟着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陈琦看了眼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尹柏山,说道。 “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陈琦看着两人就这么的站在大街上说话。那青衣男子甚至还扶着宋晗蕊的肩膀激动的说些什么。 “你认识?”尹柏山扭头看了眼陈琦说道。 “这人不就是府学颇有声望的生员沈正宏吗?没事儿就向我舅舅家跑,说什么讨教文章,还不是溜须拍马,我舅舅都快烦死他了,一听到是他拜访直接让人说出去办事了,连续几次倒也安生了许多。”陈琦一脸嫌弃道。 “那怎么不把他给轰出去呢?你舅舅不是知府吗,当官的还怕一个秀才?”尹柏山一听这 人品这么差。知府居然拿他没有丁点办法。 “我舅舅也没有办法啊,府城聚集着大量的读书人,对于这些文人,还是得客客气气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万一他联合那些文人口诛笔伐的,我舅舅怕也是官职不保,告老还乡喽……”陈琦无奈道,他在府城也是低调行事,从不仗势欺人,特别是那些读书人,就怕给他舅舅惹出什么祸事。他舅舅家能出舅舅这么一个当官的实属不易,万不能在他手里给毁了。 “好吧,看着一幅人模狗样的,行事居然这么无赖……”尹柏山低欲道。 “你还别说,此人最善伪装,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平时装作一幅清高的模样。待到利益面前,他跑的比谁都快,不然他也不会去巴结我舅舅了,也不知道一个在府城一个在宋家镇,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居然还这么熟。”陈琦摇头道。 第五十一章 “说不定人家小时候就认识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尹柏山酸道。 两人小时候确实经常在一起玩,只是后来宋坤搬回了老家,沈正宏还在府城沈宋两家还有口头上的娃娃亲,只不过这几年沈家家道中落,两家就不怎么联系了,虽然沈家时不时的能收到宋坤送的钱帛接济,但由于宋家家主要生意在京城,一个东一个西,所以两人就不常见面。彼此不堪了解,宋晗蕊对沈正宏的了解还停留在儿时,还有外界的传言中。毕竟是父亲给她定的婚事,又是自己喜欢的,陷入爱情中的女孩子自是专听好听的来听了。 “既然你说这人如此不堪,那我得把她给拉回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啊。”尹柏山越想越不对劲儿,如果宋晗蕊喜欢,那人人品没有问题,他倒也乐见其成,但是如果这人人品不行,在现代还能离婚,可这可是在古代,一个女人一旦结婚可就一辈子了,所以,既然沈正宏并非良配,那么作为哥哥,他就有义务去阻止它。 “晗山你去干嘛去?”陈琦看见尹柏山急匆匆的要出门,问道。 “既然那人那么虚伪,我当然要去阻止她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啊。”尹柏山说道。 “你别过去了,宋小姐已经回来了。我也实在想不明白,这宋小姐经商有一套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了。你说着沈正宏要是知道宋小姐是被李氏送进你家的会不会,气得直跺脚?”陈琦看已经折返回来的尹柏山,看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继续说道“这宋小姐现在可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真的对宋小姐真的没有半点意思?” “没有,我早就说了,我认她做了妹妹了,对她也只是姐……兄妹之情,那来的男女之爱啊,你多想了。”尹柏山山摆手道。 “这异姓兄妹也是可以做夫妻的啊,况且你们也只是私底下以兄妹相称,在旁人眼里,你们还是夫妻啊。还是说晗山已经心有所属,有了心上人了”陈琦打趣道。 “你……你可别胡说,我总共才认识几个人才,这其中还大都是男人,我整天都想着怎么挣钱来着,哪来的时间,去认识其他女孩子,况且我现在名声还这么臭,都传到县城来了,哪有姑娘能看上我这样的……”尹柏山急的解释道。 “放心,等咱们到了府城,我多领你去参加些诗会,哪里的女子可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说不定就有相中你的呢。”诗会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相亲活动。相貌端正有才情的书生正经人家的公子,都可以来参加,只不过书生比诗,女子远远看景赏花而已,并不会让男女有接触,顶多也就是这家小姐看上了哪个书生,私下使唤丫鬟向那书生索要些墨宝,若书生也有意便会应允,双方门第相当的话,过不久就会订婚什么的。若无此意只是单纯的参加诗会的,那也会明言婉拒,对双方都没有损碍。 尹柏山一听陈琦要拉着他去参加相亲大会,他立马弹开了,他现在只想挣钱,不想想其他的,自己这个样子单身是最好的选择,干嘛去霍霍他人呢。 “我才不去呢,话说回来,你不是说你参加了那么多场,有遇到心仪的姑娘没?”尹柏山把话题转到陈琦身上。 “咳!没有我还小,婚事不着急,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家中还有一位表妹待字闺中,要不先让你们认识下,说不定你们就看对眼了呢,那咱俩可就是亲戚了。”陈琦想到陪舅母在京里读书的表兄那里小住的表妹回来了,正好也到了说人家的年纪,若尹柏山真的和宋小姐没有什么,那让尹柏山来做自己的妹夫也是不错的选择。 尹柏山自是不知道陈琦已经把注意打到了他身上,心里正合计着怎么才能让宋晗蕊识破那个伪君子呢。 话说沈正宏有宋坤供养着,钱财倒也不缺,出手大方身边自是跟着一些趋炎附势的同类,跟着他有吃有喝有玩儿还不花钱,对他自是奉承的很。他自己也仗着自己有点才气,看不起那些比自己差的人。但是面上还装作一幅想要结交的样子。对于那些家世地位比自己好的人对自己前程有利的,也自是能巴结就巴结的。 今天陪着几个同窗来孟县采风写诗,路过醉香楼不巧被宋晗蕊看到了,宋晗蕊 急忙喊住他,下楼就去追。 待看到眼前这位皮肤黝黑,身上穿的衣服还没有自己的好时,他只以为又是那家小姐要问他要墨宝呢,正准备打发了去,却不想,她居然说自己是宋晗蕊,宋坤的女儿。 “沈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晗蕊啊,我们去年还见过呢。”宋晗蕊站在沈正宏面前,激动的自报家门。 “你?别闹了,把你家小姐请出来吧,宋妹妹怎么会是你这幅村妇装扮。”沈正宏上下打量了一番道。 “沈哥哥我真的是晗蕊啊,我脸上是化了妆,专门化这么丑的,你看我俩手腕都是白的,脸肯定不会这么黑了。你小时候和沈伯伯来我家玩儿,在院子里采莲藕,我不小心跌进池塘,还是你救的我,这你也忘了?还有那次……”宋晗蕊看他不信,举起手腕让他看手腕颜色,然后又说起儿时的事。 “你真的是宋妹妹?你怎么会是这幅打扮?宋家发生了什么事?宋叔叔呢?他没事吧?”沈正宏一听儿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急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宋晗蕊,看她这幅落魄模样,以为宋家出了什么事了。但是也不对,这个月宋家给的银子可都送到了,…… “我爹他……我爹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昏迷不醒已经快两个多月了……”宋晗蕊这一见到亲人,一提起她父亲,这眼泪就啪啪啪的往下落。沈正宏看着宋晗蕊这幅丑样子,实在是下不了手,也只是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宽慰着。 “放心宋叔叔会没事的,这个时候不是你正在他身边照顾他吗?怎么这幅打扮,身边连个下人也没有,采秋呢?”这正是沈正宏疑惑的地方。 “我……我被继母赶了出来,爹爹昏迷不醒这些天,家里的人都被继母换掉了,沈哥哥你能帮帮我吗?帮我去看看我爹?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宋晗蕊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拉着沈正宏央求道。 “沈兄时候不早了,优康兄还等着我们呢,赶紧走吧,和那妇人有什么好说的。别坏了优康兄的兴致。”在前面等沈正宏的人摇着扇子不耐烦的催促道。 “宋妹妹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就在这醉香楼等我,等我忙完后就来找你,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我先走了……得我啊”这次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邀请到蕲王的小舅子,自是不想失去这次难得的的机会的。所以塞给宋晗蕊十两银子,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宋晗蕊拿着沈正宏给她的十两银子,嘴边露出一丝苦笑,自己的父亲居然比不过一场诗酒会,也许这些才是对他最重要的吧。 “少爷,就这样把宋小姐留在那里,不妥吧。”沈正宏身边的小厮小声说道。 “有什么不行,你没有听说她父亲已经昏迷两个月了吗?而且她还是被继母赶出家门的,那宋家想必现在是她继母当家,宋叔叔看样子估摸着也是醒不过来了,她呀除了能给我送些钱来,还能做些什么,你家少爷我可是要考状元当官儿的。岂能儿女情长,以后再遇到她,直接打发了,不要再来烦我……”沈正宏对那小厮交代道。 这人还真是薄情,有钱便一声一声的宋叔叔叫的那么甜,一看宋老爷快不行了,宋小姐又没有财产傍身,不能得到利益,就直接转身就走,毫不留情。 宋晗蕊何等聪慧,仅仅从沈正宏的几句话中便听出,他无意跟她去宋家镇帮她去看望父亲,叫她在醉香楼等他,也只是托词而已。但凡有一丝希望,她还是想试试的。 尹柏山看着满怀心事的宋晗蕊,不清楚她为什么非得等到下午再回去。无法,陈琦约他在这孟县转转,问宋晗蕊去吗,宋晗蕊摇头不去。便让福伯留下来照看着,两人带着陈贵,三人结伴出行。 陈琦对孟县也不熟悉,就纯粹瞎逛,两个大男人着实也没什么好逛的,尹柏山由于心里挂着宋晗蕊也没有心思逛,买了几个小玩意儿,吃了点路边小吃,看天色不早了,就准备启程回去。 等再次见到宋晗蕊时,她显然是恢复过来了,宋晗蕊看等不住沈正宏对他也不报什么希望了。还是自己另谋他法。 陈琦领着陈贵骑马,让福伯驾马车尹柏山和宋晗蕊还是坐马车。由于天色渐晚众人就加快了速度,尹柏山和陈琦商量的事还没有来得及细说。等到了宋家镇,就遇到等候多时的同康堂的小伙计。 第五十二章 “陈公子,尹公子你们可回来了。我家少爷让小的在此等候多时了。”那伙计看人回来了,高兴的冲到马前。 “锦兴为何让你在此的等候?福伯没有传信回来吗?”陈琦拉紧马,他这一冲差点惊到了马儿。 “尹公子家被盗,正巧儿被我家少爷撞个正着,给抓了个人赃并获,这偷窃之人还和尹公子多少有些渊源,不敢擅自做主,故而,我家少爷现让小的在此等候两位公子回来定夺。”那伙计回道。 “什么?我家被盗了?就那么破烂的房子也有人惦记?”尹柏山听到自己家被盗,掀起帘子跳下马车说道。 他家可什么值钱的都没有,家里值钱的就那几两银子,还在宋晗蕊身上呢,那贼去家里能偷个什么,这贼也忒不长脑子了吧。 “晗山你家里放贵重物品了?”陈琦道。 “没啊,就之前卖菜谱的钱,在身上带着呢。要说家里现在最值钱的东西也就那半截儿老山参了。不好他不会是打我那山参的注意吧,赶快带来,你说那小偷我还认识?是谁啊?”尹柏山催促那伙计一块儿坐马车,回去看样子同锦兴他们还在尹家村。不然也不会让人在通往宋家镇的路口等人了,估计是怕他再在镇上滞留耽搁时间。 “他是你们村的尹二强,大名叫尹松石,被我们公子给堵屋里了,抓住他之后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根金簪,几张写过字的纸,还有半截人参,还有几两碎银子。那人死咬着他是来偷人参的,那簪子是镀金的,是他媳妇托他去镇上卖的,说是自己媳妇病了需要服用山参做补,听说您家有刚挖的人参,见您又被官差带走,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就想着先偷来应应急,等您回来了再还给您钱。” “他怎么会知道我家里有山参的?这事儿我没有告诉别人啊?” “本来是救命的药,我们公子本着遇见了就帮下忙,况且还是您同宗的侄儿,赊他一支人参又何妨,后面有钱了还上就行了,可是我们公子看那支金钗分量很足,做工精细,工艺上乘,显然不是咱们这样的小地方能用得起的东西,而且也不像的镀金的,所以怀疑这本就是公子家之物,没有放他走,想着等公子回来看看是不是您的东西。到时候是私了还是报官都由公子说了算。”那伙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也长舒了一口气,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晗山你家可有这样的一支金簪?”陈琦问道。 “你可知那金簪形状?能描述下吗?”尹柏山问那伙计道。 “上面好像是用金丝匝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伙计回忆道,那簪子拿出来后,因从没有见过做工如此精致的簪子,所以就多看了几眼。 “金丝匝凤簪,是我的。”这金簪不是让晗蕊好生收着吗?怎么被他给翻出来了呢。 “晗山,没有想到,你家居然还有如此宝物啊。真是深藏不露啊。”陈琦越发的对这支金簪感兴趣了。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匣子无意间,打落匣子,从里面掉出来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家居然那么有钱,我爹居然会给我娘买那么贵重的簪子。”尹柏山没有说是亡母遗物,而说成是父亲买给母亲的礼物。这样也是说得通的。父母的定情之物,定是好生藏着不能卖的。 “看来令尊也是一位痴情之人啊。”陈琦感叹道。 说话间便到了尹家村,此时的尹家村天色微暗便已是灯火通明。本村的惯偷,偷了本村另外一个名声极臭的人家里的东西,好巧不巧的,还被人家前来看望的朋友给逮了个正着。身上还带着一个本地从没有见过的金丝匝凤簪,一个说是镀金的,一个说是真的,是失主家之物,本是要领着报官的,但是族长考虑到本村的名声,决定私了。等失主回来。 同锦兴已经和他们说了尹柏山无罪释放,今天就能回来,同锦兴可是从上午等到天黑,才等来正主。幸亏今天他带的人多,少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捉到这小偷。 “柏山你可回来了,县老爷怎么说?你这不算犯法?”尹隆秋先拉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尹柏山问道。 “六伯放心,我没事,我又不是私酿只是提纯而已,而且有陈公子帮我说话,自是没事的。”尹柏山宽慰道。难得这村里还有人关心着自己。 “柏山见过族长各位族老。”尹柏山对着坐在主位的族长和各位族老行礼道。 这里是尹氏祠堂,尹二强正跪在中间,几位族老和同锦兴坐在一旁,等着尹柏山回来。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嗯……既然失主已经回来,那么现在就开始审理此事。”族长说道。 “族长我也是救人心切,才又走了老路的,我也只是偷了他家的半截人参,其他的我都没有动啊。求族长饶了我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尹二强一见又要开始审问自己,开始哭诉道。 “柏山这几样失物是你的吗?”族长指着桌子上的几件物品问他。那上面有半截人参,那支金丝匝凤簪,还有一支银簪和一些碎银子。 “那人参和那支金丝匝凤簪是我的,其他的不是”尹柏山指着山参和金簪说道。 “你胡说,我去你家就拿了那半截山参,那金簪是我媳妇给我让我去给她换药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呢,再说六爷爷当年可是把家底儿都掏空了,怎么可能还留着这么一个东西呢”尹二强知道尹柏山家的家底儿,他家自是没有这么根金簪的,不然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即便是他从尹柏山家里翻出这根金簪,人赃并获的情况下,他还是想把那支金簪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据为己有。他相信尹柏山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这支金簪就是自己的,反而是自己的媳妇之前沦落风尘,拥有这样的金簪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恩客那么多谁知道是那个出手阔绰的赏的也说不定。 “好啊既然你说这支金簪是你的,那你说说这金簪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妨把你媳妇叫出来,来辨认下。”尹柏山负手而立自信的说道。 “我媳妇现在卧病在床,怎么能起身前来呢。”尹二强心虚道。 “正好我这儿有位大夫可以带过去,顺便给侄儿媳妇号号脉,看看具体是什么病症居然会用得上百年人参做补的。” 尹柏山说完,众人才想起来,这同锦兴是同康堂的少东家,自是会诊病看脉的。这一号脉什么事不就都清楚了。而且尹二强媳妇也是刚病的吧,都没有听见动静说病就病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这怎么行,我媳妇毕竟是女人,怎么能让外男随便进出寝室呢。不行”尹二强一听要给他媳妇看脉立马就慌了,他媳妇的装病的,两夫妻一唱一和的。这一诊脉事情不就彻底败露了吗。以后他可怎么在村子上混呢。 “这尹二强的媳妇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怎么以说看大夫就怂了呢,八成这金银两簪都是那尹柏山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道。 “不会吧,他之前那么穷,说是山参是他的,山上能挖倒也信了,那簪子如果是真金的,可是值不少钱的,怎么可能现在才拿出来?如果有估计也早就卖了不可能藏到现在啊。”另外一个人分析道。 “嘘嘘,小声点,这尹柏山自成亲后,就不大一样,先是卖了菜谱得了些银子,说是脑袋磕着了在吃药,这个是真的,他家那段时间老远就能闻到煎药的味儿,而且这山参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挖到的,保密的很,这运气也不会太好了点吧,这簪子会不会是那宋小姐带来的?” …… 人们在下面窃窃私语,这上面的尹二强三言两语的就招架不住了。 “这簪子是我的,我当然清楚了,如果之前我就拥有这支簪子,说不定早就卖了,但是这支金簪好好的保存在我堂爷爷家,这还是当时我堂爷爷当着众多族老的面,亲自还给 我的,我爹当年托堂爷爷保管一个小匣子,诸位不会不知道吧。”尹柏山看了一圈问道。 这个村里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里面装的是什么大家也都知道,只是他说这瞎子了还装着一支金簪,大家都是不信的。 “柏山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的,并未有贵重之物,何来金簪一说?”尹兴业不可置信的问道,他不相信,隆德居然连他都不信任。 “金簪是我爹和我娘的定情信物,我爹怕睹物思人,才收起来的,当时他已经病重,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自是没有时间告诉您这件事,金簪也是我不小心撞到匣子,那夹板脱落才发现的,不然我也只当它是个普通匣子,堂爷爷不要想太多。” 尹柏山已经让人把家里的那个放在他床头的匣子给拿了过来。当着族老和其他人的面打开匣子,拿出那本手册,然后磕了磕里面的小夹层,赫然漏出一个可以存放那支金簪的凹槽。他把匣子交给族长,让族长把那支金簪放进去看下,完全契合。 第五十三章 尹隆德年轻时想要买这样的金簪其实也并非难事,毕竟是进过京城,见过世面的。当年他带着尹柏山母亲回来时,尹柏山母亲所佩戴的发饰,两人所穿衣服都不是他们普通家庭能买得起的。这些也只有族长一人能看出衣物的不同,但是却也并无点出,想来这女方家世也不一般。两人极有可能是私奔而来,他也惜才,指望着尹隆德能给家族带来好是机缘。 等了么多年也并未有人打听或者找来,他的心也放了下来,本想让尹隆德再去考一次的,可他自此不再参加科举,也着实让他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气…… 这下真相大白,尹柏山拿回山参和金簪,其他的他不想问也不想管,自己挖到山参这件事除了同康堂里的那几个,还有最近才到的陈琦,村里人,他只和尹柏同提起过,两人还因为那二十两银子闹翻了,这山参还有钱之事恐怕也是尹柏同告诉尹二强来偷的吧,猜都能猜出来的就没有必要继续问下去了。 “族长既然真相大白,那此人便交由族里处置,我可否拿回我的东西?今日赶了一套的路着实累了……” “晗山你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了吗?”一旁的同锦兴看着真激烈的时候,尹柏山熄火了,问道。 “好,这几样确定不是你的?”看尹柏山只要山参,和金簪,对另外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 “那本就不是我的,我要它有何用?这山参是用来治病的,我脑袋还没有好,今日的针灸还没有扎,现在头疼的很,所以才想着回去赶紧再让大夫再给扎上一扎。还请族长见谅。”尹柏山捂着头,然后装作虚弱的模样拱手道。 一旁的同锦兴业很上道。连忙扶住尹柏山,说道。“尹族长,我今日也是来看诊的,结果正主没见着,就碰见这人刚从晗山家的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出来,我就让我同康堂的伙计给拿住了。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来人,还不帮尹公子把物件收起来,扶着他回去赶紧行针。” 族长看尹柏山现在确实比刚才虚弱多了,想必刚才只是强撑着把事情处理好,现在见没有什么事了,心里一放松,就受不住了,族长也不勉强他。让人把属于他的东西带走,就让他们回去诊治了。 人群自发的让出一条道,同情的,嫉妒的,羡慕的眼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不过短短一月时间,同康堂的少东家,醉香楼的少东家,竟然都成了他的知交好友,这人还真是运气不浅啊。 而族长则觉得定是尹柏山有着什么过人之处,才会让这两个未来家主诚心与之相交。这三人走在一起根本看不出阶级层次,尹柏山一身麻衣,在两位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面前,进退有度不卑不亢,甚至还和他们打成一片。此次陷害想必这位陈公子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吧,他尹家村将来说不定又要出个大人物了,这柏山一定得留着,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他寒了心。族长考虑的比其他人要长远的多。 只是族长没有想到的是,尹柏山居然会趁着大家都在祠堂看热闹的功夫,连夜搬了家,跟陈琦和同锦兴住到了宋家镇。 尹柏山回到家后,就恢复了正常。 “柏山你好了?”宋晗蕊正准备生火给他煎药来着,被他制止了。 “陈琦,醉香楼现在还有空房间吗?”尹柏山问道。 “有啊怎么了?你要住镇上?”陈琦问道。 “不错,让我先住几天,待之前和你商量的事情搞定后,就直接去府城,这尹家村不能再待下去了。不行我不能住醉香楼。”尹柏山一想到尹柏同还在醉香楼上班,他现在不想见到他,住醉香楼这个决定给否决了。 “怎么是嫌弃醉香楼还是什么?刚还说要住哪里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到底是因为什么?”陈琦问道。 “没什么,现在我是一刻也不想待着这村子里了,咱们现在搬家吧,我们先去客栈将就一宿,天亮了看租个方子或者买个房子,先住着。等事情办完,咱们就直奔府城,再也不回来了。”尹柏山对着陈琦和同锦兴说,眼睛却是看着宋晗蕊的,等着宋晗蕊说那句同意。 “好,那今晚我们就搬走吧。”宋晗蕊不清楚尹柏山今天是怎么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么彻底的要离开尹家村。 尹柏山其实是怕了,刚提纯点酒,就被举报,还差点坐牢,还没回到家就听说自己家被偷了。这分明是有人针对自己,哪有大白天的去人家里偷东西的,而且村里那么多人,必定是有人看到他进院子的,若不是赶巧同锦兴去了,那山参和簪子就此下落不名了,如果人真的需要山参救命,他可以无偿奉上,可那簪子可是原主父母的遗物啊,了解原主越多,他就越同情原主,这唯一的遗物,他势必要替他好好守护。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家里有这么个贵重物件,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祠堂人群中那几道目光,刺的他可真不好受,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很准的,所以,他要趁夜搬家。至于还回不回来,至少没有自保前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要不今晚先住我家医馆阁楼吧,宋姑娘可以和锦夏住一起。”同锦兴说道。 “锦夏?你没有说错话吧,锦夏是男孩子,你怎么能让他们俩住一起?除非他是女孩子。有没有搞错?”尹柏山不置信的道。 “你还真说对了,锦夏是我妹妹是个女子,因为身体原因,发育迟缓,所以看着像童子,而且为了行医方便,就扮作男子。在医馆行医。”同锦兴也不隐瞒了大方的承认道,锦夏现在用的食补疗法效果非常好,身体在慢慢好转。相信不久后个子也会有所增长。 “那好吧,就先在你家将就一晚,晗蕊,你房间被褥衣物收拾下,新买的被子都带走,咱们以后住镇上。” 尹柏山对晗蕊说完自己也招呼同锦兴过来帮忙。 “这里你真的不住了?好歹也是你家啊。”同锦兴对着这除了床什么都没有的房间说道。 “这个村子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到我身上呢,赶紧走,走了轻气利亮。”尹柏山收拾的很快,就几件衣服,和被褥,叠好直接让同锦兴带来的随从给搬到马车上了。宋晗蕊也就几件贴身衣物,需要收拾下,其他的被褥包裹好,让人带到马车上就没有什么可以搬的了,家里余粮还剩下一点,还有几只鸡,他也给放出来了,人走后,鸡那么关着肯定会饿死的,放出来还能活,他是不打算把鸡给带过去了。就这么着吧,制作的肥皂都拿走,一点粮食就在袋子里,直接也拎着。 两人就这么点东西。连半个马车都没有占满。 “晗山,明天我派人道牙行打听下看房子什么价,先买一处小院子先住着,等事情忙完,咱们就直接去府城了。到府城那边我家房子多,给你一处院子让你住。”陈琦大概是猜到尹柏山先说去醉香楼住,后来又不住的原因了,肯定和尹家村的人有关。查一查尹柏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他也不点破。直接说着其他的。 “陈琦你对我这么好,我什么也没有回报总感觉有种白嫖的感觉,你这人情我先记下了,后面有机会一定还你。”尹柏山在出了尹家村地界心情放松起来。 “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我是兄弟,什么还不还的。你呀多给我出几个好点子,让我多赚点钱才是正道。”陈琦骑着马笑道。 “他对你好你就受着,也不必还,他从你身上得到的利儿,可远远比他给你的要多的多,掉钱眼儿里了,一身铜臭味儿。”同锦兴显然是知道陈琦的为人的,他看不上的人即便能从他身上得到再多的好处利益,他都不屑一顾。他看对眼的人,那对他好可真是真心实意,虽然里面也有利益关系,有一定的目的性,至少朋友也交了钱也赚了心情还很舒畅,即便是赔钱了他也是乐意的。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进了镇,然后拐进一家小酒馆,随便要了几个菜,让随从也吃了些饭菜,算是晚饭了,用罢晚饭。陈琦把人送到同康堂门口,那马车连带行礼直接带到了醉香楼后院,也不搬卸,不然白天还得再搬一次。嘱咐福伯明日派人去问问房子,便洗洗休息了。今天操心操力的也着实有点累了。 尹柏山和宋晗蕊也终于见到女子装扮的同锦夏,扎着两个小辫辫,着实可爱的紧,这个样子像极了现代妹妹扎着辫辫一蹦一跳找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几眼。 这几眼把同锦夏看害羞了,却把同锦兴看恼了,同锦兴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赶紧挡着尹柏山的视线,让妹妹带着宋晗蕊回房。 第五十四章 “有你这么盯着人家妹妹看的吗你以后再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看,小心我把你眼睛给弄瞎……”同锦兴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孩子有任何想法的,她是你妹妹,那也就是我妹妹。我只会拿她当妹妹看,别无他念。”尹柏山眼神清澈,心胸坦荡正色道。 “这样最好,你是和我一起睡呢,还是单独住阁楼?”同锦兴并不是让尹柏山真是住阁楼,但是家里也就阁楼那间是空闲的,要不就是和自己挤一挤将就一晚。 “我住阁楼,一个人住惯了。”尹柏山怕自己再晚说一步,自己就被拉进同锦兴的房间,和他同住。他可是受不了的,宁愿住阁楼。 “那好吧,我让人收拾下,空比较小,就存放些不常用是书,我让人先去收拾下,走先去我房间坐坐。”同锦兴邀请道。 “这不应该先去拜见下令尊令堂,还有同老爷子吗?这就收拾休息了不好吧?”尹柏山头一次在别人家过夜,好歹也是得先去拜访下好友父母才行的。 “还真不凑巧,这两天我爹陪着我娘去我外祖家了,今天派人回来报平安,说是今天不回来,估计得住几天,家里现在就我爷爷一个长辈在家,你们不是很熟吗,有什么好见外的,他这几天身体不适,睡的比较早,所以就不用再把他喊起来了,明天见也是一样,这个家我还是能做主的。不然锦夏这个时间能出来算是怪了早就被我母亲押在房间早早休息了。” 原来如此,既然长辈不在身边,自是自由了许多。 同锦兴引尹柏山到自己的房间,让人沏了茶。两人边喝茶,边把在府衙发生的事给说了下。 “这位曹县令,对你还是顾念旧情的,你啊是承了令尊的情了。”同锦兴说道。 “此话怎讲?我爹又怎么了?”尹柏山疑惑道。 “这位曹县令自考中秀才后,便屡试不中,后听说你父亲有才名,弃考从教,所以就厚着脸皮,从邻县跑到咱们这里,要拜你父亲为师,这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谊,只跟着你父亲学了半年,来年便考中举人,一路青云,虽然最后放派到咱们孟县做县令,但是好歹也算熬出了头。所以他在外一直是尊称你父亲为恩师的。这些年的你做的那些糊涂事,不论是不是你做的,凡是挂着你的名字捅到他那里了,他都会核查清楚,冒名的严惩,真的呢就帮你摆平,还好你虽然做了些混账事,但是都是小打小闹,也没有什么人敢刻意为难你,他出些银子就帮你摆平了。”同锦兴这几天可是把尹柏山的过往好好给调查了一遍,发现他居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 “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我借了我爹的光呗。所以这位县令大人顾及旧情对我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咯?”尹柏山喝了口茶苦笑道。 “还真是,不然就你这样,早就被人打了不知多少次了,你能这么全胳膊全腿儿的出现在人前,多多少少是沾了县令大人的名气,虽然没有放出什么话来,但是每次都帮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你也没有仗着势,做出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来,就为了俩钱儿,一口吃的,都不会过多的和你死磕的。”同锦兴都不想说下去了,他也是头一次见,做恶霸把自己饿成皮包骨头的人。家里还那么穷。 尹柏山也没有想到同锦兴居然会去查原主,还把原主的老底儿给揭了,看着同锦兴那想笑又得忍着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笑的。 “想笑就笑吧,我怕你憋成内伤,明天还得请你爷爷帮你看病……” “噗嗤……哈哈哈……说实话,我可是头一次遇见你这样的恶霸?哈哈…… ”同锦兴一听这话也不憋着了,开始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笑够了没有?笑够了咱们说些正事吧。”尹柏山说道。 “呵呵哈哈……你说吧我听着呢?”同锦兴收不住,边笑边说。 “我想把宋员外给偷出来,带到你家,让同老爷子帮忙给看看病,看能给治好不,你说可行吗?”尹柏山看四下无人,小声说道。 “噗……什么?”同锦兴刚入口的茶水,噗的喷了尹柏山一脸。 “不带你这样的,喷我一脸,不行我得先洗洗去……”尹柏山嫌弃的用袖子擦着脸上的茶水口水混合物,起身就要去找水洗脸。 “内室有清水,你去洗吧,洗完赶紧和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同锦兴拉着要出去的尹柏山指着内室那洗漱架上的铜盆说着,然后起身四下看了看没人,关上门,坐在桌边,喝了口水压压惊。 尹柏山闻了闻水,确实是像没有用过的,仔细的洗了洗脸,看了眼架子上的面巾,算了还是用帕子吧,就从怀中拿出之前从宋晗蕊那里顺来的帕子,擦了脸。 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轻啄一口茶水。 “赶紧的说正事儿,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拿你之前的糗事开玩笑了,拜托赶紧说正事吧”这可把同锦兴给急坏了。看尹柏山突然间变得斯文起来,催促道。同锦兴真怕尹柏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连累了爷爷,他无所谓的,就是不想家人牵扯其中,想从那么大的宅院里带出昏迷不醒的病人,谈何容易。这一不小心被发现,人家可是会告你个私闯民宅盗取财物的罪名,可是要吃官司的,这人证物证具在的话,县太爷也保不住他。 “附耳过来,我和你细说……”尹柏山悄悄的把他和陈琦商量的计划又和同锦兴复述了一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天晚上福伯就已经去宋府踩点了。待弄到宋布局图,下一步就是把人给弄出来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李氏既然已经赶走了宋晗蕊,这宋老爷也昏迷不醒,若为了财产,怎么一不做二不休把宋员外也给弄死呢。留着他的命做什么呢,还整天让人伺候着。万一将来宋老爷醒了过来,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那还有她的活路呢, 其实这也是同锦兴纳闷的地方,两人又仔细研究了下,就听到下人通传,房间已经收拾妥当,尹柏山跟着下人来到阁楼随便擦洗了下,便休息了。不时便睡着了, “宋姐姐,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了。”同锦夏拉着宋晗蕊来到自己的住处,自己的房间在后院,哥哥的房间在前院,目前也就自己的在父母的院子旁边单独设的一个小院子。 同锦夏的小院子,可比同锦兴的房间精致多了,虽然房间里放了许多书籍,但从封面上看就知道是医书。 “难怪锦夏小姐医术这么好,连闺房都放着这么医书。可见锦夏小姐定是用心研习。”宋晗蕊夸赞道。 “宋姐姐你见笑了,可别小姐小姐的喊我了,直接叫我锦夏就可以了,你看我都直接叫你宋姐姐了。请坐。姐姐可有用晚膳?”锦夏请宋晗蕊坐下,她也是听哥哥遣人回来捎信儿才知道,尹柏山被衙门的人带走,有陈公子跟着想必是没有事的,但是哥哥也赶巧碰上窃贼,盗窃。失主不在,他得帮尹柏山看着免得等他回来不认账,结果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看两人连夜回镇,没有在自己家住,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她也不便多问。 “不用了谢谢,我们刚从外面用完饭才回来。没有打扰到你吧”宋晗蕊说道。 “没有没有,平常这个时候我还在看书呢,还没有睡。你来了正好和我做个伴儿”锦夏笑着回到。 “今日发生一些事情。先是柏山无辜被抓,然后就是家中失窃。柏山不想继续再住在村子里,所以就连夜来镇上了,明天我们就去找个方子先住着……”宋晗蕊不好意思说道。 “没事的,你们在我家住着也可的,我爷爷也蛮喜欢尹公子……还有你的。家里人多也热闹些……”锦夏怕宋晗蕊现在就要走似的,着急的一把拉着她的手说道。 “谢谢你……”宋晗蕊看着锦夏那真挚的目光,心头不觉一酸,眼泪就哗哗的往外流…… 自己要等的人没有等到,自己和父亲真心待他,等真的需要他时换来却是一句空话……今日又因尹柏山不愿住尹家村,自己突然有了种无家可归之感,面对锦夏这热情的挽留,不觉悲从心来,泪便落了下来……不觉间,宋晗蕊把尹家那个院子当成自己另外一个家了…… “宋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让我哥哥带人帮你出气……实在不行了我就给他下点药,让他难受几天……”锦夏边像母亲安抚自己时那样,轻拍宋晗蕊的背,边安慰道。 “不用了,不好意思,是我刚刚失礼。”宋晗蕊很快就调整好心情,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的,宋姐姐哭出来就好了,我一直都是见你一幅满怀心事的样子,是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吗?是不是因为宋伯伯?”锦夏问道。 第五十五章 “是的,我爹爹现在昏迷不醒,生死不明,我现在身单力薄又无法进入宋府,而宋府现在都在李氏的把控之下,里面连一个帮我打听我爹爹的信儿的人都没有……我怕,我好怕拖的时间越长,我爹爹救治的希望就越渺茫……”宋晗蕊目光黯然的说道。 “尹公子不帮你吗?”锦夏试探的问道。 “他说了帮我,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把我爹救出来,现在我想重回宋 家,也……也因着我冲煞的这层身份,也必定是被拒之门外的……况且李氏为了博得她那好名声,必定会让我爹以女儿归家,害死亲爹这事大肆宣扬的,我若出现在宋府周围,我爹他……他可能去的更快……”宋晗蕊苦笑道。 想她当初高高在上的宋家小姐,仆人环绕也从未做过苛待下人的事,到头来府里居然找不出一个可以帮她去照看父亲的人儿……想想还真是可悲。 “你放心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就装扮成小厮混进宋府,先帮你爹诊诊脉,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想尹公子也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况且咱们人多,总能想出好办法的。”锦夏安慰她说道。 宋晗蕊自是知道锦夏是在安慰自己,可自己难得遇到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现在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其实她是一早就看出,锦夏是女孩子的,虽然外观像男孩子,但是女孩子家的小动作,还有她只给女性看诊,除了给晗山扎针,就没有看到她给其他男子诊治,而这针灸,还是同老爷子授意的。从她那时不时掩嘴偷笑就可以看出这人儿和她一样是个女孩子,不然那天,同锦兴也不可能让她和自己同席,不然即便是童子也没有单独和女子同桌就餐的礼儿。 恐怕也只有尹柏山自己都不知道,同锦夏是女孩子吧。 说真的尹柏山只当同锦夏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压根没有往她是女孩子那方面想,因为她要胸没有胸的,也不似其他女子扭扭捏捏的,而且话说,这古代的孩子不论男女都长的很秀气,他压根就分辨不出性别来。就好比现代长得非常漂亮的男孩子,装扮成女孩,他也是无法一眼分辨出来的,更别提是还没有到变声期的男孩子,更是无法分辨了。 至于尹柏山为什么又不告诉宋晗蕊要去救她父亲这件事,估计也只有尹柏山一人知道了。 “族长,爷爷,不好了,柏山他连夜去了镇上,晚上没在村里住……”尹柏宇应爷爷要求喊尹柏山中午去家里用饭,结果发发现他家大门落了锁,透过门缝发现正房也是落了锁。因这顿饭是族长提议的,所以回家后就喊道。 尹氏族长,对于尹二强的处罚是族谱除名,暂住村中。以观后效,如有再犯,驱逐出村,到那时,尹二强可真的是只有去处无回路了。自此尹二强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去做那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之事,即便是村童故意欺负他,他也老老实实做人,已经被族谱除名了,再被驱逐出村,他可只能流落街头,真正的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连父母的坟墓都是不让去祭拜的。族长这次看来是动真格了,他可真是被尹柏同害惨了。 本来他也想把尹柏同给供出去,奈何说了族长也不会信的,尹柏同在村中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多尹柏山也是照顾有加,往他身上泼脏水,压根就泼不上,自己只能自认倒霉,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什么?看来这孩子还真有个气性,如果换做是年轻时的我,也定是不会在村里住了,何况他还是隆德的孩子,算了等他什么时候消气了回来了再说吧,咱们尹氏,人心啊,散了,再难聚喽。都散了吧……”族长拄着拐杖在一个孙辈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起身,边走边说。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难过。一个家族人心不齐,便会分崩离析,由盛转弱,也终将再难聚集起来,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一旦遭遇外敌何其危险…… “族长……哎看来柏山是怕了啊,咱们尹氏从来还没出过,自己人举报自己人的事来,别家的都是自己人向自己人,咱们的倒好,自家人真对自家人,还闹到了衙门去了,没有先上报族中自查,直接捅到县老爷那儿去了,结果倒好诬陷,直接无罪,丢人丢大发了……难怪他会连夜走了,他是怕再住一晚上的话,指不定又被人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 尹兴业气的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怎么!你们就见不得我们柏山好吗?就这么想让他一直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厮混下去?就舒服了?他不就是碰巧结交了镇上,两个稍微有点钱势的公子哥吗。还碰巧人家愿意真心和他结交,愿意拿他当朋友真心帮他,这就看不下去了?就这么想弄死他?你们可知道诬陷他人私自酿酒,若罪名成立,轻者判仗责二十,劳役半年。重则充边三年!你们应该知道,就柏山那身子骨能不能抗得住。话我说着份儿上了,并不是要为柏山出头什么的,他有自己的活法,有自己的挣钱之道,不就卖了个菜谱挣了几两银子,挖了颗山参吗,这才多少钱,看看他每天吃的药,就知道他花的钱有多少。就这点钱就让你们惦记上了!”尹兴业转了一圈看了看那些沉默不语的人,继续说道。 “你们可别忘了,这族学中的书,光一本孤本的手抄就能卖几两银子。德隆可都捐给族学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让族中能出个能人!可惜,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认识几个字就直接去打工挣钱去了。若德隆还在,柏山还在读书,现在想必也定是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了……” 尹兴业说不下去了,不论在座的几人是否能听进几句,他已经言尽于此,寒了人心,想再把它暖热可就难了……十几年前就是这样,十几年后还是这样,而他为了自己和孙子也私心了一次,结果把柏山彻底的推出去了,虽然这些年他也有过弥补,但是柏山却是不领情的…… 尹家村这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至于村中那些族老,怎么去管束自己的儿孙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至于这尹家村的人心,也不是尹柏山所能操心的事。他正忙着看房子呢,一问一个比一个贵,他身上就三十多两银子,和那枚还算值钱的金簪。这镇上一套一进的五间房的小院子就得一百多两银子,太贵了他买不起,但是租房的话,心里又不踏实,没着落,他有点后悔这么冲动的就不住尹家村了,那里好歹还算是自己的房产啊,不出房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没有人赶…… 尹柏山捏着宋晗蕊给他的那个钱包,心里不知多憋屈了。 “晗山,我觉得这处就不错,临近街市,院子里关键还有一口井,省了你去买水打水之苦,虽然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们两人住绰绰有余了,还有两间客房。”陈琦指着那个和醉香楼隔了两条街的位置说道。 “但是它贵啊,一百五十多两啊,我身上就三十两,花了我喝西北风去啊,要不我还回尹家村吧。”尹柏山也相中了那个小院子,周围住户环境不错,住户看样子生活条件可以,不像镇郊那条巷子里住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安全。 “我有钱啊,喏,这是二百两银票,你拿去把那里买下来,将来从你分成里扣,这总成吧,就当你先预支的。”陈琦拿出二百两银票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比较这些都是空话,还都没有付诸于行动,不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吗?你倒好先给钱了……”尹柏山看着那银票,为难道。 “给你你就拿着吧,是预支,明白不,都是你的钱,你那点子能挣钱,就你那道肥肠,这小子可赚了不少钱,连带着这镇上的杀猪匠都赚到了钱呢。所以我们对你有信心。走咱们先把房子买了再说。”同锦兴吧银票塞到尹柏山手里说道。拉着他,就去牙行签买卖文书。 陈琦笑着摇了摇头,这同锦兴还真对自己不客气,自己的话全被他抢去说了。 买了房子还有正事呢,赶紧把宋老爷给救出来,不然这尹柏山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回府城,这肥皂还有这酒提纯之法,虽然都已经和自己说了,但是没有他在身边盯着他总觉得不踏实,他可都是原料什么的准备妥当了,就差他这道东风了……陈琦这是做出来可就直接卖的,而且还不是少量,而是大量售卖。 房子买好后找人打扫了房间,尹柏山挑了一间离院后那颗榆树最近的屋子住,因为有树荫凉快。 后面还有个凉衣服的小院子,还有一小片开垦好的菜地,这主人家在外做生意发了财,这院子留着没什么用,看着这院子里的仆人也招回去了。挂在牙行有段时间了,主要是贵,因为主人家也不缺钱,问了牙行若真心想买最多便宜十两银子,最后这房子是以一百四十两的价格成交的。最后尹柏山还多给了十两银子让到府衙去备案,牙行也痛快的同意了,陈琦看了房契,发现这房子是由牙行买来再进行售卖的,自是可以去衙门备案,这样即便是房契丢了也可以到衙门去补办回来。 第五十六章 自己家的那几亩地就是找不到地契,最后才不了了之的。因为地税都是尹柏同在交,尹父当年也并未去衙门备案,所以是无法索要回来的。 现在他是备了案心里才踏实他是只相信官方的,私人的这种他是不再信的。 当晚陈琦和同锦兴兄妹就在尹柏山的小院子里,点了几个小菜,庆祝了一下,算是祝贺他乔迁之喜吧。 “晗蕊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几个要再喝几杯,不用等我们。”同锦兴让人把妹妹送回家。他们三个则在客房里喝酒。 “柏山宋姑娘去休息了?”同锦兴看着宋晗蕊房间的灯灭了。小声问道。 “是,咱们说正事吧,确定要今晚动手?”尹柏山不确定的问道,“这未免也太快了点吧。才一天就才好点了?” “福伯之前可是做过斥候的,对于侦查一事对于他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只是他无意官场,当时又遭人陷害身体受了重伤,才退下来的……”陈琦小声的说道。 也难怪他有时候就感觉不到福伯的存在,转身就看到他就在一旁。 “居然这么厉害?那我们不用过去吗?”同锦兴问道。 “不用,咱们急在这里等着,等他把人带回来。放心有陈贵接应他,虎父无犬子,别看他瘦瘦弱弱的,拳脚功夫很是了得。”陈琦喝了以口酒说道。 “难怪没有见到他们两个,原来如此。”尹柏山说道。 “咱们只需要这么……这么做就可以了。”陈琦小声的对两人说道。 陈琦是想趁着尹柏山搬家,然后借好友在家里饮酒,喝酒嘛吵吵闹闹的,闹到子时也是正常的,等福伯把人带过来时即便闹出动静,邻居也会习以为常的。 果然几人喝酒吵闹声太大,被邻居说了好几次了,看不管用也就不再说了,尹柏山就说了刚搬家,高兴热闹热闹沾沾人气儿,明天就不会了。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当晚本镇大户,宋府后院火光冲天,走水了,全府上下的人都去拎着桶去后院厨房灭火去了。天干物燥的,加上那个时候还起了风,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福伯趁着人乱的时候,摸到了早就在前一天晚上踩好点的。宋坤的卧房。用黑布把宋坤往身上一裹,床上伪装一下。就直接趁着夜色,七拐八拐的**出去了。 宋坤的身体非常轻,福伯以为他已经死了呢,结果发现还有气息,若再继续下去,说不定过不了些时日便真是死了。这也难怪宋姑娘这么急着非得把她父亲就出去了,再这样下去,还真是死路一条,这把人被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福伯本以为此次救人比较难,结果就宋坤这个院子里人特别少,也就一个小丫鬟伺候的还算尽心尽力,但是也不能连轴转啊,总有累的时候,这不后院厨房走水,那丫鬟也被喊去救火去了,这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正好方便他行动。 陈贵乘马车接到他父亲后,就绕着镇子转了一圈,然后才停到离尹柏山新家不远的偏僻的小巷子里,福伯再背着人穿过两个没有人住的院子。来到尹柏山新家的后门。 后门没有关,他悄悄进院后,反锁了后门。进入尹柏山他们旁边的那间客房,那间卧房早就准备好一套干净的被褥,待他把人安顿好,换了衣服。来到三人待的那间屋子,敲了敲门。 “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成了!走我们去看看……”陈琦这边正喝着酒呢,听到福伯这句话,就知道这事儿办妥了。率先一步出门。 “真的?”尹柏山惊疑的放下酒杯。 “陈琦那会骗你,走走,赶紧去看看……”同锦兴拉着,尹柏山一道出了房门。 几人来到放置宋坤的房间,看到床上那枯瘦嶙峋的老者,气色非常差,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眼前的这一幕和爷爷那时生病卧病在床何其相似,也是瘦的皮包骨头,但是好歹还是清醒的,眼神清明,到最后还能和自己说话。可这位老者就那么躺着,好似死人一般。看不出一丝生机。 “锦兴,你赶紧去看看,看他还有没有救!”尹柏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紧一旁的同锦兴,焦急的问道。 “好好,我这就去看看,早知道就让锦夏留下来了,看诊这块儿我也就会个皮毛,……”同锦兴对行医不感兴趣,医术学个皮毛,但是对草药却是能背诵成章的。同锦兴来到床前,给宋坤诊起脉来。 “奇怪,这脉息正常,除了身体虚弱,其他病无不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呢,这也难怪那李氏会信这巫蛊之说,以冲煞祭之,哎……”同锦兴摇了摇头。 “怎么样没有救了 ?”尹柏山看到同锦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还说着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的话。 “这个明天让我爷爷来看看吧,他见过的病症多,说不定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学了个皮毛,但是也能看出,宋员外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我怀疑他是被人下了药,才昏迷不醒的,即便这宋员外最后死了,也是因医治无效而亡,宋姑娘即便是想给宋员外伸冤,估计也是查不出证据的。至于是真病还是被下药,得等我爷爷看了之后才能定夺。”同锦兴收了手,对尹柏山说道。 “晗山,不要灰心,明天同老爷子来了之后,一看便知,这同老爷子在这个镇子上名声不显,可是凡是被他医治过的,无人不夸赞他医术了得,若他也诊不出原因,我就找我京城的朋友,给你请个御医来看看,总有办法的。”陈琦安慰道。 也许是看到尹柏山这么关心的样子,再回想起他也是从小看着父母从病床上离世的,所以才这么在乎病人吧。 “夫人,不好了。老爷老爷不见了……”采秋在救完火后,回院子里去看宋坤,有没有什么不适,看被褥隆起,也没有在意就休息了,等白天给宋坤擦洗时,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人,而是把枕头和衣物塞在里制造的假象。吓得她连忙去李氏的院子里,通知李氏。 “死丫头,大清早的叫丧呢,昨晚走水刚扑灭,你就叫丧不嫌晦气啊,别影响夫人休息。”李氏的贴身婢女,小蝉对采秋叱责道。 “小蝉姑娘,是老爷不见了。我今早给老爷洗漱,发现床上没有人……”采秋着急道。她是怕昨天晚上,有人趁混乱,把宋坤掳走,对他不利,六神无主的只能求助李氏。 “你说什么?老爷不见了?怎么可能,难道他好了?走我们去看看”小蝉还没有进内室,李氏披着衣服就出来了。李氏便系衣带便说道。 李氏来到宋坤的院子,看宋坤床上确实没有人,问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在采秋吓得摔掉铜盆,就第一时间过去看,都是第一目击者,走水前宋坤还在呢,晚上回去也没有看床上有没有人,看被褥隆起,以为人就在呢,早上就发现人没了。李氏以为宋坤已经清醒过来,自己走出去了。吓得赶紧吩咐小蝉去派人找宋坤。 “小蝉赶紧,赶紧去派人把老爷给找回来……” “夫人莫慌,您说这会不会是有人昨天晚上趁府中走水,把老爷偷偷给弄出府来了?”一旁的管家李伦思路清晰分析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谁会偷一个快要死的病人呢。”李氏疑惑道。在宋家镇,他们宋府和其他宋家人的关系可是撇的干干净净的。想必也不会是他们搞的鬼。 “夫人,您想想宋府谁对您的意见最大,救醒老爷,对谁更有利啊……”管家说道。 “不会是宋晗蕊那小丫头片子吧?她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一个人从府里偷出去?”李氏不信道。 “夫人不管是不是咱们去尹家村看看不就清楚了……” “好你现在就带人去尹家村,就说老爷久治不愈,已于昨天走水时,过世特请小姐回府制办丧事。”李氏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宋坤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清醒时走出去是,不论是谁把他弄出去的都不重要,现在只要把宋晗蕊握在手里,就不愁,钱不到手了。只要能框来这笔钱,她就带着文习离开宋家镇,宋府值钱的东西凡是能卖的,都被她拿出去卖了,至于钱放在什么地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不时宋府老爷宋坤去世的消息,就在镇上传散开来。 “老爷子,这宋员外还有没有救?”大清早,同老爷子就被尹柏山还有同锦兴给带到这小院,给宋坤诊脉。 “能救,不过错过了最佳时间,现在即便是救活了,身体也大不如前,活不了几年了。”同老爷子捋着胡须说道。 “怎么会,他也就昏迷两个月而已,不至于影响寿限吧。”尹柏山不信道,他可不相信中医还能诊出一个人能活多久。 “他被人下了药,虽然不致命,但是有毒,此毒会慢慢消耗人的生机,让人在睡梦中死去,死后还查不出原因。这宋员外已经昏迷两月,即便是现在救回他,这身体是彻底垮了,比如之前他能活到六十岁,现在的身体恐怕也只能再多撑几年,而且还是医药不断的情况下。哎……这女人狠起来还真不是人……”同老爷子也不多做解释,转身去写药方了。 第五十七章 “宋姐姐,不好了,现在镇上都在传宋老爷昨天晚上去世了。而且昨天晚上宋府还走水了。”同锦夏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立马来到小院,就喊宋晗蕊。 “什么?我爹他他……死了……”宋晗蕊听到消息,万念俱灰靠着门边,眼泪不觉间从眼眶划出。父亲死了,她在这世上,唯一挂念的亲人也没有了…… “锦夏怎么说话呢。小声点……赶紧把宋小姐扶起来。”同锦兴开门对锦夏呵斥道。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晚上没回家?”同锦夏看到同锦兴开门出来,边去扶宋晗蕊边问道。 “锦夏,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爹他现在还在宋府呢,怎么可能一夜间就去了呢……”宋晗蕊抓住锦夏问道。 “这个我也没有看到,是街上的人都在传,听说宋府都挂起白皤了,准备办丧事呢……” “晗蕊不要听外面人瞎说,锦夏一会儿小声点,切勿喧哗。你们跟我来。”尹柏山出来扶着宋晗蕊,来到客房。 “晗蕊,你去看看床上的那位是谁……”尹柏山把六神无主的宋晗蕊扶到床前,让她自己去看床上的人是谁。 “爹,爹爹,你还活着……”宋晗蕊颤巍巍的用手试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气儿,说明人还活着,看着这枯瘦如柴的人,宋晗蕊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爹爹,对不起是女儿没有能力,没有早点把爹爹你救出来,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晗山,是你把我爹救出来的吧?谢谢你……”宋晗蕊满脸是泪的对着尹柏山行了个大礼。 “不是我,你要谢就谢陈琦吧,是他找人帮忙才把你爹救出来的,我没有帮上什么慢。还有锦兴,是他大清早的把同老爷子请过来帮宋员外治病的,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尹柏山把功劳推的干干净净的。 “晗蕊在这里,谢谢陈公子和同公子,还有同大夫。谢谢你们救了我爹爹。谢谢……” “宋姑娘不必如此,陈某也只是出个力而已,主意还是晗山出的。”陈琦说道。 “宋姑娘不必如此见外,晗山那方子救了锦夏,医者父母心,救宋员外也是应该的。”同老爷子说完就把方子递给她,“这方子是解毒的,宋员外服用后不时便会醒来,晗山的那个方子正好可以用来给他补身体用,剂量小点就好。亏空的身体只能慢慢将养。” “爷爷这宋员外没有死,那宋府现在办起丧事是做什么的啊……” 一旁的锦夏问道。 “小孩子家家的,这事不该你打听的就别乱打听,走跟我家去。别在这里给人添乱。”同老爷子一听锦夏竟然打听起闲事来了,直接拉着她回家,还嘱咐她不能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 宋府失火,宋员外失踪,宋府没有报官,反而是对外宣称宋员外病故,处处透着猫腻,若此时站出来说,宋员外没有死,我还见过呢,会让旁人怎么想。宋府说不定是想吊出放火之人。然后来个人赃并获也说不定。 “让陈贵去抓药吧,等宋员外醒了再说。”陈琦听后说道。 “这李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宋员外没有死直接就对外宣称病亡……这不会是之前她就打算好的事吧……”尹柏山疑惑道。 “我也搞不懂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一开始就把人弄死不就好了,为什么偏偏等到人都成这样了,还被偷出来了才说人死了呢……”同锦兴说道。 “也许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这么做,不然也不会现在狗急跳墙……”宋晗蕊说道。 “我听说,最近她可一直在偷偷变卖宋家资产,比如古玩瓷器什么的……而且还大多是贱卖……”陈琦把最近听到的消息说了下。 “家里那么多铺子,每年上缴的钱不止她卖这些的数,她为什么要卖家里的这些东西呢。”宋晗蕊疑惑道。 “除非是宋府现在是已经没有钱了,否则谁会想着卖这些,而且你弟弟还那么小,这家产都是他的,这做母亲的何必急于一时呢……”同锦兴分析道。 三人正说着,陈贵抓药回来了。 “公子,宋府现在正在满镇子上找尹公子和宋小姐呢,说是让长女回去主持丧礼……”陈贵汇报道。 “不会吧,这有儿子的家庭,还让女儿回去主持丧礼……绝对有问题,不能去……而且还不能露面。”同锦兴说道。 “外面还传了些什么,都一并说来听听。”陈琦对陈贵说道。 “回公子,外面传言说,昨晚宋府走水,宋家小公子受到了惊吓,现在正发着高烧呢,而死着为大,又不能不办丧事,只能请已经出嫁的长女以及女婿回来,暂时主持丧事,说是宋员外膝下就这一双儿女,儿子年幼无法理事,只能让长女代行此事了。”陈贵把他听说的都说了。 “果然没按好心,她定是尹家村找不到晗山他们了,才会在镇上散播这些的吧。想把他们给逼出来。晗山你去吗?”同锦兴问道。 “等宋员外醒来后再做决定吧。陈贵麻烦你帮忙把这药给煎了。”尹柏山说道。 待药煎好,宋晗蕊喂宋员外喝下,几人就坐在这客房里,等宋员外醒来。 “哎咱们几个就这么干坐着吗?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要不咱们打牌下棋怎么样?”尹柏山看宋晗蕊守在床前,看着宋坤,他们三个老爷们在这干耗着,现在又不能出去,万一被认出来了就不好了。 “牌是什么?棋倒是有的,我让陈贵拿一幅过来。”陈琦说着就让陈贵去拿棋了。 “牌是什么啊?”同锦兴好奇的问道。 “就是在卡片上写上符号,多人可以玩儿的桌面小游戏。”尹柏山说道。 “你说的不就是叶子戏呗,但是现在在这里玩儿有点不合适吧,太吵。还是下棋吧。”同锦兴说道,叶子戏就是和扑克牌类似,在纸皮上写上圆点字符,依次抓牌,大可抓小。和扑克牌玩法大致相同。适合多人一起玩儿。俗称牌九。 棋盘和棋子拿过来了,尹柏山却和他们玩儿起了五子棋,说了规则,三人轮流坐庄,谁赢了谁接着和另外一个人下。依此类推。三人就这么的打发时间。 “不对,该我了,你都玩儿了三局了,你再这么赖皮,就不玩儿了。”在棋局上,没有想到同锦兴这么赖皮,连着输,就他和陈琦他俩轮流坐庄。这是陈琦因为同锦兴赖皮,要再玩儿一局说道。 “爹你醒了?”这么正在争执着,宋晗蕊在那边看着宋坤醒来激动的说道。 “蕊儿?我睡了多久?”宋坤睁开眼,就看到宋晗蕊欣喜的表情,问道。 “爹,您已经昏睡快三个月了……”宋晗蕊抹着眼泪说道。 “三个月?怎么可能,我那天也就是太累了才晕过去的,怎么可能一睡就睡了三个月?”宋坤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浑身无力,根本坐不起来。 “爹您现在身体虚弱,您就先躺着,不要乱动了。”宋晗蕊扶起宋坤,在他背部放了个枕头,让他能借助枕头靠坐着。 “蕊儿,你怎么是这副打扮,这也不是咱家啊,告诉爹爹,发生了什么事,你姨娘呢?”宋坤半躺着,才仔细看了周边的环境,和宋晗蕊的打扮说道。 “见过宋员外。”一旁的三人也来到床前拱手道。 “爹多亏了,他们三个才把您救出来,如果再晚些时日,恐怕就再也救不回您了……”宋晗蕊没有回答宋坤的话,直接对宋坤介绍三人。 “多谢三位公子,只是宋某刚醒,不清楚里面的缘由,能麻烦各位告诉在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宋坤看女儿不愿意和他说,只能问这三位公子了。 “爹还是女儿细细为您道来吧……”宋晗蕊就把宋坤昏迷不醒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大致和他讲了下。 “多谢尹公子这些时日护我蕊儿周全,待我夺回宋家必定重谢。”宋坤对尹柏山艰难拱手道。 “宋员外这说的是哪里话,晗蕊是我妹子,帮她是应该的,见到您醒来我们也是很高兴的。至于重谢就不必了。您醒来,我就可以放心的把晗蕊交给您照顾,我也可以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尹柏山说道。 “那就多谢,以后若能用得上宋某但凡开口。宋某定竭力相帮。”宋坤说道。 “对了宋员外,这外面都在传您已经过世,要把宋小姐找回去主持丧事,不知这宋小姐,该不该回去抽破李氏的阴谋呢?”陈琦问道。 “她现在是不是正在卖府中府库里的东西?”宋坤问宋晗蕊。 “爹您怎么知道?” “哼,果然如此,她居然为了钱不择手段,之前她一直在往外藏钱,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她好歹是文习的娘,等你以后出嫁,文习作为你弟弟,将来还能为你撑下腰。没有想到她居然不顾半点亲情,给我下药不说,还趁我昏迷把你,把你以那样的名义给嫁出去,若非遇到柏山这样的正人君子,你我父女怕今生难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宋坤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他后悔娶那个李氏了。现在害得女儿名誉尽毁。自己也落得个被偷出府才能活命,躲着的局面。 第五十八章 “爹爹不必伤心,至少我只是名誉受损,而您还活着,这就足够了……”宋晗蕊宽慰道。 “她是取不了庄主铺子上的银子,狗急跳墙所以才想把府中能卖的全给卖了。好劵钱跑路吧,哪有那么容易。”宋坤眼神坚定的说道,“烦请陈公子能派人跑个腿儿,帮我去府衙投个状,请县老爷,来宋家镇一趟替我主持公道……就说宋三口有请。他便知怎么回事。”宋坤气息有些不稳的说道。 “爹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县老爷他会听您的话来这里吗?”宋晗蕊问道。 “放心,他听到这个名字,就一定回来。”宋坤自信的说道。 “好,我这就派人去镇上,这县老爷来估计也到明天了。这天色渐晚了。”陈琦说道。 “那就出殡那天来吧,正好去吊唁我的人多的时候,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再也害不了人。”宋坤也是被逼急了说道。 “管家怎么样?找到他们可吗?”李氏站在厅里问管家。 “夫人,没有,已经放出话了,凡是知道小姐他们去向的可得赏银十两,但是都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管家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可能偏偏这么巧,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人就没了。还不知所踪。一定的宋晗蕊干的,不行得尽快找到他们,加大悬赏力度,尽快知道他们在哪里。”李氏急了。她怕夜长梦多,万一有人能把宋坤救醒,他醒来知道这些事情,必定会和她来个鱼死网破,到那时,谁也护不住她。那些铺子的钱她也不要了,她现在只想让这对父女死。 “柏同你知道柏山去哪里了吗?我听说宋府现在在找宋小姐回去主持丧事,凡是能提供线索的,赏银五十两啊,你要是知道了咱俩一起去领赏银怎样样,即便是给我几两跑腿费,我也乐意啊。这跟白捡似的,可惜,那天出事,村里人都不帮他。吓得他连夜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个和尹柏同相熟的村民说道。 “我怎么知道呢,那天我得到信儿赶回来时,都已经散场了,我去柏山家看他家没有灯以为休息了呢。结果第二天就说人不在村上了,我还和柜请了几天假呢……”尹柏同说道。 这两天陈琦在醉香楼,看他的眼神不对,所以他就找个由头请几天假回来陪陪孩子。 “那好吧,如果你知道信儿。领了赏银一定得请我吃一顿啊……” “那是一定的,关键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他也没有和我联系啊……” “好吧,地里还有活儿,我去忙了,回见……”那人挥一挥手说道。 “五十两,那我欠的账就能还完还能余出些钱出来,……”尹柏同知道陈琦和尹柏山的关系,陈琦没有回府城,说明尹柏山还在镇上,只要跟着陈琦就能知道柏山现在的落脚点,他就可以去领赏银还账了。 原来尹柏同在升职到醉香楼掌柜的后,被几个别有用心的人请到家里去喝酒庆祝了,结果遇到仙人跳了,被逼着签下三十两的借条,否则就让他在宋家镇身败名裂待不下去,还要拿他老婆去抵债。他也是听说尹柏山手里有钱,想着能借点来,结果被尹柏山拒绝了。所以就心怀怨念,想我对你那么好,到头来我有难,问你借个钱都不给,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正好闻到他家有酒气,就使了点钱,让人到县衙去举报了。 然后偷偷告诉尹二强尹柏山家中有钱,趁他不在给偷过来。等等。虽然尹二强没有把他供出来,却讹了他一笔钱,当然也是借条,欠着的。 这次只要去报了信儿,这五十两轻松到手,压在他身上的两块儿石头就能搬开了。想着就又偷偷的跑到镇上,悄悄的跟踪陈琦。看他要到哪里去。 “公子,我们被人跟踪了……”福伯说道。 “是嘛?去看看是谁敢跟踪我……抓来瞧瞧……”陈琦正准备去尹柏山家,走在路上福伯提醒他被人跟踪了,他倒是好奇起来,这镇上谁那么大胆敢跟踪他。 然后让人调转马车,换了个方向直接去了镇外郊区的一处荒废的宅子处。 “公子,人带来了是本镇醉香楼新上任的掌柜,尹柏同……”福伯像是丢垃圾似的,拎着尹柏同丢到地上。 “东家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了,就给小的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尹柏同被发现后,想条狗似的跪在地上作揖求饶。 “说吧,为什么要跟踪我?为了那五十两赏银连兄弟情都不顾了?”陈琦看也不看他说道。 “东家,小的也是被逼到没办法才这样的……”尹柏同就把自己遭遇仙人跳的事说了下,“东家我若再不还钱,他们可是要把我的妻子拿去抵债的,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我就想着宋府也是急着办丧事,若是知道宋小姐的去处。请回去办完丧事,说不定还有钱给柏山,这也是好事啊……” “好事?你就没有想过,那他们为什么知道信儿,却不回去?为什么宋府会把赏银从原来的十两增加到五十两?你这一报信儿,万一他们把找到位置,把人……”陈琦抹了抹脖子。继续道“你可就成了害死兄弟的帮凶了,去县衙里举报的事,也是你在搞鬼吧。” “我没有,那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半夜酿酒呢,那天我在柜上,您也看到了啊……根本没有时间去啊。”尹柏同反驳道。 “半夜酿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可是你沐休回家,怎么会提前来柜上了?而且还那么早?还不打算承认吗?”陈琦逼问道。 “东家吴律有言,若知他人私酿而不报着等同连坐,我……我也是尊律法行事,即便是我不说也会有人说的。”尹柏同狡辩道。 “那天你明知我派人给他送酒,至于送酒的目的,即便是你不知,也能猜出是给他做什么的,他放着那么多酒不喝,偏偏自己酿,你觉得是尹家村里的人傻还是你傻别人都不去举报,偏偏你去了……结果县令大人判他无罪,如意算盘是不是落空了?说现在为何对晗山有这么大的仇?”陈琦紧逼道。 “都怪他,如果他不找你卖菜谱,我就不会被提升成为掌柜的,那么我就不会被人算计,找他借钱,他还不愿意,说什么钱是他治病的救命钱,想我从小操心他长大,换来的却是这般对待,你说,我能线下这口气吗,他不让我好过,那么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尹柏同痛哭流涕道。 “那么当时,你有和他说实情吗你可知他颅内淤血现在还没有清理完,现在还在针灸吃药。若不是同康堂的老东家对他青眼有加,他卖山参和卖菜谱所得的钱,都不一定够他的这些医药费,而颅内淤血若不尽快清除,可随时有性命之忧……这些他都没有和你说过吧。若你当时说出实情,说不定他还会倾囊相授,可你却偏偏用了另外的说辞……”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你在调查我们?”尹柏同像看鬼一样看着陈琦。 “没有,是我告诉他的,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你举报我的,但是我不愿意相信,所以那天在村里,并未把我和你的谈话说出,是为了保全你,不想让你失去这份工作,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为了钱,想再出卖我一次,至于你说的从小照顾我,也只是管我温饱,连饱饭都谈不上” 尹柏山从阴影处走出来说道“而且我爹让你种的那三亩田,每年收成也不止这么多吧,至于有没有给你钱财,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爹给你的肯定只会多不会少,这里是三十两银子,你去还账吧,狗蛋听说学业很好,为了狗蛋,我不希望你越陷越深。你我情谊就此罢了,以后相见就当陌生人吧……” “柏山……”尹柏同捧起尹柏山扔到地上的钱袋。 “那赌博就戒了吧,以后找份好工作好好的把狗蛋培养好。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我也不可能为了你去向陈琦借钱,你好自为之吧。”尹柏山说完,看也不看他就钻进马车。陈琦不说话也跟着上去了。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收拾收拾走人吧。”福伯扔给尹柏同几粒碎银子,说道。 尹柏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是因为沾染了赌博,才让自己变的没有人性的。至于尹柏山是怎么知道的,无非是看到他偷偷的进了赌场,所以那天尹柏同编理由问他借钱,他是一口回绝了。借钱还赌债,只会是无底洞,还不如一开始就堵死了。 尹柏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次要给他钱,还要帮他一次,可能是初次醒来,看到狗蛋看他的眼神没有像其他人看他那么另类和厌恶吧,所以看在狗蛋的份上就再帮他一次。 “晗山,我以为你会揍他一顿解解气,没有想到,你居然还给他钱。还是心太软了,以后会吃亏的……” 陈琦看尹柏山沉默不语说道。 “我也是看在狗蛋的面子上帮他一次,这次如果他耐不住诱惑,又去赌了,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而且我不也没有吃亏吗,你又是给钱,又是帮买房子的,按理吃亏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我不一样,因为你身上有利可图,你要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我也不例外……”陈琦笑道。 “你就不怕我这个光杆儿的,在事情处理完后,跑路了,看你往哪里找我,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跑了你也找不到……到时候,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尹柏山开玩笑道。 “不会,从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绝对不是这种言而无信之人,所以我也才这么信任你。”陈琦被逗乐道。 “就这么肯定?……” “那是自然,我陈琦看人一向很准的……” “是吗?……” 马车内传出郎朗的笑声。对于尹柏山来说,待宋晗蕊家的事情办完,他便可以开启自己新的征程了。至于尹柏同,尹家村,也不过是身后的过往而已。 他现在有新的朋友,知己便足以,不求在古代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求能活的自在快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五十九章 今天是宋府宋员外宋坤出殡的日子,前去吊唁的人也不少,据说宋家大小姐没有找到,只能让幼子宋文习带病在灵堂里守着。长女不出席,让不大的宋家镇又多了个饭后谈资。 而孟县县令,曹生在听到下人的传话时,知道是当年资助他的恩人有事相求,只是没有想到是请他帮忙主持公道,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违法。当然是可以去走上一趟的,在他高中后,有多方打听当年送他钱财之人,也有过怀疑会不会就是宋坤,但是都被他否认了。 这次宋坤主动承认,看来是遇到自己无法处理的事了,之前听说他病重卧床,现在又要请他这个县老爷去主持公道,看来这个事情不小。 曹生这次不仅带了一干衙役,还借了一小队的驻兵,以防不测。 “东街米铺童掌柜前来吊唁,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孝子贤孙回礼,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 “请问您是何人,宋家现在正在办丧事,你若无事请到别处。”看门的小厮看尹柏山布衣打扮,也未带吊唁事务,以为是来看热闹的,就要打发去了。 “谁说我是闲杂人等,我是宋员外女婿,尹家村尹柏山是也。”尹柏山站在门口大方的承认自己就是尹柏山。 “什么?他就是尹柏山?就那小地痞?这一休整,还真人模狗样的。” “不会是来冒认的吧,那尹小姐不是听说被尹柏山弄死了,他也逃走了吗?” “谁说的,没有死,是被他卖了。现在宋府要找回宋小姐,结果他吓得逃走了……” “去去,怎么越传越离谱了。这才多大的地儿啊,就传成这样了,宋小姐不就在我身后的车上吗,我也是货真价实的尹柏山本人。”尹柏山指着不远处的马车说道。 这时宋晗蕊也从车下走了下来,这次的她原貌出场,陈琦又借给了尹柏山些钱,让尹柏山给宋晗蕊换了一身行头。这一打扮后,仿若仙子下凡,艳动四方。 “这真的是宋小姐?好美啊……” “小姐?怎么才几日不见,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吗?”宋晗蕊不理会旁人的目光,站在尹柏山身旁,对看门的小厮说道。 “是……是小的眼瞎,认不出小姐了,小姐您请进……”那小厮领着两人往府里走,后面跟着的是陈琦和同锦兴,这么有意思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这不是宋员外的丧礼吗?这宋小姐穿红戴绿的不好吧,而且她居然没一丝难过的表情……” “这是不孝女,即便是宋府送她去冲煞,也不能在丧礼上这般啊,做做样子总是应该的吧。” “谁说不是的呢,你没有看她后面跟着的两个公子哥儿,其中一个我认识,是同康堂的少东家,看来这两人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了吧……”一个人猥琐道。 “这尹柏山之前不是个狠人吗居然有这等艳福,还有这等气量,和人共享妻子。要是我也能……”另一个人心思不正的说道。 “嘘嘘,小声点,这可是宋府的地盘,小心被人听到打断你的狗腿。” 灵堂上。李氏带着儿子正假惺惺的哭啼,这时下人传话说小姐回来了。吓得她赶紧站起来。 “什么?她回来了?她现在回来做什么?” “宋夫人,晗蕊也是宋员外的女儿,她回来吊唁自己的父亲不也是很正常吗?之前宋府不是还在找她吗?”一位宾客说道。 那宾客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盛装打扮的宋晗蕊走了过来。 “这成何体统,丧礼穿成这样不让人笑话了去……”一个宋家镇宋氏族亲,甩袖说道。 “就是,这简直是大逆不道,自己父亲的丧礼,穿得这么华丽不说,竟然无半分悲痛之色,宋坤对她可是真真的捧在手心里的,没有想到过世后,最疼爱的女儿居然这样……”另一位老者说道。 “夫人,他们来者不善啊……老爷莫非已经醒过来了?”管家不知何时来的李氏身后说道。 “你去把能叫的人都叫来,老爷不可能那么快醒来,别忘了莫大夫说在这尹家镇,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解药,而且他都昏迷这么久了醒不醒得来还另说呢,今天只要这殡能出去,那即便是死而复生,我们也可以一口咬定是假的。”李氏悄声安排着,去找帮手去了。 “晗蕊啊,今天是老爷的丧礼,我们可是找你好久都没找到,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都没来得及见到老爷最后一面……你今天穿成这样……来人赶紧领小姐进后堂换身衣服……”李氏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装出几分可怜。 “姨娘,我爹还在不在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我今天穿这一身并无不妥,因为我爹爹还健在,我为什么要穿这孝服?” 宋晗蕊站在同锦兴和陈琦带来的小厮身后说道。这几个小厮正挡着那些要来拉宋晗蕊去后堂的丫鬟婆子。 “晗蕊你这是在怨恨姨娘当初把你以冲煞的名义嫁出去吗?当时老爷一直昏迷不醒,药石无力,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才这么做的,只是没有想到老爷福薄,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你说留我们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李氏边说边揽着儿子宋文习哭泣道。 “姐姐不要欺负我娘……姐姐坏……”宋文习不明就礼。见自己母亲被姐姐说哭了,站出来护着母亲说道。 宋文习这么一弄,再看看宋晗蕊这边围着一圈人护着,在场的都觉得宋晗蕊是在找事。 “我说宋小姐,今日好歹是你爹的丧礼,你们的家务事大可等这丧礼结束,自己关起门来处理,这丧礼若是误了下葬时间,这可是比较晦气的。”人群中站出一位老者说完,就有人跟着附和。 “各位叔伯,我今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爹爹确实没有死,他还好好的活着,活人为什么要办丧礼呢?而且这棺椁里根本就不是我爹……”宋晗蕊指着灵堂的棺椁说道。 “晗蕊,你爹已经收敛入棺了,你这是大逆不道!今天你难道还要开棺验尸不成!”李氏看到自己的援兵已经过来了,底气瞬间足了起来。 “我爹没有死,他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姨娘,你就这么盼着我爹死吗?他死了你就可以独霸这宋家家产了吗?” “还孩子是疯了,在场可是有宋氏宗亲见证,你爹是确实是已经死了且看着装殓的。你现在**诬陷于我陷我于不义,对你来说,你才是想要这宋家产业的人吧。为什么我早不害他晚不害他,偏偏等到现在害他?来人,把小姐带下,准备出殡,别误了吉时。”李氏抓住话柄,就让人强行要把宋晗蕊拉下去。准备摔瓦当出殡。 “县令大人到……” 这边因柏山等人被李氏的人控制住,正准备起灵,就被这声呼和给打断了。 “松开,你给我松开,县老爷来了,你们还敢造次?还不把他们都放了,那县老爷可是我们请来的……”同锦兴挣脱开束缚道。 他们几人之所以没有反抗,原因就是知道县老爷会踩着点儿来,来的还真是时候。 “民妇宋李氏见过县老爷。”李氏一听到县老爷被他们请了过来,就知道坏事了,在场这么多人,她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前去迎接道。 “不必多礼,本官接到一纸诉状,说是自己被人陷害,现在又有人要置他于死地,逼不得已才投的状子。你可知这人是谁啊……”曹生领着人来到这宋家大院。 随行衙役就旁边搬来桌椅。就在这灵堂之下,布置了个简陋的公堂。 “民妇民妇不知……”宋氏一听这话就知道,就知道这是谁投的状子了。没有想到宋坤竟然一点情面都不顾,直接报了官。 此时有来给李氏助威的人想溜,结果被曹生带的人给扣下了。 “诸位今日是我宋某的家事,我宋坤还没活着,由于院内狭小,影响县老爷办公,还请诸位先回,改日宋坤亲自登门致歉。”这时被抬着进来的宋坤虚弱的对院内前来吊唁的宾客说道。 宾客看确实是涉及到家族内部之事,有些还是亲历过,知道是家丑,若当着怎么多人审理,确实是把自己的那层面子彻底撕下,为保最后一点颜面,众人都识趣儿的离开了,现在的宋坤身形消瘦,非常虚弱,人这么多恐怕无法一一应付。还得让县老爷维护秩序,能把县老爷给请过来的,能力必定不小。 众人走后,留下来的居然有齐家的人,还是齐家的二老爷齐征。 齐征带来的打手都已被官兵擒拿,至于宋府下人,统一安排到一处,等待曹生审问。 “来人去把那棺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曹生并没有急着审人,而是让人把棺材给打开了。 李氏若想让宋坤假死变真死,势必会在棺材里放个和他身形相似的人,不然将来万一宋坤回来 ,再去现找就来不及了。 “老爷棺材已经打开。里面的人和宋员外确实有几分相像……”衙役回道。 “让仵作验尸,看此人是怎么死的……”曹生看了眼棺材里的尸体,再看了眼,宋坤确实有几分相似,若只有宋坤在,估计这真宋坤会被当成骗子给打了。而且这李氏带的人还真不少。 第六十章 “大人不必验了,此人是我豢养一个乞丐,由于身形和面容和老爷有几分相似,所以才豢养起来的。” 这人也是最近几天才找到的,由于是乞丐常年乞讨,想让他模仿宋坤都难。想着等**好后,再去套钱,没有想到真宋坤却被偷走了。 她是有想过以假乱真,但是发现这乞丐压根不安于现状,不受自己控制,待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后,竟然敢提出那么过分的条件,她怎么能答应。所以才会一不做二不休的弄死他,其实她也就是在赌,宋坤没那么快醒过来。只是没有想到宋坤不仅醒了,醒来后就是来和自己争家产。 她在看到县老爷来时,就放弃挣扎了,知道事情败露,自己也是难逃一死。还不如大方承认,给儿子求得一席之地。 “怎么刚才还气焰嚣张,一见县老爷就这这样了?”同锦兴看热闹似的,小声嘀咕。 “这也不太对,不正常……刚才看那架势可是要把咱家几个都抓起来的,绝对是做贼心虚,那棺材里的人不会是被她害死的吧……”尹柏山说道。 “先看看县老爷怎么审理吧,现在旁人均已请出,留下来的,必定是和此案有关的人。”陈琦说道。 “李氏你伙同外人谋害亲夫,杀人越货预夺家产,你可之罪!”曹云仵作验尸后对他耳语说了些什么。拍案呵斥道。 “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并未杀人,而且我家老爷还好好的活着。”李氏哭诉道。 “你意思是本官诬陷人杀人了?那这棺材里的人不是你杀的喽……”曹云气道。 “是大人此人是民妇在街上遇到的乞丐,因为和老爷长的相似就豢养起来,民妇是怕打小姐回来争家产,所以才想着如果老爷就这么去了,那就让这个乞丐冒充老爷,待我孩儿大了能撑起门面时就把他弄出去,谁知道那天夜晚走水,正好烧到他住的那间屋子,待火被扑灭,他也被烟熏死了,加上第二日我家老爷无故失踪,所以想着两个人都不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对外宣称老爷久病不治病亡了……大人,民妇从未想过要害人性命啊……”李氏喊冤道。 “大胆,你还在说谎,本官已经让仵作验尸,尸身并未有伤痕,也未有中毒迹象,但是尸体下巴脸颊两处有指甲划伤皮肤的浅痕,口腔也并未有烟熏痕迹,那乞丐,无长甲,你说这痕迹是怎么来的?”县令大人拍案道。 “大人,这脸颊有痕迹也不一定非得是指甲的痕迹啊,或许是在给他穿敛衣时,被丫鬟划上,或者是他生前自己划伤的啊……这也不能证明是我害死他的吧,当天发现他时就是已经死在屋内了……这全府的下人都可以作证的啊……”李氏狡辩道。 “既然你说要人证,那本官急给您带上来,来人带人证!”曹云见她还在为自己开脱,直接上认证。 被衙役带上来的正是采秋,这是尹柏山提供的线索,在控制住宋府后,就让捕快先去审理采秋了。 “民女采秋见过大人”采秋跪下说道。 “采秋你可认识这躺着的人是何人?”曹云指着堂下的尸体问道。 “回大人,他是齐府二老爷齐征送到府上的,来府上有些时日了。”采秋看了眼尸体的面容说道。 “哦?,也就是说,这人不是李氏从大街上带回来的?那么你最晚一次见到他还活着是什么时候?”曹云问道。 “你这死丫头,我待你不薄,你居然这么出卖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贱人!”李氏看采秋上来直推翻她之前的言论,想去撕扯采秋,被一旁的衙役拦了下来。 “夫人,我已经对不起小姐一次了,我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大人此人在夫人放出老爷去世的消息时还活着,那是货已经扑灭的第二天早上了,而且知道他当天活着的不知我一个人,后院的好几个人都可以作证……”采秋指着在后院做活的婆子厨子说道。 那些人一看被指认了,赶紧跪下说自己当时确实是见过活着的乞丐等等。因这乞丐在府中头发披散,大多都没有在意他梳妆后,居然会和老爷模样那么相似,如今见李氏大势已去,自己府上的老爷还活着,自是弃暗投明,不然被赶出府去只能流落街头了。 “大人我认罪,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请大人治罪。”李氏看这慌圆不下去了,瘫坐在地上承认道。 “既然你已经认罪,那么你把宋家的那些田产,铺面还有宋家这些古玩字画,所卖钱财一并交出吧。”曹云追问被她卖出的这些钱的去向。 “这……大人这些我都已经花掉了。”李氏见县老爷在追问钱款去向,吞吞吐吐的回道。 “去李氏房内搜,若你不老实交代,等本官查出来,罪名可就重了……” “影儿,你就老实交代吧,你还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你所作的事我都知道,本想着只要你做的不过分我睁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不仅要害我,还要害蕊儿,你有想过文习吗?他这辈子就要背负起自己的母亲是谋财害命的杀人犯,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镜月斋那件事你想让我亲口说出来吗?”宋坤坐在椅子山气喘吁吁的说道。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李氏惊恐的看着宋坤说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看看他到现在都在下面看着,没有半点要为你出头的意思,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卖的钱都给了他吧……你看最大的受益者,躲在后面,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还有必要这么维护他吗?”宋坤继续说道。 “可他毕竟是……”李氏说不出来了。 “他毕竟是文习的亲生父亲对吧,会对文习好?你可别忘了,他家里还有只母老虎,六个儿子,他会对这个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的种的孩子好?”宋坤笑道。 “你……你连这也知道?”李氏像看鬼一样的看着宋坤。 “娶你,本就不是我本意,所以这些年来我并未动你,何来子嗣,再加上镜月斋碰巧见到你们私会,我就知道那孩子是谁的种了。本想着等文习长大,独撑门户,能为蕊儿撑腰,这家产一大半是蕊儿母亲的嫁妆,本就是蕊儿的,剩下的我可都打算留给文习,只是没有想到,你就这么等不及……”宋坤说出自己心里话。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等现在才说……”李氏痛哭道。 “那些年你在李府受苦我也有所耳闻,当初也是看你没有随波逐流还保留着那份纯真,想着娶你回府跟蕊儿做个伴儿,二来是把你解救出来。我年岁已经这么大了,想着过几年,等蕊儿出嫁后也给你些钱找个好人家嫁了,只是后来你和齐征混在一起,还生下了文习。然后心就慢慢的变了,我自认为这几年待你不薄,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许是我的纵容才让你一步步的变成这幅模样……我也有错……”宋坤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话。累的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原来这些年我都一直被你当猴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让我爱上你再恨上你!”李氏彻底崩溃道。“大人,这些事都是齐征指使我这么做的,包括给老爷下药,让他一直昏迷不醒,都是齐征预谋的,那些卖出去的东西,大部分在齐征家里,包括那些金银珠宝。包括这个乞丐都是齐征亲自动手捂死他的。”李氏哭完后,指着齐征说道。 “来人,把齐征带上来。” “大人,草民冤枉啊,这泼妇疯了乱咬人,她说的话不足为信啊,还望大人名查……”齐征正准备想办法溜走,结果就被李氏给指证了。 “来人带上宋府的管家,去齐征家里,搜,看李氏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曹云说道。 齐征一说带上宋府的管家,一想不就是李伦吗。那可是自己人,他的心稍微放了下来,结果,他们带着的居然是宋府的老管家,这可是宋坤的人,是被赶到农庄了吗。今天怎么会出现到这里…… 这一去家里,便真相大白了。待东西被放在堂上。然后让仵作看了齐征手上的长指甲,确定捂死那名乞丐的就是齐征本人,齐征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怎么教唆李氏给宋坤下慢性药的,怎么一点点的把宋府都安排上自己人的,还有家财一点点弄走的。 李氏才知道,自己只是齐征的一枚棋子,齐征已经干了好几起这样的事了,专挑家中只有独女,娶妻娶的续弦的大户下手。到最后都是抛弃女方或者把女方给卖到花楼。孩子直接卖给人牙子,运到其他州府。一辈子回不来也报不了仇。这也是他们齐家即便生意如何不好,还能维持那么奢侈的生活的原因了。 想想自己将来也有可能是这样的下场,气的她对齐征一阵狂抓,把齐征那漂亮的脸蛋都给抓烂了,齐征捂着脸满手是血的在地上打滚儿,曹云没有想到,这齐征隐藏的居然这么深。 第六十一章 最后判决是齐征伙同他人谋害人性命,夺取他人家产。判斩立决。所获财产,有主着取回,无主者充公。齐家一下子就这么败了。所谓墙倒众人推,不久就有人报官说齐家小公子**良家妇女,被判通奸罪秋后问斩,济善堂又医死了人,给的钱少报了官,嚣张一时的济善堂也关了门。这齐家大老爷和齐征那妻儿就此沦落街头。至于还能不能在宋家镇待着,就不知道了。 但说李氏,因为参与与人合谋陷害亲夫,但宋坤为她求情,过往之事不再追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带牌示众三天,牢狱三年。以儆效尤。 “老爷您为什么要为我求情?”李氏不明白宋坤为什么要为李氏求情开脱。 “你只是被他人惑了心智,才会误入歧途,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早就是一捧黄土了吧。文习不是我的孩子 ,我帮你照顾三年,你可要好好活着,三年后你若不回来带他走,那我就把他送回李家,或者齐家,任由他们处理。”宋坤知道他能活着,必定是李氏在里面周旋,那些被齐征盯上的人家,大都是半月一月人就死了,自己能活着趟那么久,还活着可都是李氏的功劳。 “谢谢老爷,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回来接文习。”李氏对宋坤跪拜感谢道。 “不用谢我,其实我也有错,把你娶回来没有和你说明情况,才让你变成这样,文习他还小离不开母亲,希望你出狱后好好培养他,官府那边我也会打招呼。希望你出狱后能重新做人……”宋坤神情复杂的说道。 李氏对着宋坤又是一拜,便随官差离开。 尹柏山以为这事情要拖好久呢,结果居然这么简单就查清了。宋晗蕊父女团聚,家产夺回,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他也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陈琦在得知李氏偷卖宋家那些古玩字画,和出售那几个她能出售的那几个铺面就开始派人着手调查。结果发现大部分买主就是齐家。古玩字画只有少部分被其他人买走,那些真品齐家则是以非常低廉的价格购得。加上这宋府和齐家是连襟。那么便不难猜出,这李氏必定是和齐府合谋独吞家财。 只是没有想到,李氏和齐家二爷居然私通,不仅生了私生子。还意图致这父女二人于死地,鸠占鹊巢,这齐家二爷仗着面皮好看,嘴甜会哄人,情场老手,手上居然还有几条人命。 总之这件案子牵连甚多,不过总归是为民除害,曹云也因为这件案子,被当地百姓称颂断案如神。这件事上,陈琦是出了大力的,他只想尽快解决此事,带尹柏山回府城,开启他商业帝国的启动键。 宋坤因为身体原因,案子宣判后,由于体力不支便又昏睡过去,吓得宋晗蕊赶紧派人请同老爷子来诊治,怕父亲又这样再次昏迷不醒。 结果虚惊一场,身体虚需要静养,心情又经历了大起大落,难免对身体造成了一定的负担,这次是真正的睡着了,睡醒后好好调理身体就行。由于宋坤不能理事。宋晗蕊就全权负责宋府一干大小事务,遣散李氏的人,把被李氏赶走对宋府忠心的仆人又给买回,也接回了自己的乳母。至于采秋她决定再信她一次,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如果现在把她送回家,其可能会被兄弟给卖了,下场会更惨。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有分别之时。这不尹柏山要和陈琦去府城了,他现在正被宋府下人领着去见宋晗蕊。向她辞行。 宋晗蕊又是整理府内的下人,又是整理财产损失,事情杂且忙。没有顾得上尹柏山等人。待到下人通知尹柏山要见她时,她也只是慌乱的放下手中的事务,前去会客厅见尹柏山。 那天庭审后,尹柏山就向县令曹云,说了宋晗蕊被李氏逼迫出嫁,宋晗蕊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后,两人就结拜为异性兄妹,分屋而居,两人克己守礼,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并未做出越礼之事。而且陈琦和同锦兴可以作证,尹柏山这么说是为了还宋晗蕊清白。好让她以后好嫁人。如今真相大白一时间,整个宋家镇对尹柏山都是称赞有加,连之前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的人也对他另眼相看。 “你来了……我已经和下人们说了,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来都成。怎么非得让人问了再进来呢……” 宋晗蕊见尹柏山拎着一个小纸包走来,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埋怨道。 “给你带的枣泥糕,现做的还热乎着,要不要先尝尝……” 尹柏山没有回答宋晗蕊的话自顾自的把手上的那纸包拎高笑着说道。宋府高门大院的,宋晗蕊也恢复了之前的大小姐模样,光彩夺目。两人虽然已经说明了关系,但是还是得保持距离。人言可畏。在古代要守古代的礼。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宋晗蕊接过纸包,就在庭院的小亭子是石桌坐下,拿了一块枣泥糕尝道。她心里知道尹柏山这次来是做什么的。自那日忙完后,她转身去寻他时,他早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加上父亲那个时候又突然昏迷,让她压根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别的事。然后就是府里混乱,家宅不宁,好不容易整顿好生意上又出现了问题…… “我今日是来向你辞行的……”尹柏山看宋晗蕊吃得这么欢实,忍不住笑道,心中的愁绪似乎也冲散不少,他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对宋晗蕊究竟是什么感觉,想离开却又有点舍不得分离,这也许就是古人所说的离别愁绪吧。自己还是头一次体会,爷爷离开,自己是伤心,离开故土是无奈。而离开宋家镇,离开她却是不舍和那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尹柏山看着宋晗蕊脸上沾有碎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掉。 中途意识到不对,就又缩回了手。“你脸上有碎屑,在这里,你擦下……”尹柏山摸了下自己的脸,尴尬的看向别处对宋晗蕊说道。 宋晗蕊的耳根不觉间向火一样烧了起来:‘哦,谢谢。你走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可能就此从府城开始,去转转看看。有时间会回来看看的。”尹柏山心中也没有目标,望着庭院的植物说道。 宋晗蕊心中一片失落:“也好,外面的风景比这宋家镇的风景好看多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男子汉是该出去走走转转的。” “是所以我才想出去转转看着的。一个地方待的时间长了就想去其他地址看看。”尹柏山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里有些银票,你先拿着,出门在外,身上总归得带些银子的。”宋晗蕊把一叠银票放在桌上,推到尹柏山这里。宋府已经被掏空,她能筹来的也就这么多活钱了,都给了尹柏山。 “不用,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我身上还有些银子,不够的话可以问陈琦借些,这些你自己留着用吧,现在你正是用钱的时候。”尹柏山看那么多银票,推辞道。 “你拿着吧,出门在外身上留点钱是有必要的,况且,到了府城可是陈公子的天下,我不确定陈公子可不可信,但是终归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宋晗蕊听陈贵说尹柏山那天几乎是把身上所有是银子都给了尹柏同。所以他身上最多也就几两银子而已。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拿一张吧。”尹柏山抽了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其他的都推到宋晗蕊面前。意思就是我只要这一张,其他的你也别再推让了,再推让我一个也不要。 “这么少?够吗?”宋晗蕊惊讶道。这个整日把钱挂在嘴边的人,看到这么一叠银票,居然只选了一个面值最小的。如果还有更小的他是不是还会选最小的? “够了。对我来说吃饭是绰绰有余的,我又不怎么花钱。对了,既然我收了你的礼物,那我也有礼物回赠才行。”尹柏山把那五十两银票揣进怀里。又在怀里摸了一件东西出来。 宋晗蕊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没有礼物送他,他居然把这银票当礼物了。还要回礼。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尹柏山把用帕子包好的东西放在桌上“打开看看” 宋晗蕊打开帕子,里面赫然是那支金丝匝凤簪,还有一张纸,而且这纸看着还比较眼熟。 “为什么给我金簪?这不是那个院子的房契吗?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金簪是送你的,也是你送我是回礼,宝剑赠英雄,金簪送美人,这东西我拿着也是累赘,我一个大老爷们要这有什么用,缺钱了卖了?而且我看你也是蛮喜欢它的。你要是不要,我就去拿去融了当金子花了……”尹柏山说着拿起那枚金簪就要走。 “哎……哎 ……谁说我不要了,这这毕竟是你。就是他……父母的定情之物,而且还有遗嘱是送予儿媳的,这个我先替你保管,等将来,将来你娶 ……娶了嫂嫂时,你再来取走……”宋晗蕊抓着金簪吞吞吐吐的说道。 第六十二章 “算了吧,我以后估计就孤家寡人一个,娶什么妻啊,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这院子你帮我找人打理着,以后可能是我的养老之所。我这去了府城,这些东西还比较值钱也没有地方放,放那里都不合适,还不如让妹子你帮我保管呢。这样我也比较放心……”尹柏山半开玩笑道。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妹妹就暂时先替哥哥保管着,妹妹等着你日后来取……”宋晗蕊见尹柏山又这么称呼,知道是认真的拗不过他就顺着他的意吧。 “这才对嘛。来这金簪带上让我看看好看不……”尹柏山从宋晗蕊手中抽出金簪,给她插在发髻上,他这是怕她不戴又给收起了,这东西做工精良,放着不戴就是一种对工匠手艺的吧认可,制作难既然已经是成品,就要使用,这样才是制作这些首饰的初衷。 “不错,蛮好看的,以后有时间就戴戴吧,之前就说送你的,后来被偷,现在物归原主。让它也能物有所用。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尹柏山拍拍没有灰尘的下摆说道。尹柏山怕她不戴就先给她戴上。 “这么快,不留下来吃个饭吗再走吗?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宋晗蕊急道。 “不了,我还要去同家一趟,让同老爷子再帮我号号脉,看我这脑袋还用继续治不,我这一走可就得好长时间回不来了。明天早上就走了。你这边还有这么多事忙,明天就不用起那么早去送了。我们明天赶早起的比较早。”尹柏山指了指脑袋说道。 “那好吧,你自己要多注意身体,饭记得准点吃,别忙起来就忘了吃饭……还有天也冷了记得到府城再制办些过冬的衣物……”宋晗蕊忍不住的叮嘱道。 “好我知道,那我先走了……”尹柏山忍不住揉了揉宋晗蕊的头说道。 “小姐,尹公子,我已经把他送走了……”采秋回来复命道。 “小姐?”采秋在宋晗蕊眼前挥晃了晃手。“小姐这金簪可真好看,尹公子人不错,您怎么不留下他呢?”采秋看宋晗蕊回过神,满脸失落。说道。 “你不懂,他有自己的想法,之前就和我说帮我救出父亲,夺回宋府,他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现在就是去想做他想做的事,我对于他而言只是妹妹而已……”宋晗蕊从发髻中抽出金簪抚摸道。 “那明天您还去送尹公子吗?”采秋问道。 采秋现在只有感激宋晗蕊的份儿,而且她和尹柏山接触过一段时间,人确实不错。看到街上的乞丐手里有吃的给吃的,有钱给钱。从没像其他人那样对那些人进行驱赶。记得那次跟踪他,他什么没有带钱,估计最后的钱也买了包子,有个乞儿向他讨吃的,他咽了咽口水,把手上唯一的包子给了那乞儿。复又摸摸身上没钱,准备把背篓里的生食给那乞儿时,谁知那乞儿得了包子就跑开了……也因为这一幕,采秋对尹柏山的印象大为好转。 “到时候看吧,先去库房看。”宋晗蕊说道。 金簪定情,房契为聘。 “小姐这两样是否是尹公子最值钱的物件了?”采秋突然想通似的问道。 “是吧,之前在尹家村,他都是把钱放我这里,这是他们三个签的契约,居然也在这里。这人也真是……”宋晗蕊,看居然还有他签的契约。心里有点埋怨,尹柏山这么容易相信人,什么都放她这里。这可都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那就对了,尹公子就是信任您,才把这些让您保管的,您在他心中的位置肯定不一般,只是小姐您心里是不是还想着沈公子?”采秋跟在宋晗蕊身后说着。 “采秋,你逾越了。主子的事不该打听的,不要多问。”宋晗蕊听采秋提及沈正宏,面色突变对采秋呵斥道,然后让她去做别的事情,自己一人去了库房。 尹柏山去同家复诊后,只说这针灸还得继续,那药丸是配好了,每日一次。给他开的足足有几个月的量,但是尹柏山要离开宋家镇,同锦兴偏偏对针灸不感兴趣,也没有学,准备去府城找个大夫专门行针时。同锦夏跳出来嚷着要跟同锦兴一起去府城看看,正好可以继续给尹柏山针灸,这次针灸再扎一月,就可以只服用药丸就可以了。 同老爷子和同氏夫妻被缠的没有办法,再加上尹柏山对宋晗蕊那么漂亮的女子,相处那么久都不动心,也没有做什么越礼的事,对他是人品是非常放心的,而且同锦夏因为身体原因被拘着时间太久,有同锦兴这个哥哥跟着,想必也是不会出什么事。于是就和同锦夏说,最多去府城一月,就得回来。不然三人就去府城找她。同锦兴也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妹妹,到时间亲自把妹妹送回来。然后同锦夏就高高兴兴的去收拾行李去了,这次她终于可以恢复女装,穿女装出门了。 次日天灰蒙蒙亮,尹柏山被同锦兴硬拉着在他家换了一身行头,原因是就要去府城了,他还穿着粗布麻衣,同锦兴嫌丢人。所以就把自己新做的没有穿过的衣服给他找了一身。 这身衣服已经做有一年了,因为同锦兴不喜欢太素的颜色,所以这身衣服做好后就一直压箱底了。也就那天看到尹柏山还是那两身粗布衣服,才让人给找出来送给他的,反正放着也没人穿还不如送给尹柏山呢。 “这衣服也不耐脏啊,我穿一天就得洗,谁给我洗?”尹柏山背着一个小包裹来的醉香楼。他包裹里还是那两身粗布衣服。再没有其他了。 尹柏山虽然嫌弃着,但还是穿着这身衣服来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例外,要想俏一身孝,还真不假,昨天他穿着回去还臭美了一会儿呢。 “不错,这身衣服很适合你,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陈琦早已经等候多时,看他在和自己抱怨,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尹柏山。 “少了什么?我头发乱了还是什么?”尹柏山转了一圈问道。 “少了这个,还有这个。”陈把手上的折扇塞到尹柏山手上,又解下身上所配的蓝田玉。给他配上。这两样一配。 果然人靠衣服马靠鞍,尹柏山穿着那身缎白长衫,腰系一条淡蓝色的腰带。腰佩蓝田玉,手持折扇。平添几分素雅和出尘。加上性格稳重。猛一看还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呢。 “你把这些给我,你的呢?”尹柏山捧着扇子,一脸懵的看陈琦给他带玉佩。 “扇子我多的是,这块儿玉佩不值钱什么钱的小玩意儿,正好配你这身衣服正合适,你我之间客气什么。”陈琦说着,陈贵又递过来一把折扇给他。 尹柏山看推辞不了,那只能收着了。心里想着到了府城赶紧去工作。 待他们行礼放好,同锦兴也赶着马车,带着仆人过来汇合了。 同锦兴这次骚包的穿着一身深红色的衣服,和尹柏山一身白,陈琦一身浅紫色。三人站在一起,花红柳绿的。太扎眼了,之前同锦兴穿着还正常啊,这一说去府城,画风怎么就变得这么怪呢…… “晗山,你早到了啊,我怎么说去你家看你家院门是锁着呢。兄弟我这身衣服好看不?这可是我娘改变主意提前给我做的。”同锦兴跳下马车就往尹柏山他们这边的来。 “我看你还是换回之前的颜色吧,天青色,宝蓝色,玄色都可以,你这身太艳……”可能是尹柏山对红色有排斥,特别是通深红色跟大公鸡似的。 “好吧,等会儿在你们马车上换回来,我还以为好看呢,我娘看我穿这身可高兴了,还有我爷爷,他们笑的可欢实了。”同锦兴一说到穿衣服,就脑袋短路。像傻子一样。 “哥哥,给这是娘亲给你准备的,你赶紧去换了吧。像打鸣儿的大公鸡似的。”一袭鹅黄色的裙衣的女孩儿捧着衣服,对同锦兴说道。 “你是……锦夏?”尹柏山惊讶的问道。 “怎么才一夜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同锦夏俏皮的回道。 “这身衣服很配你,头发也毛茸茸的好卡哇伊……”尹柏山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同锦夏那毛茸茸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 “讨厌,尹柏山你怎么这样!”同锦夏害羞的躲到同锦兴身后。嚷道, “晗山,你什么意思昨天怎么说的,今天就开始对我妹妹动手动脚的?坏了她名声你娶啊!”同锦兴护鸡仔似的张开双臂,说道。 “不是,锦兴你误会了,我就看着孩子这一打扮,这么好看,而且这……这头发也毛茸茸的,所以才忍不住想要摸摸头发的,我只拿她当妹妹的,她还那么小……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孩子有想法……”尹柏山尴尬的解释道。刚才他又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看到可爱的想要摸一把,就好比看到可爱的小猫小狗,她都要上前逗一逗摸一摸一样。 第六十三章 “锦兴,我想晗山也不是故意的,你就绕过他这次吧,我想下次他就会注意分寸的。” 陈琦看同锦兴急的要动手。帮尹柏山说话道。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我答应我爹娘要照顾好锦夏的。以后再让我发现你……那只手摸的,我就下药让你那只手不能动。”同锦兴说道。 “对不住对不住,锦夏刚才是我失态了,是在对不住,我保证下次注意,不不……一定不会再有下次”尹柏山赶紧求饶道, 同锦夏一听,尹柏山拿她当小孩子,心里一阵失落。催促道“哥,晗山哥哥也不是有意的,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赶路吧。” “是啊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早点走吧。中还能赶到下一个镇上落脚。”陈琦看了眼天空说道。 “好”同锦兴抱着衣服,跟着陈琦来到陈琦他们这辆马车。本来他们兄妹两人一辆的,结果同锦兴说什么男女有别,扯着即便是亲兄妹也不能一辆马车的歪理,非得个陈琦尹柏山挤一起。 “小姐,咱们要过去吗?这衣服要送过去吗?” 采秋抱着的包裹里,是宋晗蕊昨天在府库找到一套天青色的长衫。看样子是李氏给那个齐二做的,估计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就被抓了。宋坤年岁大了穿这个颜色难免有点不与年岁不符。所以宋晗蕊就收拾出两套适合年轻男子穿的男装,另一套则是皓月白款式新颖。包好准备给尹柏山送行时送给他。只是没有想到。尹柏山今天穿的就是白色的长衫。因身子单薄,勉强能撑起那套衣服,冷峻的脸庞也衬的几分柔弱,低眉浅笑。目光柔和而又坚定。他似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不了,我们走吧”在宋晗蕊能看到尹柏山一行人在做什么,他们却看不到宋晗蕊的拐角处。宋晗蕊心情低落的说道。此时好巧不巧正好看到了尹柏山伸手摸同锦夏脑袋的那一瞬。再想到昨天在宋府同样的情景,尹柏山却是提醒自己…… 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这时采秋却抱着包裹向已经动起来的醉香楼跑去。边跑边喊。 “尹公子等一等,尹公子等一等” “采秋姑娘?你怎么来了?你家小姐呢?她……她也来了吗?”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尹公子,尹柏山以为是在喊别人,也没有在意,可那女声越喊越急促。似乎是边跑边喊的,而且这声音听着还比较耳熟。待充当车夫的福伯说似乎是宋府丫鬟采秋在向这边笨来。才让福伯停了马车。自己也下了马车。刚下马车,采秋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跟前。 “尹……尹公子,这……这是我家小姐让我给你的,天就要冷了,您注意添加衣物,照顾好自己。”采秋把包裹塞到尹柏山怀里,没有停留就又跑开了。 “这……”尹柏山抱着包裹,望着采秋远去的方向,又往远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宋晗蕊来。心中不免有丝失落。 “晗山,别望了,她能让丫鬟来已经不错了,宋现在还一堆烂摊子等着她收拾呢,赶紧的,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同锦兴穿着中衣,探出脑袋说道。 尹柏山抱着包裹上了马车,就看到同锦兴在脱外裤。 “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你就脱裤子!你不害臊啊。”尹柏山连忙用袖子掩面,抱着包裹,掀了帘子坐在了车辕和福伯并排。 “切……刚才是谁说我穿的太花的,我可要换衣服,又说我光天华日换衣服,我这不还穿着中衣嘛,而且我这是在马车上,大家都是男人,陈琦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还害臊?那还是不是男人啊。我有的你也有,有做什么……”同锦兴边吐槽,边在陈琦面前换衣服,倒是陈琦看到尹柏山那羞红的耳朵。意味深长的笑了。 尹柏山想着自己现在是男人,这样确实容易引起人怀疑,而且在现代男人可都是背心短裤的,农村光膀子的都很常见,怎么到古代反而害羞起来了。想通后,就又钻进马车准备和同锦兴理论。 结果发现两人端坐着在煮茶。同锦兴披着外衣正在喝陈琦给他倒的茶。陈琦见他也进来了也给尹柏山倒了一杯。 “晗山,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这宋小姐应该是忙的没有空来,你也不要太介意。”陈琦说道。 “我没有介意,我昨天还和她说今天不用送呢,怎么会介意,这包裹看样子是衣服。”尹柏山喝了一口茶道。 “衣服?来让我看看是什么衣服?她也没有时间给你定做衣服啊,即便是熬夜也未必能给你做出来啊。”同锦兴看着那个包裹说道。似乎下一秒尹柏山不打开他就要去打开似的。 “好了真是怕了你了,我现在打开让你看看是什么衣服。”尹柏山看着同锦夏虎视眈眈是盯着包裹,陈琦也饶有兴趣看着他,无奈的吧包裹放在小桌的一角。打开包裹让他们看。 “不错啊,这是上等樟蚕丝所织,我都买不起,宋小姐居然把这衣服送给了你,还一送就是两套……”同锦兴一摸这手感就知道布料不赖。虽然他也买得起,但是太贵了,对于他这种一身衣服穿几天就丢的主,中等锦缎就可以了,这上等货色,只有陈琦能穿得起。陈琦身上穿的就是,耐脏易洗,还不容易脏。 “贵吗?值钱不?”尹柏山说了句大跌眼镜的话。 “我是说人家送你这么好的衣服,你居然先问值不值钱?难道你还想卖掉它啊?”同锦兴乐道。 “晗山,这樟蚕丝所织的衣物,耐脏易洗,还穿着轻盈舒服,所以价格方面是贵了些,一套也就你那小院子的价格吧。”陈琦摇着扇子说道。 “啥?这么贵?我都已经要了她五十两银子了,这两套衣服可就快三百两了。这太贵重了。”尹柏山说道。 “咳咳……感情那天你去宋府是去要银子的?”同锦兴被他说的话呛到了,连陈琦也差点呛到。 “没啊,我就托她帮我照看下院子,然后她就给了我一叠银票,就就抽了一张,还是最小数额的。”尹柏山比划道。 “那你就不能拒了啊,没钱问我,或者他要啊,你值当问一个女人要银子吗?”同锦兴一脸嫌弃道。 “她硬要给的好不,而且一直都是她管钱,她知道我身上没有多少银子,我怎么拒绝。”尹柏山说道。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就此打住,咱们说说怎么来卖这肥皂和酒吧。”陈琦打断两人的谈话,不然这两人能说到明天都说不完。 “你这原料什么不都准备好了吗。我给的配方有实验吗?东西做出来了吗?”尹柏山问道。 “做是做出来了,但是和你做的相比不行太次了。等你到府城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琦说道,在他得到尹柏山写的配方后,就夹在家信中让人连夜送回去了。让签订死契的家仆在别院制作,成品不佳根本无法拿去售卖。至于提纯酒这个,他研究了半天尹柏山的那套器皿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只能让本人过去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会吧,有配方都做不出来?” 同锦兴诧异道。 “所以才这么着急的想要快点回去。” “东西好做,关键是你如何宣传?光这肥皂,原料充足的话,几天就能做出一大堆来。东西做出来是要卖的,留着那儿就在浪费钱。”管理费,仓库费可都是钱。尹柏山说道。 “这个不急,你之前做的几块儿,已经被送到府城了,现在京城的一些达官贵人可都提前预定了。不愁销路……”陈琦不在意的说道,肥皂之事他早就让人传出消息了,人们催的急,他这么也才会这么着急的想让尹柏山快点去。 “我就说总少点什么东西,原来你肥皂是你拿走的啊。”尹柏山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制作的成品就在院子里摆着,那天晚上搬家找没有找到,想着还有一块儿用的就算了,感情是这家伙给顺走了。 “咱们契约都签了,以后大把的分成,你还在乎这点东西。”同锦兴以为他是小气说道。 “额……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尹柏山急的要和同锦兴杠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又杠起来了。咱们说正事,先说好,不能吵架!”陈琦无奈的拉开两人说道。 “好,我先说吧,这肥皂你打算是卖高端的还是大众的?”尹柏山问道。 “当然先走高端的啊,那些达官贵人们多有钱,他们的钱才是最好赚的。”同锦兴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的走平民化?”陈琦说道。 “不错,但是做三种,高中低三种。” “此话怎讲,说来听听。”两人望着尹柏山。 尹柏山把衣服放到包裹里,放到一旁,从里面滑落一个荷包,看做工和宋晗蕊给自己做的花色一样,里面装了一枚花纹比较多的看样子像是玉制的玉佩。他看了一眼,是宋晗蕊的,估计是落下了,他之前是见过她佩戴过的。放入怀中准备下次遇见她了再还给她。 第六十四章 “这个高端的产品就是肥皂,卖给那些达官贵族,价格肯定越贵越好了,这中端就卖给那些商铺老板什么的,这样的人群也不少,价格肯定会比高端的便宜。而这低端的就卖给平民大众,如我这样的普通人,价格便宜实惠,大家都能承担的起的价格,人数多,卖的也就多。”尹柏山说道。 陈琦在尹柏山拿出那花瓣玉后,眼神就不一样了。这花瓣玉数量极少,但是价格不菲,这花瓣玉是从宋小姐送他的包裹里掉出来的,而尹柏山看了眼后,就直接放进怀中,说明他要么是此物的主人,要么就是见过此物,这玉的主人不是尹柏山就是宋晗蕊。 “那制作工艺是不是也不一样?”同锦兴问道点子上了。 “原材料一样,工艺肯定有所区别,但是功效都是一样去污洁净,这高端的就让它香香的,如果能加些名贵药材香料是最好的,能加颜色也是再好不过了。就怕用的时候会染色。而且形状也制作得精细些。中端的嘛,和高端的外观相似,但是不味道淡些,要不就没有味道,直接外形相似,都一样的用,中端一般都是做生意的,钱也不是什么辛苦钱,咱们赚的也痛快,低端的话就不讲样子,大块儿大块儿的,只要能洗衣服,去污就成。” “照你这么说,直接做少量卖给富人不就得了,干嘛大批量制作,咱们就只做精且少,不是很好吗?”同锦兴说道。 “那就不对了,既然厂子已经铺开,你只做一样,这万一其他人把这秘方给偷学去了,和你竞争,你岂不是很被动?而且这东西关键还耐用,一块儿如果光是洗澡和洗头用可以用好久去了,如果做成大众的,比如洗衣服等,这可就变成必要的消耗品了,这你说能卖多少?”尹柏山这么一分析。 两人均点头表示认可,就如这盐必要的消耗品,每家每户都用。所以官府才把控这么严,而且卖的还那么贵。这肥皂如果能做成像盐这样的,利润可是非常可观的。即便是普通的人家只用来洁净自身,但是顶不住大户人家用它来洗衣服啊。这就不一样了。 三人意见一致后,就开始讨论先做成品,先卖看看效果,然后再开发刚才说的那几款。刚上市,价格肯定比较贵些,但是一旦更高档的研制出来,这普通的就会慢慢降价,以此类推,降到一个成本与利润相当的区间,那就可以了。 路途中同锦夏看几个大男人挤到一个马车里,想也过来均被男女有别给拒绝了,原因无他就是尹柏山在路上没事儿了,就给这两人讲故事,特别是他小时候爷爷给他讲的抗战故事,都被他改编后拿来讲给两人听,听着听着竟入了迷。 所以路途也就他们仨不觉得乏闷,但是同锦夏就不好了,她被陈琦用一匣子医书给打发了。这些是陈琦为了让她少来他们马车打扰他们听故事,专门让陈贵骑马从路途书局药铺买的。经过长途跋涉,府城终于到了。进了城就听到卖物的吆喝声,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声。尹柏山揭开车帘望外敲。这府城比宋家镇繁华多了,人们穿着都比宋家镇街上的人们穿着要好些,至少打补丁的衣服很少见。 “让开!快让开,别挡着郡主的道。”只听有人在人群中呼和着,人们竟自觉的分开到两边硬生生的开辟一条道出来,然后就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惹得人们非常不满,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见一身劲装打扮的非常利落的黑衣女子,架着马匹狂奔而去……飞扬跋扈。 尹柏山正一脸好奇的看着那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正好也看了过来,两人就这么短暂的对视,那黑衣女子便消失在街尾。 “哼!又是那蕲王府的小霸王,天天每天都要闹市骑马笨一趟。也没有人管管,那天撞谁了算谁倒霉……”同锦兴厌弃道,看来早就看不惯这嚣张跋扈的小郡主了。 “怎么?她之前差点撞到你?这么讨厌她?她这样确实不好,那个什么蕲王就不管管她?”尹柏山问道。这时又恢复了秩序,马车又动了起来。 “蕲王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管束她。而且她在京城当街纵马伤了丞相家的小公子,被丞相闹到了朝堂,当今陛下都替她说好话,护着她,在这大吴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不然你看那么多人怎么都敢怒不敢言呢。所以你以后见到她有多远躲多远,千万别惹到了她,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同锦兴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尹柏山。 “这么恐怖?”尹柏山吓得抱着双臂。 “现在这蕲州,可是蕲王的封地,所有的事他都可以先斩后奏,而且这位郡主还是蕲王唯一的孩子,你可想而知,蕲王会让这个宝贝受委屈吗?”同锦兴小声的说道。 “好了锦兴,你就不要吓他了,这小郡主虽然刁蛮任性,但是蕲王可是宅心仁厚,赏罚分明的,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以后尽量不要和她有正面冲突就好。”陈琦是在是看不下去,同锦兴那么吓尹柏山,出言说道。 “你别老拆我台啊,我说的也是让他记着,怕这家伙口无遮拦的,万一以后真的碰上了,说错话得罪了她,吃苦的可是他自己。而且这家伙一打扮比我还好看,我能不嫉妒吗,之前一脸灰蒙蒙的,就这么稍稍捯饬,走到大街上准能收到那些小姐姑娘递的帕子。”同锦兴酸道。 “好了不说了,你是风流倜傥,他是风度翩翩,你们不分上下行了吧,先去我家休整下,到了先下车吧。”陈琦说道。 “别别,我们这次来没有给伯父伯母带礼品,这么贸然打扰多有唐突,改日备上礼品再登门拜访,我不是在这附近有宅子吗,你给我送我宅子去,还有他也跟我一起过去吧,你就先回去和伯父伯母好好团聚团聚,明天咱在我那院子汇合。”同锦兴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陈琦父母。毕竟大家都风尘仆仆的,至少休整好了再去拜访也不迟,而且这是他们三人的生意,若长辈过多的参与也不好。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就不送你们过去了,福伯帮我把锦兴和晗山送过去,你也知道地方的。”陈琦见同锦兴推辞道,他也不勉强,他是知道同锦兴不喜欢和朋友的父母打交道的,毕竟有长辈在放不开。不如平辈在一起自在些。而且自己家离的比较近,同锦兴的那个院子离他家还有一段距离,就让福伯把他们送过去,自己先回府报平安。 “晗山,你就和我们住一起吧,我那院子比较大,到时候你随便选一间来住,省得你还另外找房子住。”同锦兴说道 。 “这多不好意思呢,况且还有锦夏在,我一个外人,住一起多不方便。我还是自己找房子租住着方便些”尹柏山想自己租个房子,拒绝道。 “唉……你就先住着,等你有钱了你再买个院子住,干嘛租呢,而且我府里还有丫鬟仆人伺候着,锦夏有自己的院子,隔着老远呢,你以为像在宋家镇那院子呢。” 就这样尹柏山暂时在同锦兴的宅院住下。这就造成了陈琦因为肥皂之事,经常去同锦兴这里跑。经常带好吃好喝好玩儿的过来。这就造成了还比较瘦弱的尹柏山被喂圆称了些。而肥皂也顺利的出了香型款,顺上市。由于前期香味挥发太快,不易控制,他们就招收几个调香师。并逐一做实验,也仿照胰子那种添加箱料,结果由于除污洁净效果比胰子好,价格虽然和胰子相当,但是却比胰子的量多且还耐用,故而挤压了传统胰子的市场。 而那些平价的肥皂,也因为价格便宜,普通人家都能消费的起,而销量大增,就连之前做费的重新加工整合,便宜些也卖出去了。而尹柏山给这香皂设计的logo居然就是卡通版的三叶草陈同伊牌香皂。不论哪个档次的肥皂,每一块都印有这个标志。算是创立了独立品牌。而且他还把现代的肥皂盒给搬了过来。方便使用后沥水然肥皂保持干燥。 刚开始就在蕲州城里卖,毕竟蕲州城里住的人群都是比较有钱的,都消费的起,专门在城内四个方向开设了四个陈同伊香皂铺。前三天都是印传单,发试用装就是薄薄的一小片试用,陈琦的母亲也在贵妇圈里宣传,给要好的贵妇们一人送了一块儿包装精良的香皂。所以在大售事早就在富人圈里传开了。而且也早就放话那种高档的数量有限不多,至于那普通的肥皂则是比较多些的,毕竟需要采取饥饿营销手段。最赚钱的还是高档贵货。最好的那两款都是采用昂贵的檀香,麝香等名贵香料制作的,数量也不多。所以一小块儿也得好几量银子。尹柏山托同锦夏帮忙研配可以治疗皮肤瘙痒的药方,开发药皂。还有硫磺皂等。 虽然比不上现代市场上的香皂种类,但是就这么几款,就站住了跟脚。仅仅开售一天就盈利上千两银子。 第六十五章 “晗山还真有你的啊,这一天一个铺子净利润快四百量银子了,我算了下其他三个铺子,就城西那个铺子利润少些,可这四个铺子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一千多两银子了,而且这还是净利润,这……这可比我那醉香楼赚钱多了。”陈琦此事拿着账本正在同锦兴的家的书房里拿着账本激动的说道。 “别高兴的太早,这东西一块儿用的时间可不短,是长期生意不是短期的。你明天再看看进账,看是不是断崖式直降了。”尹柏山似是早就预料到般说道。 “这仅仅是咱们蕲州城而已,而且那些村镇都还没有开铺子,都还没有卖,这要是全国都卖,再卖到其他国家,想想能赚多少钱?”同锦兴说道。他一想到把这个生意做到全国,甚至吴国之外的其他国家就非常兴奋。 “就你这一个小作坊还想做到全国,甚至国外?你还是息了这份心吧,就这么一个小作坊,连续制作了这么多天,才弄了那么一点,还都快售空了,而且这原料还没有买来,说不定过几天就要断货了。你还怎么卖全国,对了陈琦还留了一部分要运到京城,先解决原料问题吧。” “你说是不是我们把价格定的太低了,所以大家一看效果好,就疯狂的囤货了?毕竟这东西,你可说是放不坏的,在干燥的环境下,能放好多年可比胰子强多了。”陈琦说道。 “还嫌价格低?你这可都是赚了一倍的了,再提价大家可都买不起了。我研制这个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都能清洁自身,不让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么重。净化空气的。”由于大多数人都买不起胰子,所以头发清洗不干净,时间长了味道就比较不好闻,他想着制作肥皂的目的一是赚钱,二就是方便大家,他可不想把价格提到普通人家都买不起的地步。 “可是这原材料是肥肉,这价格也不便宜的。而且现在炒菜用的都是猪油,如果能找出猪油的替代品就再好不过了,不然后期我们也只能做最贵的那款,供应上流富人使用。这普通的以后都难再生产了。”陈琦说道。 “制作肥皂只能是猪油吗?其他油可以不?虽然猪油是主要食用油,但是市面上还有芝麻油,蓖麻油,等。就是这两样炒菜没有猪油炒菜香好吃。”同锦兴说道。 “当然可以,就是制作出来没有现在的硬,可以和猪油混合调整硬度,也是可行的,但是动物油缺口还是比较大的……” “你说的动物油是指什么动物都可以吗?”陈琦问道。 “当然可以,就是怕有味道的动物油脂会造成制作出的肥皂也有味道,但是如果做最便宜的也可以卖的。”尹柏山说道。 “那就好,我现在着人去收集。咱们再做一批……”陈琦说着,看天色不早了,准备回去。 “那院子里的人你可都得看好了,机密别被泄露了……”同锦兴送陈琦出去,小声在陈琦耳边说道。 “放心哪里我都派人严加看管,不会泄露出去的。你们俩再多喝几杯,我先走了。”陈琦先小声说道,然后又看了眼,已经走过来的尹柏山,大声说道。 他们俩知道尹柏山心地善良,不愿意伤人,所以有些事情都是背着他做的。包括那两个逃出去的都被杀了。这些尹柏山都不知道。 “好你路上慢点,明天再安排也不晚,你也喝了那么多的酒了。”尹柏山回道。 陈琦对两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现在听舅父说蕲王对那个新酒非常感兴趣,现在得着手把新酒给上市了。尹柏山这些天不是泡在酒坊,就是在那肥皂作坊里。两下跑。今天这肥皂一炮而红,那边新酒也已经有序生产,他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又喝了一杯酒和同锦兴道了别。就回房去了。 “晗山,这几天你也累坏了,休息两天,我带你去画舫,看太湖风景去。锦夏都嚷嚷好几天了,咱们养足精神去转转怎么样?” “好一切都听你的,我先回去了……”尹柏山头也不回,摆了摆手说道。 “好那可一言为定哈……” 同锦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再过几日就是蕲州城下半年的大型相亲大会。九九重阳节。而太湖两岸又长满了野菊煞是好看,后又被人种了其他的菊花并有专人看护,那些学子,官宦家一到这天,就会租船游湖……而且年轻男女最多,这天定亲隔几日下聘定亲是也非常多,于是就约定成俗,这天就成了蕲州城,下半年的相亲大会。有和父母一起相看女婿的,有相看儿媳的。而那些有学子想要那些贵人相中,不仅要有出众的样貌还得有非凡的学识。这也成了那些名仕招收入门弟子的场所。 重阳节说到就到了。这天尹柏山这天穿了身鸭卵色的细绢做的厚罩衫,配的还是陈琦送他的那块儿蓝田玉,就这么的随穿了身天蓝色的同锦兴,和一身浅粉色的同锦夏一起出门。同锦夏坐马车,他和同锦兴各自骑马在后面走。这马术还是在路上跟着福伯学的,现在会骑马了反而不喜欢坐马车了。 “晗山,你怎么不穿宋姑娘送你那两身衣服啊,要当宝贝一样藏着吗?” 同锦兴骚包的拿出折扇摇着说,前面有小厮牵马,他自是不用招呼马,坐在马背上。对着看向人的姑娘抛媚眼。惹得那些看中他的姑娘一阵羞嗔声。尹柏山都有点受不了他了,说正经的时候很正经,说不正经的时候,又这样。 “你说那两套衣服那么贵,那可是钱,穿身上多浪费,而且我这身就不错啊,厚实还挡风。你也收收心,就你这样,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 “等我遇到我喜欢的女子再说吧,现在该怎么快活就怎么来……反正现在在这里谁一管不了我。” 同锦兴一幅看你拿我怎么着得意洋洋的模样。 “赶紧的吧,陈琦还在画舫等着咱们呢。”尹柏山无奈道,他是对那些对他搔首弄姿的女人不感兴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好吧,就你是证人君子行了吧。”同锦兴说罢就也收了心,自己驭马去追尹柏山。 坐在马车里的同锦夏,一边气自己哥哥这么拈花惹草的,一边又暗自责怪自己居然还是这般模样,听爷爷说要还得一年多自己才有可能再次长高,而尹柏山一直拿自己当孩子,除了给他针灸那么一会儿时间,其他都没有时间和他接触,总有很多事要忙,而且他永远都是一副哄孩子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想着还有几天就要被哥哥送回家了,而尹柏山以后只会越走越远……还没有尝到恋爱的滋味就莫名的失恋了…… 所以同锦夏也是一幅满腹心事的样子。 不多时便到了太湖,陈贵早就在岸边等候多时,他们乘坐的陈氏画舫,由于这天不那些达官贵人都会携带亲眷乘坐自家画舫赏花,关键是湖心还有一处湖心岛,岛上种的有十月金桂,现在正事盛开的时候,还有人工培育的各种菊花。所以人们在赏玩湖周围的景色后,便会相约去湖心岛闻着桂花香品菊花茶。还有大型诗会,由当天到场位份最高者出题,由众人写诗,拨得头筹者有奖品。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就特别热闹。一是若夺冠可以表现学识赢得名号,二是关键还有彩头拿,所以那些士子今天可都来了。这偌大的太湖上大大小小飘着很多船只。 “陈琦,伯父伯母呢?我和晗山先给两位长辈请个安,再去玩儿啊。”同锦兴跳下马,把缰绳丢给一旁的随从。边整理衣服边问陈琦。 “不用去了,今天蕲王爷也来了,我爹被我舅舅拉去陪蕲王爷了,我娘则和我舅母那些夫人陪王妃去赏花了。所以咱们可以自由行动了。”陈琦摊开手说道。 “那不是很好吗?有长辈在,咱们玩儿的也不自在,这次你不会是把新酒拿来宣传吧?”尹柏山说道。 “难得这么大的聚会,不拿出来宣传怎么赚钱呢,而且今天也就是赏菊吃酒的,这酒正好排上用场,而且你说的那种果酒我早就给王府送了几坛过去了。青梅酒确实适合女子饮用。”陈琦得意的说道。 “好吧,咱们赶紧走吧,别站在岸边说话了,你不是说有女眷吗?我妹妹怎么办?陪着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同锦兴率先上船,岸边就只有他一家的船停泊着。 “有的,我表姐也回来了,待会儿,找到那个只有女眷的船,把锦夏姑娘送过去和表姐一起就可以了。”陈琦说道,蕲王也男人们乘坐一条船,随行女眷有另外的船只,分开的,所以需要先把锦夏送过去。他也已经和他表姐岳卿映说好了,待会儿那艘只有女眷的船会有人接应的。 来这边同锦兴也给妹妹买了几个粗使的丫鬟,她自己的贴身丫鬟只有一个,所以就又给她买了两个伺候着,自己那院子由于只有自己一个男主人,不方便买年轻的丫鬟,大都是上了年纪的,或者已经成家的女性。这次妹妹来,他可是专一给她买的。只是毕竟是新买来的,没有从小跟在身边的贴身婢女用着好用。他是不大放心的,听到陈琦说这话,他才稍稍安心了些。 “好,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去欣赏美女了,我同锦兴未来的媳妇说不定就在这些人中,也说不定。”同锦兴说笑道。 第六十六章 “这蕲州城中,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凡是有女儿的可都在这儿呢,如果你在蕲州娶亲不在这里面找,还能在哪里找?”陈琦笑着领几人进入船舱。船工见人已经入船,便开船离岸,按照陈琦的吩咐去找那条挂着蕲州府字的船只靠拢。这条是蕲州官府的船。女眷都在这上面。至于王府的船则被蕲王临时征用宴请,这些蕲州有头有脸的官员和乡绅了。 “你这里还有乐师?”尹柏山进仓后四处打量看仓内一处,放着琴,琵琶,笛子,笙……等乐器。 “有的,这不是难得的空闲时间,就让他们去甲板上赏景去了。晗山要是想听曲子,我派人让他们把这些搬到甲板上,咱们边听边赏景吃酒如何?” 陈琦见尹柏山。一会儿拨弄下琴弦,一会儿敲敲扬琴,最后手里拿着笛子在哪里摸索着。 “不用,这个我可以玩儿会儿吗?”尹柏山摇摇头说道。 “晗山哥哥会吹笛子?”同锦夏没等陈琦说是,先他一步问道。 “会那么一点点,不太拿手,所以看到这个就忍不住摸摸。”尹柏山转着笛子说道。 “晗山这说的是什么话,到现在还那么见外,这笛子也不是什么值钱物什,既然喜欢笛子你拿去玩儿便是,不用支会我。”陈琦有点生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或许是这个笛子的主人的心爱之物,我总得先问问啊,我喜欢的话会自己买的,就是现在看到了忍不住手痒想玩儿会儿……”尹柏山忙解释道。平常不见这东西,一看到笛子就想去小时候跟着爷爷学吹笛子的情景,忍不住就拿起笛子摸索着,回忆那时候的感觉。 “晗山,你会吹笛子吧,你看陈琦都生气了,要不你就来首曲子,就当给陈琦赔罪怎么样?”同锦兴从甲板上过来说道。他出去看了下都是人,岸边的菊花倒是没有看多少,空气中倒是传来阵阵桂花香。也只有去那湖心道就赏菊了。 “是啊,晗山哥哥我也想听。你就即兴演奏一曲吧,给大家听听。”同锦夏在一旁撒娇道。她是琢磨出来了,尹柏山拿她当妹妹,只要他喊他哥哥对他撒娇,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没准辙。 “好好,我想想我现在还能记住那个啊,我好久都没有练了,曲子都忘的差不多了。” 尹柏山说着,把笛子放在嘴边,摆好位置。 “先说好,就一小段啊,吹不好不准笑话我。”尹柏山酝酿完后,对三人说道。 三人都已经屏住呼吸听他演奏了。见他这么说,连忙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嘲笑你,赶紧来一个。”三人都想知道尹柏山又能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每次知道尹柏山的新技能总是能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这泛舟游湖,就来《首沧海一声笑》吧,豪迈,又逍遥洒脱,正适合。前奏快指他是不会的,直接就是正曲。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 一段沧海一声笑,三人还没有缓过神来,而甲板上那些乐师倒是跑了进来,等尹柏山收笛后,上前就问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 “敢问这位公子,您刚才所奏的曲子,所谓何名?竟从未听过。可否借曲谱一观啊” “这首曲子名字叫沧海一声笑,并不是我创作的,而是一位叫黄沾的老先生所作,我只记得歌词,曲子也只是会吹,所以并没有曲谱。抱歉了” 那人满怀希望的眼神顿时失望起来,由于他们是陈府养的乐师,对于陈琦的客人,并不敢懈怠,还是毕恭毕敬的回道“没事没事,公子不必对小的道歉,公子小的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小的想请公子能应允小的们能演奏此曲。还请公子能同意。” “可以啊,你既然听一遍就能演奏,说明是个天才,这曲子本来就是让人欣赏的,哪有不允许的道理。”尹柏山很吃惊,这人居然听一遍就记住旋律了,想当初他可是练了好久才能吹奏这么顺畅的。 “晗山果然深藏不露,这么惊艳的曲子居然还说只会一段,就这么一小段就惊艳众人了。你看那些船都向咱们这里靠拢了。”陈琦缓过神来夸赞道。透过窗户,就看到离他们比较近的穿都在向这边划来,得赶紧走,不然都挤一起动都没有办法动了。 “晗山,你把这词儿给写下来呗。既然曲子就会一段词总能记住吧。写下来让我们见识见识,真么逍遥洒脱的曲子,词也一定很不错。”同锦兴说着准备好了纸墨,一幅你不写试试的样子。 尹柏山自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摇了摇头拿起笔开始默写起歌词来了。而刚才询问他的乐师,自己竟摸索着弹起这曲子来,真是天才,只听旋律就能摸准音,直接笛子版转古琴版,太厉害了。 “对,就是这个调,再配着这歌词……”尹柏山让那乐师继续弹琴,自己不由的哼起了歌词,恍惚间眼前呈现出笑傲江湖里令狐冲和刘正风还有曲洋一起弹唱的那经典一幕。 “这词你们拿着,如果有人来问就说是你们随意创作,不要提他的名字明白吗?”陈琦把词给了乐师领队,并吩咐船上其他人,要保守这个秘密。 因为他看到那艘载着女眷的船也来了,往年蕲王是不喜来这里的,一般都会提前去湖心岛,今年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必定是哪位小郡主正好今天才来蕲州,所以要来凑热闹。这小郡主喜欢猎奇,万一被她知道这是晗山即兴演奏,他就要有大麻烦了。所以才吩咐道,虽然这不失是一个出名的机会,但是还不是时候,这曲子江湖义气太重,对于那些正经的走仕途受着各种约束的士子来说冲击太大,可能也会受到他们的攻击。 “这不是陈家的船吗?刚才那曲子就是从这边传过来的,竟让我生出一种放下一切,仗剑走江湖的感觉。”一位年轻的公子哥儿,指着陈家的那艘船说道。此人是蕲州城富商的儿子,由于不喜经商,酷爱读书,在城中也小有名气,喜欢结交有学之士,由于身份不够,无法和其他公子一样与蕲王同游,所以干脆就把自家的船让出来,让那些租不起或者租不到船的士子一起同游。 “辰兄,说起来,他们两家同为chen姓,家世相当,偏偏这陈家就压你家一头……哎。”沈正宏也在这艘船上,而且貌似和这位辰公子关系还不错,一看到尹柏山等人也在那艘船上,所以言语挑拨道。 “就是,论资历他陈家也才经营三代不到,而辰兄你家可是在蕲州城的老牌乡绅,为何此次游湖不邀令尊一起同游啊。而那陈家夫妇一个陪着蕲王爷,一个陪着王妃。可是占尽了风头。”另一人替他不平道。 “家父最近些时日偶感风寒,一直不见好转,所以推拒了邀请,而那艘船上大多都是长者,我一个晚辈在也说不上什么话,所以也就不去了,你没有看陈公子也没有在那艘船上吗?所以此事大家就不要说些什么了,咱们今天是来游湖的,而且待会诗会大家可都要成为对手,看谁能拨得头筹,谁得了那个彩头可是要请大家吃酒的。”辰公子说道。 “陈家现在风头最盛,新出的那款香皂,刚一出就被那些小姐贵妇人抢购走了,而且听说他家的新酒也会在今天展出,若是大家都没有喝过那么他们这酒可又要大卖了,辰兄你家这两种可是支柱产业,若这酒市再被抢占,对辰兄来说也必定是不小的打击啊……”沈正宏继续说道。 “这有什么,我家还有良田千顷,这些没了还有田啊,而且我是要考科举的,这些正好是阻碍了我,而且我也不喜欢经商,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要有吃有喝就成了,对于这些我是不多在乎了,不过是大房子变成小房子而已。沈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咱们啊还是需要以仕途为重,专心读书才是正道啊。”辰公子仿佛听不懂似的说道,他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他父亲却就是因为自家产业被挤兑,硬生生的被气病的。 众人摇头。都说着辰公子读书读傻了还真不假,连关系自家存亡的事都不关心,一心读这圣贤书,如果没有银子支持,恐怕这圣贤书也无法继续读了吧,就他这么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事的小白是无法体会到钱的重要性的。 “陈公子刚才那首曲子是谁演奏,竟这么新颖,可否请哪位再演奏一次,此生能再听第二遍也知足了。”辰家的船离的近,先到的,辰星站在船头,对陈琦拱手问道。 “辰公子这是我家乐师随兴演奏,曲目还不完整,待他日整理好后,定会送上乐普到府上,供辰公子研习。今日怕是无法满足辰公子的要求了,还望辰公子见谅。”陈琦回绝道,他对这位与他姓氏音同字不同的书呆子还是有好感的,就是对他身边那些撺掇他的那些不务正业的书生不感冒,你要读书就好好读书,干嘛非要摆弄这些是非。 第六十七章 “他旁边那位不是宋小姐的未婚夫吗?他怎么又和这书呆子厮混到一起了?”同锦兴用胳膊碰了碰尹柏山小声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认识的人都没有你多,我怎么知道谁是谁,而且我来府城这么长时间,除了被你们拉去逛花楼,别的地方我可都没有怎么去过,这些人我就更不认识了……”尹柏山说道。 “嘘嘘……小声点,别被我妹妹听到了,不然她回去又要想我爹娘告状了,也就逛了几次而已,偏偏不凑巧每次去花魁都被人请走了,不然你还能见见这蕲州城第一大美女花魁呢。今天说不定就能见到。”同锦兴也就有幸见到了一次,所以就想拉着尹柏山去分享见到美好事物的喜悦之情。 “公子刚老爷传话说,蕲王爷想在诗会上让乐师演奏这首曲子助兴。您看这……”陈琦还在和那些人隔空交谈着,陈贵在一旁耳语对他说道。 “这……你去船舱,问问那乐师,看他能在最短时间排练出来不,不然这次也只能让他上了……”陈琦面色一沉,看了尹柏山一眼低语道。 “是公子我这就去盯着。”陈贵说完就退下了。 “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赶快转完这外景,去湖心岛吧,诗会还有两个多时辰就要开始了,可别让蕲王爷等着急了。可知每年诗会可都是以这菊花为题的。”陈琦对对面那些书生说道。 辰星等人想想也是,为了那首曲子不值当,还是先看风景,想好题材作诗才是正道。然后辰家的船离开了,那些看热闹聚集过来的小船,看确实没有什么热闹可看都散开了。 只有沈正宏气的牙痒痒,在他得知宋坤清醒过来,而宋家也经历了大清洗,得知宋晗蕊现在是宋家诺大的产业唯一继承人,他就亲自前往说起婚事,结果婚事没谈拢,还取消了婚约,关键是他还不敢声张,因为那天宋晗蕊求他帮忙他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宋家这次取消婚约可是理直气壮的。他现在思前想后发现宋晗蕊对他那么决绝,肯定和这尹柏山有关。虽然在尹柏山现在在府城,但是那天他一提起尹柏山的名字,晗蕊就非常激动的打听关于他是事。 他去宋家惹了一身骚回来,正想找尹柏山的麻烦呢。结果倒好这人几乎是闭门不出,要不就是和陈琦一起去他们家作坊,压根就没有单独碰面的机会,现在这三人又在一块同游,不过总能找到机会让他出出丑的机会。 待陈琦送走那些人后,和尹柏山说了蕲王要在宴会上演奏这首曲子时,可想而知压力有点大,如果搞砸的话,不仅陈家出丑,这新酒估计也会受影响。 “你们听,他们现在已经奏的很好了,你是在哪里找来的这些乐师,简直是天才,听一遍就能模仿出来。”尹柏山让他们听。 刚才人们多,人声嘈杂,而且他们都是一个音一个音蹦的,只会让人以为是噪音。现在就这么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就成调了。 “还真是,如果加上你的词想必是能应付过去的,这些伶人自小就学这些吹拉弹奏自是不在话下的。”同锦兴说道。 “哥哥,他们已经能完整的演奏这首曲子了,只是还不太熟悉,这词如果配合这曲子一起唱效果还是非常好的。”同锦夏几人说话的空档,跑到船舱里去听曲儿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多了,走吧,咱们就先直接去湖心岛吧。这些船挡着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爹也说了让接到你们后直接去湖心道。湖心岛今年又有几株芙蓉开花,正好可以去看看。”陈琦说道。 同锦兴和陈琦他们去船舱看哪些乐人演奏去了,尹柏山由于没有见过沿岸风景,所以依着栏杆看四周的风景,过往船只,船上人在他眼中都成了风景,然后突然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转眼即逝。她是宋晗蕊,他可以确定刚才那道倩影就是宋晗蕊,可能是角度问题就那么一瞬她乘坐的船也被其他大船挡着了。 她怎么会来这里?宋员外身体好了?……尹柏山心里有好多话想和她说,和一个人相处久了,再分开时,就越发怀念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两人相处的时光也不长,但是她毕竟是尹柏山在这异世张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也许是印随效应吧,宋晗蕊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也是不同的。他不是不知道同锦夏频频向自己示好是什么情况,即便是再白痴,这点事他还是能看得懂的,但是他对于同锦夏确实是把她当孩子,当妹妹看的。以前自己不清楚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因为自己可以生育,如果不结婚的话还可以去国外人工授孕,生个孩子。当然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和喜欢自己的男人结婚更好了。 但现在自己是男人,自己非常渴望拥有一个家拥有一个有自己血脉的孩子。那么势必是要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他也被同锦兴领着去过花楼,就是青楼妓院。但是他压根对那些女人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非要娶个女人做过一辈子的话,晗蕊就不错。可他现在不清楚,晗蕊 对自己是不是只有兄妹之情,他也不敢去问她怕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么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关键是她还对她那个未婚夫念念不忘……这次来府城想必也是去会她的未婚夫的吧…… 尹柏山越想心情就越不好了,待船靠近湖心岛搭好踩板,让旁边陈家的下人给陈琦传了话,说他先下去转转。就直接先下船了,待陈琦和同锦兴赶出来,就只看到尹柏山已经走很远的背影了。 陈琦问仆人“刚才发生了什么?晗山怎么一个人就走了?” “回公子,刚才尹公子还在和我们说笑闲聊,也不知他刚才看那边看到了什么,脸色立马就不一样了。也不和大家说话了,大家都以为他想起以前的往事了,都没有打扰,他就一个人在那边边依着栏杆,也不知想着什么。然后船刚靠岸,踩板刚搭好就直接下船了。”那仆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还看了眼面色不好的陈琦。 “那你就没有派人跟着?这湖心岛也不小,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赶紧下去派几个人去找,找到后就远远的跟着,别扰到他……”陈琦气道。 “公子小的已经让人跟着尹公子了,您消消气。”那仆人还是有几分眼力见儿的,而且尹柏山他也不陌生,光老爷夫人私下里都怼他夸赞有加,加上这次三位一起游湖,就尹公子没有随从,见他独自下船,他就先派了几个人跟着,就怕有什么闪失,主人怪罪。 “那便好,就让他们悄悄的跟着不要打扰他,他想一个人走走就让他一个人走走,这些时日确实闷坏他了……”陈琦和尹柏山相处这些时日,明显能感受到他不是多开心,这次游湖也是兴致缺缺。既然想一个人散心就让他去吧,多交几个朋友也好,整天面对他们这几个确实也不太好。 陈琦见尹柏山这边不用他操心,那么他还要先把同锦夏交到表姐那边,然后去见父亲,舅舅。毕竟新酒宣传,在这么大的聚会上,有长辈照看是最好的。 尹柏山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桂树林转着,也不知想着什么,走走停停的,整个湖心岛几乎都快被他逛了个遍,可是累苦了根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厮。 他走到一个僻静之处,看着脚边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菊花,鹅黄,月白,粉红色……等,和现代没有什么区别,望着那微波荡漾的湖水,看着身边那三三两的游客,心中很孤独。无论在哪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人,如浮萍般漂泊无依。有朋友又如何,毕竟不是家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心中的那块儿荒凉之地,还是需要家人才能焐热的。 家,一个完整充满爱的家,这也许是他此生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吧。 他正在看着这菊花发呆,就听到附近有琴声传来,弹奏的居然就是那首沧海一声笑,没有想到这古代还真是奇人无处不在,先有那乐师能模仿下来,现在又有人用琴在弹。他倒要看看这次又是什么高人。 顺着琴声来到湖边,见到一艘小船,停泊在岸边,那琴声就是从在小船中传出的。透过风吹开的轻纱,里面貌似就主仆二人在里面,而且还是女人。他看了下自己,男女有别还是算了,他转身正准备抬脚离开时,却被船上那人叫住了。 “这位公子留步,我家小姐请公子到船上一叙。”一个丫鬟站在船头叫住尹柏山。 “我?”尹柏山四下看了看,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应该是叫自己的。 “是的,公子请……”那丫鬟行礼后,做出请的姿势。 “这不太好吧,男女有别,我看还是别了吧。”尹柏山拒绝道。 “那尹公子就你我就这样说话吧。”一道温婉的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然后从船舱走出一位面带轻纱的白衣女子。 “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尹柏山看着那只露一双明眸大眼且炯炯有神的眼睛,心里说道。 第六十八章 “你怎么会知道我姓什么?你我见过面?”尹柏山山问道。 “确实有一面之缘,只是我听说你的事情比较多,而你却不知道我罢了……”那女子笑道。 “你叫住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快说,这诗会快开始了,我还要赶过去和朋友汇合呢。”尹柏山说着就要走。 “公子且勿动怒,我只是想知道,此曲叫什么名字?”那女子不介意尹柏山的态度问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尹柏山说完,才想起来,她既然知道他叫尹柏山,那么必定是知道自己和陈琦是乘坐一条船来的,知道名字也不足为奇了。 “我还知道,这首曲子是你所奏。” “你跟踪我们?”尹柏山吃惊道。 “并无,只是碰巧就在附近,碰巧透过窗子看到你当时正好在吹笛子而已。公子高才实属难得”那白衣女子解释道。 “这首曲子叫沧海一声笑是一位叫黄霑的老先生所作,我也是跟学了几段而已。不是我自己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回见。”尹柏山见那女子想要继续问下去,怕自己说多了露馅,所以赶紧结束话题,直接走了。 “小姐,他……他太不把您当一回事儿了,说完就跑……我去找人收拾他一顿”白衣女子身边的一个丫鬟指着尹柏山的背影说道。 “以后见到这位尹公子要客气些,还有主子没说什么的,不要替主子做决定,如有下次你自行离去吧。”那白衣女子看也不看那已经瑟瑟发抖跪在一旁的丫鬟。让人直接开船离岸了。 这丫鬟也不过是仗着从小跟着主子一起长大,对主子的一些事上指手画脚,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旧情用完,那也只能赶走的份儿了。 尹柏山离开湖边,没走多远,跟着他的陈府仆人就上前行礼道, “尹公子,我家公子说,宴会马上要开始了,让小的请您过去就席。” “前面带路吧……”尹柏山点头说道。 不时尹柏山就被人带到之前他见的那处有官兵把守的院落。毕竟是有王爷在此设宴的,安保工作还是得做好的。 庭院里的风景比外面的风景更胜一筹,院子的名字也特别有意思叫闻香苑,里面确实比外面花香香气浓郁了不少。而且庭院里的菊花比外面的更为精致。 在那长宽大的厅堂,摆了两排矮桌,都跪坐在矮桌后。蕲王还没有到,但是那些士子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过来了,不能让王爷等他们这些人,都是提前到场的。 “晗山这边!”同锦兴一眼急看到了尹柏山,挥手道。 “你下去忙吧,我看到他们了。”尹柏山看到同锦兴后,就对那仆人说道,好让他去复命。 “晗山,你去哪里了?都找不到你,我和你说啊,陈琦家的那队乐师现在已经能舒畅的演奏沧海一声笑了,厉害吧,等会儿就能听到了。”同锦兴上来拉着他坐到位子上就说开了。 ‘“这女眷怎么也过来了?“虽然有轻纱帷幕遮挡,但是幕后那些影影绰绰还是能看清的。 “ 听说此次蕲王有意为爱女选婿,而这场诗会本来也就是一场相亲大会,当然要有女眷在场观看了。那幕后大多都是本城中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你们可得把握好机会才是。”陈琦小声说道。 “所有的女眷都在那边?”尹柏山有点意动,说不定她也在那边。起身就想往那边去。 “哎。你做什么?没看到这么多人在吗,宴会都快开始了,你还乱跑。小心冲撞了哪家的贵人可就不好了。”同锦兴连忙拉住尹柏山。他是琢磨出来了,这尹柏山性子跳脱,喜欢由着自己的性格来,不受这礼教约束,看他这样子像是想去那帷幕后看看,这万一王妃也在,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锦兴,你说紧夏也在那边对吗?”尹柏山拉着同锦兴说道。他想起来同锦夏是女子,自是要去那边的。 “是啊,怎么了?你要找人?难道您有意中人了?”同锦兴好奇道。 尹柏山也是在闲逛时发现自己的心意的,既然回也回不去,对宋晗蕊又存在那种别样的感觉,干脆就去表白试试,若不成,那就断了自己的这一丝杂念,了无牵挂的去游历,也未尝不可,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的胡思乱想徒增烦恼呢。 “我。我看到晗蕊了,刚下船就是去找她的,但是没有找到。所以……所以才……” “所以想让锦夏帮你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之前你不是说不喜欢她的嘛?只能现在想通了?”同锦兴揶揄道。“我还想着如果你不喜欢,等过些时日我就上门提亲呢,没有想到你小子还念着她,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放弃,另觅良缘喽……” “我……我也是才想通,只是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想法,万一她只拿我当兄长,恐怕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尹柏山无奈的往坏的方面说道。 “我早就看出来,自宋小姐搬回宋府,你就闷闷不乐,来到这府城,你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那样的表情,想必还是放不下她吧,既然她今天也来了,那就去大胆表白吧,今天男子对女子表白不会被当成登徒子的,也不会被人笑话,今天被拒绝的想必也不在少数。”陈琦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派人跟着他的原因,怕这家伙想不开。 “你确定宋小姐真的来了?”同锦兴问道。 “我也不确定,所以才想请锦夏帮忙给看看的,就看着身影像。”尹柏山不确定道。 “……好吧,我先让锦夏帮你找找看看,真的没有我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等你回宋家镇了。”同锦兴保持着僵硬的微笑,无语道。就一道身影,就认为她来了,还就这么急冲冲的去那边找,找到还好,要是找不到,可要出丑了。幸亏他拦着他没让他过去,不然他也跟着出丑。 同锦兴去那边和那小婢女说着什么,不时同锦夏就过来了,本来还很高兴的同锦夏,在听到哥哥说的帮尹柏山看看宋姑娘在不在时,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还没有恋爱就先失恋了。 同锦夏看尹柏山望向这边,忙回他一个OK的收拾,这个是尹柏山教的就是好的,可以的意思。所以她回这个手势说明自己会帮他找找看的。 尹柏山看同锦夏帮忙找,心也就放了下来,专心吃起面前的点心。待同锦兴过来时,只听一声唱和, “蕲王驾到。” 在座的都起身行礼,“见过王爷。” “大家都坐吧不必拘礼。今天本来就是吃酒赏菊谈文论诗的聚会,不要因为本王今天来了就那么拘束,和往年一样,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蕲王和善的说道。 “是王爷。” 众人坐定后,就有人唱报,表演的曲目。一般都是先歌舞助兴后,大家吃的差不多才开始谈文论道的,现在午时大家都饿着肚子呢。 尹柏山边吃边看表演,也不掺和那些学子之间的比试,关于秋天关于菊的,他也想不起有几首来,万一是前人创作过的,那可就难堪了,干脆就当个文盲,好好吃菜看热闹。 舞蹈结束,就开始了压轴的沧海一声笑,还真像,远离纷争,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豪迈之情油然而生。蕲王听罢也不免想起,少年时在军中大块吃酒大块儿吃肉的军旅生活。往事如烟现在虽然局势稳定,但是逝去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此曲结束,便开始了斗诗环节,出题是以今天所见所闻所感,即兴赋诗一首,然后选出前三首,再由大家来评定那首是最好,在场的每个人都得写,随便写都可以。 在蕲王宣布规则时,尹柏山自己偷溜了出去。在院子里闲逛 。这可苦了同锦兴,陈琦好歹还能做首打油诗,而他对作诗压根一窍不通,怎么写呢,早知道也和尹柏山一起溜了。 那边正在热火朝天的写诗,而尹柏山则是快把整个院子给逛完了,就差那后院没有转了。看院子没人,而院子里几株菊花又开的特别好,比其他的地方花骨朵更大,姿态也更为奇妙优雅。尹柏山忍不住用手去摸一摸。 “别采,此花名叫千手观音,仅此一株,深的蕲王妃喜爱,你若今日采了必定会让蕲王怪罪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晗蕊!果真是你!”尹柏山只是摸一摸并没有要采的意思,但是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是晗蕊那特有的音调,激动的转身望着她说道。 “柏。山,怎么是你?”宋晗蕊不敢相信她和尹柏山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是我,我刚一直在找你,没有想到你居然在这里,没有在诗会那边。”尹柏山向前走了两步,想离她更近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了?还找我?”宋晗蕊看着不再那么瘦弱的尹柏山笑着问道,现在的尹柏山眉目间不再有那一丝忧愁,反而多了几分温柔,待在他身边莫名的平静安宁。 第六十九章 “我……我也就在船上看到你的身影,想着或许是你所以就出来找找看的,没有想到你真的在,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去找我?”尹柏山一连两问。 “我是被一个好友邀请来的,她今年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所以想邀请我一起同游,我也是昨晚才到,今天就被拉来游湖了,确实没有时间去看你。”宋晗蕊略带歉意的说道。 “哦,没事没事,我就说嘛,宋伯伯身体好些了吗”尹柏山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问道。 “爹爹身体在同大夫的调理下,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不然我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啊。”宋晗蕊笑眯眯的看着尹柏山,尹柏山只要一不好意思就喜欢挠着头,做掩饰。 两人就这么望着对方,静默不语。 “你” “你” 两人一起说道。 “还是你先说吧。”宋晗蕊说道。 “咳,那个……我听说沈公子去过宋家镇……”尹柏山眼睛望向别处。 “嗯他是去过,怎么了?”宋晗蕊心里憋笑,大方承认道。 她也是在尹柏山走后,父亲找她谈了一次心,才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当她知道今天陈家也会来,想着尹柏山和陈琦交好,必定会带着他的,所以今天她特意带着他送给她的那支金钗。只是不知道自己给他的那块儿花瓣玉,他有没有带着。 “就是……就是我听说你和他有婚约,他是不是去说亲事的,我想着如果……你们成亲的话,我……我还得给你准备嫁妆,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成婚,我……我也好有时间准备……”尹柏山吞吞吐吐的说道。面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心中却是非常难过的。 “嗯他去确实是说亲事的……”宋晗蕊话说半截看着已经呆掉的尹柏山,继续说道“但是呢,我爹爹做主取消了这门婚事,所以现在我再也没有什么未婚夫了……” “啊?真的吗?你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怎么这婚约说解除就解除了?”尹柏山在听到宋晗蕊说沈正宏和她两人之间的婚事很难过,在听到说,婚约解除,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真的,是我和爹爹说要解除婚约的,因为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而且我也遇到了我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为什么还要那个伪君子呢。”宋晗蕊笑眯眯的看着尹柏山说道,她现在可确定尹柏山是喜欢她的,不然就不会在她说起婚约就那么紧张,说道解除婚约又那么高兴。 “原来你有喜欢的人了?难怪,那人是谁我认识吗,我……我可以帮你相看相看。”尹柏山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又听到宋晗蕊已经有了心上人,高兴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宋晗蕊俏皮的说道。 “在那儿,我怎么没有看到?”尹柏山傻傻四处望道,他以为那人今天也来了,不然宋晗蕊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呢。 “这里除了你我还能有谁……”宋晗蕊也不逗他了,再逗下去估计他就要快哭了,掩嘴笑尹柏山关键时候居然这么傻。 “你我?你是说……我吗”尹柏山激动的指着自己向宋晗蕊确认道。 “哼……你自己想吧。”宋晗蕊娇哼道,似是生气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我心悦你,此生非你不娶!”尹柏山快步向前,一把拉过宋晗蕊揽入怀中低语道。 “我也是。”宋晗蕊回抱道。这下宋晗蕊心里也安定了很多,之前还担心他心有所属,现在两人互通心意,都喜欢着对方,自是心里眼里只有对方了。两人就这么相拥感受这久别重逢的温馨时刻。 沈正宏在看到尹柏山偷偷溜走后,自己写完诗交上后,也跟着出来找尹柏山,没有想到刚进这院子就看到两人相拥在一起的这一幕。 “呦,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你在这里偷会情人呢,让我看看这位美人儿是谁,竟让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私相授受!”沈正宏大声说着,引来了一些闻风而来的人来围观。 “这又什么,我和她早就拜过天地的,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搂抱有什么问题?而且内人只是身体不舒服,我扶着她而已,结果竟被这厮说的这么不堪。”尹柏山扶着宋晗蕊,宋晗蕊配合着假装身体不适的样子。手却摸着尹柏山腰上的软肉,就是一下。 尹柏山此时也只能面不改色的受着的份儿了,没有想到沈正宏这小子居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那会儿在船上看他的眼神就不对。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直在找机会想整自己呢。 “怎么可能。你根本就没有娶亲,拿来的妻子。晗蕊?怎么会是你?”沈正宏看到宋晗蕊的脸后惊讶道。他不相信宋晗蕊前脚取消婚约后脚就来府城找尹柏山。 “她就是娶进门的妻子,有问题吗?”尹柏山挡着众人那探寻的目光说道。 “她明明是和我有婚约的,怎么可能一女嫁二夫呢。”沈正宏说道。 “她是怎么嫁给我的,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当初是你自己不要的,她才会被她继母嫁到我家,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尹柏山来到这边也是有打听沈正宏的一些事情的。 知道采秋在宋晗蕊被算计嫁后有托人带信给沈正宏,得到的结果却是任由其自生自灭,本来沈正宏还是有机会带走晗蕊的,可那时他却没有,当晗蕊去找他帮忙时他也放了她鸽子,什么都没有做,就因为看到宋家被其继母掌控,宋员外生死不明,宋晗蕊一个弱女子是夺不回家产的,没有利可图,还吃力不讨好,他自是不会做的,况且长的漂亮的,家世又好的女子多的是,他要娶对自己前程有利的,不然那日也不会对宋晗蕊那么决绝,给了她希望又给了她失望。 “不会吧,也没有听说沈公子有未婚妻啊,倒是听说他父亲的一位故友对他多有支持,没有想到居然是靠老丈人资助的,老丈人家出事,自己倒先溜了。”有人对沈正宏家比较了解却又不怎么对付的人说道。 “不会吧,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另一个人说道。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被她继母令嫁他人了,不然我也不会去提起婚约还被拒。”沈正宏现在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知道,宋晗蕊送去冲煞这件事。 “沈公子,你我心知肚明,现在你已经和晗蕊没有婚约了,而我和她确实是已经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宋家镇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还希望你以后别再纠缠内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尹柏山不想和这人继续磨缠下去。直接拦扶着宋晗蕊从人群走了出去。 沈正宏这时正在接受那些看笑话不嫌事儿大的人的指指点点。“你有什么好的,她居然会喜欢上你这个乡野村夫!你敢和我比试斗诗吗?”沈正宏现在急需要从其他方面获得存在感,所以才以自己最拿手的作诗对尹柏山吼道。 “好啊。我只做一首其他的你随意……不论胜负我都认了,就是想向大家证明下,我不是目不识丁的粗人,配晗蕊还是配得上的。”尹柏山把宋晗蕊交到已经赶过来的采秋手中,让她扶着。 “你……好!那我们就以这满园菊花为题,各自作诗一首,你看如何。”沈正宏说道。 “好啊,你先来还是我先来?”尹柏山随手掐了一朵不起眼的小**说道。 “我先来”沈正宏踱步看了看院子里的菊花,沉吟片刻便道“有了你且听好, 满园菊盛开,摇曳惹人怜,宁迎傲霜至,不为苦争春。” 沈正宏竟然三步成诗,虽然这诗是首打油诗,但大家也不免对他才思敏捷有了新的认知。 “不就一首打油诗嘛,我也会,你且听好喽。一瓣两瓣三四瓣,五瓣六瓣七八瓣。九瓣十瓣十一瓣,。”大家一听尹柏山边撕花瓣,边说着数,都以为他是在数数呢。 “我说你不会就大方承认吧,何必在这里数数呢。”沈正宏没好气的说道。 “我还没有说完呢,飞入花丛都不见。”尹柏山说完手里的花瓣也撕完了,而他扔到的竟然就是旁边白色的菊花丛中,由于花瓣过于细小,不细看还真看不到。 ’“我怎么觉得这位尹公子技高一筹呢。你看确实这白色花丛中没有看到那黄色的花瓣。还真应景。”站在尹柏山旁边的一个书生说道。 漫不经心,随手捏来这才是真正的高人,他再说尹柏山目不识丁的粗人,大家可都不再信了。 尹柏山念完诗就和宋晗蕊一道离开了,独留那群士子讨论。而宴会上选的前三名也出来了,就等着大家回去投票呢。谁都没有理会失落的沈正宏。 “怎么可能他随手捏来的都比我这苦读十年圣贤书的人强,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混混吗。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了。我不甘心!”沈正宏这些天屡屡栽跟头,还都和尹柏山有关,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看着尹柏山的眼神也变的怨毒起来。 就在这时蕲王派人传话,评选结束,让大家到会场,品评前三首作品。 尹柏山和宋晗蕊一一惜别,虽然等一会儿还能再见,但是两人才刚互表心意,正是黏糊的时候。连一旁的采秋都看不下去了。挡在两人中间,两人这才尴尬的各自回到各自的位子上。 “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一场好戏?”留在场上看王爷和那些文豪大家评诗的同锦兴问道。 他刚才也听下人说了一点。 “没有。是他自找霉头的。”尹柏山无所谓的说道。 “你和宋小姐这算是两情相悦,又表明了身份,准备什么时候办婚事?总不能让人家就这么跟着你吧。”同锦兴说道。 第七十章 “我自是要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正正经经的娶她过门,之前那都不算数的,我刚才是故意说给沈正宏听的,只是说说而已。”尹柏山正色的说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呢,今天咱们这新酒大卖了。而且我研制的壮阳酒卖的最好。”同锦兴小声的说道。 “噗,?不是不让你弄这吗?怎么你又给弄上了还给带到这种地方来?”尹柏山小声的说道。 “谁让这酒劲儿实在是太大了,我炮制的壮阳酒效果和之前用低度的酒,效果完全不一样,这是我听陈琦说的,他把这酒送给他舅舅,他舅舅又把这酒转送给了别人,那人特好色,就是这身体不行,用了这东西,重振雄风今天他也在宴会上所以他也就私下的给宣传了。喏这是预定的单子,陈琦嫌弃让我收着呢。”同锦兴还拿出一叠纸要让尹柏山看。 被惊到的尹柏山,连忙阻止他道,“别。别,你也别让我看,你自己留着吧,弄好给人家送过去,我可不想看都有谁……”尹柏山现在酒都不想喝了,这厮正事儿没有旁门左道倒是挺拿手的,历来这类的保健品最赚钱的,没有想到这人也算歪打正着,打对了。 “切,你还当自己是童子鸡呢,我可是听说你在宋家镇没少夜宿花街……”同锦兴还没有说完,就被尹柏山捂住了嘴。 “哎呦,你能不能小声点积点口德,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别给我提之前他的那些破事,我现在叫晗山,虽然柏山是我大名,但是我还是愿意别人叫我晗山的。之前的那些事确实不是我做的,所以不要再提之前的事了,特别是在晗蕊面前更不能提。你再提我就和你急!” 尹柏山生气道。现在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身份,之前原主做的混账事都可以拿来说笑,唯独这夜宿花街,他就怕原主这家伙之前在这件事上乱来,所以不想听之前的事。也怕宋晗蕊知道现在的自己也逛过花楼,要告诉她也只能他当面和她说,而不是她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性质不一样的。 “看把你紧张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去花楼连里面的酒水都不肯沾,更别提碰那些女人了,你是正人君子我懂……” 同锦兴也就随口一说,没有想到尹柏山这么在乎宋小姐,而且这人确实是除了宋小姐外,对其他女人都是保持距离的,说明这人用情还是比较专一的,这府城也有比宋小姐更漂亮的女人家世也比宋小姐好的。这厮就出门逛几次街,都能遇到几个大家闺秀递帕子的,而且长的还不赖,这家伙就是看不上,直接当面拒绝了。而自己自认为长相不比他差,硬是没有几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向他投帕子的……可能不觉间自己的花名在外了吧。 同锦兴不是不知道自己妹妹对晗山的情愫,但是晗山一直拿锦夏当妹妹,自己也只能强行斩断妹妹这根刚刚萌芽的情丝,以免她陷入太深误了终身。 晗山即便最后无法和宋小姐走在一起,他也不会选择锦夏,因为从一开始他知道锦夏是女孩子时,看她的眼神就是自己看妹妹的眼神,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和怜爱,没有掺杂其他的情绪。或许是晗山一直想要有个妹妹吧,所以对锦夏才那么好,就象自己对锦夏那样,由着她宠着她,护着她。现在晗山和宋小姐两情相悦,正好彻底断了锦夏那不该有的念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看着我在想什么?是我刚说的话太重了吗?”尹柏山看同锦兴说了一半话不说了,盯着自己发呆,以为自己说的话太重伤到他了。问道。 “怎么会。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同锦兴刚说完话。场内就公布了此次诗会的前三名。 为忆蕲州烂漫开,我今移而满院栽,黄兰莫笑青青色,曾向太湖泛酒来。(庭前菊) (非原创此处改写韦庄庭前菊) 太湖边上桂花旁,微香冉冉锦簇簇。藏于草中难相辨,始待秋来现本色。(野菊)(非原创改编自李商隐野菊) 菊有千百色,姿态各不一。人栽仅以观,吾种唯为饮。(菊花茶) “噗,这评审什么水平,这最后一首,明显就是一首很烂的打油诗,怎么就成了前三名了?这蕲州城没有人才了?”尹柏山听到最后一首时,差点喷了茶。小声嘟囔道。 “禁声,王爷评的能有错吗。自是有他的道理的。”同锦兴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自己随便编的打油诗,居然被选上前三名了,这不是要要了他的老命吗。这万一公开名字,他还不得被那些学子给骂死。这时下面议论声颇大。 “大家安静,知道本王为何会选这第三首诗吗?虽然本王也知道这第三首诗是首打油诗,评选也必定是在前两首里选,但是本王看那么多人都在咏菊赞菊,全都是无病呻吟,唯有这首打油诗写出了菊开败后还能用来冲茶,写出了菊花的另外一个用途,所以本王才特意把它拿出来,和大家说的,所谓求学治经,并不是一味的不切合实际,天马行空的说空话,关键还是要脚踏实地做些实事儿。如果大家听懂了,那么本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此诗并不算在这三首内,这第三首是刚新得的,本王看着不错,你等且来品品。” “一瓣两瓣三四瓣,五瓣六瓣七八瓣。九瓣十瓣十一瓣 ,飞入花丛都不见,大家品品这前三句看似胡乱做数,这最后一句却是画龙点睛啊,果然妙哉,本王还听说此人随手掐支花出口成章,大家以为此诗如何啊……” 尹柏山在听到蕲王说一瓣时,就用袖子遮着脸,悄悄的溜了,对的就是又溜了。太丢人了,这是他盗乾隆写的诗,本想奚落下沈正宏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蕲王耳中,还拿出来说事。这要是点名问起他,他可真应付不过来。所以和同锦兴说了声,到时候王爷问起他就说他闹肚子,去方便去了。能躲过一会儿是一会儿。 出来后尹柏山肚子确实也有点不舒服,问了仆人茅厕在什么位置后,就去了茅厕。方便后就漫无目的的走走转转,想着等宋晗蕊她们出来,好一起回去,现在他的心早就已经飘到她那边了。 不觉间出了院子,到了太湖边,沿着岛岸线走着,他怕待在那院子里被人找到,那可就麻烦了。还不如出来走走呢。 这不是之前那位姑娘的船吗怎么停到这边了? “有人吗?”船上没有人,看船舱桌上摆着一把古琴,人却没在,尹柏山还没有见过这古代小船里面是什么样子的。看四下无人,他忍不住好奇心,上了船,掀开帘子弯腰进到船舱,还挺大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狭窄。划拨下琴弦,正准备下船,就遇到了主人。 尹柏山尴尬的说道“那个,我比较好奇,看里面没人,就进里面看了下,我保证什么都没有动,不信你可以去检查。”尹柏山张开双手举在胸前让那女子看。 尹柏山和那轻纱遮面的白衣女子就这么站在船头两人句隔了一步的距离。 “没事我信你,里面也没有什么的,只是这诗会太过无聊,我就先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诗会上都在找的人,正主居然跑到这里躲清闲了。” 白衣女子眼中含笑说道。 “你别误会,那首诗不是我写的,是我……” “是你听别人写的,你借用的?”尹柏山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女子接过话说道。 “这你也知道?真不是我写的,我打字不识几个,怎么可能会写诗呢。我就是想气气那沈正宏那厮,才借用别人写的诗的,我自己可真写不出。”尹柏山后退到船坞边上,说道。 这时那白衣女错身给尹柏山让出一条路来,因为她看得出尹柏山现在很局促,不自在,所以让他下船或许是最好的,本想和他聊聊,看他这样也只能重新找机会了。所以才以这种方式让两人更近点吧。 “多谢。多谢。”尹柏山看那女子给他让出一条路来,他正准备侧身过去,到船边下船时。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喊道。 “看那不是尹柏山吗,原来跑到这里私会情人来了,有了宋小姐还不够,又勾引一个,可真厉害。” 尹柏山本来就沿着船边走,结果被那声音一吓,摇摇晃晃的要栽进水里,那白衣女子看尹柏山要栽进水里,她就连忙去拉,结果拉扯中,两人双双落水。 仲秋的湖水虽然不是寒冷彻骨,但是也是十分冰冷的,两人刚落入湖中,先赶过来的白衣女子的婢女也赶到了。 两人都不会水,这里水正好比较深,尹柏山把这白衣女子推向岸边后,自己扑腾着离岸边却是越来越远。 在他被湖水淹没之际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郡主……”他心里想不会这么巧,这么乖巧的人居然就是那天,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刁蛮郡主……还没有细想湖水就灌入了他的嘴里耳中鼻中,封闭了他的五识,昏迷之际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晗蕊,他们俩还没有开始就这么结束了……两辈子第一次谈恋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挂了,他不甘心啊…… 第七十一章 “快赶紧上呼吸机,病人耽搁的太久了……” “病人没有心跳了,快赶紧准备起搏器……” “晗晗你快醒醒,不要吓唬妈咪,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了……”一个女人带着哭腔喊着病人。 “姐姐你要快点醒过来,不要吓我……”一个小女孩哭着喊道。 昏迷中的尹柏山,隐隐约约听到这些声音,心中还疑惑,古代急救还有这些东西? 滴答,滴答。心跳仪的声音传来,尹柏山的眼睛像是被糊住似的,用力也睁不开,只能用那一点仅存听觉去感知外面发生的事,他似乎知道自己好像已经回到了现代,他似乎听到妹妹在喊他,那个喊晗晗的人绝对不是他妈妈,因为他妈妈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的,要么直接用你代替。 他回到现代就成了她伊晗,可她不想再回到现代生活了。现代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妹妹,可妹妹被父母照顾的很好,以后也不会吃苦,自己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友情和生活,她想做回他,即便是顶着别人的躯壳生活,她也愿意。 “医生真的就么没有办法了吗?求求您救救我女儿,以前我们亏欠她那么多,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弥补她,现在……我不能就让她恨着我们走啊,求求您救救她。用最好的药,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她救回来啊,求求您了。呜呜……”耳边传来一个女人悲痛欲绝的哭啼声。伊晗心里也不觉一酸,这该是有多绝望,才能让这哭声闻着落,泪,可她用尽了全力眼睛还是没能睁开,她想看看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她……实在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是她母亲。 “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送来的太晚了,高烧引起的病毒性心肌炎还有严重的并发症,病人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机,病人现在呼吸衰竭只能靠呼吸机维持,如果病人醒来,有什么愿望就尽量满足吧,重症病毒性心肌炎哎……如果病人的身体状态好些,能早点就医就没有现在的这种情况了,目前只能治疗一步看一步了……”医生摇摇头,叹息道,其实她想说。 别看病人看着体型像是很健康的样子,其实底子是比较薄的,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暴饮暴食,身体状态非常差了,现在又因为高烧讳疾忌医,哎……看那衣着,背的包包,家庭条件应该是相当不错的。怎么这老大过的就不如那个小的好呢,看看老大那一身衣服,顶不上她那应该包包的钱。听她那语气,老大自己一个在外面独自生活,现在老大因为生病快不行了,才发现后悔之前做的事了,哎……晚了……本来她还想多说两句的,但是看到门口那满脸泪痕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看着病床上的病人,满脸关切。这姐妹俩感情看来还是蛮好的。她也不想做恶人,再把这小女孩和她母亲俩的矛盾给挑起来才不轻不重的陈述情况。 “妈妈,姐姐她怎么样了?是不很快就能醒过来陪我玩了?”小女孩欣欣她被吓到了,姐姐躺在床上一动不都的,看着妈妈情绪失控的在那边哭泣,害怕的问道。 “你姐姐她……是妈妈对不起她……如果妈妈能早点对她转变态度,她现在也就不会这样了……”那女人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怎么样,伊晗怎么就搞成这样的,自己也照顾不好自己,我早说让她早点回来,你还不愿意,现在被搞进医院里来了……她情况现在怎么样?”进来的男人顶着啤酒肚,言语和面上尽是抱怨之色。 “你这是哭什么不就是住个院吗,谁让你刀子嘴豆腐心的,她自打能工作就对她不闻不问,天天撺掇着欣欣来看她的,现在知道心疼了?别哭了,她情况很严重?”男子看女儿没有被隔离起来,想必不是得的新冠,但是又看妻子哭的那么伤心,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她一定是在怪我,这么多年对她不冷不热的,……我也想啊,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和她亲近不上来……是我错了,当年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 躺在病床上的伊晗,在听到爸爸那火爆脾气和话语中提及自己的名字时,终于确定,自己是回现代了,自己这清醒不过来是什么鬼,我没有怪你们,伊晗听着双亲的谈话,心里回应道,当她终于看到亮光,想赶紧醒来想亲口和母亲说我没有怪她时。另一边又传来了晗蕊的呼唤声: “晗山你快点醒醒……你不要丢下我,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晗山……呜呜”宋晗蕊已经守在床前几天了,尹柏山落水后昏迷有四五天了,若他再不醒过来,怕真的是永远就醒不过来了。宋晗蕊面容憔悴的守在尹柏山身边,大夫说只能是他在乎的亲人呼唤才有效果。 “妈妈,爸爸。妹妹。” “晗蕊……”一边是父母和妹妹亲人,一边是晗蕊爱人。 她难以取舍,她现在终于知道父母其实是爱着她的,她想和妈妈说,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任何人。只是有时为了平复心中不平会说两句安慰下自己而已。她想亲口和妈妈说她爱着她,她也想知道这些年妈妈为什么对自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要她想现在这样对自己多说几句软话,自己也不会和她赌气那么久,毕竟她也是渴望得到母爱的…… 黑暗中伊晗似乎站在了交叉路口,两者只能选一个,选择这个就要放弃另外一个。这让她很难取舍。 “伊晗,你若就此去了,我马上就嫁给沈正宏……”宋晗蕊绝望了,她抚摸着昏迷中尹柏山的脸说道。她已经把所有能说的话都说了一遍。刚陈琦和同锦兴来看他时,无意间提及过沈正宏的名字。他的手指才有点反应,所有她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能不能刺激他让他醒过来。 不要啊,我这是回到自己家了,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想嫁给那个伪君子吗?他不会善待你的,如果你嫁给旁人我还能接受,但是你要嫁给那个伪君子,我绝不答应! 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们还有妹妹陪着。而晗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以后就由妹妹来替我照顾你们了。保重……伊晗对父母磕了个头,转身向反方向跑了去,跑的越快那丝光亮就越亮。 “不要!我不准你嫁给他……你是我的!”伊柏山喊着坐了起来。 “晗山你醒了?”宋晗蕊看着尹柏山醒了过来,喜极而啼连忙扶着他说道。 “晗蕊,我不准你嫁给沈正宏,你可是我媳妇,我不同意!”尹柏山拉着她的手宣布主权道。 “你慢点小心头上的伤……我不会嫁给他的,是吓唬你的,谁让你睡了这么多天还不醒过来。” “嘶……我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谁给我打的”尹柏山这才感受到头上传来的疼痛。丝牙咧嘴道。 “不清楚,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人救了上来,头还留着血。” “晗山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快要担心死我们了,大夫您快看看晗山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同锦兴人未至声先来。尹柏山还没有问自己昏迷了多久听到这话。 同锦兴同陈琦可就一前一后跨进门槛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和几个打扮不像是陈府和同家的仆人。他还疑惑这大夫出诊还带这么多仆人,还没有细想,那大夫在尹柏山面前行了礼,不等同锦兴他们介绍,倒是先自己介绍自己来了。 “在下是蕲王府常驻医官,郭酰奉王爷之命,为公子诊治,公子现醒过来了,王爷和王妃必定是非常高兴的。还请公子出腕容小老儿再看看。”那大夫说道。 尹柏山一脸疑惑看看陈琦和同锦兴,又看看宋晗蕊,想知道这是怎回事,家里不是有会看病的大夫吗?怎么这王府的医官倒是亲自给自己看起病来了。三人似乎有难言之隐,都只是摇了摇头。等这大夫诊脉结束,说尹柏山身体并无大碍,又换了个方子,直言要回去和王爷王妃复命,过两天还会再来。然后他身后的仆人就招呼人往屋子里搬东西,说是王爷让人送的医药补品。 等外人都走后,尹柏山捂着包扎得厚厚实实的脑袋问道:‘我昏迷多少天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什么时候和蕲王府沾上关系了?这屋子里快被他们送来的东西摆满了吧,赶紧找人清理掉,看着我心烦。’尹柏山指着屋子里摆满了都是未拆的礼品说道。无功不受禄,这蕲王府怎么无端端又是延医问药的,又是送补品的,让他受宠若惊。他不记得和蕲王府有什么牵连。 “你小声点,这要是王府的人听到小心治你的不敬之罪,谁让你救了蕲王府的小郡主呢,而且这王爷正准备等你醒来,操办你和小郡主两人的婚事呢……”陈琦刚想说话,就被同锦兴抢先了,他无奈的摇摇头,由着他说,谁说都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小郡主,怎么乱点鸳鸯谱?晗蕊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尹柏山拉着宋晗蕊的手问道。 第七十二章 “此事说来话长,那日我们接到消息赶到时,就看到你满头是血的被人救起在岸边。而同你一起落水的人……便是蕲王府的小郡主……”宋晗蕊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尹柏山。 “她就是郡主?我落水时隐隐约约是听到有人在喊什么郡主之类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她?但是这也不是王爷让我和她成亲的理由啊……”尹柏山说道。 “但是你和郡主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坏了郡主的名声,你不娶她谁娶她?”一旁的陈琦话说到点子上道。 “肌肤之亲?怎么可能,我们一起落水的,那里来的这什么玩意儿啊都。说起来还是我救了她呢,要不是她挡着路,我怎么会被沈正宏吓得落水……”尹柏山气急。 “你是说当时沈正宏也在场”陈琦问道。 “对啊,我当时好奇就上了那艘小船看下,结果正主就到了,那我就赶紧下船啊,那个踏板比较窄,她又站在船头,所以是错着身子下去的,也就在这时,沈正宏那一声吼,我就脚一滑就跌下去了,那女子,不就是你们说的郡主本来想拉着我的,但是惯性大她也被带下去了。我就顺手把她推到岸边,我就沉下去了,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什么肌肤相亲啊……”尹柏山回忆道。 “你是说你当时只是随手一推把郡主推到岸边去,其他的都没有做?” 陈琦想起那天他们赶到时,晗山头还留着血,郡主则是被赶来的侍女带走,沈正宏就在现场,是他说晗山舍命救落水的郡主的。 然后大家都自然而然的认为,晗山在救郡主过程中必定是……但是这名声已经出去,该如何收场呢……陈琦敲着手看着一脸落寞的宋晗蕊和满脸迷茫无措的尹柏山沉思道。 “这名声传出去了,但是郡主先醒过来的,也说是晗山救的她,她也没有多做解释啊……这算是默认了王爷的安排吗?”同锦兴看着不说话的三人问道。看三人还是不搭理他,他继续说道“这郡主骄横刁蛮,按理如果王爷这样安排,她必是会反抗不依的,怎么现在居然默认了这样的安排,那就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端着药进来的同锦夏问道。 “那就是这郡主喜欢上了晗山,不然她怎么会同意王爷的安排?明显不合理,正常情况下也是要把晗山打入打牢。说他对郡主图谋不轨,当天那么多女眷那么多小船不选,偏选了郡主的这艘小船,说明一定是做过调查的,肯定需要先调查清楚的再说的,这王爷没在郡主醒来后就送这么多补品过来,说明郡主说了不少晗山的好话的。” 同锦兴分析道。 “你说的也并无道理,关键这些时日,晗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接触的女子也没有几个,他是什么时候引起郡主的注意的呢?”陈琦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谁让晗山这些日子,简直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不但相貌连言行都和之前不一样了很多。他要是穿着宋姑娘送他的衣服,活脱脱一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哥儿。” 同锦兴说道,尹柏山来到府城接触的人和事也多了起来,性子也没有之前那么张扬,反而内敛了很多,加上他把之前少吃的饭补了回来,身体壮硕了不少,面色红润气色好,加上不经意间翘起的嘴角。格外吸引那些小媳妇大姑娘的青眼。 “这那有什么一见钟情之说,她只不过是对我感兴趣而已,那天我总共就见他两面,第一面就是她问我在画舫上吹的曲子是什么,第二面就是我想自找的,非要上那条船,当时那船上分明是没有人的,周围也没有人,就上去看了看,然后她就到了……哎……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好奇心没那么重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尹柏山懊恼道,本以为他选择回来,能和晗蕊顺利在一起,结果现在又冒出一个郡主,自古民不与官斗,这王爷也算是古代的掌权者,连陈家这样的人家都得放低身姿去讨好。更别提他这样的平民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王府说明情况,希望王爷收回成命,如果这条路行不通,那他只能……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晗蕊他是绝不可辜负的。 “晗山你不要过于自责,先把药喝了,我和郡主相识,郡主那边我先去说说情,看看此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宋晗蕊端起已经放温药说道,她看出尹柏山现在很自责。 陈琦等人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同锦夏也被同锦兴给拉了出来。 “晗蕊,你知道吗,我昏迷中已经回到了我的家乡,原来我父母还是爱着我的,我不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孩儿,我当时好想快点醒过来告诉他们我也很爱他们……”尹柏山满眼含泪望着宋晗蕊继续说道。 “是你的呼唤,让我选择回到这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也舍不得离开你,我父母有妹妹照顾,而你呢……你父亲身体还没有好,你一个人要承担起整个家……我回来的唯一目的便是和你在一起,如果……如果有人强行拆散我们,那么我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晗山,不伊晗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我此生非你不嫁,我们一定有办法化开这场危机的。你忘了我就是被郡主给喊过来参加那场聚会的,郡主那边我去说。”宋晗蕊抱着痛苦不堪的伊晗说道。 “陈琦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这俩人终于互表衷肠,互通心意了,下一步就开始办喜宴了。结果怎么又冒出个郡主啊,哎……”同锦兴看着屋内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说道。 “晗山说当时沈正宏也在,咱们不妨去调查下此人,如果能找到当时在场的侍女侍从了解情况就再好不过了,晗山头上的伤也来的蹊跷。”陈琦说道。 “晗山哥哥头上的伤好像是被人故意往石头上磕造成的,不过这伤来的也好,本来他还需要再吃几个月的药丸的,结果这一磕,倒是把之前的病症都磕没了,但是也是无比凶险的,万一他没有醒过来,一切都白忙活了,他之所以昏迷这么久也是因为这头上的伤势所致……”一旁的同锦夏说道。 “什么?还有这等事?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同锦兴埋怨道。 “我…… 我 你也没有问啊,我以为是救人时不小心磕着呢,结果你们都以为是在水里磕的……哥哥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我要回家,我想母亲了……呜呜……”同锦夏看着尹柏山和宋晗蕊你侬我侬的,自觉自己是彻底没有机会了,再加上还有郡主这一档子事儿,越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如果早点听哥哥的话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伤心。 “锦兴,看你把锦夏吓的,锦夏走陈哥哥带你去出去逛街,不理你哥哥了。”陈琦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看锦夏哭得这么伤心,以为的同锦兴说话重了,所以哄道。 “怎么到头来我反而成了恶人了?不就是说她两句嘛。至于嘛。”同锦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左右看看发现身边没有人了,气道。自己也一甩袖子,出去找乐子解闷去了。 蕲王府。 “禀王爷,尹公子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身体也并无大碍,好好调养不日便可下地行走。” 给尹柏山诊过脉的王府医医官郭酰复命道。 “哦,那就好,每日都去复诊一次,待他能下地走路后,让他来见本王。”蕲王吩咐道,这可是女儿好不容易认可的人,一定得好好照顾好。 郭酰自是唱喏领命退下。 “郡主,您真的要嫁给那个您才见了几次面的人吗?安宁郡主周梦瑶的贴身侍女小英问道。 “只是看那人有趣儿罢了,谁说我要嫁给他的,咳咳……”安宁郡主喝完丫鬟递过来的药说道。 那日落水后,安宁郡主虽然被救及时,但是还是感染了风寒,现在正卧床静养。 “郡主这整个蕲州城都传遍了,王爷要给您和那位救您的尹公子完婚。” “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快点说说父王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安宁郡主拉着小英问道。 “这这不是您之前身体没有大好,那位尹公子又昏迷不醒,王爷和王妃就让奴婢们先瞒着您,现在您身体也已经大好,那位尹公子也醒了过来,奴婢以为……以为王妃已经和您说了呢……郡主您千万别告诉王爷喝完王妃说是奴婢告诉您的,不然王爷怪罪,奴婢也难逃干系呢……”小英跪地请罪道。 “起来吧,早晚就是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还不都一样,父王母妃怎么这样,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皇伯伯可有口谕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父王母妃也不行。更衣,我这就去找他们说理去……”安宁郡主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郡主您慢点,您身体还没有好,王妃交代要让您好好躺着休养呢,郡主……”小英拦着要下床的郡主说道。 “启禀郡主,宋姑娘求见。”来通传的婢女成功的阻拦了要下床的安宁郡主。 “快快有请。” “民女宋晗蕊见过郡主……”宋晗蕊随婢女进屋兴礼道。虽然她和安宁郡主是好友,但是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阿蕊,你可来了,自那日你说,要去照顾一个生病的朋友便再也没有音信,也不来陪我,这几天可把我给闷坏了,你来了正好,想必你那位朋友也已经大好了吧,你可要多住几日陪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安宁郡主披着衣服靠在床上说道。 第七十三章 “郡主我……”宋晗蕊看了看四周,似是有难言之隐。 “你们都退下吧,本郡主和宋小姐说说知心话。如无要事不得打扰”安宁郡主清退屋内的丫鬟。 “来来,这边坐,现下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人,可以和我说说,你是不是去照顾你那位心上人去了。遇到什么事只管开口和我说,我能帮你的会尽量帮你的。”安宁郡主招手让宋晗蕊坐在离自己床最近的位置。 “郡主,其实我确实是去照顾他的,不知郡主可否认识尹柏山这个人?”宋晗蕊仔细斟酌的问道。 “他不就是救我的那个人吗?有过几面之缘,倒是个有趣儿的人,怎么突然问起他?你和他认识?”安宁郡主何等的冰雪聪明,宋晗蕊一来就满面愁容,不问别的,单单只问尹柏山这个人。此人若是和她毫无干系她自是不信的。 “郡主他就是我向您提起的人,本以为我们两个没有结果,但那天和他偶遇,原来他心里也是有我的,……”宋晗蕊欲言又止。 “这不是很好吗?你们互相喜欢,而且还有那层关系,你也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恭喜恭喜……”安宁郡主说道。 “郡主今天我来是……” “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还不是我父王母妃乱点鸳鸯谱,着急把我嫁出去,才传出的那些流言,我听小英说,只是流言,父王确实有这个意向,但并没有公开,所以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父王母妃那边我去说,我不能让我的救命恩人就这么背上不好的名声,还要违背心意娶我对吧……”安宁郡主制止宋晗蕊自顾自说道。 “郡主不是这样的,晗山当时说是他滑倒时不小心把您带下水的,您还这样替他说话……” “当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故意挡着道没有让他下去,结果他那么胆小,居然会被一声吼吓得滑倒。咯咯……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胆小的男子,也就你能看得上他……” 安宁郡主嘴上说着尹柏山的不好,心里还是有一丝恍然若失的,尹柏山怕是她今生遇到最有趣儿的人儿了。可惜不属于她。安宁看着宋晗蕊害羞的脸庞心中无限羡慕。 “是什么事让瑶儿如此开心啊,也让为父高兴高兴……”蕲王说着和王妃一前一后的进入到屋内说道。 “晗蕊见过王爷王妃。”宋晗蕊起身行礼道。 “快快免礼,阿蕊可是瑶儿为数不多的几位好友,难得瑶儿这么高兴,你可要多陪陪瑶儿说说话解解闷儿”蕲王妃拉着宋晗蕊说道。 “谢王妃,郡主和晗蕊交好,晗蕊来陪陪郡主解解闷也是应该的” “父王你看母妃现在只疼阿蕊,不疼我了……”安宁撒娇道。 “怎么会,宋小姐是客人,你母妃对她好点怎么了?”蕲王看了眼宋晗蕊道。 这一看不打紧,就看到宋晗蕊头上插的那支凤簪,看着十分眼熟。 “宋小姐你头上的那支凤簪,可否取下让本王一观啊……”蕲王知道这么要求十分不妥,但是他想确认那凤簪是否是故人之物。所以即便是于礼不合,还是开口问道。 宋晗蕊没有想到,蕲王刚盯着自己看了那么久,居然只是因为这支凤簪。连忙取下。捧着道。“王爷您说笑了,这有什么不可,请王爷过目……” 蕲王拿着那支凤簪端详了很久,屋内的几人怕打扰到蕲王,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出。 “这……这根凤簪是你之物吗?还是你从哪里购得的?” 蕲王拿着那根凤簪激动的问道。 “回王爷,这根凤簪不是我的,是……是……”宋晗蕊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从哪里来的,此簪的主人是谁?她在哪里?快点告诉我。”蕲王的表情太过吓人,有点吓到宋晗蕊了。 “王爷不要激动,让阿蕊慢慢说来。”王妃连忙安抚道。然后示意宋晗蕊赶紧说。 “回王……王爷此簪是,是晗山送予我的定情之物,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宋晗蕊回道。 “遗物?怎么会这样……”蕲王听到遗物二字,失望的踉跄的后退两步。 “王爷保重身体,至少证明人当时是活着的,阿姐还有后人……”王妃连忙扶住就要站不稳的蕲王宽慰道。 “那位叫晗山的孩子现在何处?可否请来王府一叙?”王妃扶着王爷坐下问道。 “回王爷王妃……他。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和郡主一起落水的尹柏山。他现在还在家里静养,暂时还无法前来拜见王爷和王妃……”宋晗蕊心中也是一惊,她不清楚王妃口中的阿姐是何人,但见王爷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必是王爷最重要的人吧,这万一……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来人,备轿,轿子太慢,备马,本王要亲自去看看他……快……”蕲王一听这话,既然人不能来,那他就去,他一定要去看看他是不是阿姐的孩子。 阿姐……当年为他兄弟二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苦难,本以为她当年就死于那场变故,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 “王爷稍安勿躁,王爷还是等晚些时候便装去吧,现下去不太合适,这城里传的说您要把瑶儿许配给他的事,您现在去看望他,不就把这事做实了吗?而且瑶儿刚也和我说过,她对那孩子只是感兴趣,觉得亲近,并无男女之情,而且他和阿蕊已经定了终身,倘若……您现在去了,后面可如何收场……”王妃阻拦道。 “这……本王何时说过,要把瑶儿许配给他的话啊,这都是谁传出去的?”蕲王问道。 “王爷那日瑶儿落水,是一位年轻的公子前去报信的,说是尹柏山救了意外落水的郡主,两人衣冠不整的躺倒岸边……然后就有人传出说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您要把瑶儿许配给救瑶儿的那位少年……当时您还默认了……”王妃说道。 “这……本王听下人说,瑶儿专门去堵他的,以为瑶儿也是喜欢那孩子的,所以不如将错就错,成全瑶儿。而且两人确实同时落水,男女有别不免会……为了瑶儿的名声,这也只能把瑶儿嫁予他了,不然本王给他送那么多补品做什么。”蕲王叹气的坐在椅子上。 “王爷也不必对此过于忧心,倘若他们二人是兄妹,那这事也就迎刃而解了,哥哥救妹妹也在情理之中的,再加上有仆人为证,他只是把瑶儿推到岸边,并无其他越礼之举,事情倒比较好办了 。”王妃说道。 “什么?他只是把瑶儿推到岸边的并不是他救起瑶儿的?”王爷吃惊的站起来问道。 “瑶儿之前就和我说起,那日他们二人受到惊吓,不小心同时落水,那孩子心善,也是个不会水的,顺手把瑶儿往岸边推了一把,自己倒向湖水深处飘去,瑶儿当时呛了水,还是有点意识的,是那赶过来的婢女把她拉上岸的,那孩子是后面赶来的小厮给救上来的,喏她们就在现场,你可以问下小英。那孩子当时救上来就没了呼吸,也的亏福大命大,昏迷这么久才醒。”王妃唏嘘道。 “那你为何不早点和我说?偏偏等现在才说?”王爷埋怨道。 “我不是看您嫁女心切,而且那孩子我还调查了下,家世清白,虽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家穷,但是他可就是岳知府和陈员外口中常常说起的有奇思妙想的年轻人,您该不会没有印象吧?”王妃疑惑道。“而且关键是我也和您一样,以为瑶儿喜欢他,所以才将错就错来着。” “柏山?晗山?原来是他我刚才也是太激动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本想有机会见见他的,结果那天诗会愣是找不到人,那天那首数字诗也是他作 的,这小子倒是有几份歪才,这点倒是和阿姐非常像……好,那今晚我就去见见他……” “阿蕊,你知道父王和母妃为何如此大的反应?那尹柏山的母亲和他们是旧识?”安宁郡主见自己父母自顾自的说着,招一旁的宋晗蕊过去,悄声问道。 “不知,我也只是知道晗山自小父母双亡,自己靠吃百家饭长大的……”宋晗蕊小声回道。 “什么?他好可怜啊,母妃说什么兄妹,他该不会是我哥哥或者表哥之类的吧,但是家里的亲戚我都认识啊,并未听说有流落在外的亲戚……”安宁话说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的这个封号,是来源于家中的一位姑姑,长公主静安公主。本来皇伯伯是要封自己为安宁公主的,但是被父王拒绝了,她现在虽然顶着的是郡主的头衔,但是享受的爵位待遇,只比皇帝女儿的高,不会比她们的低。 当年鲁王之乱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都无人和她讲,当年知情的人更不会说,只是知道当年还是二皇子的鲁王勾结内臣,以勾结外敌意图谋权篡位莫须有的罪名,陷害还是太子的今上,今上被幽禁于东宫,和今上同胞的父王也被关了禁闭。 第七十四章 后有幸得大长公主静安公主,舍生忘死前去镇守岭南的皇叔爷爷求助,并带回了皇叔爷爷的亲笔信,和已经调查取得的重要证明他们是诬陷的重要证据。但是这些证据送到了京城,长公主却途中被人截杀,再也回不来了。 先帝调查清楚太子确实被诬陷,还是被他最疼爱的儿子陷害,虽然先帝不是很喜欢今上,但是今上确实是一位治国的好君王。鲁王之乱最终是鲁王被贬为庶民,太子恢复身份顺利继位,但是先帝唯一的女儿静安长公主也因此事而殒命。先帝和今上都有派人寻找,除了找到一具无法辨别的疑似长公主遗骸的尸体外,当年护送长公主的护卫和侍从,除了那位把证据带回京的侍卫外,全部遇难。 她只是没有想到,父王居然还在一直默默的寻找姑姑…… 这些都是她偷偷调查的,还有那些传言的。因为她和长公主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所以皇伯伯对她的喜爱胜过宫里的那些皇子公主,父王对她也是要什么给什么的,有求必应的,今上也有不少公主,但是却没有一个像长公主的,所以才会对她那么好吧。 安宁看着自己父亲那眉宇间的郁色稍有缓解,她心里自觉也是开心的,比较每当父亲看着她就向是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她心里也很不舒服,倘若能就此解开他的心结,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就说嘛,看着尹柏山总觉得那么眼熟,他眉宇和那几位哥哥倒是有几分相似,所以才想着要亲近他吧…… 宋晗蕊就这么看着王爷和王妃说着什么,郡主看着王爷陷入沉思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王妃问道。 “阿蕊,我之前找人查过他,只说他家现在就只有他一人,再无旁人,这可是真的?” “回王妃,他家中确实只有他一人,自幼父母双亡,靠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 “我知道了,那你可知道他父母是如何相识的?据我所知这宋家镇在蕲州还是比较偏远的地方,当年出事的地可是在历州,这距离可是相差几百里的路程。”蕲王问道。他想最大限度的了解阿姐当年究竟经历过什么。 “这,我只知道当年晗山的父亲前去赶考,途中遇到了晗山的母亲,他父亲就此放弃了科举,就待在村上当了一位教书先生。晗的母亲在晗山三四岁的时候生病过世的,而他父亲思念成疾,在晗山八九岁的年纪也因病过世,独留寒山一人在这世上……”宋晗蕊说着不觉心中也有点难过,没有想到晗山的母亲这么大来头,和蕲王府有关,倘若他父母都还活着,她和他两人也许就不会有交集,他也就不会来这里和她相遇了。 “怎么会……阿姐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才几年就因病过世了” “听镇上的大夫说,伯母似乎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伤及肺腑只能小心将养,但那时她又有了晗山,她不忍放弃那个小生命,所以才瞒着晗山的父亲不顾身体非要生下孩子,这也是在她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大夫诊脉说的,不然晗山的父亲也不会那么早的去世……” 她能想象出来,尹柏山的父亲在得知妻子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孩子,不顾自身安危,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无药可医。然后在伤心自责中痛苦的活着。 “阿姐……那时想必她是已经知道证据已经送到了,案件还在审理中,而父皇发的海捕通缉令她定是也是看到了吧,那时父皇正在气头上才发的,后来他知道你出事他就后悔了啊……那通缉令也撤销了,为什么不找我们呢……”蕲王摇摇晃晃的走出屋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掩面而泣。 倘若当年能找到她,用最好的药和最好的医生,她说不定还能活到现在,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 蕲王是在恨自己,当时没第一时间去找阿姐,而是和皇兄一起铲除鲁王余党。清除皇兄登位的道路,若那时他被释放就立即去找她,说不定还能寻回阿姐。阿姐也不会在那偏远的山村无药可医。 蕲王抚摸着那根金丝匝凤簪,上面的澄字还是当年自己亲自刻上去的,阿姐单名一个澄字,听母后说阿姐出生那年四海清明,国泰民安,所以父皇给她取了单字澄,取清明之意。只是没有想到阿姐会因乱世而亡。鲁王当年事情败露,领兵起事虽然被镇压了,但是余孽还在,耽搁了不少时日,待到朝堂局势稳定,也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照宋小姐这么说,阿姐还未等到局势稳定便已经…… 蕲王还未见到尹柏山,便已经笃定尹柏山就是他阿姐的孩子,这根簪子上面磨损的痕迹想必是经常抚摸造成的,而这只有阿姐才会惯使的姿势,旁人自是学不来的。 “王爷,晗山的母亲留有一本手扎。记录的是和晗山父子之间的点滴,这本手札目前在晗山那边,您到时可以问他借过来看看,伯母那几年在尹家生活的很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您也不必过于自责……”宋晗蕊扶着王妃走出屋外,见蕲王精神萎靡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说道。 “你们俩的关系还真好啊,本王知道了,晗山那孩子能有你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人儿是他的福气,好孩子,待他病好后,我会禀明圣上,请圣上亲自为你二主婚!” 当晚蕲王还真的是便服,去了同宅,见到了尹柏山,蕲王一见到他,便更确定尹柏山就是阿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错不了,两人谈了很久,尹柏山也被感动的哭的一塌糊涂,可吓坏他了,他以为王爷这次来就是来看女婿的,以为自己是必娶郡主的,结果就这么的轻易化解了。 蕲王临走时把尹柏山母亲亲笔所写的手扎带走了,虽然是他一家三口的日记,但是那笔迹也是蕲王姐姐的,他回去看看也是为了缓解当年对她的愧疚之情。看着被尹柏山父亲所救的阿姐,两人相识相恋,尹柏山的父亲不因她是被通缉的罪犯,反而为了她放弃大好前程,也是真性情,可惜好人不长命,两人就这么年纪轻轻的去了。 留下那么个半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才成这样的。之前倒是听陈琦说过他的事,当时还是唏嘘这孩子也太惨了,没有想到,主人翁居然是自己的亲外甥,不免又是心疼一番,想着以后要好好的当他的靠山,不让他再受半点委屈。 今上在接到蕲王的书信后,自是激动不已,当年若没有皇妹冒死出京,为他们的事奔波,现在他们早就是一捧黄土不知葬到哪里了。 当年鲁王一手遮天,京中无论皇亲国戚,还是朝中大臣竟然无一人敢为他兄弟二人说话,倒是皇妹仗着先皇御赐金牌带人悄悄出了京,帮他找外援,虽然罪名撤销,准备派人去寻找皇妹时,鲁王还是狗急跳墙发动了政变,内乱一触即发,为了江山社稷和黎明百姓,把寻找皇妹的事往后拖了拖,结果这一拖竟成了永别…… 虽说当年不依靠皇妹,待皇叔得到消息赶回京城,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可京城事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是成王败寇,当初他被无罪开释后,就做了手准备,就是为了防止鲁王贼心不死来个鱼死网破,没有想到他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寻找了她这么多年,原来她在内乱时就已经过世,难怪这十几年里一直了无音讯,不过她还有孩子,孩子还活着,他一定会对那孩子抚恤有加,替妹妹照顾好他。 先皇接受不了爱女的失踪,和最喜爱的儿子的背叛,身体就这么垮了,等叛变平息后,先皇已经病入膏肓,今上由于得了民心和军心,顺利继承大统,也答应先皇的条件,不杀鲁王一脉。 但是当年静安公主携带太子府臣徐氏父子四人,持御赐金牌出京,为太子被诬陷之事奔波,最终长公主落崖失踪,徐氏一家,只余徐忠满身是血的带回证物,其他人全全部途中陨落,徐忠也因伤势过重,待先皇问完话后便去了。 徐氏是剩下徐老夫人一个妇人因同时失去丈夫儿子和女儿,哭瞎了双眼。在查明真相后,整个朝堂都为徐氏父子的忠烈感到动容。此事却也成了今上心头的一块石头,一想起当年的事就觉得堵得慌。 所以在得知妹妹当年没有死,还留有遗孤,自是非常开心的,当年失踪的人,哪怕找回一个,都能缓解对他们的愧欠。 至于蕲王和京城发生的事,尹柏山自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这剧情居然这么狗血,他现在居然还成了皇亲国戚,虽然还没有正式上的通知,但是这蕲王有加确认,看他那激动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真的亲戚,而且这蕲王貌似对原身的母充满了亏欠和自责。 尹柏山一直以为,原身的母亲是那家大户或者当官的,犯了事逃出来的,所以才不敢表露身份,只是没有想到这来头有点大。 第七十五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蕲王寻回大长公主遗脉尹柏山,念大长公主忠悌,护驾有功,特册封其子柏山为岭山郡王,食奉三千户。世袭罔替,赐京中宅邸一座,黄金一万两。着令中书舍刘宇前往蕲州府宣旨,迎岭山郡王进京见驾,钦此。” 早朝,皇帝宣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对尹柏山的册封旨意。圣旨一宣,就引起了众位大臣的不满。 “陛下,这大长公主已失踪多年,这蕲王殿下所找之人,是否就是长公主遗脉还很难说,这身份还没有确认,就先行册封,这委实不妥啊,还望陛下验明正身后,再行册封之事。”御史中丞闵宏进言道。 随后其他官员也跟着附和道“陛下还请陛下三思,册封之事不可儿戏,若此人非大长公主遗子,君无戏言,这圣旨就无法再收回了……” “蕲王乃朕皇弟,蕲王和大长公主的感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所言岂能有假?且那孩子还有皇妹的遗物,金丝匝凤风簪,那可是蕲王当年亲自设计,世间单此一支,蕲王言那孩子和朕的皇子还有几分相像,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之事。” “陛下当年之事也流传甚广,不能单凭一件物品,面相就能断言,此子就是大长公主的孩子啊……”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关内侯,争辩道。 这些人们之所以对于册封王爵之事,如此反对,无怪乎他们这些袭爵的侯伯们,在那场事故中,被新皇免了世袭,只存这一代,而今天皇帝册封是郡王可是世袭的,他们的世袭爵位被罢免,全赖当年大长公主所为,现在又冒出一个说是她孩子的人,皇帝还轻易的封了王爵,这些遗老自是不肯罢休的。 “怎么就单单封爵一事,你等还想像朕刚即位时那样,对旨意指手画脚吗?当年你们这些人所作所为心中没有数吗?” 皇帝摔掉手中的折子,动怒道,“朕当年也只是撤了你们世袭的爵,就这么记在心里?别忘了这是我周家的天下,这天下姓周!朕也不是当年那个让你等随意拿捏的少年天子了,是真是假那人来的一看便知。当年徐家可比你们忠心的很呢。此事朕只是告诉你们,不是和你们商量,关内侯年岁已高,早点在家颐养天年吧,这早朝以后就不必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朕累了,有什么事直接上折子。”皇帝说着关内侯,眼睛却望向御史中丞闵宏,说完起身甩袖离去。 “丞相大人,您怎么就不多说两句,劝劝陛下啊,这封封爵其非儿戏啊,我朝世袭的爵位除了蕲王,连皇子都没这待遇啊。” 一人在散朝后问道。 “云大人,这当年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徐氏一家只留一个孤寡夫人,徐夫人得知丈夫和子女噩耗后,没有多久也撒手人寰了,若非大长公主,四处为陛下奔波……哎……当年我还只是个七品的侍讲,正好住在城外,遇到了满身是血的徐忠徐老爷子,带着那些大长公主寻回的证物,和岭南王的亲笔信,哎……当时我看了都觉得疼,他身上满是刀伤箭伤,从他昏迷中喃喃的说出的只言片语中……”丞相左成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此事我们可从未听说啊,只是知道徐老爷子确实挺惨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全没了。”这些大臣随着丞相一起出了宫门,对当年发生的事确实也比较好奇,想知道一些内幕。 “陛下,此事不用理会吗?”大吴皇帝贴身太监,问道。 “随他们去吧,正好借左成新的嘴,告诉他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此来堵住这悠悠众口。”皇帝就站住楼台,看着那些聚集在做成新身边的年轻的官员,听左成新讲当年的事。 而另外一批就是以关内侯为首的前朝遗老,仗着之前的战功,自己不作为,子孙也不作为,只靠这世袭存活的人们。当年他只是念及人数众多,又都是有功勋的世家,所以才免了他们的世袭,待遇和之前一样,并未再做过多干预,攀枝错节太多,现在他们的势力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和他们翻脸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这皇权还是得抓到自己手中,才安全。 “徐忠老爷子说当年他们返京时,兵分三路,以此来分散鲁王派去的追兵,女儿接云由于是长公主贴身女吏,而且和长公主身形非常相似,所以假扮长公主走水路。由其长子徐风鹏带一队人护送。长公主由其次子徐正举带人护送走官道,而证物则由徐忠老爷子本人贴身带在身上走偏僻的山间小道。” 左成新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只是没有想到,鲁王派去的人里居然还有军师,识破了长公主的计谋,也兵分三路前去截杀……”左成新说不下去了,他也算当年知道详情最多的那个人。 “丞相,结果怎么样了?长公主真的像之前传言那样跌落悬崖了吗?还有徐小姐那一路……” “当年长公主那一路遭遇不测,长公主随马车一起跌落悬崖,后来待事情平息后,陛下有派人前去寻找,根据马车的碎片,找到的是部分被野兽啃食的残肢,从那衣服和佩饰看,是长公主的贴身之物。先皇也听到这个消息大病一场,至于徐小姐走的是水路,可偏巧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大雨,风急浪高,还没等追兵下手,那一船人因浪大风急触礁沉没了,连尸骨也都不剩一个……” “这说不定那徐小姐也和长公主一样福大命大,被人救起还活着呢。”众人听闻一阵唏嘘,有人说道。 “说的也是,如果这人真是长公主的孩子,那么当年长公主跌落悬崖说不定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起,那被野兽啃食的说不定是和长公主一起的婢女,出行乔装改扮也是在所难免的,我倒是希望那孩子是长公主的孩子,这样一提起当年的事,就不会觉得那么心痛了……”一个人说道。 其他人听后也都点头称是,同时也比较理解,皇帝为什么还没见那孩子,就先下册封诏书了,此事皇帝也必定是比较心痛的吧,不论当年长公主得救后为什么不回京,也不传信,只要知道她不是在那事故中死去,不是被野兽分食,就是对皇帝莫大的安慰了,至于徐氏一家,大家也是比较希望那徐家兄妹能和长公主那么幸运,也是被人救起,活下来了。 蕲州尹柏山身体修养也差不多了,这时皇帝的圣旨也传了过来,由四品的中书舍人刘宇亲自传旨,可见皇帝对此事的重视。 尹柏山这次是必须得下跪了,规规矩矩的跪着接了旨,他还不敢相信,他真怕原身母亲是假的,这去了京城,万一真是假的,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晗山不必害怕,舅舅可以保证,你确实是阿姐的孩子,是我的亲外甥,陛下必也是很想快点见到你的,你现在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准备启程吧,带着你媳妇儿,说不定你们要在京城完婚。”蕲王看着尹柏山捧着圣旨还比较害怕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王爷,我……我真不是,您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怕到时候您认错人了,我可就要被治个欺君之罪被皇帝杀头了……”尹柏山哭丧着脸说道。 “怎么这么多天了还不改口?本王说了你确实的本王的亲外甥,刘宇你过来,看看他的脸和陛下和那几位皇子像不像,都说了外甥随舅,看看像不像?”蕲王没辙了,直接拉刘宇过来说道。 “回王爷的话,岭山郡王确实和陛下您还有几位皇子面庞比较像,下官可以确定确实是大长公主之子。”刘宇仔细看了之后回道。他之前还有疑虑,现在一看这面相,说不是一家人都没有人信。 “你再不信,还有你娘遗留的手札,那可是你娘的亲笔所书,回京后皇帝看了字自然就知道真伪,阿姐的字迹我还能认错,况且,我们还一起去祭拜过你娘的坟墓,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连声舅舅都不肯叫……”蕲王真的想让尹柏山喊他一声舅舅,但是因柏山就是不肯喊。 尹柏山不喊也是有原因的,他怕他一喊后面万一认错,说不定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况且他还真不稀罕这些封爵,倒是那黄金万两是看入了眼,但这些都在京城,自己也拿不到。 他心里是信了几分的,毕竟笔迹是不易模仿的,但是她就是小心谨慎些,其他身外之物都好说,单就这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王爷,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那金簪您看着喜欢您就拿去好了,还有我娘的手扎,您喜欢也只管拿去,我不想要这些,您能帮我向皇帝求求情,收回这些好不?我不想进京……”尹柏山还是不想去接触这个社会的统治者,当个平民多好。只要不让他娶郡主。 第七十六章 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陈琦和同锦兴表示同行,尹柏山才别别扭扭的和蕲王一起,带着宋晗蕊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上。 尹柏山为了显摆,穿上了宋晗蕊送他的那件衣服,并且还把宋晗蕊送他的那块儿花瓣玉给佩戴上了,之前他是平头老百姓,现在一但最高级别的统治者,认同他的身份,那么他穿着丝绸锦缎也不觉得那么突兀了,毕竟之前他确实家底儿不丰,难免会让有心人抓话柄。 本来蕲王是想让晗山和自己一辆马车的,怎奈他不乐意,非得和宋晗蕊一辆,蕲王是携家眷入京,王妃郡主自然是要一起去的。 同锦兴现在又没有时间送妹妹回宋家镇,偏妹妹又想去京城看看,只好派人送信回去,说是带妹妹随尹柏山进京一趟。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一列车队,在蕲王府兵的护卫下不紧不慢的往京城赶去。 “晗山,你这块玉,能让舅舅看看吗?在歇息的时候,蕲王趁着女眷都去河边洗漱玩耍,问道。 这玉佩有什么奇怪的,先前陈琦也有问过他,想起陈琦和他说的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说,这块玉佩是你自己的,陈琦已经和同锦兴兄妹和宋晗蕊说过,认识这块玉的人不多,除了宋府的人。 “这块玉是我的怎么了?之前在家里翻出来的,觉着好看配这件衣服正好就带着了。”尹柏山说这就摘下玉佩,递给蕲王看。 “是吗?”蕲王端详了花瓣玉半晌,把玉佩又还给了尹柏山, “晗山,以后谁再向你问起这块玉的来历,一律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千万别说错了。”蕲王特意嘱咐道。 如果蕲王没有猜错的话,这块玉应该是宋小姐的,什么金簪为媒人,玉佩定情,小院为娉,他可都听到了。 本来就觉得宋小姐非常想一个人,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活着,虽然人现在也不在了,但是保不齐,那位看到宋小姐,没有什么想法,找到外甥是好事,可蕲王却也不想节外生枝。 蕲王看着尹柏山和宋晗蕊在一起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孩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本来这事还是自己弄出来的。但是他也不过是想让这孩子有个正经的名分,不能因为阿姐死了,她的孩子却什么都没有,本来就是这孩子应得的。 “晗蕊你看,陈琦这小子,怎么老往锦夏身边凑啊,不会是要追她吧……”尹柏山有了女朋友,脑子也开始开窍了开始八卦道。 宋晗蕊顺着尹柏山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陈琦跟在锦夏身边,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的黏着她,而同锦兴居然破天荒的没有上前阻拦。 “追是什么意思?不会就是你口中说的喜欢吧……”宋晗蕊温柔的看着一脸恶趣味的尹柏山问道。 “追嘛,可以说是喜欢的意思,其实就是单相思,一方有意,另一方无意,然后就软磨硬泡的那种,喏就像他们这样的。”尹柏山靠着宋晗蕊,拿下巴点了点陈琦他们道。 “哦……那你说我们之前算这种关系吗?”宋晗蕊挖坑道。 “不算,咱们在没有挑明关系时,我……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只有沈正宏那家伙,我算是单相思吧,毕竟我连追你的勇气都没有……”尹柏山起身窘迫的说道。 “那后来你……为什么又那么主动了呢?”宋晗蕊心中阵甜蜜,继续问道。 “因为那天锦兴拿咱俩的关系开玩笑,我当时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想着若是能再遇见你,即便是做不成兄妹,也要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你,若若是被拒……”尹柏山不好意思的瞄了宋晗蕊一眼。 “如果被拒,你就离开这里?然后就去四处游历?”宋晗蕊接过话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尹柏山睁大眼睛问道。 “当时你就把这游历挂在嘴边,若不是答应帮我救回父亲,夺回家产,想必你早就不在这里了吧。我以为即便是夺回家产,父亲也许因为病情……就不在了,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能这么快救出父亲,能保全父亲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事了……”宋晗蕊靠在尹柏山的怀里说道。所以谢谢你。 “这个……呵呵……我也以为得好久呢,没有想到能遇到,陈琦这么一个外挂,要什么有什么的……而且我也没有想到这事,居然就那么轻松的解决了,还是不见血的那种……所以还是陈琦他们和县令大人出力大,我什么也没做。”尹柏山一手抱着宋晗蕊一手挠头说道。 宋晗蕊听着尹柏山因说话胸腔发出的震动声,莫名的安心和满足,到最后晗山还是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别人,她也正因为这点,才慢慢的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 幸好……他们都没有错过彼此…… “晗蕊你说,如果他们发现我是假冒的,会怎么样?” “不会的,王爷已经可以断定你就是长公主遗脉,他怎么可能会认错,而且还有那份手札,就单凭这样其实就可以断定了,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至于……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你这副皮囊,你……可明白?”宋晗蕊抚摸着尹柏山说道。 “我不仅喜欢你的人,更喜欢你的灵魂,若有来生,我希望能早点遇到你……”若有来生,我想以我的真面目,好好的和你谈一场恋爱…… 尹柏山和宋晗蕊这边你侬我侬的,那边可都喊着人启程了,他们虽然背着人,但是还是被人看到了,这次宋晗蕊没有扭扭捏捏,而是大大方方的,任由尹柏山拉着她手上了马车,他们本来就是正经的夫妻,这次随尹柏山一起进京是重新补办一次,受尹柏山影响,觉得恋爱中的男女之间牵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也就不再避讳这个。 “怎么你们两个也羡慕了?你们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瑶儿也是,你父王让你快点选夫婿就是不选,好不容易选了一个,结果是你表哥,结果人家还有婚约,这次进京我一定让你父王和皇帝说说,给你选个才貌双全的好夫婿,还有锦夏姑娘,你也是,我觉着那陈公子就不错,可以相看相看……” 蕲王妃和女儿周梦瑶同锦夏同乘一辆马车,在一起难免不被唠叨。本来是分乘的,王妃觉得自己一个人太冷清,人多热闹,到时候转乘船,就比较方便了。 “母妃您说什么呢,您不想女儿多陪您几年啊,都说了我只是看他像的那几位哥哥,所以才比较好奇的,咱能不提这茬吗?倒是锦夏,我觉得这陈琦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是处事老练,身上也没有那些铜臭之气,倒是和你蛮般配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郡主连忙把话题引到锦夏身上,自己可不想再被母亲唠叨,心里想着赶紧到渡口,乘船,这样母妃找她就不容易了。 “王妃郡主您说笑了,锦夏……锦夏只是拿陈琦当哥哥对待而已,并……无……男女之意……”锦夏被说的不好意思道,此时的锦夏心里很乱,一方面她对尹柏山还恋恋不忘,但是也自知此生是没有希望了。但对于突然对自己这么热情的陈琦,她倒是束手无策。 之前他没有这个意思,她还是拿他当哥哥一样对待的,但是他现在表现分明是对自己有意思,而且越做越明显,这让没有感情经历的锦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而且她也不好和哥哥说,毕竟弄不好可能会破坏哥哥和他之间的友谊。 王妃和郡主看着锦夏那含羞带怯的表情,相视一笑,当局者迷,若真对那人无半分意思,也不会让那人整天的缠着自己的。 “我说陈琦,这几天我可都看在眼里了,就你这花花的风流公子哥,若只是玩玩儿,你就别去招惹我妹妹。我妹妹还小,经不起你这般戏弄……”同锦兴在马车上对陈琦直白的说道。 “怎么会,你我相处这么久,我什么人品你应该最清楚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我可是连陪房丫头都没有一个,更别说什么侍妾什么了,清白人家的姑娘,我都看不上,你以为那花楼里的姑娘,我能让她近了身去?”陈琦以为同锦兴在质疑自己对锦夏只是玩玩,玩弄她的感情,说道。 “您可别,好话谁都会说,我妹妹年岁尚小,心思单纯,你不能因为她现在……哦对失恋就趁虚而入,而且你能保证对她始终如一吗?” “我发誓我陈琦对锦夏一心一意,此生只她一人,如有违背就让我陈家断子绝孙!”陈琦看大舅哥发话了,连忙起誓道。 “你可别话说的这么好听,锦夏她身体不好,可能以后会没有孩子,你陈家三代单传,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还断子绝孙……我看你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吧,锦夏呢,我会重新给她找个老实本分的人。这事就此打住。”同锦兴正色道。 “锦兴,这是什么话,如果锦夏无法孕育孩子,我可以从远房陈家过继一个孩子,或者领养一个孩子,我陈家对子嗣看的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种。我爷爷就不是我太爷爷亲生的,我又怎么会在意这个呢。”陈琦连忙解释道。 第七十七章 “真的?那你这家族是怎么传下来的?”同锦兴好奇道。 “我爷爷也是被太奶奶过继去的,陈家家业那么大,不可能不考虑传承问题,当年我太爷爷因为走商,出了意外伤了根本,当时太奶奶也才刚进门不久还没有孩子。”陈琦停顿了下继续说道。 “于是我太爷爷就开始考虑过继的事情了,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我爷爷当年父母双亡,赶巧被我太奶奶碰上了,而且还和太爷爷和太奶奶有几分相似,他们两人都说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孩子,收为继子…… 其实我爷爷本姓也不姓陈的,所以,这血脉传承之事,在我家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只要人品好就能让家族传承下去,又何必在乎是不是真的陈氏血脉呢……”陈琦自嘲道,陈氏也就只有他们这一支壮大下来,其他各脉全部依附于他们的供养 。 听陈琦这一番话,看来似乎是对锦夏动了真感情的,但是同锦兴却是实在是不明白,陈琦这么一个要什么姑娘的富贵人家公子哥儿,会看上锦夏那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 “你现在一定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锦夏对吗?”陈琦似乎是看出同锦兴的想法,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 “锦夏不同于其他家的小姐,也不同于宋小姐那般温柔体贴,心思玲珑,她性格活泼可爱,不墨守成规,不像其他家的小姐走路规规矩矩的,遇到外男掩面避嫌,她不似养在深闺中的金丝雀,更像是一只活泼的百灵鸟,自由自在,她总能在人不经意间抚慰心中的烦恼,只要一看到她,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 家族的重担,生意场上的纷争,让本不是陈琦该承受的都承受了,他对人都是一幅风平云淡的表情,可没有人知晓,那平静的面容之下心中所承受过什么…… “好吧,既然你能向我保证只娶锦夏一人,那么我就信你一次,你们的事我不干预,只看锦夏怎么决定,一切看你自己了,若以后你敢对锦夏不好,我收拾不了你,但是晗山可是能收拾得了你的,晗山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而且他也拿锦夏当妹妹看的。” 同锦兴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恶狠狠的威胁道。 陈琦自是笑脸相迎,他是希望锦夏能喜欢上自己的,两个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才会温馨幸福,就像父亲和母亲那样。只是……后来父亲变了而已……他还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晗蕊你这是怎么了?晕船怎么晕的这么厉害?”尹柏山一进宋晗蕊的房间,就看到宋晗蕊在采秋的服侍下,呕吐,以为她晕船,连忙倒水给她漱口。 “我……我也不知道呕…… ”宋晗蕊刚漱了口水结果又吐了。 “姑爷,小姐在太湖也没有晕船啊,怎么一上这船反而吐了呢,姑爷您看帮我看着小姐,我去请锦夏姑娘过来帮小姐看看,是不是生病了……”采秋把宋晗蕊交给尹柏山就匆忙的出去了。 “哎……晗蕊好些了吗?”尹柏山刚想过去,宋晗蕊又吐了起来。 “你离我远点,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就是闻了你身上的味儿,我才又吐的。” “我没有啊,就刚钓了一条大江鱼,准备和你说一会儿吃鱼呢。”尹柏山闻了闻手,又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并没有什么味道。委屈的说道。 “呕 ……你别给我提鱼,你是不是用手拿鱼了?难怪那么腥,你赶紧用肥皂好好洗洗,顺便换身衣服。我现在闻不得这味儿……”宋晗蕊趴在盆边不起来,对尹柏山说道。 “可采秋让我看着你,等她回来,我不过去,离你远远的,等她把锦夏带来了我再去换衣服。”尹柏山扣着手,乖巧的站在一边,心疼的看着宋晗蕊,他也不明白一条鱼就让她吐成这样了…… “锦夏你可来了,快帮我看看晗蕊她这是怎么了,我刚来她就在吐,本来就已经好了,结果闻到我身上的鱼腥味又吐了,还不让我靠近,你帮我看看她怎么了哈,我赶紧去洗洗手换身衣服。” 尹柏看到锦夏如同看到亲人般的说道,这陈琦,同锦兴还有这郡主,怎么都来凑热闹了? 尹柏山出门看到陆续过来的人,都在上下打量自己,他自己也看看自己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啊。 尹柏山这边在王妃送他的婢女的服侍下洗了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还特意多洗了几便,闻闻确实没腥味了才罢手。 而宋晗蕊这边,在同锦夏给她把完脉。 “宋姐姐,你最晚一次月信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啊?” “我最晚一次大概是七月具体时间我倒是不记得了……”宋晗蕊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锦夏已经让其他人在外面回避,这事儿和外人说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锦夏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最近都是没有来过月信了对吗?”锦夏是看妇科的,对于这些她还是知道的,她现在这么做只是在确认。 “没有,我之前月信一直不准时,这次又经历过这么多事,思虑过重,可能会晚些时候来吧……”宋晗蕊说道。 “宋姐姐你这是怀孕了,而且快三个月了……”锦夏说道。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连孩子都有了,算算日子,可能是他们成亲时就已经怀上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宋晗蕊吃惊道,这孩子不是晗山的,是那个恶人的……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以为她只要忘掉那件事就可以了,但是这个不该来的孩子,却清楚地提醒着她,当初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锦夏,麻烦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宋晗蕊赶走锦夏,锦夏连忙带其他人出了房间,只留宋晗蕊一个人。宋晗蕊蜷缩在床角,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为什么晗山不早点出现呢……这不是晗山的孩子……她无法接受心里爱着晗山,身体却怀了别人的孩子的事实…… “哎?你们都站在门口做什么?晗蕊呢她怎么样……”尹柏山洗漱干净后,确定没有什么异味,就赶紧过来找宋晗蕊。 “怎么样?你小子干的好事。”同锦兴一把揪住尹柏山的衣领,上来就要揍他,被一旁的陈琦拦下了。 “锦兴,别这样,还有几天就到京城了,他可是要面圣的,你把他脸打肿了这几天可是消不下去的,咱们外面说话。”陈琦拉着两人出了船舱。 “锦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要打我?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尹柏山生气的说道,打人不打脸,这人上来就打脸,他也非常生气。 “你还好意思生气你说你对宋小姐都做了什么?当初你可是口口声声说你们两个是清清白白的,结果呢,你看宋小姐现在还在房间里哭呢……大家可都听见了。” 同锦兴一想到这厮当初一副理直气壮的对他们说,两人清清白白的就来气,这宋小姐一看就是人事未开是模样,一听到怀孕了首先不是高兴,而是惊讶,然后是难过,肯定这厮背地里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把话说清楚,晗蕊为什么哭?她到底怎么了?”尹柏山一听宋晗蕊自己在房间里哭,以为她怎么了,焦急的问道。 “你让锦夏和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可是拿宋小姐当妹妹看的,她没有兄弟姐妹给她撑腰,我帮她撑腰!”同锦兴没好气的说道。 “宋姐姐怀孕了,按时间推算,可能就是你们刚成亲那会儿有的……”同锦夏看尹柏山看向自己,不等他问就先说道。 “怎么可能……这孩子不是我的……我……对她……怎么可能嘛……你们都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就那么急色吗?” 尹柏山普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这孩子不是自己的,这是他心里的第一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晗蕊之间根本就没有到那一步,那来的孩子,况且那时候他刚穿过来,心理都接受不了,更别提那事了。 看众人以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把自己想得那么腌臜,始乱终弃怎么可能是他。 “我去看看她,回头和你们解释……”尹柏山快步走进船舱,他怕再晚一会儿,宋晗蕊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百转回肠,他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那孩子是这个身体的孩子,却又不是意义上他和晗蕊的孩子,那孩子是不被期待,甚至是嫌恶的存在,所以晗蕊才会那么痛苦吧。 “你家小姐还在里面吗” 尹柏山对守在门口的采秋问道。 “是姑爷,但是现在听不到小姐的声音了。”采秋紧张的说道。 “你让开,我把门给踹开。”尹柏山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起来,直接上脚,就踹开了门。 “你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包括王爷王妃等。”尹柏山匆忙交代一句后,进门就把门关上了。 他进门看到宋晗蕊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心中一阵心痛,他第一次睁开眼就是这样的景象。那时他以为是原主没有得逞,只是撕烂了衣服而已,没有想到不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尹柏山此时眼中含泪,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他恨为什么不能早来一会儿,这样,晗蕊也许就不会经历那些不好的事了…… 第七十八章 “晗蕊……我都知道了……”尹柏山慢慢的走到床前,想离宋晗蕊再近点。 “你不要过来,你走开……你走开……不要过来……”宋晗蕊看到尹柏山情绪激动道。 “晗蕊别怕,我晗山,伊晗啊……我不会害你的,别怕,一切有我在。” 尹柏山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慢慢的靠近床前。一把抱住正在对着空中挣扎的宋晗蕊轻声安抚道。 “你真的是伊晗?不是尹柏山那个无赖”宋晗蕊此刻满目晗泪,迷茫的问道。 “我原名叫伊晗,也叫晗山,大吴国皇帝钦封的岭山郡王,你是我的未婚妻,咱们这次进京就是去完婚的,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尹柏山,我是你的爱人啊,晗蕊,你快清醒过来。看看我是谁?”尹柏山流着泪轻声哄道。 “可是我已经是不洁之人,我……我怀了别人的孩子,这孩子不是你的……我该怎么办……”宋晗蕊又开始挣扎道。 “晗蕊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来的太晚了,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苦和痛,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尹柏山痛哭道,他实在不想看到宋晗蕊现在这样。 尹柏山的泪水打在宋晗蕊的头发上,打湿了宋晗蕊的衣衫,她因这丝凉意,神志恢复了些。 “晗山,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宋晗蕊边给尹柏山抹眼泪,一边也哭道。 “晗蕊,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你不要这么吓我,你之前不是说爱的是我这个灵魂吗?我爱你,同样更爱你的灵魂,我还想着我们能生生世世都**人夫妻,我们两个的灵魂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又……又何必在乎这身皮囊呢……晗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尹柏山抱着宋晗蕊说道。 ‘可我就是……就是过不了那道坎儿……唔’宋晗蕊现在是清醒过来了,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尹柏山堵住了嘴。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深吻。热烈而又缠绵不带一丝**,但尹柏山对宋晗蕊的爱意却又全部包含在里面。这是彼此灵魂之间的交流。 两人都不会换气,待都喘不过了气时,彼此才分开。 “晗蕊,你能明白我对你的爱吗?若你不想留这个孩子,那咱们就把他打掉,但是我担心更多的是你的身体,流产伤身,我怕你的身体受不住,且孩子是无辜的,我继承了他的这具皮囊,这孩子,其实意义上还是我的孩子,你可懂?”尹柏山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不必在意这些,也不要想以前的事,多想点以后的事,咱们的路还很长,我虽然无法左右以前的事,但是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过得很幸福,所以不要抛下我,没了你我在这世上就没活下的意义了,别忘了我---只为你而来……” 尹柏山抱紧宋晗蕊说道。 “晗山……你容我考虑考虑,我现在心里很乱……”宋晗蕊推开尹柏山,自己抱紧自己蜷缩在一起。 “好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答应我一定不要做傻事,我不能没有你……”尹柏山看宋晗蕊听了自己的话后抗拒自己的靠近,只能无奈的先离开,让采秋在一旁守着,有些事情,必须她想通才可以,即便是他也无法替她做决定。 心里却把原主骂了个遍,该死的即便是死了也给自己留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看着宋晗蕊那样,他也是非常心疼的,他也知道从遗传学角度考虑,这个孩子,是他现在继承这具身体的,但是从灵魂角度考虑,这孩子不是自己的,至少现在他和宋晗蕊还没有成亲,也没有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那里会有孩子。 喜当爹的滋味不好说,反正这孩子即是自己的又不是自己的。自己倒是没什么,生下来养着就是了,但是对于晗蕊来说,这孩子对她也许是耻辱的存在吧……所以她才那么痛苦…… 他已经和晗蕊说了,孩子不重要,他在乎的是她这个人,是她的灵魂,所以,这孩子是去是留,都由她说了算,他最 担心的是怕伤了她的身体…… 就这样宋晗蕊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两天,谁去劝都不管用,尹柏山也因为此事,茶饭不思。此事惊动了蕲王和王妃,尹柏山怕他们往别处想,破天荒的向蕲王喊了声舅舅,并说明原委。 大意便是冲煞那天,他自己喝多了,强迫了晗蕊,后在撕扯中自己不小心跌落床下,伤了脑袋,转了性子,对晗蕊礼让有加,慢慢的晗蕊就忘了那不愉快的事,可没有想到因为那事,现在发现自己怀孕了,一时接受不了。 尹柏山的话虽然破洞百出,但是联系到之前他做过的混账事,倒也是能理解的,所以蕲王和王妃表示理解。但是眼看这就快要到京城了,如果她还这样,皇帝召见完婚可就不好办了。 这边还在商量怎么劝宋晗蕊出门,那边宋晗蕊已经在喊采秋准备吃食了,这两天她分明能感受到腹部异于平常的温度,那是孩子在向她证明他的存在,这孩子如果早些时候发现,可能就不会留下来了,偏偏在她和尹柏山确定感情并进入稳定期。并且要成亲时被发现。说明他是希望母亲能留下他的。不然这两天她心情不好,手脚发冷,唯有腹部位置温暖着,并把这份温暖传遍全身。 现在她也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虽然他不是被祝福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她也不忍心。所以她听从尹柏山的建议,留下这个孩子。想通之后她突然觉得有些饿了,所以就叫采秋去准备吃食…… 尹柏山这边还在挨其他人的口水,待听到下人传话说晗蕊让人准备吃食时,兴奋的就要跳起来。也不管还在说他的人,直接撒腿就往宋晗蕊的房间跑去。 “宋小姐没有叫我妹妹进去,或者叫医官去,说明她想留下这个孩子?”同锦兴看着跟猴似的,窜出去的尹柏山对身旁的陈琦说道。 “这件事终究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难得是个大圆满,如果晗山对宋小姐无意,或者宋小姐恨晗山,或许这就以悲剧收场了……”陈琦说道叹了一口气,晗山这感情还一波三折啊,自己呢,看绞着手帕,还盯着门口看的锦夏,深感情路绵长。 “说到底,若阿蕊没有和他再次相逢,等她发现自己怀孕该有多么绝望,我真的无法想象阿蕊独自面对的情景,我印象中阿蕊都是比较坚强的,这次看她那样我真的很心疼,果然男人没一好东西!” 安宁跺了下脚,狠狠的瞪了陈琦和同锦兴一眼,拉着锦夏也出了门,独留同锦兴和陈琦一脸懵逼的大眼瞪小眼,他们什么时候的罪这个小祖宗了。 “晗蕊!你想通了?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尹柏山看着正在喝粥的宋晗蕊,两天不见她瘦了好多。心中不免一阵心疼。 “是,我愿意留下他,你愿意接受他吗?”宋晗蕊放下勺子,对尹柏山正色道。 采秋识趣的领着其他侍女退了下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当然,我愿意,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愿意接受呢。”尹柏山看房间就只有两人,也不在避嫌,抓住宋晗蕊的手深情的说道。 “你不介意就好……”宋晗蕊看尹柏山一脸认真,说这话时也无半分迟疑,说明他是真的接受她的全部,包括这个孩子。 “当然,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我爱的是你,爱屋及乌所以我爱你的一切,来再喝点粥,我来喂你。”尹柏山说着就抱起宋晗蕊做到自己腿上,像喂孩子似的,给宋晗蕊喂饭。 “你……你怎么这样……快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宋晗蕊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尹柏山抱在了怀里,还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虽然两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但是这……这次他也太无赖了,居然向喂孩子一样喂自己,太羞涩了。 “别动,小心粥撒了,就一会儿,好好把粥吃完,看你瘦的,我一只手都能抱起你。” 尹柏山此时耳朵像是被火烤着了似的,烫的慌,他也害羞了,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成年女性这么做,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在抱起她那轻飘飘的身体,心中一阵心疼,太瘦了,本来就不胖的人,现在因为有了孩子,还思虑那么重,身体如何吃得消啊,他无比庆幸宋晗蕊是留下了孩子,而不是打掉,这要是打掉孩子可能会要了她半命的,这古代医疗差,万一有个意外,人可能就没了…… 宋晗蕊听到尹柏山的话,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怜惜,就这么由着他给自己喂粥。本来就半碗的食量,竟因为他又多吃了小半碗。两人就这么的依偎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晗蕊……我……”尹柏山想摸摸孩子,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也知道现在说不合适,但是确实想摸摸他,感受他的存在。 “怎么了?”宋晗蕊抬头看着尹柏山的眼睛问道。 尹柏山正好低着头,宋晗蕊的额头正好磕在了尹柏山的下巴。这下磕得尹柏山眼泪快要流出来了,看来是磕疼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吗?”宋晗蕊连忙伸手去揉。 “不疼一点都不疼”尹柏山摇头说道,这一磕让他放弃了,去感受宝宝存在的想法了,现在氛围被破坏了,只能等下次了。 第七十九章 现在他心里有点着急,想着能快点成亲,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睡在她的身边,每天都能感受宝宝的变化 。 不错尹柏山是喜欢小孩子的。这孩子在宋晗蕊接受他,并同意生下他时,他就自觉的把这个孩子当成自觉的孩子看了,这一世自己不能生,但是晗蕊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自己的,所以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诚心接纳,必是不想错过孕期的整个过程的,这样晗蕊也不会多想,不都说孕期的女性,都多愁善感的嘛。他也是想让晗蕊安心。 这几日每天尹柏山都很早的在宋晗蕊房间,陪她一起吃饭,一直到晚上才依依不舍的立刻。两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甜的齁人。 这陈琦呢自是也趁这难得的机会,整日缠住锦夏,不是问东问西,就是借口自己这里疼那里疼的。 王爷王妃看着这些小年轻,倒是羡慕他们年轻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当年自己也是差点被指婚,还好最后因为鲁王谋反,动乱那几年自己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从此夫妻两人相濡以沫。两人也似乎又找回了当年恋爱时的感觉,黏在一起,蜜里调油。 整艘船上也就剩下郡主和同锦兴这两只单身狗,看着那几对卿卿我我的,根本挤不进去,两人只能凑在船头钓鱼。理由是船上有孕妇,吃鲜鱼,对孕妇和孩子有好处,尹柏山要陪着孕妇没空,同锦兴又自认是宋晗蕊圈外的外姓哥哥,所以钓鱼就落在同锦兴身上了。其实让船工撒一网鱼就来了,偏偏同锦兴自己拍着胸脯承包了钓鱼的活儿,尹柏山看没有人陪他,就由着他来了,他钓不到大不了让船工撒网捕些就是。 晗蕊也是突然对鱼腥味儿,没有呕吐的感觉了,想必知道是因为有了孩子,而不是晕船,所以这孕吐居然莫名的好了。 不日便到了京城,码头早有太监备好车驾恭候多时,待船停靠稳当,先去拜见蕲王。 并见了已经传遍京城的尹柏山,在这里等的是今上的贴身大太监,郑约。他自幼跟着今上,今上的兄弟姐妹自是都见过的,而今上的胞妹已故大长公主静安公主,他也是见过的,所以他这次奉命在此等候,不仅是来迎接长公主遗子,以示荣宠,其次是让他再次确认,此人是否 真如蕲王所言,和长公主面容十分相像。 并不是皇帝信不过蕲王,而是万一是人假冒,闹出笑话事小,那些好不容易镇压下去的遗老,估计又要起来蹦跶了。 他看到尹柏山扶着宋晗蕊走出来,那面容和当年长公主竟有七分相似,而身边的这位女子竟然那么像长公主的贴身女官,只是这身体看着病弱了许多。 他上下打量了下尹柏山,看到他腰间配的花瓣玉,眼睛亮了下,再看两人那么亲昵,想必这女子就是陛下口中所说的,岭山郡王未婚妻了。也是此次进京完婚的当事人之一。 “像!真是太像了,王爷这真的是长公主的孩子啊……”郑约激动的说道。 “郑总管,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进城吧,陛下还在等着我们呢。” 蕲王顺郑约的眼光看了眼尹柏山二人,看到尹柏山今天又把那枚玉佩,给戴上了,眉头皱了下,这孩子不和他说清楚,他就不知道事情的轻重。 其实蕲王不知道,尹柏山这是向宋晗蕊证明自己都是属于宋晗蕊的,连头上的发带,都当初宋晗蕊亲手做的,他还留着,身上的衣服,佩饰,发簪。无不记录着当初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重要场合,尹柏山穿这一身,虽然说不上不好,可到底是有点不伦不类的,宋晗蕊不是没有阻止过,但是这人就是要穿这一身,以此向所有人,包括皇帝证明,他和宋晗蕊之间的感情。 尹柏山不是不知道之前蕲王说的那花瓣玉的事,虽然没有言明,但是话里话外多多少少有点让他把那枚玉佩藏起来的意思。他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看郑约看到晗蕊时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么狗血,他穿的原身的母亲是公主,自己喜欢的人,不应该是丈母娘居然也是当年的当事人,看蕲王对那太监那么尊重,而且他年龄看着也比蕲王大了点,似乎是皇帝身边的近臣。 有点玩大了,万一这皇帝年轻的时候喜欢晗蕊的娘,而她娘又因为其他原因,嫁给了她爹,就是现在的老丈人宋坤,这皇帝万一见了晗蕊旧情复燃,让晗蕊进宫咋办? 尹柏山想了很多,但他还是果断的把花瓣玉给摘了。收起来。他还真怕皇帝看到这玉佩,回忆起之前的事,皇帝到时候要见的人肯定是自己不是晗蕊,只要不带着晗蕊就没有问题。他怕玉佩放他俩身边有事,还专门叫来陈琦,把他身上带的汉白玉给摘了,把花瓣玉交给陈琦保管,再三言明,这玉佩不可再向旁人展示。 陈琦何等聪明,一点便通,他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还是还是按尹柏山的说法做,先替他保管。照尹柏山对宋小姐的重视程度,这万一……尹柏山岂不要和人拼命了去。 郑约在前面带路,并服侍蕲王登上马车,回头看了眼尹柏山,看他换了配玉,心中一阵好笑,这小子还有几分小聪明,和当年长公主那机灵劲儿一样,这事他自是不会向皇帝提及的,毕竟圣意难测,但长公主当年对自己有恩,自己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可长公主蒙难失踪。再知音信时,已是天人永隔,她的孩子自是该有他们这些长辈护着了…… 尹柏山看郑约在看自己,他看了眼配玉,挠着头尴尬的对他笑了笑。郑约向他点了下头回他一笑,便乘了一旁的小马车在前面领路。 尹柏山看他没有恶意,心也就放下一半了,在车上小声和宋晗蕊说了自己的想法,并嘱咐她,京城人多眼杂,在大礼前尽量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古代有些皇帝可是没有什么伦理纲常的。 果然进了城,郑约只带着蕲王和尹柏山进宫,王妃领着郡主去后宫拜见皇后。宋晗蕊,陈琦同锦兴等被安排到了蕲王在京城的府邸,蕲王府。 尹柏山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在蕲王府比在他新赐的府邸好,毕竟那里面可没有一个自己人,蕲王府就不一样的了,毕竟是蕲王之前的府邸,看蕲王给让他安心的眼神,就可以明白,比较安全的。 郑约并没有让两人换衣服,说明皇帝的便装会面。而两人衣着也并无不妥。到了宫门本来是要搜身的,但是郑约似乎有皇帝旨意可以不用搜人,直接见驾。 也不知过了几道宫门,终于在御书房,见到了当今的大吴皇帝永庆帝。 “草民尹柏山,叩见皇帝陛下万岁”尹柏山按照蕲王府礼官教的礼仪,跟着蕲王一起行礼,只不过蕲王是弓腰行拱手礼,他行的是跪拜礼,在皇帝,面前他不能不跪啊。而且皇帝不说免礼他是不能起身的。 此前他已经接到郑约的传信,确定此子就是皇妹遗孤,自是从御案前快步走下,将他扶起。 “免礼,好孩子,快快起来,让舅舅好好看看你。”永庆帝扶起尹柏山,仔细端详着他。似是想透过他去看另外一个人。 “你真是的皇妹的孩子,不会错的,你能和朕说说你母亲的事吗?”永庆帝眼角含泪,抚摸着他道。 尹柏山也偷偷的打量着这位当朝皇帝,头发和胡须花白,面容消瘦,虽然保养很好,但是眼袋很深,已经呈现出老年之像,听人说这皇帝也才四十多岁的样子,居然就这么苍老了,他是拿现在的老年人和古代的人来比了。这个年龄的人已经不年轻了。 “陛下,晗山不到四岁时,阿姐就已经过世,他对阿姐是没有什么印象的,而且晗山此前头部又受过伤,前尘之事他依然不大记得了……”蕲王看尹柏山为难连忙,解围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是朕忘了,你来信确实有提及他自幼父母双亡,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吧。朕以为皇妹在那场事故里没了,找了几年没有音信,就没有再去找她,没有想到她当年还活着……”永庆帝拿帕子沾了沾眼角说道。 “陛下逝者已矣,您不必过于伤心,母亲当年逃亡至宋家镇,没有让陛下知道消息,想必是不想让陛下分心,毕竟当年蕲州地区当年不仅被反贼控制,还爆发了洪涝,局势难测……”尹柏山说道。 这些都是蕲王讲给自己听的,当年鲁王逃到蕲州,并控制蕲州,结果蕲州发生了百年难遇的洪涝。兵马难行,让陛下有机会一举歼灭。 按时间推算,蕲州收复时他母亲已经过世,诬陷之案审了将近半年,鲁王太子兵戎相见,光去围剿鲁王乱党都用了好几年,局势动荡,如果不是岭南王镇守边关抵御外敌,这大吴在当年那场内斗中早就被邻国灭了国了。 第八十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上位的不管是谁,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流离失所。那便算是一个好皇帝了。 而永庆帝似乎也做到了,虽然他上位,颇有波折,确实比那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出卖大吴防御图给邻国以换得支持要好的多。比较永庆帝身份是皇帝嫡长子,钦封的太子,坐上那位子,也是名正言顺的。 静安公主周澄,尹柏山原身的母亲,和蕲王还有永庆帝,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妹。当年永庆帝被陷害,也只有静安公主没有被软禁,凡是和永庆帝有点关系的全部都被控制,鲁王就只等皇帝下定决心下废太子诏书了。 静安公主一人带着几名侍卫,还有徐氏父女四人,一起出京找证据搬救兵去了,正是她以一己之力扭转全局,不然现在在这位子上的,就是当年的鲁王了。而静安还深得鲁王喜爱,毕竟是唯一的妹妹,不然那么多人都被他控制了,唯独对这个妹妹掉以轻心。若她不做什么动作,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现在应该还活得好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永庆帝,这么多年放不下她的原因,当年那没心没肺还特别胆小的的小女孩,在危急时刻做出那么大的决定,独自前往深山带回了,先皇敬重的名士分析局势的亲笔信。还有岭南王皇叔的证词。以及各路援兵…… 那天皇帝拉着尹柏山说了好久的话,至于话的内容,尹柏山都不大记得了,大都是原身母亲的事。 尹柏山穿着郡王朝服在朝堂上正式听封,那些见过长公主的人,在看他走进来时,便已经确定他真是如假包换的长公主遗孤,那眼睛还有那神采,不细看就以为是长公主女扮男装走进来一样。难怪皇帝私下召见他,并聊了那么久,分明就是透过他去看长公主啊。 由于皇帝也知道了尹柏山之前和宋晗蕊成过亲,但是名声不好听,冲煞为喜太过晦气,尹柏山自己也想重新补办婚礼,所以是蕲王也就替他向皇帝请旨赐婚,让他们重新办一次正经的婚礼的理由。 宋晗蕊已经有身孕了,所以这婚礼自是不能拖的太久,而宋晗蕊家在宋家镇,她父亲宋坤身体还没有好,不能长途跋涉,京城成婚,总得有娘家啊,所以蕲王就认了晗蕊为干女儿,他已经知道晗蕊的身份,所以这个女儿,他是真心认的,他也希望他能过的好,从蕲王府出嫁。 永庆帝听说后,觉得好事成双,就封了宋晗蕊西宁郡主的称号,虽然是一个封号,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但是听着确实是比较好听的。 婚礼定在了十月十日,那天宜嫁娶纳采订盟祭祀 冠笄,是这个月最近的好日子,时间比较短,所以婚礼准备时间就比较短促,由于宋晗蕊现在住在了蕲王府,尹柏山在自己的郡王府里住,见不着,他连准备吉服的心思都没有了。茶不思饭不香的,想快点见到宋晗蕊。 下聘纳吉什么防的都由皇帝指派的内侍郑约全全负责,他不用操心。 “哎呀,我说郡王爷,咱们这府里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眼看着这佳期将近,您这是怎么了哈……”宫里派来的教养嬷嬷。带着人准备量尹柏山的尺寸,好赶制喜服。 “嬷嬷我现在能去见晗蕊吗?我想她了,不知道她这几天吃的好不好,瘦了没有……” 尹柏山这几天快被这教养嬷嬷折腾死了,每天让练习婚礼规矩,这礼仪他也学了啊,蕲王府的礼官就不错,不知为何,这宫里的嬷嬷教的和蕲王府的不一样,他有点怀疑,这不是教男性的规矩,而是教女性的规矩。 其实他有所不知,这此是皇帝亲自主持婚礼。这礼制还是按郡王级别最高的来。虽然他的爵位不是最高的。皇帝特许的,所以规矩确实比寻常百姓成亲要多些。不仅是在皇帝面前,那天到场的可还有随行大臣一同观礼。自是不能闹出笑话的。 “郡王爷,这新婚夫妇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不吉利,乖,还有几天就可以见到郡王妃了。”教养嬷嬷哄道。 这郡王这么大了有时候居然和孩子一样孩子气,想着他身世可怜,对他自是像对自家晚辈一样和蔼。 尹柏山想着既然不能见面可以写信啊,然后他就每天写一封信向宋晗蕊诉说自己一天的经历,宋晗蕊看着好笑,但是还是很甜蜜的给他回信,一边安抚他一边写自己这一天发生的事。 安宁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就这几天不见,就受不住了,这让单身狗的她如何能受得住,她突然有些期待这甜甜的恋爱来了。 十月十日,这天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天气非常好。 尹柏山,不咱们的岭山郡王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吉服,胸戴大红花,带着一大队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蕲王府迎亲。 尹柏山骑在马上气宇轩昂,引来一群京城闺阁小姐前去围观,陈琦和同锦兴同样骑着马跟在他身后,嘀咕道 “咱们俩也不丑啊,怎么这目光全都集中到他身上了,怎么不看看我呢,我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呢。” “我已经有锦夏了,我不在乎那些,你自己的事看自己,谁也帮不了你?”陈琦一幅高冷的模样,意味深长的说道。 “哎……你这是要和我吵架吗?你把话说清楚……”同锦兴炸毛了。撸起袖子要似是要找陈琦麻烦。 “哎……哎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这车队,都是陛下御赐的,你们俩安分点,等婚礼结束,你们想怎么闹我都不管,但是现在不行!注意点……怪罪下来我可救不了你们。”尹柏山一面向四周拱手,一面小声提醒道。 同锦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陈琦,安分下来。好好赶路。 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礼官念完祝词,向首位的皇帝行礼后,开始唱道: “一拜天地!” 感谢上苍,让我二人相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二拜高堂……” 此生我定要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尹柏山和宋晗蕊红绫为引,先向坐在首位的皇帝皇后夫妇,行跪拜礼。然后向放在最后面父母的牌位行礼。 “夫妻对拜……” 自此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携手百年…… 尹柏山揭开了宋晗蕊的红盖头,因交代要在喜堂上,给皇帝敬茶。所以就有些变动。 尹柏山看着新娘打扮的宋晗蕊,比之前更漂亮了,他的心不争气的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两人不觉看痴了。 “咳咳……郡王爷,该向陛下敬茶了。” “新郞向娘舅敬茶。”尹柏山被人提醒,不好意思的扶着宋晗蕊,跪在皇帝面前,向陛下敬茶。 “舅舅请用茶……”皇帝特意交代,新人敬茶可以唤他舅舅,他是以舅舅的身份出席。 “好……好孩子。以后要好好的。”皇帝端过尹柏山呈上的茶抿了一口。旁边的的郑约立马递上一个红包。皇帝接过后方在托盘里, “舅母请用茶。”皇后也抿了一口,放了红包,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礼成…… 送入洞房……” 皇帝在看到宋晗蕊面容时,非常激动,他似乎明白过来,蕲王为什么一直催促他们二人这么快完婚了,他居然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堪。不论当初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都是不易的,他怎么会对晚辈做出什么事来。 这宋晗蕊他也是有派人调查过的,母亲早逝。似乎给她留了不少家产,没有舅家。当时那船也是在蕲州一带沉没的,这两个小辈能以这样的方式走到一起,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这样也好,透过他们似乎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和她…… 皇帝和皇后在吃完新妇茶,就高兴的先行离开了,他在这里,大家都放不开,大喜的日子,当然热热闹闹的才好。 尹柏山在皇帝看到晗蕊面貌时,那脸色他以为完了,没有想到皇帝居然高高兴兴的走了。这让他摸不着头脑。心里却是想着,赶紧走,尽快离开这里。 那些随皇帝前来观礼的大臣,自是备了礼物,自己当天有公务在身的,皇帝走了就随皇帝一起离开了,尹柏山酒席都省了,但是礼物他却是收了。 这算是皇帝给尹柏山弄的外快,这京中大官,那个出手,送的都是价值不菲的。这次他可是赚翻了。 婚宴上尹柏山把他们的白酒,醉纯香给推荐出去了,他和替他挡酒的陈琦同锦兴,喝的是底浓度的酒,那些在婚宴上的官员,还有那些不请自来的人,喝的都是实打实的五十多度的酒。 而他们三人,凡是有人来敬酒,来者不拒,虽然是喝的缠了水的酒,喝到最后,除了尹柏山微醉,陈琦和同锦兴也醉了,但他们仨把在场的宾客全部都给灌醉了。 一时间,蕲王只能代替尹柏山,派人把那些喝醉的人一一送走,有随从的交到随从手上,安全送回家,没有带随从来的,认识的就派人送回府上。 他们三人灌趴了整个婚宴上的宾客,一时间成为京城一件趣闻,这醉纯香就此打开了京城权贵的市场。 第八十一章 尹柏山捧着今天的礼单,在新房里傻乐。 “晗蕊,你看今天收了这么多礼,这可是能换好多钱的啊,我那两个舅舅就是出手阔绰,皇上送的这些都把那些人给比下去了,居然送给我京郊一处农场,面积还不小呢,还有我蕲王舅舅,他送的珍珠玛瑙如意这些……今天我们赚发了……嘿嘿……” 尹柏山指着皇帝和蕲王送的礼单凑到宋晗蕊跟前,让她看。 “晗山……这些你的府库都有的,蕲王爷说,陛下已经在让人整理大长公主府资产清单了,那些都是你母亲的,你现在回来了,就要归还于你……长公主当年深得先皇喜爱,那些奇异珍宝,自不再少数,而且陛下这么多年也并未将公主府的资产并入内库,所以你就不必在乎这些小利了……你看这都什么时间了……” 宋晗蕊已经哈欠连连,但是顾及尹柏山的感受,还是温柔的劝解让他早些休息。 “那些我不要,这些就足够了,赶明我和陛下说去,那些就让陛下收入国库,用于基础建设吧,这些我们都花不完了,还要那些做什么,况且,……” 尹柏山看室内还有人在,不好意思的把人都撵了出去。 “况且陈琦那小子做生意也不赖,那肥皂生意,他说我现在分成都大几千两银子了,而且这醉醇香这京城一旦大卖。那钱可是滚滚来啊,反正我也不打算定居京城,那资产卖又不能卖,带又太占地方,还不如送给皇上呢。” 尹柏山嘴上抱怨着,但是还是听从宋晗蕊的建议,恋恋不舍的收起礼单。 “那你打算定居在哪里?陛下虽然封你为岭山郡王,虽有食禄,却不像蕲王殿下那样有封地的。” “宋家镇我是不打算回去了,尹家村是原身祖籍,不能不回,而且蕲王舅舅想把我母亲的墓迁出来,葬入之前早已建好的公主陵寝。正好把原身父亲的墓也迁走,每年回去一次祭祖就成了,等咱们百年之后,就直接葬入公主陵园了,还有咱们的孩子,以后都是有自己的家族墓地的,他们也不会再回尹家村了。”尹柏山为以后打算着。 “噗嗤……我还是头一次见人,在新婚夜,说坟啊,墓啊,的咱们才刚成亲没多久,你就把百年之后葬在哪里都想好了……你也不忌讳这些?” 宋晗蕊笑道,她自是不在乎这些的,尹柏山既然能魂穿于此,这世上想必是有些神鬼的,但是直到现在除了尹柏山,其他的还没有亲眼见过,有尹柏山在她自是不怕的。 “我是无神论者,我是不在乎这些的,只是那尹家村,我着实没什么感情,好不容易想认个兄弟呢,结果到最后还出卖了你,图啥呢,还不如陈琦和锦兴实在呢,至少他们是真心帮我,没想过要害我……这就足够了,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管他什么亲戚不亲戚的。” 尹柏山不在乎的挥手说完,这才发现,满室红绸,烛光摇曳,新婚夜他居然大煞风景的说这些……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 “咳……晗蕊……不娘子……那个你饿不饿……”尹柏山莫磨磨蹭蹭的往宋晗蕊身边挤了挤。 “之前你不是让人给我送过吃食……你忘了?”宋晗蕊脸颊发烫,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的说道。 “也是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尹柏山拍了下脑袋说道。 他正想揽过宋晗蕊时,看到宋晗蕊不经意见皱了下眉头,想起晗蕊现在有孕在身,闻不得异味,他吃过酒没有洗漱就急匆匆的过来了,身上一定充满了酒味儿。 他闻了闻,还真是连忙起身和宋晗蕊说声他先去洗漱下。就喊人沐浴洗漱。 结果沐浴的水下人早就备好了,他也顾不得是谁那么贴心安排的,直接去隔壁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等他再次进入房间,就看到侍女在服侍宋晗蕊洗漱。 原来他在唤人备水洗漱时,宋晗蕊也想洗漱,故而也着人备水,只是毕竟没有尹柏山胡乱洗漱那么快,他只是刷牙漱口,把身上的异味儿洗掉,而宋晗蕊是认真的泡澡,宋晗蕊以为按平常尹柏山洗澡慢的程度,她洗完时尹柏山也应该刚洗完才对。 尹柏山挥手让屋里的侍女退下,还打手势不让她们出声,那些侍女捂着嘴偷笑,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新房。 尹柏山看着宋晗蕊那白皙的背部,喉咙没由来一紧,这是他从未产生过的情愫,但是也只是分神片刻,便又保持清醒。 之前他有被同锦兴塞小人书看,虽然长那么大,但是这方面还真是一片空白,从小没有人教。所以结婚后还是知道些的,但是晗蕊已经怀孕,他万万是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他也手欠非要学电视里的情节,把人都赶出去了,现在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喊人进来时,宋晗蕊也已经洗好了。 “采秋,你帮我把衣服那过来。”宋晗蕊没有转身,拿着旁边干净的麻布擦拭身体 ,边说道。 尹柏山一听她要衣服,四下看了看,换洗的衣服放的好好的,连忙捧起递给她。 他实在是不敢再看宋晗蕊了,再看就会因为心中的邪火要暴走了。 宋晗蕊只看到衣服的一角,但是看那人的衣袖和手不对,屋内的婢女没有穿这红绸的。扭头看递衣服的主人,发现居然是红着耳朵低着头的尹柏山,连忙缩进水里,再看了下四周,发现屋内就只有他们两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采秋她们呢?”宋晗蕊羞恼道,她没有想到,尹柏山脸皮这么厚居然偷看她洗澡…… 尹柏山看宋晗蕊竟然比自己还害羞,那他现在是个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自是要装一装面子的。 “咳……你我已经成亲是夫妻了,这……这坦诚相见是迟早的事……额……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看,不是偷看……” 尹柏山红着耳根子,装作一副强势的样子说道。 “你……你无赖……你。你快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宋晗蕊一听这话,又气又恼,抓过尹柏山手中的衣服,让尹柏山背过身去。 “好好你别着急,我错了,当心身体,我不会做什么的,你慢点别着急……”尹柏山看宋晗蕊急了,他连忙认错,背过身去,现在晚上寒气重,也不能让宋晗蕊泡太长时间澡。 宋晗蕊看尹柏山背过身去,确定没有转身的迹象,胡乱的擦拭了下身上的水,就快速的穿好衣服。 “晗蕊你慢点,我保证不转身偷看的,你把身上的水擦赶紧,不然容易着凉的。”尹柏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和淅淅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连忙说道。他还真怕宋晗蕊就这么直接穿衣服,容易着凉的。 怕什么来什么,等宋晗蕊对他说了好了的时候,尹柏山就看到她身上的水因为没有擦干净,把那暗红色的中衣都印湿了。 “怎么说你就是不听呢,你现在怀着孩子,抵抗力差,小心着凉。”尹柏山上前一把抱起宋晗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把她抱上床,并给她盖好被子。 “我头发还是湿的,还没有擦呢,这把枕头都给打湿了。”宋晗蕊挣扎着要起来。 尹柏山跟包粽子一样,又把她卷吧卷吧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余一个脑袋。让她在床上坐好。自己去拿帕子给她擦头发。 “以后白天中午洗头,晚上洗头对身体不好,这水气一时半会儿擦不干,晚上就着湿头发睡觉,容易生病……” 尹柏山细细的帮宋晗蕊擦着头发说道。 宋晗蕊看尹柏山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以为是刚刚自己说的太重了。他生气了小声的问道。 “晗山,对不起,作为你的妻子我该尽为妻之责的……刚才我不该那样说你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那儿跟哪儿 ?这小丫头怎么想的……以为自己生气是因为不让他看她的身体?你有的当年我也是一样不少的,只是现在换的和你不一样罢了。哎还是说清楚吧,免得你胡思乱想的。尹柏山心里叹了口气,说道。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气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这晚上洗头,在尹家村我都说过的,结果今天大晚上的,你还是洗了头,你现在身体虚,这若是着凉生病,对你和孩子都不好的。你身体能吃得消吗”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一定等天暖和的时候洗头,好不好别生气了。”宋晗蕊从被子缝里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摇着尹柏山的衣袖撒娇道。 “你下次注意就好,咱们自己家没有外人,披着头发我都不介意,所以不要因为形象,而忽略的健康。”尹柏山难得看到宋晗蕊对他撒娇还软萌软萌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看头发也擦的干的差不多了,就把宋晗蕊这只大粽子放到床里面,自己又拉来一个被子,一半盖在宋晗蕊的被子上,一半留着自己盖,新婚夜喜烛不能吹灭,也就这么的亮灯睡觉了。 宋晗蕊看尹柏山这样和她分被而眠,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尹柏山果如他所言,不会动她,那么尊重自己,自己刚才因为洗澡的事还那么说他……而自己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把最好的留给他…… “怎么了?又胡思乱想了?时间不早了,不要乱想早点睡觉。乖乖睡觉”尹柏山忙完,就看到宋晗蕊盯着自己发呆,一看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上床,抱着包裹她的被子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哄道。他怕再揭开宋晗蕊的被子她容易受凉,所以才抱着她睡的。 宋晗蕊害羞的往被子里钻了钻,结果尹柏山抱的太紧,钻不下去,只好把头埋在尹柏山的胸前,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尹柏山太累了,又喝了那么多的酒,盖好被子抱着宋晗蕊,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宋晗蕊听到尹柏山的呼噜声,知道他是睡着了,挣扎着出了自己的被窝。挪到尹柏山的被窝里,偷偷的在尹柏山的下巴亲了下,抱着尹柏山一起陷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八十二章 尹柏山睡姿不怎么好,喜欢夹着被子睡觉,这宋晗蕊往他怀里凑活脱脱一人行抱枕,还不时的向抱枕上蹭蹭。 宋晗蕊比尹柏山睡的晚,结果大清早的硬生生的,被他那有胡渣的脸给蹭醒了。醒来就发现被他抱在怀里,还抱得死死的,若是用力挣开,可能会把他给弄醒。尹柏山因为婚礼的事情,本就没休息好,看他眼下的青印,就知道没睡好,她都已经听到门外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了。 郡王大婚,且因为上无父母长辈,所以不用起早敬茶。门外那声音,想必是在边上候着,等着准备随时叫人进来服侍。他昨天把人都赶出去了,也没有叫人进来,想必是忘了这府上大都是宫里人,规矩多。 宋晗蕊就这么枕着尹柏山的手臂,窝在他的怀里,东也不敢动,(此处省略若干字,两人贴的很近,大清早的请自行脑补……)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时,他倒是因为手臂被枕麻了,自己醒过来了。 “嗯?晗蕊?你不是在那个被子里吗?怎么……”尹柏山迷糊的看了眼怀中的宋晗蕊,还在疑惑她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被窝里来了。连麻的手臂都没有抽出来。 宋晗蕊见他已经醒了过来,连忙向里挪了挪,离尹柏山身体远点,他现在的身体烫的吓人。 尹柏山看宋晗蕊不说话缩在被子里,远离自己还把大半的被子卷走,他似乎也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尴尬的夹着腿,连忙起身去找衣服。他确实有点不自在,让宋晗蕊见到了自己的糗事。 门外等候的侍女,在听到室内声响后,贴门问道 “郡王郡王妃,是否传唤洗漱……” “等等,一会儿我再唤你们。叫厨房先顿点燕窝粥,早上吃这些就成……” 他实在受不了,那些人每天中规中矩的,准点在门口等自己传唤洗漱。他不喜欢自己的房间有其他人,即配房丫鬟在外厅睡着。把人都赶走了,所以这个配睡算是取消了,但是这早上准点在门外候着,却是改不了的。他也懒得理会,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准备回蕲洲。 这府里的人他一个也不带走。都留在这里,反正月钱又不是他发,就让她们留这京城吧。 他吩咐好后,身体也平复下来了,他穿好衣服,去床前叫宋晗蕊。宋晗蕊还红着脸埋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晗蕊,起床了,咳……怎么还害羞了”尹柏山看宋晗蕊这么害羞,顿时起了逗弄她的意思。 刚才抱着晗蕊,那手感还真软,要不是身体原因,他都想赖在床上,多抱她一会儿了。 尹柏山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在宋晗蕊脸上一通乱亲,逗得宋晗蕊连忙伸出手,去推开尹柏山的脸。这晗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赖皮,前一秒还是君子,后一秒就变成一个舔人的小狗了。 尹柏山算是想明白了,他们俩还是他得主动些,不然两人就这么害羞也不是办法,毕竟要共度一生的,这日子长着呢,而且他也发觉自己赖皮些,能解锁晗蕊多种表情……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看时候也不早了,宋晗蕊在尹柏山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唤人端水洗漱。 宋晗蕊给尹柏山梳好发髻,由于尹柏山不会梳古代的妇人的发型,他也就给宋晗蕊描了眉。待两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才让宫里的关嬷嬷给宋晗蕊梳好发髻。 收拾妥当,两人吃了些粥,就被关嬷嬷请到堂前,然后向宋晗蕊,即新晋的岭山郡王妃,介绍郡王府里的下人,下人排好队一波一波的向郡王和郡王妃请安,道喜。 这对尹柏山来说可有可无,这郡王府他不打算常住,这人嘛现在和他说那么多他也一个也记不住,估计是让下人认主人的,怕认错之类的吧。 赏钱自是有孙管家安排,这完全不用他来操心,皇帝是把原公主府里的关嬷嬷和管家给抽调过来伺候尹柏山了,虽然两人年事已高,但是至少可以帮他这唯一的亲外甥给培养好一批忠心的仆人。他也能放心让他们照顾,无外乎是怕仆人因为尹柏山出身乡野,怕仆大欺主。 尹柏山看撒出去的钱,心里一阵心疼,这可都是自己的钱啊,府里可以不用这么多人的,而且他也不喜欢人伺候……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有这么多钱了,还在乎这小钱吗?这些人他还真想知道是不是甘心愿意做供人使唤的下人呢,如果不是可以给他些钱让他出府自己做些小生意什么的,当个自由人,比在府里当下人强多了。 虽然只是在心中想想但是,他还不能说出来,正想着,听下人传话,说陈琦和同锦兴醒了,由于昨晚新来的下人不知道把两人放一间房间了,两人醒后还大动干戈了一场,至于什么原因,尹柏山也不清楚,就是因为两人的吵架声。动静太大,才来请尹柏山去看看的。 “住手,来人还不快把他们俩给拉开,这是怎么回事”尹柏山刚进院子,就看到陈琦趴在地上被同锦兴骑在身上,手都被同锦兴别到后背,不让他动弹。 尹柏山和宋晗蕊交代声就领着几个人往同锦兴和陈琦住的客房跑去,但感觉还是来晚了,错过精彩时刻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大清早的,就干起架来了?今天可是我新婚第一天,你们就这样?”尹柏山看同锦兴恶狠狠的瞪着陈琦,陈琦似乎是礼亏,不敢直视他。 尹柏山看两人不会再动手,吩咐人准备点醒酒汤,让院子里的下人退下,就他们三个人, “好了现在就咱们仨,没有外人了,说说吧,你俩咋回事?昨天晚上还同心协力帮我挡酒呢,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昨天是不是故意把他送我房间的?你去问问他干的什么好事……”同锦兴本来想指责尹柏山的,但是看他穿着的是郡王制式的常服,知道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口无遮挡了,他们三个还好说,万一传到陛下耳中,那就不一样了。 “陈琦,你说说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锦兴这么生气?”同锦兴生气他还是头一次看,之前无论怎么开玩笑,这家伙都跟没事儿人似的,这次陈琦一定的干了超出锦兴底线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和陈琦闹翻脸的姿态这样对陈琦,显然是真生气了。 “那个,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锦兴房间的,我喝醉了吗,早上脑子不清醒,以为是在做梦,把锦兴当成了……当成了锦夏,不自觉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赶巧这时锦兴也醒了。然后就发生了刚才你看到的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要相信我”陈琦看了眼还气呼呼的同锦兴,他也羞臊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哭丧着脸说道。 “你还敢说,男人和女人你都分不清吗?我脸上还有胡渣,你也能看错,亲的还不止一口!” 同锦兴说着就要过去揍他,被尹柏山拦着没去成。 “哎呀,好了锦兴,我看不如就把锦夏许配给他吧,或者给他们些时间多接触接触,再这样下去陈琦可能会在清醒状态把你当成锦夏,你看他都害了相思病,才把你误认为锦夏的,这次就饶过他吧,赶紧给他们些时间,对处处感情才是。” 尹柏山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劝说道,然后还打手势,让陈琦赶紧给同锦兴赔礼道歉。 这事在陈琦承诺再给他多分一分醉纯香的分成,然后再送他几本珍藏的小人书,才算事了…… 倒是尹柏山回到房间,和宋晗蕊说起这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天都是这样的状态。这让宋晗蕊很是无语。 尹柏山还是在成亲三日后,向皇帝上了道折子,请愿随蕲王一起回蕲洲定居。 皇帝再三挽留无效后,也不再勉强,只是嘱咐尹柏山尽快将他母亲的坟墓迁到公主陵园,早日享受皇家祭祀。尹柏山在京城御赐的府邸永远是他的,他可以随时回京看看皇帝。 至于宋晗蕊的身世,和当年发生的事皇帝也从未向他提起,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由于醉纯香要在京城开展业务,陈琦和同锦兴就留了下来,锦夏似乎和陈琦交往得不错,也留了下来。 尹柏山临走之前,和陈琦还有同锦兴商量了下,决定把酒精消毒的方法,还有外科一些医疗手段写下来,让蕲王转呈皇帝,现在大吴也不是多太平,边关的戎兵每年都来骚扰边关将士,且大多都是只伤人不杀人,但是医疗条件有限,都是治疗过程中死亡,这让关士气大大受挫。他写的这些至少能挽救一些士兵的性命,虽然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这样几率会大大折扣,但是总比现在强吧。 安宁郡主破天荒的没有跟蕲王一起回去,尹柏山就在蕲洲买了一片地,建了自己的府邸,他暂时买了处宅子先住着,还把宋家镇的岳丈给接过来一起住。 在尹柏山和蕲王一起办完迁坟事宜后,也已经年关将至。宋晗蕊肚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府邸还没建好,只能先住在购置的宅邸,其实尹柏山是希望孩子出生时是在自己家出生的,毕竟这边算是别院,在建的才是正院,意义不一样。 画的图纸不大,但是他蕲王舅舅说必须按规制建造,不然这城中都不敢造比他宅邸大的院子,所以院子就又扩充了。工期也随之延长。 第八十三章 所谓好事多磨,在尹柏山准备婴儿用品时,陈琦和锦夏的婚事也敲定了,陈琦可是入院抱得美人归了,而同锦兴就过的没那么好了。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天锦夏和陈琦一起告诉同锦兴,他们已经私定终身,陈琦待回去后就 会上门提亲,同锦兴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大受刺激,感觉呵护这么多年的小白兔被狼叼走了,那天自己带了好几种不同的酒,搀着喝,误打误撞的开启了新的喝酒方法,和现代调酒类似,几种不同口味的酒缠到一起能喝出另外的口味来。 那天安宁正好也没事,看到他满院子的找人试酒,自己好奇,也尝试了下……然后她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又让人把京城各大酒庄的酒都买了些回来,两人就这么在在房间里调酒试酒,反正院子里的丫鬟仆人都被他们给灌醉了,两人虽然只是小抿一口。 但是顶不住量多,两人就这么喝醉到了房间里,也不知是谁的手拦上了睡的腰,两人就这么不觉中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然后呢安宁惊叫着说同锦兴毁了她的清誉,要让他负责,同锦兴自是看不上安宁这么嚣张,自是不肯,结果这事儿也不知被谁捅到了皇帝那里,皇帝看事情已经这样,干脆下旨给两人赐婚了。 这赐婚像是捅到同锦兴马蜂窝似的,对安宁那个态度那叫一个恶略,但是也没办法,君无戏言,这圣旨已经下了,自是不能违背,由于蕲王夫妇已经回了封地,这婚礼是没有办法在京城举行了,只能让两人回蕲洲举行婚礼。 本来皇帝还想做主婚人呢,但是鉴于安宁有父母在,这西戎一接近年关就又开始频频骚扰边境,国事繁忙,确实有心无力,只能赐下一堆金银珠宝之类的,让他们回蕲洲完婚。 尹柏山提供的酒精消毒缝合伤口,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士兵的伤亡,但是因为感染化脓死去的人还是太多了,当他知道这个事情后,心里不免生出要寻找抗生素的想法,但是他只知道青霉素貌似是从发霉的粮食里获得的,主要是玉米,但是本朝没有玉米。麦子大米这些霉变的他还真不能确定是什么细菌。 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人去西方看看,看看那边的工业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但是路途遥远还没有人愿意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想法记录下来,传播出去,让后来人去探索,毕竟他不是医学院毕业的,对这也只知皮毛…… 就这样在尹柏山写宝宝成长日记的过程中,他和宋晗蕊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 由同老爷子亲自坐镇,他也安心不少,他头一次体会到在产房外等孩子出生的焦急心情,一方面他是担心宋晗蕊发生什么意外,毕竟她也才十七八岁,年龄还比较小,人不都是说生孩子,会要了女人半条命吗,而且在还是在古代,还不能剖腹产,危险可想而知,他有陪宋晗蕊锻炼的习惯,不让胎儿养那么大,就怕生产时发生难产的情况。 即便是他已经做足万全之策,还是出现了他最怕发生的事,宋晗蕊难产了,宋晗蕊身体比较瘦,骨盆比较小,胎儿的头又比较大,所以卡着了…… 当稳婆双手是血小心翼翼的告诉尹柏山要保大保小时,被他恶狠狠的推到一边 。同老爷子面前重重的跪下求道。 “老爷子,我只能靠您了,求求您一定要帮我救回晗蕊和孩子,我要两个都活着。” “晗山,你这是做什么,你我都这般交情了,人我一定帮你救回来,我们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尹柏山和同老爷子不顾众人阻拦进了产房,幸好他请了不止一个稳婆和大夫在府里住着。旁边那几个稳婆也都被叫了进去。 “晗蕊不要怕,同老爷子医术高超,他一定能保住你和孩子的”尹柏山怕在产床前,边帮她擦拭额头的汗,边安抚道。 “晗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晦气重赶紧出去,答应我一定要让孩子活着……” 宋晗蕊疼得都快没有力气了。但是还特意叮嘱道,她是怕她挺不过去,尹柏山会受不了,和尹柏山相处的这么多日子里,她能感觉到尹柏山对孩子的爱不亚于她,只因这孩子是她生的。 “说什么傻话,你和孩子一定都会好好的。我要你们都活着。”尹柏山眼中含泪说道。 同老爷子在一旁号完脉,又问了稳婆,现在胎儿情况,沉吟片刻,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就是强行把孩子从肚子里推出去,再这样下去,孩子也会窒息死亡。 “晗山,让人去找熬点参汤,或着参片让晗蕊含着,我现在强行推孩子下去,还需要她来用力配合。她现在体力不支需要人参吊着那股精神气儿,不要让她睡着了。” “去年我挖的山参可以吗?我今天特意带在身上的。”尹柏山从怀中摸出去年挖的山参,他让人切片放在一个瓷瓶里保存着呢。 “那自是再好不过了,不然让人取还需要时间,你赶紧让她含在嘴里。我就要开始了。”同老爷子看尹柏山拿出瓷瓶,并倒了些山参片出来,保存的很好,就让他赶紧用了,他也嘱咐下人赶紧去熬碗参汤过来。 尹柏山把参片放到宋晗蕊嘴里,看她已经是办昏迷状态了,连忙叫醒她,然后回想他在现代看影视上,产妇生产都不是平躺着的,现在孩子卡着,只能司马当活马医了,抱起宋晗蕊让她以直立的状态生孩子,并嘱咐好稳婆在下面垫好东西别没接好伤了孩子。 同老爷子看尹柏山这样,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产妇使不上力气时,这样再用力推拿,孩子更容易出来。 “晗蕊不要睡,再加把劲儿,咱们的孩子就要出来了,你还没有想好孩子的名字呢,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呢,赶紧醒醒,再用点力孩子就出来了……”尹柏山看自己还是叫不醒宋晗蕊,带着哭腔说道,他怕……他真的怕宋晗蕊就这么没了…… “对对就这样和产妇说话,让她也用力……”同老爷子,在宋晗蕊身上扎了几针,开始在她的肚子上推拿起来。 “再用点力,孩子头出来了些……”稳婆在下面喊道。 “晗蕊,你听到没,孩子快出来了,你再用点力啊,晗蕊……晗蕊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对不起我错了,当初不该劝你留下这孩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尹柏山叫不醒宋晗蕊了 ,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他快崩溃了。 “晗山……不要哭,我没……没事儿……”宋晗蕊还是在尹柏山即将崩溃之际醒了过来。 “哇哇……哇哇……”一阵嘹亮的婴儿哭泣声,在这时响起,孩子平安出生了…… “恭喜郡王郡王妃,是一位小郡主……” 稳婆把孩子举到宋晗蕊和尹柏山面前,让他们看。 “晗山,答应我……照顾好咱们的女儿……”宋晗蕊看了眼孩子,抚摸着尹柏山的脸对他说道。 “晗蕊孩子生下来了,你就没事了,孩子当然是咱们俩一起照顾啊。乖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尹柏山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稳婆惊恐的喊道。 “不好了,郡王妃大出血了……” 正在尹柏山手足无措时,同老爷子,在诊脉后,在宋晗蕊身体的几处大穴。扎了几针,血止住了。但是宋晗蕊还是陷入了昏迷。 在得知宋晗蕊并无大碍后,他松了一口气,大出血可是要命的,还好,有同老爷子在,看来请他坐镇还真没有请错。 在经历了生产风波后,尹柏山检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让宋晗蕊再生孩子了,一个孩子就够了,他可不想再经历快要失去她的经历。 以至于陈琦和同锦兴两家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他还只有那一颗独苗苗。 宋晗蕊自是不想让尹柏山只有这一个女儿,她想给他生个真正意义上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奈何尹柏山避孕效果做的好,还偷偷的找同老爷子配了男人可以吃的避孕药。还一直骗她说是因为生雯雯时,伤了身体不易有孩子,她也是找其他大夫诊脉后发现的,身边凡是会医术的都被尹柏山交代过了,所以都守口如瓶。 即便尹柏山怎么防御,也抵不住每天想办法破解这些的宋晗蕊,宋晗蕊偷偷的换掉了尹柏山藏起来的药,换成了其他补身体的药(至于什么药请自行脑补),然后终于在一次尹柏山醉酒后用了强,也就那次宋晗蕊成功怀孕。 尹柏山因为宋晗蕊偷偷怀孕生了她很长一段气,在确定宋晗蕊不肯打掉孩子和同老爷子和请的其他几位大夫的再三保证下,生产不会有意外的,他才安心,但是他还是小心的催促宋晗蕊锻炼身体,不把胎儿养那么胖。 其实尹柏山多虑了,现在宋晗蕊身体已经长开,如果还像之前养第一胎的养法,生二胎是没有问题的。 尹柏山还是在次年秋天迎来了他的长子和次子,不错宋晗蕊怀的是双胞胎,她母亲和她舅舅就是,只是她母亲失忆了,所以她压根不清楚她有几个哥哥。 此后尹柏山和宋晗蕊说开,以后不再生孩子,三个孩子正好,他也不愿意宋晗蕊再生了。 尹柏山不纳妾,一生独宠宋晗蕊一人,并设家规,尹家儿女不论嫁娶,男不可纳妾通房**,若无子可收养同宗或外姓孩儿,但是绝不可以无子为借口纳妾通房的,女嫁男着亦尊女方家规,女婿亦不可纳妾通房**。若因无子,可合离另娶,尹氏女儿不与他人共享一夫。 尹氏嫁女自是为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即便是合离,也可以自己过的很好。 因为是世袭爵位,所以凡是娶他家的女儿的,都必须做好一生只此一人的决定,不然郡王府有权结束婚姻,并提送衙门。 加之同锦兴和陈琦也仿照尹柏山的家规,对自家儿女做了如此规定,一时间,一夫一妻竟然成了蕲洲城一大特色亮点,惹得临洲的女儿,都想嫁入蕲洲。 尹柏山都没有想到过,他会因为家规,在蕲洲城,乃至整个吴国传颂多年,而他和宋晗蕊的爱情故事也被广泛传颂。甚至还延伸出各式各样的版本来…… (本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完结了,写了快三月了,谢谢你们愿意看我写的故事。 由于名字难记,笔名现在改为“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