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上大反派》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傍上大反派》作者:梧桐色 文案 原以为自己是穿越进了小说里,还被大反派缠上了,跑不掉避不开,最后还为反派英勇献身! 爱上你没道理 流氓不要脸×霸道醋坛子 小剧场: “对哦!我干嘛关心你一个反派的死活!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想办法傍祁越!”秦柯叉腰道,搞得他都分不清主次了。 秦柯刚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逼来,祁战已经伸手扣住了他的咽喉。 “我错了!”秦柯一秒求饶,我的乖乖啊,这小子一脸杀气,不求饶就是求死啊! 祁战未松,目光逼近,咬牙问道,“最重要的是祁容?” “不不不!最重要的当然是你,你看你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眉目星辰风姿绰约是吧!肯定甩那个什么祁越几百条街!”秦柯憨笑,“是绰约哈?这回没错吧?”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柯、祁战 ┃ 配角:祁越、步灵歌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穿越成为路人甲,不撩男主撩反派 第1章 前篇 我叫秦柯 二十四岁 性别男 爱好女 无职业者,也就是传说中的混混一名,因近期太闲没事干刷了一本最近新起的一本大女主小说。 大概内容就是现代某位姑娘穿越时空到了一个空架朝代,成了一名不受待见的小妾之女,还自带了一个特别牛逼的系统,有各种宝贝,功能简直比游戏外挂还外挂。除此之外还意外邂逅了本部作品的男主,一朝王爷,又帅又多金简直就是新时代男人的情敌对象! 两人恩恩爱爱披荆斩棘最后斗垮了大反派,然后到了结局作者竟然说女主和男主斗了几百章的大反派竟然是个误会! WAIT? 反派被戳瞎一只眼成了独眼龙你说是误会? 反派被一道斩断胳膊成了独臂人你说是误会? 反派身中剧毒唯有自废筋脉你说是误会? 反派被男女主合力戳成马蜂窝死无全尸你说是误会! 对此我只想说一句! 我误会你妹啊! 第2章 穿越了 秦柯无语的把手机丢到一遍,花了三天时间刷完的小说结局已经无力让他吐槽,如同瘫痪一般的倒在了沙发上挺尸。 “装什么死赶紧起来!”林伟踹了一下沙发,拿着抹布把桌面擦干净。 “别说话,我抑郁了!”秦柯连眼皮都懒得掀开,继续在沙发上装死。 “抑郁个屁!起来干活!”林伟一毛巾摔在他脸上,捡起他丢在地上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小说大结局上,林伟看了看左上角的小说名字,“大女主小说你可真能看!” “无聊的呗,一进去就在推。”秦柯坐起来,“帆哥带小嫂子度蜜月去了,刀哥跟新哥去见家长,项和忙着追梁经理,达子和小西去看酒店,上水就剩下我们几个了。没事干!想打架!啊……好无聊!” “帆哥不是让你去新公司帮忙吗?”林伟把手机丢给他,现在的上水的确是太清静了。 “别逗了,站在哪儿跟个二傻子似的让人拍我还不如睡觉。”秦柯点了点手机把小说页面退了出去,要不是闲的蛋疼他何必看这个! “谁让你长的嫩,二十四了还跟十八一样!你要去当模特没准真能火!” “我还是继续当我的混混吧!”秦柯把手机揣回兜里去干活了,擦擦桌子上个酒,遇到漂亮姑娘勾搭一下,生活还是挺美好的! 秦柯忙了几个小时后猫在酒吧后门抽烟,又无聊的把那篇小说点开看了看,还是那个大结局!男女主把反派干掉之后才发现反派不是反派,至始至终都是个误会,还给反派建了个大墓。 然而那有屁用!反派死了,还是尸身不全的那种,要是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哥哥干嘛!最令秦柯不能理解的大概就是书评了,竟然全是夸男女主的,对反派的死没有任何波澜! 大概是自己性格太别扭了吧,秦柯想,他现在就挺同情反派的,瞎了眼断了臂没了一身武功还死无全尸! “小柯!” 秦柯抬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的面前,而且贴的很近!秦柯随手把男人推开,“干嘛!” “看你情绪不高问问。”男人说。 “没什么。”秦柯灭了烟转身就走,又被男人拉住了胳膊,秦柯有些火大,甩开男人,“杨总!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 “朋友之间聊个天怎么了?”杨总笑,“好歹我也是客人。” “那您慢慢聊,老子下班!”秦柯转身就走,扯了扯衣领又把西装马甲拽了下来。 “下班?”林伟托着酒盘问。 “碰上那个神经病了!”秦柯直径去了更衣室,很快某男也跟了进来。 “他又骚扰你了?” “我一看他就隔应!”秦柯脱了衬衫换上自己的衣服砰的关上门,“我就闹不明白了,我有那么像GAY?” “你还别说是挺像的!”林伟忍着笑。 “滚!”秦柯不耐烦的说,虽然不讨厌同性恋,但自己好歹也是个爱妹子的直男,被男人骚扰还是不要脸的那种就另当别论了。 “说话那姓杨的缠你有一段时间了吧!” “都特么半年了,要不是……我早干他了!”秦柯挥了挥手,“我先撤,有什么事call我。” “行!”林伟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刀哥不在你小心点姓杨的。” “嗯。” 从酒吧出来秦柯骑上了新买的哈雷,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秦柯喜欢在风里的感觉,比较狂野,如果交警大哥不追着他跑的话头盔他都不会戴。 拐上高架桥秦柯从左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车跟了上来,干他们这行别的不行警惕性很高,直觉告诉他这辆车有问题。 秦柯没直接回家,车子一阵提速后拐进了一条小吃街,在烧烤摊上买了几串烤串,余光任然能看到停在街口的黑车。 秦柯肯定了黑车在跟踪他,提着烤串继续往前停在了一栋没有电梯的旧楼下面,轻车熟路的进去了。 在楼梯拐角的窗口秦柯看见黑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他们并没有直接上来,等了几分钟后又来了另一辆车,是姓杨的车。 姓杨的跟那两个男人说了几句什么,很快又回到车上走了,只有那两个男人还守在楼下。 这是打算找机会吗?秦柯冷笑了一声,上到三楼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进去,这间房他很久之前就租下来了,离旁边的高中很近,高中三年他就一直住在这间房里,是相当简陋的单间,只有一张木床和旧衣柜。 秦柯坐在慢悠悠的吃着烤串,对面墙上有一面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秦柯也觉得奇怪。六年了,从高中毕业后到现在,除了个子长高了几公分脸一点也没变。 看着是挺嫩的,很多新来的客人都会问他多大了,有没有成年,说实话秦柯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被当成小孩的感觉。 吃完烤串又抽了根烟,从衣柜里找了一件衣服换上,还是他高中时候买的,白T恤有点泛黄,牛仔裤也发白了,膝盖上还有一条口子。当然不是装酷买的破洞牛仔裤,是用刷子刷的,毕竟穿了好几年,质量也不好。 换好衣服后秦柯关门下楼,两个男人还在那儿,姓杨的也来了。 “小柯。”姓杨的笑着走来,看清秦柯复古的打扮之后问道,“这是什么新潮流?” “复古的,怎么样?”秦柯回了个笑脸。 “挺有感觉的。”姓杨的在秦柯身上打量了一圈,比起穿上酒吧制服的秦柯,现在的秦柯对他更有吸引力。 秦柯跨上哈雷冲姓杨的吹了声口哨,“要兜个风吗?” “荣幸之至。”姓杨的坐到了秦柯身后,左手搭在他的肩上,对于秦柯突如其来的示好还是有所顾忌。 秦柯在姓杨的坐上来之后一秒提速冲了出去,两个人都没戴头盔,强风呼呼的刮在脸上,吹得头发都翘了起来。 秦柯把车开到了江边,脚掌撑地,姓杨的从车后下来,特别手欠的在秦柯背上摸了一把。 秦柯微微皱眉,强行把不快压了下去,对姓杨的挤出一个微笑,“想追我?” “不是已经在追了吗?”姓杨的一点也不避讳,第一次见到秦柯他就被吸引了,脸和身材都是他理想的那种,就是性格…… “那杨总追人的手段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秦柯勾了勾唇,向后倾身把按在他车尾的追踪器扣了下来,“怎么?怕你自己搞不定我?” “在上水做事的人小看不得。”姓杨的把追踪器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秦柯,说实话我没在谁身上浪费过那么多时间。” “那我是不是得说声谢谢?” “你真的很有趣,即使这副爱搭不理的语气我都很中意。” “征服欲,我也是男人,能懂。”秦柯低头点上烟,“我不喜欢男人,也没兴趣跟你约炮。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从我的视线消失,或者我把你以及那两个打手揍一顿丢江里。” “那我也给你两个选择,是乖乖上我的床还是被绑上床!” 姓杨的突然凑近,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如果是个女人秦柯会直接把对方按倒,但姓杨的是一个缠了他半年的神经病,本质大不相同! “你以为凭那两个人就能拿得下我?”秦柯的目光瞬间阴冷了下来,让他上一个男人的床?这难度系数恐怕这辈子都完成不了了! 秦柯从哈雷上下来,错开了姓杨的,目光对上后面跟上来的黑车,说,“三分钟,在我打趴他们之前你可以选择走。” 姓杨的退到一边,对这场争斗的输赢并不在意,他期待的是秦柯的表演。 秦柯的动作很利索,快!狠!准!而且攻击的都是比较关键的点,很快就把那两个男人干翻在地了! 在秦柯使出最后一个回旋踢之后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掌声,他回身看着姓杨的,“看来杨总也想去江里游泳。” “这么热的天气可以凉快一下。” “神经病。”秦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没脸没皮还不能轻易动的人。跨上哈雷秦柯直接飞了出去,回身对姓杨的竖了个中指,看来这两天还是窝在家比较安全。 但是窝在家里就会很无聊,打游戏?打太多了没意思!再刷一本小说吗?秦柯想到刚看完的那本还是觉得算了! 他是个较真的人,看小说电视很容易入感情,特别是苦情的。唉……一想到书里的反派秦柯就郁闷,怎么说也是一代战神啊,关键作者描述的反派挺帅!就是脾气差点,残暴无情,所以读者更喜欢温柔又宠媳妇儿的男主。 艹! 秦柯忍不住咒骂,一本破小说也是够了,看都看完了还想什么,不过是虚拟的文字而已,才不值得他费心思乱想! 秦柯收了心思,姓杨的车跟在他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秦柯也懒得管了,避开迎面大货车打过来的车灯,转弯之际侧边突然极速撞出来一辆轿车。 砰的一声,除了最初时接触的撞痛之后秦柯完全失去了知觉,看着车里紧握着方向盘的陌生男人,为毛会对他露出仇视的眼神! 秦柯被撞在了地上,新买的哈雷也被撞出了好远,肯定面目全非了! 秦柯撑着眼皮看着天,太黑了,看不清,路灯和车灯也都模模糊糊的。他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么状态,感觉不出来,疼过头了!眨巴了几下眼秦柯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一个很讨厌的人。 “秦柯!”姓杨的冲了过来,看着他躺在血泊里,白T恤已经成了红色,他不敢动秦柯。 “你怎么样?”姓杨的蹲下来问,秦柯的眼睛还睁着,但瞳孔涣散,意识并不清晰,“看着我!看着我!” 秦柯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盯着姓杨的,余光看到他身后被两个人男人拉出来的司机,一个挺可爱的小男孩,就是表情太狰狞了。 “姓杨的,早知道我就该把你丢进江里,我亏大了!”秦柯断断续续的说着,也不知道姓杨的听没听见,那个撞他的司机有八成是姓杨的男朋友。 “不用你扔,你就看着我自己往里跳!”姓杨的笑了一下,继续说,“你伤不重,都没流多少血肯定没事!” “那我怎么感觉浑身黏糊糊的。”秦柯也笑了,“我跟你说我不是GAY,不喜欢男人,你别缠着我行不行!烦死个人!你要不姓杨我早揍死你了!” “对不起……” 秦柯盯着姓杨的看,竟然哭了,眼泪从眼角落下来,不像假的。 “看在你间接害死我的份上帮个忙吧。”秦柯试着动了动手指,没反应,全身的神经都失灵了,只剩脑袋上的器官还能用。 “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 “别欺负我妈了,她胆小,对你们杨家的家产没兴趣,她就是想找个人能陪她一辈子,不打她,不骂她,不会卖掉她。”秦柯的视线满满模糊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累积的疼痛也从周身爆发出来,他咬了咬牙,痛的想喊出来,但还是习惯性忍住。 “那个女人是你妈?!” “是啊……你看她多好,继子要上亲儿子,还让亲儿子别打人。”秦柯笑咳了,偏过头吐出几口血,味觉也跟着回来了,这感觉真让人恶心。 姓杨的皱眉,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秦柯是他继母的儿子。 “对了,我死了你别告诉她。”秦柯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了,耳边传来急切的声音,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让他睁开眼不要睡。 “睁不开啊。”秦柯喃喃自语,依稀间听到了救护车的警报声,可他觉得自己没机会再睁眼了,“别告诉她,我怕她知道了连颗眼泪都不会掉,很尴尬啊……” 秦柯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没了声音没了感觉,就只剩下脑子还在慢慢转动,就跟做梦一样。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怎么不想他们说的那样可以看到过去的一生,也看不到什么重要的人。 秦柯忘了,从未和人交过心的他哪里有什么重视的人? 不过好像有人挺重视他的,那个姓杨哭了,为了他,这应该是二十几年里第一个为他哭的人。 感觉不怎么样,可能因为对方是个男人,要是女人的话他可能像变成鬼也要陪着她。 啊啊! 秦柯打住思绪,怎么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死都死了怎么不死干脆点,把脑子也停掉? 秦柯盯着眼前的黑暗看,什么也没想,静静的等着大脑关机,但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大脑依然在运转,而且越来越清醒了。 什么情况? 没死吗? 秦柯试着指令身体动起来,但没什么作用,完全动不了。 又是半天过去,秦柯听到了一些吵杂的声音,由于太远他听不清楚。 大概是活过来了吧秦柯想,没有太多的庆幸,就这么继续等待着。 很快声音靠近了,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伴随着一片葱绿的场景将整片黑暗驱散。 秦柯眯了眯眼,对突如其来光亮并不是适应,但其他感官已经很清楚了。 他的右手被人反扭在身后,单膝跪地,下垂的左臂撑地上,从袖口流了很多血出来。这袖口怎么跟被单似的,还带是花纹的两层,又大又宽。 秦柯正想着呢,眼前又出现了一双黑靴子,跟他见过的皮靴不一样,这双靴子是布的,还有一圈裙摆给挡住了。 “跑的还挺快。”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来,拽着秦柯的头发向上提,秦柯吃痛顺势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个长头发穿古装的男人,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尾端玉穗在他脸上扫了一下,这真实的触感让秦柯不寒而栗!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不不不! 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肯定是有人恶作剧,要不然就是他在做梦! 不过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头发被扯的生疼,鲜血划过皮肤的感觉都如此清晰…… 好吧…… 这肯定不是梦! 至于是穿越还是恶作剧还是等他获得自由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情帆哥小麻雀刀哥新子项和梁琛友情客串,撒花撒花 第3章 傍大款 秦柯仔细看了一眼抓着他头发的男人,从这个角度看竟然不丑,颜值挺高啊。一身明黄色的衣服,外袍搭的是一件白衫,一看就是身份高贵之人。 “你们一个提着我头发一个压着我胳膊,说实话真的很疼啊!”秦柯说道,吐出来的却是稚气未脱的娃娃音,听得秦柯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笑了一下把手松开,秦柯抬起左手捋了一下头发,很长,而且是长在脑袋上的并不是假发。还有他抬起的左手一看就比男人的手小了好几个尺寸,这尼玛真是穿越了? 唉~ 秦柯叹了口气,右手五指张开钳制住身后那人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男人腕骨脱开,秦柯一个暴起向后来了一个回旋踢。 嗯…… 跟他理想的帅气不太一样,腿太短了,竟然只提到了男人的肩膀,更关键的是男人身后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个男人,腰间都跨着刀! 打不过绝对打不过! 秦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扯他头发的男人,竟然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这具身体恐怕只有十几岁吧! “没想到秦家的小公子竟然还会功夫。” 男人从身后握住他受伤的左腕向上抬高,一阵剧痛袭来疼得秦柯龇牙,并没有喊出声来。 “不喊了?”男人突然低头下来在他耳边问了一句,方才可是疼得满地打滚呢! “喊了你放我走?”秦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面的男人已经把手腕接了上去,平静的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自然放你走。” 秦柯用右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先是丢出来一个钱袋,然后是一根碧绿的发簪,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最后是脖子上的玉坠。 “没了。”秦柯说,剩下的就是衣服了。 “秦小公子还是莫要再考验我的耐心了!”身后的男人手上发力,秦柯张嘴险些叫了出来,没想到这男人手劲这么大,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秦柯啧了一声,抬起右手,“后腰上自己摸,摸不到就是没有。反正我身上就这么大点地儿,不在我身上就在逃跑的路上。要还没有就是让人接手走了,或者根本就不是我拿的,你们追错了人!” 男人已经摸到了他的后腰,并没有什么收获,抬头看向对面的几个人,其中靠后的两个人男人立刻抱拳离开了,看样子是要沿路去找他们要的东西。 “大哥你松下手吗?”秦柯问,“手会断的。” 男人犹豫一下松开手,让两个人盯紧秦柯,等待结果。 秦柯趁这个时间把衣袍掀了上去查看了一下伤口,是被利器割伤的,伤口不算太深,就是一直让那男人吊着止不住血。 秦柯干脆把衣袖扯了下来,又脱掉了外袍,右手扯着衣袖用牙齿撕扯下来几几根布条,在牙口和右手的配合下把左臂的伤口包扎好,暂时止血。 全过程黄衣服的男人都看着,对秦柯的举止有些好奇,一个书香门第的公子,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会拳脚功夫也就罢了,处理伤口竟然如此干净利落,完全不像是第一次。 还有方才冷静的反击,不吭一声的隐忍,和之前被他们追杀时的胆小懦弱截然不同,若不是此人全程都在他视线之内他当真要怀疑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感觉到黄衣男人的视线秦柯抬头与之对上,这才真正看清男人的面容,用他有限的词库来形容就是丰神俊朗了吧,就是眼神太过阴冷,看的他心里发毛。 秦柯忍不住干咳一声,打破这对视的尴尬问道,“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黄衣男人看着他,如此境地还想着吃? “怕啊!你们人多势众我还是个负伤的未成年人,而且一看你就是那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根本跑不掉,还不如老实待着吃饱喝足了再说。”秦柯看着大树,吃饱了才有力气想逃跑的事。 “你不认得我?” “不认得。”秦柯把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你们追我的时候肯定把我脑子打坏了,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你叫我秦小公子,那我全名叫什么?” “秦淮。” “情怀?”秦柯笑了一下,“这么温雅的名字了一点也不适合我,还不如叫秦柯。” “秦柯却比秦淮更适合现在的你。” “你这是在欣赏我?”秦柯看着男人,他心中知道不管能不能从他这儿找到那件东西,他的命都在这个男人一念之间,只要让这男人放下杀他的戒心一切就都有转机。 “欣赏你此刻超出常人的冷静。”男人说,不管秦柯所言是真是假,面对如此境地还能应对自若的人的确只得欣赏。 “那让我跟着你怎么样?”秦柯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他此刻的生死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况且这男人身份尊贵,能榜上他的话兴许还能多活几集。 “我家主人岂是你这罪臣之子能指染的!”一柄长剑横在他的颈间,剑锋凌厉,在颈上划开一条血口。 秦柯没理持剑对他之人,目光任然落在黄衣男人身上,“我这是家族落败后拿了你的东西你追杀?还是我拿了你的东西导致家族落败再被你追杀?” “前者。”男人说道,“秦家窝藏叛国逃犯已被满门抄斩,而你,秦家幼子秦淮因后宫贵人求情保得一命,被贬为奴。” “所以我是你家奴偷了你东西?”秦柯掀了掀衣摆,料子虽不及男人的精贵但也是好货,而且是他不喜欢的鲜艳之色! “非也,你不过是袖阁新买回来的小倌。”男人笑的轻蔑,在道明他身份之时眼中流露出的只是不屑。 “哦~所以你是饥渴难耐大白天就去找男人了吗?”秦柯挑衅的看向男人,无法接受他的身份,竟然死了重生还跟同性恋扯不开,他决定不打算傍这个死GAY,还是找机会跑路比较实在! “放肆!” 持剑的男人怒道,剑锋又近了几分,秦柯突然握住剑锋,右手出击依然是脱腕的把戏将剑夺了过来握在手里。 剑比他想象的要重上几分,秦柯并未逃走,因为他根本没可能从那么多人手里逃不掉,所以他放弃了逃跑打算孤注一掷。 黄衣男人看着向他袭来剑锋侧身躲开,剑身骤停翻转横向扫来,反应还不错,就是几道太小了。 男人屈指一弹,剑身骤然断裂,秦柯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但他并未停下,剑柄脱手反握把断剑当成了匕首来用。 如果用剑是反应不错的话匕首就应该是得心应手了,断剑在秦柯手里来回翻转花样百出,却没有特别的招式,好像全部的动作都是他在当下做出的判断。 还算有趣,不过这样的攻击在男人看来如同小孩儿戏耍一般全无威胁,在看够了之后捏住了他握剑的手腕。 秦柯手上瞬间失力不受控制的张开五指,断剑跌落,双手被男人单手擒住举在头顶。秦柯当机立断用腿攻击,又被男人抬膝挡下,踩在他的脚背上,这是被抓死了啊。 “主人!东西找到了!”被派出去的两人已经回来,向男人奉上一张叠好的纸,应该是书信之类的东西。 男人伸手接过单手甩开,内容无错,他并未追错人。 “你说要跟着我?”黄衣男人问,信纸收于胸前衣服里边,腾出手勾起秦柯的下巴。 “我反悔了,不想跟着睡男人的大款!”秦柯丝毫没有避讳,面前这个男人大白天都在逛窑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货。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是要被一群男人上还是一个。”男人收回左腿给了秦柯双脚上的自由,钳制住他的脖子往上,脚尖脱离地面,秦柯并不喜欢这种窒息的感觉,太磨人。 “虽然我手下之人并无龙阳之好,但只要我一声令下也非不可。” 秦柯气的瞪他,这男人也太恶劣了! 男人对秦柯的反应不怒反笑,松开了钳住他脖子的手,秦柯用力咳了几下,脖子上的血痕又开始往外渗血了。左臂上伤更严重些,布条已经被全部染红了,疼得厉害。 “想好了吗?”男人问,并未松开他的手。 “前两个选项都不太理想,我能选第三个吗?”秦柯努力笑了一下,“一剑杀了我怎么样?” “我瞧你也有几分姿色,如此杀了岂不可惜?” “大哥,口不对心的话还是要少说两句。”秦柯笑的不屑,“对我有兴趣的男人多了去了,可没见过你这么轻蔑的。” “你不过是一介男妓,还妄想被人高看?” “至少我让你低了头!”秦柯依然在挑衅,但男人似乎不吃他这一套,还放开了他的手。 秦柯晃了两下才站稳,已经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活动了一下被男人握了半天的手腕,都快脱臼了。 “你这是打算兑现承诺放我走?”秦柯问,男人看他半天了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没有。 “那得看你走不走的出去。”男人说道,从手下人手里拉过马绳,其他人人手一匹。 秦柯脸色沉了下来,他听到了马蹄声在靠近,男人的东西的确是他拿的,所以这具身体必然是跟男人为对立。现在东西被拿走,他只受了伤并无大碍,又有一大波来路不明的人赶来,如果他想得没错应该是接应他的人来了。 没有拿到东西,恐怕接应之人就会变成杀他之人! 偏偏这个男人跨上马之后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这是存心让他死的吧! 秦柯叹气,这是倒霉到家了吧,于是往后退了几步,随便找了匹马拍了拍马肚子,正准备跨上去的时候马上的人拉了拉缰绳躲开了! “我艹你大爷!”秦柯骂了一句,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但马蹄声越来越近,秦柯也不得不快速做出选择,最终还是回到了男人马下。 男人勾唇,突然伸手抓着了他的后领一把提起横压在了马背上。 “我艹!”秦柯惊呼一声,一阵的头昏脑胀,而且马跑起来特别狂野,颠的秦柯都快吐了。 “喂!我要吐了,真的吐了!”秦柯哀嚎,想起身偏偏被一只手压在了后背,根本动不了。 男人无动于衷,在林子跑了十来分钟后马上了平摊的官道,秦柯舒服不少也不再乱叫了,反正叫了那个男人也不会放开他。 顺着官道他们很快进了城,速度也放慢了,城中相当繁华,小贩、行人、店铺热闹非凡。秦柯趴在马背上,撑起脑袋看太累了,就干脆低着头看地面,吃了一嘴灰尘。 马停在街边,男人把秦柯重新拎了起来跨坐在马背上,“要吃什么自己挑。” 秦柯往店铺里看了一眼,全是花花绿绿的点心,各种颜色形状,挑不出来什么。 “不要甜的。”秦柯说,他不爱吃甜食,太腻了。 店主很快包上了几样点心送了过来,秦柯俯身接过,还没坐直马已经动了起来,秦柯毫无征兆的撞在了男人怀里,这种感觉简直呵呵了! 秦柯气的不想说话,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不甜是咸的,味道凑合吧,就是有点干。 秦柯又吃了几个,看了看两边的街道,来往的行人都低着头,好像很怕他身后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确可怕,特别是眼神,犀利的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好在他见识过帆哥发火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然也得吓愣咯! 秦柯悠闲的吃着点心,马也在街上慢慢走着,跟游街似的。 走了有几分钟街道冷清了不少,男人甩了一下缰绳,马立刻跑了起来。秦柯在男人甩动缰绳时抓住了马脑袋后面的鬃毛,一只手拿着牛皮纸袋往嘴里倒了一块点心,任何时候都不能耽误吃。 最后马停在了一家大庭院前,门牌上写着靖王府三个大字,原来是个王爷。 秦柯随靖王之后跳下马,袋子里的点心也吃的差不多了,手指头在他背后戳了两下,“你是王爷?王爷不是都自称‘本王’吗?” “那你可自称为奴?” “当我没问。”秦柯塞了个糕点在嘴里,跟在靖王身后进到了王府之中,还真是跟电视里拍的一样,亭台楼阁依山傍水,比现代的公园逼格高多了。 秦柯跟着靖王走了十分钟后也没见他停下,反而把手里的点心吃光了,有点撑,更关键的是吃太多了干的很。 靖王光是听就知道秦柯没跟上,转身看着他,没什么表情。 秦柯抖了抖空袋子说,“吃多了,干,能不能喝点水先。” 靖王看了一眼不远处奉着茶水的侍女,很快身后的随从飞身而起落到侍女身边,将茶水拿了过来,如此距离竟然只用了不过几秒的时间。 “牛逼啊兄弟!”秦柯忍不住称赞,轻功这东西就是方便,秦柯把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只是茶杯太小并不能满足他,干脆拿了茶壶往嘴里倒。 这般举止但凡有一丝教养的人都做不出来,再加上秦柯现在是奴籍,越发让人看不起了,特别是为他拿来茶水的侍从,很是不爽秦柯与他称兄道弟! 秦柯看的出靖王手下对他的轻蔑瞧不起,但秦柯并不在意,关键的还是这个靖王怎么看他。 秦柯放下茶壶抹了抹嘴,随后而来的侍女已经把茶盘接了过去,俯身向靖王行了个礼,“靖王殿下。” “带他下去好生梳洗一番,居苼悅阁。” “是。”侍女应答,迎送靖王离去后方才起身,“公子请。” “那就多谢小姐姐带路。”秦柯笑道,他这副身体还不及这侍女高,太小了太弱了。 “奴婢月息。”月息的语气始终不紧不慢,让人看不透情绪,可见她走路的姿势十分轻盈,脚跟不着地,按秦柯看了几本武侠小说来看此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会武。 “我叫秦柯。”秦柯说道,“月息小姐姐可知秦淮?” “秦公子唤奴婢月息即可。” “那月息可知秦淮?”秦柯问,他并不单方面相信靖王的话,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谁,是不是真的小倌他都需要自己确认。 “奴婢不知。”月息道,引秦柯到一座小院,“请公子休息片刻,奴婢即可备水为公子梳洗。” 言罢月息便离开了,独留秦柯一人在苼悅阁内。 第4章 苼悅阁 苼悅阁是一个种了不少青竹的小院,唯有一栋两层阁楼,秦柯推门而入,厅中空荡荡,只有里侧有一架去到二楼的木梯。右侧入门是镂空的屏风,屏风后有一个大木桶应该是沐浴用的,左侧入门是珠帘轻纱,后摆放着一把古琴,也或者是古筝,秦柯不认得。 没有床没有桌椅,估计都在二楼了,秦柯懒得上去看,衣摆一掀直接坐在了地上,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道路。 首先他此刻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十来岁幼童,是罪臣之子,为奴,至于小倌这个身份有待保留。毕竟他可是偷了王爷的东西,所以小倌的身份可能是掩人耳目,但这副身体太弱,绝不是特工探子之类的。 不过确信的是这副身体的主人秦淮跟靖王处于对立状态,盗取信件可能是一时冲动,也有可能是蓄谋已久。 秦柯偏向于后者,因为确实有人来接应他。 至于接应他的是谁,秦淮这个棋重要与否他都还不清楚,所以在那时他选择跟靖王离开。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个靖王究竟是不是同性恋,他说秦淮是小倌,他又去了那个所为的袖阁,如果不是同性恋秦淮应该拿不到拿东西,但靖王看他的眼神又不像是。 如果靖王确是同性恋秦柯必然要想法子溜走,若不是……他是不是要继续留下来,这个选择题有待进一步了解再做判断了。 秦柯打张嘴打了个呵欠,犯上困了,果然吃饱喝足了就想睡觉。 “公子,请沐浴更衣。” 掀开眼皮月息已在珠帘之后,秦柯起身出来,越过月息去了右侧的房间,屏风后的木桶里已经盛满了热水,雾气缭绕的。 除月息之外还有两名侍女,一人托着衣盘一人上前欲要为秦柯宽衣解带。 “小姐姐,我大小是个男人,你这样我会害羞的。”秦柯捉住那婢女的手,他可没有让陌生女人给他脱衣服洗澡的习惯,“月息小姐姐,能让我安静的洗个澡吗?” 月息颔首,“奴婢告退。” 另外两名女子也退了下去,将衣盘放在了屏风后的木架上,听到关门声秦柯才一把抓了衣袍跨进木桶里泡着。 左臂搭在木桶上,秦柯把布条拆开,被靖王吊了半天更严重了,秦柯用澡巾把伤口旁边都血迹都清洗干净,才想起来应该问他们要点伤药和纱布才对。 还是一会儿再说吧,秦柯用一只手给自己搓洗了一下身子,然后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水里,长发在水里散开。秦柯拽了两下贴在脑袋上的长发,想剪了,一点也不好洗,而且连洗发水沐浴露都没有。 泡的水渐凉了秦柯才起来,一把抓过衣袍套在身上,胡乱一裹光着脚走了出去。 “月息小姐姐~”秦柯打开门没受伤的右臂撑着门框,光着的左臂伤口还在往外渗血,“给点药吗?” 月息看了秦柯一眼,衣袍胡乱套在身上,腰带未束,衣襟拉开左臂从中拿出,长发散乱,实在是难以入眼。 “请公子移步阁楼。”月息道,身后婢女已经托着药物和绷带进来了。 秦柯笑了一下转身上去阁楼,嗯……朱纱帐缦清雅檀香,明显是女人的屋子。 秦柯坐在厅堂的圆凳上,左上放在桌面,月息拿了一块手帕为他擦拭伤口的血迹,随后拿起药瓶打开。 “请公子稍作忍耐。”月息道,在秦柯点头后才倒上药粉。 云南白药的味道,刺激一点也不比酒精消毒差,秦柯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那股子痛劲儿压下去。 月息抬起他的左手用绷带包好,“公子伤势不易染水,需静养一些时日。” “谢谢!”秦柯活动了一下左手,这两天就先不洗澡了吧,不然就得让这几个姑娘给他洗。 月息退到一旁,从托盘中拿了一块方巾为他擦拭湿发。古代人是没有吹风这种东西的,只能以最原始的方法来。 “直接剪了吧。”秦柯说,二十几年的板寸突然长了很不习惯,洗也麻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公子万不可有如此想法。”月息道。 “你们家王爷不是说秦淮一家都死了吗?还在意个什么劲儿。”秦柯扒拉了一下头发,“月息小姐姐要舍不得就找把剪刀我自己来。” “此事奴婢做不得主!”月息放下方巾,拿起木梳为他梳理长发,“公子是王爷带回来的人,万事皆由王爷定夺。” 秦柯直翻白眼,不就是两根头发至于吗?还非要那个靖王点头,秦柯懒得再说,趴在桌上任由月息折腾。 头发好不容易干了,还用一个发绳绑住了尾端,秦柯撑起下巴问,“天都黑了,我睡觉需要你们家王爷允准吗?” “王爷传话,请公子静候。”月息欠身,“让奴婢为公子整理衣装。” 秦柯站了起来,古代人的衣服看着就麻烦一层一层的,跟俄罗斯套娃一样。 整理好后秦柯觉得舒服多了,迫切的去了朱纱后面的房间,他得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 “这床不错。”秦柯挑眉,不像他电视里看到的那样的木架子床,而是一方木台,垫了不少棉被所以应该很软。床周围被红色帐幔包围,喜庆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结婚了。 秦柯感叹了一下没往里走,转头去了梳妆台,椭圆的大镜子并不是黄铜色,跟现代的镜子一样照得无比清楚。 秦柯对着镜子捏了一下脸,有些郁闷,这秦淮不仅和他一样姓秦,更是和十四岁的他长的一毛一样,加上这身清雅的长衫更显女气了。 好看是真的,但秦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甚至说是讨厌。 “月息小姐姐,我喜欢深色的衣服,不带花的,而且袖子太大不好活动,衣服太长容易摔跟头。”秦柯提了提衣摆,跟裙子一样让他无法接受。 “奴婢知晓,会命制衣为公子制作新衣。” “额……这个不用你家王爷同意了?”秦柯有点郁闷,做衣服比剪头发麻烦多了吧! “若公子担心王爷生气,可向王爷禀明。” “那你家王爷有几个王妃?”秦柯问,反正也都是闲着,问问也好。 “王爷尚未婚配,靖王府中并无王妃。” “没有王妃那小妾总有吧。” “不曾有过。” “靠!”秦柯啧了一声,不会真他妈是GAY吧!还是大白天逛妓院连十四岁未成年都不放过的恶劣变态! 秦柯有点慌,月息还说靖王要来让他等着,这大白天的……啊呸!这大晚上的。 秦柯郁闷的看着窗外,天啊!你怎么黑的这么快!!! 秦柯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他得想办法把今天糊弄过去,不然屁股不保啊! 秦柯想了半天,硬拼肯定不行,而且他还是觉得那个靖王对他的身体没兴趣,但这只是他的感觉罢了,不能用感觉去冒险。 秦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瞄了一眼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秦柯冷笑了一声,为了他的屁股只能这么办了! 靖王到苼悅阁已经是亥时之后了,月息等人依旧守在阁楼,见靖王到来纷纷欠身道,“靖王殿下。” 靖王挥手,除月息的两名婢女已经退下,“他如何了?” “应当是睡下了。”月息颔首低眉,“王爷,秦公子虽居苼悅阁但身为男子,月息实在不知该如何侍奉,还请王爷明示。” 靖王垂眸,撩开朱纱看向帐幔中模糊的身影有了片刻失神,他也不知怎么就让随口让月息带了秦柯来此。 “奴婢先行告退。”月息俯身退下,怕是靖王此刻也不慎明白。 靖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举步过去,撩开轻纱帐幔,外衣落在一角,秦柯便安静的侧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熟了。 靖王未动,只是盯着秦柯的后脑勺看了半天,有些不明所以。 秦柯却有几分姿色,比一般女子更能吸引他的目光,特别是他那副镇定自若嘴碎欠收拾的模样,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秦柯究竟为谁卖命,以及他那极端的变化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如他所言不记得了,他无法从秦柯眼神里看出端倪。 秦柯闭着眼并没入睡,一直静等着靖王的下一步动作,可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靖王靠近,最后甚至连那个多余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秦柯翻了个身过来,烛台未灭,靖王就站在床边,在看清秦柯容颜时嫌弃的皱眉,“你脸上涂的什么东西!” “胭脂啊!”秦柯笑,特别得瑟的冲靖王抛了个眉眼,着实污眼! “洗了。”靖王说,是在不忍直视。 “不好看?”秦柯明知故问,但还是坐起来拍了拍脸,心下乐得厉害。 “你这是怕我碰你?”靖王看着他,眼睛抹了一圈黑色,胭脂涂了满脸,衬的嘴唇发白,丑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你到底是不是断袖?”秦柯问,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 “是如何?” “我呢虽然长的嫩点,但骨子里是一品直男,别说被男人上了,就是上男人也没兴趣,如果你是,我会走!” “你以为你走的了?” “所以啊!我希望你不是!”秦柯看着他,“我可以为你办事,而你要保我衣食无忧!” “几个时辰前你才盗了我的东西,现在又说要替我办事!如何能信?”靖王突然倾身而来,温热的呼吸喷了秦柯一脸。 “我说了,我不记得!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说的都是实话!我需要一个管我吃住的人,相对的我会付给你应有的报酬!” “你拿什么付给我!”靖王冷笑,和他谈条件,胆子够大! “为你办事!” “我身边能人异士众多,你觉得我会需要你吗?” “说到底我就是手上功夫差了点,可你别忘了我还未成年,只要有师傅我保证不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秦柯信誓旦旦的说道,读书他的确不擅长,但学打架帆哥都夸过他有天赋。 “若你学成后背叛我该如何!”靖王出手握住他的下颚,速度之快秦柯根本反应不过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秦柯两只手按住秦王的手,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掰开。 “可我偏偏生性多疑又当如何!”靖王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低头而来,一张脸都快贴上来了。 “那你怎么样才肯信!” “那应该问你要如何才能让我相信!” “你贴那么近不隔应啊!”秦柯盯着靖王的眼睛看,瞳孔里倒影出来的影子他自己看着都难受。 “丑是丑了点,不过多看两眼但也凑合。”靖王语气轻佻,握着他下颚的手松了几分力道,五指划过颚骨往脖子上去了。 “昧着良心说话王爷不觉得可耻吗?!”秦柯那里会放任靖王调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向下,“要说好看还得是靖王殿下,风姿卓越……” “绰约。”靖王把勾住他脖子的那只爪捉了下来,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绰约?不是卓越?”秦柯皱了下眉,他怎么记得是风姿卓越。 “风姿绰约。”靖王纠正,“形容女子气质优雅体态柔美。” “不是……风姿绰约不是形容男人长的帅有风度吗?” “那是英姿飒爽。” “……”秦柯一脑门的黑线,总感觉自己的十二年的书都白读了。 “你当真不是秦淮?”靖王彻底松开了他,居高临下的问道。 “说了你肯定不会信!”秦柯捏了捏颚骨,这丫的手劲太大了。 “信与不信我自有判断。” “行吧,我先去洗把脸。”秦柯说,起身出去洗了把脸,把一脸的胭脂和眉粉擦了去,一头倒在了床上。 “我叫秦柯,并不是你们追的秦淮,但也不能说不是!”秦柯盯着天花板看,把双手举高,“这是我,我被撞死了,啪叽灵魂出窍。然后这是秦淮,我不知道他死没死灵魂在不在,反正我的灵魂落到他的身体里,睁眼的时候你丫的就扯着我头发往上提,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真能揍得你满地找牙!” 秦柯说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靖王的回答,于是偏过头看他,“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穿越这种事也只有糟心的小说里才会出现!但头发是真的,武功是真的,能飞还能徒手断剑,不信也要信了!” “秦柯的灵魂,秦淮的身体?” “对!就是这样!我是秦柯,并不是你的敌人,你应该相信我!” “如此怪谈如何信?” “你让我想想。”秦柯开始沉思,要怎么向一个古代人证明自己来自现代,这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有了,给你弄一样你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秦柯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在梳妆台上拿了胭脂,用手指做笔在镜面上开始图画。 “这是什么?”靖王看着镜面上的红色线条问道。 “你啊!”秦柯把眼睛点上,眉毛上挑露出凶狠之色,银冠长发,腰间还挂着一块圆玉,细细看去并无一处相似,可又觉得似曾相识。 “这是Q版可爱吧,再给你画个小姐姐。”秦柯蹲在地上,毕竟镜面只有那么大,没办法再装一个。 秦柯站起来后靖王便认出了那是月息,双手交叠身前微微颔首,特别是眼神极为相似。 “这算画像?” “是抽象,画像得用素描,我可不会!”秦柯拍了拍手,“我知道这样并不能证明什么,你需要给我时间向你证明我秦柯并不是你所知道的秦淮。” “如何证明?” “既然要证明就玩个大的,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让你大开眼界!”秦柯笑道,又坐回了床上,“咱们再回到你性向的问题,你不是断袖对吗?” “何以见得?” “不知道,感觉你不是。”秦柯说,“可能是接触的多了,就感觉你不是对男人有兴趣!不过你说秦淮是小倌,如果你不是断袖他怎么可能近你的身。还是你说秦淮是小倌只是单纯的试探我,顺带侮辱我一把?” “你觉得呢。”靖王问。 “我觉得你在唬我,秦淮虽然穿的花里胡哨的但身上一点脂粉气都没有,怀里揣着一根玉簪,还有一个包起来的东西,如果是小倌接客哪里会带那些?”秦柯看着靖王,见他嘴角上扬,果然是在唬他! 第5章 池中吻 秦柯这一晚睡都没睡好,一直梦见被撞死后躺在地上完全动不了,眼皮都是他在清早奋力睁开的。 看着天花板上泄下来的朱纱帐缦秦柯有些惆怅,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才发觉自己的手跟腿完全动不了了。向后仰头,秦柯看到了绑在他手腕上的红色布条,应该是随手扯过来的帐幔,脚踝上也有! “喂!你神经病绑我干嘛!”秦柯冲着帐幔后的人影吼,“你给我松开!” 对于秦柯愤怒的咆哮靖王无动于衷,抬起手臂让侍女为他更衣,束起长发,洗漱过后才撩开帐幔。 “你是不是有病!”秦柯瞪他,吼了半天应都不应一声。 “没人跟你说过你睡相有多差吗?”靖王沉眸说道。 “谁让你非得在这儿睡的,王府那么多床那么多!”秦柯挣扎着动了动胳膊,这男人绑的也太紧了! “整个王府都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你管天管地还能管人睡觉不动弹啊!”秦柯在床上弹了两下,“你先给我松开!” 靖王无话,只是身后的侍女月息呈上白绫一缕放置床榻。 “什么玩意?要我上吊啊!至于吗?” “束身。”月息答,“入睡之时束缚四肢,一段时日之后自然规矩。” “我说月息小姐姐,睡个觉而已用得着这么遭罪吗?”秦柯简直不敢相信,在古代睡觉都是一种折磨。 “王爷既让公子入住苼悅阁自当如此。” “那拜托王爷给我换个地儿住!”秦柯咬牙,睡觉不能自主翻身动胳膊动腿他宁可躺地上。 “袖阁如何。”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如果秦柯此刻能自主活动他肯定会跳起来胖揍靖王一顿,太他妈气人了! “松开!让你气饿了!”秦柯认命的说道,比起去做小倌被绑几天他还能接受。 “教他王府的规矩。” “是。” 靖王离开后月息才将秦柯松开,取了昨日脱下的外袍为他穿上,束起长发发。 镜子上的画已经擦拭掉了,秦柯只能看到镜中的自己,弱小可欺。 “靖王殿下贵为皇子,十六岁封王,应当尊称殿下,不可直视皇室荣威。”月息以银簪固定长发,“苼悅阁乃正妃所居,靖王殿下会时常夜宿苼悅阁……” “等等!他要把我当王妃养?!”秦柯怒转,还要夜宿在此,跟他同床共枕?! “殿下吩咐,公子在王府权力与王妃同等。” “去他娘的王妃啊!我他妈是男人!”秦柯气的跳脚,没见过这么侮辱人的。 “公子脾性暴躁,污言秽语,举止粗俗,需好生□□。”月息指尖点在秦柯喉间,“殿下说了,若公子再口出狂言可做惩戒。” 秦柯张口,吐字无声,瞪圆了眼睛看着月息,这他妈是传中的点穴?还是点的他的哑穴。 “解开!”秦柯无声说道,捏着咽喉,这种感觉太讨厌了。 “奴婢指法不精,一个时辰后自会解开,请公子移步用膳。”月息伸手指引,屋外的桌上已经上了膳食。 秦柯上前抓住月息的手腕,指着喉间,说什么也要让月息先给他解穴。 “请公子用膳。”月息垂眸颔首做出请的姿态。 秦柯指了两次月息任然无动于衷,只能妥协先去吃饭,早膳摆满了一桌,都是清淡的菜色。秦柯端起白粥咕咚喝了一大口,开始胡吃海塞。 “食不言寝不语,用膳不发声。”月息弹指,一股气打在秦柯拿筷子的右手上,筷子掉落。 一侍女上前执筷,夹了一块儿肉粒放在秦柯碗里,秦柯看了一眼月息,真想问一句这尼玛吃什么。 “公子用膳毫无仪态可言,理应端坐身姿,细嚼慢咽。” 秦柯又开始翻白眼了,睡觉不能动,吃饭要坐正,喝粥不出声,夹菜需优雅,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嘶~秦柯伸手捂住额头,瞪着月息,用眼神问:打我干嘛! 月息双手交叠身前,“站如松、行如风、坐如钟。面带微笑,谈吐得体,举止优雅。” 做不到! 秦柯蹭的站了起来,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越过月息从二楼上几步跳到了一楼,毫无疑问秦柯左腿挨了一下,有点麻。 秦柯冷哼回身对月息竖起中指,然后手指上又挨了一下…… 跑吧! 秦柯把长袍一撩光着脚开跑,他要跟靖王好好谈谈,这样束手束脚还束嘴的日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 然后当秦柯跑出苼悅阁之后就懵逼了,那么大个王府他上哪儿找人去?左边?右边? 秦柯来不及多想直接往左边跑了,左边有一条七拐八拐的水上长廊,昨天来苼悅阁的时候路过了,应该能挡一下月息的弹弹! 秦柯跑路从来不往后看,就是一个劲儿跑,脚踝上被点了一下麻的厉害就往地上一滚,在缓解后跳了起来继续跑路。 月息蹙眉,脚下轻点一跃而起,直接落到了秦柯的前路上。 秦柯叉着腰直喘气,他绕着长廊跑了半天月息直接飞过来就到了,真是不公平,但他也没有直接妥协,打肯定打不过,只能想别的办法。 秦柯扶着长廊上的围栏盯着月息不说话,月息也只是看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他回苼悅阁。 秦柯不可能回去,看了看长廊下的湖面,扶着长廊直接反身跳了下去。 扑哧!接近着是哗啦啦的水声,秦柯憋了口气潜了下去,没想到水还挺深,有五六米的样子。 秦柯会游泳,擅长潜水,再冒出水面时已经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月息闻声而来,秦柯只是深吸了口气又潜下去了。 月息虽会轻功但也无法立足水面,在秦柯潜下去之后只能突转回岸静观其变。 秦柯在游到湖水中央后才冒头出来,月息还立在岸边,身后跟着两名侍女,看来轻功再好也没办法水上漂。 秦柯欠抽的朝月息挥手大笑,当然他被月息封了穴根本不能发声,而且他感觉到昨天包好的伤口又裂了,发疼啊。 但这样并不能影响他此刻的心情,往水里一倒仰泳享受一下,看风景之余也能想想怎么脱身。 跳湖是一时心急了,虽然能暂时阻止月息带他回苼悅阁,但这会儿他是把自己困在了湖里。河里细菌多会感染到伤口,而且月息那架势明显是要等他上岸,他不可能在水里泡一天一宿吧,就算泡一天一夜该上岸还是得上岸! 怎么办? 讨好月息小姐姐手下留情? 秦柯觉得不太可能,月息明显是听那个靖王的,所以他还是得从靖王身上下手。 对! 还是要搞定那个态度恶劣的男人! 秦柯还在想怎么搞定靖王呢,左腿一抽整个人都往水下沉,这是抽筋了! 秦柯在下沉前及时吸了口气,弯曲身子双手按住左腿帮助活动,但并没有什么用,抽筋抽个不停临下水的那口气也用光了。 秦柯吐了一串水泡出来,这么长时间希望月息能察觉到不对找人来救他吧。秦柯没有过分挣扎,他深刻的知道越是挣扎生命流逝的越快。 只是他这样的冷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长时间的闭气让他胸口沉闷,双手不自觉胡乱挥动,气息也乱了,大量的湖水从口鼻灌入。 又要死了? 昨天被撞死,今天被淹死,死就死吧,别再活过来就行了! 秦柯已经做好了准备,安宁的闭上双眼不再思考生机,四肢摊开来个安乐死,然后就被什么东西拽住衣领往上一托,整个人都被抱住了。 秦柯掀开眼皮只看到一片明黄之色,以及飘在水里的黑发,秦柯死死抓着男人横在他腰上的手臂,妈的!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哈!哈!哈!”秦柯在脱离水面后大口大口喘气,左腿还是不能动,只能像条死鱼一样被男人拖到了岸边。 一上岸秦柯就把外袍脱了,拉开衣襟把左臂露了出来,拆掉绷带,伤口有明显的红肿,果然是感染了!秦柯没有多管,右手手指伸入口中,用催吐的法子把灌入的河水都吐了出来。 身体站不起来,秦柯仰躺在地上,很快救他的男人站了过来,身上搭着一件干净的披风。 “你要寻死?”靖王问道,就算跳湖也不肯回苼悅阁。 秦柯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闭上眼侧过身不去看他,生气! 靖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俯身拉住他的后领一把拽起,不顾秦柯的挣扎一路拖走。 这并不是回苼悅阁的路,但秦柯受不了靖王这种方式,一路上张着嘴咒骂,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骂的不够痛快。 靖王一掌推开木门,一块白绫就从秦柯的眼前飘过,秦柯偏头看了一眼,一屋子都挂着白绫,还有一池冒着热气的白水。 这是温泉? 秦柯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靖王丢进了水池里,虽然行为粗鲁但看在这池温泉的份上秦柯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直接把衣服扒了躺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 靖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解开衣袍入内,秦柯回头看他,身材挺好的,腹肌八块整,全身都有结实的肌肉,而且是属于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显瘦,颜值抗打,出水芙蓉! 额……出水芙蓉好像也是形容女人的。 男的出水叫啥? 出水霸王花吗? 两人对视了半天了之后靖王才向对面的秦柯靠近,伸手点在他的脖子上,解了哑穴。 “哑穴在医学上是不存在的。”秦柯抠了抠喉咙,学生时代他也曾迷恋过武侠小说,他来专门查过人体穴位图,只找到一个哑门穴,在后颈,而且也不能让人失去说话的能力。 靖王不语,指尖点在他的太阳穴上,眼前瞬间一片漆黑,秦柯努力眨眼,任然什么都看不到。 “我信我信,你给我点开。”秦柯挥了下手,被靖王抓住,为了解开穴道,眼前的事物再次明朗起来。 “再点下腿。”秦柯把左腿抬了起来,“让月息给我点了一下,要不然也不至于抽筋差点淹死!” “你并非寻死?”靖王沉眉,他听随从来报说秦柯跳湖后立刻折身回府,见月王府家丁下水打捞便立刻跳入湖中,结果此人根本不是要寻死! “还不是因为你!非让我学什么寝不动食不语!坐要正站要直!说话不带脏举止要优雅!我不淹死也得被月息点死!”秦柯说到这儿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会手指头也开始疼了,也不知道月息修的是什么武功,还带潜伏发作的功能。 “无规矩不成方圆。”靖王在他腿上和手指上都点了一下,秦柯的确是太不懂规矩了。 “那是你们的规矩,我的规矩是能开骂就不说话,能动手绝对不比比,打不过就跑,跑不动就拼命!”秦柯把湿掉的头发甩到脑后,“吃饭要吃饱,睡觉要睡好,能躺就绝不会坐着,能靠着打死也不值腰板。” 秦柯对上靖王看他的眼神,满是嫌弃,想他们这样从小受到高等教育的人是肯定理解不了废人的乐趣。 “我是地痞流氓,上不了大雅厅堂,你要再逼我我就……” “你当如何?”靖王问,他倒想看看秦柯有什么能威胁他的。 “我能怎么样,打不过跑不动的。”秦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反正我不想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不自在。” “是你要跟着我的。”靖王握住他的右腕向上提高,“进了靖王自然要守王府的规矩。” “那你可以把我送回林子里,就当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秦柯气极,这男人动不动就仗着身高提他手腕,下手还没轻没重的。 靖王眯起眸子,手上发力,将他半个身子提出水面,“本王不要心存异心之人!” “所以你这是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秦柯挣扎了两下,还是老样子根本挣脱不开,“杀吧!又不是没死过当我怕你?!” 秦柯说话就把眼睛闭上了,全身放松,一丁点儿求生欲都没了。 靖王看着一心求死的秦柯有些犹豫,他带秦柯回来一是为了查出秦淮幕后之人,二来的确是被秦柯所吸引。 他的冷静思维,反应速度确为暗卫最佳人选,加上他这张足矣媲美绝色女子的容貌,加以训练他日定然会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但秦柯自我意识过剩,他自认此刻还无法驾驭,他需要能够控制秦柯的手段。 靖王俯身下来,张口咬在他的颈上,秦柯的反应很大,先是骂了一句然后开始剧烈挣扎,不顾左臂的伤横扫过来。 靖王轻而易举的握住,将秦柯的两只手束缚在身后压向池壁,秦柯奋力抬腿,被靖王单膝压住,嘴唇从他颈上移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齿痕。 “你他妈说你不是同性恋!”秦柯咆哮,眼睛里充斥着怒意,身体还在不停挣扎,反扭在身后的手臂多次撞在池壁上。 这就是秦柯的死穴,那一个咬痕不过是靖王对他的试探,靖王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唇吻了下来。 舌尖滑过他的唇齿探入其中,对男人他的确没什么兴趣,不过秦柯值得他一试。 秦柯在退,不断闪躲,却如挑逗一般激起他的兴趣,交织上去。 秦柯仰起脖子想要避开靖王缠上来舌头,结果后脑撞在了水池边的地板,疼得他眼冒金星还要以九十度的仰姿承受靖王的强吻,这种感觉像是在吞剑! 秦柯偏头,靖王手上用力捏着他的下颚,死活又给他掰了回来,从强吻变成浅尝,舌头在他的嘴唇上滑动,放弃了纠缠。 这算什么? 强吻完了不算还要温存一下吗? 温存你妹! 秦柯探出舌头直接闯进了靖王嘴里,化被动为主动,以泡妞七年的经验来告诉靖王神马才是吻技。 靖王皱眉,秦柯眼神中的愤怒转变为了挑衅,于是不甘示弱的跟秦柯来了一场吻技。 秦柯挑眉,安静了半天的手突然发力挣脱了靖王的钳制,脚板踩在池壁发力向前猛地一推,终于把这只水蛭从嘴里拔走了! 秦柯双手撑着地板从水池跃起,凌空一脚把池边的矮桌踢了下去。靖王在沉迷之际被秦柯推了一个踉跄,方才在站稳迎面就是一方矮桌,抬手劈开,秦柯已经裹上披风,手里抱着一堆衣物。 “臭流氓!慢慢洗吧你!”秦柯冲水池里光着的男人做了个鬼脸,吃他豆腐!活腻了! 靖王沉眸,紧盯着秦柯离去的背影,浴火早已化作怒火。 第6章 大反派 秦柯跳出屋子把手里的衣服一扔,迎面而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格外舒心,拉紧腰间的披风秦柯四下瞄了一眼,这个院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算了,管他有人没人,先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秦柯光着膀子离开院子后靖王才从浴池中起身,随手扯下两条白绫束在腰间,拇指划过嘴唇,触感还未散去,比起柔情似水的女子这样狂热的吻更能挑起他的兴趣。 此时的秦柯并不知道他已经被靖王盯上了,大大咧咧的闯进了靖王所居的莣星阁,将带有皇家象征的龙纹袍穿在了身上。 秦柯折腾了半天才把腰带束好,就是衣服大了好几个尺寸,卷起衣袖才能露出手,提上衣摆才能走。 秦柯看了看自己的光脚,再看那双大靴子想想还是算了,还不如光脚跑的快。 秦柯穿好衣服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提着衣摆出来,是时候跑路了! 秦柯无比欢快的往院外跑,还没跑过竹园呢啪叽一声来了个五体投地。 “卧槽!”秦柯骂了一句,双手撑着地面先把脸从地面拔了起来,然后就和初来异世一样,他看到一双脚,只是这一次是没有穿鞋的光脚。 “跑的挺快。” 秦柯从着声音里听到了戏谑的味道,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节操要保不住了呢?秦柯当即伸手抱住了光溜溜的大腿!不对,是小腿,双手死死抱着往上一撅,这次才是真的抱上了大腿,双脚缠在了靖王的小腿。 “松开!”靖王皱眉,却未曾想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人这会儿变成了这么一副德性。 “撒手我是狗。”秦柯抱紧,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笑话,他要现在撒手这男人不得弄死他才怪。 “堂堂男儿如此低贱成何体统!”靖王低头瞪了他一眼,当然只能看到秦柯的头顶和挺直的鼻梁。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要敢点我我就把你大腿当猪脚啃了!”秦柯把牙咬的嘎吱声响,故意给靖王听他的好牙口。 靖王身上取过侍女奉上的衣袍套在身上,掌心搭在他的头顶,戏谑道,“这是打算伺候本王更衣吗?” “算了,这种事还是交给可爱的小姐姐来吧。”秦柯一秒松手往后滚了一圈,就怕靖王突然伸手提他。 “星河。”靖王唤出安慰星河,也就是昨日押着秦柯后背秦柯脱了腕骨的男人。 星河用了一个闪现一秒停在靖王伸手,对其抱拳,“主人。” “看着他。”靖王淡淡的说道,进入莣星阁更衣。 秦柯从地上爬起来,衣摆在地面累积了一层,对上星河冰冷的眸子,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类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索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静观其变。 不多时靖王便出来了,一身银袍,长发散落,瞅着石凳上的秦柯,那身藏青色的朝服并不衬他。 “你可知你穿的是本王朝服。”靖王走来,“非皇室之人身着龙纹袍可是要杀头的!” 秦柯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是龙纹,当时就觉得这身衣服挺帅的,压根没想这么多。 秦柯干咳了一声,“那个,你不介意的话肯定没问题是不是?” “本王介意。”靖王突然俯身下来,单手撑着秦柯伸手的石桌,硬是将秦柯圈在中间,寒光乍现。 “大哥!有话好好说,大不了把衣服还你是不是。”秦柯被靖王气势所压,后背撞在石桌上,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在求我?”靖王的视线集中在秦柯的唇上,他苛求那样的触感。 “哥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半辈子没见过女人的饥渴样!”秦柯别过脸,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姓杨的就老这么看他,但姓杨的比他收敛多了。 “再来一次。”靖王把他的脸拨正,嘴唇也想秦柯压了下来。 “来你妹啊!有完没完!”秦柯向后仰头在突然往前,砰的的一声两人额头撞额头鼻尖撞鼻尖。 “嘶……卧槽,流鼻血了!”秦柯倒吸一口凉气,鼻子一阵酸痛后就是热气流出,这副身体还真是脆的可以。 靖王捂着鼻子退后,除了一时酸爽之外还好,就是看到秦柯指缝间渗出的鼻血后微微蹙眉,伸手将他下颚抬高。 “星河,传御医。” “是!殿下!”星河领命,嗖的一声消失了,又是一个闪现加大招,六六六啊! “你别动!”靖王按住他的肩膀,仰着头鼻血也没消停。 “你丫再用点力我骨头都碎了还不动!”秦柯叫苦,靖王抬着他下巴是帮他止血没错,可这手劲大的想要掐死他一样谁受的了。 靖王松了力道,手扶着他的下巴问道,“你与封云海到了何种地步?” “封云海?有点耳熟,谁啊?”秦柯问,但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了。 “封家二少爷。” “不是……哪个封家?”秦柯揉着额头,也是疼啊。 靖王无话,只是看着秦柯,在他眼中并未察觉到一丝隐瞒和闪躲。 “我都跟你说了不是秦淮。”秦柯啧了一声,“不过你说的封云海我好像真的听过,就是想不起来。” “封云海中意秦淮。”靖王道,“只是不知秦淮对他如何。” “靠!你是因为封云海才故意说秦淮是小倌吧!” “是!”靖王答,的确有这个原因。 “那秦淮是因为封云海才拿你东西的?”秦柯问,“你跟我说说秦淮的具体情况,以我追剧多年的经验肯定能帮你分析出来是谁指使秦淮的!” 靖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秦淮的父亲本是太傅,因窝藏叛国贼子被满门抄斩。秦淮为秦家幼子,才华横溢,十二岁时被元亲王请入府中教导小亲王,深得小亲王的喜欢。” “所以是元亲王求情秦淮才活了下来,秦淮现在应该居住元亲王府,那封云海又是怎么回事?” “秦封两家乃是世交,秦淮与封云海自幼相识,秦家灭门后封云海更是时常出入元亲王府,昨日秦淮便是同封云海一起上街,在茶馆以小亲王的名义与我交谈,伺机盗取。” 秦柯看着靖王,见他眼神之中有些许变化,问道,“秦家灭门是你举报的?” “是!秦家窝藏叛国贼子虽是无心,但事实如此,本王问心无愧!” “那你眼睛闪个屁啊!”秦柯翻了个白眼,“你不用对我愧疚,我又不是秦淮,根本不在乎秦家的死活!” “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秦柯无所谓,靖王那底气不足的表现明明就是有,“言归正传,秦淮肯定是知道的,不排除他是想报仇才偷你东西。不过秦淮不至于那么傻,倒是封云海,他跟秦淮是一起的,那他人呢?” “跑了。” “妈的!没人性啊!”秦柯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催一下大夫,鼻血止不住啊!” 秦柯捂着鼻子的手已经被染红了,疼倒不觉得,就是血流不止的,他快晕了。 靖王后退,将他拦腰抱起,吓得秦柯惊呼,“卧槽!你干嘛!” 靖王无话,抱着秦柯进屋放于床榻,退开时星河已经带了一名挎着药箱的老者入内。 “殿下!” 老者向靖王行礼被他抬手打断,“先给他诊治。” “是。”老者上前,先是给秦柯闻了一盒药膏,随后让侍女为他清洗了脸上的血迹,搭上脉。 就跟秦柯看的电视剧一样,一边摸着胡须一边诊脉,半晌过后才道,“公子体虚气躁,过于思虑,三餐未食……” 然后就是哒哒哒一大推,反正总体来说就是忧思成疾,身体柔弱,要好生静养,好吃好喝的补几天。至于为啥鼻血不止,就是秦淮身体素质不好,太脆了! 老大夫开了药方,又给秦柯上了药,在看到秦柯脖子上的牙印之后吓得手抖,这是什么个情况! “大爷,给我打一针狂犬疫苗,我怕一会儿毒发了乱咬人,嗷嗷嗷~”秦柯嚎了两声,随后开始咯吱咯吱的咬牙,没脸没皮的。 大夫抹上药膏,连同脖子上的剑伤一块用绷带缠了两圈,起身向靖王行了个礼,“殿下,公子外伤无碍,只需要避水几日方可。” 靖王挥手,老大夫便退了出去。秦柯躺在床上没动,鼻血刚止住还是不要乱动的好,看着床边站着的男人,两人无声的尴尬。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秦柯说。 “直呼皇室名讳当斩。” “反正已经要斩一次了,说说呗。”秦柯无所谓的道。 “祁战。” “祁战啊,祁战!”秦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祁战看了半天才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凤西国三皇子祁战?” “我在一年前便以封王,倒是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不是!祁战啊!凤西国三皇子,战神啊大哥,怎么成靖王了!”秦柯捂着鼻子,一顿猛操作鼻血又溢了出来。 “战神?”祁战看他,有一种看着二傻子的既视感。 “等等,月息说你十六岁封王,所以你现在也就十七?”秦柯一顿恍然,那大女主穿越是两年之后的事,而且是在女主和男主相识半年后才写到反派祁战。秦柯记得开场那段,说的是战神祁战被敌军设伏,损失惨重,数十暗卫拼死杀敌,最终全部战死,就连祁战也被毁去容貌,整日以银面示人,脾气也更加的残暴不仁! 如此说来就对了,暗卫全部战死,所以秦柯并没有听说过月息星河,而封云海出场率不高,至于秦淮…… “糟了!祁战你马上让人去元亲王府带话,小亲王找不到秦淮肯定得急疯了!”秦柯从床上跳下来,他记得原文中小亲王跟男主祁越对抗反派,最初的原因就是那个出场只有回忆连全名都没有的淮哥哥。 “你要回元亲王府?”祁战拦下他,眼神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蠢货!你知不知道小亲王是你爹跟元亲王妃的私生子,他要找你爹怼你一笔够你被发配边疆了!”秦柯揪着他的衣服往下拉了一把,“快点,封云海那白痴肯定跟他说你杀了秦淮!现在几点了?还来不来得及?” “祁容是父皇和元亲王妃的私生子?”祁战皱眉,这种谣言若是出自旁人之口早就被他一剑杀了,但秦柯…… “你就信我吧,不然你以为你爹为什么肯放过秦淮?就因为元亲王求情?别逗了!那是因为他的宝贝疙瘩喜欢秦淮!” “祁容才七岁。” “你认真点好吗?祁容喜欢秦淮是把他当兄长!兄长懂不懂?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打KISS打飞机吗!”秦柯抬手用衣袖抹了抹鼻子,好像已经不流鼻血了。 “打什么?”祁战听得一脸懵然,完全是没有听过的词汇。 “抓一下重点好吗?”秦柯扶额,这男人竟然一点都不慌。 “所以你是在关心我?”祁战突然俯身下来,嘴唇差了那么一点就亲上了,吓得秦柯赶紧后退,然后就是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口踩过。 “对哦!我干嘛关心你一个反派的死活!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想办法傍祁越!”秦柯叉腰道,搞得他都分不清主次了。 秦柯刚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逼来,祁战已经伸手扣住了他的咽喉。 “我错了!”秦柯一秒求饶,我的乖乖啊,这小子一脸杀气,不求饶就是求死啊! 祁战未松,目光逼近,咬牙问道,“最重要的是祁越?” “不不不!最重要的当然是你,你看你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眉目星辰风姿绰约是吧!肯定甩那个什么祁越几百条街!”秦柯憨笑,“是绰约哈?这回没错吧?” “风姿绰约是比喻女子的!”祁战不悦,但还是松开了秦柯。 秦柯缓缓吐了口气,这是彻底被祁战吃死了啊!一想到祁战的下场!啧啧啧!没搞头了! 等等! 这种感觉不太对啊!秦柯抓了抓头,他现在不是应该郁闷自己是穿越到一本小说里面了吗?还是大女主小说! 祁战看秦柯一脸烦躁,整理着秦柯脖子上被他弄乱的绷带,“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父皇也断然不会为了一个秦淮便治我的罪,你无需担心。” “那你不打算解释了?”秦柯问,“就让秦淮这么死了?” “秦淮本就已经被我所杀,你是秦柯。再则,祁容就算是父皇的私生子,为了一个秦淮他还不至于告到父皇那儿,只是一早便带人来靖王府要人罢了。” “哦,那就行了,你请他进来喝杯茶吧,我先换身衣服,一股子腥味!”秦柯抱怨,关键是被他蹭了一袖子的鼻血。 “你要随他回元亲王府?”祁战抓着他的手腕,他还没有打算放祁战离开。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元亲王府有不少封云海的人监视秦淮和祁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祁容能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具体的一会儿再说,先去见祁容!”秦柯沉声道,祁容这个角色很关键,必须要搞好关系。 “本王提醒你一句,若你生出异心本王必定会亲手杀了你!”祁战厉声说道。 “我这个人很简单,以德还德以心换心!只要你保我平安,别太过分,我秦柯一定会履行诺言跟着你为你办事!但你要再像之前那样上嘴啃,我保证让你见识到什么是蛇吞象,嘶嘶~”秦柯对祁战吐了吐舌头,“别废话了,龙纹袍啊!你爹这么小气知道了肯定弄死我,先换下来。” 秦柯把龙纹袍拽了下来,不过他对侍女送过来的新衣服仍然是一窍不通,单手胡乱扯了一通,乱七八糟的实在难以入眼。 “站好。”祁战按住他的肩膀开始从头整理。 秦柯瞄了祁战好几眼,一次比一次震惊,此刻为他穿衣的男人真的是祁战吗?那个动不动就提他拽他捏他想弄死他的祁战去哪儿了?精神分裂了? 第7章 瞎扯淡 秦柯跟着祁战到了靖王府会客正厅,还未站稳一个明黄色的团子就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他,“淮哥哥!” “小容儿。”秦柯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顶,“你怎么来了?” “云海哥哥说你让三哥抓走了,我来找你。”祁容瞪了一眼秦柯身边的祁战,在他眼里祁战就是害死秦柯全家的凶手,特别讨厌。 “误会了,是他要对我图谋不轨,我不愿意他就要杀了我,是靖王救了我。”秦柯指着封云海说,其实他也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封云海,于是扯了扯祁战的衣袍,超小声的问,“他是不是封云海。” “是。”祁战低眉看着秦柯,竟是一脸真诚,全然看不出半分欺骗。 “阿淮你说胡说什么!我怎会对你做出那种事!分明是靖王殿下他!”封云海面对秦淮的指控有些慌乱,完全没想到恨祁战入骨的秦淮会站在祁战那边。 “我怎么胡说了!”秦柯质问,当然他的确是在胡说八道。 “阿淮!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伤害你?”封云海咬死和秦淮的关系,“还是有人威胁你,你逼不得已才说这些!” 听到威胁和逼迫后祁容直接把秦柯从祁战身边拉开了,怒气冲冲的瞪着祁战,完全相信了封云海的话。 “淮哥哥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祁容说。 秦柯瞅了一眼祁战,用眼神鄙视了一下祁战的人缘,还真是差的可以。 “没有人威胁我,的确是靖王救了我!”秦柯无奈说道,牵着祁容的手面相封云海对峙,“你说是靖王抓走我?那你是亲眼看见的?” “当然!全城的人都看见了,靖王将你带回了靖王府!” “靖王带我回府是因为我被你打伤了,需要医治。”秦柯撩起衣袖,左臂上缠着的纱布十分明显。 “淮哥哥,疼不疼?”祁容见他手臂包着很长一圈纱布,十分心疼。 “没事,靖王已经让大夫上过药了。”秦柯轻声说,“我没让靖王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怎么不担心!淮哥哥一夜都没回来,我快担心死了!”祁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他派了人来找才知道是被祁战带走了。 “你可别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秦柯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是个惯性动作,见祁容不在意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质问封云海。 “封云海,你是真以为我死了吧!”秦柯抚上脖子上缠着的纱布,正好拿来当证据,“可我偏偏没死。” “封云海!你竟然骗我!”祁容的敌意已经转向封云海。 “小王爷!封云海真的没有对阿淮做那样的事!”封云海力争,“如果我真的对阿淮做了什么怎么还敢来靖王府接阿淮!” 祁容一听又有些犹豫了,封云海说的也并无道理,如果封云海真的做了应该会逃跑才对,怎么还会跟他来靖王府! “你当然是为了书信。”秦柯勾唇,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果然封云海的眼色变了。“昨天你带我出府,在茶馆偶遇靖王,你想要他手上的书信就让我以小亲王的名义上前跟靖王搭讪!我本来不怎么愿意,毕竟靖王凶神恶煞的我也怕。可你说只要拿到书信就能扳倒靖王为秦家死去的冤魂报仇,我一时被仇恨眯了心窍就答应了,从靖王手里拿到了书信。” 秦柯勾唇,看封云海的表情就知道这事跟他猜的八九不离十,“回府路上,你得了书信就要跟我翻脸,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防靖王从我口中得出书信的下落你就要杀我灭口!不过你看中我这副皮相也不是一两天了,在杀我之前还想风流快活一阵!” “你胡说!是你自己要扳倒靖王殿下去偷的书信,跟我有何干系!”封云海死不承认,可额角的汗水已经彻底的出卖了他! “我胡说?秦淮已经被贬为奴,就算得到靖王的罪证又有什么用?求元亲王吗?若是不成反而会连累了元亲王,秦淮还没那么丧心病狂!”秦柯又把空白的信纸收了回去,继续瞎掰,“我不从你你便要杀我,混乱中靖王带人赶来你只好逃走,我也才能活下来。” “你!胡言乱语!我根本没碰过你!从茶馆出来你就带着书信离开,根本没有跟我一道!” “那你去哪儿了?有谁能证明?”秦柯逼近,“你不是很喜欢我吗?眼睁睁看着我盗取靖王的书信就不怕靖王一时恼怒杀了我?” 封云海一怔,被秦柯的气场吓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秦柯在胡言乱语,可这会儿…… “小容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秦柯冷笑,这种套路都会中招,封云海果然是活不过五集的渣。 “当然是要保护淮哥哥,不让任何人伤害淮哥哥!”祁容笃定的说道。 “对了!如果是像他这样遇到危险一个人跑的人绝对不能来往,知不知道!” “知道了。”祁容乖乖应声,他只听秦柯的话。 “那就请靖王送客!”秦柯挑眉,不管封云海有没有教唆秦淮他都是对秦淮见死不救,秦柯不会同情他! “星河。”祁战冷声,星河立刻出现,直接拽着封云海拖了出去! “淮哥哥,我们也回去吧!”祁容说。 “先不回。”秦柯瞄了一眼祁战,开玩笑,他要说回元亲王府祁战不得掐死他才怪! “为什么?”祁容问,看了一眼坐于上座的祁战,态度十分不友好。 “因为我不是秦淮。”秦柯说,双手撑着膝盖俯身与他对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严格来说不算是秦淮。” “淮哥哥不记得?” “嗯,我不记得跟秦淮有关的所有事,包括你。” “可淮哥哥还是淮哥哥啊!”祁容抱住秦柯的脖子,“你就是淮哥哥,记不记得都是!” “你先松开,有事跟你说。”秦柯拉开他的手,“第一,秦淮的的确确是拿了靖王的东西,只要靖王不松口我走不了。第二,有人在指使秦淮做事,我还不知道是谁,但我肯定传信的不止封云海,还有元亲王府的人。” “那怎么办?父王出征多日,府中大权都在苏侧妃手上。”祁容担忧的问,对秦柯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所以你和我都不能回去。”秦柯拉着他的手转向祁战,“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住在靖王府蹭吃蹭喝,等靖王把人找出来再回去。” “可是……淮哥哥不是恨三哥吗?”祁容有些犹豫,自从秦家被灭门之后秦淮一直郁郁寡欢,对祁战恨之入骨。祁容也随了秦淮,一直以来对祁战都没有好感。 “为什么恨他?”秦柯问。 祁容看着祁战,见他黑着脸,沉着眉,特别凶的样子。 “帅哥笑一个吗?吓着小朋友了。”秦柯把祁容往怀里带了带,这祁战变脸变得特别快,前一秒还若无其事的,后一秒就要吃人了! 祁战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二人,浅尝着杯中香茶,心中多少有些顾忌。 “小容儿,人呢要学会自己看是非对错!”秦柯往椅子上一座,左腿搭在右腿上,坐姿十分不雅,“首先要把心态摆正,就比如说秦家灭门这件事你就受秦淮影响,所以看错了这件事的本质。” 祁容站在秦柯面前,对他的话很不理解。 “祁战发现秦家藏匿叛贼,关系家国存亡他应该也必须举报。当然,秦家并不知晓那是叛贼,所谓不知者不罪,朝廷查明缘由之后就该给秦家一条生路。可最后秦家灭门还是灭门,为什么?”秦柯也很好奇这一点,只是书中并没有写秦家灭门,就连秦淮也都只是出现在祁容的回忆里。 “大理寺并未彻查此事,直接向父皇复命,秦家才会灭门。”祁战放下茶杯,此事他是知晓的,只是并未出面阻止罢了。 “所以叛贼是灭门秦家的主谋,告发的祁战,不查真相的大理石,还有那个不管事的老头顶多是帮凶。”秦柯冲祁容眨了个眼,“更重要的是现在元亲王不在,在确定元亲王府的安全之前我们只能抱他大腿。” “我听淮哥哥的。”祁容想了半天才道,他相信秦淮。 “这就乖了,我们先去吃饭,还有事要问你。”秦柯说,拉着祁容准备回苼悅阁,突然想起会点穴的月息有些不寒而栗,拉着祁容又退了回来,“祁战,你跟月息说说别再点了我,麻!” 祁战看着他,叛逆劲儿已经没了,语气也好了很多,甚至直呼他的名讳竟然也没有半点脾气,于是道,“星迟,送他二人回苼悅阁。” “是!”黑暗中又闪现出一个和星河同样穿着的男人,手中握着剑,向祁战抱拳后领着一大一小回了苼悅阁。 看着那一桌子的好吃的秦柯先是来了一个饿狼扑食,紧接是左右开弓,月息是侍女还好,毕竟早上已经见识过一次了,只是吓得祁容一脸震惊的盯着秦柯,一口吃的没动。 吃完饭秦柯就往窗边的躺椅一趟,犯上懒了,祁容倒了一杯茶给他,坐在秦柯身边,“淮哥哥要问什么?” “祁战。” “三哥?”祁容皱眉,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秦淮对祁战态度上的转变。 “他人怎么样?” “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祁容愤愤的道。 “比如说?” “秦家灭门,石桥屠杀,不可一世,还对父王出言不逊!”祁容抱着茶杯说道,“淮哥哥为什么对三哥转变这么大?” “因为他没杀我啊。”秦柯笑道,“我偷了他的机密,按理说他应该杀我灭口的。” “那三哥为什么没有?” “不知道,可能是看上我了。”秦柯想到池中那一吻,而且祁战看他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不再藏有杀意和猜测。 “啊?”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斩草除根!虽然我在元亲王府,但他要除掉我这个祸根也是轻而易举。”秦柯起身看着窗外,祁战这个人他实在摸不透。 “那三哥是好人?” “也不是,他性格古怪,说不准明天就想杀我了。”秦柯还是不敢对祁战多有想法,毕竟祁战可是反派啊,而且暴力,还有隐藏的同性恋属性,不安全。 “那淮哥哥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外面更不安全,昨天除了祁战还有另外一波人。”秦柯沉声,“你有带人去郊外找我吗?” 祁容摇头,“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淮哥哥被三哥带走的。” “封云海告诉你的?” “嗯,淮哥哥一直未归,我遣人寻了好久也没找到淮哥哥。” “那就不对了,昨天祁战带我回城阵仗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秦柯的怀疑是对的,元亲王府的确有奸细,特别是祁容身边。 “王府里真的有细作!” “你别担心,祁战会解决的。”秦柯安慰他,“我看你脸色不好,休息一下吧。” 祁容摸了摸脸,他担心秦淮一夜为眠,这会儿是有些倦意了。 祁容睡下后秦柯靠在塌上想了半天,还是打算跟祁战心平气和的再谈一次。 “月息小姐姐,你们家王爷在哪儿,我找他有事。” “王爷此刻在厅中议事不便打扰,还请公子稍后。” “好。”秦柯又折回了楼上,把小说的大致内容过了一遍,但多写的是女主和男主的恩爱日常,关于祁战的描写少之又少。只是小说里冷酷无情的祁战跟他所见到的祁战又有所不同,是还没有经历那场生死变故吗? 如果祁战变成小说里那样性格的祁战……秦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现在的祁战只能说是喜怒无常,改变后的祁战简直暴虐成性,惹不起惹不起! 秦柯想帮祁战,至少杜绝沙场之上暗卫的全军覆没,更重要的是祁战那张脸。想祁战大战归来,容貌尽毁,上至朝堂下到百姓竟然没有一个记得祁战的丰功伟绩,只有毁容后的面目狰狞,不堪大雅。 也正是因为那样祁战才会爱上不介意他容貌的穿越女主,只是那时女主已经有了七皇子祁越,拒绝了祁战的爱意。 祁战因此大怒,以战神功勋要求皇帝赐婚,皇帝只能答应,大婚前期女主为了自己的幸福与祁越设计陷害祁战,并刺瞎了他的左眼,婚事作废,祁越立刻请旨赐婚。 后祁越暗中的诸多势力被拔,经查后发现是祁战所为,男女主就开始齐心协力斗反派了,只是到最后,祁战被万箭穿心男女主才发现并非祁战所为。 不过也是祁战的人设太不讨喜了,毁容、强行插入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在双方交战时还杀了讨喜的女主小丫鬟,导致最后的误会也没能拯救他人设。 秦柯打了个哈欠,这都快日落了祁战怎么还没完事,扭了下腰秦柯把祁容叫醒,还是吃过晚膳再接着睡吧。 晚饭又是一番风卷残云,秦柯当真觉得这些菜色不错,至少比他吃的外卖强,肉鲜菜嫩,没有农药残留和催生剂就是好! 晚上秦柯就没再沐浴了,把祁容哄睡了之后继续恭候祁战的大驾光临,一直到深夜,秦柯已经困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秦柯的睡姿不好,应当说是差,左脸压着手肘,嘴唇开启,口水已经流到了衣袖上,实在是不堪入目。 祁战在一旁坐下,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秦柯呼吸的变化。 “你来啦?”秦柯摆正脸,他没睡死,所以祁战来他还是感觉到了。 “找我何事。” “之前的交易还做不做数?”秦柯用衣袖抹了抹嘴,口水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你能为我做什么?”祁战看他,原本是打算训练他做一名暗卫的。 “要看你愿不愿意用你皇室的身份让我脱了奴籍!”秦柯说,秦淮奴籍的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任何人杀了他都不用负责,太菜了。 “和我谈条件?” “对啊,跟你谈条件!” “不该拿点诚意出来吗?”祁战不怒反笑,觉得秦柯的蹬鼻子上脸的行径还挺有趣。 “证明啊,被月息一点我都忘了。”秦柯看着祁战,昨天他只打算做一套□□保命,可这会儿他还有别的想法,“祁战,我能不能把命交托给你!” 第8章 撒酒疯 秦柯被祁战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见祁战有什么表示,于是打破沉静,“不是仅仅是我,还有秦淮!我要你保证,就算以后秦淮对你没有任何价值你也不能杀他!” “你最好期望不会,秦淮恨我入骨,我不杀他也会折断他的双手双脚,让他沦为废人!”祁战道,若是秦淮他早就出手杀了他! “秦柯呢?没了利用价值你也会义无反顾?”秦柯起身,“那我们之间只能是交易!” “有何不同!”祁战扣住他的手腕,“难不成你要和本王交心?” “祁战,交易是在我足够强大之前依附你,交心是即便我强大到拥有一方天地也心甘情愿把它交给你!”秦柯抽回手,“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在你确定交易还是交心之前我不会有任何证明!” 秦柯进到房间挨着祁容躺下,他能感觉到祁战还在屋外,逃开祁战的可能性很低,至少现在不行,所以他要祁战来做这个选择。 祁战纹丝不动的站了半天才离开,月息守在苼悅阁门外,“殿下。” “月息,我有心吗?”祁战问,秦柯要跟他交心,可他的心在哪儿呢? 月息直视祁战,如同深潭的双眸散发出异样光芒,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迷茫。跟随祁战七年,月息是第一次见到杀伐果断的祁战露出这样的眼神。 “意随心动,殿下的意便是心。”月息答到。 “心就是弱点!我不需要心!”祁战的目光再次阴寒下来,他不能有弱点,在这个皇城之中,任何弱点都是致命的! 月息还想说什么,在接触到祁战的眼神之后终是闭口不言,只是在祁战走后目光不自觉落到亮着烛火的阁楼,略有所思。 之后的几天秦柯只是跟祁容在靖王府吃吃喝喝,偶尔吃多了在王府花园溜达几圈,晒晒太阳,全程都有月息侍奉左右,不再要求他礼仪姿态。 入夜,祁容读过书后早早睡下,秦柯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这几天他都没有见过祁战,更没有得到他任何回应。 “你们家王爷很忙?”秦柯捏着茶杯站在院里看星空,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这样的星海了,连银河都看的清清楚楚。 “殿下在审问元亲王府的细作。” “都揪出来了?” “是。” “那他这是故意避开我咯。”秦柯抿了口茶,“你帮我准备两壶酒送到那个什么楼去,顺便约一下你们王爷。” “是。”月息俯身离开,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后亲自去了地牢见祁战。 “月息你怎么来了?”星迟守在地牢入口,祁战还在里面审问。 “王爷可在?” “在。”星迟打开门,若不是有什么急事月息不会这时候来。 进入地牢月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是潮湿和血腥味的综合体,令人反胃。 穿过间空荡的牢房在刑室月息见到了在收拾尸首的星河,祁战在一旁用干净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何事。”祁战不带任何感情的问。 “公子邀殿下梵星楼一聚。” 祁战擦手的动作停下,好一会儿才问,“可有说明为何事?” “公子说殿下有意避开他。”月息如实道。 祁战擦干净手,的确如秦柯所言,他是在避开秦柯。 他不愿与秦柯做交易,至于交心…… 秦柯在梵星楼喝了半壶酒,有些醉了,借着夜风才能保持清醒,旁边还有个为他斟酒的小侍女,漂亮身材也好,就是胸小了点,比不上月息。秦柯调戏了她几句,反应比月息可爱几分,红了脸蛋儿,在月光下更为诱人,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才十四岁秦柯肯定会直接把她扑倒吧唧亲两口,摸两把。 想到这儿秦柯嘿嘿笑了两声,十分猥琐,趴在栏杆上晒月光,散着的头发被风撩的乱飞乱舞,贴在脸上并不怎么爽。 祁战到的时候秦柯就在抹脸,把吹在脸上的头发往耳朵后面夹,还口齿不清的对小侍女说,“快给我拿把剪刀,今儿我非剃个平头出来不可!” 小侍女不敢动,拿着酒壶退到一边,“靖王殿下。” “靖王?”秦柯把目光移了过去,果然看到了祁战,“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找我何事?”靖王问,已经挥手遣退了下人。 “找你喝酒啊!”秦柯摇晃着过来,把自己的空酒杯塞在祁战手里,“这酒闻着香,喝起来不怎么样!” “你喝了多少,一身酒味!”祁战不好酒,也不喜欢一身酒味喝多了发酒疯的人。 “你丫身上一股血腥味还嫌弃我。”秦柯啧了一声,从桌上拿起酒壶给他杯子装满,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喝!喝完了我给你讲故事!” “什么故事。” “讲我的故事,想听吗?”秦柯凑近,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撞进了祁战怀里。 祁战一手扶着他的腰身,一手举杯一饮而尽,“说吧。” “哦,喝完啦?”秦柯看了看他手里的酒杯的确是空了,从祁战怀里退出来往栏杆上一耷拉。 “我叫秦柯,二十四岁,性别男,爱好女,无职业者也就是传说中的混混,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地痞流氓。”秦柯慢慢垂眸开始步入正题,“我没有家,也没有朋友,从来没跟人谈过心。接下来我说的是秘密,而你,祁战是第一个听到我秘密的人。” 祁战没说话,只是侧过脸看着秦柯,他喝醉了,口齿不清呼吸也很乱。 “你知道赌徒吗?嗜赌如命不断的借钱,被追债,打的半死不活又不知悔改。赢了花天酒地,输了就打老婆孩子出气的人渣!我……就是那个人渣的儿子。” 祁战皱了皱眉,对秦柯的话有些意外,秦柯很坚强也意外的开朗,从来都是笑着的,完全看不出他会有这样的经历。 “其实我小时候过得不错,大概八九岁,也可能是七岁,我不太记得了。我爸有正经工作,我妈怀了我弟在家养胎,突然有一天债主上门了,砸光了家里所有东西。不过还好我妈大着肚子他们不敢乱来,揍了我一顿走了。然后就是无止境的循环,几天一次,一直到我弟出生。那天我特别开心,从学校出来就直接去了医院,以为很可爱结果刚生下的小孩儿是皱巴巴的,眼睛都睁不开,丑死了。我妈说要过两天才会好看,不过我没看到我弟好看的样儿,出院那天我爸就把他卖了还赌债。从那以后我们家除了被追债又出现了第二个问题,吵架!吵得你死我活的那种,吵了整整半年,我爸爆发了!开始借着酒劲打人,没有固定的武器,逮到什么就是什么!酒瓶子、椅子、烟灰缸、皮带,菜刀也有过好几回!伤哪儿了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疼,也不敢出声,越哭他的打的越厉害。” 祁战一怔,想到秦柯一声不吭的隐忍,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发疼! “我妈被我爸砍了一刀,在背上,流了很多血差点死了。她也彻底对我爸绝望了,要离婚,我爸不同意,跪下来求她,没求回来。心一狠把我妈卖给了小娘子,就是老鸨,让她接客给他还赌债。不过我妈运气好,没多久就被一个有钱人看上了,包养了她,在那之后我就没她消息了。” 秦柯撑起身子,摇晃着走到桌边抱起酒壶咕咚灌了一大口,祁战本想拦着,但看到秦柯那副表情还是停住了。 “小儿子卖了,老婆卖了,赌债还是没还清,而且越滚越多。他跟疯了一样,每天就只是喝酒打人,最后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终于把我也卖了!我跟秦淮有九成像,十二三岁长的跟个姑娘似的,卖了得有十来万吧。买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丑的要死还偏偏喜欢好看的,小的,变态爱折磨人……” “够了!”祁战吼了一声,按住秦柯发抖的肩膀,“别再说了。” “祁战,我问你,你要不要和我交心?”秦柯转身看着他,眼眶有些红,却始终没有落泪。 祁战错开脸不去看他,他没有心有何来的交心! “你下不了决心那我来帮你做决定。”秦柯退到栏杆边上,后腰抵着栏杆,身体向后倾,在祁战疑惑的目光下张开双臂往后倒去。 梵星楼有七层,一层大概四米,七层就是二十八米,如此高度摔下脑袋着地就是开瓢的下场。 祁战飞身而出将秦柯下落的身体抱进怀里,乘着风落到地面上。 “你疯了!”祁战抱着秦柯的手没有松开,看着他落下的那一刻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这就是所谓的意随心动吗? “那也撒酒疯。”秦柯笑,并不介意祁战是公主抱,勾住祁战的脖子抬起头来,“祁战,从现在开始我把命交给你了,你护着我,我也会护着你。” 祁战愣住,秦柯的话还在他耳边不停的回响,这就是所谓的交心吗?他真的可以完全信任秦柯不会背叛他吗? 秦柯伸手搭在额上,酒劲没消,加上那些不好的回忆令他头疼的厉害,呼吸乱作一团。 “我送你回去休息。”祁战说,秦柯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 “别回苼悅阁,我现在控制不了,会吓到祁容。”秦柯揉着额头,看样子免不了有一场噩梦。 祁战没说什么,足下轻点几个起落到了莣星阁,把人放在床上,此刻的秦柯已经睡着了,拧着眉极度不安,嘴里也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含糊不清的梦话! 祁战命人备了醒酒汤来,刚要给他服下就被打翻了,秦柯嘶喊,胡乱的挥动着手,嘴里不停的说着滚开别碰我的字样,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 他在和噩梦做斗争,表情很痛苦,不甘,愤怒,甚至还有绝望。 祁战看在眼里,想安慰一下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甚至不敢碰他,害怕加深他的噩梦,只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 秦柯奋力挣扎了半宿才平静下来,被褥早已被踢开,床单也皱皱巴巴的乱成一团,祁战扯开被褥盖在缩成一团的秦柯身上,在接触的被褥时秦柯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那是恐惧。 被买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变态!折磨人! 祁战紧握着拳头,怒气难消,此刻的他恨不得马上杀了那个男人,让他比秦柯所经历的痛上百倍!千倍! 后半夜秦柯还算稳定,只是眉头一直未曾平和下来,祁战看了看窗外,已经开始天亮了。 祁战起身让侍女进来收了地上的药碗汤汁,又吩咐她们准备好膳食随时送来,继续坐在床边守着,一直到太阳升起,温和的阳光洒了进来。 “你……不会守了我一夜吧。”秦柯抬手遮住光,也遮住了坐在床边的祁战。 “用膳。”祁战答非所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竟然真的守了秦柯一夜。 “太早,再睡两小时。”秦柯翻了个身背对祁战,用被子蒙住头。草!竟然有点感动! 床边的祁战没动静,等了有十来分钟后秦柯才把脸翻过来,跟祁战的视线撞在了一块儿。 “你!”秦柯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想问什么就问吧!” “为什么跟我交心?”祁战的目光没移开半分,一直盯着秦柯的眼睛,秦柯对他的态度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因为你长的帅不行吗?”秦柯抓了抓头发,总能说是因为同情他吧。 “不是。”祁战起身,秦柯的眼神告诉他不是。 秦柯曲起腿坐在床上,“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会藏事,那件事是个例外,说了会做噩梦,很烦!为什么选择跟你交心我自己也不清楚,就是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我不需要心!那是弱点!” “那就放我这儿!铜墙铁壁百毒不侵!”秦柯扬起笑,伸手拍了拍胸口,“在你强大到拥有整个天下之前我替你保管。” “你太弱。”祁战并不是打击他,秦柯虽然有冷静的判断,还算不错的手上功夫,但遇到危险更本不能自保。 “我都能在你手下自保了怎么会弱?”秦柯挑眉,祁战可是臭名昭著的大反派! “你……有用!”祁战皱眉,有些口不对心,秦柯到现在也没证明自己能为他做什么! “你之前是不是想让我做杀手?”秦柯突然问,多多少少有这点感觉。 “是。”祁战也没有反驳,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那怎么又反悔了?” “你不受控制。”祁战说,秦柯的确有做暗卫的潜质,特别是潜伏。 “胡子也这么说过。”秦柯并不否认。 “谁?”祁战问。 “一个杀手。”秦柯掀开被子起来,拢着头发漫不经心的说,“我杀那个老头的时候他看见了。” 祁战皱眉,秦柯说的老头他能感觉到是那个变态。 “你不用这样,清醒的时候我不会失控。”秦柯拿起发带绑住头发,有些乱,都没理顺,“胡子是一个退休的杀手,他说我是个好苗子,能忍,聪明,关键心里有恨,他想训练我,不过失败了!” “怎么训练?”祁战扣住他的手腕,强行搬过他的身体,眸子里窜起了怒火。 “跟你想的不一样。”秦柯抽回手,“而且也没持续多久,胡子被仇家找到了,没办法只能放我走。” “然后呢?”祁战又问,他迫切的想知道秦柯是怎么过活的。 “然后就没什么了,因为杀人被调查,年龄不够加上神经有问题判不了就在精神病住了两年,再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江叔。一个很牛逼的老混混,我十五岁就跟着他混了,不过他不让我打架,会失控!手痒痒的时候就跟帆哥他们过几招,也会揍那些跟屁虫!” “你怎么死的?” “挺悲剧的,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是被一个死缠着我的男人的男人撞死的!”秦柯尴尬的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死的冤枉。 “男人的男人。”祁战盯着他的唇看,不由得想到水池里的那个吻,秦柯也那样吻过别的男人,“你有男人?” “我只有女人!”秦柯强调,“我十八岁就开始泡妞了,偶尔也上个床什么的。” “你成家了?”祁战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不是成家,就上个床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完事了就各回各家,说了你也不懂。你们都是老一代的人,理解不了我们新时代产物。”秦柯不想解释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不过还有一点要提醒祁战,“虽然是交心,但有一点你必须遵守。” “说。” “不能打KISS!” “?” 秦柯无语的点了点嘴唇,“不能亲嘴,我会想杀了你,不受控制的那种!” 第9章 探细作 秦柯用过早膳就走了,祁战站在院里还在想秦柯说的那些话。那些经历很残酷,他很难想象秦柯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对他托盘而出,更令他在意的应该是秦柯说把心交给他保存的话吧! 自古皇室多薄情,他自幼受到的教育就是无情无心,只有舍去了心才能踏上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所以他自出生起就没有了心! 此刻的祁战迫切的想把心找回来放在秦柯那里,跟他交心。 正想着黑暗里的星河现身了,“宫中来人,请主人入宫!” “我知道了。”祁战起身,踏出莣星阁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让星迟跟着秦柯,元亲王府没那么简单。” “是!” 祁战进宫之后秦柯才跟祁容去了元亲王府,坐在马车里秦柯被颠的骨头疼,颓废一般得躺着,完全想象不出来祁容是怎么做到端坐着不动的。他也懒得想,毕竟古代人规矩多,连睡觉都跟挺尸一样,无法理解。 到了元亲王府秦柯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然后把祁容抱了下来,直接入府,星迟紧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还没到祁容所住的院落管家就带人来了,说是祁容院里丢了好几个下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特意送了一批人过来给他挑选。 秦柯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了祁容,一杯自己拿着,眯着眼扫了一圈,在祁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你,你,还有你。”祁容按秦柯所说的把那几个人挑了出来,都只有十来岁,而且比较瘦小。 “小王爷,还是再挑两个吧。”老管家说,这才三个,而且都干不了什么粗重的活。 “不用了,我就要他们,你们走吧!”祁容摆了摆手。 “老奴告退。” 等管家他们都走了之后祁容问秦柯,“为什么挑他们,看起来好弱。” “他们不会武功,瘦得像排骨,肯定是家里穷没办法才卖身为奴,没有受过训练,那就不可能是奸细。”秦柯放下茶杯,“弱是弱了点,多练一下就行了,不过还是要考察一下。” “怎么考察?”祁容问,他是从蜜罐子里泡大的,从来没想过那些。 “不知道,慢慢看吧。”秦柯打了个呵欠,做了一宿噩梦疲倦的很。 “淮哥哥昨晚去哪儿了?”祁容又问。 “找你三哥说了点事,没睡好。”秦柯往椅背后面一靠,“你看会儿书吧,我要补个觉,顺便想想怎么把你身边的人清理一圈。” “嗯。”祁容很听话的去了看书练字了,偶尔抬起脸看靠在太师椅上的秦柯,闭着眼一副睡着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其实秦柯也没睡着,过了一遍小说内容,想怎么清理掉不干净的人。 祁容被宠过头了,很单纯,没有一点心思,又过份依赖秦淮跟元亲王,以至于秦淮被杀,元亲王战死沙场后元亲王府的权位之争让祁容险些丧命,还是女主穿越来之后才救了他。 祁容对女主依赖很深,加上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祁战,祁容完全站在了男女主那边,有好几次都是祁容开口才救下男女主,甚至最后祁战被贬也是祁容向皇帝进言导致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保证祁容的安全,不只是为了祁战,也是为了秦淮! “怎么?”秦柯伸手抓住祁容靠过来的手,看见祁容手里拿着一件披风,是要给他盖上吗? “会着凉的。”祁容说,还是给秦柯盖上了。 “谢谢。”秦柯笑了笑又在他脸上捏了一下,祁容是一个很招人疼的小孩儿,可爱! “淮哥哥从来不这样。”祁容揉了揉脸颊,秦淮对他永远都保持着主仆的距离。 “不喜欢就不捏了。” “没有不喜欢,这样亲近,像哥哥。”祁容笑,露出可爱的虎牙跟酒窝,傻的可爱。 “那以后没人就直接叫哥哥。”秦柯又捏了一下。 “嗯,哥哥。”祁容很开心的答应了,但很快笑脸消失,“哥哥还会回去三哥那里吗?” “这两天不回去,怎么舍不得我?” “嗯!”祁容点头,他喜欢跟秦柯呆在一块儿。 “那搬过去住好了。” “不要!三哥很凶!”祁容皱眉,还是没办法喜欢祁战。 “你不用怕他,你是他堂弟,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秦柯安慰他,祁容这么怕祁战可怎么得了! “三哥打过十一哥哥,腿都打断了!”祁容生气的说。 “哎哟!干嘛打十一!”秦柯不记得十一是谁,应该是个不重要的小角色。 “不知道,反正就是打了,腿也断了。” “难怪你这么怕他!” “我不怕!皇帝叔叔会帮我出头的!”祁容一副自豪样,“哥哥也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真乖!”秦柯夸了他一句,说,“你三哥挺帅的,又能打,什么都不怕!你可以巴结一下他,以后有什么事他都帮你出头,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我是小亲王!谁敢欺负我!”祁容叉着腰一副小霸王样逗的秦柯直笑,他以前都没机会接触这样的小孩儿,挺好玩的。 “对!没人敢欺负你!”秦柯对他竖了竖拇指,“把院里的下人都叫进来,我先看看。” “嗯。” 很快门外的院子里站满了人,四个小丫鬟,俩大俩小,家丁有五个,加上刚才那三个就有八个,一共十二,多的不是一星半点。 祁容悠闲的看了半个多小时吧,下人都低着头,完全不敢抬起来。 祁容打着哈欠又盯了半个小时,让他们一个一个的报出名字,祁容在前面记他在后面画圈圈,然后把人都遣退了。 “这个圈圈是什么意思?”祁容问,十二个名字有三个是画着圈的。 “看两眼就出虚汗紧张的发抖,不是胆小就是心虚,有问题。”秦柯说,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留,坏事。 “要都赶走吗?” “不急,得慢慢确定。”秦柯说,“你平时都玩什么?” “看书写字。” “不上街的吗?” “哥哥不爱上街。”祁容说,秦家灭门后秦淮一直郁郁寡欢的,也只有教他读书写字才能多说几句,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跟秦淮在学习。 “明天出去玩吧!”秦柯说,揉了揉他的脑袋,“去哪儿都行。” “真的吗?”祁容眼前一亮,一再确定的问。 “真的,我也没逛过,正好长长见识!” “嗯!” 第二天秦柯起了个大早,穿戴好之后领着祁容和四个家丁出了府,买了一些糕点边走边吃,在繁华的闹市把家丁甩开带祁容进了一家酒楼。 “哥哥要做什么?” “搞事。”秦柯笑,其实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行,但总归要试一试才知道。 在酒楼里坐了快两个小时候星迟才过来,向两人抱拳道,“这四个人没问题,婢女岁禾在小亲王出府后去见了苏侧妃。” “让他们四个回去,通知元亲王府我们的小亲王被歹人绑架了。” 星迟大致明白了秦柯的意图,抱拳退开。 “这样就能把所有坏人都揪出来了吗?” “不一定,有些人隐藏的很深,这样的小把戏不管用。”秦柯看着窗外,“不过苏侧妃你一定要提防她!” “我不喜欢她!”祁容说,一直都不喜欢。 “祁廿呢?你喜欢他吗?” “廿哥哥总是一个人,都没怎么说过话。” “祁廿很聪明,以后有不明白的问他。” “不!我问哥哥就够了!” “我不如你,字儿都不认识几个!”秦柯觉得特别无奈,正楷汉字还好,可他们古代人都用的繁体,他就只能瞎猜。 “哥哥想起来就好了。” “想不起来你就不读书了?当文盲王爷吗?”秦柯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听话,祁廿又不是坏人。” “哦。”祁容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闷闷的低下头盯着菜了。 星迟第二次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了下去,只有些茶点供着。 “松若、朱羽是陛下的人,我已经拦下了。还抓到了两个通风报信的,分别是五皇子和珍妃派来的,目的还不知道。”星迟说,没想到祁容身边有这么多势力盘踞。 “珍妃就算了,五皇子是个什么情况!”秦柯揉了揉额头,看来珍妃已经开始怀疑祁容的身份了。 “要怎么处置?”星迟问。 “你看着办吧,别让他们再出现就成。”秦柯不想管后边的事,“松若和朱羽你给他们提个醒。” “是!”星迟并没有直接退下,停了一会儿才说,“主人问公子什么时候回府!” “哥哥不去!”祁容伸手挡住秦柯,他不想秦柯太接近祁战,不安全! “明天,我带小容儿一起去。”秦柯说,把祁容拉了过来,“小孩子家家的别这么凶。” “可是……”祁容不开心的皱眉,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秦淮的改变。 “你不是跟我一块儿去吗?有你在他不敢动我!”秦柯安慰他,也该想办法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了。 “那好吧!”祁容只好妥协,和秦柯一道出了酒楼,门外已经有人来接了,正是松若和朱羽二人。 松若朱羽二人年纪相仿,都不过十七八岁,长相普通,放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跟随祁容有些年头了,除了保护祁容的安全外也会收集情报,就是不知道书中祁容为什么还是会被苏侧妃算计。 秦柯懒得多想,跟祁容正经的在闹市逛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家铁铺门口。 “淮哥哥?”祁容站在秦柯身后,炉子里迎面而来的热气让他很不舒服。 “我看看。”秦柯在摊子上瞄了一样,做的都是大型的农具和兵器,小些的就是剪刀匕首之类的,做他要的东西很困难,看来得想别的法子。 “走吧,去逛青楼。”秦柯说,折腾半天都入夜了。 祁容死拽着秦柯,“淮哥哥不能去那种地方!” “哟!你这小屁孩还知道青楼呢!” “我是小亲王!才不是小孩子!”齐容反驳,“反正淮哥哥不能去那种地方!” “我去找人。”秦柯拉着他继续走,与其防备那些随时会出现的细作还不如主动找一个不会背叛的,原著就恰好有那么一个。 “找相好的吗?”祁容问,他都不知道。 “啧!想什么呢!给你找个小丫鬟,不过也不一定能碰上,看运气吧!” “我有很多丫鬟了。” “那也在乎多一个,我找个小可爱给你暖被窝。” “什么是小可爱?”祁容问。 “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会做衣服会暖床。” “比淮哥哥还好看吗?” “哪有把男的跟女的放一块儿比较的。” “那比萍儿好看吗?” “瓶儿?什么瓶儿?”秦柯想了想,是祁容房间里的那只青瓷花瓶吗? “萍儿妹妹呀,九公主。” “差不多吧。”秦柯想,没太注意这个九公主。 “那我要,粉嘟嘟的特别可爱。” “嗯!走着!” 青楼!男人的天堂,当秦柯看到那些衣裙飘飘的小姐姐之后小心脏开始荡漾了,肤白貌美大长腿,柳叶弯眉小蛮腰,要是能再露一点就好了。 秦柯忍着上前调戏的冲动只拉着祁容就去,要了一间临街的雅间,又请了一位善琴的姑娘弹奏。 琴和苼悅阁放着的那把很像,秦柯问了一下,那姑娘说起琴,并非古筝。琴秦柯不懂,调子凑合,有古韵的味道。 “你站这儿,看到十岁上下的小姑娘被一个男人强卖进来就去救她,叫阿宝的带过来给我,其他的你看着办。”秦柯把星迟按在床边,“好好看着,别盯漏了。” “哥哥要找人的话直接派人去不就好了吗?”祁容咬着糕点说,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不一样,我给你打个比方。如果现在有人找你,问你愿不愿意做他的下人,你会怎么样。” “我是小亲王!怎么可能做下人!” “那如果有人要杀你,他救了你,你会愿意吗?” “我会给他钱。” “要是没钱没权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祁容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钱没权就只能卖命呗,普通人背叛的几率是一半一半,但这类人背叛的几率是一比九,懂吗!” “我好像明白了。”祁容点头,觉得秦柯说的很有道理。 “那为什么只要阿宝?”祁容突然反应过来,不解的问。 “因为阿宝最可爱啊。”秦柯笑了笑,这个阿宝就是女主的宝贝丫鬟,小说里女主的原身在青楼外救下了阿宝,之后阿宝为了保护女主死在了祁战手上! 秦柯挺喜欢阿宝的,虽然算不得聪明,但她开朗可爱,最关键的就是护主了吧。 听了半天琴音,听的秦柯只打呵欠,祁容更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是第几个了?”秦柯问星迟,他也没数星迟这来回跑的。 “一个也没有。”星迟回答,这么明目张胆卖女儿的少。 “那你来来回回跑!王府有事?”秦柯掏了掏耳朵,听腻了。 “是。” “算了,这个点估计不会来了。”秦柯起身伸了懒腰,轻手轻脚的把睡着了的祁容抱了起来,打道回府! 祁容睡得很熟,从喧闹的青楼出来也没醒,不过松若朱羽看秦柯的眼神不太友好,毕竟青楼是烟花之地,祁容贵为王爷,又未成人,实在不该来。 秦柯抱祁容上马车之后也觉得不该再让他来了,也不是为别的,就怕那个老皇帝一个不高兴给他冠上一个带坏王爷的名声,再一刀把他咔擦了,太冤! 回到元亲王府老管家火急火燎的过来了,说小王爷院里又丢了两个下人,秦柯没理,把祁容送回房后才向老管家解释。 “他二人盗取院中财物,已经被小亲王逐出府了。至于空缺出来的小亲王说想自己寻个合适的,管家就不用操心送人过来了。” “这……”老管家有些犹豫,小亲王自己挑人,这不是说他无用吗? “管家想多了,小亲王是想自己寻个,自己□□,有意思。” “我明白了。” 第10章 咬脖子 秦柯睡晚了起的也晚,偏偏祁容又不想他去靖王府所以命府中任何人不得打扰,于是秦柯睡到了巳时才起,是真的太阳晒屁股了。 洗漱用膳乘坐马车,到靖王府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正好赶上午饭。 秦柯跳下马车把祁容接了下来,在越过星迟时小声说道,“别让他们进王府。” 星迟点头,虽然是陛下身边的人,可秦柯总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进到王府秦柯就看到了下人忙前忙后的,归置桌椅,挪动花盆,到处都在擦擦洗洗。 “干嘛呢?过年大扫除吗?”秦柯抓了一个下人问。 “月息姑娘吩咐了,王府要在三日后设宴,奴才们不敢怠慢。” “设宴?祁战人缘那么菜设宴有人来嘛!” 秦柯摇头,直接回了苼悅阁,对外面设宴的事一点也不关心,带着祁容在院里挖泥巴,祁战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全身是泥了。 “你们在做什么!”祁战皱眉,秦柯自己也就算了,祁容怎么说也是王爷,弄成这样成何体统。 “诶!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跟你说!”秦柯把捏好的泥巴拿起来给他看,“你给我找个铁匠,让他把铁熔成铁水倒进去。” 祁战看着那块泥,四方形,中间被掏空了,形状怪异,看不出来是何物。 “防身的好东西,做出来你就知道了。不过我没多大把握,毕竟工艺赶不上,尽力而为吧,这些都要。”秦柯指了指石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方形泥巴,这是他按记忆里弄出来的模型,“另外我还要一整套木匠用的工具,上好的木料和牛筋。” “做弓?”祁战问,牛筋可是做弓箭的主要原料。 “做□□,也是弓箭的一种。”秦柯撩了一下头发,“我做东西就没时间看着他了,而且他也不能老跟我一块儿学些坏毛病。元亲王不在,元亲王府也不安全,还是让他在靖王府住着吧,顺便跟你学两套防身功夫。” 祁战又把目光落到了祁容身上,祁容跟他一直不对付,他也没兴趣跟一个孩子较真。 “我让月息教他。”祁战说。 “别啊!”秦柯很自然的抓着他的衣袖说道,“你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兄长,抽两天时间教一下呗,反正王府不是要设宴吗?你肯定没什么事干!” “他吃不了那个苦。” “又不是让他学盖世武功,就防身保命。” “两天不够。” “那就多来几天。”秦柯没所谓的道,时间越长感情越容易培养出来。 “你不问我为何设宴?” “设宴能为什么,你们这些王侯世家的世界我不懂,反正都是公子哥小姐们凑一块儿吟诗作对呗。” “此次设宴父皇亲下旨意,为的是替我选妃。” 选妃! 那不是就要出征了吗? 秦柯掰了响了一下指节,他也不能直接问祁战,于是拐了个弯问,“怎么突然关心你找老婆的事了。” “战场险恶,倘若我战死沙场膝下总该留个一儿半女。”祁战说道,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所以你要带兵出去打仗?”秦柯回身去石凳上的水盆里洗手,这场战事持续了两年,虽然祁战活着回来了,可他手下的暗卫全部战死,他也毁了容,从而嗜血成性! 还有元亲王,祁容名义上的爹,在战争的第二年就死了,死讯传至国都,苏侧妃为儿争夺元亲王位险些害死祁容! “我跟你一起去!”秦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管是为了祁容还是祁战他都要去,从一开始改变整部小说。 “不可以!父王说战场上九死一生,哥哥去了回不来怎么办?!”祁容丢下手里的泥娃娃抱住秦淮,父王已经去了,他不能再让秦柯也去! “刀剑无眼,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可以全身而退。”祁战在这件事跟祁容同一战线,并不同意秦柯随他出征。 “我不上战场,我要亲眼看着你得胜而归!”秦柯眼神坚定,干净的手搭在祁容的头顶,说,“祁容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身边就有那么多牛鬼蛇神,难保元亲王身边不会有!战场上瞬息万变,一步走错就是生死相隔!” “不会的!父王身边的人都追随父王十几年,他们不会背叛父王的!”祁容嘴里说着不会,眼圈却已经红了,闪着泪光。 “别担心,战事初起他们没那么快对元亲王动手,怕是要等到祁战去了嫁祸给他!”秦柯眯起眸子,小说里可是写过那个背叛者的。 “那就让三哥去,哥哥别去!”祁容担心自己的父亲,也担心秦柯的安全。 “你不是不信他吗?”秦柯挑眉,“万一他去了只管打仗不管元亲王怎么办?” 秦柯的话让祁容有了顾虑,盯着祁战看了半天盯到泄气,抓着秦柯的手沉默了,他不信任祁战,一丁点儿的信任都没有。 祁容这边算是说定了,祁战那边并没有同意,用过晚膳秦柯要去青楼,刚出王府就被祁战一声不吭的拎上了马车。 “为什么要去!”祁战冷声问,秦柯虽然会点拳脚功夫,可在战场上根本一无是处,简直是找死! “我说了我不会上战场找死,看着你凯旋是真,元亲王有危险也是真!”秦柯坐在祁战对面,“我不是秦淮但也是秦淮,元亲王救过他,报恩懂吗?” “那我呢?我令秦家灭门!你可曾想过为秦淮报仇?”祁战似问非问,没有怒气,态度也不算的多好! 秦柯叹了口气,感情祁战还是不信任他,明明自己都自戳痛处拼上性命了! “回答我!”祁战提高了音量。 “没想过!我这个人没什么亲情概念,也不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秦柯抓住祁战的衣襟,“你非要问我恨你什么我也不是不能回答!” 秦柯低头,张口咬在祁战的脖子上,发了狠的咬,直到舌头尝到了腥味才松口! “两不欠!你要在怼着秦家灭门的事不放老子跟你翻脸!艹!”秦柯抹去唇上的血迹,祁战捂着伤口,这一口挺狠的,血都从他指缝里渗出来滴在了衣襟上。 “你是狗吗?!”祁战皱眉,痛还可以接受,就是被咬的滋味并不好,特别是贵为王爷的高傲! “那也是你先变成狗的。”秦柯摸了摸脖子,那口牙印才开始消呢。 “没你牙口好。”祁战看着掌心的血迹,他那一口也只是咬破了皮,这可是鲜血淋漓。 “秦淮有颗虎牙。”秦柯指腹在虎牙上刮了一下,有点小锋利。 “左边还有一颗。”祁战不温不火的说道。 秦柯摸了过去,还真的有,就是不怎么明显,“你怎么知道?” “舔到了。” “……”秦柯生无可恋的靠着车厢,“你是有多无聊,打个KISS还记牙?” “割舌头。” “那你找老婆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没尖牙,要不然打个KISS都能扎死你!”秦柯没好气的说,虎牙而已,说的跟刀似的。 “受的起!”祁战别开脸,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马车中间的小桌子上,“上药。” “事多。”秦柯很不情愿的坐过去,直接上衣袖把血迹擦干了倒上药粉,看上去挺深得,“不会留疤吧?” “你不再来一口就不会。” “我没那么狗。”秦柯上完药拍了拍手,目光还停在祁战的脖子上,线条优美,侧脸也是相当帅气,忍不住想摸两把。 秦柯刚上手碰到祁战的颈侧就被抓住,“你做什么!” “就想摸两下。”秦柯把手抽回来搓了几下,“觉得你好看,每件单品都像女的,凑一块儿又特爷们!” “夸我?”祁战挑眉,说他像姑娘? “夸你好看,真的!”秦柯托着腮,“你自己不觉得你睫毛很长吗?眼睛又亮,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明眸皓齿,你牙也白啊。” 祁战并没有被秦柯夸的开心,反而阴沉脸,有些不悦的看着秦柯。 “我说错了?”秦柯往旁边退了退,一言不合甩脸子吗? “明眸皓齿是形容女人的!”祁战咬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不就是眼睛好看牙齿白吗?怎么就是形容女人的!”秦柯没好气的说,“反正是夸人的,差不多就得了!我又不是三好学生还得给你背个成语大全不成!” “不学无术!”祁战别过脸去,秦柯说话直白,用词多有不当,行为举止更是随心所欲不堪大雅。 “混日子呗,难道考状元?”秦柯才不在乎祁战对他的评价,撩开窗帘看了一眼,这已经入了夜街了,这条街主要是青楼和小倌馆,再就是几家不夜酒楼。 “你这是要去找哪个相好的?”秦柯突然凑过来问,“男的女的?” 祁战不想搭理他,他来这完全是因为秦柯要来。 “昨个儿见识了青楼,今儿就见识一下男人骚起来什么样!”秦柯把头探出车外喊了一嗓子,“去袖阁!” 同性恋秦柯是见过不少,毕竟上水就有四个,还有不少打他主意的二货,但是真没正经见过这么妖的。 袖阁的小倌不多,但无一列外全是精中极品,一个一个打扮起来比女子还要美艳,长腿细腰唇红齿白,简直不要太好,就是客人的水平不怎么样,没两个能入眼的。 秦柯寻了个座看舞台上的男人跳舞,有软有刚,好看吧还凑合,关键是他不会看。 “你第一次来啊。”秦柯笑着嗑瓜子,进门时迎来好几个长相可人的小倌,刚要往祁战身上扑就被他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你不也一样!”祁战喝着茶,对台上热舞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当然不一样,我去过GAY吧,可比袖阁给劲儿多了。”秦柯抖腿,“哪儿都脱光了跳。” “咳咳!”祁战险些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可完了还不忘说一句,“不知廉耻。” “我也这么觉得。”秦柯笑着点头,古代人的思想也就只能接受露个脖子露个脸了吧,毕竟女子的脚都是看不得的。 “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祁战放下茶杯,秦柯不是应该很讨厌吗? “揍人啊。”秦柯剥开花生米丢进嘴里,“我找他的时候他在GAY跟舞男玩的正嗨呢,我把他扒光了绑在钢管上,然后当着百来号人的面踹断了他的……子子孙孙。” “……”祁战不免低头看了一眼,他在想秦柯如果不是打不过他的话会怎么对付他。 “别想了,要打的过根本不可能让你近身。”秦柯把花生的红皮屑抖在桌上,“不过你们这年代同性恋还挺多的,这儿的客人比青楼还多。” “不过是炫耀罢了。” “炫耀自己有钱有势,连男人都能征服?”秦柯把目光抽回落在祁战身上,祁战也把视线移了过来,“你会对男人有欲望吗?” 祁战不答,对旁人他自然是没有的,但秦柯……他还拿不准。 “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像姓杨的。”秦柯移开目光,“姓杨的喜欢我是认真的,我死的时候他还哭了,他要是个女的我肯定喜欢他,可惜他不是。” 是怕他会爱上他吗?祁战回收视线,秦柯的感觉很准,他对秦柯的确有些与众不同,对他出奇的耐心和温柔,在秦柯面前他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喜欢的感觉很模糊,令人心痒难耐,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又怕真的喜欢上了也得不到回应,毕竟秦柯的经历很难喜欢上男人! 何况他贵为皇族,即便喜欢男人也只得将其圈养府中,所为帝王,怕是连圈养也是容忍不得。 “我还没爱上你,倘若爱上……磨光所有的耐心我会对你用强,不在乎你愿是不愿!” “你这是要逼我跟你翻脸么!”秦柯皱眉,他明里暗里都说了不可能喜欢男人,就是为的打消他的念头,怎么反而给自己添堵了。 “心已经给你了。”祁战当然不接受秦柯的提议,“况且,分明是你一再勾引我。” “艹!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秦柯瞪他,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吻是你回的,心是你要的,脖子是你咬的。你也是男人,难道还不明白吗?”祁战突然靠了过来,“若我爱上你,你也需对我负责。” “祁战!你要点脸行不行!”秦柯咬牙,这还赖上他了! “只要能得到你不要也罢!” “你是想打架吧!”秦柯捏了捏手指关节,咔嚓响了一片。 “单手你也打不过。”祁战很狂傲的说,说的也是大实话,秦柯的三脚猫功夫他完全没放在眼里。 “起开!”秦柯窜起身踹了祁战一脚,被他躲开了踹在椅子腿上,“让你气尿了!” 祁战勾了勾唇,在秦柯离开后不免沉思起来,爱上秦柯吗?他还不能确定,只是很容易想起在池中的那个吻,双唇触碰,探入和被交织的感觉怎么也忘不掉。 很想再来一次! 换作别人祁战绝不会有任何顾虑,强取豪夺才是他的宗旨,可偏偏秦柯不一样,不能来硬的。 秦柯上完厕所没急着回去,就在袖阁后院待了会儿,有点烦! 祁战的性子很强势,想要什么不择手段都会得到,说什么用光耐心,只怕是耐心不过三分钟吧! 而且祁战之后喜欢的人是女主,一旦强了他再遇上女主把他甩了! 艹!这算个什么事啊!早知道就跑了,打死也不跟祁战有什么交集! 烦了半天秦柯才往回走,迎面走来一个搂着小倌的胖大叔,一脸横肉在小倌耳边磨蹭秦柯看着就恶心,避开了往边上走。 “哎哟!什么时候来的新人很标志啊!”胖大叔推开了怀里的小倌往秦柯这边来了,眼神猥琐,嘴边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大人,他不是袖阁的。”那小倌过来解释,一边搂着胖大叔一边对秦柯使眼色,让他走。 “滚!老子看上人的管他是不是都要定了!”胖大叔一巴掌扇在小倌脸上,啪的一声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不知道这位大人打算怎么玩呀~”秦柯突然媚笑,把那个小倌拉到了身侧,伸手搭在胖子大叔的肩上。 “小美人想怎么玩都行!”胖子大叔一脸□□,还没搭上秦柯的手就被一股力道踢飞了出去。 “玩蛋去吧!”秦柯脸色一变,发狠的对胖大叔玩命踹,一边踹一边骂,“长的跟头肥猪似的还好意思搭讪!没看见你老子我貌美如花英俊潇洒吗?敢调戏老子!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第11章 相亲会 秦柯对着胖子大叔的□□就是一顿猛踹,祁战就算了,打不过忍着,这玩意儿算什么东西也敢惹他,踹不死丫的! 打架叫骂已经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祁战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来的比较早,是在秦柯妩媚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来的,着实被诱惑到了。 说实话,他打架和看打架的次数数不胜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流氓的打架方式,特别是秦柯一嘴脏话和踩蛋的姿势…… 很帅很性感! “妈的!我这暴脾气!”秦柯停脚潇洒的甩头,一眼看到人群里的祁战,“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是!” 祁战拍手鼓掌三下,“潇洒!” “承蒙夸奖!”秦柯提着衣摆俯身,随手勾住小倌的肩膀穿过人群到了袖阁大厅继续欣赏歌舞。 小倌低头坐在秦柯边上,嘴角的血迹已经拭去,不过脸还是红的,那一巴掌打的不轻。 “你来袖阁多久了?”秦柯问,袖阁的小倌大多出生卑贱,或是被贬的奴隶,明哲保身,像他这样贸然出头的人不多。 “三年……”小倌小声的说,有些怯懦。 “叫什么名字。” “轻水。” “我问你本名。”秦柯咔擦咔擦咬着苹果,小倌长的还可以,十五六岁唯唯诺诺的。 “赵江。” “我叫秦柯,你以后跟我姓,叫秦江。”秦柯起身对祁战说,“赎身走人!” 秦江还未反应过来秦柯和祁战已经走远了,只剩星河一脸冷漠的站在哪儿,他想问秦柯说赎身是不是真的,可一接触到星河的眼神就不敢了,害怕! “为何给他赎身?”祁战在上马车以后才问。 “看他可怜啊,还挨了一巴掌,他那样子早晚得被打死。”秦柯伸了伸懒腰,为秦江赎身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那一巴掌。 “天下之大,可怜之人数之不尽。” “我又不是圣母耶稣,关我屁事!” “那你救他。” “我乐意。”秦柯靠在车上,那个小倌能让他想到自己的过去,特别是胖子大叔一巴掌下去的时候,很多次挨打秦柯都会祈求有人来救他。 不过他运气不好,一直没有人来。 秦江被带回了王府,换了靖王府下人的衣服被送到苼悅阁的时候秦柯正在削木头。 “你会锯木头吗?”秦柯问,靖王府不缺下人,如果秦江要留下来总要有些用处的。 “幼时学过半年。”秦江回答,反而看秦柯似乎并不会,削出来很多废品。 “那我这是捡到宝贝了。”秦柯笑了笑,“你来帮我做点东西,这些工具我都不会用。” 秦江在秦柯的指示下很快把需要的木头零件做好了,秦柯组装秦江就在一边看着。 “你有手艺活怎么还会去那种地方?”秦柯随口问。 “我爹赌钱欠了很多债,便把我卖了去。” “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是独子,我娘也去世多年了。” “死了是好事,不用遭罪。”秦柯用锤子敲了敲木头,勾上牛筋,□□算是完成了。 “谢谢公子为我赎身,还愿意收留我。”秦江向他鞠躬,能逃离那个火坑他真的很高兴! “不用谢我,如果不是你说那句话挨了一巴掌我不会帮你。”秦柯勾了勾弦,力道还不错。 “公子本来就不是。”秦江说,而且挨打也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他都习惯了。 “其实这也是个火坑,靖王脾气不好,而且身为皇子争权夺利的,弄不好小命不保,你要是怕我让他们送你走。” “不!秦江愿意跟随公子,死也无悔!” 秦江的意愿他没再驳回,用木箭测试了一下□□的准头,又跟秦江一番改进后带着□□去找祁战了。 祁战正在训练祁容,手里拿了根竹条矫正祁容的姿势,阴沉着一张脸看什么都不爽,祁容也是,很不服气。 “别玩了过来过来。”秦柯扬了扬手上的□□,话音还没落祁容已经无视祁战跑过来了。 “这是什么啊?弓吗?”祁容问,上面还插着一支短箭。 “来试试。”秦柯把□□给他,“这个是瞄准器,确定好目标按一下这个。” “按一下就可以了吗?” “嗯,按吧。” 祁容拿着□□对准祁战,接触到祁战的眼神之后立马怂了,好可怕。 “让你三哥试试威力。”秦柯对祁战递过去一个眼神,“抓的住吗?” 祁战抬手,掌心向上勾了勾,有些挑衅。 “对准了!别让你三哥失望!” “嗯。”祁容点头,对准后按下了勾手,弦上的箭弩脱离,带风射出。 箭比祁战想象的要快,但还是轻而易举的接住了,两根手指夹着箭头。 “三哥好厉害!”祁容惊呼,那么快的箭在近距离下竟然接住了。 “威力怎么样,给点意见。”秦柯抱着双臂,反正他是没办法接住的,最多只能躲开。 “只能对付一般人。”祁战反手射出,箭弩被钉在一旁的桂花树上,入木三分。 “力度比弓怎么样?”秦柯走过去费劲把箭拔了出来,不得不感叹祁战武功高强。 “尚佳。” “那就不算白折腾。”秦柯夹了夹手指,“我有办法破你的弹指神功。” “哦?说来听听。”祁战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他还真想知道。 “你看着箭头,一般都是三角的,锋利挺锋利的,不过只要避开角度就不会受伤。如果把他还成圆锥形,附带旋转螺纹,在弓弦的弹力下就算你能夹住破皮也是难免的,我再给它涂掉毒药!”秦柯贼兮兮的笑了几声,“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想法不错。”祁战想了一下,箭头的改版的确是个不错的提议,加上□□本身的力度,穿透力和杀伤力都会有所提升,用在战场上再合适不过。 “我就说能让你大开眼界吧!”秦柯挑眉,本想用手肘去搭祁战的肩,结果因为身高的原因只能放弃,改成了手掌。 “你那些土也是武器?” “差不多,不过做出来的可能性不高,别太期待。”秦柯收回箭给了祁容,“给你玩,别伤着人了。” “知道了。”祁容开心的拿在手里把玩,他还小,普通的弓箭根本拉不开,而这个只需要扣动一下,太神奇了。 “我把图纸画给你,每一个零件都要不同的人生产,有什么不懂的问秦江。”秦柯拍了拍秦江的肩膀,“走!陪我逛青楼去!” 靖王府宴会这日秦柯很晚才醒,用过午膳各大家的小姐公子都来了,还有大皇子祁言,五皇子祁肃,七皇子祁越,二公主祁筱筱,就连小亲王祁容也去了花园。 “好无聊~”秦柯躺在屋顶上,盯着蓝天晒着太阳,没有手机电脑酒吧美女,生活好无趣。 “靖王殿下选妃公子不去看看么?”秦江在他旁边坐着,还有一方矮桌,配了些茶点。 “大型相亲现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秦柯对古代的相亲没兴趣,只能看不能摸,关键是无趣。 “听闻段家小姐才貌无双,对靖王殿下早已情根深重,今日定能艳压群芳。” “段玉荷啊?”秦柯枕着手臂,好像祁战娶的王妃不是她。 “公子也知道?” “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不过祁战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估计没戏。” “公子对靖王殿下很是了解。” “根本不用了解,你看这一王府的侍女哪一个涂了胭脂水粉的?就连月息这么高等的侍女都是一尘不染,摆明了不喜欢。而且段玉荷偏爱红色系,祁战喜欢的却是蓝、青这两种,我敢说祁战绝不会看上段玉荷!” “那公子可要去看看?” 秦柯坐起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花园里,五颜六色的不只是各式各样的花,还有精心打扮过得世家女子。 “走着!” 秦柯没正大光明的去,和秦江偷偷摸摸躲在假山后面看,一群姑娘正对着花儿吟诗作对,秦柯听了半天硬是一句也没听懂! “你听懂了吗?”秦柯小声问,都半个小时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没听。 “我只识些字,吟诗作对……”秦江摇头,说到底他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哪有闲钱读书。 “不会也不行,以后你跟着祁容一块学吧。” “小亲王贵为皇族万万不可越距!” “我还是奴籍呢,怕毛!”秦柯满不在乎的说。 “秦家?” “你知道啊。”秦柯往外瞄了一眼,祁容正摆弄着他的□□,对着架子上的花盆挨个射,准头十足。 “我也听闻过一些,只是不明公子为何会留在靖王身边。”秦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祁容整日唤秦柯‘淮哥哥’便猜到了。 “他这人就是脾气不大好,相处还是挺容易的。”秦柯说,就是性倾向有点歪了,不好应对。 “恐怕也只有公子才会觉得靖王殿下好相处了,平日他们总会提及靖王,喜怒无常的。” “教你点小窍门,死皮赖脸!他没折!” “我不敢,总觉得靖王会一掌拍过来把我打死,星河侍卫也是。”秦柯很怕靖王跟他的侍卫们。 “星河还好,星野才不好相处,每次看见我都跟要债一样。”秦柯说,星野就是拿了茶水给他,被他叫做大兄弟的那个。 “为什么?” “因为我奴籍呗,还死皮赖脸缠着他的靖王殿下。”秦柯笑了笑,星野是一个傲娇少年。 “我倒觉得是靖王殿下对公子有意思。”秦江看凉亭中的祁战,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祁战时不时就会把目光移过来,而且祁战每次见到秦柯身上的戾气都会消失掉。 “别提了,我都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我也没对他怎么着咋就看上我?!”秦柯叹气,一想到这事就发愁。 “公子不喜欢靖王?” “我喜欢那种漂亮又性感的女人!”秦柯指了指红衣女子,娇艳欲滴惹人怜! “她便是段玉荷了。” “不错!要祁战把她娶过门我也能大饱眼福!” “既然公子不喜欢靖王又为何帮助靖王做了□□出来?” “这个就说不清楚了,反正我现在只能跟着他混!” 秦江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和秦柯猫在假山后面看热闹,吟诗作对后段玉荷便起身去了凉亭和祁战说话。只见到段玉荷笑意连连的说些什么,祁战却是一直闭口,还时不时的往他这儿看。 秦柯被盯得头皮发麻赶紧转了视线看其他的,皇子公主们被各家公子小姐围住了,谈天说地巴结的味道已经弥漫开了,就连祁容身边也站了不少人。 很快祁容把□□给了一个世家小姐,在祁容的指示下她也轻易的击中目标,这样的局面很容易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问祁容□□的事。 祁容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拿着□□拨开人群跑到祁战旁边,祁战交代过不能说出由来。 “原来出自三哥之手。”祁筱筱笑吟吟的走过来,“不知三哥可否也送筱筱一支。” “不。”祁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一点忌讳都没有,堪称打脸现场。 祁筱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五皇子祁肃上来扇风点火的说道,“不过是一件小玩意儿罢了,三哥怎么这般小气。” “与你何干!”祁战冷冷的看了祁肃一样,啪又是一巴掌打脸。 “三哥这么说就不对了,筱筱是皇妹怎么会没关系。”祁肃一点也不怵祁战,更多的是想挑起祁战和祁筱筱之间的不和。 “话多!”祁战放下茶杯,压根不把祁肃放在眼里。 “三哥!就算你与祁容亲近,可我才是你的亲妹妹,送他可以送我怎么就不行!”祁筱筱是真的生气了,开始用身份施压。 “公主误会靖王了。”秦柯抢在祁战之前开口,从假山后面走了过来,“这□□是靖王近日在木匠人手中讨要来的,虽然奇特但有弊端,射出的箭很容易折返伤到手,所以小亲王用的都是木箭。” “那本公主也可以用木箭。”祁筱筱说,她就是想要。 “那怕是木箭也会在受伤留下伤痕,小亲王身为男儿受点伤也无妨,但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靖王殿下也是怕伤了公主。”秦柯放低姿态,从怀中取出一块花雕圆木,“这是靖王殿下专程请那木匠为公主订做的,请公主过目。” 祁筱筱犹豫的伸手来接,还未碰上圆木突然被秦柯抛到了空中,然后就是漫天花瓣飘落,秦柯在祁筱筱看落花时接住圆木,随后往她身后一伸,圆木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到了另一个手上。 “你这是怎么弄的?”祁筱筱看呆了,完全不知道秦柯是怎么把圆木从右手变到左手上的,特别神奇。 “小把戏让公主见笑了。” 秦柯献上圆木,祁筱筱接过来在手里看了一下,雕花并不精致,好像也没有多新奇。 “请公主打开。”秦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祁筱筱转动圆木看开了,在看到细小的缺口后打开,里面是一朵上了色的花,在打开后竟然慢慢转动起来。 “木头花竟然会动,真好看!”祁筱筱笑了起来,拎起裙摆跑到祁战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说,“谢谢三哥!” 祁战没说话,也没把祁筱筱推开,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柯,他这是在帮他解围吗? 秦柯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祁筱筱这么好哄,一个不会唱歌的八音盒就给打发了。 “淮哥哥。”祁容过来牵了牵他的衣角,那个花他也想要。 “一会儿给你。”秦柯低声说,做完□□木材剩了好多,他就打算做个小八音盒,不过他忘了机芯怎么做。 宴会没多久就散了,秦柯也没打听祁战打算挑谁做王妃,带着祁容回了苼悅阁,给了他两个木头花,还给了月息一个。 “哥哥,它怎么会转啊?”祁容问,完全看不出来。 “里面有个齿轮,关上的时候这根木条会把齿轮卡住,打开木条松开自然就能转了。”秦柯给他演示了一遍,“偷偷的,别让祁筱筱看见了。” “我知道了。”祁容看了看桌子上的□□,早知道就不拿出去玩了。 “好了,你早点休息,我得出去了。” “又去逛青楼?”祁容问,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是啊!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就带你一块儿去!”秦柯捏了一下他的鼻尖,让秦江留下来照顾他,随后出府。 第12章 两个吻 秦柯刚出王府大门就被祁战拎住后领丢到了马车上,见他一身龙纹袍正装,看样子是要进宫。 “想好要谁做老婆了?”秦柯随口一问,其实小说里有写,是大将军之女,也就是女主的姐姐步灵霜。 “步灵霜。”祁战道,步灵霜性格冷若冰霜,对他也无半点爱慕之心,是可控之人。 “步灵霜不错,就是性子冷了点。”秦柯说,“准备什么时候大婚?” “若无差池应是十日之后。” “大婚后就出征?”秦柯问,还是要等王妃有了身孕再出征。 “是。” “那很快了。”秦柯悠悠道,打仗啊!他还没见过真正的战争呢!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知不知道什么叫终不悔!” “我想亲你。” “啥?!”秦柯怒瞪了过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祁战伸手把他扯了过去,抬起他的下颚,嘴唇贴上他的唇角并未深入,只是这么贴着,临分开时才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秦柯有些僵直的身体放松下来,屁股挪到了边上,跟祁战保持最远的距离,也不看他,就把脸对着车板,心里一阵发慌。 他慌的不只是祁战会喜欢上他,还有那个贴唇角的吻,面对一个男人的亲密接触竟然一点怒火星子都没有,这不像他啊! 是他失灵了吗? 是太突然了没来得及反应? 还是因为这傻子长的好看给他弄死机了? 祁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没有咒骂和暴力行径,的确不太是秦柯的作风。 一直到马车在夜街停下祁战也没问,秦柯更是直接夺门而出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快步走远了。 “星迟,跟着他。”祁战说道,夜街鱼龙混杂,又多是好色之徒,他并不放心秦柯一人。 “是!主人!” 啊啊啊啊啊! 秦柯的内心在不断咆哮,怎么就让祁战那小子亲上了,秦柯有火,却不是对祁战的怒火。秦柯一路都很郁闷,在青楼外看到男人拖着年幼女童的时候他一脚丫踹了过去,然后就是不由分说的一顿胖揍。 秦柯一边踹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也顺带问候了祁战的祖宗十八代,对祁战的行为有些发慌,这他妈到底是喜欢上了还是快喜欢上了! 女主都还没出现呢,祁战那破脾气能等两年吗?而且就算他现在跑……秦柯觉得他会直接被祁战强上! 秦柯叹了口气,小女孩一身破烂的缩在地上,还处在震惊之中。 “没心情了,回去。”秦柯说了一句准备离开。 “不问她的名字?”星迟问,秦柯来不就是为了找一个叫阿宝的女孩吗?而且这几天来这是唯一一个卖女儿的。 秦柯停下脚步,转身时女孩已经过来跪在他面前了。 “诶!你干什么呢!”秦柯把女孩儿抱了起来,十岁的样子,又瘦又小,身上脸上都有伤。 “救我!求你救我!”女孩儿哭着,紧攥着秦柯的手臂,怕的牙齿都在打颤,“我不怕挨打,别让他们送我去青楼!” 秦柯横眼看去,被他打的那个男人已经被另外两个男人拽了起来,看样子是团伙作案。 “臭丫头你给我过来!”被打的男人指着女孩儿怒道,眼看就要拿到钱了竟然被人横插一杠,他那能服气? 秦柯手上使劲直接把女孩儿抱了起来递给旁边的星迟,揉了揉手腕说,“今天老子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你们就不知道你爹我有多牛逼!” 虽然对方只是地痞流氓,但毕竟人数上有优势,星迟想阻止无奈手里抱着一个紧抓着他不放的小姑娘,而且秦柯一个箭步已经过去了。 秦柯出手迅速就是力道有所欠缺,胜在攻击刁钻,打的都是对方的弱点! 第一个人冲过来的时候被秦柯擒住了手腕,拇指用力按在了麻筋上,反手往后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胳膊和肩膀就脱开了。秦柯一脚把那人踹开,顺势偏身躲开了第二个男人的拳头,胳膊一挥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因为力度不够只是让男人晃了晃身形往后退了两步,秦柯趁机一个助力腾空跃起,膝盖击中男人的下巴,男人当场往后一扬倒地不起。 最后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匕首,原本还想冲过来捅他一刀,结果被秦柯的功夫吓到了,匕首砸在地上转头就跑。 “傻逼!”秦柯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石头扔了出去,直接砸的后脑。 因为见了血青楼里原本看热闹的姑娘都叫了起来,吵得秦柯脑瓜疼,踢开旁边被他一膝盖砸晕了的男人对星迟说了一句,“走!” 一路快步回府后秦柯才想起来星迟手里还抱着一个,让月息带她洗漱干净上了药。 “你叫什么名字。”秦柯问她。 “阿宝。”阿宝唯诺的说,看着面前清一色的男子,小的七岁,大的二十出头,唯一的女子便是为她梳洗的月息。 “原来你就是阿宝呀。”祁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瘦瘦小小的也没有很可爱啊。 “?”阿宝也看着祁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那三个白痴是你什么人?”秦柯问,感觉也不像她爹。 “同村的,我爹娘都死了,他们说把我买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干活不会饿死,结果却是要把我卖到青楼里!”阿宝盯着秦柯看,觉得他打人的时候很凶,现在又很温柔。“我能干活,什么都可以干,也不怕挨打。” “打你做什么?”秦柯笑,“饿了吗?” 阿宝缓缓点头,她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月息给她准备点吃的吧。” “是。”月息应声退下。 秦柯把阿宝按在椅子上,他记得阿宝脚上有伤,正要去瞧被星迟拦住了。 “我看看她脚上的伤。”秦柯甩开星迟的手,也不知道星迟为什么拦他。 “男女授受不亲,即便她尚且年幼,但女子双足不可看。”星迟一本正经的说道,秦江也在一旁点头。 秦柯这才想起来古代人有多封建,只好退开询问了阿宝的伤势,阿宝说月息都给她上过药了不碍事。 随后几日靖王府上下都在筹备祁战大婚,阿宝也就留在了苼悅阁成了祁容的贴身丫头,像洗漱更衣研磨这些小事阿宝已经做的很顺手了,就是在得知祁容是小亲王之后,只要祁容大声说句什么阿宝都得吓跪了。 秦柯问她为什么跪,阿宝说亲王官大,比县太爷还大,会被抓起来挨板子。 阿宝说的很认真,因为他阿爹就是县太爷府上的下人,经常被打板子。 “我不会打你的。”祁容拉着她的手说,“我会保护你。” 祁容是说到做到,在阿宝托着茶杯不小心撞在进门的祁战后,祁容特别爷们的挡在阿宝面前,面对冷脸的祁战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许…吓…吓…阿宝!” “哎哟!小容儿很厉害了啊!”秦柯咬着苹果笑,胡乱躺着也就罢了,右腿搭在左腿上一个劲儿抖。 祁战嫌弃了两眼秦柯,把目光放在祁容和阿宝身上,特别是阿宝,十岁的丫头,模样也不过如此,不知秦柯为何要带她回来。 阿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明明长的好看却是让人一眼就觉得害怕,小心的缩在祁容身后,怕的心跳声跟打鼓一样,砰砰砰的乱响。 祁容也怕的很,见祁战向他伸手时吓得眼睛都闭起来了,还以为要挨顿打,结果只是被拍了一下头祁战已经越过他走到秦柯哪儿去了。 “出去玩,我跟你淮哥哥有话说。”祁战不温不火的说道,祁容立马拉着阿宝跑出去了,和阿宝一块儿在竹林小路上大喘气。 “那个人就是靖王殿下吗?”阿宝喘平了气才问。 “嗯!三哥可凶了,不过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祁容说,而且他刚刚似乎被祁战摸头了,真的就像大哥哥那样。 “嗯。”阿宝笑,消瘦的脸蛋儿已经圆润了不少,很可爱,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祁容看呆了,还真的是秦柯说的那样,小可爱! “找我啥事?”秦柯还是躺在那儿,啃苹果,抖腿。 祁战二话不说在他腿上拍了一下,秦柯赶紧收腿坐好,“有事说事,别他妈动手动脚的!” “好好说话。”祁战沉声,言语间带着威压。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你还是要跟我出征?” “嗯。”秦柯点头,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元亲王不能死,祁战咋不能被毁容,他只能去想办法避免,从开始就改变故事的走向。 “我已经想父皇禀命带你同去,他日凯旋你便能脱了奴籍。” “哦,然后呢?”秦柯咬了一口苹果,就为了这事专程来找他? “明日我便大婚,你可有话对我说?”祁战放低了声音,自那日亲吻秦柯后他们便没再见,也未曾有过一句话,他想知道秦柯对他有什么想法。 “祝你新婚快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别指望随礼,没钱!”秦柯又躺了回去,曲着腿没再抖,怕祁战扇他,这丫下手没个数,疼死人! “我没问你这个。” “那你问什么?”秦柯翻了个白眼,祁战的心思摸不透,不就结个婚吗?堂堂靖王又不止结一次! 祁战不语,左手撑在秦柯身上俯下身来,没有任何停顿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似那次在马车上的浅尝,在祁战的舌头滑进腔里的那一秒秦柯整个人都僵硬了,随后就是疯狂的挣扎。还没吃干净的苹果滚到地上,双手被祁战单手擒住压在头顶,舌尖滑过他的牙齿在他口腔里乱闯,去点他的舌头。 这个吻有些疯狂,在秦柯咬破祁战的舌头后也没松开,两个人都尝到了血液的味道,腥!却也有些甜? 在祁战松开秦柯的那一刻,秦柯抬手一巴掌呼哧在祁战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连院子里的祁容和阿宝都听见了。 “祁战!你他妈有病是不是!”秦柯怒吼,大口的喘息让他的胸口不停起伏,恶心!慌乱!还有些头疼! 祁战抹了一把嘴角,有血迹,是被秦柯咬的,他并不在意,只是捏住秦柯打他的手往上提了提,“没人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丫有病吃药去来我这儿撒什么疯!”秦柯还是吼,抓着祁战的手硬生生掰开,手腕上出现了明显的淤痕! “秦柯!我没那么耐心跟你耗!”祁战咬牙,怒气值已经很高了,确实硬忍着没发火。 “那就别耗了!大不了一拍两散!”秦柯窜起身光脚踩在地上,指着祁战道,“别说老子对男人没兴趣!就算有也他妈不跟你这样的傻逼上床!你想干是吧!有种你直接上!反正我他妈打不过你!大不了老子等你睡死了一刀捅死你!又不是没干过!艹!” 秦柯是真的怒了,猩红的眼里都是恨意,和平时吊儿郎当的他完全不一样。 祁战起身走了,这样的状态下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打算放弃秦柯,所以此刻不会对秦柯有任何承诺! 祁战走后秦柯才慢慢坐到地上,发狠的掐着胳膊,指甲深陷皮肉! 对于秦柯而言任何的爱都是多余的,所以他从来都是玩乐不曾争取,因为他知道没人能填补上他心上的那道缺口,女人不行!男人只会让结了疤的伤口崩坏! 他从来不曾向任何人提及过去,上水的每一个人,包括帆哥都不知道。 他不参与上水的任何斗殴事件,即便江叔出事他也没有,江叔说过他要学会控制,学会忘记,他不该活在过去,他应该看向未来! 可他有未来吗? 因为那件事他没办法爱上女人!对男人更是深恶痛绝! 别人都是异性恋同性恋双性恋,可他是没有恋。 他回应不了祁战,更不可能向他妥协! 每一次接触到祁战的眼神他都想要逃避,躲开祁战,可又怕走了祁战的故事线就会按照剧本去走,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婚之日靖王府很早就开始准备了,花轿宴席还有各种礼仪,秦柯抱着酒坛子坐在屋顶,看着满院子的红色有些反胃。 他喝多了,一夜没睡,在屋顶吹了一晚上的风,鼻子被堵住了喘气全靠嘴,脑袋昏沉沉思维跟不上。 “公子,你还是下来吧。”秦江已经是第五十次来叫他了,这次带了醒酒汤来。 “麻了,起不来。”秦柯动了动腿,这个姿势保持的太久都没知觉了。 “我扶你。”秦江把醒酒汤放下,扶起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慢慢挪,挪到梯子那儿就没办法了,秦柯这样肯定没办法下去,他也没那么大气力背他下去,万一摔了秦柯可就糟了。 “公子稍坐,我去寻人来帮忙。” “不用那么麻烦!”秦柯摆手,扯着嗓子喊,“星河!星迟!星野!小星星!北斗七星!靖王府十二星……” 秦柯还没喊完星迟已经落在他身前了,抓着他二人的肩膀一手一个拎了下去。 秦柯双脚一着地就跪了下去,被星迟眼疾手快的接住,说道,“公子身体不适还是好生歇着吧,星迟去唤御医为公子诊治。”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秦柯抓着星迟的胳膊站直,“秦江扶我一把。” 秦江扶着秦柯一路跌跌撞撞上了楼,秦柯一沾床就不省人事了,秦江只好给他盖上被褥退了出去。 王府很热闹,迎新娘放爆竹,秦柯裹着被子捂住耳朵骂了一句,在爆竹燃尽后又睡了过去,一直到太阳西落秦柯爬了起来,饿得。 “还没完事呢?”秦柯呲溜了口汤,都快入夜了祁容和阿宝都还没回来。 “皇家婚宴礼仪繁多,说是明日一早还要携王妃入宫呢。”秦江说,因为要照顾秦柯他也没去看。 “结个婚还那么麻烦。”秦柯抱怨,爆竹放了好几次吵得他都没睡好。 “公子可是心情不好?”秦江问,为他添上热汤。 “不知道,忘了!”秦柯拿拳头砸了两下脑门,就头疼了。 秦江无奈一笑,“公子若有烦心事切莫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那也不是说出来就不烦了。” “公子说的不错,有些事即便说出来也是无用,但至少可以让公子知道有人愿意帮您分担,总之比一个人要来的好。” “是吗?”秦柯偏头想了一下,完全不觉得会轻松。 第13章 星逐月 秦柯吃完饭直接就睡了,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感冒没这么快就好,脑袋还是嗡嗡的响,鼻子也没通。 秦柯蒙着头睡,也不知道是谁说感冒发烧出一身汗就好了,结果热的全身发毛直咳嗽,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 “秦江……给我倒杯水。”秦柯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实在是不想动了。 没动静,秦柯支起身来,他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也就阿宝喜欢一整夜一整夜的守着祁容。 秦柯扶着额头又使劲咳嗽了几声,口水横飞,喷在了突然横在他眼前的茶杯,还冒着热气。 “谢谢。”秦柯举杯灌了下去,嗓子都快咳破了。 递茶的人没说话,伸手接过空茶杯,一身红袍格外引人瞩目。 红袍! 秦柯猛地抬头正好对上祁战冷漠的眼神,整个人从头皮到脚指甲都开始不好了,脚丫子蹬着床刷刷往后退。 “你别过来!”秦柯喊,尼玛!不是新婚之夜吗祁战怎么跑他这儿来了! 祁战皱眉,他只是想来看看他罢了,不曾想秦柯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对他感到恐惧。 “讨厌我?” 祁战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秦柯一个激灵,他现在就怕哪句话不对刺激了祁战对他下死手。 “我怕你。”秦柯抱着双膝看他,“你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我接受不了男人!” “我没有不信。”祁战在床边坐下,他就是太相信了所以一直忍到现在,对秦柯他早已超出了最大范围的容忍。 “所以呢?拿我寻乐吗?”秦柯笑了一下,嘲讽十足。 “你觉得我对你一再容忍只是寻乐?”祁战起身,红色的外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这架势!有些不妙啊! “祁战!”秦柯吼了一声,在接触到祁战嗜血的目光后哑着嗓子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算我求你了!别让我再想起来了!会疯的!”秦柯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他鼓起了勇气告诉祁战一切,没得到一丝一毫的解脱,反而令自己身陷囹圄! “别让我恨你!” 这是秦柯最后的祈求,看着他眼角滚落的泪珠祁战放弃了,扯落床边朱红帐幔盖在秦柯身上,俯身下来,用手托住他的脸。 嘴唇相碰的那一刻秦柯有些恍然,或许是因为隔着轻纱这个吻并不真切,只能感受到祁战身上的温度和轻微的呼吸,还有淡淡的酒香。 秦柯看到祁战低垂的眼眸,修长的睫毛在他的视线里颤了颤就退开了。 祁战走了,留下秦柯还莫名其妙的坐在那儿,身上还蒙着一层红色轻纱,好半天才缓过劲把红纱扯开丢到了床底下继续蒙着头睡。 只是这一次秦柯不管怎么样都睡不着了,祁战刚刚是准备用强的吧,衣服都脱了,竟然就这么停下了! 秦柯翻了个身,床边没人,确认祁战已经走了他才盘腿坐了起来,他开始怀疑祁战的人设了,也是会怕人哭的吗? 秦柯抹了抹眼睛,都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了,竟然被祁战逼到那种地步,真操蛋了! 秦柯越想越烦,刚想起来去院里走一圈就听到楼下传来的琴音,跟他在青楼里听到的不一样,此刻的琴音调子更快一些,跌宕起伏有点味道。 月息? 秦江? 祁容? 秦柯想了想都不太对,应该是祁战吧! 放着新婚的小娇妻不抱跑到这儿来瞎弹个什么鬼!很扰民不知道吗? 秦柯抱怨,也只能是在心里抱怨两句,他现在不想招惹祁战,惹不起!躲着吧! 琴音响了一晚上,害得秦柯做梦都是祁战在弹琴,一身红袍,黑发星眸,指尖拨动琴弦优雅有力,气势磅礴。 可能是梦里的祁战帅过了头,以至于秦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楼下看琴,只是祁战早已不在。 秦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睡了一晚上身体轻多了,就是有点咳,秦江给他煮了一碗药,喝的他舌头都快没了,苦的掉渣。 “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秦江忍不住道,都咳一上午了。 “没事。”秦柯摆手,他不习惯一点小毛病还去瞧,没劲儿! “昨夜靖王殿下来过苼悅阁。”秦江又说,目光注视着秦柯。 “嗯。”秦柯应声,都特么差点上手了他能不知道吗。 “弹了一夜的星逐月。” “嗯。” “星逐月是神曲,传闻天上有一位星君爱上了月神,追逐千年不得,陨落凡尘,以琴诉情。” “你想说什么?”秦柯看向秦江,星逐月?诉情长? “靖王殿下喜欢公子。” “我知道。”秦柯抬头望着天,他早看出来了祁战对他有意,可那有什么用?他根本回应不了! 和之前不同,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秦柯都能二话不说上手揍一顿,姓杨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也早就把姓杨的踢的断子绝孙了。 祁战不一样!他打不过!逃不开!更重要的是他回应不了祁战!普通的触碰还好,一旦越了界,全身的细胞都会发疯,不受控制! 秦江不再多言,将茶水斟满后默默退开,他知道那并不是他能干涉的。 靖王新婚,带王妃入宫请安,回到王府已经是下午了,秦柯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两日后出发。”祁战离他有五六步的距离,身边只跟着一个星河,秦柯知道星迟就在苼悅阁某个角落里待着,寸步不离。 “嗯。”秦柯背对着祁战应了一声,现在还不想见到他。 后面没动静,秦柯僵直着背不敢转身,怕转过来祁战还在,又会让他心慌意乱! 祁战静站了一会儿,见秦柯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目光低垂了半秒转身离去。 从最初的兴趣到此刻的喜欢祁战觉得想一场梦一样,突然从天而降那么一个人,一身缺点却能牢牢抓住他的心,很奇怪,也让他觉得不再那么乏味,冰冷! 然而喜欢并没有带给他多大的快乐,更多的是隐忍,折磨! 秦柯僵硬了半天才默默回身过去,见祁战不在他松了口气,这会儿实在没精力应付他。 两天后出发,秦柯看了一眼苼悅阁,也没什么东西可带的,秦江性子弱,去战场肯定受不了,所以秦柯只要带着自己就好了。 起身去了屋里,秦柯把成形的铁器拿过来一个一个组装,装不上的就用打磨石慢慢蹭,一边蹭还一边笑。 “哥哥,你笑得样子好吓人。”祁容站在旁边看了半天,他都不敢说话了。 “我这是高兴。”秦柯把磨好的铁针插进针孔里,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铁针刷的一下飞出钉在了门上。 “什么东西。”祁容茫然的看着门上的铁针,没入了大半只剩一小截儿在外面。 “袖箭!祁战那傻逼再敢来我就……”秦柯抬着胳膊瞄了一圈,在看到从门外进来的祁战后立马闭嘴把手背在了后面。 点背,怎么又折回来了! “就怎样?”祁战冷眼看他,耷拉着耳朵的秦柯又生龙活虎起来了,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一丝避讳。 “不怎样!”秦柯闷闷说道,他还没把握能用袖箭对付祁战。 “出去!” 祁容不用猜就知道祁战是在说他,应都没应一句撒腿开跑,完全不担心秦柯的安危。 “祁容!”秦柯喊,可祁容根本不听他的,一会儿功夫就跑的不见人了。 “祁战!我没跟你开玩笑,别乱来成么?”秦柯不安的咽口水,祁战没靠近一步他的心就跟着跳一下,慌的一匹。 “我没要对你做什么。”祁战停下脚步,此时的他已经比秦柯逼到了墙脚。 “你确定?”秦柯不太相信,要是不会做什么祁战为什么要支走祁容。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祁战低头,同时伸手托着秦柯的腰向上抬。 又是一个嘴唇相贴,祁战完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是这么贴着,垂着眸看秦柯的表情,同样秦柯也睁着眼在看他。 两个人你瞧我我瞧你对视了得有两三分钟才分开,祁战松开他的腰,语气不明的问道,“你可是喜欢我?” “?????”秦柯瞪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了!” “那你为何不躲?” “我一躲你不捏死我才怪!”秦柯抱怨,只要反抗祁战就下死手的捏,一点儿数都没有。 “不捏你,讨厌就躲开。”祁战说道,嘴唇又贴了上来,在他唇上磨合。 秦柯偏开头,祁战的唇滑到他的侧脸,在看到他粉嫩的耳垂时不假思索的舔了上去。 秦柯被他突如其来的舔吻吓得一震,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被祁战牢牢抓在手里,还得寸进尺的含住他的耳垂吸了一口。 “祁战!你别太过分了!”秦柯吼,被祁战弄得底气不足,语调也变了味儿。 祁战松开手,目光落在秦柯脸上,表情有明显的变化,还有些脸红,在他松手的同时秦柯已经双手捂住耳朵背过身去了。 秦柯的反应很可爱,像受了惊的兔子,惨兮兮的样儿。祁战忍不住逗他,嘴唇贴在他的额角,一路闻到颈侧。 “艹!祁战你抽什么风!”秦柯叫骂,不用看就知道肯定留印了,气的不行!刚把手从耳朵上拿来就被祁战扣住压在头顶上方,继续亲他的耳朵,相当有技巧。 “想要你!”祁战的身体贴了上来,勾住秦柯的腰身往自己怀里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迫不及待想把一个人据为己有。 秦柯全身都僵硬起来了,他感觉到了祁战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是认真的! “你真的喜欢我?”秦柯问。 “你觉得呢?”祁战反问,若不是喜欢怎么如此隐忍? “那你会为了我放弃皇位?”秦柯说话就感觉到祁战呼吸上的停顿,继续说,“我不是小倌,也不是你圈养的男宠,你要我喜欢你可以,只要你昭告天下你靖王祁战一生一世只钟情我秦柯一人我便自己脱干净了上你的床!如果做不到就请你养几只泄欲的宠物,别再来招惹我!” “究竟是谁在招惹谁!”祁战微怒,扣着他手腕的手不停收紧,“秦柯,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吗?!” “堂堂一朝王爷难不成还要□□一个男人?”秦柯不惧,大不了怼不下去了就哭一场,装个可怜,他觉得祁战应该吃这套。 “难道你对本王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祁战松了松力道,他听到了秦柯疼变调的语气。 “就算我动心了又能怎样?躺下来给你上吗?”秦柯冷笑了一下,“呐祁战!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愿意躺下来让我上吗?” “都是男人,机会是公平的,就算我现在能忍着恶心让你上,今天过后呢?你能放下身段让我上你?”秦柯从抽回手,回身面对祁战,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在嘴唇即将贴上时停了下来,“你!做不到!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辈子锦衣玉食根本体会不了我的感受。祁战!就算在我眼里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也接受不了男人,你别再逼我了!” “你也有反应的不是吗?”祁战抚上他的侧脸,就在他亲吻秦柯耳垂的时候,他的反应很真切,也很敏感。 “是!我不讨厌你突然亲我一下舔一下,而且生理反应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是秦淮的身体太敏感了!”秦柯解释,却有些底气不足,就算是敏感也没有理由对一个男人起反应! “能解决吗?”祁战放低了声音,不容反抗的把他抱了起来,放在古琴旁边的躺椅上。 “祁战!你别闹了成了不成!”秦柯叫苦,祁战从后面抱着他侧躺着,双手绕过腰身来到身前,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祁战想要做什么! “别吵!”祁战亲了一下他的耳背,“别动!” 秦柯觉得自己疯了,如果不疯怎么会说不讨厌祁战碰他亲他,甚至在祁战给他手动的时候都没有太多抗拒,竟然就这么顺从了。 而且这副身体很明显是第一次,来的快去的也快,事后还被祁战嘲笑了一声。 “要帮忙吗?”喘平气之后秦柯问他,听到身后发出低沉的呼吸,看来是不需要的。 秦柯懒得动,就在这么缩在祁战怀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事后祁战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就这么揽着秦柯小憩了一会儿。 秦柯睡觉很不老实,刚入眠就忍不住抬胳膊动腿的,祁战又很烦他这样乱动,把他整个人都锁进怀里,秦柯动不了累的慌自然而然就清醒了。 秦柯瞅着眼前的下巴看入了迷,有点不敢相信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好像是喜欢上祁战了! 一个风姿绰约、明眸皓齿、出水霸王花的男人!帅的一比还有八块腹肌!身份尊贵武艺高强!暴虐成性反派光环! “祁战!”秦柯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来一曲星逐月!” 祁战在被秦柯环住的那一刻低头抵在了他的唇上,舔了舔他的唇瓣又退开,见秦柯没什么抵触又吻了上去,舌头撬开他的嘴探了进去。 “别伸舌头!”秦柯慌忙把他推开,双手抵在祁战的胸口。 祁战没说什么,松开秦柯起身走到琴前,手指拨动琴弦发出一个悠扬的音符,和秦柯梦里听到的看到的如出一辙。 秦柯趴在桌上,眼睛盯着祁战波动琴弦的手指,骨节分明很漂亮,还真是美到骨头里去了。 “星逐月什么意思?”秦柯问,曲子起起伏伏跟秦江的解释似乎不大一样。 “星君落凡尘,抬头可见月,呼不应传不达,独思人间。” “就是心悦君兮君不知呗。”秦柯撑着脸,“喜欢跟玩我能看出来了,不过像男人喜欢男人这种没有保证的感情,太脆弱根本经不起风浪,特别是你这样的身份。做个闲散王爷还好,一旦踏入夺嫡之争就不能有一点儿差池,你会不断娶妻纳妾生儿子,甚至会随时把我踢开。” “你是这样想的?”祁战停下琴音,此事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只要秦柯留在他身边,任何方式身份都无妨。 “我说了,我不是小倌,也不是你养的男宠,我不会活在见不得光的阴影之下。”秦柯起身,“是为了一个男人放弃皇位还是继续现在这样?我会等你到凯旋而归的那一天,你有很多时间去慢慢考虑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上一篇的番外,会推迟更新,怠慢了 第14章 未成年 出征前祁容回了元亲王府,除了阿宝之外祁战也派了一个暗卫过去,临走前秦柯一再交代祁容遇到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便去找祁廿,若是祁廿有难处也一定要出手帮忙。 “为何如此看中祁廿?”祁战有些不悦,特别是秦柯对祁容一再叮嘱万事找祁廿的时候。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秦柯躲开祁战逼问的视线,难道告诉祁战他看过一本大女主小说,写的是他一路走向死亡吗? “他比我好?” “怎么可能!”秦柯笑,伸手拍在祁战脸上,说,“你可是堂堂靖王,身份就比他高一截,长的又玉树临风,你就是凤西国最靓的仔!” “嗯?”前面几句祁战听懂了,可后面的就不明白了! “在我眼里,整个凤西国你最好看。”秦柯解释,祁战也的确配得上凤西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视觉听觉的动物,卖个乖夸几句就能乐飞了去,祁战勾唇,鲜有的微笑给他添了几分柔和,跟平日里那个冷漠的祁战截然不同。 “别乐了!明天就出发了我到现在都不会骑马,是打算让我走着去?”秦柯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拍了拍,早上说带他去马场练马这都午后了也没动。 “坐马车。”祁战道,把他乱拍的手摘了下来,也不生气。 “一群大老爷们骑马走路我坐马车?别逗了好吗!” “我同你一起。”祁战没有半点开玩笑。 “祁战,你确定你没有断袖的毛病?” “遇上你之前并没有。” “你去过袖阁吧!咱俩往马车上一座,白日宣淫吗?” “你让碰就宣淫。” “滚!”秦柯不客气的怼了祁战一句,“秦淮才十四啊!未成年懂不懂?” “十六就可?”祁战抱了过来,整个身体都压向他,抱在怀里吃不着,他从未如此憋屈。 “不!我们那儿二十才算成年!”秦柯推了推他,当然也没推开。 “说谎。”祁战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像第一次那样扣着他的手腕往上提,三岁的差距整的跟三十岁一样。 “十八!十八!十八成年!”秦柯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胳膊上,是会痛的。 “十八……”祁战皱眉,秦淮才十四岁,离十八还有四年。 “你都没成年呢!”秦柯揉着手腕,“突然一想我竟然撩了一个十七的小屁孩,太罪恶!” “你说谁小孩儿!”祁战上前,用身高质疑秦柯。 “十八未成年本来就是小孩儿,我十七也就一米七多,十八才过了一八线,你丫吃蓝瓶长大的吧,这起码也是一米八五的个头了。”秦柯在他腰上摸了一把,很有劲,跟秦淮这身软肉简直没法比。 祁战听不大懂细节,大概就知道是秦柯说他个头高,相反祁战觉得秦柯太矮了,还不到他的肩。 “秦淮真有十四了?我怎么都觉得不像。”秦柯原地转了一圈,短胳膊短腿的就算了还自带娃娃音。 祁战笑,手掌放在他的头顶,这样的高度也不错,娇小玲珑的,就是这表情太出戏了。 “知道大哥几岁了吗!”秦柯把他的手拽下来,十分严肃的说,“二十四!比你大!叫哥!” “阿柯。” 秦柯脑门刷过去一条黑线,一秒变身刺客了吗? “你开心就好。”秦柯坐到石凳上,喝了杯茶又给祁战倒了一杯,毕竟实力悬殊太大,不合适冲突。 “你……”祁战欲言又止,也就不再说了。 “睿睿。”秦柯把茶杯扣在桌面上,“我小名儿。” “睿智的睿?”祁战问,他本来是想问的,但是秦柯家里的状况他觉得不太合适。 “嗯,就我妈这么叫。”秦柯笑了一下,他倒是挺怀念小时候被这样叫,很温馨。 “睿睿。”祁战凑到他耳边唤了一声,温柔的不像话,而且声音也特别酥,听得秦柯都快软化了。 “嗯。”秦柯应了一声,这样的感觉不差,拿起杯子敲了敲,笑着说,“给你表演个魔术。” 秦柯拿着杯子和铜板,用铜板在杯子底部敲了两下,“看着,我把这个铜板从杯底传过去。” 祁战静静的看着,在秦柯拿出另一块铜板从杯口放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戳穿,也没有在秦柯表演完后做出惊讶的表情。 “看见了?”秦柯问,他动作不慢,一般人是看不见的,不过祁战不能算一般人。 “嗯。” “没劲儿!”秦柯丢下茶杯铜板起身拍了拍手,他会不少魔术,在酒吧里表演给女客人看,很受欢迎的,在祁战这一点波澜都没起,受打击了。 祁战没带他去马场练马,所以出征当日秦柯并没有跟着军队从皇宫殿前出发,接受来自满朝文武和皇城百姓的送行。 秦柯坐在马车里,一大早便出了城在城门外不远的官道上等着,撩开车窗帘子秦柯看到的是一片葱绿的树林,这是他穿越秦淮身上遇到祁战的地方,一晃眼都快两个月了。 秦柯很容易就接受了穿越的事实,还是穿到了一本小说里面,别人都是穿越成主角,他呢?穿到了被作者一笔写死的回忆人就算了,第一天就碰上了本书最大的反派,还阴差阳错的喜欢上他,点背啊! 不过……祁战的确很帅,看的他都会忍不住摸两下,脸、脖子、腰还有腿都想摸摸看。不过秦柯不敢,他要上手祁战不得疯了,管他愿不愿意阴不阴影的肯定给他按那儿就上。 秦柯叹了口气,祁战正在兴头上,对他还有点顾忌,却只能忍这一时,毕竟不是谁都跟帆哥一样,抱着一只小可爱活生生忍了大半年。当然物极必反,把小可爱带到上山十来天,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这儿秦柯就头疼,他也是男人,能懂!所以这次跟祁战去战场他必须好好磨练一下,做好准备,免得被祁战硬上。 秦柯乱想了一会儿,马蹄声缓缓靠近,马车后面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军队,领头人一身银装铠甲,自带出场音乐,不用想秦柯就知道那人是谁,气场强大到将身后的千人虚化。 帅的一比啊! 秦柯想,也不知道祁战看上他那点儿,可能眼瞎吧! 秦柯笑了笑,祁战的军队已经过来了,他下令停止前行,在千人的瞩目下翻身下马进到马车里。 “帅的无与伦比啊!”秦柯调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手感不错。 祁战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将头盔摘下放在马车的矮桌上,托着秦柯的后脑在他唇上轻点,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夸赞是一种相当不错的感觉。 秦柯没躲,对祁战的浅吻很满意,也很享受,还在祁战退开时上嘴咬了一口,祁战愣了一下,不甘示弱的回咬。 秦柯摸了一下发肿的嘴唇,再看祁战也是一样,心里觉得好笑。 “一会儿出去吗?”秦柯问,反正他打死也不出去,会被千人的眼神淹没了。 “要去陌阳城点兵。”祁战答,对这个吻很是满意,秦柯肯回吻就表示有机会。当然他的耐心有限,别说等他到十八岁,就是等到秦柯十六也很困难。 “陌阳城……”秦柯想了一下,好像是老将军易旷的管辖地,也就是祁战的外公。 “你外公会跟你一起入战场?”秦柯问。 “嗯。” “步灵霜她爹也在战场上?”秦柯又问,步家世代为将,在军队的地位仅次于易家。 “步鹰长年镇守边关,已有三年未归。” 秦柯沉默,如此一来边关战场上一个是祁战的外公,一个岳父,再加上一个元亲王可谓是铜墙铁壁,可书中为何会是那样的结果? 元亲王就不必说了,因为副将背叛战死沙场,但祁战英勇善战,身边的暗卫更是忠心耿耿,又有易旷步鹰两名猛将扶持怎么还会身陷囹圄险些丧命? “你有心事?”祁战问,秦柯的样子像是在忧虑什么。 “你自己说的战场上瞬息万变,生死无常,我这不是担心吗?”秦柯靠了过来,脑袋枕在他的肩上,很可靠,就是铠甲太冷了,还硬。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凯旋而归。”祁战搂住他的肩膀,心事可以慢慢探讨真假,秦柯对他的担忧却是认真的。 “这么有把握?”秦柯问。 “有你在等我。” 秦柯一秒破功笑出声来,“祁战,你这情话说的很顺嘴啊!” “嗯?”祁战不明,他何时说了酸溜溜的情话? “别死了,也别破相,我可是看脸的,你要真毁容了我肯定跑。” “跑不了!”祁战收紧胳膊,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跑不了也不正眼看你,丑瞎了!”秦柯捂住眼,小说里有过一段描述,说祁战在女主面前遗落面具,疤痕从左眼眼角穿过嘴唇蔓延至下颚,右脸大面积烧伤,落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那便刺瞎你的双眼,如此也就看不见了。” “是个狠人!”秦柯对他抱拳,“能麻烦把这身鱼鳞撤了吗?硌人!” 祁战取下盔甲放好,搂过秦柯躺下,也亏得这马车够大,不然这么光坐着秦柯得疯了去。 马车颠簸的厉害,有好几次秦柯都觉得自己是飞起来了,腾空了都。 “还得坐多久!”秦柯趴在祁战身上问,有这么个肉垫子垫着不难受,就是颠的厉害,头都晃晕了。 “这才两个时辰。”祁战托着他的后脑,比想象中的更娇气,吃不了苦。 “那就是四个小时了吧,都中午了,咱们停下来吃个饭成不成?” “那你得吐。” “吐就吐!我要休息,我要下车!走路都行!” “再忍忍,还有半个时辰就该到陌阳城了,会在那儿停留一个时辰。” “我头晕,晃的!”秦柯在马车颠簸的时候一额头撞在了祁战下巴上,现在不止晕了,还疼! “骑马?”祁战抱着他坐起来,是真没想到秦柯能娇气成这样。 “算了……”秦柯叹了口气,这会儿出去指不定会被怎么看呢。 “边关战事迫在眉睫,随后几日都要赶路,你受得了?”祁战问他。 “习惯两天就行了。”秦柯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伺候惯了,感觉自己娇气到不行,坐个马车都要死不活的。 “你跟之前不大一样。”祁战说,那时的秦柯表现的坚韧,是那种能忍受一切的人。 “有谁不想被宠着惯着?”秦柯靠在他身上,“我就挺怀恋小时候,生病了有人照顾,耍小性子有人惯着,总有人关心你冷不冷饿不饿的。我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一个你,就觉得有个依靠不用活的那么累了。” “惯着你。”祁战拍了拍他的肩膀,失去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才会更渴望,他多少能明白秦柯的心情。 “那要是你移情别恋了怎么着?”秦柯直起身子看着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动了心的男人秦柯是不会轻易放手。 “你信承诺?” “一句话的事,没什么用处。” 秦柯往后一靠,后背抵着车壁,比靠在祁战身上难受的多,“不过我这人较真,万一你把我踢开,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杀了你,祭奠那逝去的爱情。” “你……杀不了我!” “我肯定没这个本事,但我可以借别人的手。祁容!祁越!或是你爹!更或者是苏途烈。”秦柯沉了沉眉,“你要小心苏途烈,他虽是云国皇子,武艺不精,但心思细腻,熟读兵法,擅长埋伏陷阱。” “我一直想问你,你说你并非秦淮,那你究竟来自何处?连苏途烈都了如指掌!” 秦柯没有直接回答,说谎会被祁战看穿,不说又过不去的 “说不上来?还是你一直都在骗我?”祁战没什么情绪,即便有秦柯也看不出来,藏的太深了,也只有特别明显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一点儿。 “我来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秦柯双手拍在他脸上,目光直视,诚恳,“我知道你的……” 嘶~ 秦柯揪住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传遍全身,打断了他未完的话。 祁战抬起他的脸,突然的变化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问,“你怎么了?” “胸口痛。”秦柯咬着嘴唇,一瞬间的疼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连说话的声音都细如蚊鸣,因疼痛而微皱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星河!大夫!”祁战喊了一声,马车立刻停了下来,很快一个中年男人进到马车里。 秦柯躺着,疼痛已经开始缓和,脸上的血色也在逐渐恢复,大夫号了半天的脉,最终摇头说道,“回禀殿下,公子并无病症。” “那他为何会疼痛难当?”祁战语气不太好,秦柯方才的样子根本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痛到脸色发白。 “微臣不知。”大夫低头,他的确是未能诊断出来秦柯有何不适。 一个不知彻底点燃了祁战的怒火,起身直接扣住大夫的咽喉,这阵势秦柯只觉的一阵发凉,一个跳起抱住祁战的胳膊。 “松开!”祁战皱眉,如此庸医要来何用! “你松我就松!”秦柯不放,这才感觉到祁战的喜怒无常残暴无情,“诊不出来就是没事,你动什么手!” “你那样叫没事?!” “至少现在没事,你要不放心可以再去找大夫来看,要别人也瞧不出问题你这可是枉杀无辜!再说,就算是他看不出来你也不至于要命啊!”秦柯见祁战没有丝毫的松动,于是放柔了声音说,“我现在没事了,你别生气成不成?咱们先赶路,去了陌阳城再找大夫看看,应该没什么事,要有什么你府里那个老头肯定早看出来了,是不是?” 秦柯的话还是有作用的,祁战松了力道把濒死的大夫放下,秦柯推了大夫一把,让他赶紧走,谁知道祁战会不会突然再发疯。 “我真没事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秦柯抱着他的腰,说实话祁战刚才那样挺吓人的,他都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从祁战手里活下来的。 “宣华在陌阳城,我带你去找他。”祁战垂手,并没有抱秦柯,他是真被秦柯的样子吓到了。 “嗯。”秦柯点头,“你别生气了,整得怪吓人的,也就我心脏好,不然分分钟被你吓死。” 第15章 破系统 秦柯埋首在他胸前,只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并没说话。 “你脾气也忒冲了,就算他医术不精换一个不就行了,怎么就能想着一爪子掐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得招惹多少仇家!” “本王不惧!”祁战皱眉,对秦柯的批评有些反感,但也没发作。 “你不怕我怕!”秦柯紧了紧手臂说道,“你倒是武艺高强百毒不侵的,我可就这么点三脚猫功夫,万一被你的仇家坑了我得多冤!” “我不会让你有事!”祁战坚定的说。 “百密一疏懂不懂?!少结两个仇家!让我也多活几年!火气别这么大,做个温柔的少年郎不好吗?” 祁战不说话了,他从来不会考虑这些问题,他的仇家上至皇亲贵族,下至平民百姓,要多少有多少,他从来不在乎。 “别板着脸了,我还没死呢!”秦柯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硬的,真是令人羡慕的肌肉,好想撩开衣服好好摸几把。 不过秦柯也只能想想,不敢太越距,毕竟屁股还是要保护好的。 祁战怒气散了大半,抱着秦柯躺了回去,一直不吭声,像是在考虑秦柯说的那番话。 马车一路前行,秦柯也没再叫苦,半眯着眼在祁战怀里养神,他在沉思方才得剧痛到底怎么回事。 是秦淮有心脏病? 秦柯觉得不太可能,心脏病大多情况要受到刺激才会发作,从他变成秦淮后大大小小的刺激不知道受了多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而且就算是有,像秦柯说的那样,祁战府上的那个老头肯定能看出来,毕竟是御医嘛。 到了陌阳城祁战命令军队在陌阳城在原地待命,只带了星野星迟二人入城为秦柯求医。 宣华是凤西国神医,在小说里也曾出现多次,每次出现都能令人起死回生,原本祁战毁容是可以求宣华医治的,但因祁战态度不佳被宣华拒绝,祁战大怒,命暗卫追杀,后被祁越所救,也就顺水跟随祁越了。 一路上秦柯都在叮嘱祁战要放正态度,不能动不动就发火,祁战不悦,但还是顺了秦柯的意愿,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来到宣华所居之处秦柯就被门童拦下来,“这位公子,我家先生近日不见客,不治病。” “踢馆行吗?”秦柯挑眉,伸手拦在祁战身前,怕他一个来气当场把这门童掐死了去,“禀报你家先生,就说我要和他切磋医术。” 门童瞧着秦柯看了一会儿,年纪轻轻半分没有大夫的样子,犹豫间还是通传去了。 “你会医?”祁战低头问他。 “我会瞎扯。”秦柯笑了笑,放低了声音说,“我就想把宣华弄去给你当个军医,能救好多人!” “宣华为人孤僻,素来不愿跟朝廷有丝毫瓜葛,首席御医都不肯更何况是军医。”祁战说,若不是秦柯身体突然有异他也不会来此。 “管他的试试呗。”秦柯无所谓的说,“交换筹码我都想好。” “用何交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很快门童将秦柯二人领了进去,星迟星野留守门外。 这座院子不大,摆满了木头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晒的药材,院中身穿灰色长衫的男人正在整理药材。 “先生好兴致。”秦柯停下来,不顾前方带路的门童直径来到灰衣男人身后。 男人转身,二十出头,皮肤略白,有些许病态之色,模样出众,若是气色好些会比秦淮这副皮囊更为惊艳。 “宣先生。”秦柯向宣华做了个端正的礼,起身时用手肘碰了碰祁战,让他跟着行礼。 “靖王殿下大礼鄙人受之不起,寒舍简陋,怕是会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移步。”宣华放低了身段,可言语见的傲慢尤其明显,特别是那个请的手势,摆明了要祁战走人。 秦柯挡在祁战身前,朝他使了半天眼神祁战才把怒气收住,但对宣华的态度十分不满。 秦柯叹了口气,看来是宣华对祁战有敌意,不过小说里没写,秦柯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我有办法根治你的病。”秦柯在安抚好祁战后对宣华说道,“你血中带毒,虽然一直用药压制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连我师傅终其一生都无法解开的毒,你小小年纪又能有什么法子。”宣华轻轻摇头,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抱幻想了。 “我说出来你听上一听,能不能行总归可以自己判断。” “条件?”宣华问,他可不觉得会是免费的。 “替我诊脉。”秦柯上前,“我说的办法你要觉得可行就替我诊脉。” “好。”宣华一口应下,将秦柯二人印入厅堂中,命人奉茶。 秦柯不爱喝茶,直接开始步入主题,“要想根除血毒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血。” 宣华皱眉,将手中茶杯放下,“换血之法的确可行,却是要至亲之血以命换命。” “也不是一定要至亲之人,只要找到和你血型相同的人,抽取他们的血液换掉你本身的毒血就可以。” “血型相同?”宣华沉思起来,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你是神医,肯定有测试血型的方法,找到足够血型相同的人抽取适量的血液,不用任何人的命来换你自己的命。” “我如何信你?”宣华心中动容,可血型只说没有任何依据,他无法轻信。 “做个实验,运气好的话我这副身体应该是O型血,可以跟大部分血型相融不被排斥。”秦柯撸起衣袖,“我给你我的血,你可以自己感觉一下,有任何不适你都可以终止。” “不许!”一直默不作声的祁战爆发了,握住秦柯的手腕扯入怀中,换血之说他也曾听闻过一些,风险极大,他不可能让秦柯去冒这个险。 “祁战!”秦柯懊恼的推了推祁战,完全不动。 “你若不肯为他诊治本王便杀了你!”祁战怒火很重,看向宣华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杀了他谁他妈给老子看病!”秦柯一巴掌拍在祁战脸上,没多用力,却也是一声脆响,别说宣华了,就是祁战自己也愣了一下,这是秦柯第二次扇他脸了,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看到祁战脸色的变化秦柯有点怂,就怕祁战化作起来连他一块掐死了,秦柯咽了口唾沫,在祁战未发作之前快速反应,双手捧着他的脸往下一按,踮起脚仰头迎上。 这个吻并不单纯,主要是秦柯怕一点小恩小惠治不住祁战的脾气,在两人舌头追逐了一场后才慢慢退开,祁战的怒气也完全消失了,看着秦柯的目光里写了四个大字:意犹未尽 “你呆着!完事了再来,不许发脾气!不许说话!”秦柯把他按回了椅子上,抹了抹唇才转身对看了半天闲戏的宣华说,“开始吧。” 宣华放着茶杯,仔细打量了秦柯一番,怎么看都不是女扮男装,那靖王莫不是有龙阳之好? 宣华心中诧异,表面还是不露声色,用匕首划开了左手中指,血液滴落竟是诡异的黑色。 宣华向秦柯走来,已经划破了右手手腕,却是滴血未落。宣华把匕首递了过去,秦柯利用匕首另外一面划开手腕,血流成柱形飞向宣华右腕。 秦柯惊叹,这尼玛可比医院里输血牛逼多了! 宣华垂眸,似乎在感受血液交织的感觉,黑血从指尖快速滴落,秦柯的血液也在不断流出。很快祁战便坐不住了,秦柯本身就有血亏的症状,再流逝下去他的身体肯定受不住。 祁战起身,想要打断换血过程,抬起的手刚要落下宣华就停止了换血,并将一瓶药粉倒在在了秦柯的伤口上,撘住他另一只手的脉搏。 祁战皱了皱眉,抬起的手放了下来,扶住面色苍白的秦柯,这么多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回来。 “你……是脑子有病么?”宣华看了一眼秦柯,“除去体虚外你并无其他不适,换作任何一个大夫都能瞧出来,为何非要来我这儿?” “你确定没有别的毛病,比如说心病。”秦柯摸了摸胸口,那时的确是从心脏上传出来的剧痛。 “你的心跳声铿锵有力,并无心疾。” “一个时辰前他分明疼痛难忍。”祁战说道,很怀疑宣华的诊治是否有误。 “形容一下症状。” “就是突然一下发疼,剧痛持续了十个慢呼吸,然后开始缓和大概十个正常呼吸疼痛就消失了。” “中间没有间隙?” “没有。”秦柯摇头,疼痛是持续性的,并没有骤停。 “这不是心疾的症状。”宣华再次探上他的脉搏,一番详细诊断后他确信的说道,“你没病。” “我就说没病吧!”秦柯白了一眼祁战,大惊小怪的,还怪人家大夫医术不精。 “可你痛却是真的。”祁战皱眉,若是无碍为何会突然心痛如刀绞。 “偶尔抽个疯吧,反正这会儿也没事了。”秦柯无所谓的说,最重要的是神医宣华都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心痛之症多是刺激所致,你可知道是如何发作的。”宣华问,门童已经奉上了纱布过来,为秦柯包扎。 “没受刺激,我就是想告诉他我……” 心脏骤然剧痛,像是要被捏爆了一样,跳动的节奏都快连成一片了。 秦柯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条件反射般得扣紧祁战的手腕发了狠的捏住。 宣华皱眉,在摸到秦柯脉搏时快速退开,“带他进屋。” 祁战抱起秦柯跟在宣华身后,在进到屋内后将他放在榻上,看着宣华一字摆开的银针祁战很识趣的未言一句。 很痛! 秦柯放慢了呼吸,缓缓吐纳只为了让自己更好受些,但每一个呼吸都是疼的,难受的就像快死了一样。 宣华两针扎下来秦柯觉得疼痛减轻,心脏跳动的节奏也慢慢平和下来,秦柯将呼吸调整好,脑子里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出来!”秦柯闭眼用心声呵斥。 “主人你好,禁止系统0031为您服务。”黑暗的世界亮起,一块白球悬在空中,跟个汤圆似的。 “禁止系统是个什么鬼?!”秦柯一脸懵逼,禁止系统算个什么东东。 “禁止透露未来发生的一切。” “我没跟祁战说会发生什么!” “你想告诉他你知道未来,系统禁止!”汤圆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发出红光,闪了两下便停止了。 “那你这破系统除了禁止还有什么屁用!” “没有。”汤圆转了两圈又停下,“可以提供信息。” “比如说。” “神医宣华年幼时曾受秦家恩惠,秦家因靖王祁战灭门,导致宣华对祁战不满,不愿医治。” “难怪了!” 秦柯起身摸到胸前的几根银针,比头一次发作轻松许多,神医还是神医啊,有两把刷子。 “怎样?”祁战问他。 “没事了,麻烦神医把针撤了吧。”秦柯说道,这他妈也不是病,顶多以后不说那些就是了。 “你很奇怪。”宣华撤针,“两次诊脉都无异样,却是骤然发作如同心疾一般,若是常人早该心脏爆裂而死了。” “或许我不是人呢!”秦柯笑了笑,向宣华道别,出府后祁战才问他是否真的无事。 “真没事,突然抽个疯而已,没关系了。”秦柯说,一上马车就立刻贴在了祁战身上。 突然而至的吻令祁战倍感意外,托住秦柯的后脑疯狂回应,至直呼吸不畅才放开。 “打你的事就算过了啊。”秦柯惯性抹嘴,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你学过医?”祁战问他,秦柯说的办法闻所未闻,但宣华似乎是认可了。 “没有,我只会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 “那是何物?” “我说不明白,反正也能救人。” “嗯。”祁战应声,搂着他不再多言。 “其实我有办法让宣华来当军医。” “无妨,没有他我一样能得胜而归!” “我知道。”秦柯抚上他的脸,可他怕的是阻止不了祁战被毁容,又无法得到及时救治。“宣华讨厌你是因为他曾受过秦家恩惠,如果跟他说明我是秦淮他也能卖几分面,再找个理由勾搭一下肯定行。但我不太想用秦淮的身份绑着他,毕竟我不是秦淮。” “你是秦柯。”祁战抱着他,倒是不知道宣华和秦家也有渊源。 “对!我是秦柯,不是秦淮!秦家的人和事都跟我没关系,我能做的顶多只是为他们昭雪,不过那样你这个靖王也会背负骂名。” “无妨,我不在乎。” “那是!你这暴虐成性的毛病不知道招了多少骂名,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的。”秦柯笑,“诶!你是不是真的一直这样,动不动就要杀了谁。” “是。” “为啥?杀人好玩?”秦柯不解,动不动就杀人的毛病还是得改改。 “不知。”祁战如实回答,他已经不太知道缘由了。 “你还真是任性!”秦柯失笑,“总之你收敛一下,别那么轻易就要杀谁,多招人恨!”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秦柯打断他,“你要再动不动杀个人我跟你翻脸!” 祁战皱眉,心中怒气却是发不出来,只是盯着秦柯看,有些不悦! 秦柯叹气,无奈的说,“我这是为你好,要换别人我根本懒得管!” “我知道。” “那你答不答应?” “尽量。”祁战不能保证什么,很多时候他都是不受控制的。 “那就尽量,总比一点也不控制来的好。”秦柯也没要求太多,大不了就是多些时间跟着祁战,看着他就好了。 “嗯。” “我再眯会儿,到地方了叫我。”秦柯说,他得好好去跟系统沟通一下,除了禁止剧透外还有没有别的。 “就是禁止向任何人剧透未来发生的任何事。”汤圆转着圈圈,“本系统为测试系统,不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所以只要不剧透就行?”秦柯挑眉,这系统还真是随便。 “没错,主人可以随时随地向系统0031询问故事情节,人物信息。” “以后发生的事也能问?” “是的。” “那我问你,神医宣华未来两年是否一直居住在陌阳城?”秦柯问。 “神医宣华因拒绝为权贵所用被追杀,定向不明!” “谁要追杀他?祁战?!” “凤西国五皇子祁肃。” “祁肃?他追杀宣华做什么?” “宣华为医,也为万毒。” “我去!书里没说这茬啊!那宣华能不能顺利逃脱?” “未知!” “我未知你大爷啊!” 第16章 忍不了 秦柯直接单身下来,也来不及解释,指着祁战就道,“我去找宣华,城门口碰面!” 秦柯说着便跳下马车,翻身上了星野骑的马上,临走时还对祁战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星野在得到祁战许可后策马折回,一路快速回到宣华居所,秦柯跳下马一把抚开门童闯了进去,与方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你这是作何?”宣华闻声而来,与他一道的还有一个近百龄老者。 “带你去个好地方,能最快找到和你血型相配的人,要多少有多!”秦柯上前,很快想到这位老者是何许人也。 “战场!”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对秦柯的提议很是赞同。 “多谢公子好意,宣华自会奔赴边关战场。”宣华向他作礼,边关他会去,却不是跟随祁战同去。 “就因为祁战间接性令秦家灭门你就要将他拒之门外?” 宣华脸色骤变,知晓他与秦家的渊源之人除他之外怕是都已深埋地下,不知此人是从何处知晓。 “通敌卖国之罪可大可小,秦家不管出于何种缘由,窝藏逃犯就是死罪!你要怨也该是怨未能彻查此事的大理寺!是下令满门抄斩的祁楠渊!”秦柯大声说道,直呼圣上名讳,惊的在场几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特别是星野! 星野初见秦柯就看不顺眼,盗取书信也就罢了,身为奴籍还多次对靖王殿下出言不逊,还有和封云海之间传出的各种闲言碎语,与风尘小倌有何不同,可偏偏靖王要留他在府中,多有照看,甚至心生喜欢,让星野很是不悦。 现在秦柯又直呼当今圣上名讳,那可是靖王殿下的父亲,哪里是他一个奴籍能够评论的! “即便如此,祁战恶行世人皆知,宣华断不会与他为伍。”宣华义正言辞,虽然秦家是一切的□□,但祁战本性才是关键。 “就算如此,他此番出征为的是凤西国全国百姓,天大的罪行都可以事后再谈!谁都知道祁战英勇,武艺超群,你宣华为举世名医,救谁都是救,为什么不能选择救更多的人?” 宣华沉默,祁战的确品行不端,可放眼凤西国内确实找不出向他这样的将军之才,救他一人即救千人性命! “我不能保证他日后会不会继续滥杀无辜,但他答应我会尽力而为,我信他!至于秦家,终究是逝者已矣,等战事结束他会为秦家平反,背负罪责。” “你究竟是何人?”宣华问,一个少年竟然能让祁战顺从,这让他很是意外。 “秦柯。” 老者仔细打量了一番,“原来是秦家遗子,秦淮公子。” 秦柯没承认,也未反驳,异世来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是秦淮?你该是恨他入骨,为何与他如此亲密?”宣华很是意外,秦家灭门后秦淮入元亲王府,世人皆知秦淮对祁战恨之入骨,秦淮怎会和祁战一同出征,亲密无间如同恋人!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就是这样。” “祁战为靖王,即便与皇位无缘也断不可能给你丝毫名分,何况他已迎娶步将军长女为妻!”宣华不解,若不是亲眼见他们亲吻宣华断不敢相信。 秦柯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新婚之夜他在我房里。” “你当真要站在祁战身边?” “是!”秦柯坚定的回答。 “我知道了,我会跟随祁战去边关行医,直至战事结束!” “那好!现在就走!”秦柯上前拉起宣华,吩咐星野,“去备辆马车!” “我还有一堆药材!”宣华喊,怎么也得收拾一天。 “名贵的带上,其余管不了了,先走!”秦柯拽着他出去,没两步又折了回来,对老者抱拳,“秦淮多谢元银先生为秦家周旋,同元亲王力保秦淮一命,他日定当谢过!陌阳城非久留之地,还请先生早日离开!” “既然是是非之地,那便请秦公子也顺带捎老夫一路吧。”元银笑了笑说。 “啊?”秦柯没想到元银会突然提出跟他一路,惊讶出声,“您不是游山玩水不问朝堂国事嘛。” “边关风情老夫未曾踏足,此番有靖王祁战一路护送也算一桩美事。” “哦。”秦柯心中质疑了一下,三人一道出府在门口等候,不过片刻星野便领了马车前来。 门童只收拾了几盒珍惜药材装上马车,向宣华元银二人行礼后折回府中。 三人坐在马车里面面相觑,说实话秦柯是真没想到元银会跟上来,不过这是好事。元银乃是秦淮父亲的恩师,也是凤西国最为博学之人,在凤西国百年历史中那可是孔子一般的存在。 除学识之外元银还懂五行,对阵法颇有研究,曾在少年时布兵升龙阵,以千敌万,盛名天下! “秦公子可是记得老夫?”元银发问。 “不记得。”秦柯直言,“我听祁战说秦淮之名乃是先生所赐。” “的确如此,那时老夫游淮山归来,随口一说你父亲便用了。” “那这名字来的还挺随便的。”秦柯心中呵呵,秦淮秦淮,搞了半天就是淮山,咋不是淮山药呢。 “你为何更名秦柯?”宣华问,若不是元银道出他都不知道秦柯便是秦淮。 “因为秦淮的的确确已经不在了,我没有秦淮的任何记忆。”秦柯看向宣华,“我没想用秦淮的身份让你做什么,抵达边关后你要是看祁战不顺眼可以跟随元亲王,我只希望祁战有难时你能看在他为凤西国流血的份上保他性命!” “竟是忘了,难怪会对祁战有如此转变。”宣华道,话虽如此,但秦柯依然是秦家血脉,他会如秦柯所愿,跟随祁战直至战事结束。 “我认为转变是对的。”秦柯看向元银,“秦淮虽留一命,可心中仇恨不散,一心要扳倒祁战为秦家冤魂报仇。可秦淮身为奴籍,除了一肚子墨水外,说实话真的是一无是处,还被让人利用去盗取祁战信件,因此失了秦淮所有记忆。” “当年老夫对你旁敲侧击,想收你入门下云游四方,你却是被仇恨眯了眼,如今迷障散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元银说,对秦淮转变的秦柯很是满意。 “祁战的确是名声狼藉,暴虐成性,不过我相信他能有所改变。”这一点秦柯相信祁战,至少现在的祁战对他很上心,他说的话祁战都会听。 “但愿如此。”宣华冷声说道,对祁战始终喜欢不来。 “其实不管我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都没用,我只希望你们能给他一点时间去证明。” 陌阳城外,祁战一身银铠早已等候多时,在看到星野护送马车而来的同时策马往前迎了上去。 秦柯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祁战温柔一笑,随后便是宣华和元银。 宣华深居简出,就算就诊也未曾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并无人认出他,元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凤西国有名的圣人,军队里有些资历的老人都认出了元银,纷纷下马行礼。 “见过先生!” 祁战下马,在秦柯的眼神暗示下对元银行了个礼,“元银先生。” “靖王殿下。”元银回礼,“老夫应秦公子所邀同行边关,叨扰了。” 祁战看了一眼秦柯,不是找宣华吗?怎么又多了一个元银? “能与先生同行是我等三生有幸!” 祁战还没说话呢身后一将士就开了口,说完话才意识到不对,沉沉低头,不敢吭声了。 “周将军所言极是,能与先生同行是祁战的运气。”祁战语气平淡,跃上马背后将秦柯提起来放到身前,“请先生上车。” “多谢殿下。” 元银宣华回了马车里,秦柯就被留到马背上,背后靠着祁战一身铠甲别提多难受了。 “你生气了?”秦柯问,身后一群人都在看他和祁战,肯定是在想他和祁战的关系,毕竟两个人的嘴唇都还肿着呢。 “没有。”祁战冷声道。 “我思来想去让宣华做随行军医绝对是利大于弊,至于元银先生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自己就跟着来了。”秦柯说。 “他要收我为徒,我不愿。”祁战拉了拉缰绳,驱马前行。 “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 “你这人还真奇怪,多少人都想拜他为师他不收,你到好愣是不愿意。”秦柯翻了个白眼,以元银的名声足够给祁战洗白了好吗! “他说我戾气太重,需修身养性。” “他说的没错啊,你这脾气真该好好磨磨了。”秦柯点头,若不是这破脾气祁战肯定能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光颜值就能甩祁越两条街。 “我心性如何与他人何干!”祁战不悦,此话秦柯说来还好,从旁人听来他只觉愤怒。 “和我有关,咱不说别的,光说说你这次出征。元银擅长兵法布阵,你要能在他那里学上几招用于打仗,多好!” “没有他我一样能赢!” “你怎么就那么有自信?”秦柯啧了一声,虽然他的确能赢,可代价太高了。 “事实如此。”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秦柯懒得跟他挣,“要不我拜他为师吧!” “你要学兵法?” “嗯,反正你要去打仗我肯定没事干,学学总没坏处。” “我能教你。” “还是别了,我怕你教我杀杀杀!”秦柯抓着鬃毛,他可不觉得祁战能教他什么。 “我五岁便开始杀人,任何能威胁到我的人都不放过。” “为什么?”秦柯问,五岁?也太早了吧。 “不杀了他们我就会死!” “你不是皇子吗?谁会杀你?”秦柯不解,就算是皇室争斗惨烈也不至于此啊。 “父皇,母妃,外祖父,很多人都想我死!”祁战环着秦柯的手臂收紧,勒的他发疼,特别是后被看着祁战的铠甲的位置,他保证肯定留印了。 秦柯调整了一下呼吸,平静的问,“为什么?” “母妃当年心悦父皇,不顾外祖父的反对下嫁还是皇子的父皇,一步一步助他登基。事后,父皇却封她人为后,对母妃不闻不问。母妃便仗着外祖父的权位毒杀诸多妃嫔,若不是当时她怀有身孕早就被赐死了。母妃时常叫我舍心忘情,无心才会强大,无情则坚不可摧!我五岁那年父皇心怡礼部尚书之女,本有意纳入后宫,却被母妃设计阻止,被迫与元亲王成婚。父皇对母妃仇恨更甚,加之朝野上下都忌惮外祖父权势,母妃助父皇登基有功,便极力奏请父皇立我为太子。 功高盖主,父皇恐天下有变,心生伎俩,要母妃亲手杀了我便立她为后,独宠她一人!” “你母妃信了?” “信了,要亲手杀了我去换取她的幸福。我杀了她,就在寝宫之中,我杀了他们很多人!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没了心,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等到某一天将父皇拉下皇位,让他后悔当初下的决定!”祁战松开秦柯,低头靠近他的耳旁轻声说,“所以这世上除你之外没人能度化我。” “这就是传说中的抱团取暖吧。”秦柯惆怅,双手覆在祁战拉着缰绳的手背上,“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说。” “我想助你登基!我要你君临天下!” “哈哈!” 祁战大笑,寓意不明,在秦柯听来有些嘲笑的意味,曲起手肘撞了祁战一下,结果把自己的龇牙咧嘴。 “我说真的!” “你除了会做两个弓弩之外还会什么?”祁战扶着他的腰,在他眼里秦柯只是一个会点小心思的混混,大字不识几个,唯一的长处便是长的好看罢了。 “不会可以学啊,你别看低人,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是,你还会打人。”祁战笑,别说秦柯打人的模样还挺招人喜欢的。 “也打不过你。” “秦淮身子骨弱,你的招式发挥不了。”祁战说,秦柯的拳脚功夫很是犀利,只是被身体局限,未能发挥出来。 “我都想好了,跟你的士兵一块儿操练,增加体能。” “你吃不了那个苦。” “我能吃苦!” “你连马车都坐不了。” “那是车太颠了,我还是喜欢我的大哈雷,刚买的可惜了。”秦柯叹气,要有哈雷在多好,还能带祁战兜个风,比骑马帅多了。 “哈雷是何物?” “车呗,就凤西城到陌阳城这点距离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快的一比!”秦柯想起自己骑着哈雷在马路上飙的样子特别怀念,“要能带你去我那儿就好了。” “你想回去?”祁战垂眸下来看他,他知道秦柯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能来也能走么? “我一上马车就想,忒磨人了。”秦柯感叹,“不过那边也没什么值得我想的,就说我妈,我死之前见过她一次,她来找我的。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嫁给了姓杨的老爸,让我别动姓杨的!” “是害死你的那个姓杨的?” “嗯!最开始我就想揍他一顿了事,我妈不让就一直没动他。你说吧我好歹是她亲生的,继子要上亲儿子她当不知道就算了还让亲儿子别打继子,她怎么不让我老老实实让他上呢!”秦柯直起的腰板又靠了回去,“我不想回去,就算身体没死床边也不会有一个人在,还不如在这儿,别的不说,光有你就行了!” “我想亲你。” “……”秦柯一脸懵逼,他说的正煽情呢祁战冒出来一句什么鬼? 秦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战圈住了腰,屁股直接脱离马背飞到空中,一点不带停歇的落在马车上把秦柯推了进去。 祁战嘴唇落下来的时候秦柯才坐稳,直接被祁战的重量压在了车上,祁战的吻很急切,霸道的在他口中闯荡,掠夺,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秦柯扭动了一下身子,不太舒服,被祁战那一身铠甲硌的。 秦柯这一动祁战就彻底火了,发了狠的咬着他的嘴唇,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衣领,嗤的一声全碎了。 “不行!”秦柯吼了一声,双手推着秦柯的头,呼吸声乱的一塌糊涂,“祁战!真的不行!” “我忍不了!”祁战按住他的双手压在头顶,他对秦柯早就想疯了。 “祁战~” 秦柯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将失控的祁战拉了回来,看着秦柯快要哭出来的眼睛还是选择放弃,扯过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 秦柯在祁战起身后胡乱的套上了衣服,一声不吭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脚下生风一路跑到了宣华元银所在的马车上。 二人正在下棋,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并未多问什么,只是腾了个空位给他,又倒了杯茶,继续未完的棋局。 作者有话要说: 五天一更,更多少发多少。 第17章 抵边关 经过一次走火之后秦柯就开始躲着祁战了,行军时就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再小再挤也忍着。休息时就出来走一圈,还是跟着元银或宣华,反正军队里也就他们两个不畏祁战的强权了。 一路下来秦柯已经习惯了马车的颠簸,还能在行军时靠着睡一会儿,只是越到边关天气越难适应。 夜间冷的发抖,白日热的难受,几番折腾秦柯便熬不住病了。 秦柯躺在马车里,贴着车门处有一个火炉,用木炭煨着药,祁战就坐他旁边,已经守了他两日。 “你睡会儿吧。”秦柯说,身子往里挪了挪,他迷糊间听到边关战报,怕是一抵边关祁战就要上战场了。 “无事。”祁战说,他这会儿不想离的太近,总能想起那日秦柯在他身下的模样。 “让你睡就睡!废话那么多干嘛!”秦柯拽了拽他,见祁战不动只能说,“我冷。” 祁战动容,合衣在他身旁躺下,伸手将他抱紧。 夜间寒气极重,秦柯便是在夜里病倒的,发了一整晚的高烧,这才好些。 秦柯没敢动,就这么僵硬的躺着,好在祁战体温高,贴着舒服,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祁战没在马车里,只有宣华在给他诊脉。 “醒了?”宣华放开他的手,将火炉上的药倒了出来给他。 “再不醒就睡死了!”秦柯起身,端着药喝了一大口,撩开车窗看了看,军队不见了,只有两辆马车和护送的十几个人。 “他们人呢?”秦柯问。 “元亲王被围困,祁战带人前去营救了。”宣华说。 “你怎么没去? ” “我倒是想,祁战说你风寒未愈,让我留下来为你治病。” “他没做什么吧?”秦柯小声问,一边是风寒病人,一边是战场下来的重患,宣华肯定是选择去战场才对。 “没动手,只是瞪了我半天让那个谁把我拎上来带人走了。”宣华轻笑,熄了炉火。 “我就说他能改。”秦淮一笑,冲窗外骑马的星迟喊了一声,“加速前进,去军医处!” 星迟拉了拉缰绳向前奔去,马车快速前进,又开始颠来颠去了。 “你认为他能改变多少,又能心悦你到何时?”宣华承认祁战是有所转变,可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秦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 “能爱一时是一时!”秦柯伸了个懒腰,“等到你喜欢上一个人就明白了!” “你到是悠闲,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祁战可是当着众将士的面让我为你医治的。”宣华坐下,竟然没跟着马车一起晃。 “管他呢,我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秦柯说是不在乎,可当他抵达军医处时还是觉得不好受,到处都是伤患,血淋淋的尤其惨烈。 宣华拿起药箱开始一个一个诊治,上药包扎,十几个医师忙前忙后却还是抵不过伤者涌入。 秦柯站在一旁,伤患不断送了过来,军医人数有限很多伤者都被耽误了,特别是重伤者被送来也不能得到及时医治,短短十几分钟秦柯便看见好几人重伤不治断了气。 “轻伤能动的到左边来,你们两个带伤药过来给他们上药处理伤口!”秦柯指着跟随军医的医童说道,让医童为轻伤者处理。 秦柯推了几张桌椅过来围了个半圈,让宣华进了圈内,只留了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有性命之忧者抬进来给神医宣华医治,你们两个过来帮他!” 秦柯一说神医宣华的名号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开始听从秦柯的安排,移动伤员,重伤者抬入圈内给宣华医治。 “重在保命,旁的日后再议!”秦柯叮嘱宣华,若像宣华平日那般处理一个患者就得半个时辰,太耽误事了。 “星迟!找人清点军医处药品,军粮库存,决不能出现短缺。” “是!”星迟领命,立刻吩咐人下去清点。 半个时辰后药品清单到了秦柯手里,他看不懂药材,单看存数是够的,于是问了医童外伤药和止痛药的用量,再一看就明显不足,随后命星迟派人去采办。 此时军医处已经顺畅了很多,左侧轻伤者由秦柯加一行暗卫做包扎处理,动作迅速。医童负责药物发放,医师诊治右侧重伤患者,宣华以他独特的手法止血护心脉,保人性命,再交由老资格的医师详细医治。 整整三个时辰伤患者才逐渐减少,秦柯咬了一口馒头,凉的,还硬,灌了几口水才咽下去。 “军粮查清楚了吗?”秦柯问,伤者需要足够的营养恢复,光吃冷馒头是肯定不行的。 “查了,这是清单。”星迟把腰间的书册拿了过来。 秦柯翻来一看就冷了,什么面粉大米的,全都是主食,出现的几次肉食中间都隔了一个月甚至是半年,蔬菜类也少的可怜。 “这样不行,得把人都拖垮了!”秦柯合上书册,别说伤者了,他这个好人都得吃成大傻子。 “边关气候苦寒,多为荒漠,植物难以生长,加上路途遥远,只能运输这些食物过来。”星迟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秦柯看了看这座城,多为黄土所建,一路而来荒凉无烟,别说绿色植物了,连水源都少的可怜。 “这边暂时没事了,你跟我走。”秦柯把最后一块儿馒头塞进嘴里,起身准备离开。 刚到军医处门口就迎上来两个抬着担架的人,走在前头的男人浑身是血,一到门口就开始喊。 “大夫!快救救我大哥!” 男人这一嗓子震天动地的,惊的秦柯手抖,下意识就看了出去。 担架上的人伤的很重,血一路滴落过来,以这样的流血量怕是性命堪忧。 此刻宣华已无重病患者,听闻求助便提起药箱赶了过来,查看伤情。 “伤口太深,血流不止。”宣华眉头紧锁,施针止血,将衣物剪开露出完整的伤口,深可见骨! 秦柯第一次看到这么重的伤,加之军医处血腥味浓烈,此刻他有些犯恶心,扶墙捂着嘴半天也没动一下。 “公子?”星迟看他脸色不好担忧的问了一声。 秦柯摆手,忍着恶心直身起来,那粗嗓门的男人竟是跪了,跪在宣华面前磕头。 “您是神医,我求你救救我大哥!他是保护元亲王才受伤的,我求你了!” “他伤的太重,我虽有办法救他,可军医处条件有限,我实在无能为力。” 宣华去扶他,被他推开,“神医要什么我庄幸礼刀山火海都去寻来,只要神医能医治我大哥!” “他伤口太深,血流不止,需青垣草这等奇药方可医治,军医处却无此药。”宣华叹气,而且就算军医处有也断了不能为将军之下的将士所用! “难道就不能有别的办法了吗?您是神医啊!起死回生的神医!我求你!救救他!”庄幸礼不停的磕头,脑门都磕破了也没停下来,宣华劝阻却是无用。 “缝起来!”秦柯突然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递给宣华,“把伤口用针线缝起来,再用这个应该能救的了他。” 宣华打开药瓶嗅了嗅,是特级金疮药,虽不比青垣草却也是疗伤圣药,或许可行,但…… “若如此救治怕是会血崩,血液流尽他依然会死。” “你是他亲弟弟?”秦柯问庄幸礼,至亲血型相同的几率很大,可以过血。 “我和大哥结义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庄幸礼问答,却不知秦柯为何问他这个。 “算了,用我的吧。”秦柯无奈说,走到重伤者边上撸起衣袖坐下。 “你可想清楚了,这次过血可不是一星半点。”宣华没有动手,虽然不致命但也要养好些时日。 “别让我死了就行。”秦柯看了一眼身旁的星迟,在他出声阻拦之前率先开口,“去找人运枸杞红枣过来,越多越好,再选一处靠近水源的土地,弄些蔬菜的种子,最好能有活的家禽。” “公子,你身体虚弱过血之事不可行,主人回来星迟无法交代。”星迟单膝跪地,祁战对秦柯的好他看在眼里,一点风寒都紧张的不行,再若过血恐怕…… “你跟他说我自愿的,要发火也等我死了再发!”秦柯懒得多言,看宣华那边已经快速准备了银针和白色丝线,随时准备动手。 “开始吧。”秦柯说。 宣华点头,禀退了无关人员开始缝合伤口,期间发生血崩,染了宣华一手红色。 秦柯盯着手腕,血柱飞出输入男人动脉之中,但愿这男人不是特殊血型,秦柯想。 盯了有几分钟秦柯的视线就开始模糊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宣华,伤口缝合过半,男人的心脏也依旧跳动着…… 宣华缝合的速度很快,收针后快速给伤口上了药,细心包扎完毕,又确认了伤者无性命之忧后才到秦柯这边来。 秦柯已经完全昏迷,除失血过多外并无其他,宣华给他喂了一颗药丸下去,又开了补血养生的药方递给星迟。 “他这样怕是要昏睡几日,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 星迟点头,俯身将秦柯抱起出了军医处,一路的轻功飞到一座土屋院落里,放于床榻之上。 秦柯昏睡了很长时间,迷糊间感觉身旁有人,饿了喂他吃的,有时是白粥,有时是药汤,冷了给他软乎乎的暖炉,热了给他打扇,这种感觉别提有多好了。 秦柯是笑着醒来的,正好对上祁战那张冷脸。 “我想吃肉!”秦柯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吃的,主要是太饿了,肚子里没食,嘴里没味。 祁战一声不吭,把碗端到他面前,秦柯一看不是肉也不是粥,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不喝行不行?”秦柯盯着药看了半天,实在没勇气下口。 “喝!” 听到祁战不悦的呵斥秦柯撇了撇嘴,端起药一口喝了下去,心情不好的祁战不能惹! “喝完了。”秦柯把药碗还到他手上,十分欠抽的在他手上摸了一把,抬头看祁战的表情,无动于衷。 “祁战,你生我气?”秦柯干脆拉住他的手不放,此刻的祁战很冷!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少天!”祁战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提起,药碗也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几天?” “四天!”祁战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都红了,他从战场上回来就得到了秦柯昏迷的消息。得知缘由他恨不得杀了宣华!杀了庄幸礼!杀了那个重伤的男人! “睡四天就能换一个人活命不好吗?” “你的命是我的!便是一千人一万人也换不过一个你!”祁战怒声道,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他只在乎秦柯一个。 “我知道!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秦柯抱住他,“你别发火,再吼一嗓子把我吓晕了又睡几天多不好!” “你!”祁战冷哼一声,一肚子的火气竟是半点都发不出来了。 “要亲一下吗?”秦柯冲他眨了眨眼睛,见他动容便仰头亲了上去。 这个吻很温柔,松开时秦柯的呼吸还算平稳,跟祁战讨了些吃的一顿风卷残云才问他这几天的战况。 元亲王被敌军围困后祁战带军队赶到,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斩杀敌军带兵主将,敌军溃败暂且退守,祁战也未出兵讨伐。 “那我要的东西呢?”秦柯问,红枣枸杞都是补血的,对伤者有好处,而且容易存放。 “暗卫传信,家禽无法适应边关气候,加之路途遥远在途中就死了大半。我已命他们先送种子和药品过来,家禽之事还要另做打算。” “做几辆木车拉过来,留几个小的通风口,这边在水源地旁边建几个土屋,搭木架饲养应该死不了。”秦柯说, “漠城荒凉,你是要用军粮养家禽吗?”祁战看了秦柯一眼,他还以为是秦柯弄来直接吃。 “不行?”秦柯问,用军粮换肉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军粮都是由朝廷派人按时按量运送而来,并不会有多余的粮食拿来喂鸡。” “那就上请朝廷加量啊!” “一层一层剥下来你以为还剩下多少?” “那倒也是!”秦柯郁闷了,要一次一次从其他地方运肉过来太麻烦,自己养又没粮食,要是肉也像粮食一样就好了! 秦柯脑子里猛然一亮,转头对祁战说,“咱们包片山种粮食吧!种高粱大米麦子玉米红薯土豆南瓜……这些不容易坏掉,出土了就运过来,有多的还能拿去卖。” “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件事不能用我的名义。”祁战说,若是以他的名义开山种植很容易被人察觉。 “让秦江去!他去你府上的时间不长,也没几个人认识,找个偏远点的地方做个土财主,还能把你那帮木匠带过去大量制造□□,和粮食一起运过来。”秦柯拍手,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你给他传封信回去,让他先收一批粮食偷偷送过来,我要养鸡养鱼养猪仔,我要吃肉!” 面对秦柯的闹食祁战无奈摇头,起身书信一封命人传书回凤西城。 “走!我看看地皮,得做个温室大棚蔬菜才能种出来。”秦柯说,不说天天吃上新鲜的菜,怎么也得十天一回吧,不然太难熬了。 秦柯跟在祁战身后出了院子,星河星野就在门外守着,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院前来回渡步,见两人出来立刻迎上。 “末将庄幸礼拜见靖王殿下!”庄幸礼行的是跪拜礼,祁战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掠过了。 “诶!你干嘛不搭理人啊!”秦柯拽了他一下,“至少让人起来啊!” 祁战冷着脸不说话,他没杀了庄幸礼就不错了还让他起身? “说好不生气的!”秦柯捏了捏他的手掌,“让他起来。” “起。”祁战淡淡说了一句,情绪依然不好,勾住秦柯的腰身翻上马背,拉了缰绳就要走。 庄幸礼起身追来,在马前又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庄幸礼代大哥宋子育多谢秦公子救命之恩!” “谢过了起来吧,回去好好照顾你大哥。”秦柯笑了笑,他很羡慕这样的感情,比亲人更似亲人! 第18章 约个会 漠城位于凤西国云国交界处,整个漠城都是荒漠,水源也只有军队驻扎的城北和漠城后方的山谷。 祁战骑马穿过漠城进入山谷,从黄土到绿地有一个逐渐变化的过程,越进去绿色的植物越多,但都是些生命顽强的野草和为数不多的树木。 到了树林秦柯就下马了,和祁战并肩往里走,觉得这地方不错,在树荫下凉快不少。 “这儿还挺适合约会的。”秦柯四处看了看,没有人烟,野草和树木自由生长着,透着原始的味道! “约会?”祁战很多时候都不明白秦柯的用词,有时会问,但大多时候都懒得问。 “就是拉着手溜达,找个没人的地方亲一口,摸两下。”秦柯拉住祁战的窄袖扯了扯,“这地方用来种菜太可惜了,前面还有湖吧,我闻着水味儿了。” “嗯。”祁战点头,顺势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去了湖边。 湖水很清,四面都是树木和野草,然后就是荒凉的山坡,看样子是一处地下水。 “军队不用这里的水吧。”秦柯问,他在路上也看到一片湖,漠城里也有许多水井。 “不用。” “那我洗个澡!”秦柯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了,从凤西城出来他就只是在中途的一家驿站洗过一次,这都半个月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他是真有点受不了。 “水凉。”祁战拉住他的手臂,怕他着凉。 “有太阳。”秦柯拉了拉衣襟,“我身上一股味儿,难受的很。” “就在这儿。”祁战指了指太阳照射的这片区域,算是妥协了。 “嗯。” 秦柯当着祁战的面给自己脱了个精光一头扎进水里,洗澡洗头发,说白了就是搓一下抹几把,但也能洗了一身的汗臭个血腥味。 秦柯趴在湖岸边,大半个身体都没在水中,只露出来了半张后背。 秦淮的身体纤瘦,加之赶路风寒过血又瘦了不少,祁战站在岸上很清楚就看到贴在他骨头上的线条,很诱人。 “你就别想了,秦淮身子骨弱,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秦柯趴在岸上松懒的说道,从那个吻就能看出来,祁战怕伤了他。 “日后不许再做伤害自己的事!”祁战一想到这儿就不爽,他自己都舍得让秦柯受伤,他却为了别人失血到晕厥。 “以后不会了。”秦柯说,“不过输血的方法的确能救很多人,但愿宣华能早点研究出验血的办法来。”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竟比宣华懂的还要多。”祁战蹲下身来,用手指梳理着他的长发。 “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常识,输血是小事,还有更牛逼的。”秦柯抬了抬下巴,看着祁战,“等有空了我跟宣华好好聊聊怎么中医结合。” “嗯。” “种菜的大棚建这里不太合适,除草栽种太麻烦了,直接引水到树林外边。你们不打仗的时候练兵吗?让他们来挖水渠不用一天就搞定了,再搭建温室大棚种菜!还有鱼,多弄点鱼苗放水里,我想吃鱼。” “好!” “我有一点弄不明白,凤西国成立了几百年,和云国长年打仗的,那些士兵光吃白面馒头到底怎么过来的?你们也不想点办法开荒。”秦柯觉得挺无语的,这里的条件虽然苦,但是也不至于荒凉成这样。 “心思都在战场上,哪有人想这些。”祁战说,也就是秦柯这个特例了。 “食不果腹的还打仗呢,要我早跑了。” “边关苦寒,每年都会有逃兵。” “我看多半是饿的。” “贪生怕死罢了。” “我也怕,我那个时代也已经不不打仗了,就算各国之间有摩擦也都是小动作,而且也不想你们这样拼人数,就一颗导弹□□咻的一放,一个城就没了。我第一次见那么多死人,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咽气,特别不是滋味。” “习惯就好。”祁战能理解,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是啊,战争才刚刚开始。”秦柯叹了口气,若是在战场上直接死了还好,他怕的是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耗死! “宣华代军医处向我提议让你接管军医处。” “我又不会治病干嘛让我接管军医处?”秦柯不解的问。 “宣华说你安排的合理,很大弧度提升了军医处的效率。”祁战说,军医处对秦柯的评价很高。 “军医处的办事方法的确不怎么样,我会跟宣华商量着来,接管军医处的事还是算了。”秦柯不太想去军医处,血腥味太浓了,而且比起军医处来更关键的是伙食。 “那你想做什么?”祁战问。 “开荒啊,种菜养鱼喂家禽,把肚子填饱了才有力气打仗!”秦柯笑,转了个身过去,“不洗了,你把中间那层衣服给我。” 祁战捡起那堆衣服的其中一件递了过来,在秦柯接过后便背开身,不看不想的。 秦柯忍着笑把衣服套上,依旧是松松垮垮的,光着脚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你也没洗啊,有药味。”秦柯说,其他的味道太久了,很浅。 祁战没说话,只是抚上他腰间交叠的手,有些凉。 “你的暗卫跟着吗?”秦柯问,眼珠子四下转了一圈,反正他是看不到的。 “在外面。”祁战说,在秦柯褪衣沐浴时就散开了。 “远吗?”秦柯又问,人已经转到祁战身前了。 “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杀你不成?”秦柯笑,攀上他的肩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你让他们离远点,打个飞机再回。” 祁战抬手一个动作,很快暗卫便撤了出去,“可以了!” 秦柯半趴在祁战身上,衣领大开,与光着上身的祁战相贴,跟他抱怨秦淮的身体素质太差,才一个回合就感觉身体被掏空。 祁战按着他的腰,轻抚长发,对他越发着迷,却是因着他的病一直忍着,磨人! “趁着病摸个痛快,以后你离你远点!”秦柯撑起头来,下巴搁置在祁战胸前,要放在平时他可没这么大胆。 “故意的?”祁战问他。 “我怕你憋坏了。”秦柯笑了笑,手臂交叠歪头枕上去,“等回去了还得麻烦你忍着,我也不招惹你了。” “怕是忍不了多久。”祁战说道,等秦柯痊愈了,同床共枕的如何能忍? “你就一心放在打仗上,我呢专心开荒,给你提供伙食,顺带看能不能做个攻城炮,早日结束战事。”秦柯说,战事必须要早日结束,赶在女主穿越之前回凤西城。 “攻城炮又是何物?” “用来打仗的呗,我就知道原理,要做出来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没有□□,估计最多只能做个投石器出来。”秦柯拍了拍他的胸口,“你们打仗就是杀杀杀,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太次了。我要能把投石器做出来分分钟提升你们的战争档次,就是没□□,不然我真能做个炮给你。” “你会的很多。”祁战不明白那些细枝末节的词汇,只是大概理解秦柯的意思。 “闲的呗,我以前在医院没事的时候就拆东西,跟了梁叔之后还拆过枪,发射的原理能明白,又查了相关的资料,就是忘了□□的成分。不过炮的杀伤力太大,做出来会死很多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给你做出来。投石器就简单了,原理跟□□差不多,就是把巨石投射到指定的地方,攻城最好,杀伤力也没那么大。” “以前就想问你医院是什么院?”祁战揉着他的头发,这不是他第一次从秦柯口中听说了。 “治病的,不过不是治伤,是治脑子。”秦柯指了指脑袋,“精神不好的疯子。” “你?” “对啊,我!”秦柯继续趴回他身上,“跟我一块儿的还有个女孩儿,她比我小,关的更久,没治好就自杀死了,死的时候十二岁。” “你也会……”想死吗?后面的祁战没说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开始会,后来就不会,想找我弟弟。但不好不让走,就只能努力去好,找事做去转移注意力,能控制的住就行。” “你弟弟找到了?” “死了。”秦柯笑了笑,翻身挨着祁战躺下,看着天,“我请江叔帮我找,用了两年才找到,他被我爸卖个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没两年那对夫妻就生了一个,不想要我弟,随手一丢冻死了。” 祁战搂着他不说话,安慰人的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怕适得其反。 “不管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我都只有你一个人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死!那怕只是一个虚假的梦我也不要醒!” 两人躺的黄昏才起身收拾好衣服从树林里出来,暗卫已经恭候多时了。 “易将军请主人议事。”星河向祁战禀告。 “明日再议!”祁战冷声道。 “别明天了你现在去吧!”秦柯下马,在祁战大腿上拍了一下,“光顾着跟你约会了,地皮还没看。” “夜里凉,你穿的单薄明日再来。” “没事,我就走一圈瞧瞧,议事不能耽误。”秦柯拢了拢衣服,的确有些凉。 祁战无话,将外袍脱下扔给他,对一旁的星迟星野说,“一柱香,送他回来。” “是!” 祁战带其他人策马离去秦柯才把衣服裹好,骑到星迟的马上,让星迟牵着马在树林外走了一圈。 地方大,种植可行,再养些家禽在树林里,不说日日可餐也能改善,至少不会耽误了伤患。 一柱香过后星迟便牵着马送他回去了,路上能看到不少列队巡逻的士兵,见到秦柯都会行礼! 到了院外秦柯跳下马来,见庄幸礼还在,秦柯问他,“你是没走还是又来了?” “秦公子。”庄幸礼对他行礼,“末将一直没走。” “你找我有事?” “末将无事。” “找靖王有事?”秦柯又问。 “不是!” “那你做什么?巡逻?一个人?” “末将想报答秦公子!” “你已经谢过了。”秦柯说完就打了个喷嚏,这会儿太阳已经完全下去,冷的不行。 “只要是末将能做到的,公子开口末将定当全力以赴!”庄幸礼说着又跪了下来,惊的秦柯往后一退。 “你别一口一个末将,动不动就跪的,我又不是什么将军。”秦柯把他扶起来,“元亲王对我有恩,救你大哥也是因为元亲王,你不用这样。” “但公子过血救我大哥是事实,有恩不报非大丈夫所为!大哥不日便会跟随伤员离去,此后怕是难有相见之日,再次之前他想还了恩情,也好安心离去!” “走?回乡?” “是!大哥伤势严重,虽保住性命却是再不能上战场,只能回乡。” “听你这口气他不想回乡?”秦柯又打了个喷嚏,看来是感冒还没好,“进屋说,冷死个人了!” 秦柯折身回屋,再待下去他又该吃药了,秦柯走了两步,回头看庄幸礼还站在原地,正和星迟二人视线交流。 “让他进来,你们也进来!”秦柯说完就进了屋,往床上一坐被子一裹,星迟二人还好,这段时日相处已经习惯了,只有庄幸礼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你刚说你大哥会跟着其他伤员被送回乡?”秦柯裹着被子就舒服多了,特别暖。 “是!” “朝廷补贴多少银子?”秦柯揉了揉鼻子,已经不打喷嚏了。 “除了俸禄额外补贴二两。” “二两?”秦柯想了一下,二两银子好像就一顿饭钱吧,真是少的可以。“他们不愿走?” “没有愿不愿的,上不了战场便不能就在军营中,只能回乡谋生。”庄幸礼回答。 “哦!”秦柯撑着下巴想了想,把漏风的空荡裹好,问一边的星迟,“祁战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在路上了。”星迟回道。 不一会儿秦柯就听到了马蹄声在院子外停下,祁战下马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秦柯,见他裹着被子不禁好笑,再看到庄幸礼时面色又沉了下来。 “靖王殿下!”庄幸礼行礼,不敢直视他。 祁战没让他起来,直接越过到了秦柯身边,手背看着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你们朝廷这么小气的吗?战伤返乡才给二两?”秦柯问他,要知道他那个世界对士兵的待遇可是很好的。 “应是十两。”祁战坐在床边,目光定格在庄幸礼身上,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又被一层一层扣下来了?”秦柯挪了挪屁股挨着他,“你先让人起来吧。” 祁战不语,就是让庄幸礼跪着,“谁让你来的!” 庄幸礼不回,只是把脑门贴在地面,看样子还真是故意说给秦柯听的。 “你别管谁挑唆的,这事你该管管。怎么说都是为凤西国流的血,这钱都剥也太没人性了!”秦柯说,“还有扣军粮的一块儿管管!” 祁战瞧着他不说话,像这等琐事他便是听闻了也不削于顾,懒得管。 “你先回去,这事我们会商量。”秦柯自作主张让庄幸礼退下,问祁战,“是不好管?” “不想管。” “那你管不管!”秦柯瞪他,什么叫不想管,伤兵也是人啊!为凤西国卖命连钱都拿不到算什么? “管!”祁战妥协,都被他这么瞪了怎么能不管。 “不过这事还真不能让你来,太不符合你的气质了。”秦柯笑着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我写封信给祁容,抱怨一堆,他肯定心疼跑去找你爹诉苦。” “你确定你会写字?” “怎么不会?你拿纸笔给我!” 祁战拿着毛笔宣纸过来的时候秦柯就怂了,这毛笔字他还真不会,不过为了证明他会写字也只能硬来了。 秦柯握笔的姿势就不对,写出来的字不算丑,但墨水深深浅浅不连贯,更关键的是秦柯写的简笔字,他也看不懂。 “看不懂?”秦柯刚写两个字就停下来,繁体他不懂,简体祁战不懂,还真是无了个语了。 见祁战点头秦柯只能把笔给他,“你写,就说这里伙食差,伤患多,医者少,还有那个二两银子都写进去,说我没吃好生病了。再写一封晚两日送回去,写我病好了,也找到了元亲王身边的人,让他别担心。” “你有怀疑的人?”祁战停笔,秦柯应该还未见过元亲王才是。 “一直就有,这件事还得你来,想办法让他露出马脚杀了他!” “好。” 第19章 开荒地 秦柯起了个大早,祁战却是比他还早,问星迟说是去练兵了,秦柯点头,打算就这么走去湖边。 “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没起呢。”宣华挎着药箱,“这是要出去?” “嗯,一起?”秦柯邀他同行,“庄幸礼是你叫来的?” “是,也只有你肯帮这忙!”宣华说着按上他的脉搏,气血不足,风寒已经好了。 “下次有什么直接跟我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靖王可应下此事?” “昨晚传书回去,让祁容帮个忙,要祁战去说不管用的。” “也是,靖王朝野上树敌众多,信折子定会扣下,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有钱人看是小事,我看着也不小。你说在这儿吃不好,受累,还有生命危险,苦了几年换来的钱凭什么让别人扣了?”秦柯不喜欢这样,“他们明知道被人克扣,敢怒不敢言的,要换了是我,绝对写成童谣唱出去,管他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都是扯淡。” “你也是什么都敢说。”宣华摇头笑,对秦柯的言语大多都很吃惊。 “我没钱没权又是奴籍,也只能过过嘴瘾,要祁战听我说愿意管还好,他要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在他身边是好的。”宣华说,祁战大小是个王爷,手握重兵,比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做到的多得多。 “祁战不坏,他就是看的太多了。”秦柯并未说的太多,画风突转,“你那验血的办法想到没有?” “已经初有成效,若是成功日后在军医处当能救更多的人。”宣华侧目看他,“靖王可有跟你说接管军医处?” “我给推了,我都不会医术去做什么。”秦柯笑,“你多研制些伤药出来,不同程度的伤用不同的药,交给医童保管,谁用的药用了多少做个登记。那些伤员只要是不妨碍行动的大可留下,在军医处帮着包扎抬抬伤患也好。还有你那个缝合的技术,战场上下来的多是开裂伤口,缝起来好的快,就是伤口丑了点,你教给那些军医以后你也不必这么幸苦。 药材用量每一笔记清楚了,缺什么只管说,朝廷不给我想办法给你弄来,总之人活着才好。” “宣华自当尽力而为。”宣华对他抱拳,对秦柯有了几分钦佩。 “你就别这么跟我说话了,我又不是祁战。”秦柯推开他的手,继续说,“城外有一处湖泊,我打算开荒种地,你看看有什么爱吃的我让他们给你寻点种子过来。” “种菜?”宣华问,对秦柯的想法很是好奇。 “对啊,反正又不是每天打仗,空闲练兵不如去挖地种菜,逢年过节还能改善一下伙食。” “你的想法当真独特。” “是你们太沉闷了,什么都不想。” 两人一路闲聊过来,树林外已经有几队士兵正在按昨晚秦柯画的图纸打桩了,他们之中多半是祁战自己的兵,见到秦柯宣华都行了礼才继续做事。走进树林秦柯便瞧见了骑马过来的祁战,星河也跟着,还有从树林边缘往两边挖水渠的士兵。 “他们没说你有病吧!”秦柯笑问,一大早不操练跑过来打桩挖水沟,挺奇怪的。 “除你之外谁敢对我不敬!”祁战下马,缰绳交给了身后的星河。 秦柯尴尬了一下走过去攥住他的手,用极小的声音说,“就林子这片以后除了咱俩不让别人进。” “为何?”祁战问他,水源之地,外围又有要种植,如何不能让人进来。 “当然是为了不让打飞机的时候被别人看见!”秦柯踮起脚在祁战耳旁低语,随后快速退开拉着宣华就跑,一边跑一边大笑,调戏祁战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跑什么?” 在湖边停下后宣华问他,突然拉着他就跑,还跑的那么快。 “怕他扇我。”秦柯在岸边坐下,盯着湖面看。 “靖王会打你?”宣华把药箱放置一旁,对秦柯的话有些不信任。 “怎么不打?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有时候都觉得他能一爪子捏死我!”秦柯说,一直到现在他都对祁战有阴影。 “看得出,只是靖王对你很是隐忍,那日在别院他都忍下了。” “那是我反应快,不然早挨巴掌了。” 宣华直笑不语,祁战贵为皇族,又是唯一一个被封王的皇子,换了其他的皇族无论是谁被当众打这一巴掌都是不得了的事,秦柯一个吻就化解了,可见祁战对他用了真情。 两个人坐在湖边沉静了半日,谁都没开口,也没有离开,还是星迟来请才起身回走。一上午的时间水渠已经挖通了,湖水顺渠而流,滋润着枯黄的大地。 回程时不见祁战,秦柯又去几处打好木桩的地方转了一圈,想来不用两日就能搭建好播种了。 秦柯回到院里时依旧不见祁战,询问星迟才知祁战带兵出去了,是有仗要打。 秦柯吃着馒头加咸菜,问了一下系统情节后续,是想知道祁战何时会被围困重伤,他需要早做准备。 “情节改动,系统修复中……”小汤圆说完眼睛里的光就暗淡了下去,气的秦柯直骂人,当然也就是在心里骂了几句。 祁战两日未归,秦柯也没闲着,带着一小对人去搭温室大棚,用木桩定了大概轮廓,缝了白布盖上,第一个大棚就盖好了。 秦柯在里面待着,一直到夜里,他想测试一下夜间的温度,还是凉,但不至于冻。 从大棚里出来秦柯瞧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祁战,就这么面对着他。 “祁战?”秦柯喊了一声,那人未应,只是向他走来,秦柯知道那就是祁战。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叫你怎么不应一声!”秦柯圈着他的腰,铠甲冰凉,身上残留着血腥味,“才回来了?” “嗯。” “那你跑这儿来干嘛,走!回去!” “好。” 骑马回到别院,秦柯抬手把他的头盔取了下来,然后是银铠,“吃饭了吗?要不先洗澡?” 秦柯让人备了水过来,温热的水放满了整桶,给他擦背,梳理头发,顺带检查了祁战有没有受伤。 “进来!” “我不洗,太冷了。”秦柯拒绝,他这会儿可没有脱衣服的勇气。 “进来!” “浴桶太小,塞不下两人!”秦柯又道,他要进去肯定得和祁战贴一块儿! “进来!”祁战再次重申,言语间多有不耐烦,秦柯只能妥协,脱了衣服跨进去。 秦柯被祁战拉过去坐在他身上,贴着他炽热的身躯秦柯觉得挺舒服,就这么由着祁战给他洗了一回。 当然,都是年少气盛的男人,免不了在狭窄的浴桶里来了一次。起身穿好衣服后秦柯甩了甩手,往床上一趟就不乐意动了。快要睡着的时候祁战上来了,秦柯很自觉的往里挪了挪,等祁战躺好便抱了上去,太暖了,舍不得撒手。 天凉时秦柯睡相好了许多,只是贴着他不放,不会动来动去的惹他烦,祁战欣慰,这一夜不至于太难过。 清晨星迟来敲门,“主人!元亲王易将军请主人往主营议事!” “不去不去!”秦柯哼哼,扒拉着祁战不放,清晨最冷了,秦柯不愿意暖炉走掉,会睡不好。 院外没了声音秦柯才把眼皮掀开,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秦柯有些发懵,推了推他,“真不去啊。” “晚会儿。”祁战说,秦柯怕冷,他也不想这么早走。 “祁战,你要是皇帝我这是不是妖妃啊!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没春宵。”祁战搂紧他,手掌钻进他的衣袍里面,要是有别说早朝了,就是有人逼宫他都不见得会撒手。 “别闹!你赶紧去议事,今天能播种了,我得去瞧瞧!” 秦柯把他的手扯了出来,起身跨过祁战到床边穿鞋,被祁战扯回去压住,不管他愿不愿意都硬是在秦柯身上摸了个够,发泄了一回才走! 祁战出门时神清气爽,秦柯出门时萎靡不振,就是星迟瞧秦柯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别的意思。 “想什么呢你!”秦柯瞪他,星迟笑而不语,一副你心里明白的样子,看的秦柯窝火。 “怎么没看见星野?”秦柯问,只要祁战在他身边就是星迟星野两个,这会儿星迟一人。 “受了点伤,人在军医处。”星迟回道。 “祁战身边有多少暗卫?”秦柯又问,一想到暗卫全部战死他就心有余悸。 “星字十二人,一星二辰四影,共八十四人。” “都在军营?” “星末在小亲王身边。” “哦。”秦柯点了点头,还以为祁战就派了一个,“那跟着我的有几个?” “本该是二星四辰八影,只是星野担忧主人安危总会跟着。”星迟回答。 “那剩下的是不是都归我管?我说什么你们都听?”秦柯停下来,一星四辰八影虽人数不多,但他相信祁战身边的人绝不会太差。 “只要不是伤害主人的事星迟自当听命!” “那就好。”秦柯欣慰点头,心中以有所盘算,只等秦江赶来了。 秦柯在湖边待了一整天,期间祁战没有来,只有星野吊着胳膊过来传信,说是祁战已经带人出城应战,有元亲王随行。 秦柯知道里面的意思,是祁战要趁此机会除掉元亲王身上的叛徒,这件事上秦柯没有多少担忧,毕竟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祁战两日后归来,带回不少伤兵,还有活捉的一名副将,那人是元亲王身边的亲信,秦柯从湖边回来是刚好碰见。 “元亲王!”秦柯对祁战身边的元亲王祁沐萧行礼,元亲王见并不意外,虽未曾相见但总是听闻了不少。 “容儿可好。”元亲王问他,祁容素来与他要好,比他这个父亲还要亲近几分。 “小亲王十分记挂亲王,还望亲王多写几封报平安的信件,让他宽心。” “前时战事吃紧,无暇顾及,靖王殿下前来解围已抽空写了家书回去。”元亲王看了一眼身旁的祁战,“听靖王所言,庞复的身份是你透露的?” “小亲王身边有闲人,难保元亲王身边没有,试一试总能露出马脚。”秦柯在祁战手背上拧了一把,怎么就给他卖了。 元亲王不再多言,让人押着庞复走了,只剩祁战这队人马。 “去军医处。” 祁战下令,秦柯也一同去了军医处,还是按秦柯的法子分开治疗,成效可见。 到了军医处秦柯见到了不少褪下军装的士兵在军医处运送药物,见到他都会唤一声秦公子,秦柯不擅认人,但还是见到了一个熟脸,是庄幸礼的大哥宋子育。 “秦公子。”宋子育起身向秦柯行礼,身前放了一方矮桌登记的是药品领用。 “好的还挺快。”秦柯一笑,那种程度的伤怎么也得躺十天半个月,宋子育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多谢秦公子过血救我性命!”宋子育再行大礼被秦柯拦住了。 “庄幸礼已经谢过很多次了,你就省了吧。”秦柯说,拉了个小板凳坐下,看了看记录,发现宋子育的字潇洒有力,是个有学问的人,于是问他,“你怎么会来参军打仗?” “待罪之人,身不由己罢了。” “你坐下说。”秦柯指了指板凳,让他坐下,“什么罪名?” “冲撞大臣。” “然后就被发配了?” “是!” “那怎么不走,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需要留在战场。” “只身一人去哪儿都是一样的,况且贤弟生性鲁莽,我总该看着他!”宋子育提笔写着,笔尖停留片刻,“返乡之事还请秦公子莫要怪罪,阿礼只是为出生入死的兄弟鸣不平!” “我知道,也没怪他。我看你学识不低,是打算一直留在军医处?” “也只能如此。” “我有别的去处要不要听听?”秦柯歪头一笑,直言道,“漠城荒凉,食物药品不足,朝廷一路克扣再多的军粮到了这儿也剩不了多少。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朝廷不如自己赌一把,开山种植粮食,去往各地收购草药,再统一运送抵达边关。” “绕过朝廷怕是……”宋子育犹豫,秦柯的想法虽好,但此事风险很大,若有心之人诋毁污蔑怕是会得了叛国之罪。 “那要看这件事怎么来行。”秦柯看了一眼四周,说道,“以战场下来的伤兵为契机,昭告天下,朝廷便是想动也不敢妄动。” “民心所向。” “没错!除送至边关的粮食,其他的也可做赈灾之用。天下穷人多不胜数,在各处州省聚集一处,让他们种植,收取,设立私塾免费为子女教学,让他们食能裹腹,冬能入眠!倘若朝廷一意孤行,那便是与天下为敌!” “话是如此,可如此庞大的工程怕是要花费不少。”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再过几日会有人送粮前来,我会给他赚钱的办法,你随他一同离开,护他周全,联系因战伤而退的将士。” “秦公子是靖王殿下的人,就不怕我禀告朝廷,治罪于靖王殿下?”宋子育坦言,秦柯所为怕是为了给靖王拉拢人心,他日事变恐牵连深广。 “你不会!此事一旦做下来收益的人不是祁战,是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凤西国的穷人。况且此事我并不会以靖王的名义来做,只要你不举报,我保证无人知晓!至于你不放心的庄幸礼,我会借他报恩的由头向元亲王讨要过来,在靖王麾下我不松口他定当平安无事!” “秦公子为何选我?” “我没得选!靖王身边能人异士众多,但此刻边关危急,我不能把他身边的人遣走。救你是巧合,一命之恩以命相报,我能信的只有你和庄幸礼!”秦柯说,其实他没想找宋子育来帮忙,但此刻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没有能相信的人。 “宋子育当不负公子所托!”宋子育行礼,此事不管为谁他都愿全力以赴。 “你抽空与庄幸礼道别,不要多说,他的性子藏不住。”秦柯提醒,庄幸礼的性子和宋子育不同,沉不住气。 “宋子育明白!” 秦柯点头,这事算解决了,剩下的就等秦江来了。 第20章 小猫咪 秦江来的快,从凤西城赶来漠城,途中收购粮食不过一月就已抵达,秦柯叫了星迟点了数量送至军库,当晚命火头军做了一顿好的犒劳将士。 秦柯啃着鸡腿,已经好久没尝到肉了,都快忘了肉味。 “公子慢点吃,途中遇上殿下的车队,一道送来了大批家畜,还有公子点的鱼苗,不急一时。”秦江奉上茶水,一路而来他见识到了何为苦寒,才知道秦柯为何不让他跟来。 “弓.弩到了吗?”秦柯边吃边问。 “弓.弩两百,短箭五千,在景城放着,我怕会有人盘查。” “好,我让星迟去取。”秦柯指了指案桌上的宣纸,“那个是袖箭的图纸,做二十个给我。” “是。”秦江把图纸叠好收入怀。 “种植地暂且按在怀城,去了之后立即着手办,布置好怀城的事宜后你去趟泉州,用这个换五万两白银。”秦柯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给他。 “公子,怀城虽离漠城较近,但泉州土地肥沃,更适合种植才对。”秦江不解,还有这单单一封信件就能换取五万白银? “我怕有水患,你拿到五万两后去临川购一批彩石,按这些图纸做出来花色到各大繁城开店售卖。” 秦柯又摸出了两张图纸给他,秦江大致看了一眼,都是女子所用的饰品,花样百出,却也好看。 “这是何物?”秦江指着末尾的图样,全然看不懂。 “镜子。”秦柯跟个百宝箱似的,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木头雕花的小盒子,打开上面盖子镶嵌的镜子,下面是隔开的。“放眉粉胭脂什么的,走到哪儿看到哪儿了,缺什么补什么。 ” “公子心思当真奇特。”秦江接手,女子爱美乃是天性,如此销路肯定通畅。 “材料要上好的木材,每一处底部都要刻下印章,每一样花色在每一个店铺都卖一百套,而且不管如何竞争都不能掉价。” “那又是为何?” “当然是走高端品牌,有钱人的钱最好赚,总之我会按时绘制新的给你。”秦柯擦了擦手,富家小姐聚在一处谁还没个攀比心。 “是,公子。” “暂时就这样了,赚了钱我在看看能不能做别的,你在这儿休息一日,明日一早走。现在去见个人,以后你要跟他相处。” 秦柯让人去找了宋子育过来,给他二人做了介绍,对秦江说,“从今天开始,你的脸只能让他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过去。” “而你要时刻跟着秦江,他不会武,你要确保他的安全,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是,公子。”两人齐声道。 “好了,你们早些休息,明日启程。” 秦江来的快去的也快,带走的不止是宋子育还有几名和宋子育要好的兄弟,此事宋子育向秦柯保证,他们几人不会做出背叛之举,秦柯也没有多想便答应。 秦江走后温室里的种子发了芽,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加上鱼苗的投入秦柯心情大好,一个去了林子里洗澡。 秦柯趁着天热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他不过问战场上的事,全心投放在种植和赚钱上,培育他的势力。 秦江带来的那批物质投放在士兵上已经笼络了不少人心,加上此处的种植,很多将士都是自愿来帮忙的,除草松土,喂养家畜,谁都想有一日能吃上新鲜的食物,整个军营都对秦柯带着善意。军医处和伤员更是如此,他过血的法子宣华已经研究出来了,救治了不少人,还有那批见了底的红枣枸杞,每个伤员都赞不绝口。 他们都知道秦柯是靖王祁战带来的人,对秦柯的友好也会投射到祁战身上,如今对祁战的看法都有所改观,更多的士兵对祁战在战场上的勇猛心生敬畏。 秦柯一想到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去取岸边的衣服,刚抓上指尖传来一下刺痛,秦柯下意识收回手,一个橘色的毛团咬着他的手指不放,甩都甩不开! “什么玩意儿!”秦柯凑近,橘色毛团动了动,露出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漂亮,可爱。 “猫?”秦柯戳了戳它的脸,应该说是小猫仔,比他的手还小,花纹都还没长出来。 小猫咬着他的手指不放,脸颊动了动,是在吸秦柯的血。 “饿了?”秦柯明知故问,把猫抓在手里由着他吸,自己上岸先把衣服穿上了。 “松嘴!我给你找点吃的。”秦柯穿好衣服才把小猫的嘴巴从他手指头上撬开,抓在掌心不让它乱动。 出了林子星迟才迎上来,给他递上了一见披风,这会儿起风了。 “拿着。”秦柯把小猫递给星迟,又问了一句,“秦江怎么还带了只猫过来?” “我查过,没有猫。”星迟也是好奇,伸手去接,但小猫儿抱着秦柯的手指头不松,不愿意去星迟手上。 “我在湖边见到的,不是秦江带来的难道是本来就在这儿,这么多天也没看到有动物。”秦柯动手掰了两下小猫的爪子,小家伙不松手,他也不想硬来,怕给小猫弄坏了,关键这家伙的爪子抓着他的手指头,都要破皮了。 “公子初说种植之时我便在此处查看过,除了些不碍事的虫子的确没有动物的痕迹。” “估计是不小心带进来的。”秦柯不在意,试着把小猫踹进怀里,小猫探了探头,伸着爪子就钻进去了,“先回去,给它弄点吃的。” “还是去军医处瞧瞧。”星迟看到了秦柯受伤的伤口,还滴着血珠。 “那么点不碍事。” “野外的动物多是带病的,还是看看的好。” “也行。”秦柯突然想到了狂犬病,还是请宣华看一下保险。 秦柯揣着小猫到了军医处,举着手指头给宣华看的时候直接被打开了,眼神多有嫌弃。 “猫咬的,万一发了狂我第一个咬你!”秦柯把猫掏了出来,想要放在桌上小猫也是不肯,死活在他身上赖着。 “哪儿来的?”宣华问,伸手搭在秦柯的脉搏上。 “就湖边捡的,饿的都喝我血了!”秦柯用拇指挑逗着猫咪,猫咪眯着眼在他手上蹭来蹭去,巴结的很。 “它看着像刚出生的,带病的几率小,现在也诊治不出什么来。我给你开副药喝着,也喂猫喝一些。” “它不得挠我!”秦柯戳开小猫的嘴,两颗小牙牙就露了出来,看着有点…… “这小虎牙跟你很像啊。”宣华笑,伸手去摸猫咪,被它躲开了,在秦柯手里打转。 “它是胆小还是怎么着,就巴着我了!”秦柯问,星迟就算了,宣华也不让碰。 “很多动物都会把第一眼见到的生物视为母亲,它这是认你做母亲了,自然粘着你。” “那也是爹,祁战才是它娘!”秦柯举着小猫到眼前,瞅着小猫的蓝眼睛越看越喜欢。 “让靖王听见你可不好受。”宣华提醒,屋里还有个星迟呢。 “生气了就哄呗,再说星迟也不是大嘴巴的人。”秦柯挑眉看星迟,他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好了,你赶紧去给这只猫弄点吃的,看它这样饿的不轻。”宣华将书好的药方递过去,“拿了药自己去煎,军医处忙不过来。” “人不够?”秦柯问,有不愿离去的伤员帮忙不该如此。 “他们大多都是粗人,不识字,也不会认药,能帮的不多。而且现在最缺的还是医师,一场战事下来重伤者多,一忙几日总会病倒两个。” “那你可别倒了。”秦柯起身拍了拍宣华的肩膀,“我再找几个大夫过来。” “如此甚好。” 秦柯回了院里,给小猫弄来一碗米粥喝,星迟在院里给他生火煎药。 小猫站在秦柯舔了几口米粥就不喝了,整个蜷缩在了秦柯掌心里,半眯着眼,抱着他的手指舔舔舔,没多大会儿睡着了。 秦柯这才把小猫放在一个垫了布的大碗里,算是个窝,刚放进去小猫就睁眼了,往秦柯这边看,蓝色的瞳孔放大,看的秦柯心虚,无奈又把它抱了出来放进怀里。 小猫咪没挣扎,很顺从的钻了进去,秦柯也就不再管了,开始削木头做迷你版的投石器。 秦柯削了半天才把剩下的工程做完,放上石子对准门口,用绳子固定好,然后用剪刀剪开绳索,石子咻的一声飞了出去,被突然出现的人接住了。 “祁战!”秦柯喊了一声,祁战还是一身银铠,帅气逼人,就是脸上略有疲惫之色,不如往日的意气风发。 “做出来了?”祁战进屋,把石子放在案桌上,勾起他的后脑不由分说先吻了一回。 “缺点力道,还是得用有弹力的竹子来做,其他的没什么问题了。”秦柯抱着他腰说,“我想你了!” “云国换了主将,气势正盛,多花了几日应付。”祁战抬起他的脸,他又何尝不是朝思暮想的。 “苏途烈?”秦柯问,他最怕的就是苏途烈出现,苏途烈的出现就意味着祁战会被围困。 “是铁阑舟,单论武艺我与他平分秋色。” “那这个给你。”秦柯把手腕上的皮套取下来藏在他腕上,这是他做的第一个袖箭,一直也没用过。 “不是用来对付我吗?”祁战摸了摸皮套上的短针,穿透力极强,还是涂了毒的。 “对付你用不着。”秦柯笑了笑,拉着祁战的手认真说道,“我知道你未必会用这样的手段,我只希望你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用它保命,就当是为了我!” “好!”祁战一口答应,高手过招从不放暗箭,祁战不会用,但他不想驳了秦柯的一片心意。 祁战低头,想着再亲他一回,发现他怀中鼓起的地方动了一下,伸手去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怎么把它忘了。”秦柯把小猫拿出来,这家伙已经醒了,眼珠子滴滴溜溜乱转,变着法的瞧他。 “什东西?” “猫,中午在湖边捡来的。”秦柯说,举着小猫给他看,“它眼珠子好看,蓝色的。” “挖下来。” “……” 小猫缩了一下,秦柯也把手缩了回去,果断将小猫放进怀里,指着祁战说,“咱有丁点儿爱心成不成,一只没断奶的猫怎么能挖眼睛!” “你喜欢蓝色的眼睛。”祁战一本正经,觉得自己并无错处。 “所以养着不就好了,挖眼睛干嘛使,难道等你毁容给我戳瞎了换上不成?”秦柯没好气的说,真不知祁战男子装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的,也忒恐怖了。 “兽眼不好,你若想要我寻通灵族的眼睛给你,浅蓝色的。” “不是啊祁战!我不要眼睛,我是要这只猫。”秦柯扶额,怎么就扯到眼睛上去了。 “你说它眼睛好看。”祁战碰了碰他的眼角,他到觉得秦柯的眼睛更好看,清澈,明亮。 “是好看,我本来就喜欢蓝色的,但不是非要拿下来,我就跟你说说它好看。”秦柯解释,把祁战按在桌前,“我去让他们备水给你沐浴,你在这儿等着。” 秦柯吩咐了热水和食物,这次得胜而归秦柯让人从种植地牵了两只猪仔过去,用骨头熬汤,肉搅成沫跟大米一起煮成饭,至于粘肉的骨头都被送到军医处安抚伤员了。 秦柯伺候完祁战沐浴晚饭便送了过来,一盆骨头汤,一盆肉沫米饭,还有用萝卜腌制的萝卜干。算不上丰盛也比干巴巴的馒头来的好,秦柯盛了碗汤给祁战,又分给小猫咪一点,小猫咪闻着香味跳到了桌子上开始舔,津津有味的。 “养着它?”祁战瞧着上桌的小猫咪,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 “养着呗,猫吃的又不多……”秦柯说着,嘴巴张成O形,眼睁睁看着猫咪两三口就把半碗汤喝完了,整只猫都进了碗里一盘,露出圆鼓鼓的肚皮。 “我收回,这猫能吃!”秦柯扒了口饭,普通的小猫仔是干不掉这半碗骨头汤的。 “你喜欢就好。”祁战低头吃饭,只要不是什么男人女人,不管秦柯养什么他都不在意。 用膳后星迟端上两碗药来,一大一小,秦柯拼死灌了下去,然后喂小猫仔喝了点。 小猫仔还算配合,秦柯用木勺子喂过去它就喝,还舔嘴,小半碗药喝下去肚子圆鼓鼓的像颗球,它也不动弹,就蜷在秦柯掌心里呼哧直睡。 祁战不悦,提着猫咪的皮毛又丢回了碗里,搂着秦柯去了床上,闷声不吭。秦柯憋着笑在床上乐了半天,贴着祁战却是不敢动手调戏,怕祁战忍不住,毕竟都一个月了,什么病都该好了。 这一晚秦柯睡得很好,应该说有祁战他睡得好,不会冷,就是半夜摸到一手毛茸茸有些怪。 “我摸你头发了?”秦柯懒洋洋的问,连眼皮都没睁开。 “没有。”祁战已经醒了,只是没起身。 “摸一手毛。”秦柯有些嫌弃,抬手摸到了祁战的脸,还是光溜溜的舒服。 “扔碗里了。” “哦……”秦柯继续睡,回笼觉补到了快午时,他知道祁战已经没再床上了,胳膊一抡又摸到了一手毛茸茸。 秦柯立刻清醒了,转头看着盘在床上的猫咪,一下想起来他带回来一只猫的事,愣了愣神,一直到小猫咪舔他手指头才起身,穿上衣服又给猫兜怀里了。 秦柯这是早饭跟午饭一块儿吃,比昨天的伙食差太多了,清粥白面的还要分给小猫一点,谁知小猫舔了两口白粥不吃了,跳到他胸前熟门熟路的钻了进去。 “你丫还挑食!”秦柯嗤了一声,一只猫而已,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瞎挑。 秦柯也没惯着它,自己吃完了一丁点儿没给猫留,就让它饿着,饿极什么都得吃。 秦柯的法子很快有成效了,小猫仔饿了两天,没得选择只能吃白粥,一整碗不到两分钟就喝光了,还在碗边转圈,求事。秦柯在小猫仔脸上戳,一边戳一边说它,什么矫情挑食打呼,还有半夜上他床的事说了个遍,然后才又给了它半碗,瞬间消灭。 小猫仔吃够了又开始睡,往碗里一盘,秦柯感觉这猫大了,前几天还不够一碗,这会儿就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小猫咪,快到碗里来! 后面几天有事,可能不会更,抱歉抱歉! 第21章 春宵夜 小猫咪是真的长大了,而且速度惊人,半个月的功夫长了两倍不止,秦柯怀里都揣不下了,只能抱着,小猫的脑袋压在他的胳膊上,尾巴在后面扫来扫去。 祁战老远看见秦柯怀里那团橘毛,眉头一沉,一股冷冽的气息穿透而来,猫咪打了个激灵,抖了下毛从秦柯怀里跳了下来,弓起后背,全身的毛都炸了。 “你俩见面的方式就不能改改?!”秦柯摊手,猫咪喜欢在他身上挂着,祁战又不喜欢猫在他身上,基本上见一面就这样。 一个杀意四起,一个全副武装。 祁战一脚把猫咪从秦柯脚边踢开,低头封住他的唇,舔了几下,“这次会多去几天。” “几天?”秦柯问,祁战每次离开最多不超过三天,现在特意跟他说延期让他担心。 “不会太久。”祁战勾住他的腰拉向自己,又是一个深长的吻,祁战放开他,“等我回来,怕就走!” 秦柯没回话,总归是拖不了多久的,昨天夜里祁战已经跟他摊牌了,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致,随时都有可能会对秦柯做到底。 这一次祁战又会多离开几日,归来时定然会对秦柯乱亲乱摸一通,怕是会收不住了。 秦柯一阵郁闷的倒在床上,一想到这事就心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是喜欢祁战,也喜欢这么有事没事亲一下,咬一口,打打飞机互相摸两把,可要他奉献自己的屁股就有点…… 唉~ 秦柯叹了口气,喜欢是认真的,跑也是跑不掉的,秦柯保证他前脚走祁战后脚就得跟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干完了再说。 说什么怕就走的话,分明是想让他跑了好抓回来,理直气壮的干他!所以秦柯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秦柯烦闷的在床上滚了个圈,一脸埋在小猫的肚子里,毛茸茸的。秦柯把它抱了过来,放在脖子旁边,用脸蹭,小猫就趴在他的肩膀上,两只爪子在他衣服上一个劲刨,跟挖地似的。 “怎么办啊!”秦柯问自己,得想办法把这事避开,那要怎么避开呢?依祁战的性子怕是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他受伤,要么祁战受伤。 秦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只要不是影响动作的伤祁战会都忽略掉,那还要是重伤才行。 “小汤圆,你到底修复好没有!”秦柯跑到潜意识里寻找系统,他得知道祁战此去会不会有危险。 “系统修复中……系统修复完成……系统重新启动……系统启动完毕……禁止系统0031为您服务。”小汤圆修复完成是三天以后的事了,一连串的机械式音量后睁开了眼睛,飞向秦柯。 “靖王祁战此战如何?”秦柯问,总算是修复完了。 “系统显示云国皇子苏途烈会提前加入战争,与云国大将军铁阑舟设陷白丰谷,靖王祁战归战心切深入陷阱,麾下将士折损过半,暗卫损失十余,靖王祁战本身断手骨,中剧毒!” 苏途烈…… 秦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全身发寒,书中祁战险些战死沙场就是拜他所赐,现在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故事节奏,但祁战还是无法避免和苏途烈碰面。 “有什么避免的办法?”秦柯问。 “本系统只有限制作用,无法作答。 ” “要你何用!”秦柯咬牙退出了和系统的互动,开始纠结该怎么办了。 他没办法告诉祁战他知道未来会发生的危险,也不能上门强行阻止祁战一意孤行,会被按住上完了再去送人头。除非他现在就走,让星迟通知祁战,先把祁战调回来再做打算,可一旦出走他这屁股就是真的保不住了! 秦柯叹了口气,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药瓶,握紧!花了很大的勇气才做下决定。 秦柯没有贸然行动,折回去找汤圆问清楚了云国设下陷进的具体情况,随后吩咐了星迟用秦柯逃走的消息把祁战调回来,又把云国布置的陷阱图交给他,让他在祁战回漠城后带四辰八影瓦解陷阱。 秦柯骑上马寻了一条平稳的路线开始跑,他需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星迟去处理陷阱,到时只要向祁战解释一下用意就可以,那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想保住自己的屁股。 秦柯骑马一路狂奔,没有片刻休息,也没有带一个人,直接穿过漠城往景城的方向去了,不停不歇两个时辰秦柯才进到景城。 景城比漠城繁华些,有店铺小摊,只是食物任然吃紧,怕是也就够个一日三餐,半点多余的都没有了。 秦柯骑马到了一家客栈,他实在饿了,匆忙出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再跑下去肯定受不了,只能进门吃点东西。 祁战来的很快,一对人风风火火就过来,闯进客栈把秦柯所在的桌子团团围住。 祁战黑着脸,一身银袍铠甲高冷无温,每靠近一分秦柯就忍不住抖一下,把手里干硬的饼丢到了桌子上。 “祁战,你听我解释……” 秦柯起身,话都没说完就被祁战抓着胳膊吊了起来,下巴也被他捏着,很重的力道。 “你就这么讨厌!”祁战愤怒,他以为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秦柯已经放下了那些,从浅吻到深吻再到慰籍,全都是秦柯引导的,到了这一步竟然想要逃走。 “祁战,我不是……”秦柯只觉得疼,抓着祁战的手腕往外扯,纹丝不动就算了还越发用力了。 秦柯痛的皱眉,而祁战又身处愤怒无法顾及,在暗卫清干净那些不相干的人后,祁战不由分说的将秦柯扛了起来。 秦柯刚吃过东西,被祁战这么抗在肩上难受的很,捂着嘴不说话,生怕一个开口就会吐的满地。 秦柯被摔在床上,硬邦邦的木板床,只垫了一床棉被,秦柯直接被摔晕了,回神时祁战已经把他翻过来按在床上,抓住后领一瞬间把衣服扯了个精光,连同秦柯揣在怀里的药瓶也滚了出来。 “药……”秦柯痛苦的□□了一声,祁战也太心急了,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发了狠的咬,都出血了。 祁战的理智还未完全丧失,伸手把药瓶拿了过来单手打开,药的味道很浅,而且是祁战不认识的药,于是板着他的肩膀翻过来,问他,“哪不舒服?” 秦柯盯着祁战看了半天,下一秒暴起掐住他的脖子,发了狠的掐着,张口就骂。 “你大爷的!你是想直接上吗!你想弄死我是不是!你丫好歹是同性恋是GAY军了,有点常识行吗!做点功课成不成!” 祁战把秦柯的手掰扯下来,压过头顶,偏头看着药瓶,不明所以的样子。 秦柯不安的咽了咽口水,祁战这样摆明不知道润滑剂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带了一瓶在身上祁战恐怕是真的要硬上了吧。 “我给你示范怎么用的。”秦柯抬起头,既然祁战不会就让他来吧。 “不用!”祁战冷声打断了他的坏心思,低头封住他的唇疯狂的吻着。 秦柯难受的哼哼,怎么睡着都不舒服,翻个身都不敢,也没那个力气,又痛又累的。 他想睡,困的眼皮都在打架了,可又睡不着,痛的!哪儿哪儿都痛,痛的想打人!想一把掐死祁战,但又抬不起手来,心里憋屈的厉害! 秦柯顶着一张苦瓜脸对上祁战那张如沐春风的脸,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咬住祁战的脖子开始磨牙,割的鲜血淋漓也不松开。祁战也不制止,只是心疼。 “为什么跑。”祁战问他,现在才想起来秦柯跑的很莫名其妙。 “现在问有个屁用啊!”秦柯瞪他,疼都疼完了,屁股也没保住。 “还痛?”祁战皱眉,都躺半天了。 “要不你躺下面试试!”秦柯憋着一肚子的火,他的屁股和底线都没了。 祁战黑着脸不说话,让他在下面是根本不可能的,可看着秦柯有气无力的样又觉得心疼,于是温柔的按捏着他的腰。 “你现在温柔个什么劲!让你停都不停!”秦柯掐着他的脖子,简直是要命! “控制不了!”祁战直言,他想不伤害秦柯,可那种情况根本不受控制,满脑子都是占有他冲动! “控制不了控制不了!”秦柯咬牙,“那你就忍心让我半死不活的!” “你不也爽到了!” “我怎么爽了?你说我怎么爽了!”秦柯暴怒,眼角挂着泪珠,是真生气!都有润滑剂怎么就能出血了! “后面是谁一直哼哼,盘着我不放的?”祁战按住他的腰捆紧,一想到秦柯那样就全身发热。 “我那是痛的。”秦柯气势明显弱了下去,最初是痛的死去活来,可没多久祁战就找到了窍门,最后喊停也是秦柯体力跟不上累的。 “事实如何你自己清楚。”祁战不去争论,手背抚过他的脸,柔声道,“睡吧。” 秦柯哼哼了一声,寻了个舒服的角度埋头睡下,这种状态祁战也没可能带他回漠城了。 秦柯睡的不好,梦里都是祁战抱着他的场景,跟尘封的记忆相互交织,时而痛苦时而酣畅。 梦里有人拍打他的后背,耳边也能听到温柔的安慰声,不至于多难熬,但秦柯醒来时还是哭了,眼角挂着泪珠。 “要沐浴吗?”祁战柔声问他,昨夜便想给他洗洗的,就是秦柯不让他碰。 “要。”秦柯哑着嗓子说,昨夜睡之前全身都黏糊糊的。 “趴好。”祁战扶他趴在床上,又细心的给他盖上被子才起身,穿上衣物后命人准备热水去了。 秦柯抹了抹眼睛,越发觉得自己矫情了,竟然会哭,哭的还那么频繁,在祁战面前他一丁点儿底气都没了。 听到祁战开门的声音秦柯撑着床坐了起来,偏头看见几个被蒙上眼睛的男人提着水进来,统统倒进了浴桶里面。 秦柯不解的盯着祁战看,无声问他是闹哪样,祁战不语,直勾勾盯着秦柯,毫无疑问祁战又有反应了。 秦柯瞪大了双眼,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全是咬痕,哪儿哪儿都有,特别是腰上还有几道青紫的掐痕。 秦柯瞬间红了脸,伸手勾起地上被扯烂的衣服往身上套,胡乱遮住后秦柯急忙下床,双脚沾地后瞬间跪了下去。 祁战慌乱上前抱起他,三两步走到屏风后将他放进了装满热水的浴桶里。 秦柯觉得自己脸都快没了,竟然被祁战弄到腿软,站都站不稳。 听到祁战发出的轻笑秦柯伸手抓着他的领子扯了过来,“你要敢甩了我,我让你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我以祁战之名发誓今生定不负你!”祁战竖起三根手指指天立誓,他不信什么承诺,却愿意为秦柯立下不离誓言。 “你敢昭告天下你靖王祁战只爱我一个!”秦柯又问。 “有何不敢!”祁战反问,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掩藏他对秦柯的感情,整个军营都知道秦柯是他的所有物。 “你家里的小王妃怎么说?” “你说如何?” “让她休了你。”秦柯扬眉,他想挫一挫祁战的锐气,没想到祁战竟然直接答应了。 “你不生气?”秦柯疑惑,“你啊!靖王!祁战啊!统领七千禁军三万将士的大将军啊!你的傲气呢!” “今日都听你的。”祁战梳理着他的长发,不过是名声罢了,他不在乎,更何况成婚本就不是他的意愿。 “那你让我上一回!”秦柯激动的抓着木桶边缘,他怎么也是专业泡妞六年的老手,如何甘愿只做受! “不可能!”祁战咬牙,忍着脾气没发火,把秦柯扒拉在木桶上的手扯了下去。 “怎么不可能!你说听我的!” “这个不行!” “都是男人,凭什么不让我上你!” “不想。” “那我还不想让你上呢!”秦柯瞪他,要不是怕祁战重伤他才不会。 “你打不过我。”祁战笑道,纵使秦柯有百般不愿,昨日他都没有过分的挣扎,说明秦柯对他已经敞开了心怀,只是夜间入梦秦柯一直皱眉,神色不安,也不知他何时才能真正释怀。 “你这是暴力!”秦柯不悦,气祁战的话也是气自己怎么就不好好磨练一下,整日就知道睡。 “我想要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祁战丝毫不避讳的说。 “老子想跟你翻脸!”秦柯窝火的哼了一声,趴在浴桶里不动了,气的厉害。 祁战扯过一床被子盖在浴桶上,伸手连人带被褥捞了起来,抗在肩上出了客栈。 秦柯缩着脖子尽可能不让人瞧见脸,太丢人!等祁战把他放进马车才探了头出来,翻个身继续趴着生闷气。 秦柯想了无数中可能,练功,炼毒依靠手段,或者死皮赖脸,但能达到目的可能性都微乎极微。 “我要在上面!”秦柯掐着祁战的脖子,颇有一种不答应就掐死的气魄。 “睡!”祁战按着他的后脑压到怀里,一点脾气都没了。 “不让!信不信老子跟你一拍两散!”秦柯使劲,被祁战按住手腕瞬间脱力,反被祁战压在了马车的床榻上。 “别勾我,后果你清楚!”祁战的呼吸有了明显的变化,令秦柯秒怂趴着不动一分了。 作孽啊! 秦柯想,怎么就喜欢这种自大的男人,一点不顾惜他,□□蛮横。 “果然还是软妹子好。”秦柯叹,这种时候他极度想要个妹子来安慰自己。 “不想活了你!”祁战掐着他的后颈,怒气冲冲,在他身下还想女人! “不活了!艹!有本事你掐死我!”秦柯吼了一声:“我都他妈这样了你还掐,你有多大劲心里没点数啊!” 祁战松开,秦柯身上又添了一块青紫的淤痕,特别明显。 “早晚被你捏死算了!”秦柯瘫痪似的趴回床上,不想动了,一丁点儿也不想了! 第22章 随军行 秦柯在马车上闷着睡着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漠城,也不知道祁战到底怎么把他弄进被窝还套上一身衣服的。反正他醒的时候人在漠城的土屋别院,也没光着,小橘猫正盘在他的颈窝里摇尾巴。 “小子,你娘哪儿去了?”秦柯撸了把猫,小子是秦柯给猫的称呼,至于那个娘,自然指的是祁战。 “喵~”小子喵了一声,尾巴一卷贴在身上不动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爹被你娘欺负了,特别惨!”秦柯抱怨,不痛了,就是还有点不舒服。 “喵!”小子立刻弓背竖毛,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凶猛的对着门口。 “滚开!” 是祁战的声音,秦柯抬头,祁战已经到了床边,一把拎起小子丢了出去。 小子在空中不甘的叫了一声,准确无误的落到了门口角落的大木盆里,那是秦柯给小子做的新窝,里面垫了半床破棉被。 “冷死个人了!”秦柯抱怨,他受不了漠城的夜,冷的刺骨。加上秦淮这具身体特别差劲,在被窝里睡半宿都不会热,小子一身毛茸茸,在哪儿窝着哪儿就暖和,没有祁战的时候秦柯都是跟小子相依为命。 祁战解下衣袍躺了进去,不等秦柯伸手侧身抱住他。 “你的床只能我上!”祁战圈住他的腰,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 “我他妈真是!那是只猫!猫懂不懂!”秦柯拿脚踹了他一下,跟一只猫较真也真是够了。 “司猫,可化人形,为妖。” “它?!化人形?还妖?!”秦柯瞪着祁战,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信不信随你,总之它不能上你的床,就算是普通的猫也不行!” “祁战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破地方冷的要死,你又不是天天在,我抱只猫怎么了!”秦柯愤然,祁战这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 “我带你行军。” 祁战突然的提议让秦柯犹豫,行军就是要跟着一起打仗,那可比军营恐怖多了,条件也更差。更关键的是秦柯此刻身无一职,随行军算怎么回事,要被人参一本那可是泄露军机的大罪! 反之,秦柯若随军队同行,有系统的预知功能就可以让祁战避开危险,就像这次一样! “不愿?”祁战问他。 “没有不愿,就是不知道我是用什么身份跟着你。” “你想用什么身份。” “暗卫吧,方便点。”秦柯说,“还有星迟星野和他们手底下的辰、影你都要说清楚了,让他们听我的,就算是我要他们杀了你也必须听!” “好。”祁战一口答应,因为他足够相信秦柯,可以把一切都交托给他! “那我睡了,还是有点困。”秦柯打着呵欠,眯起眼很快就睡着了。 秦柯在床上休息了两日后跟随祁战行军去了,到了扎营点易旷老将军的部队将祁战的队伍拦了下来。 “靖王殿下身为主将,战场上应当以身作则,为了一个男子擅离职守,不顾大局,这可是失职之罪!” 易旷年过半百,山羊胡,一身铠甲显得他中气十足看不出半点老态,更关键的是他的气势,平平而语也能镇住场面。 “即是主将,本王做什么何时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祁战高傲,坐在马车里揽着秦柯,连面都不露。 旁人! 秦柯听了直笑,易旷再怎么说都是祁战的外公,到祁战嘴里倒是不相干的旁人了。 外面一时无声,祁战冷声下令,命暗卫拔剑开了一条路出来。 马车再次摇晃起来,秦柯半靠在祁战身上,有些小郁闷,说是用暗卫的身份,其实说白了还是暖被窝的男宠。 “你说我有做男宠的资本吗?”秦柯长发一撩,摆了一个特别骚气的姿势,双目含情,直勾勾的盯着祁战寻求答案。 “没有。”祁战回答,把他的踩在榻上的脚拨了下来,让他坐好。 “我长的不好看?”秦柯指着自己的脸,他觉得还不错啊,身材也是纤长的那种,妥妥的美人胚子啊。 “你太凶。”祁战直言,“男宠柔弱如女子一般,言行举止端庄淑雅,床笫之上更是顺从,你……不行!” 秦柯瞪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在祁战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存在,太失败了! “那你找个温柔又听话的,随便你怎么折腾!反正老子就不乐意!”秦柯哼了一声,他就这脾气,甭管对谁都这样! “你不是男宠。”祁战低头吻了吻他的嘴角,男宠不过是圈养府邸的宠物,终究见不得光。秦柯不同,他本身就是光,不该养在阴暗之中。 “我是你男人!叫声老公听听!”秦柯挑衅的勾起他的下颚,床上占不着便宜在嘴上占也是可以的。 祁战拨开他的手,眯了眯眼,“可是和相公一个意思?” “……”秦柯翻白眼,有那么明显吗?一下就猜出来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既已成事,这称呼也该换了!”祁战托起他的下颚,炽热的嘴唇落在耳边,“睿睿。” 秦柯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声‘睿睿’勾起了很多不堪入目的回忆,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秦柯偏头想躲开祁战近在咫尺的呼吸,被祁战扳过脸继续贴着。 “叫相公。”祁战在他的耳垂上舔了一口,就喜欢秦柯这副倔强隐忍的模样。 “媳妇儿!老婆!娘子!夫人!”秦柯偏偏不肯,还把自己知道对老婆的称呼说了个遍。 祁战沉眉,握着秦柯下巴手收紧,沉声道,“好好说话!” “不能好好说!让我叫你相公做梦!” “那你叫我什么?” “祁战啊!” “直呼名讳?” “那靖王殿下?”秦柯想了想,好像有点生疏的感觉。 看到祁战明显的不悦秦柯只好继续问,“你有小名儿吗?” 祁战的脸更为阴沉了,秦柯才想到祁战那并不快乐的童年,即便有怕是也不愿意听到了吧! “三爷!”秦柯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嘴唇贴在他耳旁唤了一声,酥到了骨头里。 秦柯一下失去了重心,被祁战一把按在榻上吻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去咬他的嘴唇。 秦柯没躲,也没反抗,攀着他的脖子迎合,舌头在两人的口腔中交织追逐,互不相让! 在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祁战也松开了他,拉起秦柯一道下了马车,他心里清楚秦柯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第二次的刺激! 秦柯双脚刚刚落地小子就跑了过来,在他脚边蹭,秦柯刚想曲身抱起他就被祁战拉进了帐篷里,把小子丢给了后面的星野。 “你这么怼你外公没事吧?”秦柯问,目光停留在帐篷里挂着的地图上,上面清楚的注明了凤西国和云国的大小城镇,以及小说里神秘的第三方国渊都。 “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祁战无所谓,抬起他的手点在地图上,指的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因为你娘?”秦柯不确定,原著小说对祁战的人际描写并不完整,他也没一一向汤圆问个明白。 “嗯。”祁战应声,拉着他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笔,停留在另外一个地点,“苏途烈!” “你可不能小看了他。”秦柯说,他之前就提醒过了,结果祁战还是险些着了道。 “苏途烈加上一个铁阑舟,要花不少时间。” “慢慢耗,总归不能着急,容易中圈套!” 祁战低眉瞧着他,“心浮气躁是行军大忌我自然清楚,只是总想起有你在漠城等我归去,难免心切!” “我又不会走。”秦柯笑,不想祁战是因为这个才会入陷阱。 “我若再晚一步怕你已出了景城。” “那我告诉你!我要走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追上我!”秦柯抓住他的衣领向下扯,迫使祁战低头,“我说了!你是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只要你不舍弃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皇位!要天下!我都竭尽全力给你!但你若舍弃我!不择手段我也会杀了你!” 祁战勾唇露出一抹邪笑,内心早已被喜悦侵占,搂紧他,再次向他许下诺言。 “他日为皇,你便是我唯一的后!” “绝后的后吗?”秦柯挑眉,“做了我的男人就不能妻妾成群,用你的原话说就是你的床只有我能上,身为皇族你可心甘情愿?” “有你足够。” “若是因为我让你没办法称帝呢?” “那就屠了整个皇族,自立为王。” “我滴个战诶!自立为王就自立为王吧,你屠皇族是闹哪样!”秦柯拍了拍他的脸,“温柔点,我喜欢你温柔的样。” “对你已经够容忍了。”祁战拉下他的爪子,也就是秦柯,要换别人摸他脸早被他一个手起刀落了。 秦柯不好意思的蹭了蹭手,已经习惯性的调戏祁战了,特别是看他阴沉着脸不爽又不发作的样,心里头高兴,满足。 “先看战局吧。”秦柯说,把话题又转到了地图上,指着云国军队所驻扎的地方,“流鹰城,和漠城一样只有少许的绿洲跟水源,整个云国的粮食产量不比凤西国,战争他们耗不起,要云国撤兵其实很简单。” “打消耗战。”祁战接话,的确凤西国地广物丰,是云国比不上的,而云国多次起兵也是看中凤西国的物资水源。 “跟他们玩!绕!能减少军队的损失,也能不战而胜利。而且云国在一日你爹就不敢动你!铁阑舟可不是元亲王易旷能对付的,再加上一个诡计多端的苏途烈,除了你这种不要命的鱼死网破,也就只剩元银能应付了。” “秦柯。” “嗯?”秦柯回头看他,祁战已经很少叫他名字了,一直都是叫他睿睿。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祁战问,一个不知来处,甚至不知真假的人,分明连字都不识几个,时常错字连篇,却又做的出杀伤力极强的弓.弩,攻城的投石器,便是计谋想法也是一针见血。 “我以前就是不会谈情!没脸没皮!只身一人的疯子,神经病!”秦柯笑了笑,“现在!我是凤西国靖王殿下祁战的老公,宠你的那种。” 秦柯说着还冲祁战眨了眨眼,贱兮兮的小样儿惹的祁战全身发热,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有些事我不方便说,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够了!”秦柯靠在他的胸口,“我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不爱了我会跟你说明白,想害你也会挑明了直接来!所以我做任何事都不要怀疑我,质问我,我解释不了!” “好。” 秦柯很满意现在的状态,虽然条件苦了点,可至少每天能瞧的着祁战,没事说说话,亲一个,摸一把的也是其乐融融。 战事上星迟悄悄捣毁的陷阱并没有被祁战察觉,祁战也听了秦柯的建议不再紧追不舍,打退了就撤,而且每次都会留下一队手持弓.弩的暗卫,一旦有追兵就不由分说的放箭,搞得云国也不敢贸进了。 秦柯躺在床上晃着腿,小子就在他脚边蹭,星迟在一旁汇报战况。 “流鹰城有云国百姓,绝影已经渗透,会按时传递消息。” “不用,传递消息会容易暴露,告诉他安心待着,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他该怎么做。”秦柯说,“秦江那边如何了?” “已经安全抵达临川,怀城那边也开始扩大规模,不出三月便会有第一批粮食出产。” “你觉得宋子育怎么样?”秦柯又问,这么大的事就这么托给了宋子育去,他始终有点不放心。 “宋子育的底细月息已经查过了,和他口诉的并无出处,是可用之人。”星迟道,特地把月息写的书信递上。 “我担心他的武功。”秦柯把信接过来收进怀里,“秦江这次一个靖王府的人都没带,都是些受了伤退下来的残兵,对付普通人还可以,若是大人物了可就悬了。” “公子担心可向主人说明。” “嗯,抽空跟他说说,你先去歇着,让庄幸礼押两只猪崽子过来,还有鱼。”秦柯摸了摸肚子,又有大半个月没见到油水了,难啊! 星迟出去没多久祁战就回来了,秦柯爬起来把小子放回窝里,倒了杯茶迎上归来的祁战。 “秦江身边就只有宋子育,我怕有人找麻烦他们应付不来。”秦柯伸手取下他的头盔,旁的那些他也不会解。 “派两个暗卫便是。”祁战喝了茶,解开身上的银甲放好,搂过秦柯就啃。 “现在正打仗呢,暗卫留在这儿更有用。”秦柯躲开他的吻,“咱先把正事说完。” “月字暗卫虽尚未完成,抽出几个却也无妨。” “月字暗卫?都是女人?”秦柯皱了皱眉,他突然想起祁战归来后身边跟着的一直都是女子,想来就是月字暗卫了,可那其中有一女子是祁楠渊的人,多次在祁战背后捅刀,实在可恶! “是,月息便是第一批月字暗卫。” “她们都有名字?谁取的?”秦柯问,他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必须尽早拔出。 “暗卫之名抽签而定,入暗卫时便已订下。” “是不是有个叫月露的?” “她们的训练还未完成,只有一尘知晓。” “问清楚,要是有月露这个人就杀了她!” “嗯。” 祁战又吻了下来,把秦柯往床榻上推,休息十几天总该好了。 “不行!”秦柯偏头躲开他的吻,双手撑住他的胸口,“咱俩都没洗澡,下口一嘴汗臭味。” “想要。”祁战按住他的双手压过头顶,吃过一次哪里还能忍! “那也要洗!”秦柯抬脚,一连好几下都踹在了祁战的小腿上。 “哪来的水洗澡。”祁战瞪他,行军所带的水只够饮食,秦柯明知如此还非要洗澡了才愿意,分明不想。 “我管你,反正不能这么来!”秦柯不松口,没安全套就算了,要连澡都不洗那不是找病受吗? 祁战脸色开始不好了,阴沉沉的,秦柯有些虚,躲开了他的目光闷声说,“至少用水擦擦,反正不能直接来。” 作者有话要说: 2020年快乐(?▽?) 第23章 扮女装 半年后凤西国和云国进入了白热化交战,几次战场归来祁战都有受伤,虽无关性命可每次见了秦柯都不好受。 又是战场归来,秦柯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刚出营帐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但秦柯知道这只手的主人就是祁战。 “干嘛捂我眼?”秦柯抬手握住他的手腕问。 祁战没说话,也没松开,右手握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剑刃悬空,几经挣扎也未曾落下,被祁战随手丢在地上。 “你受伤了?”秦柯又问,摸索着到了祁战的脖子,顺势而上在指尖落到脸颊时被祁战拉开了。 血的味道很重,秦柯凑近嗅了嗅,“为什么不说话!” 祁战依旧不语,扳着他的身体转了半圈才把他眼睛上的手松开。 “你到底怎么了?!”秦柯想回过头看他,又被祁战禁锢着动不了,很是着急。 “我舍不得戳瞎你的眼。”祁战终于开口,左脸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流,滴落衣襟。 “!!!!” 秦柯直觉背后一阵发寒,质问他,“我又怎么惹你了?!” “你心中喜欢的不过是这副皮囊罢了。”祁战的语气有些幽怨,他知道这条伤口有多长,即便又神医宣华在,恢复之前依旧狰狞。 “你伤到脸了?”秦柯突然反应过来,不顾祁战的阻拦硬要侧身回来,被祁战的压着,不让他动! “伤好之前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让我看你了?”秦柯叹了口气,喜欢他那张脸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祁战却是当了真,方才捂他眼不会是打算戳瞎他吧! 祁战不知道,没有作答,就是这么盯着他的后脑勺看,半晌才扯下衣袍的一角蒙住他的双眼。 秦柯想摘下来,被祁战控制了双手推到床上亲吻,抚摸。 祁战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揉捏够了才掀过被子盖上秦柯身上。 秦柯是趴在床上的,眼睛被布料蒙着,双手又反绑在身后,完全没能力反抗。 “祁战?”秦柯喊了一声,没人回应,用力翻了个身平躺着,胳膊压在身下特别难受,无奈又只能趴回去,用力挣扎了几下,手腕被勒出了红痕也挣不来。 “祁战!” 秦柯又喊了几声,没人应,连暗卫也没进来一个。等了半天终于有声音了,秦柯翻身到床边,脖子上瞬间一凉。 “祁战!你把我松开!”秦柯缩了缩脖子,沾了水的湿毛巾顺着脖子往下滑去,凉的秦柯语调都变了。 “就这么,一会儿怕你扯开。”祁战已经换了衣服,脸上的伤也包扎好了。 “这么做?”秦柯动了动后面绑着的手。 “你趴着就行。” “我不想趴着!”秦柯直接坐了一起来,也不管身上有没有衣服就往床下跳,被祁战拉回来按住。 秦柯挣扎了几下,歪过头去亲祁战,变着法的吸他的嘴唇舌头,祁战疯狂的回应,将趴着的秦柯翻了过来。 秦柯轻哼了一声,弓起腰,双手来回扭动,皮肤勒红了大片,骨头都要错位了才把布条扯开。 秦柯塌下腰,一手按着祁战的后脑往下亲,一只手扯开眼睛上的布条。 秦柯没能看见伤痕,但从祁战脸上包扎的白布来看伤口不短,几乎贯穿了整个左脸。 “你也不怕伤口崩了!”秦柯推开祁战,侧过脸开始喘气,就这还跟他互相吸了半天,也真是够了! “已经崩了。”祁战抹了抹嘴角,白布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 “别的地方有没有伤?”秦柯碰了碰他的脸,这么帅的脸,可惜了。 “还好。”祁战开始脱衣服,肩上一片青紫,腰侧也有纱布缠着。 “能行吗?”秦柯挑衅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嘴唇落在他的颈上,姿势暧昧,“要不今儿换我来吧!” “做梦!” 祁战身上的伤不重,秦柯也不想因为床上这点事给他整血崩了,一直顺着祁战来,一次过后就说什么也不让祁战碰了。 秦柯抬了抬胳膊,手指在祁战脸上点着,从左边到右边,从眉梢直嘴角,目光越发阴寒。 “不困?”祁战捉着他的手,以往做完秦柯都是直接睡的。 “就一次还受得了。” “再来!” “来个鬼!”秦柯按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瞪他,亮丽的发丝垂在祁战胸口,有些发痒。 “又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秦柯说,“等你腰上的伤好了慢慢来呗,我又不能跑了!” “没下去。”祁战搂紧他,别说这么在被窝里抱着了,就是一个浅吻也能勾起祁战的欲望。 “憋着!”秦柯不松口,垂头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铿锵有力。 “祁战,你会不会腻?”秦柯突然问,这半年里两个人基本上都是两三天一次,最多不超过五天,而且每一次都要做到秦柯求饶为止,这样的频率有点高啊! “还没腻。”祁战回答。 “休息几天吧,有点距离感,才能更长久。” “多休息几天我怕你受不了。” “我怎么受不了了?”秦柯白了他一眼,他巴不得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呢! “休息完了你得在床上躺两天。” “……” 秦柯气的直翻白眼,从祁战身上滚了下去,抱住被角睡觉去了。祁战追了过来从身后搂住他,也不多言静静睡去。 祁战受伤后的第七天纱布拆下来了,秦柯摸着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硬硬的,很长,也很丑。 “多久疤才能掉?”秦柯问。 “再有十天便能痊愈,想要完全去掉疤痕恐怕要三个多月。”宣华收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药给他,“每天都要擦一次,涂在疤痕上就行了。” “嗯。”秦柯接过,让星迟送走了宣华。 “其实也不算丑,反正这边脸好看。”秦柯打开药瓶,手指在凝固的药膏上抹了抹,涂在祁战的脸上。 “我本不在乎。”祁战说,容貌如何他从不看中。 “人都是视觉动物,喜欢好看的,光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不过……越是好看的越多人喜欢,你这样也不错,能少招惹两个情敌给我。”秦柯的手指停在他的眼角,也是伤痕的开端,差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祁战的眼睛就没了! 秦柯的手在抖,他每天都在问系统结果如何,努力篡改剧情发展,但任然避免不了这样的事发生。 现在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云国也没有半分要撤离的迹象,秦柯慌乱,他害怕在云国撤离之前祁战还是会受伤,一次比一次严重。 “你在害怕。”祁战握住他的手,很凉! “嗯,担心你。” “小伤罢了,无需担心。”祁战安慰他,在祁战眼里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 “你心大!我心眼小!”秦柯抽回手盖好药瓶,“谁伤的你?苏途烈还是铁阑舟?” “二对一。”祁战穿好外衣,腰间的纱布也一起拆了。 “谁伤你脸?”秦柯又问。 “苏途烈。” 秦柯又陪了祁战两日,待他重回战场才借口留在漠城,夜间秦柯换上了一身黑衣,腰间别了一把短匕首和□□,手腕上的袖箭也是装好了短针的,一切准备妥当后秦柯骑马率一星四辰七影出了别院。 “小子!去找绝影安排入城。”秦柯说道,一只小小的橘猫从秦柯怀里探了出来,背后生出一双白色翅膀,轻轻煽动便飞了出去。 小子的确跟祁战说的一样并不是普通的猫,而是司猫,可化人形,可化大小,可生双翼,为妖! 对此秦柯意外了很长时间,毕竟小说里从来没出现过妖这种东西,问系统系统也不知道原因,甚至连小子的来历都不清楚。 为了不让祁战发觉,秦柯走的山谷,绕了三日才到达流鹰城后山。 绝影已经恭候多时,带了两身云国服饰,一男一女。秦柯拿了女装转入山丘后换上,头发一撩瞬间成了一个美艳的少女,就是旁边的小子都是嗅了半天才挨过来蹭他的脚。 秦柯俯身抱起它出来,星迟也换上了云国的服装,容貌也有所改动,变得平平无奇。 “星迟跟我入城,你们在这儿等,入夜后迅速潜入云国军营进行刺杀。”秦柯铺开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清楚的标明了营帐位置和暗卫暗杀的对象。 “以火烧为信号撤退,绝影接应安排退路,小子断后。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恋战,打不过的立马撤!” “是!公子!” 众人齐声,除星迟绝影外各自散开,隐匿山谷之中。 绝影率先离开,秦柯星迟随后以云国将士未婚妻子的身份进入流鹰城,被守城士兵直接带到了军营。 秦柯一袭浅蓝长裙,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清澈动人的眸子,长发散落,额角挂着一颗深蓝的水滴装饰,只是静站便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你二人为何来此!”云国守门将军问道。 “回官爷,我与家妹是来寻人的。”星迟上前回话。 “何人?” “江柘莞,他与家妹有婚约在身,如今家妹已过及笈之年,特来寻他完婚!” 守门的将军没有离开让他们进来,而是吩咐手下的人去打听,后来回报军营中是有一个叫江柘莞的,此人参军前的确有婚约在身,时常跟同营的士兵念叨未婚妻子,可那江柘莞已经战死沙场了。 “官爷,可否恩准小女子见阿莞一面,无需多时,只要能行了成亲礼仪就好。”秦柯轻着嗓子说,酥软的连星迟都心尖一软,那云国的士兵更是如此了,对着秦柯只犯花痴。 “咳!”将军严肃的咳嗽了一声,犯花痴的人也收敛了回来,但对秦柯依然是垂怜三尺。 “江柘莞已经战死!” 秦柯愣在当场,双眸泛光,眼泪瞬间滚落下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次勾起云国士兵的同情心来了。 “怎么可能,前几日我还梦见阿莞,他说他马上就能回来与我成婚了。”秦柯哭着,轻柔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星迟在心里头彻底佩服了一把秦柯,这演技也真是没谁了,要不是亲眼看着秦柯从男装变成女装他都要相信秦柯真的是女子了,还是与那个什么江柘莞相爱至深的女子。 秦柯千里寻夫在军营前哭泣的事在军营传遍了,每个人都会议论几句,说秦柯楚楚可怜,说江柘莞艳福匪浅,很快这些都传到了苏途烈的耳朵里。 “还有这等事。”苏途烈笑,一条胳膊用绷带挂在脖子上。 “那女子还在军营前等候江柘莞的尸首带回去安葬。”侍卫回报。 “那便给她,如此女子当真少见。”苏途烈起身,“本宫倒要瞧瞧是何等女子竟不顾边关危险千里寻夫。” 苏途烈来时秦柯正趴在江柘莞的尸首上哭泣,苏途烈只见到一抹浅蓝,听闻心碎的哭泣,如黄鹂歌唱一般。 “二殿下!” 所有人都向苏途烈行礼,星迟也不例外,只有秦柯还在一旁哭着,还是星迟碰了碰他低声重复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这一眼让苏途烈的心脏漏掉半拍,云国美女不说一千他也见了八百,竟从未有如此心跳加速的感觉,还只是单单见了一双眼睛。 秦柯慌忙低头,本就跪在尸首旁的他顺势俯身下去,“二殿下。” “平身。”苏途烈翻身下马,越过将士到了秦柯身前,此时秦柯已经起身,双手交叠身前,微微低头,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抬起头来。”苏途烈又道,秦柯犹豫,缓缓抬头,与苏途烈视线相碰,面对苏途烈强烈的视线秦柯无奈垂眸与其错开。 苏途烈对秦柯反应很满意,伸手挑开他遮面的轻纱,秦柯吓得后退,赶紧把轻纱又遮了回去。 “阿兄。”秦柯躲到星迟身后,一副害怕羞怯的模样,扯了扯星迟的衣袖说,“我们带阿莞回家吧。” “二位千里迢迢赶至边关不如好生在此歇息一番,本宫命人去备马车棺椁一路护送。”苏途烈提议,那惊鸿一瞥可是彻底勾起了苏途烈的占有欲。 “不敢劳烦二殿下费心。”星迟有了退意,原本秦柯的计划他就不赞同,要有丝毫差池他都没办法跟祁战交代,只碍于祁战的命令,他必须听从秦柯的吩咐,不能有丝毫违抗。 “举手之劳罢了,况且若无棺椁这尸首怕是运不回去了。”苏途烈看向星迟身后的秦柯,既能千里寻夫定不会忍心让其尸首腐败。 “多谢殿下!”秦柯在星迟之前应下,他就知道星迟会在关键时刻打退堂鼓。 随苏途烈入军营时太阳已经落土,秦柯搓了搓手,这女子的衣服单薄全然遮不住寒气,星迟见他手上动作很自然的接下衣袍为他披上。 苏途烈余光瞧见这一幕,入营帐时第一句便是命人焚烧火炉送来,又备了热酒烤肉。 秦柯没碰酒,只是吃了几口烤肉,装作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苏途烈一连敬了星迟几杯,碍于身份星迟不能不从,几杯酒下肚就觉头昏脑胀,这酒里下了迷药。 星迟醉倒桌上,秦柯去扶,一根银针刺入穴道中激醒了星迟。 “姑娘力薄,还是让他们送令兄去歇息吧。”苏途烈一个眼神就有人从暗处出现,分别架住星迟退出营帐。 “多谢殿下。”秦柯欠身行礼,正欲离开又是几名侍卫拦住了营帐出路。 “殿下何意?”秦柯回身面对苏途烈,不知何时营帐中已经没了多余的人,只剩他们两个和营帐外守护的侍卫。 “本宫乃云国二皇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你若跟了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苏途烈勾起一抹邪笑,每靠近秦柯一步就会脱去一件衣裳,来到秦柯身前时脱的只剩一身里衣,勾起他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 “荣华富贵……”秦柯弯起眼角笑,手臂一抬搭在他肩上,垫起脚凑过去,红唇一张,“老子不稀罕!” 秦柯迅速变脸,指尖夹着一枚短针划过苏途烈的脖子,苏途烈反应极快偏头躲过,短针只割开了一条浅口。 这样的结果秦柯并不意外,在苏途烈偏头的同时向后退去,躲过苏途烈劈来的掌风,袖口一甩,数十短针齐发。 第24章 天下盟 秦柯纯粹的是放完了就跑,跳出营帐时还顺走了两小坛子烈酒,营帐外星迟已经把门口守卫铲除。 秦柯回身将酒坛子扔了进去,随着两声脆响星迟将燃起的火种投入,一时间火势大起,直冲云霄。 秦柯没有回头,将繁琐的裙摆撩起别在腰带上,长发用布条束起,弯腰从小腿上抽出短匕首。 苏途烈从营帐中飞出时秦柯正从某士兵的胸口抽出匕首,血剑飞出在他眼里也未曾看出丝毫波澜。 还真是小瞧了她! 苏途烈勾起嘴角,拇指抹开颈上的血渍,这世上第一个伤他的是凤西国靖王祁战,第二个竟然是一个武功平平的女子! 秦柯感觉后背一寒,回头见苏途烈毫发无伤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就连挂着的手臂都放了下来。 还真是命硬啊! 秦柯嗤了一声,并不恋战,紧跟着星迟血洗的道路撤退,撤退的路线是之前就规划好的,从苏途烈的营帐出来选了条最为薄弱的路线,而且营帐中大半身有军衔的将军副将都已经被暗卫清理。 逃出苏途烈的营帐范围后又有两名暗卫汇合,用最快的速度往军营外围撤,只是深入敌营,围上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几人应付的力不从心。 秦柯回身退走,双手抬起又放出了两发短针击倒十余人,看着云国出现的箭队后从身旁的暗卫腰上取过□□,一边退一边发射,打的都是弓箭手。 只是如此箭雨还是来了,一暗卫迅速挡在秦柯身前以剑隔挡,当当当声不断,听的秦柯心惊。 “不许放箭!” 苏途烈大喝一声,抬手挡在箭队前,看着秦柯的双眼充满了征服欲,“这个女人本宫要活的!” “遵命!” “傻逼!”秦柯骂了一句,这样的台词他听太多了,往往要抓活的就永远抓不着! 秦柯回身正面逃窜,两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漆黑的上空响起巨吼,一只魁梧的双翼大虎飞身而下,一爪子下去掀起狂风,将靠近秦柯等人的云国士兵击飞了出去。 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引发了不小的骚动,秦柯等人趁此机会快速撤出了军营,隐匿山中! 约定的地点绝影已经备好了马匹干粮,一行人全员撤退,连夜赶路后小子在天明时追了上来,直接跳到了秦柯怀里。 秦柯晃悠着腿,对此次突袭不甚满意,虽然未能重伤苏途烈,但也让苏途烈见了血,闹得云国鸡犬不宁。据暗卫汇报,他们相继刺杀了十余名有官职在身的副将,其中还有两名将领,其他那些小喽喽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混乱中苏晨还烧了一个粮仓,秦柯高兴的很,一回漠城便直接去饲养棚。 秦柯赶了一只半大的猪崽子出来,打算做顿好的犒劳大家,谁知刚出饲养棚就撞上了黑着脸的祁战,星迟等人也都跪在两侧,气氛看上去有些不对。 “借口留在漠城就是为了穿女装去勾引人!”祁战怒气冲天,语气冷的人胆战心惊的,就连秦柯也不例外。 “我去干嘛你心里没数吗!”秦柯反怼,一巴掌拍在了猪崽屁股上,猪崽吃痛一阵哼哼跑走了,秦柯没管,反正也跑不出去。 “今儿要是我被他伤了哪儿你会不去给我报仇?”秦柯严声质问,“苏途烈伤了你我去找他怎么了?” 祁战被秦柯的反质问问到无声,的确如秦柯说的一样,要换作是秦柯受伤他定然会不顾一切血洗云国杀了苏途烈! “我告诉你!我不仅去给你找场子偷袭苏途烈,我还给他留字条了!敢动我男人!老子让你鸡犬不宁!”秦柯扬起下巴,无视了祁战的愤怒,指着地上的星迟怒道,“跪什么跪!都他妈听我的!起来!谁要继续跪就滚回他那儿去!” 秦柯特别傲气的说完就走,越过祁战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星迟等人犹豫起身,向祁战行礼后迅速追了上去,一路快步回到别院后秦柯再也忍不住扶着门框喘气。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秦柯拍着胸口,心脏一个劲儿的狂跳不止。 见秦柯如此暗卫们也松了口气,这关算是过了,不会皮开肉绽了。 “你们谁告的密!”放松后秦柯指着暗卫走了一圈,祁战怎么会知道他去了云国,还是男扮女装! “公子多心了,此事无人告密。”星迟回话,“苏途烈遇刺的消息在第二日就传开了,光是飞虎殿下就能确定公子身份,更何况我等随身用的都是公子所造弓.弩袖箭。” “卧槽!完了完了!”秦柯急的跳脚,这事他本就想避开祁战,一是怕他担忧,而来祁战如此高傲的人怎会愿意让他来出头。 “公子无需担心,殿下好像还挺高兴的。”星迟说,特别喊出字条内容的时候,他看见祁战明显的笑意。 “他这喜怒无常的破脾气不能信!”秦柯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大口后还是不安,“不行!心慌的很,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公子多心了。” “绝对不是多心!”秦柯拍了拍脸,两边脸颊瞬间红透了,跟火烧一样,“你们先撤,我要使出对付祁战的杀手锏!” “什么杀手锏?”某暗卫不解的问道。 “装病!”秦柯生龙活虎的往床上一趟,掀过被子盖上翻身过来就是一副有气无力的面孔了。 星迟默默的在心里对秦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演技!牛逼! 祁战在暗卫退开后不多时就进来了,走到床边一眼便瞧出了他的不对劲,手背覆在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染上风寒了?”祁战问他,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反驳他,怎么这么快就蔫了。 “有点冷。”秦柯有气无力的说道,抱着被子蜷缩了起来,半睁着的眼很是惹人疼。 祁战褪了外衣躺进去,秦柯很自觉的靠过来抱住他,冰凉的双手双足寻了个暖和的地方放着。 “苏途烈在寻刺杀他的女子。” 秦柯身子一僵,看来没这么容易躲不开,只好装作没听到的,不说话。 “你知苏途烈好色!特意扮作女子前去!”祁战又道,明显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僵硬,这是最真实的回答了。 “你与苏途烈独处一室!他可有碰你!” “没有!”秦柯坐起身来,皱着眉揉腰,他怕再躺下去腰就被祁战掐断了。 “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若想做什么……” “我说没有!”秦柯打断祁战,指间突现一枚短针抵在祁战颈上,“我伤了他!虽然只是皮毛但我心里畅快的很!” 祁战没动,只是看着秦柯,若这一下秦柯用上全力他也会受伤。 “你也说我不是什么男宠,不是养在府里的花瓶只供观赏,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护着我,在必要的时候我会护着你!”秦柯收回短针,取下一整套袖箭放于床边,“我不及你有权有势武艺高强,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不择手段!” “日后有行动知会我一声,我会安排人接应,还有!不管用和何种手段都不可再扮作女子!”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这事不能再提!”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秦柯暗自松了口气躺回床上,这关就算是过去了! 经过这事后秦柯铁了心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将投石器投入战场中,很快祁战就攻占了流鹰城,云国退守流鹰城后的山谷。 此山谷易守难攻,是云国的一道天然防线,一时间凤西国攻不进去,云国也出不来,僵持一月后云国派遣使者送了议和书。 议和书从边关至凤西城,由文武百官共同商议后得出结论,不日下令命靖王和元亲王班师回朝,临行前夜漠秦柯把喂养了一年的家畜杀了大半,在漠城来了一场篝火晚会庆祝战事结束。 秦柯架起火堆烤了一只全猪,一边烤一边给小子投食,几乎将半只都喂给了小子。 “别吃了!再吃变成原型吓死人!”秦柯在小子脑袋上拍了一下,在人前小子都是一副普通的猫样,只有他、祁战、宣华和暗卫知道小子的身份。 “去湖边玩,洗个澡再回来!”秦柯说,小子很愉快的抖了抖毛跑过去了,路上遇见祁战很不屑的摇了摇尾巴,祁战更是对他视若无睹。 “给你!”秦柯割下一大块肉给他,还是那种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味也特别足。 祁战在他身边坐下咬了一口,脸上的还未消失,狰狞的贴在脸上。 “祁战,药等回了凤西城再用。” “好。”祁战平淡应下,无论何时秦柯见到他的脸都没有闪躲之意,所以这道伤疤对他而言并无半分意义。 “不问问我为何?”秦柯盯着火堆,耳边都是吵闹的说话声,一群大老爷们喝醉了酒嗓门特别大。 “为何?”祁战顺势问他。 “不管你过去如何,此番凯越而归定会是无数女子心中的英雄,加上你这皇子的身份,又只有一个王妃,还不得挤破头了。顶着这么一张脸,怕是没几个姑娘喜欢了,等日后再用药!” “怕我再娶妻?” “不是怕!是我不乐意看!”秦柯咬了口肉,步灵霜娶就娶了,怎么说都是在他确认喜欢祁战之前娶的。现在他俩都在一起了,没理由还让祁战娶妻! “你吃醋。”祁战笑了笑,吃醋一词还是秦柯教他的。 “是啊!我吃醋!你是我男人!凭什么做别人相公!” “我不会再娶妻!”祁战保证,再多女子也不及他一个。 “最好这样!不然我烧了你的靖王府!”秦柯靠了过去,脑袋枕在祁战肩上,也不知为何,只要和祁战在一块儿总想粘着靠着,舒坦! “一座宅子想烧便烧。”祁战无所谓的说。 “土豪啊战哥哥~”秦柯调笑,仰头看着天空,后脑依旧靠着祁战的肩膀,“我现在比你土豪,秦江来信说,首饰跟随身镜卖了百来万,还有相继出产的农业,各处收集的药材,加上客栈的收入,金库的现银就有三百万两!” “你打算如何?”祁战问他,秦柯生意上的事他都知道,却是不予干涉。 “屯着!等回凤西城了我要开两家超级大的妓院,招揽各式各样的美女!” “你再说一遍!”祁战冷了下来,别的生意就算了,竟然想着开妓院! “开妓院怎么了?”秦柯用手肘撞他,“我还能挨个睡她们啊!你对我就不能有那么一丁点儿信任吗?” “我!吃!醋!”祁战一字一句的说道,秦柯不喜男子,甚至反感男子的触碰,所以祁战并不担心他会喜欢谁别的男人,只担心女人! “吃屁的醋!我天天应付你就够呛了哪有功夫管别的!”秦柯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哪个男人不爱美女,小酒一喝小曲一听小妞一搂还守得住什么秘密?想要掌控全局就要有遍布天下的情报网,开妓院是收集情报,首饰店是情报转递,农场则是收买人心!我要整个凤西国都在掌握手中,便是祁楠渊也奈何不了我!” “给你。”祁战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玄铁令牌给他,上面刻印着一个悬字。 “什么东西?”秦柯看不懂那上面的字,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用。 “悬阁令牌,有它在你可调动悬阁上下所有人,包括一尘。” “悬阁是你的?”秦柯突然撑起头来看他,他知道悬阁,凤西国最大的刺客集团,在小说里悬阁出现的次数不多,可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就连女主角都险些死在悬阁手中,但小说里并没有写过悬阁出处! “你知道悬阁?”祁战问,悬阁一直秘密行事,知道的人不多。 “知道一点,专门做刺杀的!不管是谁,要杀谁,只要出的起钱就行!”秦柯说道,摸了摸手上的令牌,如果祁战还有这等势力为何会落到那般下场? “悬阁存在两面,刺杀和训练暗卫,另一面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天下盟。”祁战将令牌翻过来,令牌上写着天下二字。 秦柯震惊,险些一嗓子吼出来,压低了声音说,“你是天下盟盟主沈非情?!这玩意儿是盟主令?!” “嗯。” “卧槽!这信息量太大我有点接受不了!”秦柯把令牌拍在祁战手上,盯了半天才问,“你怎么一直没跟我说!” “你也没问。”祁战的拇指摩擦着牌面,说道,“早些年我不愿在皇宫,只身一人四处流浪,我看中江湖势力不受朝廷限制便潜入了亓山门下,期间遇上了报仇心切的一尘,与其联手杀了亓山掌门创立天下盟,以沈非情之名挑战各大门派掌门收归旗下,一尘则在暗中建立悬阁训练暗卫,除星字外其他暗卫都是从悬阁里出来的。” 听了祁战的解释秦柯更难相信了,天下盟创立至今没有八年也有五年了,祁战现今也才十九不到,于是问他,“你离宫时多大?” “十一。” “创立天下盟多大?” “十三。” “十三岁就挑战各大门派掌门了?祁战!你的人设也太牛逼了!”秦柯忍不住道,童年阴影,少年大成,势力庞大还英俊帅气,这分明是男主人设嘛,怎么就成反派了! 祁战凑近在他唇上点了一下,他喜欢秦柯对他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很有成就感。 “这么多人呢!”秦柯抹了抹嘴,心虚的往四周看了看,虽然离得远,可到毕竟都是人,也亏祁战能亲下来。 “那去没人的地方。” “什么地儿?” “湖边。” 第25章 凯旋归 秦柯趴在马车的床上,十分后悔为啥要跟着祁战去湖边,被折腾了半宿不算,竟然到早上醒来也没什么力气,还是祁战抱他上的马车,用行动向整个军营里的人证明,他又被祁战弄的下不来床了,丢人呐! “祁战!我能跟你翻脸不!”秦柯幽怨的问。 “不能。”祁战平静的回答。 “你往外瞅瞅,现在那些人看我都用的是啥眼神!”秦柯指着车窗,气的慌。 “什么眼神?” “看男宠的眼神!整天啥事不干就让你折腾!你能消停点吗?一回一次成不?你让我留点力气堂堂正正走一圈行不行!”秦柯厉声抗议,被掰弯他认了,反攻不了也认了,但这份面子他不能不要! “那一天一次。”祁战想了想道,因为打仗他们都会隔个一两天,如此也就心急一些,现在不需要打仗了,两人时时腻在一块儿想要便要了。 “祁战!你想榨干我是不是!”秦柯咬牙,果然是青春期了不起嘛,还一天一次,这频率也一样的快好嘛! 祁战笑,在床上他做不到忍耐,这个人太令他着迷了,欲罢不能! 看到祁战那副笑脸秦柯就没精神头子了,脸一埋开始自顾自的睡,还是秦淮这副身子太弱了,比女人还娇气! 秦柯在马车里晃了几日,祁战也陪了他几日,待秦柯生龙活虎后便伸了魔爪过来,在秦柯身上四处摸索,勾起火来。 秦柯最讨厌的就是这副身体的敏感程度,没几下就起火了,迎上了祁战的亲吻,两个人就这么没脸没皮的在马车里来了一回,害秦柯一直隐忍着不敢出声。 难呐! 秦柯已经不指望祁战能听他的消停点了,最多就是早早的服个软认个输求个饶的,反正他在祁战这儿早就没脸了。 一路上风平浪静,紧赶慢赶在大半个月后终于回了凤西城,且是令秦柯无比绝望的凤西城。 因为凤西城下雪了! 积雪堆积在路上直接淹没到了小腿,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秦柯是真的没办法接受,太冷了!比漠城的时候更恶劣! 不说别的,在漠城至少白日是暖和的,夜间也都是在被窝里度过。 “还冷?”祁战瞧着他一副搓手哈气的样,火炉还燃着呢。 “冷!我他妈一个南方人,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厚的雪,牙都开始打架了。”秦柯抱怨。 “火炉烧半天了。”祁战脱下披风,热的! “我有阴影,就感觉特别冷。”秦柯打了个喷嚏,把手递了过去,“你摸摸冷不冷。” 祁战握住他的手,温度却比他的低上几分,于是将他的手拉到怀里揣着。 “现在几月了?多久能到夏天?”秦柯迫不及待的问。 “十一月底,一月中旬后便不会再下雪了。” “还有一个半月呢!我怎么活啊!”秦柯哀嚎,感觉自己分分钟被冻死。 “没那么冷。”祁战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他道。 “怎么不冷!你瞅瞅都堆多高了!”秦柯指着窗外面,漫山遍野都是白花花的。 祁战无奈,将厚重的披风披在他身上,又将火炉勾了过来,“快进城了。” “是不是要去宫里复命?”秦柯闷声问,“我不想去,还得跪你爹。” “那就不去。” “苼悅阁太冷了,都防不住风。”秦柯抱怨,苼悅阁怎么看都像是避暑的地。 “住莣星阁。” “你家那个温泉是不是挨着莣星阁的?”一提起莣星阁秦柯就想起了温泉池,他就泡过那一次,特别爽。 “嗯。” “那把床搬进去算了,泡完了就睡多好。”秦柯惦记那池温泉也不是一两天了,比漠城那池湖水不知好了多少。 祁战看他,没有答应也无不愿,就只是瞧着他。 “怎么不乐意?”秦柯问他。 “不成体统。” “我连你都泡了还管他提不提桶的。”秦柯还是一个嫌弃的小白眼,他就是要睡温泉。 “我命人办。”祁战叹气,起身出了马车,命暗卫先行回府操办。 秦柯眯缝着笑,他就喜欢祁战容忍他的样,就是祁战出去了没再回来,秦柯只能缩了缩脖子,双手放在火炉上烤,驱寒气。 进入凤西城的士兵只有祁战的禁军和元亲王的亲兵,以及在战场上屡立战功的将士,庄幸礼就在其中。 秦柯撩开一条缝看向窗外,凤西城大街上围满了人站在两侧,大人小孩都有,沿街的茶楼上更是人满为患,还有屏风隔挡的窗口,想来应当是有女眷。 秦柯笑了笑,撑着脸往前看,祁战一身常服高骑马上与元亲王同行,光是一个背影都是盛气凌人的感觉,让秦柯不由看入了迷。 祁战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回头一看,见窗口留了条缝,知道那是秦柯在看他,心中甚喜,勾唇一笑。 祁战不常笑,但每一个笑都能撞进他的心里,令他痴迷。 秦柯放开窗帘倒在榻上自顾自笑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把他之前做的小投石器找了出来,调好角度扯下珠帘上的珠子,咻的一声发射了出去。 祁战很轻松的接下,朝马车里的人瞪了下眼,让他别闹。 秦柯偏不听,又找了纸笔出来写了个特别丑的‘盛’,用投石器丢了过去。 祁战接住,手感与珠子不同,低头打开揉成一团的纸条。 ? 是他不认识的字,而且特别丑,祁战无奈收进袖口,接下来又收到了几个字条,分别是‘气’‘凌’‘人’。 祁战瞧了半天终于把字意弄懂了,虽然也是瞎猜的,他觉得秦柯大概是这个意思。 秦柯投放了最后一个字条就把投石器丢到一边了,前面四个字他相信祁战能懂,但最后写张纸条他肯定不明白。 祁战把纸条打开,不是字,而是一副奇怪的画。 一个圆脑袋,几条直线的四肢画成推手动作,前面还有一颗爱心。 祁战的确看不懂,于是拉了拉缰绳向后,撩开车窗把摊开的画给他看,“何意。” 秦柯笑而不语,双手在左胸膛比了个心的手势,将爱心升起,透过爱心去看祁战,随后邪魅一笑,双手做出端枪,配上bang的一声对准祁战发射。 说实话祁战并不懂秦柯的意思,只是看他在胸膛比心,勾起嘴角的妩媚,以及最后对着手指吹气的挑衅,无一例外的牵动着他的心脏,狂热不止! 祁战默不作声的把纸条叠好放进衣袖,骑马走在马车旁,如此一来凤西城百姓对马车里的人有了诸多议论。 有人说马车里坐着的人身份尊贵,连靖王祁战都要礼让三分。也有说是绝色女子,迷惑了靖王。 当然,迷惑是真的,至于女子嘛就要让凤西城的百姓失望了。 走过主街后祁战率暗卫与元亲王分开,要先回靖王府,元亲王虽觉不妥但还是未曾多言,先行进宫复命。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干嘛跟着!”秦柯问他,再怎么说祁战都是主将,哪有不去复命的道理。 “不想见他。”祁战说,任然骑马在走。 “会不会被降罪?”秦柯又问。 “不会。” “那就好。” 马车停在了靖王府门外,秦柯裹紧披风从车上跳下来撞进祁战怀里,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身华服的步灵霜。 步灵霜贵为王妃,祁战不在的这一年多里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一手打理,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今日的接风洗尘。 步灵霜在门口相迎,随行的还有月息,管家和几名侍女随从。 这样的场面秦柯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和祁战这点事估计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就是在看到步灵霜的时候秦柯多少有点尴尬。 再怎么说步灵霜也是祁战明媒正娶的王妃,人家才是小两口,他往这一站秒变小三啊! “怎么了?”祁战见他不动问他。 “没事。”秦柯摇头,还是随祁战进了王府,只是没再去看步灵霜一眼。 进了莣星阁秦柯便迫不及待脱了衣服往温泉里一躺,半张脸都埋了进去,舒服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祁战没他那么心急,吩咐下人送来了新衣和茶点归置好才宽衣下水,秦柯摸了摸他的脸,伤疤尤其明显,也不知道能不能吓退那些姑娘。 “你什么时候去宫里?”秦柯问他。 “一会儿宫里会来人传旨。”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秦柯又问,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了。 “怕是会多留几日。”祁战按住他的腰身,“你留在此处,有什么想要的吩咐星迟星野,安心等我回来。” “嗯。”秦柯点头,环上祁战的脖子吻了上去。 “第一次跟我接吻什么感觉?”秦柯问他,那是他来异世的第二天,被祁战带到这洗澡,还被强吻了。 “刺激。”祁战把他压在池壁的边缘,那一个吻他至今还记得,令人难忘。 “这话说的,好像跟我上床就不刺激一样!”秦柯笑的没心没肺,“古代的小姑娘一个个害羞的要死,接个吻都是单方面的,哪有我好?” “嗯。”祁战的唇又压了下来,这点他很赞同,再多的女子也不及他一个。 在温泉池这轮有点疯了,秦柯半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祁战把他捞起来擦干穿好衣服放床上。 “你丫故意的是不是!”秦柯瞪他,他听到外面有声音,好像是暗卫拦了什么人不让进,祁战肯定也听到了,故意用力让他出声。 祁战轻笑,指尖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他的确是故意的,让来者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都说了,不管怎么样脸还是要的,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如何见不得人?”祁战问他。 “好歹是个男人,让你睡就算了还睡出了声,多丢人!”秦柯抱怨,平时两人上个床都会让祁战把人遣的远远的,就是不想让人听见,这回倒好,估计都听全了。 “你还怕羞?”祁战笑,坐在床边觉得有些不可意思。 “丢人跟怕羞又不是一个意思。”秦柯哼了一声,裹着被子转了个圈,“你赶紧走吧,沉着温泉的热乎劲儿我好睡一觉。” 如此祁战起身,正走之际秦柯又拉住了他的衣袖,“早点回来,我等你暖被窝。” 祁战没回话,只是瞧着趴在床上连眼皮都没睁开的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是定身咒一般,让祁战动弹不得。 “怎么不走了?”秦柯掀开眼皮问他,都站好一会儿了。 “不想。”祁战直言,对秦柯他一直都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你不去不行,赶紧的吧!早点去早点回!” “早晚无碍。”祁战拉了拉衣襟,耽误了这么久也不怕多一个半个时辰的。 “你丫还是赶紧滚吧!我不来!”秦柯裹着被子背身过去,祁战这势头也忒明显了。 “这就由不得你了。” 祁战欺身下来,没几下就给被子掀了,连同秦柯刚穿上的衣服。 一阵疯狂的运动后秦柯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看着祁战穿衣的背影眼神幽怨,这是早晚要被榨干的节奏啊。 “别乱跑,等我回来。”祁战俯身在他额角落下一枚轻吻,总有万般不舍。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秦柯懒懒的说,一路目送祁战出了屋子才闭眼睡去。 第26章 夜刺杀 秦柯睡醒是午后了,裹着被子起身只打呵欠,祁战没回来,应该是被扣在宫里了,按他说的可能要几天。 没人暖被窝了,秦柯有点失落,裹了好几层又加了件披风才有勇气开门,结果还是被迎面而来的风凌乱了,果断扣上门。 “公子。”星迟敲了敲门,暗卫一直守着,没离开过。 “我饿了,弄点吃的,还有火炉。”秦柯说,很快几名暗卫便把他要的送进了屋里。 好吃的放了一桌,火炉也燃了几个,几人正要退去又被秦柯伸手拦住了。 秦柯凑近一人嗅了嗅,有腥味,很浅,却是新的。 “谁的人?”秦柯问,他不指望这些暗卫能够回答,只是惯性的问了一句。 暗卫直接跪了下去,并未回答。 “星迟!”秦柯喊,这几个人并不是星迟星野手下的那几个,完全是新面孔。 “公子。” “祁楠渊要杀我?”秦柯拿起鸡腿塞进嘴里狠咬了一口,这是他猜的,除了祁楠渊还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闯靖王府,刺杀他。 “是。”星迟回答,暼了一眼跪下的暗卫,有杀气。 “他们是悬阁新鲜出炉的暗卫?”秦柯又问。 “是新一批影字暗卫。” “新人多少照顾一下,受伤了就别使唤人了,好好养着吧。”秦柯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对于祁楠渊的行动秦柯并不觉得意外,不管怎么说祁战都是他的儿子,是皇子,是王爷,关乎凤西国脸面,竟然喜欢一个男子,还弄得人尽皆知,他如何忍得! 而祁战也应该早就知道了祁楠渊的打算,从悬阁调派了新人,保护他的安全。 不过祁战也真是心大,就这么留在宫里一点也不担心这些暗卫守不守得住他! 唉~ 秦柯叹了口气,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 秦柯大口吃肉,大口喝汤……啊呸! 秦柯刚喝了一口汤就给吐出来了,也不知道炖的些什么玩意,比药汁还难喝! 秦柯把汤盆端过来仔细研究了一番,有不少药一样的东西和骨头炖在一块儿。 “星迟!”秦柯又把星迟叫了进来,指着那碗汤说,“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换新的!” “这是靖王殿下特意吩咐的。”星迟说道,自从祁战宣布他跟着秦柯后就一直称祁战为靖王殿下。 “他有病啊!给我吃这么难吃的玩意儿!” “加了几味药,味道难免有些不尽人意,公子多少还是喝一些,别辜负了靖王殿下一片心意。” “不是!关键太难喝了!再说我没病没痛的放什么药!”秦柯盯着那碗汤,就算是祁战的一片好意他也实在喝不下! “都是些补药,补身子的。”星迟忍着笑,这汤还是祁战亲口吩咐,由他亲自监督伙房熬出来的。 “我说星迟,你好歹也是星字暗卫,跟了祁战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能做到星河那样,任何事都不流于表面呢!”秦柯明显看到了星迟眼中的不怀好意,不用猜,这药肯定不是什么好药。 “公子说的是。”星迟立刻收了情绪,大概是跟着秦柯久了吧,他们这几个已经没了暗卫的心性。 “说吧,这药干嘛用的!” “补肾。” “咳咳咳!”秦柯一口鸡腿肉喷了出来,捂着嘴咳嗽了半天才消停,补肾!真亏祁战干的出来! 星迟等秦柯咳嗽完了才默默松开随手扯过来的白色帐幔,问道,“那这汤撤还是不撤? ” “滚!”秦柯指着门口,祁战也忒不给他面儿了! 星迟退下,也没撤走那盆汤,当然秦柯也没动,填饱肚子后让人把东西都撤了下去,同时吩咐下次少送点,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秦柯没出门,在温泉泡了半天,皮都泡皱了才起来,往床上一趟被子一裹,结果还是睡不着。 无聊啊! 秦柯无聊的里里外外打量了一下温泉的房间,温泉在正中的位置,四周一片吊了不少白绫,温泉左侧是屏风跟衣架,右侧放着矮桌和衣服托盘。 床是后搬来的,在温泉后面,还有一个简单的梳妆台,几盘子并排放着的衣服,从里衣但外袍都是一件一件叠好的,秦柯想穿那套就那套。温泉前,也就是进门出增加了一个超大的屏风,屏风右侧是饭桌。 还真是有钱人的世界啊,浴室都能改成超大豪华的一室一厅。 秦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他觉得这地方不错,当然也可以进一步修饰一下,让它更加完美! 秦柯让暗卫在床的四周都铺上了厚地毯,挂了几层浅蓝色帐幔,顺带也给浴池四周的白绫也换了,又命星迟把苼悅阁的那把琴搬了过来,就放在床左前方,另外还摆了一方书桌,备上纸笔墨。 一番折腾天又黑了,秦柯裹了好几层衣服,提着两个火炉到了屋外,秦柯能看到的暗卫就有二十多个,分别守在院中屋顶,看不见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公子,夜深露重公子还是回房歇息吧。”星迟说,白日都不愿出门的人也不知为何,竟然提着两个火炉就在门口坐下了。 “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看祁楠渊用多大手笔来杀我!”秦柯吹了声口哨,小子咻的一下就从别院窜了出来,在秦柯脚边蹭了蹭,确定没有祁战的味道后跃起,跳到了秦柯身上,盘起来咕噜咕噜睡。 如此星迟也不再劝说,只是让人多点了两个火炉放着,又拿了一床毛毯搭在秦柯身上,怕他染上风寒。 按理说一次突击刺杀失败后不会有第二次行动,但当夜还是出现了大批刺客,训练程度不在暗卫之下,双方交战也在势均力敌之中。 秦柯平静的看着,没说什么,等到一阵厮杀后才抱起小子起身,走到一个被暗卫控制的刺客身边,伸手拉下遮脸的黑巾。 “此人赵三祥,隶属凤西国皇帝祁楠渊秘密暗卫,代号风刀。”系统汤圆在秦柯的潜意识中解释道。 秦柯一边扯黑巾一边听系统的介绍,最后翘起二郎腿坐在哪儿晃脚。 “还真是想不到啊,祁楠渊就算了,就连祁肃和祁晟也要横插一杠,难不成祁楠渊一样为了凤西国的颜面?还是为了将计就计等着祁战跟祁楠渊闹翻,一个混水摸鱼,一个借机上位。”秦柯眯起眸子,给星迟下了杀令,瞬间将赵三祥以外的人全部杀死。 赵三祥冷眼看尸首,对秦柯的行为有所怀疑,上一批杀手无一活口,祁楠渊下令一定要秦柯死,今夜他亲自带队,中途又冒出多批高手趁势偷袭,都被秦柯身边的星迟拦下。 “回去给祁楠渊代几句话,最好别在祁战对我上心的时候动手,别说他没这个本事,就算他现在能杀了我祁战也会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到时诸位皇子可就要各显神通了!祁楠渊不死在祁战手里也难保不会折在别的皇子手上!就比如今天来助你杀我的五皇子祁肃,还有太子祁晟,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灯啊!”秦柯勾起一抹邪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另外我已经写了信给小亲王祁容,若我有半点差池他都会把帐算在祁楠渊头上。” “公子,这人伤了我们不少暗卫,这么放了是不是不太好?”又是星迟手下直属的辰字暗卫说道,星迟离开办事他跟的秦柯最久,熟悉过后的秦柯也有所了解,所以有点没大没小的。 “是不太好,两胳膊两腿你们看着留一样吧,我困了,回屋睡去。”秦柯打了个呵欠,折腾半天是困了,关键还是冷的。 没有求饶没有惨叫,秦柯还挺佩服那个赵三祥的,是个人才,而且忠心。 两次刺杀,第一次是出其不意,第二次是精心策划,相比之下第二次的损失更大,死了几个新来的暗卫。 秦柯心里有数,并未多问,星迟他们也自然不会多言,只是吩咐找个地方埋了,落个名号罢了。 那一晚秦柯睡得并不好,不仅仅是冷,还有噩梦! 他又梦见了过去,绝望!不堪!无法控制的钻进他的梦里,让他深陷,无法自拔! 秦柯按着头,长发胡乱散着,很是疲惫。小子舔着他撑在床上的手背,很紧张的看着他,担忧的厉害。 “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秦柯安慰的摸了摸小子的脑袋,大部分的时候他都能控制,只是偶尔会崩溃…… 比如说喝醉了酒大脑不受控制,被讨厌的男人靠近触碰,还有接触到过多的血腥! “喵~”小子回应了一声,继续舔着他的手,它还能感觉到秦柯的恐惧。 “小子,我想你娘了。”秦柯苦笑,在祁战身边他能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安全感,很轻松! “喵呜~”小子一听秦柯说祁战就不高兴了,扭过头去尾巴一晃一晃的,生气。 “你说你娘这会儿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在想我?”秦柯对小子的反应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应该不会,这个时辰估计正上朝呢,没空想我。” “喵喵~” “诶!你说你好歹也是妖,养了一年多了怎么也不见说个话的。”秦柯嫌弃了小子一下,被子一抡又躺了回去,还是继续睡吧。 小子奋力从厚重的被子堆里爬了出来,满脸的不情愿,团了个球在秦柯的枕头边,没多一会儿就传来了一人一猫轻微的呼噜声。 第三天晚上不再有刺杀,秦柯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就回房了,泡在浴池里发呆。 他问了系统祁战是否安全,却没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总归都是要回来的,秦柯不想等的那么局限。 睡了两天好的这一晚秦柯实在睡不着了,从浴池里爬出来后就裹着披风坐在琴前,想着祁战弹奏星逐月的样子,很有范! 他不太懂曲,特别是古代的,虽然婉转有调,可毕竟是听了太多的DJ,对古典的不能再古典的音乐实在是分辨不出曲调来。 拨动了两下琴弦,空荡的房间里总算有了点生气,秦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房间,可这会儿却觉得无比孤独,难道是因为没有DJ吗? 秦柯起身,撩开帐幔走了出去,把角落里那些个木料用具搬了进去,开始削木头,对着几块小铁片敲敲打打。 听这动静怕是一宿不会睡了,星迟只好吩咐暗卫让厨房备些糕点热汤,每隔一个时辰就送进去,次次不带重样的。 秦柯甩了甩被砸到的手,撸起袖子继续干,在天微亮的时候才把八音盒做好,打开盒子,婉转的曲调传了出来。 星逐月! 调子好像不太对,秦柯撑着下巴,大概是那个意思,就是不知道哪里错了。 “公子,有信。”星迟敲门,在得到秦柯的允许后推门而入。 “祁战的?”秦柯拆开八音盒,机芯得重做了。 “太子祁晟。”星迟奉上请帖,“邀公子赴七日后的七巧宴。” “七夕不是七月七嘛,大冬天的搞什么七夕宴。” “七巧日是每月初七,至于公子说的七月七乃是仙女节,七巧日便是从仙女节而来。”星迟解释,对秦柯的不知已经习以为常了。 “哦……”秦柯点头,重新转动了一下发条,寻找错误的节拍,“祁晟都请谁了?” “四品以上的官家子弟都请了,还有诸位皇子公主。” “也请祁战了?”秦柯又问。 “是,靖王府的请帖下了两个,一个是给公子的,一个是给靖王和靖王妃的。”星迟如实相告。 “祁晟还挺幼稚,搞这种事。”秦柯笑了笑,“靖王妃在府里吧。” “居雪幽阁。” “一会儿陪我去一趟,你先给我听听这个,总觉得哪儿不对。”秦柯又放了一遍星逐月的曲子,知道调子不对,可究竟是哪儿不对。 “音律属下实在不懂,还是等靖王殿下吧。” “真不懂?”秦柯挑眉,他怎么不信呢。 “旁的懂,星逐月实在不懂。”星迟抱拳,作为一个有眼力见的暗卫,当不懂的就该不懂。 “有劲儿没劲儿!”秦柯瞪他,真是够够的了。 星迟笑,“属下相信公子和殿下一起完成的星逐月才是真正的星逐月。” 秦柯没反驳,或许星迟说的是对的,比起突然出现的惊喜,两个人制作惊喜的过程更令人难忘。 用完早膳后秦柯去了雪幽阁找步灵霜,步灵霜跟书中所描述的一般无二,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秦公子。”步灵歌颔首,一身素色长袍,配上那张清冷高贵的脸宛若仙女不可亵渎。 “你是王妃,哪里用得着给我行礼。”秦柯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种小三见原配的感觉。 “秦公子所作所为家兄已传书告知,受的起。”步灵霜做了个请的动作,引他入座。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和祁战的事。” 步灵霜点头,如此大事她怎会不知。 “你有什么打算?”秦柯又问,他早该跟步灵霜说清楚的。 步灵霜摇头,她一介女子,虽为王妃,靖王的心思却不在她身上。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非她所愿,可已为人妻,她又能如何。 “休夫如何?” 步灵霜端起茶杯的手一抖,休夫?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何时有女子大逆不道休夫之说,还是休的一朝王爷。 “你不愿意?”秦柯见她如此神色又问。 “女子名节事大,我若休夫与靖王休妻无异,还会落一个对皇家不敬之罪,靖王殿下又方才战胜而归,此时休夫不论何种缘由都会糟天下人唾弃。”步灵霜轻叹,得知祁战心悦男子的消息她也曾想过让祁战休妻,只是…… “我又忘了。”秦柯无奈摇头,他忘了古代这些老顽固,一旦离了婚的女子,不论是休或被休这一身都完了。 “秦公子安心,七巧宴我自会借故拒绝。”步灵霜说,太子故意将她和祁战写在一块儿,分明是想给秦柯难堪,倘若祁战与秦柯同去,那就是给整个步家难堪! “为何不去,不止要去,还得风风光光的去。” “为何?”步灵霜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靖王妃,是那个嚣张跋扈的王爷的王妃,无论何时排场要大,底气要足,谁要是敢对你不敬就是对靖王府不敬,用你的身份打压一切可以打压的人,出了任何事都有靖王府给你兜着!”秦柯起身拢了拢披风,对步灵霜说道,“现在,我们去置办七巧宴艳压群芳的行头!” 第27章 七巧宴 秦柯是说来就来,带着步灵霜坐直接去了街上,第一站便城中最大的制衣坊去,报上靖王妃的名号订制七日后赴宴所穿的服饰。 店主一听是靖王妃高兴的不行,立刻拿了最上乘的布料供步灵霜挑选,步灵霜挑了个蓝色,花纹简单,很衬她。布料挑好后秦柯画了一张款式图给店家,让他按图上的衣服款式来做,店家连连说好,并一再承诺三天后完工。 选好了衣服自然要有配套的首饰,秦柯不用想直接去了秦江开在城里的分店,千画楼。 千画楼门面大,东西少,发簪步摇耳坠手镯项链都是成套的,每一个花样都只挂一套出来,颜色也是按深浅排列,其中还配有新鲜的花束盆景来点缀,一眼看过去赏心悦目。 “千画楼果真名不虚传。”步灵霜瞧着那些首饰,千变万化皆是美,难怪如此受人喜爱。 “王妃缪赞了。” 是一个温和的男声,步灵霜闻声而去,只见阁楼上男子一袭白衣,银具遮面,一手负背从上而下,身后跟着一个粗壮的冷面男人,以及两名轻纱遮面的女子。 “原来是睿公子。”步灵霜有些意外,睿公子是千画楼的主人,神秘异常,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千画楼在凤西城开了有半年,睿公子也是第一次在凤西城出现过。 秦江向步灵霜作礼,随后又向秦柯行礼,他比秦柯先一步回凤西城,只是碍于身份一直未曾露面。 “睿公子。”秦柯回礼,他知道此人便是秦江,却是不知他竟然对外称自己是睿公子。 秦江颔首,一年多不曾想念他多想跟秦柯促膝长谈一番,此时却只能装作不识。 “不知王妃可有看中的?”秦江问。 “花色多样,实在不知选哪一款好了。”步灵霜轻轻摇头,问秦柯道,“秦公子可有建议。” “花色不少,不过没有配的上你的。”秦柯说,他压根就没打算挑这儿的,“不知睿公子这儿可还有别的花色?” “请。”秦江引二人上至阁楼,命人将新款的样板拿了出来,都是看样准备试卖的,还未正式量产。 “就这个好了,红莲。”秦柯说,要不是古代人忌讳他一定会做一套白莲。 “红色似乎与蓝衣不相配。”步灵霜犹豫,红莲花样不错。是用花瓣一片一片拼起来的,花样和大小都可自行决定,很是独特。 “戴上试试。”秦柯说,刚好步灵霜今日也穿的蓝衣。 步灵霜点头,月息将红莲发簪给她插上,还有手镯和项链一起,红蓝的结合并不怪异,反而别有一番风趣。 “如何?”秦柯问,他从来不怀疑步灵霜的美貌,倾国倾城! 步灵霜点头表示满意,“就红莲吧。” 因为是样板不卖,成品要过几日才能做好,秦柯付了一百套的钱,说道,“这款红莲我不希望看到有第二套出现。” 秦江作礼,旁人他自当不屑,但秦柯的话他必定会遵从。 随后秦柯又去了一家酒楼,随意吃了些,又跟步灵霜聊了几句步家现况,步老夫人大寿将至,她要回步家操持寿宴之事。 “让祁战陪你一块儿吧。”秦柯说,盛了几勺子汤在碗里。 步灵霜不解的看着秦柯,她想祁战不会愿意随她去祝寿才是。 “我和祁战的传闻被人压下来了,我也没找到让你全身而退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秦柯说。 “我知道了。”步灵霜应下,她对祁战并无感情,对权势也无挂念,只望平静一生罢了。 回府后秦柯又把自己关进房里,祁战也不知何缘由至今未归,他轻叹了一声。步老夫人大寿之日也是女主穿越之时,所有的故事都从当天开始,女主和六皇子祁越巧缘相爱,祁战对她一见钟情! 不管出于各种原因故事里的祁战都是爱女主的,让祁战随步灵霜一同赴宴他就是要确定一番,祁战还会不会对女主动心。 从某方面来说他相信祁战不会,但又害怕主角的光环,总之是一言难尽,需要确认了才能放心。 秦柯打开音乐盒让它转个不听唱个不停,驱散一下寂寞这种东西,听着听着就这么睡了。 祁战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听着屋里传来的音乐声和细微的呼吸,看样子是睡了。 星迟拿着他的外袍,简单的说明了刺客的事,还有秦柯对赵三祥说的那番话。 祁战点头,轻声推门而入,先是宽衣在温泉池里驱散了寒气才撩开帐幔进入。 苼悅阁的琴,书房的书桌,还有个些乱七八糟的木料,以及在床头旋转播放的八音盒。 闻到祁战的气息小子不甘心的从床上起来,对他弓背炸毛,一副凶狠的样子,却是在祁战抬手的同时迅速跳了下去,几个起跃跑出了房间。 祁战神色好了许多,关上盒子放到书桌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秦柯嘟囔了一声,立刻手脚并用的贴了上来,睡得更熟了。 秦柯半夜摸到了祁战的耳朵,捏了捏,掀开眼皮正好对上祁战那张冷脸。 “回来了啊。”秦柯问,松开耳垂摸到脸上。 “嗯。”祁战冷声回道,把他的手拉进了被窝。 “晚安。”秦柯惯性的在他身上蹭了一下,合上眼继续睡了。 这一夜秦柯睡的出奇好,日上三竿也不觉,醒来时祁战还在床上,而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钻到了祁战的衣服里面。 “手感如何?”祁战早就醒了,只是几日不见有些舍不得他的温度,一直未起。 “还挺滑。”秦柯笑了一声,把爪子拿了出来,按着祁战蠢蠢欲动的手,“今天不做,就想这么呆着。” “怎么了?”祁战问他,感觉到秦柯有些不对劲儿。 “就想呆一天。”秦柯还是贴着他,在和祁战分开的这几日他充分体会到了寂寞的味道,是他从未有过的。 祁战压着火不动,若是秦柯跟他大吵大闹低声哀求他定然不会妥协,可秦柯此时平静的语气不容他拒绝。 说呆一天就是真的呆一天,饿极了两人起床吃了个饭,祁战一遍一遍弹着星逐月,秦柯在一旁听着改动八音盒的音乐,花了不少时间。完成后两人进了浴池里泡着,解乏暖身,吃过晚膳后两人又相安无事的睡了一宿,第二日一早秦柯便得到了祁战连本带利的报复。 秦柯扶着腰,祁战正在穿衣,又是朝服。 “这会儿上朝是不是晚了?”秦柯问。 “上任。”祁战束好腰带,给他把被子拉好,“你再睡会儿。” “去哪儿上任?什么官职?”秦柯又问,他都忘记问祁战留在宫里的事了。 “大理寺。” “这是降职了?没道理啊?那我身上的奴籍不会也没解吧?” “你已经脱了奴籍,但不能入朝为官,赏赐这两日就会下来。”祁战解释,“秦淮终究不是你,我用了靖王的身份赐名秦柯,日后你便用秦柯做名。” “你这王爷的身份还挺好使的。”秦柯笑了笑,“那你怎么去大理寺了?” “秦家的事入了大理寺才能查个明白。” “别的赏赐呢?都有什么?” “封号战神,赐金牌。”祁战将牌子放在了枕边,“你带着它,便是祁晟你也不用行礼。” “那可是宝贝,正好他请我去赴宴。”秦柯不客气的收下,谁让他现在是个平头老百姓呢。 “七巧宴?” “昂!下了两个贴,单独请的我。到时候你拿着我那张请帖,我跟步灵霜一块儿进去。” 祁战皱眉,他从不参加什么宴会,往日那些个宴会也不会有人请他,祁晟这次摆明了是故意为之,让秦柯难堪! “朝廷压下了我跟你的事,祁晟想趁机搞鬼弄得人尽皆知,虽然我也挺想昭告天下的,可目前时机还不成熟,该忍忍。”秦柯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早去早回,等你。” 祁战被秦柯的吻融化了,不再纠结秦柯和步灵霜入宴的事,去了大理寺任职。 祁战要查秦家的事秦柯并未参与,他相信祁战会查清楚,整日无所事事,不是在房间里削木头就是去步灵霜那里坐会儿喝杯茶。 祁战每晚回来房里总会多些东西,笔筒衣架,昨夜回来还多了一支毛笔,今夜是一件未完成的物件,看不出是什么,只知道体积不小。 “明天七巧宴你不去大理寺了吧。”秦柯放下手里的木锤,唤了星迟传膳。 “嗯。” “那就要委屈你一天了。”秦柯笑,为了明日能早起他今晚打算好好休息,不跟祁战做! 祁战低眉看他,夜夜笙歌的欢乐今日怕是要断了。 翌日秦柯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洗漱更衣,是一身蓝色长袍,衬的他更为白皙。 祁战伸手搭在他的头顶,那时还不过但他胸口的少年,现在已经到肩膀了,短短两年却如同过了一生。 “想什么呢?”秦柯推了推他,突然就愣了。 祁战摇头,勾起他的下巴吻到了手背,祁战有些不悦,不做就罢了怎么连个吻都要拒绝。 “怕你刹不住,憋了一晚上一点就着。”秦柯踮起脚把玉簪插进他的发间,顺带摸了一把他脸上的疤痕才说,“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靖王府门前步灵歌已经等候多时,向祁战行礼后侧身站着,两辆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一辆是祁战的专用座驾,一辆是较小的马车。 “委屈了!”秦柯拍了拍祁战的肩膀,直接拉着步灵霜上了祁战的坐骑。 马车里火炉燃的正旺,还有新鲜的热茶跟点心,毛绒毯子都是祁战事先准备好的。 “爽!”秦柯瘫坐在榻上,没有哪辆马车比祁战的更舒适了,大的更龙撵似的。 步灵霜衣袖遮面轻笑出声,秦柯懒散随意的举动她并非第一次见到,但每一次都觉得新奇,或许是内心的羡慕吧,自由自在的样子。 秦柯也笑,撑着下巴看她,步灵霜今日的打扮令人眼前一新,把她的高冷和美艳都展现出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祁战有些烦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身处狭窄的空间里,更令他不爽的是秦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他丢下了! 不爽了一路,祁战下车时马车轰的一声塌了,秦柯呃了一声,瞧着祁战一张黑脸无视太子府侍卫大步而去,这感觉有点糟糕。 “小气的男人!”秦柯冷哼一声,和步灵霜同行进入太子府。 七巧宴设在太子府后花园,有山有水有亭台,比祁战的靖王府大了几倍,更关键的是这花园跟春天似的,开满了花,绿树成荫的。 一路上都有人行礼,直至花园中央的大楼,吟诗作对谈心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唯有祁战一脸淡定的坐于太子祁晟一旁的次座喝着茶。 秦柯挑眉抬起手右手,步灵霜很自然的将左手搭上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入座祁战身旁。 案桌上放着两份茶具,秦柯坐在正中,星迟很快奉上了崭新的茶具,碗筷,连火炉都放好了。 祁战勾唇,还真亏他能准备这些,亲自添了杯茶给他,秦柯笑了笑,提起茶壶给身旁的步灵霜也沏茶一杯。 这样的关系……似乎有点乱啊! 知晓内情的人都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步灵霜是祁战的妻子,但祁战喜欢的是秦柯,按理说秦柯和步灵霜应当是情敌,可关系看上去不错,步灵霜对祁战和秦柯的事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淮哥哥!”一道欣喜的声音从厅外传来,祁容一路小跑着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半大的小丫鬟,正是阿宝。 “淮哥哥!我想死你了!”祁容扑进起身的秦柯怀里,快两年没见祁容长高了不少,已经是个快十岁的小大人了。 “想想就好了,别死不死的!”秦柯拍了拍他的头,也对阿宝笑了一下。 “秦公子。”阿宝作礼,出落得亭亭玉立,就是脸上有些婴儿肥,可爱的很。 “我都想直接去王府找淮哥哥的,就是陛下让我留在宫里,耽搁到了今日。”祁容语气里有些抱怨,对秦柯的喜爱早就超过了祁楠渊。 “也不在乎多这两日。”秦柯无所谓的说。 “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祁晟位于上座,身边还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应该是太子妃了。 “拜见太子殿下。” 祁容赶紧行礼,阿宝更是行了跪礼,只有秦柯静静站着,半分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大胆秦柯!见太子殿下为何不行礼!”祁晟身后的公公大声呵斥,谁都知道这次七巧宴的目的为的就是让秦柯难堪,让祁战和步家撕破脸皮。 秦柯没说话,手指一勾从怀里拽出金牌一块,在手指转着,十分挑衅的瞧了一眼说话的公公,回身直接坐下了,还顺手把金牌丢在了桌上。 祁晟脸一沉,没想到祁战竟然会把御赐的金牌给了秦柯,而祁战本身又有封号,他夫妻二人除皇上皇后外无需向任何人行礼,包括他这个太子。 “小亲王起身入座。”祁晟很快转移了注意力,让祁容入座,就在祁战身后那桌。 各皇子公主都到场了,从大皇子开始按身份排座,祁战算是第二个,公主们和各家女眷一处,都有屏风遮挡。 七巧宴跟相亲会差不多,一来就是吟诗作对的,谁读一首诗,谁出一个谜,写个上联什么的秦柯坐在哪儿只打呵欠,无聊的把橘子瓣上的白丝都扯了,要知道他从来不会管那些的。 “秦公子素来才识渊博,今日有幸一见,可否讨教一二。”某男子突然起身,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说道。 “没兴趣。”秦柯塞了一瓣橘子进嘴里,别说他不会了,就是真的会他也懒得搭理。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联哑迷任公子挑选。”那人又道,铁了心要跟秦柯对一场。 “都不会!你非要我说两句也行!”秦柯把橘子皮一丢,两手一拍,开口就来,“纸醉金迷血中乐,马革裹尸泣无人。” …… “然后呢?”那人问,诗句至少也有四句吧。 “没了。”秦柯回答,“我的智商就这两句,你要闲的无聊可以补补,别打扰我吃橘子就行。” 第28章 试探爱 纸醉金迷血中乐,马革裹尸泣无人。 “虽不算得绝句,却不是你能对的诗。”步灵霜抬眸说道,战场凶恶,边关苦寒,别人或许不知,身为步家的女子步灵霜最清楚不过。 “就算秦公子随军出征,历经苦难,怕也是未曾上过战场,限于口舌罢了。”又有人说道。 “我是没上过战场,只见过一堆堆死人而已,血肉模糊的,堆积成山,无处安放。正如江山万里白骨累,亭台楼阁悲切国罢了。”秦柯无声的给自己鼓了个掌,竟然又凑了两句出来,就是和前面的不太对称,别扭。 秦柯两句诗词里都充满了讽刺,令宴上一时无声,后面还是哪位皇子掀开了这个话题,开始对对子去了。 “秦公子两句诗词当真是大快人心。” 一彪悍男子上前向秦柯敬酒,秦柯点头喝下杯里的茶,那人却是没有离开。 “在下陆子安。” “秦柯。”秦柯淡淡回到,陆子安他没听说过,只知道陆子安的爹是易旷手下的一名大将,见过两次,都是剑拔弩张的感觉,不大对付。 陆子安悻悻退下,秦柯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了。 “去哪儿?”祁战拉住他的手问。 “尿尿,要组队一块儿吗?”秦柯伸手打开,冲祁容眨了眨眼睛,祁容立马窜起来跟上。 “阿宝你回去跟着月息。”秦柯说。 “是,公子。”阿宝倾身退下,对秦柯的话犹如圣旨般遵从。 “淮哥哥,我们去哪儿?”祁容问。 “尿尿!” 秦柯是真的去如厕了,出来时神清气爽的,和祁容折回时遇上了祁越。 这是秦柯第二次见到祁越,上一次还是祁战相亲,一个温文如玉的公子,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和祁战一样不幸的童年。 “六皇子。”秦柯没行礼,却是对他打了声招呼,祁容也顺势唤了一声六哥。 “秦公子。”祁越回礼,他没想到对祁晟不屑一顾的秦柯竟会如此。 “屋外风大,六皇子可别着凉了。”秦柯说道,看祁越这架势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了。 “多喝了几杯,醒醒酒罢了。”祁越说着,抚了抚肩上的雪花,同秦柯一道回了大厅。 两个人去三个人回,祁战对秦柯和祁越同行很是不满,直到宴会结束都是黑着一张脸。 秦柯心虚的上了马车,祁战阴沉着脸,步灵霜低头不语,马车里安静的都能听见火炉里滋滋的声音,让秦柯坐立不安。 步灵霜亦是如此,若是祁战未能将马车毁去还好,她也能避上一避,可这会儿她也只能忍耐了。 马车一路急行到了靖王府外,步灵霜不顾形象的快步出了马车直接跃下,在月息的搀扶下急忙回了别院。 秦柯直呼不妙,想跟着步灵霜跑路,被祁战拉住后领提起,勒的秦柯气都穿不上了,手脚乱挥。 见他痛苦挣扎的样祁战松开了后领,直接圈住他的腰身下了马车,秦柯不想挣扎,因为根本没可能从祁战手里挣脱,反而更加狼狈,丢人,还不如由着他。 一进门祁战就给他扒了个精光丢到温泉池里,压在池壁上严声质问,“为什么跟祁越一块儿回来!” “路上遇到了随便说了两句,就两句!”秦柯解释,身前贴着冰冷的池壁很不舒服。 “没我的准许一句都不行!”祁战暴力的按着他的肩骨,换了别的皇子祁战不至于如此,偏偏是祁越! “我说两句话怎么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秦柯疼得呲牙,嘴里反抗身体老实的很,他知道越是反抗祁战越来劲,他更遭罪! “不准!”祁战呵斥,一口咬在秦柯的脖子上,发了狠的咬。 “祁战!”秦柯疼得发抖,都多久没遭过这样的罪了,他的温柔少年郎又成了暴君。 祁战松了牙关在见血之前停下,转而亲吻,在牙印旁留下了一串吻痕。 “不准再私自见他!”祁战用命令的语气说。 “不见不见。”秦柯只能妥协,回身圈着他的腰又没脸没皮的吻了上去。 秦柯瘫在床上,有些想不明白祁战怎么会反感祁越,于是趁祁战给他清理身子的空档跑去问系统了。 “你忘了?”小汤圆闪动了一下眼睛,对秦柯的提问很是怀疑。 “我应该知道?”秦柯反问,他怎么可能知道祁战为什么讨厌祁越。 “启动情节再现。”小汤圆飞了一圈,从眼睛里闪出两道白光投射出来画面看。 画面里还年幼的秦柯和祁战面对面站着,身高差距悬殊,祁战突然凑近,吓得秦柯一抖。 “所以你是在关心我?”祁战问。 “对哦!我干嘛关心你一个反派的死活!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想办法傍祁越!”秦柯叉腰道。 隔着屏幕秦柯都感觉到了祁战那骇人的杀气,秦柯扶额,他好像知道祁战为什么不让他见祁越了,这醋劲儿一点没下去,关键都几百年前的事了他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秦柯抬头瞧着他,从下巴摸到了眼角的,又从眼角顺着伤疤往下。 “你知道,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秦柯很确定自己对祁战的感情,他不是会轻易说爱的人,一旦说了便是认定了的,永不更改! 秦柯的小情话再次点燃了祁战,压着他索吻,秦柯说什么也不肯了,实在没那么多精力应付祁战。 “给你开的药没吃?”祁战捏着他的下巴质问。 “艹!你还好意思说!那么些个药丢进去吃什么?还补肾!你是想全王府都知道我不行吗?!”秦柯对他一顿吼,气炸了肺。 “你本就……” “祁战!”秦柯瞪大了眼睛,立刻手脚并用的往祁战身上招呼,试问这世上哪个男人甘愿被人说不行的。 “你身子弱。”祁战笑着改口,关键是体力更不上。 “弱你妹的!你给我换个姑娘试试!好得很!是你过头了!”秦柯踹了他一下,“消停点,还睡不睡了!” “不是一直想练练吗?”祁战不再闹了搂着他躺回床上,来日方长嘛。 “这天气齁冷的练个屁。”秦柯很不客气的爆粗口,贴着祁战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夏日也不见你练。” “一动就出汗。”秦柯哼了一声,他讨厌出汗,黏糊糊的难受。 “开春了练吧。”祁战无奈,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增加秦柯的手脚功夫,可现在的秦柯确实娇气了些,不尽兴。 “那我要练轻功,水上漂的那种。” “好。” 今天是步老夫人大寿,祁战一早去赴宴了,秦柯在做好的吊篮椅上铺了毛绒软被,对身后的星迟说。 “来吧,弄得普通点。” “真要去?”星迟奉上一张□□,让祁战去赴宴,又偷偷去步家,被逮到可不得了。 “必须去!”秦柯肯定,他必须要知道祁战会不会对穿越而来的女主动心。 星迟不在多言,给秦柯易了容,偷偷带他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转到千画楼后门,由宋子育接手带他进入,秦江已经恭候多时。 “公子。”秦江依旧带着面具,一袭长衫翩翩公子。 “时间来不及了,边走边说。”秦柯道,换上了随从的衣服跟在秦江身后,坐马车前往将军府。 “这是近两个月的账本,各处州府的生意都还稳定,也出过不少跟风之作,不成大器。农业上又扩大了几处,用公子的方法做下来产量惊人,现下睿三爷的名号已经盖过了泉州首富。” “另外几处军事要地有送吗?”秦柯翻了翻账本,只记了大概的数值。 “送去了,都由当地军医查验才入军库。” “朝廷怎么说?” “朝廷几次派人来,想要见公子一面。” “不管他们,停了各处的粮食售卖,囤着,我日后有用。”秦柯放下账本,瞧着秦江问他,“你怎么用睿公子做名?” “公子赐名秦江,秦江自然随公子的姓。公子是秦柯,我便是秦江,公子是睿三爷,我自当是睿公子。”秦江笑,当初在袖阁不管秦柯出于何种目的都是救了他,出征边关秦柯又是重任相托,无丝毫顾忌怀疑,对他信任有加,他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不是,一个睿三爷,一个睿公子,听着像父子。”秦柯半开玩笑的说。 秦江也笑,“倒是有人这般问过。” “那你怎么回的?” “自然是主仆。” “可我从未把你当成下人看。”秦柯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我不知道什么算朋友,就当是亲人兄长好了,反正都是被背弃过的人,互相有个依靠。” “秦江不敢越距。”秦江惶恐,他知道秦柯没有把他当成下人,却没想过秦柯会说这些。 “没有敢不敢的,我还拿祁容当弟弟,当阿宝是妹妹呢。”秦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也别学他们叫我公子了,叫名字吧。” “可……” “可什么可,叫名字。” 秦江纠结了一会儿,说道,“阿柯?” “行!就这么叫!”秦柯笑了笑,总不能让秦柯叫他睿睿吧,估计祁战会想打死他。 如此就这般定下了,秦柯又跟他商量了一下开青楼的事,从地址到装修,节目姑娘和营销方式都说了一边,秦江听的一愣一愣的,笔记都跟不上。 “这事不急,先琢磨着店,有时间再慢慢讨论。” “好。”秦江笑着点头,看秦柯的眼神变了许多。 亲人吗?他很久没感觉到亲情的滋味了。 进入将军府有不少人向秦江问好,秦江都能很好的应对,而秦江送的寿礼便是秦柯一手设计的衣着首饰全套,用木头假人呈现的,瞬间引了全员目光。 衣着绣工就不说了,这一套首饰是全玉打造,而且是最昂贵翡翠,没有繁琐的花样却是独特非常,就是老夫人看了也赞不绝口。 宾客相继入座,秦柯因为乔装的小厮只能在秦江身后站着,同他一起的还有宋子育。 因为秦江并无官职在身,落座也靠后,跟前座的祁战相隔甚远。 秦柯目光过去,只见祁战一如既往的冷脸坐着,把玩这手里的酒杯,不知喜乐。步灵霜与他同坐,是七巧宴那日的行装,艳压群芳。 秦柯静候了一会儿,很快步家子女开始纷纷献上贺礼,步灵霜身为长女又是靖王妃自然是第一个。 步灵霜送的是一尊木雕观音像,呈上时引打众人议论,木雕实在太过寒酸了。 “霜儿手艺不精,但观音像是霜儿求慧园师傅做过法的,还请祖母收下,恭贺祖母寿辰,岁岁平安,心想事成。”步灵霜叩首,十指上有明显的伤痕,都是雕刻观音像造成的。 步老夫人连声说好,拉着步灵霜坐到自己身侧,心疼的抚摸着她的手。 随后几位公子小姐的礼物都没有步灵霜出众,原著也有描写,秦柯甚至还记得女主原身送的礼物,一本手抄的经书。 女主原身名为步灵歌,步家七小姐,年芳十四,妾室所生,乃是步家庶女,并不受宠,加之生母病逝,步灵歌的待遇更是大不如前,时常被步家子女欺负。 反正就是典型的穿越剧,原主软受人欺负,被步家五小姐奚落,推进冰池里冻死了。女主灵歌是某帝国的特工,会医术还会武,穿越第一天就当众吊打了欺负她的五小姐二公子。后邂逅了六皇子祁越,两人互生情愫,女主利用系统一路助他多帝,祁战便是他二人脚下之石。 秦柯在步灵歌出场之际便盯紧了,一身素衣,眼神怯懦,奉上书经时贺词都细如虫鸣。 老夫人对步灵歌也没多少喜欢,淡淡应了生好,让她退下了。 秦柯不由看向祁战,发现他还是坐在哪儿,懒散的连头也不曾抬起一分。 原著祁战是没有赴宴的,邂逅步灵歌是半年以后,祁战容貌尽毁,宫宴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只有步灵歌神色平静,入了他的心。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祁战对他粘的很,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 可他终究还是怕,怕祁战爱的是一时新鲜感,怕女主气场太强会夺去了祁战,他怕在这陌生的世界一人独行,漫无目的,被孤独吞噬。 “你看起来不太好。”宋子育说。 “没事。”秦柯按着头,脑袋有些昏沉,四肢冰冷而且无力。 “去后院歇歇吧。”秦江起身,不顾秦柯反对离开了宴席,秦柯身为随从也只能先跟着。 一个转身,祁战的目光追随上了,定格在秦柯的背影上,眯了眯眸子放下手里的酒杯跟了过去。 宴席上他多次感觉到异样的目光,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还是秦江身边的人,他有些怀疑,在看到秦柯离去时的背影他才确认。 路过冰池秦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知道女主因此穿越,会夺取祁战的爱,如果…… 如果今日步灵歌没有掉进冰池,没有死,女主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祁战亦不会爱上她,还为此丢了性命? 秦柯抬眉,步灵歌已经过来了,身旁只跟了一个侍女,不再是忠心可爱的阿宝。 或许他可以改变,就像改变战争那样,不让女主来到这个世界。 秦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欲要绕过身前的假山去带走步灵歌,却在此时胸口传出剧痛。 “禁止阻止灵歌穿越!”小汤圆双眼冒出红光,“请主人断绝想法!” 秦柯不肯,死死抓着假山不松,指着已经到了水池旁的步灵歌说,“带、她……走。” “是。” 宋子育立刻去办,刚踏出一步秦柯便痛的闷哼出来,失力的倒在了秦江怀里。 见此宋子育那还有心思管旁的,立刻俯身号脉,指尖点在了他胸前,为他缓解疼痛。 “别…管我!”秦柯疼得满头大汗,心中所想不断,疼痛不止,反而越发的厉害了。 “请断绝改变女主穿越的想法!你会活活痛死的!”系统提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痛死也比心死好!” 秦柯暴口而出,耳边响起落水声,再睁眼时一张焦急的俊脸已经出现,把他拉进怀里,两根银针就这么刺了进去。 疼痛缓解了许多,秦柯轻吐一口气,从假山的缝隙里看到挣扎的人,宋子育已经跳水去救了。 如此,不论步灵歌会不会死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第29章 成亲吧 和小说里的不太一样,步灵歌是被她身边的丫鬟推进冰池里的,在宋子育下去救人之后丫鬟被祁战身边的暗卫拿下了,跪在地上,吓得脸色发白。 秦柯没看到宋子育救步灵歌上岸,被祁战一个拦腰抱起进了后院客房,放在榻上把脉。 “我没事。”秦柯小声说,那两针下去好了很多,而且他已经放弃改变的念头,疼痛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你说不会再痛!”祁战冷声,出征时他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毫无征兆的发病。 “是意外。”秦柯解释,他也不想的,可他没有别的办法。 “我不接受意外!”祁战捏紧他的手腕,“为什么偷偷赴宴?一直盯着那个女人?!你喜欢她?!” “我喜欢谁你心里就没点逼数吗!”秦柯瞪他,动不动就怀疑他也真是够了! 祁战气的不语,他当然知道秦柯喜欢的人是他,可很多时候他都会忍不住,他的内心无法接受失去秦柯! “偷偷赴宴是我不对,可你知道我不会喜欢她。”秦柯放低了语气继续说道,“我只想确认一件事。” “何事?”祁战问,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说样貌这副身体是不错,可若比起步灵霜来全然不及。论品行,你压根见不得我这副德行。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突然的转变?不同与常人的特殊?一时新鲜?”秦柯说出这番话就后悔了,若是一时新鲜祁战早该过劲儿了,哪里还容得下他这般没大没小的。 “你怕什么?”祁战握着他的手,冰冷的厉害,眼神也是避着他的。 “我怕一场空!怕你会走!会爱上别人!” 祁战垂眸,秦柯眼神的恐惧是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打消秦柯这种念头,静静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你去哪儿?”秦柯拉住他的衣摆,此时女主恐怕已经穿越而来了,先前的懦弱,此刻的坚韧,他是真的害怕祁战会被吸引了去。 “你在这儿等我回来。”祁战把他的手按回去盖上被子,柔声说,“听话。” 这么温柔?秦柯有些不敢相信,一直到祁战出去都还处于懵逼状态。 “他是不是说让我听话?”秦柯指着自己向秦江再次确定,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是。”秦江回道,两人若无旁人的谈情说爱他都听在耳朵里呢。 “他是不是病了!脑子瓦特了!”秦柯直呼不可思议,祁战对他是很容忍,温柔也不奇怪,但从没有这样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竟然让他听话。 “殿下对你喜爱有加并不奇怪。”秦江不以为然,祁战对秦柯的喜欢他是看的出来的。 “可他从来没这么哄过我。” 秦江笑而不语,将沏好的热水递给他,“先在如何了?可还有不适?” “没事了。”秦柯喝完水起身,“外面怎么样?” “子育救下了七小姐,人没什么事,就是一直在发呆,许是被吓到了。步老夫人不太高兴,正处置那名侍女,像是五小姐指使的。”秦江解释,也是宋子育说的,他并不在场。 “那祁战呢,跑哪儿去了?”秦柯又问. “这就不知道了,只留了几个暗卫在外面守着。”秦江还是有些不放心,扶着他问,“真的没事了?方才你那样可吓死人了!” “真没事。”秦柯说,跟着他一块儿往屋外走,被星河手下的暗卫拦住了。 “主人吩咐,在主人回来之前公子不能离开房间。” “连门都不能出?”秦柯问,祁战可从来不会限制他的自由。 “是。” “那他能出去吗?”秦柯指着秦江,如此也只能让秦江去打探一下了。 秦江出去了一趟,半个时辰后才回来,先是急冲冲的喝了杯茶,随后道,“靖王殿下去找了王妃,具体说什么不就不知道了。倒是七小姐跟中了邪一样,突然夺了家丁的棍子把五小姐和二公子打了,一群家丁拦都拦不住。” “祁战不知道吗?” “怎么不知,靖王殿下都瞧见了,最后还是王妃把七小姐拉开的。”秦江说道,“先前瞧七小姐弱不禁风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彪悍。” “那祁战是个什么反应?”秦柯一瞬间紧张起来,当初他也是这样穿越而来的,突然的转变因此吸引了祁战。 “没什么反应,冷眼看着,然后就把王妃叫到房间去说话了,现在还没出来呢,我怕你等不及就先回来了。” “那你再帮我去看看。”秦柯心急的推了推他,还是不放心。 “别这么担心,你好好歇着,听子育说靖王殿下急忙让暗卫去请宣先生了。” “我已经没事了!”秦柯再次重申,而且就算宣华来了也是无用。 “殿下是不放心你。” 秦江又去了一刻多钟,和祁战一道回来的,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你们怎么了?”秦柯问,准确的是问秦江发生了什么。 秦江不语,向两人做了个礼退下了,带走了一直在门外的宋子育。秦柯瞬间不安了起来,看着黑脸祁战往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见秦柯如此神色祁战不由叹了口气,为他披上厚重的披风,说:“回府吧。” 秦柯木讷点头,就这么僵硬的被祁战牵了出去,路过花园时还遇到了步灵霜,步灵霜对他一笑,错身离开了。 “祁战?” 秦柯喊了他一声,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祁战根本不理他,一路出府,在步家门前扯了他的□□,抱他上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凤西城的街道上游了回去,好多人都瞧见了。 “祁战你到底发什么疯啊!”一进门秦柯就忍不住吼他,不是说好了暂时不公开两人的关系吗?怎么能如此张扬! “我已经跟步灵霜说清楚了,明日她便会休夫,而我也不再娶妻。”祁战关上房门,他知道秦柯的不安,所以他选择用这种方法来消除。 “你疯了!你不是要夺帝位吗?这样一来你还怎么挣!”秦柯揉着眉头,至少他还没想这么快就昭告天下。 “之前我就想问你了,当日你说我是战神,得胜之后我真的被封为战神,你为何会知道?”祁战问他,“今日在后院,你让宋子育带步灵歌走,然后步灵歌就被推进了水里。你一早就知道她会落水,甚至知道她落水后会性情大变,你不惜易容去步家不是因为对步灵歌有意,是因为她跟你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我知道你会出征打仗,知道你凯旋而归后被封为战神!也知道步灵歌落水,灵魂替换!可我去步家不是因为她跟我一样是穿越而来!而是想阻止她出现!我不想你见她!我不想你爱上她!”秦柯吼了出来,意识深处的系统已经崩溃瓦解。 “系统失效,服务停止,总系统会在适当的时机派遣新的系统,请主人耐心等待。” 系统说完后就消失了,秦柯擦了把脸,终于可以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你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祁战!我相信你对我爱是认真的!可我所知道的未来是没有我的未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和你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我根本就是在做梦!”秦柯有些崩溃,穿越到一本小说里,虚假的不能再虚假的故事。甚至不是主角配角,而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永远只出现在祁容的回忆里。 他应该怀疑的,可是每当他看到祁战,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不见了! 他爱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不愿失去,所以他一直不敢面对!就是怕认清了,发现这真的是梦,梦醒了等待他的是无尽的孤独! 没有秦柯的未来祁战从未想过,自秦柯出现后他的一切都属于秦柯,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是什么样的?”祁战问,对于未来他并没有多少遐想,却是突然想知道没有遇到秦柯他会是怎样活着。 “很惨,要听吗?”秦柯走进,拉着他的手不安的捏着。 “说。” “边关之战你被苏途烈算计毁了容貌,又因为秦家宣华不愿为你医治。你知道你自己脾气不好,得罪了不少人,带伤而归没有人夸你就算了,还嫌弃你丑!步灵歌穿越之后和祁越生情,你一回来就看上了步灵歌求祁楠渊赐婚,被他们联手算计,祁容也因为你杀了秦淮心生怨恨,在祁楠渊那儿参了你一本。结果我还是不说明了,总之是祁越杀了你!” “祁越杀不了我!”祁战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满意,完全没有把祁越放在眼里。 “你别小瞧了祁越,他暗自培养了很多人,加上步灵歌,要杀你并不是什么难事,最关键的是你树敌太多,不得人心。”秦柯叹气,他喜欢祁战的自信,也担心他自信过头。 “我已经很忍耐了!”祁战不悦,自秦柯数落他之后他没再胡乱杀过谁。 “我知道,未来已经再改变了。而且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就比如说这个,天下盟和悬阁!”秦柯把那块令牌拿了出来,问他,“悬阁和天下盟的实力我多少知道一点,就算现在你手里的暗卫全部消失,单凭悬阁和天下盟你也能全身而退,断然不会死在祁越和步灵歌手上。” “我说了!祁越杀不了我!” “没错,你根本是被强行领盒饭!”秦柯收回令牌,“现在关键是步灵歌和我一样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她比我懂得多,能力也更强!” “我现在派人杀了她!” “不行!主角光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搞不好要引火烧身!”秦柯拉住他,“还是想办法怎么堵住悠悠众口吧。” “你在乎?”祁战问他。 “我在乎什么?说我是短袖是男宠吗?”秦柯根本不在乎,只是不喜欢祁战在床上太强势,搞得他太被动而已。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祁战无所谓的说,他早就想告知天下秦柯是他祁战的人,是秦柯自己突然反悔不愿意的。 “可你这样莫说日后称帝了,怕是连这个靖王都做不安生了吧。” “那便杀尽反对之人!自立为王!” “啧啧!不亏是我男人,霸气!”秦柯跳起来给了他一个吻,“不过首先得让他们斗完了再说。” “祁晟和祁肃?” “没错!祁晟虽然是太子,可手上的势力却不比五皇子祁肃,祁肃这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现在都怀疑是他陷害你,让你死在祁越步灵歌手上的。”秦柯沉眉,小说里祁战并没有捣毁祁越的暗卫营,那就表示另有其人,他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祁肃有这个实力。 “我再说一次!祁越杀不了我!”祁战不悦,不管秦柯说的未来是真是假他都不愿意接受被祁越杀死的设定!很不爽! “是是是!没人能杀得了你!”秦柯连连点头,他不会让祁战死! “有一个人可以。” “谁?” 秦柯眼里突然窜出来一股杀气,冰冷无温,令祁战都不由一惊,附身吻了下去! 他不喜欢这样的秦柯,严肃都不像他,祁战还是喜欢没皮没脸爱笑的秦柯。 秦柯推他,完全摸不着祁战的吻点,说着说着就来了,还狂热的不像样。 “你先说清楚谁能杀你!” “你!”祁战抹了抹嘴,这世上能让他放下所有戒备的也只要秦柯一人了。 “傻子!我杀你做什么!”秦柯勾住他的脖子,杀气早就被他一个吻弄没了,“祁战,我爱你!” 祁战垂眸,按住他的腰肢压向自己,他一直认为爱是多余的,直到秦柯出现他才知道爱竟然如此美好,胜过权势金钱,胜过荣耀生命! “你呢?”秦柯认真的问他。 “你是我无可替代的爱。”祁战柔声道,手掌托着他的后脑,他早已沦陷,一生一世愿与他相守不离不弃。 “我们成亲吧。”秦柯眨了眨眼睛,“我不要什么明媒正娶十里红妆的,我只要一身红衣和你共拜天地!” 祁战愣了一下,成亲?和秦柯? “你不愿意?”秦柯皱眉,又不是昭告天下的亲事,只是关起门来拜个天地就算了,两世为人他都没结过婚呢。 “我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你为妃!” “你疯了!还八抬大轿,往哪儿抬?神经病故意出个府溜一圈吗?”秦柯当下就跳起来了,往后退,他只是想行个礼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没想到祁战会如此认真。 “我建个府邸做你的娘家,再八抬大轿娶你回来。”祁战认真的说。 “有病呢吧!还建个府邸,建到后年去呢!” “那便买一座。” “不是祁战!咱能低调点拜个堂就算了吗?”秦柯扶额,这好像收不住了! “你是我祁战的人!不该收这样的委屈!” “这不是委屈不委屈的,我一个大男人被你抬回来那才叫委屈好吗?!”秦柯只能找借口推。 “骑马带你回来!”祁战又道,是铁了心要把娶妻!哦不对!是娶夫的流程一步到位! “祁战,还能商量商量吗?”秦柯咽口水,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一身红衣被祁战拽上马游街的场景了。 “没得商量!”祁战霸道的吻下来,他的男人就该如此。 第30章 闯金殿 祁战说干就干了,让月息给他二人量了婚服的尺寸,款式是秦柯自己设计的,还有结婚当日所带的配饰也亲自画了图纸给秦江来处理。当秦江听闻这个疯狂的计划后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盯着秦柯看了半天才问是不是真的,秦柯只能点头。 “这凤西城怕是要变天了吧。”秦江喝了一口茶平息之后才道,堂堂靖王,当今陛下的亲生儿子,凤西国的战神,竟然要大张旗鼓的迎娶一个男子,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以得请你帮忙。”秦柯苦着脸说道,他这也是没有退路了。 “你且说我该怎么做?” “在所有的茶楼里加个说书先生,先说几段带劲的故事吸引人,然后说我和祁战的事。” 秦柯把一摞纸甩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那是秦柯添油加醋写出来的西游记。秦江粗略的看了几行就停不下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故事。 “这是连夜写出来的一段,你先拿过去试试效果,我这边写完了让人送给你。”秦柯说,他也只能用故事的方法来博取广大群众的好感了。 “我立刻去办。”秦江收了手稿迫不及待的就出去了,如此新颖的故事他一定要先看完。 “唉~”秦柯叹了口气,今日步灵歌已经当众写了休书一举把祁战休了,而他和祁战的事也被凤西国百姓传的沸沸扬扬。他虽不在乎确实有些心虚,怕一出门就被人丢菜叶子,好在天气冷他不爱出门。 步灵霜休夫,靖王喜欢男人的事也彻底把步灵歌落水暴打五小姐的事掩盖了下去,平淡异常,只是祁战一早被招进宫里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公子,小亲王来了。”星迟敲门禀告。 “让他进来吧。”秦柯我在摇篮里,不想动不想起,好无奈。 “淮哥哥!”祁容一路小跑而来,阿宝提着裙子紧跟其后,见到秦柯立刻附身行礼。 “哎哟,这小脸蛋儿怎么吹成这样了,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秦柯在他脸上捏脸一把,好在还嫩。 “淮哥哥!我听人说三哥被三嫂休了!”祁容激动的说,他是为了此事特意赶来的。 “是啊,你三哥可怜死了。”秦柯笑,勾手给他倒了杯热茶。 “他们还说是因为淮哥哥!三哥喜欢淮哥哥,一路抱着淮哥哥从步家回了王府。”祁容哪里有心情喝茶,他只想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怎么了?你不想我跟你三哥在一起?”秦柯挑眉,莫不是祁容讨厌GAY? “可淮哥哥不是不喜欢男子吗?怎么会喜欢三哥?”祁容不解,虽然祁战对秦柯一直很好,但他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不知道,可能是疯了!”秦柯笑,拍了拍毛绒毯,“上来,这儿暖和。” 祁容听话的上去,的确暖和,关键是软,还可以像秋千那样摇晃,“可三哥是皇子,皇帝叔叔肯定不会同意的,我来时还听父王说三哥被皇帝叔叔罚跪呢。” 秦柯一听立刻不高兴了,阴沉着脸,祁战高傲如此竟然为了他被罚跪! “带我入宫!”秦柯突然起身,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怎么能让祁战一个人受着。 “不行!淮哥哥去了肯定会被皇帝叔叔欺负的!”祁容反对,他不能让秦柯去冒险。 “有你在死不了。”秦柯系上披风,紧握腰间那块金牌,他的男人谁也不能欺负,就是他老子也不行! 秦柯在暗卫的护卫下到了皇宫外,利用祁容的身份入宫,并命令暗卫秘密潜入,祁楠渊给了祁容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力,所以一路畅通。 皇宫华丽,比起靖王府太子府不知好多了多少,可秦柯现在却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一直到金殿秦柯冷漠的神情才有了一丝动容。 祁战一身龙纹紫袍跪于殿外,身姿端正,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高傲。秦柯按住要上前的祁容慢慢走过去,一记冷冽的眼神就将要出声阻止他的公公吓退了。 到了祁战背后秦柯停了停,伸手搭在他肩上,祁战动容,秦柯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起来,附身道,“我让所有暗卫都进来了,如果我跟你爹谈崩了一定要带着我跑。” “你别乱来!”祁战沉声,皇宫之地如何能轻易逃脱,况且祁楠渊身边高手众多,即便是他也很难全身而退。 “祁战!你和我在一起天经地义!谁都不能阻止!祁楠渊更是没有那个资格!”秦柯拂袖,如此大摇大摆的进了金殿。 “谁都不许进去!”祁容伸手拦在金殿门口,是铁了心要帮秦柯。 “竟然只身闯入金殿,朕该是说你胆识过人还是愚蠢!”祁楠渊居于殿上,一身明黄色龙袍,手里还拿了一份卷轴,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年轻的很。 “我招了祁战手里全部暗卫进宫,三刻我若不能活着出去,祁战便会带领暗卫血洗金殿。虽说寡不敌众,但要杀你似乎并不困难。”秦柯挥手,三枚钢针钉入身旁龙纹柱上,入木三分,吓得柱子旁的公公直接跪在地上了。 顷刻间十名黑衣人骤然现身将秦柯团团围住,亮出冰冷的短剑对准他,随时准备取他性命。 “祁战一心夺位,势力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一个,也是最有望在夺嫡之战中胜出的。”祁楠渊放下卷册,挥手让黑衣人退开。 “大皇子祁言淡薄,喜爱读书却不爱争权。太子祁晟实力有余计谋不足,四皇子早逝就不说了,五皇子祁肃势力遍布,心机深重,是你最看重的那个,多年来拉拢朝中权贵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说句实话,祁肃半分不如祁越和祁战。” “呵!祁越!”祁楠渊冷哼一声,对祁越他并不看重,甚至是不闻不问。 “祁越生母是你身边的宫女,一夜快活若不是有了身孕怕是早被处死了,生下祁越后你也是真的杀了她,把祁越交给别的妃子抚养。” “知晓此事的人大多已被朕处决,就是祁越自己都不知道。”祁楠渊看向他,对秦柯有了新的认识。 “谁说他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了。”秦柯勾唇,“祁越母亲生前有个要好的姐妹,至今还在宫里。她早就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了祁越,祁越和祁战一样恨你入骨,都想挣一挣这个帝位!” “祁战都告诉你了?”祁楠渊眯起眸子,恨他入骨!的确如此! “很奇怪是吗?祁战这人高冷的一比,从来不会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弱点。” “他当真对你用情如此!” “我可以说祁战对我正如当年易菲菲对你丝毫无差!易菲菲可以为了你杀尽后宫宠妃,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也可以为了我放弃这座冰冷的龙椅。” “你是想说,祁战为了你愿意放弃争夺皇位,作何凭证?” “大张旗鼓的迎娶我就是最好的证明!”秦柯摸了摸腰上的金牌,“只要你赐婚首肯,将我二人的婚事昭告天下,祁战便没有资格再争夺皇位。你既已封他为靖王,就该给他一块封地,他日远离凤西城,即便他手眼通天也做不了什么,更关键的是他不会再随时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 “作为筹码,我可以将这玩意的打造方法告诉你。”秦柯抬了抬胳膊,“另外再送你十门完整的投石器,守着你的边关。” 投石器! 祁楠渊沉眸,投石器早就上报了,东西也被他派人秘密拉了回来,却是缺少了几样关键的东西无法启用,他已经派人抓紧研究,所有成效但威力大不如战报上的。 “如何?”秦柯追问,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如你所愿。” “这是图纸。”秦柯将怀里的图纸取出,一名黑衣人取来奉上,“投石器待我二人成婚后自然奉上。” 言罢秦柯转身离去,说好的三刻已经快到了,秦柯推门而出,祁容立刻迎了上来。 “淮哥哥你没事吧?皇帝叔叔有没有为难你?”祁容担忧的问。 秦柯摇头,“进去陪你的皇帝叔叔吧,给我说说好话,别让他反悔。” “好!等我哄好了皇帝叔叔再来找你。”祁容点头答应,进去了金殿。 祁战在秦柯出来后立刻起身过来,在秦柯倒下去的时候及时扶住,“你不该来。” “结婚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没理由让你一个人担着。”秦柯扶着他的胳膊,胸腔的心脏跟打鼓一样,咚咚咚的一发不可收拾。 祁战不语,握紧他的手向他传输了内力,“还能走吗?” “我能出来就不错了。”秦柯弱弱的说道,“十个高手的威压,我腿软!” 祁战不愧是个行动派,一听不能走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从金殿走到了宫门。暗卫已经都撤了出来,跟随马车回府。 “你疼不疼?”秦柯已经好多了,询问祁战的情况,他可是在金殿跪了半天,竟然还抱着他走了那么远。 “无事。”祁战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对秦柯入宫和祁楠渊谈判这件事任然不悦。 “我给你捏捏。”秦柯在他双膝上拿捏,“我没喜欢过人,不知道怎么顾及对方的感受,我只知道你是我男人,谁也不能欺负!他要是对你好我没什么意见,毕竟娶一个男人本就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可他对你.......我也从来没把他当成你爹,我容不下一个外人这么对你。” “我能处理,不需要你去涉险!”祁战沉声,金殿之内稍有差池就是一个死! “你怪我多管闲事?”秦柯抬头看着祁战,他真的不高兴了。 “我不想你出事!”祁战皱眉,秦柯进去的那三刻对他而言简直度日如年,他几次都险些冲进去想要杀了祁楠渊! “我能自保。”秦柯卷起衣袖将袖箭露了出来,“我跟祁楠渊做了交易,用袖箭的图纸和十门投石器交换赐婚的圣旨。” “他不会这般轻易同意。”祁战不相信,这两样东西还不够。 “我告诉他你为了我可以放弃复仇,不再争夺帝位。成婚后他应该会赐一块封地给你,发配的远远的,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应该是甘州、儋州两地。甘州和云国交界,一大半的地区都是荒漠,还能让你守着漠城。儋州多是山林,交通闭塞,地多人少,不过物产丰富还算可以。好在这两处都有我的人,就算祁楠渊设伏想要击杀我们也能应对。”秦柯一边说一边盯着祁战看,观察他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 “你不生气?”秦柯疑惑,祁战对祁楠渊的恨意可没那么容易就放弃了。 “气什么?”祁战反问,他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那你真的为了我可以放弃帝位?”秦柯攀上他的脖子,他的帅男人啊怎么可以这么帅! “那得问你可是真的要我放弃。”祁战抚着他的脸颊,只要秦柯不刻意隐藏他很容易就能看穿。!” “帝位不急一时,有个词叫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浑水摸鱼,咱们慢慢来,等时机成熟了再把他拉下马。而且祁楠渊这会儿也没那么多精力管我们,他得忙着查祁越。”秦柯坏笑,趴在祁战的肩上,“我把祁越卖了,他暗中培养的势力很快就会被挖出来。” “祁越的势力连我都不清楚。”祁战按着他的腰,对祁越这事还是过不去。 “我知道,但不能直说,也不能让祁楠渊这么轻易拔掉祁越。我得用瑞三爷的身份跟他见一面,你要一起么?”秦柯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没有祁战的许可不能见祁越。 “你想做什么?”祁战冷声问他。 “用悬阁的人助他和祁楠渊周旋,踢掉祁晟祁肃!”秦柯勾起一抹坏笑,祁越可是主角,让他来对付祁楠渊最好不过。 “在漠城没让你当军师可惜了。”祁战也笑,他就喜欢秦柯这点坏心思,特别可爱。 “如此说来我都还没拜元银为师呢,这老头一到怀城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等你的封地定下来就把他找来带去封地,等以后和祁越开战让他来做军师。” “他怕边关不安全向我要了两个暗卫。”祁战说,要找元银的踪迹很简单。 “元银这老头的影响力不一般,能站在我们这边最好不过了。” 跳下马车秦柯伸了个懒腰,他这点胆可险些被祁楠渊身边的黑衣人给吓破了,不过他也进一步认知了祁楠渊,似乎和小说里写的人不大一样,没那么残酷无情,特别是在他提起祁战生母易菲菲的时候,他好像看到祁楠渊眼里的动容,是恨非恨。 当然秦柯并不打算把他看到的告诉祁战,祁战也未必会信,毕竟那是他恨了十几年的男人。 “宣先生到了。”星野来禀,昨日祁战差他去迎的宣华。 祁战点头,拉住秦柯的手说,“让他给你瞧瞧。” “没毛病。”秦柯嘴里这么说还是顺从的跟了去,让宣华诊治祁战才会放心。 “你这心疾我是无可奈何了。”宣华收回手,宣纸一铺提笔书写,“不过你这房事还是消停些,你身子受不住。” 秦柯扶额,挥手指着祁战,“跟他说去,跟我说没用。” “不是听你的么?”宣华笑,“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理,年纪还小就别乱来了。” “听到没有!消停点!”秦柯指他,这才想起来这具身体才十六岁,十六岁啊! “需要调理多久?”祁战问。 “要看恢复的情况,他身子虚,用不得大补之物,要些时日。”宣华停笔,将药方递给祁战,“这药甚苦,监督他好好用。” 祁战收下,他知道秦柯的毛病,不喜甜却怕苦的厉害,一碗汤药看着还能喝下去,没人直接就倒了。 “宣华,我看你气色红润,这毒算是解了吧。”秦柯瞧着他,病态的苍白已经全没了。 “解了,只是中毒时间太长,伤了筋骨,落下些小毛病,不碍事。”宣华一笑,对秦柯说,“还多亏了你想出这法子。” “谢就别了,我可是有目的的。”秦柯冲他眨了眨眼,为了让宣华跟他去边关。 “说来我尚且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你一二。” “你说。” “当日你强行带我去边关,不久后有人闯入药庐逼问我的去处,可是你早就知道了,还是巧合?”宣华问,这也是他从边关回来后才知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秦柯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话说到这儿我倒是有个提议,反正各方势力都想收了你,不如就老实待在靖王府,有祁战在别人也不敢招惹你。” “给俸银吗?”宣华挑眉问。 “不给!只是借给你靖王的名号,你爱干嘛干嘛,管不着!”秦柯咬了一口冬枣,自顾自走了,也不管宣华同意与否。 第31章 大火锅 步灵霜的休书送到了靖王府,秦柯是第一个拿过来看的,不得不说古人的文笔好,字也秀气,当然更关键的是秦柯他看不懂。 “有人为难你吗?”秦柯问,莫说皇族了,就是步家恐怕也容不下她吧。 “母亲还好,就是祖母.......”步灵霜低眉,看着憔悴不少,怕是被步老夫人好好说了一通吧。 “老人家的心思想不通也是正常。”秦柯说递给步灵霜一册礼单,说道,“这些是靖王府给你的,是你嫁妆的三倍,我让人找了一处院子给你放着,你要不要试试自立门户?” “自立门户?”步灵霜震惊,她一介女子,父母尚在,自立门户算什么? “这是皇上下的圣旨,会将你收为义女,赐封凌霜公主,公主自然可以自立门户。”秦柯把圣旨给了她,“你若愿意宫里的人会立刻到步家喧旨,若是不愿就当没见过。” “这是靖王殿下求来的?”步灵霜展开,的确是圣旨无疑。 “步家守护边关有功于情于理都该赏赐,况且祁战这么一闹世人都知是皇室亏欠了你,当然要想办法补救。”秦柯托腮,“其实你也见到了,哪个皇子王爷不是三妻四妾,爱了一个又一个,你这性子当真不适合争宠耍心思,还不如做个高贵的公主,寻得良人相守一生。” “凌霜已经是.......” “祁战可没碰过你,换句话说你还是闺阁女子。况且我都说了是良人,自然不会在乎你的过去,若是因为你嫁过人就放弃了那还算什么良人?最多是个人渣而已!”秦柯打断步灵霜的话,“你可知你一身蓝衣红莲发梢迷了多少男人的眼,你步灵霜可是人间绝色女子!” “秦公子说笑了,若轮容貌凌霜可不及公子。”步灵霜掩嘴轻笑,秦柯的话总能让她耳目一新。 “可拉倒吧,我这胡渣子一出来还美个屁!”秦柯摸了摸下巴,有点扎手了,不过没祁战的扎。 步灵霜笑意更浓,收着圣旨却不知该如何选择。 “这样,圣旨你先拿着。女儿家的心思我不太懂,你回去跟自家姐妹好好说道说道。”秦柯咳了一声,在女子面前说粗话总归不妥,“说起来你家落水的姑娘如何了?” “歇息了两日倒是好了,就是性情大不相同,坚韧了许多。” “大抵是受了惊吓,好生安慰几句就没事了,正好你把这事跟她说说,转移下注意力。”秦柯提醒,步灵歌怎么也是新时代女性,应该懂得如何劝说步灵霜。 “多谢秦公子挂心。”步灵霜颔首应下。 “你就别跟我这么多礼节了,随意些的好。” “嗯。” 两人闲聊几句后秦柯还留步灵霜吃了个饭,又亲自送她回了步家,并把月息留给了她,“这段时间谣言乱飞的,保不齐就有什么没眼力劲的人抽抽找你麻烦,月息会拳脚功夫,若有什么事也能帮衬着些。” “多谢秦公子。” “都说了别客气,步府我就不好进去了,改日再见。”秦柯上了马车,他不是个爱心泛滥的人,却是对步灵霜心生愧疚,也只能尽力补偿了。 “叹什么气?”祁战进门就瞧见秦柯窝在吊篮里叹气,身上裹着毛毯,煨在火炉上的药也没动。 “不知道,就这么叹了。”秦柯弱弱的说,一动也不动的。 “把药喝了。”祁战把药汁倒出来,黑乎乎的,浓烈的药味儿一下子扩散开了,令秦柯直皱眉。 “还得喝多久?我快喝吐了!”秦柯捏着鼻子端起药碗,挣扎了好几下才仰头喝了个干净,随后就是皱成一团的脸在说苦。 “还有两贴药。”祁战喂了一颗蜜饯给他,收了药碗药庐到外面。 “一贴药就是一天,后面还有药膳,明天可就是年三十了!”秦柯抱怨,他不想吃药,忒难受了,他更想过年,已经很久没有人跟他一块过年了。 “你怎么还跟跟小孩儿一样想着过年!”祁战失笑,这才几天他都听见好几次秦柯说过年了。 “我已经很久没过过年了,挺想的!放烟花是不可能了,但我要压岁钱,你给我!用红荷包装好守到十二点准时给我!”秦柯三两下就把蜜饯咽了下去,迫不及待的说。 “烟花?”祁战不解,秦柯似乎更喜欢烟花这种东西。 “就是小火花,咻的一声飞上天然后像下雨一样落下来,各种颜色,反正挺好看的。”秦柯说,他不是很喜欢烟花,只是觉得过年就该放烟花,热闹。 “不会着火吗?”祁战想了想,一旦落下不得烧的到处都是。 “不会,就是火星子,你们这儿没有,我也不会弄,要是能带你去我哪儿就好了,我肯定给你包一夜烟花不落幕。”秦柯说,他还挺期待和祁战一起仰望烟花的场面。 “画。”祁战递给他纸笔,要求他画出来烟花的模样。 秦柯执笔开始,这两年他已经习惯用毛笔了,就是写字还是巨丑,也不认得几个繁体。很快小漫画画好了,还附带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看烟花的小娃娃,祁战也一眼认出了哪个小娃娃是他。 “好了,睡觉,我困了。”秦柯爬起来,祁战不在他就窝在吊篮里,祁战回来肯定是要钻被窝的,毕竟有祁战这个大暖炉,不用白不用。 祁战收好宣纸在秦柯之后上了床,着一身里衣躺下,安分的不行,就等着哪日把怀里的人养好了再慢慢来。祁战的心思秦柯当然知道,只是乐的一日是一日,不去深想罢了。 年三十这日秦柯醒的特别早,睁开眼窗外还是灰蒙蒙的,秦柯揉了揉眼睛去摸索,没有摸到祁战就算了竟然摸到了一把毛茸茸。 “小子,你娘哪儿去了?”秦柯问,小子最近都跟着府里的小姐姐们快活着,他都有好几天没见到了。 “喵呜~”小子叫了一声,用前爪抓了抓脸,一脸不屑的小表情。 “今天是年三十,过年了,你又长大一岁了!”秦柯摸了摸它的脸蛋儿,“你们司猫几岁算成年?什么时候给爹生一窝孙子?” “喵!”小子一爪子拍在他手上,咧嘴露出两颗小尖牙告诉秦柯它生气了。 “臭小子还敢凶你老子!”秦柯把小子提了起来,指着它说,“信不信我让祁战阉了你这混小子,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喵喵喵!”小子惊的爪子乱挥,恨不得一爪子扰死秦柯。 “好好的给爹拜个年,给你吃烤鱼。” 小子一听烤鱼就老实了,特别想念秦柯的厨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去讨好。 “前爪叠一起,这样拜三下。”秦柯将小子的爪子放一块儿叠着上下三次,然后松开,“来,拜个年。” 小子立刻照做了,还歪着脑袋朝秦柯卖了个萌,逗的秦柯直笑,放下小子开始穿衣服,“走,给你烤鱼去。” 小子跳到秦柯身上蹭了一下,让秦柯抱着它出去,推开门秦柯就感觉到了满满的寒气,冷的秦柯一个激灵。 “公子。”门口两个暗卫对他行礼,这么早起还是头一次。 “祁战上哪儿去了,一大早没个人影。”秦柯问,摸着小子的脑袋蹭个热。 “殿下有事出去了。”暗卫回。 “哦。”秦柯没太在意,毕竟是个大忙人又是过节,兴许被传到宫里去了,“今个过年招呼下人各回各家吧。” “王府里的下人都是从悬阁里出来的,哪有什么家?”暗卫嘟囔,都是无家可归的人罢了。 “那就招到偏堂去,爷给你们发红包人人有份。”秦柯特别好爽的说道,悠哉悠哉的去了厨房。 在靖王府待的时间不断,秦柯却只是在笙悦阁和莣星阁待着,还是第一次去偏远的厨房,惊呆了在厨房准备早膳的下人们,纷纷行礼。 “都别忙活了,今个给你们来个新鲜的玩意儿。”秦柯撸起袖子开始指挥厨子和帮厨,“先架个木炭火盆串条鱼,多弄几个火炉和大锅来,调料搁哪儿呢?” 秦柯挨个尝了调料味开始在火盆上给小子烤鱼,整个过程小子的在他脚边打转,盯着鱼流口水,已经迫不及待了。 “馋成这样呢!” 秦柯抓了抓小子的脑袋,撕扯了一块鱼肉给它解解馋,小子一口下肚添了一下嘴,后腿一蹬跳起来直接把那条半熟的鱼叼走了。 “得!爹不管你了。”秦柯拍手,下人已经把火炉和铁锅驾好了,“不在这儿吃,都去偏堂,你们留这儿帮我。” “是!” 秦柯炒了两锅底料,一锅辣一锅不辣的,让下人端到偏堂下锅,然后就是各种肉食切片,菜叶土豆片莲藕和菇,但凡能吃的统统处理好用盘子菜篮子装过去了,还让暗卫运了一车好酒过来。 “不能吃辣的去那边,能吃辣的过来,还有那个酒都倒上。”秦柯特别豪爽的给自己满了一杯白酒,粮食酿的酒闻着就香,就是酒劲儿太大。 下人们一脸懵逼的盯着烧开的火锅不敢坐下,更不敢动筷子,哪有下人和主人一起吃饭的道理? “让你们吃就吃,再磨磨唧唧的当心我让祁战削你们!”秦柯喊完再看所有人都坐下来,果然还是都怕祁战。 秦柯对这个反应笑的不行,捂着肚子憋着笑怎么都觉得好玩,祁战的威名可谓是历久不衰啊。 “你们也别站着了一块儿吃吧。”秦柯对身后的暗卫说,都没瞧见他们吃过饭。 “我等不能擅离职守。”暗卫抱拳道,其实闻着也很香啊。 “轮班啊?那把休息的暗卫叫来先吃,吃完了让他们顶着换你们。”秦柯送了一口肉进去,“把宣华也叫来,还有门口那几个,你们吃完了给换个班。” “是!公子!” 秦柯一手筷子一手酒杯吃的不亦乐乎,这大冷天的就是要这么吃才够爽快,暖和!很快有几个暗卫模样的人和宣华一块儿来了,先是给秦柯行礼才入座,至于宣华直接被秦柯扣在他那桌了。 “我吃不了辣。”宣华说,他口味没秦柯这么重,一锅红彤彤的看着就辣。 “洗洗将就着吃,他们都怕我不敢来。”秦柯给他整了一碗热水来,“你坐这儿跟我聊聊天,不然这火锅吃的也忒没意思。” “靖王不在?”如此宣华也只能将就了,夹了一块菇放到水碗里过了一道水,味道还不错。 “一大早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过个年都不见人真是的。”秦柯抱怨,他还想让祁战尝尝他的手艺呢。 “许是有什么要事处理。”宣华说。 “管他什么事,晚上要敢不回来我跟他翻脸。”秦柯狠狠咬了口筷子,要是被招进宫里恐怕今天是真回不来了,可惜他的大红包压岁钱啊! “宫中礼仪繁多你该理解才是。” “宫宴多没意思,各坐各的就算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老远送过去的热菜都得凉了。” “说的是,你这火锅倒是独特,味道也不错。”宣华笑了笑,对秦柯弄出来的新鲜玩意已经习惯了。 “来两口不?得劲儿!”秦柯扬了扬酒壶,他虽然喝不惯白酒但这个也能喝点。 “尝尝。” 喝了两杯酒后秦柯就不行了,脸颊通红的,头也晕,“是这酒度数太高还是我酒量太差了?” “你身子不好就别乱来了。”宣华把他的酒杯拿了过来,换了一杯茶水。 “这身子就没好过!”秦柯抱怨,这幅身体弱的不行,干点什么都费劲,特别是不耐寒。 “我为你诊脉多次,每一次的脉象都有不同,但都有体虚的现象,之前没给你开药是你受不了刺激,吃完那几贴药用药膳调理一段时间慢慢就能好,急不得。” “这副身体到底什么毛病?”秦柯忍不住问,若是单纯的体虚祁战的御医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才对。 “中毒。”宣华停下筷子,“仙子酿是一种奇毒,普通的医者根本瞧不出其中的毛病,就算医术高明之人也要多次诊脉才能察觉。仙子酿毒性慢,通常要一年到两年才会毒发,中毒者出现体虚多病无力的病症,身体好的能挺个十几二十年的,身体差些的几年就会被耗死。” “卧槽!那这毒名贵稀有吗?” “仙子酿种有一味药千金难买你说呢?” “那谁那么无聊给我下毒?按你说的中毒时间怎么也得是四五年前吧?”秦柯不解,四五年前秦淮就是个被灭门了的罪臣之子罢了。 “不错,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总之这药喝下去若你身体有所转变就当是没错了。”宣华说,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告诉秦柯的原因。 秦柯沉思起来,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当初在树林里接应的人,也就是教唆秦淮对付祁战的幕后之人。 虽然看完了整本小说可指使秦淮的人秦柯还真的拿不准,早知道就该问问系统了。秦柯叹气,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忘了,现在系统也不在,看来只能问问祁战了,这根毒刺不拔不行! “你也莫太过忧心,就算真的仙子酿我也有把握能治好你。”宣华说。 “神医的医术不敢不信。”秦柯举了举杯,以水代酒一饮而尽。 吃完火锅后秦柯挨个给下人发了赏银,都是八十八的吉利数,发发嘛!在上水过年红包都是八千八,不过古代人的银子更值钱一些,八千八肯定不行的。 秦柯发完下人的又给暗卫一人发了一份,暗卫的就是八百八了,毕竟都是卖命的,最后秦柯拿了一个特别的红包给了宣华。 “偷摸的别让人瞧见了,就你的最多。”秦柯小声说,他给宣华的是八千八,仅此一个。 “你这算是特殊待遇吗?”宣华笑,将袋子收进衣袖,里面应该是放的银票。 “你可是神医大大,我得巴结着,要不然被其他人挖走了我怎么活?”秦柯笑道,而且红包也不过是个意头罢了。 “放心,我不会客气。” “不客气才好!”秦柯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午我得出去一趟,你要闲的无聊跟我一块儿呗?” “不等靖王了?” “不等了!没心情!”秦柯一听宣华提起祁战就觉得不爽,都巴巴等一上午了,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那便一道吧,正好出去走走。” “那就走着!”秦柯无所谓的勾住宣华的肩膀,两人就这么偷偷摸摸从后门出去了。 第32章 跨年夜 秦柯带宣华去了一间酒楼,年三十本该停业的却不知为何人满为患,秦柯进到大堂就瞧见了正中的台面,所有人都以台面为中心围坐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秦江在二楼瞧见了秦柯,让小二带秦柯上来,关上门秦柯就忍不住问了,“今儿不是停业吗?怎么那么多人?” “还不是你害的。”秦江把一堆宣纸放在桌上,密密麻麻都是字,正是秦柯口述的西游记手稿。 “额......”秦柯看了一眼手稿,并不觉得人满为患和西游记有什么关系。 “今日本是要停业的,一大早掌柜就来说门被砸了,要听后续,包场的砸钱的,还有几个高官公子爷。”秦江扶额,真是无了个语了。 “那就说呗,多大点事!”秦柯无所谓的说。 “我也想,可说书先生已经回家了,其他人哪能这么短时间记住全部内容?”秦江头疼,他和宋子育都试过了,根本不行。 “我来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借你的面具用用!”秦柯随手取下秦江放在桌上的面具,“今日你就做回秦江,跟宣华瞧瞧我胡说八道的本事。” 秦江和宣华面面相觑,秦柯去说书?这感觉很微妙啊。 秦柯戴上面具披风一撩换了一身衣服,挽起的头发也散了下来,如此大摇大摆的从雅间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舞台。 秦柯抓着堂木一拍,刷的一声打开折扇,“大过年的说书先生都放假了你们还挺悠闲,今日破格由我睿三独家播出西游记之胡说八道!” “睿三?睿三爷?!”有人惊呼,酒楼是瑞公子的产业他们都知道,却对幕后的睿三爷一无所知! “睿三爷不是瑞公子的父亲么?怎会如此年轻?”又有人道。 “我们是兄弟。”秦柯收了折扇坐下,“这说书先生不在,那么厚一摞稿子谁也记不住,咱就挑个简单的,女儿国听了没有?” “女儿国?”台下有人议论,还没听说过这么一出呢。 “女儿国,全国上下皆为女子,且个个美艳动人,要听吗?”秦柯露出一抹坏笑,台下众人纷纷开始附和,皆因听书之人大多都为男子,这样的故事自然吸引人。 “那就赶紧吃饱喝足了好好听着,一会儿谁要离场了打包直接扔出去!” 秦柯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瞧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没多久便坐回去了,齐齐唤他让他赶紧开始。 “本故事纯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就当没听过,若有意见闭嘴别谈,接下来是睿三亲情奉献的西游记之女儿国!”秦柯堂木一拍就开始了正文,“话说唐僧四人加上马一路奔波那是饥饿难耐口干舌燥,赶了几日的路都没有人烟,别说吃的连口水都没喝上。好不容易见了一条在荒漠里的河二话不说就喝上了,那猪八戒更是直接跳进了河里喝了个饱,待沙僧装带好水后才继续赶路。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了城门,师徒四人踏入城门就傻眼了,莫说是守城的士兵了,就是街上的行人小贩修路的工人,木匠铁匠竟然都是清一色的女子,而且个个貌美如花,姿态优美.......国王抬眸,双目明亮是唇红齿白,盈盈细腰被腰带束着,手指划过耳边碎发轻盈一笑美的不可方物!” 秦柯又拍了一下堂木,拿起桌上的折扇指着角落里一个年级略小的少年,“嘿!那小屁孩儿,就说你呢!哈喇子注意点掉碗里了!” “哈哈哈!” 堂内爆笑出声,就是在雅间的宣华秦江二人都忍不住摇头轻笑,难以抵抗秦柯这样的说书风格,十分有趣! 一趟书说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期间秦柯喝了好几杯茶,最后一声堂木落下时秦柯都觉得自己快哑了,从来没嘚啵嘚啵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 “睿三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秦柯刚下台就被堵了,而且不止一个,得有七八个人穿的还是不同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同一家的。 秦柯扯了扯嗓子想拒绝,却是很难发出声音,只能摇头拒绝。可那几人没有半点要退开的意思,宋子育抬手横在秦柯身前,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刀。 “三公子身体不适,不见客!”宋子育冷声道,拦着那几个小厮,两名蒙面的女子便在此时接走了秦柯,回到雅间。 进到雅间秦柯迅速脱了面具开始干咳,嗓子发痒干干的很不爽,宣华拍了拍的他手递给他一杯茶,秦柯仰头喝下喉咙舒服多了。 “这说书可这不是人干的活!”秦柯扯着嗓子,这会儿能说话了,就是声音有些喑哑。 “你这一闹怕是整个凤西城的说书先生都说不下去了。”秦江拿起木梳给他梳头发,把散着的头发盘了上去,秦柯说的书比那些个一板一眼的说书先生有趣多了。 “那我还挺有当说书先生的气质。”秦柯笑,系上披风把新的故事拿了出来,“还是说正事,等西游记完了就说这个,争取在我和祁战成婚前传传风声。” “这是你和殿下的故事?”秦江问。 “另外一个神话故事,不过我做了整改,里面有个小配角是断袖,喜欢男子,而且终成眷属了,先看看故事反响。”秦柯说,他可没有太大把握让世人接受断袖这个群体,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而且他不能表达的太明显,睿三爷这个身份还是不能太早暴露。 “那你和殿下的婚事可要延后?”秦江问,他们的婚期可是定在年后,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一个西游记都得说到一月中旬去,怕是来不及了吧。 “不用,婚宴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形式,别人什么态度我不在乎。”秦柯说,又喝下一杯茶,“我也懒得下帖,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更好,清净!” “到时子育会以报恩的名义去,我也会扮做小厮跟着。”秦江说,婚姻大事他这个做兄长的怎能缺席。 “那可得多随点份子钱!”秦柯笑,秦江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自然!”秦江点头。 因为外面有人求见睿三爷秦柯只能多逗留了一会儿,等宋子育把人都打发了才从雅间里偷摸着出来,等回到王府天已经全黑了。 “祁战回来了?”秦柯问,因为他进门时看到了一直跟在祁战身边的星野。 “殿下有要事处理会在子时之前回来,请公子自行用膳。”星野简单的行了个礼,提着一个大布袋子就走了。 “艹!什么破事比老子过年还重要!”秦柯骂了一句,气的不行,都他妈气饿了!气冲冲的跑去厨房一进门就喊,“架个火炉,老子要吃火锅!” “这.......”厨子有些为难,唯诺的说道,“公子,木炭都被星野大人拿了去,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可年关之日怕是.......” “星野?他拿木炭做什么?烧烤野炊吗?”秦柯更蒙了,感情星野提的那一袋子是木炭?有病吗这是。 “这就不知了,炉上煲了汤,公子可要先用些?” “来点吧,就这吃懒得跑了。”秦柯闷闷的说,拉着宣华一块儿用了些就各自回了院里。 从入夜等到子时,这种等待对秦柯而言有些漫长,秦柯先是在吊篮里坐着摇了一会儿,然后脱了衣服在温泉池里泡了半天,问门外的暗卫也才卯时末不到亥时。 “去问问祁战什么时候回来。”秦柯拍了拍门,冬日的深夜他可没有勇气出门。 “是。”暗卫说完就退下了,再回来时已经到了亥时,“公子,殿下说了子时之前一定赶回。” “那他到底干嘛去了?不是说了今年不去宫宴了吗?!”秦柯皱眉,这种感觉很是不爽! “这个属下不能说。” “妈的!”秦柯用力踹了一脚门转身越过温泉池跳到床上,拉过被子蒙过头顶,辗转反侧半天才把那股莫名的怒气消下去。 秦柯侧身躺着,厚重的被子也没给他带来多少暖意,情绪低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特别不高兴,各种不爽。 或许是因为满心欢喜想和祁战过第一个年,结果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年三十本该是团聚温馨的日子! 他很久没过年了,从弟弟被卖了以后他就没过过一个年。十二岁之前他一直很怀念过年的滋味,有团圆饭吃,一家人坐在一起偷偷尝一点老爸的酒,放烟花守岁还可以得到两个大大的红包。 他就是想念那种感觉,以前并不觉得,和祁战在一起过后他就开始了,感觉自己终于活的像个人了,结果这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整天见不到! 唉~ 秦柯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这会儿应该快子时了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冷气还未吹到他面前门又被合上,祁战把积了雪花的披风取下快步走来,看着床上一脸委屈样的秦柯语气温和了许多,“等急了?” “给个解释吧,一整天到底上哪儿去了!”秦柯盘起腿裹着被子质问道。 “穿上衣服,出去就知道了。”祁战为他取下一层层外衣不由分说掀了被子开始给他穿,由不得他愿不愿意。 穿好衣服出门前秦柯指着祁战的鼻子,“我告诉你!要没个正当理由我跟你没完!” “好。”祁战爽快答应,手指点在他的太阳穴上,秦柯的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干嘛!”秦柯紧张的抓住祁战的胳膊,突入起来的黑暗让他很不适应。 “怕你偷看,抓着我。”祁战说,任由秦柯在他胳膊上掐了几下,开门带他出去了。 院里两个暗卫守着一门投石器,上面放着一个圆形的东西,在祁战带秦柯出来后发射了投石器,圆形的东西被抛向天空,在最高点时另外一个暗卫发射侵了油的箭将其点燃。 祁战托起秦柯的下巴让他抬头,在空中火花燃起的同时解开秦柯的穴道,入眼是一片转瞬即逝的火光。正当秦柯不解的时候,火光之下无数火星落下,紧接着四面八方不断有火光亮起又灭,无数的火星随着雪花一起落下。 秦柯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脸上又露出了怎样的神情,只是在回神之后发现眼角竟然湿了,泪水划过脸颊低落下来。 秦柯愣愣的伸手抹去眼泪,在肯定那是眼泪不是雪花后秦柯猛的回身,踮起脚迫切的吻了上去,祁战同样疯狂的回吻,霸道的在他口腔里掠夺。 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了,两个人都被一个吻撩拨了起来,紧紧相拥,在火星之下深深纠缠。 “你从一大早就开始再做这个?”秦柯靠在祁战肩头,两人都坐到了屋顶上,最后一个‘烟花’已经落幕,取而代之的是万家点亮升空的孔明灯,是正子时了。 “嗯。”祁战应声,从胸前摸出一个红锦袋递给他,“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秦柯接过锦袋在他侧脸上吻了吻,继续靠在他身上拆锦袋,想看看祁战到底给了他多少压岁钱。 惦着有些份量的,摸着也不是银票,是银子么?那也太少了?难道是金子?这么一点也不多啊!秦柯想着打开锦袋把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是一块小小的圆玉,还有红绳绑着,像是挂在脖子的物件。 “这是压岁钱?”秦柯勾着绳子问祁战,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这是皇祖母送的,上面有我的生辰八字。” “你皇祖母是不是说这东西将来要给自己喜欢的人?”秦柯凑过来问。 “嗯。” “那这算是定情信物咯?”秦柯笑,给红线打了个结直接套在脖子上,“既然是定情我是不是也得给你一个什么?” “随你。”祁战回答,他们都知道各自的心意,所以并不在意这些。 “下去,我也给你一个!”秦柯攀上他的肩,让祁战抱他跳下屋顶。 进门后秦柯就把他那些个工具找了出来开始做东西,祁战就在一旁看着,见他如此认真的在檀香木上取了一个小圆环下来,一点一点雕刻打磨,用了几乎半个时辰才起身找了一根红绳将小圆环绑好递给他。 “扳指?”祁战看着掌心里的小木环,却是比扳指纤细多了。 “不对,这东西叫戒指。”秦柯解释,拿起指环套在他左手无名指上,“在我们哪儿两个相爱的人结婚就要给对方带上戒指,在左手无名指,听说这根手指的血脉直达心脏。” 祁战垂眸,将秦柯为他戴上戒指的手握紧,此刻他只想狠狠拥有这个男人,把他永远紧固在怀抱里,不被夺取! “我在里面刻了‘睿三’两个字,睿是我,三是你!”秦柯回握住他的手,笑了笑说,“这个木头做的容易坏,你又是经常会动手的人,就先把戒指挂在脖子上,要是真压坏了就再做一个给你。” “不会坏。”祁战信誓旦旦的说,如此珍贵的东西他不会弄坏,绝对不会。 “那更好!”秦柯扬了扬下巴,目光一变,在祁战耳边轻声道,“要做么?” 一句话立刻改变了祁战的呼吸频率,抓着秦柯的手也更用力了,低头下来在他唇上贪婪的吻了半天才问,“受得了吗?” “就一次,我想你了!” 秦柯说完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呼吸就被祁战扛起来扔到床上,还伴随着撕裂的声音,好好的衣服又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33章 上元节 宣华刚起就被星野请到了莣星阁为还在做梦的秦柯诊脉,祁战神清气爽的站在床头,早已穿戴好了。 “那副药多吃几日,成婚之前就别再乱来了。”宣华道,真不知道秦柯是故意的还是怎样,都跟他说了是毒还乱来。 “他到底有什么问题!”祁战皱眉,因为秦柯吃着药他真的只做了一回,按照两人以前的频率一次根本不算什么,可这一次秦柯做完就睡了,昏昏沉沉的还说梦话。 “他没告诉你?” “没有!”祁战的脸更加阴沉了,秦柯知道却没告诉他? “仙子酿,已经发作了。”宣华起身,“用药期间别再有第二次了,对他身体伤害很大,至于为何中毒还是他跟你说吧。” 祁战不说话,坐回床边紧盯着床上熟睡的脸,仙子酿的毒他是知道的,一种罕见的□□,让人无声无息的死去,找不出任何踪迹。在前朝有很多皇氏贵族都死于仙子酿,后被列为禁药,已经几百年没听说过仙子酿了。 秦柯为何会沾染上这种毒?到底是谁下的?! 秦柯睡的很不好,一整晚都在做梦,还是梦到的自己十二岁的时候,挣扎了一夜临睁眼才好些,结果一睁眼又看到了祁战的大黑脸。 “你这是不满意还是咋!”秦柯伸手拍在祁战的脸上,“笑一个行不行。” “为什么不说?”祁战没笑,只是把情绪收敛了些,把他的手拉开握着。 “说什么?”秦柯不明,不知道祁战指的是什么? “仙子酿。” “艹!让你气忘了!” 秦柯拍腿猛地坐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差点摔了回去,被祁战扶住了,秦柯坐着缓和了一下,“宣华说我中了仙子酿,推算是四五年前的事,按理说秦淮的身份没必要下仙子酿这样的毒,最大的可能就是曾经去树林接应他的那帮人,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祁肃。”祁战回答,那日他派人查了幕后的人,证实是五皇子祁肃,却没把他放在眼里。 “那就对了!在祁肃眼里你是他争夺帝位的最大阻碍,费尽心思想要拉垮你无所不用其极!陷害你的也是他!”秦柯说道,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祁肃没有理由下仙子酿这种不痛不痒的毒,根本控制不了人,而且秦淮的能力也不足以让他下这样的血本!” “是。”祁战也同意,毕竟那是秦淮不过是一个落魄公子,还是一个奴籍,就算秦淮和祁容交好还不至于此。秦柯和祁战想到一块儿去了,也实在想不到是究竟是下的毒。 “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宣华说了他能解。”秦柯无所谓,死不了就行了,倒是那个祁肃必须要除掉! “祁肃我来解决!”祁战说,他看到了秦柯眼中的杀意,不想他再去涉险。 “成完婚再收拾,别用你靖王的名头。”秦柯提醒,他相信祁战的实力要解决一个祁肃不成问题,只是担心他会暴露惹了祁楠渊不高兴就不赐婚了。 “知道。”祁战抚上他的脸颊眼中柔情似水,看的秦柯都有些不适应了。 “你突然这么温柔我不大习惯!”秦柯迎上他的视线,两人鼻尖相抵,气氛暧昧的很。 “宣华说用药延长,成婚之前不能再来。”祁战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没尽兴,结果又得禁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呢你受得了吗?”秦柯坏笑起来,看祁战这样怕是这一个多月都不会找他做了吧。 “过完十五我送你去元亲王府。”祁战说,他答应秦柯会陪他过一个完整的年,所以十五之后他们必须分开,否则他也不能保证什么了。 “成婚是二月十四,按你们的习俗新婚前本就该分开不见面。”秦柯捧着他的脸,“你不会是送我去了就不见了吧?” “别勾引我!”祁战把他推开站起身来,如此勾人的秦柯放在身边太不安全了。 “不勾就不勾呗!”秦柯笑出声来,祁战这样还真是招人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接下来的几日祁战放下了所有的事陪秦柯过年,按照祁战这边的习俗,吃什么穿什么该做什么一样不落。上元节那日更是一步不离,因为他们都知道今日一过就要分开了,祁战自然是不愿的,秦柯一样舍不得祁战身上那点温暖,可他们只能暂时分开。 “去看花灯吧。”秦柯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听宣华说上元节的花灯很漂亮,他在电视里也见过,是很不错,更关键的是意境。 “嗯。” 祁战一点没犹豫的答应了,和秦柯乘坐马车去了热闹的街道,在路口停下马车后徒步进入,暗卫也隐匿在了屋顶注视着他们两个。 “嗯......跟我们哪儿灯光秀差不多了。”秦柯还挺喜欢这样亮闪闪的,虽然形式不同,但这些花灯样式繁多,也能和那边的灯光秀拼上一拼,“买两个?我觉得那两个小金鱼灯不错。” 祁战拉着秦柯去了,拨开人群到了摊子前,祁战甩下一锭银子,道,“两个金鱼灯。” “两个金鱼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银子也是几乎在同一时间拍下的,秦柯看过去,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且都是衣着华丽的富贵人家。 那两人也看了过来,男人不悦的道,“什么东西!敢和老子抢!” 啪! 秦柯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了,在喧闹的街上异常响亮,引了路人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 “别他妈嘴碎!小心爷干翻你!”秦柯指着男人说,语气态度都不好,主要是被男人那两句给惹的! 在谁面前叫骂不好非得在他面前骂,这不是找死吗? “老子可是新任刑部侍郎的公子,你敢打我!”男人捂着脸,秦柯那一巴掌可是用了全力的,脸都肿了。 啪! 秦柯甩手又在男人另外半张脸留下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管你是谁的儿子,就是皇帝的仔老子一样扇!渣渣!” 秦柯说的是毫不客气,事实上他也是真的敢,特别想扇祁肃!祁战没动,秦柯的话不容他怀疑,毕竟他是真的扇过,还不止一次。 “大胆!你敢对皇室不敬!”男人捂着两边脸,也还是不傻,立刻把罪名给秦柯戴上了。 “我打你就是对皇室不敬了?你是皇帝的儿子还是儿子的儿子?”秦柯挑眉,他都敢正面和祁楠渊杠了还怕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你!!”男人指着秦柯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咬牙,对身后赶来的家丁说喊,“给我打!” 要对秦柯出手怎么也得过来祁战这一关,抬眸一个眼神杀过去四五个家丁楞是不敢动了,被祁战的杀气逼的战战兢兢往后退,男人也是紧张的直吞口水,吓到腿软。 秦柯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拍了拍摊子让店家取下了那两盏鱼灯提在手里,牵着祁战一人一盏走了。 两个人男人牵手,一个高大冷峻一个貌美潇洒,很快吸引了许多女儿家的目光,秦柯满不在乎的捏着祁战的手心,突然来了兴趣攀上祁战的肩膀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让祁战诧异,却还是本能的吸住他的唇不放,送上来的大餐嫣有不用之理? 两人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来了一场热吻,千万盏花灯盛放,映照着两人每一个细节,丝毫没有避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时间恍惚禁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的身上,没有议论谩骂,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秦柯把离地的脚跟放下依靠在秦柯肩上,这会儿他自己也有点脸红心跳加速的感觉,微微平复心情后秦柯抬眸见到身侧的女子,当是那几家的大家闺秀结伴赏灯的,让两人的举动羞红脸。秦柯勾唇,特别不要脸的冲那几个漂亮女孩抛了个媚眼,以秦柯的姿色本就是无数女子心中的良人模样,又有媚眼加持更是入了姑娘的心,惊起一阵涟漪。 突然腰间一紧秦柯双脚腾空,整个人都被扛到的肩上,手里的花灯也被祁战拿了去,一手两盏肩上还扛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穿过人群走了。 “那是靖王殿下吧?”某位女子说道,尤其是见到祁战脸上的那道疤痕之后女子更肯定了。 “靖王殿下?” “没错,就是靖王殿下,七巧宴上有幸见过殿下一面。” “那他身旁的男子不就是秦淮?” “什么秦淮,靖王殿下早就为他更名做秦柯了。” “难怪靖王殿下冒死求婚,如此翩翩公子谁人不爱?” “是啊,当日陛下赐婚我都不敢信,怎能和男子成婚,今日一见却是觉得莫名般配。” 秦柯无幸听到这些,已经被祁战带远到小河边才放下,单手撑着树干将他禁在怀里,神情有些不悦。 “又吃醋了?”秦柯问,这醋劲儿也忒大了点。 “当着我面勾引人!”祁战沉声,他都看见了,秦柯都没这么对他眨过眼。 “那不叫勾引,这才叫勾引!”秦柯捏着他的下巴,嘴唇凑到耳旁,一股灼热之气顿时在祁战耳边炸开,烧了他一个体无完肤! 祁战用力圈着秦柯的腰压向自己,隔着厚重的衣服秦柯都感觉到了他的炙热,尽管如此秦柯依然有恃无恐,抬手也抱住了祁战。 “别动!”祁战的声音有些颤动,却是不容秦柯反驳的命令,这把火貌似烧过头了。 秦柯没再动就这么僵硬的等着,等了有半刻也没感觉到祁战的温度下去,于是问他,“下的去吗?” “你说呢?”祁战低沉,埋头到他的颈窝里,爱人在怀怎么可能下的去,偏头在秦柯颈上咬了一口,“用手。” “现在?”秦柯一下就紧张起来,这可是在外面,而且路边还有人走来走去的,怎么能做那档子事。 “快点!”祁战命令,再耗下去他会忍不住要的更多。 “不是,你这样我也......”秦柯不是不想,他是不能做不是没感觉,这么给祁战来一轮他肯定也受不了,那药不又白吃了吗? 祁战从他袖口摸出一根短针刺进穴位里,秦柯顿时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除了感叹神奇之外还忍不住怼他,“你给自己来一针不就好了?” “你是想我用强吗!?”祁战低声呵斥,秦柯立刻就老实了,伸手探了过去。 这有点刺激啊,听着祁战低沉的呼吸声秦柯有些飘飘然了,完全无视了祁战身后还是一条小路,不过他还没得及发觉这条路不知何时一个行人都没有了。 给祁战解决后秦柯只好蹲到河边去洗手,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哪门子孽竟然沦落到服侍男人的地步,可叹可悲啊。 “祁战,你什么时候让我在上面来一回呗!”秦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河水还真是刺骨啊! “现在就可以!”祁战站在树下淡淡回应,除了最初秦柯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说过这个要求了。 “我认真的!不说一人一回,你七我三都行!”秦柯过来取走自己的花灯,提高了去看祁战的表情,就俩大字:做梦! “你九我一?”秦柯试探的问,退步到这儿总行了吧! 祁战抬手,秦柯还以为祁战要为这事揍他,当即闭上眼,结果就是脑门一疼,祁战的食指点在他的额间,眼中多有宠溺,也有秦柯不可拒绝的坚定。 “唉~”秦柯无奈叹了口气,抓着祁战的手指头扯了下来,“我敢打赌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才会被你压!” “你可以在上面。”祁战一笑,他喜欢那样的秦柯。 “我说的是动词。”秦柯翻了个白眼,已经没心思和祁战继续争论了,看着河对岸不断放入河里的许愿灯说,“许个愿吧。” “嗯。” 两人又去街上买了一对红色的莲花许愿灯,写下各自的愿望放入河中,顺着河流往下走。 “你许的什么愿?”秦柯问,“是夺帝成功?还是长命百岁?” “不是。” “那你猜我许的什么愿望?” “不知。” “猜一下会死吗?”秦柯瞪了他一眼,一点情趣都没有的男人!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哎哟喂!这并不是挺聪明的吗?还不猜!”秦柯笑,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祁战白头到老,永不离弃! “那是我的愿望。” 就怕空气突然宁静,秦柯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笑容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只好攥紧他的手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嗯。” 最后两人在小河的尽头找到了他们的许愿灯,并用买来的锦袋将字条装好,秦柯把锦袋系在了祁战腰上,反之祁战的系在他腰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夜深秦柯吹了风有些咳嗽,被祁战劝回了马车里送到了元亲王府,临别时秦柯还有些不舍,问他为什么要送他来元亲王府,不是说好了过完十五吗? “我的耐心没你想的那么好。”祁战又何尝舍得,早已习惯了缠在他身上的这只八爪鱼了。 “那岂不是一个月不能见面了?”秦柯问,古代人结婚就是这个习俗。 “我会来看你。”祁战在他额头吻了吻,“好好休息。” 不等秦柯回应祁战就走了,只留了暗卫给他守门,秦柯看了看陌生的房间有些不习惯,这一夜怕是孤枕难眠了吧! 第34章 讲故事 秦柯是真的一夜没睡,祁容一大早来串门的时候秦柯还裹者被子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床上,祁容歪头看了他半天才问,“是择床吗?淮哥哥一直住这里的啊!” “我这是缺个床伴。”秦柯叹气,瞅着祁容那小胖脸看了半天,“你这一身肉肯定暖和吧。” “啊?”祁容愣了一下,不知道秦柯是什么意思,但看他的眼神就觉得不妙。 “晚上跟我睡吧。”秦柯笑,有这么一个小胖墩暖被窝总不会冷了吧。 祁容当即摇头,“不要,三哥知道肯定要揍我的!” “诶!他揍你干嘛!” “三哥警告我了,不能老粘着你,更不许搂搂抱抱的。” “他说你就听了?” “三哥凶!”祁容皱了皱眉,要以前他也不怕祁战,可现在秦柯和祁战在一起了,他也不能跟祁战翻脸啊。 “那我还冷呢!”秦柯应声打了个喷嚏,是有点不舒服。 “都是初春了怎么还冷?”祁容并不觉得,“淮哥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吃着药呢。”秦柯说,身后在祁容头顶揉了一把,“帮哥弄点热食,暖暖。” “嗯!我让他们弄!” 祁容走后秦柯才慢吞吞的把衣服穿上,洗了把脸,头发胡乱抓了两下扎起来懒得管了,两人一起用过早膳,在宣华的监督下喝了药才和祁容一块儿去了书房,祁廿也在。 这是秦柯第一次见祁廿,一个文雅的公子,内心却十分坚韧,在祁越登基后成了扶持他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公子。”祁廿对秦淮有过几面之缘,一直觉得他的温雅被仇恨所蒙蔽,今日一见却是刮目相看。 “我长你两岁,叫哥。”秦柯潇洒的在他后脑拍了一记,“今天你们就不学什么四书五经了,咱们学针灸。” 秦柯把标记了穴道的木头人放在书房正中,将宣华推了过去,“这是你们的老师,神医宣华。” “神医宣华!”祁廿错愕了半秒,他还以为是胡传,没想到神医宣华真的成了靖王府的座上宾客。 “你这想一出是一出也就罢了,怎么还多推两个小娃娃给我。”宣华有些不悦,今晨秦柯突然说想学针灸他便答应了,没想到却是还要加上这两个小王爷。 “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有什么区别。”秦柯无所谓的说,“来吧!别墨迹了。” 宣华叹气,开始教他们认穴和下针,好在三人都学的快,没给他带来太多的麻烦,特别是秦柯,下针又狠又准。 “你学过下针?”宣华收针时忍不住问秦柯,初学者很难做到秦柯这般。 “我会打针打吊水。”秦柯嘴里叼着一块糕点,他在诊所学过两年,正骨脱腕他都会,就是没学会推拿和针灸。 “可是什么新的医术?”宣华问,秦柯在战场上推行了许多医术上的小技巧,很有用。 “那个要求太高了,而且我不知道配比成分,说了也没什么用,我知道的那点早被你套干净了。” “真没了?”宣华不信,比如说什么打吊水他就没听说过。 “有是有,我说了你会觉得我有病。” “你说说看。” “换内脏手术,破开肚子把坏掉的内脏拿出来,把别人身上完好的内脏装进去,也需要血型相配。”秦柯说道,“不可思议吧。” “破开肚子把内脏拿出来,那人已经死了。”宣华觉得不太可能。 “会有很多仪器辅助,供血供气的,心脏不停供气不断就不会死,不过风险大,生和死一半一半吧。”秦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别想了,按现在的医疗手段没办法做到,起码得再过千八百年的。” 宣华笑了笑,把银针收回药箱里,“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何知道这些。” 秦柯脸上的笑容暗淡了下去,他来自异世的事除了祁战谁也没说,就是祁容也没有,只是告诉他自己不记得过往了。 “罢了,我也只是好奇一问。”宣华见他神情不对也不在多问。 “其实也没什么,我根本不是秦淮。” “我知道。”宣华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若还是看出来就太傻了。 “我呢来自一个遥远的未来世界,人死了,魂还在,就跑到秦淮的身体里了。”秦柯撑着下巴,“我跟你说的都是我那个世界的医学方法。” “灵魂真的存在吗?”宣华疑问,自古流传却无人证实。 “或许有或许没有,反正我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怀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我也不信,我都怕是自己做了梦,特别美的梦。”秦柯叹,若是未知世界,或是历史还好,却是别人空想的一本小说,太扯了! “那你在那个世界可有牵挂之人?”宣华问,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舍之人吧。 “正儿八经的没有,不过无聊的时候倒是挺想上水那些人,我告诉你,在我那个世界我是地地道道的混混,地痞流氓。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泡妞,夜生活,有滋有味的。”秦柯笑,还是有那么丁点儿怀念的。 “泡妞?” “就是跟小姑娘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在床上滚几圈。” “你喜欢女子?”宣华意外,他还以为秦柯本就是喜欢男子的,不然怎么会跟祁战在一起,还那么恩爱。 “你这话说的,漂亮姑娘哪个男人不喜欢?” “那你怎么会和靖王?” “我说他强迫的你信不信?” “不信。”宣华笑着摇头,若是强迫他怎么还挺开心。 “哈哈哈!我也不信!就是看他长得好看,然后莫名奇妙就喜欢上了呗。”秦柯自己也纳闷,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爱上祁战了? 宣华笑了笑没说什么,秦柯和祁战的确是相配的。 “你呢?都二十好几了,怎么还没成亲?”秦柯问,小说里宣华也始终一人。 “没遇上吧,姻缘之事哪里说得准。” “我看你这脾气肯定喜欢那种温柔高雅的姑娘。” “你又知道了?” “瞎猜呗。” 两人在这边聊着,完全没注意到去而又反的祁容在门口,正和暗卫星迟大眼对小眼的。等两人说够了出来祁容还在,红着一双眼睛,见秦柯突然就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好好的哭什么?他们欺负你了?”秦柯不怕人哭,却是对祁容的眼泪没什么抵抗力,温柔的揉着他的脑袋问他。 祁容哭的越发厉害了,呜呜个不停,苦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一个劲儿吸鼻子。 “我说小容儿你哭也得跟哥哥说说你哭什么啊。”秦柯抬起袖子给他把脸擦干净,拉着他进了书房里,宣华很自然的退开了。 祁容还是哭个不停,哭到整个人都抽抽了才慢慢停下来,抬起一张惨兮兮的小脸问他,“淮哥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什么了?”秦柯问,他说的挺多的,一时不知道祁容问的什么。 “淮哥哥不是淮哥哥,淮哥哥死掉了?”祁容哽咽,他都听到了,秦柯是来自别的世界的人,根本不是秦淮。 “你都听到了?”秦淮这才想起来,他没想让祁容知道,怕他难过。 “是真的?”祁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他的淮哥哥真的不在了?他一直期待秦柯能想起来,想起两人的过去,可现在....... “嗯。”秦柯点头,已经准备好承受祁容的怒气了,等了半天祁容还是站在那儿一个劲掉眼泪,不哭不闹的。 “别哭了,你这么爱哭以后怎么娶媳妇儿!”秦柯挠头,他是真没哄过小孩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我不要媳妇儿!我要淮哥哥!你把淮哥哥还给我!”祁容气的推了秦柯一把,当然他这点力气也没把法推动他。 “那你试试在杀了我,看他能不能回来。”秦柯把手腕上的短针递到他手里,拉着他往自己的胸口上刺。 祁容吓得抓紧短针往后退,看了看手里的针又看秦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喜欢秦淮,很喜欢很喜欢,可他也喜欢现在的秦柯。虽然性格和秦淮大不相同可不管是秦淮还是秦柯都对他和好,父王也说在战场上是秦柯找出奸细他才能安然回来。 “你为什么喜欢秦淮?”秦柯问他,小说里写的不详细,所以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淮哥哥对我好!” “小容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对你不好似的。”秦柯无奈笑,小孩儿都这么单纯的吗? “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淮哥哥。”祁容捏着短针,从他记事开始就喜欢了。 “那我呢?”秦柯瞧着他,祁容喜欢他最大的原因就是秦淮了吧。 “你和淮哥哥不一样,又懒又随便。”祁容想了想,只找到这两个词来形容,但是秦柯是真的对他好,给他弓.弩,转动的花盒,还写了好多信,比父王写的还多。他听秦柯的话跟祁廿学了好多东西,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有祁战的暗卫保护他! “懒就别说了,我觉得我还挺勤快的。”秦柯有些尴尬了,竟然被祁容这么说。 “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 “我今儿不是起挺早嘛。”秦柯说,虽然就这么一回,果然祁容一听就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秦柯突然认真起来,对祁容说道,“你的淮哥哥的确是死了,我也不能保证我死他就能回来。我只能说,我会代替他对你好,甚至比他对你更好。” “可是淮哥哥......”祁容还是不高兴,他没办法那么快接受秦柯不是秦淮的事实。 “我也不求你这么快接受我,咱们慢慢来,你最想和你的淮哥哥做什么?我陪你做!”秦柯说,只能这么来了,毕竟是占了秦淮的身体,得还这个人情。 “看书。”祁容想了想说道,他和秦淮做的最多的就是看书了。 “能换个吗?我不认字!”秦柯扶额,繁体字看的头疼。 “我就要和淮哥哥一起看书!”祁容喊了一声,别的都不想。 “好好好!看书!你给我点时间我认认字!”秦柯无奈,他最讨厌的就是看书了,脑瓜疼。 为了能和祁容一块儿看书秦柯先后找了暗卫和宣华,最后只能求到祁廿头上去了,花了三天时间才把一本书上不认识的繁体字解读完,读到梦里都是一串一串飘过的繁体字,吓得秦柯睡都睡不好。 祁容瞧着秦柯一脸认真读书的模样有些心疼,那么大两个黑眼圈,算下来秦柯已经有四天没好好睡觉了,就为了和他一块儿看这本书。 秦柯读的还是很流利,就是有点小动作,时不时就扣一下头发,皱个眉什么的,有时还忍不住打呵欠,想来是困的。 祁容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秦柯虽然不是秦淮,但秦柯对他是真的好,明明是不爱读书不识字的人却愿意为了他去学,忍耐至此,而他竟然还抓着一个死去的人不放! “我读错了?还是读的不好?”秦柯看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问。 祁容摇头,端正了身形,“哥哥有听说西游记吗?” “听过,怎么了?”何止是听过,就是他添油加醋写的。 “哥哥给我说西游记吧,我想听。”祁容说。 “好,你想听哪段?”秦柯放下书,眉头放松下来,讲故事可比读死书好多了。 “女儿国,那天我没去,哥哥听了吗?” “没听,说了。” 秦柯坐下来清了清嗓子,又开始了胡说八道,把女儿国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祁容听得入迷,一篇女儿国说完了也不尽兴,秦柯只能又说了一场红孩儿,把祁容高兴坏了,一直追着秦柯问还会说那些,看着架势是要从头听到尾啊。 “会!都会!你让我歇歇,嗓子快说不出来了。”秦柯嗓子痒的干咳,喝了好几杯水都难受,看来一会儿得找宣华讨点药才行。 “哦,哥哥喝水。”祁容又给他倒了一杯,趴在桌子上盯着他,万分期待着后续。 “明天继续,不着急。”秦柯笑了笑,在他头顶撸了一把,“你看会儿书,祁廿会查你功课。” “嗯。”祁容听话坐了回去,认真的看着书,脑子里还是一个劲儿想着西游记,书的内容半点也没记住。 “哥哥,你怎么那么厉害,八十一章的西游记都记住了?”祁容忍不住问,他只记得一些。 “那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不告诉别人!”祁容保证。 “瑞公子是你的秦江哥哥,他说的睿三爷就是我。” “千画楼的瑞公子?”祁容不敢信,那可是很厉害的人物,据说财富能抵得上半个国库了。 “不然还有哪个瑞公子。” “那西游记是哥哥写的?所以才都记得?” “不是我写的,别人写的,但我看过很多遍记得大概,记不得就瞎编,反正在这儿也没人告我。”秦柯伸了个懒腰,折腾半天腰疼。 “除了西游记还有别的故事吗?”祁容又问。 “要多少有多少,我能让你听到老,不过这儿我得去找宣华弄点药。” 秦柯出了书房就直奔宣华的院里去了,宣华正在配药,秦柯赶紧喊,“给我来点治嗓子的。” “你这是又去说书了吗?”宣华抓了几种药用热水冲泡递给他,嗓子哑成这样。 “给小容儿说了两段。”秦柯波不急待的把茶水灌了下去,“你给我点药,我自己拿回去泡。” “这是打算长期了?”宣华给他包了些,“一次别放太多。” “能怎么着,谁让我上了他好哥哥的身呢。”秦柯说完又含了一口茶,得多润润。 “你还是好生歇歇吧,眼圈都黑成这样了。” “不用读书认字自然就能睡好了。”秦柯说,把最后一口茶喝了下去,中气十足的吹了一声口哨,小子立刻从院子外面窜了进来,跳到他怀里了。 “走!跟爹回去睡觉!” 第35章 秦昭雪 祁容不在提及秦淮,便是称呼也完全改了,整日跟在秦柯身后端茶递水求故事,也只有祁战来时他才会老实去书房里看书。 “你还是天天来吧。”秦柯捏着喉咙,再好的茶也抵不住这么折腾啊。 “便是你心中有愧对他也不至于此。”祁战给他泡了热茶,嗓子都哑了。 “心愧只占了那么一点。”秦柯端起茶没喝,撑着下巴盯着杯子里的茶叶瞧着,“我跟你说过吧,我有个弟弟。” “嗯。” “我认识一小孩儿,其实也不小,但特别单纯特别傻,每天都一个劲儿对帆哥喊‘哥哥哥哥’的,回回听着我都能想起我弟来。我们要一块儿长大他肯定也这么粘我,冲我喊‘哥哥哥哥’的我就这么应一声,是不是挺好?” 秦柯笑着,眼神里总有那么些伤感和失落,祁战知道他是把祁容当成弟弟来弥补。 “我这也算运气,在那边一个亲人都没了,来这儿一下捡着仨!”秦柯拽了拽祁战的说,“我们还有几天就成亲了吧。” “六天。” “没高堂吧?”秦柯挑眉,秦淮的亲人已经都没了,祁楠渊也不可能来主婚,“咱拜兄弟,高堂没屁用。” “随你。”祁战勾了勾他耳旁散落的发,挽上去固定好,秦柯摸了摸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柯开始挽发了。 “你很随便啊,什么都随我。”秦柯笑了笑,往他怀里一扑,双腿盘在他的腰上缠着。 “下来!”祁战托着他,在他后腰上拍了一记,有些嫌弃。 “不下!心情不好!求个安慰!”秦柯摇头,就这么赖在祁战身上,他喜欢祁战的强壮,分分钟能提起他。 祁战顺从的在他后背抚摸了两把,算是安慰了吧,谁知秦柯十分不领情的在那低笑。 “笑什么!”祁战手上力道加重,结结实实在他背上拍了一把,疼的秦柯直咧嘴。 “这才是啊你祁战!”秦柯大笑,他的少年郎诶终于学会温柔了,就是有点不习惯。 “下去!”祁战低沉,就是太惯着他了,无法无天的。 秦柯跳了下去,临落地还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说,“出去遛弯吧,憋了那么久都快闷死了。” “改日。”祁战低头整理他乱掉的衣服,接触到他脖子上的肌肤还是有些凉,“宣华说仙子酿已经解了,怎么还是凉?” “循序渐进呗,还能蹭的一下就好了啊。”秦柯把衣领拉高,“又要走了?” “嗯。” “大理寺最近很忙?”秦柯问,两三天见一次就算了,每次都是一个半个时辰的,说几句就走了。 祁战没回答,只是在他额头上亲了一记,“好好休息,祁容那边换个人去。” “昂!听你的。” 祁战一走秦柯就瘫回了床上躺着发呆,连宣华开门也不自知,还是宣华搭上他的脉搏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无声无息的!” “是你出了神。”宣华细细为他诊脉,一个月的药已经彻底除了仙子酿,现阶段是调理,只是几日药膳用下来秦柯的身体似乎没有变化。 “有什么不对吗?”秦柯问,宣华的表情有些凝重。 “你身体已经无碍,至少脉搏如此。” “那不是挺好吗?” “但你的体温比常人低了几度,一直如此。”宣华说,他用的药都是针对体寒之人,为何到了秦柯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是不是药下的不够猛?” “要再下重些你就得去找祁战了。” “找他干嘛?” “泻火。” “......”秦柯脑门划过一条黑线,没想到一本正经的宣华还能说出这么流氓的话来。 “你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秦柯又问,他也不想这么一直冷着,难受。 “行医之时遇到过一个,是一场火灾的幸存者,他亲眼见到妻儿被大火活活烧死,从那以后便一直怕热,便是冬日大雪连连也只穿一身单衣,体温也比常人高些。”宣华收回手,“医者救人却救不了心。” 宣华一番话无疑将秦柯推入了冰谷,冷的发寒。他不是天生就怕冷,也不是因为秦淮的身体不好。 “你的心病还得靠你自己。”宣华起身退出房间,看秦柯那副模样就知晓了。 秦柯躺回床上手背搭在额头有些疲惫,是这样的吗?心病! 秦柯回忆着第一个怕冷的冬夜,他站在江边瞧着小雪花飘落,落在围栏和树枝上,电话里何志新说那个孩子早就死了,被丢弃在寒夜里活活冻死的。 他只觉得冷,寒风刺痛了骨头,他傻傻的在江边站了一夜,所有的希望都被白雪掩盖。那夜他受了凉,发烧了几天才好,烧光了他所有的勇气,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只要寒冷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秦柯毫无征兆的发烧了,体温一直居高不下,宣华给他用了几贴药才有好转,祁容在床边守了两日,担忧的不行。 秦柯不喜欢生病,特别是发烧,会把那道卡在他记忆的防线烧掉,然后就是无尽无止的噩梦。是那个胖男人猥琐的笑,是小女孩儿从高楼跳下溅了一地的血,是他弟弟被抛弃在雪地里慢慢死去而发紫的脸。 秦柯一直在说梦话,挣扎的挥动着手,他想把那些记忆赶走,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自己拉入漆黑的深渊里。 “哥哥!我在这儿!你别吓我!”祁容抓着秦柯的手,秦柯一直在梦里叫着‘弟弟’的字样,满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秦柯在黑暗里看到了光,光束下一个小小的婴儿挥动小手咿咿呀呀笑着,那是他记忆力弟弟的模样,丑了吧唧的还黑,却是可爱到不行。小婴儿睁开眼吸着拇指看他,咿咿呀呀又笑了起来,对他伸出手来,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哥哥! 秦柯惊的腿下一软险些跪了下去,踉跄上前迈了一步才稳住身形,抬头时小婴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张开双手,“哥哥抱抱。” 秦柯颤抖着伸手去抱他,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弟弟,但每一次都是一触即散。一想到这秦柯就停住了,他不敢再继续下去,害怕眼前的美好散去。 “抱抱!” 小婴儿再次张开手固执的靠前,打破了秦柯最后一道防线,将胳膊收拢拥住。 没有消失!秦柯能清楚的感觉到怀里人的存在,结结实实的躺在他怀里,那是从未有过的。秦柯笑了起来,内心也在拥抱的那一刻被填满,所有恐惧和不安都已散去。 宣华看着床上的人露出微笑,紧皱的眉头也已舒展开了,搭上脉搏心率也平静了。 “今夜就这么睡吧,有你在他能好的快些。”宣华对秦柯怀里的祁容说,在拥抱住祁容的那一刻秦柯就算是好了。 “嗯。”祁容点头,把鞋子踹到床下转进被窝里贴着秦柯睡下了。 祁容也是累了,一直守着秦柯都没怎么睡,这回一上床就睡着了,祁战看着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有些不悦,但终究是忍着脾气没发作,一直等秦柯的烧完全退下才离开。 离开元亲王府已是深夜,街上半个人也没有,只是在月光下红菱飘然,一路从元亲王府到了靖王府门前。虽然没有十里却也隆重,百姓得知是靖王为了迎娶秦柯所作有些人不予理解,也有人自愿在门前挂起红绸送上祝福。 “封尘到了吗?”祁战问。 “明日清晨便能赶来,按殿下的吩咐已经安排了一部分人在千画楼和客栈。”星河回道。 “控制大理寺众臣的家眷。” “是!”星河领命,很快带了手下的暗卫离开。 祁战没有回去靖王府,而是连夜去了皇宫,静待天明。 秦柯醒来时摸到了怀里的人,第一反应是祁战,可摸着觉得尺寸不对,睁开眼一看竟然熟睡着的祁容。这会儿天还没亮,秦柯也舍不得怀里的人便继续昧着,一直等到了天亮,结果祁容还是没醒。 秦柯摸了摸肚子只觉得饿,饿得胃都抽抽了,只能蹑手蹑脚的起来跑到门口小声向暗卫求了点吃点。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碗粥秦柯就满足了,满目春风的又爬上了床接着睡。 临近正午祁容都没醒,还是秦柯听到祁容的肚子咕叽响才把他叫起来,“吃了饭再睡。” “什么时辰了?”祁容掀开眼皮问,他都还没睡饱。 “快正午了!” 听闻时辰祁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呆萌的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怎么这个时辰了?” “你就别纠结时辰了,肚子咕咕半天不饿啊,快起了吃饭。”秦柯慢慢穿衣服,早上吃了点这会儿也不是太饿。 “没感觉。”祁容摸了摸肚子,不觉得饿。 “这是饿过头了。”秦柯摸了摸他的头顶,伸手扯了衣服给他套,抓紧时间收拾。 祁容拿起碗扒拉了一口饭才猛的想起来,“哥哥没事了吗?” “活蹦乱跳好着呢。”秦柯冲他眨眼,扯了一块鸡腿开吃。 “真的没事了?”祁容不太信,昨夜还发烧难受呢。 “你摸摸。”秦柯倾身,额头碰到祁容的后背,的确不烫了。 “吓死我了,突然高烧不退,还一直说梦话。”祁容松了口气,他没见过秦柯生病,还病成那样。 “我说梦话了?说啥了?”秦柯不自觉,梦里稀里糊涂的,他都记不清了。 “一直叫我。”祁容咧嘴笑,突然觉得在秦柯心里他比祁战更重要了,特别高兴。 “哎哟!看不出来我还蛮喜欢你的嘛!”秦柯也笑,不管他梦里叫的是谁,重要的是最后抓住了谁。 “当然!哥哥最喜欢我了,比三哥还喜欢。” “嘘!别让你三哥听见了,得弄死我!”秦柯半开玩笑的说。 “三哥知道的,他都看见听见了。” “.......”秦柯吃饭的动作停下,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怎么感觉有点不妙呢? 很确定秦柯的预感是对的,刚吃完饭星迟就来了,先是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公子,秦家一案牵涉其中的大理寺官员已被查入狱,家眷也被暗卫控制,殿下问如何处置。” “你问我?”秦柯指着自己,他只是想给秦家昭雪给秦淮一个交代,没想那么多,“祁战怎么说?” “殿下说了,全凭公子处置。” “额.......那以前遇到这种事你们都怎么办的?”秦柯问,他实在不知道。 “杀!” 秦柯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幸亏星迟反应快抬手挡住了,不然直接喷一脸了。 秦柯咳了半天才把那口气理顺了,擦嘴问,“全杀?” “自然是斩草除根。”星迟回答。 “我终于知道祁战有多狠了!”秦柯心慌的拍了拍胸口,大理寺有多少官员他不知道,可他知道朝廷命官大多都妻妾成群,膝下儿女更是少不了。 “三哥一直这样的,父王都不让我靠近他。”祁容在一旁帮腔,现在看来那些传闻多半是真的。 “我现在怀疑我怎么从他手里活到现在的。”秦柯感叹,现在想来还真是惊险万分啊。 “全靠不要脸。”秦江轻笑,他可还记得祁战选妃时秦柯对他说的那些话。 “别夸我,我骄傲。”秦柯顺杆子往上爬,惹的祁容笑个不停。 “你就别贫了,想想怎么办吧。”秦江提醒。 “问我有啥用,问秦淮去吧。”秦柯起身,“走,去秦家旧宅。” 秦柯一句话星迟就安排了马车,还是祁战的坐骑,大的不像话,一上街众人纷纷避让。 秦柯这是第一次到秦家旧宅,不似靖王府那般阔气却也占了几片地,萧条的很,门口还上着朝廷的封条。 “我能揭了吗?”秦柯回头问星迟,毕竟印官府的印。 “除了陛下玉玺印的条子,旁的只管揭。”星迟回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柯直接揭了条子推门而入,院中杂草横生都有人那么高了,桌椅倒在地上,有两间屋的房梁都塌了。秦柯找了半天才找到秦家的祠堂,里面还有供奉的牌位,只是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秦柯用衣袖抹了抹,点上了柱香插上,退后一步鞠了个躬。 “祁战跟你们正了名,九泉之下的你们也不用在背负叛国之名,当年误查的大理寺官员也都入狱等候处置,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祁战手里,我没资格给你们拿决定,今天特意来问一声你们想怎么着。”秦柯说着拿了块木牌立在众排位之前,“若要我替你们杀了那些人,你们就合力吹口气给牌子吹倒了。” 祁容偏头看着那块木牌,香燃了大半也未动一分。 “我就知道秦家世代都是读书人,不会那么斤斤计较。”秦柯笑,掏出一把刀在木牌上刻下了秦淮的名字,默默放在角落,头也不回的走了。 祁容没跟着秦柯一起走,而是很恭敬的行了三个礼,对角落里的木牌说,“淮哥哥,小容儿会想你的。” 看着天秦柯叹了口气,对星迟说,“找几个人把院子清一清吧,兴许会有人前来祭拜。” “是!公子!” 秦柯没让暗卫杀人,也没管朝廷怎么判的,只是等来了一道圣旨,昭告天下为秦家正名,为补偿还封了秦柯一个秦王的称号,赏了一些东西。秦柯知道祁楠渊不单是给秦家的补偿,还是想让在即的婚礼能够盛大一些,再怎么说祁战也是他儿子,就算娶一个男人也要门当户对! 第36章 大婚日 秦家昭雪后秦柯再未出门,也有不少秦家旧友前来看望都被远亲王挡了回去,说是秦柯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哥哥为什么不见?”祁容问他,毕竟都是秦家的旧友,虽然和秦柯没什么关系,但见一见总没坏处的。 “现在还不是见的时候。”秦柯提笔写着新故事,这是他和祁战的一切,从初见至今的点点滴滴。 “为何?”祁容不明。 “他们大多是要劝我不要嫁给你三哥。”秦柯说,男子下嫁本就有违常理,还是嫁个皇族。之前他这个罪臣之子没人会管,可现在秦家罪名洗脱,他又被封了王爷,那些人还怎么能坐得住。 “我也不想哥哥嫁给三哥,男子和男子成婚总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幸事,总好过和自己不爱的过一生。你要记住,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辈子对她好。” “我知道的,父王也这么说过。” “记得就好。”秦柯满意点头,继续写着,和祁容待了这么久字也认识了,就连这毛笔字也练的不错了。 “哥哥还是早些休息吧,不然明日该起不来了。”祁容提醒。 “也是,险些忘了。”秦柯停下笔,明日就大婚了,他也一直没见过祁战,不知道他在干嘛呢。 秦柯问了星迟,星迟说祁战就是在靖王府待着,筹备婚礼,所以没过来。秦柯只能早早去歇着,第二日一早便被侍女从床上揪了起来,更衣洗漱。 秦柯坐在镜子前,身后步灵霜为他梳发,绑了红绳的木梳穿过发丝,一次又一次。 “你怎么来了?”秦柯问她,步灵霜现在已经是公主了,他知道步灵霜肯定会来参加他的婚宴,却是没想到她会来给他梳妆。 “女子出嫁时梳妆都是由母亲或是长姐梳头,虽然你我无亲无故,今日暂且将我当做姐姐吧。”步灵霜说话格外温柔,也算是她的祝福了。 “那可是我占便宜了,得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秦柯笑,心下想着自己比步灵霜不知大了多少。 “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三梳白头到老。” 步灵歌放下木梳为他盘起长发,用红丝绸固定,“可要上妆?” “还是算了,就这么着吧。”秦柯拒绝,他可没有上妆的癖好。 “也没准备红盖头?”步灵霜又问,只有一身红衣罢了。 “连花轿都没有,我跟他一块骑马游街。”秦柯笑道,若是没有步灵歌来怕是那传统的梳头口号都没有了,不过步灵歌还算细心,没说那个子孙满堂的。 步灵霜笑着摇头,这成婚怕是天下头一庄吧。 “哥哥!三哥到了!”祁容从门外跑进来,今日也穿了一身红衣,就连身后的阿宝也是。 秦柯看了过去,祁战一身红衣正过来,脸上的疤痕已经看不见了,又变成了那个帅气逼人的祁战,当然那条疤也不影响祁战在他眼里的帅气! “迎亲是这么迎的吗?”秦柯扬了扬下巴,有些傲慢。 “你要如何?”祁战问他。 “我刚想了想,结婚之前还有个大步骤咱们没做。”秦柯往他面前一站,说:“你还没跟我求婚呢。” “成婚是你说的。”祁战瞧着他,便是求婚也是祁战求。 “那我给你求行了吧。”秦柯从祁战脖子上取下那条红绳,举着木戒指衣袍一撩单膝跪下,仰望着祁战,一时间想到他们初见时的场景,好像就是这样,“我怎么感觉你这会儿就要捏死我!” 祁战勾唇,配合的说了一句,“跑的挺快。” “这回肯定不跑了。”秦柯冲他眨了眨眼,只是这么一个眼神就点燃了祁战多日禁欲的身体,火烧火燎的,直勾勾盯着他看。 “好了说正事。”秦柯咳了一下,举高手里的戒指说道,“祁战,你愿意嫁给我吗?” “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祁战的语气冷了下去,惊的秦柯一个激灵急忙改口,“你愿意娶我吗?” “愿意。” 秦柯将木戒指套在祁战左手无名指上,低头吻了吻戒指,“我也愿意。” 祁战拉起来他,两人执手将红线握于手中并肩而行,在众人的注视下踏出王府。街上迎亲的队伍吹响星逐月的曲子,祁战扶他上马,随后跨上马背拉动缰绳慢慢前行。 道路两边红绸飘飘,也有不少百姓站里两旁凑这个热闹,秦柯看了一路,不止是街道旁有红绸,便是其他街上也有。 “你不会真铺了十里吧?”秦柯问他,这场面不小啊。 “那些是自愿挂的。”祁战说,他只挂了从元亲王府到靖王府这条路。 “看来你人品有所提升啊。”秦柯笑。 祁战不在意,不论他人以何种眼光看他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秦柯如何。 从元亲王府到靖王府有一段距离,路上的人竟是没有断过,特别是靖王府前有不少宾客陆续入府,送来贺礼。秦柯被祁战接下马,从府门前进入大厅就见到了不少熟脸,有一半是在漠城见过的将士,纷纷向两人行礼。 高堂上端坐着秦江,还有小跑着上去的祁容,远亲王站在一旁破裂当了一回主婚人。 “一拜天地。” 远亲王高喊,两人执手向殿外鞠躬。 “二拜兄弟。” 祁战回身看着坐上的两人,并无半点不愿的鞠躬。 “夫夫对拜!” 秦柯松手拽着红线和祁战面对,在祁战低头时上前半步故意来了一个撞头,让祁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疼不疼?”祁战问他,心里觉得秦柯身体不好,受不得伤。 “好着呢。”秦柯笑答,抬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个带响的,引得堂内一阵欢呼。 秦柯亲完了闪身就走,让祁战一把拉了回来,用低沉的声音说,“去床上等我。” “等屁!等你吃完喝完我就饿死了!”秦柯拍掉腰上的爪子,一早上起来他都没吃过东西,这会儿肯定要先填饱肚子! “房里有。”祁战说,他早就准备了。 “我就在外面吃,盖头我都不戴还指望我守空房吗?”秦柯挑衅的说,转头拉着祁容就去找位置了。 这一桌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是漠城里的将士,周围几桌都是,见秦柯来纷纷起身祝贺。秦柯摆手,一手拿鸡腿一手拿杯子开始吃吃喝喝,完全没把祁战放在眼里。 祁战这边和朝中大臣喝了几杯,又被大皇子拦下说了会儿话才过来,秦柯都在这边跟人划上拳了,就连祁容也被带进了沟里,喝了几口醉醺醺的。 “送他去笙悦阁休息。”祁战说,让阿宝扶着祁容走了。 “小容儿酒量不行。”秦柯也是半醉的样子,伸手搭在祁战肩上靠了过来。 “你喝醉了。”祁战扶住他的腰,一身的酒味。 “结婚不就是要喝醉的吗?”秦柯打了个酒嗝,好像是喝的有点多了。 “你一喝醉就睡。”祁战皱眉,他可还记得秦柯喝醉的样子,沾床秒睡。 “废话!不睡难道发酒疯么?”秦柯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当然喝醉了他也会发了一会儿疯,但也得看是在谁面前。 “洞房怎么入?”祁战手臂收紧,他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额.......”秦柯抬头看了看天,“这会儿才中午洞什么房?” “明日一早要去宫里问安,一晚上我怕你起不来。”祁战语态暧昧,也让秦柯意识到他们究竟有多久没做那档子事了,按祁战的性子可那么容易放过他。 “能再商量商量吗?”秦柯心虚的问,在接触到祁战的眼神后他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秦柯是被祁战硬抗回去的,还是在很多人的起哄声中,推开门再踹上祁战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就想像第一次一样,祁战直接连人带衣服把他丢进了温泉池里。 果然男人是不能憋的,秦柯趴在床上发愣,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完全被榨干。再看祁战,正在站在床边穿衣服。 “你干嘛去?”秦柯问他,竟然还有力气。 “晚宴怎么也要出去露个脸,你先睡一会儿。”祁战说。 “去吧去吧!”秦柯挥手,最好别回来了。 祁战关上门秦柯就睡着了,实在太累太困,累的连梦都没做,醒还是因为祁战调戏他,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等他睁开眼祁战就又开始,连着来了两回把他睡觉补回的体力再次掏空。 “给我拿点吃的,好饿。”秦柯有气无力的推了祁战一把,实在不想动弹了。祁战起身拿了点心和水,坐在床边看他都吃了下去。 “还坐着不睡了?”秦柯吃完又趴了回去,祁战还坐着一点没想上床的意思。 “今夜会出去。”祁战说,本想陪秦柯躺一会儿等他睡了再走。 “有事?”秦柯偏过头枕着胳膊看他,新婚之夜还出去跑,约会小姐姐吗? “嗯。” “说!看中哪家小姑娘了!”秦柯指着他质问。 “刺杀祁肃。” “瓦特!这会儿杀祁肃?!”秦柯着实被祁战给惊到了,他以为祁战会找点祁肃的把柄参他一本,没想到祁战这么直接! “你无需担忧。”祁战安慰,他有把握能杀了祁肃。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祁肃就这么被你干掉了!”秦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你能不能什么事都别这么直接。” “不好?” “额.......是挺好的。”秦柯转念一想又趴了回去,不管祁战抓到祁肃什么把柄按祁楠渊袒护的性子都不会拿祁肃怎么样,顶多关几天禁闭又出来了,不如杀了省事,“你去吧,早点回来。” “等你睡着。”祁战说。 “你这么盯着我我也不一定能睡着,要不你陪我睡会儿?” “我怕起不来。”祁战垂眸,这个男人的温度让他欲罢不能。 “哎哟~君王不早朝了!”秦柯趴在床上咯咯声笑,抓着被子裹了个圈仰面躺着,“赶紧去吧,累成这样我肯定秒睡。” “好。”祁战起身披上黑衣外袍,戴上半张银质面具只露出一节下巴,刚走出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秦柯说,“我让下人煮些汤送过来,饿了吃些,暖身。” “嗯。” 秦柯迷迷糊糊应下,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开门又关上的声音。秦柯等了半刻从被窝里钻出来,推开门星迟还在,秦柯把两副袖箭给了他,“跟上祁战,万事小心。” “可公子这边?”星迟犹豫,祁战那边悬阁派来了不少人,封尘也在并无危险,秦柯这儿就不同了。 “留两个人给我就行,靖王府里里外外不都会武功吗?死不了!”秦柯说完就给门关了,裹着被子窝进吊篮里准备等祁战回来,不过秦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去做梦了。 祁战回来时已经过了丑时,秦柯就在吊篮里睡着一点没醒,祁战倾身将他抱起放在床上,去温泉池里洗去了一身血腥才上床。 “回来了啊?”秦柯小声问,手脚已经扒拉上来了。 “嗯。”秦柯搂住他腰,“吵醒你了?” “没有,闻见你身上的味没摸找人就醒了。”秦柯嘿嘿笑了一声,的确是感觉祁战回来又没摸到才醒的。 “睡吧,还要早起。”祁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实在不能再折腾秦柯了。 “嗯。” 秦柯一秒睡熟,祁战听着他平静的呼吸才慢慢入睡,清晨在天出亮时醒来,穿戴好自己的行装后才来唤秦柯。 此时秦柯还在做大梦,一只升级的汤圆闯进秦柯的梦里跟他说话,“主人你好,正式系统009为你服务。” “不需要服务,老子有男人!”秦柯嘟囔,半睁着眼看到了在床边叫他的祁战,他不想起来,困的厉害,于是翻过身被子蒙头又闭上眼了。 “要去宫里请安。”祁战耐心的把他被子扯下来,取下衣服给他套上。 “能不能不去!”秦柯抱怨,也忒早了,关键昨天还做了很久费精神的事,他现在就想睡觉,睡到天荒地老。 “只是走过过场,回来了继续睡。” “我想现在睡。”秦柯拽着祁战的衣袖撒娇,“三爷~让我睡嘛~” 祁战一下就心软了,看着秦柯半睡半醒的脸怎么也不忍心强行拉他起来,一时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这一停秦柯立马倒了下去,拉扯着被子盖上继续找周公去了。 祁战无奈的坐回床边,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懒男人手上了,这么懒还不要脸,怎么就能吸引他呢? 秦柯刚准备入睡那个讨厌的009号汤圆又来搅合他的美梦了,“系统009发布一号任务,请主人攻陷凤西国主祁楠渊!” “有病!攻陷祁楠渊?杀了他吗?”秦柯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想,可杀的了嘛。 “让祁楠渊爱上你!”009号汤圆解释道。 “......”秦柯一连翻了几个白眼后指着009号汤圆说,“你让我勾引祁楠渊?是你脑子有病还是我在做梦!祁战在这边杵着呢,我不要命了啊我!” “主人拒绝将受到系统处罚。” “我好怕!”秦柯拍了拍胸口,比起处罚他更怕祁战好吗?那男人吃起醋来要人命的好吗? “主人不接受任务会被系统抹杀!”009号汤圆再次重申。 “你觉得我怕死?”秦柯眯起眼来,一把抓住那个在他眼前飞来飞去的系统,“我告诉!老子什么都怕最不怕的就是死!” “你已经和靖王祁战喜结连理,难道不想和他相伴到老?”系统问。 “祁战什么设定你丫不知道吗?我要去勾引祁楠渊他直接就拍死我,还说什么老不老的?!”秦柯把系统丢了出去,指着系统说,“别的都可以,背叛祁战不行!能商量就商量,不能商量就给老子滚蛋!” “等着,我去请示总系统。”009号系统没了底气,只能先撤了。 “艹!现在的系统都这么人性化了吗?”秦柯抓了抓头发,他都准备为了祁战慷慨赴死了,等等!万一那破系统不同意真的弄死他怎么办?! 第37章 总系统 这么一想秦柯就慌了,睁开眼跳了起来,给坐在床边的祁战压到床上,“祁战,我要完了!” “说什么傻话!”祁战在他脑门上拍了一记,哪有刚大婚就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不是!我认真的!”秦柯解释,“你记不记得我那几次心口痛,宣华还找不到毛病。” 祁战无话,此事他自然记得,不知秦柯为何突然提起。 “那不是病,是一破系统,他不让我告诉你我知道未来的事,我一想说就疼!”秦柯十分认真的说,就怕祁战不相信。 “系统?”祁战皱眉,又是一个闻所未闻的词。 “就是非人类。” “嗯。”祁战点头,秦柯说是非人类就是吧,“未来的事你告知我了。” “因为破系统走了,说给换个新的,我一直没在意。刚新系统来找我了,让我做任务,不然就弄死我!”秦柯眨巴着眼一副委屈样,比起女主的超强系统他这些都是什么鬼啊! 毫无意外,欺诈的脸色暗沉了下去,杀气惊的秦柯都忍不住打寒颤。秦柯咽了咽口水,放低了语气趴在祁战身上,“祁战,要是我突然之间......” “有我在没人能杀得了你!”祁战打断他的话,紧紧钳住他的腰,他不管秦柯口中的系统非人类是什么东西,除非他死!秦柯必定安然无恙! “都说了那玩意不是人!”秦柯叹气,祁战的性子他也了解,若是一日他突然被系统废了祁战肯定会疯!可这会儿说了祁战也是空担忧一场啊!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不会让它伤你!”祁战肯定。 “可有些东西总是不能控制的。”秦柯叹气,他不惧生死,只怕祁战会在他死后孤独一生,“能和你成亲了再死我也挺高兴的,就怕你会因我寥寥一生。” “带我见它!”祁战起身,“我杀了它!它便不会伤你!” “这你让我怎么带?”秦柯扶额,存在他潜意识里的东西,更何况那家伙已经跑了。 “你怎么见它?”祁战问。 “闭上眼就能看见。”秦柯沉思了一下,这系统跟小说里描述的系统不同,没有人形外貌,也不能从他的潜意识里出来。 “闭眼。” 秦柯听话的闭上了,一片黑暗中洒下来一片光,圆圆的球从光中出现,“你丫回来的真快!” “009已经请示过总系统了,若主人拒绝任务或未完成此任务,系统将做出清扫,送主人回到原本的世界!” 原本的世界!秦柯一阵头疼!他却不怕死,死在过去对他而言根本是一种解脱,即便现在被系统抹杀他也带着祁战的爱,黄泉不孤独!他最不能接受的是回到过去,回到原本的世界,那个没有祁战的世界!一个人面对无穷无尽的孤独,面对他些苦不堪言的记忆!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敢!” 一声暴呵,剑锋席卷而来,秦柯只见到一身红衣飘过,009号系统就被剑劈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 这尼玛什么情况?! 祁战到他潜意识里来了!看见了系统!还提剑把系统砍成了两半! 这信息量太大他有点接受不了啊! “你...你...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系统成两个半圆往后滚,已经完全被祁战所震惊到了。 祁战见系统被劈成两半了还能开口,挥剑又是两下,这次两个半圆变成了四瓣! “卧槽!”秦柯惊呼小跑到了祁战身后,指着009号说,“能商量不!不能商量我让他给你剁成泥浆!” “系统处罚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009号认了怂,对祁战能斩断他已经够惊讶的了。 “总系统决定?”秦柯问,拍了拍祁战让他先放下剑。 “自然,所有的系统都要听从总系统的设定。” “那带我来这儿的也是你们?”秦柯又问,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系统。 “你是总系统亲自挑选的人。” “为什么是我?就算是我也没理由再把步灵歌招来!而且这特么不是一本小说吗?!”秦柯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也是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问题。 “009号只遵守总系统的命令下达任务,并不知道其中缘由!” “你看到了,现在在这里他是老大,你的任务和惩罚无效!”秦柯拍了拍祁战的肩膀,“我要见你们的总系统!” “请稍等!”009号说着将自己身体的四份集中到了一起,眼珠子变成了蓝色的光进行投射,“009号请求总系统连线。” “战战!我他喵的有点受不了这个设定!”秦柯忍不住吐槽,一个系统干不过一个拿剑的王爷,而且感觉特牛逼的总系统说见竟然就能见了! “叫相公!”祁战搂住他的肩膀,进来时他第一句听到的就是系统要把秦柯带走,他真的很生气! “别这么计较啊,叫三爷成不成?”秦柯讨价还价,妩媚的叫了一声三爷,祁战就被收买了,不再抓着称呼不放,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请求接受,准备连线,连线成功。” 009说完就有画面出现了,并不是秦柯所想的圆球球,而是一个人!准确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容貌和祁战不相上下,帅的让人胆战心惊! “小九九你怎么回事?刚问完又来连线。”男子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头利落的短发,T恤,左耳上还有一颗张扬的耳钉! “我他妈!你是非珞!”秦柯一眼就认出来了,实在太明显了那个耳钉那只耳朵,分明就是小说的封面。秦柯在小说的评论里看到过,作者非珞说封面是他的照片,没错!绝对没错! “哎哟!小柯儿啊!都长这么大了?一身红衣这是成婚?喜事呀!”非珞勾唇一笑,眼角弯下来的样子特别令人着迷。 “艹艹艹!到底怎么回事!”秦柯越发搞不明白了,脑袋乱成了团浆糊。 “我现在有十分钟时间回答你的问题,别着急慢慢来!”非珞说道。 “这是小说?”秦柯问,他最在意这个。 “当然不是,这是万千个时空中的一个,绝对真实存在哦。”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里发生的事写成小说?你是我那个世界的人?你是系统?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非珞指向祁战,“因为你是他命中注定的人。至于为什么把故事写成小说?当然是因为我太无聊了,所以用系统的推算功能写了下来,效果还不错。” “命中注定?”秦柯忍不住看向祁战,他会来到这个世界全都是因为祁战吗?可就算是这样系统又为什么要在节骨眼上发布这样的任务,“既然你把我带来是因为他,那怎么又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我这不是怕你们太顺风顺水,经不住岁月吗?”非珞笑了笑,撑着下巴看向祁战,“不过没想到的是她会在你身上留下这样的力量,可以随意出入我的空间。也罢,我会更改系统发布些简单的任务,至于奖励......” “我要带祁战去我的世界三天!”秦柯说,看这个非珞似乎也太好说话了。 “这个不是问题,小九九目前不具备穿越空间的能力,我看看换谁比较好。”说着非珞伸手一划在空中出现了一排排小卡片,选了半天抽出了一张小鲸鱼的卡片,夹在指间就这么射了出来。 秦柯伸手接住卡片,小鲸鱼泛起蓝光从卡片挣脱,“高级系统蓝宝为您服务。” “就这样了,有什么事让小蓝宝连线,拜!”非珞说完就断线了,系统009也在告别后离开。 秦柯盯着蓝宝看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先从潜意识里出去,和祁战说好后先睁眼了,他也想看看祁战究竟是怎么进入他的潜意识里的。 秦柯一睁眼就看到祁战的脸,特别近,额头是贴在一起的,鼻尖抵着鼻尖,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秦柯心跳有些乱,呼吸也跟着不平稳起来,都搞不懂自己是为什么,明明都做过几百次了竟然还能这么热火。祁战更是如此,呼吸乱的不成样子,握住他的下巴迫不及待啃了上去。 “不入宫了?”秦柯推着身上的祁战,这会儿可不适合做。 “不入了!”祁战说,没心思,他这会儿就想抱着他,拥有他。 “还是去吧,正好在路上能谈点正事。” 祁战皱眉,系统的事的确是在他认知之外,还有那个凭空出现的男子,似乎是秦柯那个世界的人,也或许根本不是人。 “先起来!” 秦柯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都坐了起来各自穿衣服,用过早膳后乘坐马车去往皇宫。 “我在我那个世界很无聊,无意间看了非珞写的小说,我知道的那些未来都是他写的。”秦柯说,“我没见过非珞,所以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如过真能带你去到我的世界我们必须找他一次!” “嗯。”祁战点头,显得和平静。 “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进入我的潜意识里吗?还有非珞说的那个‘她’是谁?”秦柯试探的问,他应该直接问非珞的。 “只要你能留下什么都不重要!”祁战说,他在乎这种能力是天生或是什么给的,只要能保护秦柯什么都无所谓。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声音的时候有多高兴!”秦柯乖巧的靠在祁战肩头,那是他两世而来听过最悦耳的声音。 “我说过不会让人伤你!”祁战肯定,这辈子他只在乎秦柯一个! “男友力满满!”秦柯多祁战的话很满意,抱着他的胳膊捏了捏,“我去跟新系统沟通一下什么时候能去我的世界三日游,等我。” “我陪你!”祁战拉住他的手,他不放心秦柯一人去。 “放心,这回应该没事!”秦柯安慰了一句就闭眼进去了。 潜意识里小蓝宝正在无聊的晃尾巴吐泡泡,见秦柯进入立刻摆动尾巴过来了,“主人可需要接受任务?” “接受任务才能去我的世界?”秦柯问。 “是的,系统的奖励必须要接受任务才能领取,因为总系统亲自下达命令蓝宝的数据已经更新,主人可自行选择任务难度和奖励。” “那就先来个简单的。” “任务搜索中......新手任务:与祁楠渊增加好感度十。” “祁楠渊?怎么又是祁楠渊?”秦柯扶额,忍不住问蓝宝,绕不过一个祁楠渊了是不是? “蓝宝接受到的所有任务都与祁楠渊有关,主人是否接受?” “接受。”秦柯无奈只能先接受了,在对话框点击确认后又选择了三日空间游。 “任务接受成功,请主人尽快完成任务。” “那我和祁楠渊现在的好友度是多少?” “目前好感度为0。” “不错,至少不是负数。”秦柯尴尬一笑,“那我跟祁战呢?有多少了?” “好感度超标无法计算。”蓝宝的眼睛闪了下红光,说道,“我已赋予主人查看好感度的功能,请主人自行查看。” “OK!” 秦柯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撩开帘子看,果然在每个人都头顶都看到了数字,暗卫对他的好感度高些,普遍都是七八十,随从就少些,十几二十三十的。 “说什么了?”祁战问他,还把窗帘放了下去不让他看。 秦柯回头立马瞧见了祁战头顶上的三个红色XXX,还是刺眼啊!秦柯忍住笑说,“跟祁楠渊刷十个点的好感度,然后我就能带你回我的世界三天。” 祁战一听到祁楠渊的名字就表现出了不悦,不愿意秦柯靠他太近,怕祁楠渊会伤害他。 “我没得选,所有任务都跟祁楠渊有关,十个点的好感度算最简单的。”秦柯可怜巴巴的说道,“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近日你做什么都无用。”祁战说。 “为啥?” “昨夜我虽未能杀了祁肃,却是废了他的双腿,父皇现在没空理你。”祁战不悦的很,不仅有敌意还有浓浓的醋意。 “我都忘了这茬,那就先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秦柯说,他是想带祁战去他的世界,却不是非去不可。 到了皇宫内就不能再坐马车了,秦柯被祁战牵着去了后宫拜见太后,就是送祁战玉佩的皇祖母。 “我要跪么?是不是跟你一样叫皇祖母?”秦柯小声问,突然有了见家长的感觉,也不知道祁战这个皇祖母是怎么看他这个‘孙媳妇’的。 “皇祖母为人温和,你别担心。”祁战拍了拍他的手,已经感觉到他的不安了。 “我头一次见家长,还是奶奶级别的那种,我都没见过我奶奶和外婆。”秦柯紧张的在祁战手里来回搓,就怕自己不懂宫里的礼仪在老人家面前出丑。 “跟着我就好了。”祁战说,两人已经到了寝宫门前。 秦柯跟着祁战一进门就闻到一股低沉的香味,有些意思,然后就是左右两排的丫鬟太监,架势不小。 “给皇祖母请安。” 祁战附身行了个礼,秦柯照做了,抬头时才看清人,说是太后奶奶辈的人看起来年轻的很,四十多的模样,就是双鬓有几跟白丝。秦柯一时没收回视线多看了几眼,还是祁战过来牵着他往前走才反应过来。 “皇祖母,这就是您要我寻的人。”祁战说。 “是个俊俏的孩子,战儿喜欢就好。”太后拍了拍祁战的手背转而对秦柯说,“你和战儿的事哀家多少听过一些,战儿能遇上你是他的福气,你多劝劝他别揪着过去不放,等皇上赐了封地后就走,不要回来,也别去挣那个帝位,不值得。” “知道了,我会劝他。”秦柯点头,没想到太后会对他说这些,从眼神来看太后对祁战很是喜爱。 “来!给哀家俸杯茶!”太后笑了笑,命人端来了热茶。 秦柯端起茶杯到太后面前跪下,奉上茶杯,“皇祖母喝茶。” 第38章 穿越者 “不用去别的地方了吗?”秦柯一出太后寝宫就把腰塌了下去,僵直了半天都快抽抽了。 “出宫。”祁战说,原本还会拜见祁楠渊的,不过这会儿他应当没空搭理别的了。 “那就好!”秦柯松了口气,实在适应不了宫里的庄严,太费劲了。 秦柯头一次来后宫,让祁战带他走了点远路欣赏一下,反正不看白白不看嘛,刚出了后宫的梨园就被祁楠渊身边的太监拦住了。 “靖王殿下,秦王,陛下有旨宣秦王。” “我?”秦柯指了指自己,他可想不出什么理由让祁楠渊召见他的。 “是,请秦王移步。” 太监做了个请的姿势,秦柯也只能跟过去。到了德阳殿祁战就被拦下来,说是祁楠渊只召见秦柯一人,要祁战在外等候。 “我带了袖箭,别担心!”秦柯安慰祁战,他并不觉得祁楠渊会在这个节骨眼杀他。 祁战点头,叮嘱了一句小心便不在多言,静等秦柯归来。秦柯进入殿内,太监禀传了一声,祁楠渊伸手将殿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连护着他的暗卫也都走了。 “见了朕为何不跪!”祁楠渊正在审批奏折,只是用余光瞧了一眼站的笔直的秦柯。 “不想跪。”秦柯说,“反正跪你的人大把,何必在意少一个我。” “朕看你是跟着祁战久了,也跟他一样无法无天了!”祁楠渊甩下手里的奏折,语气十分不悦。 “你要不对祁战动杀心,不用你说我也会跪你!”秦柯突然觉得自己接受任务太草率了,对祁楠渊实在喜欢不起来,别说讨好,不怼死就不错了! “你这是在怪朕?”祁楠渊向后靠去,一身傲气威严十足! “你是皇帝你说了算。”秦柯偷摸的掐了自己一把,果然是父子,这两人的威压简直一毛一样,受不了! 祁楠渊缓了缓气,真想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可想到祁战还是算了,不再去看秦柯端起茶抿了一口,“昨夜祁战可有出去?” “夜夜笙歌哪有空出去。”秦柯不承认,看来祁楠渊是明显怀疑祁战啊。 “昨夜肃儿被人刺杀。”祁楠渊把茶杯按在桌上,“祁战做的!” “你这就不对了,他是死是活关祁战什么事,祁战有什么理由杀他?” “刺杀是悬阁的人,悬阁是他的势力,当朕不知道吗?” “抓贼拿脏捉奸成双,凭什么说悬阁是祁战的势力,没准是别人看不惯祁肃买通悬阁杀人呢?”秦柯死不松口,说什么也不能承认。 “为什么突然杀祁肃!”祁楠渊同样认定了凶手就是祁战。 “没有杀他!”秦柯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朕换个问题,为什么讨厌祁肃。” “谁让他教唆我去找祁战报仇的,还下仙子酿。”秦柯说,顺手把仙子酿的锅也甩给了祁肃。 “你身上的仙子酿是朕让人下的。”祁楠渊起身走过来,“在秦家灭门之后。” “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让一国之君下仙子酿这种奇毒?”秦柯皱眉,他怀疑过很多人,却唯独没想过会是祁楠渊。 “秦家灭门后你一心报仇,总有一日会成为祁战的劲敌,朕想杀你!可小容儿喜欢,所以朕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在保护祁战似的。”秦柯怎么会相信,祁楠渊可是险些害死祁战的罪魁祸首,是祁战恨了小半辈子的人。 “朕若要害还会留他到今日不成!”祁楠渊挥动袖袍转过身去,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当年不是你要易菲菲杀祁战吗?”秦柯皱眉,这剧情怎么越来越乱了。 “虎毒不食子,你觉得朕为何要杀自己的孩子!”祁楠渊反问。 “因为你移情别恋喜欢小容儿的生母,易菲菲不同意把她嫁给了远亲王,你一气之下便让易菲菲杀了祁战,予她皇后之位!”秦柯说,剧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哈哈哈!”祁楠渊大笑起来,扶着堆满奏折的案桌说,“身为国君,朕连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实在可悲!易菲菲啊易菲菲!倘若你未曾离开,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又是这样的语气,这一次秦柯在祁楠渊语气里明显听到了悲哀,“你对易菲菲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你问的是哪个易菲菲?”祁楠渊停下笑,“是那个古灵精怪奇思妙想的易菲菲,还是争风吃醋杀人如麻的易菲菲!” “你什么意思?” 祁楠渊突然看了过来,“你和她可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一个遥不可及,朕永远无法到达的世界!” 秦柯蒙了半秒,抬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把,是疼的,这他喵的也不是做梦,易菲菲!祁战的亲娘也是魂穿来的?不对啊!要是在他之前就有了穿越者,为什么没有留下穿越者的气息,不管是什么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吧!可这个世界根本是完完全全的古社会,一丁儿点穿越者气息都没留下。 “朕寻了那么多年,却只在你身上能看到她的影子。”祁楠渊慢慢坐下,就坐在台阶上,“她讨厌皇室规矩,总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却有非常人所能及的城府,一步一步助朕登基。她总说要朕学会心计,掌控大权,那样她才会走的安心。朕只当她是说笑,却不曾想她真的会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那副熟悉的躯壳。” 秦柯沉默,他没办法判断祁楠渊说的真假,因为不管怎么说祁战都险些被祁楠渊害死,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易菲菲杀了祁战?他才五岁,要不是运气好他早就死了!”秦柯说。 “当年祁战才五岁,他能记得什么。” “那你这就是单方面撇清关系了,现在易菲菲已经死了,你说什么都行。而且就算以上你说的都是真的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解释,压根没用!祁战的脾气你比我清楚,他认定了的事不会改!”秦柯向祁楠渊行了个简单的礼,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了,“告辞!” 祁楠渊瞧着秦柯快步离去并没有多少表情,解释吗?是啊!都这么多年了又何必解释! “你脸色不好,父皇跟你说了什么?”祁战见他出来立刻迎上,秦柯的手都是冰凉的。 “他认定是你刺杀祁肃,也知道悬阁是你的。”秦柯拍了拍胸口,并没有把易菲菲的事说出来,“我没承认,你爹也没揪着这个不放,应该是过去了。” “嗯!先回府。”祁战点头,扶着秦柯离开皇宫。 一上马车秦柯就忍不住去找系统了,他要问问祁楠渊的话是真是假。 “没错!易菲菲的确是穿越者,因为拒绝系统任务被清理回到原本的世界了。”蓝宝翻阅资料后回答。 “那她怎么一点新鲜玩意都没留下?”秦柯忍不住问,不应该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才对。 “易菲菲穿越时正值夺权战争,一路扶持祁楠渊登基根本没时间,封为皇后之后又怀了身孕,生下祁战没多久就被清理了。” “那当年要杀祁战的究竟是谁?” “易菲菲,她认为只要杀了那个易菲菲留下的祁战就能得到祁楠渊的爱。”蓝宝回答,“当年祁楠渊因为易菲菲离开备受打击,对祁战不闻不问,还把对易菲菲的爱投射到相似之人身上。” “这么说祁战恨错了人?”秦柯皱眉,这要是真的就对祁战打击太大了吧。 “原则来说的确如此,不过易菲菲的确是认为杀了祁战才能得到祁楠渊的爱,也是没错的。” “啊啊啊!烦死个人了!”秦柯嚎了几声,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一时间真的没办法接受! 蓝宝在秦柯身边转了几圈,“主人还需要咨询什么?” “我找非珞,你联系一下,快!”秦柯抹了把脸,这么多疑问还是必须要问非珞才行。 “好的!”蓝宝不愧是高级系统,连线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三秒就连接成功了。 “这么快又想我了吗?”这次非珞正在打磨指甲,纤细的手指一点不输给姑娘,十分耐看。 “祁战能看见系统是因为易菲菲?”秦柯问,非珞说的那个‘她’应该是指易菲菲了吧。 “当然不是,易菲菲虽然和你一样是穿越者拥有系统,但不具备控制系统的能力。”非珞放下磨甲器,很认真的对秦柯说,“小九九发布攻陷祁楠渊的任务就是让你从他口中套出这个秘密,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祁楠渊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写的那本破小说也太不符合情节了吧!”秦柯忍不住吐槽,他底是看了一本什么小说啊。 “虽然有那么一点出差,但差别并不大,没有你的出现祁战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就算有你出现也改变不了祁越登基,步灵歌为后的结局!” “因为步灵歌的系统?她不是你选定的吗?”秦柯问,“而且现在最大的两个关键点,小容儿和祁楠渊都是站在祁战这边的,还挣不过一个步灵歌吗?” “你错了!影响祁战登基的从来不是他们,而是‘她’!” “到底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穿越者!” “平衡!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多点时间陪你的小战战吧。” 非珞说完啪的一声又把连线断开了,秦柯叹气,理清楚一堆问题又来了一堆问题,烦!秦柯叹气,心里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回头看着蓝宝问,“祁楠渊站在祁战这边的话,那悬阁里的姑娘不是杀错了吗?” “应该是吧。”蓝宝沉思了一会儿答到! “卧槽!你们怎么不早说!”秦柯哀嚎,竟然错杀了人,可那也不对啊!要是祁楠渊是祁战这边的干嘛要派那么都暗卫刺杀他? “系统只提供信息,并不干涉其他。”蓝宝说,并不觉得有什么。 “好了好了,我现在只想静一静!”秦柯无奈道,跑出去趴在祁战肩上发呆。 “怎么了?”祁战问他,脸色从德阳殿出来就没好过。 秦柯闷声摇头,那样的真相秦柯实在没办法对祁战说明,又想到非珞说祁战不能登基,于是问他,“如果不能登基成为皇帝你会不会遗憾?” “为何这么问?” “就是问问,毕竟你现在是名声在外的断袖王爷了,已经没人支持你做皇帝了吧。” “只要能杀了父皇,不做就不做!”祁战低眉,若是没有秦柯便是血洗凤西城他也要称帝,但秦柯在不会让他做如此残忍的事。 “那我们找个地方做土皇帝吧,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比当皇帝潇洒多了。” “好!”祁战应下,只要有秦柯陪着他便好。 “有空陪我去见祁越,用睿三爷的身份助他登基,即便他日你不能称帝,祁越也不敢动你。”秦柯说,他相信非珞的话,但他还是想试试,圆了祁战称帝的梦,只有一时也好。 “你有心事。”祁战托住他的后脑压向自己,他能感觉到秦柯的不对劲,似乎在逃避什么。 “有件小事想不通而已。”秦柯说,在祁战面漆压根藏不住什么,直接就被看穿了。 “不能说的事?”祁战又问。 “不是不能说,就是一件芝麻蒜皮的小事,没必要说。”秦柯敷衍过去,祁战也没再问,他相信秦柯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 回到府里刚好是午餐时间,秦柯大吃了一顿就窝进吊篮里犯懒了,被祁战不由分说的拉了起来。 “你说回府就让我睡的!”秦柯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他还准备睡个午觉呢,又被祁战拽到院里来了。 “教你轻功,不是要学吗?” “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啊,先让我睡个午觉呗。” “当真不练?”祁战挑眉,勒住秦柯的腰,语态有些暧昧。 秦柯不安的咽了口口水,这架势不练行吗,只能认命的说,“练!现在就练!怎么练?” 说是练其实就是跑,围着竹园秦柯跑了好几圈,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就算了,祁战竟然坐在亭子里喝茶,那叫一个悠闲,看到秦柯眼珠子都要凸出来。 “不跑了!”秦柯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太久没运动实在累得不行。 “不想学了?”祁战端着茶过来递给他。 “非这么跑吗?”秦柯不悦,他不喜欢。 “轻功就是如此。” “那我不学轻功了!反正有马呢,学轻功干嘛使!” “你总要有些自保的能力。” “我会擒拿手,够用了!”秦柯喝了一大口茶水,虽然体力不济,但手上功夫他可是一点没落下,还经常和暗卫切磋呢,当然是在漠城的时候,回来凤西城后就没有过了。 “你该增强体力。”祁战拉他起来,增强体力才是重点。 “你这话我听着有点黄。”秦柯目光下移,看了三秒后抬头,“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是。”祁战并不否认,他唯一嫌弃的就是秦柯的体力了。 “都他妈几次了!这还不好?”秦柯无语了,要换个姑娘早被祁战干死了! “都是我动。”祁战勾起一抹坏笑,说:“想看你在上面动。” “滚滚滚!”秦柯一连推了祁战好几下,这尼玛实在伺候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写的有问题嘛,总觉得没什么人,好尴尬 第39章 女主角 秦柯和祁战低调去了千画楼,各自换了一身白衣,长发散下银面遮容赴千居阁和祁越见面。 “就祁越一个?”秦柯问,虽然没让人跟着步灵歌,但按照原剧情发展步灵歌已经和祁越会面,且互相有了好感。 “你不是说只见祁越一人?”秦江反问,约见时他就只约了祁越。 “没区别,现在也不是见她的时候。”秦柯挥手说,步灵歌的能力绝对在他之上,又有系统,或许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谁?”祁战低头问,秦柯似乎很在意那个人。 “步灵歌,你未来弟妹。”秦柯解释,握了握他的手,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成这样,要是听系统的去勾搭祁楠渊不得翻天? 如此解释让祁战很满意,一路上听着两人谈话都没再插嘴,直到马车停下宋子育扶秦江下车,祁战才对秦柯道了一声小心,然后扶他下了马车。 “宝贝诶!我没矫情到这个地步,你这样我别扭。”秦柯忍不住对祁战诉苦,得了祁战一个瞪眼,冷脸走了,头也没回一下。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惜福。”秦江道,不管秦柯愿不愿意祁战都是在心疼他,竟然出口嫌弃。 “可能我比较贱,就喜欢他高傲冷着脸的样,特别稀罕。”秦柯无所谓的笑,勾着秦江的肩膀与他小声说话,“倒是你和宋子育,我这么觉得进展如此之慢?” “我跟宋子育?” “你两不会真的什么也没有吧?”秦柯有些不信,可秦江的样子也不想骗人啊。 “他有妻子。”秦江说。 “他有妻子?不会吧,都没听说过!”秦江不信,暗卫也没报过啊。 “子育订的是娃娃亲,不过那姑娘因病去世,就是在他当兵的那些年,虽然不成嫁娶,但婚约犹在。”秦江解释,他也是偶然听宋子育说起的。 “这也行?”秦柯无法理解,竟然把死人当作妻子也真是六六六了。 “成亲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退亲,自然是妻。” “可人都死了,宋子育没想过娶个妾吗?” “我怎知道一个木头想些什么。”秦江摊手,实在不明。 “看你这样,你对他就没点非分之想?”秦柯挑眉问,他觉得秦江和宋子育挺般配的。 “我喜欢女子。”秦江肯定的说道。 “你在那地方待了三年竟然还喜欢女人,奇迹啊!”秦柯鼓掌,不论先天如何,在袖阁经历三年洗礼性向还能保持不变也算刚正不阿了! “我虽然在袖阁三年,可那日是我第一次接客。”秦江说的很平静,他这般算是幸运了。 “所以你是处儿?”秦柯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秦江这样软萌易推倒的小帅哥竟然还是个处! “不像?”秦江反问。 “不!我可能是腐眼看人基了,以为你是弯的是断袖!”秦柯立起手指撂了撩额前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道,“看上哪家姑娘直接上门提亲去,成亲拜堂的时候我也能坐坐。” “说笑了,我这还没遇上呢。”秦江说。 “你在凤西城也待了三个多月了吧,那么多名门世家的小姑娘都没看上,要求挺高啊?”秦柯忍不住啧了几声,完全看不出来秦江是这样的人。 “美貌女子自然是不少,可我总遇上一个自己喜爱的,能够像你和殿下那般。”秦江说,每每看到秦江和祁战多有羡慕。 “像我和祁战就算了,一天有一半是在床上过得,还有一半在蓄力。”秦柯无奈叹气,这日子不好过啊。 “房中事还是你们慢慢讨论吧。”秦江尬笑,不得不佩服秦柯的不要脸,夫夫之间的情趣也能往外说。 “哟!你这是害羞啊!”秦柯大笑,“男子汉大丈夫追女人就要脸皮厚,动不动害羞还怎么追姑娘,小心打一辈子光棍!” “追求女子自当是坦诚相对,与脸皮无关。”秦江说。 “那你慢慢加油,早日到手我好吃酒!”秦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话间已经推门而入了。 房间里只有祁越和戴了面具的祁战,一人站在床边,一人坐在桌前,看样子气氛有那么一点压抑啊。 “六皇子。”秦柯行了个礼,秦江和宋子育也随后入内,见到宋子育祁越才能确定面具的身份,起身回礼。 “不知睿三公子有何事相谈?”祁越开门见山的问,他并没有和千画楼千居阁有什么瓜葛,所以这次会面令人意外,更关键的是他暗中多处势力被挑,至今没有头绪。 “简单,我想跟六皇子结个盟。”秦柯回答的也很直接。 “跟我结盟?”祁越不禁好笑,“据我所知朝廷早有拉拢之意,都被三公子拒绝了。” “和朝廷结盟能有什么用,一层层上去,一层层下来,其中任何一个关节出错倒霉的都是我。不如找个直系皇室依附,省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也是找太子,找个我这个没有背景的废皇子做什么?”祁越笑了笑,但凡聪明的都会选太子了吧。 “太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我这个小小商人。”秦柯给他沏上茶,瞅到祁战不悦的眼神只好又倒了一杯送到窗边给他。 “千画楼千居阁遍布凤西国要塞大城,又有两处农业基地供给边军,深的民心,他怎会看不上?” “现在是看得上,可以后呢,一旦登基他还会如此吗?”秦柯靠在祁战身边,“祁晟为人小气,睚眦必报,我这人又随意的很,肯定合不拢!你就不一样了,你的根基不如他,我若助你登基,他日必定是功臣一个。只要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你也不会想要除掉我,如此甚好!” “扶我登基?怕是三公子说笑了,祁越并无此能,亦无此心。”祁越笑道。 “六皇子还是想好了再决定,另外六皇子可以称我睿三,请不要把这两个字拆开。”秦柯眯起眼,他总能感觉到祁战的不爽,特别不爽。 “睿三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祁越起身,作势要离开。 “我是真心想跟六皇子合作,况且六皇子现在的状况很需要帮手吧?”秦柯从腰间取下一块木牌丢给祁越,祁越低头看,上面的刻花是一朵七瓣莲花,很是普通。 “若有需要六皇子可带它来千画楼,宋子育自会鼎力相助!”秦柯补充,祁越听完直接推门走了,连个回应也没留下。 “六皇子会同意结盟吗?”秦江问,不明白秦江为何要赶鸭子上架和祁越合作。 “他现在的处境只能和我结盟,没有别的选择。”秦柯伸了个懒腰,顺便用手肘碰了碰祁战,试探他的吃醋程度,然而祁战连哼都没哼一下,淡定的犹如一座雕像。 “那殿下是不打算争夺帝位了?”秦江又问,目光小心翼翼看向祁战,还没接触上就退了回去,太恐怖了。 “不着急,我还想当几天山大王呢!”秦柯笑着解释,转头对宋子育说,“你这边也吩咐他们看着,若是祁越遇到什么状况帮衬着点。” “是!”宋子育领命退下,关上门不到半刻又推开门进来了,“步家七小姐在大堂,说要见你。” “见我还是秦江?”秦柯问。 “她要见西游记的撰写人。”宋子育说,若是旁人他肯定打发了,可当日在步家秦柯要他带走步灵歌,虽然之后不了了之,但应该没那么简单。 “你让她进来吧。”秦柯叹气,非珞的小说就是女主是个很牛逼的特工,也没说是那个世界的,更关键他就觉得西游记比较合适说书,也没想的太多。 “是!”宋子育再次退下,没多久就领步灵歌来了。 这是秦柯第二次见女主,也是第一次见到穿越后的女主,气场果然不是原主所能比的,一身简装干脆利落,长发只是简单的束气,妆容也更为英气了些。 “七小姐。” 秦柯和秦江先后作了个礼,步灵歌也一一做了回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秦柯身上。 “西游记是三公子写的?”步灵歌问,也是个直妹子啊。 “睿三不分家,要么睿三,要么公子,你随意。”秦柯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她坐下来喝茶。 “好!睿三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步灵歌并没有坐下,她来此只想确定一件事。 “你还是找个直接点的问题,反正我说是你也不一定信。”秦柯咬着苹果,如果能用睿三爷的身份和女主大大做朋友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西游记沙僧说的最多是那三句话?”步灵歌问,果然够直接。 “大师兄不好啦,师傅被妖怪抓走了!二师兄不好啦,师傅被妖怪抓走了!大师兄不好啦,师傅和二师兄都被要挂抓走了!”秦柯摊手,这个好像挺简单的。 “四大名著!” “西游,水浒,三国,红楼。” “男孩。” “boy。” “女孩。” “girl。” “两个男孩。” “gay......”秦柯忍不住看了一眼步灵歌,“姑娘还挺腐啊,不会是个拉拉吧!” “咳!”步灵歌认真地咳了一声说,“工作小组女少男多,总有那么一两个意外,你懂的。” “懂!”秦柯丢了苹果核,反正他认识的同性恋就挺多的,光上水就三对。 “步灵歌。” 步灵歌伸手过来,秦柯很自然的伸过去握住,握手嘛很正常啊! 啪! 秦柯秒收,看了看红了一大片的手背开始瞪祁战,还吼他,“你有病啊!打我干嘛!” “男女授受不亲!”祁战咬牙,说了那么还是他听不懂的就算了,竟然还要当着他的面牵手,怎么能忍! “屁啊!就握个手!这是我们哪儿的礼仪!就跟你们见面抬手敬礼一样!”秦柯一边搓手一边解释,这巴掌挨的太不值了。 “不许!”祁战依然不松口,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看着秦柯和别的女人聊得如此投机,而他就像是多余的。 “是我唐突了。”步灵歌已经收回手,看了一眼祁战后对秦柯说,“你男朋友?” “嗯,已经拜过堂了,算是夫夫。”秦柯笑了笑,又向步灵歌引荐了秦江,“这是我兄长。” “老夫人生日见过一面。”步灵歌没再伸手出来,只是抱拳意思了一下,“谢谢!” “七小姐客气了。”秦江一笑,果然是传闻中的那个温雅公子。 四人围坐,步灵歌对异乡遇故知很是高兴一直在问秦柯,“你来这儿多久了?” “两年多快三年了。”秦柯如实回答。 “有打算回去吗?”步灵歌又问,还特别小心的看了一眼对面挨坐在秦柯身边的祁战。 “怎么回去?死回去?”秦柯挑眉,步灵歌的系统可不具备穿梭空间的能力,反正到最后步灵歌都没回去。 “那你男朋友和兄长都知道你是穿越来的?”步灵歌又问,却是小声。 “知道,性格太不符合了,我特懒。”秦柯说,“你不用避开他们,反正有一半他们都听不懂。” “那倒是,这么低声说话也不是我强项。”步灵歌松了口气,“对了,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在酒吧上班,混混一个。”秦柯剥了一颗葡萄送进嘴里,味道还挺不错的,就是从远处运来的,少了点。 “那你应该会调酒吧?这里的酒我喝了,味太冲!”步灵歌抱怨,男尊女卑就算了,最忍不了的还是这个酒。 “我也想弄点红酒,可你看看这葡萄少的可怜,就这点还是前两个月才找到的,试了几种办法才运来这么一丢丢,我都不舍得拿去酿酒。”秦柯叹气,是挺悲剧的。 “就没其他的了?草莓和枇杷的味道也不错!” “我就知道葡萄加糖就能成酒,其他的我没注意,酒吧也都是成品兑吧兑吧就得了,没想那么多。”秦柯说,这时候他就特别想英子,什么酒都会酿。 “我满脑子都是药酒,果酒也没想过。”步灵歌失落了一下,还以为可以有好酒喝了。 “那你就当泡药酒呗,估计都差不多的。” “能行吗?”步灵歌表示怀疑。 “试试呗,弄好了送我一瓶,千画楼的首饰随便你挑,找宋子育就行。”秦柯大方的说。 “说起千画楼,你不会是女穿男吧,东西真不错,特别是那个镜盒。” “你还挺能想,我就是工作太无聊为了打发时间看了很多电视剧漫画,热血恐怖都市宫斗,除了偶像我都看过!” “那你记性不错。” “反正记个大概,细节全靠编。”秦柯嘿嘿笑了一声,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全程黑脸的祁战,心慌慌啊! 步灵歌轻笑,起身瞧了一眼不悦的祁战后对秦柯说,“这地方家教甚严,女子不能随意外出,我也是偷摸着出来的。今天能认识你很高兴,改日再聚。” “好。”秦柯起身相送,到门口时对她说,“要有什么事派人去千画楼找宋子育,他自会通知我。” “最好是没什么事,不然可就尴尬了。”步灵歌瞄了一眼祁战,尽在不言中。 “他是心情不好,劝两句就没事了。”秦柯尴尬的笑了笑,一路送到了大堂,目送步灵歌走出千居阁后秦柯才折身回去,刚一转身就撞在了祁战身上。 “你别生气,别发火,有什么事咱回房间慢慢谈。”秦柯率先开口,拉着祁战回了房间,秦江早就跑了,很有眼力劲。 “步灵歌和我都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点,他乡遇故知嘛,你明白嘛?”秦柯放低了语气,祁战这怒气就一直没下去过。 “我知道。”祁战闷闷的说。 “知道就别生气了吗?黑着脸都不帅了!”秦柯取下他的面具,在他脸上摸了几把,“笑一个好不好?” “忍不住!”祁战依旧黑着脸,他深知秦柯和祁越见面是为了给他铺路,也知秦柯对步灵歌没有非分之想,可他就是没办法控制好情绪,厌恶秦柯靠近旁人。 “你这飞醋吃的很酸啊!”秦柯没心没肺的笑,还在他脸上拍了一记,“就是太吓人了,温柔一点,我喜欢你温柔!” “我一温柔你老笑话!”祁战皱眉,已经有很多次了。 “没忍住!没忍住!”秦柯笑的更大声了,抱住祁战埋头颈间,“祁战!我爱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会停更,想看的收藏吧,谢谢 第40章 好感度 “多爱?”祁战忽然认真的问道,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缘故,他心中隐隐害怕秦柯离去的那天。 “爱到可以为你而活为你赴死,够吗?”秦柯回答的诚恳,“我都心甘情愿让你上了,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 祁战沉默,盯着秦柯的眼睛看了许久才摘下他脸上的面具,低头吻了下来,温柔的不像话。 秦柯喜欢他的冷酷霸道,也喜欢他在这方面的温柔,当然,他并不能接受祁战随时随地窜起来的邪火。 秦柯拉住他的双手,偏头躲开他的深吻,“在这儿不行!” “回去!”祁战并不强求,毕竟这是酒楼,连张床都没有。 “晚上的,你丫天天来就算了,还想日夜不断吗?” “想!”祁战回答的斩钉截铁,对秦柯他一点控制力都没有,就想把他按在身下一直做下去,死也要死在他身上。 “三爷~我这儿毒刚解你让我消停点!” “体力好多了。”祁战说,至少比之前能多撑一个回合。 “那你再等等,等老子十八九岁吃不消的就是你了!”秦柯推开他坐在一旁生闷气,这一天天都是要在床上过得架势。 “尽管试试!”祁战不惧,甚至期待那样的状态,可以尽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对于祁战的挑衅秦柯只是冷哼了一声,把盘子里剩下的葡萄都塞进嘴里,一颗也没给祁战剩下。 两人待到了午膳过后,准备回千画楼时秦柯瞧见了刚入酒楼的祁楠渊! 没错!就是凤西国皇帝祁楠渊,祁战的父亲! “他怎么会来这儿!”秦柯皱眉,把刚出门的祁战推了回去,“祁楠渊要认出你不难,你呆着别出去。” “你?” “你忘了我的任务?虽然是以睿三的身份,但只要能博得好感我就能带你去我的世界。”秦柯说,这样的机会他决不能放过。 祁战皱眉,他并不希望秦柯接触祁楠渊,即便祁楠渊不会伤害秦柯! “你就不想去看看我的世界?”秦柯问他,难不成是他一厢情愿了。 “别让他靠近你。”祁战妥协说道,未知的世界他并没有多大兴趣,他只是不想秦柯失望。 “我知道,你在这儿别出来,我会让秦江和宋子育陪着。”秦柯安慰他,“很快回来,别担心。” 从房间出来秦柯捏了捏嗓子,又咳嗽了几声调节好声音才从三楼下到二楼雅座,祁楠渊便在靠窗的位置,身旁跟着一左一右两名侍卫。 “他要见你。”秦江戴着面具看着祁楠渊的方向,宋子育还站在那儿与其交涉。 “说了什么事吗?”秦柯问。 秦江摇头,“是个有身份的人,衣服的料子是皇室专用,那两个随从更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来处理。”秦柯说道,人已经往那边去了。 宋子育见两人过来自觉退至一旁,由秦江引荐,“这是家弟睿三。” 秦柯拱手作礼,全当他是普通客人,问道,“可是千居阁有招待不周之处?” “听闻睿三公子大名,今日特来拜会。”祁楠渊只是抬头看了秦柯一眼,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示意他坐下。 秦柯顺势坐了过去,让秦江坐在旁边,只有宋子育任然站在哪儿,怀抱长剑警惕着那两个侍卫。 “请先生赐教。”秦柯低眉,沏了两杯茶,递给秦江一杯。 “听闻三公子手下皆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旧兵。”祁楠渊并不怀疑,他命人仔细查过,的确如此。 “不错。” “两处农场皆靠近边关,补给战场。” “是。” “三公子可识得靖王?”祁楠渊突然问,看向秦柯的眼神有不可抵抗的力量。 “靖王之名睿三如雷贯耳,却是未得一见。”秦柯回答的轻松,还是跟祁战待的久了,能应付这股压力。 “据我所知三公子第一批物质送的就是漠城。” “的确,农场初起正值云国一战,漠城偏远荒凉,自然缺乏粮草药品。” “可是三公子亲自押送?”祁楠渊又问。 秦柯摇头道,“先生不知,我自小多病,不能长途跋涉,农场和家业也都是家兄顾着。” “正好我这随从懂的医理,可以让他瞧瞧。”祁楠渊给了一个眼神,两个侍卫中的一个上前而来。 秦柯瞧了那人一眼,停了片刻才将手伸出,秦江也将一块丝绢搭在他的腕上。 侍卫抱拳,随后俯身探脉,一盏茶的功夫收回手低声在祁楠渊耳边说了几句,退了回去。 “可有良方?”秦江问。 “三公子这是寒症,需慢慢调养。”祁楠渊淡淡说道,眼神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慢慢调养……”秦江喃喃,捉着秦柯的手放在掌心拍了拍,多有忧虑。 “三公子心地良善,必是有福之人,况且寒症也非不治之症,只要用心调理假以时日定能根除。” “承蒙先生吉言。”秦柯点头,语气放轻,竟有些像女子。 “好感度加三。” 秦柯耳边出现这样的声音,再次看向祁楠渊他头顶上已经出现了数值,秦柯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伸手为祁楠渊填茶。 “红苑井虽不算得名贵却是茶中良药,看来先生也是擅长医理之人。” “的确,不过三公子体寒,这红苑井可不能多饮。” “可是相冲?”秦柯问,他只知道祁楠渊喜欢红苑井,却不知还有这道。 “看来三公子家中的大夫该换一换了。”祁楠渊一笑,转头让侍卫点了一壶白茶。 “大夫看的多了,忌口的也多,这几年来下来自己都忘了哪些该用,哪些不该用了。”秦柯说到这儿还掩嘴轻咳了两声,故作不适。 “好感度加五。” 又是系统提示,秦柯暗中欣喜,对面的祁楠渊也吩咐侍卫合上窗户。 “三公子身体不适还是少吹风的好。”祁楠渊说。 “多谢。”秦柯低眉,还真看不出祁楠渊是如此体贴的人。 “听闻朝廷出面想请三公子入皇商?” “确有此事。”秦柯正面回应,难不成祁楠渊是来劝他做皇商的? “你怎么想的?”祁楠渊又问。 “说来说去都是商人,皇商为朝廷办事,必定要和官场甚至皇室打交道。家中只剩我与兄长,朝廷之中又无门道,若有什么闪失得罪了人,怕是只能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秦柯轻叹,无奈的很。 “如此何不择树而栖。” “我倒是想,可又该栖身何处才好?”秦柯看向他,白茶也已经上来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祁楠渊提起茶壶沏了一杯,递给他,“自然是权力最大的。” “权势最大?”秦柯忍不住捏紧杯子,这是要他选他吗? “当今圣上。”祁楠渊递茶的手覆上秦柯的手背,“你可愿意。” “先生说笑了,当今圣上哪里是我这等商人所能依傍的?”秦柯盯着祁楠渊的手看,此事系统已经提示任务完成,而且是超额完成,好感度到达了五十! “朕说能。”祁楠渊表明身份不再伪装。 秦柯在一瞬间抽回手,惊讶片刻后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皇帝?” “怎么?不像?”祁楠渊笑问,面对秦柯的反应又增加了十几点好感度。 “先生……不!陛下日理万机,我实在想不到您会来这。”秦柯起身退后,和秦江一同想要行礼,被祁楠渊制止了。 “还是三公子神秘,迄今为止也只露了一次面,这是第二次。”祁楠渊说,让他们坐下继续喝茶。 “也是这病时好时坏,只能在家养着。”秦柯回答。 “说来也怪,除夕那日,三公子说书十分精彩,与今日大有不同。” 秦柯吓的心脏一抖,这会儿装的人畜无害的可怜样,怎么就忘了当日说书的疯狂了? “这……怕是让陛下笑话了。”秦柯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头发,“当日本该是在家中与兄长过节,无奈听书之人久聚不散,我又喝了些酒,胡言乱语一番,都记不清了。” “公子身体还能饮酒?” “平日不让,也就逢年节许他一杯罢了。”秦江回答,面对祁楠渊心虚的厉害。 “如此也能看出三公子酒量。”祁楠渊说完好感度再次上升,弄得秦柯都莫名其妙的,完全搞不懂祁楠渊的好感点在哪儿了。 秦柯低头不语,看上去是不好意思,其实是内心想走,谈论这么半天祁战估计都等急了。一想到祁战秦柯就虚的厉害,只能又咳了几声,急切的喝下杯中的茶水继续咳。 “三公子身体不适朕就不叨扰了,朕说的大树你好好考虑,给朕一个答复。” “是。” 秦柯起身送他到了楼下,祁楠渊停了停,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随后离开。 祁楠渊一走秦江便装不下去了,快速吐出一口长气拍胸口,差点露馅。 “陛下说了什么?”秦江平静后问他。 “他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妃。”秦柯翻了个白眼停在三楼楼梯口,“千万别告诉祁战,他要问起来就说祁楠渊想我归附朝廷,其他的一概瞒着!” “我知道。”秦江回答,并不再跟着秦柯,转身去了楼下。 秦柯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才进房间,果不其然祁战已经急了,一进门便把他搂住。 “他来做什么!” “想我依附朝廷,给了我几天时间考虑。”秦柯同样也抱住了祁战,“任务过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三天?” “嗯,你得宫里去告假。” “明日过后,现在回府。” “再等会儿,祁楠渊的人可能还在。”秦柯说,祁楠渊肯定想查出他的所在。 “我等不了了。” 祁战托住他的腿往上,将他抱起放在了桌上,不可抗拒的力量,不可违背的眼神,秦柯只能抓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 “把窗户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不定时更新,章节字数会减少到三千字,多多包涵。 第41章 回到家 从千居阁回来后祁战就跟吃了药似的,按着秦柯在各种地方来,浴池、吊篮、书桌、琴旁,转眼就是四个回合。 “别来了,我受不了了!”秦柯无力的推着祁战,嗓子都叫哑了,一身是汗,头发都湿漉漉的。 “去床上。”祁战抱起他,让秦柯的腿盘在他的腰上,嘴唇还在贪婪的在秦柯颈间吻着。 “祁战~三爷~别再来了,我真不行了,你让我去洗澡,我要睡。”秦柯仰着头难受的哼哼,这种状态去床上保不齐得做到什么时候去。 祁战停住,面对秦柯的祈求他心软了,终究舍不得看他掉眼泪,只好转了方向去温泉池里。 疲惫的身子一接触到温泉秦柯整个人的酥了,靠在祁战身上任由他为自己清洗身子,不过片刻便安稳的睡着了。 秦柯临睡前没吃东西,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醒了,主要是饿的。迷糊间伸手摸到了祁战的耳垂,先是捏了捏,然后凑过去咬了一口。 “小宝贝我饿了。” “起来,桌上有。”祁战撩开被子,他早醒了,让秦柯的肚子吵醒的,特意让人备了早膳等他醒来。 “不想动,你喂我。”秦柯嘟囔,掀开一条眼缝去瞧祁战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三爷~”秦柯贱兮兮的叫了一声,彻底降伏了祁战,认命的套上衣服把桌上的食盒提了过来。 燕窝粥,味道好还补身,秦柯坐在床上一勺一勺吃的津津有味,开心的全身都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肚子一满足秦柯就倒了回去,裹上被子继续睡,祁战在床边坐着,看他睡觉的样子,偶尔替他拢拢被褥,一直到早朝时间才离开。 秦柯起来是日上三竿了,向系统兑换了奖励,还额外获得了多一天的机会,也就是四天。秦柯兴奋的不行,一直在院子里渡步,见祁战回来迫不及待的跳了过去。 “什么时候走?”秦柯问他。 “云国来使父皇命我去漠城迎接,明日启程,我已奏明带你同行,路途上消失几天不成问题。” “四天,蓝宝多给了我一天。”秦柯笑,“兜风是一定要的,不过我的哈雷肯定报废了,得用以前的雅马哈。” 祁战揉了揉他的头发,什么哈雷雅马哈的,他都听不懂。 “还有酒吧也不能去上水,秦淮跟原本的我很像,容易被认出来。不过我挺想去看看江叔跟齐叔,他俩对我都不错。” “那便去。”祁战说,上水和两个叔叔的名字他倒是听到过几回,对秦柯来说应该很重要。 “也不知用什么身份去,在那里我毕竟是死人。”秦柯无奈,去恐怕也是偷偷看着。 “有我在。”祁战安慰,也实在不知怎么安慰。 “是啊!还有你!”秦柯一笑,人生最幸运的莫过于身旁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可以放心依靠。 “身体好些了吗?”祁战突转话题,头也低了下来,抵着他的额头。 “你又想干嘛!”秦柯警惕的后退,被祁战捆住了腰身,不让他退。 “宣华说你现在可以用补药。” “嗯,已经都好了。”秦柯眨巴着眼,的确如此。 祁战拿出一颗药丸放在他嘴边,“吃下去。” “什么东西?”秦柯闻了一下,味道不怎么好,他有些抗拒。 “吃下去!”祁战重申,捏住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张嘴,如此秦柯也只能吃下去。 “到底什么东西?!”秦柯皱眉,要是什么好东西祁战肯定会说明的。 “壮阳丹。” “祁战!你丫有病啊给我吃那东西!”秦柯一秒变脸,使劲捏住喉咙想要把东西咳出来,被祁战扭住双手按在背后。 “逗你玩的,就是一些补药凝成的丹药,对你身体有好处。” “嗤!还逗我玩呢?”秦柯乐呵呵的笑,手指头在他掌心抠了几下,“你让我歇几天,有点不舒服。” “弄疼你了?”祁战皱眉,昨天虽然疯狂,但他能确定没有弄伤秦柯才对。 “说不上来,就觉得那儿怪怪的。”秦柯往他身上靠,“刚溜达一圈有点痛。” “我瞧瞧。” 祁战作势要解他的衣服,被秦柯一把推开,退了好远,指着他怒道,“你丫离我远点,就当是我求你,行行好!” “我就看看。”祁战无视他的愤怒,一下就给他捉住了。 “那也不行!”秦柯反抗,两人在手脚上对招,瞬间演变成了较量。 秦柯手上功夫不错,反应也快,这两年虽然没认真练过却是一点没忘,祁战在没有动用内力的情况下一时间也难分高下。 “别闹了!收拾东西明天得走!”秦柯撑着膝盖喘气,实在太累了。 祁战的状态还好,就是手背上有一记淤青,让秦柯一个手劈打到了,还挺疼。 秦柯去千画楼交代事,祁战没跟着,安排了明日的出行后向宣华拿了一瓶药,当晚就把秦柯强按在了床上。 有点羞耻感! 祁战给他穿好衣服秦柯的红脸都没退下,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扒了裤子啥也没干,就给他抹药,以至于做梦都是擦药的情形,感觉特别真实。 迎接使团的阵仗不小,除开祁战外还有几个大臣同行,秦柯没见着,一出门就被安排在了祁战的专用座驾里,一直没机会冒头。祁战是在使团出凤西城后进到马车里的,秦柯已经睡着了,被子盖在肚皮上,束好的头发也散了下来。 祁战小心的给他翻了个身,脱去外袍,把药液倒在手里又给他擦了一回,然后把他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盖上被褥。 夜间到达驿站秦柯已经睡够了,精神抖擞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不顾形象的吃了一通直接回房。 “现在走?”秦柯问,他听到祁战跟星河的交代了。 “嗯。”祁战关上房门,从珠帘后出现两个男人,身材与他二人极为相似。 “属下参见靖王殿下,王妃。”两人齐声,竟然连声音都有七八分。 祁战点头,将手臂上的披风给秦柯系上,对那二人说,“七天后禹城驿站,一切都听命于星河。” “是!” 吩咐完后祁战便将秦柯拦腰抱起,从窗户飞出,越过小镇进入密林之中。 “就这儿吧,应该没人了。”秦柯说,到处都黑麻麻的,不可能有人。 祁战落地将他放下,系统蓝宝也从秦柯的潜意识里跑了出来,双眼放出金色的光芒。 “空间连接中……空间了解完成……正在建立空间隧道……空间隧道建立完成……开始传输!” 秦柯只看到一阵强光闪过,下意识闭上眼握紧祁战的手,换来祁战的拥抱,随后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失去了意识。 秦柯醒来时只看到一片灰蒙,有青草味,还有来自祁战的温度。 “醒了?”祁战把他扶了起来,蓝宝也在。 秦柯看了看四周,天还没亮所以有些看不清,只能拽着祁战起身,瞧见祁战身后立着的牌子。秦柯凑了过去,依稀看清了上面写着的字,是公园禁止践踏草坪的警示牌! 警示牌上面有公园的名字,是秦柯家附近的那个公园没错。 “走!这边!”秦柯兴奋的说道,拉着祁战一路走出了公园,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小区门口。 秦柯这样自然是没办法直接进去小区的,只能带着祁战翻墙,也不得不说祁战轻功了得,抱着他一起一落就进去了。 这会儿才早上六点,只有几个大妈大爷在小区的花园里遛弯,秦柯很容易就躲开了,按了不常用的货梯。 “这房子不错吧,够高。”秦柯按了23楼对祁战说。 “嗯。”祁战点头,他的确是第一次见这么高的房子,“都是你的?” “嗤!你想太多了!我就只有一小间,两室两厅不大不小够我折腾。”秦柯拉着他的手,问他,“会不会头晕?” “还好。”祁战更多的是胸闷,有些不爽。 “很快就到了。”秦柯说,他第一次坐电梯就会头晕不舒服。 “嗯。” 电梯很快叮了一声打开门,秦柯拉着他出来走到一家门口,摸着门框的边缝扣开一块,从里面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灰尘味,秦柯按开灯,屋子里整整齐齐的,比他在的时候还干净。 “有人来过。”秦柯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棉拖鞋换上,他不确定是谁,或者说谁都有可能。 “谁?”祁战在他身后问。 “伟子和那个姓杨的都有可能,我死的时候钥匙在身上,他能查到。”秦柯说,其实他也拿不准。 “伟子是谁?”祁战又问,姓杨的他知道,是害死秦柯的人。 “算是朋友,在上水我跟他走的最近,他有时候会来我这儿,有钥匙。”秦柯去两个房间和洗手间看了看,东西都是原来的东西,只是被归置好了。 “会来你这儿!”祁战压低了声音,从秦柯身后逼来,将他壁咚在客厅的墙边。 “两个房间,我们各睡各的,他有老婆,他们吵架了才会来我这儿住一两天。”秦柯解释,而且来的次数并不多,秦柯只是怕麻烦才会把钥匙给他。 祁战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头了,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我看看冰箱有没有吃的,如果没有我们得出去买。” 听了秦柯的话祁战才把手移开,目光追随秦柯到了餐厅,看着他打开冰箱又关上。 “没吃的,先喝点水。”秦柯又去厨房洗了两个杯子出来,打开净水器和管线机接了两杯65℃的水递给他。 祁战尝了一口,味道不大如意,又放下了。 “我给你拿点茶叶。”秦柯拉开下面的抽屉,茶叶他都放里面的,有几种,他都喝过,只有大红袍跟祁战经常喝的那个茶差不多。 “这个跟你经常喝的差不多,你将就着点,我去一个澡换身衣服好出去买吃的。”秦柯边说边给他换了80℃的水泡上,然后去房间把自己的衣服找出来一套进了浴室。 祁战重新端起茶坐在了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没有乱走乱动,静候秦柯出浴。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我不太想写了,有谁能赐予我力量!!! 第42章 谈过去 秦柯洗完澡出来祁战还坐在沙发上,似乎动也没动过。 “你要不去床上躺会儿,我回来了叫你。”秦柯用毛巾擦着头发,这会儿开始苦恼头发太长了,毛巾擦不干,只能找吹风了。 “我陪你。”祁战起身,手指将他的头发梳理到掌心握住,不消片刻头发就干了。 “我衣服太小你穿不了。”秦柯倒是想,但要把此时的祁战带出去绝对会被围观。 祁战抬了抬袖袍,穿着与此时的秦柯天差地别。 “你呢就在家等我,我买吃的顺便给你把衣服带回来。”秦柯带他进了卧室,给他按在床上坐好,自己打开衣柜拿了件外套穿上,又拿了一个皮夹。 秦柯打开翻了翻,身份证银行卡都在,现金不多,只有几百,给祁战买衣服肯定不够。 秦柯转身到了床头把抽屉拉出来,从底部的夹层里又拿了一扎百元大钞放口袋里。 秦柯最后把旧车的钥匙拿到手时祁战还坐着,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一步也没离开过。 秦柯笑,跨坐在祁战身上狠亲了一口,“担心我跑路?” “不。”祁战否认,他相信秦柯,只是突然在陌生的世界只有秦柯是他熟悉的,不自觉追随。 “那你老实待着,别出门,半个小时我就回来了。”秦柯又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才走。 祁战没继续在床上坐着,走到了窗户前往外看,并未看到秦柯的身影。 秦柯说的半小时还算准时,没多久祁战便听到了门口传来脚步声和钥匙开门的声音,不假思索祁战提步过去,在秦柯打开门的同时站在了门前。 “先吃东西,我买了不少,衣服待会儿洗澡了再换。”秦柯把两大包东西递给他,自己换了鞋进来,一串钥匙顺势丢在鞋柜上。 “豆浆油条,包子米粥,没你府上的好,能吃就行。”秦柯说着打开一盒子粥给他,两人就这么坐着吃光了。 祁战不会用浴室里的东西,秦柯就只能看着他洗,给他换上衣服,尺寸刚刚好,然后是头发。 “得亏你个子够高,我刚出去头盔一掀人把我当女的了。”秦柯慢悠悠的给他吹头发,特享受。 “这里人不留长发。”祁战说,他看见了。 “嗯,男的基本留平头,女的也剪,一会儿带你兜风去。” “嗯。” 秦柯本来想用吹风给他吹干的,结果吹了半天没了耐心就让祁战自己动手了,还是内力烘干比较直接。 拿上银行卡和钱包秦柯带祁战直降地下车库,跨上机车把头盔戴上,特别拽的回头说,“上来!抱紧了!” 祁战听话的上车抱紧秦柯的腰,车子瞬间启动冲了出去,比战马快了许多,也更平稳。 坐上秦柯的雅马哈祁战才知道秦柯为什么讨厌坐马车,太颠簸! 秦柯没直接去马路上狂奔,先去了一家摩托车店给祁战买了个同款头盔戴上。 车子开到马路上秦柯就疯了一样加速,在车流里穿行,本来并肩而行的跑车也被他甩到了身后。 “爽!”到达江边时秦柯把头盔摘下来喊了一嗓子,这种飞一样的感觉很久没体会到了。 祁战扶着他的腰没说话,除了速度快点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秦柯把车停好,抬手摘下祁战脑袋上的头盔,“我以前经常来这儿吹风。” “你怕冷。”祁战抓住他乱飞的头发,虽然天气还算暖和,但江边的风不容小觑。 “冷就说明活着。”秦柯拉着他靠在围栏上,旁边有人跑步晨练,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我每天除了在上水就是在家,没什么事干只能开车到处溜达,这是我来的最多的地方。”秦柯低头点上烟,雾气出来的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味道。”祁战皱眉,他并不喜欢这股烟味。 “刚买的,就这几天。”秦柯晃了晃烟盒,去买早餐顺了一包。 “有什么用?”祁战看着,叼在嘴里也没吃下去,就是一股烟不断出来。 “不知道,解压?”秦柯又抽了一口,好像是没什么,关键还有点头晕。 祁战低头把秦柯手机的烟叼进嘴里吸了一口,还是一股子烟味,不喜欢。 “你这样还真挺可爱的。”秦柯笑,把没抽完的烟按灭了,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就陪我在这儿站会儿。” 祁战默认,靠着围栏,然后秦柯靠着他,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待到了中午,太阳升的老高了,祁战也热的脱了外衣只剩一见衬衫。 “吃饭去,吃完了看电影,走约会的章程。”秦柯拍了拍手,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像个傻子似的一待待一天了,因为有祁战在这儿。 午餐是串串火锅,秦柯还拿了几瓶啤酒,祁战喝了一瓶实在不喜欢就没喝了,剩下的三瓶都让秦柯喝完了,还有一堆肉串。 吃完秦柯没开车,到了附近的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爆米花这种必备项目也没少。 往放映室一坐秦柯又开始吃了,一把一把的喂进嘴里,祁战就盯着他的看。 电影是国外的,还算精彩,就是里面的人穿的少,还有特别露骨的片段。秦柯就笑,注意着祁战的表情变化,果然拧着眉头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要不要看更精彩的?”秦柯凑过去小声问他。 祁战没说话,只是把秦柯伸过来的手握住,让他别乱动。 “你不会有反应了吧?”秦柯笑的更浓了,古代人的思想保守的很,别说拍成片了,就是衣着暴露的都没有。 “你平时就看这些?”祁战语气不好,电影里已经传来了嗯嗯呀呀的声音,十分不检点。 “我看的比这刺激,晚上给你看。”秦柯冲他眨了个眼,他电脑里多了去了,全套的各种类型都有。 “不知羞耻!” “这是必要的学习!”秦柯倒回椅子上低笑,祁战这反应太可爱了。 看完电影秦柯没着急走,买了点小吃坐了一会儿,然后开车带祁战去了市区外面。 停下车秦柯向路人问了一下哪里有买烟花的,然后在附近吃了点东西,买了一车烟花到了山上开阔地界。 “咱们等天黑了放。”秦柯找了块大石头坐上去,祁战也跟着坐下来俯瞰城市。 与他世界不同的繁华,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我有时来着,揍完人。”秦柯又把烟点上了,指着一栋偏僻的矮楼,“那是精神病院,我在里面住了一、二、三、四年。然后转到了那边的孤儿院,住了差不多两三个月吧,我自己租了房子上学。就在江边没多远,老房子,明天带你去看。” “嗯。”祁战伸手揽过他,将他手里的烟拿过来在石头上按灭了。 “亲一下,我老乱想。” 祁战勾起他的下巴吻了下去,舌尖温柔的在他口腔里滑动。 秦柯比他急切,攀上他的肩膀迎合,吸着他的舌头不放。 亲吻过后秦柯心情好多了,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那里是上水,十八岁我才去,待的时间不久。” “伟子就是上水的,他比我久,算老人。不过他有家,帆哥不让他碰道上的事,我也碰的少,主要怕我控制不了。”秦柯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一打人就控制不住,照死里打,怎么狠怎么来,人送外号疯狗!没几天就让帆哥下了□□,不让我去店里。” 秦柯一说疯狗祁战就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是挺疯的。 “后面他们一直管着公司,店里没人我才又去,帮着打打杂,送个酒什么的,打发时间。” …… 秦柯说了他很多过去的事,去夜店找妹子,教训对他有想法的男人,还说了那个姓杨的。 “姓杨的叫杨仲,刚开始我就想教训他来着,结果跟踪他的时候见着我妈了。”秦柯撑着下巴,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了,市里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我刚出院试着找过她,没找着,知道我弟没了之后就没找过。她没认出我,是我跟她摊牌的,对我弟她什么也没说。我问她过得怎么样她说挺好的,杨仲他爸看上了她,准备结婚,就是杨仲不同意。然后他问我怎么找到她的,我就说杨仲看上我了。”秦柯碰了碰祁战,“你猜我妈怎么说?” “她让我避开点,别动杨仲。”秦柯惆怅,“我死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她知道我因为杨仲死的,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愧疚,会不会哭?” “别想这些。”祁战沉眉,搂着秦柯的手臂收紧,那些记忆根本不是他安慰就能平复的。 “我就是刚回来有点感慨,很快就忘了。”秦柯扬起笑脸,“毕竟这个世界的秦柯已经死了,现在我是你的王妃,不仅有一个可爱的弟弟,还有一个可靠的兄长。坐拥武林第一天下盟,暗杀之王悬阁,富甲一方千字号!” “我会把整个凤西国都给你!”祁战认真说道,他会成为凤西的皇,而秦柯是他唯一的皇后。 “其实我也不太在乎这个,毕竟皇帝不好当,规矩多,我更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块儿待着。”秦柯瞄了一眼祁战,虽然对非络的话没有百分百相信,但也不得不防止那样的情况发生,他不希望祁战太在乎皇位。 “若你不愿,杀了他之后我带你走。” “你愿意为了我放弃皇位?”秦柯有些不确定,那可是皇位啊,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比起皇位我更希望你能高兴。”祁战说,他想做皇帝无非是想报仇,那是他一生的目的。可现在,他心中对皇位的渴望已经完全被秦柯所占据,这一生有他一人足矣! 第43章 还没死 秦柯沉醉在这场烟花下,和祁战一人拿了一根赠送的烟花棒在手里,祁战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一遍一遍的,勾起的嘴角都下不去了。 一车烟花放完是夜已经深了,秦柯有些饿,而且他现在已经不习惯在野外发呆了,开车着又是一阵猛冲回了市里。 秦柯在餐厅买了一堆夜宵,吃不完的还可以当早饭吃,反正家里冰箱和微波炉都有,明早就不用出来买了。 吃完夜宵秦柯就给电脑拿了出来,把他的库存点开给祁战看,祁战脸一黑直接给笔记本摔合上,瞪他! 看祁战的反应秦柯乐得砸床直笑,笑的肚子都疼了,实在是可爱的很! “好笑?”祁战按住他的后颈压了过来,真想好好修理他一顿。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秦柯还在笑,“你要不喜欢男女版的话我给你找男男版的,正太、妖男、猛男随便挑随便选!” “我要你!” “别!这两天不行!”秦柯拒绝,死死抱着祁战的胳膊,“等回去了你想怎么着就行,这几天你让我缓缓。” “还疼?” “没,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可不想在床上过。”秦柯闷闷的说,他还想骑着车带祁战去兜风呢。 祁战没说什么,也没继续下一步动作,秦柯知道他这是妥协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两人睡了个规矩觉,秦柯醒的也早,去热了吃的才一块儿出门。 还是骑车去的,到旧房子那儿,那房子秦柯之前一直租着,两年多过去已经转给了别人。 秦柯上了楼确定屋里没人才用事先备好的铁丝开了门,屋里已经大变样了,旧衣柜也没了。秦柯走到墙脚边把一块瓷砖扣了下来,里面放着一个小匣子,秦柯打开看了看,确定了东西才和祁战离开。 是一张银行卡,很久之前的,秦柯一直放在那儿没拿走。 其实钱不多,也就七八万的样子,但对秦柯来说很贵重,是江叔给他的,供他上学。本来有十万,他用掉了一些,这是剩下的。 “想去就去。”祁战说,他看的出秦柯的犹豫。 “江叔不一定在市里。”秦柯叹气,把卡收进兜里,他很想斩断这里的一切,专心做那个世界的秦柯,但此刻他又有些犹豫了。 “你想的话可以再来。”祁战揉着他的头顶,既然系统有这项功能他会陪着秦柯。 “不用了!”秦柯摇头,转身抱住祁战,“我不想对这个世界还存有留恋。” “你在难过。”祁战轻声,他能感觉到。 “一时嘛,久了就忘了。”秦柯笑了笑,“走!带你去游乐场,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秦柯开车着去附近的游乐场,刚转弯就发现了异常,有辆车一直跟着他。秦柯一时间没办法确定,只能改变方向做试探,发现后面的车依然跟着。 要放在以前秦柯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仇人多,可这会儿不应该啊。 秦柯一边想一边把车开进了夜市,那是上水的地盘,一般人不敢在里面闹事。 但秦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辆车直接跟了进来,而且在秦柯进入一条旧街时前后都被堵了。 秦柯只能停车下来,祁战在他身后,拉着他的手。 “别用内力,他们禁不起你两掌!”秦柯说,他可不想未来的两天被警察追着跑。 “嗯。” 车里人都下来了,是秦柯不认识的,但看起来就是来者不善,他也没必要手软,从机车旁边把铁管抽了出来。 秦柯这边亮出了家伙,那边的人却是没什么动静,等了有半分钟一辆黑车停到了街口,车上的人从驾驶座上下来,高大的身躯让秦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男人走了过来,顺手取下了墨镜,那张脸…… “刀哥。”秦柯把棍子丢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夏霖。 “下面的人说看到一个很像秦柯的人,还骑着他的车。”夏霖指了指那辆雅马哈,“你是谁!” 秦柯摘了头盔,一头长发也跟着泄下来,八分相似的脸,便是夏霖也开始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秦柯! “这边说。”秦柯把头盔挂在车头,跟夏霖去了街边说话。 “秦柯……死了吗?” 很长的时间秦柯才问出口,那样的撞击他不可能承受,或许早就化成了灰烬,深埋地下了。 “在医院,快三年了,一直没醒。”夏霖回答,同样也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你究竟是谁?!” “我是秦柯的弟弟,我叫秦淮。”秦柯勾了勾唇,他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秦柯了。 “秦柯的弟弟早就死了。”夏霖说,是何志新查的,告诉秦柯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在,不会记错。 “我没死,他带我走了。”秦柯指着车子旁的祁战。 夏霖看过去,祁战还戴着头盔,目光也一直落在秦柯身上。 “你认识我,也知道他的住址。”夏霖又说,并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 “秦柯告诉我的,还有这个。”秦柯把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递给夏霖,“我想见秦柯。” 夏霖没直接答复,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结束后说,“跟我来。” 秦柯开车跟着夏霖的去了医院,是市里最好的医院,有齐叔的股份。秦柯的身体被安排在顶楼的特殊病房,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看。 病床上的人很消瘦,皮肤也变得像纸一样苍白且没有弹性,周边的仪器在响,可他却像死人一样躺着。 “像吗?”秦柯指着床上的人问。 “嗯。”祁战回答,的确很像,就是瘦了很多,看上去高些。 祁战走过去,摸上打点滴的手腕,脉搏很弱,他传输了一些内力进去,身体慢慢变暖,仪器的声音也变了。 夏霖不免盯着祁战看,把脉就算了,怎么一碰仪器就响了。 “会死吗?”秦柯问他,古代人的医学跟现代可不一样。 “不致命。”祁战说,疗养的很好。 “身体已经好了,但一直没醒。”夏霖说。 “蓝宝,有没有办法带走我的身体?”秦柯问。 “蓝宝可以让你的灵魂归位一天,这具身体我会控制。” 蓝宝眼睛一闪秦柯便两眼一抹黑,再次睁开的时候就是一片白,身体重的厉害,动根手指都困难。 秦柯张了张嘴,目光斜移看着祁战,喉咙好干,都说不出话了。 祁战俯身将他扶起,背后垫了个枕头,夏霖也递了杯水给他,瞧着他喝完。 “刀哥。”秦柯冲他笑了笑,已经三年了,没想到他的身体会被放在这里三年。 “醒了就行。”夏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蓝宝,“你弟弟?” “嗯。”秦柯应声,扶着祁战的胳膊靠了上去,又累又饿的,没什么力气。 “你先休息,我让医生过来。”夏霖完就走了。 “再给我点内力,太虚了。”秦柯弱弱的说。 祁战抓着他的手输送内力进去,疲惫的身躯慢慢缓过劲来,秦柯整个人都不好了。 “饿~”秦柯撒娇式的往祁战身上蹭,饿到骨头里了。 祁战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吃的东西,只能点了秦柯的穴道,让他暂时感觉不到饥饿。 很快夏霖叫来了医生,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又拔了针。 “怎么样?”夏霖问。 “只要醒过来就没什么事了,不过最好住院观察几天。”医生取下口罩,“他这样的情况很少见,送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几处致命伤都没死,他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这三年一直没动静突然一下就醒了。” “嗯,谢了!”夏霖拍了拍医生的肩膀,送走了医生,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 “杨仲你有什么打算?”夏霖问。 “我谢谢他!”秦柯咬牙,真不知恨还是谢了。 “在医院待着还是叫人去你那儿?”夏霖又问,他知道秦柯不喜欢医院。 “没事,他们能照顾我。” 夏霖不免看了两人一样,秦柯不喜欢和男人接触他也是知道的,很多人想追求他都住院的下场,只有一个杨仲,因为秦柯的母亲,而这个奇怪的男人又是什么情况? “祁战,我男朋友。”秦柯笑了笑说。 “你……什么时候有的?”夏霖怀疑,他可是一点没听说,而且秦柯睡了三年这个男人从来都没出现过。 “梦里的,来接我走了。”秦柯埋首在祁战的颈窝里,用自己的身体触碰到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很温暖。 “别说胡话了,我送你回去,伟子给你收拾过,能住。”夏霖起身,并不相信秦柯的话。 一说走祁战便把秦柯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起来了,面对夏霖不解的眼神祁战只有一句话,“他怕冷。” 是!秦柯怕冷并不是什么秘密! 一路回去秦柯都没在说话,实在疲惫的很,只能睁着眼靠在祁战身上发呆。 祁战把秦柯放在床上,拉好被子,夏霖也进来了,手里提着一盒外卖,是清粥。 “怎么回事?”夏霖直接问,对祁战和秦柯弟弟的出现保持十二万分的怀疑。 “说不清楚,两天之后他会带我走。”秦柯说,吃着祁战喂给他的粥。 “走?去哪儿?”夏霖又问。 “去属于我的地方。” “上水不是?” 秦柯沉默,十二岁过后,除了精神病他待的最久的地方就是上水。没有人会过问他的过去,也没人把他当成神经病,虽然不存在交心,可他过的很安稳。他也曾想过在上水待一辈子,把上水当成他的归属,可现在…… “我没权利干涉你,至少跟江叔说一声。”夏霖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静的可以听到祁战的心跳声,强健有力。 “你会留下?”许久后祁战才问他,秦柯的犹豫让他有了顾及。 “自信点!你可是我认定了的男人!”秦柯靠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抱我去洗个澡,睡会儿。” 第44章 斩往昔 秦柯的身体很弱,弱的祁战都不敢用力去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他捏碎。特别是看到他衣服下瘦到只剩下骨头的身体,还有几处明显的疤痕,祁战一张脸黑透了。 “别板着脸啊!笑一笑!”秦柯逗他,“我喜欢你笑,帅呆了!” 祁战勾了勾唇,笑容并不明显,但神情已经缓和了很多,一边清洗身体一边给他按摩舒缓经络。 洗完澡躺在床上秦柯很快睡着了,蓝宝占据着秦淮的身体送来吃的,明明是同一副身体祁战却没能看到秦柯的影子。 “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祁战呵斥,不管是床上躺着的秦柯,还是面前的躯体,他们都只能属于秦柯! 蓝宝没有主动解除控制,但还是从身体里弹了出来,无助的摇动尾巴,很委屈。 祁战伸手接住下坠的身体放在床上和秦柯并躺着,瞧着两个几乎一样的人,一个是过去的秦柯,一个是他的秦柯。 秦柯醒来时祁战还坐在床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蓝宝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见到秦柯醒来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他的脑海里。 “我现在这样也没办法带你出去了。”秦柯动了动手,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无碍。”祁战轻声回应,不管在哪儿只有他就够了。 “你吃饭了没?我叫个外卖。”秦柯起身去摸床头柜,他应该有个旧手机在里面。 “我来。”祁战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东西,祁战直接递给他了。 “还要个充电器,应该在客厅,就茶格子旁边的抽屉里,白色线那个。” 祁战去了客厅,很快就把充电器拿来了,秦柯插上电,手机里面没卡,但至少WI-FI还能连上,手机里的软件也还在。 下了完单秦柯躺在床上划拉手机,祁战就在旁边看着,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祁战去拿了外卖,两人无声的吃着。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秦柯坐在床上,背后压着枕头,另外一个自己就躺在身边,最爱的男人在面前,画面有点诡异啊。 “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绝不负你!” “我知道,从你求祁楠渊赐婚开始我就相信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别犹豫……”祁战的声音里带着祈求的味道,他相信秦柯是爱他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份爱能否胜过他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祁战,我发现你特没安全感!”秦柯凑过来,他说了不止一次爱祁战的话,也跟他保证后很多次。但祁战还是会有所顾忌,吃醋!怀疑! 祁战皱眉不悦,他就是不能确定。 秦柯倾身抬手指着他的眉心,戳了两下,温柔的说道,“我会跟你回去,做你的王妃,我保证!” 祁战的脸色有所缓和,扶着秦柯的后脑吻了吻他的额头,身体的火种已经点燃,被他压着。 秦柯微笑,让祁战扶着他晃到了阳台,晒晒太阳。 秦柯靠在祁战身上静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小时候的事,很温馨,同样也很痛苦。 聊了不久门铃又响了,祁战去开门,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女人看上去已经三十多岁了,穿着打扮都很富态,男人年轻些,一米八多的身高,模样也不错。 面对开门的祁战一男一女有些诧异,不免往屋里看,只是有玄关遮挡看不到屋里的情况。 “是谁?”秦柯问,已经扶着墙慢慢挪到了客厅。 “是我。”女人开口,将手包放下走了进去,男人也跟着。 “你来做什么?看我死没死?还是带你儿子来弄死我?”秦柯语气不太好,见到面前的女人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小柯,妈不是那个意思!”男人解释道。 “有你什么事!滚出去!”秦柯呵斥,一时用力让他失去重心,要不是祁战过来扶住他他已经摔在地上了。 “你就这么恨我?”女人抓紧手臂,面对秦柯的愤怒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恨你?我凭什么?”秦柯笑问,讽刺的看向女人身后的男人,杨仲!那个害死他的罪魁祸首! “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女人说。 “我也想不明白,亲生儿子为什么比不上一个继子!因为钱?”秦柯问她,再次见到这个女人秦柯满满的都是不公!不愤! “对不起……”女人吸了吸鼻子,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的命是你给的,现在我也还了,所以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走!不想看见你!”秦柯指着门口下达逐客令,临死前他并不恨她,只当她是穷怕了,苦够了。可现在,当他看到自己毫无生气,孤零零的躺在那儿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记忆里疼爱她的母亲早就不在了! 女人还想说什么,被一阵扑面而来的冷风打断,那是来自祁战的愤怒! 女人被吓在原地动弹不得,杨仲也是,完全抵抗不了祁战的威压。 “小柯,妈已经够后悔了!你就不能听她解释清楚吗?”杨仲扶着女人的肩膀,并没有打算直接离开。 “好!你让她解释解释为什么离开之后不去找弟弟!” “我找了!可是没能找到!”女人崩溃的哭了出来,捂着脸很痛苦的样子。 “什么时候?我被撞之后?”看到杨仲的表情之后秦柯笑了起来,捂着发痛的胸口道,“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已经死了,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被丢弃在雪地里活活冻死的!” 最后一句秦柯是吼出来的,看着杨仲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女人哭泣的脸,秦柯只觉得恶心。 他无法原谅那个女人,以前他总想着她是有自己的苦衷,没有能力去寻找弟弟,可事实证明不是! 这个女人从来没想过寻找他们任何一个人,对于他的出现只当成是一个绊脚石,阻止她嫁入豪门的绊脚石! “杨仲!知道你的小情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吗?”秦柯抬手指着女人,“借刀杀人!是不是很有创意?”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女人急忙解释,“你是我亲生儿子啊!睿睿!” “闭嘴!你不配这么叫我!你不配!”秦柯崩溃的落下眼泪,那个叫他睿睿,心疼他保护他的妈妈早就不在了! “让他们走,我不想看见他们!”秦柯攥紧胸口,心痛的令他无法呼吸。 祁战二话不说挥手就是一道掌力过去将两人击飞,撞在鞋柜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祁战没有用全力,但也没有放水,这一掌足矣让他们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祁战走过去一手一个把他们丢到了门外,甩上门快步回了客厅。 秦柯现在的身体状况更本不适合如此剧烈的情绪,祁战只能封了他的穴道,用内力抚平秦柯身体里乱穿的气息。 “祁战,抱着我!别松手!”秦柯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脑袋里的蓝宝也被他赶了出来,此时此刻他什么也都想知道。 蓝宝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更加委屈了,他只是担心秦柯会被那个女人蒙蔽才说出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可他没想到秦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或许还是他低估了秦柯对那个女的感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蓝宝无奈的晃着尾巴,还是没办法理解人类的感情,真奇怪! 秦柯这一天过的并不好,光是那两个人的到来就足够他心力交瘁了,夜间又被噩梦折腾了半宿,最后只能扒拉在祁战身上才勉强舒服些。 秦柯盯着天花板看,明明想好了是来玩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心塞啊! “我去给你买吃的。”祁战见他醒来便道。 “不用,我点个外卖就行了。”秦柯偏头看向他,“蓝宝只给我换了一天的身体,一会儿我带你去酒吧!” “嗯。” 还没到中午秦柯的身体就换过来了,精神抖擞的就是有些饿,秦柯在街上有的时候顺了一部手机,一进餐馆就开始打电话,一边吃一边说。 祁战没问,看着他说完了挂断然后在拨出去,如此反复一直到吃完饭才结束! 秦柯删除了通话记录然后关机,付钱带祁战离开,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夜市的酒吧。 酒吧还没开门,但有人在,直接放他们进去了。秦柯轻车熟路的进了二楼包厢,里面只有几个人。 “坐。”江故帆指了指沙发,先是打量了一下秦柯,随后把目光放在祁战身上。 夏霖说他还不信,秦柯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长头发老弟,还有一个戾气超重的男朋友。 一瞧秦柯身边的祁战小麻雀就忍不住往江故帆身后躲,有些害怕。 “乖,没事。”江故帆安慰,把小麻雀搂近怀里拍了拍,问祁战,“秦柯怎么样了?” “在休息。”秦柯回答。 “小秦哥哥。”小麻雀指着秦柯说,那分明就是秦柯。 “他俩长的太像,小麻雀分不清楚。”何志新给了两瓶酒给他们,说实话他也有点分不清,太像了。 “是挺像的,你是不是查错了!”江故帆也说。 “也不对啊,我都找到那家人了。”何志新喝了口啤酒,“再说,要真错了他怎么找秦柯的?还认识三刀。” “算了,别纠结这些,反正秦柯愿意。”江故帆举了举酒瓶,“江老头说了,他没想把秦柯绑在上水,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归宿。” 祁战看了看酒瓶,仰头一饮而尽,都不带喘的。 “酒量不错啊!”何志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就是打扮奇怪了点,Cosplay啊!” “真的。”秦柯拉了拉头发,如假包换。 “这年头还有男人留长头发。”何志新嘟囔了一句,还是太奇怪。不过夏霖亲眼看着秦柯起来,也听到秦柯说愿意跟他们走,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秦柯没急着走,一直到了晚上带祁战享受了一把夜生活,就是贪杯多喝了点,最后被祁战抱回去的。 最后一天秦柯让祁战陪他看电视,没再到处乱跑,刚一入夜蓝宝就开启了提示,秦柯只能洗了个澡换回衣服。 “抱着,我们回去。”秦柯指着床上的身体,反正不能把他的身体留在这儿,只能带走咯。 祁战抱起床上的身体让秦柯扶着他,在强光过后消失了。 酒吧里有人给夏霖拿来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有一沓现金,几张银行卡和一本房产证,身份证也在。 “这算什么意思?”何志新把秦柯的身份证拿起来,没必要把身份证也留下吧。 “他写了。”夏霖把最后一张信纸递给他。 “死亡申请?卧槽!这他妈闹哪样!”何志新跳了起来,信上秦柯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上水,要他们给他申请死亡,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秦柯了! “杨仲那个后妈被赶出来了。” “所以呢?跟秦柯的死亡申请有毛关系?” “撞秦柯的那个小情人是杨仲后妈怂恿的,也是秦柯的亲妈。” “艹!”何志新骂了一句,简直了,“秦柯知道了?” “应该是,秦柯给老庸打电话了,不然我也不知道。” “这好不容易醒了又‘死’,闹呢!”何志新抓了抓头,有点烦。 “也不是坏事,至少有他弟在,还有那个男人。” “是吧……” 第45章 秦小子 秦柯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他这边靠着祁战,那边身体也靠在祁战身上。 “这是左拥右抱啊。”秦柯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有些凉。 “此处偏远没找到合适的马车,我怕碰坏了你的身体。”祁战说。 “没那么容易坏,我这副身体好着呢。”秦柯把自己的身体扶了过来,说,“得换身衣服,这样太显眼了。” “再有半日就会到达抚元,有悬阁的暗卫接应。” “嗯。” 半日后马车停在了抚元上街的一家茶馆前,祁战抱着秦柯的身体率先下车,很快就有两名男子出现将他们引进茶馆。 “参见阁主。”进门后两男子单膝跪地请安。 “去请大夫,传讯封尘。”祁战放下身体后递过去一张纸条,两男子领命迅速退下。 “封尘?”秦柯问了一嘴,不晓得祁战要干嘛。 “一尘的弟子,我让他带宣华来。”祁战又给身体渡了些内力进去,不然就是真的要死了。 “也是,这情况没有宣华可能搞不定。”秦柯坐在床边,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还活着。“战战,会不会觉得我麻烦?” “为何这么问?”祁战不解。 “其实完全可以毁了这副身体,反正也没什么用。”秦柯说,在医院里他差点就说出口了。 “这是你。”祁战皱眉,他怎么可能伤害秦柯。 “可的确是没用的,反正我在你身边,不是吗?”秦柯托腮,养着这么一个活死人祁战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 “只要是你,我都不会放弃!”祁战坚定的说。 “傻子!”秦柯一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你也别太较真了,俗话说的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只要是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祁战点头回吻,将秦柯压在了床上。 “你干嘛。”秦柯瞪他,这是要来了? “你答应过我,回来之后任我处置!”祁战居高临下,他可是一直忍到现在。 “我是说过,可你能不能再等等,床上还有一个呢。”秦柯指了指床上的身体,这就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上床一样,太奇怪了。 “已经上来了。”祁战没退,实在是忍得太难受。 “额……那我给你扎一针?”秦柯说着手已经动了,下手又快又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祁战起身,这下没有几个时辰是来不了了。 “不久,找宣华学的。”秦柯跟着起来,“你就忍忍吧,至少把身体交托出去后。” 祁战虽有不愿但也只能如此,拿了一套事先备好的衣服递给秦柯,让他给身体换上。 没多久大夫就来了,给身体把脉,开了几副药,晚上就留下休息了。 连续三天的赶路他们终于到了事先约好的驿站,祁战来回跑了两次,先把秦柯的身体抱了进去,再抱着秦柯飞进了驿站房间。 秦柯进屋时星迟刚好在,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柯,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两个王妃? “别发呆了,让人把药煎好了送过来。”秦柯递给他药方,星迟停了半秒才接过去退下。 “这个要怎么解释?”秦柯叹气,外人还好,可以说是他的兄长。可星迟他们都知道秦柯的身份,哪里来的什么兄长啊。 “不用解释。”祁战走过来扶着他的肩膀说,“早些歇息。” “好吧。”秦柯脱掉外衣躺了进去,一路赶来他都没怎么休息过。 祁战喂完了药才挨着秦柯休息,可三个成年男人对这张床来说实在太拥挤了,特别是秦柯老是动来动去,祁战只能起身把秦柯抱到另外一间房休息。 没有阻碍的秦柯自由多了,轮胳膊动腿的特别欢实,祁战忍不住笑,伸手将怀里的人搂紧,心中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祁战说的不用解释就不解释,使团面对多出现的人问都不问,一如往常的向漠城出发。到达怀城后祁战将秦柯和暗卫留在驿站,独自带领接待使团去了漠城。 秦柯质问祁战为什么不带他同行,祁战就瞪他,甩了一套女装在秦柯身上,气冲冲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苏途烈至今还在寻你!” 生气了!真生气了!秦柯把星迟叫了进来,问他苏途烈是不是真的还在找他。 “是。”星迟回答,瞄到床上的女装,“苏途烈大战回国途中被苏途哒算计,至年后才抵达云国国都,收回手下势力。那时便派人在边关一带寻觅,但凡相似的女子都被带走了,不过也都被陆续送了回来。” “苏途烈脑子有坑吧,我他妈都要杀他了,还留了字条!”秦柯愤然,难怪祁战气成那样。 “王妃确定您写的字条他能看懂?”星迟表示怀疑,毕竟他是真的看不懂。 “额……好像还真是看不懂。”秦柯拍额,他写的是简体,而且还是爪牙舞爪特别丑的那种。 “此次云国派使团来我凤西国义和,原本无需苏途烈亲临,是他向云国皇帝请命,许是想入凤西内地寻人。” “所以使团在一天老子就不能出门了?!”秦柯气的拿头撞墙,怎么会有苏途烈这么沙雕的人。 “也非不可,只要王妃哄好了王爷自然万事大吉。” “一个大男人哄个屁啊我!”秦柯骂了一句,可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祁战摔衣服的样子都快把他吃了。 不对!女装! 秦柯怒瞪星迟,“你丫是不是把我穿女装的事告诉祁战了。” “不用说,苏途烈被女刺客迷住的事王爷早就知道了。” “死了死了!要死了!”秦柯哀嚎,祁战那家伙不仅气他勾引了苏途烈,还气他没穿女装给祁战,不然怎么甩女装给他。 “我看你中气十足,死不了。” “嗯?”秦柯看向门外,竟是宣华,“你怎么这么快?” “我也想慢,一路快马加鞭骨头都散了。”宣华无奈,怀中的橘□□咪一进门便跳到了秦柯身上。 “怎么还把小子带来了。”秦柯撸着猫,一天到晚不见影,说出现就出现。 “它自己要来,我能有什么法子。”宣华抚了抚衣袍,并不喜欢什么小动物。 “来,先看看这个。”秦柯抱着小子进了内室,身体就平静的躺在床上。 宣华伸手探脉,“身体无恙,唯有心率比常人慢些,加之饮食不当有些憔悴体虚。” “你听说过活死人吗?”秦柯在床边坐下,和其他大夫诊出来的结果一样。 “身体正常却不能言语,无法行动,与死人无异。”宣华道,活死人他听过,却是未曾亲眼见到。 “这就是。”秦柯拍了拍身体的脸,“不用让他醒,就保证他不死。” “这到不难,只需用药温养便可。”宣华说,此时才对这具身体的身份发出疑问,“这是你?” “是。”秦柯回答,并不想在宣华面前隐藏什么。 “如此为何还要温养?”宣华不解,这具身体不过是躯壳一副,无关紧要罢了。 “祁战乐意呗。”秦柯笑了笑,让小子趴在身体的肩膀上,暖暖也是好的。 只是小子似乎并不怎么乐意,抬头冲秦柯喵喵叫了两声,秦柯摆手,让它老实趴好。小子又抗议的喵了一声,爪子一抬直接按在了身体的脸上,脑袋也跟着凑了过去。 接下来秦柯看到了一处真正的魔术,小子用脑袋抵住身体的额头后,一道白光闪过,小子竟然……不见了…… 秦柯揉了揉眼睛,指着自己的身体问宣华,“小子是不是不见了?” 宣华木讷点头,他也瞧见了,但他和秦柯一样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就在两人惊讶时身体动了动手指,眼皮一掀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瞅了一眼秦柯,双手一伸搭在肩上,凑过去舌头一伸,舔了秦柯一脸口水。 “卧槽!”秦柯骂了一句,分外嫌弃的擦脸,一只手扒拉在身体脸上,试探的问,“小子?” “喵~”身体喵了一声,是小子无疑了。 “喵屁啊喵,说人话。”秦柯一巴掌拍了过去,看着自己的身体装发出喵声……这尼玛很诡异的好不好! “不……习……惯……说……话……”上了身的秦小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还有这个身体,也很不习惯。 “那你出来,别拿我身体做奇怪的事。”秦柯不乐意,毕竟还是自己的,他可不想一直听着喵喵还他妈的舔人。 “发……情……期……需……要……身……体……”秦小子拒绝,直接跳到了地上蹲着,两只手还撑在地上,这还他妈是猫。 “上只猫要你妹个身体啊,你给我滚出来!”秦柯指着他恶狠狠的说,他可不想看见小子用他的身体去上一只猫。 “不!要人!”秦小子用抬手弹了弹耳朵,人类的身体不习惯。 “我管你要猫还是要人,随便去弄个身体不就好了,干嘛用我的!”秦柯不肯妥协,抓着秦小子的胳膊死活让他出来。 “用不了!”秦小子歪头躲开秦柯的手,“血契,只能……用……你的!” “什么血契?”秦柯问,小子从他捡回来就没开口说过话,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血契。 “契约,我……听你的……给你……力量。你的身体……给我!”秦小子伸手点在秦柯额头,“有东西……不让……我进去,讨厌!” “你才讨厌!”蓝宝一听就从秦柯的潜意识里跑出来了,气哄哄的与秦小子对峙。 “怎么回事?”秦柯忍不住问,小子竟然能看见蓝宝? “血契成形时系统就探测到了上身的可能,所以在你身体里设下了保护屏障,让他无法占据你的身体。”蓝宝解释,“血契是一种人类和妖兽之间常见的契约,各取所需,相互依存。妖兽可以提供力量给宿主,也就是所谓的上身。” “额……所以你咬我的时候就单方面结契了?”秦柯双手环胸,他这契约结成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走投无路……别无他法。”秦小子已经被宣华扶着站了起来,顺眼多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用我的身体就去解决你的发情期!”秦柯不松口,关键是祁战,肯定容不下。 “血契共情,你若不应,届时也会受□□之苦!” “你丫威胁我!”秦柯怒道,竟然还有这么离谱的操作。 “不!实话!你问臭鱼,它知道!”秦小子扒拉着短发,似乎觉得不妥,于是闭上眼睛,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长,一直到了腰间。 “你要干嘛去!”秦柯一把抓住要离开的秦小子,怎么能放他走。 “找目标,发情期……快到了。”秦小子一本正经的说,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第46章 发情期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秦柯怒道,使踏出房门的秦小子停了下来。 小子回头,一双眼睛变成了奇异的蓝色,长发飘飘,虽不如秦柯漂亮但多了一丝稳重和神秘。 “你就这么上街去找?”秦柯问他,小子现在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活脱脱的二傻子一个。 “嗯。”小子点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除了青楼里的姑娘,你觉得会有人愿意直接和你睡觉觉?”秦柯挑眉,古代人很传统的好嘛,正经家的姑娘就是心悦也断然不会。 小子犹豫了一下,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于是问秦柯,“你!为什么……跟他睡觉觉?” 秦柯一瞬间捂脸,这尼玛问的也太直白了。 “我那是舍身救命,再说!我是男的,而且是不要脸的那种!”秦柯说。 “不要男人!”小子舔了舔手腕,还是一副猫的德行,“要漂亮女人,软软的!” “管他男的女的好看的还是丑的!你不能就这么出去,让人当神经病逮了!而且那是我的身体,你要拿我的身体跟人睡觉祁战非弄死你不可!”秦柯还是没办法同意,以前就算了,祁战没法计较。可现在祁战宝贝这具身体,把身体当作是他,要是让小子拿去乱来别说小子,他也得倒霉。 “祁战!讨厌!”小子皱眉,气的弓起后背惊现一对翅膀,翅膀一拍小子就飞离了地面。 “臭小子!你想害死我啊!”秦柯在地上大喊,然而小子已经飞的不见影子了! “死了死了!这回真死了!”秦柯担忧的在屋子里渡步,必须得想办法糊弄祁战才行。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宣华起身,看秦柯一直来回走都给他绕晕了。 “你是不知道他那点小心眼,吃起醋来跟什么起的!”秦柯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惊胆战的。 “说来说去皆是靖王对你的喜爱,只要你愿意,天大的事都能风平浪静。”宣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不打扰你想法子哄靖王了,告辞。” “别呀,你再坐会儿,我一个人心惶惶。”秦柯说。 “使团行进缓慢,今夜靖王是回不来的,你大可放心。”宣华安慰了一句,随后离开房间, 一听祁战回不来秦柯就放松多了,用过晚膳后往床上一趟秒睡,担忧还是留给明天再说吧。 起床用过午膳秦柯就开始来回渡步了,小子一夜未归,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找到陪他睡觉觉的那个人。应该没那么快,除非小子单方面用强,不然哪个正经姑娘愿意和一只猫男睡觉觉? 秦柯胡思乱想一通,一直想到祁战回来,祁战勾着秦柯的腰吻了半天才问,“身体给宣华了?” “那个……我说了你别生气。”秦柯攀着他的肩膀,他也想瞒着祁战的,可他认为隐瞒的后果更严重。 “你说。”祁战这会儿火气正盛,任何事他都能一听了之。 “小子上了身,去找姑娘了。”秦柯注视着祁战的表情变化,果然阴沉的可以。 “小子到发情期了,除了我不能用别人的身体。再说了,我现在这副身体挺好的,年轻,你也看的更顺眼些。”秦柯柔声细语,双手已经从肩上移到了腰间,“那副身体就送给小子算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累赘的很。” 秦柯说了一堆,见祁战的脸色有所缓和,于是趁热打铁,娇声道,“你总不能看着碗里吃着锅里的,连那副身体也想要吧?” “那是你!”祁战紧握他的腰身,虽然是过去,但仍然是他所爱的秦柯。 “不是!”秦柯反驳,指着自己说,“这是才是我,那只是一个没用的壳!” “嗯。”祁战妥协,低头在他的耳边啃吻,现在他只想拥有这个男人。 秦柯忍不住轻吟了一声,抬腿在祁战腿上蹭着,迫切的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 体温很高,祁战将秦柯的身体拉开,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烫的离谱。 “你发烧了?”祁战皱眉,瞧秦柯的样子似乎又不是。 “没发烧,就是有点热。”秦柯摸了摸脸,是有些发烫。 “有没有不舒服?”祁战问他,烫成这样哪里是一点儿热。 “好像没有……”秦柯扯开衣领又往祁战身上靠了过去,“祁战……想要! ” “你说什么?!”祁战问的惊奇,这还是秦柯第一次向他索求欢爱。 “热……难受……想要……”秦柯的眼睛里充满了□□,整个身体像要烧着了似的,非要祁战的慰籍不可。 祁战一下就疯了,抓着秦柯的腰带一扬,衣服应声碎裂。 “睿睿~”祁战低唤了一声,扛起他直接摔在了床上。 秦柯醒来的一个念头是杀了小子,第二个念头是自杀,实在是太丢人!一整晚被祁战折腾就算了,还一直被逼着叫祁战相公,回答祁战各种羞耻的问题。 “我不活了!”秦柯气的砸床,刚有两下胳膊就酸的厉害,无奈只能放下继续趴着。 “别乱动。”祁战按着他的肩膀,手里端着一碗清粥。 “祁战,你一掌拍死我吧!”秦柯一脸委屈的看着祁战,一接触到祁战那张如沐春风的脸又移开了,那副表情也太得瑟了。 “你嗓子哑了,少说话。”祁战用汤匙舀了一勺粥给他,语态轻柔。 “我……”秦柯拍了一下床,偏过头把粥接到嘴里,怨恨的盯着祁战质问道,“你怎么就舍得欺负我!” 面对秦柯的质问祁战只觉得好笑,又送了口粥过去,“我怎么欺负你了?” “就那个女装,还有……发情期都过了你还来!”秦柯拧眉,祁战趁他发情期逼他穿女装取乐,实在太羞耻了! “你不也乐得其中。”祁战笑,伸手拨开他脸颊边的头发压倒耳后,昨夜对他而言可是值得记住一生的夜晚。 “我……”秦柯向反驳,可一想到昨夜一点底气都没了,只能闷头吃着粥。 “今日暂不启程,你好生歇着。”祁战放下空碗,秦柯这样的状态不宜奔波。 “屁股疼,睡不着。”秦柯闷闷的说道,实在是做过头了。 “上过药了。”祁战隔着被子给他按了按腰,“还是我陪你躺着?” “你有别的事吗?”秦柯问,祁战直接宽衣躺了进来。 秦柯动了动身子压在祁战身上,抱着他松了口气,瞬间舒服多了。 “日后不用压着自己。”祁战按着他的腰说。 “什么?”秦柯不解,不明白祁战说的什么。 “在床上不用忍着,想叫便叫出来。” “我他妈……”秦柯横眼过去,两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想先掐死你!昨晚的事别提了行不行!脸都没得了!太丢人!” “不丢人!我喜欢!”祁战笑,揉着他的头顶说,“那样的你很迷人。” 秦柯被祁战羞了个大红脸,在祁战肩上锤了一记,“我这样不迷你?” “不一样的吸引。”祁战说,平日里秦柯不会那么疯狂,理智的讨好他寻求放过。昨夜的秦柯完全失了控,每一个声音、动作都属于最原始的反应。 “不提了不提了!”秦柯嘟囔,再说下去他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好好休息。”祁战安慰,昨夜是真的吃饱了吃够了,满足的很。 秦柯迷迷糊糊睡到了午后,祁战又喂了一碗粥给他才起,撩开被子看见一身的斑斑点点,秦柯忍不住瞪他,这得多少天才能消下去啊! 祁战低笑,拿了衣服给他披上,扶他下床。秦柯双脚落地时很明显晃了晃,软的不成样子,这次大概是真的被榨干了吧。 秦柯这边刚起小子就闯了进来,无视两人往床上一躺是要睡的架势。 “把他弄醒!”秦柯指着小子,打算把一肚子的窝火都撒在小子身上。 祁战点头,抓着小子的衣领揪起来直接拎到了秦柯面前。 小子不太乐意,可当他接触到祁战不可抵抗的眼神后只能悻悻坐着。 “老实说!找哪家姑娘去了!”秦柯指着小子愤愤问道,就因为一个发情期害他被祁战折腾那么惨,罪魁祸首竟然逍遥法外,实在不公! “没!找到!”小子抱怨道。 “没找到?那你发情期怎么过去的?”秦柯不信,那股燥热是突然褪去的,只能说明小子找到了人。 “不想说,烦!”小子皱眉那是一脸的不情愿。 “说!”祁战一字犹如命令,让小子一惊,值得开口。 “我本在寻,一直未见,发情期将至,欲充数且过,尾随一女子,不料被人拦住。我生气,让他滚,他反笑,缠着我。” “然后呢?”秦柯问,小子这说话方式还挺特别! “然后发情期,实在难受,我便退而其次!那男人凶的要死!我让他别动,他偏不听,弄了一床血,也没法双修!”小子不停抱怨,好不容易等来的发情期,原本以为可以借此双修提高修为,都让那个凶男人破坏了。 “你……睡了一个男人?!”秦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看小子那一脸不乐意的样他还是决定先笑会儿。 “凶男人!”小子强调,一点儿也比不上秦柯温柔配合。 “哈哈哈!凶男人!我看他绝逼是断袖,不然怎么会拦你?”秦柯笑的不行,只要小子不爽他就爽了! “不是我,是你!”小子指着秦柯,“他有纸条,你写的!” “我写的?”秦柯怀疑,他什么时候写过纸条给一个男人了! “你打他,我放火。”小子又说。 “苏途烈?!你他妈睡的是苏途烈!!!” 第47章 魔尊印 秦柯凌乱了,瞅着小子看了半天才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你上了苏途烈?你是攻?” “?”小子任由秦柯晃他,有些不懂秦柯到底几个意思。 “苏途烈那么彪悍凭啥你是攻!”秦柯再次发出质疑,那可是能制衡祁战的男人啊,怎么就让一只猫给上了! “他又打不过我。”小子不以为然的说,抓了抓头发问秦柯,“你老喊天喊地的,他都不吭声就光骂我,到底痛不痛?” 秦柯一巴掌啪小子脑袋上,“都被你干流血了不骂你难道夸你牛逼吗?艹!你丫还回来!赶紧送药去!” “什么药?”小子不明白,他还是第一次到发情期,更加是第一次和男人欢爱。 祁战不动声色的把药瓶放在小子面前,秦柯更是叮嘱,“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上了人家就得负责!赶紧去!” 小子有些不乐意,他要的是软软的漂亮女人,才不是凶男人。但秦柯这么说了,还有护犊子的祁战在他不去也不行,只能拿起药走了出去。 秦柯叹气,有些想笑,可又笑不出来,刚想开口跟祁战说点什么小子又推门回来了,傻傻的问了一句,“这个怎么用?吃吗?” “吃你妹!”秦柯给了他一个白眼,打发祁战过去解释了。 “你挺开心。”秦柯趴在桌子上说,祁战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很可以。 “嗯。”祁战应声,绕到秦柯身后为他拿捏肩膀,昨夜累坏了他的小媳妇儿这会儿自然要讨好一下。 “我他妈突然同情苏途烈了,硬上!那得多疼啊!”秦柯皱了皱眉,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和祁战做,都用了润滑剂还要死的样。 祁战低头下来,热气喷洒在他耳朵里,就问了他一个字,“疼?” 秦柯缩了下脖子,在下一秒起身抱着祁战的脖子,“我也想做攻,没理由苏途烈都在下面了你不行?” “听话,乖乖躺着。”祁战安慰他,秦柯的反攻梦是不会实现的。 “战战~”秦柯不肯,依靠武力是不行了,只能靠软刀子。 “这会儿就别勾引我了。”祁战捏了把他的腰,要不是看在昨晚的份上他早动手了,直截了当。 “我不管!我要做攻!一次也行!”秦柯不依抱着祁战撒起娇来,那媚功险些就给他迷惑了。 “睿睿乖,别闹。”祁战温柔的揉着他的头顶,再这么下去他又该忍不住了。 祁战温柔起来还好,就是那一声‘睿睿’给秦柯叫酥了,红着耳朵靠在他胸口。祁战很少这么叫他,基本都是在床上,搞得他都惯性了。 秦柯暂时安静下来,让祁战松了口气,当然反攻大旗并不会这么容易倒下。 当晚小子一回房就被秦柯堵住了,抓着他说,“把你的力量借我点,我要上祁战!” “不行。”小子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我身体都给你拿去浪了借我点力量反攻怎么了!?” “祁战!我不能违抗!”小子眨了眨眼,他也很郁闷。 “什么叫不能违抗!你连苏途烈都上了还怕他祁战!”秦柯抓着小子的衣领一通乱晃,他要反攻! “不一样!祁战身上有东西!”小子把秦柯的手拉了下来,“讨厌他!又不能杀!” “你是妖!什么东西连你都抵抗不了!驱魔咒还是金刚经?”秦柯这会儿就更搞不懂了,系统怕他,小子也怕他,祁战这么牛逼的吗? “魔印!”小子抓过椅子坐下来,打算好好跟秦柯解释一下。 “我司猫,为妖,与人不同,隶属魔族。魔族范广,有妖有人亦有鬼怪,妖乃通灵之兽,人为极端之源,鬼则无□□回,怪亦天地自生。” “等等!极端之源是什么意思?”秦柯问道,什么样的人可以称之为魔? “古有一人,因爱死,怒杀千人,杀戮极重,爱不灭,引魔。” “不太懂,你继续。”秦柯说,实在不明白。 “万物执着皆可成魔,唯妖、怪生来为魔。其中天地自生的怪最为强大,世代的魔尊都是怪继承。” “所以呢?这跟祁战有什么关系?他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魔印?”秦柯越发不明白了。 “魔印是魔尊的象征,祁战拥有魔印便是我魔族的王。” 祁战是魔族的王? 秦柯对这条信息并不能接受,第一祁战是人类,并没有入魔。二来历来魔尊都是怪物,不可能是祁战。最后!若是魔尊魔族怎么可能让祁战留在人类世界?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不相信祁战是魔尊。 秦柯坐着发了会儿呆,顺口问了句小子苏途烈的情况,小子说苏途烈把他赶出来了,还让他滚的越远越好。 “然后你就回来了?”秦柯问,小子出去的时间可不长。 “我砍晕了他上完药才走。”小子打了个哈欠,困唧唧的想睡。 “得!赶紧睡觉去,隔壁房间留给你的。”秦柯摆手让小子回去休息了。 这一晚秦柯想了很多,也向蓝宝确认了一遍,和小子说的一样,魔族的确如此,但蓝宝并不知道魔印是怎么回事。 按蓝宝的说法他们这些系统都设定好功能的,恰好魔印在他的设定之外,只有总系统非络才知道。 秦柯正想问个清楚的时候祁战回来了,他只能先放一放。 休息一天后启程,秦柯是直接被祁战抱进马车的,小子也避开了人和宣华一辆马车,可不能让苏途烈瞧见,容易波及两国和谈。 秦柯撩起窗帘想看了看苏途烈什么情况,被祁战制止,只能坐了回去跟祁战干瞪眼。 一路回凤西城祁战都没再对他乱来,大概是真的吃饱了还在消化阶段吧,秦柯落了一个清净,就是祁战一直在,他还是没机会连线非络问个清楚。 秦柯有一种直觉,小子可能说的是真的,不然非络当时为什么会说有人在祁战身体里留下了对付系统的力量,还有小子作为一个妖干嘛要怕祁战。 “在想什么?”祁战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都出神了。 “没什么。”秦柯摸了摸额头,脑袋一偏整个人都靠在了祁战身上,“要入城了?” “嗯,我会入宫去,你跟我一起?”祁战问他,当然他心里并不怎么想秦柯入宫。 “不去了,宫里规矩多老是跪人。”秦柯抱怨,他不喜欢那样。 “在府里等我。”祁战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先送秦柯回府。 祁战成亲之事可谓是人尽皆知,便是云国也都知晓他与一男子成婚,所以在秦柯下马车时许多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包括某辆马车里的苏途烈。 只是秦柯下车时戴了白纱斗笠,面容被遮挡住了,完全看不清楚。 秦柯一进府邸就给斗笠撩了,要不是怕苏途烈认出来他才懒得戴呢。 秦柯把自己关进房里,第一件事就是让蓝宝连线非络。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非络又在磨指甲,优雅的很。 “祁战到底怎么回事?”秦柯开门见山的问。 “什么怎么回事?” “魔印!” “哦~你说魔印啊。”非络抬头放下磨甲刀,“就是祁战身上有魔印呗。” “他是人,怎么会有魔印。”秦柯直翻白眼,非络是在故意搪塞他吗? “这个你要问祁楠渊。” “祁楠渊?”秦柯皱眉,这跟祁楠渊又有什么关系。 “我要是把一切的真相都告知你了那还有什么意义?”非络笑,“好好做你的系统任务,你会慢慢知道答案。” “你该知道我是个急性子,今天我必须要知道!” “真相是你承受不了的。” “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难不成你千方百计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我跟祁战欢爱一时!” “就算是你本来的世界也应该知道人魔殊途,倘若祁战注定是魔,你一个人类又能如何?”非珞笑的淡然,秦柯的出现的确打乱了这个世界原本的秩序,但是否如她所想的那样,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就算人魔殊途,你觉得祁战会放弃我?”秦柯反问,他相信祁战,不管是凤西国的王爷还是什么狗屁魔尊,祁战都并不会放弃和他相爱。 “可若他忘了你又该如何?”非珞起身,手中凝聚一个透明圆球,里面是一团黑色的凝聚物,“魔乃万物,是人是妖是鬼是怪,可你家那个偏偏就是天地自生之物,生来就是魔尊之选。” “扯!他分明是祁楠渊和易菲菲所生,是人!”秦柯道,祁战的身份摆明了是人,怎么可能是天地自生的怪物。 “祁战的确是祁楠渊之子,可偏偏在出生后祁战就夭折了,易菲菲不甘心,便向我求取复活之法。恰巧魔尊现世,她为了保护魔尊借我之手将魔尊引入祁战身体,成了如今的祁战。否则你以为五岁的祁战凭什么能从易菲菲手中活下来?真当他是小说的里的主角不成?”非珞挥手,眼神阴冷,也不知是哪个人触及到了他的神经。 “那我呢?你到底为什么让我出现?”秦柯有些乱,实在是太乱了,原本以为只要杀了祁楠渊就可以和祁战悠哉悠哉的过日子,怎么越来越麻烦了! “我可是寻遍几个空间才找到这么一个你能锁住祁战,你可要看好了他,一旦魔印现世,魔族必定要带他去魔族继承魔尊之位。倒时他会忘记你,甚至可能会亲手杀了你也说不定!”非珞说完便斩断了连线。 秦柯呆住,他不相信非珞的话,但又忍不住担心是真的。 第48章 身上名 秦柯冲出房间在宣华的药院找到了把草药当零食吃的小子,揪着他问,“怎么做才能把祁战身上的魔印去掉!” “魔印是上一任魔尊留下的,除非他死了,否则魔印不会消失。”小子回答,继续把手里的药根往嘴里送。 “你是魔族,你都能感觉到祁战的魔印存在,那其他的魔族会不会感觉到魔印带祁战去当什么狗屁魔尊!” “他身上有保护圈,就跟你身上的一样,只有近距离接触才能感觉到。魔族都在魔界,是察觉不到他的。”小子解释。 “那只要魔族不靠近祁战就没事?”秦柯突然放松下来,只要带祁战去一个没人地方不就行了? “不一定,魔印很强,会冲破保护,自然会传到魔界去。”小子咂嘴,“魔界现在乱套了,到处在找魔印,也有四处争夺魔尊的魔族。我爹让我出来避难,不然也不会遇到你,还咬了你达成契约。” “那你会带走祁战?”秦柯皱眉,第一次对小子有了敌意。 “才不,这里比魔界好玩,不回去。”小子又抓了一把草药,边吃边说,“司猫是世代守护魔殿的守护者,自从上一任魔尊死了之后就不停的有魔族来攻打魔殿,烦死了。” “那你不担心你爹?”秦柯冷静的坐了下来,小子跟他也有几年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应该没有要带走祁战的想法。 “司猫九命,死了还会活,我就饿死了一条命。”小子说到这就很不开心了,别的司猫都是战死的,就他是饿死的,丢脸。 “那你就让你爹别守什么魔殿了,让他们打,自己选魔尊,这样就没人管祁战的魔印了。”秦柯又说,这似乎是个好办法。 “那不行,守护魔殿是司猫的使命,我爹宁可九条命都不要!” “哪能怎么办?如果祁战真被带去当什么魔尊忘了我,我宁可现在杀了他!”秦柯吼,他是个没耐心又极端的人。一旦祁战忘了他,他可没什么耐心让祁战记起他! “你又打不过他!”小子说完就被秦柯一个眼神堵住了嘴,比凶男人还凶。 “你就不能帮我想点办法吗?就知道吃!”秦柯一生气给他手里的药都打掉了,他烦的脑袋都大了。 “你怕他忘了你?”小子问,对秦柯的愤怒一点也不气。 “你说呢?”秦柯叹气,爱上一个人可没那么容易,万一祁战忘了他爱上别的妖魔鬼怪怎么办? “你可以在他身上下钟情咒。” “下了钟情咒他就不会忘记我?” “不是,钟情咒不管忘记多少次都会再爱上你。” “快说钟情咒怎么下!”秦柯激动的站起来,有这么好的东西还怕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他妈逗我呢!”秦柯再次气的想掐死小子,被小子掰开了手退后好远。 “那是禁术我怎么可能知道嘛。”小子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脖子,没看出来秦柯力气这么大,都起印子了。 “那你说个屁啊!害你爹我白高兴一场!” “是你自己怕他忘了你,钟情咒也是有的啊!” “啊啊啊啊!你早晚把我气死!”秦柯袖子一甩气冲冲的就走了,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语气缓和了好多,问,“宣华呢?” “被叫走了,说谁不舒服。”小子回应,不自觉的往后退,生怕秦柯冲上来再给他掐一把。 “少吃点,噎死你!” 秦柯这回是真走了,不停的在王府里走,从大门口走到下人的后院,又从后院走到莣星阁,一直到深夜祁战回来。 “不高兴?”祁战把他抱了过来,一进门就听下人说了,秦柯板着脸在府里走了大半天连晚膳都没用。 “你会忘了我吗?”秦柯不答反问,语气有些伤感,完全不想平日里的他。 “我怎么会忘了你?”祁战觉得好笑,却还是认真的回答了秦柯问题。 “万一你脑子被门夹忘了我,你会不会再爱上我?” “你怎么了?净问些奇怪的问题。”祁战揉着他的头顶,安慰他。 “我他妈认真的!祁战!你到底会不会爱上我!对我百依百顺!”秦柯急红了眼,他实在想象不到祁战忘了他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初见时那般动不动就要弄死他! “傻瓜,我怎么会忘了你!”祁战低头点了点他的唇角,爱入骨髓的男人哪里忘得掉?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祁战抱紧他,见他神色低沉难免有些担心,又说,“若你害怕便绑着我,让我离不开你。” “这么绑?拿根铁链子吗?艹!”秦柯推开祁战骂了一句,他这担心的要死,祁战却一点也不自觉。 “在床上绑着我。”祁战把他拉了回来,“就算有一日忘了你,我也忘不掉你在我身下的模样!” “真的?”秦柯不太相信,祁战把上床说的也太邪乎了。 “除了你没人能让我如此疯狂。”祁战认真的回答,只有秦柯才能让他有不下床的冲动。 “那来吧!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我,就算百八十个妖男艳女也比不及我一个。” 秦柯出奇的配合,缠着祁战不放,一直到昏睡过去还抱着祁战,当真是把祁战绑紧了,比百八十根铁链子还管用。 翌日两人都没下来,午膳都是让人送到房里的,而且吃完了秦柯又缠着祁战来了几回,这次可真把祁战喂饱了,自己也虚脱了。 祁战抱着他去温泉池里泡澡,秦柯已经完全睡着了,就是嘴里还碎碎念着,让祁战别忘了他。 祁战笑着,为他按摩身体,又给他擦了药放到床上,瞧着秦柯偶尔皱起的眉祁战的笑容僵住,半天也想不出秦柯到底是怎么了。为了搞清楚秦柯为何担忧祁战去找了一趟小子,星迟说秦柯先前和小子在药院里大吵了一架,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子一见到祁战就忍不住弓起后背打算逃跑,被祁战拉了回来丢到地上,“发生了什么事!” “不能说。”小子抱着晒药的大簸箕死不松口,要让祁战知道了身上的魔印提前解开了他也要回魔界,才不要呢。 “说!”祁战怒道,看来小子是真的知道什么。 “不能说!”小子还是这个回答,底气明显不足。 “我知道司猫九命,别逼我把九条命都杀光了!”祁战捏了捏拳头,除了在战场上他已经很久没杀过人了。 “真的不能说,我说了他只会更疯。”小子抱着簸箕坐在地上,不敢直视祁战的威压,“他就是怕你忘了他,又舍不得杀你才会这样。你只要向他证明不会忘记他,不会不爱他。” “怎么证明?”祁战在石凳上坐下,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你知我是妖,我可以在你身上刻下他的名字,倘若有一日你忘了他,要杀他,你就会受噬心之痛。”小子抬头,“要不要试试?” 祁战沉默,真不知道秦柯为什么觉得他会忘了他,伤害他,但为了秦柯安心他还是接受了小子的提议,在身上刻下了秦柯的名字。 小子蜷缩在地上,尾巴有气无力的扫着,难受想哭,想告诉爹爹自己又没了一条命。祁战把他放在身体上,连人带猫抱回了宣华的房间里躺着,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房里秦柯还在睡着,眉毛扭成了麻绳,等秦柯抱上他才舒展开来。祁战把刻命的事告诉了秦柯,让他安稳,秦柯一听立马活蹦乱跳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果然还是现在的秦柯更让他欣喜。 魔印的事就算是过去了,秦柯安心为祁战谋划未来,用瑞三爷的身份和祁越达成了协议。云国使臣谈判,恰逢泉州水患,原本该是五皇子祁肃前去赈灾,但因为祁战把他废了这事就落在了祁越头上。此刻步灵歌已经和祁越生了情愫,不顾步家反对毅然同去,在出发前祁越和步灵歌一同来了千居阁来寻秦柯,还送了几坛子上好的果酒。 “这两年农场的粮食我屯了不少,已经用你的名义运送至泉州做赈灾之用。但也你知道,粮食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根治水患还需只能挖掘渠道顺水。”秦柯将酒坛开封,香甜的酒味一下子弥漫出来,把他的口水都勾出来了。 “灵歌有跟我谈及此事,但挖掘水渠工程浩大,一时间难以完工。”祁越也有考虑过,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千字号遍布全国,一切衣食住行千字号都可以承担,人力无需担忧,现在最关键的是缩短工期,用最快的办法完工。”秦柯说,以千字号如今的威望绝对可以调动全国之力来挖掘水渠,加上朝廷助力并不困难。 “可以傍水而行,引洪水入甘州,加之□□助力,工期不会太长。”步灵歌将怀中的纸包取出来,这是她费心制作出来的□□,原本是用来傍身的,现在可算是有大用处了。 “□□还是得有你亲自保管,以免用作军事。”秦柯说,步灵歌能做出□□他并不惊讶,毕竟是特工。 “我知道。”步灵歌收好,她知道□□的威力,一旦用于军事势必生灵涂炭。 “现今皇子中属你和太子的声明最高,朝中大臣各站其位,我会差人在暗中保护你们,以免祁晟对你们下手。” “多谢!”祁越作礼,他暗中的势力大多被祁楠渊清理干净,现今也只能依靠秦柯了。 “谢就不必了,你我本就是合作关系,再则我与灵歌算是旧人,于情于理我都该出手相助!”秦柯放下酒杯,“千居阁这边我会安排宋子育和兄长同行,宋子育曾是军人,会召集军中势力推崇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一心赈灾,你做的越好,越不争夺就显得祁晟无用,争夺储君就越顺利。” “话虽如此,但世人皆知三哥势力犹在太子之上,一旦拉太子下马上位的怕会是三哥了。”祁越低眉,特别是军中的威望,谁都不及祁战。 “靖王殿下一心付于靖王妃,只要六皇子不发难,我想他不会与你为敌。”秦柯说道,不成想祁越对祁战会如此顾忌。 “但愿如此。”祁越笑道,虽然祁战昭告天下娶了一位男子为妃,但他始终不能相信祁战会因此放弃皇位。 几人又说了几句,临走时秦柯把步灵歌叫到一旁,让步灵歌劝导祁越不要动祁战,步灵歌笑着答应,眼神告诉他步灵歌或许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写写停停的,越写越飘,感觉要烂尾了,各位请担待随便看看吧,谢谢! 第49章 新府邸 两国义和后宫中设宴,秦柯也在名单之中,他只能画了个妆赴宴。宴会上歌舞升平,他安静的坐在祁战身边吃吃喝喝,全然不理会那些异样的眼光,特别是云国使团。 祁战威名在云国也是响当当的,谁都没想到祁战最终会迎娶一男子为妃,还多加宠爱。原本以为秦柯绝美不输女子,可这会儿一见分明是个满脸红点的丑男,实在不堪入目。 “有那么丑吗?”秦柯掏出镜子照了照,是挺丑的,一脸的红疹子,眉毛还特意画粗了,多看几眼都想吐,真亏祁战能不动声色的跟他坐在一块儿。 “你这是过敏?”步灵霜身为公主自然也在宫宴之上,而且位置就在他身侧,以轻纱遮去面容,一双眉眼动人心魄。 “嗯,一觉醒来就这样了。”秦柯笑了笑,把位置朝步灵霜身边挪了挪,打算跟她说说话解闷。 “怎么不请宣华先生为你诊治?”步灵霜问他,这过敏也太严重了。 “不碍事,这样挺好。” “如此还是不要饮酒了,以免加重。”步灵霜提醒,祁战竟然也不劝阻。 “聚会不喝酒那还算什么聚会,而且这里闷的很,只能喝些酒解闷咯。”秦柯又倒了一杯,他的酒量可是回来了,一星半点的喝不醉。 步灵歌无奈一笑,已经习惯了秦柯与众不同的风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宴会的高潮。一群红衣舞女缓缓入内,跟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连轻功都用上了在舞台中优雅起飞。 舞女中有一个占据C位的遮面女子,只露出一双美艳的双眸,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秦柯也忍不住看了几眼,个子高挑,身段凹凸有致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舞曲到了尾声随着音乐的加快女子舞步也加快了,一个转身红纱落下,露出惊为天人的盛世容颜,博得一片叫好。 反观祁战完全没有一点激动的样子,淡定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目光一直放在秦柯身上未曾移开半分。秦柯心里美滋滋的,剥了颗葡萄喂给祁战,还特别挑衅的看了一眼朝祁战放点的舞女。 舞曲后舞女退了下去,宴会在祁楠渊和苏途烈的谈话中结束,秦柯跟步灵霜同行到了宫门外后告别,进到了马车里。 “真尼玛累!”秦柯一进马车就瘫了,为了不给祁战丢人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坐姿,后背都僵直了,还有这一层一层的衣服,累赘的很。 祁战为他解开外袍,让他能舒服些,“云国使团明日便会起身离开,我的封地也下来了,已经命人前去打理。” “甘州还是儋州?”秦柯问,这两个地方的可能性最大。 “甘州,云国虽然谈和,但战争随时会起。” “甘州不错,正好泉州大水,我们可以把泉州的水引到甘州去。”秦柯坐起来趴在祁战背上,抱着他的脖子,“祁战,咱们不争皇位好不好?就在甘州待着,你做一辈子的靖王,我就一直做你的王妃。” 祁战没有回答,皇位他早已不再执着,只是不知道秦柯为何不再信誓旦旦的拥他称帝了。 “你不愿意?”秦柯的声音弱了下来,魔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魔族发现,在此之前他只想和祁战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去考虑。 “你喜欢便好。”祁战低声道,他很喜欢现在的状态,只要秦柯喜欢他都愿意。 “嗯,我们就甘州做土皇帝。”秦柯笑的开心,真希望能和他相依相守一辈子,到死也值得。 祁战封地的事很快传遍了凤西国,秦柯也一心准备乔迁之事,他很多东西都要带着,吊篮椅和他做的那些小东西一件不落。 秦柯指挥着家丁搬搬抬抬,生怕东西给碰坏了,小子就睡在他怀里打呼噜,自从祁战刻名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了,醒了吃吃了睡。 “宣华,你看看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秦柯抱着小子去了宣华的院子,他正在院里晒草药。 “我正要与你说,我不能随你去甘州。”宣华放下药草,他想了许久,但一直没机会开口。 “你要留在这儿?”秦柯问,宣华有神医之名,多少人都想争抢他,一旦失去了祁战的庇护怕是又要过着跑来跑去的生活了。 “是。”宣华说。 “为何?” 宣华低眉不语,秦柯也不强求,“祁肃祁晟都对你忌惮已久,你留下肯定讨不了好。不如去泉州吧,水患之后肯定有诸多伤患,你去医治他们也不敢拦着。到时你和祁越一起回来,他多多少少能护着你。” “多谢。”宣华应下,或许这是个办法。 “说谢就见外了,你想好什么时候走,我让暗卫送你去。” 宣华走了,王府一下安静了许多,也就祁容会时常过来看他,舍不得他走。秦柯也舍不得祁容,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一旦去了甘州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唉~” 秦柯第三次叹气时祁战忍不住过来抱住他,“又不是不能回来,你若想他我陪你回来就是。” “一来一去就要个把月的,没什么大事那能说回就回。” “你想留下?” “也不是,就一时不舍得罢了。”秦柯在他身上拱了拱,毕竟凤西城有不少值得他留念的。 “我答应你,每年都带你回来小居一月。” “挑个好时节,住着舒坦。” “九月气爽。” “嗯,就这么说定了!”秦柯跟他击掌,算是约定了。 四月中秦柯告别了凤西城,送行的不多,除了祁容步灵歌外还有立下战功在凤西城任职的将士,也算的盛大了吧。 “我觉得我还挺有人缘的。”秦柯躺在马车里,这会儿再坐马车颠簸的还挺舒服。 “嗯。”祁战点头,换作是以前的他怕是无人送行。 “你也可爱多了,朝廷里有不少夸你的风声。”秦柯乐呵呵的笑,“都没什么人怕你了。” 祁战失笑,不知不觉他这个活阎王的称号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靖王殿下。 “亲爱的殿下,给臣妾抚琴一曲么?”秦柯扬眉,他很久没听过祁战抚琴了。 祁战将琴拿了出来摆好,手指一动琴音便起,是那首星逐月。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秦柯听着琴音,思绪回走,“那天我喝醉了,一夜噩梦缠身,睡之前是你,醒后还是你,我感激也感动。可你太凶了,我打不过你,也怕你,只能在你面前装可怜。偏偏你就吃这一套,一首星逐月,我梦里都是你抚琴的模样,醒来时寻你我便知道,我心中不知不觉有了你。” 祁战抚着琴,随着秦柯的自述思绪也跟着走了。 初见时秦柯的突然转变让他好奇,一心想要降伏秦柯为他所用,让他入住苼悅阁也是一时兴起,却不知池中一吻激起他心中涟漪,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沉稳理智,他的软弱梦魇,他的不要脸和倾心相托无一不牵动着他,改变他。 爱上秦柯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为他改变自己放弃执着,让他一点一点走进心底霸占所有空隙,缺他不可! “我对你有感觉,但心里头害怕。或许是我太矫情了,总觉得自己不够干净,可想想你堂堂靖王也不止我一个。那天我跑路就料定了会保不住,做足了准备,结果没我想的那么可怕,似乎有你在什么过去噩梦都没了。” 琴音戛然而止,秦柯抬头看去,又是一个始料未及的吻,很浅却是真切。 秦柯抹了抹嘴,幽怨的看向祁战,“以前我就想说了,你这吻点也太奇怪了。” 祁战但笑不语,继续抚琴,同样的琴音却有不同的意境,总之就是喜欢。 喜欢他抚琴的模样,喜欢他别样的温柔,喜欢他吃醋的酸样。 喜欢到永远不够的喜欢。 马车走走停停,遇上好看的风景秦柯要看看,到了繁华的街镇秦柯要走走,原本十几日的路程结果硬是走了二十余天。 甘州城镇众多,府邸定在了怀城,离漠城近,亦有千字号的农场,秦柯觉得方便很多。 到达怀城时甘州大小官员都来迎接,并设宴千居阁,送上了礼品。只是都被祁战拒绝了,带秦柯直入王府,想给他一个惊喜。 院落还好,假山绿湖翠竹花林,与靖王府不相上下。不过秦柯喜欢湖中的凉亭,浅蓝色的帐幔下垂,微风拂过还能看到凉亭里摆放的古琴,若是在凉亭内听祁战抚琴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二人所居的别院离绿湖较远,是两层小楼,院里种了颗大榕树,树下设了一副石桌石椅,一旁还垂着秋千。 秦柯果断的坐到秋千上,朝祁战扬眉,祁战直径到他身后推了一把。秋千荡起秦柯抓着绳索绽放笑容,美的不可方物。 “你怎么想着装个秋千在这儿?”秦柯问,挺好玩的,关键是有祁战在后面推。 “那个吊篮椅。”祁战说,秦柯先前做了一个,他很喜欢窝在上面晃。 “挺有眼力劲啊。”秦柯忍不住夸他,在秋千落下来的时候回头,“屋里是不是还有惊喜?” “嗯。” “那我得好好看看。”秦柯从秋千上跳了一下,急冲冲的推开门。 入眼的是一片空白,并没什么物件,秦柯先推开了左边的房门,是书房。书架案桌,旁边还有个躺椅,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秦柯退出来看了一眼祁战,没什么表情,只好对直去了右边的房间,门一打开秦柯就傻眼了。 温泉! 比靖王府还大的温泉池,红色帐幔围绕一圈,旁边是衣架,还有一个小桌子。 “放水里的?”秦柯问,感觉是。 “嗯。” “备点酒水往里一趟……”秦柯啧啧啧几声,这感觉不要太好。 秦柯在温泉池旁边绕了一圈,特别想现在就进去泡泡,但还是忍住了,又在四周看了看。 躺椅…… 比书房里的要大,上面扑了两层柔软的被褥,秦柯坐上去试了试,很软。 “你在这儿放这么好的被褥干嘛?”秦柯随口一问,这应该铺床上,多舒服。 “你说呢?”祁战勾唇,寓意明确,给秦柯臊了个大红脸,想骂他又实在开不了口,只能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去楼上了。 二楼的格局小一些,只有两个房间,秦柯先看到的是摆放了桌椅的饭厅,没什么特别的直接略过进到卧室。 他的吊篮椅和琴案都在,还有红艳艳的帐幔、衣橱、梳妆台以及大的离谱的床。 秦柯上去滚了一圈,和温泉池里的被褥一样软和,一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可喜欢?”祁战坐在床边,看他一脸享受的模样明知故问。 “喜欢的不行。” 第50章 听墙角 祁战入驻新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按着秦柯把路途缺失的补上,卧室温泉书房一个都没放过,因此秦柯成功的在房里睡了一日。 第三天起床时秦柯还有些累,打着哈欠去温泉里泡了会儿才出来。 天气已经转热,秦柯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晃荡,没多久小子就来了,老远跳到他腿上盘着。 “还没休息好?”秦柯问,都好久了,小子一直以猫的形态吃吃睡睡。 “要双修。”小子抬了抬脑袋,法力不济。 早说嘛,爹给你找一个。”秦柯给小子抱了起来,“想要什么样的?” “女的,漂亮,软。” “要求还挺多。”秦柯一笑,抱起小子出了王府,星迟依旧跟着。 “王妃要去哪儿?”星迟驾着马车问。 “千羽楼。”秦柯说,千羽楼是千字号旗下新开的花楼,小子要姑娘自然是去哪儿,最好能给他寻个长期的女伴。 星迟应了一声,架车前行。千羽楼离王府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只是未到夜间还没开门。 秦柯以靖王妃的身份敲开了门,让管事招来了千羽楼的姑娘一字排开让小子挑。 这总夜总会的既视感秦柯很久没体会到了,一排排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柔情似水,真是惹眼。 小子看了一眼便把脑袋低了下去,秦柯只好让他们退下换一批,连续三次后秦柯忍不住问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 “漂亮,软的。”小子还是两个要求。 “挺漂亮啊。”秦柯说,虽不算的倾国倾城但也是美人儿啊,没想到小子这么挑。 “不喜欢。”小子哼了声,就是不想要。 “事多。”秦柯在小子身上拍了一记,直接点了花魁。 管事的说花魁今晚初夜不能见客,秦柯知道,这是花楼管用的手段。将绝美的女子□□好了送去见客,陪酒陪聊,将客人勾搭的手心痒痒了再行初夜,价高者得。 “行吧,那就等到晚上的,你若喜欢我便买了给你。”秦柯说,小子毕竟是因为他才丢了一条命,得将就着。 一直等到夜间秦柯也没走,瞧着千羽楼的热闹深感欣慰,挑了个雅间坐着,就等花魁出来了。 大厅里坐满了人,手里牵着怀里搂着,对今夜的花魁是议论纷纷,说的都是那花魁如何的美艳动人。 看那些人急不可耐的模样就知道花魁容颜不差,如此秦柯更期待了。 耐心又等了半个时辰花魁终于出来了,一身桃粉纱裙,长发披肩,身姿婀娜,光是身材就令人向往。 再看容貌,被团扇遮去了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眉目如画的眼,果真是人间尤物。 “这个总行了吧?”秦柯说,天底下可难找到这样的美人儿。 “漂亮,软。”小子抬头,的确是他想要的。 “那我可给你买下来了。” “嗯,双修!”小子兴奋的动了动耳朵,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厅内很快开始喊价了,从五百喊到了一千,秦柯连连咂嘴,果然是有钱的男人越好色啊。 “一万两!”秦柯出声,一时间千羽楼落针可闻。 秦柯站起身来,一手抱着猫一手指着花魁说,“一万两,你跟我走。” 一万两买下一个花楼女子,即便是花魁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秦柯抱着小子过来,命星迟付了一万两的银票,直接将花魁带走了。 秦柯不太喜欢花魁身上的香粉味,太浓了些,若是留在祁战的专座肯定会和他急,秦柯只能让星迟雇了马车带她回王府。 一进王府小子便迫不及待的上了身,把漂亮花魁领进屋子。 秦柯没走,贴在门口打算听两分钟墙脚,可刚一蹲下去门又打开了,小子闷闷的看着秦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又怎么了?”秦柯啧了一声,架势都摆好了竟然啥也没听着。 “凶男人!”小子委屈的往他身上一靠,抱着他不松手了。 “苏途烈?他怎么了?”秦柯不解,小子这会儿说苏途烈是闹哪样。 “骂我!” “嗯?”秦柯一愣,在小子后脑瓜上拍了一下,“他又不在怎么骂你!” “脑子里骂我!”小子委屈的说,因为挨骂了所以不高兴。 “想他了?”秦柯笑,也不知道小子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在睡姑娘的时候想前一个男人。 “嗯。”小子瓮声瓮气的说,就是突然想到他了。 “想他什么了?” “他骂我!” “还有呢?” “进去舒服。” “女人的一样。” “也骂我?” “应该不会……”秦柯想了想,毕竟是买回来的,只会逆来顺受吧。 “会打我?” “不会,顶多抓你几下。” “会舒服?” “肯定的!” 小子把脑袋抬了起来,眼神有些不确定,秦柯只能鼓励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子立刻笑着进去了。 秦柯心里也笑,耳朵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床响了一下,紧接着是衣服被撕碎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嗯? 秦柯直起身,果然小子又开门出来了,眉头皱着十分不悦。 “你到底干嘛呢!”秦柯忍不住吼他,都给人衣服撕了竟然什么也没干。 “凶男人!” 小子还是那句话,气的秦柯咬牙,刚想吼他小子就冒出来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想和凶男人双修!” 秦柯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拍着胸口一顿咳嗽,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问他,“你不是要漂亮女人吗?” “嗯。” “那漂亮女人就屋里你想什么凶男人!” “不知道,就是想!”小子也觉得委屈,一碰那个女人就能看到凶男人的脸。骂他的,打他的,还有在他身下的样子,特别想再看到那样的凶男人。 “想咋地!” “想睡他!” “那就去吧,爹也不拦着你。”秦柯无奈,反正小子有修为在身,别说是苏途烈了,就是云国天子不照样想上就上? 小子翅膀一伸真去了,秦柯瞄了瞄屋里的女子,这不是白买了吗? “星迟。”秦柯在门口喊了一声,在星迟过来的时候问,“缺老婆吗?” “嗯?”星迟不明,怎的突然问他这个。 “送你一个,绝对的美人儿,用来暖被窝最好不过了。”秦柯坏笑,几个星字暗卫都比祁战年长几岁,却是从未听说过有娶亲。 “暗卫行非常事,与常人不同,不碰□□,唯有忠心。”星迟说,一旦有了妻子家庭,暗卫也就有了软肋。 “娶老婆和忠心不冲突。” “不可!” 秦柯见星迟如此坚定便只能放弃,让星迟把花魁安置在府里做个小花瓶吧,养养眼也好。 小子回来是第二天快入夜的时候,秦柯正在院里和祁战下五子棋,小子从天而降还扛着一个大活人,正是被砍晕了的苏途烈。 “卧槽!你把人绑回来干嘛!”秦柯吓了一跳,要让人看见不得引起两国纷争啊。 “他不肯和我睡,还找人打我!”小子委屈的厉害,把苏途烈丢在石凳上跑过来抱住秦柯求安慰。 “没事没事,有爹在呢。”秦柯安慰的拍了拍他,又给祁战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怎么才能让他像你那样?”小子抬起头来问。 “用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秦柯一下拿出三支药瓶,一一跟小子解释。 “这个拿给他闻,催情用的,就跟你发情期一样。这个是润滑剂,第一次多倒点,慢慢来别着急。这个是事后,你娘教过你的。” “哦。”小子一一接过来揣进怀里,很开心的把人抗走去了隔壁院里,那是秦柯专门给他的。 “走走走!听墙角去!” 秦柯不由分说的拉着祁战跟了上去,往门口一趴,屋里已经开始了,苏途烈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句滚,小子说不,然后就是闷闷的砸床声。过了一会儿气氛就变了,有请哼声和撞击,听的人发热! 秦柯干脆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隔着帐幔看到两人交织的身影,很疯狂嘛。 秦柯发出特别猥琐的笑声,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端正站着的祁战,小声说,“咱们什么时候掉个个,换我在上面?” 祁战没说话,伸手把秦柯圈了过来,身体相贴。 “别呀,还没看完呢。”秦柯推了推他,没推开。 “不回去就在这儿。”祁战低声,不容半点拒绝。 “……”秦柯白了他一眼,在这儿?大晚上的,在露天院里?秦柯还没那么豪放。 祁战勾唇,抬起他的腰一把提起,拎着他说走就走了。 可惜没听完的墙脚啊,秦柯轻叹,抱着祁战一个用力双腿盘了上去,“让让我呗。” “好。” “让我在上面?”秦柯心底一乐,祁战这是开窍了吗。 “让你。”祁战抱着他回到别院,连人带衣服丢进了温泉池里。 “老子终于要反攻了!”秦柯一声吼,衣服一撩朴向了下水来的祁战。 当然反攻没他想的那么简单,祁战说是让他在上面就只是让他在上面而已,累死个人。 “不来了不来了!”秦柯推他,说什么也不来了。 “不是想在上面吗?”祁战扶着他的腰不放,这可是他自己的要求。 “不一样,我是想上你,不是在上面被你上。”秦柯撑着他的肩膀,实在没劲了。 祁战笑了笑,将他拉了下来,“睡吧。” “天热,你远点。”秦柯嘟囔,这天气他也是没办法再想以前缠着祁战了。 祁战不理他,搂着他的腰不放,秦柯哼哼了几声,还是睡了。 第51章 苏途烈 用过早膳后秦柯待着没事干,跑去了隔壁院子里瞧瞧小子的情况,一进门就看见苏途烈坐在木椅上,屁股下面垫了两层垫子。 “是你!”苏途烈皱起眉头,语气激动身体却老实呆坐着。 “是我是我,你这是被点了?”秦柯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倒了杯茶自饮。 “那个疯子是你什么人!”苏途烈问,两个相似的人,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我儿子。”秦柯扬眉,特别坏的说了一句,“儿媳妇要不要喝杯水?” 苏途烈一秒黑脸,想他堂堂云国皇子竟然会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还是在他心悦之人面前。 “别在意嘛,小子哪儿去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秦柯问,一大早不见人。 “我怎会知!”苏途烈的语气很不好,巴不得小子永远别回来了。 “好吧。”秦柯摊手,撅起嘴吹了一声口哨,很快小子带着一阵风进来了。 “又叫我干嘛!”小子不高兴的瞅了他一眼,把手里的一堆草药放在桌面上,特别扒拉到苏途烈面前。 “我问你干嘛!不是都睡了吗还吃草!你丫以为是青青草原不要钱啊!”秦柯瞪他,小子都挑名贵的草药,这一堆值不少钱呢。 “他饿了。”小子指着苏途烈,所以他才会一个人去找吃的。 “你当他是你啊,吃药顶屁用!”秦柯对着小子后脑一巴掌下去,“给他吃饭!” “哦……”小子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生气,胡乱抓着草药塞进嘴里又跑了出去。 秦柯叹气,抬头看向苏途烈,发现他依然处在惊讶中,怕是给小子吃药的举动镇住了。 “还记得那只喷火的老虎吗?”秦柯撑着下巴,给桌面上的药草碎屑扒拉到地上。 “是他?”苏途烈更震惊了,拥有特殊能力的野兽并不多见,但也非不存在,可能化作人形的却是闻所未闻。 “我叫他小子,他可才几岁呢,是你占便宜了。” 苏途烈瞪他,这算什么狗屁的便宜,吃亏的明明是他好吗? “别那么生气,招惹他的可是你。”秦柯说,要不是苏途烈拦着小子也不至于如此。 苏途烈沉眉,当时他是把小子认作了秦柯才会拦下,没想到会有后面的事。原本已经结束,结果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现说要跟他睡觉,气的他传了暗卫一通乱战。 只是他手下的暗卫全然不是对手,被小子吊打,他也被打晕了,醒来就是昨天夜里的一阵混乱。 “知道我是谁吗?”秦柯又问。 苏途烈不答,初见他是柔情似水的女子,虽然成了杀手但任然让他牵肠挂肚。 可这会儿……面前的人分明是个男子…… “我叫秦柯。” “祁战的王妃!”苏途烈咬牙,秦柯的名字他早有耳闻,也曾在宴会一见,如此天差地别他当真联想不到一块儿。 “没错,我是祁战的人,很早就是。当日刺杀也是因为你伤了祁战,你手上的字条其实是:敢动我男人!老子让你鸡犬不宁!” 苏途烈的心情糟透了,寻了许久的心动之人是个男子也就罢了,还为此招惹了一头疯虎,屈居人下! “别愁眉苦脸啊,小子是喜欢你的。我给他找了个漂亮姑娘他不要,大老远跑去把你带了回来。” “我该受宠若惊?”苏途烈冷笑,他管那只疯虎喜欢谁,别再来惹他就够了。 “其实小子很好用,能飞能打又听话。”秦柯说,昨天他特意向祁战了解了云国的现状。苏途烈虽为皇子,但云国中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 “那又如何?” “你可以带他回云国,保你坐上云国皇位。” “不!可!能!”苏途烈愤怒,让他带疯虎回云国?除非他疯了! “你要想清楚,若你不接受小子他是不回放你回去的。而且你现在可是在靖王府,任你有通天之能凭你一己之力绝对逃不出去。”秦柯说到这儿的时候小子已经提着食盒进来了,哐当几声把饭菜摆上。 “吃。”小子把筷子递给他,“吃饱了就有力气继续了。” “噗嗤!”秦柯再次呛水,把小子拉到边上,“继续?继续毛线啊!” “睡觉,舒服。”小子天真的说。 “再舒服也不能继续,吃不消。”秦柯扶额,这傻小子也太会玩了。 “我想舒服。” “忍着!”秦柯咬牙说,“你想回回都用强不成?” “用药,好用。”小子把药拿了出来,正是那瓶□□。 “不能再用了!对身体不好!”秦柯把药抢了回来。 “那怎么办?他凶得很,不用药没法子双修,不配合。”小子失落,他喜欢昨天的苏途烈,不凶!缠着他,舒服! “听他的话,哄他,让他喜欢你,自己和你睡。” “怎么哄?”小子抓了抓耳朵,不明白。 “保护他,关心他,欺负他的人直接打。别老缠着他做做做!他是人,不是妖,要休息的!” “可我还没祁战做的多。”小子不乐意了,他想多舒服几次,和祁战那样。 “艹!你丫敢听我墙脚!”秦柯上手掐脖子,怎么能让小子听见! “耳朵好使,能听见,不怪我。”小子把他的手扯了下来,快步退到苏途烈身后,防着秦柯。 “不许听!再偷听我让祁战收拾你!”秦柯指着他怒道,他的一世英名呀!这下全毁了! “哦。”小子委屈答应,他本来也不想听的。 “你先过来!”秦柯呼气,平息了怒火,小子也从苏途烈身后走了出来,继续靠边。 “开始一直做肯定不行,要多适应几回。”秦柯耐心教他,这傻小子啥也不明白。 “几回?”小子傻傻的问。 “看他身体怎么样,反正这几天就别做了。还有,你别老点着他,给他解开在院里活动活动。” “他要跑!”小子不肯,跑了又得抓回来,麻烦。 “你把他内力封了,没轻功跑个屁,外面一堆暗卫呢。” “哦。” “我呢让他带你回云国,你帮他登基做皇帝。” “皇帝要娶媳妇儿的,不行!”小子摇头不肯,苏途烈是他的双修伴侣,不能娶媳妇儿。 “别担心,你让他喜欢上你,再多的姑娘也看不上眼。”秦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多可爱的小子啊。 “可……怎么喜欢?” “这个……”秦柯想了想,苏途烈喜欢的是娇羞漂亮的姑娘,这跟小子完全不搭边啊。 小子看他不说话,着急的问,“怎么喜欢?” “你这样……”秦柯拉着小子的耳朵低声说了一通,小子半信半疑的点头,最后嗯了一声给苏途烈的穴道解开了,按秦柯说的那样封了内力。 “你们慢慢处,我去找我家那位了。”秦柯挥了挥手,还是得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空间。 祁战在大厅处理事务,秦柯来时还有几位官员在,见到秦柯很自觉的离开了。 “有很多事?”秦柯问,本子挺多呢。 “在安排水渠路线。”祁战说,甘州之下有不少漠城那样的地方,严重缺水。 “这是典城?”秦柯看了看地图,上面标记的很明显,典城背靠沙漠,比漠城更严重。 “是,典城希望引水。”祁战说。 “其实典城占地广,居住的人却不多,完全可以安置别处。厥城就很好,离的近,又有几处无人之地,完全可以容纳。至于空下来的典城可以利用仅有的水源开荒,就像漠城那样,有了植物自然就有水,可以做千字号的第三处农场。” “好。”祁战接受了秦柯的意见,也是漠城那片绿地让祁战相信秦柯的想法。 “苏途烈如何?”祁战合上折子问他,秦柯肯定会去瞧一瞧的。 “不怎么样,心里头估计恨透了小子。”秦柯拿了个果子咬上,“不过他在云国的处境不怎么样,需要外力,小子就是很好的外力。我给小子出了注意,看能不能把苏途烈降伏了吧,到时苏途烈登基,有小子压着你们两国就不用打仗了,也不错。” “人心不可测。”祁战说,人的欲望很强,金钱权力,试问哪一个皇帝不想一统天下? “可你们打仗耗时耗力,用几十万人的尸体鲜血推一人上位真的有意义吗?”秦柯低眉,他实在见多了死亡和鲜血,已经不想见到了。 祁战不语,换作以前他是绝不会考虑的。 “军人的使命不是为了那么一个人的权力流血赴死,军人的使命是保家卫国!而且百姓纳税也不是为了一统天下吧?他们就是想一世安稳,有人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就像是交保护费似的。我给你钱,你保护我的生命财产安全,不是让你去打打打杀杀杀,弄得民不聊生,还儿死夫伤父不归。” 不得不说秦柯有那么几分道理,几百年来那一次战事不是血流成河,怨声载道的! “所以有机会不打仗自然要试试。你看小子是咱儿子,苏途烈又是云国皇子,全当是联姻吧。小子不会让他攻打凤西国的,若他喜欢上小子也自然不会打你这个婆婆。” 祁战扬眉,将身旁的秦柯拉到怀里握住,“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一个称呼而已不用这么较真。”秦柯呵呵笑,小子他娘不高兴了。 “叫相公!”祁战抬起他的下巴,婆婆这个称呼他很不喜欢。 “不叫行不行?”秦柯不肯,在理智他的情况下他真叫不出口。 “你说呢?” “……”秦柯很不情愿,闷着不说话打算回避这个问题。 “非要我做到底才肯?”祁战手上的力度加重,气势不可阻挡,秦柯一秒认怂,细若虫鸣的唤了一声。 第52章 兄受难 秦柯除了定时给千居阁写写画本子,给千画楼上新新品之外他整日都无所事事的,去这里溜一圈瞧瞧小子和苏途烈的相处日常,去哪里溜一圈想想午饭晚饭吃神马,实在无聊透顶。 “祁战!战战!陪我去玩嘛!”秦柯一边跑去大厅找祁战,一边大声喊,成功把大厅里的人都叫了出来,悻悻走光了。 “战战~你这王爷当的跟皇帝似的,每天还要上早朝,我好无聊啊!”秦柯上去给了他一个熊抱,转身压在了祁战背上。 “初来总要解决这些事,日后才能得心应手。”祁战依旧看着折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也需处理。 “那你忍心看我无聊嘛?分明院里有书房,你就是不去,跑的老远来这儿。”秦柯抱怨,要不是想急了他才不会来。 “我在书房你肯定会陪着。”祁战说。 “当然陪着,我还给你煽风点火端茶递水呢。” “你在我怕会忍不住。”祁战叹气,将身后的人拉了下来锁进怀里,有他在身边时时刻刻惦记着,还怎么好好处理事务? “你……”秦柯无语,也不知道祁战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力,只好抬起头将他的嘴唇封住,亲的两人的呼吸都乱了才分开。 “我不管……我一个人无聊透顶,你得让我看着你。” “我怕你受不了。”祁战扶额,他何尝不想时时刻刻陪着他,只是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忍不了。 秦柯一听不说话了,在一起这么久秦柯是真受不了祁战的频率,快的惊人,也只有在小子发情期那天才能勉强应付上。 “听话,过完这半个月我肯定陪你。”祁战贴着他的脸颊低语,不管身体是什么状态,只要一碰上秦柯就得炸。 “好吧,那我回去找点事做,晚上早点回来。”秦柯语气有些幽怨,但也实在没法子了。 祁战应声,拉着他又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说:“在浴池里等我。” 秦柯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气冲冲的走了,一边走还低声骂,“一天到晚就知道做,榨干老子算了!” “我也想天天做。” 极为幽怨的声音响起,小子无精打采的出现在他视线里,以及冷脸的苏途烈。 “想你妹!又偷听老子说话!”秦柯不由分说的又是一巴掌过去,被小子避开了。 “说了,耳朵好使,不怪我。”小子退到苏途烈身后,抓着他的肩膀不放。 “那你能装作听不到吗?”秦柯给了他一个白眼,“真想把你送出去。” “他不肯带我走。”小子委屈,双手下移放在苏途烈的腰上。 “滚!”苏途烈只有一个字,什么也没干就把小子吓收了手。 “别这样嘛,我说的事考虑一下!小子可是最强王者,单挑群殴完全没问题,就是给你做贴身暗卫也是不错的。”秦柯卖力推销,自从知道小子耳朵灵敏之后他就特别想把小子赶走,太难了。 “无福消受。”苏途烈咬牙道,还他妈贴身暗卫?贴床上吗? “那我只能用非常手段了!”秦柯一秒掏出药瓶,上好的催情剂,不用白不用! 小子一看到药瓶就两眼放光,瞬间出手把药瓶抢了过来要给苏途烈用。苏途烈哪里肯,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顽强抵抗,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招我一招的扭打起来。 “别闹了别闹了!”秦柯从中调节,把药瓶从小子手里抢了过来,打发小子去别处了。 “其实你可以试试跟他相处,若真的喜欢不上就算了。”秦柯说。 “不可能!”苏途烈还是那句话,让他喜欢男人!还是被动的那一方! “这可由不得你了!”秦柯抛着药瓶,“是我用药让小子强来还是循序渐进,你自己选!” 苏途烈不说话,以他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没得选择。 “为期一年,若你任然不喜欢小子我带他走!而且保证不会让他再出现!”秦柯把药瓶收好,“小子还小,不懂什么情啊爱的!你若直言拒绝,他爆发起来我可收不住,给他一个机会,我会教他!” 苏途烈没答应,也没拒绝,秦柯拍了拍手,“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小子的离开终于让秦柯清净了一把,喂饱了祁战后秦柯开始写话本子,设计新的饰品和服饰。因为有了时间秦柯一下预备了一年的存货,还设计了几套情侣装,成品一出来秦柯就忍不住穿上了。 同样的蓝色,花样款式都是一样的,往街上一走妥妥的焦点。秦柯右手糕点左手葫芦,一张嘴不停的嚼吧嚼吧,可爱的模样看得祁战勾唇直笑。 “别笑了,再笑把全甘州的姑娘都勾搭回来了。”秦柯撞了他一下,祁战瞬间收起笑容,板着那张脸一眼扫过去,小姑娘的眼神都逃避开了。 秦柯扬眉心里乐滋滋的,三下五除二的把东西吃完,双手一拍挽上了祁战的胳膊,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溜达,典型的秀恩爱。 甘州的引水系统正在建设中,祁战偶尔会去监工,秦柯也会跟着,提一些意见。转眼两月,甘州的水渠已经规划完成,典城的居民也基本迁移完毕,农场正在筹划当中。 秦柯泡在温泉里看秦江传来的书信,千字号运行正常,泉州水患丝毫没有影响。除了千字号的事秦江还特意提到了宣华,原来宣华是心悦步灵霜才不愿跟他一道来甘州。 “宣华喜欢步灵霜诶!”秦柯挥了挥信纸,他说宣华怎么不肯来,原来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嗯。”祁战应声,泡在温泉里一脸淡然。 “可惜了,步灵霜现在是凤西国公主,以宣华现在身份恐怕很难迎娶她。”秦柯感叹,毕竟步灵霜曾是祁战的王妃,又是步家长女,步家恐怕没那么容易把步灵霜嫁给空有名声的宣华。 “不然,宣华一生救人无数,又在军中任军医一职,步鹰不会阻拦两人往来。”祁战说,对宣华的评价不错。 “话是这么说,但人言可畏,而且祁楠渊封步灵霜为公主也是有算盘的,宣华要娶步灵霜没那么容易。” “你想如何?”祁战问,听秦柯口气想要插上一脚。 “推波助澜呗,反正我这么无聊。”秦柯游到池边拿了纸笔开始回信,祁战也看了过来,这字依然是不堪入目。 “你别笑好不好!”秦柯推了推他,这摆明是嫌弃他字写得丑。 “你该多练练字。”祁战绕过他握住笔,带着他的手落笔,一笔一划行云流水。 “教我呗。”秦柯往祁战身上靠了靠,特别享受这样温馨的时刻。 “你的轻功荒废多久了?”祁战问,直接戳中了秦柯的死穴。 “累嘛,老是跑来跑去的,我都快练成马拉松高手了也飞不起来。”秦柯抱怨,他不是不想,就是不爱跑步,而且练了那么久一点成果都没有,干脆就放弃了。 “没耐心。”祁战说他,秦柯做什么都是一时兴起。 “我就这样啊,没办法。” 回信后秦柯进了被窝,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声音,祁战停止脱衣的动作下到阁楼,秦柯爷爬起来了跟了上去。 “王爷,王妃!” “何事!”祁战冷声问星河。 “泉州出事了!”星河一脸严峻,“六皇子被刺杀,秦江公子身受重伤!” “他怎样?!”秦柯一个箭步上来急切的问。 “有宣华同行,但暗卫来报时情况不容乐观。” “备马!”祁战一声令下,整个王府几乎倾巢出动。 祁战带秦柯同行,一路马不停蹄从甘州赶往泉州,途中又有暗卫前来禀报,秦江性命无忧却是伤及双眸,失明! “谁干的!”秦柯握紧拳头,他与秦江虽相处不多,却视他如兄长,如何能忍得! “太子祁晟。”星河说,“六皇子赈灾泉州,朝中呼声高起,太子怕他回朝后争夺皇位,故在途中行刺杀之事。” “星迟!传令千字号将祁晟刺杀祁越一事公告天下,瑞公子因此重伤,祁晟一日为太子,千字号便斩断军中供给,永不营业!”秦柯拂袖,驾马快行,他必须要亲眼看到秦江才能心安。 秦柯一声令下,千字号下的门店全部关门,断了几大城镇的粮食供给,一时间全国百姓对太子祁晟怨声载道。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祁晟以往恶性也陆续昭然天下,朝中大臣纷纷请书废太子,另立储君。 秦柯几日未停终于在幽城追上了秦江,一行人入住千居阁,大门紧闭,由当地的军队守着,还有悬阁暗卫保护,宛如铜墙铁壁一般。 秦柯下马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越过大堂里的祁越步灵歌直入秦江所在的房间,宣华和宋子育都在,表情凝重。 秦江坐在床上,双眼被白绸遮挡,发丝散落脸侧,宣华正在为他处理肩上的伤。伤口很长,也很深,从左肩到胸口,历经几日任然是狰狞的可怕。 “谁来了?”秦江轻声问,他只听到推门声,却不知道是谁,只能相问。 宋子育看了一眼秦柯,没有说话,屈腿重重跪在了地上。他受秦柯之命护秦江周全,却是未能尽到自己的职责,让秦江身受重伤,还失去了双眼。 秦柯木讷的低头,怒火中烧,却在看到宋子育空荡荡的左袖时全然熄灭。他没有资格怪宋子育,是他顾虑不周,明知祁晟不会善罢甘休,竟然还让秦江同行,害他至此! “子育?”秦江唤了一声,他听得声音是从身旁传来的,是宋子育。 “还是让他起来吧,他也伤的不轻。”宣华将秦江的衣服拉好,秦江受伤的全程他都看见了,错不在宋子育。 秦柯走上前去将宋子育拉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到了床边。秦江侧脸过来,他听到了脚步声,不知是谁,也没人应他,只好抬起手来触碰。 秦江的手摸到了秦柯的衣袖,顺着衣袖移到他的手背上握紧,扬了扬嘴角说,“我没事,别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完结中,求点击求收藏!!!! 顺便问问,就我这样的写作水平可以签约嘛? 第53章 太子府 秦柯连开口说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反握住秦江的手在床边坐下,反而是秦江率先开口,“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秦柯吸了吸气,努力把眼泪逼回去,他没资格在秦江面前落泪。 “怎会?分开这么久,连你去甘州都没能去送,新府可好?”秦江轻声,伤势到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也习惯了黑暗。 “很好,和靖王府差不多,有湖也有温泉,不觉得冷。”秦柯说。 “那便好,还担心你会不习惯,想来靖王殿下定会照顾好你。” “嗯,他待我好,事事依着我。”秦柯抬眸看了一眼门口的祁战,“我们一起回甘州,千字号让封尘去管,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秦江摇头,“宣华说经脉已断,治不好的。” “那便换一双好的,肯定能再看见!”秦柯激动的说,他不知道看不见是什么滋味,是不是就跟他曾经的梦一样,永远都陷在黑暗里? “看不看得见的没那么重要,我还活着,有你就很好。”秦江摸到他的脸上,指尖触碰到他的眼睛,“别哭,也不要说对不起。你知道,没有你我可能会在袖阁一辈子!你没逼我做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况且这次刺杀只是意外,错不在你。” “是我让你去泉州的!明知祁越会有危险我还让你跟他同行!”秦柯贴着他的掌心,心脏隐隐作痛!他自认是薄情之人,却不想一旦交心会如此难受。 “我说了,这是意外!”秦江叹气,“自醒来我就怕有此刻,也不知说什么才能让你放下愧疚。你说将我当作亲人,做兄长的自当护着你。只是我尚无一技之长,能为你管着千字号就心满意足了。你因我一双眼睛停了千字号的营业,心里记挂着我便够了!” “不够!不够!”秦柯落泪,避开秦江的伤抱住他,“我要祁晟血债血偿!我要他为你的眼睛陪葬!” 秦江拍了拍他的后背,只是在耳边低语道,“别哭。” 秦柯一直陪他到入睡,还特意检查了伤势后才关门离开,宋子育和宣华都在,只有祁战不知去了哪儿。 “他的眼睛?”秦柯问宣华,他想知道是不是像秦江说的那样,治不好了。 “经脉受损。” 宣华的回答无疑给了秦柯当头一棒,捂着胸口踉跄着跑下楼去,抓住步灵霜问,“你是现代化军医!你告诉我!我给他换一双眼睛能不能好!” “抱歉,就算是我们的那个世界也不能做到。”步灵歌说,对此她也深感抱歉,毕竟秦江是因他和祁越才会如此。 “怎么不行!连心脏都能换为什么不行!”秦柯吼了一句,将步灵歌推开,因为惯性后退了半步撞在了桌子上。 哗啦一声,桌上的杯子茶壶都摔了下去,碎了一地。 “你冷静点。”步灵歌抿唇,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秦柯。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是我哥!”秦柯吼!上一世他孑然一身,爹不要娘不疼的,这一世他好不容易放下了过去有这么一个兄长,亲人!他怎么冷静的下来! 步灵歌无话,是啊!怎么冷静!若换成是她也没办法冷静下来! 祁战从门口进来,看到秦柯红着双眼发出撕心底里的怒吼,快步走来将他抱住,按着他的能后脑压在肩上。 “你留下陪着秦江,祁晟那边我会处理!”祁战边说边安抚他的后背,几日不停奔波秦柯很久没休息过了! “不!祁晟我要自己解决!”秦柯说,语气异常平静。 “好!” 祁战想也不想的答应,俯下身将他抱起,在解决祁晟之前他必须要修养好。秦柯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什么也做不了,任由祁战抱他上楼休息。 秦柯强逼自己入睡,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好,一夜过去秦柯在天空微亮时醒来,不由分说的套上干净利落的衣服,束好长发。 祁战伸手过来将袖箭套好在他手上,说道,“我已命悬阁的刺客集结凤西城。” “祁楠渊知道悬阁是你的势力。”秦柯说,虽然知道后果,但他并没有终止的打算,秦江的双眼必须让祁晟付出代价。 “那便顺势逼宫,推祁越上位。”祁战无畏,若是没有秦柯出现,悬阁这批刺客出来他就会杀了祁楠渊夺位。 “不当皇帝了?”秦柯看他,当初跟祁战定下的交易便是推他上皇位。 “你不喜欢。”祁战轻声,因为有了秦柯,旁的都不再重要了。 秦柯笑了笑,却并没有多快乐,拉着祁战离开房间,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他都不会。 秦柯向秦江告别,并将祁战给他的一星四辰八影留了下来,星迟跟他最长,把秦江交给星迟他也放心。 秦柯并未告知秦江他要做的事,撒了个谎说为他去取药,会很快回来带他去甘州,如此秦江也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小心些。 “你不能冲动!”步灵歌拦住他,“祁晟是凤西国太子,一旦行刺杀,凤西国大乱,靖王府、千字号都会被牵连其中!” “那又如何?!”秦柯打开她的手,语气凌冽,“步灵歌!我没你心系天下的胸怀!我天生就是个自私的人!凤西国乱不乱跟我无关!祁楠渊若敢动我的千字号动靖王府!我连他一块杀!” 杀意! 秦柯眼里充满了杀气,浓烈!不可忽视!步灵歌从未见过如此强的杀气,无论是她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秦柯越过步灵歌上马离去,没有半分犹豫,宣华握着二楼的围栏,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柯,极致愤怒。 “你可知他的过去。”宣华轻声,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曾失去过至亲,无能为力!” 步灵歌张口欲言又止,只有失去过才知道有多痛,才会不择手段保护现今拥有的,秦柯此刻的心情她多少懂得,只是不知秦柯的这次刺杀会给凤西国带来多少麻烦。 心系天下吗?或许是吧!她曾是军人,她的天职便是保家卫国,无论是过去的国还是现在的国! 幽城至凤西城快马只需一日,秦柯入城时正好是入夜,城门已经关闭。祁战抱着他弃马飞跃城墙,随后而来的还有十余暗卫。 一行人并未停留,直奔太子府邸,途中陆续有人汇合,禀报现状。秦柯在祁战怀里,越过无数屋顶,一步一步靠近目标。 祁战带他到达太子府时悬阁已经行动了,攻破了太子府,将祁晟逼至寝宫,院中正处于交战状态。 秦柯落地,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突现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扎在某个暗卫脖子的大动脉上,立刻鲜血喷洒,染了他一手。 秦柯挥动手臂推开暗卫,抬左手,带有剧毒的暗箭三支齐发,命中两人。突然出现的秦柯可谓是最有威胁的大敌,瞬间引起了太子府暗卫的注意,三个暗卫扑面而来打算直取性命! 银光闪现,一柄带血的长剑横在秦柯面前,出现的速度极快,暗卫迅速退开,可原本冲过来的三人只剩两人,第三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胸前有一条巨大的口子。 祁战的武力值制压全场,太子府侍卫纷纷后退,战意减弱,似乎已经要放弃抵抗了。 “你们!走!”秦柯指着那些穿着铠甲的人,这些都是太子的侍卫,所谓的府兵,并不会参与泉州刺杀。 侍卫们面面相觑,这场争斗他们必死无疑,求生欲驱使他们应该逃走,但身为军人,他们不能临阵脱逃! “不走!则杀!”秦柯转动匕首指向前方,此刻的他早就不在乎多添几条性命了。 侍卫中有人胆怯的丢下了□□,其他人纷纷放下武器逃开,又有谁想死呢?况且是为了一个臭名昭彰的太子祁晟! “杀!” 祁战下令,血痕四起,秦柯耳边都是刀剑碰撞和厮杀声,刺耳的厉害,令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祁战在他身前,星河星野各守左右,后方是四个辰字暗卫,一切都是以秦柯的安全为重重之重。 秦柯跟着祁战向前,已经没有再动手了,也是完全没有他出手的机会。来到寝宫门前,祁战斩杀了最后一个暗卫,抬脚踢开房门,同时提剑以剑身当下锋利的箭头。 “快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寝宫中祁晟推着身前的两名持刀暗卫,脚下踩着弓,手里不安的握住一支箭。 两名暗卫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悬阁之名天下皆知,得悬阁全力绞杀真不知该喜还是悲! 两名暗卫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了上去,被祁战两剑搞定,全无威胁,只剩祁晟一人。 “我是太子,是凤西国的未来的皇帝,你们不能杀我!”祁晟咆哮,还在寻求一线生机。 “那又如何?”秦柯笑问,祁战也站至一旁为他让开道路。 “我给你们钱,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缺钱。”秦柯走了上去,离祁晟一步之遥的距离。 “我给你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祁晟说,被秦柯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 “就算你是皇帝权力会大过他么?”秦柯嗤笑,祁战已经取下了面具。 “祁战!”祁晟惊的后退,连手上最后的一寸铁也遗落在了地上。 祁战!他的三弟!凤西国三皇子!及冠之年封王!二十岁得胜封战神!威名远扬! 若不是因为先皇后坐上太子之位的应该是他! 祁战! “钱?权?我有的是!我只要你的眼睛!” “你不能这么做!”祁晟怒吼!眼睛!他不想变成一个看不见的瞎子,那和废人没区别! “为什么不能?”秦柯随手取下袖箭上的短箭,语气冷若寒冰,向祁晟靠近。 祁晟的脚绊倒了床踏狼狈倒下,激起一声尖叫,床上女子衣不蔽体的抱头尖叫着,当是祁晟的哪位爱妃吧。 秦柯淡淡看了一眼,不予理会,俯身掐住祁晟的咽喉,右手抬起,透着寒光的短箭重重刺下! 第54章 道真相 嘶吼声震痛耳膜,视线被血液染红,秦柯丢弃带血的短箭起身,恶心感铺开盖地而来。秦柯捂着嘴逃到屋外扶着门框干呕,他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可止不住那股恶心感,只能把胃里的酸水吐了出来。 秦柯弯腰吐的过程一直有双手在拍打他的后背,他知道是祁战,想说一声没事却是开不了口。等恶心感下去,吐无可吐之后他直起身来,太子府里的刺客已经走了大半,只剩随他们来的暗卫和祁战。 “可还好?”祁战递来水给他,秦柯从未这样过。 “嗯。”秦柯应声,将温水倒进腹中,攀上祁战的肩膀说,“走吧。” 祁战抱起他越上屋顶,几个起伏间已经离开好远,冷风拂过秦柯清醒了许多,趴在祁战肩上说,“我大概要做噩梦了。” “我会陪着你。”祁战柔声,噩梦......秦柯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我第一次杀人就是那样,拿了个尖锐的东西刺下去,溅了一脸的血。” 祁战嗯了一声,他知道被杀的人是谁,关于那段记忆祁战从不多问。 “我很怕,怕的全身发抖。祁战,你说......我会不会下地狱?” “我陪你一起下!” “也是,你杀的人比我多多了,若是我下了地狱你肯定也在,就不会怕了。”秦柯的声音低了下去,最终在祁战肩头沉睡。 他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底他都没有再去运转的精力。 祁战将他放进温泉池里,为他洗去一身血腥,烘干长发,温柔的抱上床。 秦柯睡的不好,皱眉,轻哼,胡乱挥动着双手,挣扎。 祁战躺了下来,将他搂紧,轻声安抚。 秦柯慢慢安静下来,眼皮掀开一条缝看他,确定抱着他的人是祁战后才合上继续睡。 太子府闯入刺客,暗卫全灭,太子双目被毁,一夜之间传遍全城,以至于当夜靖王府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下令围困靖王府的是祁楠渊,但不曾下令闯入,星河等人没有妄动,将此事禀告祁战后退开,坚守莣星阁。 祁战一心守着秦柯,既然祁楠渊不下杀令他亦不会妄动,静观其变。 “饿了……”秦柯小声说,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没有回应,秦柯摸了摸,也没有人。他掀开眼皮,只看到一支盛了粥的白勺递过来。秦柯张嘴接住,双手撑着床坐起,将第二勺粥喝了下去。 “我睡了多久?”秦柯问,全身发软都没什么气力了。 “一天一夜。”祁战看了看窗外回道,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开始亮了。 “难怪饿成这样。”秦柯一笑,一边吃粥一边和他聊天,“我梦见你了,梦里我被小鬼抓到了十八层地狱,被火烧,被油炸,身上还压了一块大石头,特别难受。我叫你的名字,要你救我,然后你就出现了,打跑小鬼砸了地地狱把我带回来了。” 听了秦柯的梦境祁战忍不住笑,勾起他的下巴送上一个深吻,离开时宠溺的说了一句,“傻瓜。 “是挺傻的,但心里头高兴,就觉得你该是天下无敌的。”秦柯也笑,捧过碗把里面的粥喝了个干净。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能保证自己天下无敌,但我能确定只有我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相信,一直都信!”秦柯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亲吻,身体有些迫不及待,毕竟已有近十天未曾亲密接触了。 “能行吗?”祁战在他耳边磨合,秦柯睡了许久,又只用了一碗粥,祁战怕他受不住。 “只能一次。”秦柯扬起脖子,无法抗拒祁战的亲吻。 “够了。”祁战低头封住他的双唇深吻,眼睛分开一条缝隙注视着秦柯的表情…… 秦柯趴在池壁上,祁战已经端来了吃的给他补充体力,秦柯问他,“祁楠渊派人来了?” 祁晟身为太子,祁楠渊至今没有废太子的意思,如今被刺瞎双目祁楠渊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围了王府。”祁战说。 “你有什么打算?”秦柯抬眉,看祁战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 “看他怎么说。” “也是,夜闯太子府杀暗卫,刺瞎太子双眼,就算你是靖王是凤西国的战神也该问罪。祁楠渊没有宣你兴师问罪,只是围了王府的确很奇怪。” “嗯。”祁战也道,祁楠渊下令宫中禁军围守靖王府,一句话都没有。 秦柯穿上衣服,祁战递来一根发簪被他摇头拒绝,披散着长发走出院子,不过半刻守在靖王府外的禁军统领便走了进来。 “陛下口谕,请靖王妃入宫觐见。” “只是我?”秦柯问,没道理只召他一人才是。 “陛下口谕召王妃,未曾言明靖王殿下。”统领回答,其意明了,去与不去都看祁战自己。 祁战当然不会让人秦柯一人进宫,可能的话他根本不想秦柯去。两人在禁军护卫下入宫,一路不曾通传直入皇帝寝宫。 禁军统领没一道进去,而是留在门外护驾,寝宫内无一太监宫女,祁战甚至没感受到暗卫的呼吸,竟然只有祁楠渊一人。 “跪就不必了!”祁楠渊开口,侧坐着,手肘撑在桌面按揉眉心,一副劳累模样。 “父皇。”两人抱拳行礼,并未跪下。 “你们两个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夜闯太子府杀暗卫,刺瞎祁晟双眼,你们可知他是我凤西国未来的储君!” “知道。”祁战回应。 “知道?知道还胡作非为!”祁楠渊气的把手边的茶杯拂到地上,响声一片。 “是他伤人在先!”秦柯不惧,若不是如此他根本不会对祁晟动手。 “就为了一个秦江!袖阁出来的小倌!”祁楠渊怒瞪秦柯,为了一个低贱的平民去伤皇子!还真是天大的奇闻! “他是我兄长!是关心我在意我的亲人!成婚之日我和祁战都拜过他!”秦柯反驳,面对祁楠渊对秦江的评价他十分不满,“相较之下祁晟又算什么?一个张扬跋扈狐假虎威的太子?即便我不出手他也根本斗不过祁越!” “你究竟为何如此看重祁越!不惜拒绝朕也要扶他上位!”祁楠渊发狠的问,当日秦柯言明支持祁越时就以道出身份,他全当是一场空喜,早早让他们离开忘了就好。却不知短短数月他二人又闯了回来,以悬阁之力灭了太子府,刺瞎了祁晟的双眼! “因为他和祁战一样恨你!”秦柯一句话吼出来,“你不觉得作为父亲太过偏心了吗?同样是自己的孩子,你对祁战,对祁越可曾有过半点父子之情!” “朕是偏心!若朕一碗水平祁战早该斩死了!何至于此!”祁楠渊同样怒吼,祁战当年所做种种哪一件不是大逆不道!是他压着文武百官,护着祁战直至今时今日!是他太过放任祁战了,以至于两个皇儿被废。 “那你可曾告知他真相!可曾驱散他的恨意!可曾与他倾心一谈!”秦柯指着祁战,“你敢吗?!” 祁楠渊瞬间沉默,和祁战倾心相谈?告诉他当年的真相?祁楠渊做不到,他宁可祁战恨他一生,也不愿告知真相! 祁战始终未语,却是在秦柯说到真相时抬了抬眸看向祁楠渊,这怕是他十多年间第一次直视他的父皇吧! “你敢吗?!你不敢!你怕他知道当年的真相!” “够了!”祁楠渊猛的起身打断秦柯,眼神根本不敢看向祁战,他害怕那样的眼神! “什么真相!”祁战终于开口,是什么真相让祁楠渊不敢言,秦柯又是怎么知道的? “易菲菲跟我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人。”秦柯吸了口气慢慢说道,“在你父皇登基之前易菲菲就穿越来了,嫁给了你父皇,助他登基为帝,并且生下了你。但是......她生下你不久后就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所以......你记忆力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你母亲,当年要杀你的人根本不是你父皇!” “我也怀疑过真假,并向非珞求证,也偷偷让宋子育调查了当年的情况,易菲菲两次性格发生巨变,时间上没有偏差。”秦柯没有看祁战,这件事他隐瞒了祁战很久,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怕祁战知道了自己恨错人而痛苦,也不希望他一直被仇恨所蒙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好半天祁战才问道。 “成婚后进宫那日。”秦柯咬唇,“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能接受,甚至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所以现在你认为是真的?”祁战问,因为祁楠渊在他夜闯太子府后没有降罪于他,以为过去种种祸事都是祁楠渊在容忍他,补偿他? “祁肃祁晟相继被废,眼下有能力继位的只有你和祁越,我只想让你知道真相,做出选择!” 祁战无话,还真是意外的真相,回忆过去种种,对祁楠渊入骨的恨,在此刻看来都无比可笑。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本该是至亲的母亲,现在......竟是空有血缘的陌路人! “他说的没错,眼下能继任皇位的只有你和祁越,朕会拟诏立你为太子。”祁楠渊仰头轻叹,他曾答应易菲菲将来不会立祁战为太子,让他步上绝情之路,可如今他只能违背誓言了。 “不!”祁战拒绝,把身旁的秦柯拉到怀里,“我不会做太子,更不会坐上皇位!” “你当真为了他甘愿放弃皇位!” “是!”祁战回答,“我会带他回甘州,不议朝堂!不争权位!” “祁越不会轻易放过你!”祁楠渊说,祁越生性多疑不定,怕是不会轻信祁战放弃皇位争夺。加上千字号和悬阁两大势力,祁越只会更加忌惮祁战,处心积虑的杀了祁战! “那是我的事!”祁战不再多言,牵着秦柯离开了寝宫。 出了皇宫秦柯便忍不住问祁战,“你会不会生我气?” “为何?”祁战揉了揉他的头顶反问。 “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娘的事。”秦柯偏头靠在祁战肩上,今日道出真相其实多半是想祁楠渊会因为易菲菲不多责怪祁战,也能让祁战在冲击力最小的情况下知道真相,做出选择。 “不重要了。” “不重要?”秦柯疑惑,怎会不重要呢。 “我一直以为恨占据了生命的全部,可今日才知我心中的恨意早就慢慢淡去,留下的不过是一个空壳,一个交代,而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至今后,你我二人再无牵挂阻碍,唯有朝朝暮暮,长相厮守!” 祁战笑的纯然,放下过后是解脱,是释然!可秦柯却没办法笑出声来! 再无阻碍吗? 若是真的该有多好! 第55章 宋告白 秦柯没有留在凤西城,和祁战赶至幽城接走了秦江,并将千字号的产业交给悬阁封尘打理,宋子育也在交接后来了甘州。秦柯托腮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双目失明,一个独臂断手,为毛就能如此默契呢? 就比如说宋子育两刀切开苹果后递给秦江,秦江正和他说着话呢,随手就拿到了,一点停顿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秦江问,突然就不做声了。 “没什么。”秦柯摇头,目光集中在宋子育身上,他直言将千字号交给封尘打理,但也没说让宋子育也离开。这家伙自作主张的就把工作交接完就来了,一个招呼都不打,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可是记挂靖王殿下了?”秦江突然说,回甘州后秦柯许多时间都花在了他身上,祁战自认为没他什么事就去了漠城训练新兵。 “想他做什么?”秦柯无所谓的说,手指头却是很诚实的收拢,祁战也是,跑就跑呗,一跑就是好几天,放他一个在家看别人秀恩爱。 没错! 就是秀恩爱,或许是秦柯的毛病吧,之前就觉得秦江和宋子育的相处方式很像情侣,所以问了秦江,但回答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秦柯忍不住盯着宋子育看,那满眼的柔情怎么看都是爱的泛滥,还有疼惜。秦柯无声指了指宋子育,宋子育不解的看他,不知道秦柯是什么意思。 秦柯比划,指了宋子育后又指秦江,做了个比心的手势,是在问宋子育是不是喜欢秦江。当然比心是宋子育不能理解的,只能满脸疑问的继续看着秦柯。 秦柯叹气,嫌弃宋子育连这么简单的比心手势都不会,用手指沾茶水在桌上写下‘喜欢’二字,再次指向秦江。 宋子育有一瞬间的呆立状态,随即点头,目光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秦江,似乎怕他发觉了似的。 秦柯眯起眸子,嘴角勾起坏坏的弧度,宋子育是喜欢秦江没错,不过秦江对他似乎并没有恋爱感情,只是一种朝夕相处的默契感。而且宋子育也从未表达自己的爱意,默默追随而已。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秦江双手摸索,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他只听见很微小的声音才确定两人都没离开。 “在说你。”秦柯坏笑,不顾宋子育制止的眼神继续说,“说你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趁都有时间去甘州各大家族走走,说不定能遇上你的良人呢?” “你又说笑,我现在娶妻只会害了人家。”秦江失笑,他也曾想过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平凡一生。可现在他只忘平平淡淡,独守一生。 “怎会?我家哥哥长的玉树临风,都是姑娘求着要嫁。”秦柯说这话时向宋子育挑眉,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一副皮囊罢了,看不见就什么也不是。”秦江无所谓的说。 “那你总归是要娶妻的,身边有个人照顾你的衣食住行我也放心些。总不能让宋子育服侍你一辈子吧?他又不能给你暖床。” “你呀总是这样,我都说了子育是有妻子的,你就莫要再拿他寻开心了。”秦江话语间多有责怪,之前说也就算了,这会儿宋子育还在呢,如何能当他面说这些。 “有妻子怎么了?尚未成婚洞房,膝下又无子女的。况且我都没让他来甘州,是他自己跑来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喜欢你。”秦柯摸到了秦江的手腕,清楚的感觉到脉搏的跳动,于是低声说道,“哥!你心跳很快呀!” 秦江抽回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宋子育喜欢他?秦江不太相信,毕竟多年相处下来都没有过特别的举动,怎么会有那样的感情存在? “你就别乱说话了,子育还在这儿呢!”秦江握着手腕,听秦柯说宋子育喜欢他的那一瞬间心跳的确是加快了,肯定是被吓着了。 “王妃没说错。”宋子育终于开口,单手搭在秦江的肩上,“我就是喜欢你。” “你......胡说什么!还是你们两个串通好了寻我开心?”秦江低头,并没有避开宋子育的手,只是将双手放在胸前不安的握紧。 “我是认真的!”宋子育诚恳的说道,“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论你去到哪里,是什么身份,我都跟随在你身侧。” “可我是男子。”秦江小声,他从来不认为宋子育是有龙阳之好的人,突然的表白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知道,一直怕你会觉得我奇怪,所以都未曾说明。”宋子育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他喜欢秦江也有些时日了。在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有了情感,愈演愈烈,但他从没想过会在秦江面前表达自己的心意。他怕自己的喜欢会给秦江带来困扰,甚至是被厌恶,从此不相往来。 秦江抿唇不语,奇怪吗?他并不觉得,因为他接触到的这类人比宋子育要多多的,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宋子育的喜欢,太突然了!从来都没有想过宋子育会喜欢他! “你...讨厌?”宋子育问,秦江没有给他回答,甚至看不到被白绸下的双眼是喜是怒。 秦江摇头,突然的告白令他心中一团乱麻,难以理清。 “好歹我还在这儿,不用无视我到这种地步吧!”秦柯幽怨的声音响起,只是嘴角的微笑和他的声音并不相符。 秦柯扒了扒自己的小算盘,若秦江对宋子育心生喜欢,就冲宋子育为护他断臂这条就可以放心吧秦江交给他。若秦江对宋子育并无爱慕,那也能彻底打掉宋子育的念头,再替秦江找个更好的依靠。 秦江叹了叹,若不是秦柯胡言乱语也不至于如此,这会儿竟然还埋怨起他们来了。 “你还是去寻靖王殿下吧。”秦江说,如此他也能清净一些。 “你这是在赶我?你莫不是也喜欢宋子育吧?嫌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秦柯胡言一通,就看秦江是个什么表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江一时尴尬,怕宋子育有所误会想要解释,又怕自己的解释会无意中伤到宋子育,只能无奈闭嘴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喜欢宋子育?”秦柯紧追不舍,不顾秦江的回避非要弄个清楚明白! “我......”秦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喜欢?不喜欢?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哥你可要想好了,别吊着人家!”秦柯起身抚了抚衣摆,“祁战走了这么多天我也该去寻他了,就不打扰你慢慢想答案咯!” 秦柯说走就走,只带了两名辰字暗卫前往漠城,将星迟留了下来,一方面保护秦江,一方面为他打探两人的情况,随时书信传递。 秦柯到漠城时祁战还在校场,他没兴趣看一群大老爷们操练,直接去了祁战房间等着他回来。 祁战一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呼吸声,轻声推门进入,果然秦柯已经在他床上睡着了。祁战没急,命人送来热水,把秦柯也一块儿抱了进去泡着。 “你回来了啊!”秦柯模糊间掀开眼眸,噘着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贱兮兮的问他,“想我没?” “你说呢?”祁战按住他的后脑吻了下去,他都快想疯了,几次梦里都是秦柯勾魂的模样,都快把他弄魔怔了! “想我你不回来!还要我来找你!”秦柯扬起脖子享受着他的深吻,这幅身体早就饥渴难耐了。 “送上门来的不好?”祁战勾唇,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一次吃个痛快。 秦柯无力的趴在床上,祁战正在给他擦药,果然是被吊了半个多月的男人,直接就把他榨干了,连渣都不剩。 “嘶~你别动,疼!” 听他呼痛祁战立刻停止了,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温暖的大手揉着他的头顶,“还有哪儿不舒服?” “肩膀,你丫又咬我,痛死了!”秦柯抱怨,祁战在床上一点克制能力都没有,动不动就上口,可疼了。 祁战一听拉开被子看了看,果然有一个深深的牙印,都能看见血丝了。祁战有些心疼,拿了清凉的软膏给他擦上,还在他的脸侧吻了吻,也不知道是奖励还是安慰了。 “你要在床上跟现在一样温柔就完美了。”秦柯轻叹,得了祁战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他的屁股上。因为隔着一床被子所以不痛不痒的,秦柯幽怨的回头看向祁战,“我不就说说嘛,用得着揍我?” “给你长长记性!”祁战捏了捏他的耳垂,“要吃点东西吗?” “不了,睡一觉再吃。”秦柯说,这会儿他也感觉不到饿,最多的还是困。 “嗯。” “抱抱!”秦柯没脸没皮的向他伸手,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嘛,他还是很想念祁战的拥抱的。 祁战默不作声的上床在他身边躺下,任由秦柯抱了过来。 “晚安。”秦柯说道。 “晚安。”祁战搂过他的腰身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延更 第56章 魔印现 秦柯伸了个懒腰,在接触到冷空气后又钻进了被窝,一晃眼又是入冬了,虽然不及以往怕冷到秦柯还是懒得发慌,能不起就不起了。 秦柯坐着发愣时祁战进来了,一份热食足矣让他两眼放光。 “起来。”祁战将食盒放在桌上,这才刚刚入冬怎能由他胡来。 “我不!”秦柯坚定的说,他又不干嘛,起来做什么! “起不起!”祁战咬牙,秦柯完全是被他宠坏了,现在整日跟他叫板。 “不想,冷的慌。”秦柯抱着被子一脸委屈样,冲祁战撒娇,“战战~三爷~我饿了~” 一声三爷叫的祁战没脾气,把食盒提了过来给他,“你就懒吧!” “有你在怕什么。”秦柯笑意连连,狼吞虎咽一顿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继续窝着。 祁战暼了他一眼,无奈走开,将食盒交给下人后就在院里坐着,跟秦柯拼耐力。 坐了半天秦柯就从屋里出来了,散着头发奔过来抱住他,“出去玩呗。” “你不是冷么?”祁战挑眉,故意挤兑秦柯说道。 “有你在冷什么?”秦柯嘿嘿笑,撅起嘴去亲他,讨好他。 “还犯懒么?”祁战又问,把趴在他背后的人拽到身前,捏他的腰。 “不了!”秦柯扭捏,被祁战捏到了痒痒肉。 “练功吗?”祁战沉声,秦柯这副皮囊简直就是惯的无法无天了,动一下就喊累。 “你说练就练,听你的!”秦柯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几句软话下来祁战脸色好了许多,果然还是要哄。 “去哪儿?”祁战将他一头乱发拢好握住,没脾气了已经。 “随便吧,出去走走。”秦柯无所谓的说,祁战也依了他在怀城转了半圈,晚膳也在千居阁用了。 在千居阁用膳时秦柯也问了些凤西城的情况,祁晟被废,太子之位悬空,朝廷官员纷纷进言立祁越为太子,都被祁楠渊驳回了。 “祁越当真会跟你过不去吗?”秦柯问道,阻力祁越完全是因为非络说祁越是注定的储君人选。比起祁晟祁肃,祁越或许是最好的人选,加之步灵歌,对凤西国的未来是好的。 “无所谓。”祁战毫不在意的说,不管祁越登基与否他都不惧。 “你是什么都无所谓,就让我担忧了。”秦柯不悦的说,“我就想跟你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万一祁越发难一阵折腾咋办?” “是你选的。”祁战放下筷子,他的小本子上可还记着呢。 “还不是非络,他说祁越注定是皇帝,而你……” “我如何?”祁战问,语气不是很好。 “你一个断袖,膝下无子的挣什么皇位,难道以后留给小容儿当皇帝吗?”秦柯哼了一声,当皇帝后宫三千,政事繁忙的,那还有空搭理他。而且争夺帝位免不了打打杀杀,他就怕从中以为会让祁战的魔印失控。 “未尝不可。” “小容儿可不适合当皇帝,他没那个心眼。”秦柯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祁越,心里盘算着如何把祁越钉死,不发难祁战才好。 “祁越势力远不如我,你无需担忧。”祁战安慰,在秦柯决心扶持祁越时他便留了个心眼,预备了对付祁越的法子。 “你说无碍就无碍吧。”秦柯摊手,话已至此他能说什么呢? 年关将至祁战收到了凤西城的书信,让他回去过年节,祁战没回复,问秦柯的意愿。 秦柯答应,也是时候回去看祁容了,上一次回去都没来得及跟祁容打招呼。 秦江听闻此事也说一同前去,说是走走,其实是因为宋子育的结拜兄弟庄幸礼在凤西城中任职,两人自确认关系后一直没机会向他报喜。 “不说旁的,成婚之日可定好了?”秦柯问秦江,宋子育已经去收拾行装了。 “子育父母怕是不会同意……”秦江忧心,“子育是家中独子,每封书信都是嘘寒问暖娶亲与否。” “他不是有个娃娃亲么?” “子育之前在战场上,估计不到,离开后家中便来信催促,他不愿只能一口咬定娃娃亲终身不娶,一直到现在。” “那他的意思不成亲?” “名分对我而言不重要,能遇到他也算是我的幸运。” “成亲虽是仪式,也该有这一步才算圆满。” 秦江低头一时无言,秦柯也不能在说什么,总归是他们小两口的事。 出发凤西城,有秦江同行秦柯也不觉得无聊,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是到了。秦柯和祁战入宫,秦江便和宋子育去了庄幸礼的府上。 皇宫内请安后秦柯被安排在了寝宫休息,说是祁战封王之前的住处,豪华也是冷清。 秦柯偷瞄了一眼祁战,发现他至进门时就黑了脸,想是回忆到了以前。 “别想了,都过去了。”秦柯柔声,将他按在椅子上拿捏肩膀。 “嗯。” “你是不是第一次回来?”秦柯小声问,虽说是封王之前的寝宫,但祁战一直在外,许是没有的。 “嗯。” “惜字如金啊战战。”秦柯笑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将他抱紧,嘴唇移到他的耳旁吹了口气,“要做么?” 一句话瞬间扫清他的雾霾,把秦柯拉倒怀里吻住,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他吃不够! “怎么了?”秦柯撑住他的肩膀,突然间就倒下来了。 祁战扶额甩头,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片刻的意识。 秦柯把他从身上推下来放平在床上,轻笑了一声,“这是给我机会上你?” 祁战没说话,只是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勾唇道,“还有体力?” “上你怎么都有。”秦柯嘴上说着却是俯身躺在他身边,“你刚怎么了?” “不知。”祁战说,没有受伤,没有中毒,突然失去意识还是第一次。 “过度劳累了吧!”秦柯奸笑,谁让他吃起来就没个完的。 “你……不比我少!” “还不是我心悦你,换作别人我不弄死他就怪了!”秦柯娇嗔,一想到在床上的软弱就心累。 祁战笑,将他搂紧在额角处亲了一口,“好好休息。” “你真的没事?”秦柯抬眸,刚拿一下他还挺担心的。 “要试试?”祁战挑眉,他有足够的信心再来几个汇合。 “信了信了!”秦柯立马拒绝,还是睡吧! 秦柯闭眼,视线刚暗下来就看到蓝宝的身体闪动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见。秦柯觉得奇怪,奈何身体疲惫不堪,直接入梦了。 秦柯醒来时祁战已经不在床上,他起身做好,慢吞吞的拿起衣服穿,刚把外衣披上窗户就被暴力推开了。 “昨晚我感觉到祁战的魔印了!”猫形小子一头扎进秦柯怀里。 “你不是说他的魔印近距离才能感觉到吗?”秦柯紧张的把小子抱起来,如果小子在云国都能感觉到魔印,那魔界? “是他的保护松动一下,很快就消失了。”小子收了翅膀,“那一下转瞬即逝,我能察觉到魔界肯定也能!” “魔界会直接找上祁战?”秦柯皱眉,怎么会如此突然? “应该没那么快,这么短的他们只能感觉到魔印存在的大概位置,无法精确个人。为了魔印魔界一定会打开结界前来寻找魔印,你必须带他走,越快越好!”小子一股脑的说完,结果就被秦柯抛弃在了地上,直奔离开。 “祁战在哪儿?!” 秦柯出门便喊,星迟一时无措但还是道出了祁战所在,是被祁楠渊叫了去。 “去备快马,回甘州!”秦柯匆忙交代后立刻赶往大殿,不由分说的硬闯进去。 “滚开!”秦柯挥手将拦他的太监打开,然后就被十几个禁军包围了。 “滚开!” 又是一声怒喝,祁战暴力推门而出,一句话令禁军全退。 “祁战,我们回甘州!现在!”秦柯拉住他往宫外走,他不能让魔界找到祁战,绝对不能。 “你做什么?”祁战问,到脚下还是跟着秦柯的步伐在走。 “别问,别问!”秦柯摇头,带着祁战跑了起来,一出宫门就上了马。 “睿睿?”祁战不明白,突然间要回甘州,还如此着急。 “祁战,你说会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秦柯驾马快跑,祁战就坐在他的身后。 “好,我不问,我们回甘州。”祁战搂紧他,拉过缰绳一甩,马匹再次提速冲入街道。 秦柯握紧祁战拉缰绳的手,心中越发的不安,他深吸几口气,脑子里不停的寻找避开魔界的办法,终于想到了非络。 秦柯进入潜意识中呼叫蓝宝,一次、两次、三次……蓝宝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是昨夜? 秦柯突然想到蓝宝从他眼前消失的画面,因为太困睡了一觉他都快不记得了。 蓝宝不在他没办法联系非络,可除了非络之外还有谁能够帮助他? 秦柯紧张的收紧手指,换来了祁战的相拥,问他,“究竟发生了何时?” “祁战……我……” 秦柯哑口,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祁战解释,告诉他他身上有魔印,是魔界的魔尊。一旦成为魔尊祁战就会忘了自己,他们之间的过往化作云烟消失不见。 “有魔族靠近!” 第57章 伤离别 秦柯拉紧缰绳将马停了下来,突然出现的声音他认得,是属于小子的,这么说的话此刻他们附近就有魔族,很可能已经感觉到了祁战的魔印! “左边,快走!” 声音又来了,秦柯立刻驾马左传,拉进缰绳的同时眼睛往两边看,全身都处于了紧绷状态。 “魔族有约,不能破坏人类世界,所以不会大张旗鼓的寻找魔印,你们有时间离开。”小子继续说,此刻他正处于冥想状态,在隐匿气息的同时可以传话秦柯,也能感应到同类。 “有多少魔族?”秦柯在心里问道,用和系统沟通的办法,也只是试上一试。 “三个,都是擅长感应的妖,我打不过。” “能不能避开?”秦柯又问! “他们从三处城门进来,放射了感应圈,你现在的方向是弊端,但你得加快,弊端在缩小,很快就会消失。” “我知道了。” 秦柯丢开缰绳抓住祁战的胳膊,“带我飞!越快越好!” 身体一轻秦柯只见房屋瞬移,顷刻间便以到了十米开外,几个起伏就以临近城门。 见到城门秦柯也不敢松懈,毕竟是魔族,难以料定。 祁战再次抱他飞身,想要越过高墙直接离开。 “有魔族!” 秦柯心下一沉,拉住祁战喊了一声退,祁战立刻抽身落了下来。 同时一股压迫感紧逼而来,祁战第一反应是推开秦柯,随后抬手一掌劈了过去。 秦柯几步才停稳回头过来,只见一男子与祁战对掌,手臂绕了一圈不明的黑色烟雾,很是骇人。 “是泉绒!我马上过来!” 心底的声音下去,随在身后的暗卫也跟了上来,将绒泉团团围住。 星迟飞到秦柯身前将他挡住,手中的剑已握紧,随时准备出手。 再看祁战,和泉绒对掌后退了好几步,嘴角也渗出了血迹,而泉绒一步为动。 “祁战!”秦柯喊了一声,想也不想的跑了过去。 “别过来!”祁战呵斥,喉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唇。 “祁战!”秦柯哪里肯听,冲过来扶住他,见他喷出的那一口鲜血就心痛的厉害。 “我说了别过来!”祁战阴沉着脸,那一掌他用了十成力,直接被震伤了不说对方却全然无事。 “我不走!你答应我要陪我一生一世!我不管你有没有魔印,是不是什么魔尊!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会缠着你一辈子!”秦柯吼着,将他抱紧,泣泪而下。 祁战抬手放在他的腰上,什么魔印魔尊他都略过了,只听到秦柯会缠着他一辈子的话。 “生死相随!”祁战说道,若他今日一死,独留秦柯在这世间他不安心。 “生死相随!”秦柯回应,暗自握在手中的短针始终无法刺下。 祁战接过暗卫递来的长剑,在秦柯唇上吻一下,随即提剑而去。 和泉绒交手的暗卫已经死伤过半,都挨不过他两招,祁战的武功虽在暗卫之上,但两招下来也已经挂了彩。 秦柯担忧,但仅凭自己的武功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看着,一颗心脏狂跳不止,都快蹦出来了。 泉绒未用武器,赤手劈断了祁战的剑,还打了他一掌。祁战被掌所伤后退几步,暗卫冲前将泉绒的杀招挡了去。 暗卫只剩几个,星迟也加入了战斗,统统不堪一击,眼看泉绒逼近秦柯想也没想的冲了过去迎面抱住祁战。 泉绒掌风逼来,祁战深知其中厉害,哪里舍得秦柯替他挨下这一掌,抱住秦柯一转,以后背来挡。 吼! 一声虎啸,小子化作巨虎从天而降,喷出一口火焰将泉绒逼退,小子也落到了地上,将两人护在身后。 “泉绒!你竟背叛魔尊!”小子怒嚎,前爪紧紧抓住地面,身体下倾,准备随时扑起。 “原来是魔宫司猫,仅凭你这点修为可拦不住我!”泉绒挥手,手臂上的黑气扩散至全身,而且越来越大形成一个流动球状。 黑雾散开,一头双头黑狼惊现,比小子身形还要大上几圈,气势也更强。 “快走!我挡不住他!” 秦柯听到小子传音后立刻反应过来扶住祁战离开,仅剩的暗卫也跟了上来。可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又有庞然大物现身挡住了去路。 “去帮小司猫对付绒泉。” 说话的是一只三尾红狐,还有一条青蛇和蓝纹巨猫,在三尾红狐发话后立刻扑上前加入了战局。 城门口早已狼藉,城中之人纷纷逃窜,凤西城军队也不敢妄动。 秦柯扶着祁战,眉心紧皱,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些妖都是来自魔族,三尾红狐这一派当是拥护魔尊的,而那只两头狼是要杀了魔尊!杀了祁战! “魔尊殿下!” 红狐匍匐身体,三条红尾绕过头顶延伸到了祁战面前,上面蕴含了强大的力量,足矣攻破封印。 “你再敢动一下我便杀了他!”秦柯怒喊,一直握在手里的短箭抵在了祁战喉间。 “区区人类!”红狐不屑,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杀了秦柯。 “不许伤他!”祁战暴起,将秦柯拦在身后,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条血红的伤口。 魔尊之令红狐不敢不从,收回了尾巴瞧着秦柯,杀意正在心头酝酿。 泉绒被两只妖缠上,小子立刻退出战斗化作猫形飞到祁战身前,挡住红狐视线。 “小司猫,你应该禀命魔尊所在。”红狐以质问的口气说道,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秦柯身上的契约。 “你不能伤他,那是魔尊的恋人。”小子自知无法阻挡红狐带走祁战,但他至少要保住秦柯。 “身为我魔族魔尊怎能爱上人类!还是一个男人!”红狐冷眼,他还真没想到秦柯会是祁战的恋人。 “总之就是不能杀!”小子咬口,“我已用一尾在魔尊身上刻下他的名字,若他死,魔尊也会重伤。就算你能打开魔印,以魔尊此刻状态根本应付不了!” “你竟敢如此!”红狐微怒,司猫九命每一条命都蕴含了巨大的能量,刻名之说在几千年也有过。纵使是魔尊也会受到重创,特别是在魔族动荡之际决不能有如此闪失。 “魔尊之令我等势必遵从,魔尊方才已经下令不可伤他!” 红狐咧嘴露出一排尖牙,他此刻还未能开启祁战身上的魔印,祁战便不能忘却前尘彻底为魔。他本想先开启魔印,在杀了秦柯带走祁战,可眼下有了司猫搅局只能暂且放过。 “你敢不听魔尊命令?!” 面对小子的质问红狐妥协,说道,“带魔尊回魔宫!” “不行!”秦柯抱紧祁战,他决不允许祁战离开!一旦祁战被带回魔族就会成为魔尊,忘了他们的一切过往,他不许! “人类!不要逼我忤逆魔尊!”红狐发出骇人的气压,瞬间盖过全场。 秦柯只觉全身一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祁战还好,他身上的魔印能阻挡这股气压,于是将秦柯紧紧抱住护在怀里。 “祁战……”秦柯同样将他搂紧,指尖滑过他的脖子上的伤口,他刚才只是想逼退红狐,无心伤他。 “杀了我。”祁战说,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他能感觉到秦柯的恐惧。一旦分开恐再无相见之日,倘若再见,他会不记得秦柯,不记得他深爱之人。若是如此,他宁可死在秦柯手里,带着爱他的记忆死去! “我做不到……”秦柯摇头,在泉绒出现时他就想杀了祁战再自杀,可他真的没办法杀了他最爱的人!他做不到! “祁战……我怕你忘了我……留下我一个人……”秦柯哭着,眼泪不停滴落,“我们才相识四年,那么短!我还没被你宠够!永远都不够!” 红狐冷眼看着相拥的两人,三尾翘起,准备打开魔印,让祁战成魔,忘记为人的记忆。 “至少等他二人告别。”小子打断红狐,“他始终是人类,即便长寿也不过百年,他做不了什么!就当是圆了魔尊的心愿!” 话已至此红狐也不好在说什么,司猫毕竟世代守护魔宫,这个面子他得给。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祁战轻叹,早知如此他定然时时刻刻陪着秦柯,加倍的宠他。 “对不起……”秦柯哽咽,他不是不想,是不敢告诉他。一旦说了两个人都会陷入无尽的忧心之中,他不想祁战时刻担忧! “傻瓜!我答应过你会陪你一生一世,绝不负你!”祁战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头去吻他的双唇,柔情不舍。 含泪拥吻,秦柯尝到了眼泪和血液的味道,是苦涩。可他舍不得分开,他多希望这个吻永远不会结束。 祁战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摸到他腕上的袖箭,果断抽出一枚短箭狠狠刺入心口! 血腥味越发的浓烈,秦柯木讷的抱着祁战,心脏悬空了一般,感觉不到心跳声。 祁战的嘴唇划过脸颊落至耳边,只有四个字。 “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秦柯蠕动嘴唇没能发出一丝声响,只是木讷的落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短短的几秒秦柯感觉像是好几个世纪,在祁战偏头倒在他的肩头时在反应过来,抱紧他。 “祁战……” 秦柯叫了一声,没有回应,颈间的呼吸也越来越弱,胸前湿了大片,发出刺骨的寒冷,将心脏一并冻住了。 “祁战……” 身体加重,秦柯终于意识到了,发疯了希望喊着祁战的名字,心如刀绞,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秦柯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不敢去探他的呼吸,不敢去触碰他的伤口,只是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祁战!” 第58章 思之切 “祁战!” 秦柯猛地坐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全身无力。 “哥哥!”祁容急切的扶住他,满脸担忧。 秦柯抬眉,除祁容外秦江宋子育和宣华都在,个个面色阴沉。 “祁战呢?”秦柯问,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不确定那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没有人回答他,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 “告诉我!祁战人呢!”秦柯吼了一声,双手紧握成拳砸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小柯……你先别急,你睡了几天身子虚的很。”秦江被宋子育扶到床边坐下,去牵他的手,给他安慰。 “哥!你告诉我祁战在哪儿?他是不是死了?”秦柯握紧秦江的手,他只记得祁战以短箭刺入心口,血染透了衣服,呼吸也没了! “没有……殿下没有死,他们带走了殿下。”秦江解释,“我们找到了你时殿下不在,只有星迟几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当时的情况。靖王殿下只是重伤,被小子和狐狸带走了,他们虽有阻拦但……是小子护住了他们。” “祁战还活着?”秦柯不确定的问,可转眼一想又坚信了。祁战身上有魔印,是魔族的魔尊,就算没有小子那只红狐狸也不会任由祁战死去。 “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所以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身体,才能去寻他回来是不是。”秦江话语间没有疑问,他坚信秦柯一定会去寻找祁战,无论此刻祁战身在何处,也是否还记得他。 “去找步灵歌!”秦柯激动的说,他的联系不上蓝宝,没办法找到非络。但步灵歌是非络带过来这个世界的,也有系统,肯定能联络到非络,问出去往魔界的方法。 宋子育点头退下,宣华也递上一碗药汁给他,秦柯想也不想的灌了下去。下地,吃饭,换衣服,秦柯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直到步灵歌出现。 “告诉你的系统我要找非络!”秦柯直奔主题,他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拐弯抹角了。 “可我的系统在十天前就联络不上了。”步灵歌说。 “十天?怎么可能!前两天我还找过蓝宝!”秦柯不信,在出事的前两天他还和蓝宝聊过天。 “你睡了十天,在你和靖王殿下出事当日我便联络不上了。”步灵歌略微皱眉,秦柯出事后他也曾随祁越前来看望,可他一直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 “十天……我睡了十天……”秦柯自语,前一秒祁战还躺在他的怀里,后一秒醒来怎么就十天了? “你还好么?”步灵歌碰了碰他,秦柯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很是恐怖。 “我没事……没事……”秦柯退开坐回椅子上,身体越发的沉重,头也开始疼了。 “你睡了十天,身子虚弱需要好好休息,系统一旦有回应我会立刻告诉你。”步灵歌说,面对这样的秦柯她心中多少有些难过,毕竟秦柯是她唯一的异乡人。 “不行!”秦柯一听猛地站了起来,“必须要尽快找到他,我不能休息!不能休息!” 秦柯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脑子里拼命想着找到进入魔界的方法,已经十天了,他不能让祁战一直等他。他们说好了要携手白头生死与共的,他不能食言! 秦柯去了书房,那里面有很多的书。都说书中有万物,书里肯定有记载关于魔族的,否则祁战怎会知道小子是妖? 秦柯开始疯狂的翻书,不吃不喝不睡,任谁叫他也不应,只是不停的翻着书籍一本又一本。 很快靖王府里的书被他看光了也没找到,他开始让暗卫,千字号,悬阁四处打听魔族,甚至闯入皇宫的书库。 秦柯不停的翻越书籍,任何有关妖魔的他都没有放过,他甚至找到了记载司猫的书籍,可都没有进入魔界的方法。 祁容整理着书,时不时向秦柯看去,他很担心秦柯,已经好几天了他都没睡过觉,面色也沉的吓人,他都不敢开口劝阻。 “他还不肯休息?”祁楠渊进来,手掌搭在祁容的头顶。 “嗯,皇帝叔叔,哥哥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朕知道。”祁楠渊上前,俯身将秦柯丢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在桌案上。 秦柯一点反应都没有,急切的翻阅着另外一本,眼睛干涩的落泪,视线也是模糊的。 “朕已经让人查阅书库,你该休息了。” “没有……全都没有!”秦柯急躁翻动书页,他几乎看遍了,完全没有魔界的任何信息。 “你够了!”祁楠渊放重音量,如此下去就算寻到进入魔界的方法秦柯也会疲劳过度,无力前往。 “你闭嘴!”秦柯拍着桌子站起来,面对祁楠渊他永远都做不到心平气和,更何况在祁战不知去向的情况下。 “祁战是你儿子!你就一丁点都不担心吗?”秦柯质问,已经快二十天了,他还从来没和祁战分开那么久过。思念和不安占据了他的全部,他不敢停下来,不敢入睡!他怕梦见祁战满身是血的模样,他怕再次相见祁战对他形同陌路! “你以为朕不担忧!?祁战出生不久便险些夭折,好不容易保住他的性命直至今日!你可知朕为何不肯立他为储君?是朕恨他?!是朕早知他命中该有此劫!朕也想过阻止!可又如何!”祁楠渊叹息,“朕连他母亲都留不住!” 秦柯无话,若是能阻止祁战就不会被带走了! “朕会找到他的下落,在此之前你该做的是养好身子,带他回来!”祁楠渊说完便离开了,在他走后十几个宫官齐齐入内开始查阅书籍。 祁容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手,“哥哥,我们回去吧。” 祁战没反驳,任由祁容带他去了祁战在皇宫的寝宫里,一入眼秦柯便能看到祁战的身影。坐在桌前时的落寞,在床榻上的意气风发,以及那一瞬间的虚弱…… 秦柯猛地抬头,突然意识到魔印或许就是在那一刻被感应到的。明明一直相安无事为什么会突然失去保护,系统也不见了。 秦柯按着头思索一起来,这是祁战幼时的寝宫,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祁楠渊说祁战幼时险些夭折,非络也说祁战本来是死了,是易菲菲求非络让他重生。还有非络口中的她,瞒着非络将魔尊放在祁战体内,那这件事易菲菲应该是知道的,所以祁楠渊才说祁战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如果易菲菲真的知道此事,那么她肯定会留下线索来解决! 想到这儿秦柯猛地坐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开始翻箱倒柜去寻找线索。 面对突然发疯了一样的秦柯祁容不敢多问,只能退到一边瞧着他不说话。 秦柯摸索翻找,终于在床板找到了暗阁,用指甲将暗板扣开,也不顾得指甲翻折拿起里面的小匣子。 没有钥匙,秦柯坐在床上打开木匣子,里面有一个信封和一块玉石。 秦柯拆开信封,是现代的简体字,让秦柯既欣喜又震惊。 原来易菲菲被强制送回原来的世界是因为祁战,或者说是因为魔印。 当年祁战夭折,她请求非络复活祁战,但系统联系到的是一个女子。女子将魔尊和魔印封在祁战身体之中,躲避魔界反叛者追杀。 整件事易菲菲是知情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易菲菲被强制送回原来的世界,在离开之前留下了这封信。 信是给祁战的,同样是给秦柯的。 信上说她不想祁战成为魔尊,如此请求非络不惜一切寻得祁战心爱之人,只要心中留有牵挂魔尊便不再是魔尊。 信上还说,魔印的封印会在二十年后有一次松动,倘若被魔界察觉将祁战带回魔界,便用钥匙开启通往魔界的大门,将祁战带回来。 所以这块儿玉石是通往魔界的钥匙? 秦柯摸了摸玉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应该怎么做才能打开魔界的大门,通往魔界的大门又再何处? 秦柯又仔细看了一遍信里的内容,明明如此详细了却丝毫没有提及,还有信的最后的内容。 魔界凶险,妖魔横行,即便他能去到魔界也是九死一生,甚至在见到祁战之前他就尸骨无存了! 死秦柯并不害怕,他怕到死都见不到祁战,履行不了生死相随的承诺! 秦柯没有犹豫去或是不去,他只是在考虑该如何在妖魔手下存活下来!活着见到祁战! 秦柯抱着信件和玉石倒在床上,他太累了,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他都必须睡下,那样才有足够的精力活下去,去寻找祁战! 秦柯很快入睡,也很快醒来。 不是被冬季的天气冻醒,也不是被陈旧的往事惊醒,他只是梦到濒死虚弱的祁战突然变得冷漠无情,抬起剑刺入他的心脏。 秦柯睁大了双眼,床边的祁容已经趴着睡着了,宣华在给他诊脉,见他醒来便递上一碗药汁。 “多修养几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去了也是徒劳。”宣华说。 “你知道?”秦柯捏了捏手,握在手里的信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被谁拿掉了吧。 “小亲王都看见了。”宣华俯身将祁容抱起放在床上,“他不肯让你去,偷偷藏起了那块玉石。” 秦柯没发火,只是温柔的抚摸着祁容的脑袋,问了一句,“他藏在哪儿了?” “给了阿宝,秦江和宋子育去拿了。” “谢谢!替我好好照顾小容儿!”秦柯说,继续留下只会让祁容为他担心,所以他必须离开,去寻找通往魔界的大门。 “你……小心些……” 第59章 达魔界 秦柯抚摸着胸前的玉石,已经有一年了,他走遍了一切有传说有妖魔的地方,始终未能寻到魔界的大门,他心中急切到又无可奈何。 马车一路颠簸前行,他和祁战身边的暗卫只剩得星迟星野二人,就连追随了祁战十几年的星河也死在了泉绒手上。 秦柯觉得很累,不仅是因为祁战,还因为当日为他们死去的暗卫。 “王妃,我们到了。”星野将车帘打开,脸上带着一块面具。 秦柯应了一声,扶着他的胳膊跳下马车,身体依旧虚弱无力。星迟将马车赶到旁边停下,右脚下地,左脚垫了垫,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星野的脸,星迟的腿都是在那一天伤的,秦柯本不愿让他们跟随,但执拗不过只好答应,这一年都是他二人在照顾秦柯。 “这是最后一处了吧。”秦柯看着湖面自言自语的说。 “是。”两人站在他身后同声。 这里是漠城,他和小子相遇的地方,也是最后一处妖魔出现过的地方。 秦柯上前,将玉石取了下来,没有反应,四周也没有任何可以容纳玉石的石孔。 也不是这里吗? 秦柯失落的将玉石握紧,已经一年了!完全一无所获! 秦柯面对湖泊怒吼了一声,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剩下的只有失落和愤怒! 秦柯无力跌坐湖边,清澈的水面倒影出他现在的模样。 他瘦了很多,面色暗沉,加上两鬓渐渐发白的发丝,秦柯仿佛老了十几二十岁,毫无往日的鲜活生气。 见到湖面上的自己秦柯有些发愣,摸索的扯过鬓角的白发拉倒胸前,已经有那么多了吗? “你们去外面等我。”秦柯突然说,将身后的暗卫打发了去,开始对水扯去白发。 一缕白丝入水,秦柯将抬起的手放下,竟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也是力不从心。 这一年来秦柯一日不落的吃着宣华开的方子,努力让自己睡下,按时饮食。可每一次他都在半夜惊醒再无睡意,用膳也是吃了再吐,吐了再吃,加上长途奔波,他快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秦柯无奈的俯身,捧起清水不停揉搓,想洗去面上的暗黄之色,可当他放下双手再看水中的他依旧毫无变化。 秦柯叹息,将紧皱的眉放松下来,盯着湖面发呆。他在想什么还有什么地方是他遗漏的,可这一年他去过所有可疑的地方,甚至是云国,全都一无所获! 他真的很想念祁战,很想在见他一面,哪怕去了魔界只能再看他一眼,死在他手中也心甘情愿! 秦柯慢慢起身,他不能在这里停留,他还要继续寻找,不停的寻找! 转身之际秦柯脚下失力,身体往下坠落,他挥动着胳膊想要平衡身体,结果再快了坠落的速度直接跌入湖中,惊起一片浪花。 突然灌入的水让秦柯心中一个激灵,刺的骨头发疼,四肢在水中拼命划动,眼看就要浮出水面时脚下一沉直接往下跌。 秦柯一直屏着呼吸,可时间一长胸口就发闷的厉害,像是有石头压着一样,很快就憋不住了。 秦柯张嘴灌入一大口冰水,身体也下坠的更快,到达湖底。 这种感觉像是贴近了死亡,恐惧占满了他,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再也见不到祁战恐惧! 秦柯无力看着从湖面上方折射下来的光束,身体摇摇欲坠,思想也逐渐模糊起来。 他不想死! 不能死! 他还没找到祁战,还没能再见他一面,他不能死! “系统重启中……”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想起,让他的意识再次明亮起来,划动沉重的四肢向上游走。 “系统重启完毕……正在连接宿主……绑定宿主成功……正在连接魔界之门……” 秦柯只看到胸前发出一片翠绿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片湖泊。 “魔界之门开启!” 一阵强光闪过,秦柯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蓝宝在他眼前全身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秦柯刚想说话,蓝宝眼睛一动投射出非络的影像。 “老这么多。” 这是非络开口的第一句话,实在想象不出秦柯在短短一年时间变成这样。 “你他妈早干嘛去了!”秦柯吼了一句,非络是唯一了解魔界的人,是他能找到祁战最快的线索,结果到现在才出现。 非络拉开衣襟露出一块狰狞的伤疤,很是不爽的说,“你男人把我打成这副模样,该怎么赔!” “祁战?”秦柯皱眉,怎么会这样。 “魔印太强,即便是我也不能压制。现在他成了魔君,当然要找我这个封印他的人报仇,我能活着就不错了。”非络冷哼了一声,“我还没恢复好,只能打开魔界大门无法精确位置,也不能在魔界帮到你,你自求多福。” “喂!”秦柯喊了一声,非络的影像已经不在了,就连蓝宝也不在了。 秦柯只能作罢,睁开眼一片是一片辽阔的石林,奇形怪状高耸入云,而秦柯就躺在某一根石柱上。 秦柯费力的爬起来,浑身湿答答的就算了,这么高的石柱他怎么下去! 秦柯站在石柱上东张西望,每一根石柱都相隔甚远高低不平。 秦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就这样别说去找祁战了,就是过几天他都得饿死在这儿。 秦柯无奈坐了回去,摸了摸手腕上的袖箭,要是根飞爪就好了。 “竟是人类!” 秦柯抬头,不远处的石柱上站立着一只黑狐,体型不大,但眼睛很特别,是奇异的绿色。 妖! 这是秦柯的第一反应,但他无法确定这只狐狸究竟是魔尊一方的还是和泉绒一样想要杀死祁战的妖。 秦柯没说话,直接抬手将袖箭对准黑狐,有敌意,但没发射。 “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人类出现了。” 又是一个声音,秦柯寻声看过去,竟然是双头狼! 这一次秦柯没有犹豫,果断对准双头狼发射袖箭,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双头狼直接咬碎了短箭,身体后倾猛地冲了过来。 “我认识你,魔尊身边的人!”双头狼眯起眸子看他,突然化作人形捏住秦柯的脖子,“你是魔尊在人间的恋人!” “不怎么样嘛,还是个男人。”黑狐也飞了过来,同样化作人形仔细打量着秦柯。 “老了点,皮肤也没那时白了。”泉绒勾唇,“把他交给王,王一定会很高兴。” 说话间泉绒便将秦柯夹在臂弯里带走了,飞跃石林落到一处宫殿前。 秦柯出奇的平静,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跟死去的暗卫报仇,是他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好不容易来到魔界,有了再见到祁战的希望,他决不能死。 进入宫殿秦柯被泉绒摔在了地上,巨大的石殿陆陆续续的聚集了妖魔鬼怪,奇形怪状。 “怎么带给人类回来?”一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其他妖魔纷纷低头退让。 “吾王!此人乃是魔尊在人间的恋人。”泉绒低头回禀。 “恋人?”黑衣男人轻蔑的看了一眼秦柯,此时他已经站起来了,并不是什么倾城之色。 “是!以属下来看此人定当是来魔界寻找魔尊的。”泉绒又道。 “还真是痴情啊!”男人冷笑,伸手捏住他的下颚,“虽不是什么极品货色,不过本王倒是可以屈尊享受一番!” 秦柯猛的一僵,抬起腿踢过去,他怎么可能任由一个男人来侮辱他! 男人抬脚轻松踢开秦柯踹过来的腿,眼神极为不屑,捏住他下颚的手松开,反手就是一巴掌! 痛! 秦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再次清醒过来还是因为疼痛,那个黑衣男人踩在他的肩骨上,不留余地的践踏。 秦柯皱眉,从口中吐出血来,十指扣着地面一声不吭。 “王!人类脆弱不堪一击,当心踩死了。”有妖提醒道。 “也是,本王可没兴趣和一具尸体作乐!”男人移开脚将地上的秦柯提了起来,放肆大笑,“男人!本王还从未试过!” “我试你大爷!”秦柯突然爆喝一声,握着短箭的手对准男人挥了过去。 男人没动,短箭在碰到男人的时候直接断裂,秦柯震惊,但没有片刻犹豫,另一只手精确到男人身上的穴道用力按下! 果然,不管是人是妖都由血肉经脉所成,男人一时失力,秦柯乘机抬脚踢中男人的胸口,借力一个后空翻退出好远! “该死!”男人不悦!周身散发出强大的压迫力,压的秦柯动弹不得,被迫屈膝而跪。 在秦柯跪下去的同时有两只妖将他的双手反扭身后,顺势取下了秦柯身上的所有武器。 “押他回寝宫!”男人拂袖,对秦柯是势在必得,当然并不是秦柯有多美貌,只因为他是祁战在人间的恋人,侮辱他就等于侮辱了祁战。 “你敢动我一下我杀了你!”秦柯奋力吼道,但无奈人和妖的实力悬殊太大,双手又被禁锢,他只能趁口舌之快! “呵!”男人回身冷笑,伸手之时手中出现几条铁链,分别栓住了秦柯的双手双脚和脖子。 秦柯是被男人拖回去的,一路不知撞上了多少石头台阶,疼得秦柯皱眉龇牙,完全没有力气开口咒骂了。 秦柯被摔到床上,铁链挂在床头,男人也俯身下来贴近他。 “滚开!”秦柯抬头撞向男人,可脖子上的铁链禁锢了他的动作,没有碰到男人,还被铁链勒的生疼。 男人冷笑,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扯开。 秦柯的皮肤很白,因为长时间的病症拖垮了,面色微黄,但身上的皮肤却极为细腻的,只是一眼便勾起了男人的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要完结了,其实是真的写不下去了,大写的尴尬 第60章 再相见 恶心! 恶心到吐!想死的状态!秦柯不停的挣扎,拉扯着铁链发出声响,抗议着男人的触碰! 秦柯的反应激怒了男人,抓住他的长发向后提,逼着他抬头张嘴,趁势咬了上去。 秦柯合紧牙齿,发了狠的咬住男人的舌头,男人吃痛退开握住他的下颚,狠狠的盯着他。 “为他守身如玉?”男人冷笑,“魔印现世,前尘枉然,他根本不会记得你!” “关你屁事!”秦柯同样瞪他,他知道祁战不会记得他,甚至会像非络说的那样杀了他,可那又如何!只要能再见祁战他心甘情愿! “你越反抗,越不心愿,本王就偏是要做到底!”男人掐住他的脖子,不再循序渐进,准备直入主题,侵占他! 秦柯拼死抵抗,用力扯着铁链将四肢划破也不肯停下,可那都没什么用,阻止不了男人的动作。 “王!魔尊带领司猫一族攻打过来了,现以攻破黑石林,请王主持战局!” 突然闯入的妖让男人停止了动作,冷冷的看了秦柯一眼抽身离开,临走时吩咐门口的妖好生看着秦柯。 秦柯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眼泪也在关门的那一刻肆意流淌,差一点!差一点就没保住! 秦柯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被拉扯在头顶的双手缓缓弯曲向下,铁链也从手腕移到了小臂,僵直的取下藏在发簪里的银针。 秦柯摸索着找到铁链的锁孔,一点一点的试探,在三分钟后打开了左手的铁链,然后是右手、脖子和双脚。 秦柯将破烂的衣袍穿回身上胡乱拉紧,在蓄力几分钟后才慢慢下地,赤着脚走到门口处。 门口的妖还在,而且是两个,以秦柯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冲出去,但他也不能继续就在这儿坐以待毙! 祁战就在外面,他一定要出去! 秦柯在脑海中思考逃出去的方法,可不管他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正当秦柯打算硬闯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巨大响声,响声很近,他都能感觉到地面在摇晃了,门口的妖也察觉到了,纷纷化作兽形前去。 秦柯趁机跑了出去,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群飞虎团团围住,从空隙中可以看到废墟之上一个自带光环的男人。 他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长剑,脚下踏着的是一具尸体,是那个羞辱他的男人! “祁战……”秦柯双唇发抖,是祁战!是他来了! “祁战!”秦柯大喊,不顾飞虎的威胁向他奔去,那个他朝思暮想的男人!他!终于找到了! 祁战一身白袍被血色染红,面对朝他奔跑过来的男人没有丝毫动容,抬起手指剑向他,杀意涌起! 对于祁战的杀意秦柯没有半点停留,只要见到他,即便死于他手也心甘情愿! 心脏猛地一痛,祁战反剑插入地面单膝而跪,突入起来的疼痛让他不明所以,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一个冰冷的拥抱。 秦柯跪地抱住他的脖子,额头相抵,落下的眼泪不再是苦涩的味道。 “祁战!我好想你!”秦柯哭泣着,抱着他的手臂收紧,生怕一个放手他又消失不见了! 祁战皱眉,还从未有人敢近他的身,因为他厌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厌恶这样亲密的触碰!可这个陌生的男人,甚至还是一个弱小的人类,身体冰冷的可怕,拥抱却让他感觉到温馨和熟悉! “别再丢下我了!”秦柯说着,脑袋慢慢偏到祁战的肩上,双手无力下垂,“果然还是在你身边才会安稳。” 秦柯渐渐合上双眸睡去,他实在太累了。 祁战下意识接住倒下去的秦柯,在看清他时才突然反应过来,想要放手却觉不舍,只能木讷的抱住他。 秦柯醒来是几天后的事了,而且睁开眼也没看到祁战,只有一只小猫缩在他的颈窝里,见他醒来便扑腾着翅膀将桌上的碗端了过来给他。 “祁战呢?”秦柯接过碗问,一眼看尽的房间里并没有祁战的影子。 “魔尊在魔宫,这是我司猫一族的领地,你可以放心住着。赶紧吃点东西,你都睡了好几天了,不饿?”小子在他腿上坐下,瞧着他把碗里的粥喝完才放心。 “我怎么会在你这儿?我记得我是在他身上睡着的。”秦柯敲了敲脑袋,难道是他的记忆错乱了? “魔尊现在不记得你,我也是求他才把你留下的。”小子说。 “那你带我去见他。” “现在不行!我被关了禁闭,出不去!”小子指了指飘在门口的金色咒文说,“有结界!” “为什么?”秦柯问。 “还不是因为知情不报,还有那个身上名!红狐狸在魔尊面前告了我一本,要不是我爹我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小子说的委屈,抬手在秦柯胳膊上抓了几下。“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一条尾巴,魔尊也不会那么快找到你!说来我这次也是立功了,兴许很快就能放出去!” “怎么回事?”秦柯又问,难道祁战在那时出现不是意外? “那天你晕过去后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想办法来魔界,我只好留了一天尾巴在你身上,若是你来魔界我就能感知到你的存在。说来也巧,我感应到你在黑石林后你就消失了,能阻拦司猫感应的只有黑梁的结界!你是不知道,自魔尊回来后就打的黑梁毫无招架之力,逼他用结界隐匿行踪!一感应不到你我就赶紧告诉我爹黑梁的下落,这才杀了黑梁把你救出来!” “谢谢你!小子!”秦柯抱起小子,若不是小子他此刻恐怕早就不甘羞辱自杀了! “噫!突然跟我说谢都不像你了!”小子抬爪按他的脸,“见魔尊急不得,你先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 “嗯。”秦柯点头,既然已经来到魔界,也知道了祁战的下落,剩下的便是让祁战再爱上他了。 秦柯安稳的休息了几日,脸色也好了许多,就是白掉的头发已经长不回黑色了,显老! “你帮我把白头发拔了。”秦柯说,他看着就不舒服。 “用爪子?我能把你脑袋一块儿拔了!”小子爪子一挥直接给石桌子切去了一角。 “那还是算了。”秦柯嘴角一抽,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等我能出去了,把那具身体拿回来再给你拔。”小子跳到床上打了个滚,“我现在修为太低化不了形,还是要多跟烈烈双修才行。” “烈烈?苏途烈?”秦柯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是个可爱的昵称。 “他娘就这么叫他的,我都听见了,可他不许我这么叫他,只能偷偷的。” “你是真喜欢苏途烈了吧。”秦柯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就是不知道苏途烈对他如何。 “喜欢?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和他双修,别的妖、人都不想。”小子在他掌心里蹭了蹭,一想到苏途烈就高兴的很。 “那就是喜欢了。”秦柯笑,小子毕竟还是个孩子。 “可他不喜欢和我双修,老骂我!”小子不开心的哼哼,“你说我听他的话他就会愿意跟我双修,我听了,跟他双修他还是骂我。” “你后面又跟他做了?” “嗯,好几次,可舒服了。”小子笑的打滚,想想就开心。 “你用强的?” “不知道,反正我亲他他就说我,也不避开。我进去的时候他骂我,但还会哼哼,特别好听。” “傻小子,像苏途烈这么高傲的人愿意为你放下身段给你上就足够说明他是喜欢你的。” “真的?” “当然。”秦柯回答,若是不喜怎会不避开? “那我也能像魔尊那样天天了?”小子高兴的耳朵都立起来了,不等秦柯回答便冲过去撞门。 “阿爹!我要出去!”小子兴奋的喊,他想现在就去找苏途烈,抱着他进去,天天双修! 秦柯扶额,虽然他和祁战的频率是挺高的,一点节制都没有,可也没有像小子说的天天吧! 一想到祁战秦柯的情绪忍不住低落,休息几天他脑子清醒不少,已经能记得当天发生的事了。虽然不知为何祁战没有杀他,可那样冷漠的气息实在难以靠近,要让祁战爱上他并不是一见简单的事。 “爹!快放我出去!”小子还是在门口喊,用脑袋去撞结界。 “闭嘴!”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子向后退了几步,很快出现一头巨虎进入房间。 小子一个纵越跳到巨虎的头顶,对秦柯说,“这是我爹,司猫一族的首领,立过很多战功的。” 秦柯点头,对巨虎说,“你好。” “吾名柏尧,小儿在人间有劳你照顾了。”柏尧说,对秦柯还算客气。 “一直是他在帮我。”秦柯实话实说,若不是有小子在恐怕在祁战被带走的当天他就死了,也不会有机会到魔界来寻找祁战。 “吾知你是魔尊在人间的恋人,所以不杀你。”柏尧低头看向他,“但你身为人类的确不该继续留在魔界。” “不见到祁战,不是他亲口让我离开,我绝不会走!”秦柯直视柏尧双目毫不畏惧。 “爹!你就让他去见一眼魔尊吧,他固执的很,他听到魔尊让他走他是不会死心的。”小子在一旁帮腔,虽然祁战不可能想起过去,但以他们二人的感情再相爱未必不可能。 “请你带我去见他。”秦柯请求到。 “跟吾来。” 第61章 欲熏心 魔宫很大,各个出入口都能容纳柏尧的进出,秦柯跟在身后受尽妖魔异样的眼光。 祁战曾为人类,许多妖魔都知道他在人间有一个恋人,还是男人。身为妖魔他们对人类的弱小表示不屑,更别说接受秦柯的存在了。 “柏尧!此乃魔宫,怎能让人类指染!”三尾红狐拦住柏尧,当日在人间魔尊就是为这个男人自杀,他怎能容忍! “吾只听命魔尊,倘若魔尊要驱赶他离开,不用你废话吾也会送他回人间!” “即是如此,魔尊也未让他入魔宫!” “他是魔尊为人时的爱人,是去是留自当是魔尊定夺!” 柏尧说完便直接越过红狐进入大殿之内,祁战端坐于宝座,几个妖艳的女子侍奉左右,且都是红尾狐狸。 秦柯冷笑一声,不顾殿上究竟有多少妖魔鬼怪直接上前抓住祁战的衣领就是一个深吻。 祁战愣住了,在场的妖魔也都愣住了,他们的魔尊殿下,冷若寒冰竟然没有避开。 秦柯从他口腔里退出来,气的脸都红了,当众怼他,“我没那个耐心让你记得我,让我走还是留下!一句话!” 小子惊的从柏尧脑袋上掉了下来,说好的让祁战重新爱上他呢?怎么会如此暴力又直接! 祁战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这还是他记忆中第一个吻,是熟悉的味道,也是他欲罢不能的。 扣住秦柯的后脑压向自己,舌头霸道的闯进他的口腔里扫荡,缠着他深吻。 他喜欢这种感觉,心脏在胸腔里急剧跳动,身体的某一处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祁战托起他的腰身放在铺满兽皮的宝座上,嘴唇也滑落到了秦柯的耳边咬住。祁战的呼吸急促,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拥有身下的男人,急不可耐。 秦柯呜咽了一声,太久没被祁战触碰了,身体敏感的厉害,每一个触碰和亲吻都让他为之颤栗。 “你放开~别在这儿~”秦柯推了推他的肩膀,这还是在大殿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祁战没有停下,双唇在他的颈间啃吻着,只是挥了一下右手,秦柯视线里的景色瞬间变化。 这里大概是祁战的寝宫吧,秦柯来不及细看,双手缠住祁战的脖子迎合上去。 秦柯发现祁战比之前更猛了,不过一回合就将他榨干了,连渣都不剩。如此秦柯只得求他,装柔弱掉眼泪将祁战哄住。 祁战皱了皱眉,身体还没得到满足但还是抽身离开,拉过一床薄被遮住他的身子,自己穿好衣袍准备离开。 见他要走秦柯急忙拉住他,“你不陪我?” 祁战僵住,双脚如同陷进了地面里动弹不得。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个男人如此着迷,就因为这个男人是他身为人类时的爱人? 不对! 他是魔尊!并非人类!即便曾经为人!这个男人也只是他的过去! “我不舒服,你陪着我。”秦柯又道,语气放低了许多,柔弱的让人心疼。 祁战在床边坐下,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男人的祈求他总是无力反驳。 秦柯满意的与他十指相扣,心里暖洋洋的,果然不管记不记得祁战都是爱他的。 秦柯很快睡着了,是高兴也是真的累了。入睡的秦柯很安静,就是不怎么老实总爱翻身挥手,有好几次都打到了祁战的胳膊。 祁战皱眉,心中升起的怒气在看到秦柯的睡脸时又都沉了下去,祁战无奈只能硬生生坐着,去看秦柯的脸和牵着他的手。 秦柯看着年纪还小,但双鬓间有明显的白发,这并不属于他这年纪。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没什么肉,瘦的只能摸到骨头。身体更是脆的可以,他明明没用什么力秦柯的身体就出现了淤痕,腿上和腰上指痕更是到现在还没下去。 祁战伸手将被褥拉开一些,他本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留下更多的伤痕,但一看到秦柯的身体后就失控了。 秦柯是痛醒的,也不知道祁战怎么回事突然又来了兴趣,按着他做个不停,求也不行,哭也不行,只能默默承受! 最后秦柯实在动不了了,嗓子也哑了,干脆抱着祁战什么也不管急急忙忙找周公去了。 祁战搂着他的腰身,手指勾起他贴在脸颊边的长发夹到耳后,欣赏着欢爱后的这张脸,嘴角莫名上扬,被喜悦和满足侵占。 “饿……”秦柯哀嚎,捂着肚子曲身,他是被活活饿醒的,饿得肚子都抽抽了,特别难受。 温暖的拥抱一下子撤开秦柯吓得坐起身来,眨巴着眼睛看了祁战一秒,紧接着抱住。 “别走!” “那你还吃不吃!”祁战僵直了身体,要知道此时的秦柯身上连一寸布料都是没有的。 “吃!”秦柯拼命点头,抱着祁战的手硬是没松开,“能不能让别人送来?” 祁战拉开秦柯的手起身,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穿上衣服就走了。 面对如此冷漠的祁战秦柯还真不知该说什么,无奈倒回床上继续缩着,反正他是没力气再起来了。 秦柯躺了几分钟后门又开了,祁战进门甩了一套衣袍给他,随后将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等着秦柯换好衣服自己过来。 秦柯不满的哼哼了几声,见祁战没什么反应只能慢吞吞的穿上衣服走过来。食盒里是正常的食物,大米饭和骨头汤,还有一盘小炒肉。 秦柯看的两眼放光,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么大一碗汤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就是汤汁都让他喝完了。 吃饱后秦柯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摸着圆鼓鼓的独自往祁战肩上一靠,生活如此多娇啊! “坐好!”祁战不悦的说,吃相一言难尽就算了,吃完就倒在他身上实在忍不得。 “吃太多了起不来。”秦柯哼哼,就乐意靠在祁战身上,舒服! “毫无礼教!”祁战严声,实在想象不出身为人类的他如何会爱上这般无礼的男子,不堪大雅! “没有就没有呗,我又不靠礼教吃饭!”秦柯无所谓的说,特别不要脸的在他肩上蹭了蹭,问他,“我能留下来吗?在你身边。” “嗯。”祁战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这个男人他还想继续拥有。 “那我会是你的魔后吗?”秦柯试探的问,他听小子说过,每一代魔尊都会有一个魔后,就相当于人间的皇后。而其他被魔尊看上的女子都是没有名分的,只是用来作乐而已。 秦柯见他不答也不再深问了,转了话题说,“既然你愿意留下我,那可不可以带我回去人界去,我想给家人报个平安免得他们担忧。” “好。”祁战答应,将秦柯的脑袋推开起身要走。 “你去哪儿!”秦柯又抓住他的胳膊,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平魔族反叛。”祁战说。 “带我一起去呗。”秦柯冲祁战撒娇道,可爱得不行。 祁战捂住口鼻,那股子冲动劲又让秦柯给撩拨上来了,压都压不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我就是想跟着你不会捣乱。”秦柯又说,身体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撒娇的尺度也是越来越大了。 祁战身体想烧着了一样,也顾不得其他什么直接把人扛起来丢回了床上。秦柯被砸的脑袋一沉,很快就被吻住了,刚穿好的新衣服也让祁战扯了个稀碎。 秦柯叹气,身体实在虚的很,完全没办法跟上祁战的节奏。这大概就是人类和妖的区别了,秦柯无奈的看着祁战离去的背影,只愿他信守诺言不会再让那几个狐狸精靠近吧。 祁战站在门口,突然想起自己不知几日能归,留下秦柯一人始终不妥。而魔宫中人对人类过于偏见,他又未曾给秦柯一个名分,恐怕会受妖魔戏弄。 祁战正想着,脚边跳出了一只小橘猫,祁战一脚将其踹入房中随后设下结界,除他之外的人不可出入。 “喵!!”小子吓的发出猫叫,他不就是想问问魔尊秦柯的情况吗,当然能看一下是最好的,但也用不着这么暴力的方式吧,屁屁都快踹没了。 “吵死了!”秦柯嘟囔,双手伸出被窝去捂耳朵,眼皮子都没睁一下,感情还是在做梦呢。 小子只好跳到桌子上盘起来睡,要知道秦柯这回什么都没穿呢,他要是去床上盘着,他保证魔尊殿下一定会剁碎了他喂泉绒! 祁战不在的两日秦柯终于吃饱睡足了,秦柯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就是不能离开房间行动局限有些憋屈了。不过小子说这是祁战在保护他,秦柯觉得高兴,祁战还是在意他爱他的! “说来你们也真是奇怪,明明都不记得你了怎么还能如此恩爱。”小子所说的恩爱当然是祁战留在秦柯身上的痕迹,衣服都遮不住特别明显。 “这是身体本来的记忆,自从知道祁战是魔尊后老子就陪他夜夜笙歌,伺候他,就是为了今天。”秦柯咬了一口骨头肉,也真让祁战说对了,不管他忘了什么都会记得秦柯在他身下的模样,很羞耻啊! “那魔尊爱上你了吗?”小子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秦柯叹气,虽然祁战对他有很重的欲望,可那只是身体原本的习惯,并不是什么爱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光在床上应付他就精疲力尽了。”秦柯无奈,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他还是放松养神吧。 第62章 大结局 秦柯手里抓着一根肉骨头,突感一股凌冽的杀气袭来,吓得他呼吸一个骤停肉骨头都掉了,小子更是吓得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弓起背不安的在房间里跳了几下,在结界打开的瞬间咻的一声冲了出去。 秦柯吞了吞口水后退,祁战的面色很不好,阴沉沉的,眼里嗜血令秦柯心脏狂跳,哆哆嗦嗦的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黑梁碰了你?”祁战咬牙切齿的问,不等秦柯回答就已经扣住他的咽喉,恨不得一把捏死他。 秦柯疼的皱眉,死死抓着祁战的手腕掰扯,连开口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祁战捏着他的咽喉,收紧的手指骤停,他能感觉到秦柯的脆弱,再用了捏下去他一定会死。可他心中的愤怒无法平息,一想到秦柯被别的男人......他恨不得将黑梁碎尸万段! 秦柯的呼吸都快断了,挣扎的力气也小了很多,在秦柯以为自己会被祁战活活掐死的时候后间一松所有的呼吸又都回来了。 秦柯大口大口的喘气,扶着祁战的肩膀咳嗽了半天才平复下来,怨恨的看着祁战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恨。 “回答我!”祁战拉住他的手腕向上提,他还记得秦柯跑出来时衣不蔽体,四肢上都没有明显的伤口,以秦柯的战五渣的实力绝对抵抗不了黑梁! “你什么意思?如果我让他碰了你就不要我的是不是?”秦柯含泪,他真没想到祁战会抓着这件事不放。 秦柯的质问让祁战明显一愣,如果是真的他会舍弃秦柯吗?祁战不知道!他只知道秦柯是他的所有物!秦柯在床上的每一个呼吸和律动都只属于他一个!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妖魔去窥探他! 面对祁战的秦柯冷笑,用力从祁战手中抽回手,愤然转身! 他是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面对强大的黑梁他能如何?即便他被黑梁羞辱除了死他什么都做不到!在得知他曾被黑梁羞辱祁战的质问让他心寒!秦柯突然发觉自己是真的傻,傻到花去一年的时间来找他,傻到为了一个早就忘记他的男人守身玉如! 天下那么大,好看的那么多,怎么就死活在他这颗树上吊死了! 手腕一紧秦柯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祁战强行抬起他的下颚吻了上来,秦柯挣扎,心中任由怨念,不想再被他触碰。 “滚!别碰我!”秦柯咆哮,不停避开祁战压下来的吻,身体也始终不肯放松下来,双臂推拦着祁战,“你他妈不是嫌我嘛!还碰我做什么!老子才不稀罕你!明明是你忘了我凭什么要我为你守身!老子就是让他上了又怎样?去死吗?!” 秦柯一股脑吼出来彻底崩溃了,一巴掌扇在祁战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将他心中积压了满满一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你说忘就忘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久的时间,去了多少地方才找到的你!我他妈吃不好睡不好熬白了头发!你呢!你他娘的左拥右抱快活自在!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嫌弃我脏!” 祁战始终没说话,只是将他搂在怀里由其捶打发泄。质问的话祁战并不是嫌弃之意,他只是太在乎了,他只想独占秦柯的美好。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秦柯哭的一抽一抽的,一想到祁战那么凶的掐着他的脖子就难受,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被捏碎了,连渣都不剩。 “反正我打不过你,一个都打不过!就算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也会被别的妖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现在就去死!” 祁战皱眉,他也意识到了目前最重要的事,那就是秦柯太弱了,魔界的任何一个妖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在床上也跟不上的节奏,难以尽兴。祁战想到这儿就把哭哭啼啼的秦柯抱了起来,十分温柔的放在床上。 “老子没心情跟你做!滚开!”秦柯撑住压下来的祁战,这件事不说清楚他绝对不要! “不做!双修!”祁战勾起他的下巴吻了吻,低沉的声音在秦柯耳边响起,“把我的魔力分给你,要或不要!” “要!”秦柯斩钉截铁的说,祁战的魔力肯定很强,不要白不要! 说是双修其实和□□没啥区别,就是多了一股力量在身体里跑来跑去的,挺舒服的就是秦柯没办法控制,全程下来都是祁战在引导。 因为黑梁的争吵就这样被双修打断了,秦柯的脑袋枕在祁战肩上,还是打算心情气和的跟祁战解释清楚。说泉绒怎么把他带回去献给黑梁,黑梁又是怎么欺负他的,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祁战。 “他没碰这儿......”祁战按着他后腰的手向下移去,得到秦柯的肯定后他安心下来,温柔的在他额间落下一个浅吻。 “以后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差点掐死我!”秦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掐痕每个几天是肯定下不去了。 “是我心急了!”祁战抚摸着他脖子上的掐痕,他是真的失控了。 “对不起有屁用,你自己说怎么陪我!”秦柯理直气壮的问,这种情况他就该得寸进尺,这样才对得起自己。 “你说!”祁战哪里知道秦柯想要什么。 “其实我要的也不过分,我只要你除我之外不能再有别人!”秦柯一本正经,他可还记得那些妖艳的狐狸精呢! “只是这样?”祁战问,他本来就没有别人,那些红狐不过是红狐一族献上来讨好他的罢了,他从未碰过她们任何一个。 “这就够了。” “好!我答应!”祁战说着将他再次压住,开始了新一轮占有。 “不是说好不来了吗?”秦柯抗议,他都还没休息好,哪有力气应付他。 “是你要我只能有你一个,自然要满足我的需求!”祁战勾唇,秦柯越是拒绝他就越想拥有! 秦柯后悔了!后悔说让祁战只能有他一个的话了,这丫就跟嗑药了似的根本停不下,还在不停解锁新姿势,加重了秦柯的负担,害的他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没下地。 “做什么?”秦柯迷糊间被祁战从床上抱了起来,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衣服。 “去人界。”祁战说,抱着他进入一道暗门之中,里面是一早设立好的传送阵,开启传送阵他们就能直接去到人界。 “那你放我下来,我能走。”秦柯抱怨,这么抱着也太惹眼了。 祁战不语,也没放手,驱动魔力启动了传送阵法,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让秦柯下意识抱紧祁战。秦柯的反应让祁战一笑,受了惊的样子可爱极了。 “有什么好笑的!”秦柯瞪他,抱着祁战的手却是没松开,已经恢复到之前那副无法无天的模样了。 “笑你可爱。”祁战直言,也完全习惯了秦柯的脾气,平时咋咋呼呼的,在床上又特别勾人。 “哎哟~可爱这词可不适合你说出来!”秦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抱着祁战的脖子亲了一口,“我们在人界玩几天吧。” “好。”祁战点头,只要是秦柯想要的就没什么不可能。 秦柯先让祁战带他去了漠城,果然星迟和星野还守着那片湖泊,见二人归来双膝跪地喊道,“属下星迟(星野)恭迎靖王!王妃归来!” 是啊! 他回来了! 不负众望带回了祁战,纵然祁战记不得前尘过去,但爱他的心从未改变! 不管是身为靖王的祁战,还是身为魔尊的祁战,都是他深爱的祁战,这就足够了! 人界几日他都住在元亲王府被祁容守着,说什么也不愿他再离开,对祁战的态度也还是那般不好不坏的。秦柯只是笑,回到魔界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他也很舍不得小容儿和秦江,毕竟是动了真情的!所以秦柯一直磨着祁战多留几日,最后还是祁战承诺两个月带他回人界一次秦柯才妥协。 再次去到魔界后祁战外出了几趟,抓了几个流窜在外的反叛者,其中就有泉绒!祁战为了给秦柯出气直接碎掉了泉绒的灵魂,就连投生的机会都没了。当然这些并不是他亲眼所见,而是小子告诉他的,秦柯心里美滋滋的,就是天天被祁战禁在结界里也心甘情愿额。 一月后,祁战亲口告诉他要娶他为妻,也就是要让他做魔后,秦柯当场愣住,两根食指伸进耳朵里掏了半天才傻呆呆的问了一句。 “你没骗我?你真的要娶我做你的魔后?我可是人类!人类怎么能做魔后?你确定不是在逗我?还是我在做梦?” 祁战被秦柯的反应逗笑,拉过他抵住他的额头,“你没做梦,我也没骗你,魔界归一以我为尊!我说你是魔后你就是魔后,任何妖魔都不容反驳!” “那我不用憋在房间里被你护着了?”秦柯欣喜的问。 “嗯。” “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你身边,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扁谁!” “嗯。” “我想揍狐狸,他老不待见我!还有那几只狐狸精,趁我不在肯定勾引你了!” “好。”祁战一笑,记仇的秦柯也是如此可爱。 “祁战!” “嗯?” 秦柯执起他的左手,将一枚木头雕刻的指环套在他的无名指上,说道,“白头偕老,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啦,后面的节奏有点快,其实个人觉得以两人相爱的程度和秦柯的脾气根本不会为了让祁战爱上他做过的事情,所以就这样吧。 特别注明此篇文章是不会有番外的哦!这就是真的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