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零君不知》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花零君不知 作者:空空狐王 文案: 白亦风这辈子就栽在夜花雨的手上了。众人听闻白大将军是个五大三粗,满脸胡茬的吃人汉,谁料,这模样却被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给看上了,为此,不择手段非要得到人家不可。“夜儿,跟我回将军府。”“拾郎,如今你与公主成婚,我不能回去了。”“不,不不,你听我说,我,我喜欢男人啊,不喜欢女人。”夜花雨乃一介俗子,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貌美,他声甜,他脾气好,身子又酥又软,除了多个把,跟女人没两样了。 第一章 白发 西涧镇,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在这座乡镇里谣传有位妖怪,他白发飘飘童颜俊美,身姿秀丽声音甜美,好似那汪洋大海里取出的一瓢碧水,美不绝伦,谁若看了他一眼,便会一厥不起,魂不舍守,茶不思饭不想,夜夜思春,伤肺伤肾。 其不然,这只是山下妇女们害怕自个家的男人对他春心荡漾,不好正事,被他那只小狐狸勾了魂去。 于是西涧谣传了一段民谣――“西头坟山有座房,屋内住个美娇娘,不知是男还是女,半夜传来鬼哭郎。” 因此来告诫人们,远离这只小妖精,若不然,生不过三,命丧黄泉。 嘀嗒!嘀嗒! 淅淅沥沥的小雨刚刚退去,碧绿的小山间如被洗涤过一样那么清澈透丽。几只鸟儿飞过枝头,扑哧着羽毛,粗壮的老树呼呼作响,嘀嘀水珠,顺势而落。 脚踏泥巴路,干净素白的靴子已被染湿。遥看,长发落腰的白衣少年正拎着小竹篮往家门口赶去。 刚推开竹门,便看见屋内走出来一位官袍凛凛的大人。 县太爷撮着手指正摇摆不定,今个赶了个大早,梳洗打扮一番,就往坟头山来了,就想见见人家夜花雨公子。 等的着急,正想出去寻找看看,谁料,这前脚刚踏,后脚人就回来了。 “县太爷,您怎么来了?” 这一看,不得了,能说见到他容貌的没有几个,若是顶着大太阳,这夜花雨绝对头戴斗笠,手打伞,绝不露面。今个,可真是赶巧,遇到阴天,完全没有遮面的夜花雨,简直美到了骨子里。 县太爷两腿一软,瘫着墙壁支撑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梗栓犯了呢? 吞了吞口水,为了防止丢脸,他是装的人模狗样,挺了挺身姿,应道:“哦,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一听有事,夜花雨连忙跨步上前,着急道:“是不是尘然哥哥有消息了?” 他这一靠前,可把县太爷惹的手痒痒。近瞧,夜花雨那满头白发如银丝闪烁,炫美发光,半扎半束透着凌乱美,白皙如雪的肌肤,清澈如水的眸子,顶着美人尖还生着米粒大的朱红小泪痣,简直就是稀有物种,世人谣传他是吃人的小妖精,可在他县太爷的眼里,就是一只绝种小绵羊,等着被人宠幸的小尤物。 夜花雨见他半天不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搞得他浑身不自在,想必是刚刚自己过于激动,怕是,吓着人家。席间,他扭了扭头,退后两步,又道:“县太爷,是尘然哥哥来消息了吗?” 瞧这娇羞模样,还有那柔软嗓音,简直从头酥到了尾。县太爷是真恨不得将他扒个干净,摸摸他那小肌肤,是不是也跟声音一样,酥酥软软的。 “嗯哼!”轻咳两声,县太爷暗了暗底,这只小白羊可不能来硬的,还记得一月前,他突然下山来采购,就被一群小娃娃欺负不说,还差点被几个小乞丐玷污,若不是自己发现的早,阻止他当场割腕自杀的行为,现在,哪还能跟他说上话,这要是好好的美人胚子死了,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第二章 禽兽 “花雨啊,不是我说,这尘然上战场多年,也不知是生是死,你个孤家寡人死守这座破屋子,这不是太委屈自己了吗?这尘然要是过了年把,能活着回来还好,要是死了,你说,你这大好年华,不全白白浪费了吗?” 县太爷的话,人家花雨又怎可不懂,只是他怕,怕自己一离开,就承认了尘然哥哥的死讯,他不愿,更不想,这里是他们唯一的家,也是自己唯一寄托的精神支柱。 “有劳县太爷的关爱,花雨自幼与尘然哥哥长大,在他出兵前,曾约定过,定守他回来,哪怕就是脚踏棺材,我也不会离开此处。” “你这美娃娃就是犟,人家尘然说不定早死了,你还守个破屋子,守个屁啊守!” 县太爷着急的是不管他怎么想,自己多次上门暗示他下山寻户好人家,可他就是一根筋,死活不肯。 “不……不会的~呃尘~尘然哥哥不会死的~” 夜花雨莫名委屈起来,那面色微微波动荡着泪花,就如盛开的玫瑰花瓣刚被雨露敲打过,摇摇晃晃的动人心魄。看的县太爷那是汹涌澎湃,双手炽热,猛搓裤裆,比尿急还要来的难受,如此美人落泪,他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上前一步,他很快来到夜花雨面前,刚想伸手安慰他一下,谁料,对方的警惕过高,夜花雨侧身一歪,巧妙的躲开了他的手掌。 吃了个闭门羹,县太爷知道,这小子高清自爱,根本不给人接触啊,若不是自己死皮赖脸的常常来找他,故意打着尘然的幌子来,哪能跟他有这般近距离的接触。 “嗯哼!”清清嗓子,略显尴尬,如今大鱼在面,他哪能错过这般千载难得的好机会。县太爷甩甩手,嘴角一歪,无视他的反感,反而故意上前又道:“花雨啊~~听我一声劝,你啊,别一根筋死往里面闯,跟了本大人,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什、什么?” 一声惊恐,夜花雨吓得两眼一瞪,生怕自己是否听错,一项关照有爱的县太爷怎么会说这种话? 咣当! 县太爷猛然一耗,拽着夜花雨的手腕就厉道:“花雨,我可是花了好久时间才让你放下戒备来,你知不知道,我日日夜夜想的全是你,做梦都是你,你的手,你的脸,你的身子...” 猛然的接触与拉扯,彻底的吓坏了夜花雨,他从未想过县太爷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告诉自己小心有贼,告诉自己不能独自下山,告诉自己尘然哥哥的消息,将他视为亲长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要,你放开,放开我~~” “放开你,笑话,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这到嘴边的兔子怎么能说放就放。” “县太爷,您行行好,我地位卑贱,只是一名村野乡夫罢了。” “村野乡夫,我告诉你,夜花雨,整个西涧镇的男人谁不想睡你,若不是本大人下令,封锁坟头山,那些山下野小子,早特么上山来寻你了,你别不识抬举,本县令好言相劝,娶你做妾,它日在西涧谁敢对你指指点点,你还不同意?” 第三章 诱哄 说罢,县太爷突然一拉,便将夜花雨困在了怀里,猛嗅一口,香的他魂飞九层之外,眯着小眼一副陶醉样,两手环抱,更是舍不得丢下,就是大刀当头,他都不会松开一分一毫。 “放开我!” 原形毕露,认清现实。夜花雨已经不想在废话什么,他知道,眼前的县太爷想对自己图谋不轨,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计划罢了。 “花雨~花雨~我的好花雨~只要你从了本县令,保你荣华富贵享不停。”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哈哈~放开你,我的小美人,我可等不及了,香,真玛德太香了,花雨,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生的太漂亮,天生就是被人玩弄的主。” “不~要~” 嗞嘶! 白衣上袍瞬间撕破,夜花雨用力挣脱,成功脱开怀抱,而衣服却被扯的破破烂烂,烂的凑巧,正好将他那完美绝伦的锁骨露了出来。 这一亮,可把县太爷的眼睛都晃绿了,两眼放光的朝着夜花雨就抓去。 嘭咚! 小小的四面桌传来吱吱响,两人一前一后对立着,一会左来一会右,就跟玩捉迷藏似的,怎么都抓不到。急的县太爷愁眉苦脸,跟火炕上的蛐蛐一样,憋得半死。 “花雨乖,只要你从了我,以后绝不亏待你。” 夜花雨是瞄着前方大门出不去,正好被他挡的严严实实,万般困难,怎么办?火烧眉头连唯一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县太爷,我什么都不要,您放了我吧。” “放了你,我告诉夜花雨,今日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懒得玩游戏,县太爷咬牙跺脚,猛然发力高举拳头,那是宝刀未老,很快拿出看家本事,两手一拍,瞬间将眼前碍事的小桌子给拍碎了,腾空一跨,拽着夜花雨就是一顿调戏。 “我的好花雨~让本大人好好香个~~” “滚开!” 反手一推,夜花雨本就薄弱,哪能跟他肥头大耳的壮汉来对抗,眼瞅没用,索性亮出半毫米的指甲,朝着县太爷的脸上就抓去。 咯吱吱~~~ 这道抓痕下手狠,疼的县太爷那是嚎啕大叫,两手一丢,捂着脸庞就咆哮道:“你个美娃娃,竟然敢抓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大爷不玩了你,我就不叫胡二舵。” 胡二舵,西涧镇的县令,五十出头,标准的壮汉大肚腩,油光满面的吃的好,住的好,若是伪装好,标准的老好人一枚,原形毕露就是那地痞豺狼,猥琐老汉。 夜花雨吓得不轻,脸色惨白,胸脯上下跳动极快,如今落在他的手,哪能轻易逃脱,这不,刚拉开大门,便被胡二舵拦腰一抱,给按在了床上。 “还想往哪儿跑?你个小美人,先让本大人爽一把再说。” “呜呜~不要~县太爷求求您~放了花雨好不好~” 这不哭还好,一哭彻底让人入了迷,梨花带水的容颜美到极致,县太爷兴奋的全身打颤,扒着底裤就是一阵猛抽,激动不已道:“我的好花雨,不哭,不哭,嘿嘿,待本大人玩完了,就娶你过门。” 第四章 拾郎 “不要~” 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天霄,荒山野岭的坟头山又有谁会来呢?夜花雨被压,挣扎了半天,力气也渐渐消散了,看着面前饥渴难耐,犹如饿豹的县太爷,彻底死了心,逃不掉,死都逃不掉。 “咯吱!” 清脆声响传来,吓得县太爷单手一伸,揪住夜花雨的嘴巴,就怒道:“妈的,想咬舌自尽。” 啪嗒~啪嗒~ 嘀嘀鲜红血液已经从夜花雨的口中流出,他吃力应道:“呃!花雨死~死都不从~” “我告诉你,夜花雨,你就是死,本县令也要把你尸身玩了个遍,还敢威胁我?” 瞧这小子刚烈不屈的样子,就恨不得死死堵住他的嘴,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是真的这样做了,对夜花雨那是一顿不可描述的对待,就跟小鸡仔子被拉上桌,任由客人品尝。 半会功夫,胡二航搞定一切,拍拍得意的大手,正想进攻了,撕拉一声,刚扒开衣袍就被傻眼了,手上粘黏的是什么玩意,低头一看,白白的居然是--乳汁? “花雨..你..你这个什么玩意?” 夜花雨慌了神,他没想到,自己的出乳期居然来了,就跟山下那些妇人般每月来红,这个秘密除了尘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也因为这个,尘然与他冷战了三天,眼下,居然被人发现,他到底该怎么去说,自己不是个怪物呢! 本以为胡二航发现,会吓得落荒而逃,谁料,他竟一把耗住夜花雨的肩膀,兴奋道:“啊哈哈哈~哈哈~~花雨~你的身子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对方投射而来的目光格外吓人,碧绿碧绿的散发着危险气息,夜花雨双臂被捆,不留一丝缝隙,舌尖酥麻疼痛,只能支支吾吾恳求道:“县县太爷~放~放了花雨吧~” “你果然是个怪物,生的漂亮不说,雪白干净的连根汗毛都没,除了下面多个把,你说你跟那些妇人有何不同?” “是不是小时候野猪奶喝多了,才会有出乳的现象啊?啊?你这天煞的小妖精,非要搞得本大人火烧火燎的不可。” 说罢,他顺着源泉就去了,吓得夜花雨惊慌失色尖叫道:“啊!” “什么声音?” “主子,好像是前方传来的。” 闻声,坟头山走来两位陌生身影,一袭红袍着身腰系宝剑,相貌堂堂,高束马尾整齐一丝不苟,层次不齐的零碎刘海透着洒气,剑眉星目里燃着一丝锐利与冷冽,最为独特瞩目的就属他的左边耳垂,开了两个耳洞,还挂上了价值不菲的琉璃珠,浑身散发着一股高冷傲气,不由让人退避三舍,他就是开国将军-白亦风,号称百鬼拾郎。 “走,去看看,” “是。” 应了话,后方小随从,也是精神抖擞的跨步上前,随着声源去了。 “主子,前方有座小屋。” “小屋?赶紧下去看看。” “是。” 两人脚步飞快,白亦风纵身一跃,息间,便一脚踹开了破旧小门。 砰咚! 大门被踹,吓得胡二航猛然回头,还没眨眼的功夫,只觉眼前一黑,咣当一声,便摔了个狗吃屎。 第五章 放肆 屋内场面凌乱不堪,白衣破衫落一地,在看看桌上被困之人,不用想,这混蛋县太爷是做了什么无耻之事。 “混账,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一眼而过,对于夜花雨的身子,人家白亦风是不敢多看两眼,说罢,便利剑抽身,腾空一挥,犀利剑气逼人。浑浑噩噩的夜花雨只觉疾风掠耳,待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他解救下来了。 胡二航被这招踹的惨,就是那么一脚,骨头像要散了架,半天支撑着身子,硬是没起来,肚子痛的咕噜噜,后背更是酸嘤嘤的难受。 “呃~该死的,谁特么活腻了,敢踹我?” 白亦风很快将青纱披风脱下,盖住了身边摇摇欲坠的夜花雨身上,因体力不支,夜花雨是凌乱银发遮面,不出声的他,更是看不出男女之分。 “赐予。” “在。” 赐予乃白亦风的小跟班,也是他的左右手,刚年尘然上战场与他赐予名号平步,十岁便跟随白亦风驻守疆边数十年。夏祥王朝于朔年朔月正是成立,由当今帝王浩瀚轩携手白亦风、裘康、邪洛、仲启等奇才打下这片国土。 常年驻守在边疆的白亦风终于将周圈的饿狼打得落荒而逃,大战三天三夜,嗜血百人,最终拿下敌国大将元首的头颅,满载而归,回京后,便封号封赏,那是前途无量,名利双收,应有尽有。 然而拥有一切的他,却因得力干将尘然愁了眉头,叮嘱自己一定要去他的家乡寻找一位叫夜花雨的人,告诉他,自己已死,它日寻户好人家,别在等他了,并将当年他送给自己的‘小鲤鱼红脖绳’交还给他。 为了完成他的心愿,白亦风决定离京上路,按照尘然给的路线,去寻找夜花雨。 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两人终于找到了夜花雨的所在地。 只是这刚进门,就目睹如此不堪一幕,他白亦风哪能容许,利剑一亮,便训斥道:“带她回屋。” “是。” 夜花雨恍恍惚惚泛着晕眩,眼前身影伴着模糊,他是谁?这是脑海里闪出的问题,或许是刚刚挣扎太久,又或许是心里安稳了下来,他毫不戒备的就这样突然昏睡了过去。 赐予听从命令,便扶着夜花雨回了屋,将他轻放在床榻上,刚放倒,余光不小心就扫到了他的脸庞上。 咯噔!小心脏一揪,这眼下姑娘竟然如此精致好看,他长这么大,除了自家主子外,从未夸过第二人,这小妮子怎么这么美?仔细瞧瞧,果然不同于常人,满头银发闪烁,丝丝分明柔软的好想伸手摸一摸,这漂亮脸蛋,这嫩软小嘴.... “赐予。” 门外传来呼喊,吓得赐予打了个冷颤,连忙收回这放肆的小手,拍拍脑袋,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末将在。” “去把胡大人送到山下去。” “胡大人?将军,他是县令?” “刚刚他一口将自己的老底掀出来,想必是想拿官职威胁我。” 第六章 叫骂 赐予见门板后晕昏过去的胡县令,心里八成有了底。 自从夏祥王朝再无血战,风调雨顺日日蒸上的好日子,那是乐的浩瀚轩合不拢嘴,而白亦风回京后,对于文武百官大臣们所识不多,就连众官对他的评价也是疆野边的恶煞,传言他奇丑无比,相貌怪异,吃人肉喝人血,砍了对方首领头颅后,根本不解恨,还将他的下肢放入了大锅里炖了三天三夜,最后蘸着酱给吃了,对于他的威名,那是听得闻风破胆,避而不见,谁都不敢与他攀关系。 殊不知,他白亦风并非如饿狼丑豹,实际五官俊朗帅气堂堂,与皇帝那是拜了把子的好兄弟,私底下,人家帝王还会尊称他为一声兄长,足以看出,两人关系不匪,好到爆。 “呵!这老县令还真是个地痞流氓,禽兽不如啊,大白天就做出此事,就该扒了他的官职,还敢威胁咱将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赐予打抱不平的抱怨着,很快提溜起地上的胡二航,瞧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又不禁觉得好笑,这脸上的脚印,看来自家将军下手可不轻,够狠啊! “扒官职,可需足够证据,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将军,您就放心吧,他的老底,我这就去给您,全部掀出来。” 白亦风微微一笑,不语,并未显露多余表情。常年陪伴左右的赐予早已看的明明白白,主子不好明说,这做偷窃之事,哪能让他亲自动手,还是让属下来,哪怕以后被参上一本,也毫无威胁之力。 很快,赐予眨眼的功夫,便拽着胡二航消失了。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白亦风看着破碎的桌椅瞬间不是滋味,难以想象,若是自己迟了一步,那夜花雨的清白不就全完了,他又该如何跟尘然交代? 最终还是不放心屋内躺着的人,想起刚刚推门那刻,夜花雨狼狈不堪的画面就涌入了脑内,不由揪心不已。 再三犹豫,白亦风最终踏着步便往屋内走去,毕竟对于夜花雨的伤势,他还是放心不下。 哒哒哒! 走进屋内,看着床榻上的夜花雨,对于他的一切,除了名字外,白亦风全不知,那银发铺床足矣令人产生惊讶,世间竟然会有这等发色? 他本想上前仔细观察一番,迈开的腿还未行动,便听见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个转头,竹窗外掠过几道身影,待步声停止,随之而后的就是呼天唤地的叫骂声。 “夜花雨你个小妖精,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滚出来。” “夜花雨滚出来,夜花雨滚出来……” 屋外喊叫不断,嘈嘈嚷嚷的难忍。白亦风眉头紧锁便冲到了门外,只见几位妇人抄着家伙,骂骂咧咧的实在难看。 “胡闹,何事如此喧哗?” 他训斥一句,威风凛凛的样子,让众人吓一跳,根本没想到会有位男子从屋内跑出来,还别说,几位妇人一见白亦风的相貌,更是心脏速跳,顿时,哑口无声地观望着,心中各自揣着话,全是美滋滋的赞美,俊,太俊了,如此俊郎,在他们西涧镇那是少之又少,根本见不着。 “我说这位小郎君,你怎么从夜花雨的房间里出来了啊?” 第七章 迷住 这一问,白亦风愁了,从现状来看,眼前几位妇人定是不怀好意前来闹事,问出这句话,摆明了就是为难自己,若是回答不好,在说出什么丑话,让人误会就难办了。 “路过此处而已。” “路过?小郎君,只怕你这路过,是别有涵义吧?” 妇人们贼眼微笑,还时不时的瞟向屋内,故意挑话又道:“我看啊,这小郎君不会是夜花雨藏的野汉子吧?” “哈哈哈~~~” “我看像,瞧这小郎君衣衫不整的,八成又是这小妖精钓的主,唉,我说小郎君,你啊,别被屋内那小妖精蛊惑了,我那有位闺女,可俊,要不,我领你下山去看看呗?” “刘嫂,你这活抢得快啊,你家那丫头黑不溜秋的还俊?要我说啊,小郎君,我家有位闺女,那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要不,我领你下山去看看?” “唉,赵大嫂,你这话我可不乐意,怎么滴,就你家闺女好看呢,还沉鱼落雁,我都不好意思忒。” “哟,咋滴,我赵大胖能怕你。” “来啊,来啊……” 好家伙,明明是来找事的,却因为白亦风的外貌与威姿让两位妇人动起手来,彼此互不相让,那是骂的难听。 “都给我停手,胡闹什么呢?今日是来找夜花雨的,还是来招小女婿的?” 手持棍棒的妇人开了口,她裙衣锦华,配饰奢华,面色红润,油光满面的看得出,家境比这些小妇人好些。 她这一嗓子,瞬间,凶的大家闭了口。 “胡夫人,我们这,这不是难得一遇如此小郎君吗?” “都滚一边去,各个没出息的样,这郎君在俊也是人家夜花雨身上的,你们也敢要?” 说罢,胡夫人白了一眼,棍棒一跺,命令道:“我告诉你,赶紧把夜花雨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没错,叫他出来。” 白亦风从头到尾懒得搭理,唯独提到夜花雨,他才面色波动,冷峻道:“你们找夜花雨何事?” “小郎君,这夜花雨可是狐星,自从他下山后,我家老爷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就想往这坟头山跑,如今卧床不起,这算命先生说了,若不除去这小妖精,它日西涧不得安宁。” “没错没错,将夜花雨赶出去,滚出西涧镇,滚出西涧镇……” 妇人们一拥而上,再次呼声呐喊,吵得四周嘈乱不堪,一听就是无稽之谈,就在白亦风想替夜花雨打抱不平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句嫣嫣细语。 “不知花雨做错什么,各位家嫂,如此气愤?”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即使嗓门不粗,但也听得出并非女子,不解间,白亦风回头一看,瞬间呆住了。 咯噔!心口狠狠揪了一下,砰咚砰咚的乱跳,夜花雨一袭白袍着身,妙曼身姿细腰,银发茂密顺滑,眸如清水波澜,楚楚动人极了,关键是,如此美人,竟然是男儿身? 眼下,这道凄美身影,使白亦风的目光,一时半会移不开了。 第八章 尘然 他看的入神,从未有过这等心悸,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没等自己开口,只听前方妇人,骂道:“少给大伙装清纯,你个小妖精拐我夫君不说,还明目张胆的藏男人,我啊、呸,你这小骚.货就该浸猪笼去。” “没错没错,浸猪笼,浸猪笼……” 众人面色凶恶不断叫器,夜花雨支撑着身子狠狠抓紧了木板门,心里更是委屈,这不是山下妇人们第一次造访,曾经遇到这种事,都是胡大人带捕快来打发走大家,万般保护自己,还下令他们不准上山,若不然,将依法惩治,也就仗着他的官威,下山村民们再也不敢上山来找茬。 曾经善意善面的县太爷,将他视为亲人的自己,也是误信小人,瞎了眼。 “浸猪笼……浸猪笼……” 妇人们口齿伶俐,骂的夜花雨是无力反抗。 见状,白亦风顿时怒意上头,训斥道:“你们这些妇人如此刁蛮,胡说八道,都给本将……” “将什么?我告诉你,你别被这只小妖精给迷惑了,他就是个不男不女的野郎人,从小可是被白野猪养大的。” “就是,你看看他,大白天的怕太阳,不是鬼是什么?口口声声说,等自己的尘然哥哥,结果呢,窝里藏个人,这就叫什么?淫、贱、荡夫,表面装的清高自爱,实际这骨子里啊,骚的狠。” “哈哈哈~~~” “骚~哈哈骚~” “住口!” 白亦风怒喝一声,面色难堪忍无可忍,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如此刁妇,竟能胡说八道如此有理,口出不逊,脏话连篇,太放肆了。 闻声,吓得众人颤了颤,张开的大嘴立马闭了起来。 从气势上,妇人们有些后怕,瞧着他的眼神,犀利如风,忽闪凶光,那是胆怯的瞟向别处,不敢看了。 此景,刚刚呼称胡夫人的开了口,又道:“小郎君,你这般动怒,敢问你是夜花雨的什么人啊?” 比起她们,她可不怕白亦风,就仗着自己是胡二航的小妾,那是趾高气昂,狂妄自大。 妇人们见她打头阵,刚刚胆怯的脸孔,立马猖狂起来,又道:“就是,你是他什么人啊?这么保护他,我看啊,就是窝里藏的野男人。” “没错,小妖精藏的野男人,就该把他们一起抓了。” “对,对对,抓了,抓了……” 众人一哄而上,见状,夜花雨急道:“不是的,这位公子与我素不相……” “住口!” 白亦风突然打断了夜花雨的话,瞟了一圈后,他暗自决定了一件事,一件他从未想过的事。 “呵呵!我是夜花雨的什么人?你们都给我听仔细了,我就是..”他精眸一瞥,犀利又道:“尘、然!” “尘然?” “尘然?” 众人诧异喊叫,生怕听错,眼前男子居然是尘然? 夜花雨还迷迷糊糊的状态,听他这么说,立马清醒,不由跨步上前,荡着涟漪的青眸子,问道:“你是尘然哥哥?” 完了,这家伙一副想哭的样子,戳的白亦风是心慌慌,就是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那勇气啊! 第九章 活命 “嗯哼!当然....这个,你应该还记得吧?” 说着,白亦风将怀里的小鲤鱼红绳亮了出来。 这一看,夜花雨惊了,这条红色脖绳是自己亲自编制的,上面系的小鲤鱼也是自己亲手打磨的,在尘然出征前,自己送给他的信物,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会一直等他平安回来。 “你真的是,尘然哥哥?” “没错,夜花雨,我回来了。” 啪嗒! 心内波动强烈,夜花雨忍了半天的情绪,终于不争气的哭了,回来了,他的尘然哥哥回来了,等了十一年,他终于回来了。 “呜呜~~尘然哥哥~~” 轰隆! 夜花雨双脚一踮,朝着白亦风就是紧紧的抱住,拼命的搂着,埋在他的怀里,不断叫喊道:“尘然哥哥,尘然哥哥~~” 不知为何,当怀里的人这样喊着,白亦风的心不是暖的,而是疼的,阵阵传来的刺痛,让他不知该不该回应他? “尘然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夜儿等了你好久,好久。” “夜儿?” “尘然哥哥..”夜花雨缓缓离开怀抱,梨花带水的模样委屈极了,转眼又道:“尘然哥哥,夜儿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我好怕,好怕,怕你丢下我,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那双清澈眸子装满了泪花,白亦风瞬间疼了心,恨不得自己就是尘然,想起之前,他被县令狠狠欺负,又被这些妇人侮辱臭骂,一个弱不经风的小郎儿,到底是如何生存下去的? “夜儿?这是尘然对他的称呼吗?” 白亦风暗了暗想,突然眉眼一笑,本想替他擦拭眼泪,可就在伸出去的那刻,有一丝犹豫了,顿了顿后,最终他再次上前,擦泪道:“夜儿,我回来了,就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说罢,他精芒一闪,直射前方的妇人们,黑眸如暗夜里的猎豹,吓得众人不由抱团后退。 “你你你....你想干嘛?” 妇人们怕了,见他们泪眼相认,看样子,这小子真是尘然,本以为他会战死在沙场,没想到,居然活着回来了。 白亦风拦腰一搂,将夜花雨揽入怀中,高亢道:“你们说,本大爷想做什么?” 唰!嗡嗡嗡!!! 剑鸣刺耳,剑刃耀眼,他利剑一亮,吓得众人脚跟一软,立马恳求道:“尘然饶命,饶命啊!” “饶命?你们如此欺负我的夜儿,还想让我饶了你们,我可没夜儿心善,这乱说话,就该割下舌头敬酒,死了都不为过。” 割舌?闻言,吓得大家纷纷跪下,对着夜花雨就求道:“夜花雨,你好人有好报,让你的尘然哥哥饶了我们吧?” “对对对,夜花雨,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跟他说说,饶了我们吧?” 胡夫人这会也是低声下气,完全没了刚刚的嚣张气势,为了活命,她是不顾形象,也跪了下来。 白亦风丝毫没有想放手的意思,紧握利剑,那是面色冷峻,席间,只见他单手一挥,刚想进攻,便被夜花雨拦了去。 第十章 拥抱 手腕被阻,他不解道:“夜儿,你这是做什么?” 夜花雨看了看,将他手臂压下,应道:“尘然哥哥,饶了她们吧。” “为何?她们刚刚怎么欺负你的,你忘了吗?” “夜儿没忘,只是夜儿不希望,尘然哥哥为了我,去做一些坏事,我的名声不重要,但是尘然哥哥不行。” 这小子,还真是....又傻又可爱! “也罢,看在夜儿的份上,我就暂且饶了你们。” “谢谢不杀之恩,谢谢不杀之恩..” “别先着急谢,若有下次造谣,本将、本大爷定要了你们的性命。” “是,是,是。” “滚回去。” “好好好,滚滚滚。” 只要能活命,要她们做什么都成,别说是滚回山下,就是打她们下山都没问题。 呼啦啦!! 众人朝着山下滚去,遥看,各色花彩衣裳就如五彩斑斓的小皮球般,那速度,叫一个快。 夜花雨不由闷笑一声,又道:“尘然哥哥,你看她们...” “夜花雨!”白亦风突然打断话语,盯着他,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反思,他还是决定说出真相比较好。 “怎么了?尘然哥哥?” “其实我...我是我...” 完了,这到嘴边的话,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尘然哥哥,你想说什么?”见他为难的表情,夜花雨慌了,难不成是尘然哥哥不要他了? “我、我..” 白亦风铆足勇气,刚要开口,只见,夜花雨荡着波澜的眸子,又犹豫了。 “我、我是想告诉你,我现在不叫尘然,我叫拾郎。” “拾郎?” “没错,这是帝王给我的封号,所以,以后你就这样称呼我。” “原来尘然哥哥想说的是这件事?” “嗯。” “夜儿懂了,以后只唤拾郎。” 白亦风笑了笑,或许这样称呼自己,他才会感觉少了一丝欺骗吧。 “夜花雨,这辈子,就换我白亦风来保护你。” “拾郎,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哦对了,你的伤势如何了?” “放心,这点小伤,没事的。” “我们还是先进屋吧。” “嗯。” 片刻后。 两人回到屋内,静坐在椅子上,除了偶尔偷看彼此两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是气氛的紧张还是压抑,夜花雨盯了半天,最终起身道:“尘、拾郎……” “在!” 白亦风厉喝一声,立马立起了身子,站的笔直,两人就这样忽然诧异对望,不过三秒,便是捂嘴嬉笑了起来。 “哈哈~~” “哈哈~~” 尴尬的气氛总是会过去,夜花雨开怀后,不待白亦风回神时,突然,上前抱住,又道:“拾郎,你终于回来了。” 突如一抱,让白亦风有些失措,怀里的家伙很瘦,就是拥抱的力气,都是如此薄弱。 “夜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夜花雨埋在他的怀中,摇摇头,没有吱声,而是抱得越来越紧,就好像怕他消失一样,怎么都不放手。 尘然哥哥回来了,他等了这么久,终究是有回报的,对于儿时记忆,他所记不多,唯一肯定的就是,尘然哥哥是他最亲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 第十一章 喜欢 “夜儿,你怎么了?” 白亦风见他不说话,不由缓缓拉开他,瞧着他的面容,更是不好意思的瞟向别处,或许是不安,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利用尘然的身份来吃他的豆腐。 “拾郎,长大后的你,变了好多。” “唉?” 完了完了,白亦风顿时打了个冷颤,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自己跟尘然的外貌,体积,肤色,大有不同,好歹是堂堂开国将军,各方面,那是比人家出色不少,相貌就更不用多说,绝对帅气。 “俗语男大十八变,郎儿越变越好看,果然没错,夜儿记得,尘然哥哥小时候可瘦可瘦了,皮肤也没有这么白,是不是太久没见,连相貌都如此俊俏了。” 他显然没有猜疑太多,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尘然的样子还存在小时候,如今长大的他,完全不同,夜花雨不由自喃又道:“尘然哥哥,现在,可真好看。” 声音很小,却一字不漏的全进入了白亦风的耳中,这小子夸人都不带脸红的,看来,对自己多少有些欢喜吧。 “夜儿,你左一句尘然,右一句尘然,我刚说的,你全忘了?” “我~我没有,拾郎是拾郎。” 夜花雨激动一说,生怕他听不到似的,又怕他生气,抓起他的衣袖,就连声道:“拾郎,拾郎……” “好了好了,我听到了。” “那...拾郎生气了吗?” 要命!这男人娇羞起来怎么这么美?白亦风对着他,莫名脸红起来,心内汹涌澎湃,为了平稳情绪,他快速抽回手袖,笑道:“哈哈,没有,没有。” 见他抽身离开,笑得如此勉强,夜花雨连忙追上去,急道:“拾郎,你是不是生气了,是夜儿说错话,夜儿以后会注意,拾郎你不要生气,我……” “打住!” 白亦风转身喝道,这小子怎么如此不安?一个劲的解释马上就要哭了一样,蹙着眉头含着薄唇,勾的人心慌慌,如此怜惜模样,真恨不得马上搂过去,给他抱在怀里,谁都不给看。 夜花雨撮着手指很不安,他不懂白亦风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唯一的依靠就是他,等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跟他在一起了,明明相见了,可心里总是空唠唠的,感觉不到真实,他很害怕,害怕自己的尘然哥哥会再次离开。 “拾郎,你是不是不喜欢夜儿了?” “喜……?” 这一问,白亦风有些懵,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喜欢?他喜欢吗?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儿身,可在想想,自己莫名心跳,这又是为什么?难不成他堂堂七尺男儿真对一位男子动了心? “拾郎,你不…喜欢…我了吗?” 夜花雨清眸带水,只要一眨眼,马上就要落泪,白亦风见状,连忙安慰道:“不不是…夜儿,你别哭啊。” “拾郎…夜儿以后不惹拾郎生气~~呜呜~拾郎不要丢下我~” 最终,还是把他惹哭了,白亦风是戳心的疼,他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白鼠,害怕离开主人的身边,表露自己的害怕,没有任何安全感。 第十二章 谎言 “夜儿,我说过,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拾郎!” 夜花雨扑面拥抱,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是彻底放心了,激动的他,立马说出了内心多年的愿望。 “拾郎,你愿意娶我吗?” 上一个问题还没想好,下一个问题更是措手不及,白亦风惊的一把推开他,诧异观望,这小子再说什么?娶他? “夜儿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愿意娶我吗?” “…………” 这个问题可真难住他了,第一次见面还不到三个时辰,他就要娶一个男人,也太难回答了。 “夜儿我……” “将军,将军我回来了,将军,我……” 赐予办完事,就立马跑了回来,这刚进门就被眼前的画面傻眼了,屋内姑娘醒了,可为什么再哭? 夜花雨见门外跑进一个人,慌的躲到了白亦风的身后,巍巍颤颤的发抖着,完全没注意到,对方喊的什么话。 白亦风反手牵住夜花雨的手,示意道:“别怕,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 夜花雨一慌,蹙起了眉目,瞧着,白亦风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的属下。” “属下?” “将军,你们这是在……?” “将军?拾郎,他喊你将军?” 赐予一听,这白发美人居然是男子?惊的他上前打圈看了看,又道:“将军,这夜花雨居然是男人,我还以为是唔……唔唔……” 防止露馅,白亦风一把捂住了赐予的嘴巴,勒住他的脖子,就往外去,还边走边说:“夜儿,你等我一会。” “拾、拾郎……” 话没说完,眼前两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亦风拉着赐予就往篱笆小院外走去,憋得他是差点没背过气,刚一松手,就听赐予喘着粗气,急道:“将、将军,你想杀我呢?” “赐予,有件事,我要叮嘱你。” “什么事啊将军?” 赐予是一头雾水,见自家主子还挺严肃的,难不成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从现在起,我不但是你们的百鬼大将军,还是护将尘然。” “啊?尘然?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啊?” 莫名其妙的大将军居然变成了尘然,赐予那迷糊脑袋听完后,可算明白了,感情是自家主子为了解救夜花雨,才会撒下这荒缪的谎言。 “将军您这样做,就不怕人家夜花雨知道吗?” “所以我才警告你,不准揭穿,要是被他知道,我就军法惩治。” “是。” 赐予高亢应道,吓得冷汗直冒,没想到堂堂开国将军居然为了一位男子甘愿做替身,看来这夜花雨,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如此得到将军的青睐,还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还有一件事,我决定带上夜儿回京。” “什么?回京?将军您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出来,一是完成尘然所交代的事,二是协助帝王寻找千年玄石,若是带上他,路途遥远不说,困难重重,属下只怕,这夜公子的身体,会吃不消啊。” 第十三章 吃饭 “我当然知道,可比起这个,让我丢下他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我放心不下。” 白亦风多数不放心的还是怕山下妇人们再次造访,就凭他一个弱儿郎怎么能对抗,若是再遇到危险,那真是对不起尘然,对不起他,更对不起自己许下的承诺。 “属下明白,将军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保护好夜公子的安危。” “安危?他的安危就由我亲自保护。” 丢下话,白亦风潇洒的走了,看着自家主子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样子,那是暗自佩服,如此袒护他,看样子,两人关系,果然不简单。 “嘿嘿,咱将军不会是对人家夜公子,有意思了吧?” “还不快走。” 赐予嘀咕了两声,还没琢磨出个理所当然来,便传来了白亦风的催话。 “来了,将军,等等我啊!” 两人交谈完一切,没多久,便踏着步回到了小院内,只是,这前脚刚落,就闻到了一股菜香味。 啧~~啧~ 赐予对着半空嗅了嗅,嗅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激动的喊道:“将军,你闻闻,好香啊。” 确实香气扑鼻,白亦风多少猜的出,八成是夜花雨做的晚饭。 没有回话,他抬起脚继续走着,刚进门,便看见夜花雨摆了一桌饭菜,有素有荤,米香寥寥的好闻极了。 “拾郎,你回来了,快来,尝尝我的厨艺。” 夜花雨是面带微笑,满怀期待,连忙拉起他的手,就往椅子上坐去。 看的出,他很开心。 “夜儿,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拾郎,你尝尝,好不好吃?” “好!” 屋内两人忙得欢乐,夜花雨一会夹菜一会盛饭的,完全把屋外的赐予给忘了。 忍着饥饿,他进门喊道:“将军,我也想吃。” 啪嗒!夜花雨停下手中动作,眨巴眼才想起还有一个人,连忙迎道:“公子,里面请。” “公子?” 对于这个称呼,他可是第一次听,搞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再看看,眼前男子,实在是太漂亮了,银发落腰,貌比潘安似神仙,能从他口中喊出自己的名字,感觉都很幸运。 白亦风瞅着赐予不动,傻傻的看着夜花雨,莫名不爽起来,二话不说,连忙起身,一把拉过他,就喝道:“坐下。” 突如一拉,手腕力道大,赐予被一股疼痛感打醒了,他甩甩思绪,委屈道:“将军,好疼啊。”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望神。” 言语透着愤怒,更多的该是醋意才对,赐予哭唧唧的回道:“不敢,不敢。” “坐下吧。” “是,是。” 见他们有说有笑,夜花雨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想起之前,拾郎说这是他的属下,而他却一直在唤拾郎为将军,将军,将军,将军? 嘭咚! “将军!拾郎,你是将军?” “咳!咳咳!”赐予吃的好好的,谁料,夜花雨大惊小怪的出声,可把他吓的米粒都卡嗓子眼了。 “夜儿,我正要告诉你这件事,没错,我守边境数十年,如今夏祥王朝国泰平安,我回京后,就被圣上钦点为大将军。” 第十四章 醋意 “真的?” 夜花雨有些难以置信,原来自己的尘然哥哥会这么厉害,将军,他居然成为了大将军。 “不过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因为我此次回来,一是为了寻你,二是完成圣上所交代的事,对于我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儿懂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白亦风走进他的身边,轻声问道:“夜儿,你愿意同我一起回京吗?” “回京?” “没错,跟我一起走。” “我愿意。”夜花雨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二话不说,直接抱住白亦风,又道:“只要能跟拾郎在一起,夜儿什么都愿意。” 看着怀里的家伙如此信任自己,白亦风暗自决定,日后,绝不弃他。 赐予见他们两人搂搂抱抱,那是别有一番风味,嘴里嚼的小米香都含着一股苦味,酸溜溜的谁受得了,关键是,他就好像是一个明晃晃的大灯泡,怎么,越看越亮? “嗯哼!咳咳!”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赐予最终羞着脸,暗示了一下他们,别忘了还有别人在场呢?你们想搂搂抱抱,能不能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呢。 闻声,夜花雨立即抽回手,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发梢,又道:“拾郎,公子吃饭。” “嗯。” 三人围坐吃着晚饭,有说有笑的,开心极了,饭桌上,夜花雨从赐予口中听闻了很多关于战场上的事,也对他了解了不少,看似严肃的赐予更像一个调皮的大哥哥,他五官端正,面相帅气,有着小酒窝,就是皮肤略黄,每当提起当年勇事,两只眼睛都发起了绿光,还指手画脚的不顾君子形象,大大咧咧的,也就是因为他这种性子,让夜花雨对他有了亲昵感。 “哈哈~赐予哥哥,那你说,最后那只狼怎么了?” “怎么了?我告你啊夜花雨,来,过来……” 他招招手,示意夜花雨靠近自己的身边。故事听的欢,夜花雨没有想太多,二话不说,站起身子就往对面靠去,谁料,这屁股刚离开椅子,就被旁边的白亦风拉住,叫器道:“坐好。” “拾郎?” “食不言,这三个字,你们应该都听过吧。” 食不言?赐予听得头皮发麻,自家主子吃饭何时用禁语了,平日里,兄弟们大吃大喝,那是聊的欢天喜地,毫无拘束,畅谈潇洒,怎么这会,玩起深沉来了? “将军,我……” “嗯?” 赐予刚想开口,只见,白亦风荡着凶光直射而来,吓得他后背一凉,立马闭了口,咋回事,自己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将军如此生气? “嘿嘿……没事,吃饭吃饭…将军的话,就是军令,军令!” 咣当咣当~~碗筷啪啪响,赐予低头猛吃,那是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看到这,刚刚还不语的夜花雨不由笑了笑,又怕自己出声会惹白亦风不悦,那是憋的身子微微发颤,肩臂忽高忽低的晃着。 “夜儿,你没事吧?” 第十五章 裸奔 瞧着两人紧张兮兮的,搞得气氛压抑,白亦风无奈咳了咳,又道:“好了,有话就说。” “嘿嘿…将军,禁言作废了?” “吃你的饭。” “是,是是。” “拾郎,你多吃点。” “好。” 屋内烛光摇曳,这顿饭吃下来,充满了幸福,这是夜花雨从未有过的温馨,就像家一样,心里暖暖的,饭后,他收拾完碗筷,又铺好了被褥,正想喊他们进屋,这一看,人不在了。 一个着急,他迅速跑出屋外,喊道:“拾郎,拾郎!” 寻了一圈,没看到踪影,夜花雨慌了,难不成拾郎又离开了?又要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拾郎你在哪?拾郎…” 顾不上夜黑,他提起裤脚就是一路狂奔,边跑边喊道:“拾郎,你在哪?拾郎,你别丢下我啊,拾郎……” 哗啦啦! “哈哈哈~将军,这水太舒服了,别看这地方偏僻,还真是什么不缺,这水塘可真清爽!” 白亦风吃完饭,刚在屋外呼吸呼吸空气,就被赐予给拉跑了,说自己发现了个好地方,这一看,原来是片小湖,还别说,此处优雅僻静,水色碧绿,清澈见底,月光挥洒湖面好看极了,悠悠扬扬扶来的暖风,都伴着丝丝清凉感。 “拾郎~拾郎~~” 耳边传来呼声,白亦风突然停下手中动作,问道:“赐予,我好像听见夜儿的声音了。” 赐予洗的开心,侧耳道:“没有啊将军,你是不是听错了?” “拾郎~~” “没听错,是夜儿的声音。”说罢,白亦风哗啦啦地就往湖岸游去,无视赐予的喊话,裸着身子就跑了。 “将军,你衣服没穿,将军……” 跑的快,赐予话没说完,白亦风已经蹿的无影无踪,看着岸边的一堆衣服,那是满脸无奈,堂堂大将军,居然因为幻听,光着屁股就跑了,要是被人知道,那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唉,算了,赐予想了想,继续洗着澡,索性不管了。 这边,自打白亦风听见夜花雨的喊声,那是焦急万分,顺着声源就去了,不一会,就在夜花雨准备转身时,突然,眼前的身影吓他一跳。 “啊!拾,拾郎你你你……” 夜花雨红着脸捂着面,嘀嘀咕咕半天,可把白亦风听懵了,咋回事?他不是在找自己吗?怎么看到自己就跟看到鬼一样,还捂着脸,结巴了? “夜儿,你怎么了?” 说着,他单手一扒,拨开了夜花雨的手,又道:“出什么事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夜花雨的脸是彻底红到了耳根,就连身体都莫名其妙的发热了,明明都是男儿身,却因为白亦风的身材,让他慌了神。 那白皙健硕的体魄跟层次分明的胸肌,结实而曲美的腕臂,墨黑长发落腰伴着湿润,腰间居然还画了一条似水蛇的纹画,无可挑剔的五官帅到极致,耳边隐隐闪烁的耳钉泛着红芒,从上到下,无论哪一块,都散发着纯天然的贵气,别说他一个男人看了会不好意思,就是女人看了,都该鼻血直冒了。 第十六章 流氓 关键是,他的下面,还是光溜溜的。 白亦风见他左躲右闪的眼眸,面色红润,不解道:“夜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夜花雨一个抽身,立即别过头,红着脸道:“拾郎,你为何不穿衣?” 不穿衣?白亦风低头一看,瞬间,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想想也对,自己火急火燎的来寻他,就怕他又遇到什么危险,奈何,自己光着膀子就跑出来了,不顾形象的,确实有些煞风景。 “夜儿,你躲什么?咱们都是男人,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又不会有什么豺狼虎豹,不用怕。” “我、我才不怕。” 夜花雨卡着话,慌张的差点咬了一口舌头,他哪是怕,根本就是怕人家白亦风光着身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哦?你不怕啊,那你不怕,干嘛不看我,难不成,我比豺狼虎豹还要可怕?” 白亦风故意调侃着,瞧他一脸羞样,八成是看自己害羞了,话不挑明,反而逗起他来了。 “喂,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真比豺狼还要可怕?” 单手一抓,白亦风拉着夜花雨就正对自己,面对面看着,故意又道:“夜儿,我很可怕吗?” 唰!天知道,现在的夜花雨脸红成什么样了,跟那煮熟的大虾,绝对有一拼,本就肤白,对比起来太明显了,借着夜光,白亦风是看的一清二楚。 身子被固定在他眼前,难以挣脱,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搞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最终,夜花雨堵着气,怒道:“拾郎你,你,你耍流氓!” 噗…… 若不是顾虑自己的将军形象,他白亦风真想破口大笑,简直太可爱了,根本猜不到,夜花雨会说出这句话,如此娇羞模样,勾的他心里毛毛的,难怪众人说他是小妖精,果然是一只天煞的美人妖。 “流氓?原来是这样。” 白亦风嘀咕一句,突然,拦腰一抱,搂着夜花雨就往后退,吓得他来不及反应,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行驶,最终,两人停下脚,在一棵大树旁不动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慌的夜花雨急道:“拾郎,你做什么?” “嘿嘿!”白亦风笑了笑,眉眼一挑,不动不说话,歪着脑袋看他,打量许久,见眼下人始终如一,他才鼓起勇气,猛然低下头,伸出舌头便朝着夜花雨的脖子舔了去。 “唔呃~~”颤音从嗓口脱颖而出,唯唯诺诺的吓夜花雨一跳,整个身子就跟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伴着害怕。 白亦风调戏完,舔了舔上唇,面无波动泛着痞气,故意又道:“夜儿,这才叫耍流氓。” 夜花雨睁大瞳孔,心跳加速不知所措,摸了摸自己的小喉结,又盯了盯白亦风的喉结,二话不说,踮起脚尖就往他脖子靠去,学着他,也舔了一下。 “夜儿,你?” 硬硬的喉结发着温热,夜花雨舔完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应道:“拾郎,公平起见,我也对你耍流氓。” 第十七章 扒衣 轰隆! 脑门炸热,白亦风燥的浑身难受,心里痒痒的,这天煞的小妖精,如此天真,如此可爱,世间少有的俏郎儿,简直要人命。 瞧他还傻不愣登的摸着喉结,不经意的上下抚摸,勾引的模样谁受得了。白亦风故作冷静,强忍镇定,至少在他面前不能掉分,片刻后,他再次又道:“夜儿,你在乱动,小心我对你,动手动脚。” 闻声,夜花雨停下手指,两眼放光的问道:“拾郎,你想做什么?” “做…做……” 不对啊,他应该是害怕吧?怎么感觉,这么期待呢? 不行,想他一个堂堂大将军,怎么能在别人面前认怂,白亦风抿抿嘴,突然耗住夜花雨的胸衣,嘴角缓缓勾出一道弯狐,只听,撕拉一声,他那白皙锁骨就这样暴露无遗。 “唔啊~拾郎你~” 慌了慌了,夜花雨惊叫一声,见自己衣服被扒,荡着涟漪的眸子,不敢动了。 看着他,白亦风莫名心疼了一下,或许是自己的行为有些粗暴,他赶紧合上了夜花雨的衣服,又道:“怕了吧?” “…………”夜花雨没说话,而是傻傻的看着他,目光柔情湿润,看的白亦风是忍不住了,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下,惹什么不好,非要惹他哭。 “夜儿,我开玩笑的,别害怕,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摆好衣服,整理心态,白亦风一个抽身,立即后退,尴尬又道:“那个夜儿,我,我去取衣服,你先回去。” 哒哒哒!丢下话,白亦风头也不回的跑远了,健步如飞,从小到大,何时有过如此心悸,他居然会调戏一个男人,关键是,自己不但不觉得厌恶,反而更想欺负他,一想到夜花雨要哭的样子,那柔软的声音,心脏就嘭咚乱跳,这种兴奋感简直比赤战沙场都要来的激烈。 还好跑得快,要是再多看两眼,真不知,自己会不会真耍起流氓来了。 白亦风揣着激动那是跑的无影无踪,咕噜一下蹿到湖里,二话不说,噼里啪啦的一个劲狂洗身子,根本不带停的。 水声浩瀚,水花缭绕,刚刚上岸穿好衣服的赐予,甚是不解,洗澡有这么洗的吗? “将军,你干嘛呢?” “看不出来,本将军在洗澡吗?” “看得出来,将军这是跟水有仇呢。” 啪啪啪的直拍水,这是洗澡吗?这是发泄吧。白亦风在湖里洗了半天,终于将心底的小火苗给熄灭了,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身影,还是夜花雨,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一颦一笑就像刀子一样刻在心里,甩都甩不掉。 “将军,您还好吧?” “怎么了?” “我们马上就到夜公子的家了,您还不穿衣服呢?” “衣服?”白亦风低头一看,瞬间黑了脸,完了,刚刚一门心思全在夜儿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还没套上,光着膀子就走出来了。 赐予见自家主子慌慌忙忙的穿上衣服,也是哭笑不得,堂堂大将军何时这般慌乱过,就是驰骋疆场,也没今日的不寻常啊! 第十八章 陪睡 不一会,白亦风穿戴整齐,又捋了捋头发,摆了摆袖袍,对着赐予问道:“怎么样?” “什么?” “本将军问你,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将军,有变化吗?” “你、榆木脑袋。” 白亦风白了一眼,气得转身离去,急得赐予追道:“将军,唉你等等啊?” 这边,夜花雨早已铺好床榻,等他们回来,独自在门外左顾右盼的有些着急。脑海不由闪出之前一幕,燥的面红耳赤,却忍不住偷笑起来,他相信,拾郎对他一定有感觉的,若不然,也不会扒自己衣服。 伴着复杂思绪,息间,夜花雨见他们走来,立马迎道:“拾郎,你们快来。” 说着,他拉起白亦风的手,就往屋内走去,进屋一看,原来是夜花雨已经将床榻准备好,只是,这床铺只有两张,他们三个人,怎么睡? “夜儿,这是你准备的。” “嗯,不过我家很小,床铺不多,只能委屈赐予哥哥睡地上了。” 赐予一听,连忙笑笑道:“哈哈~哪的话,哪的话,有劳花雨了。” “那夜儿?” “拾郎若不嫌弃,你就睡我的床。” “那你?” “我那茅草小屋还能睡,我啊,经常在那里数星星,时不时就会眯到天亮。” “那里是放干草的,你要睡那里。” “拾郎,这里是我家,睡哪都一样,我皮糙肉厚的早习惯了,你们啊,就安心的在这里睡,明早,还要早起呢。” 说着,夜花雨抱着被褥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夜凉,千万别踢被子。” 他面色柔和,温柔极了,笑嘻嘻的走出去,见他走远,赐予不由调侃道:“还皮糙肉厚,明明就是皮薄嫩白,不行,要花雨进来睡。” “别去了,他是不会进来的,你没发现,这床铺全是新的吗?” 这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居然把被褥全换了,从里到外的也太隆重了吧。 “可是...” “你也看到夜儿笑了吧,好了,明早还要早起,快睡吧。” “是,将军。” 屋内的烛光很快熄灭了,夜花雨见他们睡去,自己也安稳的找了一块干草地,将被褥往上一铺,整理完毕,刚躺下身子,突然木板门响了,吓得他慌道:“谁..谁..?” 呼~呼~~ 耳边传来风声,这会,他才安下心来,原来是刮风,就在夜花雨刚刚稳定情绪时,突然,门被开了。 “谁?” 惊慌一叫,再一看,原来是白亦风。 “拾郎?怎么是你?” 白亦风抱着被褥走来,毫不客气的将干草铺好,又整理好了被褥,咣当一声,倒在了上面,悠哉道:“忘了告诉你,本将军也是皮糙肉厚的,习惯了睡地上。” 见他不走,还睡在了这里,夜花雨瞬间不懂了,他连忙上前,着急道:“拾郎,不可,你快回屋去。” “不去。” “拾郎,你这是为何?” “让我的夜儿睡这里,自己却在屋内享受,我可睡不着。” 何况还是如此美娇郎,他哪能放下心来,独自留他在外面。 这句话说的,让夜花雨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捋了捋发梢缓缓走去,小声道:“那拾郎,你要陪夜儿吗?” 第十九章 难过 白亦风侧身抬头,猛然对上了眼,这一看,慌得夜花雨立即收回目光,不敢看了。 瞧他害羞的样子,如此明显,那绯红脸颊好似刚刚开了苞的花蕊,娇羞艳极,这副模样,愣谁也会动心七分。 白亦风顿时尴尬了起来,嗯哼!清了清嗓子,他转眼又道:“没错。” 啧!呲呲!干草声幽幽响起,四周豁然沉静了,夜花雨没有再开口,而是乖乖躺下身子,睡在了白亦风的旁边。 夜晚很安静,虫声却绵绵不断,特别是在山里,更是叫的清脆,听的清晰,屋外风吹萧萧,丝丝凉风涌进茅草屋内,掺杂着冷意。 夜花雨在被褥上半天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亦风的影子,何况两人同睡此处,更是会令他胡思乱想。 “拾郎,你睡着了吗?” “...........” 旁边没声音,想必是睡着了,就在夜花雨准备安静闭眼时,突然,白亦风回道:“没有。” 这句没有,可把夜花雨的瞌睡虫全部给撵走了,他挪了挪身子,缓缓靠近白亦风的身边,问道:“拾郎,我听山下人说,如果两个人睡在一起,就叫洞房花烛夜,是不是?” “啊?”白亦风惊得猛瞪瞳孔,眨巴眼的无言以对,这小家伙说什么呢?洞房花烛夜,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不对吗?我还听说,如果两人睡了一夜,第二天,妇人就会怀孕,那我们这样,夜儿会不会也怀孕?如果...” “住口!” 白亦风厉喝一声,吓得夜花雨冷汗直冒,心脏砰砰跳,畏畏缩缩的往后退,垮着脸瘪着嘴,不敢说话了。 见他害怕,白亦风咕噜一下坐起,蹙眉道:“夜儿,这些都是假的,什么怀孕不怀孕,你是男儿身,哪能生育?” 夜花雨搓起小手,忽闪着泪光的眸子,好像要哭了,半晌,他才支支吾吾道:“我我、我知道了,拾郎,你别生气,夜儿以后不乱说话了。” 他两手不断搓着显示不安,这不是白亦风想看到的样子,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最终,他缓缓靠近夜花雨的身边,安慰道:“夜儿,洞房花烛夜的意思是,两个相爱的人拜完堂,成完亲,才可以洞房。” 白亦风的语气柔和,面色温顺,也让夜花雨散去了内心的惶恐,他鼓起勇气,又道:“那拾郎,我们成亲好不好?” “成亲?” “嗯,拜堂成亲,我喜欢拾郎,一直都喜欢,这辈子只想嫁给拾郎,我不怕拾郎对我动手动脚,只要拾郎想,夜儿什么都愿意。” “打住!” 白亦风单手一伸,阻止了他的话语,心里早已乱成麻,第一眼,他就动了心,可最终自己是披着尘然的影子,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想嫁给的人也不是自己,每当他诸多告白,深情相望,白亦风不但没有该来的欢喜,反而是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让他烦躁不安。 “拾郎,你又不开心了?是不是夜儿说错话了?” 第二十章 离开 “没有。” “那我们.....” “早些睡吧。” 丢下话,白亦风很快躺下,侧过身子没在搭理夜花雨,见他睡去,一旁傻坐的夜花雨也不知该干嘛了,伸出去的手腕就这样原地收了回来。 “拾郎?拾郎?”轻轻喊了两声,心里是失落的,难道拾郎不喜欢自己吗?为何每每告白,他都刻意躲着自己? 前方传来轻轻鼾声,夜花雨最终躺下身子,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睡着了。 片刻后,紧闭双眸的白亦风突然精芒一瞥,他缓缓转头,侧身翻过,盯着面前熟睡的俏郎儿,看了半天。 “夜花雨,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本将军如此心烦。” 这一夜,两人都伴着混乱思绪,终于等到了天明。 天一亮,夜花雨就开始收拾了行李,今日天气大好,朝阳悄悄从山头升起,面对今日的阳光,在启程路上,他戴上了白色斗笠,还打开了一把油伞。 赐予对于他的装扮,不由问道:“为何要捂的严严实实?” 夜花雨也是如实相告,自己怕光,若是被晒,皮肤会疼痛难忍,他的话带着一丝后怕,世人将他视为妖物,不见天日的妖怪,可白亦风却觉得,夜花雨并非妖物,而是天生怪病罢了。 离开这片地,离开这座房,多少有些不舍的,再离开前,夜花雨足足看了十多分钟,虽说此地偏僻,但它承载了自己所有的回忆,包括与尘然哥哥儿时的记忆。 “我们走吧。” “嗯。” 三人启航了,按照白亦风的指示,他们接下来将会去河陀镇去寻找千年玄石,将它带给帝王,完成这次任务,然后回京。 这趟行程是夜花雨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心悸,他见了许许多多的风景,见了从未有过的东西,吃过没吃过的小吃,玩过没玩过的玩具。 “拾郎,这是什么?” “这是泥人面具。” “将军,我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晌午,几人走了七日路程,终于来到河陀镇,刚到此处,赐予就开始寻找合适的客栈,最终,他们来到《吉星酒馆》。 安排就绪,他们稳定住处,开始寻找传说的铁匠师,陈领关。 河陀镇并不大,却应有尽有,也算一片小繁华,按理,寻找一个人不出三日,应该有些苗头,可惜,他们寻了快半个月还是没有找到。 咣当!屋内传来巨响,赐予急得焦头烂额,烦躁道:“将军,你说,这千年玄石真在这里吗?别说陈领关了就是铁匠铺都是空的。” 不止赐予着急,白亦风何尝不是,按照帝王指示,此石定在此处,只是这人,会去哪了? “赐予哥哥,拾郎你们不要着急,等雨停了,我们在去寻一遍。” 哗啦啦! 屋外阴雨绵绵,下起了细细毛雨,夜花雨也是褪去一副盔甲,露出了美丽容颜,他静站窗口边,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躲雨速跑,直到眼前闪过一道画面,他平静的面容不由慌张道:“拾郎,你快来。” 第二十一章 出事 闻声,白亦风走近,道:“怎么了?” “拾郎,你看,那位老伯伯摔倒了。” 顺势望去,屋外确实倒下一位老伯,匆匆跑过的路人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助,雨水渐渐变大,夜花雨突然拿起斗笠,说道:“拾郎,我下去看看。” “夜儿,等下。” “拾郎,我看见他被积水滑倒,肯定摔得不轻,现在雨越下越大,要是不帮他,他肯定会着凉的。” 瞧他着急的,这小子总是如此善良,白亦风微微笑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嗯。” 见他们离开,赐予连忙喊道:“唉~~将军,等等我。” 冒着雨,很快,夜花雨冲了上去,一把扶起地上的老伯,关切道:“老伯伯,您没事吧?” 老伯弯着腰,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唯独那满头白发落肩,他缓缓支撑起身子,回道:“谢谢公子。” “路滑,老伯,您慢点。” “好的。” “夜儿,你跑慢点,小心摔着。” “拾郎,我们将雨伞借给老伯吧。” “好。” 驾!驾!驾! 就在白亦风准备递上雨伞时,突然,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路上积水喷溅迅速,马车赶得快,立马打断了他的手中动作,疾风掠过,待马车消失,白亦风回眸时,这一看,瞬间吓坏了。 “夜儿,夜儿~” “将军,怎么回事?夜花雨呢?” “夜儿~夜儿~” 两人在街道喊了喊,除了滴滴雨声与稀少行人,根本没有一丝印迹,别说夜花雨腾空消失了,就是刚刚那位老伯,也不在了。 形势紧急,白亦风万万没想到,夜花雨会出事,居然还是在自己的眼皮下出事,一想到这,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顿,明知道那小子第一次出门,什么都不懂,这要是遇到不测,那该怎么办? 害怕、不安,瞬间涌上心头,顾不了太多,白亦风决定利用官府的力量来寻找,他暴露了将军的身份,在河陀镇大肆调查了起来。 可惜,忙了一天,始终没有苗头,难不成两人长翅膀飞了? “继续给我找。” “将军,这来来回回都寻了四、五遍,您要找的人,真的没有。” “混账!” 砰咚一声巨响,白亦风面色一变,瞳孔忽闪寒光,犀利道:“本将军说找,就找,若不想本将军把河陀镇给焚了,就给我找到为止。” “是、是是。” 县太爷吓得不轻,冷汗直冒啊,他擦汗又道:“找、快去找。” 说罢,捕快们纷纷动身,再次行动起来,见白亦风着急,赐予不由安慰道:“将军莫急,我赐予定会将夜花雨寻回。” “这都快到子时,我怎可不着急,夜儿,他人生地不熟的,我真怕...” “不会的将军,我这就去找。” 嘴上虽这么说,彼此又何尝不着急,对于那位老伯的相貌,他们没有一丝印象,寻找起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挨家挨户都查了,为何没有?难不成他们离开河陀镇了?他们是找的焦头烂额,而夜花雨那边,却是平静如水。 第二十二章 换脸 一间破旧土地庙中,火光四耀,昏睡了半天的夜花雨终于醒了,他蹙了蹙眉头,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堆干柴外什么也没有。 “拾郎!”喊道一声,他刚想动,谁料,自己的手脚居然被绑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被绑在这里?拾郎他们呢?夜花雨快速回忆之前琐事,因为下雨,好心去扶起摔倒在地的老伯,突然闯入一辆马车,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他摸不着思绪时,息间,耳边传来喊话:“你醒了。” 回头看了看,身后居然站着一个人,正是之前帮助的老伯。 “老伯,怎么是你?为什么,我会在这?” “你是被我带来的。” “你为什么要绑我?” “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帮你,远离那些凡夫俗子。” “老伯,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像你这种‘白双儿’已经不多了。” 老伯自顾自话,缓缓向火堆前走去,又道:“若我没猜错,你肌如白雪,满头银发,天生手凉,每月中旬出乳,怕光,日不能露面,对不对啊?” 一听这话,夜花雨慌了,他全说准了啊。 “你到底是谁?” “小公子,听我一声劝,离开那些人,这世间的男子,不值得你留恋。”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红衣少年,跟你什么关系?” “我为何要说。” “那你来河陀镇,做什么?” “寻找千年玄石。” “千年玄石?我知道在哪?” “你知道在哪?真的吗?快告诉我。” “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这老伯居然还学起自己来了,一时间,夜花雨也不知如何搭话。 “那个少年,是我意中人。” “那他呢?” “……”他,他喜欢自己吗?夜花雨犹豫了,曾经多日表白心意,都被他刻意拒绝了,拾郎对他到底有没有感觉,他不知道。 可在老伯面前,他可不想被藐视,夜花雨高亢道:“当然。” “呵呵~” “你笑什么?” “小公子,我可以将千年玄石给你,不过,我要跟你交换一件东西,你可愿意?” “什么东西。” “你的脸。” “我的脸?” “没错,你不是说他喜欢你吗?既然喜欢你,那他就不会在意你的长相,对不对?” 对什么对啊?夜花雨愁了,自己这般模样,拾郎都不曾答应与他婚配,若是没了脸,那不更糟糕? 老伯见他犹豫,不由踏步上前,一把掀掉了他的斗笠,又道:“你这般美貌,岂能他人所得,千年玄石就在这里,换与不换,你说了算。” 他这一掀,夜花雨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老伯的容貌,只能用一个字代替那就是―丑!麻麻赖赖的皮肤就像被烈火燃烧过,坑坑洼洼的斑点,数也数不清,最为关键的是,从对方口中得知,他不过,二十八岁。 “你…你的脸?” “小公子,只要将这只小蛊虫爬满你的脸,你也会跟我一样,放心,若你心爱之人是真心爱你的,这蛊虫则不攻而破。” 第二十三章 别怕 “不攻而破?”夜花雨心慌慌,这不是拿自己的年华做赌注吗?那怎么行?关键是他没自信啊,漂亮的脸蛋,拾郎都不要,若是丑八怪,拾郎还会娶他吗?可这千年玄石一直是拾郎想得到的东西,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小公子,机会只有一次,若你迟迟不应,我可就走了。” “等下。” “考虑好了?” “好,我答应你,一物换一物。” 想了想,为了拾郎,哪怕没了脸也无所谓,两人很快达成共识,没多久,只见他拿出一只虫子在夜花雨的脸上爬了爬,不过数秒,这只黑色的虫子转眼变成了白色,顺着他的脸,又跳到了老伯的身上。 唰! 息间,眼眸忽闪一道白芒,待夜花雨睁眼时,四周已经无人,就剩下地上的一块玄石而已。 或许就是这场波动,才引起了正在到处寻找的捕快们。 “将军,那边有光。” “有光?去看看。” “是。” 不一会,数人闯进一间破庙里,白亦风找了找,便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惊的他连忙喊道:“夜儿,是你吗?夜儿?” 听见声音,夜花雨缓缓睁开眼,只见白亦风在眼前,高兴的一把搂住,委屈道:“拾郎,拾郎,你终于来了,拾郎。” “抱歉,我来迟了。” 就在白亦风准备掀开夜花雨的斗笠时,突然,被他阻止道:“拾郎,别看。” “怎么了?” “我的..脸...” “脸怎么了?” “会吓着你。” “你乱说什么呢,好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 他的温柔让夜花雨不由放下戒备来,自己没有在阻止他,而是很快掀开斗笠,本以为自己的容貌不会吓着他人,谁料,这一看,白亦风惊的单手一抖,诧异道:“夜儿,你的脸?” “拾郎,我、我是不是变丑了?” 何止是丑,简直就是奇丑无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亦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忍不住再次掀开一看,果然没错,夜儿的脸花了,如那年迈的老人,苍老许多,皱皱巴巴的褶子,一层又一层,愣谁看了,也不想看第二次。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丑。” “太丑了。” “这老人难道就是将军要找的人?” “我的天,好丑。” “就是,也太丑了吧,跟将军之前所说之人,完全不同。” “对对对,怎么看,都不是他吧?” 远处的捕快们不由小声议论起来,这些话全进入了夜花雨的耳中,丑,他丑陋至极,如今这样,根本没人会喜欢他,就连白亦风看他的眼神都变的陌生,充满了害怕。 “拾拾...拾郎,我我我..”咣当一声,夜花雨快速遮住面,哆哆嗦嗦半天,不知说什么,唯一的念头就是想一个人躲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闭嘴!” 白亦风突然回眸厉喝道,吓得捕快们闭口不言,不敢动了。 “夜儿,我带你回去。”话音刚落,白亦风将他一把抱在怀里,转眼又道:“下次谁再敢议论我的人,我就把他的脑袋剁了。” 第二十四章 夜花雨闭门不出 剁脑袋?这么严重的事情,想必将军要找的人就是他,捕快们心有不解,若没记错,之前白亦风给的画像那可是仙气十足,活脱脱的美人胚子一枚,怎么,转眼就成丑陋的老头了? “拾郎,我想回去。” 怀里传来声音,白亦风点点头道:“好。” 片刻后,两人就这样平安回到客栈,一路上,没有多说一句话,唯一不同的就是,夜花雨的身子从未停止颤抖过。 砰咚! “出去,都给我出去,不准进来。” “夜儿,你开开门。” “不要,拾郎,你不准进来。” “将军,这可怎么办?” 自打他们回来后,夜花雨就像变了一个人,脾气开始暴躁,无论是谁,他都不见,特别是对白亦风,更是拒之千里。别说赐予不知道怎么办?就是他,都急得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该说怎么办的是我才对,这已经两天了,他不吃不喝,还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闷死,迟早饿死,不行,我要撞门。” 说罢,白亦风袍角一掀,单脚一抬,正想踹门,吓得赐予阻拦道:“将军,万万不可啊,您这样闯进去,夜公子一定会吓坏的,他不见你,想想也知道,是自己容貌变丑了,才会这样日日躲着你。”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说说,怎么办?” “我...容属下想想,想想。” 赐予来回走动,撮着手指徘徊不定,想想也是啊,如今夜花雨变成这副样子,丑陋老化,愣谁也爱不起啊,何况,当日将军为了假扮尘然,就是想维护他的名誉,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亦风八成是对人家有意思,才会不顾身份的来照顾他,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赐予暗搓搓的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道:“将军,不如这样。” “怎样?” “您娶了夜花雨如何?” “什么?” “娶夜花雨,将军,赐予看的出来,这夜公子对你绝对有意思,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充满了爱慕之意,若您娶了他,他肯定不会在自暴自弃啊。” “娶夜儿,这..” 白亦风犹豫了,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闻,曾经多日,夜花雨就告知想嫁给自己,可顾虑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不得不拒绝,说自己不喜欢他,绝对是昧着良心说话,打从第一眼,长这么大从未对人心动过,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哪怕世人说他是断袖,是疯子,都无所谓,只要能守着夜花雨,可以平平安安护他一世,他什么都愿意。 “将军,你不喜欢夜公子?”瞧着自家主子犹豫了半天,眉头紧锁的样子,难不成是自己猜想错了? “不是。” “那将军是在乎夜公子的长相了,恕赐予多嘴,从小到大我可真没见过像夜花雨这般的男子,简直就是仙人下凡啊,且不说那肤色与发色,就冲着那张小脸,足以称之为人间极品,国色天香啊,敢问这世间哪位女子可以堪比,就是那西域..” 嘭! “疼疼疼~~”赐予自顾自话,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见他一副花痴样,白亦风是忍不住给他一脚,让他从沉醉中醒过来。 揉揉小腿,他委屈道:“将军,我是说错话了吗?” “不是,是你废话太多了。” 说罢,他无奈摇摇头,索性不理,而是跨步上前,敲门喊道:“夜儿,你将房门打开,我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你听我说 “拾郎,你出去。” “夜儿,你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不好。” 夜花雨是铁了心不开门,可把他急得凶道:“夜儿,你在不开门,我闯了。” “你...” 砰咚!没等屋内回话,白亦风单脚一踹,便轻轻松松踹开了木门,刚踏入一看,人呢?人去哪了? “夜儿?夜儿?” 喊道两声没回应,难不成这夜花雨会想不开跳窗户?心头一颤,慌乱间,白亦风立马横冲到窗口边,扯开嗓子就喊道:“夜儿?夜儿?” “夜儿~~” 呼声浩瀚,夜花雨是吓得直哆嗦,见他要闯进来,二话不说就躲到了门后面,不应不答的,不敢理。轻抚跳动的心脏,他畏畏缩缩的贴在墙面上,就跟那小壁虎似的动也不动,就剩下两颗明亮的眼珠子,咕噜来咕噜去。 耳边突然没了声,就在他以为白亦风会着急的离开时,谁料,下一秒就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夜儿,你躲在门后面做什么?快出来。” 用力一拉,白亦风拽着他的袖口就出来了,见他捂着脸,别过头,拼命想挣脱掉,实在没办法,他只能丢手,哄道:“夜儿,别在躲我了。” 夜花雨转过身,嗖的一下蹲下,索性不理。 “夜儿...” “拾郎,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他突然出了声,可把白亦风欢喜道:“你说。” “送我回坟头山。” “什么?” “我、我想回去,拾郎,你不要管我了,这些年,我一个人过得挺好,谢谢你还能回来找我,如今,你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我打心底里开心,我相信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小娘子欢喜你,还有,我之前一直缠着你,其实,我都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夜儿,你怎么了?” “拾郎,你不用担心我,经过你的威胁,那些妇人一定不敢再来找我麻烦。” 听他诉说,白亦风可恼火了,这家伙在胡言乱语什么呢?送他回去,怎么可能会答应。 “夜儿,我不会送你回去的。” “你...那好,我自己回去。” 说着,夜花雨就想往外跑,见状,白亦风手快间,直奔门前,砰咚一声将房门关上了,两手一开,阻拦道:“不准跑。” 去路被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夜花雨急道:“拾郎,你给我让开。” “你哪都别想去。” “为什么要阻止我?没有你,我也可以好好的活着,曾经是我不懂事,缠着你,要嫁给你,你拒绝我是对的,我根本就不配你。” “夜儿,你听我说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走,拾郎,你让我走吧!” 夜花雨是好话坏话听不进去,一门心思只想离开,如今这般丑样,他哪还有勇气留在白亦风的身边,别说是嫁给他,就是跟他同行,他都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让你走?你想都别想。” “拾郎?” “夜花雨我告诉你,我白亦风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人产生好感,要么不入眼,一入眼,就是遥不可及的星辰我都会不择手段拿下,何况是你。” 第二十六章 求婚 “我?” “从我第一次见你,我的心就怦然兴奋,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白天是你,夜晚是你,就连梦中都是你。” “拾..拾郎,你别过来。” 夜花雨被他逼得步步后退,不知所措,脑子里蒙蒙的不懂白亦风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的这么直白,关键是,如此言论太令人害羞了。 砰咚! 随着他的进攻,两人步伐一前一后,不一会,只见夜花雨踉踉跄跄的磕到在床榻边,身子一斜,就这样坐了下去。 “夜儿,把头抬起来。” “..........” “夜儿?” 他不答,急得白亦风单手一耗,摆正他的脸庞就道:“我不管你是丑是美,是胖是瘦,在我白亦风的心里,你就是唯一,这辈子,除了我的身边,你哪也去不了。” 咯噔,小心口顿了顿,夜花雨被雷鸣般的话语震撼了,他再说什么傻话?无论美与丑,他都不在乎,曾经多次拒绝自己的拾郎,为何会吐出这些心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会当真吗? “拾..拾郎...” “夜儿。” “拾郎,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胡思乱想,怕我做傻事,你放心,我不会的,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这笨蛋,怎么说了半天都猜不出自己的意思,白亦风用力一压,按住他那微颤的肩臂,突然,面色一变,冷峻道:“夜花雨,我告诉你,我想娶你。” 嘭咚! 此话一出,吓得夜花雨往后一缩,哆哆嗦嗦道:“你...你说什么呢?” “夜儿,我说我想娶你,我要娶你做我的将军夫人。” 听完,夜花雨荡着涟漪的眸子不知所措,若是那夜听到这句话,他定一口答应,兴奋的睡不着,可如今,自己变成这副丑样,哪还有资格得到他的爱,这句娶他,简直就是讽刺。 “拾郎,我不答应。”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应,这辈子,我可以嫁给任何人,唯独你,我不嫁。” 轰隆隆~~脑门炸痛,白亦风听到这句话整颗心都凉了,隐隐作痛的心口实属难忍,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当初口口声声说想嫁给他的人,不就是他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好不容易突破心里防线,褪去尘然的影子大胆告白,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句残忍话。 “夜儿,为什么啊,你不喜欢我吗?还是你在生气,我之前不搭理你?” “不是的。” “不是什么?夜儿,我是真心想娶你,我承认之前多次岔开话题,惹你伤心,是我的错,可那不代表我不愿意,我是因为太害怕了,怕我不够资格去爱你,才想躲着你,你懂吗?” “夜儿,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不好?别拒绝我。” 看着他不安的神情,一句句的恳求,夜花雨沉默了,不够资格,那么现在呢?他还有资格去接受他吗?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一个是丑不拉几的乡野夫,这么大的差距,能在一起吗? 第二十七章 回京 “我不知道。” “夜儿,我白亦风喜欢你,嫁给我好吗?” 唰――夜花雨脸一红,羞得别过头,卷起袖角就撮着,心脏砰咚乱跳,心里就跟万马奔腾般无法平静,到底怎么才能拒绝自己喜欢的人呢?他不知道,不容置疑,自己喜欢拾郎喜欢到疯,如今,多次开口求婚,他真的太难抉择了。 想了许久,他才轻声问道:“拾郎,现在我容貌沧桑,奇丑无比,你还要娶我?真不是一时冲动吗?” “当然不是。”说罢,他伸手一拽,将夜花雨拽回自己面前,呼啦一下掀开他的斗笠,又道:“我说过,我喜欢你,无论美与丑,我都喜欢你,夜儿,我想娶你,真心想娶你。” “跟我回府,做我的将军夫人,我会禀告圣上,让他亲自下旨,为我们做媒。” 他的一句句肯定与坚持,面色温柔深情的样子,最终,打动了夜花雨的心,他喜欢他,根本没办法再骗自己。 “我答应你,拾郎。” “夜儿,真的吗?太好了,我太开心了。” 说罢,白亦风激动的用力一抱,紧紧搂住他,欢喜又道:“哈哈~~夜儿我发誓,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两人画面倒是温馨有加,你侬我侬的相拥起来,赐予站在门外左右徘徊,不知道将军进去了那么久,到底结局是怎样?伴着这份焦虑,终于,数秒后大门打开了,这一看他立马安心下来,高兴道:“将军,你们出来了。” 瞧着,夜花雨埋在他的身后,有些胆怯,一尘不变的还是戴着白色斗笠,遮掩的十分严实。 “花雨,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难得啊,几天不见,夜花雨可算走出大门,出于关心,赐予是连忙问道。 “赐予哥哥,我不饿。”应了话,从声音上来看,应该没有多大事,这下,可算能放心了,果然将军出马,一个顶俩。 “赐予,收拾行李,我们回京。” “现在吗?” “没错。” 白亦风想起刚刚在屋内与夜花雨交谈了那天琐事,得知他是被摔倒老头带走,对方竟然是寻找了多日的铁匠师,陈领关。而他为了想得到夜花雨的容貌,居然拿千年玄石作为交换,眼下,他只想速速回京调查此事,这个铁匠师到底是什么身份? 想罢,他便迅速牵起夜花雨的手,温柔道:“夜儿,我们走。” “嗯。” 烈日当空,白云漂浮,随着马车的行驶,他们花了三天时间,终于抵达了京城。 “冰糖葫芦~~糖球串串~~” “刚出锅的大肉包~来尝一尝~” “叫花鸡,面皮叫花鸡~” “姑娘,来看一看,这支金钗…” 条条大道四通八达,各路吆喝,唱响了整条长安街,夜花雨静坐在马车内,没有动一下,耳边传来的阵阵喧闹声,足矣猜的出,外面有多繁华。 “将军,再过不久,我们就该到家了。” 赐予赶着马车,悠哉哉的挂满了笑,出门几日,还是回家的感觉最舒服,那是哼着小曲,美滋滋的幸福极了。 第二十八章 叫器 白亦风很快放下车帘,看了一眼对面的夜花雨,那一动不动的坐姿就跟木桩人一样,一身干净的素白衣,遮掩严密,面罩下本是美如画的骄子,奈何,天意弄人,一想到这,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夜儿,我们就快到了。” 听声,夜花雨点点头,没有回话,白亦风突然伸手牵住他,盯着那双白皙如玉的手指,安慰道:“夜儿,有我在,不要怕。” 手掌传来的温度是暖的,夜花雨打心底里欢喜,他缓缓抬头观望,拾郎的眼中荡着温柔,多么令人安心,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在怕,怕自己的怪异被人议论,怕他人得知自己的容貌吓着大家。 “拾郎,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什么都不怕。” “傻瓜,我才不会嫌弃你,疼你还来不及呢。” 语毕,他猛然上前,一把搂住他,又道:“夜儿,你能跟我回府,我太开心了。” “我也是。” 自喃一句,夜花雨埋在他的怀中笑了起来,原来被人爱着是这么幸福的事,这次他没有选择推开,而是靠了上去,如此举动也让白亦风大吃一惊,拥抱的力度逐渐加重,舍不得放下,就在他鼓起勇气,揭开面纱,轻声问道:“夜儿,我可以吻你吗?” 咣当!吁~~ 突然,马车震动起来,没等夜花雨回话,两人险些摔倒,还好白亦风眼疾手快抱紧他,才没让他侧歪下去,稳了稳身姿,他转眼喊道:“赐予,怎么回事?” 赐予连忙拽紧拉绳,转头回道:“将军,路被人拦了。” “什么?” 白亦风诧异,谁这么大胆敢拦他大将军的路,伴着好奇,他很快下车,这一看,对面居然是戴着一顶碎花帽的小乞丐。 “你就是白亦风?” 小乞丐倒是大大咧咧,不惧他人,指着白亦风就喝道,见他如此无礼,赐予连忙训斥道:“大胆,知道是白将军,还不让开。” “我问的是他,没让你这小厮开口。” “哟,你这小乞丐口气不小啊,看我不...” “赐予,让开。” 赐予刚刚撸起袖子,刚想发飙一下,奈何,白亦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将他推到身后,自己跨步上前,问道:“阁下,何事拦路?” “哼!你就是人人口中的恶鬼?号百鬼拾郎,徒手绞杀数百名匈奴人,拿下敌国大将的头颅?跟当今皇帝浩瀚轩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你知道的倒不少。” “大家都说你是爱吃人肉的恶鬼,我看你白白净净的,也不像啊?” “呵~是吗?” “那你说,人肉好不好吃啊?” 小乞丐噼里啪啦问了一些废话,眼神一直未离开过白亦风的身上,就在赐予听得云里雾里时,突然,喊道:“喂,小叫花子,赶紧让道。” 他那腾空插话,可把对方惹生气了,小乞丐眉头一皱,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二话不说,挥动手中木棍就冲了过去。 “赐予,躲开。” “啊!将军,小心~” 第二十九章 不小心摸了他 咣当一声,四周传来巨响,路边小摊位无缘无故的遭了殃,被小乞丐那一棒子,砸的是七零八落,见状,赐予连忙后退,幸好将军相助,若不然,这一棒子下来,遭殃的可是自己,抬眼一看,前方两人很快动起手来,完全看不出,这体格消瘦的小乞丐居然还有两把刷子,连将军都不看在眼里,明目张胆的叫器来,就连对招都是游刃有余,想必,也是有备而来。 息间,两道身影你追我赶,上蹦下跳,横冲直撞,打得那是轰隆作响,扰了村民,吓坏商铺,碎了一地的粮食渣子,众人也是纷纷躲避,生怕受到波及,就在赐予暗自担忧时,只见,小乞丐的接招能力是蹭蹭蹭的往后降,若没猜错,下一招,定能败在白亦风的手下。 砰咚! 漫天玉米粒从天而降,挥洒在两人眼前,白亦风不过十招,便轻松拿下面前人,将他紧扣于怀中,力道过大,小乞丐是无处可逃,就连扭动身躯的空隙都没有,太过亲密,他抬眼,恼羞成怒道:“混蛋,快松手。” “你到底是谁?” “混蛋,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为什么要拦我马车?你是谁派来的?” 白亦风是不理会,丝毫没有想松手的意思,怀中力道是越来越大,急得小乞丐是热汗直冒,就在他使劲侧身想逃脱时,谁料,白亦风伸手一抓,突然,周遭空气都凝结了。 咯吱~咯吱~ 捏了捏手掌中的肌肉,白亦风是莫名皱了眉,这小家伙的胸肌怎么这么软?不但软,还很大,捏起来就跟饭团一样,舒服极了。 “喂,你的胸....” 啪! 没等白亦风问完,惨遭的便是一巴掌,打得他是火辣辣的难受,心里更是窝了一团火,松手刚想训斥,这一看,眼前小乞丐的神色全然不同,小脸红的就跟那煮熟的大虾似的,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搞得他是浑身不自在。 “将军。” 赐予喊道一声,刚跨步上前,谁料,眼前一黑,只见小乞丐纵身一跃,挥动手中木棍,对着马臀就是一顿鞭打,二话不说,他迅速丢下木棍,喊道:“白亦风,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嗖~这句话说完,小乞丐腾空消失了,白亦风愣了神,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还被对方威胁,结下了梁子,摸摸这滚烫的脸颊,该说报仇的人是自己才对吧? 这会,他是蹙眉不解,就在大家以为安全时,却万万没想到,马儿因受到惊吓,开始暴走了。 嘶!! “将军,不好,花雨还在马车内。” “夜儿~~” 慌乱间,马车速跑,马蹄凶猛,朝着大路就噼里啪啦的一阵狂飙,啪嗒啪嗒的……夜花雨因颠簸厉害而被震的东倒西歪,紧抓车板也是摇曳危险。 “拾~~拾郎~” 马影逃蹿快,吓得路人惶恐不安,各色小吃,物件也是撞的惨不忍睹,白亦风身形一展,猛追飞跃,面色着急的喊道:“夜儿,你抓紧了。” 第三十章 众人嘲讽 息间,一道疾风掠过,待众人躲藏遮面时,突然,白亦风飞到马背上,用力一拉狠狠拽紧拉绳,只见,马蹄蹭的老高,后昂狂叫,不一会,在他的控制下,马车速度渐渐缓慢,情绪受到安抚,行驶了半条街,可算停下了。 嘭! 刚停下马步,谁料,后方车棚受到波及,夜花雨因手软无力,失去平衡的他就这样咣当一声被甩了出去。 “夜儿!” “那个人没事吧?” “快去看看,应该没事吧?” 周遭人群不由起哄而上,很快围堵一圈,夜花雨摔倒在地,膝盖隐隐作痛,踉跄半晌才站起身子,谁料,这刚一站稳,头顶上的斗笠瞬间脱落掉地,那满头白发凌乱飘飘,面容更是褶皱奇丑,众人见状,不由交头接耳,纷纷吐槽起来。 “这谁啊,怎么这么丑?” “就是啊,这小子也太难看了,不过看着身姿不像年迈过百之人啊。” “这么丑,也敢出门。” “太难看了……” 众人议论纷纷,那舌根嚼的可是滋滋有味,指手画脚的嫌弃着,不用看,只是听声,夜花雨就已经受不了了,心里酸酸的超想哭。 “闭嘴,都给本将军闭嘴!” 白亦风立马赶到,连忙搂住夜花雨,对着众人就是一阵怒斥:“谁若再敢议论一句,本将军就砍了你的脑袋。” 砍脑袋?这三个大字可把他们吓坏了,大家立马收声,盯着眼前两人,那是暗自后怕,传言这当朝大将军,白亦风有个响当当的名号,那就是百鬼拾郎,不但替皇帝小儿打下江山,还把周围饿狼打得屁滚尿流,如今回朝不过几日,没想到,他居然站在这里。 四周豁然安静,见大家闭了嘴,白亦风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夜花雨埋在他的怀中,低头不说话,除了瑟瑟发抖外,连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看着他如此害怕,跟受了惊的小绵羊似的,却连一句安慰话都说不出,这一切,全是他的错,如果那日没有弄丢他,或许,就不会造成今日的嘲讽画面。 “拾郎,我想离开。” 夜花雨最终开了口,声音小的,若不是周遭无声,根本听不清一字。 “好。” 应了话,突然,白亦风拦腰一抱,将他搂入怀中,又道:“别怕,有我在。” 话音刚落,不出三秒,他对着人群再次警告道:“都给本将军竖起耳朵听仔细了,他、夜花雨,就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倘若日后,谁再敢议论一句,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 言语霸道,犀利够狠,白亦风下了命令,面容更是严谨,众人暗自不解,都说这白大将军,丑陋无比,貌如猎豹,怎么眼下,会是这般俊朗帅气,果然传言不可信啊,可万万想不到,大将军居然是一个断袖之人,断袖就断袖吧,还偏偏重口味,年轻好看的不喜欢,却挑了一个又丑又老的,大家是琢磨不透,不过,众心想法倒一致,那就是――不愧是将军,品味就是不一样。 第三十一章 婚约搞定 “将军饶命,小的眼拙,未察觉马车里坐着将军夫人,日后,绝不敢胡言乱语,还望将军息怒。” 很快,人群中传来一句话,听声,众人纷纷道歉道:“还望将军饶命,我等再也不敢了,还望将军夫人息怒。” “将军夫人,请息怒。” 句句呐喊声唱响天际,一直低头不吭声的夜花雨,猛然抬头,盯着白亦风泪光烁烁的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应道:“拾郎,我们走吧。” “将军,上车。” 赐予在前方喊了话,已经稳定马车,暗示他们赶紧上来,见状,白亦风微微笑道:“走。” 丢下众人的哀求,他们一溜烟消失了,这场暴风雨也因他们的离开,渐渐停息了。 几日后,将军府。 “夜公子,这抹布啊,您不能碰。” “夜公子,这扫帚,您不能碰。” “哎哎哎,夜公子,这倒水的活,您可别碰,我来。” 屋内,夜花雨见自己的洗脸水就这样被人倒了,刚刚伸出去的手,再次收了回来,他是心里闷闷的堵得慌,想起两日前,自打回了将军府,他的生活从此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无论做什么事,绝对不给碰,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就好像养着一个废物似的,什么都需要别人帮忙。 这不,一大早,他刚刚洗完脸,水盆才摸着,就被下人给抢了去。 因被白亦风下了命令,也在踏入府中的那一刻,他就把自己给介绍了一遍,指名道姓的说着他就是将军夫人,从此要好好伺候自己,不准违背他的话,若不然,就剁脑袋伺候。 一项温柔的大将军,没想到,发起火来,还真是离不开脑袋两个字。 对于自己的外貌,夜花雨还是无法释怀,在府中也是天天遮面,很少出门,就连仆人对他的长相,也是十分好奇,然而有了白亦风的警告,他们是不敢多问一句话,私下也是闭口不提。 “夜儿,我回来了,夜儿。” 砰咚~~房门瞬间被开,夜花雨还在屋内独自发呆,见他走来,立马迎道:“拾郎,你回来了。” “夜儿,我今日上朝,将你我的婚事告知皇上,他已经同意了。” “什么?这么快?” “快什么,我真恨不得马上迎娶你。” 这句话不假,他白亦风确实是想马上与他完婚,这样一来,夜花雨从此就是他的人了,今日上朝,他将前阵子的来龙去脉全部告知,也顺利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事情,献上了千年玄石,自然对于他的要求,皇上不会多嘴什么,而是顺从他意罢了。 “拾郎,我的样子,你真的不在乎吗?”夜花雨没有把握,本就生的怪异,如今又是丑陋至极,凡是见过他的人,无一不嫌弃,在自己还没有定下心来,真的可以嫁人吗?真的有资格做将军夫人吗? 听得出他的多虑,白亦风跨步上前,轻轻掀开他的面罩,温柔道:“在我的心里,夜儿是天底下最美的,没有人比的过,即使是苍老的模样,也是我最喜欢的。” 第三十二章 亲一口再说 他的话总是让人安心,一字一句仿佛阵阵暖流涌入心坎中,不得不让人欢喜。夜花雨盯着他,那双清澈柔情的面容,瞬间入了神,或许只需一个眼神,便可猜出对方的心思,在此刻,他也想顺从自己的心意,毫不犹豫的接受他,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拾郎,放弃这份爱。 暗自想了半会,夜花雨突然用力一扯,便将头顶上的斗笠拽了,这番举动,变得很大胆也很干脆,他面色严谨,鼓足勇气,伸指喝道:“拾郎,若你骗我,我定不饶你。” “呵呵~~” 轻声一笑,白亦风不由低下头,不说话,此举,可把夜花雨惹的面红耳赤,立马急道:“你笑什么?” 啪嗒!刚刚抬起斗笠的手,突然被打断,白亦风一把按住斗笠,笑道:“哈哈~~原来我的夜儿,也会生气啊?” “当、当然了,我也是人啊,当然会生气。” 这句话说的,可把他整害羞了,说的自己好像不会发脾气一样,虽说自己性子比较慢热,口气小,倘若真触碰到自己底线,生气还是必须会的。 “在我的眼中,夜儿本就不是凡人。” “什么?” “你就是从天而降的仙子,赐予我的,将军夫人。” “拾郎,你是不是经常跟小娘子们这般说话。” “啊?” “从来没发现,拾郎哄人的技术,这么厉害,每次都能说的别人特别难为情。” 是挺难为情的,这酸溜溜的话,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可甜了。 “哈哈~是吗?”自嘲一声,他突然靠近,附耳小声道:“其实这些话,我只对喜欢的人说。” 唰!这不提还好,一提,彻底没皮没脸了,夜花雨羞的脸颊滚烫,连忙别过头,小声道:“喜...喜欢,拾郎你...” 见他扭捏,白亦风突然侧身歪头,故意问道:“我怎么了?” 回眸一看,两人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对上了眼,白亦风俊朗的容颜着实令人着迷,盯了盯,他连忙收回目光,说道:“拾郎,你别这样看我。” “为什么?看本将军的夫人,有何不妥?” “我、我就是不想让你看。” 说罢,夜花雨猛然站起,踏着步就想跑,见状,白亦风伸手一拦,咣当一声,便将他按在床榻上,得意道:“我偏要看,我不但要看你,我还要亲你。” “拾..唔..唔呃..” 来不及思考,白亦风就这样亲了上去,丝毫没有预兆,吓得夜花雨是瞠目结舌,瞬间,脑海一片空白,慌得不知所措,就连反抗的举动都忘了。 “拾唔唔~” 对于从未亲吻过的夜花雨来说,真的是心慌意乱,他用力挣扎了半天,一鼓作气可算推开身上人,连忙捂住嘴巴,结巴道:“拾郎,你你你...” 瞧他羞红的脸,别说还挺动人,虽说样貌老了,可从骨子里透出的美,那是无法代替的,白亦风很快起身,擦擦嘴角,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故意笑道:“嘿嘿~~夜儿,你的嘴唇可真软。” 第三十三章 暴躁公主 “软?” “不但软,还很香。” 香?前一秒才亲吻过,还没从尴尬里走出来,下一秒又被说的无地自容,夜花雨颤栗不止的内心十分胆怯,慌乱间,趁着白亦风还没行动,自己呼啦一下就将斗笠戴上,应道:“不准说了。” “为什么?” “明知故问。” “没啊,夜儿,我是真的不懂。” “拾郎,你别靠过来啊。” “夜儿,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不要..” “哈哈~~~” 屋内两人倒是嬉笑连天,甜蜜到极限,殊不知,皇宫那边,已经炸开了锅。 砰咚! 一声巨响从乐阳殿传来,遥看,几位丫鬟正手忙脚乱的打扫房间,还未上前,吓得又缩回身子,恳求道:“公主,您别砸了,公主。” 咣当~那一件件价值连城的瓷器,犹如垃圾般随她摔破,灵熙面色怒意,亮起手中花瓶,正要砸去,只听,丫鬟们纷纷阻拦道:“公主,您别砸了~~” “都给我滚开。” “公主,您消消气,公主。” “消气?这口气,本公主消不了。” 啪! 话音刚落,花瓶也碎了,就在大伙干着急时,突然,屋外传来喊话:“皇上驾到。” “参见圣上。”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应了话,下人们转眼消失不见,浩瀚轩见满屋子的破瓷渣子,那是眉头越皱越紧,抬眼一看,自家妹妹还在发火呢,想起上午之事,起因,也怪自己多管闲事,才会闹得今日局面。 要说浩瀚轩最不省心的就是他的妹妹,灵熙,自幼这丫头就调皮捣乱,胡作非为,什么不喜欢,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哪有一点女孩家家该有的矜持,身为哥哥,本就宠爱她,可眼下,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是怕这丫头没人制得住,于是乎,就想起了常年驻守边疆的白亦风,在他满载而归时,就告知灵熙,将她许配给他,这倒好,今日早朝,正要议论此事,谁料人家白亦风说要另娶他人,这让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哪能受得如此怨气,这不,刚得知此事,就开始发飙了。 灵熙见他走来,气得白眼道:“你来做什么?” “呵呵~怎么?连哥哥都不称呼了?” “哼~哥哥?要真是我的好哥哥,怎么会让自己的妹妹当日被羞辱。” “熙儿,这件事为兄是真不知情,若知道,怎么也不会赐婚啊,再说了,你之前不是天天吵着闹着,不想嫁吗?如今,婚约作废,不正何你意吗?为何,还会发这么大的火?” “我...”顿了顿,灵熙又道:“我灵熙好歹是夏祥王朝的公主,岂能被他人毁约,就是作废,也是我开口,他白亦风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罢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与他誓不罢休。” 对于她的臭脾气,浩瀚轩是真的难以对付,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想做什么?” “皇帝哥哥,我倒要看看他想娶的人是谁?” “你可别乱来啊,朕已经答应他的婚事了。” 第三十四章 上门找茬 “那又如何,我大夏祥朝,男儿娶妻纳妾再正常不过,何况,还是小小开国将军,被我灵熙看中,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熙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白将军的性子,你也知道,说一不二,他是不会纳妾的,何况你堂堂一公主,怎可屈嫁?” “屈嫁?皇帝哥哥,这将军夫人的名号,我灵熙是要定了。” 说罢,她是暗自决定,这场婚约是要决战到底了,不过,令她不解的是,白亦风要娶的人,到底是谁?一项不闻世故的男人,怎么可能突然有了心上人? 浩瀚轩阻止了半天,也是束手无措,婚约是自己下的,又怎可委屈了自己的妹妹,按照心意,他是巴不得白亦风娶了她,可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风波渐渐消散,白天黑夜交替,不知不觉已过三天。 黎明破晓,天刚亮,白亦风就拉着夜花雨出门了,趁着婚前,他是想好好带他转转,到处玩玩。街道一片繁华,喧闹,两人逛的倒是意犹未尽,完全不知,此刻,正有一位不速之客已经抵达将军府。 “公主请留步,公主请留步...” “公主~公主~” 将军府内,上下仆人正拦着灵熙往里闯呢,得知公主驾到,他们是恭恭敬敬前来迎接,谁料,她不分青红皂白将府内闹得天翻地覆,那满院盆景与苍树,瞬间被她砍成了豆腐渣。 “说,白亦风人呢,在不说,我就把你们府邸全毁了。” 灵熙是怒意冲天,几天存下来的怨气,终于爆发了,刚到这,她就看哪,哪不对,哪都不顺眼,想起那日,因皇帝赐婚,非要自己与开国将军婚配,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她当然是不同意,外界传言白亦风的名号响亮,不是夸赞他的帅气与英勇,而是他面如狼,性如虎,谁都不敢与他打交道,一个人人畏惧的角色,如此神秘的人,她当然会产生好奇,真如百官所说,白亦风是吃人的恶鬼? 伴着好奇心,灵熙决定与他会会面,谁料,初次打招呼,自己就败下了阵,输了不算,还被他吃了豆腐,长这么大,谁敢对她动手动脚,本就存下一笔旧账没算,没想到,第二天就遭到退婚的消息,那是闹得众所周知,堂堂公主没人要,瞬间传开了整个皇宫。 不但受了屈辱,还成了一个大笑话,这让灵熙哪能受得了,是越想越气,最近脑子里,全是白亦风的脸孔,她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就想来将军府出口恶气不可。 “公主,您息息怒啊,将军跟夜公子出门了。” “夜公子?”灵熙满腔怒火,不由自喃一声,这个生人是谁? “是的,公主,将军说了,今日要带夜公子出门,我们也不知他们何时回府。” 家奴们是瑟瑟发抖,生怕得罪当朝公主,对于她的野蛮高傲性子,多少悉知一二,眼下,别说是将军不在府,就是赐予大人都不在,府内没主,这让他们也六神无主起来。 “那好,我就坐着,等他们回来。” 第三十五章 婚事我说了算 灵熙此刻是心意已决,非要等他回来不可,对于这个夜公子,她也是颇有兴趣,自了解,白亦风从小就是孤儿,五岁被皇兄带入身边,后来就一直驻守疆边,并未有过亲人,这次回来,不但有了心上人,还有了亲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她的疑惑与等待,天外的光线渐渐薄弱下去,最终,久久不归的两个人,终于回来了。 白亦风刚踏入府内,就被下人告知,公主正在前厅等着,怒意冲天的说要找将军算账。 “将军,您们可回来了。” “公主呢?” “正在前厅呢。” 夜花雨见白亦风着急的神色,默默不安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主又怎么会来?心中疑惑倒是很多,却又不敢多问两句,只瞧他步伐迅速,想必此事不简单。 “夜儿,跟我来。” “嗯。” 夜花雨应了话,乖乖听从他的命令就跟小猫似的,任他牵着,一步也不敢怠慢,若不是头上斗笠遮面,估计这脸也红的八九不离十了,谁若见了不都得唏嘘起来。 “公主,那个恶将军来了。” 灵熙周旁站着一位丫鬟,名杏儿,打小就伺候她,长得水灵也是一副聪明样,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知道她不喜欢将军,自然摆不出笑脸来,陪等了半天,一直在张望,这不,见将军回府来,她是没好语气的禀告一声。 “末将不知公主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见谅。” 白亦风刚来到前厅,就对着灵熙行了礼,微微弯曲脖颈,这手中动作可没停下,一直牵着夜花雨,倒是令人挺诧异的。 感知面见公主,夜花雨自然想抽回手腕,奈何,偷偷使劲却被白亦风给拉了回去,还越握越紧,搞得他是想说不敢说,想动不敢动。 两人微小举动哪能逃过灵熙的眼睛,她还没回话倒是憋了一团火,想必这眼前遮面之人就是他白亦风的心上人了。 “呵呵,看来这位女子,就是白大将军口中之人了?” “公主前来,所谓何事?” “何事?白将军,今日本公主来就想讨个说法。” 不用猜,肯定是自己当众拒绝了婚事,白亦风了解,当朝公主脾气暴躁,被皇上宠的也是无法无天,然而赐婚,也是器重自己,可他心中只有夜花雨,哪还能容下其他人,就是抱着砍头的想法,他也必须要拒绝这门婚事不可。 “公主,当日我以表明态度,无需多说了吧?” “放肆,公主前来问话,你个小小将军不行礼就已经是大忌,还敢如此呛话。” 丫鬟杏儿忍不住搭腔,一看到将军这番冷漠,还口出狂言,更是替主子不甘。 “杏儿,下去。” “可是公主,他...” “我叫你下去。” “是。” “白亦风,我灵熙前来不为别的,一、咱们比划比划,若是输了,这场婚事我就当作废,若是赢了,这门婚事,我说了算,二、要么择日完婚,本公主容许你纳妾。” 灵熙一番话,摆明了就是不肯罢休,当日悔婚也让她丢失名誉,闹得不合,依照她的性子,百分百要上门发飙一下。 第三十六章 威胁不怕 “公主,我心意已决,您又何必咄咄逼人,何况你堂堂金枝玉叶,想追求你的大有人在,为何要屈嫁我将军府?”, “嘿嘿,屈嫁?我告诉你白亦风,我灵熙长这么大,要么不喜欢,一旦看上了,就非要不可,要丢,也是我先丢。” 名副其实果然霸道,公主下了命令,也让他左右为难,而一旁静站不动的夜花雨早已按耐不住,脑子里全是问号,婚事?拾郎与公主的吗? “拾郎,你们在议什么?” 他一出声,可把灵熙吓一愣,这嗓音不对啊,怎么是男人,不应该是女子吗? “夜儿,这件事我等会告诉你。”就怕夜花雨多想,白亦风拒绝婚事后,就没打算告诉他,可没想到,公主会亲自上门,还死咬着此事不放手。 灵熙愣了半会,且不说眼前出声的是男子,就是两人举动都非比寻常,如此亲密样根本不像朋友,就像恋人般不对劲。 “喂,白亦风,他到底是谁?”憋不住疑惑,灵熙还是开了口问道。 白亦风微微笑道:“此乃我心上之人。” “胡闹,他可是男子。” “那又如何?本将喜欢谁,还轮不到他人来议吧。” “你!”这句话堵的灵熙不悦,息间,抬起手就往人家夜花雨面前一拽,就将那碍事的斗笠给扒了,这一看,着实吓一跳,什么鬼?头发雪白不说,这长相好歹有七八十了吧。 “白亦风你疯了吗?这丑不拉几的糟老头子,你也喜欢?” 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把夜花雨吓得不轻,根本来不及拽回自己的东西,眼下,面容被发现自然会被大家数落一番,听公主的讽刺嘲笑,他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是啊,他确实是丑八怪。 “大胆,公主,你在做什么?”息间,白亦风是怒火中烧,见夜花雨吃惊发抖的样子,心都扎疼了,连忙将斗笠戴上,又道:“给我出去。” 被训?灵熙惊得睁大两颗眼珠子不敢相信,这世上除了自家皇兄,谁敢命令她。 “放肆,白亦风,你当自己是谁,也敢这么与我说话。” “夜儿,没事,你别怕。” “拾郎,我..” “没事,没事。” “白亦风,白亦风..”灵熙喊了半天,全当空气了,见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气的一把耗住白亦风是手腕,凶道:“白亦风,你别得寸进尺,我告诉你,我灵熙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把我无视掉,别仗着本公主对你有意思,就口出不逊,你信不信,我让皇兄下道圣旨,你这身边人,立马给我滚蛋。” “你敢。” “有何不敢?” 见公主如此无礼,此刻,白亦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甩手威胁道:“若你再敢对夜儿无礼,我定不饶你,别忘了,这夏祥王朝是靠谁得来的?” 夏祥王朝的盛世太平,自然离不开白亦风等大将的支撑,而他与皇帝的关系更是密切,灵熙被训的哑口无言,心中有数,自然不敢与他多多争论,若是真得罪他,估计连皇帝都得罚她。 第三十七章 我的人不可欺 “哼,白亦风,你少吓唬我,你的心上人真的是人吗?” “公、主!” “我告诉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定是妖物。” 灵熙是天不怕地不怕,瞪大两颗眼珠子,立马蹿到夜花雨的面前,训斥道:“你是何方妖物,竟敢迷惑我夏祥王朝的将领,有本事露出真面目来,若不然,我就一刀砍了你。” “闹够了没有,公主,请你离开。” “白亦风,你是不是傻了,这丑不拉几的老头,你还真喜欢啊,你是不是病的不轻。” “我不傻也没病,公主,我的事无需你操心,请你离开。” “我偏不,我倒要看看这妖物,想要迷惑你到什么时候,他不死,我定不走。” “你...” “公主,我并非妖物,只因怪病缠身,才会这般容貌。” 夜花雨突然插了口,本想说明原由,谁料人家公主嫌弃道:“怪病?又老又丑只怕活不到两年吧,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迷魂术,你若真不是妖物,就把斗笠给我摘了,让大伙瞧瞧,你到底长什么样?” 公主的不依不饶着实扰了夜花雨,他哪敢将斗笠摘下,平日里,自己都不敢多看自己两眼,生怕吓着别人,还好白亦风不嫌弃,若不然他早已离去,哪还有脸待在这。 “我,恕难从命。” “那我就亲自动手。” 眼瞅灵熙再次无理取闹,眨眼间,白亦风训斥道:“公主,他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容许,谁也不准碰。” “我看你真是被鬼迷了心智,他可是妖...” 嘭!控制不住怒火,白亦风单手一挥,只见面前桌椅炸裂,瞬间粉碎,两眼犀利更是恐怖,仿如要吃了对方一样,吓得灵熙冷汗直冒,嘴里的话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我再说一遍,请公主离开将军府。” “你!呵呵,好,好你个白亦风,这笔账,我们他日再算,杏儿,我们走。” 此次前来没有好果子吃,仇没报成,还被人家数落一番,灵熙多少有些不爽,不过,她认为白亦风的不寻常全是来自那位夜公子,一定是中了什么妖术,不然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糟老头子,简直疯了。 “是,公主。”瞧着自家主子受了气,杏儿临走前还不忘翻了翻白眼,对着他们冷哼不屑,转眼追了上去。 片刻后。 “将军,姜汤好了。” “下去吧。” “是。” 端着热腾腾的姜汤,白亦风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想起刚刚夜花雨受了惊吓,心里闷闷的不是滋味,再者,没有说出自己退婚之事,让公主前来羞辱一顿,也是他的失责,明明说好要保护他一辈子,这还没开始,就被人欺负了,还真是没用。 “夜儿,我进来了。” 咯吱~~木门一声响,身姿挺拔帅气的白亦风就这样踏入屋内,透过眼前的纱帘,夜花雨久久不得平静的心,再次怦然乱撞,如此俊俏的男儿,谁不喜欢,何况是公主,就是身为男子身的自己,都欢喜不得,何况是他人? 第三十八章 将军心事重重 “夜儿,我给你盛了姜汤,尝尝。” 夜花雨听了话,没有吱声而是将斗笠摘下,无辜地望着他,说道:“拾郎,我不是妖物。” 缓缓靠近,两人静坐在桌边,白亦风放下碗,眉目低垂,伸手哄道:“我知道,夜儿本生的俊,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手掌的温度很暖,夜花雨不顾脸颊的褶皱与难看,而是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坚定道:“不是拾郎的错,是我,心甘情愿的。” 是的,只有他的心甘情愿,才能换取白亦风所求的东西,为了他,别说是容貌,或许连性命他都可以不顾。 “夜儿,我跟公主的事没告诉你,你怪我吗?” “怪!” “啊,那个夜儿,你听我....” 就在白亦风着急间,刚要解释,突然,夜花雨食指一点,轻碰他的唇瓣道:“我相信拾郎,你不会骗我的。” “当然,我白亦风对天发誓,这辈子只娶你一人,绝无二心。” “拾郎...我也是。”面对白亦风的真诚告白,夜花雨听得脸颊滚烫,这是彼此的约定,见他一口一口喂自己喝汤,温柔似水的样子,也是羞愧难当,原来被人宠爱着会如此幸福。 然而这份幸福,谁也没有想到,短暂如急流般,就在三日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色蒙蒙,清晨便下起了毛毛细雨,夜花雨起的早,可以说是整夜未眠,要说为何,原由还是来自白亦风,得知他昨天要进宫面见皇上,非要把事情说清楚不可,他是说走就走,可这去了一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着实让夜花雨着急了。 “花雨,你要去哪?”赐予端着粥刚走来,就发现夜花雨已经踏出门槛,打着伞好像要走,不由连忙问道。 回头一看,夜花雨应道:“赐予哥哥,我想去等拾郎。” “哎,你啊,就别操心了,只要将军一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你就放心吧,将军很快就会回来的。”办事离开那几日,一回来就听闻公主大闹将军府,还好战果不错,得知主子性子,自己的人被欺负,他哪能容忍下去,找皇帝算账,那是肯定了,所以,这种夜不归宿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将军,回来了~” 就在他们谈话间,只听门外传来喊话,赐予笑道:“哈哈哈~怎么样,我说的吧,将军马上就..” 哒哒哒~~ 没等赐予说完,夜花雨早已朝着前方去了,愣是把赐予搞得尴尬,端着碗傻站一旁,也是没个比较了,真是冷意四起。 “拾郎,你回来了,拾郎...”见到白亦风的身影,夜花雨迈起步子就冲,明明才一夜未见,却让他觉得好像过了个四季般,心里慌慌的有些害怕。 听到前方呼喊,刚靠近,白亦风没有回话,而是一把将他揽入怀里,不动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可把夜花雨搞得脸红,硬是闷着脸,问道:“拾郎,你怎么了?” 第三十九章 被威胁 “夜儿。” “嗯。” “夜儿。” “嗯?” 喊了两声,感觉不对劲,拥抱力度渐渐加重,夜花雨吃力道:“拾郎,你搂的太紧了。” “拾郎..拾..” “对不起,夜儿。” “啊?你怎么了?” 不对劲,果然不对劲,息间,夜花雨挣脱怀抱,抬头一看,咯噔,小心脏猛然一跳,只见白亦风忽闪泪光,这不是假象,他在哭吗? “拾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你了?” “他没有。” “那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白亦风也想知道怎么了?明明是找皇帝评理去的,怎么就会发生了那种事情?回忆昨日,他怒气冲冲往皇宫去,突然被灵熙拦截,两人便在殿外争执了一番,然而得到的威胁便是:“若不想我戳破你假扮尘然的事,就给本公主客气点。” 一听这话,白亦风吓得脸都白了,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不成是赐予告知的?可依照他的性子,绝不是出卖主子的人,更何况,他被自己安排出府做事,这几日根本不在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熙见白亦风不语,面色惊慌,八成说准了,这件事果然不假,自从她被撵出将军府,一回来,就快马加鞭的查询夜花雨的来历,甚至亲自下驾到坟头山,不但找到了他的住所,还从当地人的口中得知一切,特别是那些刁妇的口中,更是了解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尘然,白亦风身边的小跟班,居然让他顶替了,而尘然跟夜花雨的关系甚好,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据透露,尘然战死沙场,音讯全无,可偏偏,白亦风顶替了他,还带走了夜花雨,回京就要赐婚书,这不是摆明了就想霸占人家嘛,若是这件事被暴露出来,他,白亦风还敢反抗自己吗? “公主,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亦风,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把这件事告诉那位夜公子,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尘然哥哥去哪了。” “你敢。” “哈哈~有何不敢,你假扮尘然,不就是想霸占人家的心上人?” “我不是。” “你不是,若不是,你为何要娶他?” “我!” “不说话了,我告诉你白亦风,这件事若是被夜花雨知道,你想一想,他会怎么做?一项视为亲人的你,居然是个冒牌货,人家等的心上人如今下落不明,你个大将军异想霸占人家,你说,你跟那些地痞流氓有何区别,说不准啊,他这一激,再来个寻死寻活的,那可怎好?” “公主,你这是在威胁我?” “呵呵!没错,我是在威胁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 “简单。”说罢,灵熙缓缓靠近,指着白亦风的胸襟道:“娶我为妻。” 息间,白亦风眉头一皱,显得不悦,见状,灵熙又道:“不愿意?那好,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夜花雨。” “慢着。” “怎么,想通了?” “呵!公主为了末将,还真是煞费苦心,我白亦风长这么大,还从未被威胁过,何况区区一尘然。” 第四十章 明白 啪啪啪! “有气魄,本公主就喜欢你这点。”灵熙不由拍手叫好,又道:“皇兄在洛宁阁设了酒宴,有什么话,你就去吧。” 没有回话,白亦风走了,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酒宴,谁知,这桌酒宴却成了他的噩梦开端。 啪嗒! “啊!将军~公主~你们,你你你....” 黎明破晓,如同往日,贴身丫鬟正准备端水进屋,好好伺候主子一番,可没想,当她开门瞬间,突然发现了床榻上两位衣衫不整的人。 被水盆惊醒,白亦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脑门越发刺痛,当他看清一切时,发现一切都晚了,身边睡着公主,让他着实束手无措,靠着回忆,那零零碎碎的画面又能记得多少,而公主的苏醒,才是噩梦的来袭。 “我我我,本公主不如死了算了。” “公主,公主~~” 公主的大闹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将自己撞出血来,这才惊醒了白亦风,吓得他连忙上前阻拦道:“末将该死,千错万错都是末将的错,请公主恕罪。” 无论真相是什么,毕竟受损名誉的是公主,堂堂公主与人同眠,这名声哪能赔得起,而她一心想死,更是让白亦风愁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本公主长这么大,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可没想到,我,我居然,我还是死了算了。” “公主~公主~您别想不开啊,公主~” 丫鬟们的哀求声,再加上气氛的衬托,一直左右为难的白亦风终于开了口。 “公主,你的名声是我毁的,末将自然该负责,我答应你,三日后,与你完婚。” 啪!这句话一说,要死要活的公主可算停息了波动,委屈的撇撇嘴,连忙问道:“真的?” “嗯。” 回忆这些画面,白亦风是心如刀绞,恨不得捅伤自己两刀,而夜花雨发觉他的不对劲,那双眼睛通红,想必是真的出事了。 “拾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难过?” “夜儿,我把事情告诉你,你答应我,不...”话说一半,白亦风实在说不下去了,说自己要迎娶公主,这让夜儿怎么能承受的了? “不什么?”卡话着急,夜花雨急的抓起他的衣袖,催促道:“你说啊!” “夜儿,答应我,不要难过。” “好。” “你听清楚了,我白亦风,要...迎娶当朝公主为妻。” 咯噔噔!! 生怕听错,伴着颤抖不止的心跳声,夜花雨面色苍白,小声应道:“拾郎,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我说,三日后,我要迎娶公主,正式拜堂成亲。” 没听错,千真万确,他白亦风要与公主完婚,那他呢?他怎么办? 说好不难过,可斗笠下的夜花雨还是落泪了,半晌没有正面看他,浑身发抖的就如身在冰天雪地里,那么痛,痛的不知所措。 见夜花雨半天不动,想必是无法接受,对啊,失言的是自己,对不起他的人也是自己。 “夜儿,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第四十一章 亲手做喜服 点点头,回过神来,夜花雨不痛不痒的问道:“拾郎,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你的红喜袍,可以让我亲手做吗?” “当然可以。” “可否,你现在进屋,我想给你量量尺寸。” 片刻后,淡淡檀木香悠悠飘来,充斥着整间卧室,镂空的雕花窗斜射而入几缕光线,细看,那台木桌前,静站两位男子,一前一后,正忙碌着。 “衣长,七尺八,腰围,二尺二.....”夜花雨默默暗道,将这些尺寸全部记入了脑内,从后方开始打量,他始终没有出声,直到自己拿着软尺来到前方,这才被惊吓道:“啊!拾郎?” 咣当一声,白亦风毫无预兆的抱住了他,面色难过道:“夜儿,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要迎娶公主?” “如果我问了,你会改变主意吗?” “我...” 是啊,他也很想问,可他懂,一切都是注定,就如自己的样貌,注定丑陋一生。 “拾郎,我可以再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 “从小到大,你可真欢喜过我?” “当然有。” “若不是因为样貌改变,当初,你真心想娶我吗?” 听声,白亦风愣了几秒,要说真话,那绝对不是真心,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他胆小害怕,也许就是因为他的样貌改变,自己才会鼓起勇气来表白,更是想动私心霸占他。 “夜儿~~”自喃一声,白亦风缓缓松开怀抱,不由抬起右手,道:“若今生不得矣,来世定许你。” 微微一笑,夜花雨点头道:“好啊!” 三日后! 啪啪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百里红妆踏上行,迎亲队伍从皇宫外缓缓而来,今日,是将军府的大喜日,遍地红花喜联,人潮人海的呐喊声,贺喜声,生生不息,热闹至极。 一项白袍着身的夜花雨,今日也穿上了喜红色,而屋内迟迟不愿开门的白亦风,可让大伙着急了。 “将军啊,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公主就快到了,您该出来了。” “是啊,将军,您好了没有?外面酬宾已经等不及了。” 都说这女人出门慢,乃属正常,这男人不愿开门,可是闻所未闻,若不是赐予主持阵地,估计这将军府早该闹翻了,可今日新郎官不是他啊,这将军久久不出面,实属着急。 咚!咚!咚! “将军,恕属下无礼了。”敲了三声门,就在赐予准备破门而入时,突然,眼前一晃,只见白亦风踏出喜靴开门道:“着什么急?” 噔~两人一惊,立马傻眼了,只瞧那一袭红衣着身,金丝银线所勾勒出的祥云金龙栩栩如生,高束马尾头戴红绳,他单手一挥,面带怒意,也抵挡不住那浑然帅意,本就生的俊,这稍稍一打扮,更是令人着迷,不失冷峻的魅力,看的他们是怦然心动,特别是夜花雨,莫名红了脸。 “将军,这花轿就要到了。” “那又如何。” “又...将军您这...” “夜儿,你今日可真好看。” 白亦风索性不理会赐予,向夜花雨面前靠去,刚想伸手牵他,奈何,夜花语小退一步,应道:“拾郎,花轿来了,你该接新娘子了。” 第四十二章 发怒 腾空的手就这样被晾在一旁,白亦风除了莫名的心痛,并未表露出太多情绪,而是收回手,冷漠道:“好,我去便是。” 哒哒哒~脚步缓缓而去,看着眼前人渐行渐远,夜花雨最终随着脚步前行,可这每一步就如踏刺般,戳的心口隐隐作痛。 花轿落地,娘子入府,百人道喜,欢笑盛天。 不一会,白亦风牵着公主进入了正厅中,灵熙一身喜服实属耀眼,所谓人人口中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简直羡煞旁人啊! “快看,这将军跟公主多般配啊。” “可不是嘛,将军可真是好福气啊。” “今日可算见着公主了,果真美啊~~郎才女貌,郎才女貌。” 赞美连天,人群中,夜花雨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白亦风的身上,遥看,天偶佳成的两人又怎可不般配,明明告诫自己不可多想,不可难过。然而现在,他却羡慕的想哭了! “拾郎他~~没有看我~~” “他真的~~要拜堂了吗?” “夜儿,我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跟我回将军府,从此以后,便是将军夫人,你是我的,定不负你。” 脑海无意闪现出几幅画面,听着贺词祝语,最终,斗笠下的他还是哭了,原来看着心上人结婚,会这么疼。 “一拜天地!” “怎么办?好想冲上去,将拾郎抢回来。” 高堂之上,响起句句声响,夜花雨紧握拳头吱吱响,浑身止不住的打颤,体内莫名有股力量想爆发出来,就在二拜之时,突然,蔚蓝天际犹如被墨汁滴染,渐渐暗了下来。 “二拜...” 呼~~唰~嘭咚~ “啊,怎么回事?” “好大的风啊,哪里来的?” “怎么回事,看不见了。” 骤然,一阵疾风袭来,瞬间吹倒了不少桌椅,众人纷纷遮面不解,根本不敢丢手探望,而在此时,就连白亦风都不由伸手捂住了面容。 “你生气了?” “呵呵~~看着心爱的人成婚,心里不好受吧?” 耳边突然传来两句话,纹丝不动的夜花雨面如冷冰,淡漠道:“你是谁?” “他负了你,要不,我替你杀了他吧。” “......” “若不是因为他,你又怎可落得如此可怜,一辈子,都无法以真面露世,注定,孤老一生,无人问津。” “住口!”一声厉喝,在这虚渺的风落中,夜花雨彷如抓到了什么,那双冰冷的眸子早已变得犀利起来。 唰!!树枝摇曳,风声未停,如此怪异的景象丝毫没有停止下来,反而越发强烈。 “啊~~好大的风啊~~” “夜儿,夜儿~” 息间,白亦风只觉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袭而来,他根本没心思去管对面的公主,而是红绳一丢,朝着台下就跑了。 “白亦风,你去哪?”灵熙喊了喊,刚想阻止,只瞧他已经消失了。 “夜儿~夜儿~” 呼呼的风声渐渐消散,待众人平息风波时,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好似前一秒的怪异,毫无发生一样,可唯一不同的事,夜花雨不在了。 第四十三章 想要变美 白亦风在人群里寻了一圈,始终没发现他的踪影,心里的不安是越来越重,不顾宾客如云的他,二话不说,纵身一跃,消失了。 “将军,你去哪?” “白亦风,你给我回来。” 灵熙喊了喊,奈何,眼前人就这样不翼而飞,顿时,弄得场面尴尬起来,大臣们纷纷不解,这好好的大喜之日,怎么新郎官说跑就跑了? “来人啊,都给我出去找将军,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是。”侍卫们立马领命,带着大部队就冲出去了。 画面一转,自打白亦风追跑出去,完全是满头雾水,一如既往的街道,车水马龙的人群根本发现不到异常。 “该死的,去哪了?” 着急归着急,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开始一对一的开始询问起来。 “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见头戴斗笠的红衣少年?” “没有。” “你没有看到,差不多这么高,穿着红衣的人。” “没有,没有。” 随着一句句所问,白亦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兴和镇,一间废弃的农户家。 “咳!咳咳!!”破屋里传来咳嗽声,夜花雨倒在草推前,眨眨眼眸清醒了,当他坐起时,下意识的摆弄斗笠,奈何,这头顶上的斗笠却消失了。 斗笠不在就算了,可是,这里又是哪里?回忆之前,拾郎的婚礼上,自己好像再跟谁说话,可对方是谁,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行,我要回去。” 咯吱~~ 就在夜花雨准备动身离开时,突然,废旧的大门开启了。 迎面走来的男人抵着头,手中还拎着一只烧鸡,从着装上来看,并不像普通家的公子。 “你醒了。”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 “问题一个一个来,先别急。” 男子一直低着头,使夜花雨没办法看清他的面容,或许也是担心自己的样子会吓着对方,他也是捂着脸,不敢松。 “在我面前,你不用遮着。” 说着,男子已经靠近夜花雨的身边,突然抬头道:“还记得我吗?” “你、你是...”就是化成灰,估计夜花雨都能记住他的样子。 瞧他吃惊的面容,陈领关不由笑了笑道:“哈哈~~看样子,你还记得我。” 记得,他怎可不记得,也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容貌才会发生变化,夜花雨一个激道:“告诉我,我的容貌怎样才能恢复。” “怎么?想变漂亮了?” “快说。” “这么着急?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的朗哥哥跟别人结婚了?” “....”顿了顿,夜花雨确实有私心,他不敢承认或许是自己的样子,拾郎才会变心,就算不是,可当他与公主站在一起,又是那么般配,对于一个丑陋的自己来说,他却连开口说不的勇气都没有。 陈领关看的明白,他不急不慢地燃起一推柴火,暗沉的四周立马明亮起来,再看了一眼夜花雨,悠哉道:“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想要破解,必须要两人真心相爱,可现在,你的如意郎君不要你了,所以你这容貌啊,怕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第四十四章 破解之法 “我不信,是你,是你在我身上中了蛊,你一定有解法。” “解法?如果你真想解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声,夜花雨急道:“真的?何解?” “办法嘛,倒是有一个,就不知道你啊,愿不愿意?” 夜花雨听着着实动心,不过见他一副得意的样子,只怕这是一个骗局。 “你说。” “嘿嘿!”陈领关笑了笑,将手中的烧鸡一丢,绕着篝火跨步,悠哉道:“既然你无法与相爱之人厮守,若不然就找个人嫁了吧,这样啊,洞房之夜,便是你还貌之时。” “胡闹!”一听这话,夜花雨不高兴了,简直歪理,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就能还原相貌了? 陈领关不理会他的怒言,而是解释道:“你知不知道,我给你转的蛊虫,名叫‘厮’这为一只永存,寅月天狗食日,若宿主与他人结合,将无功而破,所以说,相爱之人,肌肤之亲,不攻而散,若不为然,拾一破烂,苟且一生,再者,今日可是食日之夜,错过了子时,你可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抓你来的原因,想清楚了,要不要恢复容貌,你自己决定。” “.....” 他说的一本正经,听得夜花雨慌了,恢复容貌,他做梦都想,可是,这要求实在是太难了,要与生人结合,不行,死都不行。 “夜花雨,天下男人千千万,何必苦恋一人,不枉我告诉你,你那个朗哥哥啊,可是先把堂堂公主给上了,才娶她的。”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呵呵~~嘴上说着喜欢你,实际这骨子里啊,脏得很,荣华富贵,金枝玉叶,这些东西,敢问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喜欢,他留你在身边,也只不过是因为职责罢了。” “何况,他非处子,就算与你结合,你的容貌照样无法恢复,想一想,人家现在大吃大喝正拜堂呢,说不准啊,已经跟人家公主洞房了,也就只有你,这么傻。” 此话不假,说不准白亦风已经入洞房了,郎才女貌,大好前程,这才是该属于他的生活,自己留下,也是累赘罢了。 “我不怪拾郎,也不恨任何人,只怪自己没有福气,本就不该奢望。” “你这傻娃子,怎么这么犟,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都什么时候,错过今晚,你可就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你想破罐子破摔,那就破到底,干嘛为了一个男人?” “就因为我喜欢他,这辈子,非他不可。” “你!” 陈领关就不信邪了,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别人或许没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眼前小子,就是一个痴情种。 “好好好,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过了今夜,你以后衰老的可不止面容,而是你的全部,明早,你的手,你的腿,你的一切都如老人般,能存活多久,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丢下话,陈领关拿着烧鸡就要走,临走前,又叮嘱道:“石像后面有人,放还是不放,你自己决定吧。” 第四十五章 这位小公子 “什么?有人。” 夜花雨一惊,连忙往左侧的石像走去,这一看,后面还真是有人,只是全身被绑着,还穿的单薄,不用想,肯定是他搞的鬼。 出于心善,夜花雨很快将被困男子给松绑了,又担心他会不会有不测,连忙喊了喊:“喂,公子,公子...” “咳!咳咳!” “公子,你还好吧?” 对方一出声,可以确定,并无大碍。 胡潇咳嗽两声,由于刚刚被纱布堵住嘴巴,这刚去掉,就浑身难受,不止口,就是身子,都酸痛至极。 “你是谁?” “我...” “是你绑的我?” “不,不是的。” 这公子,难不成是瞎子?夜花雨见他紧闭双眸,始终没有睁开过。若是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用遮面,或许,吓到别人了。 胡潇有些难受,他本想上山来采点草药回去,谁料,这半路闻道一股香味,顺着香味,自己就渐渐失去了意识,而当他有反应时,已经是现在的状况了。 “公子,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可以帮我打点水来吗?” “哦,好的,你等着。” 夜花雨没有想太多,只瞧,这破屋子里倒是有个水桶,不一会,便将水打来了,又担心自己的样子会吓着别人,快速将斗笠戴好后,应道:“水来了。” “谢谢。”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胡潇好好洗了一把,之前被粉迷住的眼睛,可算能睁开了,前方的画面逐渐清晰。这一看,身旁坐着一位红袍少年,只是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戴着斗笠。 “公子,你没事吧?” 见他洗完脸,夜花雨再次肯定的问道一句,毕竟人家是因为自己才会被绑的。 胡潇倒是对他打量一番,穿的干净,从着装上来看,想必也是富家子弟,只是不懂,他为何会在这。 “我没事,敢问小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夜花雨卡了顿,总不能说自己是被绑来的,那个陈领关态度明确,就是为了想让他与这个陌生人结合,才会出此下策,让他遭了罪,无论真凶是谁,都是因他而起。 “你也是被绑来的?” “唉?” 这还没说出来,他倒是先开了口,着实吓夜花雨一跳,急的解释道:“不..不不是,我是路过此次,然后发现,这里有人。” “是这样啊。” “是的。” “那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夜花雨。” “在下胡潇。” “胡公子,你好。” “叫我胡潇就好,对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嗯,好的。” 两人决定离开,殊不知,这前方百米外,有两道声影噼里啪啦的正打的起劲呢。 唰!! 刀光剑影,待风消散。白亦风手持利剑,面色冷峻,质问道:“快说,夜儿在哪?” 陈领关刚收回力道,便悠哉道:“呵~怎么?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白大将军不好好洞房,跑这里来挑什么刺?” “少废话,你把夜儿带哪去了?” “冤枉啊,大将军,这无凭无据的,凭什么拦我?” “哼!这腥的臭的,我白亦风,只要动动鼻子就知道,最后一遍,夜儿到底在哪?” 第四十六章 药效难忍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陈领关真心不想多跟他纠缠下去,丢下话就想走,可惜,这脚步刚迈出去三步,刹那,一道凌冽剑影骤然袭来,来不及闪躲,待回神时,脖子上的利刃已经稳稳逼近了。 这小子的武功,确实了得。 “最后一遍,夜儿在哪?” 回眸一看,噔!陈领关不禁打了个机灵,那双眼眸透着杀意,犀利如风两道光束彷如即将爆发,不容小看,这小子或许真能杀了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领关笑了笑道:“呵呵~~白将军别动怒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找的人在哪,不过,我确实看到有个红衣少年,在前方百米处路过。” “具体点。” “兴和镇。” 唰!话音刚落,白亦风纵身一跃,转眼消失了。陈领关见他走远,又不禁好笑,他到底该说这夜花雨是好运呢,还是倒霉呢,眼下时辰,八成他们也该有所动静了吧。 片刻后。 夕阳映红了半边天,夜色离着黑暗不远,夜花雨他们足足走了几个时辰,越过前面的树林,变能回到集镇,离将军府也就快了。 “胡公子,我们就快了。” “嗯。” 噔咚—— “怎么了,胡公子?” 前一秒还走的好好,怎么突然就摔倒了呢?叶花雨听到声音,就连忙冲了过来,刚想伸手去扶他,就被吼道:“别碰我!” “胡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肚子疼?” 他就怪了,这人好端端的,怎么说发火就发火。 胡潇有种欲欲发热的感觉,特别是夜花雨一靠近,就恨不得马上想抱住他,而且从他身上飘来的味道好香,不知身体怎么了,就是发觉热,一闻到那香味,迷醉的脑内不经意间,全是一张张污秽的画面,自身意志提醒他,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他强忍胸热,警告道:“花雨公子,你..你快走。” 夜花雨见他面色痛苦,有些慌神,彼此都是受害者,他哪能丢下他一人离开,想罢,连忙伸手扶住,用力道:“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别管我,快走,离得我远远的,最好。”胡潇一口气吐完话,想抽会身子,可这胳膊刚使劲,就被夜花雨给拽了回去。 “胡公子,你别动,相信我,我马上就能带你走出去,你坚持一会,忍着点。” 忍着点?胡潇对于他的态度是想笑不能笑,自己多少懂点是不是被灌下了什么情药,越发滚烫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花雨公子,你别管我了,快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 “你怎么...” 嘭咚!胡潇猛然抽开手臂,突然面色一变,本温柔的神色露出了一丝诡异,他咬牙道:“你快走,我好像被下了药,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快走。” “药?”灵光一闪,难不成是那陈领关,为了想让他们合同欢之乐,才对胡潇下了药,可恶,这混蛋,果然早有预谋。 第四十七章 我错了 “我..我该...啊!”没等夜花雨反应来,咣当一声,这眼前一黑,就被胡潇给按在了地上,或许是体内的情蛊发作,导致眼前的胡潇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哈哈哈~~好香,你的身上果然香。” “胡公子,你冷静点。” “冷静,这到手的美人,怎么能冷静。” “胡公子,我是男人,你别冲动啊。” “男人又怎么样?男人有你这么香,这么软吗?” 不得不说,他夜花雨是真的软,只是稍稍按倒,彷如压上了一朵软棉,即使隔着衣服,也会让人兴奋不己。 惨了,胡潇是真的失去了理智,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要完了。 “胡公子,我早已心许他人,你清醒点。” “哈哈!心许又如何,等我们办完事,你就是我的了。”胡潇的理智彻底被剿灭,一门心思只想上了他。 “等...你..不要....” “啊!!!!” 哒!脚步一顿,白亦风追了半天,突然一声惨叫入耳,方向是南边,这是什么声音? “夜儿!” 片刻后。 当白亦风顺着声源追来时,他被眼前的画面彻底镇静了,那是什么?夜儿吗?他为什么衣衫不整? “夜儿?” 轻轻喊道一句,白亦风丢下利剑,踏着步伐就去了,看着蜷缩在地,微微发抖打颤的夜花雨,顿时,心如刀绞,他二话不说连忙揽入怀中,安抚道:“夜儿,夜儿,对不起,对不起夜儿,我来迟了,对不起。” 夜花雨被搂在怀里,这种温度与感觉很熟悉,是白亦风。 “拾郎,拾郎,拾郎!” “是我,我来了,夜儿。” 该死的,到底是谁干的,我白亦风绝不原谅,该死,都是自己的错,可恶,可恶。白亦风此刻内心是奔溃至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再次没有保护好他,还让他受了这么大的罪。 “夜儿,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说着,白亦风刚想抱住他,谁料,夜花雨一个推阻道:“不要。” “夜儿?”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拾郎,你送我,送我回坟头山吧。” 看着他哆嗦的身子,白亦风恨的牙痒痒,他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他,只能轻声哄道:“夜儿,你别怕,跟我回将军府,好不好?” “我不回去,拾郎成婚了,我不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夜花雨失魂落魄的喊着,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走,走的越远越好。 “夜儿,你听我说,我没有跟公主成婚。” 一听这话,夜花雨后退的步伐,不由停住了,诧异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跟公主成婚,我半路跑了出来,我没有与她完婚。” “为...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没办法与她人同婚,当我发现你不在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一切都做错了,我会回去跟公主认错,跟皇上认错,不管后果是什么,我白亦风这辈子,非你不娶。” “......”夜花雨一瞬间,沉默了。 第四十八章 合欢改变 白亦风又道:“那日我进宫,本想找公主理论,却不知道那顿宴席,成了我一生最后悔的事,是我犯了错,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离开我,可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弥补,都没有用,我承认我自私,我不想放你走,即使是这种结局,我还是不想放你走,夜儿,跟我回去好吗?” “拾郎,我现在的样子,你还想要吗?” 言语透着胆怯,白亦风步步靠近,直到站在夜花雨的面前,心疼的一把搂住,坚定道:“要,无论夜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这辈子,我只要夜儿一个人。” “拾....唔...”嘴巴的话语,很快被打断了,白亦风低头吻了过去,长而温柔的亲吻,瞬间羞红了夜花雨的脸。 “夜儿。” “拾郎,我还没准备好。” “别怕,我会轻轻的。” “嗯....呃..啊...” 息间,宁静的四周,不由传来几句娇羞之音,夜花雨决定将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献给白亦风,哪怕第二日的光芒升起,他彻底变成了一位雪鬓霜鬟的老人,也无所谓了。 唧~唧唧~ 枝头鸟儿叫了叫,打破了一天的安宁。白亦风逐渐清醒,当他坐起的一瞬间,连忙喊道:“夜儿?” 摸摸身边没人,看了一圈也没有人,完了,不会是走了吧? 心中伴着不安,他咕噜一声站起,跨步就冲,着急喊道:“夜儿,夜儿~~” 山间幽幽响起阵阵喊叫,没想到一睁眼,就剩下自己,白亦风浑是焦虑不安,要是夜儿不要他了怎么办? “夜儿~夜...” “拾郎,你醒了。”夜花雨捧着小果子正往原地走去,刚走一半就发现前方有人大呼小叫,这一看,居然是拾郎。 “拾郎,你看,我采了一些果子来。” 看着他手中的果子,白亦风害怕的心,终于落下了,就在他准备上手拥抱时,息间,被下一秒的画面镇静了。只见,夜花雨将斗笠下的薄纱掀开,拿起果子刚咬上一口,立马递过去道:“拾郎,你尝尝,可甜了。” “拾郎?”夜花雨喊了喊,见他突然不动,有些不懂,无奈再次晃了晃手中的果子,又道:“拾郎,你尝尝?拾...” “夜儿!” 白亦风突然喊话,可把夜花雨吓地一机灵,连忙问道:“怎么了?” “你..你你....”难以置信,不敢相信,他白亦风可以肯定,百分百没有看错,夜花雨的脸绝对改变了,变美了,变年纪了,变回来了。 “我怎么了我?拾郎,你不要吓我啊。” 见他颤抖不止的双手,夜花雨灵机一闪,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脸变老了,他才会如此害怕。 “拾郎,抱歉,我让你害怕了。” 身子一转,夜花雨慌得直抖,是啊,今天他的身体就会老化的更快,不止脸,甚至身子,器官,全部,都开始进入了年迈状态,一想到这样的自己,他就害怕的想哭起来。 或许,自己就不该选择留下。 “拾郎。”不等他开口,夜花雨又道:“拾郎,我的身子会越来越老,越来越丑,如果你想走,我是不会怪你的。” 听声,白亦风跨步上前,急道:“你乱说什么呢?” 第四十九章 变回来了 “我没有乱说,拾郎,我知道自己的原因,别说是你害怕,就是我自己,都不想见自己。” 夜花雨颤抖的嗓音正宣示着自己的害怕,始终没变。见他这样,白亦风没有劝说,而是将他的斗笠缓缓摘下,就在夜花雨想伸手拉回时,突然,他噗嗤一声,兴奋道:“果然没错,我果然没看错。” 眼里闪着光芒,那一副吃惊的模样,夜花雨慌道:“拾郎,快还给我。” “不给,就是不给。” “你快点给我啊,别闹了。” “哈哈~~我才不是闹。” “你这样...”夜花雨真心有种被羞玩的感觉,这样是在嘲笑他吗?嘲笑他的样貌。 “也罢,随拾郎开心就好。” 丢下话,夜花雨转身就走了,见他走的急促,显然惹怒了他。白亦风连忙追上去拦道:“夜儿,你不开心了。” 去路被拦,他不吱声也不动,躲躲闪闪的眼睛也不敢看,就那样低着头,然而这微妙的小动作,可在人家白亦风眼里美极了,害羞又扭捏的越看越迷人。 夜花雨不知,拾郎为何老盯着自己,难道不觉得自己丑陋吗? “拾郎,你别看了。” “夜儿,你摸摸自己的脸?” “什么?” “摸摸看,自己的脸。” 虽不懂,可最终,夜花雨还是应了话,将手靠近了自己的面部,这刚一触碰脸颊,瞬间有种不同手感,没了之前嫲嫲癞癞的褶皱,有了第一次的不同,他立马顺着轮廓开始摸索,直到自己的鼻梁,额头,下颚,再到整张脸,慌得他,诧异道:“拾郎,我的脸,我的脸好像没有皱痕了。” “夜儿,跟我来。” 说罢,白亦风伸手一牵,拉着夜花雨就走了。嘭咚咚!!手中的果子也掉落不少,就这样,不一会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对着照照。” 示意一次,夜花雨伴着激动不已的心,缓缓靠近河流边,这一低头,水面瞬间倒映出那张白皙稚嫩的脸庞,惊得他心脏狂跳不止,颤抖着双手久久不得平静,真的变了,自己真的变回来了,他的容貌终于回来了。 万千复杂的心情难以描述此刻的心情,夜花雨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那双桃花眼不由泛起一片殷红。嘀嗒嘀嗒!平静水面被溅起层层小波浪,见状,白亦风连忙上前,心疼道:“夜儿,你怎么哭了?” 啧!夜花雨轻轻笑了笑,擦泪道:“我这是开心嘛。” “傻瓜,既然开心的话,就更不能哭了,你这一哭啊,我心里都难受了。” “嘿嘿~~”夜花雨忍不住又笑了,他那可爱模样触动人心,这俗语面如傅粉,沉鱼落雁,也不过如此,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哦对了!” 就在白亦风还没看够时,突然听他喊叫一声,问道:“怎么了?” “拾郎,你到底是不是处子之身?” “呃....”这句话问的,白亦风尴尬了,他承认,自己确实因酒蠢过,才会犯下大错,可是,不可否认,他与公主真的同床过。 第五十章 情蛊作祟 无视他的难解,夜花雨又道:“陈领关说过,只要与相爱之人结成连理,便可恢复容貌,而且,两者皆为处子方可,昨夜,他不止抓了我,还抓了一位秀才,本想让我们连理,可最后,我狠狠咬了他一口....” “咬了他一口?”白亦风不由回忆,难不成那声喊叫,不是夜儿,而是别人? “嗯!”夜花雨羞了脸,不禁想起昨日,他跟胡潇跑的好好的,突然出现了不测。 因情蛊发作,胡潇变得忘我,只想霸占夜花雨,而强力反抗的他在一只发了疯的狮子面前,就像是一只即将碾死的小白兔。 “胡公子,你清醒点,胡公子。” “好香....你身上可真香...我的小美人,我等不及了..” 胡潇是满脑子色秽,哪还管夜花雨的面容如何,反正要的是下面的身子,上面看不看都无所谓,只要能泻火,扒拉什么都照。 见他一件件强扒自己的衣服,夜花雨吓得胡乱挣扎,踹动他的身子就吼道:“你冷静点啊,胡公子,我是男的啊,你别这样,清醒点。” “男的?我管你是男是女,只要能降火,是虫都无所谓。”边说边扒,胡潇此时两眼放光,跟他那翩翩有礼的形象完全不搭,原来一个人被情欲控制起来,会是这么的惨无人道。 “胡公子,你快清醒点,不然,我真的要无礼了。” “无礼?哈哈哈~~~你快对我无礼,快,哈哈哈~~~你这身子这么软,比山下妇人们都妩媚,做起来一定舒服要死。” “胡公子,你别逼我动手,你...” “哈哈~小美人,你越反抗,我越兴奋,今夜让我教教你,什么是人间极乐。” 完全听不进去,胡潇被情蛊迷惑的兽性大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夜花雨的外衣给扒了,刚拽开脖颈衣服,那白嫩嫩的肌肤立马呈现出诱人的精致锁骨,激动的胡潇浑身打颤,兴奋的连裤子都懒得扒了,压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顿猛蹭。 “艹,好舒服,这软绵绵的身子,真舒服。” “胡公子,你快冷静点。” “冷静?呵呵~~~好香,真香...”呼哧呼哧的鼻音超重,胡潇喘着大气,等不下去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就急道:“美人,马上就结束了,很快的。” “不要!” 见他压身袭来,夜花雨脑内闪出了白亦风的影子,可他知道,非常时期,只能靠自己,哪怕就是死,也要保住清白不可。 咯吱!! “啊~~~~~”惨叫入耳,胡潇刚卯足了劲准备干上去,谁料,这身下的美娃娃上来就是一口,疼的他直捂耳朵叫道:“疼!疼!疼!” 再一看,这黏糊糊的是,血。 “血,血,血...”或许是血的作用,前一秒还失去理智的胡潇突然面色难过,迷惑的眼眸中忽闪出一道精芒,慌得他浑身打颤,半晌才自喃一句道:“夜、夜花雨。” 抽空间,夜花雨连忙躲避,将自己紧紧环抱其中,面色慌张,却没有说一句话。 第五十一章 吵架 “夜花雨,我...”哒哒哒!胡潇没有说下去,眼前的画面足以证明刚刚他犯了什么混账事,还是没有脸面留下去,息间,一溜烟跑走了。 “夜儿,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 “不不不,不怪拾郎。”闻声,夜花雨摇摇头又道:“后来,他恢复一点理智逃了,然后拾郎就出现了,而且我们还....还结成了连理,现在,我的容貌复原,那么问,拾郎,你到底有没有跟公主发生过关系?” “你的意思是,若想恢复容貌,必须两者皆为清白之身。” “没错,若不然,一是陈领关在说谎,二就是....” “夜儿,跟我回将军府。” 没等他把话说完,白亦风牵着他就要走了,为了搞清楚一切,他决定要好好调查一番不可。 片刻后,巳时,将军府。 嘭咚!咣当! “废物,一群废物,寻了一晚上,什么收获都没有,你说,我养了你们这些年,都是白吃了。” “公主请息怒。” “息怒,我告诉你们,不给我把将军找回来,你们一个个都甭想活着,都给我出去找,快去。” “是。” 轰隆隆~~只见锦衣卫们纷纷离开。灵熙是急的焦头烂额,如今大宴已过,将军府也落得清净,她在前厅里是坐立不安,直到目光瞟在了赐予身上,暴躁道:“喂,我说,你们将军失踪了,你怎么一点不关心啊!” 赐予见公主急得团团转,反而好笑,心中嘀咕着:追?他为什么要追?自家主子去追花雨了,他巴不得两人别回来呢。也不知道这公主使了什么手段,能让将军毁了婚约娶她,真是厉害。 “喂,你发什么愣啊,问你话呢?” “公主,这将军可是久战沙场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主子消失了,下人不着急,也不知道白亦风养了什么狗。” “你...” “我养了什么狗,何时轮到别人来指指点点了?” 就在赐予气的脸红脖子粗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句熟悉声,转身一看,自家将军回来了,不但他回来了,就连夜花雨也回来了,身后还尾随了不少侍卫,赐予高兴的连忙冲上去,迎道:“将军,您可回来了。” 白亦风刚踏步到前厅,便将夜花雨一搂,悠哉道:“本将军只是去溜溜弯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灵熙见他回来,毫无异样,还搂着不三不四的人,气得她训道:“白亦风,你胆大妄为,新婚之日,你居然逃之夭夭,还与这妖物藕断丝连,你什么意思,是不把我这堂堂公主放在眼里吗?” “不敢不敢。”白亦风急声连连,又道:“属下何德何能,敢无视公主的存在,这不是不给皇上面子吗?”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四周气氛充满了火药味,旁人根本不敢插嘴,夜花雨被白亦风拽的一手心汗,想逃脱又不行,只能乖乖呆在他的旁边,听两人吵架。 第五十二章 花雨打人 “我什么态度,公主,我的态度还不明显吗?我只是溜个街而已,你追我做什么?” “胡闹,大婚之日,你遛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去追这个小狐狸了是不是?” “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小狐狸,这是我白亦风的人。” “那我算什么?” “你,你爱算什么,算什么。” “你,你混账,我已许身于你,你怎可弃我?” “慢着,这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公主,末将斗胆问一下,那日下官进宫,我是如何踏入了您的闺房之中?” 白亦风对那日琐事,真心不知过程,唯一清晰的就是,他从公主的床上爬了下来,再加上公主的极度反常,举止夸张,才会让他一时间屡不清思绪,从而答应了负责一事。 灵熙听这话,有些担忧,从而降低了神色,难不成被暴露了什么秘密?为何如此多问,想起那日,也是多有顾虑,毕竟是自己演的一场把戏,为了让白亦风娶她,从来出了这场诡计,利用清白之身做赌注,把他捆在身边。趁着他与皇兄供酒,她狸猫换太子般的把酒兑换加了药,从而使他刚出殿外,就出现晕厥的状态,而早已安排好眼线,她做起这事情来,可谓是天衣无缝。 蒙汗药的威力,可不能小瞧,何况是她灵熙办事,定双倍加料。 “白亦风,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吗?” “下官只想,实事求是,理的明白。” “白亦风,我堂堂公主,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你个混账,既然怀疑我?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灵熙抹着泪就想撞柱子,吓得夜花雨连忙上前,拦道:“公主,不可。” “拿开你的脏手,你个臭妖物,别碰我。” 噔!这夜花雨腾空一抽,刚伸出去的手腕就这样卡顿了,明明是好心,听他们吵架也是心有难受,毕竟看得出,人家公主是真心喜欢白亦风,论地位,论相貌,自然有自知自明,本不想跟她争夺,只要拾郎开心,他什么都可以,唯独公主一口口一个妖物,听得他着实不悦起来。 “公主,我并非妖物。” “怎么?不舒服啊,我说你是,你就是。” “你!” “哟,怎么?不开心了,我告诉你,你就是妖物,披着要死不活的斗笠,就是妖物,见不得人是吧,就你这丑样,还敢出现呢?我要是你啊,早想死了,还有脸蛊惑别人,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性,男不男,女不女的,就该把你拉进宫里,给阉了,省的祸害人间,凭你也敢跟我抢男人,我呸,你个下贱的玩意。” “灵...” 啪! “花、花雨?” 公主刚骂完,气的白亦风正想训斥,谁料眼前一黑,只见夜花雨甩了一巴掌过去,吓得赐予都忍不住喊了话。 灵熙惊得两眼怒瞪,简直胆大,竟然敢打自己,她摸着滚烫的脸颊,立马咆哮道:“你个臭妖物,我要杀了你。” 第五十三章 貌美娇郎 “你敢!”咣叽一声,这伸手阻止的可不是白亦风,而是夜花雨。只见他厉喝道:“吾上礼,那是尊你为公主,且一次次口出恶言,坏我名誉,实属难忍。” 这家伙的气息怎么变了? 灵熙运气一抽,拉回手腕,叫器道:“怎么,生气了,果然是妖物,发起火来话都多了,今日,就让大伙看看你什么鬼样子。” 哗啦! “住手。” 眨眼间,白亦风正想阻止公主的行为,不是因为夜花雨的面容不得看,而是他根本不想,这么美丽的容颜,被他人给惦记了。 “你、你是谁?” “嚯~~好美啊~~这,这是谁啊?” 不止灵熙诧异,就连周遭人群都纷纷惊艳起来,如此俊俏郎儿,还是第一次见,冰肌玉骨,粉妆玉琢,国色天姿啊,别说这女人攀比,哪怕那妲己在他面前都稍逊一筹。 夜花雨被拽了斗笠,如今面容恢复,他显然没有过多遮掩,而是微微一笑,来到白亦风的面前,娇羞道:“拾郎,她把我斗笠取了。” “妖,果然是妖。”灵熙曾听闻夜花雨的名讳,得知是位妖艳之子,可并未见过真容,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那双眼睛彷如侵泡在千年寒冰之中如此澄澈,纯净入目,脸色红润嫩滑,根本没有一丝褶痕,高挺鼻梁,粉柔薄唇恰到好处,这张脸简直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就如那上等好玉般,一眼入魂,动人心魄。 可惜,在她的眼中,确是比女人还要危险的物种。 “哇~~好美啊~~这世间真有如此美男?” “我,我好想摸摸看。” “真的太美了,这辈子,从没见过比花魁还美的女子。” “是啊,天啦~这夜公子竟然如此好看~~” 见闻,数十位属下可忍不住地讨论起来,也不管前方主子高不高兴,那是赞美连连,为此,白亦风喝道:“把眼睛都给我闭上。” “啊?” “谁敢再看,我挖了他的眼。” “属下不敢,属下闭眼,请将军息怒。” 完蛋,将军发火了,还真是霸道啊,这么美的人咋就不能给人看了,难怪平日里带着斗笠,搞了半天,就是想藏着掖着,不愧是将军的作风,就是气魄,要是有夜公子作伴,谁还想娶公主啊,就是仙女都不想要了吧。 灵熙可不管他们讨论什么,而是呛道:“白亦风,你还看不出来,他就是一个妖吗?” “夜儿,一项心善,只是长得美,你就说他是妖吗?” “他之前可是丑不拉几的老头,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你别被他蛊惑了。” “丑?老头?呵呵!”白亦风轻轻冷笑一声,突然拦腰一抱,将夜花雨揽入怀中,又道:“他本生的俊,若不是因为我,又怎可面如苍老,如今,只是复原罢了。” “拾郎,你的手...” 这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了,两人暧昧举动,可把赐予看的面红耳赤怪不好意思的,不由扭过头,嘀咕道:“刺眼,刺眼啊!” “赐予大人,何事刺眼啊?” 第五十四章 逼急了 “闭上你们的眼睛,别问。” “是是是。”侍卫们再次擦了一把冷汗,敢情这地不能呆啊,怎么这么恐怖呢?能不能先跑路啊,实在是浑身难受。 “将军,赐予斗胆,可否先行后退。” “将军,可否先行后退?” 唰唰唰!异口同声,大家心中想法一致,说不准下一秒的暴风雨就要来了,还是离开最好,多亏赐予开口,不然,他们哪敢吱声。 见状,白亦风招手道:“都下去吧。” “是。” 嗖~~~一溜烟,大伙跑的是无影无影。 大厅之中,转眼剩下三人,灵熙见他们两个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全程无视自己的存在,心里这股小火苗是越燃越烈,气的她吼道:“白亦风,你们够了。” “公主要是看不惯,可以下去,慢走不送。” “你...”灵熙顿了顿,强压怒火,突然脸色一黑,闷声道:“白亦风,你可别把我逼急了,若你执意如此,我定让你后悔。” 言语透着威胁,白亦风精芒一闪,眼里充满了威宁,压声道:“末将说过,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呵呵,好啊,若我将你的丑事说出来,你该如何?” 嘭咚! 一听这话,白亦风不禁站起,怒目斥道:“你在逼我?” “逼你?是你先不仁,休怪我不义。” “不仁?你为了做将军夫人,对我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到底是谁先不仁?” “你无凭无据,胡说八道,竟然污蔑我。” “污蔑,我告诉你,灵熙,你身边的那些小丫头,全招了,你真当我像猴子一样,被你耍?” “耍?我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福气我不稀罕。” “你、你混账,你被那妖物迷了心智。” “对,我就是喜欢夜儿。” “一个男子,你不知羞耻,白亦风,你枉为皇朝大将。” 两人噼里啪啦吵了半天,哪能给夜花雨插嘴的机会,别说自己想煞煞公主的威风,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拾郎,你别吵了。” “公主,你听好了,今日我就毁了这婚约,我白亦风,非他不娶。” 白亦风口气坚定,呛了一肚子的话,可把灵熙气坏了。 嘭咚一声,桌板一瞧,灵熙怒道:“毁我婚约,我告诉你白亦风,你就是一个混账,你不就是想霸占人家夜花雨吗?打着尘然的头衔,你也不过就是小人罢了。” “灵熙!” 白亦风怒斥一句,只听她又道:“怎么?生气了?反正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好过,我今日就要告诉夜花雨,你白亦风就是一个伪君子。” “拾郎,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夜花雨见他俩将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关键还有尘然哥哥的事,为什么拾郎成了伪君子,他是越听越糊涂。 “夜儿,你别听她乱说。” 白亦风一把揽过他,面对自己,生怕他听了一些不该听的话,脸色有些难堪,那双忽闪不安的眸子,像是藏了不少事。 第五十五章 谎言到来 灵熙如今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想要的男人得不到了,名誉毁了,清白毁了,她为何要成全他们?让夜花雨当上将军夫人,她也要让白亦风后悔,让他明白,得罪自己到底是什么下场。 “夜花雨,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灵熙。” “呵!白亦风,你吼我也没用,我今日非要告诉他,你白亦风到底是谁?” “拾郎,公主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夜儿,你别听她的。” “夜花雨,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尘然哥哥身在何处?” “什么?”夜花雨一惊,蹙起眉目,不解道:“尘然哥哥?拾郎就是尘然哥哥。” “哈哈哈哈~~” 见公主大叫,夜花雨怒道:“你笑什么?” “呵呵~我笑,笑你无知。” “灵熙,你够了!” “白亦风,今日,我非得把话说明了,要怪,就怪你无情。”灵熙不理会白亦风的怒火,而是转身,悠哉道:“夜花雨,我告诉你,白亦风五岁进宫,一直被皇兄重用,后驻守边疆数十年,你说,他是你的尘然哥哥?” “不对,拾郎并非五岁入宫,他十岁离乡后上战场。” “你还真是傻,难道你不明白,你的尘然哥哥,并非白亦风吗?” “什么?” “灵熙,我叫你住口。” 白亦风有些着急,见夜花雨情绪不稳,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夜儿,你别听她的。” “若是不信,你大可问他?” 夜花雨左右为难,满头雾水,虽不信公主的话,可见她如此自信,难不成这是真的?不过不可能啊,若此话当真,那小鲤鱼红绳拾郎怎么会有? “拾郎,我不信她人,我只信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尘然哥哥?” 白亦风紧蹙眉头,慌了,身体微微发颤起来,见夜花雨一副慌张的样子,他咬牙低声道:“是。” 听声,灵熙怒道:“白亦风,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夜花雨,你该问问,幼年时期,他知不知你?” 灵熙的话语死咬不放,为了让她死心,夜花雨自信道:“好啊,我就问问拾郎,让你死了这条心。”说罢,他转眼又道:“拾郎,这件事,除了你我,并无他人知晓,我问你...”说着,夜花雨不由红起脸来,小声问道:“我第一次的出乳期,何月何时?你是在哪里帮我解决的?” 轰隆! 脑门一炸,白亦风傻了,出乳期?夜儿会出乳他怎么不知道?第一次,他跟尘然吗? 问完话,谁都在等待白亦风的回答,见他不应,灵熙笑道:“哈哈~~看到了吧,他根本就不是尘然。” “我不信。”夜花雨急道:“拾郎,你快说啊,你就小声的告诉我,好不好?” “...夜儿...” “你说啊,拾郎。” “我....” “什么?” “我...” 白亦风久久不答,夜花雨真心急了,急的眼眶都红了,他不断拽着他的手腕,紧张道:“拾郎,你没骗我对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 第五十六章 暴风雨前 “拾郎,你快说啊,拾郎...” “你就别再问了,他根本就不是尘然,又怎么能知道你们儿时之事?” “住口!”咣当一声,霎间,劲风凛烈,白亦风运气腾空一挥,使出威力不少,那摇摇欲坠的桌椅,说断就断。 “灵熙,趁我没动手前,给我离开将军府!”忽闪寒光,瞳孔犀利,那双眼睛彷如要吃人般,泛着一抹血红,盯的人头皮发麻,灵熙了解,已经彻底惹火了白亦风,她倒也不怕与他交手,不过,现在目的达成,混个两败俱伤也好,剩下的,全是他自找的。 “呵!我会禀明皇兄,昭告天下,今日是我灵熙,休了你白大将军。”哒哒哒!丢下话,她转身离开了。 周遭的安静,异常可怕。夜花雨看了看白亦风,却被他的眼神躲过了。 “拾郎,你告诉我,公主所言是真是假?” “.....” 看着他沉默,夜花雨又道:“她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夜儿,我....” “别碰我!” 一声厉喝,白亦风的举止被打断了,腾空的手就那样发抖起来,他不敢靠近,更不敢动。 夜花雨忽闪眉目,痛如刀绞,从未想过,眼前的人居然会骗他,一心将他视为最爱的人,居然是个伪君子。 “为什么要骗我?你也觉得我很傻对不对?” “夜儿,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假扮尘然哥哥,你明明知道,尘然哥哥对我有多重要,我宁可信他回不来,我也不要有人假扮他!” “我.....” “当初靠近我,也是因为我的相貌吗?” “.....” “你别装哑巴,回答我,你当初假扮尘然哥哥,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样。” “夜儿,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你。” “呵呵~”夜花雨早已眼眶通红,那双清澈的眸子泪光闪烁,他强忍眼泪流下,冷笑一声,又道:“尘然哥哥在哪里?白亦风,你骗的我好苦啊!” “夜儿。” “告诉我,尘然哥哥的下落,他到底在哪?” 对于夜花雨的逼问,白亦风始终沉默不语,他痛心问道:“夜儿,在你的心里,除去尘然的影子,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 回答迅速,丝毫不带考虑,听得他格外扎心,白亦风神色慌张,不敢相信,再次问道:“至始至终,在你的心里,就没有我一点的位置?” 夜花雨含笑道:“呵呵,没有,我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尘然哥哥,如果不是因为你骗我,你认为我会跟你回将军府吗?” “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值?” “一个骗子,还想问值不值,白亦风,我夜花雨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我恨你,白亦风。” 呃!心口猛抽,白亦风被言语击的憋出内伤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原来在对方的心里,他白亦风,毫无价值,只能披上尘然的影子,他才能得到夜花雨的芳心,相处这么久,他连一丁点的在意都没有。 第五十七章 将军哭了 “对,你说的对,你该恨我的,骗你的人是我,是我对你一见倾心,鬼迷心窍,才会骗你跟我回将军府。” “白亦风,你就是个伪君子。” “对,我伪君子,我告诉你夜花雨,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想霸占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刻起,我就告诉自己,非要得到你不可。”白亦风见他处处躲避自己,眼中透着厌恶,就剩恨了,索性将自己的爱狠狠践踏掉,一点不剩的全毁了。 夜花雨看着他,害怕了,这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拾郎,这才是真正的白亦风,为了得到自己,他与那县令有何区别?不,他甚至比那县令还可怕。 “白亦风,今日,我夜花雨跟你毫无瓜葛,从此以后,不再相见。” 说着,夜花雨转身就要走,慌得他连忙拦道:“你要去哪?” “让开。” “没有我的容许,你哪也不准去。” “你有资格拦我吗?你不告诉我尘然哥哥在哪里,我就自己去找。” 夜花雨是铁了心要走,奈何,白亦风拦腰一抱,就凶道:“我说过,不准你踏出将军府一步。” “你放我下来,白亦风,你要干什么?” “白亦风,你快放了我,白亦风。” “白亦风....” 前方传来阵阵呐喊,刚刚踏步回来的赐予就发现不对劲,公主不在了,怎么自家主子跟花雨吵了起来? 剧情不对啊?那不在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危机。 “将军,您们这是怎么了?” “赐予,给我好好听着,从此以后,没有我的容许,不准夜儿踏出房门一步。” “什么?将军,你们到底所谓何事?” 赐予懵了,更是着急,前一秒,两人还如胶似漆,下一秒就闹翻了?居然对夜花雨下了禁足令,这根本不像将军的所作所为啊! “白亦风,你混账,我恨你,我恨你。” “你放了我,白亦风。” “混蛋,混蛋.....” 无论夜花雨怎么叫骂,白亦风全程冷脸无视,急的赐予在屁股后面打转,无从劝架。 “你不准关着我,白亦风!” 嘭咚一声,他就这样被锁在了屋内,白亦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三天。 唧!唧唧! 黎明破晓,天外传来几句鸟儿声。赐予拎着饭菜再次从夜花雨的门前走过,自打上次两人吵过架,他可算搞明白了,原来是自家将军的老底被公主掀了,也难怪啊,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白亦风假扮尘然的事情被暴露后,夜花雨就开始不吃不喝了,又被他给锁在了房间内,除了自己能靠近,谁都不准去看他。 咚咚咚! “请进。” 推开门,赐予就担忧道:“将军,这饭菜又凉了,再这样下去,花雨的身子该熬不住了。” 看着饭菜一次次被拒,白亦风心中的怒火是越来越大,为什么自己这么爱他,他却一点不在意,可恶! 咣叽一声,屁股下的椅子瞬间倒塌,吓得赐予应道:“将军息怒。” 哒哒哒!脚步迅速,他攥着拳头就走了,二话不说,赐予扭头就追,生怕自家主子对夜花雨不利,连忙哄道:“将军,您息怒啊,这花雨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全是尘然一家抚养他,您想啊,这些年,他不感激尘然,感激谁呢?再说,这青梅竹马自然亲上加亲,他会喜欢尘然,也是有情可原,您就别怪....” “住口!” 一声厉喝吓得赐予闭了嘴,连忙退下身子,小声又道:“将军,您就放了花雨吧。” “给我滚出去。” “是,是是。” 想必,自家将军是真的动了情,可惜,流水无意啊! 赐予被训的扭头跑了,这边,打他走后,空荡荡的长廊中,就剩下他一个。白亦风来到门前,考虑再三,终于推开了门。 嘭咚! “夜儿,你在做什么?” 咣当——说时迟那时快,白亦风横跨飞跃,用力一扯,便将房梁上的白布给撕断了。 难以置信,推开门的霎间,吓得他脸都白了,映入眼帘前的景象,居然是夜花雨挂起了白布,脚下桌板已经倒塌,这是要寻死啊! “你别过来。”夜花雨踉跄着身子,阻拦委屈道:“尘然哥哥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有念头活下去,白亦风,你让我走吧。” 见他苍白的容颜,干瘦的面容,毫无生气的样子,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白亦风荡着不安的眸子,隐隐作痛,他问道:“你宁可寻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呵!”夜花雨苦笑一声道:“不愿。” “在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一点的位置吗?就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哪怕就是一秒,都没有吗?” 夜花雨沉默的三秒后,依旧坚定道:“没有,你、白亦风,我从未喜欢过。” 噔!心口一紧,疼,真心的疼。得到答案后,白亦风猛然露出了笑脸。 “哈哈哈~~~” “哈哈哈~~~赐予!” “在!” 这赐予就好像没离开过,随叫随到。 白亦风收回笑容,面色一冷,命令道:“收拾行李,送夜公子离开。” “将军?” “切记,不可有一丝闪失。”语毕,白亦风立马转过身,刚迈步到门边,他又叮嘱道:“把东西都带上,替我转告一句,本将军对不起他。” 话音刚落,他那双冷峻的眸子不惜落下泪目来,只是这两道泪痕,没有人懂罢了,白亦风没有回头,也没有不舍,而是自嘲冷笑一声,走了,彻彻底底地离开了。 看着将军远去,赐予心里不是滋味,而是转身道:“花雨,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赐予哥哥,去哪?” “带你去见尘然。” “尘然哥哥?” “没错,走吧。” 听了白亦风的话,赐予办事很是利索,两人倒是走的安静,并未引起轰动,就连白亦风都没有出现过,一路上,夜花雨并未问太多,而是抱着小小的包裹坐在马车里,得知,尘然哥哥没有离世,而是被送入罗家庄罢了。 第五十八章 喝点酒怎么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他们的马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罗家庄并不大,是个小集镇,街面倒是热闹,茶楼酒馆应有尽有,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夜花雨跟随赐予的脚步,两人转过了一条巷口,随着上了山,这条路较偏,山头不高,只留几户人家,刚到此山脉,夜花雨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山与山的格局,真的很相似。 赐予被告知,此山为虎丘山,因它的外型相似于老虎。没走多久,他们的脚步终于停下了。 咚!咚!咚! 敲了敲棕红色的板门,这是一间小瓦房,不一会,只听里屋传来声音:“来了!” 闻声,伴着激动不已的心情,夜花雨正期待着屋里人的出现,太久没有见面,尘然哥哥会不会忘了自己?如今的他,又会是什么模样? 咯吱~~ 随着大门缓缓开启,那道身影逐渐涌现,尘然刚开门便笑道:“哈哈~赐予,你来啦。” 他并未发现门外还站着一个人,直到夜花雨喊了一声:“尘然哥哥。” 轰!身心一颤,尘然恍然发现,旁边一袭白衣少年,诧异道:“你喊我什么?” 夜花雨将斗笠轻轻摘下,两眼泪光地望着他,问道:“你还记得夜儿吗?” “夜儿,夜儿....你是...” 尘然激动不已,这是他所熟悉的夜儿,那满头银发,那娇美容颜,他是夜花雨,是他。 “夜儿,小花雨,我的小夜儿~” “尘然哥哥!”一声呼喊,这道咫尺的距离终于相拥了,不可否认,彼此流淌的那种亲情是不可磨灭的,夜花雨抱住他,这种感觉跟白亦风完全不同,没有心跳加速,没有面红耳赤,只有温馨与感动。 两人的重逢让赐予有些难受,不是不替夜花雨高兴,而是苦了自家将军,要是被他看见这一幕,不知道心里又是什么滋味,难啊,太难了,自幼跟随将军长大,从未见他如此执着过,何况还是对一男子,为了他,不惜毁了婚姻得罪当朝公主,也不管有没有惹怒龙颜,一心就为他,这情动的,可真是深啊! “尘然,花雨我已经安全送到了,就先回去了。” 丢下话,尘然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不解道:“赐予,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花雨已经离开了将军府。” “为什么?” “因为我要跟尘然哥哥在一起。”夜花雨抢了话,急道:“尘然哥哥,我一直都在等你,你说过,待你归来,就与夜儿游玩天下的。” “游玩天下。”自喃一声,尘然沉默了,看了看怀中的拐杖,他冷笑道:“呵呵~如今我已成废人,别说是随将军血战沙场,就是拎一桶水,都吃力半天,何况是陪伴夜儿你,你还是回将军府去吧!” “不要,尘然哥哥,夜儿可以照顾你。” “傻娃子,将军待你如故,为了你,连公主都得罪了,你怎么还跑了出来。” “尘然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别说是我,全天下谁不知道,当朝大将白亦风大婚出逃,当天就被公主给休了。” 对于白亦风的事情,尘然虽足不出户,但也知晓一二,当年他请求将军去寻找夜花雨,就是想嘱托他别再等自己了,没想到,将军心善,却收留了他,又带入府中照料,从赐予的口中,多少能听出,将军对夜花雨有了情意,从而对他百般呵护,对于这种结果,总比跟随自己强,只要有个人能好好照顾他,尘然也就心安了。 “尘然哥哥,我讨厌白亦风。” “为什么?将军视你为亲,为何讨厌,若不是将军一直救济我,照顾我,我早命丧黄泉了,何况夜儿你,感激还来不及呢,何况是憎恨?” “他...”夜花雨卡了话,他最恨说谎的人,当初白亦风出现,述说自己是尘然,高兴的自己一头栽入爱河里,将他视为最重要,最爱的人,可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得到自己而撒了谎。 对于尘然的感情,夜花雨自幼就下定决心嫁给他,而白亦风的顶替,让他越陷越深,当谎言戳破了,他更是没办法原谅他,他恨他,讨厌他。 “尘然哥哥,反正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不行!” “我就不回去,除了尘然哥哥,我谁也不要。” “夜儿,你....”尘然是担心,自己腿脚不便,别说是照顾夜花雨了,就是自己,都是个累赘。 “尘然,你就让花雨留下来吧,将军给了些东西,够你们用的,还有,将军要我....” “什么?” “说....算了,没什么。” 这句话,还是等将军自己开口才行,赐予实在是说不下去,认错?难开口啊! 不管尘然态度如何,夜花雨是铁了心不走,非要留下来照顾他不可,没有办法,尘然只能顺从他意,暂时收留他。 “赐予哥哥,一路平安。” “赐予,替我回复话给将军,就说,我会照顾好夜儿的。” “行,我知道了,你们就别送了,我先回去了。” “好。” 回头一看,夜花雨正搀着尘然回屋,这一抹背影也是让人凄凉,如果当年尘然没有受伤,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将军与夜花雨的命运,注定是有缘无分啊! 办完事情,赐予快马加鞭就往府中赶了,趁着天黑前,他终于回到府中,丢下马匹,立马朝着白亦风的房前奔去。 咚咚咚!敲了门,只听屋内喊道:“进来。” 咯吱一声,赐予缓缓推开门,瞧着将军正酌酒呢。 “将军,花雨已经送走了。” “.........” “那个,尘然说,他会好好照顾花雨的。” 前一秒的沉默,这一秒的卡顿,白亦风停了停手中酒杯,面无波动,冷静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将...”赐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他如此平静,有些害怕,或许是打击太多,才会选择接受吧。 “属下告退。” 丢下话,他走了。四周转眼冷清下来,白亦风抖了抖手中的酒壶,已经空了。没了夜花雨在身上,好像灵魂都消失了,心口的空荡荡是那么难忍。 “呵呵~~照顾好他吗?尘然,本将军,真的羡慕你啊。” “荣华富贵又如何,名震天下又如何,没了他,我什么都不是,夜儿...呵呵...干了这杯。” 咕咚咕咚! 这一夜,白亦风锁在屋子里,不知喝了多久,直到天明到来,赐予闯进来一看,瞬间傻眼了。 “将军,将军。” 满屋的空酒壶挥洒一地,瘫在桌上的白亦风满身酒气,喊了半天都没回应,吓得他连忙喊道:“快去传太医。” “是。” 片刻后,经过赐予一番照料,醉酒不醒的白亦风可算睁了眼,眼眸前的画面逐渐清晰,脑子嗡嗡疼,他揉揉太阳穴,说道:“赐予,给我拿点酒来。” 这水刚打来,准备给他清洗一把,一听这话,吓得赐予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脑子喝糊涂了,都醉成这样了,一睁眼,还找酒呢? “将军,您该好好休息会,不能再喝了,您昨晚喝了一宿,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多事,让你拿就拿。” “不行,赐予不应。” “你敢违背我的话。” “我这是替将军着想,照您这样喝法,这不是好好的拿命玩吗?太医都说了,你要好好休息,补补身子,不可饮酒。” “补身子,我只需要补酒,快去拿一壶来。” “不行。” “你!” 见他不听,白亦风呼啦一下掀开被褥,正要下床,谁料,这脑袋一悬,脚跟不稳,险些摔了下去,还好,赐予眼急,连忙冲过去,一把扶住,关切道:“将军,您没事吧?” 一项百战身经的大将军,居然会醉酒成这样,想想当年,就是在战场上大口喝酒吃肉,也没见将军这般颓废过,果然,还是因为夜花雨啊。 “我没事,你快去给我取酒。” 白亦风立了立身子,很快站起,虽说喝了不少,脑袋有些刺痛,可是不喝,他会立马闪出夜花雨的身影,让他疼的可不止是脑袋,而是全身,心口的疼,无人能解,原来要忘记一个人会是这么难。 “将军,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啰嗦,再不去,就给我滚!” “将军!” “快点。” “是、是。” 哎!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赐予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去,这不,刚从后厨里烫了一壶酒过来,刚拿到屋内,就叮嘱道:“将军,少喝点。” “怎么就这点,在拿几壶来。” “就剩这一壶酒了,昨个,全给您喝光了。”对于白亦风来说,这小小一壶酒还不够他漱口呢,单手一推,他立马披上衣服就出门了。 “喂,将军,您去哪啊?” “不准跟来。” “将军,将军!”喊了喊,赐予无奈跺脚,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多想尾随过去,可又怕惹得他动怒。 第五十九章 公主大骂 嘀嗒嘀嗒——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午后,又过了子时,这一天,白亦风都没有回来过,急得赐予睡不着了,二话不说,立马冲出门要找他,就在自己踏出门槛时,突然被脚下东西绊住,仔细一看,这不是将军吗? “将军,将军。” 又一次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赐予将他抬入屋内,洗漱一番后,把白亦风伺候好了,他才会回房休息,然而每每的第二天,人又消失了。 一次次的场景,一次次的等待,这种白天喝酒,晚上宿醉的现象已经过了五天,再这样下去,白亦风的身体迟早要废。 心里揣着明白,这是借酒浇愁,可这种借法是愁上加愁啊! 无法想象自家将军变成一个废人,赐予擅作主张的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进宫找公主。 灵熙被退婚后,情怀渐渐想开,她没有在钻牛角尖的想着如何霸占白亦风,而是忘记他,好好做回公主该有的样子。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再有交集,没想到,赐予的出现,还是让她软了心。 得知白亦风早出晚归,他们就在长安街寻了起来,奈何,所有茶馆酒楼都没有踪影,这就奇了怪了。 “赐予,你们将军到底去哪了?” “属下也是不知啊!” 寻了整条街居然没有人,正在两人着急间,突然,耳边传来了声音:“那碧海楼又给将军包了?” “可不是嘛!这都几天了,又没场子可去了。” “唉,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就是,那小翠姑娘我都几天没见了。” “哈哈哈~那娘们,你也看得上?” “总比你那小燕得劲,这娘们一骚起来啊,哈哈哈~燥啊!” “别说了,馋,要不喝酒去。” “走走走....”几名男子叽叽咕咕的吐槽两句,显得烦躁。 将军?碧海楼,难不成是——妓院? 哒哒哒~两人顺着地方就去了,果不其然,这脚刚踏入门槛就被老鸨给拦了:“今个儿客满,几位还是明个再来吧!” “客满,你这屋里空荡荡的,哪里客满了,快给我让开。” “哎,你这姑娘,我说不能进就不能进。” “滚开!” “唉唉唉~来人,给我拦住。” 咣当!息间四周嘈杂起来,只见灵熙动怒,那是撸起袖子就想干,吓得老鸨叫声连连,不一会,就冲来数十位手持家伙的壮汉。 “凭你们也敢拦我?” 两对十虽然不好干,可两人功夫了得,就在彼此要动起手来时,突然,二楼传来一声喊叫:“大胆,谁吵本将军喝酒呢?” 抬头一看,那珍珠流苏帘下缓缓探出一道身影,左搂右抱的醉意连连,这家伙不就是白亦风吗? “将军!” 白亦风眯了眯眼眸,半晌才看清楼下人,恍然道:“哦~赐予啊,你,你怎么来了...给、给我回去!将军我、我不回府了。” 不用说,他是百分百醉了。 “白亦风,你给我下来。” 顿时,灵熙大叫一声,可他回屋快,完全没听见。 见状,她跨步就想上楼,就在老鸨阻拦间,她将手中令牌一亮,这一看,不得了,赐予呛道:“当朝公主,你们也敢拦?” “公、公主...”听名讳,看令牌,那老鸨的脸色是瞬间就白了,吓得两脚一哆嗦,结巴道:“公、公主请。” 哒哒哒!随着脚步声,不一会,映入眼前的画面是不堪目睹,只瞧那白亦风衣衫不整,瘫坐一方,拥着美妓喝着小酒,一副醉生梦死的画面,时不时调戏两下姑娘,扒着人家的衣服就去了,哪有他大将军的样子,跟那地痞醉汉有何区别。 灵熙是上了火,二话不说就喝道:“赐予,把他给我绑回去。” “是,公主。” 要说这赐予为何求助公主,原因也就是在这了,谁官职大就得听谁的啊。他斗不过将军,没办法,按照情面来说,灵熙能出面,也算给了对方面子,若不然,她才懒得理,或许是不忍心白亦风变成一个废人,才会答应淌这趟混水。 片刻后,将军府。 呼啦~嘭~ “咳!咳咳!” 呼啦~ “咳!” “赐予,拿水来。” “公主,您就别泼了。” 赐予拎着空水桶,实在是不敢给了,打将军被拽回来后,就躺在了地上被泼,浑身早已湿透,本就醉的厉害,现在看着格外可怜。 “我就要泼醒他,让他仔细瞧瞧,现在是什么样子!拿水来。” “公主。” “给我去。” 不一会,又是一顿猛泼。 呼啦~ “咳!别、别泼了。”呛着水,白亦风难受要命,不是说身子扛不住,而是这头脑疼,又湿哒哒的,确实不舒服。 “白亦风,你也知道难受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人吗?” 灵熙瞧他要死不活的模样,就十分来气,窝了一肚子的火,又道:“不就为了一个夜花雨,你就搞成这般,你愧对夏祥王朝第一大将的威名吗?” “....酒,给我拿酒来...” “白亦风!”训了半天都是白费,气的灵熙两袖一撸,刚想动手,就被赐予拦道:“公主,息怒。” “你给我撒手,今天,我非打醒他不可。” “公主!” 嘭!直勾勾一拳,打的那叫准,灵熙训道:“没错,本公主就是嫉妒夜花雨,也讨厌夜花雨,我得不到的心上人,也休想有好果子吃,有本事你也跟尘然抢啊!天天跑着喝花酒算什么能耐?你不是能打吗?你比啊,窝在女人堆里装什么可怜?” 灵熙言语犀利又透着讽刺,掏了一拳过去,立马又耗住了他的衣襟,由于白亦风那软不叮当的身子,耗他就跟耗烂泥似的,没劲。 说了半天,还是没声,气的她又道:“白亦风看看你的样子,活该夜花雨抛弃你,别说他恨你,就是我,都看不起你。” “住口!”沉默不语的白亦风终于开了口,他用力一甩,拽开了灵熙的手腕,踉踉跄跄的脚步险些摔倒,单手一撑,咣叽一声坐在了地上,又道:“不拿酒来,都给本将军出去。” 第六十章 将军醒后要狂追 “白亦风,你还要喝是吧,行,赐予,给我拿酒来。” “公主,不可。” “快去,他不是要喝吗,我们就给他喝个够。”说着,灵熙跨步又道:“我本以为当朝王将有多骨气,打得过蛮人,喝的过人血,是我们夏祥王朝铁铮铮的汉子,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只无用的杂虫,废物,就因为一个夜花雨,你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你的傲气去哪了?如果夜花雨看到你这副模样,你以为他会在乎你吗?他只会瞧不起你!” “够了!”白亦风一声厉喝,显得有点不耐烦。 见状,灵熙卯足了劲又道:“怎么了?说到你心坎里去了,我告诉你白亦风,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光明磊落,你不是喜欢夜花雨吗?那就从尘然手上夺回来,就像我一个,为了得到你,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说我耻也好,说我毒也好,至少,本公主做事,不后悔!” 说的不假,公主刁蛮不讲理,为了喜欢的人,那是绞尽脑汁想点子,虽然败了,也败的可耻,可她不后悔啊,说不可惜是假的,说不难受也是假的,至少她想的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忍忍也就过了。 一个女人都能如此放开,何况是他,久战沙场的白亦风,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四周气氛莫名安逸下来,白亦风紧蹙的眉目缓缓松弛,始终不变的坐姿,最终,他单手撑地,晃着幽幽的身子来到了椅子上,淡然道:“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废物,没了夜儿,我什么都不是,我要这荣华富贵做什么,我要这大好前程做什么?” “你枉费皇兄对你的器重,你还记得当初你们结拜之时的诺言吗?你说过,只要你在一天,夏祥王朝就会安稳一天,是你给了皇兄勇气与斗志,现在呢,要让他看到你这副模样吗?视为兄长的你,居然为了一个男子,变得如此不堪,你对得起皇兄,对得起天下吗?” “我只想要夜儿,除了他,我什么都不想要。” “这是懦夫之行,白亦风,既然你放不下,就厚着脸皮去追啊,把人家夜花雨追回来,去啊,你去啊,别再这里装可怜,去啊,去...”说了半天都是白费,灵熙吼着嗓门就叫了,还真是气的想抽他。 “白亦风,你去.你...” 嘭咚一声! 息间,桌板一敲,着实吓大伙一跳,只见,白亦风骤然站起,吼道:“够了够了够了,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想追他吗...可在夜儿心里,只有尘然,尘然,我永远代替不了他,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枉然,他的心,从未留下我的位置,我不配,不配...” 白亦风说的扎心,眼眶通红,自言自语又道:“我想过这道坎,可我过不去,我闭眼是他,睁眼是他,什么魑魅魍魉我都不怕,我只怕夜花雨,我怕他走,怕他离开,我白亦风从未执着过一个人,我拔不掉他,我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忘记他,我只是喜欢他,有错吗?为什么我不是尘然,为什么是他,我嫉妒他,嫉妒他要命,宁可希望我是个瘸子,只要有他,我什么都不在乎,地位也好,王权也罢,我什么都不稀罕。” 句句真言,肺腑之话,听得出,白亦风是真的动了心,而且这心,动的很痴情。 灵熙动了心,或许未到火候,才不会像他这样可怜,想一想,还真有点同情他了。 喜欢与爱,差异真的很大! “白亦风,如果我是你,就堂堂正正以自己的身份去争取一次,而不是冒着别人的影子,这不是君子之为,这叫偷!” 偷!一个简单明了的字,往白亦风的心里狠狠敲击了一下。他不由抓紧酒杯,没有任何波动,只听,咯吱一声,这杯子瞬间被捏碎了,而那双迷惑的神情,似乎多了一抹锐利之色。 灵熙该说的都说了,她完全没有必要管他的死活,按理,这样的结局才是她想要的,没错,做到了自己最满意的结局,那就是他们彻底分了。 明明心里该高兴的,可见白亦风这样,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不、她不过分,一点也不。 “赐予,本公主该做的,该说了,都尽力了,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大将军,到底有没有本事去追求人家,还是天天窝在妓院里,荒废一生,眼睁睁的看着夜花雨跟尘然卿卿我我。” “谁说本将要窝在妓院里的。”闻声,白亦风突然面色一变,显得不悦,可从语气中,听出了一股傲劲。 赐予连忙笑了笑,应道:“不不不,将军这一世桀雄哪能误入红尘之中。” 懒得理,白亦风瞥了一眼,道:“打点水来,本将要洗漱一番。”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 应了话,赐予屁颠屁颠的就去了,见主子要洗漱,不用说,这道坎可算过了,多亏了公主啊,虽说她性子坏,可品倒是要细琢一番,至少过得去,为了白亦风,也算出了一份力。 这边,打灵熙训斥完,拍拍屁股也想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话:“我告诉你,本公主奉劝一句,那夜花雨说不准还真是妖物,你可小心点。” “你!” “哼!”冷哼一声,她走了,灵熙不由嘀咕道:“能不是妖物吗?把你迷得团团转,自己还真是够闲的,管你们死活。” 唰~~画面一转,三天后。 “将军,我们都趴着一个时辰了,还不下去吗?” “不下去,别出声。” “唉~~”赐予长吁口气,实在是无奈,瞟了瞟自家将军,那是满脸嫌弃。 要说两人最近干的事,那就是偷窥人家夜花雨了,这不,天没亮,白亦风就跑来了罗家庄。今天是逢集日,夜花雨在山后开耕了一块地,种了点西红柿,辣椒等,趁着菜熟,他就拎着小篮子往山下去了。 找了一个小摊位,夜花雨独自等待客主上门,可这来来回回多少趟,都没有人停下脚步来买菜,看的人,有些着急。 第六十一章 开始行动 “将军,你说,花雨都等半天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看着小小篮子,菜系不多,自然上门的少,见状,白亦风突然说道:“有了,你去给我找件渔夫的衣服来,我要乔装打扮一下。” “将军,这是要....?” “没错。” 片刻后。 “刚出锅的包子,热乎乎的馒头,客官来一个?” “胭脂水粉,来姑娘,看一看,这个可是....” “冰糖葫芦~~~” 瞬间,街面吆喝不断,白亦风挑着扁担,带着渔帽,缓缓往夜花雨的面前走去,刚停住脚,他就轻咳两声,粗声道:“请问?这菜多少钱?” 夜花雨见客人上门,高兴地回道:“三文钱。” “三文钱啊?” 见他犹豫,难不成是嫌贵了?因对方低着头,驼着背,又遮了面,夜花雨是完完全全没看出破绽,关键是,白亦风还贴了几片小胡子,那活脱脱就是一位渔夫老伯。 “要不然,两文钱,不能再低了。” 说着,白亦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两来,说道:“我见你这菜根沾泥,想必是早晨刚刚摘的吧?” “是的,老伯,这是最新鲜的蔬菜。” “那好,我全包了。” 一听全包了,夜花雨格外欢喜,要说这条街,他这缪缪无几的几棵菜,难得被人看中,没想到,刚来生意就被包了。 “老伯,您拿好。” 夜花雨刚给对方打包好,一看是一两,顿时为难道:“老伯,我这没银子找,您看看...” “不用找了。” “唉?可是..” “要不下次啊,你再带菜来,就替我留下,就当两清了。” “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好,明日我再带菜来,就在这等您。” “好,那我就先走了。” “老伯,您慢走。” 两人打完招呼,也定了买卖,今天是个好日子,出门遇贵人啊!伴着激动的心,夜花雨拎着空篮子离开了。 见他走远,白亦风嗖的一声蹿到了胡同里,将外套一脱,悠哉道:“嘿嘿,搞定。” “将军真是高明啊,这样一来,不但解了花雨的燃烧之眉,还固定了彼此的来往关系。” 白亦风显得高兴,见夜花雨没有看出破绽,还开心的走了,别说这心里,多得味了。 “赐予,走,陪本将军喝两杯去。” “将军,您还喝啊?” “放心,小酌而已。” “是,将军。” 此刻,别说他们心情好,就是回到家的夜花雨也是笑容满面,他连忙将今日琐事告诉了尘然。 “尘然哥哥,我今天遇到一位好心的老伯,他既然把我的菜全买了,还给了我这么多的银子。” 尘然杵着拐杖出来,看着满桌饭菜,充满了幸福,在看看他,又觉得有些愧对。 “小夜儿,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没有啊,尘然哥哥,你别再说这个了,每次都这样,我都听烦了。” 能不烦吗?每当夜花雨做一件事情,他尘然就是左一句道歉,右一句愧疚的,起初他还能有好性子开导他,现在,听都听腻了,毕竟在夜花雨的心中,他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你这天天下山,我也不放心啊。” “放心吧,尘然哥哥,我没事的,这罗家庄可比坟头山安稳多了,你不知道,以前在老家,自从你走后,那些人天天爱找茬,还好县令封了山,倒是帮了不少忙,可我没想到,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他居然还想...” “想什么?” 一听这,尘然有些慌了,见状,夜花雨连忙摆手道:“没、没,没事,还好最后拾...” “啊?拾什么?我没听清。” 夜花雨卡着话,一顿一顿的,听得不明不白,急的尘然又道:“小夜儿,你告诉尘然哥哥,你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虽说尘然如今瘸了一条腿,可自己的武功底子还在,若真想动起手来,就是拼了这条命,他都不准夜花雨受了一丝委屈。 听出他的切意,夜花雨摆了摆手中的筷子,应道:“没有,尘然哥哥,谁都没有欺负我,好了,我们快来吃饭吧,你快看,我今天可是烧了肉哦。” 难得买次荤菜,想一想,还真多亏了那位老伯,能让两人开了一次荤。对于银子来说,尘然一直不敢多用,或许是觉得亏欠将军太多,他并没有动用他给的一分一毫,而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生存下去,自然,夜花雨也跟着这个理,赐予当初留下来的银子,全被收了起来,只希望,有一天,能交还回去。 “尘然哥哥,多吃点。” “嗯,小夜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们两人是吃的香,完全没注意到前方树林中,正有一对饥肠辘辘的人。 “我说,将军,你怎么跑这酌酒来了啊?” 赐予是嫌弃,好好的酒馆不待,非要买一壶小酒跑虎丘山来,来就来吧,还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饭,这香气逼人的馋死了,摸摸咕噜噜叫的肚子,他赐予是真的饿了。 “你懂什么,这叫,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惜也,惜也。” “将军啊,我要是你,就冲过去跟花雨他们好好道个歉,你说,你在这苦中作乐,有意思吗? “闭嘴,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是这火候未到,我心中有数,喝你的酒吧。” “将军,我饿,不渴。” “那你就看。” “呜呜~~~”欲哭无泪啊!赐予啃着小树根,那是一肚子的酸水啊! 自打这件事后,夜花雨第二天还真下了山,又将新鲜的蔬菜兑换给了白亦风,来来回回这么几次,还别说,彼此就熟悉上了,回到家中的夜花雨,连忙做了一桌好吃的,日复一日,这般和谐的日子,不知不觉又过了七日。 嘀嗒嘀嗒!! 今个乌云蒙蒙,没了大太阳,清晨便下起了毛毛细雨,赐予刚打开门,就发现夜花雨拎着小篮子,正要下山呢。 “小夜儿,今个天不好,我怕一会下大雨,你就别下山了。” 第六十二章 小神仙可真香 夜花雨抬头望了望,确实一片暗沉,他应道:“没事的尘然哥哥,我跟老伯约好了,兑了菜,我就回来,不会太迟的。” “你一个人下山,我有点不放心。”说来奇怪,赐予这眼皮啊,从早上就跳的厉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可,心里闷闷的,有些不安。 “我又不是孩子,再说了,我这天天下山的也没事啊,尘然哥哥,你就在屋内等着,放心吧,我速去速回,好不好?要是人家老伯到了,看见我没来,定会说我不守诚信,这以后啊,只怕人家不买我的菜了。” “好好好,那你赶紧回来,要是对方没来,你别多等。” “知道了,尘然哥哥。” 趁着雨小,夜花雨拎着篮子就冲了,还别说,人家白亦风在街上,可是等了好半天,生怕他没来,再看看这天,细雨蒙蒙的,会不会不来了啊! 想罢,他迈开步子,转身刚要离去,突然,后方传来一句呼喊声:“老伯~~老伯~~你等等~” 这回头一看,来了,不但来了,还笑的跟花一样的来了,这美娃娃居然把斗笠给摘了,看着他的样子,白亦风莫名不悦起来,要是被他人看了去怎么办?他可不想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惦记着。 刚靠近,夜花雨就喘着气,急道:“不好意思老伯,我来迟了。” 白亦风指了指他的脸,粗声道:“你今个儿,帽子没带了?” 听声,他恍然道:“哦,早上出门急,一时间忘了,不过没事,还好我没迟,呐,这是今天的菜,您点点。” 抵过菜,那双白皙嫩手显露出不少小细口,都是划破的痕迹,再看看夜花雨冒着雨跑来,半个衣服都湿了,苍白的容颜一点血色都没有,明明过的这般辛苦,却抵挡不住脸上的笑容,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幸福。 “好的,这是今天的菜钱。” “谢谢老伯,那,我明天再来。” “一路小心。” “嗯,您也是。” 说着,夜花雨拽着小钱就走了,那一路上是美滋滋,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赐予走进道:“将军,你怎么不追了?” 平日里,夜花雨拿着银两离开,白亦风就立马换装追随,今个是怎么了,站在街上半天了,都没反应的? “赐予,我突然觉得,或许不该这样做。” “怎么了啊,将军,这不是挺好的吗?” “夜儿他...” “啊~~” “将军,这是花雨的声音。” “追。” “是。”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我?”夜花雨手中的小篮子被拽,荷包还被抢了,无可奈何,惊慌下,那是张嘴就吼叫了一声。 挡住去路的是两名酒徒,浑身散发着一股酒味刺鼻,面色醉意,定是喝了不少酒,见状,夜花雨有些胆怯,论力气,论人数,自己肯定吃亏,关键是现在,由于下雨的原因,路面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哟,还真没看清呢,这小子长得白白嫩嫩的,还真好看啊!” “可不是吗?瞧这小嘴,小嗓音的,唉,你看,他的头发怎么白了呢?也不像老头啊。” “是啊,难不成是神仙?” “哈哈哈~对,肯定是神仙,我们抢了神仙的钱,哈哈哈~~” 两名酒鬼是语无伦次,牛头不对马嘴的瞎说,夜花雨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来硬的肯定不行,要说跑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可是看着他们手中的荷包,瞬间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快把荷包还给我。” “哈哈!”噔,听声,两人立马收回了笑容,突然,甩脸得意道:“想要荷包啊,过来让爷爽爽,让爷尝尝,这神仙是什么滋味。” “哈哈哈~~~” 无耻之徒,夜花雨呛道:“最后一遍,在不还来,我可就要动手了。” “哎呦呦,这小神仙说什么?动手?哈哈哈~~来来来,爷等着你动手。” 说着,他们两个卯足了劲想调戏,顺着他的位置就去了,还别说,这么一闻啊,还真香。 嗅了嗅! “嗯,香,是不是这神仙都是这个味啊,这么香的。” “哈哈,可不嘛,这香的啊...” 咣叽一声,没等夜花雨反应过来,只见一名醉汉拦腰一抱,沉醉道:“香的我啊~浑身舒坦。” 可恶,夜花雨难以挣脱,脑海迅速旋转,自己该怎么逃脱,就在他准备抬脚踹向他的命根子时,突然,眼前一亮,唰的一秒,刺的他眼睛一闭,不敢看了。 “混账,给爷把手拿开。” 这声音,好熟悉。 夜花雨缓缓睁开眼,这一看,眼眸前因刺眼的光线居然是利剑的影子,而面前威风凛凛的少年,正是白亦风。 “啊~~~我的手,我的手~~~” 没待夜花雨琢磨一番,只听醉汉咆哮,坑洼里的一摊清水,瞬间被血给渲染了。 “说,刚刚还有哪里碰了他。” 醉汉一瞧,眼前少年不能惹,吓得醉意全无,剩下的全是惊恐,特别是对方的眼睛,犹如猎豹般透着杀意,紧握利剑吱吱作响,摆明了是想,就地解决啊!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小神仙,下次再也不敢了。” “对对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一命。” 咣当一声,霎间,两人跪地求饶,不管哭的多伤心,言语多软弱,在人家白亦风的眼里,全是空气。 “说,还碰了他哪里?” 唰!利剑一亮,吓得他们磕头道:“饶命,饶命啊少侠,银两,我们把银两全还了。” “饶了我们吧,我们也在不敢了,少侠饶命,饶命啊!” 此景,夜花雨莫名心了软,不由开口道:“你们走吧。” 一听这话,两人立马转身磕头谢罪道:“谢谢小神仙,谢谢小神仙。” “走、走走走...”催了催,两人落荒而逃,呲溜一声,不见了。 白亦风诧异道:“唉,为什么放他们走啊?” “他们并非十恶不赦,难不成,你还想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那也死的太便宜了,我要一点一点折....唉,夜儿,你等等...” 第六十三章 后着脸皮蹭饭去 白亦风话没说完,就见夜花雨已经走远了,慌得他,连忙纟工曰生少先阝人追了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本、本将军去探望一下下属,有何不可。” “哼!”懒得理,夜花雨摆着脸,冷哼一声走了。 不管他如何不悦,白亦风是紧紧尾随,小心翼翼地跟着。 没多久,两人可算到了目的地,而尘然从屋内刚出门,就看见多了一个人,激动地立马迎道:“将军,属下参见将军。” “唉,尘然,不可。” 跨步上前,白亦风双手一搭,阻止了尘然的行礼,而是关切道:“快回屋休息。” “将军,里面请。” “好。” 他们一前一后,倒是客气,完全把夜花雨忽视了,乐呵呵的进了屋。 片刻后。 眼下时辰已到午时,白亦风与尘然在屋内畅谈佳话,厨房里,就丢下夜花雨一个人在忙乎了,耳边隐隐传来几句欢笑,气的他撇嘴,嘀咕道:“臭尘然哥哥,看见他来了,都不理夜儿了。” “哟,咱这小花雨是吃醋了?” 一听这声,夜花雨立马开怀道:“赐予哥哥。” “嘿!还真是聪明,一出声,就猜出来了。” 赐予拎着手中的花雕,又道:“等会喝两杯。” “赐予哥哥,你怎么来了?” “哦~~我啊,是追着将军来的。” 一提到将军,夜花雨是不想继续下去,转过身,又开始忙了。 看得出,他还没原谅白亦风呢。 赐予突然昂头,感慨道:“唉~~我七岁跟随将军上战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唯独前阵子,这将军可算让我开了眼界。” 听声,夜花雨不由顿了顿,有些不解。 “你知道吗花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将军流泪啊!那是天天喝的酩酊大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三更半夜的还鬼嚎,你说,吓人不吓人?” “我、我哪知道。” 赐予摆明了就是想说给夜花雨听,见状,他又道:“唉~咱也是可怜将军啊,长这么大,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从小就没人爱,还谣传他是吃人的鬼魅,你说,这是什么理?为了属下,手足情深,关爱有加,这么好的将军,怎么就没人喜欢呢?” 说着,赐予瞟了他一眼,又问道:“你说呢,花雨?” “赐予哥哥,你要是在提他,就给我出去。” “别别别啊,我这不是跟你,聊聊吗?” “哼!” “唉,你咋还生气了呢?别气,别气,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哄了哄,这小美娃娃要是生起气来还真是不得了,赐予可不想踏上将军的路子,被夜花雨讨厌了。 两人在厨房里聊的欢,不一会,便烧好了饭菜。 片刻后。 四方桌,各坐一边。满桌佳肴喷香,红烧鱼,麻辣茄子,豆腐羹,西红柿蛋汤,在正常不过的家常菜,对于厨艺来说,夜花雨那手艺可谓了得,好久没有吃过他烧的饭菜,白亦风是等不及了,二话不说,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就被对方喝道:“不准动。” 这一听,只瞧赐予跟尘然转脸一看,他那小脸绷得严肃,恶狠狠地盯着自家将军,慌得尘然训道:“不得无礼,这是将军,注意态度。” 他的口吻像极了老父亲般,夜花雨嘟嘴道:“我这是给尘然哥哥烧的,不是给他。” “你!”这小子,还越说越来劲了,他转眼又道:“将军,您别跟他娃娃一般见识,属下管教无方,您别动怒。” 瞧他低声下气的样子,夜花雨呛道:“尘然哥哥,你干嘛怕他啊,什么娃娃,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娃娃。” “你就少开口!”两眼一瞪,尘然是真心怕白亦风动怒,谁不知,在这世间敢呛他白亦风的人,除非是刀口下的亡灵。 “我....” 被呛了话,夜花雨自然不敢跟尘然对嘴,只能咽下闷气,谁也不理的开动的,谁料,这筷子刚伸,就被尘然敲了回去,警告道:“没大没小,将军还没动筷,你怎么能动筷?” “我,我怎么就不能动筷了,这是我烧的,干嘛让别人先吃啊?” “什么别人,这是将军,若不是将军,你我哪能相见。” 瞟了一眼白亦风,夜花雨是气的小脸通红,暗道:尘然哥哥最傻,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又怎么会浪费这么久的时间才见面。 看得出他的心思,白亦风不为所动,反而打趣道:“呵呵~~好了,吃饭吧。” “是,将军。” 啪嗒啪嗒~筷子作响,一桌人吃的津津有味,唯独夜花雨漫不经心地含着米粒,一点胃口没有。 见状,白亦风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鱼肉过去,轻声道:“快吃。” 这将军不说话,属下自然不敢开口,见白亦风夹菜过去,赐予跟尘然又开始发愣了,直勾勾地顺着方向看去,就连嘴上的菜都不敢吞了。 夜花雨顿了顿,见碗中鱼肉,超级想发火,本就讨厌他,看都不想看,这倒好,厚着脸皮跟来了,也不管他烦不烦。 刚想训过去,突然,余光一扫,只见尘然挤眉弄眼地暗示着:“快回礼啊,快啊,发什么愣,别惹将军生气。” 想罢,他一咬牙,应道:“是。” 一听是,两位旁观执者可算松了一口气,只瞧,白亦风嘴角一笑,又道:“大家动筷吧。” “是。” 许久后,这顿饭,可谓是吃的急人,气氛紧张,白亦风的目光从头到尾,从未离开过夜花雨的身上,那双炽热神色一目了然,傻子也看得出,他对夜花雨有意思。 而刚刚丢碗,夜花雨就呆不下去了,随便找了个理由说去看菜,赐予瞧着,立马拎起篮子就追了过去。 屋内转眼剩两人,白亦风品着茶水,看了一眼对面的尘然,突然将杯盖一丢,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可算想好了。 “尘然。” “在。”一声应,尘然可憋坏了,见自家将军凛威不动半天,他就知道一定有事要说,心里倒是揣了不少小心思,八成跟小夜儿有关。 第六十四章 将军欠打了 “嗯哼!”以表尴尬,白亦风轻咳两声后,突然站起,两手一握,行礼道:“本将军昔日糊涂,本应你去寻找夜花雨,委托后事,可不想,我对夜儿一见钟情,为表私心,竟然冒充了你尘然的名讳,将他占为己有,是本将军对不住你,隐瞒在先,还望你能原谅。” 白亦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道歉话,可把尘然听懵了,连忙回礼道:“不可,不可,将军您快快请起。” “尘然,本将军知错了。” “将军,您这是在折煞小人啊,您快快请起。” “你若不原谅我,本将军就不起。” “原谅,原谅,将军您快请起,这礼,属下受不起啊。”说着,尘然又道:“我本就一废人,唯一牵挂的就是小夜儿,若不是将军不嫌弃,将他带入府中,百般照应,我哪能安心至今,不是将军该认错,而是我的福气,是小夜儿的福气啊!” “你、你不怪我吗?” “怪?我感激还来不及,何来责怪?” “可我...骗了他。”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小夜儿偶尔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原由,总是吞吞吐吐不愿告知。” “是我对不起他。” “小夜儿能得到将军的青睐,也是他的福气,他啊,就是性子犟,吃软不吃硬,我看的出,小夜儿还是在意将军你的。” “真的?” 尘然点了点头,如今自己身残,哪还能保护夜花雨一辈子,这样也好,至少有将军的保护,也算了了自己的心愿,想罢,他突然跪下,恳求道:“将军,属下有一事嘱托。” 一惊,白亦风连忙扶住,诧异道:“你快起来说。” “末将不起,将军若不答应,尘然就一直跪下去。” “好好好,本将军答应你,你先起来说。” 见他答应,尘然可算心安了,也不管自己厚不厚道,两手一拽,恳求道:“将军,请你带着小夜儿吧?” “什么?” “从小他就无依无靠,在我眼中,他就是我最亲的人,我尘然无用,这辈子给不了他幸福,我想请将军收留他,将小夜儿带在身边,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听完话,白亦风纠结道:“可夜儿他...就算本将军想,他也不会答应的。” “只要将军答应,我自然会让小夜儿答应的。” “真的?” “当然。” “好,本将军答应你,这辈子,我定不弃他,会保护他一辈子,若违背诺言,定遭五雷轰顶。”说罢,白亦风单手发誓,面色严谨,绝不像在开玩笑,为此,尘然欣慰的直点头,终于,他的小夜儿终于有着落了。 画面一转,打夜花雨跟赐予来到菜地中,就开始对着蔬菜指指点点了。 “尘然哥哥,你看,这西红柿马上就要熟了。” “是啊,开始红了。” “对,再过几日,就能摘了。” “看不出来啊,花雨不但能烧出一桌好菜,还能种出好菜。” “嘿嘿~~”夸的夜花雨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脑海一线,他说道:“尘然哥哥,你知道吗?我这蔬菜啊,可都被人包了。” “什么意思?” “有位老伯,他每日都会来买我的菜,还夸我菜很好呢。” 老伯?夜花雨口中的老伯,不就是将军吗?尘然听着,一副吃惊的样子,全程意外,丝毫没有暴露底细,而是拍手道:“厉害啊,厉害,咱们的小花雨就是厉害。” “你看看,这一片片食材,照料有加,能不好吃吗?” “尘然哥哥,你的表情好浮夸啊。” “哈哈哈~~有吗?” “是的。” “哈哈,这不是事实吗?” “好了,尘然哥哥,我们走吧,天好像又要变了。” 抬头看了看,刚刚的阴沉沉,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好。” 摘了点蔬菜,他们拎着菜篮子走了,不一会的功夫便回到了家里。 “尘然哥哥,我回来了。” “小夜儿,快进来。” 进屋一看,白亦风还在,夜花雨假装看不见,对着尘然说道:“尘然哥哥,天又开始下雨了。” “这两天是梅雨季,小夜儿啊,你去烧点水来。” “好的。” 看着夜花雨要走,白亦风连忙追上道:“夜儿,我帮你。” 回头看了一眼他,夜花雨不悦道:“白将军,怎么还没回去?” “我...” “小夜儿,说的什么话,无礼。” “本来就是嘛,这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还赖着不走,我说错了吗?” “胡闹。”尘然一声厉喝,转眼又道:“将军啊,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不不,本将军,就喜欢他这一点。” 白亦风冷不丁地回道一句,可把夜花雨听一愣,怕是染上什么事,他连忙训斥道:“你乱说什么呢?尘然哥哥,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才没有关系呢。” 瞧他小脸通红的着急样,如此想摆脱彼此关系。白亦风不由缓缓靠近,对着他的耳边,小声议道:“夜儿,你的身子,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还说没有关系吗?” 这欠打的样,闻声,夜花雨一顿,羞得浑身打颤,气的他单手高举,气道:“我要...我要打死你。” 嘭咚! 白亦风腾空一跃,大笑道:“哈哈哈~~来啊,我站着给你打。” “你,你别跑,尘然哥哥,你快叫他离开,我不想见到他。” “夜儿,本将军站着等你,来啊。” “可恶,白亦风,我恨死你了,你个大骗子,我非打死你不可。” 咣当!息间四周乱飞狗跳,两人噼里啪啦的较真起来,不是你打就是我跑,就跟那过家家的小夫妻似的,闹着玩呢。 殊不知,眼前画面让人欢喜让人忧。赐予看着他俩,是打心底里高兴,哪怕就是被打,总比将军天天喝花酒强。而对夜花雨,尘然不敢奢望,现在能给他幸福的人,也只有将军。 “夜儿,你,你出手太重了。” “呼呼~~”夜花雨喘着细语声,亮起手中的扫帚,气道:“不是说不跑的吗?你跑什么啊?” 第六十五章 又跑丢了 “不跑,夜儿,你这出手也太狠了吧。” 白亦风实在不想跑了,不说别的,就绕着此地,他跑了不下三十遍,这全身力气可跑的一点不剩。再看看对方,夜花雨丝毫不松口,看着弱不经风的样,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想必是真恨自己啊,甩着扫帚就来了,咣叽一声就打,这身上可被砸了几次,后背隐隐疼啊! “白亦风,你还想来招惹我,我说过,我不想见你,你给我走。” 手中家伙瑟瑟发抖,看的出,夜花雨是真的恼火,他根本无法原谅白亦风,欺骗了他的感情,虽说尘然哥哥感激他,又多次在他面前叙说他的好话,当年若不是将军在,或许,他们这辈子都无法相见,那日碰面,也是尘然恳求将军上门,告知自己不必寻他。 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自己无法面对两人的感情,或许说,他该恨的人是自己,恨自己忘不了他,忘不了那个处处宠爱自己的大将军,他将尘然的爱全部灌在了白亦风的身上,他无法原谅欺骗自己的人,越爱就越恨,可这恨,又让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再次沦陷下去。 “夜儿,我不会走,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不会走。” “我说过,你我以后互不相见,你为何要来?” “是我对不住尘然,对不住你,可本将军,不后悔。” “你说什么?不后悔?你骗了我。” “没错,我是骗你了,可我对你的感情真真切切,本将军不后悔,这辈子,我说了,非你不娶,就非你不娶,你逃也好,走也罢,我都会追过来。” 他的真诚让夜花雨害怕,恍惚间,脑海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怎么做,对于喜欢的人,只有付出了真感情,才会夜夜思念,然而自己,就是那样,心中恨他一千次,一万次,可真当思念的人出现时,哪怕他给的一颗糖,一个笑容,你都会再次怦然心动,此刻,夜花雨乱了,这颗心真的乱了。 见他不应。白亦风壮着胆子再次前进,小心翼翼又道:“本将军任你打,任你骂,我绝不跑。” “你...你别过来。” “夜儿,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受惩罚。” “我说了,你别过来!” 嘭! “将军!” 咯吱一声,夜花雨手中的扫帚瞬间折断,顺着他的肩臂划过,劈了叉的木条将那白袍割了一道口子,清晰可见的衣裳逐渐变色,这一棒子够狠,直接打出血来了。 赐予与尘然顿时吓坏,口喝一声,却不敢上前拉扯,只能傻站一旁观看。 “你怎么不躲?”夜花雨没想到他真的不闪,刚刚可是窝了好大一口气,啥也不管,闭上眼睛就砸,没想到,这一棒子砸的稳稳当当。 “只要夜儿能原谅我,别说一棒子,就是十棒子,百棒子,我都不会躲。” “你别过来了。” “夜儿,我真心想求得你的原谅,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 “你别说了!” 咣当一声,夜花雨扫帚一丢,转身就跑了。 “夜儿!” “花雨!” 见状,白亦风刚要追去,只听,赐予拦道:“将军,还是让他冷静冷静吧。” 看着小身影越跑越远,直到消失眼前。白亦风蹙眉难道:“我刚刚是不是吓着他了?” “将军,小夜儿性子拗,您让他静一静,说不准啊,自个儿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说到底,人家白亦风虽然打着尘然的名讳欺骗夜花雨,可对他,纟工曰生少先阝人那是百般呵护,疼爱有加,就冲这一点,足以让人原谅,就连尘然自己都释了怀,感激不尽,何况是他,这小子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堂堂帝国大将军,为了一个小贫民低三下四,任打任骂,这要是传出去,谁会相信?嗜血沙场的战将,竟然跟哈巴狗一样的求人家,哎,造孽啊! 或许是自己的鲁莽吓着他,夜花雨才会逃跑。几人在屋子里坐了下来,赐予刚刚清理完白亦风的伤口,就听他急道:“不行,我要去找夜儿。” 这等待的结果,是越等越急,白亦风是坐不下去了,一想到,他慌乱地神情,着实令人放心不下。 看了看时辰,尘然也觉得夜花雨是不是出去太久了,怕这毛毛细雨会下大,他起身道:“将军,属于跟您一块去。” “尘然,你先歇着,我跟将军去。”赐予抢了话,见他腿脚不便,又道:“放心,很快就回来,你在家等着。” “对,我去找夜儿。” “可是...” “放心吧,很快的。” 招招手,两人抬脚挺快,说消失就消失了。想了想,也罢,如今腿脚不便,还是让将军出马较好。 离开小屋,天色渐渐灰暗,毛毛细雨绵绵密密滑落,看样子,今晚定有一场大雨要下,要趁着天黑前,赶紧将夜花雨带回去。两人就在后山寻了半天,可惜,找了这么久,居然没人。 “将军,奇怪了,这地不大,花雨怎么不在啊?” “这片小竹林都寻了,不可能腾空消失的,我们再去远处找找。” “好!” 应了话。两人再次绕着此地寻了三、四遍,可最终结果,都是百忙。 “难不成夜儿回去了?” “将军,您快过来看一看。” 听声,白亦风迈起步子就去了,刚靠近,这低头一看,草树旁残留一个鼠夹子,还有一摊血迹跟布料,从布料的颜色来看,确实跟夜花雨有些相似,何况这里人烟稀少,又是雨天,不可能有人来上山的,八成是抓野禽之类的猎户,带走了他。 “将军,是不是夜儿的衣服,若是这样,难不成,出事了?” 白亦风蹙了蹙眉头,心有不安,只能回去看看,在做决定。 “我们先回去。” “是。” 回到家,他立马将手中的布料递给了尘然观看,在他的坚定下,立马说出就是夜花雨的衣服,果不其然,他腾空消失真的是出事了。 第六十六章 藏美人 三人坐在屋内,谁都不是滋味,看着夜幕即将来临,白亦风决定下山去寻找,就在尘然也想出动时,还是被他们拒绝了,要求他待在家中守候,现在,谁也不能果断就是夜花雨发生不测,若是他突然回来,发现家中无人,也不行,只能两边分头行事。没办法,最终,还是听从了白亦风的安排,见他们离去,他只能紧握布料,祈祷着夜花雨平安归来。 哗啦啦~~ 淅沥沥的小雨转眼下大,一间房里,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阵阵吼叫。 “滚开,滚开。” “嘿嘿~~小美人,你就乖乖从了本少爷,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保证在那山窝里强。” 一间卧房,整条有序,装扮奢华,看得出,这眼前男子是位有钱主,夜花雨万万没想到,自己跑出去后,一个打滑就摔了下去,还凑巧被鼠夹子给夹住了,就在他,准备逃脱时,突然,眼前出现三名男子,还没搞清楚状况,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谁料,一睁眼,自己就躺在了床榻上,正被别人扒衣呢,吓得他连忙推开,这劲道大,脚踝刚刚包了纱布,瞬间被血迹侵染了。 “混蛋,你滚开。” “哈哈~~看你能犟多久,劝你识趣点,等下少受点苦,这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破了。” “放我出去。” “出去,我这野味没抓着,却抓着了一位美人,你说,我能放吗?何况还是这般美貌,本少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一位男子竟然如此妖艳。” 看着夜花雨,曹成是急的牙痒痒,超想摸摸他这小皮肤,小嗓音也是软奶软奶的,特别是现在,脸色慌张,忽闪泪光的眼眸,简直太有味了。 眼下自己逃不掉,跑不了,夜花雨强忍痛处,咬牙道:“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哈哈,我管你是谁,到了我这里,就是我的人。”语毕,曹成两袖一撸,甩起膀子就要抓人,还别说,他这手法准,再加上自身高大威猛的,这上手抓他,就跟抓小鸡似的。 “放开我。” “哈哈~~香,太香了~~” 搂入怀中,曹成一脸陶醉,舍不得松开,凑上大脸就笑道,本想来个美人抱,谁料,下一秒就被一道黑影阻止了。 “混账,你在做什么?” 咣叽一声,曹成捂着脑门,痛叫道:“娘,您干嘛呢?” 关键时刻,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居然是曹成的老母亲。 她面色精神,穿金戴银的透着贵气。二话不说,立马揪起曹成的耳朵就训斥道:“你个混账崽子,你抓什么人不好,你抓将军的人。” “什么将军的人,娘,这是我从山窝里救回来的。” “不管什么原因,你现在就把他带出去,你可知,将军突然造访,将寻之人说了出来,要不是我听小奴说破嘴,还不知道你个混账崽子偷了一个人回来。” “娘,你别乱说,他真是我救回来的,再说了,将军找的人,你怎么知道就是他?” “白发少年,除了他,还能有谁,你赶紧给我送出去。” “不送。” “送不送!” “不送!” 两人争执起来,还未缓过神来的夜花雨,猛然喊道:“是白亦风,白亦风,白亦风,白唔唔~~~” 听声,吓得他们娘俩连忙捂住了夜花雨的嘴巴,叫器道:“闭嘴,不准叫。” “唔唔唔~~” “还叫。” 咣当一声,曹成直接一掌劈下,把他给整晕了。 “崽啊,你快放了他吧,想必真是将军寻的人,要是被他知道,定会大难当头啊!” “怕什么,娘,好歹我也是官家子弟,爹爹乃当地县令,他将军无凭无据敢私闯,本少爷还要教训他呢。” “你就少耍嘴皮子吧你,这件事,你爹不知道,要是被你爹知道,定要惩罚你。” “所以娘....”说着,曹成面色一笑,拉拢道:“孩儿知道,娘从小最疼孩儿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别人,你就帮帮孩儿吧~~娘~~” 余杏瞧着自己儿子撒娇,起初的怒火,不由渐渐消散,瞅了一眼地上的夜花雨问道:“他可是位男儿身,你还喜欢他?” “喜欢,娘,您可不知道,他长得貌美百般,胜似神仙,孩儿第一眼,就相中了他。” 仔细打量一番,确实长得不错,余杏是左右为难,嘀咕道:“这要是被你爹知道....” “哎呀,娘,您不说,我不说,爹爹怎么会知道,再说了,等将军寻不到人,自然就会走了,你先帮孩儿把他藏起来,好不好?” “这...” “娘,您就同意了吧,求求您了,就帮孩儿一次,若是没了他,孩纟工曰生少先阝人儿也不想活了。” “胡闹!” “好不好嘛,就一次,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好好去学堂,不惹老先生生气。” “真的?” “真的,孩儿保证,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余杏长叹口气道:“唉~~好吧,娘就帮你一次。” “谢谢娘,我就知道,娘最疼孩儿了。” 瞧把他开心的,可把余杏惹笑了,连忙拍打自己的儿子,说道:“快,送到柴房去,别被人发现了。” “好好好。” 说干就干,不一会,母子两人便轻轻松松搞定了这场混事。 夜里下着小雨,衙门内却灯火通明,刚刚得知将军驾到,这罗家庄的县令曹帼可坐不住了,连忙套上官服就往衙门去了。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告知将军的人在虎丘山里走丢了,这听的满头雾水,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消失了呢?又在白亦风的述说下,他确定此人定是被绑架,而且罗家庄并不大,只要下令捕快去寻找,不出半天定有答复。 可出门查询了一个多时辰,回来禀报的通通是没有,这可让他们愁了。 “将军,将军我把周遭农户都问了,全是不知道,没看到,没见过。” 赐予慌慌张张跑来,喘着大气一口报完,听声,白亦风急道:“怎么可能,你确定都查仔细了?” 第六十七章 卢家死人了 “将军,会不会花雨被带出镇了?” “不可能,我早已封了山头与通行关口,何况,罗庄的马匹并未有出租过,肯定还在罗家庄。” “那不可能啊,难不成还能插上翅膀飞了?” “将军大人,您别着急,下官在命人去找找。”曹帼立马上前安抚。 “曹大人,这件事有劳您了。” “将军哪里的话,能帮上将军的忙,那也是鄙人三生有幸啊!” 说罢,几人再次分头行动,这一找,便找到了天明,最终毫无收获。白亦风也束手无策只能挨家挨户的询问,眼瞅一天又要过去,赐予荡起步伐,连忙喊道:“将军等等。” “怎么了?是找到了吗?” 赐予见他神色紧张,也知道,谁着急都没有自家将军着急,这寻了一天,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这不,担心他的身子,赐予才开了口拦道,可被他这么一问,瞬间为难了。 “不是,将军,您一天没吃了,要不然先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吃,本将军一点胃口都没有,找不到夜儿,我什么都不吃。” “喂,将军~~” 喊了喊,赐予在他身后追随,可见自家主子就是拗,这要是一天两天还能坚持一下,要是来个六、七天可怎么办,伤神啊!想一想,曾经夜花雨也出现纟工曰生少先阝人过走失,最后寻到却失去了美貌,这次要是在出现不测,估计将军可就更抓狂了。 “将军,您走慢点,我相信,花雨一定会没事的,您别着急啊,将军~~” “赐予,快点,在给我寻一遍,明日若在寻不到,本将军就焚了这罗家庄。” “什么?焚了这里,将军,你可要三思啊,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何况,这里的百姓...” “我不管,本将军今日寻不到,哪怕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 看样子,将军是真的怒了,焚烧此地那可是大罪啊,怕将军脑门一热,在做出傻事来,他连忙劝阻安慰道:“将军,你放心,末将一定能找到花雨的,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寻。” 说罢,赐予转身就是冲,哪还管什么吃不吃饭了,再找不到,自己脑袋估计都不保了,还是赶紧上路去寻找吧。 “请问一下,老伯,你有没有见过一位白发少年?” “没有。” “唉,等下,大妈,你有没有见过白衣白发少年?” “没有没有。” “等等~~姑娘~请问...” 沿着大路,农户,酒馆,茶楼,赐予打听了半天,一如既往,还是没有,可就在他准备回去时,突然,听见一句话:“唉,你说早上那卢老头家,居然着火了,听说全死了。” “真的假的?他家靠水,居然没救下来?” “这可不吗?我还听说,这卢家死的人,还是一个外来人。” “外来人?” “没错,烧的那叫一个惨啊,面目全非,也不知道是老是少。” “什么意思?” “我早上可瞧着了,那具尸体,从肤色来看像是十七八岁的人,可那头发,却银丝满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啧啧啧~~可怜啊~~那官府没上门。” “八成现在才知道,官府的人刚刚去。” “走走走,去看看。” “不去,这玩意我可不想见两次,要去你去。” “瞧你胆小的样,你不去,我去。” 耳边幽幽两人对话,全被赐予听得一清二楚,难怪街上路人不多,面色慌张的往别处赶,敢情都是看戏去了,可仔细琢磨一番,不知年龄,白发,难不成是..... 咯噔,心中一惊,赐予自我安慰道:“不不不,不会是花雨的,不会是的。” 他漫不经心的踏步,就在此刻,突然后背一凉,吓得他连忙纟工曰生少先阝人拔剑怒道:“是谁?” 白亦风一个接招,眼疾手快间躲了过去,诧异道:“赐予,你干嘛呢?” “将、将军。” “找到夜儿的下落了吗?” “我我,我没有。” 赐予躲躲闪闪地眼眸不敢看他,这微秒表情哪能逃过白亦风的眼睛,他立马追问道:“真的?” “真的。” “你若敢骗我,本将军就要了你的脑袋。” “将军,别啊。” “还不快说,到底怎么了?” “我...我也是刚刚路过此处,听见有人说,卢家人死了,还死了一位外乡人,而且这外乡人,满头白发,也不知道....” “喂~将军,你别跑啊,将军~~” 这倒好,赐予话到一半没说完,白亦风面色紧张的说跑就跑,急的赐予喊道:“将军,不一定就是花雨,你别着急。” 不管是不是,白亦风的心情是无法稳定了,若是夜花雨怎么办?脑内是一片空白,害怕,害怕极了。 脚步轻盈,步伐敏捷,他纵身一跃朝着目的地去了。 片刻后。 “天啊,太惨了,全死了。” “是啊,这烧的,太可怜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哎呀,造孽啊,听说是屋内烧炉没注意,引起的大火。” 刚到此处,只见众多村民围观,官府的人也已经赶到这里,正抬着木架子出来。 “曹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腾空传来一句话,众人纷纷望去。曹帼一看他到来,连忙解释道:“将军,下官也是刚刚得知此事,经过调查,估计是炉子着火引起的。” “那人呢?” “我们赶到时,已经死了,这卢家就剩一位老伯,不过奇怪的是,这屋子里,居然还死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谁?” “恕下官无能,并未看出是谁,因面目烧焦,实在是认不出。” “让我去看看。” “是,将军。” 说着,白亦风就往里屋走去,外面不怕看热闹的,叽叽喳喳半天,最终被捕快们纷纷打发走了。 “将军,将军。” 就在此时,赐予也赶了过来。当白亦风掀开白布时,瞬间一股炭焦味扑鼻,难闻的实在不想多看,特别是那张脸,根本不能看。 “将军,你看,这残留衣角花纹跟花雨很像。”说着,赐予将腰间布料亮了起来,猛的一看,确实有些相似。 第六十八章 曹成被骂 白亦风打量一看,不敢相信,哆嗦道:“胡说,这世上衣服相似何其多,你怎可就说是夜儿的。”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 赐予眼尖,又从他腰部衣角怀里抽出一个烧焦的小铁块,从外形上看,是一条类似于鱼形挂坠,想一想,这种小物件就是夜花雨经常佩戴的,如此种种,简直就是在证明,这面前未知男子,就是夜花雨。 关键是,卢家人全死,根本没办法断案此人到底是谁,而这男子,真的是夜花雨吗? “不,不可能,他绝对不是夜花雨。” “将军,我们寻了一天毫无收获,而这男子,从体型到穿着,轮廓,几乎跟花雨一样,何况这世间,白发少年,只有花雨一人,还是在这罗家庄,将军,他或许真的是...” “不是,本将军说不是就不是。” “将军。” “给我去找,找不到,本将军就要所有人陪葬。” 曹帼一听这话,吓得连忙安抚道:“将军息怒,如今不能断案他是谁,下官定全力以赴寻找将军的人。” “还不快去找。” “是是是,找,把这两具尸体带回衙门,然后出去找。” “是,大人。” 捕快们领了命令,不出半个时辰,便完成了后葬之事。然后按照将军的指示,又去寻人了。 忙乎了大半天,眼瞅过了午后,余杏在家中是坐立难安,一想起,府内近事,那是心事重重。 “娘,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我眼睛都被绕花了。” “儿啊,你说,这要是被查出来的话,你爹会不会...” “会什么会,不管我爹问什么,你就说不知道。” “可是...”余杏顿了顿,不由上手怕打道:“你快告诉娘,早上那卢家死人,跟你有没有关系?” 曹成抿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哉道:“呵呵~~不就是死了两个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真是你做的?混账啊,这纵火的事,你怎么能干,那可是两条人命啊。”说着,余杏上手又是一锤,这出手力度挺大,疼的他反驳道:“停停停,娘,您别打啊。” “别打?你个混账,我就不该心软,帮你藏人不说,你还背着我去放火,这要是被你爹知道...” “被我知道什么?” 噔! 余杏正在训斥,谁料,曹帼走了回来,刚推开门,就发现自家夫人正打儿子呢,还骂骂咧咧的不知说了什么话。 他这一出现,可把两人吓坏了,周遭空气都彷如凝固般,充满了恐惧。 眨眨眼,余杏微微笑道:“哎哟,老爷,您可回来了。” “爹,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曹帼缓缓走近,一副疲惫样,回道:“唉,这大将军天天要找人,人是没找到,早上卢家还死了人,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使了使眼色,曹成端着茶水走进,问道:“那大将怎么说,这卢家怎么会着火呢?” 接过茶水,曹帼无奈道:“唉,将军说,要是明早再寻不到人,就把我们这里铲平了。” “他说铲平就铲平,不过是区区一将军,还敢口出狂言,就不怕我们参他一本。” “你小子懂什么,这将军何许人也,别说是我们,就是圣上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切,我才不信,他一个人有多厉害,不就是带兵打仗,在前方戳戳捣捣,要是让我去,我也能。” “你这混账,就是不知,哪有你说的轻松,天天不学好,仗着三脚猫的功夫,到处惹事,你还会什么?啊?天天就知道玩。” “我...” 曹成被训的一文不值,可让余杏听不高兴了,甩脸气道:“怎么,老爷这是怪我了,生了一个无用儿子,没给您鸿星生个像将军那样的奇才。” 见夫人甩脸色,他连忙哄道:“哪有哪有,夫人这不是冤枉我吗?” “那你什么意思?我知道您为官劳累,回来发发牢骚可以,可你也不能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成儿从小就体弱,能活下来也是祖宗保佑,我这没管好他,是我的错,老爷要怪,就怪我吧,别怪成儿。” 说着说着,她还委屈起来了,瞧她想抹泪的样子,曹帼连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为夫错了,错了,你别伤心了。” “哼~” “好了,等这件事过去,为夫带您出去走走。” “爹,娘,我就先出去了,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曹成前脚刚踏出门槛,就突然被仆人撞到,气的他吼道:“找死啊。” 仆人慌张道:“少爷,不好了,那人割腕了。” “什么?” 他这一惊,不由让屋内两人诧异,曹帼问道:“出了什么事?” “哦,爹,没没事。” “什么没事,你这小子,有没有事,全暴露在脸上了,快说,到底怎么了?” 完了,这下被追问,不止曹成害怕,就连余杏都乱了,这要是被他知道,自家儿子绑了人,可就全完了。 “老爷,估计又是成儿那些小伙伴惹了什么事。” “哎,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成儿啊,最近怎么没见你那些朋友上门啊?” “他..他们最近忙。” “忙?天天游手好闲的还能忙?” “老爷,您这什么话,别人就不能有事了。” “我怎么发现,你今天处处替儿子说话啊,平日里,那些家伙上门,你可是气不打一处来啊!” “哪有啊,老爷...” “还没有,我告诉你,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我的眼睛。”说罢,曹帼朝着门外喊了喊:“小奴,你给我进来。” 听声,仆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内,哆哆嗦嗦地应道:“老,老爷。” “快说,你刚刚跟少爷说了什么?” “我我我什么也没说。” “还撒谎,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赶出去。” “不敢。”说罢,他嘭咚一声跪下,喊道:“老爷待我恩重如山,小奴不敢撒谎。” “那就快说。” “我...”瞟了一眼曹成,他扭头小声道:“是,是少爷带回来的人,割腕了。” 第六十九章 曹帼鞭打儿子 “什么?” 咣当!曹帼桌子一敲,大怒道:“快带我去看看。” “是。” 说着,他火急火燎的走了,曹帼生怕这句少爷带回来的人,要是将军找的人,那就惨了。见他们走远,余杏敲了敲曹成的脑袋,气道:“都是你啊,还不快去看看。” 不一会,几人来到柴房里,只见夜花雨面色惨白,地上碗碟凌乱,手腕处的鲜血还在流淌,想必是刚割腕不久,还有微红星少先队弱呼吸。曹帼连忙走进,这一瞧,果不其然,银发满头,相貌娇美,这正是将军寻的人啊! “快,快给我带回去,赶紧找大夫。” “是,老爷。” 呼啦啦~~又是一阵忙碌,待一个时辰后,床榻上病怏怏的人,可算捡回来了一条命。 曹帼吓得不轻,前前后后没少拜神祈祷,从自家儿子口中得出,这男子是他从山窝里救回来的,可又因为长得美,舍不得送出去,想占为己有,没想到这种混账事,还有自家夫人参与,不但不训斥儿子,还助纣为虐,隐瞒此事,将这男子关了起来,或许是他誓死不从,才会一时间,想不开,要求寻死来解脱。 卧室里,夜花雨正睡得香,没有人进屋打扰。而曹帼房间,却是阵阵哭闹。 啪!啪啪! 鞭子声绵绵不绝,曹成的锦绣衣袍早已打出淤血,他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只能被曹帼叫骂道:“混账,混账,我曹家世世为官,一项谨遵教诲,孝报朝廷,事为百姓,却没想到,我自己的儿子,居然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我愧对列祖列宗,我愧对夏圣王朝,我...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啪嗒!转眼又是一鞭子。 这所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余杏泪流满面,拽着曹帼的手腕就求道:“老爷~~呜呜老爷,您别打了,别打了,老爷,您在这样打下去,成儿会被您打死的。” “放开!”曹帼单手一推,气道:“我就是要打死他,打死这个不成器的。” “老爷,住手!”说罢,余杏嘭咚一声跪下,哀求道:“老爷,您要打的话,连我一起打吧,全是我的错,是我纟工曰生少先阝人将那人关入柴房中,跟成儿没有关系,您今日要打死成儿,也请打死为妻吧!” “你,你别逼我。” “娘,娘你做什么?你给我起来,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见余杏跪下,曹成瞬间为难喊话,就想拉起她,奈何被她阻止道:“成儿别怕,要死,为娘陪你一起死。” 见他们母子情深,曹帼气的呛道:“好,你们想死是吧,行,今日为夫就成全你们。” 话音刚落,就在曹帼挥动鞭子时,突然被曹成一把抓住,愤恨道:“爹,这是娘,您的妻子,难道你连妻子也要打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我曹家,家门不幸,今日我非动鞭不可。” “对,你堂堂大官人说一不二,没错,人是我关的,火是我放,人也是我杀的,全是我干的,你不是天天嫌弃我给您丢脸了吗?这下好了,全天下都知道,你们曹家出了一个败类,就是我,你曹帼的儿子。” “混账!” 曹帼被气得脸色铁青,用力一抽便再次扬起鞭子,啪叽一声,准准的打在了曹成的身上,急的余杏喊道:“老爷,您别打了,别打了。” “娘,你别求他,让他打。” “好啊,骨子够犟,今日,我就打死你。” “打,打吧,反正从小到大没少被你打,你就打死我吧。” “你!” “我告诉你,曹帼,要不是为了娘,你以为我想呆在这里吗?天天听你发牢骚,你除了天天闷头在衙门里做事,你能回家几次,一回到家不是跟娘讨论公事,就是案子,你陪她聊过天吗?陪她出门走过吗?对,我是惹你生气,那是因为,只有惹你生气,你才会立马丢下手头活跑回来,娘能多看你两眼,你能心平气和地哄哄娘。” 听完这些话,曹帼沉默了,而一旁的余杏早已泣不成声,她捂嘴伤心道:“呜呜~~是我管教无方,管教无方。” 一瞬间,四周的叫骂声渐渐停息,谁都没有再次开口,曹帼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跟妻子,心里不是滋味,他一心为民,只想管理好罗家百姓,却忽视了自己的家事,错了,错的人是他,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冷漠了自己的妻子,如今大错,是他才对。 “你们都起来吧。” “老爷?” 曹帼丢下鞭子,朝着屋外看了看,冷漠道:“家门不幸,是我曹帼管教无方,下官任他处置。” 丢下话,他跨步走了,见状,不用猜也知道,曹帼想顶下一切罪过,替儿子受罚。余杏连忙起身,喊道:“老爷,您别去啊,老爷。” “娘...” “成儿,成儿。” “娘,您别担心,我自己闯的祸自己扛。”忍着痛,曹成也追了上去。 “成儿,成儿~~”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夫君,余杏内心惶恐,颤抖着身躯,咕噜一声也追了上去。 这一夜,对于曹家来说,有史以来发生了最大案件。曹帼跪在地上闷不吭声地请求原谅,看着眼前凶狠恶煞的白亦风,那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别说是他,就是余杏跟曹成也跪倒在地,一家三口负荆请罪,态度诚恳极了。 “大胆曹帼,你可之罪。” “下官之罪。” “本将军寻了这么久,没想到,居然被你藏了起来,啊?你真当本将军是吃素的?” “下官不敢,请将军赎罪。” “赎罪,如今我夜儿昏迷不醒,你就拿脑袋来赔偿吧。” “什么?”曹帼一慌,居然要掉脑袋,哪怕就是丢官职也行啊,没想到,将军怒火如此大。 见状,余杏上前求道:“将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家老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他是将军的人,是我关的他,将军要罚就罚我吧!” “是你关的他?” “没错,是我,是我做的。” “那好,你也拉下去,斩了,来人!” “等等!” 第七十章 非常担心 息间,曹成伸手阻拦,叫器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这男子是我绑的,也是我关的,要罚就罚我,别乱杀无辜。” “你好大的胆子,好你个曹帼,知情不报,窝藏凶犯,管教出这么个儿子来,好啊,本将军反正就没打算放了你们,来人,全部给我压下去。” 应了将军的话,属下们不敢怠慢,只能将曹帼一家压入牢房,而对于这件事,虽说曹成绑了夜花雨,可毕竟人家没欺负成,还替他包扎好了伤口,又给人家好吃好喝的供着,虽这柴房密不通风不是好地方,可里面整洁干净,还有床榻,看得出,夜花雨被招待的并没受多大罪。 “将军,你真要打算怎么做?曹大人一心为朝廷,在百姓口中也是人人敬佩,是位好官啊!” “我知道。” “那您真是要....” “我自有打算,现在,我只想夜儿赶紧醒来。” 握住夜花雨的手,这股冰冷感瞬间传入掌中,白亦风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自责道:“赐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将军何意?” “我说过,要保护好他,可我发现,自从他跟了我,就没有过过安慰日子,第一次带他下山,就出现不测,还失了美貌,好不容易恢复了,又被公主侮辱是妖物,他跟尘然在一起,从未出过事,可当本将军追来时,他又出事了,如果我们迟一步,也许他.....”白亦风不敢想,更不敢多说,如果迟一步,他就死了,或许这辈子,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是本将军做错了,其实我才是害他最苦的人。” 见自家主子自责,赐予心里也不好受,连忙安慰道:“将军多虑了,此事跟将军无关,是这曹成鬼迷心窍,对花雨一见钟情想占为己有,才会出现这等事,不是将军的错。” “一见钟情?我何不对他一见钟情,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也跟曹成一样,只想霸占他,关着他,不给任何人看见。” “将军,你跟他不同。” “有何不同?” “你、你跟他,将军对花雨是真心实意,他是自私自利。” “可我们本质相同,都是想占有他,不是吗?” “这....”不可否认,这句话确实没错,赐予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尴尬的站一旁,收了声,望着他们静静地守候着。 乌云消散,晴空万里。自打夜花雨被解救后,此事,已经过去了七天。 虎丘山。 “尘然哥哥,我都说了,以后这些活,你不准来,让我做。”说着,夜花雨气鼓鼓的抢回他手中的水桶,二话不说,提了过去。 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尘然倍感欣慰,当初得知他不见,那是着急万分,还好被将军找了回来,只是刚回来,一直昏迷不醒,再看看他的伤势,别说多担心了,总算幸运,他这些伤口并不深,白亦风从府中带来一些上等灵药,恢复的倒快,不出三日,就来了精神,连伤疤都不见了。 晌午,饭桌上,三菜一汤,四周暖意融融,两人拿起筷子吃了饭,只是这顿饭,尘然吃着吃着就不动了。 “尘然哥哥,你怎么了?” 听声,他抬头笑了笑道:“哈哈~没事啊,快吃。” “不对,尘然哥哥,是我烧的不好吃吗?” “不是啊!” “那为什么你到现在一口没吃?” 低头一看,碗里的白米饭还是满满的,根本没动过,尘然这才恍然道:“哦,那个,我不饿。” “骗人,早上你就没怎么吃,这都中午了,你还不饿呢?” “哈哈~~是吗,我怎么感觉肚子饱饱的。” 盯了盯,尘然眼神闪躲,遮遮掩掩的不敢直视自己,夜花雨丢下筷子,面色严肃地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啊?” “啊什么啊,快点说,到底什么事。” “真的没事。” “不准骗我,你要是骗我,我就讨厌你一辈子。” “别,别别啊,我说还不行吗?” “那你说,到底啥事。” 尘然吞吞吐吐了半天,实在不想告诉他,这件事跟将军有关,可在夜花雨的逼问下,也隐瞒不久,他只能提醒道:“小夜儿,我说出来,你可不准乱想啊。” “你快说吧。” 尘然丢下筷子,长吁口气道:“唉~这件事跟将军有关。” “白亦风。” “你是不知道,将军为了你,可得罪了当地县令曹大人一家,因他乱用私刑,被圣上给关了起来。” “什么?”一听这话,夜花雨慌张一叫,颤抖着眸子不安了。 尘然又道:“抓你的人是曹大人的儿子,曹成,得知你不见,将军几乎将罗家庄翻了个遍,还威胁曹大人,要是在找不到你,就要焚了整个罗家庄。” “他,他居然这样说了。” “还好最后,有惊无险,曹大人告知实情,将军一气之下就关押了他们,还惩罚了曹大人一家,可你也知道,这曹大人在罗家庄的口碑,是人人爱戴,这突然被将军动刑,也惊动了圣上,这不,我也是前两天才得知,将军被受了罚,还被关入了大牢中,唉~~所以我这才,吃不下饭啊!” “他为了救我,怎么会....” “将军动怒,也是因为卢家发生意外,那日火灾,卢家老头死了,可还有一位陌生尸体,那面目被烧的惨不忍睹,关键是,他的衣服跟着装像极了你,还有小鲤鱼吊坠,这不,将军怕你出事,才下令,要焚了罗家庄,可不知,那是卢老头的私生子,自幼身染怪病,满头白发,怕被村子里的人发现,在传出什么鬼话,他才一直将儿子关入家中,不料,炉子生火,发生了意外,人在家坐,祸从天来,这也是天意啊!” “那他,他现在怎么样?” “谁?” “白亦风啊,他呢?” 看得出夜花雨在紧张,尘然故意不急道:“唉~~~” “唉?尘然哥哥,你唉什么啊,我问你话呢,白亦风怎么样了?” 第七十一章 去找拾郎 瞧他急的。尘然突然拿起筷子,说道:“小夜儿,你不是一直讨厌将军吗?这下好了,反正将军不会再来烦你了,你啊,也就别管他了。” “什么别管?” 嘭咚一声,夜花雨气的双手拍桌,着急道:“他可是因为我才受了罚,我怎么能不管,就像尘然哥哥说的,他现在还被关在牢房里,没有吃没有喝,还有老鼠咬,遍地都是虱子跳蚤,那些狱吏会逼着犯人画押,割人肉,扒人皮,什么手段都能做的出来,白...拾郎他,就算他武功再高,一定会受不了的。” “小夜儿?” 尘然见他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连忙安慰道:“你别急,别急,将军吉-你是我的执念-人天相,圣上顶多关他两天,打他一顿罢了,不会出事的。” “不行,我放心不下,我想回京去看看。” “小夜儿,你告诉尘然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将军?” “我...” “你对将军,到底是什么感情。” 夜花雨被问的不知所措,有点难回答。 “你要是不说,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尘然哥哥。”想罢,他面色慌张又道:“尘然哥哥,我...我喜欢拾郎。” “真的?” “嗯。” “呵呵~~”尘然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就对将军有意思,还口是心非。” “谁让他骗了我,说他是尘然哥哥你,我当然生气了。” “那现在呢,我是我,他是他,你还喜欢他吗?” “我,抱歉,尘然哥哥,我不能骗你,更不能骗自己,我到现在执才知道,尘然哥哥在我心中是亲人的喜欢,可拾郎他,是说不出的喜欢,一见到他,我就会心慌意乱,胡思乱想,一闭上眼睛,全是他的脸,他的声音,我对他,是那种想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是原谅将军了?” “原谅,我早就原谅拾郎了,从我见到尘然哥哥的那一刻,我就想原谅拾郎了,只是我,我耍小脾气,才会变成这样,尘然哥哥,你让我去吧,好不好?” 见他态度依旧,何况屡清关系,这也让尘然欣慰。他点了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 “嗯。”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行动迅速,说走就走,夜花零背着包裹就扶着尘然下了山,在镇上租了一匹马车,便朝着京城去了。 三天后。 一路上,他们是快马加鞭,可毕竟路途遥远,再加上体力方面,此次出行,在时辰上,却有耽搁。 还好赶在午时,夜花雨停下马车,立马喊道:“尘然哥哥,我们到了。” 下车一看,眼帘涌出三个金灿大字‘将军府’门墩狮子更是雄伟壮观,这就是将军入住的地方,若他尘然并无受伤,或许,他也可以尾随将军,风风光光的回村,好好照顾夜花雨,也不会像这样,轮到他人照料。 “尘然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在想,能跟着将军,也是我尘然的福气啊!” “好了别想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好好好。” 说着,就在两人刚踏过门槛。息间,只听前方传来喊话:“花雨,尘然你们来了。” 抬头一看,赐予正跨步而来,手中还拎着一袋药包。见状,夜花雨连忙问道:“赐予哥哥,拾郎现在怎么样?你能不能带我进宫,我想去看看他。” “进宫?” “对,他不是被关起来了吗?都是因为我,我想去看看拾郎,你带我去吧?” “是啊,赐予,我们此次前来也是因为将军被体罚的事,小夜儿得知后,吵着闹着要过来,你就带他悄悄进宫,让他看一眼将军。” 听了他们的叙说,赐予心中大概明白了什么事。他不急不慢招呼道:“花雨,你们先进屋,等下再去,不着急。” “不着急?赐予哥哥,我现在很着急,我们还是...” “这皇宫禁地,哪能是我们这些人,说进就进的,还是先跟我进屋,听我把话说完。” 没办法,赐予的坚定让他们也不好嚷嚷下去。夜花雨拎着包裹向着大厅走去,路过长廊,路过花园,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曾经他与拾郎在这里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有欢笑有温暖,全是他带来的,如今想想,拾郎对自己是真的好,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发觉,早一点原谅他。 “花雨,赐予,一路赶车辛苦了,先喝点茶。” 尘然端来茶水,刚放下,就听夜花雨催道:“赐予哥哥,我不渴,你快告诉我,拾郎现在怎么样了?” “花雨,你别着急,将军没事。” “怎么不着急,他还在牢房里待着,怎么会没事,他有没有饭吃,有没有水喝,有没有被人打。”夜花雨脑内闪出一张张画面,不禁让他害怕。 听声,赐予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哈~~~” 他这一笑,可把夜花雨气道:“赐予哥哥,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难道你不担心吗?” “不不不,你别生气啊,花雨,我就是要告诉你们,将军他啊,没事。” 尘然应道:“没事?那将军他?” 赐予笑道:“嘿嘿~~将军他早就放了出来,当日他惩罚了曹大人一家,被参上一本,圣上碍于面子,不得不在朝上体罚将军,关了他两天,实际啊,将军根本就没打,也没罚,圣上故意外传,就是想平复那些大臣。” “真的?” “我赐予能说假吗?当然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拾郎并未受罚,太好了。” 听完这些事,夜花雨跟尘然可算安心了。 尘然转眼又道:“既然将军没事,那我也能安心离去,赐予,还麻烦你照看一下小夜儿,将他留在将军府,这也是将军曾经答应我的事。” 见他起身,夜花雨拦道:“尘然哥哥,你不能走。” “对,你不能走。”赐予应了话,又道:“以后啊,你跟花雨都留在将军府,不用再回罗家庄了。” “什么?” 第七十二章 喂他喝汤 “这是将军的指令,所以啊,我现在就带你们回屋。”说着,赐予拎起包裹,转身就要走,还没回过神来的尘然,只能懵头跟上。 不到一会,便搞定了住所,夜花雨跟在赐予的后面,不解道:“赐予哥哥,拾郎呢,为什么,我都没有见到?” 咯噔!后背一凉,被夜花雨这么一问,赐予有些为难了,只能笑道:“哈哈哈~~那个,将军人啊,出去忙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大、大概到晚上吧。” “哦!” “好了好了,我去叫后厨准备一些吃的,你们还没吃吧,等着啊,我马上就来。” 呲溜一声,说跑就跑。这逃跑速度快,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夜花雨也说不上来,是不是跟拾郎有关,为何自己老是心神不灵,可不管他如何不解,现在只能听从赐予的话,先去乖乖吃饭才行。 将军府的伙食自然好的没话说,尘然毫无拘束吃的津津有味,唯独一旁的夜花雨,半天没动一下筷子。 “小夜儿,你怎么不吃饭啊?” “尘然哥哥,你说拾郎怎么还不回来?” “这、这我哪知道啊?” “赐予哥哥,拾郎为什么晚上回来啊?” “花雨,你别急,将军很快就回来了。” 别急,他能不急吗?都出去那么久了,自己也等了半天,这是他第一次发现,时辰会过得如此慢。 饭后,几人待在将军府也是漫长的等待,尘然跟赐予见夜花雨绕着大门边来来回回数百遍,也是很无奈。随着晚霞映天,夕阳西落,天,终于黑了。 “赐予哥哥,天都黑了,拾郎怎么还没回来啊?” 着急,十分着急,就是进宫面圣也该退朝了吧? 赐予看了看天色,确实如此,夜已深,若是以往,将军应该回来了,只是今个,怎么会这么迟? “花雨,你别着急,要不我出门看看。” 说着,赐予正要走。突然,只见大门被咣当一声,踹开了。三人顺势一看,这门边出现的身影不正是白亦风吗? “将军,将军您可回来了。” “将军。” “拾郎。” 边走边喊,刚靠近,就闻道一股刺鼻的酒气味,再看看白亦风摇摇晃晃的身子,敢情是喝多了。 “将军,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走....走开...” 白亦风眼前模糊,看的重影,他突然单手一搭,对着夜花雨喊道:“柳...柳儿..呃.在在陪本将军喝...喝一杯...” “柳儿?”夜花雨是不知道他嘀嘀咕咕在喊谁,而是用力扶住他,说道:“拾郎,我带你回屋。” “将军,脚下,花雨你慢点。” “慢点慢点来。” “你..你们好烦啊...给我拿酒来...” “拾郎你别动了,走,快走。” 几人拖着他,忙乎了半天,可算把白亦风给抬回了屋内,本是不需要多大力,可在拖行的过程中,他是卯足了劲一会向左,一会向右跑去,还支支吾吾要喊着讨酒喝,实在是太难搞了。 咣叽! 随手一丢,白亦风就这样被甩入床榻上。夜花雨连忙说道:“赐予哥哥,你可以打点水来吗?” “当然可以。” 说着,他就去了,不到一会,屋内木桶里的水就被灌满了。 赐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白亦风,两手一拍,刚想帮他去冲洗,突然被夜花雨拦道:“赐予哥哥,你要等一下?” “怎么了?” “我想让拾郎醒醒酒,然后在帮他冲洗,这样,他会舒服点。” “花雨,想的真周到。” “赐予哥哥,尘然哥哥,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 “那好,我们就先回屋了,有事就喊我们。” “嗯。” 两人心中明白,此刻还是回去比较好,毕竟不想打扰他们,若是被将军知道,自己被夜花雨照顾了一晚上,估计嘴都乐得合不拢了吧。 打他们走后,时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子时,夜花雨熬完醒酒汤就对着白亦风灌了下去。 “呕!咳咳!!这是什么?这么难喝?” “拾郎,快张嘴。” 夜花雨没想到,醉酒后的白亦风这么难办,看着地上破碎的三个小碗,他是没有好脾气了,起初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谁料,他甩手就是一推,一砸,还无理取闹的喊道:“给我酒,酒!” “张嘴啊,张嘴。” “唔!唔唔!咳咳!” 床榻边,什么看不见,就看见一位白发少年正端着小碗拼命的朝着地上少年动粗,估计这抹画面,愣谁也想象不到,一项弱不经风,温文儒雅的夜花雨此刻就像一只附身的雄狮,那手法,那举止,简直粗鲁爆了。 “拾郎,听话,你快张嘴喝了它。” “呃~~~走~走开~~” “不走,你今天非喝不可。” “我....” 啪嗒!! 咣叽一声,手中小碗又碎了。夜花雨见喂汤失败,气的他,两手一撸,叫器道:“拾郎,你到底喝不喝?” 白亦风喝的醉醺醺,脑袋嗡嗡疼,耳边话语透着吵闹,他不急不慢缓缓起身,朝着夜花雨靠去,含糊道:“你你怎么生气了...我..我喝行了吧。” 说着,他低头一闻,又道:“你这抹了什么胭脂...这么香..好熟悉啊...” 耳边蹭蹭热,夜花雨多少有些不自在,看样子是没办法喝醒酒汤了,脑海一转,他立马拉着白亦风就道:“拾郎,你先去洗个澡,会舒服点。” 说干就干,夜花雨在帮他脱衣服的过程中,还好他没有反抗,而是乖-你是我的执念-乖配合着。也许是水温的舒适,刚坐入水桶里,白亦风就闭上了眼睛,不动了。 哗啦啦的水声,从耳边响起。夜花雨轻手轻脚的给他擦拭身子,从后背到前胸,脖子到手臂,他越不在意就越不自在,甚至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那小心脏嘭咚乱跳,忽闪眼眸更是羞涩。 “拾....啊...” 嘭咚!水花四溅,就在夜花雨拿起擦布想给他搓搓时,突然,眼前一晃,自己毫无预兆地就这样被白亦风给拉入了木桶中。 第七十三章 梦中合欢 这木桶圆滚滚的别说还挺大,就连装入两人都是绰绰有余。 慌乱间,夜花雨一把揽住白亦风的脖子,吓道:“拾郎,你做什么?” 白亦风拦腰一抱,仔细打量一番,模糊的脸渐渐清晰,他不由自喃道:“你怎么跟夜儿长得这么像?” “啊?你说什么呢?” “我应该在做梦吧,还是我太想他了。” “做梦?” “对啊,只有在梦里,夜儿才会理我。” “我是夜花雨,拾郎,你没有在做梦。” “呵呵~~这个梦太真了,如果是在梦里,我可以随心所欲吧?” “什...唔~~~”没等夜花雨整明白,突然,眼前一黑,这张嘴就被他给吻住了。 “拾~~拾郎~~呃唔~~” “夜儿。” 亲吻深,白亦风搂的紧,舍不得松开,这明明是梦境,为何如此真切,他真的是醉了吗?夜儿的脸,他的眼,他的唇,他的一切就在眼前,这是他朝思暮想,夜夜思念的人,如今彼此相拥,他又怎可放开。 甜甜的味道,属于夜花雨的,唇口相交,白亦风脑海迷糊不堪,可不管是什么,真也好,假也罢,他只想告诉自己,现在千万不能放走他。 “不,不要了~~” 呼呼~~急促喘气声回荡四起,夜花雨用力挣脱掉,浑身热燥燥的不说,这嘴唇都快被吻破了。 哗啦!息间,白亦风快速起身,这一看,春光乍现啊!夜花雨看的小脸通红,捂眼道:“拾郎,你起来做什么?快下去。” “夜儿,你怕什么?反正是在梦里。” “你快下来,别站着。”这站姿威风凛凛,最为尴尬的就是,白亦风那个宝贝,可直入对方眼前,愣谁也会受不了吧? “夜儿,我们就寝吧。” “啊?喂~~等等~~” 从头到尾,都是白亦风在自言自语,他从水中出来,便轻轻松松抱起了夜花雨,将他放入床榻上,越看越着迷,越看越心动,也许他真的误以为是梦境,在这一刻,抛开了所有理智与意念,二话不说,他猛然附身亲吻,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对着他,肆意霸占了起来。 宁静四周幽幽响起微弱的呻吟与泣语声,身下美人被玩的瑟瑟发抖,彷如触动了白亦风的机关,这一夜,他如饥渴的饿狼般不断袭击,一次又一次,将夜花雨吃的干干净净。直到两人累的精疲力尽,才双双躺着睡着了。 唧!唧唧! 蒙蒙的夜,迎来了天明。床榻上两人睡的正香,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将军,您醒了吗?” 听声,白亦风蹙了蹙眉头,揉揉刺痛的太阳穴,喊道:“吵什么?” “将军,时辰不早了,属下给您端了...” “先拿走。” “是。” 听门外没声音,白亦风打了打哈欠,本想再眯一会,谁料,这扭头一看,咯噔一下,慌得心脏乱跳,自己床边,何时多了一个人? 眨巴眼,他是懵了。缓缓抬起手腕朝着被褥翻去,这一掀开,居然是夜花雨? “夜....” “呃~~拾郎,你醒了?” 夜花雨揉揉眼,逐渐清醒过来,只是这身子骨有些酸痛,实在不敢想,昨夜的白亦风到底有多厉害,搞得他要死不活的,要不是自己拼命阻止,只怕,嗓子都该憋哑了。 “夜...夜儿?” 乱了乱了乱了,白亦风卡着话结巴道,脑子是一片空白,昨晚发生了什么?夜花雨怎么会睡在自己的床榻上,难道是做梦还没醒。 “这是梦?” 啪!冷不丁地一巴掌,突如其来,为了证明梦幻,他二话不说,甩起手掌就是一下,疼的嗷嗷叫:“嗷~~不是做梦!” 见状,夜花雨伸手一握,抓着他的手臂,就慌道:“拾郎,你打自己做什么?” “呃我...夜儿,真的是你?” 夜花雨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跟尘然哥哥,一起来的。” “那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昨晚拾郎喝多了,我就把你抬入屋内,然后帮你洗了澡,后来...”夜花雨说着,咻的一下脸红了,拽起被褥就遮面道:“后来,我跟拾郎就睡一起了。” “睡一起了?”难不成,昨晚对他做了坏事?想罢,白亦风被褥一掀,镇住了。 完蛋,还真做事了? 尴尬,极度尴尬啊!白亦风咬唇自责道:“白亦风,你就是一个混蛋,刚见面就把人家给上了,你到底有多饥渴无耻,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完了,这下该怎么解释啊?”内心吐槽一番,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起身穿衣,蹙眉道:“夜儿,是我无礼,是我混蛋,对你...做了这种事。” 瞧他扭捏样,夜花雨显得无所谓,反而打趣道:“拾郎,你又不是第一次,干嘛这么见外啊,而且...我也没有怪你嘛~~~” 轰隆! 白亦风脑门一炸,该死啊,这美娃娃怎么这么可爱,白亦风你有点骨气,不能丢面,不准打软,给我站起来,腿,伸直,伸直。 内心咆哮完,他咽了咽口水,尴尬道:“夜儿,你先穿好衣。” “哦,好的。” 听了话,夜花雨刚起身就啧了一声,昨晚真是干劲十足,还真有点难受。 “拾...拾郎...”喊了喊,他抬眼为难道:“拾郎,我有点疼。” “疼?”一听‘疼’坏了,他跨步上前,靠近道:“怎么了?” “我后面有点疼。” 后面?完了,昨晚是怎么吃他的?一点不记得了,不过,身体倒是舒坦不少,看样子,是自己爽够了,把他整惨了。 “夜儿,你等下,我去找点药。” 说着,他起身就要走,夜花雨一个抓住,急道:“拾郎,我不擦药。” “没事的,那药擦拭不疼。” “不不不,不行,怎么都不擦。” “为什么啊?” 多丢人啊,同欢一次还擦药,夜花雨咬牙忍道:“因为我不疼了。” “不疼了?真的?” “嗯,我要穿衣。” “那好吧,你先穿。”白亦风将衣服递了过去,自觉地转身又道:“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第七十四章 不理他了 夜花雨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穿衣,只是这穿衣速度较慢,没办法,他现在的手都在颤抖呢,脑子里面全是话,等下他要怎么跟白亦风聊,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听到后,他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很开心? 伴着紧张,不一会,夜花雨便穿好了衣服,回道:“拾郎,我穿好了。” “哦。” “你可以回头了。” “好。” 转身一看,不得了,这小夜儿真是越看越美,瞧这绯红面容,无法挑剔的五官,这妙曼身姿,不能看,不能看。 “嗯哼!”白亦风假装咳了咳嗽,又道:“我们出去吧。” “等下拾郎。” 夜花雨拦道,缓缓踏步而去,看着他问道:“拾郎,我可以留下来吗?” “留下来?” “嗯,我已经想好了,我喜欢拾郎,想跟拾郎在一起,你愿意吗?”说着,他伸手想牵他,谁料,白亦风抽回手腕道:“如果你想留下来,留下来便是。” “你不开心吗?还是,拾郎不愿意?” 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表白,这倒好,自己说完话,白亦风毫无波动,甚至有些为难的样子。 听完这些话,白亦风确实为难了,若是曾经,他会开心的睡不着觉,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跟着自己,他还会遇到什么危险,相处这么久,根本没让他快乐过,或许只有远离自己,他才能拥有更多的幸福。 “没有,夜儿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反对。”丢下话,白亦风跨步走了,愣是把夜花雨搞得心寒,他不开心吗? 片刻后。 一大早,这是将军府几个月来第一次这番热闹,饭桌上有了温馨感。 尘然端起酒杯,立马对着白亦风说道:“属下多谢将军一直以来的照顾,小的铭记于心,无以为报,这杯酒,我先干了。” 咕咚!喝的痛快,赐予微微笑道:“哈哈~~将军,属下也敬你一杯。” 白亦风抿了一口酒,对着尘然道:“以后你就留在京城吧,这样,也方便点。” 丢下酒杯,尘然说道:“实不相瞒,将军,属下打算在这里开个小酒馆。” “开酒馆。” “是的,我自幼对酿酒懂些皮毛,做点小生意,在生活上也能充实自己。” 尘然了解,自己无法继续效忠将军,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如今来京,又将小夜儿丢下,想想,还是暂且定居,找个地方做点小生意,也不错。 他的决定,立马得到了白亦风的赞同。 “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哪天定个日子,我们就把这件事办了。” 赐予激动道:“好啊,这样一来,我也能三天两头去讨酒喝,有了你在京城,我也不寂寞了。” “哈哈哈~~到时候,只怕需要你帮忙啊!” “只要你一句话,我赐予绝不摇头。” “来,吃饭吧。” “是,将军。” 一桌上,三人聊得倒是有滋有味,吃的也津津有味,唯独夜花雨没有说一句话,也没吃一口,显得心事重重。 “小夜儿,你怎么不吃啊?”尘然转脸问了问,想起昨晚一直照顾了将军,也不好问太多事。 听声,他微微笑道:“没事。” “怎么了,花雨,是不是这些饭菜不合口。”此刻,赐予也搭了腔。 “没有,赐予哥哥,很好吃。” 说罢,他瞟了一眼对面的白亦风,舀了一勺汤过去,说道:“拾郎,你这酒意才过,还是少喝点好,多喝点汤。” 他这一送汤可让周遭气氛都凝固了,忽间,尘然跟赐予不由停下筷子,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谁都在等待白亦风的回答,特别是夜花雨,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自打早上说完话,他就没有理过自己,再加上白亦风诸多冷漠,也让他有些害怕了。 “我吃饱了,本将军还有事,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唉~~将军?” 话音刚落,白亦风起身就走,丝毫没有不舍,就连夜花雨都没多看一眼,愣是把他们搞一愣,这是怎么了?夜花雨主动夹菜,他居然不理? 扭头一看,夜花雨傻愣在桌椅旁,傻傻地望着大门,见他走远,这才忍不住委屈问道:“赐予哥哥,拾郎他怎么了?为什么他不理我?” “花...花雨啊,不是的,将军最近事务多,所以才...” “不是的,拾郎他变了,他不理我,他是真的不理我。” 夜花雨说的有些激动,尘然连忙安慰道:“小夜儿,你别着急,说不定,将军是真有急事,等他回来,我来问问好吗?” “不是的尘然哥哥,拾郎他不开心,是不是他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 “花雨,你别多想,将军看中你,那是整个府邸都知道。” “对啊,将军不会不理你的。” “可是他...” “好了,我们就等将军回来,好不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解释劝说,最终定了夜花雨的心,也许真是他误解了白亦风,他不理会自己本以为是真的想多鸿星了,可万万没想到,他这早出晚归的已经三天,别说是理夜花雨了,就是见面,都少之又少,一次次被拒,一次次消失,让他彻底抓狂了。 “花雨,你别冲动,别冲动啊~” “是啊,小夜儿,你别出去。” “尘然哥哥,赐予哥哥,你们给我放开,我今天非出去不可。” 夜色暗沉,下起了毛毛细雨,到了晚饭时间,夜花雨在饭桌上等了他一天,还是没有回来,可把自己急坏了,说什么也要出去找找,这个白亦风到底跑哪去了。 “小夜儿,你别乱跑。” “花雨,你冷静点,将军就快回来了。” 哒!动作一停,夜花雨转身问道:“赐予哥哥,你是不是知道拾郎去哪了?” “我...”赐予一惊,问的脸都白了,要说不知道,那还真不是,自打将军救了夜花雨后,他就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主动要求回京,回来后,就没提过他一个字,连问都不问,也不去虎丘山找人家了,要不就是去酒楼,去妓院,偶尔喝的酩酊大醉,想必也是借酒浇愁。 第七十五章 花雨去妓院 “我真的不知道。” “骗人,赐予哥哥你说谎,你快告诉我,拾郎到底去哪了?” “这...” “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去找。” “唉~~你等等,这-你是我的执念-天黑路滑的,你一个人出去,要是被将军知道,我可就惨了。” “我不管。”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 “嗯。”赐予点了点头,并让尘然在府内好好待着,并告知不用等,有自己在,不会有事的。 说罢,两人转身就走了,由于夜花雨的着急,那是在街道上东窜西窜,不管什么地,蒙着头就进。 “等等花雨,你别乱跑。” 赐予喊了喊,连忙拉住刚要冲进酒楼的夜花雨,眼下,毛毛雨密集有些大,担心他会着凉,关切道:“花雨,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只怕这雨会下大,到时候,可别再受冻了。” 寻了半条街,都没有白衣风的影子,夜花雨是咬牙不松口,坚定道:“不,赐予哥哥,我要找拾郎,我有太多话问他,我今天,非要见到他不可。” “花雨,将军不久自会回来。” “不行,赐予哥哥,我一秒都不想等了。” “唉~~”赐予无奈摇头,长吁口气,又道:“那好吧,你先在这粱顶下等着,我去前面找找。” “我也...” “前面就两家,我熟悉,你就别去了,这来来回回衣服都要湿了,我腿脚快,速去速来。” “那好吧,赐予哥哥,你慢点,” “嗯。” 纵身一跃,赐予转眼消失在眼前,虽说天空小雨,可长安街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绚丽,各色茶楼酒馆都是烛光四耀,偶尔路过撑伞行人,也是成双成对。夜花雨静站一家农户前,耳边隐隐传来嬉笑声,看纟工曰生少先阝人了看四周,熟悉身影还未回来,就在他等的着急时,突然,听见有人说:“那碧海楼的姑娘,听说这两天,又多了一个花魁,这春夏秋冬,不得了啊。” “可不是嘛,我听说,是因为这将军又去了,也不知道从哪带回来的西域货,啧~~那娘们,跳舞绝了。” “是啊,不过比起以往,这将军上门不包场了,也能让咱们饱饱眼福,哈哈哈~~~” “哈哈哈~~对,走。” “走。” 两人说的欢喜至极,搭着肩就走了。这番对话,夜花雨没听懂,可唯一理解的就是,碧海楼,将军在里面,所以现在,拾郎是去了这家碧海楼。 看着赐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如今知道线索,夜花雨是不想等下去了,二话不说,连忙跟在了那两人后面,也许是前方男子一门心思都在讨论着西域女子,所以完全没注意,居然有人在尾随。 距离到是不远,走了十分钟,可算到了目的地,刚停住脚,夜花雨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耳边琴音优美,正眼一看,上方金碧辉煌的三个大字‘碧海楼’。 门口站着四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花枝招展的别说还挺漂亮,手持丝帕,那是见到一位男子就上前迎合,笑脸盈盈的样子,很是友好热情。 猛地一看,这金碧辉煌的地方,难怪拾郎会来这,比酒馆热闹多了。 “唉~~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哟哟哟~~这是哪位小公子啊,如此俊俏,别淋湿了,快进来啊~~” “公子,来啊,快来。” “哇~~你快看,这小公子长得太俊俏了,好漂亮啊~~” “我婷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俊朗,真好看。” 门口四位姑娘不由对着夜花雨赞美起来,瞧他在门外傻站半天,不由主动上前拉扯,这话刚落,小手正要触摸时,突然,被夜花雨拦道:“姑娘,男女有别,我想打听一件事。” “哎哟哟,瞧你这小公子酸的,还男女之别,像你们这种花花美男子我们见多了,表面一副书香样,一到床上啊,可来劲了。” “哈哈哈~~就是,小公子,有什么话,进屋说,这外凉,可别冻着您嘞。” “是啊,是啊,进屋聊,进屋聊。” 几人热情非凡,可把夜花雨整懵了,特别是这些女子,他从未这般亲近过,再看看,她们的衣衫实在是袒胸露背,越是靠的近,喊的亲,他越不自在,刚想抽开手臂,奈何,又被她们给拉了回去。 “小公子,来嘛,走走走,有什么话,我们进屋说。” “对嘛,快来。” 夜花雨实在不喜欢这般亲近,他停下脚步,抬手推阻道:“有劳诸位姑娘关切,麻烦大家带路了。” “哈哈哈~~这小公子说话真有趣,好好好,走吧。” 对于姑娘们来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唯独眼前这位娇子,发色稀奇不说,就是这面容都俊美精致,见他扭扭咧咧,彬彬有礼的样子,想必是第一次来。 夜花雨没多想,也不知她们在窃窃私语什么,现在只想赶紧找到拾郎。前脚刚迈进,豁然,眼前景色让他一阵心颤,硕大的殿厅之中,歌舞升平,人海人海,欢声笑语,这番热闹,简直是大开眼界,正眼前方,舞池台上,几位女子也是颇有韵味,妙曼身姿扭动,满天花瓣飘落,太好看了。 “小公子,来啊,快来,里面请。” 说着,夜花雨被拉入屋内,很快融入人潮之中,台下数十桌毫无空座,见女子们拉扯他,正要上楼。夜花雨连忙抽身,问道:“姑娘,这楼我就不上了,我想问一件事情。” 听他不上楼,女人们有些不懂,连忙问道:“公子,您这身子都迈楼了,您不上去?放心,有什么话啊,咱们慢慢说。” “不不不,我只想问一下,将军在这吗?” “将军?” 一听将军二字,女子不由丢手,有些为难,蹙眉道:“小公子,请问你a/l/m/e找将军何事啊?” “我有重要的事要说,还望姑娘们告知。” “这...”要说将军的事情吧,她们也不是不知道,可见这夜花雨如此有礼,不由让这几位女子心动,特别是叫婷儿的姑娘,连忙靠近道:“小公子,你想打听将军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第七十六章 拾郎怒斥夜花雨 “真的?” “当然,不过,我要小公子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婷儿羞着脸,说道:“小公子,陪我喝一杯,可否?” “喝酒?” “对。” 喝酒才能打听,这让夜花雨为难了,他从未喝过酒,也不知道喝完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跟拾郎一样,醉醺醺的还乱发脾气。 “小公子,怎么了?你放心,就一杯而已。” “那...好吧。”只要能打听到白亦风的事,他是不管后果怎么样了,先喝再说。 二楼上,不一会,经过婷儿的招待,这间闺房中,就剩下两人。 夜花雨见她不急不慢地斟酒,有些着急,不由再次问道:“姑娘,可否告知将军下落?” “小公子,您别急啊,等喝完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那好吧。” “小公子,你是第一次来?” “来什么?” “来这种地方啊?” “这里吗?对,第一次。” “哈哈~果然没猜错,小公子如此捏捏,想必是家妻看的紧吧?” “妻?非也,我并未娶妻。” “你还没成家室。” “对。” 婷儿听到这,可兴奋了,不但是个美男子,还是一个处子,好货啊,简直是极品好货。 等了半天,斟酒可算结束了,婷儿端起酒杯,说道:“来,小公子,喝一口尝尝。” “好,多谢。” 接过酒杯,夜花雨朝着杯口闻了闻,瞬间一股浓烈的刺鼻酒气,让他有些不舒服,可又不能拒绝,要是被拒绝了,就不能打听到拾郎的下落,停在半天的手犹豫了。 “小公子,你怎么不喝啊?” “呃...好。” 不管了,喝吧,就在夜花雨卯足劲准备一口闷下时,突然,耳边传来/你/是/我/的/执/念/咣当一声,立马打断了他的动作,诧异道:“怎么了?” 这震动八成又是将军发火了。婷儿立马起身,拉他道:“快来,我带你去见将军。” “可这酒。” “哎呀,这酒就不喝了。” “哦好好。” 说罢,两人跨步就去了,刚冲到楼下,还没见到人,就听见殿厅中,传来一句惨叫声:“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啊~~~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将军饶命啊~~” 顺着声音,夜花雨很快挤入前方,正好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只见,白亦风搂着一位漂亮女子,含含糊糊地吼道:“放肆,将军的人,你也敢碰。” 地上男子鼻青脸肿的哀求道:“将军饶命,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她是将军的人,还请将军息怒,息怒,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 “不不不,小的说错话,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没有你还敢摸她,你这是找死。” 说罢,白亦风突然抬脚,正想踢去,吓得男子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抬手遮面。见状,夜花雨连忙冲了上去,喊道:“拾郎,你在做什么?” 他这一出现,可把白亦风吓一愣,这刚翘起的脚,瞬间凝固不动了,半晌,他才看清一切,松下脚,诧异道:“夜儿?你怎么在这?” 见他搂着别人,夜花雨甩脸不悦,单手一拉,说道:“拾郎,我是来找你的,天天见不到你,我有太多话要问HongKong,你快跟我回去。” 啪嗒! 白亦风甩手,冷漠道:“要回你回去,我不回去。” “为什么?你还要喝酒吗?” “没错,我没喝够,是不会回去的。” “不行,你不准喝了,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见他醉醺醺的样子,夜花雨是越来越气,说又说不动,索性想动手,谁料,这手刚抓住他的手腕,就被白亦风给甩开了,还一副烦躁的表情,命令道:“不准碰我!” 咯噔! 这声嗓门可把夜花雨吓一跳。吓得眼眶都红了,那只腾空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忽闪不安的眸子,问道:“拾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躲我?你不想见到我吗?” “哟,瞧这怎么了?这小公子怎么要哭了?” “这不会是将军的人吧?我曾经可听说过,将军有位夫人啊。” “真的假的?将军不是被公主给休了吗?哪来别的夫人?” “谁知道呢?嘘~~小点声,别再让将军听见。” 四周隐隐传来窃语,就在咂舌间,突然,老鸨蹿了出来,笑道:“哈哈哈~~将军啊将军,您别动气,别动气,柳儿,你还傻愣什么,赶紧扶将军上楼啊!” “是,妈妈。” “你们赶紧喝酒去,别再这惹了将军,快走,快走,下面啊,还有你们期待的歌舞呢。” 老鸨一出场,瞬间解决了眼前杂事,就在白亦风准备上楼时,夜花雨又追了过去。 “拾郎,你等下,拾郎。” “拾郎~~拾郎~~” “拾~~~” “住口,你烦不烦,不准吵本将军。” 跟了几步,夜花雨又被训了回去,他眨巴眼,无辜道:“拾郎,你别生气嘛,你要是想喝酒,我们回去喝。” 对于夜花雨的纠缠,白亦风是没有好脾气了,或许是因为酒水-你是我的执念-的原因,才会让他接下来的举动,更加放肆。 “夜花雨,你听不懂本将军的意思吗?我叫你走,懂吗?” “我...我想你跟我一起回去。” “本将军凭什么要跟你回去,你是我的什么人,啊?” “我...”夜花雨卡顿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白亦风的什么人? 见他又要上楼,不经意间,夜花雨再次伸手要抓,突然,身旁女子衣袖甩了甩,呛道:“哎呦我说,这位小公子,你们将军都发话了,还听不懂呢?” “这是我的事,不需你管。”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将军可是要你回去,我是不想管啊,可你老是厚脸皮的跟着,我也很烦啊!” 女子调侃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将夜花雨怂了一遍,他这般无助,在人家白亦风的眼中,丝毫不理会,反而应声道:“柳儿,别说了,陪将军喝酒去。” “是,将军。” 柳儿,柳儿...听这名,夜花雨脑海一闪,连忙拉扯道:“你就是柳儿。” “唉,公子你干嘛呢?” “夜花雨,松手!” 第七十七章 发烧了 白亦风厉喝一声,不但吼了他,还拽开了他的手,转眼凶道:“谁让你碰她了?” 这种画面,好似前一秒发生过,只因为陌生男子碰了她,白亦风就将对方打了一顿,然而现在,他凶的人,却是自己,如此关心她的画面,让夜花雨的心彻底凉了。 “拾郎,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你这么担心吗?” “当然了,她可是我的人。” “你的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你跟她不能相提并论。” “在你心里,她就这么重要?” “....”白亦风犹豫了三秒,转眼又道:“没错。” 这句没错,可寒了心,夜花雨没想到自己喜欢的拾郎,如今会变成这样。他不甘心地又问道:“那我呢,我跟她,谁重要。” “当然是...” “拾郎,你想一想,不着急回答。”生怕他会说是柳儿,可把夜花雨整害怕了,哆嗦的双手直打颤。 可惜,最终结果,还是没变。 “她重要。” 噔!心口疼,揪心的疼。夜花雨听完,好似身体被挖空了一样难受,他强忍镇静低下头,害怕自己落泪,使劲地睁大鸿星眼睛,不敢动。 “快看,这小公子好像哭了。” “唉,你别说,这小公子可真好看。” “是啊,这仔细一瞧,还真漂亮。” “对啊,好美一男子,这将军怎么舍得欺负啊。” “要不,咱们去安慰安慰。” 看热闹不怕死的,几位男子突然冒了话,全是在打量夜花雨,那直勾勾的眼中充满色气,可把白亦风惹火了,二话不说,立马吼道:“都给本将军把眼睛闭上,再看,就挖了你们的眼。” 挖眼!这两字可把大伙吓一跳,立马闭上嘴巴,纷纷远离,别说是看了,就是楼,都不敢上了。 “哎哟~~将军别发火嘛~走,柳儿陪你喝两杯去。” “拾郎...” “花雨,花雨!” 夜花雨刚喊话,就听见了赐予的声音,立马打断了他的言语。 赐予走的急,想起刚刚发现夜花雨没在原地等待,那是害怕至极,找了一圈,刚踏门一看,就发现远处有位白发少年,不用想,肯定是他。 “花雨,你..将军,您真的在这。” 一门心思全在夜花雨身上了,赐予这才发现前方男人,正是自家将军,连忙又迎了上去。 “你们快走,别在这烦我。” “将军?” 将军怎么会说这番话,何况还在夜花雨的面前,听的赐予有些懵,再仔细看看,夜花雨的神色可不好看,眼眶通红的,这是哭了? “花雨,你没事吧?将军,你这是作何?” “本将军说话,还要说第二次吗?赶紧给我走,别再这里碍眼。” 完了,将军这是酒后乱语啊,赐予连忙看向夜花雨,解释道:“花雨,你别多想,将军这是喝多了,不是在撵你。” “我就是在撵他,你们听不懂吗?都给我回去!” 单手一指,白亦风面色冷漠又凶狠,看的众人都身心一抖,不敢出声,别说是夜花雨难过,就是赐予都不敢劝说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搂着姑娘上楼,这番画面看的人格外刺眼。 忍耐了半天的情绪,终于,夜花雨吼道:“拾郎,我讨厌你!” 哒哒哒!咆哮完,他转身就跑。赐予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白亦风道:“还不快去追。” “是,将军!” 画面一转,片刻后。 赐予追着夜花雨,两人终于回到府邸,只是他趴在桌子上,哭了大概有两个时辰了。 尘然从赐予口中得知真相,原来是被将军给训了,又打妓院里撵了出来,这才惹哭了他,最难相信的是,将军执还当着他的面跟别的姑娘搂搂抱抱,如此态度,愣谁也会接受不了吧,何况还是喜欢他的人。 “小夜儿,别哭了。” “花雨,你别伤心了,这将军也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呢。” “就是就是,你别多想,别难过了,啊。”两人你来我去的安慰,可惜全成了空气。 夜花雨抹泪道:“唔~我我要离开这里,尘然哥哥,我要回家。” “小夜儿,你真的要走?” “走,他都撵我了,我还赖着干嘛,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是我一厢情愿,我就不该回来找他。” “花雨,不是这样的,你误会将军了。” “我才没有误会他,他说的明明白白,要我走,在他的心里,我还没有那个柳儿姑娘重要,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说着,夜花雨突然起身,收拾包裹,又道:“没错,我要走,现在就走。” “小夜儿,你冷静点,等将军回来再说,好吗?”尘然还是不敢相信,曾经发起毒誓的大将军,如今会出尔反尔,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尘然哥哥,是我错了,是我高攀了人家大将军,是我...” 嘭咚! “花雨!” “小夜儿!” 息间,夜花雨忽然倒下,赐予上前扶起,这一摸手心,冰冷,在摸摸额头,好烫。 “花雨的头好烫,我去找大夫,你在这里先看着他。” “好。” 夜里的毛毛细雨,渐渐停息。这一夜,夜花雨的房中一直是赐予跟尘然陪伴,大夫告知,这是受了凉,再加上淋了雨,才会引起不适,近日要多加休息,别让他情绪太冲动,好好照料。 黎明破晓,清晨的朝阳可算露了面,早上,白亦风并没有回来。直到午后,一袭红袍,一张面无波动的俊脸,踏着白靴,威风凛凛的进了门。 “将军,您可回来了。”等了半天的赐予立马上前迎道。 白亦风见他慌张的神情,淡漠道:“怎么了?” “将军,花雨病了。” 哒!脚步一顿,他蹙眉道:“怎么回事?” “昨个夜里就病了,到现在还没醒呢。” “什么?” “将军,你还是去...喂,将军...” 赐予话没说完,只见,白亦风跨步冲去,朝着夜花雨的房门直奔,刚抵达,也不顾里面的人同不同意,咣当一声给打开了。 遥看,果不其然,夜花雨躺在床榻上没有动,走进一瞧,那面色惨白,毫无生气,唇瓣也是干干燥燥。 白亦风见他卧床未醒,彷如天塌了一样,害怕道:“夜儿,你别吓我,你快起来,看看我,我回来了,夜儿。” 第七十八章 大婚之日 夜花雨闭着眼,连呼吸都是微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似的,白亦风摸了摸他的脸颊又道:“夜儿,我纟工曰生少先阝人昨天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撵你的,你快醒醒,你起来打我,骂我,好不好?” “我错了,我做错了,我以为只要跟你保持距离,就不会伤害到你,没想到,我越是这样,越痛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 “将军!”尘然拎着药壶刚进来,就看着床榻边,坐着一个人,连忙行礼道:“将军,您回来了。” “尘然,夜儿状况如何?” “大夫说,尽量让他多休息,受了寒再加上淋雨,还好早上退了烧。” “赐予。” “属下在。” “去把陈太医请过来。” “是。” “尘然,药丢下,你去准备点热水来。” “好的,将军。” 应了话,几人各自去忙了。屋内转眼剩下两人,就在白亦风准备倒药时,突然传来了嘤嘤诺诺的声音。 “呃..尘然哥哥....” 回头一看,夜花雨睁眼了,慌得他连忙丢下动作,跨步走去,道:“夜儿,你醒了。” “拾郎?” “是我。” 一看是他,夜花雨眼睛一红,连忙起身搂住他,伤心道:“拾郎,我不想走,我想陪着拾郎,拾郎,你不要撵我好不好?夜儿会乖乖的,不管拾郎喜欢谁,我都不反对,你娶夫人也好,纳妾也罢,我都依你。” 一听这话,白亦风轻轻推开怀抱,蹙眉道:“你说什么?我娶妻纳妾,你都不在意?” “我不在意,拾郎要是想娶柳儿姑娘,也可以,不管你娶谁,只要别撵我,我什么都愿意。” “你!” 白亦风揉了揉太阳穴,又道:“夜儿,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薄情?”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我自然了解,何况还是大将军,我自有自知之明,不奢求拾郎给予太多,我不想走,我喜欢拾郎,不想离开拾郎,所以,只要拾郎开心,我什么都依你。” 夜花雨说着,格外委屈又可怜。他起初是想离开,可是一见面,他瞬间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喜欢他,他真的是太喜欢他了。 “夜儿,如果我真娶别人,你会怎么做?” 反问一句,当夜花雨想象这副场景时,他的心隐隐作痛,不由难过道:“我会躲起来,假装看不见。” “咳!”白亦风憋笑的咳嗽一声,这美娃娃也太可爱了。 “拾郎,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了,夜儿,昨晚我对你那样,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伤心的,我好怕,怕你在遇到不测,可我发现,越把你推开,才是真正的伤害你,我错了,真的做错了。” “拾郎,你说真的,昨晚你是故意气我的?” “对,是本将军混蛋,故意气你,惹你难过,其实我最喜欢夜儿了,在我心里,除了夜儿,本将军谁都不稀罕。” “呼~呃~”一口闷气,夜花雨喜极而泣,二话不说,再次搂住他,又问道:“那拾郎,想要夜儿留下来吗?” 白亦风拦腰一抱,回应道:“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走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守护你,疼你喜你一辈子。” “嗯!” “夜儿,嫁给我,做我的将军夫人,好吗?” “拾郎,我愿意。” 语音刚落,两人互视小片,下一秒就热情相吻了。息间,他们是暧昧缠绵,就在赐予招呼陈太医准备进屋时,突然被屋外的尘然拦道:“赐予慢着。” “怎么了?” “现在我们还是别进屋比较好。” “为什么啊?这陈太医都请来了,怎么不让进?” “喂,你等...” 赐予没多想,咣叽一声把门推开了,谁料,这一开门,可把自己整惨了。 “将...将军饶命,属下真不是故意的,” “赐予!你好大的胆子。” “饶命啊将军,小的错了,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啊,花雨,救我,快救我。” “混账!将军夫人的名讳,你也敢直呼?” “将军息怒,属下知错了!” “哈哈哈~~”看着他们两人你打我跑的样子,惹的大伙捧腹大笑,这一抹温馨时刻,终于迎来了七日后。 嘭!咚!嘭嘭! 微风徐徐,烈日当空,清脆鸟鸣,花香四溢,鞭炮齐鸣。 白亦风一身大红喜袍,墨黑头发高束嵌入紫红冠中,俊俏容颜帅气十足,嘴角勾笑,大步一跨,摆手道:“走,接新娘子去。” “是,将军。” 这场喜事可谓是轰动了整个长安街,八抬大轿,百人尾随,十里红妆,沿着条条大路行走起来,百姓们也是纷纷道喜,赞声连连。 啪啦啦的鞭炮声,绵绵不绝,锣鼓开道更是壮观,喧闹不已的场面,终于随着时辰,到点了。 将军府内早已座无虚席,白亦风踢了花轿,就在夜花雨准备下娇时,突然被拦道:“新娘子不可下地,我背你入厅。” 说罢,他很快蹲下身子,示意他上来,透过盖帘,夜花雨没有开口,而是听了话靠了上去。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恭喜,恭喜啊~~” 片刻后,高堂之上,两人对拜行了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人对拜。” 一句句喜礼,随着口号结束,只听众人吆喝道:“吼!!掀盖头啊将军,掀盖头!” 掀盖头?白亦风忽闪精芒,犀利道:“本将军的夫人,只能本将军看,你们啊,想都别想。” “哈哈哈~~”这句话惹的众人哈哈大笑,文武百官也是羡慕摇头,因听闻,白大将军娶了个美娇子,那是想一睹花容,奈何,还不给看了。 “羡慕,羡慕啊!” 殿内是欢喜庆祝,谁也没有注意到,墙外正有一个小丫鬟,着急道:“公主,您快下来吧,别看了,小心摔着。” “闭嘴,这墙还真高啊,这么难爬。” “公主,要是您想进去,我们就光明正大的进去,不必偷偷摸摸吧?” “谁说我偷偷摸摸了,我这是探查敌情,你给我少说话。” 小丫鬟听得不觉好笑,看了看手中的贺礼,也是倍感无奈,这公主就是口是心非,想进去又好面子,还查探敌情,哪有什么敌情?明明就是旧情难忘。 时间一晃而过,深蓝夜空唯美,繁星闪烁,满堂酬宾已经离去,公主也是丢下贺礼就蹿了。 红烛耀眼,倒影成双,大红盖头,璧人一对。床榻上,白亦风端酒示意道:“夫人,请饮交杯酒。” 薄唇轻抿,夜花雨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两手交替,双双喜酒下肚。片刻,大红喜烛下,缓缓倒映出两道交缠之影。 “夜花雨,你我此生不离不弃。” “此生,伴君一世。” 千里姻缘,终成眷侣!(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