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想你》来自www.wshlou.com 本书名称:日夜想你 本书作者:倪多喜 本书简介: 有一次,朋友聚会,不知怎么聊到梁宴洲,说梁宴洲很难搞,这么多年就没见哪个女孩追到过他。 秦霜赞同地点了点头,评价说:“梁宴洲看起来就很难追的样子,谁那么想不开去追他。” 后来,跨年夜,梁宴洲约她吃饭。 凌晨钟声敲响时,梁宴洲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上次说我看起来很难追?” 秦霜:“??” 梁宴洲笑了笑,继续说:“要不你试试?我给你放放水。” “???” 对老婆一见钟情并持续套路老婆上钩的梁狗x美艳动人女明星 甜文/sc/he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主角:秦霜 梁宴洲 一句话简介:一生只爱一个人 立意:自强不息 第1章 第1章“随便开,撞坏算我的。”…… 梁宴洲第一次见到秦霜,是在朋友的生日宴上。 那晚他和家里发生了点争执,心情不太好,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上快十一点。 包厢里,秦韫拿着手机正准备给梁宴州打电话,听见推门声,抬头正好看到梁宴洲抄着兜,挽着外套从外面进来。 他开口道:“你要不要等散场了再来啊梁大公子。” 梁宴洲淡声道:“本来是不想来了,但看在你生日的份上,赏你个面子。” 秦韫道:“我可谢谢您了。” 梁宴洲随手把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 他坐下来,拿茶几上的杯子给自己倒酒。 秦韫瞧他这淡漠的神色就知道心情不好,问道:“怎么了?又跟你爸吵架了?” 梁宴洲道:“浪费精力跟他吵架,我不如回去多睡两个小时。” 点歌台前有女人在唱歌,唱的是周慧敏的一首老歌:最爱。 声线好听,粤语发音也挺标准。 梁宴洲单纯出于好奇心,顺着声音朝那边看了一眼。 隔得远,中间又隔了很多人,梁宴洲没看见是谁,也没什么兴趣再看,他平淡收回视线,端起杯子来饮酒。 秦韫问:“你后天是不是要返港?” 梁宴洲嗯一声,“回去拜祭阿公阿婆,顺便陪我妈上香。” “哪天回来?” “下月初吧,或者月中,到时候看情况。” …… 梁宴洲来坐了二十来分钟,嫌包厢里空气太闷,他搁下酒杯,拿上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说:“走了。” “哎!等一下!” 梁宴洲正要走,顾苒突然拉着一个女生走过来,说:“梁宴洲,你是不是要回家,帮我送一下朋友吧。她回电影学院,你正好顺路。” 梁宴洲看了眼顾苒身边的女生,意识到刚才唱歌的好像就是她。 他问了句,“会开车吗?” 虽然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但秦霜觉得这话应该是在问她。 她点了下头,回答说:“会。” 梁宴洲把车钥匙丢给她,说:“我喝了酒,你开车。” 说完,挽着外套转身先往外走了。 秦霜接住手里的车钥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转脸对顾苒说:“苒苒,那我先走了。” “嗯嗯。”顾苒说:“改天我来找你,到宿舍给我发条消息。” “好,到了我跟你说。” 和顾苒告别后,秦霜就离开包厢。 她拿着梁宴洲的车钥匙,在想她究竟是去车库,还是去ktv外面? 就当她在考虑要不要给苒苒打个电话,让她问一下的时候,她抬起头,看到梁宴洲站在电梯旁边的吸烟区抽烟。 她走过去。 梁宴洲把烟头按灭在垃圾箱上的白色碎石上,像是随口找话说,“这么久。” 秦霜抱歉地道:“和苒苒说了会儿话,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梁宴洲没再开口,把烟按灭后,顺手扔在里面,然后抬手按下电梯下行按钮。 * 梁宴洲的车停在地下车库。 迈巴赫s650。 秦霜看到车标的时候,觉得手里的车钥匙变得烫手。 她看向梁宴洲,忍不住建议,“那个……要不我帮你叫个代驾?” 梁宴洲抬手敲了敲车门,示意她开锁。 她忙按了下车钥匙上的开锁键。 梁宴洲对她的建议充耳不闻,车门开锁后,他拉开车门,直接坐进了副驾驶。 “……” 秦霜站在外面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坐上了驾驶座。 坐下来后,她先是系好了安全带,然后调整座椅,又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好几遍后视镜,保证车内车外的后视镜都在她的最佳视线范围内。 等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完以后,她又开始摸方向盘、摸仪表盘、拨了拨转向灯、甚至还把挡风玻璃上的雨刮也检查了一下。 就当她低头第三次确认刹车和油门的位置上,她听见梁宴洲坐在旁边忽然笑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好笑地看她,说:“要不要给你把操作指南找出来,你现学一下?” 秦霜有点窘,小声说:“我都说了,我帮你叫一个代驾。” 梁宴洲问:“驾照带身上没?” “带了。” “看看。” 秦霜闻言,低头从包里把驾照本找出来,然后递给梁宴洲。 梁宴洲把驾照翻开,他原本只是想看看秦霜什么时候拿的驾照,但翻开驾照的时候,目光却被驾照上面的证件照吸引。 驾照上的秦霜穿着白色衬衫裙,柔软长发顺直地别在耳后,露出一张漂亮干净的脸。 梁宴洲的目光在秦霜的证件照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抬眼看向她拿驾照的时间。 时间显示她拿驾照在两年前。 他看完把驾驶证还给秦霜,说:“驾照都拿两年了,还怕开车?” 秦霜诚实地道:“我不是怕开车,我是怕开你这车。” 迈巴赫s650,看这样子还是顶配。别说磕着碰着,就是刮掉一块漆,她也赔不起。 梁宴洲喝了酒有点头疼,他将车窗降下,淡声开口,“随便开,撞坏算我的。” * 虽然梁宴洲说撞坏算他的,但秦霜哪敢听进去,一路上开得小心翼翼,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让她开出了快一个小时。 车子终于安全停到她学校门口时,她抬手擦了一下汗,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梁宴洲今晚心情本来不太好,但这会儿倒是让秦霜给逗笑了,说:“幸好这会儿是晚上,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搁平时,你这开车的速度,得让人一路骂回来。” 秦霜道:“让人一路骂回来,也好过把你的车开坏了。” 她把车子熄火,然后转过脸看向梁宴洲。 车子熄火后,车里的光线也暗了下去。 梁宴洲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 夏天天热,衬衫领扣被他解开两颗,衣袖也随意地挽在小臂上。 他坐在灯光昏暗处,秦霜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抬眼朝她看来。 两人目光对上,有几秒钟的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视线。 车内隐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弥漫开来。 秦霜看着梁宴洲英俊的脸,心跳不自觉地有点快。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继续说:“那你怎么回去呢?要不要帮你叫代驾?” 梁宴洲移开视线,神色平淡得仿佛刚才车内那几秒钟的暧昧并没有存在过。 他淡声道:“不用管我,回去吧。” 秦霜点了下头,说:“好,那我回学校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梁宴洲‘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无论是梁宴洲,还是秦霜,谁都没有想过两人之后还会再有交集。 那短暂的心动,也只当是夜色作祟,谁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梁宴洲等秦霜走进学校后,他拿手机给家里司机打了个电话,说:“过来接我一下,电影学院正大门这边。” 第2章 第2章但她后来发现发财真是世界上最…… 这一年,秦霜大三了。学校早已经允许在外面接戏,秦霜长得漂亮,演技也好,但是在这一行漂亮和演技属于最基础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 因为放眼整个电影学院,几乎就没有长得不漂亮的女生。 秦霜没觉得自己长得有多漂亮,因为单论美貌,她觉得自己在学校里根本排不上号。比她漂亮的人大有人在。 快放暑假的时候,宿舍里四个女生,其中一个女 生打算回家准备考公务员,另外两名女生,一个打算去横漂,一个打算留在宿舍考研。 秦霜则打算留在北京,她签了几个合约,一个是给本地一个煎饼果子店拍宣传广告,一个是在一部现代剧里演一个打酱油的恶毒女配,月底的时候她还接了两场婚礼主持,另外还兼职走秀,只要模特公司那边缺人,她随时都可以去补上。 “煎饼果子?什么煎饼果子?” 秦霜正坐在桌上吃从食堂打回来的午饭,对面床的室友突然从蚊帐里探个脑袋出来,担心地道:“秦霜霜,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活都接?这煎饼果子靠谱吗?你小心拍到三无产品,等你将来火了,这些可都会成为你的黑料。” 秦霜停止吃饭,很认真地看向室友说:“不会的。我专门到他们店铺去考察过的,他们店里很卫生,食材来源也很正规,三证齐全。而且你别看人家只是卖煎饼果子的,就这个广告,我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挤掉了好多人才签下来的。” 周鸢道:“反正我觉得不太靠谱,你不像我,我毕业后就回去考公务员了,你以后是要继续当演员的,你自己要小心点,别什么乱七八糟的广告都拍,现在的网友都可厉害了,陈谷十年的黑料都能给你挖出来。” 秦霜:“……我就拍个煎饼果子广告,这应该算不上什么黑料吧?” “好吧,咱们就不说这个。”周鸢趴在床头,看着秦霜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怎么也想不通秦霜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忍不住吐槽,“那你说你怎么老是接些恶毒女配的戏啊?这戏就非接不可吗?你也不怕网友给你定性了,以后就只能接到恶毒女配的戏。” 秦霜道:“我也不想演啊,但问题是我现在就只能接到这样的戏,我要是清高不接,下个月我就得喝西北风了。” 周鸢想到秦霜家里的情况,又想到她最近连婚礼主持的工作都接,不由得问道:“霜霜,你最近是不是缺钱啊?你外婆又生病了吗?” “没有。”秦霜道:“我就是想多挣点,以后就算红不了,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回老家开个小卖部躺平退休了。” 周鸢叹了声气。 她躺回枕头上,望着天花板,感慨地说:“也是,现在有钱挣就多挣点,恶毒女配好歹也有片酬拿。咱们学校一年毕业多少人啊,有几个能混出头的。” 午后的宿舍安静了下来,墙上的风扇呼呼地扇着。 周鸢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 秦霜忽然也没了胃口吃饭,她侧过头看向窗外,午后的阳光刺眼,空气闷热得令人喘不上气。 * 八月初,秦霜要到香港去试镜一个电影角色。 出发前,她去了一趟银行,把这一学期赚到的钱三分之二都汇到了外婆的银行卡上。 汇完钱,刚从银行出来,外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起电话,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外婆。” 外婆年纪大了,耳朵听不清楚,说话的声音也自然地变大了,她喊道:“霜霜,你怎么又给我汇钱了?不是跟你说,别给我汇钱了,我够用了!你自己在外面用钱的地方更多,你把钱留着,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多买点好吃的,多买点自己喜欢的漂亮衣裳。” 秦霜走到银行外面,正午的阳光刺得她眼睛酸胀。 她微笑着,说:“我有钱用外婆。我这学期也赚到挺多钱的,汇给您的钱是专门给您用的,家里的药吃完了一定要记得去医院买,还有每个月初的体检您别忘了。前几天林泽给我打电话,说他回家的时候来看过您。” “对!”外婆提到林泽,高兴地说:“林泽那孩子回来给他奶奶烧元宝,还特意买了礼物过来看我,我给他炒了个蛋炒饭,那孩子吃得干干净净的,特别有礼貌。” 秦霜微微笑了下,说:“嗯,他从小就爱来我们家蹭饭吃。” “不过外婆,林泽跟我说,您在家里都舍不得开空调,这么热的天,您可千万别舍不得那点电,您一个人在家,要是中暑了出了什么事,我会哭死的。” “哎呀。”外婆自责地说:“外婆知道了霜霜,我一会儿就去把空调开起来,你在外面安心上学,别担心外婆。还有药,我前阵子刚去医院买了,体检我也记着的,等过几天你林叔林婶回城里的时候,我正好坐他们家的车一起去。” 说完,又问道:“对了霜霜,暑假你还回来吗?” 秦霜点了点头,想到很快就能回家见到外婆,她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说:“外婆,我下个礼拜天就回来。” “诶!”外婆高兴地说:“那你回来,外婆给你做红烧肉吃。” “嗯嗯!”秦霜开心地重重点头。 * 八月三号,秦霜到香港去试镜。 即将开拍的电影是一部大制作,导演是著名大导,男女主也是业内大咖。发布出来可以公开试镜的是女二号女三号和女四号。 暑假的机票很贵,秦霜买了动车的站票到香港。 她准备了厚厚的简历,还有她过往的影视作品和一些平面照。 她猜到这次试镜竞争肯定会很激烈,毕竟是有机会演著名大导的女配,而且合作的男女主都是顶级大咖,票房不必担心,一旦选中,只要演出得足够出色,配角也能很快有知名度。 但当她带着简历来到试镜地点时,才发现这部电影竞争的激烈程度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她没有想到,连电视剧一线小花也来竞争大导的电影女配。 当她发现好几个一线明星也带着经纪人和助理来试镜时,她就猜到自己机会渺茫。 但来都来了,也没有中途放弃的道理。 于是她抱着简历走到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找到一张小板凳坐下来,等待里面的人喊她的名字。 * 她从上午九点,一直等到晚上六点,终于轮到她进去试镜。 导演给了她一段戏让她表演,但她前后演了不到一分钟就被导演喊停了。 她是最后一个试镜的演员,导演喊停后直接带着团队离开了。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桌椅和道具准备下班。 秦霜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走到导演面试的桌前,拿起她辛苦准备了很久,导演却根本没兴趣翻阅的简历和过往影视作品,转身离开了试镜场地。 * 试镜失败对秦霜来说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打击。毕竟这些年她跑过的剧组成百上千,最后百分之九十都落选了。 落选的原因有很多,但除了少数确实是因为不贴角色,其他大多数,要么就是因为试镜的角色早已被内定,要么就是别人有关系,还有一些会在试镜之后私下联系你,明里暗里问你愿不愿意接受潜规则。 秦霜在这个行业里待了好几年,对这行里的任何规则都已经见怪不怪。 所以哪怕在洗手间里听见两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私下八卦,说女配和男配其实都早已经内定了,公开试镜不过是走个形式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多惊讶,甚至也并不愤怒。 她只是很讨厌这些制定规则的人拿别人当猴耍。 既然你都已经内定好了角色,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说什么公开试镜。是谁怕自己德不配位,到时被人议论说是资源咖? 好在秦霜对演员这个职业并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所以没有那种怀才不遇的痛苦。 她很现实,当初选择考电影学院,单纯是想赚钱。 她是外婆一手养大的,小时候只要不上学,她就跟着外婆一起去捡纸皮和塑料瓶。 贫穷的日子她过怕了,所以从小到大她都只有一个目标:赚大钱。 在别的小朋友都拥有当老师、当医生、当警察、当科学家等等这种崇高理想的时候,她就已经满脑子想发财。 她曾经思考过很多种发财的路子,废品收费站的老板看起来很有钱,她有一次看到他居然开路虎。 飘香火锅店的老板也很有钱,听说他们家在县城里住大别墅。 林叔叔和林阿姨干工地好像也很赚钱,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们到深圳去了两年,回来的时候就开上了宝马,还在城里买了大房子。 那一年她沾了林泽的光还坐过他们家的宝马,去他们城里的大房子里吃过一顿饭。 坐在 林泽家的宝马车上时,她心里就更想发财了。 她那时候就暗暗发誓,等她长大以后也要买宝马车,到时候她就要开着车带外婆到处去旅行。 她也要买林泽家的那种大房子,他们家的席梦思床垫好舒服,外婆睡在上面,一定不会再腰酸背痛了。 但她后来发现发财真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 她想学废品回收站的老板,结果辛辛苦苦捡了一学期的纸皮和塑料瓶,最后就卖了五十块钱,学校收冬季校服费,一下子全给她卷走了。 她想学飘香火锅店的老板,在家里鼓捣着炒火锅底料,结果油蹦起来,在她的手背上烫了好大一个泡,直到现在都还看得出痕迹。 她想学林叔叔和林阿姨干工地,暑假去工地上搬了两个月的砖,钱没赚到,一张脸给她晒成个黑煤炭,开学的时候差点被林泽笑死。 总之,她从小到大尝试过很多发财的方法,最后都失败了。 一直到她上高一那年,学校排练话剧,她因为长得还行,被文艺部的老师抓去演女一号。 最后他们这部话剧拿到市里去参赛还得了第一名,因为她演得好,校长还奖励了她五千块钱。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演戏天赋,而且演戏居然还能赚钱。 后来她去网吧上网,在网上搜了搜当红演员的片酬,当她知道一线女演员一部戏居然能赚上千万的时候,她激动得睡不着觉,回去通宵钻研演技。 高中毕业的时候,她顺利以当年文化第一、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电影学院。 原本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开始赚大钱了,结果进了这一行才知道水有多深。 别说是演女主角,她现在能接到个恶毒女配的角色就谢天谢地了。 第3章 第3章“秦霜,挺能逛啊?” 从试镜地方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夏夜晚风扑面而来,空气闷热,却让人感觉到浓厚的生活气息。仿佛夏天的晚上就该这样,燥热的风、满天的星辰、繁华的都市和车水马龙的街灯。 秦霜虽然试镜失败,但她只允许自己难过五分钟。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收拾好情绪,朝气蓬勃地走到街上。 她坐了十小时的动车才来到香港,事业不顺也不影响她好好生活。 她就当是出来旅游,索性沿着街边闲逛起来。 街边有好多小店,她被一间卖二手碟片的老店吸引,走进去发现里面竟然能找到八九十年代的老电影。 她在里面逛得流连忘返,好多碟片都想拥有,但由于老板要价太贵,她最后只买下她最爱的旺角卡门和花样年华。 花重金买下两张二手碟片后,她小心地放进她的帆布包里。 从店里出来,她又在路边发现一间饰品店,走进去一眼相中一条绿色发绳。 绿颜色令她想起电影赎罪里面女主角那条美到极致的绿色裙子。 她花十块钱买下来,对着店里的镜子把长发高高地扎起来。 头发扎高以后,脖颈瞬间变得凉快。 她原本糟糕的心情,因为买到喜欢的东西而渐渐变得轻松快乐起来。 从饰品店里出来后,她又逛进一间药店。在药店里面买了几大包膏药贴。 外婆有肩颈风湿病,她之前找代购在香港买过这款膏药贴,外婆贴后效果很好,她后来又找人买了几次,一些寄到家里给外婆,一些留下来她自己用。 她拍戏常常会受伤,膏药贴对她而言简直能救命。 周鸢时常笑她,你拍戏的片酬全用来囤膏药了,简直是膏药贴大户。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拍戏常常会受伤。也许是因为她总接一些恶毒女配的角色?在戏里经常会被人打得摔来摔去。 她为求逼真,每次又十分敬业地让自己摔得很重。 周鸢曾经说她拼命三娘,演尸体背景板都要努力屏住呼吸,怕观众发现后面的尸体还在喘气。 虽然观众也许根本不会在意一个躺在地上的尸体。 * 买好了膏药,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 街上的行人比刚才少了很多,空气里的风也没有七八点时那么燥热,凉丝丝的,又带着一点暖意。 秦霜站在药店门口,听见肚子很响地叫了一声。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街上好多店铺都在开始打烊,秦霜走进路边一间奶茶店,询问道:“请问,现在还可以买奶茶吗?” “可以,你要什么?” 秦霜道:“要一杯丝袜奶茶,多加几块冰。” 她拿出手机付账。 买好了奶茶,她又去路边摊上买了一份咖喱鱼蛋。 路边摊的老板在马路边摆了几张小桌子和小板凳,秦霜一手端着她的奶茶,一手端着咖喱鱼蛋,走到路边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来。 夜晚凉风习习,秦霜吃一个鱼蛋,再喝一口奶茶。 她抬头看夜空中的星星,忽然觉得很幸福。 夏夜的晚风、满天的繁星、冰凉的奶茶和温热的食物,令她完全忘记了几个小时前的难过。 她此刻只觉得人生是如此美好,唯一的遗憾就是此刻没有人在她身边,她无法和对方分享她此刻的快乐。 她有点遗憾地想,要是外婆此刻也在就好了。 * 她吹着风,慢慢地吃完一份鱼蛋,觉得肚子还没完全饱,于是又端起奶茶去再买了一份鱼蛋。 等她买好鱼蛋回到她的座位上时,看到她的座位旁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窗开着,男人手里夹着一支烟,搭在车窗沿上。 他在看她,眼里好像似有若无地闪过点笑意,先开了口,“秦霜,挺能逛啊?” * 梁宴洲陪母亲回港祭拜阿公阿婆,顺便在家待一段时间。 今晚母亲在家攒局,约了一班朋友在家打马吊,他嫌吵,开车出来兜风。 从太平山顶下来,开车到尖沙咀这边时,远远看到路边一道熟悉身影。 她今晚穿条黑色及膝的吊带裙,脚下穿一双黑色的长筒靴。她个高,身材修长,长得又极漂亮,在人群中十分惹人注目,能让人一眼捕捉到身影。 梁宴洲看到她在街边闲逛,然后走进一间卖二手碟片的老店,逛了有十几分钟才出来。 出来又逛进一间很小的饰品店,逛完出来时,乌黑柔软的长卷发已经被她用一条绿色发绳扎起来,露出漂亮白皙的天鹅颈。 梁宴洲不知自己是因为今晚实在太无聊,还是为别的什么原因,他的车速放慢下来,不远不近地跟在秦霜后面。 他看到她逛完饰品店,又钻进一间书店,出来时手里多了两本书。 逛完书店,她又走进旁边的药店。 进去了有十来分钟,出来时手里拎了一大包东西。他隔得远,也看不清她到底买了什么。 那会儿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街上行人和车辆都少了很多,整条街道安静下来。 梁宴洲原本以为秦霜应该已经逛够了,毕竟一条街上的店铺都开始打烊。 谁知她居然又走到路边一间奶茶店去,买了一杯冰冻的丝袜奶茶,然后走去路边摊上买了一盒鱼蛋,就这么在马路边坐了下来。 梁宴洲把车停在路边,他看着秦霜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吃东西,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衔到唇边,摸出打火机将烟点燃。 他一支烟还没有抽完,看到秦霜又起身去买鱼蛋。 他单手驱车,把车往前开了几米,正好停在秦霜的位置旁边。 秦霜一手拿着她的冰冻奶茶,一手还端着她刚买的咖喱鱼蛋。 她看到梁宴洲,惊讶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脸上露出笑容,热情地打招呼,“梁宴洲!” 她往前走了两步,离梁宴洲的车更近一些,主动热情地问:“怎么这么巧。” “是挺巧。”梁宴洲看到秦霜过来,侧眸把手里没抽完的烟摁进手扶箱上的烟灰缸里,问:“放假了?” 秦霜嗯了声,说:“早就放了。” 梁宴洲捻灭了烟,重新看向她,问:“你家住在这边?” 秦霜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来旅行的。” “一个人旅行?” “嗯。”秦霜微笑着点了下头。 梁宴洲道:“早点回去,一个人出门,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瞎逛。” 秦霜道:“我吃完就回去。” 梁宴洲看了一眼秦霜眼里端着的鱼蛋。 秦霜很敏锐地捕捉到,连忙问:“你要吃吗?我刚买的新的,还没有吃过。” 梁宴洲看向秦霜,见她很认真地问他要不要吃,他难得地笑了一下,说:“你自己吃。” 他准备驱车离开,想到什么,又看向秦霜,问:“住哪儿?” 秦霜道:“我住油麻地那边,不远,我一会儿走路回去。” 梁宴洲道:“你胆子挺大,深更半夜一个人在路上走。” 他把车子熄火,说:“吃完上车,送你过去。” 秦霜见梁宴洲熄火等她,也不好叫他等久,上一碗鱼蛋她慢悠悠地吃了二十分钟,这一碗五分钟就吃完。 要不是太烫,她能吃得更快。 她吃完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净嘴巴,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奶茶,把杯子扔进垃圾箱里,才赶紧坐到车上。 梁宴洲看到她一口气喝光半杯冰奶茶,看向她说:“你的胃是铁做的?冰都没化光你就一口气喝完?” 秦霜道:“一直端着好麻烦,而且我喜欢喝冰冻奶茶。” 因为刚吃了热热的食物,又喝了冰冻奶茶,秦霜此刻的嘴唇红润又饱满,像晶莹饱满的樱桃。 梁宴洲听着秦霜说话,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她的嘴唇上。 夏夜晚风燥热,梁宴洲移开视线,他单手开车,左手抬起来,无意识地解了一颗衬衫领扣,说:“这么贪凉,你小心明天起来肚子疼。” 秦霜道:“你不要咒我,我可是国防身体。” 梁宴洲笑了一声。 过了会儿,他忽然问:“不过你买这么大一包膏药做什么?” 刚才秦霜上车的时候,他总算看清楚她在药店里买的那一包东西是什么。 “啊,这个啊。”秦霜道:“这是给我外婆买的。” “买这么多?” 秦霜道:“这多吗?要不是我怕被海关扣下,我还能买更多呢。” 她热心安利,“梁宴洲,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痛的?我可以送给你两包,这个膏药的效果真的很好。” 梁宴洲第一次被人送膏药,他唇角勾起笑,说:“先搁你那儿吧,等我什么时候需要了,我再问你拿。” 第4章 第4章“秦小姐,你拿的杯子是我的。…… 梁宴洲虽然嘴上说以后再找秦霜拿膏药贴,但左右不过随口那么一说。 事实上,两人自香港一别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对梁宴洲而言,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第二次见面,那短暂的心动都不至于让他多把秦霜挂在心上。 又因他回北京后一直忙,所以几乎快要忘记秦霜这个人。 一直到十月底,那天顾苒玩票开的餐厅试营业,他那晚难得空闲,也过去捧个场。 到了吃饭的点,一群人已经围坐在餐桌前,结果等半天也不见上菜。 李穆打完一局游戏,饿得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抬头看向正在包厢门口往外张望的顾苒,开口说:“顾老板,苒姐,苒老板,我说到底什么时候上菜啊,我这肚子都开始闹了,再不吃我要饿得晕倒在你这儿了。” 顾苒道:“哎呀,不要着急嘛。” 她一边说一边往走廊那头张望,说:“霜霜还没来呢。” 李穆前一秒还在喊饿,下一秒听见秦霜的名字,眼睛都亮了起来,难掩兴奋地问:“秦霜也要来?” 梁宴洲原本坐在对面,散漫地靠着椅背,手里无聊地拨弄着打火机在走神,听见李穆兴奋的声音,抬眸朝他看了一眼。 顾苒道:“对呀。” “不过霜霜最近好像有点忙,她说会晚一点到,让我们先吃。”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走廊那头的电梯门开了,秦霜穿着件黑色大衣从里面走出来。 她高兴地朝秦霜挥手,“霜霜!这里!” 秦霜最近在给一个小学生做家教,教英语,下完课已经六点,她赶过来的时候又遇到堵车,以至于晚到了半个小时。 她看到顾苒,快步朝她走过去,“不好意思苒苒,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她看起来是跑过来的,头发被风吹得略微有点凌乱,白皙面颊也微微泛红。 顾苒道:“一点都不晚!我们正等你呢。” 她拉着秦霜进包厢,给包厢里的朋友们介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秦霜。” 李穆道:“行了吧顾苒,上次在ktv见过的,我们都认识。” 顾苒道:“我这不是怕你们忘了吗。” 李穆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热情地招呼秦霜,“秦霜,来我这边坐。” 李穆在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顾苒一眼就看出李穆想泡秦霜,她把秦霜拉到梁宴洲旁边的空位去,说:“霜霜,你就坐这儿。” 她说完看向梁宴洲,“梁宴洲,这是秦霜,上次你们见过的,还记得吧?” 梁宴洲没来由地笑了一声,散漫地出声,“我是二十七岁,不是七十二岁,这点记性还有。” 顾苒给秦霜安排好位置后,就到外面去让人准备上菜。 秦霜在梁宴洲身边坐下来。 顾苒朋友多,一张桌子坐得有点挤。 秦霜把怀里抱着的趣味英语放到腿上,两只手臂往里稍微收着,怕碰到两边的人。 梁宴洲仍然散漫靠在椅背里。 他看到秦霜往腿上放了两本书,好奇朝着书上看了一眼,看到封面上小学生趣味英语几个大字,像是戳到了他的笑点,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秦霜听见,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正好抬眼看她,两人目光对上,他似笑非笑,随口问了句,“怎么?在学英语?” 秦霜这才意识到梁宴洲应该是看到了她腿上搁着两本小学生趣味英语。 她解释说:“没有,我最近在给一个小朋友做英语家教。” 梁宴洲看向秦霜,奇道:“你不是电影学院的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我偶尔也做点兼职。” 梁宴洲笑了笑,说:“你这跨行还跨得挺大。” 他说完便收回了视线。 秦霜见他低眸去看手机了,也没有再主动说话,扭过头去听大家聊天。 不过她虽然看起来是在听大家聊天,其实压根什么也没听进去。她上星期去横店面试了一个古装剧的女三号,最近正在等消息,导演跟她说,今天开完会就会出结果,等结果出来就通知她。 所以她已经等消息等了一整天,吃饭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隔一会儿就点开微信看,像是很焦急地等什么人的消息。 梁宴洲坐在旁边,被她这频繁看微信的举动弄得也有点好奇了。 在秦霜不知道多少次看微信的时候,他像单纯只是出于好奇,问了句,“等男朋友消息?” “啊?”秦霜抬起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说:“看你等消息等一晚上了。” 秦霜这才反应过来,解释说:“不是的,我——” 她本来想说她在等上星期的试镜结果,但转念又想到,似乎没有必要跟梁宴洲说这个事情。毕竟他们俩也不是很熟。 于是改口道:“我没有在等男朋友消息。” “是吗,”梁宴洲早已经搁下筷子,靠在椅背里,看着秦霜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像只是顺口多问一句,“我还以为和你男朋友吵架了,整晚抱着手机在等消息。” “呃……”秦霜下意识地解释道:“我没有男朋友。” 梁宴洲看着她,没再说话。 但他散漫靠在椅背里的姿势,看上去明显更放松了。 他甚至交叠起长腿,放松的姿势看起来他此刻心情挺好的样子。 而这时候,秦霜的微信终于振动了。 她心口一跳,急忙低头去看。 姜导:【秦霜,不好意思,女三号这个角色,投资方那边已经有人选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秦霜看到这条消息,原本还抱着期待的一颗心,终于沉入了谷底。 她收起手机,盯着面前的饭碗发了一会儿呆。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胸口有点闷,于是端起手边的杯子喝水。 喝水喝到一半,梁宴洲忽然喊她:“秦霜。” 秦霜回过头,看向他,“?” 她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不太想跟人说话,于是只是疑惑地看着梁宴洲。 梁宴洲下巴微抬,示意她手中的杯子。 她低头看了眼杯子,又抬起头看向梁宴洲,没明白地问:“杯子怎么了?” 梁宴洲看着她,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点笑意,终于出声,“秦小姐,你拿的杯子是我的。” 秦霜:“……???” 第5章 第5章“电话号码给我。”…… “……” 秦霜震惊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桌上的另一个杯子,怕梁宴洲是在骗她。 但当她看到自己的杯子此刻正好端端地放在左手边时,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她手里拿着的不是杯子,而是烫手山芋。一时间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她像被人下了定身决,震惊了好半天。 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回过头,看向梁宴洲,尴尬地解释说:“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走神,不小心拿错了。” 她说着,忙回头把她自己的杯子端起来,递到梁宴洲面前,诚恳地看着他说:“你喝我的吧,我这杯还没有碰过。” 她看着梁宴洲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盼着他能行行好赶紧把杯子接过去,并且不要再提这件让她尴尬得想钻地缝的事。 然而梁宴洲却并没有如她所愿。 他只是看着她,眼里似有若无地带着点散漫的笑意,短暂的沉默后,戏谑地开口,“但我喝过了。” 秦霜:“……” 秦霜看了看梁宴洲。 然后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她拿错的杯子,透明的玻璃杯,杯沿上面有一个浅浅的唇印,显然是她刚才留下的。 但她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梁宴洲的唇印,所以他们俩喝的是同一个位置吗? 那这跟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 她见梁宴洲唇边带点戏谑笑意地看她,忽然想到—— 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她难得感到慌张,急忙解释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梁宴洲见她忽然慌乱的样子,没忍住笑了笑,说:“我有说你是故意的吗?” “……” 秦霜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看着梁宴洲,不自觉地抿了下唇,然后又说了一次,“对不起,真不好意思。” 梁宴洲嗯了一声,低眸继续看手机了。 秦霜见梁宴洲总算不再提这事,她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去,立刻把手里的杯子放下。 怕自己一会儿又不小心拿起来喝,想了想,又把杯子推远了点。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梁宴洲早就搁下了手机,此刻正在看她。 看到她伸手悄悄把杯子推远。 他散漫地靠在椅子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目光落到杯子上那个浅浅的红色唇印上,神情若有所思,却没人能猜到他此刻在想什么。 * 梁宴洲第四次见到秦霜,是在十一月中旬。 那晚在瑰丽酒店有场商务晚宴。他原本对这类晚宴没什么兴趣,但那晚在家里又被催婚,他索性出来躲清净。 但整晚又懒于应酬,索性在二楼找了个清净地方打发时间。 看到秦霜的时候,他正端着一杯香槟,懒散倚在大理石的廊柱旁看手机。 他先是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抬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才看到了秦霜。 她显然又是在做什么兼职,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长发别在耳后,露出一张漂亮干净的脸。 她全程跟在一对外国夫妇旁边,正在为他们做翻译。 梁宴洲起初以为她是做英语翻译,听了两句才发现居然是做法语翻译。 他多少有点意外,饶有兴致地盯着秦霜多看了一会儿。 因为隔得不远,秦霜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所以当她翻译完雇主的话后,下意识地抬头朝着视线的方向看去。 看到梁宴洲的时候,她有点惊讶。 梁宴洲一点没有被发现的自觉,照样坦荡地盯着秦霜看,完全没有要移开视线的意思。 而秦霜这会儿还在工作,也不好跟梁宴洲打招呼,于是只看了他一眼,就即刻收回视线,继续投入到她的翻译工作中。 * 一直到晚上十点,秦霜的翻译工作圆满结束,她和雇主告别后,站在宴会大厅,下意识地抬头朝楼上看去。 看到梁宴洲仍然还在刚才那里,于是走旋转扶梯上楼,想着还是要去跟梁宴洲打声招呼。 虽然算不上很熟,但毕竟还是见过几次面的,而且她还搭过他两次车,见到面不打招呼显得有点没有礼貌。 她走上二楼时,看到梁宴洲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散漫地倚在大理石的廊柱旁,看起来不知是在想事,还是在走神。 或者说,他好像故意在等她?因为当她走到二楼的时候,他就朝她看了过来,目光平静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这个想法只是秦霜脑海中出现了一秒,就立刻被她否决了。 她也是敢想,居然会觉得梁宴洲故意在等她。 她走到梁宴洲面前,脸上露出个大方的笑容,招呼道:“梁宴洲,好巧啊,又见面了。” 梁宴洲看着她,揶揄地打趣,“怎么?你最近不教小学生趣味英语,改行做翻译了?” 秦霜道:“那没有,趣味英语还是在教的,不过今晚这个翻译是临时的活,中介那边本来定的是外国语学院那边的一个学生,但对方突然有事来不了,所以临时把我叫来顶一下场。” 秦霜从小在市井中长大,人缘很好。大一的时候,学校不准接外戏,她又着急用钱,就去兼职中介那边登了个记,说她会教英语、会教表演、还能纠正形体,要是有兼职的机会还请对方多想着她。 她因此还常请负责给她介绍兼职的张姐吃饭,逢年过节都给她送礼,几年下来,跟张姐混熟了,但凡有合适的兼职,张姐都想着她。 但她的法语水平其实一般,全是这些年看法语电影顺便学的,基础的沟通还行,但涉及到专业术语就有点为难她了。 但张姐还是想着她,今晚原定的翻译来不了后,第一时间就给她打了电话。她今晚正好空闲,于是赶鸭子上架地过来了。 结果真的沟通起来,她发现她的法语水平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差,一晚上沟通毫无障碍,顺顺利利地做完了翻译工作。 梁宴洲看了看她,唇角扯起点笑,说:“认识的知道你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外国语学院的。” 他看向她,忽然问了句,“你大四了吧?” 秦霜点了下头,“嗯。” “怎么不拍戏?”梁宴洲注视着她的眼睛,问:“没戏拍?” 秦霜最近确实没什么戏拍。自从两年前得罪了业内的大公司,她这两年就很难再接到好的角色。她已经很努力地跑剧组面试了,但最多也只能演演背景板,那种无脑恶毒女配都已经是她能接到的最好资源了。 上次去香港试镜,也是想试试看那边有没有机会。 事实证明,这一行比她想象中还困难。但是外婆年纪大了,随时有可能要用钱,所以她也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接不到戏的日子就到处做兼职,毕竟坐吃山空没钱入账,会让她焦虑到睡不着觉。 好在她从小为了赚钱,学了很多能赚钱的技能,所以暂时还不至于吃不起饭。 但不知为什么,她也不太想跟梁宴洲说她没有戏拍,于是说:“没有,只是暂时还没有进组,我反正也闲不住,做点兼职就当打发时间咯。” “是吗?”梁宴洲若有所思地看她。 秦霜点了点头,乌黑明亮的瞳仁坦率地回视他。 梁宴洲看着她乌黑坦率的双眼,没有拆穿她。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低眸解了锁,把手机递向秦霜,开口说:“电话号码给我。” 秦霜看到梁宴洲突然递过来手机,有点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梁宴洲见她半天没接手机,问了句,“怎么?不能给?” 秦霜虽然不知道梁宴洲为什么突然要她的手机号,但似乎也找不出不给的理由。毕竟她和梁宴洲虽然不算很熟,但好歹也算认识。 于是她伸手接过手机,低头把她的手机号码输进去,存好 名字,递给梁宴洲。 梁宴洲接过手机,顺手把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秦霜的手机立刻在包里振动了起来。 梁宴洲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散漫出声,“走吧,送你回学校。” 第6章 第6章“在哪个医院,地址发给我。”…… 晚宴的地方离秦霜学校不算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路上,秦霜好几次都想问梁宴洲,为什么突然问她要电话号码。 但一直到车子停在了女生宿舍门口,她也没能问出口。 后来索性想,算了! 梁宴洲还能是看上了她不成? 毕竟她之前就听苒苒说过,梁宴洲出了名的难追,这些年追过他的女人多得都数不清,名媛千金,女明星,什么类型的都有,但就是没见谁能把他追到手。 这么难搞的人,秦霜还不至于自恋到觉得梁宴洲会对她有意思。 见车子停下来,她低头解开安全带,然后看向梁宴洲说:“那我进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话音刚落,梁宴洲就开了口,“我侄女最近正好在找英语老师,回头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姐,你要是感兴趣就去试试,不过事先声明,我侄女不太好教,她性格跳脱,你要是受得了就教,受不了就算了。” 秦霜:“……” 总算知道梁宴洲要她的电话号码做什么了。 幸好她刚才没有自作多情多此一问。 她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梁宴洲,“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要是我应聘成了,就请你吃饭。” 梁宴洲嗯了声。 他看向秦霜,目光在她白皙干净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才出声,“进去吧,早点睡。” 秦霜点了点头,说:“好,那我走了,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她说完也没再多耽误梁宴洲,下车后就径直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梁宴洲注视着秦霜的背影,直到见她走远,才收回视线,开车离开。 * 梁宴洲介绍给秦霜的家教工作,比她自己之前找的家教工作都要好。 她的工作内容就是教梁宴洲的小侄女英语。 小姑娘上二年级,虽然梁宴洲说她性格跳脱很难教,但秦霜去了之后发现,小姑娘只是活泼好动一点,好好跟她说,她还是很听话的,并且非常聪明,记单词也很快,不懂的地方她一讲,她立刻就懂了,还会自己举一反三地造句。 并且梁宴洲的姐姐对她也很好,知道她离得远,到了上课的时间都会提早派司机来学校接她。 当然,她知道,这多少是看了梁宴洲的面子。 本来她早就想请梁宴洲吃饭,感谢他帮忙介绍工作,但她听梁小姐说,梁宴洲出差,估计要年前才会回来。 于是这天晚上,她下课回到宿舍以后,坐在桌前拿着手机给梁宴洲发了一条短信。 【hello梁宴洲,我是秦霜。谢谢你帮我介绍工作,我已经教绵绵上了两个星期的英语课了,她学得很好。之前我说过要请你吃饭,但梁小姐说你最近在出差,所以我想跟你约一下时间,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等你回来,我想请你吃个饭。】 消息发出去了很久,梁宴洲一直没有回复她。 一直到凌晨,她都准备睡了,手机才振动了一下。 她忙拿起手机,在黑暗中点亮屏幕,看到梁宴洲回她的消息:【回来跟你说。】 秦霜连忙回复:【好的。】 消息发出去后,她又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儿,确定梁宴洲不会再回复后,她才把手机关机,放到枕头底下,闭上眼睛睡觉。 * 梁宴洲回北京已经是十二月,但回来后又一直忙,所以也没有联系秦霜。 等他终于忙完,已经是十二月中旬。 这天晚上,他坐在书房,拿手机给秦霜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听。 “喂?”一道男声传来。 梁宴洲眼里的神色有微妙的变化。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我找秦霜。” 林泽道:“霜霜睡觉呢,你找她什么事吗?等她醒了,我帮你转达。” 梁宴洲听到这里,停顿了几秒。 随后,他不知误会了什么,挺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林泽见电话突然被挂断,有点莫名,他索性也把手机锁屏,转身走进病房。 病房里,秦霜挂着水正在睡觉。 前几天北京突然大降温,她正好要拍一场跳进河里的戏,跳下去的那瞬间,她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 又因为她只是在那部戏里演一个戏份很少的丫鬟,上岸后也没人搭理她。她自己拿事先准备好的浴巾裹了一会儿身体,又从保温杯里倒了热水出来喝,还很小心地喝了两支藿香正气水。 原本以为应该不会感冒,谁知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来。她撑到第二天早上,下床时差点栽倒,没办法只好打车到医院来。 临近毕业,室友们都已经不在学校,甚至都已经不在北京。秦霜自己在医院躺了两天,直到林泽给她打电话,说他到北京来了。 她因为病毒性感冒全身疼,一开口就咳嗽。林泽这才知道她住了院,当下就赶到医院来陪她。 * 第二天早上,秦霜醒来时,看到林泽在窗边打电话。 他语气听起来不太好,说:“霜霜感冒了,我在这儿陪她呢,相什么亲,我不去。” 林父在那边大发脾气,“我让你滚回来你听到没有?!我跟你妈跟你说过多少遍,离秦霜远点!我知道你喜欢秦霜,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大家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门不当户不对,我跟你妈绝对不会同意你和秦霜在一起!” 林泽皱着眉,还想再说什么,林父威胁他说:“你赶紧给我滚回来!否则别怪我冻了你的卡!” 病房里安静,林父的声音又很大,秦霜自然把所有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那边挂掉电话后,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林泽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心里虽然很烦,但他还是没有勇气违抗他父亲的命令。 他走回床边,看到秦霜还没醒,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喊她,“霜霜。” 秦霜悠悠地睁开眼睛,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看着林泽,“怎么了?” 林泽很愧疚,说:“霜霜,我有点事得先回去了,我晚点再来看你。” 秦霜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这都好得差不多了,我估计一会儿就要出院了,你去忙你的事吧,这两天谢谢你来医院陪我。” 林泽听见秦霜这样说,心里更难受了。 他看着她,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那我先走了霜霜,你回学校后记得跟我说一声。” 秦霜微笑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放心吧。” * 林泽离开以后,秦霜兀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她望着医院白色的天花板,记忆忽然回到了小时候。 初二那年,林叔叔和林阿姨在深圳赚了大钱,没多久就回来把林泽接到深圳去念书。 她从小和林泽一起长大,林泽走的时候,她其实挺舍不得的。熬夜给林泽叠了一千个千纸鹤,第二天送林泽去火车站的时候,她把满满一罐子五颜六色的千纸鹤送给林泽,跟他说:“林泽,别忘了我。” 林泽重重地点头,说:“你放假到深圳来找我。” 秦霜问:“可以吗?” “当然!”林泽说:“你一定要来找我,我带你去吃肯德基。” 秦霜挺想到深圳去找林泽的,但火车票好贵,她攒了一年的钱,到初中毕业的暑假,才终于买了一张火车票,到深圳去找林泽。 她在火车上站了三十几个小时,到深圳的时候,一双腿都肿了。 林泽来接她,带她去他家在深圳的别墅。 住在林泽家里那十几天,起初是很快乐的。林叔叔和林阿姨并没有因为有钱以后就看不起她,他们仍然像以前一样对她很好,还给林泽钱,让他带她去外面玩。 不愉快发生在她准备回家的时候。回家前,她特意到商场去给外婆买了一件羽绒服。那件羽绒服挺贵的,打完折也要一千多。但她一点也没有犹豫,用她从小到大攒的钱给外婆买了那件羽绒服。 谁知就是那么巧。 当她拎着羽绒服回林泽家里的时候,林阿姨 正好不见了一条项链,把整个家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所以当她拎着羽绒服站在家门口时,所有人,包括林泽都看向了她。 林阿姨看了一眼她手里拎着的袋子,直接就问她,“霜霜,你有没有看到阿姨的项链?” 秦霜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 阿姨看她的眼神立刻变得失望,转而问她,“那你哪来的钱买波司登的羽绒服?” 秦霜立刻懂了。她倔强地看着林阿姨,再度申明,“阿姨,我没有看到你的项链,更没有拿你的项链。我买的羽绒服是商场打折的,而且是用我自己攒的钱买的。” “霜霜,你也是阿姨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孝顺外婆,难得来一回大城市,想给外婆买点好东西回去。你说你拿了就承认,阿姨也不会怪你,只要下次别再犯就行了。” 林泽这时候却突然说:“妈,霜霜给外婆买衣服的钱是我给的,她没拿你的项链。” 秦霜终于看向了林泽。 那是她第一次对林泽感到失望。 她没再搭理他们,回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背着就走。 林泽追出来,拉住她的胳膊。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霜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要说我给外婆买衣服的钱是你给的?所以你也觉得是我偷了你妈妈的项链对吗?” 林泽没有否认。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他也怀疑她。 她脸色变得冷,一字一句地说:“林泽,给我外婆买衣服的钱,是我自己从小攒的。我是没钱,但我哪怕去捡垃圾,去工地搬砖也不会偷别人的东西。我没有拿你家的钱,一分也没有拿。” 回家的火车站,她靠着绿皮火车的车窗,望着沿途掠过的风景流了眼泪。 那是妈妈过世以后,爸爸丢下她以后,她第一次流眼泪。 过了没多久,林泽忽然打电话来给她道歉,说她妈妈的项链找到了,掉在了衣柜的缝隙里。 秦霜没什么情绪,淡淡嗯了一声。 她不想让外婆知道她到深圳去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所以后来林家逢年过节回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表现得太冷漠,怕外婆察觉出异常。 林阿姨见外婆似乎并不知情,自然也不会主动地提起那件事。两家人逢年过节仍然一起吃饭,和睦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但只有秦霜自己知道,她曾经被人冤枉偷东西,她可以不说,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 而自从那件事情以后,秦霜再也没有给林泽主动打过一次电话。 林泽倒是常常打给她,但每次打来,她都没什么话说,林泽心里大概清楚,所以后来两人的关系渐渐疏远。 而在林泽来北京之前,两人其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上一次联系还是去年暑假的时候,林泽打电话来跟她说,他回家给奶奶烧纸,也顺便去看了她外婆。 她对他表示了感谢,握着电话,两人相对无言。 她望着医院天花板回忆了一会儿往事,回过神来后,拿起手机想看下时间。 无意间点进通话记录里,看到梁宴洲昨晚给她打过电话。 电话显然被接通过,有显示十几秒的通话时间。 秦霜不知道梁宴洲打电话来是不是他出差回来了,连忙给他回拨过去。 电话拨出去后,响了很久,几乎要被自然挂断了才终于被接听。 梁宴洲的声音传过来,听不出什么情绪,“怎么?” 秦霜道:“梁宴洲,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吗?不好意思,我昨晚睡着了,现在才看到通话记录。” 梁宴洲不知想到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随后才嗯了声,散漫地开口,“你不是说回北京请我吃饭吗?不过我昨晚打电话来得似乎不是时候,是个男人接的。” 他停顿了两秒,似笑非笑地问了句,“怎么?男朋友?” 秦霜闻言一愣,才知梁宴洲误会了,急忙解释:“不是,昨晚的男生是我的朋友,我在住院,他来医院陪了我两天。” 梁宴洲闻言,倒是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在住院?你怎么了?” 秦霜道:“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感冒。” 她话音刚落,喉咙突然发痒,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梁宴洲听她咳嗽得厉害,沉默了几秒,等她咳完,忽然问了句,“在哪个医院?” “什么?”秦霜刚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来,捏着喉咙,没反应过来。 梁宴洲:“在哪个医院,地址发给我。” 第7章 第7章“拿着筷子不吃饭,等着我喂?…… 秦霜给梁宴洲把医院地址发了过去。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梁宴洲就过来了。 那时秦霜正躺在床上,护士正在给她打吊瓶。 她和护士说:“护士,这两瓶水吊完我就可以出院了吧?” 护士一边给她调流速,一边说:“今天恐怕不行吧,你这还发烧呢,刚才周医生不是说了吗,你这还得再观察。” 秦霜已经在医院住四天了,老实说,她真的很想办出院。一来是舍不得钱,二来也是不想再继续躺在冷冰冰的医院里。 她看着护士,忍不住说:“不能给我把药加重点吗?我可以打抗生素的。” 护士道:“那哪成啊,这抗生素不能乱用的,一生病就上抗生素,万一耐药了,以后真有什么大问题,抗生素就没用了。” 护士给她调好流速,抬头就看到梁宴洲从外面进来。 饶是这位护士已婚,看到梁宴洲的时候还是惊艳了一把。 太帅了。 好在护士有超强职业素养,很快回过神来,问道:“你是秦霜的男朋友吗?” 她看到梁宴洲直接走到了秦霜的病床前,站在病床前看她。 梁宴洲看了秦霜一眼,微妙地挑了下眉,但是没有否认。 倒是秦霜吓一大跳,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朋友。” “哦。”护士看向梁宴洲,交代他说:“秦霜是感染风寒,抵抗力下降又引起的病毒性感冒,你们尽量不要靠得太近,小心传染。这两瓶水大概要吊两个半小时,时间到了我会过来拔针,有事可以按铃。” 护士交代完注意事项,便径直离开了病房。 秦霜住的这间病房暂时还没有别的人住进来,所以护士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秦霜和梁宴洲两个人。 梁宴洲见秦霜一直戴着口罩,问她,“不闷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还行,医生说我是病毒性感冒,会传染。” 这两天林泽在这里,她也一直都戴着口罩的。 梁宴洲却忽然伸手,食指勾住她耳后的口罩带子,直接给她把口罩摘了下来。 他把口罩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说:“一直戴着,你也不怕喘不上气。” 秦霜下意识地连忙把被子拉起来,盖住鼻子和嘴巴,对梁宴洲说:“那你离我远点。” 她四下看了看,抬起没有打吊针的右手指了指窗边,说:“你到那边去坐吧。” 梁宴洲道:“不去,这么冷的天去窗边待着,我吃多了?” 秦霜道:“那你没事就回去吧。” 她真的很怕给别人传染了。 梁宴洲抄兜站在床边看她。 半晌,他忽然说:“我才来你就要给我下逐客令?怎么?怕谁看见吗?” 秦霜:“……” 梁宴洲四下看了眼,又问:“你那个朋友呢?” 秦霜愣了下。 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林泽吗?他有事已经回去了。” 梁宴洲哦了一声。 他见给秦霜摘了口罩,她又拿被子盖住鼻子和嘴巴,又伸手给她把被子揭下来,说:“好好呼吸,我没那么容易被传染。” “那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秦霜担心地道。 梁宴洲道:“不会。” 他从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就散漫地靠进椅背里,然后看向秦霜,说:“要什么就说。” 秦霜见梁宴洲坐下来,一副要在这里陪她的样子,她心里不自觉地感到温暖。 但她看着他,心里有些不解,忍不住问:“不过梁宴洲,你为什么要来医院看我?” 梁宴洲双手抄兜靠在椅背里,闻言盯着秦霜看了几秒,随后才状似懒散地开口,“你不是好几天没去给绵绵上课了吗,我姐让我过来看看,你什么时候能 出院。” 秦霜连忙说:“啊,真不好意思,本来说好今天要去给绵绵上课的,但是这个感冒一直不好。早知道我就不来医院,去社区诊所打抗生素,说不定早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要不然你去帮我办下出院吧,我回去社区诊所打两天抗生素应该就没事了。” “一点感冒你就打抗生素?你嫌你自己身体太好了?” 秦霜道:“我本来身体挺好的,这次是特殊情况。” 梁宴洲看着她,这才问:“所以你怎么弄感冒的?” 秦霜道:“前几天北京不是大降温吗,正好我那天有场跳水的戏,在河里泡了一会儿,晚上回学校就发烧了。” 梁宴洲问:“接到戏了?演主角?” 秦霜:“……你太看得起我了,演丫鬟。” 梁宴洲:“丫鬟是主角?” 秦霜:“呃……没有,打酱油的丫鬟,大概有几分钟的戏份。” 梁宴洲:“……” 梁宴洲盯着秦霜的脸看了好半天,终于没忍住开口,“秦霜,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能顶着这么一张脸,成天在剧组里打酱油的?为了几分钟的戏份,还把自己弄进医院?” 秦霜不太想跟梁宴洲讲她得罪大公司的事,转移话题地问:“你也觉得我这张脸长得还行啊?” 梁宴洲看着她,要笑不笑的,“你还挺会抓重点。” 秦霜笑眯眯的,望着梁宴洲,说:“谢谢夸奖。” * 秦霜到底还在病中,和梁宴洲说了会儿话,没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因为身体疲倦,她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手上的吊针已经被拔了。 她环视了一圈病房,没有看到梁宴洲,以为他已经走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去了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梁宴洲又回来了,正在窗边打电话,床上的小桌板上放着保温饭盒。 她站在原地,下意识地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单手抄在裤兜,另一手接着电话,身体懒怠地斜靠在窗边,见她看他,他朝着小桌板上的饭盒微扬了下巴,示意她自己吃饭。 秦霜听梁宴洲好像在讲工作上的事,也没有出声打扰。 她回到床上,打开小桌板上的保温桶。 把盖子揭开,最上面两层是小炒牛肉和番茄炒鸡蛋,下面一层是热腾腾的米饭,最下面是冬瓜排骨汤,都是她爱吃的。 她不知道梁宴洲有没有吃午饭,于是也不好先动筷子,就坐在床上等。 梁宴洲打完电话过来,见秦霜还没动筷子,戏谑地逗她,“怎么?拿着筷子不吃饭,等着我喂?” 秦霜抬头看向梁宴洲,问道:“你吃饭了吗?我想着等你一起吃。” 梁宴洲道:“我一会儿有个应酬,要出去吃。这是宋姨做的,看合不合你胃口,要是不喜欢,一会儿你想吃什么给我发消息,晚上我让宋姨重新做几个菜送过来。” 秦霜知道宋姨,是绵绵家里的佣人阿姨。她之前给绵绵上课,有时候会留在绵绵家里吃饭。 她看着梁宴洲,微笑回答说:“我不挑食,而且宋姨的手艺很好,怎么做都好吃。” 梁宴洲嗯了声。 他走到沙发边,拿上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说:“我先走了,这个病房暂时不会有其他人住进来,你自己安心睡觉,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秦霜点了点头,看着梁宴洲,“好,你去忙吧。” “嗯。”梁宴洲应了一声,把外套搭在臂弯,径直往病房外走。 秦霜看着梁宴洲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喊他,“梁宴洲。” 梁宴洲已经走到门口,听见秦霜喊他,定住脚步,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秦霜真诚望着他,说:“谢谢你来看我。” 梁宴洲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走了,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你。” 第8章 第8章“我就知道他对人家有意思。”…… 梁宴洲走了以后,空荡荡的病房里又只剩下秦霜一个人。 她独自吃完了午饭,把保温桶拿去洗手间洗干净,擦干净水后放到床头柜上,然后重新回到床上。 因为刚刚吃饱,不好马上躺下,于是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新的试戏通告。 她的微信里加了一大堆的招募导演。 她坐在床上,拿出微信正要看一看有没有新的剧组开工,点开微信就看到新朋友那里有一条验证消息。 她点进去,看到一条好条好友申请。对方并没有任何备注,名字是个简单的“l”,头像是黑色的空白背景。 秦霜看着这个名字和头像,总觉得这是梁宴洲。 但转念又想到,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存了梁宴洲的号码,如果梁宴洲是通过手机号码加的她,添加好友的时候,她这边会直接显示他的名字才对。 她想了一下,点了验证好友通过。 然后回到微信主页,点进了那个黑色空白背景的头像。 她想看一下对方的朋友圈确认一下是谁,但点进去发现对方的朋友圈压根什么也没有。 这空白的朋友圈,更像梁宴洲了,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会在朋友圈发东西的人。 虽然他偶尔也会笑,但秦霜总觉得他骨子里很冷漠,对谁都不屑一顾的那种。 她又想起顾苒说过,梁宴洲出了名的难搞。 她觉得也是,反正如果是她,绝对不会想不开去追梁宴洲的,总觉得这人是那种,如果真的动了心会主动,但如果他没动心,任你怎么追,他也不会正眼看你。 想着想着,她才发现自己想远了。 视线重新回到对话框里,她想了一下,虽然觉得这人大概率就是梁宴洲,但总觉得还是要确认一下。 于是她把双手挪到对话框那里,犹豫了一下,开始打字:【梁宴洲?】 消息发出去后,她盯着对话框看。 那边可能也正在看手机,很快就回复过来。 l:【不然?】 秦霜看到这条消息,不知为什么,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她双手打字继续回。 秦霜:【但是我这边怎么没有显示你的名字呢?你的微信没有绑定手机号码吗?】 l:【嗯,绑了一个没用的手机号。】 秦霜看到消息,明白了。 估计是加梁宴洲微信的人太多,他看起来就不像是有耐心的人,所以索性绑了一个没人知道的手机号。 她回复:【哦——】 想了下,又多问了一句:【但是你不是在应酬吗?你这会儿不忙吗?】 梁宴洲:【嗯。】 包厢里,梁宴洲已经谈完了重要的事,他这段时间不太想喝酒,所以由着其他人推杯换盏,他散漫靠在椅子里。 微垂着眼,无聊地把玩了一会儿打火机,脑子里一直想着秦霜,索性打开微信,发了条验证消息过去。 秦霜看到梁宴洲只单单回了一个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总不能问,你加我微信做什么? 正盯着对话框思考再发点什么,那边又发来一条。 l:【你住院几天了?】 秦霜:【今天第五天了,怎么了?】 l:【你那个朋友还来吗?有人照顾你没有?】 秦霜:【你是说林泽吗?他应该不会来了。不过我不太需要人照顾。】 想了下,又回复一条:【你不用担心我。】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过了好半天,梁宴洲才回复她。 l:【嗯,没担心你。】 秦霜:…… l:【一会儿我让宋姨过来照顾你。】 …… 虽然不理解梁宴洲上一句没担心你,下一句就说让宋姨来照顾她的逻辑,但秦霜连忙回复:【不用不用,我自己没什么问题,不用麻烦宋姨。】 l:【主要是绵绵还在等你上课,别耽误太久。】 秦霜看到消息,微微愣了下。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梁宴洲不是在关心她,是怕她耽误了给绵绵上课。 她连忙回复:【好的,我会很快好起来。】 l:【嗯。】 发完了这条消息,梁宴洲就退出了微信,给宋姨打了个电话。 彼时宋姨正在家里擦花瓶,看到梁宴洲突然打来电话 ,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接起电话,毕恭毕敬地道:“梁总。” 梁宴洲道:“您来一趟八珍楼,给秦霜打包了一份烤鸭,你一会儿给她带去医院。” 宋姨闻言忙问:“是现在就来吗?” 梁宴洲嗯了声,“我下午还有事,你帮我照顾一下秦霜。” “是。”宋姨忙应道:“那我马上就过来。” “嗯。” 那边挂了电话以后,宋姨就跟坐在沙发上正在给女儿梳头发的梁疏月说:“小姐,少爷让我去一趟八珍楼,给秦霜小姐打包一份烤鸭,送到医院去。” 梁疏月点了点头,说:“你去吧,正好我下午带绵绵回老宅住几天,家里也没什么事。” 说到这里,她不禁又道:“我就知道他对人家有意思,好端端地给我推荐什么英语老师。虽然秦霜的英语确实很好,但我看梁宴洲心思也不单纯。” 宋姨说:“秦小姐确实长得很漂亮,性格又好。” 梁疏月却不看好,她沉默了会儿,给女儿编好辫子,才说:“我倒觉得他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感情,爸要是知道,家里怕是又要闹翻天。” 宋姨安静听着,不敢置喙。 * 梁宴洲等宋姨来拿走了给秦霜打包的烤鸭,也从饭局上离开。 吃饭的地方在八楼,他乘电梯到地下车库,中途到七楼的时候又进来几个人。 他双手抄兜,散漫站在一边。 “我告诉你林泽!这婚你订也得订,不订也得订!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秦霜,但我明确告诉你,绝对不可能!我跟你爸绝对不会同意你和秦霜在一起,就她那个家庭条件,你不清楚吗?没爹没妈的,家里还有病恹恹的外婆拖着,她以后不仅帮不了你半点,反而还会拖累你。” “而且以前我冤枉过她偷了我的项链,她嘴上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怨恨着我呢,这些年每次回去,只要她外婆没在面前,她看见我就像没看见一样。你要是真跟她在一起,你让我怎么跟她相处?她还不整天给我脸色看?” “霜霜不会这样的。” “怎么不会!那丫头看着温温柔柔的,其实就是头犟牛!而且她可记仇了,以前隔壁的王奶奶不就占了她家一点地,她半夜起来把人家砌好的砖全给推了!” 林泽道:“那是因为王奶奶家欺负她们,霜霜这样做,也只是想保护外婆而已。” “我不管你那么多,总之你和秦霜这辈子是不可能的,除非我跟你爸都死了!” 说话间,电梯到了一楼,几个人出去后,跟在梁宴洲侧后方的何力小心看了看梁宴洲的脸色。 他身为梁宴洲的特助,察言观色是他的强项。 梁宴洲虽然没说,但他早就看出来,梁宴洲绝对喜欢秦霜。此刻无意听见这些,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正想着,电梯到了地下一层。 梁宴洲率先走出去,他急忙跟上。 过一会儿,听见梁宴洲说:“去查一下秦霜。” “您是说?” “把她从小到大所有资料都给我,包括她家里的情况。” 何力听明白了,连忙说:“是,我立刻去查。” 第9章 第9章一身傲骨的秦小姐 秦霜的身世很好调查,晚上九点,梁宴洲在外面吃饭,何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梁宴洲接起电话。 何力连忙汇报,“梁总,秦小姐的身世都调查清楚了。” 梁宴洲嗯了声,低眸把烟灰磕进手边的烟灰缸里,散漫出声,“说,我在听。” 何力便立刻将他调查来的事情一一汇报。 “秦小姐是南城人,七岁那年母亲过世了,她本来还有父亲和一个弟弟,但她父亲在他母亲过世没多久就走了,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她的弟弟,把她丢在了老家。” 梁宴洲听到这里,磕烟灰的动作微微顿了下。 默了几秒,将烟头摁灭,扔在烟灰缸里,而后坐正了身体,目光变沉,“继续说。” 何力继续道:“我联系到一个和秦小姐同村的一位邻居,说她父亲带弟弟走的那天,秦小姐一直在后面追车,不知追了多远,回来的时候一只鞋都跑丢了,脚上全是血。” 何力说到这里,都有点不忍心说下去了。 梁宴洲沉默了好一会儿,也好像在消化情绪。 好半晌,才继续出声,“然后呢?” 何力继续说:“后来秦小姐就一直和外婆相依为命,听她同村的邻居讲,她父亲从此都没有再回去看过她,就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秦小姐的外婆身体不太好,也没有固定的工作,为了带大秦小姐,就在家里种些菜,养些鸡鸭卖。闲时就四处捡垃圾,祖孙俩以此为生。” “听秦小姐的邻居说,秦小姐从小就很懂事,不上学的时候就帮着外婆干活,她外婆去捡垃圾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去,邻居们经常看到祖孙俩一人拖一个蛇皮袋子沿街翻垃圾桶。” “后来秦小姐到县城上初中,为了赚钱,寒暑假就去打黑工,听说进过厂,干过工地,也偷偷在餐厅后厨洗过碗。” “一直到秦小姐上高中,好像是学校排话剧,秦小姐被老师抓去演主角,话剧拿到省里去比赛不仅得了第一名还拿了奖金,听说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秦小姐才开始想考电影学院的。” “不过……” 说到这里,何力顿了一下。 梁宴洲问:“不过什么?继续说。” 何力道:“我还查到点别的事情。听说秦小姐当年是以文化和专业双第一考进学校的,大二的时候开始接戏,刚开始就能演到比较重要的角色,曾经在网上也有过一点水花。” “也就是在那时候,业内一家大公司向秦小姐抛出了橄榄枝,秦小姐那时候大概也想签公司,双方谈得差不多之后,对方公司说有个女主项目给秦小姐,带秦小姐去见导演和制片方,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是带她去陪酒。” “听说是秦小姐不从,转身就走了,也不打算继续和那家公司签约。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得罪了大公司,从那以后就再也接不到什么戏了,所以这两年一直在剧组里当群演背景板。对了梁总,我收集了秦小姐这两年拍过的所有戏,要不要给您发过来?” 梁宴洲道:“发我邮箱。” “是,我马上发给您。” 挂了电话,梁宴洲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他微垂着眼,看不出在想什么。 秦韫坐在旁边看他,问道:“想什么呢你?” “没什么。”梁宴洲拿上外套起身,“走了。” 到地下车库取车时,何力正好把他收集到的秦霜这两年拍过的电视合集发到了梁宴洲的邮箱里。 梁宴洲坐在车里,点进了邮箱。 秦霜这两年虽然跑了很多剧组,但是拍过的所有戏加起来也就二十几分钟。 梁宴洲点进去,按正常速度播完。 他看完后发现,秦霜这两年其实拍了很多戏,但大多数戏都是背景板,属于站在角落不仔细看观众根本看不到这里还站了一个人。 要不然就是演一些招人恨的无脑恶毒女配,在里面挨打不说,还要被人摔来摔去,牺牲这么大也就得到几分钟的露脸戏份。 甚至还有全程蒙着面的女刺客,台词很多,但从头到尾看不到脸,不看演员表根本不知道是谁演的。 饶是梁宴洲自觉冷漠,在了解秦霜的全部身世后,也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情绪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将车子发动,驶出车库。 * 梁宴洲到医院时已经十点,病房里安安静静,秦霜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宋姨坐在床边在看手机,看到梁宴洲过来,急忙站了起来,小声喊了一声,“您来了。” 梁宴洲走到床边,看到秦霜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有那么一会儿,他很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才问:“睡多久了?” 宋姨小声地说:“睡了有一会儿了,傍晚的时候又有点发烧,输着液就睡过去了。” 梁宴洲看着秦霜安静的睡颜。 过一会儿,才轻声道:“您先回去吧,晚上我在这里。” “诶。”宋姨轻轻地应了一声,拎上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看向梁宴洲说:“那我明早给秦小姐 送早饭过来。” 梁宴洲嗯了声,说:“好,辛苦你。” * 宋姨走后,空荡荡的房间变得安静。 梁宴洲站在床边又看了秦霜一会儿,见她睡得沉,也没有出声叫她。 他伸手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坐在床边看着秦霜,看着她消瘦苍白的脸,想到在香港街头遇见她那一晚,他忽然知道,为什么当晚的她明明充满朝气,但看到她独自坐在路边看吃宵夜看星星时,她身上的孤独感和脆弱感又那么明显。 他看着她,很难想象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为了追爸爸的车,把鞋子跑丢,把脚磨出血是什么样的场景。 脚上的伤口容易愈合,心里的伤恐怕很难治吧。 他一直看了秦霜很久,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直到她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对上。 秦霜看到梁宴洲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 随后才出声,“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梁宴洲道:“刚到没多久。” 他见秦霜嘴唇干燥,起身拿她的杯子,去给她接了一杯温水。 走回床边,递给她,“喝点水。” 秦霜确实感觉口渴。 她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水杯,低下头就先喝了小半杯水。 解渴以后才抬头看向梁宴洲,脸上露出笑容,说:“谢谢。” 梁宴洲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过了很久,他忽然开口问了她一句,“秦霜,你想要资源吗?” 秦霜闻言不禁愣住了。 她望着梁宴洲,问:“什么意思?” 梁宴洲看着她,直白地说:“意思就是,你如果想红可以向我开口,我可以帮你。” 秦霜看着梁宴洲,“代价呢?” 她唇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看着梁宴洲,说:“梁宴洲,你想包/养我啊?” 梁宴洲深深看着她。 过一会儿,他开口道:“我哪句话让你觉得,我想包/养你?” 秦霜道:“没有最好。” 她脸上的笑容敛去,看着梁宴洲,严肃地说:“梁宴洲,不要插手我的工作,我不需要你的资源,我也不想被任何人包/养。你如果拿我当朋友就不要再提这件事,否则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 梁宴洲沉默地看她。 过了一会儿,他点了下头,说:“行吧,当我没说。” 他伸手去接过秦霜手里的杯子,促狭地似笑非笑,逗她,“还要喝水吗?一身傲骨的秦小姐。” 秦霜不自觉地抿了下唇,倔强地望着梁宴洲。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看着她,“嗯?还要不要?” 秦霜这才重重点头,说:“要!” 梁宴洲笑道:“等会儿。” 他说着才走去饮水机前,又去帮秦霜接水。 第10章 第10章“梁宴洲一看就很难追。”…… 秦霜在医院住到第八天的时候,反反复复发烧的症状终于彻底消失了。 周六早上,周医生来查房,替她仔细检查以后,总算同意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写病历的时候叮嘱她说:“年底了,北京最近是越来越冷,每年冬天都是流感最厉害的时候,出院以后记得防寒保暖,没事少在室外待太久。” 秦霜大病初愈,心情很好,微笑着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谢谢周医生。” 医生走后,秦霜就开始收拾东西,脱下身上的病号服,换上了她自己的衣服。 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安娜卡列尼娜,是梁宴洲前两天陪他母亲去逛书店,忽然给她发来一条微信,问她:【看书吗?】 顺便分享了他当时的定位给她。 秦霜很惊喜:【你在书店?】 梁宴洲:【陪我妈来买书。你昨天不是说住院无聊吗,要不要给你带本书解解闷?】 秦霜:【那你帮我找一找有没有安娜卡列尼娜,我以前有一本借给同学以后就弄丢了,一直想再买一本,买好多少钱我转给你。】 梁宴洲:【一本书而已,就当我送给你。】 又问:【除了这本,还要别的吗?】 秦霜:【不要了,就要这个。】 梁宴洲:【嗯,晚上过来时给你带过来。】 他刚发完消息,梁太走过来,好奇地问:“你在这儿跟谁聊天呢?” 梁宴洲收起手机,看向他母亲,散漫中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笑着打趣,“梁太,你现在是不是管太宽了,不仅要催婚,还管起我跟谁聊天来了。” 梁太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管你,等你将来出家当和尚算了。” 梁宴洲笑了笑,说:“您和老豆身体健康最重要,我的事儿你们就少操心。” 梁太道:“我懒得管你,看你打光棍打到几时。” * 秦霜把安娜卡列妮娜放进她的包里,收拾好所有东西后就下楼去办理出院手续。 办手续的时候才发现梁宴洲已经提前帮她交过了住院费。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说:“秦小姐,梁先生已经帮你预存了两万,没有用完,剩下的钱会在四十八小时内原路返回,到时候注意查收就行。” 秦霜没想到梁宴洲帮她预存了这么多钱。她前几天来办住院的时候预先交了一千,这几天一直没有人再来催她交费,她还以为是自己预存的钱够了。 没想到是梁宴洲帮她存了钱在里面。 她看着窗口里的工作人员,问道:“你好,请问可以给我一张费用明细吗?” “会给的,稍等。” 工作人员很快把费用明细和发票都开给她。 她拿着费用明细看下来,才发现她这几天住院居然花了一万多。 除了打针吊水,还有房间费和各种检查费用,杂七杂八就花了这么多钱。 她前几天就觉得奇怪,怎么她的病房里一直没有其他人住进来,清洁阿姨每天要进来打扫好几次,每天都会给她换新的床单被套,甚至护士和医生都格外照顾她。看完明细才发现是梁宴洲帮她交了一个vip费用,难怪要这么贵。 她看清楚金额,打算把钱还给梁宴洲。 但她直觉在微信上转给他,他肯定不会收,于是看向在旁边陪着她的宋姨,说:“宋姨,一会儿我到旁边银行去取钱,回去麻烦您帮我把住院费还给梁宴洲一下。” 宋姨闻言,忙说:“那怎么行,梁总替你付了钱肯定就没想着要你还,我怎么能办这事。” 她这几天也看出来了,梁宴洲摆明就是喜欢秦霜。她虽然是梁家的老人了,但也不敢随便管梁宴洲的事。 她摆摆手说:“秦小姐,这事儿我不能帮你办。而且你其实也没必要非要还给梁总,梁总他既然帮你交了这个钱,就肯定没想着要让你还。” 秦霜见宋姨不肯帮忙,也没有为难她。 她想着她反正还欠梁宴洲一顿饭,下次吃饭的时候顺便把钱还给他好了。 * 从医院出来,梁宴洲的司机已经在外面候着,看到秦霜出来,就笑着说:“秦小姐,梁总今天有事要忙,没时间过来接你出院,所以派我过来接您,您现在是要回学校,还是?” 秦霜点了点头,说:“我回学校。” 又道谢,“麻烦你了杨叔。” 杨明忙说:“秦小姐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 回到宿舍已经快中午,秦霜去浴室洗了个澡,进屋后换上干净的睡衣。 她坐到书桌前,拿出手机给梁宴洲发了一条微信。 秦霜:【梁宴洲,我已经平安到宿舍了,谢谢你派杨叔送我回学校。你哪天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 消息发出去,过了大概有五分钟,那边才回了消息过来。 l:【年前都有点忙,今天下午要出差,等我回来再说吧。】 又问:【确定完全好了吗?还发烧不?】 秦霜:【当然完全好了,要不然医生怎么会让我出院。】 l:【那就行。好好照顾自己,别大冬天又往冷水里跳,为了那么几分钟的戏份不值得拼命。】 秦霜:【知道了,哪有那么多冷水让我跳。】 消息发出去,梁宴洲那边估计在忙,没有再回复她。 秦霜等了一会儿,索性也放下手机,到阳台去烧水打算泡面吃。 * 秦霜再见到梁宴洲是十二月二十九号。 那天她很高兴,因为在网上看到新闻,之前封杀她的大公司涉嫌涉/黑洗/钱等多 项罪名正在被调查,包括当时带她去陪酒,因为她扭头就走,威胁她如果敢走出那个酒店,她这辈子就别想在演艺圈有出头之日的经纪人,也因为聚众淫/乱和聚众吸/毒被当场逮捕。 她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脏兴奋地怦怦直跳。 鸢鸢和珂珂她们几个显然也看到了这条新闻,几个人在微信群里兴奋地聊了好久。 过后鸢鸢给她打电话,高兴地说:“霜霜,我有预感你要翻身了,终于等到这个狗公司垮台,你的机会要来了。” 秦霜也很高兴,说:“希望老天爷今年能对我好点。” “肯定的!”周鸢很为秦霜高兴,说:“你这么努力,老天爷肯定会看到的。人走三年背运,也总要走一年好运吧。你都辛苦了十几年了,没道理一直让你一个人那么辛苦吧。霜霜,你信我,你要开始走好运了。” 秦霜听着鸢鸢鼓励的话,心里很温暖,问道:“鸢鸢,你最近好吗?在家复习得怎么样?” 周鸢道:“好得不行,在家里吃得好睡得好,不过就是吃太好感觉比在学校的时候胖了点。” 秦霜笑道:“胖点好,你之前太瘦了,回去叔叔阿姨看到肯定心疼。” 周鸢道:“可不是。我第一天回去的时候,我妈看到我都哭了,还问我们学校是不是不给我们饭吃,说什么学表演怎么了,学表演也要吃饭啊!怎么不给我女儿吃饭呢!把我笑死了哈哈哈哈。” 秦霜也忍不住笑,说:“阿姨要是知道你那段时间学网上的瞎减肥,一天就啃一根黄瓜,估计要被你气死。” “那可不。嘘,千万别跟我妈说。” 秦霜笑着嗯一声,说:“我不说,你自己好好吃饭,别再乱减肥了,瘦成皮包骨也不好看呀。” “是是是谨遵秦老师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 两个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以后,顾苒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秦霜接起电话,心情很好地道:“苒苒。” 顾苒高兴地道:“霜霜,晚上过来吃饭,就在我餐厅里。” “什么日子呀?”秦霜想了下,说:“也不是你生日呀。” 顾苒笑道:“不是生日,就是想着大家好久没聚,趁着年底聚一下。” 秦霜道:“行,那我一会儿就过来。” * 秦霜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多喝了几杯酒。 吃完饭,他们又到隔壁包厢玩牌。 秦霜今晚没有见到梁宴洲,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于是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很有兴致。 男人们一进包厢就支起牌桌打麻将。 秦霜和几个女孩儿坐在沙发那边玩骰子,比点数大小,输了的人要喝酒。 大家玩了一会儿,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孩儿突然问起,“顾苒,梁宴洲今晚怎么没来?” 顾苒道:“他好像有个应酬,抽不开身吧。再说了,梁宴洲架子那么大,别说是我,秦韫跟他发小也很难把他叫出来。” 对面那女孩儿有些遗憾,说:“亏我今天还特意出门做了头发,花了一个多小时化妆,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过来,谁知梁宴洲根本就没来。” 秦霜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孩儿。 旁边的女生说:“你不是吧?你还想着打梁宴洲的主意呢?梁宴洲出了名的难搞,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见他正眼看过谁。” 女孩儿不高兴地噘了噘嘴,说:“真不知道梁宴洲喜欢什么样的,怎么就那么难追。” 顾苒道:“梁宴洲难追不是公认的吗,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顾苒估计今晚也喝多了酒,她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向秦霜,问道:“对了霜霜,你喜不喜欢梁宴洲?” 秦霜本来只是在听大家聊天,突然被cue到,她不禁愣了下。 又因为顾苒这句话,所有女孩儿全都转过头来看她。 秦霜一下子头皮发紧,被大家盯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镇定了下,然后才开口说:“嗯……我跟大家看法一样,梁宴洲一看就很难追,我应该不会那么想不开去追他。” 她没有正面回答喜不喜欢梁宴洲,只是诚恳地回答,她确实也觉得梁宴洲看起来就很难追的样子。 并且她一直觉得,梁宴洲一看就是那种,真的喜欢会主动的人,但如果他不喜欢,任你怎么追也没用。 所以她觉得,她就算喜欢梁宴洲,也不会主动去追他。 她话音刚落,突然听见秦韫朝门口喊了一声,“梁宴洲,你什么时候来的?站外面干什么呢?” 秦霜听到这里,后背一僵。 她坐在沙发上,僵直了好几秒,最后还是艰难地回过头去。 然后就看到梁宴洲挽着外套,抄兜斜椅在门边,姿态散漫。 她回过头去的时候,就发现梁宴洲在看她,唇边似有若无地勾着一丝笑。 她心里咯噔一下。 心想,坏了。 梁宴洲肯定听见她说的话了。 第11章 第11章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秦霜从来不在背后说人坏话,第一次说就被正主抓了个正行,搞得她心虚得要命,因此整晚都不敢往梁宴洲那边看。 也不知老天是不是惩罚她背后说人坏话,后来玩骰子的时候她也很倒霉,六个点,每次她都能精准掷出最小的点,因为输的人要罚喝酒,她这一晚上下来,鸡尾酒也喝了一大堆。 她一直觉得自己酒量还可以,但不知是特调的鸡尾酒度数太高,还是真的喝太多了,凌晨散场往外走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脚步虚浮,脑袋昏昏沉沉有点站不稳。 顾苒大概是看出她有点醉了,等电梯的时候一直扶着她,说:“霜霜,你今晚是不是喝太多了?我看你好像有点醉了。” 旁边另一个女孩儿说:“你没看到她后来一直输啊,剩下那几杯鸡尾酒全是她一个人喝的。” 秦韫道:“那是特调的果酒,度数挺高的,喝了多少啊?” 秦霜已经记不得了,恍惚地回了句,“没多少吧……好像三四杯?” 薛月说:“哪里才三四杯!最少有五六杯!” 梁宴洲抄兜站在旁边,闻言朝着秦霜看了一眼。 电梯门这时开了,一行人走了进去。 李穆挤到秦霜身边,说:“秦霜,你回学校吧?我送你。” 秦霜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李穆道:“那怎么行,你喝这么多,打车不安全,正好我今晚没喝酒,顺路送你呗。” 秦霜摇摇头,还是说:“不用,真的不用。” 电梯里人多,李穆挤过来跟她说话的时候,肩膀挨着了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站开了一点,但又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梁宴洲。 她下意识地回头,正好对上梁宴洲戏谑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左边是李穆,右边是梁宴洲,中间的位置虽然狭窄,但其实她如果收着点手臂,也可以两边都不挨着。 但她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当她的肩膀不小心碰到梁宴洲之后,她并没有立刻往旁边站开,反而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仍然保持着可以刚刚挨着梁宴洲肩膀的距离。 也许是因为离得近,电梯里明明有那么多人,她还是很清晰地闻到了梁宴洲身上特有的木质香调。淡雅干净的木质香调萦绕在她的鼻息间,又好像钻入了她的心里,撩得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噗通乱跳。 梁宴洲是个有洁癖的人,很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但秦霜挨着他,他却完全没有半点要退开的意思,明明他那边还有位置。 两人不动声色地靠近,电梯里的其他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隐秘的暧昧。 从电梯里出来,顾苒把李穆推到旁边去,挽住秦霜的手,看向李穆说:“你少在这里献殷勤,霜霜我自己送。” 李穆道:“你不是也喝了酒吗。” 顾苒道:“那让梁宴洲送,梁宴洲没喝酒。” 李穆道:“得了吧,梁宴洲哪有那个功夫帮你送人。”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梁宴洲应该不会闲着没事儿帮顾苒送人,但梁宴洲却闲闲的、散漫地开口,“我回老宅,顺路。” 他说着,抄兜往 路边走去。 把车子发动以后,停在路边,摆明在等秦霜上车。 李穆还以为秦霜会像拒绝他一样,拒绝梁宴洲,正想再说点什么呢,就看到秦霜朝着梁宴洲的车走了过去。 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后,降下车窗和顾苒招手,“苒苒,那我先回去了。” 顾苒道:“好,到宿舍给我发个消息。” “好。”秦霜打完招呼,重新把车窗升上去,动作熟练得好像经常坐这辆车似的。 梁宴洲开车离开后,李穆不可置信地站在旁边。 好半晌,他回过头看向顾苒,“不是,秦霜什么意思啊?我说送她,她拒绝个不停,梁宴洲送她,她怎么就直接上他车了?” 顾苒笑着看他,打趣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李穆:“什么?” 顾苒:“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人家梁宴洲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不像你,昨晚睡过的女人还记得人家叫什么名字吗?” 李穆:“……” * 顾苒的餐厅离秦霜的学校不算很远,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女生宿舍门外。 秦霜低头解安全带,但她感觉自己这会儿好像醉得更厉害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低着头半天没找到解安全带的按钮。 梁宴洲见她在那儿摸了半天也没能解开安全带,好笑地开口,“醉鬼。” 他打开车门下车,走到秦霜那边,拉开副驾驶车门,伸手轻而易举就给她把安全带按开。 “咔”的一声响,安全带总算成功脱离了秦霜的身体。 空气停滞了几秒,秦霜好像听见梁宴洲笑了一声。 她拿上包下车,站在车前看向梁宴洲的时候,发现他看她的眼里带着打趣的笑意,好像在说:故意的是吧? 秦霜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地方卡住了,我刚才按了好几下都没按开!” 梁宴洲看着她的眼里笑意更深,戏谑地问:“我有说你是故意的吗?” 秦霜:“……” 你刚才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在这样说! 梁宴洲一直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已经看穿了她的心,发现了她内心深处隐秘的心思。 秦霜被梁宴洲这样看着,感觉自己快要无处遁形。 她有点招架不住,索性开口,“那我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说着就要走,结果才走出去半步,手臂就被梁宴洲拉住。 她心跳有些快,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看着她,唇边似有若无地勾着点笑。 忽然,他问了句,“你晚上说,我看起来很难追?” 秦霜没想到梁宴洲还是跟她算起账来。 她轻轻地抿了下唇,看着他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大家都这样说……” 梁宴洲笑了声,松开秦霜的手臂,悠然开口,“那得看人。我要是不喜欢,谁追都没用,但我要是喜欢——” 他说到这里,看着秦霜的眼神带着笑意,像是某种暗示,一字一顿地说:“但如果是我喜欢的人,对方只要开口,我就是她的了。” 秦霜听到这里,望着梁宴洲似笑非笑的眼睛,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万头小鹿在乱撞。 她望着梁宴洲好久没有说话,大脑混乱得怀疑是不是她会错意。 梁宴洲见她发愣,勾唇笑了笑,说:“后天跨年,时间腾出来。” 秦霜一愣,“什么?” 梁宴洲笑着揶揄她,“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怎么?忘了?” 秦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没忘!跨年夜什么时候?” 梁宴洲道:“不确定,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好。”秦霜点了点头。 梁宴洲看着她柔软的红彤彤的脸蛋,不禁勾唇笑了笑,说:“好了,回去吧,洗漱了早点睡醉鬼。” 秦霜嗯了声,看着他说:“那我回去了,你自己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梁宴洲点了下头,看着她,应道:“好。” 第12章 第12章“厉害啊秦小姐。”…… 跨年的前一天晚上,秦霜在宿舍看电影看到凌晨三点多,以至于第二天上午难得睡了个懒觉。 十点多的时候,搁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振动,她那时脑子还不清醒,闭着眼睛摸到手机,迷迷糊糊地出声,“喂……” 电话那头,梁宴洲已经在老宅等着吃午饭。 他抄兜倚在门边,听见秦霜的声音,不禁低笑了声,说:“还睡觉呢秦大小姐?” 秦霜听见梁宴洲的声音,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她困倦地睁开眼睛,迷糊地问道:“几点了?” 梁宴洲道:“太阳晒屁股了。” 秦霜半眯着眼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居然已经十点半了。 “这么晚了。”她睡眼惺忪地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还没完全清醒,坐起来后又闭上眼睛。 梁宴洲被她逗笑,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困?” 秦霜闭着眼睛接电话,说:“看电影看到凌晨三点多。” 梁宴洲道:“你怎么不干脆看通宵呢?住院还没住够呢?嫌自己身体太好?” 秦霜总算睁开了眼睛,不知是因为刚刚睡醒,还是因为对面的人是梁宴洲,她语气有些软,有点近乎撒娇的意味,“梁宴洲,你怎么这么凶,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凶我。” 梁宴洲笑了,唇角勾着笑意,“我这叫凶?” 秦霜轻哼了声,困到又忍不住重新躺回被窝里。 她拉起被子盖到脖子上,侧身蜷缩在温暖的被子里。 宿舍里安静,隔着手机听筒,她仿佛能听见梁宴洲那边的风声。 她睁着眼睛,轻声问道:“你在哪儿呢?” 梁宴洲道:“在老宅,今天跨年,中午得在家里吃饭。” “哦——” 梁宴洲问:“你呢?中午有安排没有?” 秦霜道:“暂时还没有,但我一会儿估计要去寺庙烧香。” 梁宴洲笑道:“你还有这爱好?怎么跟我妈一样信这些东西。” 秦霜道:“人有信仰会活得容易一点,这样我跟神仙许愿的时候,就会觉得神仙肯定已经听到了我的愿望,这样我的生活就会有盼望。” 梁宴洲想到秦霜的身世,神色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轻声问:“所以你跟神仙许的愿都实现了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有些实现了,有些还没有。” 梁宴洲沉默了会儿,然后问她,“你什么时候去烧香?” 秦霜道:“一会儿就去,挂了电话我就起床出门了。” 她说着又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四十,索性从床上坐起来,说:“梁宴洲,我先挂了,要不然赶不上烧香,下午烧香不太好。” 说完,又问道:“对了,晚上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你想好吃什么了吗?” 梁宴洲道:“吃什么你定,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秦霜点了点头,说:“那行,那等晚上见面再说吧。” * 挂了电话,秦霜就下床去阳台洗漱,换好衣服,拿上手机就出了门。 她坐地铁到雍和宫时已经快中午,大概因为跨年,雍和宫人山人海,香火鼎盛。 秦霜去领了三支香,便排队进殿去烧香。 排队的时候,她的微信突然响了一下。 她从羽绒服的衣兜里拿出手机,看到梁宴洲发来的消息。 l:【在哪个寺庙?】 秦霜:【雍和宫,怎么了?】 消息发过去,梁宴洲没有再回她。 她等了一会儿,把手机重新放回衣兜里,继续排队往里面走。 跨年人太多,她大概排了有半个小时才终于走进殿内去祈福。 等她烧完香祈完福,从殿内出来的时候,隔着人群,远远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梁宴洲站在人群之外,单手抄兜懒散地斜椅在大理石的栏杆旁。 他大概确实不信这些,也或许因为他心里没有所求,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散漫又松弛,和虔诚许愿的信徒们脸上神圣的神情完全不同。 他不属于这里,但他偏偏就在这里。 隔着缭绕的青烟,他看到秦霜朝他走过来。 等秦霜走近,他笑看着她,“许完愿了?” 秦霜走到他面前,微笑点了点头,看着他问:“你不是说要在老宅吃饭吗? ” 梁宴洲道:“吃完了。” 他问:“你呢?吃过午饭没有?” 秦霜摇了摇头,说:“还没来得及。” 梁宴洲笑她,“空着肚子来烧香啊,这么虔诚,神仙这回肯定保佑你。” 秦霜笑道:“借你吉言。” 梁宴洲问:“许什么愿了?” 秦霜道:“许了好几个呢,希望我外婆健康长寿,也希望老天保佑让我今年能多拍点戏,多赚点钱。” 梁宴洲看着她,笑了笑,“就这样?” 秦霜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许愿不能太贪心的,太贪心神仙就什么都不会给你。” 说到这里,她看向梁宴洲,问道:“梁宴洲,你有什么愿望吗?” 梁宴洲道:“以前没有,不过今年倒是有一个。” “是什么?”秦霜好奇地问。 梁宴洲没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然后说:“走吧,先陪你去吃午饭。” * 秦霜早晨没有吃东西,中午就没有什么胃口,于是就随便在路边的餐厅吃了个快餐。 她点了一个汉堡和一杯冰可乐。 梁宴洲看到她喝冰可乐就皱眉,“这么冷的天你喝冰可乐?” 秦霜道:“可乐就得喝冰的,你不觉得常温可乐很难喝吗?” 梁宴洲道:“常温可乐难不难喝我不知道,但你小心点别又感冒了。” 秦霜道:“不会,上次是因为在水里泡太久,抵抗力下降才被传染上流感的,我现在已经好了,不会感冒。” 梁宴洲见她喝冰可乐喝得开心,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去帮她接了杯热水过来,放到她面前,说:“一会儿喝点热水。” 秦霜看到梁宴洲帮她接的热水,心中忽然感到温暖。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散漫地靠在椅子里,见秦霜抬头看他,问:“怎么了?” 秦霜微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 吃过午饭,从餐厅出来,上车以后,梁宴洲问:“下午想去哪儿玩?” 秦霜看向梁宴洲,问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梁宴洲问:“玩射击吗?” 秦霜闻言眼睛一亮,问道:“哪里可以玩射击?” 梁宴洲一边将车子发动上路,一边说:“我带你去。” * 梁宴洲带秦霜去的射击场在城外,有很大的一片射击练习场。 梁宴洲看起来是常客,进去以后直接跟人家说:“包场。” 秦霜问道:“干嘛要包场?” 梁宴洲:“我喜欢清净。” 梁宴洲虽然没有什么愿望非要实现不可,但他偶尔工作忙的时候也会心烦,来射击场打枪是他发泄压力的一种途径。 他在心烦的时候需要清净,自然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所以每次过来,包场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秦霜被工作人员带去穿好了防护衣,又戴上耳罩和墨镜。 工作人员在给秦霜讲射击的注意事项时,梁宴洲就坐在一旁看。 秦霜这会儿专注在学习射击的规范,没有注意到梁宴洲在看她。 等工作人员教完退到旁边去后,秦霜端着枪,瞄准远方空地的靶心打出了第一枪。 她很聪明,工作人员只是教了她一会儿,第一枪就直接打中了第九环。 梁宴洲看过去,勾唇笑了笑,看向她说:“厉害啊秦小姐。” 秦霜很得意,说:“这个很简单嘛。” 她看向梁宴洲,问:“梁宴洲,你能打中几环?” 梁宴洲笑了笑,说:“你猜。” 秦霜道:“不说算了。” 她刚刚学会射击,兴致正浓,说着又继续玩了起来。 但是她的新手保护好像到期了,后面再打出去就再也没有中过九环,大多数时候都只能打到第三环或者第四环。 工作人员在旁边看见她好像有点气馁,特别热心地说:“刚开始是这样的,秦小姐你别灰心,玩一段时间就会越来越好的。” 梁宴洲这时候把手里把玩着的打火机揣进了西裤口袋里,起身走到秦霜身后。 他一手握住秦霜端枪的右手臂,说:“手臂抬高点,与视线平行,大臂贴紧,记住,眼睛看哪里,枪口就要对准哪里。” 秦霜第一次和梁宴洲靠得这样近,近到她能更清晰地闻到梁宴洲身上清冷的木质香调。 她听见自己心脏扑通乱跳的声音,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 梁宴洲大概是察觉到她在走神,稳住她端枪的右手,说:“专心点。” 秦霜这才连忙回过神,努力收回注意力。 她照着梁宴洲教她的方法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枪口瞄准靶心,“这样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放枪。” 秦霜果断地扣下扳机,随着一声枪响,然后就看到她命中了靶心。 她兴奋地叫道:“我打中靶心了!” 她回过头去看梁宴洲,满面笑容。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夸她,“厉害,继续。” 他走回旁边,重新坐到椅子上。 看到秦霜双眼放光,专注在当下她热爱的事情上时,他不禁为她着迷。 秦霜不知道的是,她那一枪命中的何止是靶心,还有梁宴洲的心。 第13章 第13章“那你想让我怎么哄?” 秦霜刚刚学会射击,正在兴头上,以至于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整个下午都专注地在练习射击。 梁宴洲在旁边看她玩,也丝毫不感觉无聊。相反,和秦霜待在一起,对他而言是一件放松且愉快的事。 一直到天渐渐黑下来,梁宴洲看了眼时间,等秦霜打完最后一枪,见她还想再换弹匣,笑着问她,“还没玩够?” 秦霜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向梁宴洲,问道:“几点了?” 梁宴洲道:“快七点。” 他见秦霜还想玩,好笑地道:“瘾怎么比我还大,再打十发吧,打完去吃饭。” 秦霜是还有点没有玩够,闻言开心地点了点头,说:“我打完就走。” 梁宴洲嗯了声,仍然保持散漫的姿态靠在椅子里,十分耐心,“慢慢玩,不着急。” 最后这十发子弹,秦霜打得很有水平,三个八环,五个九环,两个十环。 她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把枪交还给工作人员,摘下隔音耳罩和墨镜后,就转身朝着梁宴洲跑过去,开心地说:“走吧。” 梁宴洲笑她,“玩够了?” 秦霜笑道:“其实还没有,不过今天确实玩太久了。” 梁宴洲拿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外套,说:“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 秦霜看着梁宴洲,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从靶场出来,上车以后,梁宴洲问:“饿了没有?” 秦霜下意识摇头,“没有——” 她话音刚落,肚子突然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一声。 车里安静,以至于肚子突然响的这一声就格外清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里。 “……”秦霜难得感到尴尬,下意识地捂了下肚子。 梁宴洲没忍住笑,一边将车子发动,一边逗她,“不是说没饿吗?肚子都叫了,这叫没饿?” 秦霜道:“刚才真的没感觉到饿。” 说着,她看向梁宴洲,问道:“你想吃什么?说好了今晚我请客的。” 梁宴洲道:“不是让你定吗。” 秦霜想了下,说:“要不然咱们去吃涮肉吧?正好今晚好冷,吃点暖和的还可以暖暖身子。” 梁宴洲嗯了声,说:“都行。” 又问:“想去哪家?” 秦霜道:“天坛那边有一家还可以,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和室友们每次涮肉都去那一家。” 梁宴洲道:“给我导航。” 秦霜嗯了声,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导航输入涮肉店的地址。 因为他们是从城郊回来,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但大概因为今晚跨年,大家都出来吃饭,所以即使已经九点,店里仍然人声鼎沸、生意红火。 秦霜走进店里,立刻有服务生热情地来招待他们,“先生,小姐,请问你们两位吗?” 秦霜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包厢吗?我想要一个包厢。” 她感觉梁宴洲应该不喜欢在大厅吃饭。 毕竟是去射击场都要包场的人。 服务生摇了摇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小姐,今天人太多了,包厢已经没有了。” 她说着四下看了看,然后指着靠窗那边的位置,“小姐,您看坐那边行吗?那边也比较清净。” 秦霜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边靠着窗户,而且只有三张二人桌在那边,看起来确实还算清净。 她回头去看梁宴洲,询问他意见,“你觉得行吗?你要是不喜欢在大厅吃饭,我们就换一家。” 梁宴洲好笑地看她,说:“不饿吗秦霜?” 他挽着外套,单手抄兜往那边走,说:“别折腾了,就在这儿。” 秦霜连忙跟过去。 坐下来后,秦霜很有东道主意识,把餐本递给梁宴洲,说:“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梁宴洲也没跟她客气,翻开餐本看了看,点了几个招牌肉类,翻到后面素菜的页面,问,“素菜喜欢吃什么?” 秦霜说:“娃娃菜和茼蒿,还想再要一份白萝卜。” 梁宴洲嗯了声,帮秦霜把她喜欢吃的素菜都点上,“点心饮料呢?想要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暂时不要,你点你想吃的。” 梁宴洲也没什么想吃的,点完餐合上餐本,对旁边点餐的服务生说:“先上这些。” “好的,请两位稍等,马上就来。” * 因为秦霜和梁宴洲来得晚,他们吃到十点多的时候,客人们陆陆续续散去,吵闹的大厅总算安静了不少。 秦霜正和梁宴洲说一会儿去看跨年烟火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哟,让我看看这是谁?”一个染着黄毛的二流子绕到秦霜面前,吹了声口哨,说:“我说这么眼熟呢,这不是咱们霜姐吗?” 他说着,看向秦霜对面的梁宴洲,说:“哟,霜姐厉害啊,这回傍上个帅哥。” 秦霜本来不想搭理这人,听到这里,抬起头看向对方,眼神冷厉,“吴亮,你有病吗?”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啊。”吴亮笑得流里流气,说:“听他们说,你高中毕业以后考了电影学院,这都四年了吧,怎么还没红?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是不是床上技术不行啊,要不要哥哥教你几招——我草!秦霜你他妈有病吧?!” 吴亮话还没有说完,秦霜直接端起面前的油碗,直接泼到他的脸上。 吴亮被泼了满脸油和麻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时间惹得店里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跟着吴亮一起来的几个男人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吴亮恼羞成怒,看向几个朋友,“笑个屁笑!” 他凶狠地看向秦霜,扬起手就朝秦霜的脸上用力地挥下去。 但他的手只挥到半空,就被一股力道控制住,任他再怎么用力也动不了半分。 他皱眉看向单手抄兜站在他旁边的男人,“你干嘛你!给老子放手!” 梁宴洲冷淡地看着他,冷淡地出声,“我如果是你,今天晚上就连夜离开北京。” 吴亮闻言不禁皱眉,“你什么意思?” 他其实还很想骂脏话,但莫名的被对面男人的气势压制住,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发虚。 梁宴洲淡笑了声,嫌脏地把人扔开,“滚吧。” 没见梁宴洲用力,但吴亮被他扔得直接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他的几个同伴连忙扶起他。 吴亮本来还不服气,想冲上去的时候,又被梁宴洲浑身的气场威慑住,双脚钉在地上,不敢再往前迈。 但他又不甘心今晚丢这么大个人,于是大声地说:“兄弟,我好心提醒你,秦霜在我们县城是出了名的贱骨头,只要给钱谁都能上,你别被她单纯的外表骗了,我劝你最好去做**检,免得被……” “别说了别说了!”旁边的朋友无意间察觉到梁宴洲淡漠眼底凛冽的杀气,吓得后背发凉,急忙拽住吴亮。 他和旁边的朋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一起把吴亮拖走了。 * 闹事的人走后,店里终于又重新恢复平静。 但因为吴亮刚才的话,店里其他的客人都纷纷回头去看秦霜,然后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 秦霜对这些议论声见怪不怪,她也从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但今晚毕竟是跨年夜,甚至算得上是她和梁宴洲第一次正式约会,遇到这种糟心的事,她心再大,也多少没了跨年的心情。 所以当他们从餐厅出来,坐到车上,梁宴洲问她想去哪里看跨年烟火的时候,她看着窗外,轻声说:“我想回学校了梁宴洲,你送我回学校吧。” 但梁宴洲并没有送她回学校,他开车带她去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跨年烟火燃放点。 他们到时已经快凌晨,燃放点已经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等待着跨年倒数。 梁宴洲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来,对秦霜说:“要下车去看烟火吗?” 秦霜摇了摇头,看向远处的挂钟,说:“就在车里看吧,外面好多人。” 梁宴洲嗯了声,也没勉强。 他抬手把车窗降下一点,看着空气中凝结的冷空气,说:“今晚是不是要下雪?” 秦霜也侧头朝窗外看去,“怎么看出来的?” 梁宴洲笑道:“猜的。” 他看到路边有人卖棉花糖,转过头看向秦霜,问道:“要吃棉花糖吗?去给你买一串?” 秦霜摇了摇头,看着梁宴洲,说:“梁宴洲,你把我当小孩儿吗,不开心了就买串棉花糖哄。” 梁宴洲笑着看她,语气宠溺,“那你想让我怎么哄?” 梁宴洲看她的眼神,和跟她说话的语气,又让秦霜心里控制不住地小鹿乱撞。 她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梁宴洲,你怎么不问我刚才吴亮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梁宴洲道:“我为什么要问?随便什么人跑到我面前来中伤你几句,我就要来问你?我有那么愚蠢?” 秦霜问道:“那你相信我吗?” 梁宴洲看着她,说:“你说呢?我不相信你,难道要相信别人?”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 她其实从来不屑于跟任何人解释这些,但也许因为她很在乎梁宴洲,所以不想他误会她,于是开口说:“刚才那个人叫吴亮,小学的时候他一直带着全班同学霸凌我,四年级的时候,他故意摔碎了我妈妈留给我的手镯,我愤怒到极点,把他的头按在卫生角的污水桶里,差点把他淹死。” “他大概从那之后就有点怕我,没敢再来惹我,于是就在背后到处散播谣言,导致我整个中学阶段一直被人造黄谣。但我一向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所以也懒得解释。” 梁宴洲深深地看着秦霜。 过了很久,他问了声,“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解释?” 秦霜看着他,认真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误会我。” 她没有说出那句,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才害怕被你误会。 梁宴洲一直看着秦霜很久。 直到凌晨钟声敲响的时候,他看着她,忽然没来由地说了句,“你前两天不是说我很难追吗?” 秦霜闻言不禁愣了下。 她看着梁宴洲,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 她正想着,就见梁宴洲看着她,继续说:“要不你试试?我给你放放水?” 秦霜不禁愣住。 她看着梁宴洲,迟疑地开口,“什么意思?” 梁宴洲看着她,勾唇笑了笑,说:“听不懂吗秦霜?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开口,我就是你的。” 第14章 第14章“梁宴洲,你跨年夜说的那句…… 秦霜其实早就隐约感觉到梁宴洲对她有意思,毕竟成年人之间的暧昧有时候不需要说出口。 她原本以为两人会长时间地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但没想到梁宴洲会突然挑破这层窗户纸。 他说得这样直白,她想装傻都装不下去。 她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下,但是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梁宴洲见她半天不出声,微微地挑了下眉,“还没听懂吗?”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终于出声,“听懂了。” 梁宴洲问:“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秦霜又沉默了。 她盯着梁宴洲看了一会儿,像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回答说:“那你让我想一下。” 她知道自己喜欢梁宴洲,但就是因为喜欢才不敢 轻易和他在一起。 毕竟梁宴洲的家世摆在那里,她不觉得她和梁宴洲能长久。 梁宴洲点了点头,看着她问:“要想多久?” 秦霜道:“不知道,我想好再告诉你。” 梁宴洲也不催她要答案,点了下头,说:“好,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答案。” 秦霜轻轻点了下头,之后便没有再出声。 跨年的烟火一直放到凌晨过半才结束,当人群渐渐散场,梁宴洲也将车子发动,缓慢地汇入车流,问秦霜,“学校有门禁没有?这个点回去还能进宿舍吗?” 秦霜道:“有门禁。不过今天跨年,宿管老师不会太严,而且我大四了,学校其实已经不太管我们。” 梁宴洲道:“那我先送你回去,太晚了,回去洗漱了早点休息。” 秦霜点了点头,说:“好。” 半小时后,梁宴洲将秦霜送到宿舍门口。 秦霜低头解开安全带,然后看向梁宴洲,说:“那我回宿舍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很晚了,小心开车,路上注意安全。” 梁宴洲点了下头,说:“知道,回去吧。” 秦霜嗯了声,然后便推开车门下车,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梁宴洲一直等秦霜走进了宿舍,才收回视线,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何力回了个电话,“在哪儿?” * 因为放元旦节,跨年夜的第二天,秦霜就买了一张机票回老家陪外婆一起过节。 她难得回家,正好又在等之前跑组面试的结果,索性就在家里多待了几天。 在家里待到第四天的时候,那天早上,她起床在院子里扫地,忽然看到吴亮鼻青脸肿地从她家经过。 不仅鼻青脸肿,而且右手胳膊看起来像是骨折了,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 她有点意外,但看到仇人这么惨的样子,又实在控制不住地开心,幸灾乐祸地笑道:“哟,我说这是谁呢?吴亮,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怎么让人打成这副样子?” 吴亮狠狠地瞪住秦霜,说:“我被谁打的你不知道吗?!” 跨年夜的那天晚上,凌晨两点,他喝完酒正准备回住处,结果走到巷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了晚上和秦霜一起吃饭的男人。 男人穿黑色西装,英俊的脸隐在夜色中。 他单手抄在裤兜,另一只手夹着支点燃的烟。他散漫靠在墙边抽烟,也没见他出声,突然他就被人一脚踹到了膝盖上。 他膝盖一痛,扑通跪到了地上。 他想站起来,被人狠狠按住肩膀,导致他跪在地上半分也动弹不了。 他抬头看向在夜色中抽烟的男人,狠狠道:“你他妈想干嘛!这可是法治社会!你信不信老子去警察局告你!” 他话音刚落,听见男人笑了一声。 他终于朝他看了过来,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他淡声地开口,说:“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梁宴洲,别告错人。” 吴亮跪在地上,望着梁宴洲瞪大了眼睛。 他以为他自己已经够目无法纪了,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目无法纪的人。 他怕对方真的对他动手,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就是说了秦霜几句吗?你至于来对付我吗?再说这可是北京,是法治社会!” 梁宴洲冷笑了声,说:“一个霸凌咖,跟我谈法治?” 吴亮被梁宴洲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吓得背脊直冒冷汗,他看着梁宴洲轮廓分明的侧脸,说话声音都发抖,“你想怎么样?” 梁宴洲淡淡地道:“你不是很会霸凌同学吗,我这人最喜欢以暴制暴。” * 那天晚上,吴亮在漆黑的巷子里被梁宴洲的手下揍得好惨,偏偏他们动手前直接拿毛巾把他的嘴巴堵上,以至于他痛到连叫都叫不出来。 第二天上午,吴亮起床看到自己原本好好一张脸被揍得鼻青脸肿,越想越气不过,于是愤怒地跑去派出所报案。 梁宴洲自然地也被传唤,在派出所待了半个小时做笔录,最后交了一笔保释金离开。 他看着秦霜,气得咬牙,“秦霜,你牛逼啊,傍上梁宴洲这号人物,那你可千万要把他抓紧点,毕竟以梁宴洲的家世背景,他现在再宠你,也不可能会娶你。” 秦霜冷淡地看着他,“管好你自己吧,一把年纪了一事无成,我要是你,会羞耻得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 “你他妈别得意。”吴亮道:“等梁宴洲哪天不要你了,我看到时候还有谁能护得了你。” 他说完抬脚要走,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看向秦霜,得意地笑道:“对了,我这伤就是拜梁宴洲所赐。不过他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有权有势又如何,天子犯法也和庶民同罪,老子到派出所告他,他也一样要被传唤。” 秦霜听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 等吴亮走后,她回到房间去拿手机,给梁宴洲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梁宴洲低磁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散漫的笑意,“难得啊,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呢?” 秦霜坐在床边,问道:“梁宴洲,你被派出所传唤了吗?” 梁宴洲闻言,问道:“怎么?那个人来找你麻烦了?” 秦霜摇了摇头,说:“他估计是回来过节,我看到他鼻青脸肿,右手还打了石膏,像是骨折了。他说是你派人做的。” 梁宴洲淡淡嗯了声,没多说别的。 秦霜知道梁宴洲是为她出气,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梁宴洲。” “怎么了?”梁宴洲的声音传过来,低磁的嗓音中,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秦霜微微地张了张唇,话在喉咙里打转,但就是一直无法开口。 梁宴洲等了半天,没等到秦霜说话,他轻声地笑了笑,说:“干嘛呢秦霜?你跟我打腹语呢?”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问道:“梁宴洲,你跨年夜说的那句话还算数吗?” 梁宴洲问:“哪句?” 秦霜道:“你说,只要我开口,你就是我的。” 电话那头,梁宴洲似乎心情很好,唇边勾着笑意,说:“当然,所以你现在想清楚了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我想清楚了,梁宴洲,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她不想去想未来那么长远的事,这几天回家陪外婆过节的日子里,她每天都很想梁宴洲,白天想晚上也想。 所以她决定勇敢一点,不管未来能和梁宴洲走到哪一步,至少当下,她很想和他在一起。 第15章 第15章“秦霜,过来点。”…… 秦霜刚才表白的时候没紧张,说完了话反倒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当她听见梁宴洲在电话那头很低地笑了一声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把手机握紧了一点,问道:“你笑什么?” 梁宴洲心情很好的样子,嗓音里带着点笑,低声说:“怎么?心情好还不准我笑?” 秦霜听见梁宴洲的话,唇角不自觉地抿起了笑容。 她独自坐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心情好像窗外冬天的阳光,温暖、和煦,有隐秘的快乐。 她握着手机没再说话,听见梁宴洲问她,“什么时候回北京?” 秦霜道:“我暂时不回北京。” 梁宴洲:“怎么?要在家里过完年再回来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买了后天上午的机票飞横店。” 梁宴洲问:“要进组?” 秦霜道:“不是,最近那边有好几个戏要开,我想过去面试一下。” 梁宴洲问:“你想上哪个戏?” 秦霜警惕,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梁宴洲笑道:“如果我没有误解的话,我现在应该算是你男朋友了吧?作为男朋友,我不能关心一下你?” “不能。” 秦霜不想让梁宴洲插手她的工作,于是说:“梁宴洲,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说。” 秦霜道:“第一,你不准插手我的工作,一点都不准。” 梁宴洲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不太乐意。 “你这有点为难我秦霜,以前你不要我帮忙就算了,现在我既然已经是你男朋友,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自己到处跑剧组面试,不让我出手帮忙?这我恐怕做不到。” 秦霜脸色变得严肃 ,认真地说:“梁宴洲,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不准插手我的工作,我不想靠你。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梁宴洲愣了一下。 随后无奈地笑了,“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一口大帽子给我扣下来,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你了?” 秦霜道:“你如果真的尊重我,就听我的,不要插手我的工作。梁宴洲,我是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资源,不是为了利用你才和你在一起。”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我倒是希望你能多利用利用我。换个人,不知道多高兴自己男朋友能帮忙,也就你,笨得都不知道借东风。” 秦霜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梁宴洲问道:“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秦霜这才又开口,有点不高兴,“梁宴洲,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 梁宴洲无奈地笑了笑,妥协道:“行吧,暂时听你的。还有呢?不是要跟我约法三章吗?还有什么要求?” 秦霜道:“第二,我们俩的关系不能曝光。” 梁宴洲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秦霜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人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以你的权势地位,就算你不开口,估计也有一大堆的戏找上门来。但我不想这样,这样我会怀疑我自己,因为这会让我不知道,究竟是靠我自己的能力得到的工作机会,还是别人看在你的面子上给我的工作机会。” 秦霜道:“梁宴洲,确定自己有能力工作和赚钱,是我生命中重要安全感的来源,我不想依附任何人生存,你明白吗?” 梁宴洲听完点了下头,应道:“好,我答应你,不插手你的工作,也暂时不公开我们的关系。第三呢?你继续说。” 秦霜道:“第三点还没有想到,等我以后想到再告诉你。”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应她,“好。” 又问:“后天几点的飞机到横店?” 秦霜道:“上午九点多的飞机,到了应该快中午了。” 梁宴洲嗯了声,说:“下飞机后给我打个电话。” 秦霜点了点头,应道:“好。” * 一月七号,秦霜飞到横店跑组面试。 梁宴洲问秦霜要了航班信息,原本打算到机场去接人,但他临时有事要出差,于是只好派了何力过去。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秦霜推着一只白色的登机箱跟在人群后面依次通过廊桥。 她从机舱里出来,还在廊桥上就先给梁宴洲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后,很快就被接通,梁宴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的,“到了?” 秦霜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容,“刚下飞机。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接电话了?” 梁宴洲懒散地靠在书房的椅子里,勾唇笑了笑,“你说呢?不是你说十二点到吗,等你半天了。” 秦霜笑道:“不好意思,飞机晚点了二十分钟。我已经平安落地了了,你快休息吧,纽约这会儿应该凌晨了吧?” 她知道梁宴洲这几天在纽约出差。 梁宴洲道:“不着急,你见过何力吧?” “你的助理?”秦霜之前好像见过一次,上次苒苒的餐厅开业,梁宴洲那天喝了点酒,是何力过来开的车。 梁宴洲嗯了声,说:“我派他过来接你,你到出口就能看到他。何力办事牢靠,如果有什么需要应酬的饭局,带上他,也可以让他帮你谈项目,绝对比大多数职业经纪人强。” 秦霜闻言不由得愣住了,说:“他不是你的助理吗?你让他来帮我,那你需要用人的时候怎么办?” 梁宴洲道:“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就算有事也有其他人可以用,总之你有什么事尽管交给何力去办,别跟他客气。” 虽然梁宴洲这样说了,但秦霜哪敢真的带何力去谈事情。 毕竟何力是梁宴洲的特助,常年跟他出席公开场合,圈子里不知道多少人认识他。 她如果真的带何力去帮她谈事情,跟公开她和梁宴洲的关系有什么区别。 * 何力本来是被梁宴洲派过来给秦霜当助理的,但秦霜从头到尾没带他,自己每天抱着简历跑剧组面试,他一点忙也没帮上。 他觉得很惭愧,给梁宴洲打电话的时候,老实地汇报说:“秦小姐根本不让我帮忙,我想跟着她都跑老远,好像生怕被人发现我跟她是一起的。” 梁宴洲闻言有些好笑,说:“算了,她是怕有人认出你,从而发现我和她的关系。” 又问:“她这几天面试怎么样了?” 何力道:“好像还挺顺利。秦小姐大二那年演过一部小成本网剧的女二,那位导演好像很看好秦小姐,自从您搞了之前封杀秦小姐的那个公司,业内对秦小姐的**也算解除了,所以那个导演知道秦小姐最近在试镜时,主动向秦小姐抛出橄榄枝,好像有个女三号的角色能给秦小姐演。” 梁宴洲闻言不禁皱了下眉,“女三号?” 何力点了点头,询问道:“要帮秦小姐拿女一号吗?” 梁宴洲倒是想。 但秦霜特意为这事跟他约法三章过,他怕他真的插手,秦霜万一知道以后,会真的跟他生气。 于是说:“算了,她不准我插手她的工作,真帮她拿了女一号,我怕她会生气。” “……” 何力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 他跟在梁宴洲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梁宴洲怕过什么,商场上不见血的厮杀都能从始至终风轻云淡的人,居然会怕女朋友生气? * 一月十三号,梁宴洲回国,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秦霜那时候已经睡了,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她摸黑点开手机,看到梁宴洲发来的微信。 她瞌睡一下子清醒了,连忙点开,看到梁宴洲问她:【睡了没?】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抱着手机和梁宴洲聊天。 秦霜:【没有呢,你呢?在忙吗?】 梁宴洲:【没有。】 又问:【要不要出来?】 秦霜看到消息有点意外,忙问:【你回北京了吗?不是说还有几天吗?】 梁宴洲:【提前忙完了。】 他等不了秦霜给他回答,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秦霜看到电话过来,连忙接起。 深夜静谧,梁宴洲的声音传来,“出来,在你宿舍外面。” * 秦霜一点没有耽误,挂了电话就下床换衣服。她来不及化妆,只简单洗漱了下,套上羽绒服,穿上鞋子就跑出了门。 因为有几个系已经放假,宿舍最近管得不严了,秦霜跑到宿舍门口,跟值班的宿管阿姨说了一声,阿姨就出来帮她把门打开。 她从宿舍出来,一眼就看到梁宴洲的车停在宿舍对面,他穿黑色西装,双手抄兜散漫地倚在车门边。 看到秦霜朝他跑来的时候,他漆黑的瞳孔定定地看着秦霜。 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见面。 秦霜小跑到梁宴洲面前,朝他露出个笑容,说:“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梁宴洲看着她,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笑,说:“怎么?不想见到我?” “没有。” 秦霜其实算是高个,光脚也有一米六八,穿上鞋至少有一米七,但梁宴洲个子太高,即使他散漫地靠在车门边,秦霜还是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她看着他解释说:“我是想着你今晚才刚到北京,怎么不先回去休息。” 梁宴洲一直注视着秦霜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问:“想我吗?” 秦霜倒也坦荡,她点了点头,看着梁宴洲,说:“想。” 又问:“你想我吗?” 梁宴洲勾唇笑了,看着她,“你说呢?你猜我为什么不回家休息,先来找你?” 秦霜闻言,看着梁宴洲,唇角不自觉地抿起笑容。 梁宴洲问道:“明天有事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学校马上要放假了,新戏也要年后才开机,所以最近一直到过年都没什么事。” 梁宴洲问:“想去哪儿玩吗?滑雪想去吗?” 秦霜眼睛不禁亮了亮,望着梁宴洲,问:“你陪我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正好年 前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不过明天下午还有个会要开,如果想滑雪的话,等我明天下午忙完过来接你。” 秦霜开心地点了点头,看着梁宴洲,说:“好,那我等你。” 梁宴洲嗯了声。 他见秦霜穿得少,怕她在外面站太久冻感冒,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说:“进去吧,明天我忙完过来接你。” 秦霜点了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或者想做什么。 她的目光从梁宴洲的眼睛渐渐下移,落到了他的唇上。 她以为自己的心思很隐秘,但其实她的眼睛看向梁宴洲的唇时,就被他发现了。 静谧的夜色里,梁宴洲忽然笑了一声。 秦霜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看她的眼里似有若无地带着笑,然后说:“秦霜,过来点。” 秦霜离梁宴洲站得其实已经很近,但她听见梁宴洲的话,还是又往前迈了半步。 她抬头看向梁宴洲,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下一秒,梁宴洲的左手搂住了她的腰,右手掌住她的后颈,然后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吻住了她。 第16章 第16章“专心点。” 秦霜一向觉得自己还算见过世面,毕竟从小到大经历过太多事,以至于后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能很平静地面对,并且去解决掉。 但谈恋爱毕竟是二十二年来头一次,接吻更是。 无论她理论知识多丰富,但梁宴洲真的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下来的时候,她还是紧张到心跳加快,大脑空白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梁宴洲大概能感觉到她在紧张,温热的唇没在她唇上停留太久,便松开了她。 松开她的时候,他看向她,眼里带着点戏谑的笑,逗她说:“这么紧张啊秦霜?” 秦霜刚才确实紧张了,但她不想承认,于是看着梁宴洲,故作镇定地说:“我什么时候紧张了?” 梁宴洲勾唇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行吧,不承认就算了。” 深冬的北京很冷,尤其是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寒风更加凛冽刺骨。 梁宴洲没让秦霜在外面多待,揉了下她的脑袋后就催她回去,“回宿舍吧,天冷,睡觉别踢被子。” 秦霜点了点头,看着梁宴洲,“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开车慢点,到家给我说一声。” 梁宴洲嗯了声,应她,“好。” 秦霜和梁宴洲告别后,才转身朝着宿舍里走去。 梁宴洲单手抄兜,另一手勾着车钥匙,散漫地靠在车门边,一直等秦霜进了宿舍,看不到身影了,才转过身,拉开车门上车,开车离开。 * 见过秦霜以后,梁宴洲开车回了一趟老宅,他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被他放在老宅的书房里,所以今晚得回去拿资料。 老宅离市区远,到家已经凌晨三点,家里人都睡了,孟姨在守夜,见梁宴洲回来,小声地说:“您回来了。” 梁宴洲嗯了声,挽着外套上楼,“帮我泡杯茶,送到书房来。” 他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左右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整过来,这会儿一点困意也没有,不如提早把事情处理完。 孟姨忙应一声,转身去替梁宴洲泡茶。 * 梁宴洲上楼后,先回卧室去洗澡。 虽然猜想秦霜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但进屋以后还是先给她发了条消息报平安:【到家了,放心。】 他发完消息,把手机锁屏扔床头柜上,抬手解衬衫扣子,准备进浴室洗澡。 扣子才解了两颗,手机屏幕就亮了。 他伸手把手机拿起来,看到秦霜回复的消息。 秦霜:【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梁宴洲看完消息,直接给秦霜回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梁宴洲开口,“还不睡?你打算熬夜修仙?” 电话那头,秦霜握着手机,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不是在等你的消息吗,说了到家给我发消息的,你一直没发。” 梁宴洲拿着手机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出支烟,咬在唇边,嗓音里带着笑,“怪我?” 秦霜道:“没有,可能你太忙,忘了吧。” 梁宴洲闻言,不由得笑出一声,说:“还说没怪我,那怎么语气这么酸?” 秦霜不自觉地抿了下唇,不想跟他争辩,说:“反正你平安到家就好,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正要挂电话,梁宴洲的声音传来,“我今晚回老宅拿点资料,老宅离市区远,刚到家。” 他又笑了,说:“没有忘记要跟你报平安,别瞎想。” 秦霜闻言不禁愣了下,随后耳根不受控制地有点发烫,小声说:“我没瞎想。” 梁宴洲勾唇笑,说:“没瞎想就好,早点睡,我明天忙完就过来接你。” 秦霜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听见梁宴洲那头有按动打火机的声音。 她不禁问道:“你在抽烟吗?” 梁宴洲嗯了声,问:“怎么了?” 秦霜道:“少抽点烟,抽烟短命。” 梁宴洲勾唇笑道:“咒我啊?” 秦霜忙道:“我什么时候咒你了,明明是提醒你!” 梁宴洲笑了笑,最后抽了一口,就从善如流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说:“行吧,既然你管我,那我以后少抽点。” 秦霜忽然发现,梁宴洲还挺会调情。 什么叫她管他?好像是因为她说了,他才听一样。 她这样想着,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梁宴洲道:“不然呢?换个人你觉得我会听吗?” 秦霜被撩得面红耳赤,感觉再继续和梁宴洲煲电话粥,她今晚真的要睡不着了,于是说:“我要睡了。” 梁宴洲嗯了声,说:“睡吧,明天打给你。” “嗯,你也早点睡。” * 这天晚上,秦霜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睡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今晚的那个吻,并不是什么法式热吻,但却温柔缱绻到让人身心都发软。 秦霜唇角弯起,回忆着梁宴洲给她的美好初吻,慢慢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由于昨天睡得太晚,以至于第二天秦霜直接睡到了快中午,甚至还是梁宴洲给她打电话才把她吵醒的。 她困到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声音含糊,“喂——” 梁宴洲听着这个声音,没忍住笑,“公主,几点了?还睡呢?” 秦霜意识还没清醒,困倦地问:“几点了?” 梁宴洲道:“快十二点了,起来吃午饭,别饿着肚子睡觉。” 秦霜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发现真的快十二点。 梁宴洲道:“我中午在外面有个应酬,就不过来陪你了,我这边大概三点左右结束,完了就过来接你,你把东西收拾下,晚上大概率要住在山上,记得带厚衣服,山上冷。” 秦霜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 “嗯。”梁宴洲道:“那我先挂了,我这边有个电话接进来。” “嗯嗯嗯。”秦霜忙道:“你去忙吧,我挂了。” 她说完,先挂了电话。 * 挂了电话以后,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有人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 她点进去,看到消息是林泽发来的。 林泽:【霜霜,你在学校吗?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过来请你吃饭好吗?】 大概是看她一直没回,林泽又发来一条:【那我现在过来了?】 半小时前,林泽又发了一条:【霜霜,我到你宿舍门口了,你起床了没有?】 秦霜看完消息,有点头疼。 她想了下,给林泽回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拨过去后,很快接通了,林泽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霜霜,醒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一直没回,我猜你就还在睡觉,就没打电话吵你。我现在在你宿舍门口等你,你换好衣服就出来吧,我定了餐厅,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林泽直接一口气把所有话说完,摆明不想给秦霜拒绝的余地。 秦霜很为难,但还是说:“不用了,我还不太饿,而且生日不生日的,我其实也不太在意,你— —” “霜霜,你还在恨我吗?因为当年的事?” “没有。”秦霜说的是实话,她对林泽早就没感情了,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林泽道:“那为什么我想请你吃个饭,你都要拒绝?” 秦霜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泽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难道说现在连一起吃个饭都不行了吗?而且我连餐厅都已经定好了,生日蛋糕也定好了,就算要绝交,好歹也吃顿散伙饭吧?” 秦霜确实不太想去。 但她忽然想到之前住院的时候,林泽来医院照顾过她,于是说:“那今天这顿我请吧,上次你来医院照顾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林泽闻言,苦笑了下,说:“行吧,反正你先出来。” * 林泽把午饭的地点定在八珍楼,那家店秦霜以前只听说过,从来没有去过,之前听鸢鸢科普,说那家店是专门接待权贵的,普通人根本连门槛都踏不进去。 林泽为了定这间餐厅,请了好几个朋友帮忙,预定了大半个月,才总算定到一张大厅的二人桌。 位置有点偏,在大厅靠窗的一个角落里。 但即使是这样一个位置,林泽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定到的。 他带着秦霜过去,坐下后,笑着把餐本递给她,说:“看看想吃什么,今天你生日,别跟我客气。” 秦霜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餐本。 但当她翻开餐本,看到里面的菜品价格时,漂亮的眉心微微蹙起来。 她从头翻到尾,实在没法下手点,合上餐本抬头看向林泽,“要不我们还是换间餐厅吧,这间餐厅太贵,只是一个生日而已,没必要这样铺张浪费。” 林泽道:“都说了别跟我客气,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他见秦霜不点菜,索性叫来服务生,直接点单了几个招牌菜。 等服务生走后,秦霜看向林泽,说:“你妈要是知道你花这么多钱请我吃饭,会骂你的。” 林泽闻言,苦涩地笑了一下,他看着秦霜,问道:“秦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明明喜欢你,却不敢违抗父母的命令。你知道吗,我爸妈逼我联姻,我根本不想,但他们非逼着我订婚。” 秦霜平淡地看着林泽,说:“林泽,这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说。” 林泽突然握紧秦霜的手,情绪有些激动,“霜霜,我们私奔吧,只要你开口,我马上抛弃一切跟你走。” 秦霜把手从林泽手里抽出来,她看向他,“林泽,你可能搞错了,我是一个不会给别人两次机会的人,从当初你怀疑我偷你妈妈项链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友情就走到尽头了。” “这些年来之所以还和你们家维持表面关系,也只是不想让外婆知道了难过而已。” “再者,别说我不喜欢你,就算我真的喜欢你,我也不会开口要求你做什么,因为爱我的人不用开口也会做,没有那么爱就自然会衡量利弊。林泽,你说你没办法违抗父母的命令,究其根本,也只是因为你没那么喜欢我而已,我对你而言,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而且,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喜欢他,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这种事,我不想我男朋友不开心。” 她说完,想给林泽一点消化的时间,于是从椅子上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转过身,却没想到迎面撞上梁宴洲的视线。 他在二楼的包厢,此刻正散漫地靠在窗沿看她。 她看过去的时候,梁宴洲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她委实看不出这祖宗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什么时候在窗边偷听的? 她脑子混乱地去洗手间,上完厕所回大厅的时候,经过连廊,忽然被人拽进一间屋子。 她吓得差点尖叫,下一秒,温热的唇覆到她的唇上。 她闻到熟悉的清冷的木质香调,身体放松下来。 房间像是一个杂物间,没有开灯,秦霜睁开眼睛,借着外面走廊上的光看梁宴洲。 梁宴洲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轻咬她的唇瓣像是惩罚,“专心点。” 秦霜:“……” 谁家好人在人家的杂物间里接吻呀,还要她专心点! 外面人来人往,她生怕有人推门进来,怎么专心? 不过梁宴洲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这次的吻比起昨晚那个温柔缱绻的吻强势多了,秦霜很快被吻到快要缺氧,她张口想呼吸的时候,却正好方便梁宴洲攻城略地。 这次的吻持续好长时间,最后分开的时候,秦霜整张脸烫得不行,呼吸也很急促。幸好房间里昏暗,梁宴洲应该看不见她此刻脸红得能煮熟鸡蛋。 她镇定道:“我出去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呢。” 她说着要出去,梁宴洲伸手捞出她的腰,把她带回去,“这就走了?” 梁宴洲闲散地靠在桌沿,秦霜被梁宴洲带回去后,被他搂住腰固定在他右腿上。 秦霜刚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见梁宴洲坦荡得很,索性也大大方方把梁宴洲的腿当凳子上。 她看向他,“那你还想怎么样?” 梁宴洲似笑非笑地看她,“这么着急回去,怎么?真要跟人私奔?” 秦霜看他一眼,说:“你都听见私奔了,后面的话没听见吗?” 梁宴洲当然听见了。 所以他这会儿心情很好,但是故意说:“后面什么话?没听见,再说一次。” 秦霜道:“不说,没听见就算了,好话不说第二次。”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也不再逼她说。 他一手搂着秦霜的腰坐在他腿上,免得她摔下去,另一手抬起来捏住秦霜的下巴,看着她问:“今天生日?” 秦霜嗯了声,看着梁宴洲,“你怎么知道?” 梁宴洲道:“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了。” 秦霜点了点头,说:“那是林泽买的。” 梁宴洲嗯了声,说:“看到了,丑得要命。” 秦霜:“……” 梁宴洲轻轻捏秦霜的脸蛋,看着她,“不准吃听见没有?” 秦霜:“为什么?” 梁宴洲:“因为他买的蛋糕太丑了,晚上我给你买漂亮蛋糕,吃我买的。” 秦霜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看着梁宴洲,过了几秒,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手捏梁宴洲的脸,忍不住笑,“梁宴洲,你怎么这么幼稚,这种事情也要计较?” 梁宴洲看着秦霜,一点没觉得自己又争又抢的,很自然地说:“怎么?不行?” 秦霜笑道:“行,不过我以为你要亲自给我做生日蛋糕呢,原来也是去外面买。” 梁宴洲啧了声,说:“你这有点为难我,我二十几年没进过厨房,我怕我做出来,你也不敢吃。” 秦霜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笑着看他,“没事,只要你做出来我就吃。”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行啊,毒死别赖我。” 秦霜笑道:“放心吧,不赖你。” “我是不是听见梁宴洲的声音了,从这屋里传出来的。”房间外面有人经过。 孟则说:“没有吧,他不是说出来抽烟吗。” 秦韫道:“他这烟也抽得太久了,半天没见人影。” 孟则道:“回去给他打个电话。”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 秦霜等人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从梁宴洲腿上起身。 梁宴洲笑她,“至于吗?你紧张成这样,我还以为我们在房间里干嘛了。” 秦霜道:“我是怕他们发现我们俩在一起的事,不是说好暂时不公开吗?” 梁宴洲道:“是,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霜走到梁宴洲面前,伸手从他裤兜里摸走了烟盒和打火机。 梁宴洲愣了一下。 秦霜晃晃手里的东西,笑盈盈地看向他,“没收了,我走了。” 她说完,转身先出了房间。 梁宴洲被秦霜收走了烟和打火机,却一点没有生气,反倒心情很好地勾唇笑了笑。 他等秦霜走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双手抄兜,心情愉快地回二楼包厢。 第17章 第17章霜霜公主,生日快乐。 秦霜回到大厅时,林泽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他看着秦霜坐下来,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霜霜,刚刚是我唐突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秦霜摇 了摇头。 她看着林泽,想说点什么,但好像又无从说起。 就像她刚才说的,她和林泽的友情结束在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 曾经,曾经她也许喜欢过林泽。但当林泽对她露出怀疑的眼神时,所有的喜欢就都消散了。 饭菜很快上来了,林泽给秦霜夹菜,说:“霜霜,刚刚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开心的。” 秦霜看着他,“谢谢你林泽。” 林泽苦涩地笑了笑。 他看着秦霜,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霜霜,你刚才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是骗我的对吧?上次你生病住院,那时候你不还没有男朋友吗?” 秦霜嗯了声,说:“刚在一起没多久。” “他是谁?”林泽忍不住问:“我认识吗?” 秦霜道:“不认识。”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吃饭吧林泽,这么贵的菜,不趁热吃可惜了。” 林泽虽然很想知道秦霜的男朋友是谁,但他也看得出秦霜不想告诉他,怕问急了秦霜会生气,于是只好暂时不提。 吃完了饭,林泽让服务生把空盘撤走,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把生日蛋糕打开,放到桌子中间。 生日蛋糕上面用橙色的果酱写着:霜霜,生日快乐。 林泽把蜡烛插上,拿打火机点蜡烛,说:“好多年没陪你一起过生日了,许个愿吧。” 秦霜不自觉地抿了下唇,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看。 果然看到梁宴洲闲散地靠在窗边看她。 明明只是跟朋友一起吃饭,但她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但林泽都已经帮她把蜡烛点上了,她总不能不吃吧? 她跟林泽虽然不像小时候那么好了,但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林泽又是特意来陪她过生日,她怎么也做不到真的不搭理林泽的好意。 于是她还是双手合十地许了愿,吃了林泽切给她的生日蛋糕。 她拿着叉子刚吃一口蛋糕,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到梁宴洲发来的微信。 梁宴洲:【?】 …… 她就猜到梁宴洲要来找她兴师问罪。 她放下叉子,打字回复:【人家蛋糕都买了,蜡烛都点上了,我总不能真的一口都不吃吧?】 消息发过去,不知道梁宴洲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没再回她。 下午一点半,午餐结束后,林泽去买单,然后和秦霜一起走到餐厅外面,对秦霜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秦霜一眼就看到梁宴洲的迈巴赫,就停在路边,他人坐在车里,右手指间夹着支烟,闲散地搭在车窗沿。 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给他的烟,但因为他的打火机被她拿走了,所以只是拿在手里没点。 秦霜看了看梁宴洲,然后看向林泽,说:“不用了,我正好想在这边逛会儿,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 林泽下午还有事,也不能在外面耽误太久,于是点了下头,说:“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一会儿到了学校给我说一声。” 秦霜微笑地点了下头,说:“好。” 她站在路边,看着林泽开车离开后,然后径直朝着前面的迈巴赫走去。 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后就看向梁宴洲,先开口,“我可以解释。” 梁宴洲看向她,散漫地靠在座椅里,一副,行,你解释给我听听看的样子。 秦霜道:“首先,我和林泽从小一起长大,无论我们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我小的时候,他挺照顾我的,在我眼里,他算是我半个哥哥。其次,人家花那么多钱请我来这里吃饭,蛋糕也买了,蜡烛也点了,我总不能一口不吃吧?换做是你,要是有个女孩子专门买蛋糕给你过生日,你多多少少也会吃一口吧?” “不会。”梁宴洲说。 秦霜:“……” 梁宴洲道:“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跟对方出来吃饭。不像有些人,生日不告诉男朋友,反倒跟青梅竹马出来吃饭。” 秦霜看着梁宴洲,忽然没忍住笑。 梁宴洲抬手来捏她的脸蛋,“还笑?” 秦霜抬手把梁宴洲捏她脸蛋的手拉下来,两只手握住。 她微笑看着他,诚恳地解释说:“好吧,这件事算是我的错。但我发誓,我没告诉你我今天生日,是因为我自己也忘了,前几天我外婆还提醒我来着,但最近在横店跑剧组试戏,回来就给忙忘了。” 她身体前倾,凑到梁宴洲跟前,笑着看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梁宴洲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我哪敢跟寿星生气,把寿星惹生气了,回头不还得我自己哄。” 秦霜笑道:“就是!到头来还是得你自己哄,反正头疼的是你。” 梁宴洲总算笑了,抬手揉揉她脑袋,“坐好,回学校拿东西了。” 秦霜坐回去,低头系好安全带,然后又看向梁宴洲,“现在就出发了吗?你不是说下午还要开会吗?” 梁宴洲道:“上午开会该讨论的都讨论完了,剩下的事等年后再说。” * 他们回学校拿行李,然后就直接开车去滑雪场。 秦霜好久没有滑过雪,一到滑雪场就想着先上板玩一会儿。 换衣服的时候,梁宴洲问她,“会玩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会。” 梁宴洲抄兜倚在门边看她坐在椅子上穿鞋子,问:“经常玩?水平怎么样?” 秦霜道:“不经常,玩了五六次吧。” 梁宴洲听完皱了皱眉,说:“你管这叫会玩?” 秦霜穿好了鞋子,又拿上旁边的头盔戴上,说:“这怎么就不叫会玩了,会滑不就行了,我又不去打比赛。” 梁宴洲道:“只准在新手区玩。” 秦霜道:“知道,我都是在新手区玩的。” 虽然秦霜觉得自己的水平在新手区玩没什么问题,但梁宴洲不放心,给她请了两个教练全程跟着她,不仅跟着保护她的安全,还帮她隔绝其他人,免得其他人摔跤不小心误伤她。 秦霜从下午四点,一直玩到天黑,雪场准备关门了,她才意犹未尽地滑到梁宴洲面前。 梁宴洲坐在雪场外的长椅上等她,见她过来,笑看向她,“玩够了吗?” 秦霜坐到椅子上,意犹未尽地说:“没有呢,才玩了两个小时。” 梁宴洲道:“明天再玩。” 秦霜嗯了声,把安全头盔摘下来,塞梁宴洲手里,然后朝他伸手,笑着问:“我的漂亮蛋糕呢?” 梁宴洲道:“没买。” 秦霜:“……” 梁宴洲似笑非笑地看她,“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还惦记我的漂亮蛋糕呢?” 秦霜道:“是你自己说要给我买漂亮蛋糕的。” 梁宴洲道:“你还答应我不吃那个丑蛋糕的,你不也吃了?” 秦霜:“……” 秦霜看出来了,梁宴洲真的很能吃醋,于是说:“不买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爱吃蛋糕。我们去吃晚饭吧梁宴洲,我好饿。” 梁宴洲嗯了声,帮秦霜拎起头盔和她刚刚脱下来的滑板,起身道:“走吧,想吃什么?” 山上能吃的东西还挺多,但因为太冷,秦霜最后选择去吃热乎乎的汤锅。 吃完饭回酒店已经八点多。 秦霜和梁宴洲并不住一个房间,上午梁宴洲说晚上要在山上过夜的时候,她还在想,梁宴洲不会定一个房间吧?结果下午到了酒店,才发现梁宴洲定了两个房间。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现在和梁宴洲已经男女朋友的关系,也丝毫不介意和梁宴洲发生关系,但两人毕竟才刚在一起,要是这么快就上床,她还是觉得有点太快了。 幸好梁宴洲定的是两个房间。 他们俩的房间挨着,到房间后,秦霜笑着看向梁宴洲,说:“那我回房间了?” 梁宴洲嗯了声,说:“进去吧。” “嗯,那晚安了梁宴洲,明天见。”秦霜说完,就拿出房卡刷开房门。 手扶住门把手,准备进屋时,还是没忍住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梁宴洲双手抄兜,侧身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霜,故意逗她,“你想听什么啊公主殿下?” 秦霜看着他,直白地说:“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梁宴洲。” 梁宴洲勾唇笑了,说:“不是有人已经说过了吗?” 秦霜 :“……” 算了。 她就多余问他。 幼稚鬼。 “不说算了,我进屋了,晚安。”秦霜说完,推门进屋,把房门关上了。 梁宴洲看着秦霜进了屋,勾唇笑了笑,然后才刷开他自己的房门,也进了屋。 * 秦霜进屋以后,先脱掉衣服,到浴室去洗头洗澡。 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睡裙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她坐到床边,拿起手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梁宴洲五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过来。】 秦霜没反应过来,回复问:【?】 梁宴洲:【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 秦霜:【我洗澡呢。】 梁宴洲:【洗好了?】 秦霜:【嗯,你还没睡呢?】 梁宴洲:【没有,到我房间来。】 秦霜:【现在?】 梁宴洲:【嗯,快点。】 虽然不知道梁宴洲这时候喊她过去做什么,但秦霜还是穿上外套过去了。 走到梁宴洲房间门口,她抬手按门铃,梁宴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没关门。” 秦霜闻言抬手推门,这才发现房间门是虚掩着的。 她推开门,就看到梁宴洲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只白色的奶油蛋糕。 她看到蛋糕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亮了亮,有点惊喜地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看着她,“站门口做什么?过来。” 秦霜这才回过神来。 她微笑点了下头,转身把房门关上,然后走到沙发前,在茶几前蹲下来。 她看了会儿茶几上的蛋糕,白色的奶油蛋糕不算很复杂,红色果酱画了几个爱心,上面写了几个字:霜霜公主,生日快乐。 一看就不是在外面买的。 她回过头,笑着看向梁宴洲,故意问:“我的漂亮蛋糕呢?这个蛋糕可不怎么漂亮。” 梁宴洲道:“那没办法,我就这水平,将就下吧霜霜公主。” 他从裤兜里摸打火机,准备给秦霜点蜡烛,结果想起打火机被秦霜没收了。 他看向秦霜,问:“打火机带过来没有?” “嗯。”秦霜从衣服兜里摸出打火机,递给梁宴洲的时候,看着他说:“用完还给我。” 梁宴洲没忍住笑,说:“是,去关下灯。” “嗯。”秦霜高兴地应一声,起身去门口关灯。 她把整个房间的灯都关了,烛光变得明亮起来。 她走回沙发边,蹲在茶几前看梁宴洲给她点蜡烛。 梁宴洲说:“许个愿。” 秦霜点了点头,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她认真地许了好久的愿望,烛光倒映在她的脸上,梁宴洲在看着她。 等秦霜许完愿睁开眼睛,把蜡烛吹灭后,他起身去开灯。 开完灯回来,把切蛋糕的刀递给秦霜,“切第一刀。” 秦霜开心地接过去,把蛋糕从中间切开一刀。 梁宴洲伸手抹了点奶油,涂到秦霜鼻尖上,笑着看她,说:“生日快乐啊霜霜公主。” 秦霜开心地看向他,说:“谢谢你啊梁宴洲。”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方形盒子,递给秦霜,“给你。” 秦霜接过去,开心地问:“生日礼物吗?” 她打开,看到是一条钻石项链。 粉色的钻石,美得晃眼,仿佛能在黑暗里发出光芒。 她抬头看向梁宴洲,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从中午在餐厅,梁宴洲知道她今天过生日起,他们俩就一直在一起,也没见他有时间去买礼物。 梁宴洲拿起盒子里的项链,说:“你还好意思问,过生日也不提前跟我说,买得匆忙,中午让人去拍卖会上拍了送过来的。不喜欢也将就戴戴,明年重新给你买。” “我很喜欢。” 她见梁宴洲要给她戴项链,把外套脱下来,转过身去,把散在后背的长发拢到前面,好方便梁宴洲帮她戴项链。 等梁宴洲帮她把项链戴好,她转过身去,看向梁宴洲,笑着问:“好看吗?”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吊带裙,长发柔软地散在肩背上,粉钻的项链戴在她漂亮白皙的天鹅颈上,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梁宴洲靠在沙发里,似笑非笑地看她,说:“你是问项链,还是问人?” “项链。”秦霜说。 梁宴洲这才看了眼,说:“还行吧。” 秦霜笑问:“那人呢?”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没回答。 秦霜坐到梁宴洲身边,笑着看他,“很难回答吗梁宴洲?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我迷死了?” 梁宴洲勾唇笑了,抬手捏了捏秦霜的下巴,说:“这么自恋啊秦霜。” 秦霜笑道:“本来就是。” 她说着又蹲回茶几前,切了一块蛋糕,拿勺子挖着吃了一口,奶油入口即化,蛋糕松软,不算太甜,味道正好。 她有点惊喜,说:“梁宴洲,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厨吗?你做的蛋糕还蛮好吃的。” 梁宴洲散漫地靠在沙发里,说:“网上有食谱,照着比例做的。” 秦霜专心致志地吃了小半块蛋糕,然后起身坐到梁宴洲身边。 她双手撑在沙发上,朝着梁宴洲靠过去,主动地去吻他。 梁宴洲在秦霜靠过来的时候,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低下头,回应地吻住她。 两人在沙发上接吻,也许因为深夜,彼此都很放松,吻着吻着,秦霜整个人都软绵绵地靠在梁宴洲怀里。 过了好久,梁宴洲松开了她,温热的手掌轻拍了下她的后腰,看她的眼神带着克制,嗓音低哑,“回去睡觉秦霜。” 秦霜身上穿着单薄睡裙,明显感觉到梁宴洲西装裤下的变化。 她耳根发烫,起身就往外面走,“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梁宴洲看着秦霜的背影,等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他勾唇笑了笑,伸手进西裤口袋,想摸支烟出来抽。 结果没摸到烟盒,这才想起烟和打火机都被秦霜拿走了。 他无奈叹了声气,支着头靠在沙发上,只好慢慢等那股欲念散去。 第18章 第18章“想我没有?” 这一年的除夕在一月二十八号,秦霜要回家陪外婆过年,所以早早就已经买好了回家的机票。 这天晚上,她和梁宴洲去看电影,结束后梁宴洲送她回学校。 车子停在宿舍门口后,秦霜低头解开安全带,然后抬头看向梁宴洲,说:“那我回去了?” 梁宴洲看着她,微微地挑了下眉,说:“就这么走了?” 秦霜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 她倾身靠过去,亲了下梁宴洲的脸颊,然后看向他,唇角笑容弯弯,“可以了吧?”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抬手搂住秦霜的腰,低声说:“太敷衍了秦小姐。” 说话的同时,低头便吻住秦霜的唇。 良久才分开,笑看向秦霜,说:“学会了吗?晚安吻是这样。” 秦霜不由得笑了,扬起小脸主动地又亲了下梁宴洲的唇,说:“这样可以了吧?” 梁宴洲低笑了声,说:“行吧,勉强。” 他抬手揉了揉秦霜的脑袋,说:“回去吧,早点睡。” “嗯。”秦霜点头。 转身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又回头看向梁宴洲,说:“对了,我还忘了跟你说,我买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回家。” 梁宴洲看着她,英俊的眉微微地挑了下。 他盯着秦霜有一会儿没说话。 秦霜问:“怎么了?” “你说呢?”梁宴洲抬手掐了下秦霜的脸蛋,“秦霜,你怎么不等明天到家了再通知我?你这个什么都最后才通知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秦霜解释说:“我忘了嘛。过年的机票都是提前好久就买好了的,我今晚本来是要告诉你的,结果刚才吃饭看电影又给忘了。” 她见梁宴洲好像不大高兴,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说:“别生气,我这些年习惯自己做决定,以后我会注意的,做决定前先跟你说?” 梁宴洲看了看她,总算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秦霜道:“下午三点。” 梁宴洲道:“明天下午我有个项目 要谈,我尽量过来送你,但如果来不了,我就让杨叔过来送你去机场。” 秦霜看着梁宴洲,认真地说:“其实不用,你忙你的就行,我坐地铁去机场也很快的。” 梁宴洲看着她,“我非要送呢?” 秦霜:“……” 梁宴洲道:“你就不能依赖我一下?工作不准我插手就算了,送你去机场你也要拒绝?”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梁宴洲,不要培养我依赖你的习惯。” 梁宴洲看着她,没说话。 秦霜道:“万一我习惯你了的存在,习惯了做什么都依赖你,等将来有一天你不在了的时候,我怎么生活呢?” 梁宴洲看着她,“我是死了吗,就不在了?” 秦霜抿了下唇,看着他没再说话。 梁宴洲道:“进去吧,早点睡,我明天过来接你。” 秦霜嗯了声,说:“那我回去了,你开车慢点,到家跟我说一声。” “嗯。”梁宴洲抬手揉了下秦霜的脑袋。 他看着她,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回去吧。” * 第二天下午,梁宴洲被公事拖着抽不开身,只好派司机去学校接秦霜。 他中途从会议室离开,到外面给秦霜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秦霜的声音传来,“梁宴洲,你到了吗?” 梁宴洲道:“我这边事情还没完,怕来不及过来了,我让杨叔过来接你了,你上飞机给我发个消息。一会儿把航班号也发给我。” 秦霜正在宿舍收拾东西,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你去忙吧,我一会儿给你发消息。” 梁宴洲嗯了声,说:“到家给我电话。” “好。” * 秦霜到家那天是一月二十三号,她先在家里陪了外婆两天,年前和好友约着吃了顿饭。 当温梨得知她和梁宴洲恋爱后,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梁宴洲?梁家那位话事人?” 温梨也在北京念书,她读新闻学,对圈子里这些事情比秦霜更了解。 她又惊讶又意外,“霜霜,你真是不谈就不谈,一谈居然就谈到梁宴洲这样的,在一起多久了?” 秦霜道:“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温梨道:“还有,你谈恋爱的事居然不跟我说,要不是你刚才接电话,我听见男人的声音,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说?” 秦霜嗯了声。 她沉默了会儿,说:“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多久呢,也许哪天就分开了。” 她喜欢梁宴洲,但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她和梁宴洲很难走到最后。 早前没有和梁宴洲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听苒苒说过,梁宴洲将来大概率是要联姻的,也许等他决定结婚那天,就是他们分开的时候。 温梨听着秦霜的话,很想让她不要这么悲观,但想到梁宴洲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秦霜和他在一起,就好像一场必然分开的悲剧。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说:“霜霜,你别这么悲观嘛,也许梁宴洲爱你爱到非你不可呢?” 秦霜笑了笑,她拿着吸管搅拌杯子里的鸡尾酒,慢慢地说:“那我宁愿悲观一点。你知道的,我从小运气就不太好,每次被选择的的时候,别人永远都不会选我。就像我爸带走我弟弟一样,反正没人会选我的。” “而且连林泽爸妈有钱以后都让林泽离我远点,你觉得梁宴洲家里会接受我吗?” 温梨看着秦霜,忍不住问:“那你既然想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又要和梁宴洲在一起呢?” 秦霜道:“因为喜欢,就算将来真的分开了,曾经跟这样的人相爱过,回想起来也是一段很美好的记忆吧。” 温梨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和秦霜从初中就认识,秦霜是她见过最有行动力最有生命力的一个人,她想到什么就会马上去做,从来不畏惧艰辛。 但后来熟悉了以后,她才慢慢发现,秦霜骨子里其实是个很悲观的人。 她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抱期望,她也从来不求任何人任何事,因为在她看来,是她就会是她的,不是她的,求不来也留不住。 * 除夕的那天晚上,秦霜和外婆两人在家过年,她从城里买了春联回去,贴在家门口,象征着新一年的到来。 晚上外婆做了晚饭,吃完饭,她把碗筷收去厨房洗。 正在洗碗的时候,搁在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腾出一只手,擦干水后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眼里不禁浮现出笑容。 她接起电话,梁宴洲低磁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干什么呢霜霜公主,这么久才接电话?” 秦霜笑道:“我洗碗呢,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梁宴洲那边风声很大,听起来像是在外面。 秦霜问道:“都八点了,怎么还没吃饭呢?今天不是除夕吗?你们家吃年夜饭很晚吗?” “秦霜。” “嗯?” “出来下。”梁宴洲忽然说。 秦霜不禁愣了下,不确定地问:“出哪儿来?” 梁宴洲道:“村口。” 村口,黑色库里南静静停在那里,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 梁宴洲抄兜倚在车门边,看着村子里的灯光,说:“你们村还挺大的,哪一户是你家啊?” 秦霜惊讶得好一会儿没说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秦霜碗都还没有洗完,回卧室拿了外套,和外婆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地跑出门去。 她跑到村口,远远看到梁宴洲抄兜倚在车门边。 梁宴洲看到她,眼里浮现笑意,喊她,“愣在那里做什么?” 秦霜这才反应过来,走到梁宴洲面前。 梁宴洲伸手拉她的手,摸到她的手心冰凉,不禁皱了下眉,看向她,“手这么凉?你用冷水洗碗?” 秦霜点了点头,看着他,说:“我懒得烧水。” 梁宴洲看她一眼,“你怎么不说懒得吃饭?” 他把秦霜的手握在手里给她暖着。 秦霜看着他,“今晚不是除夕吗?你怎么没在家里过年?” 梁宴洲道:“想你了不行吗?” 他看着她,低声问:“想我没有?” 秦霜点了点头,她踮脚去吻梁宴洲的唇。 梁宴洲抬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 良久,两人才分开。 秦霜看着梁宴洲,问道:“你吃晚饭了没有?” 梁宴洲道:“没呢,家里还有饭没?饿了。” 秦霜犹豫了下。 梁宴洲看着她,微微挑了下眉,“怎么了?我不能去你家吃饭?” “不是。”秦霜想了下,说:“那走吧。” 她拉着梁宴洲要走,梁宴洲把她拉着往后备箱走,“等会儿,帮我拎东西。” “什么东西?”秦霜跟着梁宴洲走到后备箱。 打开后备箱,才看到里面堆了一车的礼品,看起来全是给长辈送的。 秦霜不由得看向梁宴洲,“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梁宴洲道:“第一次见家长,不得备点礼物?” 他看向秦霜,“车开能开进去吗?” 秦霜摇了摇头,“最近在修路,前面堵住了。” 她伸手去拿梁宴洲手里的东西,梁宴洲没给她,“这个重,你拿轻的。” 他拿了几个东西,合上后备箱,拉着秦霜走到前排,从副驾驶上拿出一捧花塞秦霜怀里。 秦霜双手抱住花,看向梁宴洲,下意识问:“这也是给我外婆的吗?” 梁宴洲笑了,“给你的,傻子。” 第19章 第19章“占我便宜呢秦霜?” 秦霜没有想到梁宴洲会来找她,她心里虽然很高兴,但同时也有点犯愁。 高兴的是梁宴洲把她放在心上,否则不会大过年这么远飞过来。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外婆介绍梁宴洲。 毕竟她其实没打算和外婆说她谈恋爱的事。 一路走到家门口,秦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想跟梁宴洲说话。 但她停下得突然,以至于梁宴洲没察觉,她一转身,正好一头撞梁宴洲怀里。 她抬头看梁宴洲的时候,梁宴洲也正低眸看她,眼里带着笑,逗她说:“怎么回事秦霜,想抱就说,怎么还搞突然袭击?” 秦霜小声道:“谁想抱了。” 她看着梁宴洲,小声地说:“梁宴洲,我还没有跟我外婆说我们俩的事,要不然一会儿跟我外婆说,你是我在北京的朋友?” 梁宴洲看着她。 不知在想什么,眼里的笑意慢慢地褪去了。 他看了她几秒,开口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嘲弄,“怎么?我拿不出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梁宴洲直直地看着她,语气有些凉,“秦霜,你没安心跟我在一起吧?” 秦霜望着梁宴洲,无意识地张了下唇,想说什么,但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好半晌也没发出声音。 这时候,外婆在屋里听见动静了,从里面打开门,“霜霜,是你回来了吗?” 白发苍苍的老人从屋里把门打开,看到孙女抱着花站在家门口,旁边还站着个长相极为英俊的男人。 老人家没注意到两人此刻的气氛有点不妙,看到梁宴洲的时候,她眼睛一亮,高兴地就问:“霜霜,这是?” 秦霜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外婆,微笑着说:“外婆,这是梁宴洲。” 她顿了下,还是开口介绍,“是我男朋友,他来看您。” 梁宴洲看了秦霜一眼,气顺了点,看向家门口白发苍苍的老人,“外婆好。” 外婆闻言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太灵活,从屋里走过来,“是小梁啊,快进屋坐。” 说着看向秦霜,“你这孩子,交了男朋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秦霜理亏,没吭声。 她抱着花先进了屋,梁宴洲和外婆走在后面。 进屋以后,外婆连忙招呼梁宴洲坐,说:“小梁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泡杯茶。” 秦霜把花抱进卧室,出来后说:“我去泡外婆,您歇着。” 她说着就走去厨房。 外婆见状,望着孙女的背影仔细叮嘱,“小心点霜霜,别烫着。” 她说完才坐下来,看向梁宴洲,微笑着说:“霜霜小时候被烫伤过,从那以后我一看她进厨房就紧张。” 梁宴洲本来在看墙上挂着的那张黑白照片,闻言看向外婆,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外婆道:“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吧。那会儿我生病了,家里穷得连买药的钱都没有,霜霜每天一放学就到镇上去捡纸皮和塑料瓶,看到人家开火锅店的生意红火,排着队的人吃饭,她回家就自己在厨房里倒腾,结果油蹦起来把手烫伤了。” “她当时没跟我说,疼得不行了才告诉我,我拉过她的手一看,皮都烫掉了一层,吓得我连夜带她去医院,包了好久的药才好,到现在手背上都还能看到点痕迹。” 梁宴洲闻言皱了皱眉,他之前倒是没注意到。 他陪外婆坐了会儿,起身去厨房,走进去时,看到秦霜正拎着热水壶往杯子里倒水。 他走过去,接过秦霜手里的热水壶,“我来。” 秦霜确定梁宴洲拿稳了,才松开手,抬头看向他。 梁宴洲把水倒进杯子里,然后把热水壶放下。 他伸手去拉秦霜右手,问了句,“是右手吗?” “什么?”秦霜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时候烫伤的手是左手还是右手?”梁宴洲问。 秦霜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回答说:“右手。” 梁宴洲拉起秦霜的右手在灯光下看,他之前没注意,仔细看确实能看到右手手背上有一小块陈旧伤痕。 秦霜道:“我外婆跟你说的吗?我外婆有点夸张的,其实没那么严重,当时去医院包了药就没事了。” 梁宴洲握着秦霜的手,拇指指腹在那道伤疤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 他抬眼看她,开口道:“你不是要跟外婆说,我只是你在北京的朋友吗?怎么又是男朋友了?” 秦霜看他一眼,说:“你不是生气了吗?” “我不该生气吗?”梁宴洲道:“我把你带回去,也跟家里人说你只是普通朋友,你什么想法?” 秦霜没出声。 她看了梁宴洲一会儿,然后说:“好吧,是我错了。” 她把手抽出来,走到洗碗池前,说:“你去客厅坐吧,我把碗洗完就过来。” 梁宴洲没走,他抄兜走到秦霜旁边,看她开水龙头洗碗,伸手去碰了下水。 冬天的水冰凉刺骨,他不禁皱眉,“没装热水管?” 秦霜嗯了声,说:“冬天都是烧水洗碗,但是好麻烦,有烧水的功夫我都洗完了。” 梁宴洲把她的手拉回来,从裤兜里摸出纸巾,给她把手上的水擦干,说:“你吃饭怎么不嫌麻烦?睡觉前脱衣服怎么不嫌麻烦?” 秦霜:“……” 梁宴洲给秦霜把手上的水擦干了,说:“去客厅烤火,我来洗。” 他说着把外套脱下来,扔给秦霜,又把手表和衬衫袖扣也摘下来,一并给秦霜。 秦霜抱着梁宴洲的外套,看他卷起衬衫袖子,打开水龙头帮她洗碗,她心里不禁感到温暖。 她没有去客厅,站在梁宴洲旁边,一直盯着他看。 梁宴洲一边给她洗碗,一边说:“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秦霜摇了摇头,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抱梁宴洲的腰。 梁宴洲的腰很窄,但是劲瘦很有力量的感觉,隔着一层衬衫,她的手指触碰到梁宴洲腰间的肌肉,硬硬的,甚至好像能感觉到肌肉底下的血脉跳动。 她抱着梁宴洲,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梁宴洲眼里不禁闪过笑意,逗她,“占我便宜呢秦霜?” 秦霜小声地说:“哪有。” “那你手往哪儿摸呢?男人的腰能随便摸?”梁宴洲声音里带着笑。 秦霜轻嗯了声,但还是没动,就这样一手抱着梁宴洲的腰,一手抱着他的外套,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陪着他洗碗。 等到梁宴洲帮她把碗都洗干净,她伸手去拉他的手,摸着冰凉。 她便把梁宴洲的手拉着贴到她的脸颊上,看着他,“好点不?” 梁宴洲收回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笑道:“傻子。” 除夕的晚上要守岁,秦霜和梁宴洲陪外婆看了一会儿春晚。她怕梁宴洲觉得无聊,就把他拉去她的卧室里。 关上门以后,她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四件套,说:“你晚上睡我的房间吧。” 梁宴洲抄兜倚在门边,唇边勾着笑,故意逗她,“哦?我们俩一起睡?” 秦霜一本正经地说:“今晚不行,没买避孕套。” 梁宴洲:“……” 这下轮到梁宴洲说不出话来了。 秦霜半天没听见梁宴洲出声,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梁宴洲看了她几秒,没忍住笑了,说:“你还想得挺远,这么快就想睡我?” 秦霜嗯了声,说:“你身材蛮好的样子,不睡白不睡。” 梁宴洲笑了,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说:“你又知道了?你看过?” 秦霜蹲在床边,一边套被子一边说:“我刚才不是摸到了吗?” 梁宴洲勾唇笑,逗她,“占我便宜还好意思说呢。” 他看到桌上有一本相册,拿起来问:“能看吗?” 秦霜抬头看过去,见梁宴洲手里拿着她的相册,她嗯了声,说:“可以。” 梁宴洲得到允许,便翻开相册。 相册是秦霜整理过的,按照时间顺序,从最小的时候开始放的照片。 第一张就是秦霜婴儿时期的照片,翻到第二页是她周岁时候的照片,她的妈妈抱着她。 再往后,是一张被剪掉的照片,看起来像是一张全家福,但被秦霜剪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里只有她和妈妈,还有外婆。 梁宴洲一张张翻过去,所有全家福的照片都被秦霜剪掉,看不到一点她父亲的影子。 一直到七岁之后,再也没有全家福,但每一年会有一张和外婆在家门口的合影。 那张合影中的小姑娘一年一年地长大,从七岁长到二十二岁,所有的照片都是一个姿势,外婆坐在椅子上,她蹲在旁边,伏在外婆的膝盖上。 看向镜头的眼睛明明在笑,但梁宴洲目光落在秦霜的脸上,总感觉到笑着的眼睛底下,有藏得很深的悲伤。 他看完照片,喉咙莫名有些发堵,尤其是那些被剪掉一半的照片,隔着照片他仿佛能感觉 到秦霜心中的恨。 他合上相册,放回桌上。 秦霜把被套换好,朝梁宴洲走过去,“看完了吗?” 梁宴洲嗯了声,在秦霜走过来的时候,伸手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他腿上坐。 秦霜分开双腿坐到梁宴洲两条结实有力的大腿上,她抬起手攀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说:“这可不是我主动的,你一会儿别又说我占你便宜。” 梁宴洲笑了,说:“没事,随便你占。” 他看着秦霜的眼睛,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掌住她的后颈,低眸在她唇上温柔地吻了吻。 这天晚上,秦霜本来是要去隔壁和外婆一起睡的,但后来和梁宴洲看电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躺在梁宴洲的腿上,而梁宴洲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像是还在睡。 她盯着梁宴洲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小心从他腿上起身。 她双手撑在梁宴洲的身侧,忍不住凑过去偷亲了下梁宴洲的唇,刚想离开,就被梁宴洲搂住腰带回去。 他看向她,眼里带着笑意,晨起的嗓音有点低哑,却分外撩人,“一大早就撩我?” 秦霜笑道:“不行吗?” 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凑过去吻他。 梁宴洲搂住她的腰,低头回吻。 过了好久,梁宴洲忽然松开她,抬手拍拍她的屁股,嗓音低哑,“下去。” “喔。”秦霜脸一红,立刻翻身下床,都没敢往梁宴洲西裤那里看,穿上拖鞋就跑出卧室。 第20章 第20章“霜霜公主,往哪儿看呢?”…… 秦霜从卧室出来以后,就到外面院子去洗漱。 蹲在地上洗脸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刚才感受到的。 她越想,脸越红,一张脸烫得能煮熟鸡蛋。 正想着,抬头就看到梁宴洲从屋里出来了。 他倚在门边,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捻出一支烟衔到唇边,又摸出打火机把烟点燃。 秦霜蹲在不远处洗脸,看到梁宴洲倚在门边抽烟,于是下意识地往他那里瞄了一眼。 她发誓真的只看了一眼,结果就被梁宴洲抓个正着。 他唇边勾着笑,戏谑地逗她,“霜霜公主,往哪儿看呢?” 秦霜脸颊一烫,立刻收回视线,假装忙碌地继续洗脸。 洗完脸,她把水倒掉,然后走到梁宴洲面前,伸手就拿走他衔在唇边的烟。 梁宴洲好笑地看她,“霜霜公主,太严了吧?一大早就撩拨我,还不准我抽支烟缓解一下?” 秦霜想了一下,重新把烟放回梁宴洲唇边,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小声地说:“那抽一支。” 梁宴洲勾唇笑,咬着烟嗯了声。 他看到秦霜的脸很红,没忍住笑,拿下烟摁灭在烟盒上。 秦霜见状,问道:“怎么灭了,你不抽了吗?” 梁宴洲笑道:“你在这儿我怎么抽?总不能让你吸二手烟吧。” 秦霜道:“那我去厨房……” 她刚准备走,梁宴洲忽然拉住她的手,说:“秦霜。” 秦霜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向梁宴洲,问道:“怎么了?” 梁宴洲本来想说正事,看到秦霜的脸还红红的,又没忍住笑,逗她,“脸怎么这么红?你想什么呢霜霜公主?” 秦霜镇定地道:“没想什么啊。” 死也不可能说她刚才满脑子在想什么。 梁宴洲勾了勾唇,喉咙里溢出声低笑。 秦霜被梁宴洲笑得脸更红了,看着他,“你笑什么?” 梁宴洲笑,“你在想什么,我就在笑什么。” 秦霜:“……” 梁宴洲盯着秦霜笑了会儿,抬手勾了勾她的脸蛋,总算没再逗她,开口说正事:“一会儿我就走了。” 秦霜闻言不禁一愣,问道:“你要回北京了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今天要祭祖,不回去也不太合适。” 秦霜闻言不禁怔愣了下,看着梁宴洲说:“那你知道你今天要祭祖,昨晚就不该过来呀。” 梁宴洲看着她,笑说:“怎么?不想见我?” 秦霜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飞来飞去不嫌累吗?”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飞机上睡一觉的事,有什么好累的。” 秦霜看他一眼,说:“你当我没坐过飞机?何况就算在飞机上能睡觉,你开车过来也要两三个小时呢。” 梁宴洲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拉着秦霜的右手,温柔地摩挲她手背上那浅浅的伤痕,眼里带笑地看她,说:“秦霜,心疼我啊?” 秦霜抿了下唇,看着他没说话。 梁宴洲笑了笑,抬手刮了下秦霜的鼻子,说:“不想让我大老远飞过来,就多给我打电话,每次都是我打电话给你,也不见你主动一下。” 秦霜没想到梁宴洲居然计较这个。 她看着他,微微地张了下唇,想解释一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梁宴洲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想说什么?” 秦霜犹豫了下,还是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梁宴洲,我在感情是个比较被动的人,我想的是,你想我的话会打给我的,没有想过你可能也需要确认我是不是在想你,我以后会注意的。” 梁宴洲其实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倒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两个人谈恋爱,总有一个人要主动点。 但看到秦霜这么认真跟他解释,不禁被她可爱到,他没忍住笑,握住秦霜的手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他自己没有察觉的宠溺,“秦霜,你怎么这么可爱?” 秦霜两只手拉住梁宴洲的手,看着他继续说:“不过我有时候不给你打电话,是真的怕你在忙。” 梁宴洲道:“再忙接个电话的时间还是有,就算当时真的有事,事后也会第一时间给你回过来。如果哪天我不接电话,或者回消息不及时,你就要怀疑我是不是变心了。”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一会儿,唇角忽然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梁宴洲勾勾她的脸蛋,说:“傻笑什么?听见没有。” 秦霜笑着点了点头,说:“听见了。” * 梁宴洲要回北京祭祖,也不好耽误太久,陪秦霜吃完早饭,又陪她上山去给她妈妈上了坟,和外婆告别以后就开车走了。 秦霜到村口送梁宴洲。 真到了告别的时候,她忽然很舍不得,看着梁宴洲说:“要不我送你去机场吧?” 梁宴洲看着她没忍住笑,逗她说:“你干脆送我回北京算了,机场来回六个小时,你也不嫌累。” 秦霜看着他,认真地道:“我不累。” 梁宴洲道:“你不累我也不放心。” 他伸手把秦霜抱进怀里,偏头在她耳边亲了下,说:“回去吧,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秦霜知道梁宴洲不会让她送,也没再坚持,看着他认真叮嘱说:“路上开车慢点,到机场就先给我发个消息。” “嗯。”梁宴洲应了一声,抱了秦霜一会儿,然后才松开她,说:“回去吧,你回去了我再走。” 秦霜道:“为什么?我想送你走,等你走了我再回去。” 梁宴洲看着秦霜有一会儿没说话。 过半晌,他笑了笑,抬手抚摸了下秦霜的脸颊,说:“听话,你先回去,我不喜欢别人送我。” 秦霜看着梁宴洲。 过一会儿,她轻声问:“你不喜欢别人送你,还是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别人离开的背影?” 梁宴洲昨晚看了她的相册,却没有问她相册里被剪掉的人是谁,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梁宴洲笑了笑,温柔地摸了摸秦霜的脑袋,说:“回去吧,回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我过来接你。” 秦霜点了点头,说:“那我走了。” 梁宴洲嗯了声。 秦霜和梁宴洲告别后,就转身往村子里走。 走到路口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头朝路边看去。 梁宴洲还倚在车门边看她。 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一种感觉。 就好像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头,梁宴洲都会在那里,不会丢下她,也不会 离开她。 她这样想着,忽然忍不住朝梁宴洲跑回去。 梁宴洲在秦霜跑向他的时候,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低头便吻住她的唇。 两人吻了一会儿,看到有人朝这边过来才分开。 秦霜看向梁宴洲,认真地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梁宴洲。”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嗯,等你电话啊霜霜公主。” 秦霜弯唇笑了笑,点了点头。 * 秦霜原本是打算过了大年再回北京的,直到那天晚上苒苒过生日,她给苒苒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苒苒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说:“今年的生日真没劲儿,好多人都没在家,连秦韫也忙得抽不开身。你不在,秦韫不在,梁宴洲也没来。” 秦霜闻言,不禁问道:“梁宴洲也没来吗?” 苒苒嗯了声,说:“他最近好像很忙,昨晚不知道是应酬喝多了酒,还是感冒了,连夜去医院挂了水,今天白天都没去公司,听秦韫说在家躺着呢。” “霜霜,霜霜,你有在听吗?”顾苒说着话,听见电话那头没动静了,还以为她不小心按到了挂断键。 秦霜回过神来,忙说:“我在听,生日快乐啊苒苒。” 顾苒高兴道:“谢谢你霜霜,你哪天回北京,我过来找你玩。” 秦霜道:“我回来了跟你说。” “好,那我等你电话。” 和顾苒打完电话,秦霜第一时间给何力打了个电话,问他梁宴洲是不是生病了。 她没打电话问梁宴洲,是因为梁宴洲根本不告诉她,中午给梁宴洲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话的声音还很正常,一点都听不出他生病了。 何力接到秦霜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意外,说:“我以为您知道呢,梁总没跟你说吗?最近过年应酬多,他昨天刚好又有点感冒,两杯酒下去,饭局结束的时候,回去的路上就发烧了,所以连夜去医院挂了水,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休息呢。” 秦霜问道:“他现在在老宅吗?” 何力道:“没有,在市区,就景园那套房子,您知道地址的。” 秦霜和梁宴洲刚在一起,梁宴洲就给了她景园那套房子的地址和密码,是代表她可以自由出入的意思。 但秦霜一直住校,虽然知道地址,也一直没有去过。 挂了电话,她第一时间买了一张回北京的机票。晚上八点的飞机,到北京已经快凌晨。 她下了飞机,直接就打车去找梁宴洲。 到地方以后,她站在门口输入密码。 梁宴洲那会儿正躺沙发上,听见输密码的声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毕竟他家里的密码,他只给了秦霜一个人。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就看到门从外面打开,秦霜拎着行李箱站在外面。 两人目光对上,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几秒,然后眼里渐渐地浮现了笑容,逗她,“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正准备打物业电话,让他们派人上来抓贼。” 他说着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先帮秦霜把行李箱拿进来,再伸手把秦霜拉进屋,摸到她手心冰凉,不由得啧了声,“手怎么这么凉。” 他把秦霜拉进屋,走到沙发边,拿杯子给她倒了杯热水,说:“先喝点热水,不是说让你回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吗?怎么大晚上回来?” 秦霜看着他,终于出声,“你还发烧吗?” 梁宴洲愣了下,看向她,微微地挑了下眉,“谁跟你说的?” 秦霜道:“你管谁跟我说的。” 她有点不高兴,看着梁宴洲,“要是没有人跟我说,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 梁宴洲道:“只是昨晚有点发烧,挂了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吗?”秦霜抬手摸向梁宴洲的额头,冰凉的手摸上去,烫得她皱眉,“明明还很烫。” 梁宴洲笑道:“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手太冰了。” 他懒散靠在沙发里,拉住秦霜的手贴在他额头上,还有心情开玩笑,“给你暖暖。” 秦霜没忍住笑,说:“你真的很无聊梁宴洲。” 她充当物理冰袋,给梁宴洲降了降温,看到茶几上一大堆的药,拿起来看了看,回头看向梁宴洲,问道:“你今晚的药吃了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六点的时候吃过一次。” 秦霜道:“现在凌晨了,还可以再吃一次,家里有吃的吗?你先垫点肚子再吃。” 梁宴洲道:“没有吧,我很少在家里吃饭。” 他拿起茶几上的药就要掰开,说:“直接吃就行了。” 秦霜给他夺过来,说:“说明书上有写这个药要随餐吃,空腹吃会伤胃的。” “我行李箱里有压缩饼干,你将就吃点。”她说着,把立在茶几旁边的行李箱倒下来,打开就在行李箱里面找压缩饼干。 她喜欢在行李箱里准备点干粮,有时候跑剧组试镜,懒得去吃饭的时候就随便拿两包饼干在路上吃。 但饼干似乎被她吃完了,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倒是把她放在最底层的内裤给不小心翻出来了一件。 梁宴洲先看到,目光落到白色的蕾丝内裤上,喉咙里不禁溢出声笑,逗她,“霜霜公主,你给我吃什么呢?” 秦霜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立刻捡起来塞回去,把行李箱的盖子飞快地合上,说:“饼干吃完了,我下楼去给你买。” 她说着就起身想出门去给梁宴洲买点吃的,结果才起身就被梁宴洲拉住手,带到他腿上坐。 他一手抱住她,一手拿手机,说:“点个外卖吧,你也饿了吧,想吃什么?” 秦霜侧身坐在梁宴洲的腿上,也不敢乱动,说:“点个粥吧,你要吃清淡的。” 梁宴洲嗯了声,说:“再点份烤鸭,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吃吗。甜点要不要?八珍楼最近换了甜点师傅,看起来还不错。” 秦霜摇摇头,说:“不要,我过阵子就要进组了,你不要把我喂胖了梁宴洲。” 梁宴洲没忍住笑,右手搂在秦霜的纤纤细腰上,说:“你这腰细得我都不敢用力,多吃点又能长胖到哪里去。” 秦霜道:“反正不要,大晚上吃甜点好罪恶。” 梁宴洲道:“行吧,给你点份烤鸭,还想吃别的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点半份就行了,我不怎么饿,你别忘了点你的粥。” 梁宴洲嗯了声,说:“点了。” 梁宴洲点完餐,把手机扔到茶几上,他看着秦霜,目光落到她的唇上,很想吻一吻她。 但又怕给她传染了,于是忍着没动。 倒是秦霜凑过去,主动地亲了下梁宴洲的唇。 梁宴洲笑看向她,抬手捏捏她脸蛋,说:“秦霜,感冒了你还亲。” 秦霜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你好了吗,现在又怕传染给我了?”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行吧,说不过你。” 秦霜道:“我想先去洗个澡。” 梁宴洲嗯了声,说:“去我的浴室,次卧没洗漱用品。” 秦霜点了点头,从梁宴洲腿上下去,蹲下身,又重新打开行李箱拿睡衣。 她把内裤卷在睡衣里,谁知洗完澡要穿的时候,找半天也没找到。 这时候,梁宴洲在浴室外面敲了敲门,嗓音里带着笑,“霜霜公主,内裤掉地上了。” 秦霜:“……” 秦霜尴尬到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待在里面装鸵鸟没吭声。 梁宴洲没忍住笑了声,给她挂到门把手上,说:“给你挂门上了,自己出来拿。” 秦霜这才闷闷地嗯了声,说:“知道了。”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秦霜听见梁宴洲走出卧室了,才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飞快地拿走了挂在门上的内裤。 穿好衣服从卧室 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梁宴洲坐在沙发上看她。 两人目光对上,秦霜想到梁宴洲知道她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脸颊不自觉地发烫。 梁宴洲不知在想什么,忽然笑了。 秦霜被他笑得更不好意思了,说:“不准笑。” 梁宴洲笑得靠在沙发里,说:“管好宽啊霜霜公主,笑都不让笑了?” 秦霜抿了抿唇,走到沙发前,坐到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 梁宴洲看着她,笑说:“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秦霜道:“你管我。” 梁宴洲笑,说:“坐过来。” “我不。”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支着头看着秦霜。 秦霜被他看得招架不住,索性坐过去。 梁宴洲笑了,伸手把秦霜捞到腿上。 秦霜道:“一会儿你难受了,别又说我撩你。” 梁宴洲笑道:“你别乱动就行了。” 秦霜道:“我没动。” 秦霜其实也挺喜欢梁宴洲抱她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恋人都喜欢肌肤相亲,但反正她很喜欢和梁宴洲贴在一起。 她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冷干净的木质香调,莫名地觉得安心。 “梁宴洲,你用的什么香?”她把鼻子凑近梁宴洲颈侧,仔细地闻了闻。 梁宴洲喉结滚动了下,拍了拍秦霜的屁股,嗓音低哑,“别乱嗅。” 秦霜温热香甜的呼吸洒在他颈侧,比她在他身上乱动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霜隐约感觉到热源,吓得连忙坐好,再也不敢乱嗅。 梁宴洲要笑不笑地看她,抬手捏捏她脸蛋,“傻子。” 他这才缓慢开口,“没用什么香,不过书房有点檀香,估计是那个味道。” 秦霜道:“怪好闻的。” 她很想再凑近闻一闻,又怕把梁宴洲撩起反应。 梁宴洲被她逗笑了,捏她脸蛋,“你吸猫呢秦霜?” 秦霜被梁宴洲的比喻逗笑了,她看着他,笑得眼睛弯了起来。 梁宴洲也笑了,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吻她。 他吻得克制,只在外面流连,没有深入,怕唇舌交缠会把感冒传染给秦霜。 但他对着秦霜实在没什么抵抗力,即使已经吻得很克制,还是明显有了反应。 他叹了声气地松开秦霜,松散地靠进沙发靠背里。 秦霜看着他,忍不住笑,问:“要我下去吗?” 梁宴洲抬手按了按眉心,说:“嗯。” 秦霜乖乖坐到旁边去,往梁宴洲那里瞄了一眼。 梁宴洲从沙发旁边的边几上摸出支烟,说:“还看呢?” 秦霜轻咳了声,一本正经地收回视线。 梁宴洲拿上打火机起身。 秦霜看向他,“你去哪儿?” 梁宴洲道:“阳台上抽支烟,在屋里待着,别出来吸二手烟。” 秦霜乖乖嗯了声,看着他说:“那你抽完快进来,外面冷。” 梁宴洲嗯了声,揉了下秦霜的脑袋,然后才走去外面阳台上。 第21章 第21章“那亲我一下。” 第二天上午,秦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刚刚睡醒的时候,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看着陌生的房间,脑子有点发懵。 直到梁宴洲从浴室里出来,见她睁着眼睛呆望着天花板,笑她,“睡醒了?” 秦霜这才忽然回过神来。 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梁宴洲,“我怎么睡在你的床上。” 她见梁宴洲穿着衬衫西裤,要出门的样子,问道:“你要出门吗?” 梁宴洲站在床边戴手表,说:“嗯,一整天没去公司了,开年事情多,再不去事情又要堆起来了。” 秦霜看着他,担心地问道:“但你感冒好了吗?” 梁宴洲勾唇笑,说:“你要不来检查一下?” 他说着就坐到床边,伸手把秦霜捞到身前。 秦霜抬手摸了摸梁宴洲的额头,手掌贴在上面,微微蹙着眉心,半晌没出声,也没松开手。 梁宴洲搂着她的腰,逗她,“霜霜公主,你这是给我检查,还是趁机占我便宜呢?摸半天还没摸出来?” 秦霜道:“我感觉不出来。” 她扭头去拿床头柜上的温度计,贴着梁宴洲的额头给他量一下,看到屏幕上显示三十六度七,她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了。” 昨晚梁宴洲吃完药很快就睡着了,秦霜在床边守了他一夜,拿毛巾给他擦额头和手心降温,一直到凌晨四点多,看到梁宴洲温度恢复正常了,她才总算稍微放心地趴在床边睡了一会儿。 想到这里,她看着梁宴洲,问道:“不过我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梁宴洲逗她,“不知道,可能你梦游爬上来的?” 秦霜道:“怎么可能,我不梦游,而且昨晚也没有喝酒呀。” 梁宴洲看着她笑。 她反应过来,说:“你抱我上来的吧?你什么时候醒的?” 梁宴洲道:“五点多吧,醒来看到个小公主趴我床边,就给捞上来了。” 秦霜喔了一声。 不知想到什么,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被梁宴洲看到,他笑道:“看什么呢?” 秦霜道:“看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做坏事。” 梁宴洲笑,逗她,“有啊,后来又给你穿上的。” 秦霜抬头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骗我很好玩是吧?” 她这会儿意识回笼,都想起来了。 昨晚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梁宴洲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短暂睁了会儿眼睛,看到梁宴洲坐在床边给她盖被子,对上她的视线,他眼里浮上笑意,很轻地勾了下她的脸蛋,“吵醒你了?” 秦霜迷迷糊糊唔了声,抬手去摸梁宴洲的额头,“你好了吗?头还疼不疼?” 梁宴洲握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说:“好了,你睡会儿,我到书房去处理点事情。” 秦霜那时候估计是太困了,点点头,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梁宴洲坐在床边看了秦霜一会儿,又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和眼睛,才起身出了卧室。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捏了捏秦霜的脸蛋,“想起来了啊?我还以为你睡一觉醒来跟喝醉酒断片了似的。” 他话音刚落,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梁太的声音传来,“你醒了吗?感冒好点没有?” 梁宴洲嗯了声,说:“没事了,怎么了?” 梁太道:“中午吃饭,别忘了。” 梁宴洲嗯了声,“忘不了,我晚点过来。” “行。”梁太应了一声,想到什么又问:“你感冒确实好了吗?要不要周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梁宴洲道:“不用,一点小感冒而已,早好了。” “那好吧,那你忙完早点过来。” “嗯。” 挂了电话,秦霜看着梁宴洲,问道:“你妈妈吗?” 梁宴洲嗯了声。 他看着秦霜,好像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暂时不说比较好,于是改口道:“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让人给你送饭,还是你想出去吃?” 秦霜道:“我出去吃。” 梁宴洲嗯了声,拉过秦霜的手,把车钥匙摸出来放她手上,说:“开我的车。” 说着,又从床头柜上拿过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黑卡,一并放到秦霜手里,“刷这张卡,没限额,想买什么买什么。” 秦霜摇头,把手缩回去,说:“我不要。” 梁宴洲把秦霜的手拉回来,重新把卡放她手里,说:“不准不要。” 他拉紧秦霜的手,不准她再拒绝。 秦霜无意识地抿了下唇,看着他没再说话。 梁宴洲搂住秦霜的腰,另一手掌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住她的唇。 强势又缱绻的吻,吻得秦霜招架不住,很快身体发软,抬手抱住梁宴 洲的腰。 过很久,秦霜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稍稍往后退开,憋红着脸说:“喘不上气了。” 梁宴洲忍不住笑,捏捏她下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说:“霜霜公主,你这吻技还得再练练,每次都跟不上节奏。” 秦霜看他一眼,说:“哪有梁总你这样经验丰富。” 梁宴洲笑了声,捏她脸蛋,“你还挺会给人扣帽子?我什么时候经验丰富了?” 秦霜弯唇笑了笑,看着他,“你还不走?不是要去公司吗?” 梁宴洲道:“马上就走了。” 他搂过秦霜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下,说:“走了,记得起来吃早饭。” 秦霜点了点头,乖巧道:“知道了。” * 梁宴洲拿上外套出门以后,秦霜才从床上下来,到浴室去洗漱。 洗漱完毕以后,她把昨晚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拿去阳台上,塞进洗衣机里清洗。 脏衣篓里还有梁宴洲换下来的衬衫西裤还有睡衣,但她不知道梁宴洲的衣服要怎么洗,所以也不敢乱给他洗。 她到餐厅去吃早饭时,拿手机给梁宴洲发微信:【我要洗衣服,你的衣服能进洗衣机吗?】 梁宴洲很快给她回了消息:【要送干洗店的,你别管。吃早饭了吗?】 秦霜:【正在吃呢。】 梁宴洲:【味道怎么样?这家好吃,还是八珍楼的好吃?】 秦霜:【这家好吃,他们家的粥更稠一些,水饺也好吃。】 梁宴洲:【那以后都买这家。】 秦霜微笑着回:【嗯。】 梁宴洲:【到公司了,晚点打给你。】 秦霜:【好,你去忙吧。】 发完消息,秦霜把手机搁到桌上。 吃完早餐,她把碗筷收拾去厨房洗干净,出来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她走去桌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接起来,开心地道:“鸢鸢。” 周鸢活泼的声音传来,“霜霜,你回北京了吗?” 秦霜道:“回了,昨天刚回来。” 周鸢道:“我也回来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秦霜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周鸢道:“我在酒店呢,等开学就搬回学校去。” 秦霜:“你不在家里备考了?” 周鸢道:“不待在家里了,整天待在家里感觉好堕落,还是回来好点。” 又问:“霜霜,你现在有事吗?没事就先到酒店来吧,我刚到想先洗个澡,换了衣服咱们再出门吃饭。” 秦霜点了下头,说:“我一会儿过来,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 秦霜在家里待到上午十一点左右,等烘干机把衣服烘干了,她把电源断掉,才换上衣服出门。 她没有开梁宴洲的车,打车去了洲际酒店。 走进酒店的时候,她意外地在一楼宴会厅门口碰到了宋姨。 她微笑着上前去打招呼,“宋姨,你怎么在这里?” 宋姨是梁疏月家里的佣人,之前秦霜生病住院的时候,梁宴洲让宋姨照顾过她。 宋姨也没想到会碰到秦霜,有点意外,笑着道:“秦小姐,你也来参加太太的生日宴吗?” 秦霜微微愣了下,不由得问道:“今天是梁太太的生日吗?” 宋姨点了点头,笑着说:“对,今天是太太五十八岁的生日呢,小姐和少爷都在,你也快进来吧。” 秦霜忙道:“不不不,我不是来参加生日宴的,我是来这里找朋友的,我先走了宋姨。” 她说着就转身离开,朝着旁边客房部的方向走去。 * 生日宴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梁宴洲像是有点心事,整个中午都有点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等寿宴散场,他咬了一支烟,点燃后到外面去抽。 梁太瞧出梁宴洲有心事的样子,问女儿,“宴洲最近是不是很忙?我怎么看他今天有点心事的样子。” 梁疏月摇摇头,说:“我哪知道,他就算有什么心事也不会跟我说。” 梁父道:“我看他就是太闲,赶紧把他的婚事提上日程,二十八了,还不结婚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 梁宴洲在外面抽烟,脑子里想的全是秦霜。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其实想跟秦霜说,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他甚至想带她来见他父母。 但他父母什么性格,他比谁都了解。在他没有把家里搞定之前,他也不好贸然带秦霜来见他父母。 他不怕跟家里闹僵,但他怕秦霜因为他受委屈。 他烦闷地抽完一支烟,准备回宴会厅的时候,碰到正从里面出来的宋姨。 宋姨见到梁宴洲,忙笑着喊了一声,“梁总。” 梁宴洲微点了下头,正准备继续往里走,宋姨忽然道:“对了梁总,我中午见到秦小姐了。” 梁宴洲脚步一顿,眼神深邃地看向宋姨,问:“什么时候?在哪里?” 宋姨道:“就中午,十一点半的样子吧,就在宴会厅门口,我还以为您邀请了秦小姐来参加太太的寿辰呢,结果她说她是来找朋友的,就走了。” 梁宴洲那瞬间只觉得心往下沉了几分,他看着宋姨,问道:“你告诉秦霜,今天是我妈的生日了?” 宋姨不知道自己说错话,点了点头,说:“我以为秦小姐知道呢,我还以为是您邀请秦小姐来的……” 她看着梁宴洲皱紧眉头,声音不自觉地小下去,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 梁宴洲没回宴会大厅,直接去了停车场。 上车后,他先给秦霜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后,他问:“在哪儿?” 秦霜的声音和平常一样,并不能从她的语气听出她有没有生气。她温和地说:“在家里呢。” 梁宴洲单手转动方向盘,说:“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 * 半小时后,梁宴洲到家。 进屋就看到秦霜把行李箱放在了玄关。 她穿着浅蓝色的衬衫裙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回来,朝他笑了笑,“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梁宴洲看了一眼玄关的行李箱,然后看向秦霜,问:“你要走吗?” 秦霜点了点头,看着他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年后要进组,你感冒既然已经好了,我就先想过去了。” 梁宴洲走进屋。 他坐到秦霜旁边,伸手把她抱到腿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拉住她的手,盯着她看了半天,像是想从她的眼中看出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但不知是她会隐藏,还是她此刻确实也没什么情绪,梁宴洲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索性直接问:“你今天去洲际酒店了?” 秦霜点了点头,说:“鸢鸢回来了,学校这两天还没有开学,她暂时住在酒店,我过去找她吃饭。” 梁宴洲道:“宋姨说,在宴会厅门口碰见你了。 秦霜轻轻地嗯了声,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 “所以你知道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梁宴洲深深地看着她。 秦霜点了下头,说:“我也是中午才知道的。” 梁宴洲看着她问:“这样平静吗秦霜?你没有什么想问我吗?” 秦霜看向梁宴洲。 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我应该问你什么呢?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还是质问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见你父母?” 梁宴洲看着她,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好半晌没说话。 秦霜道:“梁宴洲,这是你的权利。你有权利决定要不要带我去见你的父母。我只是希望,如果将来你要结婚了,不要瞒着我,我不想被迫变成第三者。”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半天,忽然,气笑了一声。 他看着秦霜,说:“你还挺大度,听你这语气,是不是如果我将来要跟别人结婚,你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拱手让人?” 秦霜道:“不然呢?难道我还要追着你的背影,求你不要走吗?” 梁宴洲听到这里,看到秦霜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他喉咙忽然痛了一下,握紧秦霜的手,说:“秦霜,你只要抓紧我的手不要放开,我就不会丢下你。” 秦霜摇了摇头,她看着梁宴洲,说:“我不会抓着你不放梁宴洲,我不会抓住任何人。” 梁宴洲看出来了,秦霜是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感,因为觉得没有人会为她留下,所以宁愿什么都不要。 他握紧秦霜的手,笑着逗她,“那怎么办呢?那只能我把你的手抓紧了,秦霜,别丢下我。” 秦霜抿了抿唇,看着他,不说话。 梁宴洲抬手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勾唇笑了笑,然后才说:“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我早上其实想带你过去的,但我家里一直想让我联姻,我妈其实还好,主要是我爸,我怕我贸然把你带过去,会让你受委屈。” 秦霜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梁宴洲拉过秦霜的手放到他腰上,把人搂得更近一些,看着她,继续说:“给我点时间秦霜,等我把家里搞定了,我就带你回去。” 秦霜点了点头,看着梁宴洲,说:“好。” 梁宴洲问:“还生气吗?” 秦霜道:“我没生气。”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都说出要把我拱手让人的话了,还说你没生气?” 秦霜:“……”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几秒,抿了下唇,说:“我真的没生气。” “那亲我一下。” 秦霜:“……” 梁宴洲:“快点。” 秦霜为了表示她真的没有生气,只好靠过去亲了下梁宴洲的唇,然后看向他,“可以了吧?” 梁宴洲笑了,抬手捏秦霜的下巴,说:“我亲你的时候有这么敷衍过吗?” 秦霜小声嘟囔,“我哪有敷衍……”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攀住梁宴洲的肩膀,重新吻上去。 她这一次吻得格外认真,学着梁宴洲平时吻她的样子,由浅到深。 梁宴洲起初还由着她来,搂着她懒散地靠在沙发里,但没多久他就把主动权夺过去了。 两人吻了好一会儿,直到梁宴洲感觉快收不住才松开了秦霜。 秦霜跨坐在梁宴洲身上,两条腿有点发软,半天没动。 梁宴洲闲散地靠着沙发,一手还搂在她腰间,看她半天不动,笑着道:“霜霜公主,还不下去?还想继续?” 秦霜撑着梁宴洲的肩膀起身,忍不住说了句,“你下次记得买。” 梁宴洲笑嗯了声,说:“知道了。” 第22章 第22章“你别碰那里。” “你几号开机?” 梁宴洲下午还有个合同要签,但他也不着急出门,去卧室换了件衣服,出来后坐到沙发上,重新把秦霜抱到身上。 秦霜发现梁宴洲也挺爱贴她的,没事儿就喜欢抱她。 她知道梁宴洲换了衣服要出门,也没敢乱动,老实地坐着。 听他问她开机时间,回答说:“十七号。” 梁宴洲挑了下眉,看着她,“十七号开机,你打算今天就过去?” 秦霜:“……” 梁宴洲盯她看了几秒,笑了,抬手掐掐她脸蛋,“跟我发脾气呢秦霜?”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 好吧。 她承认她中午回来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丁点不舒服,收拾好行李打算要走。 梁宴洲道:“幸好我回来了,要不然等晚上回来,你怕不是已经拎着行李上飞机了,我还得追到横店来哄。” 秦霜看了他一眼,说:“你也可以选择不哄。” 梁宴洲啧地笑了一声,说:“哄半天都还跟我闹别扭呢,不哄你还不直接跑了?” 秦霜看着他,说:“我哪有闹别扭?” 梁宴洲搂着秦霜散漫地靠在沙发里,看着她,说:“那过完元宵节再走?” 秦霜十七号才开机,她本来也是打算过完元宵节再走的,刚才回来收拾东西,确实是心里有点不开心。 但这会儿梁宴洲跟她解释清楚了,她自然也不会不讲道理,于是点了下头,说:“好。” 梁宴洲见秦霜总算松口了,抬手轻轻地捏她下巴,笑着看她,“不容易啊,总算哄好了。” 秦霜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下他的手。 梁宴洲笑,反握住秦霜的手,说:“元宵节把时间腾出来。” 秦霜看着他,问:“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约会呗。” * 梁宴洲想元宵节的时候和秦霜过二人世界,所以头天晚上回老宅露了个面。 他吃完饭就打算回去,被梁太叫住,“诶,怎么刚吃完饭就要走?” “那不然呢?”梁宴洲拿上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说:“对了,我明天不过来了,有事。” 梁父坐沙发上正在看公司这季度的财务报表,唇边挂着笑容,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听见梁宴洲要走,抬头看向他,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温和,“大过节的,你不在家里过,怎么天天往外跑?” 说着,指指手上的文件,挺高兴地说:“宴洲,最近工作得不错呀。”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那您老人家大发慈悲,明天给我放个假?” 梁父问道:“明天过节,你不回来要上哪儿去?” 梁宴洲道:“梁生,我二十八岁,不是八岁,你管我上哪儿去呢?我还不能有点私事?” 他说着就把外套搭在肩上,单手抄着兜懒懒地往外走,说:“走了,阿妈老豆元宵快乐。” 梁太端着水果坐到沙发上,好笑地道:“说得好像今天过节似的,也行,他明天不回来,那我正好出门打麻将。” 梁父不大满意,“那我呢?小月一家三口也出国度假了,宴洲也不回家,你也要出去打麻将,合着明天就剩我一个人过节?” 梁太道:“那你也跟我一起去嘛。” 梁父道:“我不打牌。” 梁太道:“你想打,我还不给你让位置呢,我说让你坐在旁边给我付钱。” 梁父气呼呼的,“合着我就是起个钱包的作用。” 梁太笑着道:“你现在才知道。” 梁父哼笑了声,也不跟太太打趣了,说起正事,“你看宴洲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梁太剥橘子的动作一顿,看向丈夫,“你哪里看出来的?” 梁父道:“你没觉得他最近很少回老宅吗?” 梁太道:“他平时也很少回来,一回来你们父子俩三句话不合就要吵起来,他都懒得回来了。” 梁父道:“但你没觉得他最近回来得更少了?以前再怎么样,除夕元宵得在家里吧,今年除夕节,一整晚都没看到他人影,第二天祭祖到中午才露面,他想气死哪个祖宗?” 梁太噗地声笑了出来,说:“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宴洲那天不是特意给老祖宗多烧了几炷香吗,老祖宗不会介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梁太琢磨了一下丈夫的话,也不禁有些怀疑了,说:“你刚才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是吧?他要不是外面有女人了,怎么除夕元宵都不回家。” 梁父越说越怀疑,对梁太说:“你明天去他那里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如果门当户对的正常恋爱还行,要是来路不明的,趁早得断了。” 梁太道:“要去你自己去,让我去插手宴洲的私生活,我是嫌我们母子感情太好了?你自己儿子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你能管得了他,他至于二十八岁还不结婚吗?” 梁父皱了皱眉,烦恼道:“我就说应该早点给他把婚事定下来,由着他性子来,谁知道他在外面找什么样的女人。” “能找什么样的,那肯定是他喜欢的呀。” 梁母塞瓣橘子到丈夫嘴里,说: “你就少操点心吧,这两年为宴洲的婚事,我看你们父子俩都快相看两厌了,用得着吗?我反正不打算插手宴洲的婚事,他自己喜欢就行。” * 梁宴洲开车回景园,到家才九点,进屋就看到秦霜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拿着笔在写什么东西。 他换鞋进屋,走过去看了眼,笑着逗趣,“哟,在用功呢霜霜公主。” 秦霜这次出演的是女三号,但即使只是女三号,剧本也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是开拍前的最后一遍,她在加深对人物的理解,顺便再背一背台词。 秦霜抬头看向梁宴洲,微笑着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回老宅吃饭吗。” 梁宴洲唇边勾着点笑,说:“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太无聊吗,所以吃完饭就赶紧回来了。” 他把外套随手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支着头懒散地靠进沙发里,看着秦霜,似笑非笑的,说:“不过我看有些人一个人在家也挺自得其乐的,一点没想我。” 秦霜忍不住笑,她从地毯上起身,坐到梁宴洲身边,手撑到他腿上,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唇,笑着看他,“梁宴洲,你怎么这么酸。” 梁宴洲哼笑了声,伸手把秦霜抱到身上,让她侧坐在他腿上,然后才看向她问:“晚饭吃什么了?” 秦霜道:“吃了一包饼干。” 梁宴洲闻言不禁皱了下眉,“怎么吃这个?” 秦霜道:“我懒得点外卖嘛,而且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梁宴洲道:“你怎么不说你懒得吃呢,干脆喝空气好了,霜霜仙女。” 秦霜:“……”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几秒,然后忽然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秦霜身体悬空,条件反射地抱住梁宴洲的脖子,看他抱她进卧室,不由得紧张起来,问道:“你买那个了吗?” 梁宴洲勾着唇笑,说:“买了。” 秦霜喔了一声,有点紧张。 她右手不自觉地把梁宴洲搂得更紧一点,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那个……现在就做吗?我还没洗澡……” 梁宴洲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霜愣了下,问:“你笑什么?” 梁宴洲笑道:“知道你想睡我,但是别急,这会儿不做。” 秦霜:“……” 他把秦霜抱回卧室,放到她床上,然后走去衣柜前给她拿衣服,说:“先出门吃饭。” 秦霜:“……” 秦霜这才知道她误会了。 她简直要没脸见人了,脸一瞬间红到脖子根,穿衣服的时候全程没好意思看梁宴洲。 但梁宴洲却一直坐在旁边看她,唇边始终挂着笑意。 秦霜被梁宴洲笑得实在忍不住了,穿好衣服后看向他,说:“你再笑我要生气了。” 梁宴洲还是没忍住笑,说:“好了,不笑了。” 他伸手把秦霜捞到他腿上。 秦霜不抱他,一板一眼地坐着,“你干什么?” 梁宴洲笑道:“给你穿袜子仙女。” 他一手搂住秦霜,一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双袜子,弯身给她穿,给她把踩在地上的脚拿起来,一边给她穿,一边说:“抱好了,一会儿摔下去别怪我。” 秦霜这才抬起双手,乖乖地搂住了梁宴洲的脖子。 她低着头看梁宴洲给她穿袜子,心里不自觉地感到甜蜜。 等梁宴洲给她把袜子穿好后,她看向他,问道:“我们去吃什么?” 梁宴洲把秦霜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嗓音里带着点笑,说:“那得看仙女想吃什么?喝露水?” 秦霜:“……你能不能别笑我了。” 梁宴洲笑得胸口震动,说:“我还以为你喝露水长大的呢,晚饭就吃一包饼干,你也不怕饿死了。” 出了卧室,秦霜就从梁宴洲身上下来,要往外面走,结果手被梁宴洲拉住。 她回头看向他,“又怎么了梁总?” 梁宴洲笑,说:“帮我拿外套,沙发上。”。 秦霜回头看了眼,然后真的走过去,帮梁宴洲把外套拿起来。 她拿起外套的时候,感觉外套口袋里好像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她狐疑地朝着梁宴洲看了眼。 梁宴洲双手抄兜,懒散地倚在卧室门边,笑着道:“看我做什么?拿出来看看。” 秦霜这才伸手把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 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丝绒盒子,她打开看,是一对很漂亮的钻石耳环。 她抬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勾唇笑,说:“过来。” 秦霜走过去,梁宴洲腾出一只手拿起盒子里的耳环,说:“给你戴上。” 秦霜心里很甜蜜,侧过身,把头发撩到耳朵后面,说:“你会戴吗?” 梁宴洲道:“不会啊,这不是在学么。” 秦霜唇角弯弯的,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梁宴洲道:“今天下午。” 秦霜道:“你今天下午不是在外面谈事吗?” “嗯。”梁宴洲道:“谈完去买的。” 实际上是谈事谈到僵持,梁宴洲嫌无聊,到茶楼外面抽烟,看到对面就是商场,索性过去逛了一圈,给秦霜挑了个元宵节礼物。 秦霜等了半天,梁宴洲还没给她把耳环戴好,她不由得开口,说:“要不我自己戴吧。” 梁宴洲道:“别动。” 秦霜只好乖乖站好,说:“你要对着那个孔穿进去,要用点力的。” 梁宴洲问:“会痛吗?” 秦霜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 她抬头看向梁宴洲,笑问:“梁宴洲,你穿半天没穿进去,是怕我痛啊?” 梁宴洲啧了一声,把秦霜的脸转过去,继续给她戴耳环,说:“别打扰我。” 秦霜忍不住笑,说:“那你快点嘛,我要饿死了。” 梁宴洲笑道,“你还知道饿呢。” 他试了半天,总算摸到窍门,给秦霜把耳针穿进耳洞里。戴好耳环后,轻轻地揉了下秦霜的耳朵。 秦霜的耳朵挺敏感的,被梁宴洲温热略有些粗粝的手指这样轻揉,她身体好像过电一样,耳根一下子红了。 梁宴洲看到,勾唇笑了笑,又重复揉了下那里。 秦霜触电一样地躲开,“你别碰那里。” 梁宴洲唇角笑意更深,说:“懂了,这里啊。” 秦霜:“……” 第23章 第23章“你还挺会使唤人呢公主。”…… 秦霜跟梁宴洲出门吃饭,上车以后,她先系好安全带,侧头往窗外看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耳朵上两枚闪闪发亮的钻石耳环,漂亮得好像夜空中的星星。 她忍不住凑近一点,左右偏了偏头,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下。 梁宴洲一边发动车,一边笑她,“还满意吗霜霜公主?” 秦霜弯唇笑了笑,她忽然扭过头去,凑近梁宴洲,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梁宴洲笑看向她,说:“怎么了?这是回礼吗?” 秦霜微笑着看他,问道:“那你喜欢吗?” 梁宴洲唇角勾起笑,语调散漫,但嗓音里能听得出愉悦,说:“喜欢啊,不过再热情点就更好了。” 他话音刚落下,秦霜就倾身靠过去,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主动地吻向他温热的唇。 梁宴洲抬手搂住秦霜的腰,松懒地靠进椅背里。 车里开着暖气,温度节节攀升,秦霜刚开始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不知什么时候被梁宴洲整个抱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越吻越热烈,静谧的空间里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唇齿缠绵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暧昧的空间里突然响起咕噜噜的一声响。 梁宴洲蓦地笑了,松开秦霜,看着她道:“你这肚子叫得还挺是时候。” 秦霜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摸了下肚子,看着梁宴洲,小声地说:“我饿了。” 梁宴洲笑着轻轻拍了下秦霜的屁股,说:“坐过去吧,先去吃饭。” 秦霜嗯了声,抬起屁股坐回到副驾驶上 。 坐回去后,她又重新系上安全带。 脑子里想到刚才感受到的热度,于是忍不住朝梁宴洲那边看了看。 梁宴洲单手转动方向盘,把车子驶出车位,唇边勾着点笑,逗她说:“别看了,再看不让你吃饭了。” 秦霜脸一红,连忙把头扭了回去。 车子驶上主路以后,梁宴洲问:“想吃什么?” 秦霜对吃的不太讲究,说:“随便吃点吧。” 她看到路边有个卖面的小摊,抬手指了下,回头看向梁宴洲,说:“要不然吃碗面吧。” 梁宴洲余光扫了一眼,说:“路边摊,你也不怕吃坏肚子。” 秦霜道:“哪有那么容易坏肚子,我肠胃可好了。” 梁宴洲笑她,“是,忘了你是国防身体,不感冒还好,一感冒就得住院。” 秦霜:“……” 梁宴洲不给秦霜吃路边摊,直接带她去了八珍楼。 八珍楼里什么都有,秦霜平时爱吃八珍楼的烤鸭、小龙虾和点心,但她今晚想吃一碗面。 梁宴洲就帮她点了一碗面,又问:“小龙虾吃吗?” 秦霜摇摇头,说:“我不想剥壳。” 梁宴洲啧地笑了一声,说:“我给你剥。” 餐厅经理在旁边瞧着梁宴洲对秦霜这个宠爱的劲儿,立刻十分上道地对秦霜说:“秦小姐,咱们店里这两天新上了一款桂花米酒,反响特别好,您要不要尝尝看?” 秦霜还挺爱喝酒的,闻言点了下头,看向经理说:“那我要一杯。” “行,那我马上先让人把酒送过来。” 秦霜原本只打算喝一点酒,但是那个桂花米酿实在太好喝,尤其是冰酿过的,简直是人间仙品。 她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想喝第四杯的时候,被梁宴洲给她把杯子拿走了。 她唔了一声,看向梁宴洲,说:“给我。” 梁宴洲看她脸红红的,没忍住笑,抬手捏她脸蛋,“酒鬼。” 秦霜道:“这个酒不醉人,是甜的。” 梁宴洲道:“有些酒当时喝着感觉不出来,后劲很大,而且太凉了,少喝点。” 秦霜道:“我酒量可好了。” 梁宴洲抬手捏了捏秦霜的下巴,笑看着她,说:“听话,嗯?” 秦霜摇摇头,拉住梁宴洲的手晃了晃,语气有点撒娇的口吻:“我再喝一杯。” 秦霜双眼水灵灵的,看得梁宴洲没法拒绝她。 他只好叹了声气,把杯子重新给秦霜端过来,说:“再喝这一杯,今晚不准喝了。” “嗯嗯。”秦霜满足地接过杯子,喝完这一杯也没再闹着要喝了。 但不知是这个酒的后劲太大,还是真的太凉了,吃完饭,回去的路上,秦霜就觉得肚子疼。 梁宴洲开着车,见秦霜一直捂着肚子,问她,“怎么了?肚子疼?” 秦霜嗯了声,小声地说:“我好像来例假了,肚子有点疼。” 梁宴洲闻言皱了皱眉,“来例假你还喝酒。” 秦霜道:“我不知道今天会来,我以为还有一个星期呢。” 梁宴洲担心地问:“很疼吗?要不要看医生?” 秦霜道:“不用,我回去吃片止痛药就好了。” “家里有药吗?”梁宴洲问。 秦霜点了点头,“有的,在我行李箱里。” 到家以后,秦霜就拿着一张卫生棉先到浴室去。 过了一会儿,她从浴室里出来。 梁宴洲倚在门边等她,见秦霜出来,问道:“来了?” 秦霜点了点头。 米酒的后劲上来了,她醉得往梁宴洲怀里靠,闭上眼睛,“头好疼。” 梁宴洲伸手抱住她,好笑又好气,“让你少喝点,你非要喝。” 秦霜轻哼了声,闻着梁宴洲身上清冷的木质香调,安心地闭上眼睛。 梁宴洲有力的手臂把秦霜圈在怀里,低头问她,“肚子还疼不疼,要吃药吗?” 秦霜点了点头,闭着眼睛轻嗯了声。 梁宴洲把秦霜抱到床上去,给她盖上被子后就去给她找止痛药。 秦霜吃了药以后,肚子慢慢地不疼了。梁宴洲又给她冲了杯蜂蜜水,把人从被窝里抱起来,把水喂到秦霜嘴边,说:“喝点蜂蜜水,不然明天起来头疼。” 秦霜难得乖得要命,听话地低头喝水。 梁宴洲看着秦霜这个乖巧的样子,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没忍住笑她,说:“怎么给什么都喝。” 他不知道的是,秦霜的戒备心其实很重,只是因为面对的人是他,她才毫不设防。 秦霜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到梁宴洲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在看文件。 房间里灯光昏暗,秦霜从床上下来,走到梁宴洲面前去。 她像是喝醉酒意识不太清醒,胆子就格外大,直接就坐到梁宴洲腿上去,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你怎么不睡觉?” 梁宴洲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她,唇边似有若无地挂着笑,抬手捏她脸蛋,“秦霜,你这是梦游呢,还是酒还没醒?” 秦霜没理他。 她只觉得梁宴洲今晚格外地帅,她的目光从梁宴洲的眼睛下移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他的唇上。 她盯着梁宴洲的唇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地靠过去,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低头吻他。 梁宴洲抬手搂住秦霜的腰,靠在沙发里,温柔缱绻地吻。 夜深人静,昏暗静谧的房间里,仿佛就适合这样耳鬓厮磨。 秦霜好像把梁宴洲当睡眠神器了,和梁宴洲接了一会儿吻,然后靠在他怀里很香地又进入梦乡。 梁宴洲看着秦霜趴在他怀里睡着了,搂着她松散地靠在沙发里,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看着她,低笑着说了声,“秦霜,拿我当安眠药呢?” 他见秦霜睡得香,也没再动她,怕把她吵醒了,索性就搂着她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也渐渐进入睡眠。 * 第二天早上,秦霜是被梁宴洲的电话吵醒的。 她那时仍然趴在梁宴洲怀里,梁宴洲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她听见手机响的时候其实已经醒了,但是贪恋梁宴洲温暖的怀抱,所以没有动。 梁宴洲大概怕吵醒她,也没动,接通电话后压低声音,“怎么了?” 电话那头,梁父的声音传过来,问道:“我昨晚就想问你,宴洲,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梁宴洲闻言皱了下眉,低眸看了眼怀里的秦霜,见她还在睡,稍微放心了点,但也懒得跟他父亲多说,“有事,晚点再说。” 他正要挂电话,梁父的声音立刻传过来,“我跟你说梁宴洲,你趁早——” 话没说完,被梁宴洲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霜等梁宴洲挂断了电话以后,好久才睁开眼睛,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 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梁宴洲,说:“我怎么睡在这里?” 梁宴洲笑看着她,逗她,“你说呢?占我一晚上的便宜,还好意思问呢霜霜公主。”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怎么不把我抱到床上去。” 梁宴洲道:“不是怕把你吵醒了吗。” 秦霜这几天住在梁宴洲这里,梁宴洲发现她睡眠很浅,睡着后稍微一点动静就会立刻惊醒,就像森林里受惊的动物,连睡觉都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他看着秦霜,隔着睡裙薄薄的布料,轻轻地揉了下秦霜的腰,看着她问:“肚子还疼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不疼了。” 她看着梁宴洲,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梁宴洲勾着唇笑,拉住秦霜的手放到他肩上,说:“揉揉肩吧公主,压我身上一晚上,僵得要命。” 秦霜闻言,连忙帮梁宴洲松解肩上的肌肉。 她一边给他揉,一边看他,说:“你不知道动一下吗?” 梁宴洲搂着秦霜松散地靠在沙发里,笑着逗她:“你一丁点动静都能惊醒,难得昨晚睡得挺好,我要是把你吵醒了,你不得怪我?” 秦霜道:“我哪有那么不讲道理。”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 他盯着秦霜看了一会儿,忽然的,抬手轻轻地 捏了下她的脸蛋,说:“不过话说回来,怎么睡眠那么浅?” 秦霜一边给梁宴洲揉肩膀,一边说:“不知道,就觉得睡着了挺不安全的,所以会保持警惕。” 梁宴洲深深地看着秦霜。 过了一会儿,他怜惜地摸了摸秦霜的脑袋,把人抱得离他更近一点。 他宽阔的胸膛像是能遮风避雨的港湾,让秦霜产生依恋。 他看着她,问道:“饿了没有?早餐想吃什么?” 秦霜道:“今天不是元宵节吗,我们家里元宵节要吃汤圆,而且还要在里面包硬币,谁吃到的硬币多,就代表新年的运气越好。” 梁宴洲听完微微地挑了下眉,说:“我上哪儿买包硬币的汤圆去?” 秦霜道:“不是买的,要自己包。” 梁宴洲好笑地看她,问:“行,谁包?” 秦霜弯着唇笑,说:“你包。” 梁宴洲没忍住笑,懒散地靠在沙发里,看着秦霜,说:“你还挺会使唤人呢公主。” 秦霜唇角弯弯地笑,说:“我今天是病号嘛,我肚子疼。” 她说着摸了摸肚子。 梁宴洲被她逗笑了,说:“装吧你。” 他拍拍秦霜的屁股,“下去吧。” 秦霜从善如流,抬起屁股坐到旁边。 梁宴洲起身往浴室走,秦霜坐沙发上看他,问道:“你干什么去?” 梁宴洲:“你说呢?洗漱了给你包汤圆,姑奶奶。” 第24章 第24章“勾引我呢,公主?”…… 梁宴洲洗漱好了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秦霜又躺沙发上了。 他走过去,俯身把秦霜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往床边走,说:“要睡到床上睡。” 他把秦霜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帮秦霜盖好被子后,他站在床边,开始解衬衫扣子。 秦霜躺枕头上,露出一张粉俏的小脸,看到梁宴洲在解衬衫扣子,不知怎么就想歪了,微微地睁圆了眼睛,问道:“你脱衣服做什么?” 梁宴洲低眸,对上秦霜微微睁圆的眼睛,他唇边勾起抹笑意,故意逗她,“你猜我脱衣服做什么?” 秦霜感觉梁宴洲笑得有点坏,于是把被子往下巴拉了拉,小声地提醒他,“我来例假了。” 梁宴洲喉咙里闷出一声笑,看着秦霜的眼里笑意更深,语气慵懒带着笑,“霜霜公主,大早上的想什么呢。” 秦霜:“……那你脱衣服做什么?” 梁宴洲勾唇笑,说:“不是要给某人包汤圆吗,家里什么食材都没有,我不得出去买点?” 他解开衬衫扣子,把衣服脱下来扔床头的脏衣篓里。 然后他拿起床头柜上干净的衬衫。 秦霜在被窝里侧了个身,望着梁宴洲穿衣服。 梁宴洲的身材真的很好,穿衣服好看,脱了衣服也好看,他的肩膀又直又宽,身上的肌理线条像雕琢过似的,不夸张,胸肌、腹肌、背肌,都完美得恰到好处,配上那张英俊的脸,举手投足都散发出很强的性张力。 秦霜看梁宴洲换衣服,看着看着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她垂下视线,想着别看了,看得见,现在也吃不着。 谁知视线下移,目光又落在了梁宴洲腹部的肌理线条上,两条人鱼线往下延伸,隐没在西裤底下。 她盯着那两条性感的人鱼线,目光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梁宴洲的那个地方。 隔着板正的西装裤,她脑子里不自觉地想到无数次,隔着裤子感受过的热度,白皙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慢慢泛红。 就当她准备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时,梁宴洲忽然地笑了一声。 她抬起眼,这才发现梁宴洲在笑着看她。 她自己心虚,于是先发制人,望着他问:“你笑什么?” 梁宴洲笑她,“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霜霜公主,你盯着哪儿看呢? 秦霜:“……我没看。” 梁宴洲微笑着挑眉,“你没看什么?” 秦霜:“我没……” 她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抿住唇,盯着梁宴洲不继续往下说了。 梁宴洲笑她,“你没看什么?接着说啊。” 秦霜不想理他了,索性把眼睛闭上装睡。 梁宴洲喊她,“秦霜,公主。” 秦霜闭着眼睛说:“我听不见,我睡着了,别喊我。” 梁宴洲没忍住笑了,他把衬衫扣好后,坐到床边,隔着被子搂住秦霜的腰,俯身去吻她。 秦霜刚开始还能装睡,但梁宴洲摆明不准她装,吻得她招架不住,只好打起精神来回应。 过一会儿,梁宴洲松开她,笑着捏她鼻子,“你继续装啊。” 秦霜轻哼了一声,看着他,“你不是要去买食材,还不走。” 梁宴洲勾着唇笑,说:“喊你半天不理我呢。”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递给秦霜。 秦霜没反应过来,看一眼手表,又看向梁宴洲,“干什么?” 梁宴洲:“给我戴。” 秦霜:“……你自己不会戴呀。” 梁宴洲嗯哼地笑了声,装,“没力气,手疼。” 秦霜没忍住笑,接过手表给梁宴洲戴上。 戴好后,她看向梁宴洲,笑着问:“好了没有梁总?现在有力气了吗?”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有了。” 他抬手勾了勾秦霜的脸蛋,宠溺的眼神看她,“我去超市,有什么想买的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给我买几包卫生巾吧,要日用的,还要几条安睡裤。” 梁宴洲哪买过这个,问道:“要什么牌子的?” 秦霜道:“都可以,只要是棉的就行,你看哪个牌子在做活动就买哪个。” 梁宴洲嗯了声,又问:“除了这个呢?还要别的吗?” 秦霜想着她明天就要飞横店了,今天恐怕没时间去超市,于是说:“你再帮我买点压缩饼干吧,再买点能量棒。” 梁宴洲听得皱眉,问道:“买这些做什么?” 秦霜道:“我后天不是开机了吗,有时候在片场饿了要吃的。” 梁宴洲道:“你吃点有营养的公主。” 秦霜道:“但是压缩饼干和能量棒比较方便。” 梁宴洲道:“不买。” 秦霜:“……” “走了公主。”梁宴洲摸了下秦霜的脑袋,拿起外套和手机就出门了。 秦霜看着梁宴洲离开的背影,心想,不买算了。 回头她自己去超市买。 * 梁宴洲开车去超市,先把包汤圆要用到的食材扔进购物车里,又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想着帮秦霜买点她在片场能吃的。 但一圈逛下来,几乎所有速食都是垃圾食品,他一样没看上,只捡了两罐配料表干净的坚果扔进去,然后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王管家的声音传来,十分恭敬,“少爷,您找我?” 梁宴洲道:“帮我找个保姆,要细心的,厨艺要好,要懂营养搭配,要能接受随时出差。” 王管家虽然很好奇梁宴洲突然找保姆做什么,毕竟他一向喜欢清净,景园的房子都不准外人去的。 不过好奇归好奇,作为一个能在梁家待几十年的老管家,十分清楚不该问的别瞎打听。 于是忙点了点头,问道:“您什么时候要?” 梁宴洲道:“明天下午之前。” “是,我马上去办!” * 挂了电话,梁宴洲去给秦霜买卫生巾。一整面货架上,什么牌子的卫生巾都有,元宵节促销台上还有很多做活动的牌子。 梁宴洲秉着一分钱一分货,直接拿货架上最贵的,往购物车里扔了一大堆。 把东西拎回去的时候,秦霜蹲在茶几前,看着那几大包卫生巾,震惊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梁宴洲,“梁宴洲,你搞批发呢。” 梁宴洲道:“反正要用,用几次不就用完了。” 秦霜没找着小票,估计被梁宴洲扔了 ,但这个牌子的这款卫生巾很贵,她看向梁宴洲,“我不是让你买做活动的吗,这个牌子很少做活动,正价买很不划算的。” 梁宴洲摘下手表,扔茶几上,站在茶几前低眸卷衬衫袖子,说:“能做活动说明成本低,成本低说明质量不好,这种贴身用的东西当然是越贵越好。你先用着,不舒服回头再换。” 秦霜望着梁宴洲,跟他理论,“也许人家物美价廉呢。” 梁宴洲勾唇笑了,说:“你当资本家是慈善家呢。” 他拿茶几上的杯子去接了杯温水,回来后递给秦霜,“多喝点热水。” 秦霜唔了一声,乖乖抱住杯子。 她蹲茶几前喝了会儿热水,又翻翻袋子,想看看梁宴洲有没有给她买压缩饼干,结果一目了然就只有两罐坚果。 坚果挺贵的,秦霜平时都舍不得买,只给外婆买过。 她蹲茶几前发了会儿呆,然后拿手机给外婆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外婆慈祥的脸出现在视频里,笑着喊她,“霜霜,吃早饭了没有呀?” 秦霜看到外婆,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说:“一会儿就吃,您吃了吗外婆?” 外婆道:“吃了,煮了汤圆和荷包蛋。” 外婆看到秦霜视频里的背景,问道:“霜霜,你这是在哪儿呢?” 秦霜道:“我在梁宴洲家里外婆。” 外婆笑着问道:“你跟小梁一起过节呢,挺好的,照顾好自己啊霜霜。” 秦霜心里有点愧疚,说:“对不起外婆,今年没在家里陪你。” 外婆道:“说什么呢,小梁不是病了吗,你是要去看他呀。” 秦霜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 她就是觉得很愧疚,这么多年也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没有赚到什么钱给外婆好一点的生活。 她鼻子有点发酸,把眼泪忍回去,努力地露出个笑脸,恢复开朗的语气,“外婆,您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最近很冷呢,多穿点,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平时给你打的钱你拿着用,千万不要省,您身体好了,我在外面才放心。” 外婆点了点头,说:“知道,我知道霜霜,你别担心我,自己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啊。” 秦霜点了下头,“我知道外婆。” 祖孙俩又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后,秦霜蹲在沙发前不知在想什么,发了会儿呆。 直到她感觉好像有一道视线在她身后,于是下意识地回过头,就看到梁宴洲抄兜倚在厨房门边,在看她。 “你怎么在那儿。” 她搁下手机,走到梁宴洲面前,笑着看他,“你偷听我说话呢梁宴洲。” 梁宴洲勾唇笑,说:“我这叫偷听吗?我这不是光明正大地在听?” 秦霜道:“你不是在煮汤圆吗?杵在这儿干嘛呢?” 梁宴洲道:“锅里煮着呢,我还得站厨台前,看着它怎么煮熟的不成?” 秦霜:“……” 梁宴洲仍然松散地倚在门边,他盯着秦霜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地问了句,“秦霜,你没怪我吧?” 秦霜愣了下,不解地问:“怪你什么?” 梁宴洲道:“因为我感冒这种小事,害得你今年没能在家陪外婆过节。” 秦霜道:“你在说什么呢梁宴洲。” 她上前,把梁宴洲的一只手从裤兜里拉出来,两只小手拉住他,看着他说:“你生病了,我当然要来照顾你,你不是我男朋友吗?我难道能看着你生病不管你吗?”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他看起来挺高兴,看着秦霜的眉眼间带着笑意。 他反握住秦霜的手,看着她,忽然问:“秦霜,喜欢我吗?” 秦霜道:“你在说什么废话呢梁宴洲,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梁宴洲勾着唇笑,显然因为秦霜的话,心情很好。 秦霜看着梁宴洲心情很好的样子,也没忍住笑了,说:“梁宴洲,你好幼稚,你刚才在试探我吗?”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伸手把秦霜搂到身前,看着她问:“晚上想去哪儿过节?” 秦霜抬手环抱住梁宴洲的腰,看着他说:“我们去放孔明灯吧,城郊有地方可以放。” 梁宴洲问:“想许愿?” 秦霜点了点头,说:“对,我对一切许愿活动都非常感兴趣。” 梁宴洲笑了,说:“那你不如跟我许愿,可能实现得还快点。” 秦霜笑着看他,说:“跟你许愿,你是阿拉丁神灯吗?” 梁宴洲嗯哼了声,说:“差不多吧,只要你不要天上的星星,我大概都能办到。” 秦霜道:“我不要,我要靠我自己。” 梁宴洲勾唇笑,说:“是,一身傲骨的霜霜公主。” 他搂着秦霜,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说:“去外面摆碗筷,我去盛汤圆。” 秦霜点了点头,在梁宴洲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后,她也攀住梁宴洲的肩,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梁宴洲看着她。 慢慢的,他的眼里浮现了笑意,搂在秦霜腰间的手没舍得松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吞吞地啧了声。 秦霜笑着看他,“你啧什么?” 梁宴洲嗓音里勾着笑,看着秦霜,慢悠悠地说:“勾引我呢,公主?” 第25章 第25章“怎么这么敏感。” 秦霜去餐厅摆好了碗筷和勺子,然后就跑去厨房帮忙。 梁宴洲单手抄在裤兜,正闲散地站在厨台前,拿着汤勺往碗里盛汤圆。 秦霜凑过去看,然后没忍住噗地声笑了出来,说:“梁宴洲,你这汤圆怎么都煮露馅了。” 梁宴洲道:“不知道啊,可能和面的时候水少了点,煮着煮着就裂开了。” 他抬手搂秦霜的腰,一边盛汤圆,一边散漫地说:“将就点吧公主,你总不能让我现去进修厨艺吧。” 秦霜弯着唇笑,攀着梁宴洲的肩,踮脚亲了下他的脸。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唇角慢慢勾起,“又勾我呢。” 秦霜摸了下梁宴洲的脸,笑说:“辛苦你了梁宴洲。” 梁宴洲微微勾唇,“给我吃糖衣炮弹呢公主,想让我天天给你煮饭?” 秦霜笑道:“我哪有这样想。” 她见梁宴洲已经盛好一碗汤圆,伸手要去端,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梁宴洲握住,说:“别动,烫。” 秦霜左右看了看,“有隔热手套吗?” 梁宴洲:“没有啊。” 秦霜道:“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梁宴洲勾唇笑,散漫地说:“以前也没人要我给她煮汤圆啊。” 秦霜弯了弯唇,抬头看梁宴洲。 梁宴洲搂在秦霜腰间的手,拇指指腹轻轻地在她腰侧摩挲了下,说:“去餐厅等我吧,我端过来。” 秦霜道:“那你要小心点,别烫着。” 梁宴洲笑嗯了声,说:“放心。” 秦霜走去餐厅,刚把两张椅子拉开,梁宴洲就端着一碗汤圆出来了。 他把碗放到秦霜面前,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说:“品尝一下吧公主。” 秦霜坐在椅子上,望着梁宴洲,微笑着说:“我等你一起。” 梁宴洲嗯了声,去厨房把另外一碗汤圆也端了过来。 秦霜拉开了两张挨着的椅子,梁宴洲在秦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侧头看她,唇边挂着笑,逗她说:“怎么吃饭也要跟我挨着?” 秦霜看着他,说:“你不想跟我挨着,我到对面去坐好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梁宴洲伸手搂住她的腰,把人禁锢在臂弯里,笑道:“怎么一句玩笑也开不得。” 他一手搂住秦霜的腰,另一手拿勺子在秦霜碗里搅了搅,给它散热。 等看着不怎么烫了,他盛起一颗汤圆,在碗沿滤了滤勺底的水,说:“来,尝一个。” 他把汤圆喂到秦霜嘴边,秦霜把头发别到耳后,低头小小地咬了一口。 梁宴洲道:“小心点啊,里面包了硬币呢。” 秦霜嗯嗯地点头,咬了一小口后没看到硬币,以为没有,于是又咬了一小口。 谁知这一小口 下去,立刻就看到硬币了,她惊喜地道:“我吃到了!” 梁宴洲勾唇笑,说:“恭喜你啊霜霜公主,开门红呢。” 秦霜开心地接过勺子,说:“我自己吃。” 梁宴洲给她盛了六个大汤圆,秦霜一个个吃过去,每个汤圆里面都吃出了硬币。 反观梁宴洲,他那边倒是一个都没有。 秦霜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运气好,吃到第三个硬币的时候她就有点怀疑了,狐疑地朝梁宴洲看了看。 梁宴洲那会儿已经吃完了,懒散地靠在椅子里,见秦霜扭过头来看他,笑着伸手去勾了下她的脸蛋,“看什么呢?好好吃饭。” 秦霜道:“我怎么一连吃到三个硬币。” 梁宴洲笑,说:“说明你运气好呗,霜霜公主,你今年要走大运了。” 他摸摸秦霜的脑袋,笑说:“让我沾点喜气啊公主。” 秦霜哼笑了声,扭过头继续去吃汤圆。 等吃到第六个硬币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回头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你作弊做得也太明显了吧。”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拿纸巾给秦霜擦嘴唇,说:“谁说我作弊了?” 秦霜笑看着他,说:“谁会一个碗里,六个汤圆全都吃出硬币呀。” 梁宴洲道:“就不能是你运气好?” 秦霜微笑说:“你觉得我信吗?” 她倾身靠过去,抬起右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轻轻地亲了下他的唇,然后看向他,微笑着说:“费心了啊梁宴洲,要帮我煮汤圆,还要帮我作弊。” 梁宴洲啧地笑了一声,捏住秦霜的下巴,说:“说了没作弊。” 秦霜笑道:“好吧,我就假装你没有帮我作弊好了。” 梁宴洲笑了笑,抬手搂住秦霜的腰,往怀里带了带,然后低头吻她。 两人吻到正情浓时,梁宴洲的手机响了。 秦霜从梁宴洲怀里退开,低眸朝桌上看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她本能地安静不做声。 梁宴洲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后,直接挂断了。 秦霜看着他,“你爸爸电话,怎么不接?” 梁宴洲道:“大过节的,指不定又有什么公事烦我,我难得耳根清净一天,晚点再给他回。” 秦霜轻轻地抿着唇,看着梁宴洲,没说话。 梁宴洲勾唇笑,掐掐她脸蛋,“想什么呢公主?” 秦霜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知道梁宴洲爸爸找他什么事,早上她趴在梁宴洲怀里装睡觉的时候听见了,他爸大概是知道了他谈恋爱的事,大概是家里想让他跟她断了。 她心里有点难过,情不自禁地靠进梁宴洲怀里,小手环住他的腰。 梁宴洲抱住她,问道:“怎么了?今天怪黏人呢。” 秦霜把脸贴在梁宴洲怀里,闭着眼睛等待眼中的热意散去,才轻轻地出声,“没什么,我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梁宴洲以为她是说明天要进组的事,笑着拍拍她后背,哄小孩儿似的,“要不我去横店陪你?” 秦霜摇了摇头,说:“不要。” 她从梁宴洲怀里坐起身,看着他。 梁宴洲笑着捏她脸蛋,“不是你说舍不得我吗。” 秦霜道:“那也不要你陪,我去拍戏呢,你在会影响我。再说,你不用工作吗?” 这倒是。 年后事情挺多,梁宴洲也不可能真的有时间天天待在横店陪老婆。 他拉住秦霜的手,看着她问:“大概什么时候拍完?” 秦霜道:“合同写的是两个月,不过具体多久还得看拍摄进度。” 梁宴洲道:“我过两天要出趟差,等忙完过来看你。” 秦霜盯着梁宴洲,叮嘱他说:“那你不要来片场啊。”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问:“为什么?” 秦霜道:“你来片场找我,跟昭告天下我是你的人有什么区别?” 梁宴洲啧了一声,看着秦霜,“你就这么怕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秦霜点了点头,说:“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不准插手我的工作,暂时也不要公开我们俩的关系。” 她之前是不想别人知道她是梁宴洲的女朋友,进而给她行方便。她不想在事业上靠别人,尤其是靠自己的男朋友。 但她现在更害怕的是,她和梁宴洲关系被公开的那一天,就是他们分开的时候。她已经爱上了梁宴洲,明知早晚要分开,还是贪婪地想和他在一起更久一点。 梁宴洲叹了声气,宠溺地搂了搂秦霜的腰,笑看着她,“早点红啊霜霜公主,等你公开我呢。” 秦霜微微地笑了下,说:“好啊。” * 因为秦霜来了例假,身体不是太舒服,所以白天梁宴洲就没带秦霜出门,午饭都是让人送来的。 吃完午饭,秦霜和梁宴洲在客厅看了会儿电影。 也许是饭困,也许是腹部的沉坠感令她有些不舒服,她看了会儿电影,就靠在梁宴洲怀里,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梁宴洲左手臂弯将秦霜搂在怀里,低眸见她闭上了眼睛,拇指指腹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脸颊,低声问:“困了还是不舒服?” 秦霜道:“我有点想睡觉。” 梁宴洲道:“那去床上睡。” 他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然后就抱起秦霜往卧室走。 走进卧室,他把秦霜放到床上,然后坐到床边,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抬手摸了摸秦霜的头,看着她,轻声问:“肚子疼吗?要不要再吃一次止痛药?或者,喝点热水?” 秦霜摇了摇头,说:“不疼,就是有点困。” 梁宴洲勾唇笑了,摸着秦霜的头,说:“那睡会儿。” 他说着要起身,秦霜不想让他走,忙拉住他的手,望着他问:“你要出去吗?” 梁宴洲见秦霜一脸舍不得他的样子,笑着坐回去,反握住秦霜的手,笑着看她,“怎么?舍不得我?” “是啊。”秦霜期待地望着梁宴洲,说:“我们一起睡午觉吧梁宴洲。” 梁宴洲勾唇笑了,低头亲了下秦霜的额头,说:“你先睡,我出去把手机拿进来。” 秦霜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梁宴洲。 梁宴洲到客厅去把手机拿进卧室,然后拿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卧室窗帘拉上。 卧室顿时暗了下来,漆黑静谧得好像晚上。 梁宴洲把窗帘拉上后,又去了趟浴室,回来后才揭开被子上床。 躺下的时候,伸手把秦霜捞进怀里,散漫的嗓音里带着笑,“别撩我啊公主。” 秦霜唇角弯起笑容,在梁宴洲怀里侧了个身,抬起左手抱住他劲痩的腰。 梁宴洲搂住秦霜的手臂收得更紧一些,两人亲密地相互抱着,严丝合缝到只差负距离。 因为挨得近,梁宴洲感觉到秦霜的脚很凉,伸手把她的腿拉到他的腿上,说:“脚怎么这么凉。” 秦霜道:“冬天是这样的。” 她下意识地想把脚拿下去,怕冻着梁宴洲。 梁宴洲握住她的膝盖,说:“别动,给你暖着。” 秦霜就真的不再动了,两只小脚放在梁宴洲的小腿上。 梁宴洲温热的手掌一直握着秦霜的腿,略微粗粝的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她腿上肌肤。 秦霜被梁宴洲这么抚/摸着,身体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她有点痒,捉住梁宴洲的手,小声地说:“你别一直揉。” 梁宴洲刚才其实是在想事,手上的动作是无意识的,被秦霜捉住了手,他才回过神来,低眸看到秦霜耳朵红了,顿时明白了什么,笑着勾勾她脸蛋,逗她,“怎么这么敏感。” 秦霜抬头看他,红着脸,” 我一直摸你试试。” 梁宴洲笑,说:“来啊,随便摸。” 秦霜被逗得脸更红了,挪开腿就想睡到旁边去,结果还没挪开,又被梁宴洲把腿拉回他腿上,搂住她说:“好了不逗你,我刚才是在想事。” 秦霜抬头看他,“想什么?” 梁宴洲道:“在想找哪个医生来给你看看,脚这么凉得调理一下。” 秦霜愣了下。 她看着梁宴洲,说:“不用吧,我从小到大都这样,我都习惯了,应该没什么事。” 梁宴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秦霜见梁宴洲一直盯着她看,也不说话,不由得问:“怎么了?” 梁宴洲轻叹了声气,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秦霜,你见过哪个正常人的脚是这么凉的?你那不叫没事,只能叫习惯了忍受。长期这样下去,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秦霜确实很会忍受。 因为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她不想让外婆担心她,所以早已经习惯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自己扛着,小病小痛也好,生大病要住院也好,她都不会跟任何人说。 久而久之,不依赖任何人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本能。 她望着梁宴洲。 过了很久,忍不住说,“梁宴洲,你别对我太好了,我会习惯的。”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耳朵,说:“那就习惯啊。” 他宠溺地看她,轻轻地捏她脸蛋,说:“以后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要逞强,以前是没人在你身边,但你现在有我了,多依赖我一点,知道吗,公主?” 秦霜轻轻地嗯了声,把脸埋进梁宴洲胸膛,过一会儿,才闷声回了一句,“知道了。” * 这天晚上,梁宴洲带秦霜去城郊放孔明灯。 秦霜拿马克笔在孔明灯上写愿望的时候,梁宴洲凑过去想看一眼,秦霜立刻挡住,抬头看他,笑道:“不准偷看。” 梁宴洲勾唇笑,又重新散漫地靠回车门边,说:“不看我也知道你许什么愿。” 秦霜写完愿望,笑看向他,问道:“那你说我许了什么愿?” 梁宴洲勾唇笑着,看着她说:“要么就是外婆身体健康,要么就是早点发财。” 秦霜哼笑了声,说:“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她拿着孔明灯走到梁宴洲面前,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去摸打火机。 梁宴洲明知她在摸打火机,抬手搂她的腰,笑着故意逗她,“占我便宜呢公主。” 秦霜道:“占占怎么了,不是你说的随便摸吗。” 梁宴洲笑道:“在外面呢公主,回家随便你怎么摸。” 秦霜没忍住笑,说:“懒得理你。” 她拿着打火机走到前面去,梁宴洲问:“要我帮你吗?” 秦霜回头看他,说:“不要,不准过来。” 她蹲到地上,把绑在孔明灯里面的蜡烛点燃,孔明灯慢慢充气。 她拿起来,双手放飞。 她抬头望着孔明灯飞远,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许愿。 梁宴洲也顺着孔明灯飞远的方向看去。 他的视力如果再好一点,应该就能看到,秦霜今年写在孔明灯上的愿望是:想和梁宴洲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第26章 第26章“听懂了吗,霜霜公主?”…… 秦霜是第二天中午的飞机,她早上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梁宴洲已经没在房间里。 她从床上坐起来,隐约听见外面好像有女人在说话。 她第一反应是梁宴洲的妈妈,吓得她不自觉地咬住了手指。 她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但是房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她实在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 于是她忍不住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悄悄地走到门后。 刚把耳朵贴到门上,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梁宴洲一进屋,就看到秦霜躲在门后面。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你躲门后面做什么?” 他伸手把秦霜拉到跟前,秦霜看着他小声地问:“你在跟谁说话?” 梁宴洲道:“帮你请了个阿姨,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秦霜:“……” 梁宴洲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他看着秦霜,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躲在门后面?” 秦霜道:“我以为是你妈妈。”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是我妈你就躲起来?” 秦霜道:“万一你妈妈发现你房间里有个女人,进来骂我怎么办?”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半天,很久没有说话。 秦霜见梁宴洲盯着她不说话,问道:“怎么了?” 梁宴洲伸手把门关了,一手撑着门,一手拉住秦霜的手,深深地看着她,说:“来公主,我们聊一下。” 秦霜茫然,问道:“聊什么?” 梁宴洲看着她问:“我是让你很没安全感吗?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允许我妈进来骂你?”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她盯着梁宴洲看了会儿,然后说:“我就是随便说说。” 她不想聊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话题地问:“你什么时候给我请的阿姨?我要阿姨做什么?” 梁宴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不想聊刚才的话题,也没勉强,说:“你出去拍戏,一拍就是两个月,没个阿姨在旁边照顾你,我不放心。” 秦霜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去拍戏,又不是去流放。” 秦霜这个比喻把梁宴洲给逗笑了,他抬手勾她脸蛋,说:“然后整天在片场吃压缩饼干和能量棒?你这跟被流放有什么区别。” 秦霜:“……” 梁宴洲道:“这个阿姨还行,我刚刚已经帮你面试过了,你先用着,如果不喜欢再换。” 秦霜拉住梁宴洲的手,认真望着他,“梁宴洲,我真的不需要阿姨,不用好不好?” “不好。”梁宴洲反握住秦霜的手,笑看着她,说:“再说人家都来上工了,你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秦霜:“……” “听话。”梁宴洲抬手揉了揉秦霜的脸蛋,看着她说:“你不准我插手你的工作,还不准我请个人照顾你的生活吗?你好歹让我发挥点男朋友的作用,要不然你找我做什么?摆着好看?” 秦霜看着他说:“你怎么会没有作用,你不是在爱我吗。” 梁宴洲道:“你还知道我在爱你呢。” 他伸手搂过秦霜的腰,低头吻她。 过了一会儿,他才松开她,看着她说:“好好跟我在一起,别瞎想,一切交给我。” 秦霜闻言微微愣了下。 她望着梁宴洲,第一次发现她在梁宴洲面前没有秘密。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他在给她安全感。 她双眼不自觉地有点发酸,望着梁宴洲看了好久。 梁宴洲捏捏她的脸,看着她问:“听懂了吗,霜霜公主?” 秦霜这才轻轻地点了下头,说:“知道了。” 梁宴洲嗯了声,重新把秦霜抱进怀里,说:“我下午有事,就不送你去机场了,我让杨叔送你,下飞机后给我发条消息。” 秦霜把脸埋在梁宴洲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心中充满温暖地点了下头,回应说:“好。” * 秦霜去横店进组以后,梁宴洲也开始年后忙碌的工作。 那天晚上,秦韫的爷爷办大寿,梁宴洲过去贺寿,吃完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闭上眼睛补觉。 秦韫满场找了梁宴洲半天,最后在二楼的休息间找到他,看到他靠在沙发里睡觉,抬手把灯打开,说:“找你半天呢,怎么在这儿睡觉?” 梁宴洲已经连轴转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睡觉,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他皱眉,说:“灯关了。” 秦韫难得见梁宴洲这么犯困的样子,顺从地把灯关了。 他走进去,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借着窗外的灯光盯着梁宴洲看了半天。 梁宴洲被他看得也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问:“有烟没有?” “有啊。”秦韫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过去,“你的烟呢?” 梁宴洲道:“最近在戒。” 他把烟咬在唇边,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 秦韫奇怪地看他一眼,说:“好端端的,戒什么烟。” 梁宴洲懒 得跟他说,英俊的脸隐在昏暗的灯光下,靠着抽烟提一提神。 秦韫问道:“对了,你最近干什么呢?公司业绩突然翻那么多倍,听我爸说,你爸最近跟他下棋,每天高兴得都合不拢嘴,就差把梁宴洲是他儿子挂在脸上了。” 梁宴洲没出声,自顾抽烟。 秦韫道:“不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努力?你这种天赋型选手一努力,不是把我们衬得很废吗?搞得我爸最近看我越来越不顺眼,恨不得你才是他儿子。” 梁宴洲懒散地道:“那你也努力点。” 秦韫还是觉得挺奇怪的。毕竟梁宴洲一向靠天赋做事,不算特别勤勉,但他最近不知什么情况,突然变得特别勤勉,前几天碰到跟着梁宴洲也被迫忙得晕头转向的何力,看了一眼梁宴洲最近的工作行程,他都震惊了,问何力,“这哥最近干嘛呢?工作排这么满。” 何力也搞不懂怎么自家总裁突然这么勤勉,连带着他也快忙到吐血了,说:“这算什么,最近凌晨加班都是常事。” 秦韫道:“你们梁总赚钱还没赚够呢,他那身家再花一百辈子也花不完吧。” 秦韫在何力那里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到梁宴洲这儿来问,梁宴洲也没搭理他。 他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摸不着头脑地走了。 * 周六,梁宴洲回老宅吃饭。 晚饭时,梁父特别高兴地给梁宴洲夹菜,说:“宴洲,你最近工作辛苦了,多吃点啊,你平时工作忙,一定要注意多补充营养。” 梁宴洲懒懒地嗯一声,脑子里在想晚上回去和秦霜视频。 吃完饭,他刚放下筷子,梁父忽然说:“对了,明天周末你没什么事吧,佳佳回国了,她爷爷跟我旁敲侧击了好几次,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明天抽空给佳佳打个电话,约她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主动吧。” 梁宴洲听到这里,笑了。 他抬眼看向他父亲,说:“您打什么算盘呢。” 梁父闻言不禁皱眉,盯着梁宴洲,“你这是什么话?” 梁母见父子俩又要吵起来,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难得见次面,怎么一见面就吵架。” 梁父气冲冲地道:“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打的什么算盘?我想让你联姻,难道是为了我?” “那难不成是为了我?”梁宴洲唇角勾着讥讽的笑意,嘲讽似的看着他爸。 梁父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他瞪着梁宴洲,说:“就算我是为了这个家,难道不应该吗?梁家几代人的心血,你身在这个家,就有责任壮大整个家族,保证家族的财富和地位不受损失。再说,我一直想让你联姻,不也是不想让你扛得太辛苦吗,一段门当户对的婚姻对你大有益处。” 梁宴洲道:“我愿意辛苦呢?” 他从旁边拿过一份文件,搁他父亲面前,说:“家族的责任落在我身上,我自然会扛,但我并不需要一段门当户对的婚姻,你但凡还把我当个人,就尊重一下我的感情。” 梁父听到这里,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梁太心疼儿子,瞪了丈夫一眼,又看向儿子,问道:“宴洲,你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梁宴洲道:“是啊。我也不瞒你们,我确实有很喜欢的人,你们如果愿意接受,回头我就带她来见见你们,你们如果不想接受,也不影响我跟她在一起,并且将来一定会结婚。” 梁宴洲这话说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也根本不是回来跟父母商量,而是通知他们。 梁父气得脸色铁青,但梁宴洲那句话又太重了。什么叫但凡还把他当个人,说得好像他把他当摇钱树,当赚钱的工具似的。 他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拿起梁宴洲扔给他的文件,打开来看。 梁宴洲道:“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我说过,家族的责任落到我身上,我自然会扛,您不就是怕梁家会衰落吗,那我就跟您承诺,半年之内,我会让公司的业绩最少翻十倍,唯一的条件就是,别插手我的婚姻。尤其我喜欢的人,别想着从她那边下手,但凡她受到半点委屈,到时我会做出什么事,您都别怪我。” 梁父气得吹胡子瞪眼,“怎么?你还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不成?” 梁宴洲松懒地靠在椅子里,悠然地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梁父气得一脸铁青。 但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格,他也确实比谁都清楚。他要是真的敢动他的女人,他是真的做得出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这种事。 他气得哼了一声,拿起财务报表来看。 看到报表上的数据时,他的脸色缓了下来。 虽然儿子的性格桀骜不驯,但他的能力也确实有桀骜不训的资本。 他看完报表,又重重哼了一声,看向梁宴洲,说:“行,但凡你能做到你承诺的,我就保证不再插手你的婚姻。” 梁宴洲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笔来,扔过去,说:“空口无凭老豆,立个字据吧。” 梁父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还会说话不算话不成?” 梁宴洲道:“理解一下老豆,签合同签习惯了,白纸黑字写清楚比较好。” 梁父气冲冲的,让管家去书房给他一张纸来。 梁母这时候已经开始关心儿子的恋情,喜悦地道:“宴洲,你女朋友叫什么呢?她是做什么的?” 梁宴洲道:“叫秦霜,做演员的。” 梁母道:“是女明星呢,长得可漂亮吧?” 梁宴洲勾唇笑,挺骄傲的,“是啊,可漂亮。” 梁母高兴地道:“那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来让我见见。” 梁宴洲笑了笑,说:“行啊,等她出差回来,我就带她来见您。” 第27章 第27章“我亲亲你吧。” 梁宴洲解决了家里的事,心情挺好,晚上回到家,他先去浴室洗澡,换了衣服就去书房给秦霜打视频电话。 电话拨过去,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听。 梁宴洲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估计秦霜还没收工,于是把电话挂断,放到一旁,拿起桌上的项目文件来看。 他一直等到凌晨快一点,秦霜的消息才发了过来。 公主:【梁宴洲,你睡了吗?】 梁宴洲看了眼消息,懒散靠在椅子里,两只手慢悠悠地打字:【睡了。】 公主:【……那现在是谁在给我回消息?】 梁宴洲:【鬼。】 公主:【……】 梁宴洲不禁笑了声,给秦霜拨了视频过去。 视频马上就接通了,秦霜漂亮的小脸出现在屏幕里。 她双眼亮晶晶的,对着梁宴洲笑,小声地问:“梁宴洲,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梁宴洲望着秦霜漂亮明亮的眼睛,被迷得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他歪靠在椅子里,单手支着头望着秦霜,说:“我这不是在等某人电话吗?” 他见秦霜还穿着戏服,裹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坐在屋檐下,问道:“还在片场?” 秦霜点了点头,说:“今天的还没拍完呢。” 梁宴洲微微地皱了皱眉,说:“你怎么天天拍大夜戏?” 秦霜道:“有些戏就是要在晚上拍嘛。” 她话音刚落,兰姨就给她接了热水过来,喊着,“霜霜小姐,快来把药吃了。” 她急忙把视频挪开,手指比在唇上,对着兰姨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兰姨立刻懂了,安安静静地没再出声。 秦霜这才把视频挪回来,对着梁宴洲说:“梁宴洲,你快睡觉吧,都凌晨一点了,我明天上午没戏,睡醒了我给你打 电话。” 梁宴洲没应,看着她问:“吃什么药呢秦霜?哪里不舒服?” 秦霜见梁宴洲已经听到了,只好老实交代,“就是有点感冒了,但是现在已经快好了,不信你问兰姨!” 兰姨在视频外马上说:“是的梁总,霜霜小姐前几天拍夜戏受了凉,吃了几天药已经快好了。”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没说话。 秦霜见梁宴洲一直看着她不出声,莫名有点心虚,小声地问:“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梁宴洲道:“你还知道心虚呢公主?出门前怎么答应我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第一时间跟我说,你把你自己承诺的话当耳旁风了?” 秦霜小声地说:“我这不是跟你说了吗……” “好了通知我一声,这叫跟我说了?” 秦霜道:“好嘛,是我错了,以后我咳嗽一声都马上跟你打报告。” 梁宴洲道:“记住你自己的话,回头别又忘了。” 秦霜乖乖地点头,“知道了,你快睡吧梁宴洲,你最近不是也很忙吗,不要熬夜。” 梁宴洲笑了,说:“天天熬大夜的人,让我别熬夜。” 秦霜道:“我哪有天天熬大夜,而且我明天上午没戏可以补觉。” 梁宴洲盯着秦霜没有说话。 秦霜见梁宴洲又不说话,又不挂视频,小声地说:“快去睡呀,我明天白天跟你视频。” 梁宴洲轻哼了声,这才开口,“这样就完了?” 秦霜知道梁宴洲想要什么,当着兰姨的面她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拿着手机走到没人的角落里,对着视频里的梁宴洲亲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他,有点脸红地说:“好了吧?” 梁宴洲终于被哄笑了。 他唇边弯着笑意,看着秦霜,轻嗯了声,然后才说:“拍完戏早点回去休息。” 秦霜点点头,说:“知道啦。” 梁宴洲有点不舍得挂视频,盯着秦霜又看半天,才终于说:“晚安。” 秦霜也有点舍不得,看着梁宴洲,轻声说:“晚安梁宴洲。” * 挂了视频电话,秦霜回到她的小板凳上。 兰姨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水和药,说:“霜霜小姐,先把药吃了。” 秦霜点了点头,接过水杯吃药。 兰姨看着秦霜,忍不住问:“霜霜小姐,你怎么不跟梁总说你感冒的事呢?” 兰姨在秦霜身边一个多月了,她看得出梁宴洲很宠秦霜,换个小姑娘,男朋友这么宠,不得撒娇成什么样子。 但秦霜不,感冒了她不跟梁宴洲说,拍戏受伤了也不说,经常在片场等戏等到凌晨两三点才轮到她拍,她也不说。 明明以梁宴洲的权势地位,她只要跟梁宴洲说一声,哪个剧组敢天天让她等戏。 但秦霜不说,兰姨前几天还问她,她就只是说:“一遇到困难就去找梁宴洲,那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不在我身边了呢?” 说这个话的时候,秦霜的情绪明显地低落了下去,独自坐在凳子上发呆。 兰姨在旁边看着怪心疼的。她自己也有孩子,从小如珍似宝地宠着长大的,当知道秦霜妈妈早早过世,她跟着外婆相依为命长大的时候,她就特别心疼这小姑娘。 她盼着梁宴洲能一直陪在秦霜身边,但她心里也清楚,以梁家的背景,梁宴洲最后大概率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和秦霜就像是露水情缘,恐怕很难走到最后。 她想着就不由得叹了声气,拿毛毯披到秦霜的腿上,轻声地说:“霜霜小姐,盖着点被子,虽然已经快四月份了,但山里冷呢,你感冒才刚好,别又冻着了,梁总要是知道,又要心疼了。” 秦霜微笑着看向兰姨,感激地说:“谢谢你照顾我兰姨。” 兰姨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嘛,梁总给我付那么高的工资,我还担心我没有照顾好你呢。” 秦霜微笑着说:“你已经把我照顾得很好了兰姨,你是除了我外婆,还有梁宴洲以外,第三个这么细心照顾我的人。” 兰姨听着怪心疼的,坐到秦霜身边,拉住她的手,看着她说:“霜霜小姐,我明天到市场去买只鸡给你煲汤,你还想吃点别的什么?我给你做。” 秦霜笑道:“都行,您看着办就好。” 兰姨点了点头,说:“那行,那我明天去市场看看。” * 秦霜拍戏拍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回到酒店洗完澡上床已经是凌晨三点。 她很困很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早上九点多,醒来以后,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梁宴洲发了一条微信:【你醒了吗?】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梁宴洲就给她回了电话过来。 她接起电话,开心地喊了一声,“梁宴洲。” 梁宴洲声音传来,有点慵懒,“给我开门公主。” 秦霜不禁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房间门口,问道:“开什么门?” 梁宴洲闷笑了声,逗她,“你说开什么门?除了房门,还有什么门能开?” 秦霜听出梁宴洲的言外之意,脸一下红了。 她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梁宴洲站在外面。 秦霜一个多月没见到梁宴洲,看到梁宴洲的瞬间,只觉得眼睛都有点发酸,心里满满涨涨,思念像涨了潮。 梁宴洲把手机挂掉揣裤兜,进屋把门一关,伸手就把秦霜搂进怀里,他另一手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深深地吻她。 秦霜抬手搂住梁宴洲的后背,扬起脸回应梁宴洲的吻。 两人一个多月没见,彼此都像是要把这一个多月的思念倾注在这个吻里。 漫长而缠绵的一个吻,直到稍微缓解了思念,两人才分开。 梁宴洲看着秦霜,温热的手指揉着她的耳朵,低声问:“想我没有?” 秦霜嗯了一声,抬手握住梁宴洲揉她耳朵的手,红着脸看他,小声地说:“你别摸我的耳朵。” 梁宴洲笑了,说:“哦忘了,公主耳朵挺敏感。” 秦霜抿唇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梁宴洲道:“六点半吧。” 秦霜惊讶了,问道:“六点半到的,你怎么现在才上来?” 梁宴洲道:“兰姨说你昨晚凌晨两点才收工,你睡眠那么浅,我怕上来把你吵醒了。” 秦霜望着他,问道:“那你就一直在外面等我睡醒吗?” 梁宴洲勾唇笑了,说:“那没有,车上眯了一会儿。” 他抬手捏秦霜的下巴,仔细看她,问:“感冒好了没有公主?” 秦霜点点头,抬手抱梁宴洲的腰,望着他说:“好了。” 她看着梁宴洲,不由得问:“你是因为我感冒了,担心我特意过来看我的吗?” 梁宴洲揽着秦霜的腰进屋,说:“一半吧,又担心你身体,又想你。” 他走到床边,把手里拎着的外套随手扔到脚凳上。 秦霜在梁宴洲臂弯里侧了个身,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去吻他。 梁宴洲在秦霜主动吻他时,低下头,好让她不用踮脚。 他搂着秦霜,在秦霜吻他的时候,主动地配合她。 两人唇舌纠缠了一阵,梁宴洲被秦霜撩得起了反应,他喉结微微滚动,稍微退开了一点,眼里带笑地看着秦霜,说:“公主,今天挺主动啊。” 秦霜轻嗯了声,双手攀着梁宴洲的肩,把他按着坐到床头。 她提起裙子,坐到他的身上。 梁宴洲松散地靠在床头。 他看着秦霜拎起裙子,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坐上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眼眸都暗了几分,但即使如此,还是克制地捉住了秦霜准备解他裤链的手。 秦霜紧张到手都有点发抖,被梁宴洲捉住手后,红着脸抬头看他。 梁宴洲看着她笑,逗她,“怎么回事霜霜公主,一来就脱我裤子?” 秦霜:“……” 梁宴洲伸手捞住秦霜的腰,把她往上带了带,让她坐到他的下腹上。 秦霜红着脸看他,不明白梁宴洲是个什么意思。 梁宴洲却 笑,温柔地搂着秦霜,看着她说:“虽然你撩得我挺难受的,但还是回家再做,哪有人第一次在酒店的。” 秦霜微微地愣了下。 她盯着梁宴洲看了会儿,然后唇边不自觉地慢慢弯起了笑容。 梁宴洲掐她脸蛋,笑问:“乐什么呢公主?” 秦霜抿着唇笑,看着梁宴洲说:“梁宴洲,我真喜欢你。” 梁宴洲笑了,说:“我也喜欢你。” 秦霜虽然被梁宴洲抱着往上坐了坐,但还是能感觉出梁宴洲那里的热度,完全没有要退下去的迹象。 她有点愧疚,看着梁宴洲,小声地问:“要不要我帮你?” 梁宴洲啧地笑了一声,捉着秦霜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说:“你乖一点别乱动,就算帮我大忙了。” 秦霜乖乖地坐着,说:“我没有动。” 梁宴洲哼笑了声,把秦霜抱到他怀里。 秦霜把脸埋在梁宴洲肩上,抬手轻轻地搂梁宴洲的腰。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秦霜听见梁宴洲忽然问她,“什么时候杀青?” 秦霜道:“应该快了,最晚不超过一周。” 梁宴洲轻嗯了声,然后说:“那过几天带你见见我妈。” 秦霜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立刻从梁宴洲怀里抬起头来,看向他问:“你跟你家里说了我们的事吗?” 梁宴洲嗯了声,拉着秦霜的手,带着笑意的眼神看她,“说了我会解决,怎么样?现在有安全感一点没有?” 秦霜有点担心,看着梁宴洲问:“但你爸妈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梁宴洲道:“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公主这么可爱,天上掉馅饼的儿媳妇,捡着了他们就该偷笑了。” 秦霜静静地看着梁宴洲,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梁宴洲唇边勾着笑,掐掐秦霜的脸蛋,说:“又想什么呢公主?” 秦霜摇了摇头,身体靠过去,把脸重新埋到梁宴洲怀里,抬起手抱住他。 梁宴洲手搂在秦霜腰间,低头在她发间亲了下,说:“好好跟我在一起秦霜,不准再胡思乱想。” 秦霜点了点头,眼睛热热的。 她知道肯定不像梁宴洲说的那么轻松。苒苒以前说过,梁宴洲家里是想让他联姻的,肯定不可能轻易接受她。 梁宴洲为了给她安全感,一定从中斡旋了很久。 他之前说出差结束就来看她,但一直到现在才来,他这一个多月一定在为她的事,在忙着跟家里周旋。 他把一切都解决了才来告诉她,什么都不要她操心。 她心里有点酸酸的,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梁宴洲,问道:“梁宴洲,你爸爸没有骂你吧?” 梁宴洲唇边勾着笑,逗她,“骂了几句吧。” 他抬手捏秦霜的下巴,笑说:“所以公主,给我吃点糖。” 秦霜道:“我这里没糖。” 她凑过去亲梁宴洲的唇,然后笑看向他,说:“我亲亲你吧。” 梁宴洲勾唇笑了,拇指指腹宠溺地揉秦霜的脸蛋,说:“这可不够,回去多给点。” 秦霜笑道:“好啊。” 她说着又抬头去亲了下梁宴洲的唇,被梁宴洲抬手掌住后颈,低头吻住。 第28章 第28章“干嘛呢公主,又勾我呢?”…… 秦霜下午要拍戏,梁宴洲本来想陪着去片场,但小公主不让他去,于是只好待在酒店里,正好补一补觉。 下午三点,秦霜已经做好了妆造在候场等戏。 原定三点半就该拍她了,但因为男女主有场戏一直ng,所以其他人的戏都要顺势往后面延。配角在剧组里是不太有话语权的,只能等。 一直等到五点,等得兰姨都有点生气了,想跟秦霜吐槽,结果回头却见秦霜很好脾气地坐在凳子上看剧本。 兰姨怕给秦霜惹麻烦,于是只好把想吐槽的话咽回去了。 她走到秦霜旁边坐下,给她倒水,说:“霜霜小姐,喝点水吧。” 秦霜接过水杯,唇角弯弯地看向兰姨,说:“谢谢兰姨。” 兰姨道:“不谢,霜霜小姐,你饿了没?要不然咱们先吃饭吧,我给你把饭菜热好了拿过来?” 秦霜道:“别,要是把妆弄花了就坏了,还是拍完再吃吧。” 兰姨道:“可我看这个架势,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秦霜望向片场里的两位主演,也觉得估计这条没那么好过,男女主的情绪一直不对,导演看起来也急得快要上火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场戏一直拍到晚上九点才过。 秦霜今天的妆容很复杂,她怕弄花了妆也没敢怎么吃东西,肚子饿了只能吃一小把坚果简单垫下肚子。 期间梁宴洲打电话来,问她晚上吃了什么,她都没敢跟梁宴洲说实话,心虚地说自己吃了牛肉饭。 但她今天的戏份其实挺重的,要吊威亚,有一场很重要的室内打戏,还有很长一段对白,一场拍下来耗了她不少体力。 好在她今天不用跟人对戏,要不然不知又要拍到几点。 导演今天拍了一天资本塞的俩木头人,差点没呕吐血,到秦霜这里一条拍过,他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一部戏里有人演技灵成这样,拍出来这么好看,一双眼睛这么会讲故事,到时剧播出去,总不会有人说是他这个导演不会拍。 他高兴地招呼秦霜,说:“秦霜来,看看戏。” 秦霜刚解开威亚,她走到监视器后面,和导演一起坐着看回放。 导演越看越满意,说:“怎么样秦霜?我给你拍得好吧,你这角色虽然是女三号,但是人设好,你演得又好,到时候这戏播出去,肯定会有观众注意到你的。” 这个导演在秦霜被软封杀之前,曾经跟秦霜合作过网剧,秦霜当时演女二号,他当时本来就很看好秦霜,谁知她后来得罪了人,惨到连戏都上不了,只能在剧组里演打酱油的角色。 但前阵子封杀秦霜的公司倒台了,正好他手里的项目女三号还没有定,他赶紧给秦霜打了电话,让她过来试戏。 秦霜是他目前为止见过最有天赋的演员,无论是长相、演技、身材都是万里挑一,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可这样有天赋的演员,却丝毫不傲慢,无论给她什么角色,她都会很认真地演,会深挖自己的人物角色,给角色赋予灵魂。 但比起她的天赋,她更可贵的是,她不浮躁,不谄媚,跌入谷底的时候宁愿四处做兼职维持生计,也没有想过要走捷径。明明她比任何人都有走捷径的资本。 这样的品性,只要时运到了,她一定会成大器。 想到这里,叶勤对秦霜说:“秦霜,我知道这戏你拍得辛苦,天天让你在片场等戏我也很抱歉,但你也知道,我也只是个小导演,在资本面前没什么话语权,好在也快杀青了,你多担待一下,别怪我没照顾你。” 秦霜忙道:“叶导您太客气了,要不是你找我来演这个角色,我现在估计还在四处打酱油呢,我感谢您都来不及。” 叶勤点了点头,说:“你不怪我就好,秦霜,你好好努力,你相信我的眼光,你绝对不止于此,你一定会红的。” 秦霜微笑道:“借您吉言,我一定好好努力。” * 秦霜看完回放,回化妆间卸完妆换了衣服,和兰姨从片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肚子饿得要命,正想着要不要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兰姨忽然小声跟她说:“霜霜小姐,梁总在等你。” 秦霜愣了下,忙四下看,“在哪儿呢?” 她四下望了半天,结果扭头发现梁宴洲的车就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她隔着车窗看到梁宴洲,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看到,才飞快坐上了副驾驶。 她看向梁宴洲,“你怎么到片场来 了?” 梁宴洲道:“我这不是没下车吗,又没人看见我。” 他等兰姨坐上来后,一边发动车一边勾唇笑,说:“谈个恋爱,还只能搞地下情,公主,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兰姨坐在后面忍不住笑。 秦霜怪不好意思的,看着梁宴洲说:“不是说了吗,等我红了就公开。” 梁宴洲笑,说:“那回北京去烧香?” “干嘛?”秦霜没反应过来。 梁宴洲唇边勾着笑,逗她,“让神仙保佑你赶紧红,我等着你给名分呢。” 秦霜被梁宴洲逗得没忍住笑,她这一笑,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一声。 梁宴洲不禁笑了,说:“没吃饭啊公主?肚子叫这么响。” 秦霜还没说话呢,兰姨先帮她说了,“可不是吗,就吃了一小把坚果。” 梁宴洲闻言侧头看了秦霜一眼,说:“你不是说吃了牛肉饭吗?” 秦霜:“……” 梁宴洲收回视线继续开车,说:“我看我得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你才会好好吃饭。” 秦霜道:“只有今天是这样,今天是特殊情况,因为我今天的妆造很复杂,如果吃饭弄坏了妆,会给化妆老师添很大的麻烦,而且坚果不是你给我买的吗,很有营养的。” 她决定甩锅。 梁宴洲笑了,说:“我给你买坚果是让你当正餐吃的?那不是给你当零食吃的?” 秦霜道:“你能不能不说我了。” 她装可怜,“我今天拍戏已经好累了,你还要说我。” 梁宴洲勾唇笑,盯着前方开车,说:“挺能演啊公主。” 秦霜道:“我真的很累。” 她闭上眼睛,决定装睡,“我要睡觉了。” 话音刚落,肚子又咕咕地叫了一声。 秦霜:“……” 梁宴洲没忍住笑了,问:“想吃什么姑奶奶?” 秦霜睁开眼睛,侧个身看向梁宴洲,说:“我们回酒店吃吧。” 秦霜本来应该住剧组安排的酒店的,但梁宴洲嫌剧组订的酒店太差,开机前就给她订了离剧组酒店不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酒店的宵夜她之前吃过一次,味道还可以。 梁宴洲嗯了声,径直开车回酒店。 到酒店后,秦霜点完餐就先去洗澡。 梁宴洲等秦霜去洗澡以后,才问兰姨,“怎么回事?怎么会没吃晚饭?” 兰姨不敢瞒着梁宴洲,说:“霜霜小姐本来应该今天下午三点半就拍她的戏,但是男女主角的戏一直没过,导演必须要先拍他们,所以霜霜小姐的戏就只能往后挪,这种情况其实挺多的,但是平时其实还好,等到吃饭的点要是还没等到,就可以先去吃饭,但因为今天这场戏,霜霜小姐的妆造挺复杂的,她怕吃东西弄花了妆会给剧组的化妆老师添麻烦,所以到点就没吃饭,吃了点坚果垫肚子。” 梁宴洲听得皱眉。 兰姨又道:“梁总,霜霜小姐不让我跟你说这些事,她跟我说,她不想依附你,也不想让你帮她出头。” 梁宴洲比谁都了解秦霜的性格。 他当然知道她不想依附他,不想让他帮她出头。但她这个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倔强性子,也难免会让她吃不少苦。 他有一会儿没说话。 过半晌,才开口说:“您回房休息吧,我知道了。” “诶。”兰姨应一声,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 秦霜洗完澡出来,夜宵已经送来了。 她点了一碗馄饨,吃完以后去浴室刷牙,然后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消食。 梁宴洲靠在床头看她,笑她说:“你这样走来走去,一会儿不得又饿了?” 秦霜道:“我又不是猪,哪会饿得那么快?” 梁宴洲被她逗笑了,他不知在想什么,笑得胸腔都有些震动。 秦霜走了过去,扑进梁宴洲怀里,看着他,“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梁宴洲抬手把人捞到床上,放她躺到枕头上,侧身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笑道:“睡觉了小猪公主,凌晨一点了,明天不拍戏?” “要拍。”秦霜望着梁宴洲,有点舍不得睡觉,问他,“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北京了?” 中午何力打电话来跟梁宴洲汇报工作,她听见梁宴洲说明天回去。 梁宴洲嗯了声,说:“最近有点忙。” 他支着头侧躺在秦霜身侧,抬手掐她脸蛋,笑问:“怎么?舍不得我?” 秦霜点了点头,说:“是啊。” 又道:“不过还好我也快要杀青了,等杀青了我就回来。” 梁宴洲点了下头,说:“到时候提前跟我说,我来机场接你。” 秦霜嗯了一声,她弯着唇,扬起脸亲了下梁宴洲的唇。 梁宴洲笑了声,说:“这么敷衍吗公主?” 秦霜从善如流,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重新吻上他。 梁宴洲明天要回北京,虽然只是短暂分开几天,但还是很不舍,他抬手搂住秦霜的腰,低头很深地吻住她。 两人在静谧的夜里深深缠绵,在即将擦枪走火的时候停下来。 梁宴洲先松开了秦霜,看着她问:“秦霜,兰姨说,你经常要在片场等戏?” 秦霜愣了下,望着梁宴洲,“兰姨跟你说了?” 梁宴洲道:“兰姨不跟我说,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 秦霜道:“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嘛,在片场要候场等戏不是很正常吗?以前我只能打酱油的时候,等一整天也是要等的。” 梁宴洲看着她,问:“你确定不要我帮忙吗?” 秦霜嗯了声,眼神坚定,“梁宴洲,我们早就约法三章了不是吗?你知道的,事业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安全感来源,我不想靠任何人,只想靠我自己。” 梁宴洲看了秦霜一会儿。 半晌,他嗯了声,抬手揉上秦霜的脸,温柔的眼神看她,说:“好好照顾自己秦霜,我答应你不会插手你的工作,但如果你需要我,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我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累了,随时可以依赖我。” 秦霜点头。 她唇角弯着笑,看着梁宴洲看她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抬头亲他。 梁宴洲看着她,唇边勾起笑,说:“干嘛呢公主,又勾我呢?” 秦霜笑着看他,说:“梁宴洲,我喜欢你。” 梁宴洲眼里浮上笑意,低头亲秦霜的眼睛,心情很好地说:“听见了,公主。” 第29章 第29章“公主是你叫的?” 梁宴洲连轴转了一个多月,除了在横店那两天睡了两个整觉,回北京后又忙到连睡觉都没什么时间。 那晚在八珍楼有个应酬,梁宴洲早早去了,趁其他人还没有来,他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进场,好几个人端着酒杯想去找梁宴洲说话,结果走近看到梁宴洲闭着眼睛在睡觉,于是也没敢出声打扰,悄声地又走开了。 秦韫晚上七点才过来,一走进包厢就看到梁宴洲,他刚要过去问他点事儿,结果走近发现这厮居然在睡觉。 他惊得睁大了眼睛,看向站在后面给睡神护法的何力,问:“你们梁总最近干嘛呢?这么缺觉吗,怎么到处睡?” 何力小声地回答说:“昨晚加班到凌晨三点,今天又忙了一整天,下午去基地做碰撞测试,完了又开会,到现在才刚合眼。” 秦韫震惊了,问道:“梁家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经济危机了?但是也不对啊,我看梁叔最近心情还挺好的,不是下棋就是打高尔夫,也不像家里陷入经济危机的样子啊。” 秦韫说话的声音把梁宴洲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垂眸看手机。 秦韫见梁宴洲醒了,拉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好奇地直盯 着他看。 梁宴洲懒懒的,“怎么?爱上我了?” 秦韫:“靠,滚吧你。” 他看到梁宴洲好像在发微信,他眼尖,隐约看到对话框里那个头像好像有点熟悉,想凑近看清楚一点。 结果刚把脑袋凑过去,梁宴洲直接把手机锁屏了,抬眼看他,“你有事儿没事儿?” 秦韫刚才瞄到一眼,看向梁宴洲,“公主是谁?我靠梁宴洲,你谈恋爱了?” 梁宴洲懒得搭理他,把手机揣裤兜里去了。 他支着头,重新闭上眼睛。 秦韫道:“不是,你还睡呢?” “别吵。”梁宴洲困得很,懒得搭理人。 何力在后面忍不住小声地开口,“秦少,让梁总睡会儿吧,他最近真的睡挺少的。” 秦韫瞧了瞧梁宴洲,倒是安静闭嘴了。 后来饭局开始,秦韫越想越觉得那个头像很眼熟。 他好奇心太重,于是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打开好友列表一个一个往下翻。 当他翻到秦霜的头像时,眼睛一亮,一瞬间所有的答案都浮现在眼前。 他侧头看向梁宴洲,说:“我靠梁宴洲,公主是秦霜?你跟秦霜在一起呢?” 梁宴洲转着手机的手顿了下,抬眸瞧了他一眼。 秦韫对上梁宴洲的视线,瞬间懂了,“我靠,我猜对了。我就说刚才那个头像很眼熟,绝对在我的好友列表里见过,居然是秦霜。” 他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八卦,十分激动,“不过你们俩什么时候瞒着我们所有人暗度陈仓的?” 秦韫突然发现惊天秘密,很兴奋,以至于一时没克制住音量,导致包厢里好些人都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梁宴洲瞧着他,“要不要给你拿个高音喇叭,你到街上去喊一圈?” 秦韫:“……” 秦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于是压低声音,又问:“不过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梁宴洲见秦韫已经猜到了,也懒得瞒他,说:“过年那会儿。” “我靠,好几个月呢,你们俩还挺能瞒,居然搞地下恋。” 梁宴洲看向他,提醒道:“别说出去。” 秦韫闻言一愣,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梁宴洲抬手揉了下太阳穴,语调散漫,“公主不让说啊。” “我艹。”秦韫没忍住笑了,说:“梁宴洲,你挺爱的啊,公主都叫上了。” 梁宴洲嗯了声,坦诚道:“是啊,爱死了。” 秦韫没想到梁宴洲居然这么坦白,他又问:“那公主为什么不让说啊?” 梁宴洲笑了,瞧向秦韫,“公主是你叫的?” 秦韫改口道:“行行行,知道是你的专属称呼,秦霜行了吧?秦霜为什么不让说啊?” 梁宴洲这才道:“她不想外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怕别人因为给我面子,才找她拍戏。” 秦韫闻言顿时懂了,点点头说:“也对,这确实是秦霜能做出来的事,她一直都挺有骨气的。” 梁宴洲道:“这事儿你知道就行,别说出去,人多嘴杂,到时候公主生气了,别怪我拿你出气。” 秦韫道:“什么意思啊梁宴洲?合着公主殿下生气了,还得怪到我头上?” 梁宴洲嗯哼了声,“说对了。” “草。”秦韫气笑了。 他骂了一声,忽然又想到别的事,又看向梁宴洲问道:“不过你和秦霜的事儿你爸妈知道吗?你家里应该挺棘手的吧?” 梁宴洲懒散地靠在椅子里,散漫地说:“还行,差不多搞定了。” 秦韫正想问梁宴洲怎么搞定他家里的,结果扭头看到他蹙着眉在揉太阳穴,不禁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梁宴洲淡嗯了声,说:“头疼。” 梁宴洲最近工作强度太大,睡眠本来就不够,晚上应酬又喝了几杯白酒,回去以后直接病倒了。 凌晨周医生来给梁宴洲挂了水,出去以后跟何力说:“何总助,你得盯着点梁总呀,身体再好也不能这样造呀,工作再忙也不能这样高强度地连轴转呀。” 何力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说话管用的样子吗?” 周医生道:“不管用也得说呀。” 他开了些药,写好用量放到茶几上,说:“等梁总醒了,先让他吃药,他最近最好是暂停工作,什么都别做在家好好休息,哪有人这样造自己的身体的。” 周医生开好了药,离开后,秦韫看向何力,问他,“梁宴洲到底什么情况?家里真经济危机了?怎么突然这么拼?” “不是。” 何力也是前阵子才知道个中缘由,见秦韫问起,便自作主张地开了口,“梁总不是和秦小姐在一起吗,但您知道老梁董一直想让梁总联姻,梁总怕老梁董去找秦小姐麻烦,他怕秦小姐受委屈,索性直接跟老梁董谈了条件,只要他半年内能让公司业绩翻十倍以上,家里任何人就不准再插手他的婚姻。老梁董同意了,所以梁总现在是在兑现他的承诺。” 秦韫听完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半晌,才开口,“所以他是为了他和秦霜的未来?” 何力点了点头,说:“秦小姐可能也没什么安全感,梁总这样做,也是为了让秦小姐安心吧。” 秦韫问道:“那这事儿秦霜知道吗?” 何力摇头,“梁总叮嘱过,不能告诉秦小姐。” 秦韫道:“那哪成啊,这事儿就得告诉秦霜啊,而且除了秦霜,估计也没人能管得了他。” 他说着就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直接给秦霜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秦霜还在片场等戏。 今晚是她拍的最后一场戏,等今晚拍完杀青,明天她就能回北京了。 她坐在板凳上正在重复看待会儿要拍的那场戏,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以为是梁宴洲,谁知拿起手机却发现居然是秦韫。 她有点意外,接起电话,秦韫的声音就传过来,“秦霜,你这会儿忙吗?” 秦霜道:“还好,怎么了?” 秦韫道:“那你要是不忙就听我说。” 秦霜不知道秦韫要说什么,但听他这么慎重其事的语气,也不禁认真地竖起了耳朵。 秦韫道:“这事儿本来梁宴洲不让告诉你,但我觉得这事儿你应该要知道。你知道他爸之前一直想让他联姻的事儿吧?” 秦霜轻嗯了一声,说:“知道。” 秦韫道:“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家族联姻其实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很常见的事,并且大多数人为了家族利益最大化,最终都会选择联姻。梁宴洲他不联姻,自然需要牺牲一些东西。” “什么意思?”秦霜问。 秦韫道:“梁宴洲他想护着你,想给你未来,自然就要交出一些让他家里人都满意的成绩来。所以他跟他爸谈好了条件,只要半年内他能让公司业绩翻十倍以上,他爸就同意不插手他的婚姻,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秦霜闻言不由得愣住。 她知道梁宴洲肯定为了她跟家里抗争过,但她不知道是这样的方式。 秦韫道:“听着是不是没什么概念?但其实挺难的,难到梁宴洲这种天赋型选手最近也经常加班连轴转。秦霜,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觉得梁宴洲为你做的,你应该知道,要不然以梁宴洲那个性格,一辈子估计都不会告诉你。” “还有就是,梁宴洲一忙起来就不太顾着自己的身体,他最近都没好好睡觉也没好好休息,谁说的话都不管用,我估计他只听你的,所以你赶紧回来管管他。” 秦霜原本买的是明天中午到北京的机票,接完秦韫的电话,立刻拿出手机,把机票时间改到明天早上六点的早班机。 她怕杀青完来不及回酒店拿行李,于是和兰姨说:“兰姨,麻烦你回酒店帮我收拾下行李,一会儿杀青了,我们直接去机场。” 第30章 第30章梁宴洲 逗她,说:“吃你?”…… 秦霜坐早上六点的飞机回北京,到家已经八点半。 昨晚秦韫跟她说,梁宴洲最近忙到都没好好睡过觉,昨晚应酬又喝了几杯白酒,回去就发烧了。 她本来以为梁宴洲今天应该会好好在家休息,谁知到家,刚打开门就听见梁宴洲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她进屋把门关上,把行李箱放在门边,换上拖鞋就往书房走。 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梁宴洲懒怠地靠在椅背里,一边在打电话说工作上的事,一边还在抽烟提神。 梁宴洲大概没想到她突然回来,看到她出现在书房门口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下。 秦霜板着脸进屋,走到梁宴洲面前,伸手就先把他咬在唇边的烟拿走,有点生气地给他摁灭在烟灰缸里。 她摁烟的力度很重,梁宴洲觉得那摁的不是烟,而是他的脑袋。 他看着秦霜给他把烟摁灭后,伸手把人拉到腿上。 他唇边挂着笑,电话里的人在汇报事情,他不好出声,于是搂着秦霜在她脸上亲了下,先慰藉下思念之情。 秦霜坐他腿上没乱动,眼睛盯着梁宴洲,口型说:“挂电话。” 梁宴洲微微地勾唇笑,他轻嗯了声,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完事情,开口道:“方案整理好了发我邮箱里,我晚点看。” 他说完挂了电话,笑着看向秦霜,说:“公主,这么想我吗,一回来就让我挂电话?” 他嘴上这样说,自己已经先克制不住思念之情,吻上秦霜的唇。 秦霜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低头同他接吻。 两人缱绻地吻了一会儿,秦霜先推开梁宴洲的肩,板着脸看他,“梁宴洲,你是觉得你的身体很好吗?昨晚才发烧挂了水,今天又这么早就起来工作?你把你自己当工作机器吗?” 梁宴洲闻言微微地挑了下眉,看着秦霜,“谁告诉你的?何力还是秦韫?” 秦霜生气地道:“他们不说,你就不打算告诉我是吧?你为了我,跟你爸谈的那个条件,你也打算永远不告诉我是吧?” 梁宴洲这才知道秦霜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他啧了声,说:“秦韫那个大喇叭,就知道不能告诉他。” 他叮嘱过何力这件事不准告诉秦霜,何力跟他这么多年,肯定不敢随便违背他的意思,所以只能是秦韫说的。 秦霜道:“幸好秦韫跟我说了,他要是不说,我岂不是一辈子被你瞒着。” 梁宴洲见秦霜脸色太严肃,就笑着掐了下她的脸蛋,逗她说:“公主,笑一下,别这么严肃。” “笑不出来!”秦霜从梁宴洲腿上起身,伸手去拉他的手。 梁宴洲懒懒地靠在椅背里,故意不动,笑着看秦霜,问:“干嘛呢公主?” 秦霜道:“你说干嘛?当然是睡觉!” 梁宴洲勾唇笑,逗她,“一个人睡,还是两个人睡?你想怎么睡公主?” 他说着又把秦霜搂到腿上了,隔着裙子摸秦霜的腰。 秦霜捉住他的手,严肃地看他,“你别想,在你睡好觉之前,别想这事儿。” 梁宴洲看她,笑问:“什么事儿?公主,你说明白点,我怎么听不懂。” 秦霜道:“听不懂算了。” 她站起来,又去拉梁宴洲的手。 但梁宴洲懒洋洋地靠在椅背里,笑着看她,就是不肯动。 她拉半天也没拉动,着急道:“梁宴洲,你动一下,我拉不动你。” 梁宴洲没忍住笑出来,总算肯动一动。 他从椅子上起身,秦霜就拉着他往屋外走。 梁宴洲由着秦霜拉他,笑说:“公主,我事儿没做完呢。” 秦霜道:“先睡觉,睡好再做。” 她把梁宴洲拉回卧室,逼着他上床休息。 梁宴洲靠在床头,看着秦霜给他盖被子。 他目光没从秦霜脸上移开过,眼里和唇角都始终挂着点笑意,看着秦霜给他盖被子,他伸手勾勾她脸蛋,说:“一起睡,公主?” 秦霜道:“你先睡,我还没洗澡呢。” 梁宴洲勾唇笑,逗她,“洗澡想干嘛呢公主?” 秦霜不想理他,给梁宴洲盖好被子后,忽然想起来,抬头看他,“你吃药了没有?” 梁宴洲道:“还没有啊。” 秦霜:“那早饭吃了吗?” 梁宴洲:“没有呢。” 秦霜要被梁宴洲气死了,瞪着他,“你药也不吃,早饭也不吃,就起床工作,还抽烟!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抬手捏秦霜的脸蛋,说:“我错了霜霜公主,笑一个,别生气。” “笑不出来!”秦霜起身就往外面走。 梁宴洲看着她背影,“去哪儿呢?” 秦霜道:“你先睡会儿,我下楼给你买早饭。” 秦霜下楼后,很快就买了早饭回来。 她想让梁宴洲赶紧吃了早饭睡觉,所以没走太远,随便在楼下一间茶餐厅打包了一碗粥、一盒肠粉和一碗鸡汤。 结果梁大少爷挑食,尝了一口之后就啧了声,说:“太难吃了公主。” 秦霜道:“难吃也要吃。” 她端着鸡汤坐在床边,拿勺子盛了一勺汤,低头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喂到梁宴洲唇边,说:“喝点汤。” 梁宴洲没动,一直看着秦霜。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秦霜的唇上。 秦霜见梁宴洲半天不张嘴,抬头看他,发现梁宴洲盯着她的嘴唇在看。 他的视线太过炙热,盯得秦霜脸红,小声地说:“你看什么呢梁宴洲,快点吃饭。” 梁宴洲勾唇笑,说:“怎么办,我现在比较想吃你。” 秦霜道:“不行!快点吃饭,吃完把药吃了睡觉,谁让你不爱惜身体的,这就是后果!” 梁宴洲笑了笑,看着秦霜说:“霜霜,管这么严呢?” 秦霜看着他,问:“那你听吗?” “听啊,公主的话,我哪敢不听。” 秦霜道:“那你快把鸡汤喝了,然后吃完了药好好睡觉。” 梁宴洲笑,接过秦霜手里端着的碗,说:“是,遵命公主殿下。” 梁宴洲把早饭吃完,去浴室洗漱然后坐回床头休息,消化了一会儿食物以后,把医生昨晚开的药吃下去。 周骞开的药里面大概有帮助睡眠的,他吃完药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秦霜见他闭上眼睛了,说:“梁宴洲,躺下睡吧。” 梁宴洲嗯了声,抬眼看向秦霜。 他握着她的手,说:“陪我睡?” 秦霜点了点头,说:“你先睡,我去洗一下。” 她昨晚杀青后没回酒店,在机场待了一晚上,又在路上折腾了几个小时,现在一身风尘仆仆的,她想洗个澡换件衣服再睡。 梁宴洲点了下头,手指温柔地捏了捏秦霜的下巴,说:“去吧,等你。” 梁宴洲本来是想等秦霜洗完澡出来,一起睡的。 但不知道周骞给他开了什么药,搞得他困得要命,秦霜进去洗澡没多久,他靠在床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快中午。 他睁开眼睛,没看到秦霜。 房间里没有开灯,卧室窗帘也紧闭着,黑暗的环境很适合睡觉。 他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缓了会儿神,等差不多完全清醒了,才下床去浴室洗漱。 洗漱好从卧室出来,客厅里也没见到秦霜的人影,倒是厨房隐约有点动静。 他走去厨房,就看到秦霜站在厨台前,拿着勺子正在锅里搅着什么。 他闻着味儿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儿,于是走过去看。 锅里一团黑乎乎的,他瞧半天,试探着说:“这是……黑糖粥?” 秦霜抬起脸看向梁宴洲,挫败地说:“是猪脚姜。” 梁宴洲咳了一声,试图哄公主开心,“啊对,是猪脚,我刚睡醒,眼神儿不太好。” 秦霜知道梁宴洲这会儿是故意哄她开心的,她跟梁宴洲告状,说:“你家的压力锅不好用,我才炖了一个多小时,打开盖子肉都炖化掉了。” 梁宴洲笑,搂过秦霜坐到岛台旁边的椅子上,说:“对,都是压力锅的错,等会儿我就把它拿出去扔掉,买一个霜霜公主牌的压力锅。” 秦霜被梁宴洲搂着坐 在他腿上,听见梁宴洲逗她的话,抬手打了他一下。 梁宴洲没忍住笑出声,握住秦霜的手,低头仔细检查了半天,问:“没烫着吧?” 秦霜摇了摇头,说:“没有,但是猪脚姜吃不了了,都糊掉了。” 梁宴洲道:“那就出去吃。” 他把秦霜的手检查了半天,抬头看向她说:“以后禁止你进厨房。” 秦霜道:“为什么?你嫌我厨艺太差了?” 梁宴洲被逗笑,抬手掐她脸蛋,“挺会冤枉人啊公主,我是嫌你厨艺太差了吗?我不是怕你烫着吗?” 秦霜轻哼了声,但是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看着他问:“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梁宴洲逗她,说:“吃你?” 秦霜瞪他一眼。 梁宴洲没忍住笑,抬头吻上秦霜的唇。 秦霜搂着梁宴洲的脖子,低头同他接吻。良久,她感觉到梁宴洲底下隐约有抬头的趋势,脸颊不自觉地发烫,心跳也快了起来。 但是当梁宴洲的手摸进她裙子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覆上去时,她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响了一下。 她马上咳了一声,想掩盖肚子叫的声音。 但梁宴洲显然已经听见了,他闷笑出声,在裙子底下摸了摸她的腰,然后把手拿了出来。 他笑看向她,亲了下她的脸颊,说:“忘了公主还没吃饭。” 他说着,手臂穿过她的膝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秦霜搂着梁宴洲的脖子,看着他问:“去哪儿呢?” 梁宴洲道:“出去吃饭呢,想吃什么霜霜公主?” 第31章 第31章“梁宴洲,你钱多到没地方花…… 秦霜回卧室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把茶几上的药装进了她的帆布包里。 梁宴洲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目光落到秦霜手里那个帆布包上。 她似乎没有什么包,日常都是几个颜色不同的帆布包换着背。 电话那头,秦韫在问:“你好点了没有?晚上过来顾苒这边吃饭啊,你跟秦霜说一声,我就不单独给她打电话了。” 梁宴洲看着秦霜手里的帆布包在想事,没怎么注意秦韫在说什么。 秦韫半天没听见梁宴洲应他,问:“你在干嘛呢梁宴洲?听见我说话没有?晚上来顾苒这边吃饭。” 梁宴洲懒懒地嗯了声,说:“听见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伸手把秦霜捞到腿上坐。 他看向她,问:“我给你的卡怎么不用?” 秦霜不知道梁宴洲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看着他说:“我又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梁宴洲道:“怎么会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衣服首饰、包、鞋?总有喜欢的吧?” 秦霜道:“衣服鞋子我都有买呀。” 秦霜虽然物欲不太高,但到底也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 但她一向未雨绸缪,所以赚的钱大部分都存起来,担心万一外婆将来生病要花钱的时候她拿不出来。 因为大部分的钱都给外婆存了起来,所以她自己日常花销很省,衣服鞋子虽然也会买,但都买得比较便宜。 只是因为她长得太美气质太好,又很会穿搭,所以再便宜的衣服穿到她身上,都好像是大牌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制的。 周鸢第一次见到秦霜,是大一开学的时候。秦霜穿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裙,脚下踩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她那会儿正在宿舍铺床,周鸢拖着行李箱走进宿舍的时候,被当时的秦霜美得挪不开眼。 她一向自来熟,凑过去对着秦霜一顿夸,然后问她,“你的裙子是什么牌子的?好好看,我也想去买一条。” 秦霜道:“我在我们家乡的批发市场买的,很便宜,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让老板娘帮你寄一条。不过你可以先试一下我身上这条,等我洗干净给你试。” “好好好。”周鸢特别心动,但当她真的试穿后就发现,好看的其实不是裙子,好看的分明是秦霜。 就秦霜那张惊艳绝伦的脸,披麻袋都好看。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半天,然后说:“我是说让你刷我的卡买。” 秦霜道:“我自己有钱干嘛要刷你的卡。” 说到这里,她正好想起来,从帆布包里拿出她的钱包,把梁宴洲之前给她的黑卡塞他手里,说:“正好,还给你,一直放我这儿我还怕给你弄丢了。” 梁宴洲啧了一声,把卡给秦霜重新塞回钱包里,说:“放你那儿,一会儿吃完饭去逛商场。” 秦霜问道:“逛商场做什么?” 梁宴洲道:“你不肯刷我的卡,那就我帮你刷。” * 秦霜原本想着梁宴洲如果非要给她买东西,那她就随便买两件衣服好了,谁知道梁宴洲买起东西来完全没数。 秦霜甚至都觉得梁宴洲那不叫买东西,完全是扫荡,走进一个店铺,但凡她试过的衣服,他挑都不挑,全都给她买下来,有时候几个颜色拿不准主意,他干脆全买。 买包更夸张,她不想要,梁宴洲直接点,货架上的包有一个算一个,全让柜姐包起来。 几个柜哥柜姐脸都快笑开花了,拿着叉子把货架上的包一个个全都挑下来。 秦霜看到梁宴洲都快把人家专柜包圆了,她终于忍不住,把梁宴洲拉到旁边,皱着眉看他,“梁宴洲,你钱多到没地方花了?” 梁宴洲语调慵懒,说:“是啊。” 他看着秦霜,说:“你不是不肯刷我的卡吗,那以后我帮你买。” 秦霜:“……” 梁宴洲唇角勾着笑,抬手掐她脸蛋,说:“怎么样啊公主?是你自己买,还是我帮你买?” 秦霜:“……” 梁宴洲等了一会儿,见秦霜还不开口,说:“不回答那就我帮你买,继续买,楼下还有店没逛呢。” 他说着就要进去付钱了,秦霜吓得急忙把他胳膊拽住,急道:“我自己买!” 梁宴洲勾唇笑了,抬手摸秦霜的脑袋,说:“乖,以后每个月都买,知道吗?” 秦霜很无奈,盯着梁宴洲,“知道了。” 她拉着梁宴洲要走,梁宴洲把她的手拉住,笑说:“就这么走了呢公主?进去挑几个包。”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半天,很想说她不想要。 但她怕她说不要,梁宴洲会直接把人家专柜给买下来。 于是她和梁宴洲打商量,说:“买一个。” 梁宴洲道:“先买五个吧。” 秦霜:“???” 梁宴洲挑眉笑,“我帮你买?” 秦霜:“我自己买!” 说着松开梁宴洲的手,扭头走进店里。 梁宴洲见秦霜总算肯自己挑,他乐得清闲,走去沙发前坐下来等秦霜自己慢慢逛。 秦霜想挑五个最便宜的,但爱马仕的店里就不存在便宜的包,她一圈看下来,一个都舍不得买。 她转过身去看梁宴洲,表情为难。 梁宴洲懒懒地靠在沙发里,目光一直在老婆身上没挪开过。 见秦霜转过身来,表情为难地看向他。 他唇边勾起笑,说:“要不我帮你选?” 秦霜:“……算了。” 她怀疑让梁宴洲帮她选,他会直接帮她选最贵的。 她转过身去,继续挑。 挑了半天,总算凑齐五个包,刷卡的时候,她心疼得要命,简直像在放她的血。 她发誓以后每个月一定按时刷一下这张卡,免得梁宴洲又带她来扫荡商场。 买好了包,秦霜留了地址,让店里帮忙把东西送到家里,然后和梁宴洲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林泽陪他母亲进来逛。 林泽看到秦霜和梁宴洲牵着手时,很震惊。 梁宴洲可能不认识他,但他认识梁宴洲,毕竟生意场上没几个人不认识梁宴洲。 他知道秦霜有男朋友,但没想到秦霜的男朋友居然是梁宴洲。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相牵的手上,然后落回到秦霜的脸上,眼神有些微 妙,“霜霜,好久不见。” 秦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泽和他妈妈,她微笑了下,说:“林泽,好久不见。” 她没跟林泽的妈妈打招呼。 自从当年被林泽的妈妈冤枉偷她项链之后,除了在外婆面前,她再也没有主动跟林泽的妈妈打过招呼。 林母也不意外,她知道秦霜怨恨她。 但她委实没想到秦霜居然攀上了梁宴洲这样的高枝,要知道前阵子她跟丈夫去参加一场商务晚宴,连去跟梁宴洲搭个讪的资格都没有。 她看向梁宴洲,很想借此打声招呼,但对方连正眼都没看她,并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很强势的气场,让人连开口跟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话到喉咙口,被梁宴洲身上淡漠强势的气场吓得咽了回去,转而看向秦霜,笑着道:“霜霜,好久没见了。听阿泽说,你前阵子在横店拍戏呢?演的什么戏呢?大概什么时候能看到?” 秦霜疏离地说:“才刚拍完,什么时候上线要看剧方的安排。” 林母笑着道:“那到时候上了一定记得跟我说啊,我一定得看看。”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梁宴洲一眼,然后又看向秦霜,笑容中有几分想巴结的意思,说:“霜霜,这是你男朋友吗?介绍一下呀。” 秦霜道:“没这个必要吧阿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看向林泽,说:“林泽,你们慢慢逛,我们先走了。” 她说完,拉着梁宴洲离开。 秦霜离开的那瞬间,汪芸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她很不满地盯着秦霜的背影,说:“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幸好当初我跟你爸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真要让你们在一起了,她还不天天在家里给我脸色看!” 林泽看着秦霜和梁宴洲手牵手的背影,心里痛得跟什么似的。 他忍不住埋怨他母亲,“你当初如果不冤枉霜霜偷了你的项链,我跟霜霜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 汪芸皱眉道:“当初是我一个人冤枉了她吗?你自己当初不是也怀疑她吗?” 说到这里,她又望了望秦霜的背影,说:“不过我倒没看出来,秦霜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攀上梁宴洲这样的男人。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她一直没戏拍吗,攀上了高枝就是不一样,马上就有戏拍了。” 林泽听到这里,不禁皱紧了眉。 他盯着秦霜和梁宴洲走远的背影,忽然抬脚,快步地跟了上去。 他跟过去的时候,发现秦霜没在,梁宴洲抄兜站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上,在等秦霜。 他看到林泽过来,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林泽走到梁宴洲面前,开口就问:“你和霜霜真的在交往吗?” 梁宴洲抬起眼皮,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散漫地开口,“你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林泽道:“凭我和霜霜一起长大,凭我答应过外婆会照顾好霜霜。” 梁宴洲笑了声,“你既然答应了外婆要照顾好秦霜,那你妈冤枉她偷东西的时候,你在哪儿?” 林泽闻言一愣,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 梁宴洲连个眼神也懒得给他,低眸回消息。 林泽见梁宴洲高高在上地无视他,心中控制不住地感到愤怒。 但他又不敢真的得罪梁宴洲,毕竟连他爸巴结的人,都要上赶着巴结梁宴洲,他怕得罪了梁宴洲,会影响家里的生意。 于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等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好一些了,他才又开口,说:“梁总,我知道您有权有势,看不上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但是霜霜从小到大已经过得很辛苦了,您就行行好放过她,你想玩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玩弄霜霜的感情呢?” 梁宴洲总算又抬起眼看向他,说了句,“谁告诉你我在玩弄秦霜的感情?” 林泽嘲讽地笑了笑,说:“那不然呢?难不成你还会娶霜霜不成?别说是你这样的家世背景,就连我这样的,也无法自主决定自己的婚姻。” 梁宴洲懒怠地看了他一眼,回了句,“你自己是个废物,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 他看废物一样地看了林泽一眼,说:“让你那个妈离秦霜远点,要不然我不介意帮秦霜算一下当年被你妈冤枉的仇。” 第32章 第32章“舒服吗公主?” 秦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泽离开的背影。 她见梁宴洲脸色有点冷,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望住他问:“林泽跟你说什么了吗?” 梁宴洲看向秦霜时的眼神已经变得温柔,哪还有半点对着林泽时的寒冷。 他用手指指背轻轻地刮了下她的脸颊,脑子里想的是林泽刚才跟他说的那句,霜霜从小已经吃过很多苦。 他自然地想起之前让何力查过的秦霜的身世。 他轻刮秦霜脸颊的动作温柔中带着怜惜,回了声,“他跟我能说什么。” 秦霜闻言松了口气,怕林泽跟梁宴洲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她望着梁宴洲,脸上顿时又露出开朗的笑容,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回家吗?” 梁宴洲道:“不回呢。秦韫攒了个局,晚上在顾苒店里吃饭,这个点过去正好差不多赶上吃晚饭。” 秦霜听见要去顾苒那里,忙说:“那我们俩不能一起去呀。”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要笑不笑地看她,“那你说说我们俩怎么去?” 秦霜看他一眼,说:“都怪你,说好了先不公开的,你没做好保密工作,让秦韫知道了就算了,要是再让其他人知道,跟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 梁宴洲勾唇笑,说:“是,我的错,都怪我。” 他牵着秦霜往电梯方向走,语调慵懒愉悦,“所以公主你说,一会儿我们怎么去?我都听你的。” 秦霜柔软的小手被梁宴洲宽大的手掌整个包裹在掌心里,两人并肩走进电梯。 秦霜抬头看梁宴洲,说:“等会儿到了我先上去,你过一会儿再上来。”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说:“行吧。” 两人乘电梯到地下车库,取了车以后径直开去顾苒的餐厅。 车子停进车库,秦霜像做贼似的,隔着玻璃窗往外面张望了半天,怕在车库遇到熟人。 梁宴洲在旁边慢悠悠地把车子熄火,拔下车钥匙,好笑地道:“知道的以为我们俩在搞地下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在偷情呢。” 秦霜这会儿正集中注意力在观察车外面有没有熟人,没有心思理梁宴洲在说什么。 她观察了半天,确定了车外没有熟人,连忙和梁宴洲说:“那我先上去了,你一会儿再上来啊。” 她说着就抬手准备开门。 门还没打开,就被梁宴洲拉住了手腕。 他倾身过来,一手扶在方向盘上,一手掌住她后颈,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秦霜生怕被熟人看到,但忽然想到梁宴洲的车是单向的可视玻璃,车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但是车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于是她放松下来,由着梁宴洲亲了她一会儿。 当梁宴洲的唇离开她的嘴唇时,她以为结束了,谁知他忽然低下头,在她颈侧很用力地吻了一下。 秦霜感觉到疼,下意识地抓紧了梁宴洲的手臂,低声道:“疼。” 梁宴洲这才松开她,满意地看到秦霜的颈侧留下了吻痕。 他勾唇笑了笑,右手伸过去,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下那个吻痕,说:“好了,上去吧。” 秦霜见梁宴洲盯着她的颈侧看,感觉不太妙。 她从包里拿出镜子,打开对着刚才被梁宴洲吻过的地方一看,白皙的皮肤上有一个好明显的吻痕。 她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你故意的。” 梁宴洲勾唇笑着看她,说:“是啊。” 他装出挺怨念的样子,说:“你不肯公开我,还不准我留个记号吗?” 他可没忘记,李穆那厮到现在还惦记着秦霜。 “……”秦霜一时间都不 知道说什么好了。 盯着了梁宴洲看了半天,最后只能说一句,“梁宴洲,你好幼稚。” 梁宴洲笑哼了声。 秦霜道:“我上去了。” 她说着拉开车门下车,进电梯以后,把头发放下来挡住颈侧的吻痕。 梁宴洲好意思留,她还不好意思顶着那么明显的吻痕给人看呢。 * 秦霜上去以后,梁宴洲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回了个工作电话,又回复了两封工作邮件,二十分钟后才上楼。 到包厢的时候,还没开饭,秦霜前段时间一直在横店拍戏,已经好久没参加过顾苒这边的聚会,以至于一露面,就被顾苒拉去牌桌打牌。 梁宴洲上来的时候,秦霜刚开始打第三局。 她刚开始本来手气挺好的,但自从梁宴洲上来,薛月跑去坐到梁宴洲身边,不停跟他搭讪开始,她就频频打错牌。 李穆坐在旁边给她看牌来着,看到秦霜一直乱出牌,没忍住道:“秦霜,你的魂儿飞走了?你怎么乱打?” 秦霜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牌。 她盯着看了半天。 行吧,打成这样,她也算很有水平了。 这时候服务生开始上菜,顾苒高兴地喊:“好了好了,大家先别打了,先吃饭!” 大家打完手里的牌,陆陆续续地往餐桌的方向走。 秦霜跟顾苒挽着手往餐桌那边走,经过沙发的时候,目不斜视地踩了梁宴洲一脚。 梁宴洲懒散地坐在沙发里,秦霜越过他走向餐桌,他低眸看向黑色皮鞋上的脚印,唇边不自觉地浮上笑意。 他也跟着起身,在秦霜落座后,很自然地拉开了她旁边的椅子。 秦霜没看他,侧着身在跟顾苒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看到梁宴洲给她发的微信。 梁宴洲:【踩我?】 秦霜拿着手机打字:【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梁宴洲很低地笑了声,懒散地靠在椅子里,两只手慢悠悠地打字:【踩挺重呢,公主。】 秦霜正在想怎么回,梁宴洲又发来一条:【我又哪儿惹公主殿下不高兴了?】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打字:【刚才薛月跟你说什么呢?】 她看到薛月在梁宴洲旁边坐了半天。 梁宴洲:【不知道啊,没听。】 秦霜:【……】 梁宴洲反应过来了。 他弯唇笑了,问:【吃醋呢公主?】 秦霜不理他了,把手机锁屏放到桌上。 梁宴洲见秦霜不拿手机了,也没再继续发消息。 他把手机拿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腿上转着。 当听见李穆约秦霜周末看电影的时候,他也侧头看向秦霜。 他懒散靠在椅子里,看着秦霜的眼里似有若无地带了点笑意,像是也想听听她要怎么回答。 秦霜被梁宴洲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生怕桌上的人发现他们俩的关系,于是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下他的小腿。 黑色西裤上瞬间多了个脚印。 梁宴洲很低地笑了声,收回了视线。 秦霜看着坐在对面的李穆,直白地回答他说:“看电影就算了吧,我男朋友是个醋精,要是知道我跟别的男生出去看电影,他能在家里喝一缸醋。” 梁宴洲:“……” 在场唯一知情的秦韫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顾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转脸看向秦霜,“霜霜,你交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秦霜道:“有一阵子了,我改天再跟你说。” 这时候,杨轩端着一盆热腾腾的鱼汤进来,咋咋呼呼的,“我靠好他妈烫!快快快散远点!烫死我了!” 他话音刚落,脚下不小心踢到凳子,整个人连着鱼汤朝桌上扑了过来。 因为他正好要从秦霜这边上菜,摔过来的时候,连盆带汤直接要按到秦霜身上。 包厢里的人吓得尖叫,秦霜吓得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扯了过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被梁宴洲护在怀里,他右手快她一步地挡开了那盆汤,以至于那盆滚烫的鱼汤全泼到了梁宴洲的手上。 饶是梁宴洲,鱼汤泼下来的时候,也疼得他皱了下眉。 秦霜一把抓住梁宴洲的右手,看到他右手被烫得通红,立刻拉他去洗手间。 她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拉着梁宴洲飞快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拉着梁宴洲的手放到冷水下冲。 她一边给梁宴洲冲冷水,一边立刻拿出手机给秦韫打电话,说:“你快点给医生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秦韫马上道:“已经打了,他马上过来。” 秦霜嗯了声,挂了电话。 她看着梁宴洲的手在冷水下仍然很红,眼睛有些发酸,抬头看他,“很疼对不对?” 梁宴洲唇边还挂着笑,眼里也带着笑意看她,无所谓地说:“还行。” 秦霜见梁宴洲还有心情笑,说:“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被烫过,我知道疼。” 梁宴洲道:“真的还行,有点疼,但不至于不能忍受。”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捏住秦霜的下巴。 在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下看她,说:“吓到了?脸色怎么这么惨白?” 秦霜点了下头,低头的瞬间,眼泪掉了下来。 那颗豆大的眼泪正好掉到梁宴洲的手背上,像一颗岩浆,滚烫地砸在梁宴洲心上。 他抬手去给秦霜擦眼泪,说:“怎么哭了?只是烫了下而已,冲会儿冷水就没事了,真不疼。” 秦霜点了下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梁宴洲伸手想抱秦霜,这时候顾苒他们一群人跑了过来。 杨轩看到梁宴洲的手,差点要给他跪下了,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刚才摔下去那瞬间,他真的魂都吓飞了,要不是梁宴洲伸手挡了,那盆汤估计要泼到秦霜的身上。 梁宴洲冷冷地看向他。 杨轩被梁宴洲的眼神吓得腿一软,真的差点跪下去。 他脸发白,声音都发抖,说:“哥,对不起,真对不起……”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死也不会闲着没事儿去端那盆汤。 不过他要庆幸的是,那盆汤最后是烫到了梁宴洲,而不是秦霜,所以梁宴洲最后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开口说了句,“端不稳东西就别去碰危险品,长着脑子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梁宴洲一向嘴毒,身边的朋友们都习惯了。何况这事儿确实是杨轩的错,他忙不迭认错,“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哥,你想要什么随便开口,我给你赔罪。” 梁宴洲懒懒地道:“先欠着吧。” 他见大家都堵在洗手间门口,不耐烦地赶人,“都堵这儿干什么?搁洗手间门口等着开饭呢?” “……” 秦韫见这祖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凑过去看了眼,问:“你确定没事吗?” 梁宴洲道:“赶紧走。” 秦韫道:“行吧,那我们先回去吃饭了,给周骞打了电话,他马上过来。” 说着,看向秦霜,“秦霜,交给你了啊。” 秦霜点了下头,一门心思在给梁宴洲冲水,根本没心情注意其他人。 秦韫见状,也没再堵在这里,把所有人都赶回包厢去了。 人都走了以后,梁宴洲说:“可以了,不怎么疼了。” 他说着,想收回手,被秦霜拉住,抬头严肃地看他,“不行,最少要冲半个小时。” 梁宴洲看着秦霜的眼睛。 她眼眶微微泛红,是刚才哭过。 他抬手轻轻地勾了下秦霜的眼尾,低声道:“眼睛都哭红了公主。”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没有回话,低下头继续给梁宴洲冲水。 梁宴洲对着别人没什么耐心,但对着秦霜却耐心十足,见秦霜非要给他冲水,他索性由着她随便做什么,耐心地待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周骞赶来了,给梁宴洲检查过后不禁松了口气,说 :“幸好冲了半小时冷水,没什么大碍,回去拿冰袋敷一下,我再给你拿一支烫伤膏,没事就多擦几遍,一两天就好了。” 秦霜坐在旁边,听见周骞这样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她也不敢完全放心,回家以后,给梁宴洲敷了一晚上的冰袋,又给他擦了好几遍烫伤膏。 晚上十一点,她去浴室洗澡,换了睡裙以后,又去冰箱里拿冰袋,想再给梁宴洲敷一会儿。 她拿着冰袋去书房,看到梁宴洲坐在椅子里,在打电话。 她听见梁宴洲在讲工作上的事,就没出声,走过去,拉起梁宴洲的右手,她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拿着冰袋给他敷手背烫伤的地方。 但大概因为已经敷了一晚上的冰袋,又擦了好几遍烫伤膏,梁宴洲的手已经不怎么红了,摸上去还有点冰凉凉的。 梁宴洲见秦霜站在旁边给他冰敷,一边接电话,一边伸手把她捞到腿上坐。 秦霜坐着也没乱动,仍然专心给梁宴洲冰敷。 她一边敷,一边仔细地看,从梁宴洲的手背慢慢敷到手腕上,又敷到掌心,每个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敷,怕有漏掉的地方。 梁宴洲本来在谈工作上的事,但是慢慢的,他整颗心都落在了秦霜身上,看着她拉着他的手,专心给他冰敷的样子,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他已经没再听了,直到对面的人喊他,“梁总?您在听吗?” 梁宴洲回过神,淡嗯了声,说:“听见了,具体的事情明天见面再谈吧,有点事,先挂了。” 对面的人忙说:“是是是,那我就不打扰梁总您休息了,那就明天再谈。” 梁宴洲嗯了声,挂了电话。 秦霜见梁宴洲挂了电话,看向他问:“你感觉怎么样?还烫吗?” 梁宴洲笑看着她,说:“烫啊。” 秦霜本来已经放松的心情,闻言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说:“还烫吗,那还要再多敷一下,我去换个冰袋。” 她说着就要起身,被梁宴洲搂住腰不让她动。 梁宴洲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把她手里的冰袋拿走,放到桌上,笑说:“我没说手烫,我说的是别的地方。” 秦霜没反应过来,问道:“那还有哪里烫?” 梁宴洲笑着看她,“你说呢?” 他托住秦霜的屁股,往他里面坐了坐。 秦霜隔着睡裙感受到热度,她瞬间懂了,脸一下烧了起来。 梁宴洲吻了吻她的脸颊,右手摸进她的裙子里,冰凉的手碰到她的肌肤,刺激得她浑身颤抖了下。 梁宴洲问:“凉?” 秦霜摇了摇头。 梁宴洲的手指明明是凉的,可他抚摸过的地方像是带着电一样,让她全身都烫了起来。 梁宴洲便没有把手拿出来,去更隐秘的地方探索。 秦霜刚开始还能正常和梁宴洲接吻,但很快,她招架不住地把脸埋到梁宴洲的肩上。 昏暗的书房里,皎洁月光照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秦霜雪白漂亮的后背微微弓起。 她坐在梁宴洲的手上,脸埋在梁宴洲的肩上发出近乎呜咽的哭声,踩在地毯上的两只脚背不受控制地绷直。 过很久,她全身卸力地伏在梁宴洲肩上,白皙的脸颊红到像是刚发了一场高烧。 梁宴洲一手搂着她的腰,偏头在她耳边亲了亲,低哑的嗓音中带着笑,贴着她的耳朵厮磨,很低地问了声,“舒服吗公主?” 秦霜耳朵炸红,她直起身,然后低头去吻梁宴洲的唇,好堵住他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梁宴洲喉结滚动,搂着秦霜靠在椅子里接了会儿吻,直到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他把秦霜打横抱了起来,往书房外走。 秦霜抬手搂他的脖子,在黑暗中红着脸问他,“去哪儿?” 梁宴洲道:“卧室,书房没避孕套。” 第33章 第33章“脾气挺大呢霜霜。” 梁宴洲把秦霜抱回卧室,俯身把她放到床上。 卧室的灯开得很亮,秦霜刚刚经历过一次,身体泛着一层暧昧的粉。她很不好意思,被梁宴洲放到床上的瞬间,立刻拉被子盖住自己。 梁宴洲此刻倒是仍穿戴得很完整,如果忽略某个地方的话,倒像是刚刚下班回来。 他站在床边解手表,见秦霜拉被子把自己盖住,眼里掠过笑意,说:“遮什么?还怕我看?” 秦霜也知道没有必要害羞,但她控制不住生理本能,望向梁宴洲那双带笑的眼睛,脸更红了,说:“你把灯关了。” 梁宴洲微笑着挑了下眉,看着秦霜,“怎么?不想看着我?” 虽然摸黑可能会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但秦霜心里还是很想看着梁宴洲,她想了一下,然后说:“那你把大灯关掉,留个落地灯就行了。” 梁宴洲勾唇笑,说:“好。” 他从善如流地把大灯关掉,开了一盏床头的落地灯。 落地灯光昏黄,亮起的时候,房间里暧昧气息更重了。 秦霜还是觉得灯好亮,指挥梁宴洲,“暗一点。” 梁宴洲没忍住笑了,把灯调到最暗的程度。 然后他拉开床头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秦霜看着梁宴洲把盒子拆开,从里面拿了一个出来。她脸红到耳朵根,移开视线假装很忙地看手机。 结果才刚把微信打开,手机就被梁宴洲抽走。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揭开被子覆到她身上,一手掌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唇,低声说:“这种时候看手机?手机比我好看?” 秦霜不想承认自己太紧张,于是说:“我刚才有个消息进来,我想看一下来着。” 梁宴洲闷笑出声。 他抬头看秦霜,唇边勾着笑掐她脸蛋,“但是公主,你刚才手机拿反了。” 秦霜脸滚烫。 不是因为谎话被拆穿,而是因为梁宴洲的手又再度分开了她的腿。 梁宴洲的手烫得像火,火焰烧至的瞬间,刺激得秦霜无意识地并紧双腿。 然后她听见梁宴洲很低地笑了一声。 她红着脸抬眼去看梁宴洲,梁宴洲也在看她,唇边挂着笑。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宠溺温柔的眼神看她,说:“放松点秦霜,你这样一会儿没法儿做呢。” “……” 秦霜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睁开眼睛,看到梁宴洲在外面阳台上打电话。 他单手抄在裤兜,散漫地倚在栏杆边。阳光洒在他身上,英俊得令秦霜忍不住盯着他看。 她望着梁宴洲英俊迷人的身影,脑海中自然地浮现出昨晚的场景。那些过分亲密的画面钻入脑海中,令她脸颊又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 也许因为她一直盯着梁宴洲看,梁宴洲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她莫名害羞,于是假装很忙地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结果大概因为心跳太快,一紧张,不小心把手机摔地上去了。 梁宴洲挂了电话进来,走到床边,给秦霜把手机捡起来,他坐到床边,伸手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嗓音里带着笑,“一起床就瞎忙什么呢?” 秦霜被梁宴洲抱着坐到他腿上。 隔着裤子感受到梁宴洲大腿肌肉的力度,她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了,然后脸更红了。 梁宴洲似笑非笑地看她,粗粝的手指轻轻地揉她耳朵,低笑着问:“想什么呢公主?耳朵突然这么红?” 秦霜道:“我没想什么。” 她两手捉住梁宴洲揉她耳朵的手,不准他再乱动。 然后她低下头,拉着他右手仔细检查,看了半天,才抬头看他,问:“你手还疼吗?要不要再擦一下烫伤膏?” 梁宴洲道:“不疼了。” 他搂紧秦霜的腰,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她。 秦霜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经过昨晚,她也被梁宴洲勾得有点食髓知味,所以当她感觉到梁宴洲起反应后,心里也情不自禁地有点想要。 但这时候,她的微信突然响了。 因为微信里加了很多工作 相关的人,所以秦霜一向不错过任何消息,听到微信响的时候,连忙捉住梁宴洲在她身上作乱的手,说:“等一下等一下,我先看一下消息。” 她说着就探身去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打开微信,看到是班级群里的紧急通知,原来是知名导演临时到学校选角,让有兴趣的同学都立刻到大礼堂去。 秦霜看到导演的名字,立刻说:“不行不行,我要回学校!” 她说着就要从梁宴洲身上下去,梁宴洲捞住她的腰,笑看向她,“公主,你就这样走了?” 秦霜很愧疚,双手捧住梁宴洲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说:“有大导演到学校选角,临时通知的,我得马上去。” 她边说边下床穿衣服。 梁宴洲靠到床头,曲起一条长腿,看着秦霜问:“哪个大导演?” 秦霜道:“刘敬导演,好多电影大咖都拍他的戏红的。” 她一边站在衣柜前换衣服,一边看到梁宴洲好像在琢磨什么,她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马上说:“不准插手梁宴洲!” 梁宴洲笑了,看向秦霜,“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霜道:“我还不知道你。” 她换好裙子,匆匆去浴室洗漱,简单化了个淡妆,出来时,看到梁宴洲已经换好衣服,抄着兜倚在门边等她。 秦霜一边去拿手机,一边看梁宴洲,问:“你也要出门吗?” 梁宴洲道:“送你啊。” 秦霜下意识地往梁宴洲那里看了一眼,“你那个……” 梁宴洲勾唇笑道:“公主,别看了,好不容易下去呢。” 秦霜脸有点红,收拾好东西后,又把床头柜上的烫伤膏也一并放进了帆布包里。 上车后,她看着时间还很充足,系好安全带跟梁宴洲说:“你慢点开车,时间还很够。” 梁宴洲一边慢悠悠将车子驶出车位,一边说:“时间不够也得慢点开啊,命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秦霜道:“你也知道命重要,那你之前还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梁宴洲唇边扬起笑,说:“我错了公主。” 秦霜道:“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制定一个时间表,最晚不超过凌晨一定要睡觉。” 梁宴洲笑了,说:“秦老师,拿我当幼儿园学生呢?” 秦霜道:“幼儿园学生晚上八点就要睡觉,你是吗?” 梁宴洲家里秦霜学院不远,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到了以后,秦霜见时间还充足,于是也没着急下车。 她从帆布包里拿出烫伤膏,拉过梁宴洲的右手,低头给他擦药。 梁宴洲的手其实已经完全没事儿了。昨晚可能还有点火辣辣的,但今早醒来那点烫的感觉也已经完全消失了。 但他看着秦霜专心给他擦药的样子,又不想喊停,于是就由着秦霜给他擦药。 秦霜给梁宴洲把药抹匀后,抬头看向他,说:“你先别急着把它洗掉,虽然手看起来没什么事了,但多擦几次药没坏处的。” 梁宴洲勾唇笑,挺听话,“知道了秦老师。” 秦霜把药放到扶手箱里,说:“那你回去吧,要是我回来得晚,你就自己擦一下药。” 梁宴洲拉住她的手,问:“什么时候结束呢?” 秦霜道:“不知道呢,这个得看来面试的人多不多吧,不过我估计应该挺多的,所以可能要弄到下午去了。” 梁宴洲抬手揉了下秦霜的脑袋,说:“好好表现霜霜公主,等你。” 秦霜弯唇点了点头。 转身要准备开门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去看梁宴洲,叮嘱道:“不准插手。” 梁宴洲笑着看秦霜,“不相信我呢?我既然答应了不插手你的工作,就肯定不会插手,除非你需要我帮忙。” 秦霜闻言放心了,她凑过去,亲了下梁宴洲的脸颊,说:“我走了梁宴洲。” 梁宴洲嗯一声,搂住秦霜的腰,亲了下她的唇,才松开她,说:“去吧公主,完了给我打电话,等你。” 秦霜点了点头,打开车门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梁宴洲看着秦霜又挎着她的帆布包,不由得叹了声气。 * 秦霜离开以后,梁宴洲也没待在车里,把车停在车库,下车去学校外面找了个咖啡厅,一边打发时间,一边等秦霜结束。 下午五点,秦霜给梁宴洲打电话,很开心地问:“梁宴洲,我这边结束了,你在哪儿呢?” 梁宴洲听着她这个开心的语气,也不禁勾唇笑了,问道:“这么开心?选上了?” 秦霜开心地道:“那倒没有,导演回去还要再看片子讨论,不过导演夸我了,还问了我挺多对人物的理解。” 通常导演只有对来试戏的演员比较满意了,才会问她更多问题,如果不满意,就不会问太多,会礼貌地让回去等消息。 梁宴洲散漫地靠着椅子,唇边勾着笑,说:“眼睛不瞎的都知道选你。” 秦霜笑道:“那也不至于,你觉得我好,是因为你对我有十级滤镜。” 梁宴洲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有十级滤镜,也许有二十级呢。” 秦霜开朗地笑,问道:“你在哪里呢梁宴洲,我好想你。” 梁宴洲被秦霜哄得心情很好,说:“咖啡厅呢,你们学校门口,过来吗?” 秦霜道:“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太好,我到车库等你吧,你过来的时候帮我带杯咖啡,我要海盐芝士拿铁。” 梁宴洲道:“五点了,还喝咖啡,晚上不睡觉了?” 秦霜道:“我想喝嘛,你帮我带一杯。” 梁宴洲笑,逗她,“求我啊。” 秦霜从善如流,“求你了梁宴洲。” 梁宴洲道:“换个称呼。” 秦霜:“梁总?” 梁宴洲啧了一声,“想清楚再喊。” 秦霜道:“那你想听什么?” 梁宴洲低笑了声,教她,“喊老公就给你买。” 秦霜莫名地有点脸红,说:“不喊。” 梁宴洲逗她,“那不买了。” 秦霜道:“不买算了,我不喝了。” 梁宴洲啧地笑了,说:“行吧姑奶奶,上车等我。” 秦霜嗯嗯地点头,说:“知道了,快点过来。” 梁宴洲嘴上说不给秦霜买,但其实挂了电话以后,还是去帮秦霜打包了一杯她要的海盐芝士拿铁。 等店员做咖啡的时候,他抄兜站在旁边看了会儿手机,忽然有人喊他,“梁总?” 他抬眼,看向来人。 刘敬刚刚试完镜,正和团队从学校里出来,打算喝杯咖啡,讨论下选角的事情。 但没想到一走进来就碰到梁宴洲,他很惊喜,满面笑容地招呼,“我就说看着像您,梁总,有些日子没见,您近来可好?” 梁宴洲勾唇笑了下,说:“托赖,挺好的。” 刘敬难得碰到梁宴洲,很热情地跟他寒暄,“不过梁总您怎么在这里?” 他记得梁宴洲不住这边,就算景园也离这边有二十来分钟的距离。 梁宴洲道:“等我女朋友呢。” 刘敬闻言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您女朋友是电影学院的?” 梁宴洲嗯了声。 刘敬虽然是著名导演,但也是精明的商人,他立刻上道,问道:“您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是表演系的吗?正巧,我这边有个电影项目正在选角,如果您女朋友有兴趣,我这边马上让人把剧本给您送来。” 梁宴洲淡笑了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女朋友很有本事,靠她自己也能演主角的,我要是插手她的工作,她会跟我生气。” 这是拒绝了。 刘敬十分知趣,忙说:“是是是,如果能靠自己站稳脚跟,那肯定更好。” 梁宴洲嗯了声,正好咖啡做好,他拎上道:“走了刘导,您慢坐。” “是,您慢走。” 刘敬把梁宴 洲送出门,看着梁宴洲走远了,才转身回到店里。 * 梁宴洲拎着咖啡回到车里的时候,秦霜正坐在副驾驶上看手机。 看到梁宴洲拎着咖啡回来,她开心地把咖啡接过去,说:“你不是不给我买吗?” 梁宴洲啧地笑了一声,说:“那我哪敢,要是某些人晚上不给我上床怎么办?” 秦霜弯唇笑,凑过去亲了一下梁宴洲的脸颊,甜甜地说:“爱你。” 梁宴洲扬起唇角,一边把车子发动,一边说:“少喝点,晚上会睡不着。” 秦霜道:“不会。” 她插上吸管,很满足地开始喝咖啡。 秦霜平时也经常下午喝咖啡,但这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到晚上十点双眼还瞪得像铜铃,完全没有睡意。 她趴在床上看书,也许是太精神了,看着看着脑子就开始东想西想。 于是她把书合上,忍不住趴到梁宴洲的腿上,抬起眼看他,问:“梁宴洲,你还要工作到什么时候?” 梁宴洲低眸看她,笑问:“怎么了?睡不着?” 秦霜点了点头。 梁宴洲抬手勾她脸蛋,笑她,“让你喝咖啡呢。” 秦霜从床上坐起来,坐到梁宴洲的腿上,凑过去吻他。 梁宴洲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床头柜上,腾出手来搂住秦霜的腰,低头回吻她。 两人在床上十分契合,彼此很快都有反应了。 秦霜坐在梁宴洲身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清晰地感觉到。 她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昨晚看到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入了脑,就挥之不去了,于是她的身体给出了相应的反应。 梁宴洲在她身上摸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他看向她,说:“公主,你今天有点热情。” 但是他懒洋洋的,一点没有要继续的意思。 秦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有点着急,索性自己动手。 她伸手去找梁宴洲的裤链,被他捉住手,搂住腰往上提了提,偏头在她耳边低笑地说:“叫我。” 秦霜看向他,喊:“梁宴洲。”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看着她,“换一个。” 秦霜哼了声,说:“不做算了。” 她说着要下去,梁宴洲低笑了声,捞过秦霜的腰把她翻身覆到身下,宠溺的语气,“脾气挺大呢霜霜。” 秦霜不由得弯起笑容,抬起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 她双眼亮晶晶的,在昏暗的光线中望着梁宴洲。 梁宴洲喉结滚动,低头去吻秦霜的眼睛,低哑道:“别这么看我秦霜。” 他怕他会控制不住,不知节制。 第34章 第34章“摸得开心吗公主?”…… 第二天早上,秦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手机吵醒。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本能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而且很奇怪,她摸到的东西怎么还会变大。 她脑袋昏昏沉沉,过了好半天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梁宴洲戏谑的笑眼。 他坐在床头看她,见她睁开了眼睛,唇边也扬起笑,问:“摸得开心吗公主?” 秦霜愣了一下。 她盯着梁宴洲看了几秒,然后猛然反应了过来。 她立刻把手收回去,残余的那点困意瞬间清醒了。 她脸通红,手心也烫得厉害,把身体往被子底下缩了缩,只露出半张小脸,望着梁宴洲心虚地开口:“你把手机给我一下。”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侧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秦霜。 秦霜接过手机,把刚才没来得及接的电话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通了,周鸢的声音传来,“霜霜,你在哪里呢?你今天大概几点来学校?” 秦霜道:“我中午过来,大概十二点左右吧。” 她感觉到梁宴洲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于是抬眼,正对上梁宴洲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眼睛。 她心虚地往梁宴洲那里瞄了一眼。 只一眼,便红着脸移开视线。 周鸢道:“那行,那我等你吃午饭。” 秦霜点点头,说:“好,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秦霜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发现才七点多,难怪她还困呢。昨晚放纵到凌晨三点多,睡了才四个小时,难怪她刚才会干出抓错东西的蠢事。 她自己心虚,有点不敢去看梁宴洲,挂了电话以后就往床边挪,说:“我去洗漱,一会儿要回学校。” 她刚想起床,就被梁宴洲捞过去,抱着坐到他腿上。 他笑着看她,说:“霜霜公主,你打算就这么走了?摸我半天,不想负责?” 秦霜脸通红,看着他,“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坐在床头在干嘛呢,我还以为我摸到的是手机呢。”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要笑不笑地看她。 秦霜看他一眼,忍不住小声嘀咕,“再说摸一下怎么了,又不是没摸过。” 梁宴洲笑了,掐秦霜的脸蛋,“大早上的,你非要撩我?” 秦霜坐在梁宴洲身上,感觉得到他确实被她撩拨起来了,于是说:“你想做就做,趁我还没有出门。”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搂过秦霜低头吻她。 过了好久才松开她,拍拍她屁股,说:“下去吧。” 秦霜疑惑地看了看梁宴洲。 梁宴洲道:“别看我了,一会儿我真忍不住了。” 昨晚太放纵,他怕伤着秦霜,今天不敢再碰她。 秦霜道:“呐,这是你自己不要的,别又说我不对你负责。” 她说着从梁宴洲腿上下去,看他曲起一条长腿,宽松的裤子仍然不能完全掩饰。 她犹豫了下,看向梁宴洲,小声地问:“你要我帮你吗?”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温柔地摸了摸秦霜的脸蛋,说:“怕你累着。” 秦霜:“……” 梁宴洲宠溺地捏捏她脸蛋,说:“去洗漱吧,一会儿出门吃早饭。” 秦霜见梁宴洲不要她帮忙,想了下,凑过去亲了下梁宴洲的脸颊,然后才转身下床,穿上拖鞋去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她无意间瞥见垃圾桶里昨晚用掉的几个避孕套。 她不禁有点脸红,心想是应该节制一点。她腿心到现在还有点酸呢。 * 秦霜在浴室洗漱好,出去的时候,看到梁宴洲在阳台外面边抽烟,边打电话。 她走去阳台,推开门,探个脑袋出去。 梁宴洲见她出来,伸手把烟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眼神示意她:进去等我。 秦霜点了点头。 她往下瞄了一眼,看到梁宴洲已经靠抽烟冷静下来了,于是她也总算放心下来。 要不然她还怪愧疚的,毕竟刚才确实是她把梁宴洲撩拨起来的。 她回卧室里换衣服,过了一会儿,梁宴洲打完电话进来,问她,“今天回学校干嘛呢?” 秦霜已经换好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穿袜子。 梁宴洲走过去,在秦霜身边坐下来,拉起她的腿放到他膝盖上,一边给她穿袜子,一边问她。 秦霜由着梁宴洲给她穿袜子,干脆很甜蜜地把两只脚都搭到梁宴洲的腿上,说:“最近要开始排毕业大戏了,我之前拍戏一直没回学校,现在回来了,得赶紧回去排戏了。” 梁宴洲问:“几点结束?” 秦霜道:“不知道呢,不过应该不会太早,我落下太多了,要赶同组同学的进度。” 梁宴洲给秦霜穿好袜子,搂过她的腰,吻了下她唇,然后才看向她说:“结束给我打电话,过来接你。” 秦霜弯唇笑,点点头,应道:“好。” * 吃完早饭,梁宴洲把秦霜送去学校后,就开车回了公司。 他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公司已经堆了一堆事儿,他从上午九点一直忙到下午五点,把堆的事情处理完,才松懈下来,靠进椅背里,点了支烟。 他咬着烟,拿手机给秦霜发消息:【公主,几点结束?晚 上一起晚饭吗?】 消息发过去,秦霜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他。 公主:【我刚刚在排戏梁宴洲,晚饭估计不能一起吃了,因为我们打算晚上再继续排练。你好好吃饭啊,别又忙到懒得吃饭,我可有眼线。】 梁宴洲看到秦霜的消息,笑了,回复:【你收买了谁呢?何力还是秦韫?】 公主:【别想套我话,既然是眼线当然不能告诉你是谁。】 梁宴洲勾唇笑,懒洋洋地歪在椅子里打字:【那我要是没好好吃饭,你打算怎么办?】 公主:【一个月不准你进屋。】 梁宴洲啧地笑了,回复:【吓到我了。】 秦霜在手机那头也笑了,回复他:【那你就好好吃饭,少抽烟少喝酒。】 正咬着烟的梁宴洲,默默把烟从嘴上取下来,摁进烟灰缸里,回复道:【知道了公主殿下。】 跟着又发了一条过去:【结束前给我发消息,过来接你。】 公主:【嗯嗯嗯,我提前半小时跟你说。】 梁宴洲:【好。】 发完消息,梁宴洲正好有电话进来。 他接起电话,语调不太正经,“梁生,有何贵干?” 梁父哼了声,说:“你多久没回来吃饭了?” 梁宴洲道:“这不是忙吗。” 梁父道:“晚上回来吃饭。对了,把那个女孩儿也带回来见见。” 梁宴洲道:“什么叫那个女孩儿。您先把她的名字叫对再说。” 梁父气得吹胡子瞪眼。 梁母在旁边连忙把手机拿过去,说:“宴洲,你把霜霜带回来吃饭呀,我见面礼都准备好了,别理你老爸,他就这个德行。” 梁宴洲道:“今天不行,她回学校排戏了。” 梁母道:“那你问问霜霜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反正闲着没事儿,根据她的时间来。” 梁宴洲嗯一声,说:“回头我问她。” 梁母道:“那霜霜晚上不回来吃饭,你回来吃饭吧,也有一阵没见你了。” 梁宴洲:“嗯,我还没下班,晚点过来。” * 晚上,梁宴洲回老宅吃饭。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梁宴洲懒怠地靠在沙发里,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腿上转着。 梁父虽然答应梁宴洲,只要他兑现承诺,就不插手他的婚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过问,对方什么家庭底细至少要了解清楚。 于是他问:“你喜欢那女孩儿家里是做什么的?” 梁宴洲道:“你管她家里做什么呢,我喜欢的是秦霜这个人,跟她家里做什么有什么关系。” 梁母在旁边说:“宴洲,我知道你很喜欢秦霜,我和你爸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方的家庭情况多少还是要了解下。” 梁宴洲淡淡的,这才开口说:“她妈妈走得早,她跟外婆长大的。本来有个爸,还有个弟弟,但她妈妈过世以后,她爸带着她弟弟走了,之后再也没回去看过她。” “她自己勤工俭学,小时候跟着外婆捡垃圾为生,长大后自己打工赚学费,自己供自己念完大学,没戏拍的时候一天打好几份工,为了攒钱照顾外婆。” 他说完,看向他父母,“可以了吗?” 梁父梁母没有派人去调查过秦霜,之前只以为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儿,以至于听完梁宴洲的话,两个人都有点愣怔,半天没说出话来。 梁母听着怪心酸的,问道:“她爸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呢?” 梁宴洲道:“我哪知道人渣在想什么,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后面追车,跑到脚都出血也不回头的人渣,指望他能干什么人事吗。” 梁母听到这里心更酸了,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梁宴洲道:“七岁。” 梁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这会儿居然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梁母听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愤怒地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要自己的孩子,多可怜的小姑娘啊,真不知怎么长大的。” 梁宴洲垂着眼没说话。 他忽然很想秦霜,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跟父母说:“我先回去了,秦霜还在学校排戏,我答应会去接她。” 梁母点点头,送梁宴洲到门口,叮嘱道:“晚了,开车慢点,到家打个电话回来。” 梁宴洲嗯了声,说:“好,你们也早点休息。” * 梁宴洲开车到学校已经十点半。 他把车停到校门口,拿出手机给秦霜发了消息:【结束了吗?】 消息发过去,等了一会儿,秦霜回复过来:【应该快了。不过好晚了,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来吧,你不要来接我了。】 梁宴洲看完消息,单手回复:【已经到了,校门口等你。】 发完消息,梁宴洲就把手机放下。 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学校外面都没什么人了,终于看到秦霜从学校里面出来。 秦霜排了一天的戏,有点累。 但当她远远看到梁宴洲,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她见校门口没什么人,立刻开心地朝梁宴洲跑过去。 梁宴洲西装革履地抄兜倚在车门边,看到秦霜朝他跑过来的时候,他眼里也不禁浮上了笑意。 在秦霜跑近时,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他有力的臂弯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下,轻声问:“想我吗?” 秦霜点点头,抬头看梁宴洲,说:“想你。” 梁宴洲笑了,抬手捏捏秦霜的下巴,问:“累不累?” 秦霜点了点头,说:“有点累。” “哪儿累呢?”梁宴洲问。 秦霜道:“脖子酸,可能因为今天一直低头看剧本。” 梁宴洲抬手给秦霜揉了揉后颈,说:“回去给你揉揉。” 秦霜微笑点点头。 梁宴洲帮她拉开车门,托住秦霜的腰送她上车,说:“上车吧公主,回家了。” 第35章 第35章“梁宴洲,你笑得有点坏。”…… 秦霜排了一天的戏,因为要跟同组同学的进度,所以一天排练下来多少有点累。 回到家以后,她看到舒服的沙发,就忍不住趴到沙发上去休息。 梁宴洲在后面关门,看到秦霜一进屋就往沙发上趴,笑她,“这么累吗公主?” 秦霜点点头,两只手垫在下巴上,眯着眼睛困倦地说:“有点累。” 梁宴洲道:“原来你也知道累呢,之前拍戏的时候,天天熬大夜,问你累不累,你怎么每天都跟我说不累?” 秦霜扭过头看梁宴洲,说:“梁宴洲,你套我话。” 梁宴洲勾唇笑,关好门后把车钥匙随手扔玄关柜上。 他拎着外套进屋,打趣地笑,“我还以为我们霜霜公主天天修仙呢,不睡觉不休息也不会累的。” 秦霜道:“你好意思说我,我没戏的时候还可以补觉,你呢?天天连轴转不好好休息,要不是秦韫跟我说,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梁宴洲从善如流,说:“是,我错了,所以我这几天不是在家好好休息吗。” 秦霜望着梁宴洲,想到他是因为她才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她有点难过,一直盯着梁宴洲看。 梁宴洲把外套放茶几上,坐下来,伸手给秦霜揉后颈。 见她一直盯着他看,问道:“又在想什么呢公主?” 秦霜望着梁宴洲,忍不住说:“梁宴洲,你别太辛苦了。我不跟你结婚也没关系。” 梁宴洲深深地看她。 半晌,问了句,“怎么?不要我了?” 秦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宴洲道:“又要我,又不跟我结婚,怎么,想给我做情人?” 秦霜道:“不。” 她会珍惜和梁宴洲在一起的每一天,但如果将来有一天,梁宴洲要跟其他人结婚了,她会离开,并且再也不会出现。 梁宴洲叹了声气,抬手摸了摸秦霜的脑袋,说:“整天胡思乱想。” 秦霜望着梁宴洲,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为了我太辛苦。” 梁宴洲道:“知道了公主,我有分寸。” 秦霜轻轻地点了下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握住梁宴洲给她揉后颈的手,看着他说:“可以了梁宴洲,我脖子不酸了。” 梁宴洲道:“是 吗?我这手开了光呢,揉两下马上就不疼了。” 秦霜:“……” 梁宴洲手臂穿过秦霜的膝盖,把人抱到他腿上坐。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继续给她揉后颈,说:“颈部不好乱按,我轻轻给你揉一下,明天要是还疼,就喊医生过来看。” 秦霜嗯了声。 她看着梁宴洲,眼睛微微有点泛酸。 梁宴洲见秦霜眼里隐约有点泪光,他愣了下,抬手轻轻地揉上她的眼尾,问道:“怎么要哭了?” 秦霜道:“没有哭。” 梁宴洲笑着挑了下眉,说:“行吧,是我眼神不好。” 秦霜被梁宴洲逗得没忍住笑了。 她看着梁宴洲,忍不住说:“梁宴洲,我真喜欢你。” 梁宴洲眼里浮上笑意,逗她,“那你表示一下。” 秦霜唇角弯弯,凑过去亲了一下梁宴洲的唇。 她亲完刚要退开,被梁宴洲捞住腰,重新带回怀里,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 深夜的房间里很静,静到后来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和接吻的声音。 梁宴洲很会亲,秦霜很快被亲得身体发软,像没长骨头似的,全身都软在梁宴洲怀里。 她被梁宴洲亲得有了感觉,但梁宴洲这时候却松开了她。 她抬头看向梁宴洲,眼睛湿漉漉的,嘴唇也很红润。 梁宴洲喉结滚动,指腹轻揉秦霜的唇,看着她说:“公主,今晚不行。” 秦霜脸红,喔了一声。 梁宴洲笑着看她,说:“不高兴了?” 秦霜道:“没有。” 梁宴洲道:“昨晚太放纵了,洗澡的时候我看过,你需要休息两天,否则会受伤。” 秦霜闻言,脸更红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梁宴洲,“你什么时候看的?” 梁宴洲笑,说:“昨晚啊,你睡着了,我抱你去洗澡的时候。” 秦霜:“……” 秦霜感觉自己脸要烧起来了。 梁宴洲还在笑,捏她脸蛋,“别害羞公主,哪里我没看过?” 他搂着秦霜散漫地靠进沙发里,一边继续给她揉后颈,一边问她,“哪天有时间?” 秦霜问道:“怎么了?” 梁宴洲道:“我今晚回老宅吃饭,我爸妈想见见你呢。” 秦霜闻言,说:“那这要看你爸妈的时间吧,我都可以。” 梁宴洲道:“他们俩闲着没事儿,你最近不要排戏吗,所以根据你的时间来。” 秦霜道:“那周六可以吗?周六那天休息。” 梁宴洲嗯了声,勾勾秦霜的下巴,笑着看她,宠溺的语气说:“可以啊,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秦霜总能从梁宴洲看她的眼神中,感觉到自己被爱着。 她心中感觉到幸福,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她握住梁宴洲的手,有点担心地问:“你爸妈好相处吗?” 梁宴洲道:“我妈挺好相处的,我爸看着不太好相处,但他只是看着严肃,不是坏人。” 他捏了捏秦霜的下巴,笑着逗她,“再说有我在呢,你紧张什么。” 秦霜道:“那你爸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梁宴洲道:“没什么喜欢的。” 他拉住秦霜的手,叮嘱她说:“不用买东西,你人去就行。” 虽然梁宴洲说不用买东西,但哪有上门见家长空着手去的,梁宴洲当初来见外婆,也备了一车礼物呢。 所以周五下午排完戏,秦霜就去了一趟商场。 她不知道梁宴洲爸妈喜欢什么,在商场逛了好久,最后给梁宴洲爸爸买了一盒茶叶,给梁宴洲妈妈买了一条丝巾。 她买好丝巾,刚刷了卡,正在等柜员帮她把丝巾包装起来,梁宴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起电话,梁宴洲撩人的声音就传过来,“在哪儿呢公主?” 秦霜一听见梁宴洲的声音,唇角就不禁弯起了笑容,说:“在商场呢。” 梁宴洲道:“排完戏了?” 秦霜嗯了声,说:“今天结束得早,你呢?下班了吗?” 梁宴洲嗯了声,一边开车一边问:“在哪个商场呢,过来接你。” 秦霜道:“就在我们上次买包那个商场。” 梁宴洲道:“舍得消费了呢公主,买了吗?” 秦霜道:“买好了。” 梁宴洲道:“没刷我的卡?” 他没收到消费记录。 秦霜点了点头,说:“没有刷,你在哪里呢?” 梁宴洲道:“刚出公司呢,等我会儿,大概二十分钟到。” 秦霜道:“好,那我在商场门口等你,还是在车库等你?” 梁宴洲问:“晚上想吃什么?” 秦霜道:“我都可以呀。” 梁宴洲道:“那随便吃吧,你上楼,在八珍楼等我。让徐经理安排个包厢,别坐大厅。” 秦霜点了点头,说:“好。” 挂了电话,秦霜等柜员帮她把丝巾包装好,拎着袋子出门,然后径直到楼上去。 她最近经常跟梁宴洲来八珍楼吃饭,经理都已经认识她,远远看到秦霜进来,连忙满面笑容地迎上前,“秦小姐,您来了。梁总呢?” 他往后看了看。 秦霜道:“他还没到。” 她看向对方,问道:“有包厢吗?” “有有有。”徐经理连忙道:“梁总常用的包厢给他留着呢,秦小姐,您这边请。” 走进包厢,徐经理连忙拿来餐本,恭敬地送到秦霜面前,满面笑容地道:“秦小姐,您看看今晚想吃点什么。” 秦霜道:“我等会儿再点。” 她看向徐经理,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是是是。”徐经理拎上茶壶给秦霜倒一杯茶,然后才说:“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吩咐直接按铃,我马上就来。” 秦霜点了下头。 徐经理走后,秦霜把她买好的礼物放到旁边的椅子上。 等了正好有二十来分钟,就听见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扭过头,就看到梁宴洲抄着兜从外面进来了。 她扬起笑容,“你来了。” 梁宴洲嗯了声,看到秦霜坐在靠门这边,过去牵她起来,说:“坐里面,外面上菜,小心烫着。” 他揽着秦霜走到里面,给她拉开椅子,说:“坐这儿。” 秦霜乖乖坐下,笑着看梁宴洲,说:“你被杨轩上回的操作弄怕了?” 梁宴洲嗯了声,说:“谁知道会不会再遇到不靠谱的,上个菜也能把菜搞翻。” 他拿过餐本,问:“点菜了吗公主?” 秦霜道:“还没有呢,我怕点了凉了。” 梁宴洲翻开餐本,点了几个秦霜爱吃的菜,看到桂花酒酿,问:“桂花酒酿喝吗公主?” 八珍楼的桂花酒酿,秦霜上回元宵节喝过,已经好久没喝,她高兴地点头,“要喝。” 梁宴洲勾唇笑,说:“少喝点啊,别又像上回那样喝成个小醉鬼。” 秦霜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梁宴洲点好了菜,把餐本递给服务生。 他这才注意到搁在椅子上的东西,拿起其中一个袋子来看了眼。 橙色的爱马仕袋子,他问:“买什么了呢公主?” 秦霜道:“给你妈妈挑了一条丝巾,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梁宴洲看向秦霜,说:“不是让你不买吗。” 秦霜道:“去见你爸妈,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梁宴洲道:“你自己都舍不得买,给我妈买倒是很舍得。” 他放下袋子,又拿起另外一个袋子。 丝巾他不知道多少钱,但一万一斤的金骏眉他可认识。 他拿出来看了眼,然后抬头看向秦霜,说:“霜霜,挺有钱呢,买这么贵的茶叶。” 秦霜道:“我前两天收到片酬了,给外婆打了一些,手里还剩下一点钱。”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很开心地说:“我还给你也买了点东西。” 她说着把盒子递给梁宴洲。 梁宴洲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袖扣。 他抬头看向秦霜。 秦霜道:“肯定没 有你平时戴的好,但我挑了好半天呢。” 她期待地看着梁宴洲,问道:“你喜欢吗?” 梁宴洲道:“你说呢?” 他伸手把秦霜捞到腿上。 秦霜吓一跳,抬手撑住梁宴洲的肩,看着他,“你要干嘛?” 梁宴洲没忍住笑,“想什么呢公主,有监控,我能干嘛?” 他一手搂着秦霜的腰,另一只手拿着袖扣盒子,递到秦霜面前。 秦霜没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梁宴洲勾着唇,心情很好地看秦霜,说:“给我戴上啊公主。” 秦霜这才反应过来,弯唇笑了。 她接过袖扣盒子,放到桌上,然后先低头帮梁宴洲把他原本戴的袖扣取下来。 但她之前没有帮梁宴洲戴过,戴了半天也没戴好,于是想摆烂,抬头看向梁宴洲,说:“你自己戴好不好,我不会戴。” 梁宴洲笑着看她,说:“不好啊。” 他抬手轻刮秦霜的脸蛋,眼里的笑意带着明显的宠溺,说:“不着急啊公主,慢慢戴,多戴两次就会了。” 秦霜只好低头继续给梁宴洲戴,说:“你自己一下就戴好了。” 梁宴洲道:“自己戴,跟女朋友戴能一样吗?” 秦霜道:“那你以前不都是自己戴吗。” 她话音刚落,忽然听见梁宴洲笑了声。 她抬头看梁宴洲,问道:“你笑什么?” 梁宴洲唇边扬着笑,摸了摸秦霜的腰,宠溺地看着她,说:“没笑什么。”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半天,说:“梁宴洲,你笑得有点坏。” 梁宴洲闷闷地笑,说:“公主,快戴袖扣,一会儿有人进来上菜了。” 秦霜这才低下头,继续给梁宴洲戴袖扣。 戴了半天,总算戴好。 她拉着梁宴洲的手看了看,又抬头看向梁宴洲,期待地问:“怎么样?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他搂住秦霜的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看向她问:“多少钱啊?” 秦霜道:“不告诉你。” 梁宴洲笑道:“行吧。” 他搂着秦霜松散地靠在椅背里,看着她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但是公主,没钱了跟我说,我是你男朋友,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花我的钱不需要有负担,知道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梁宴洲勾唇笑,捏捏秦霜的脸蛋,说:“那一会儿去挑辆车。” 秦霜:“……???” “买车干嘛?” 梁宴洲道:“买台房车吧,下次拍戏的时候累了有地方休息。” 秦霜:“……” 第36章 第36章别生气了霜霜。 吃完饭,秦霜不想去买车,于是一上车就装肚子疼。 她坐在副驾驶上,捂着肚子,露出难受的表情,望着梁宴洲说:“梁宴洲,我肚子好疼呀,我们回去吧。” 梁宴洲刚把导航调出来,准备去4s店给秦霜买车。 他见秦霜忽然捂住肚子,难受的表情望着他。 他盯着秦霜瞧了瞧,似笑非笑的,说:“怎么突然肚子疼?例假不是刚结束没多久吗?” 秦霜道:“不是例假疼,就是肚子疼。” 梁宴洲道:“吃坏肚子了?” 秦霜忙点点头,皱着小脸说:“估计是,我们快回家吧梁宴洲,我想回去躺一躺。” 梁宴洲道:“吃坏肚子了怎么能回家。”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说:“等我打个电话。” 秦霜愣了下,问:“给谁打电话呀?” 梁宴洲道:“这么大一家店,把客人的肚子吃坏了,当然要请工商局和食品监管局的人来查一查。” 他说着就真的拨了电话出去。 秦霜吓得赶紧扑过去,一把抢走了梁宴洲的手机。 开什么玩笑。 她装个肚子疼,劳师动众还要把工商局和食品监管局的人请来,还要害得人家店里被检查,她这也太罪孽深重了。 她抢走梁宴洲的手机,慌张地想把电话挂掉。 结果低头一看,发现梁宴洲打的是她的电话。 屏幕上显示着她的名字:霜霜公主。 她把电话挂掉,抬头板着脸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后背靠在座椅里,笑得胸腔振动。 他抬手摸秦霜的脸,笑着看她,“公主,肚子还疼吗?” 秦霜瞪他,“梁宴洲,你诈我。” 梁宴洲笑得不行,说:“是谁先装肚子疼的?” 秦霜问道:“你怎么看出来我装的?” 她好歹也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好吧。 梁宴洲勾唇笑,捏着秦霜的脸蛋,宠溺地看着她说:“半分钟前还好好的,突然就肚子疼了?入戏挺快呢公主。” 秦霜叹了声气。 她感觉她在梁宴洲面前完全是透明的,什么都骗不过他。 她拉住梁宴洲的手,撒娇地晃了晃,眼巴巴地看着他,“梁宴洲,我不想去买车,我们回去吧。” 秦霜难得这么撒娇,梁宴洲挺受用的,他由着秦霜拉着他的手晃了一会儿,一直笑着看她。 秦霜拉着梁宴洲的手撒了半天娇,见梁宴洲只是看着她笑,就是不松口。 于是她又凑过去,主动地亲了下梁宴洲的脸,勾住他的脖子,撒娇地看着他,“梁宴洲,求你了。” 梁宴洲眉眼间的笑意很愉快,抬手搂住秦霜的腰,看着她说:“行啊,喊声老公来听。” 秦霜平时都不好意思喊的,这会儿也顾不上害羞了,马上喊了一声,“老公。” 她双眼湿漉漉的,喊完就期盼地看着梁宴洲。 梁宴洲勾着唇笑,低头亲了下秦霜的唇,然后捏捏她脸蛋,说:“乖。” 秦霜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那我们现在回家?” 梁宴洲笑,说:“回家干嘛呢?公主都开口喊老公了,最少买两辆车。” 秦霜:“………………” * 晚上八点,买完车回家。 秦霜脱掉鞋子,光着脚就往卧室走。 梁宴洲在后面关门,看着秦霜气呼呼的背影,忍着笑喊她,“公主,拖鞋又不穿呢?” 秦霜没理他,走进卧室就把门关了,在里面“咔嗒”一声上了锁。 梁宴洲听见卧室门上锁的声音,眼里闪过笑意。 他抄着兜悠悠然然地进屋,走到卧室门口,抬手拧了下门把手。 卧室门从里面上了锁,门把手完全拧不动。 梁宴洲唇角扬着笑,单手抄兜倚在门边,左手抬起来敲了下门,慵懒的语调中隐约带着点笑,“公主,不让我进屋呢?” 秦霜抱着靠枕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听见梁宴洲在外面跟她说话,抬头不高兴地看向门口。 她怪梁宴洲不跟她商量一声就随便给她买车。 就算真的要买,买台便宜的也行吧。但他在这方面很霸道,几百万的房车买起来眼都不眨,像在菜市场买菜。 要不是她后来生气了,他还想再给她买一辆平时开着玩的车。 梁宴洲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秦霜来给他开门。 他唇边勾着笑,懒散地抄兜倚在门边,又抬手敲了下门,哄道:“公主,还生气呢?” 秦霜还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 她气还没消,不高兴地朝门口看了眼,但就是不肯去给梁宴洲开门。 梁宴洲开始骗人,“公主,你先让我进屋上个洗手间。” 秦霜终于开口,“你少来,家里那么多房间,你去别的洗手间好了。” 她说完放下抱枕,拿上睡裙去浴室洗澡了。 梁宴洲拙劣的谎话被拆穿,他在外面忍不住笑了。 没一会儿,听见浴室里传出水声,他散漫地倚门靠着,不知想到什么,唇角扬起笑意。 他走去书房,拉开抽屉,找出主卧的备用钥匙。 拿起来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什么,笑了下,又把钥匙扔回去,关上抽屉。 他拉开椅子,坐下去,拿起桌上一份文件,松散地靠进椅背,打发时间似的翻看起来。 * 秦霜知道梁宴洲有主卧的备用钥匙,她原本以为等他忙完,他自己会拿钥匙开门进屋,谁知等到凌晨,梁宴洲也还没有进来。 她蜷缩在被窝里,满脑子想着梁宴洲这会儿在干嘛呢?他不进屋, 今晚要在哪儿睡呢? 家里房间虽然很多,但因为梁宴洲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的私人领域,所以家里其他房间常年都是空着的,也没有铺床。 他前段时间因为工作连轴转,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把睡眠补足,今晚要是不回房间,肯定会睡不好。 秦霜想到这里,哪还顾得上跟梁宴洲生气,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就往外走。 她穿着白色的欧洲宫廷风睡裙,长发柔软地散在肩背上,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就看到梁宴洲支着头坐在沙发上。 他还没睡觉呢,见她出来,唇角慢慢地扬起了笑意,声调懒散,“总算肯开门了呢公主。”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 她走过去,说:“你不是有备用钥匙吗?” 她才走到沙发前,就被梁宴洲拉住手带到怀里。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里,两只手把秦霜圈住,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肩。 温热的吻落在秦霜肩颈的肌肤上,她敏感地扭头去看梁宴洲,捉住他的手禁止他乱动,乌黑的眼睛盯着他看。 梁宴洲笑了,反握住秦霜的手,搂着她一起舒服地靠在沙发里,这才眼底带笑地看她,说:“公主殿下不让我进屋,我哪敢自己拿钥匙开门呢。”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半天,然后一句话道破真相,“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让我心疼你。” 她才不信梁宴洲不敢拿钥匙开门进屋,明明就是故意的。 梁宴洲闷闷地笑了一声,抬手捏秦霜的下巴,说:“这都让你猜出来了。” 秦霜瞪他。 梁宴洲温柔地摸着秦霜的头,哄道:“别生气了霜霜,你不让我买平时开的车,我不是没买吗。但是房车是刚需,你平时拍戏冬冷夏热的,有台房车,冷的时候能有地方躲风,热的时候也能避避暑气。你不让我插手你的工作,不让我帮你打点关系,那我照顾你一下总行吧?” 秦霜轻轻地抿住唇,看着梁宴洲没有说话。 梁宴洲看着她,继续说:“你出门拍戏的时候,我其实很不放心。但如果我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我会少担心很多。” 秦霜终于点了下头。 她看着梁宴洲,乖顺地说:“我知道了。” 梁宴洲勾着唇笑,指腹温柔地揉着秦霜的脸颊,问她,“那还生气吗公主?” 秦霜道:“我没有生气。” 梁宴洲笑着挑了下眉,“没生气不准我进屋呢?” 秦霜道:“我刚开始有点生气。” 她怪梁宴洲在这方面太霸道,不跟她商量就随便给她买那么贵的车。明明她说买那辆十几万的就够了。 但梁宴洲根本不听她的。 她气了一路,但后来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消气了。 她知道梁宴洲爱她,爱一个人就是很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对方。 如果她有很多的钱,她也会给梁宴洲买最贵最好的东西。 就像那一对袖扣,虽然完全比不上梁宴洲平时戴的,但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能买得起的最贵最好的了。 梁宴洲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一些,看着她认真地说:“你刚开始说的那台车真的不行,安全性能不行,各方面都不行,既然要买,当然要买最好的。” 秦霜点了点头,也认真看着梁宴洲,说:“我知道了,我没生气了。” 梁宴洲笑着看她,捏捏她的下巴,说:“是吗?证明一下?” 秦霜抬手攀住梁宴洲的肩,凑过去吻他的唇。 她的吻技其实不是太好,梁宴洲有时还笑她,怎么过了这么久了,一吻得激烈一点,就又不会喘气了。 但这并不影响,她拙劣的吻技一样能让梁宴洲沉迷到上头。 不知过了多久,梁宴洲大概嫌她的吻太过折磨人,他抬手掌住她的后颈,又深又重占有她。 第37章 第37章勾我呢。 次日就是周六,因为要去见梁宴洲的父母,所以秦霜很早就起了床,洗头洗澡找衣服穿,一刻也没停歇。 但其实昨晚睡得并不是太早,和梁宴洲在客厅沙发上做了一次,回卧室又做了两次,折腾到凌晨快三点才睡。 因为今天周六,梁宴洲本来想晚点起床,和他母亲说好大概十一点到家,但公主殿下一早就爬起来洗头洗澡,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弄得他也睡不着了。 秦霜洗完头发,裹着毛巾,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梁宴洲也起来了,曲起一条长腿,像是没怎么睡醒,有点懒散地靠在床头。 他见她出来,唇边勾起笑,晨起的嗓音有点懒散,逗她,“公主出浴了?” 秦霜轻轻地哼了一声。 她见梁宴洲有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问道:“我是不是吵得你睡不着了?” 梁宴洲笑嗯了声,拖长了语调说:“是啊,扰人清梦呢公主。” 秦霜有点自责,早知道应该去外面的浴室洗头洗澡的。 她走去床边,一边拿床头柜上的吹风机,一边说:“那你再睡会儿,我到外面去吹头发。” 她说着就想拿着吹风机到外面客厅去,但话才刚出口,就被梁宴洲捞住腰带到他腿上。 他一手搂住她,一手拿走她手里的吹风机,拿起插头插到床边的插线板上,说:“大早上洗头发,你也不怕以后老了头疼。” 秦霜乖乖坐在梁宴洲腿上,说:“昨晚不是没来得及洗吗。” 昨晚做完都已经凌晨快三点了,结束后梁宴洲只抱她去浴室洗了澡,没有洗头发。 梁宴洲把吹风机打开,调了个最温和的温度,一手拿起秦霜散在肩上的一缕湿发,一边给她吹,一边笑着看她,“哦,都怪我,昨晚只记得给霜霜公主洗澡,忘了还要给霜霜公主洗头发,下回一定记得。” 秦霜听出来梁宴洲在逗她,轻哼了声。 她伸手去拿吹风机,“我自己吹吧,你再睡会儿。” 坦白说,昨晚她一直在享受,一点力气也没出,结束后她舒服到赖在床上不肯动,洗澡也是梁宴洲抱她去的。 她想到这里就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看了梁宴洲一眼。 梁宴洲见秦霜突然脸红,笑着问她,“想什么呢霜霜?脸怎么突然红了?” 秦霜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一味地想拿走梁宴洲手里的吹风机,说:“我自己吹……” 梁宴洲拉住秦霜的手,说:“别动。” 他给秦霜吹了会儿发尾的地方,等吹到不怎么滴水了,才松开秦霜的腰,说:“躺下来吹发根。” 秦霜见梁宴洲不会把吹风机给她,于是只好乖乖地躺下来。 她横躺在床上,头枕在梁宴洲的腿上。 梁宴洲一手拿吹风机,一手温柔地揉着秦霜乌黑柔软的发丝,边给她吹边问:“温度怎么样?会不会烫?” 秦霜摇摇头。 她望着梁宴洲的脸,看着他温柔耐心地给她吹头发的样子,心中又不禁涌上很深的幸福感。 她情不自禁地盯着梁宴洲看。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炙热,梁宴洲看着她,笑着勾了勾她的脸蛋,逗她说:“公主,你再这么盯着我看,你这趟澡又要白洗了。” 秦霜闻言愣了一下。 她看着梁宴洲眼里暧昧的笑意,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了。 她望着梁宴洲,说:“不准!” 梁宴洲勾唇笑,看着她说:“那你老实点,别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你知道我对着你没什么克制力,撩起来了你得负责灭火。” 秦霜道:“不看就不看。” 她转过视线,看了会儿天花板。 忽然,她又想起点别的事,于是又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一会儿你帮我挑一下衣服吧,我选了几身,但还没决定好穿哪一套。” 梁宴洲笑着逗她,“我们公主还需要挑衣服吗?公主不是披麻袋都好看?” 秦霜见梁宴洲一点都不正经,忍不住从他腿上坐了起来。 她抓住他的手,认真看着他说:“别开玩笑了梁宴洲,我是认真的。你觉得我今天穿 裙子好,还是穿正装好?” 梁宴洲把吹风机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把秦霜搂到身前。 他一手搂着秦霜的腰,一手很自然地帮秦霜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顺,慢悠悠毫不在意地说:“我也是认真的,你自己喜欢穿哪件就穿哪件。” 他给秦霜把头发顺好,低眸见秦霜有点不高兴地盯着他看。 他没忍住笑,抬手捏住秦霜的下巴,说:“公主不是一向很有主意吗?怎么今天还会为穿哪件衣服这种小事纠结?” 秦霜确实一向很有主意,她自己决定好的事情,就会一头扎进去,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意见。 她看着梁宴洲,说:“但今天不一样嘛,我不是第一次见你爸妈吗,之前问你你爸妈喜欢什么东西,你也不跟我说,现在问你穿哪件衣服合适,你也不管。那要是你爸妈对我印象很坏怎么办?” 坦白说,她从来不在意别人喜不喜欢她,也不在意任何人对她的评价,但今天要见的人是梁宴洲的父母。 她爱梁宴洲,所以希望梁宴洲的父母多少能喜欢她一点。这样梁宴洲夹在中间不会太难做。 而梁宴洲其实老早就看出秦霜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看着秦霜,拇指指腹温柔地摩挲她的脸颊,说:“秦霜,放轻松点,有我在,你不需要在意任何人。跟我在一起,你只管好好做你自己,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包括我父母。”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好久,迟迟没有说话。 梁宴洲见秦霜一直不说话地看着他,唇边勾起笑,捏捏她脸蛋,逗她,“公主,听见了吗?” 秦霜点了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忽然说:“梁宴洲,我觉得我要去拜拜月老。” 梁宴洲微笑着扬起唇,逗她,“哦?让月老重新帮你牵条红线?” 他笑了笑,握紧秦霜的手,一副很霸道的样子,说:“那不行,你这条线已经牵到我手上来了,这辈子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你别想跑。” 秦霜弯唇笑,手指陷入梁宴洲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她倾身吻他,说:“你不用绑着我,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 秦霜最后选了一件她自己觉得适合见长辈的衣服,简单干净的白衬衫,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 衬衫下摆松松地扎在牛仔裤里,衬得她身材比例非常好。因为腿长,一米六八的个子看起来能有一米七几。后背薄薄的一片,腰又很细,但胸是胸,屁股是屁股,非常会长。 她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扎头发的时候,梁宴洲就倚在门边看她。 目光落在秦霜白净的小脸上,完全移不开眼。 也难怪秦韫说他被秦霜迷得神魂颠倒,他承认,只要秦霜在,只要看向她,他的目光就很难从她身上移开。 秦霜把长发高高地扎起来,露出漂亮白皙的天鹅颈,整个人看上去朝气蓬勃。 她把头发扎好后,再把梁宴洲之前送给她的耳环戴上。 打扮妥当后,转过身看向梁宴洲,笑着问:“怎么样?好看吗?” 梁宴洲勾唇笑,说:“走近点来,看不清楚。” 秦霜道:“你又不近视,怎么会看不清楚。” 虽然知道梁宴洲在逗她,但还是走到梁宴洲面前去。 她笑盈盈地看着梁宴洲,说:“怎么样梁总,看清楚了吗?” 梁宴洲笑了声,他拉住秦霜的手,盯着她漂亮的脸蛋看了一会儿。 然后忽然没来由地问了句,“有人追你吗?” 秦霜弯唇笑道:“有啊,挺多的。” 梁宴洲问:“学校的?” 秦霜笑道:“校内校外的都有呢。” 梁宴洲见秦霜一脸笑,抬手勾勾她脸蛋,似笑非笑地道:“挺得意呢公主。” 秦霜笑道:“我哪有得意。” 她看着梁宴洲,笑着打趣道:“不过我怎么突然闻到一股醋味儿,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梁宴洲喉咙里笑出一声。 他伸手把秦霜搂到身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公主,出门在外,别忘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外面那些野花野草的,少搭理。” 秦霜被梁宴洲逗笑。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下他的唇,然后笑着看他,说:“知道了小气鬼。” 梁宴洲哼笑了声,说:“谁小气?” 秦霜笑道:“谁吃醋谁小气呗。” 她勾着梁宴洲的脖子,心情很好地看着他说:“梁宴洲,我有毛病吗?我男朋友这么帅,这么好,我脑子有坑会去搭理外面那些人?” 梁宴洲唇角扬起了笑容,显然因为秦霜的话心情变得愉快。 他搂着秦霜的腰,看着她微笑地挑了下眉,一副求老婆夸奖的样子,问:“是吗?我哪里好?” 秦霜道:“你哪里都好,长得好、性格好、对我好,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比你更爱我的人了。” 她说完想到什么,唇角弯起笑,踮脚凑到梁宴洲耳边,笑着小声地说:“哦忘了说,床上也很好。” 梁宴洲勾唇笑了,拍了拍秦霜的屁股,低哑道:“勾我呢。” 秦霜笑着退开,拉起梁宴洲的手往外走,说:“走了走了,再不出门赶不上吃午饭了。” 第38章 第38章“我怎么感觉你想吻我。”…… 上午十点,厨房里正忙着做菜煲汤。 梁太抱着一只紫檀木雕花的盒子从楼上下来,打开来,里面是一只价值连城的珍稀玉镯。 这玉镯是梁家祖上传下来,梁太有两只,一只当年给女儿做了嫁妆,剩下这一只是留给儿媳妇的。 她打算给秦霜做见面礼。 梁父见妻子把玉镯都拿了下来,有些不乐意,“你这见面礼会不会送得太重了点,这又还没结婚,万一以后不成,你不是还得开口找人家要回来。” 梁父对秦霜没意见,但他站在家长的立场,打心底还是更想让梁宴洲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梁太道:“宴洲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他没有认定的事情会告诉我们?他没有认定的人,会带回来见我们?会为了她答应你那么苛刻的条件?” 梁父听着皱了皱眉。 梁太道:“我劝你也别再东想西想的,自己儿子什么性格你不是不清楚,你真踩到他底线,我怕你们俩父子都没得做。” 梁父气道:“不孝子!你看看人家张鹤,多听他老爸的话。” 梁太道:“宴洲真像张鹤那孩子,他爸说东不敢往西,让站着不敢坐着,你怕是又要嫌儿子没出息了。” 梁父一时语塞。 还真是。他这儿子虽然桀骜不驯,谁的话也不听,有时候真的能把他气死,但这也恰恰是他最大的优点,没点杀伐果断的本事,怎么可能在残酷的商场上立足。 但话说回来,梁父道:“但你也不用直接把玉镯都拿出来吧,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当年疏月不也是结婚当天才给她。” 梁太道:“我本来也没想着现在给,毕竟祖上的规矩是结婚当天给的,但宴洲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把镯子当见面礼给霜霜。” 梁父哼声道:“他还挺慷慨。” 梁太道:“所以你看出你儿子有多喜欢这姑娘了吧?让我提前给聘礼,这是在给小姑娘安全感呢。” 梁太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外面自动闸门打开的声音。 她往外一瞧,就见梁宴洲的车从外面驶入。她合上木雕盒子,高兴地说:“来了。” 她说着就起身走到外面去。 她站在家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等梁宴洲把车停好下车,笑着道:“不是说十一点左右到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梁宴洲看起来心情挺好,眉眼间带着点 慵懒随意的笑,说:“起得比我预计中早,收拾好就先过来了。” 他手指勾着车钥匙,走到副驾驶旁边,正准备帮秦霜开车门牵她下车,秦霜已经自己把车门打开下来了。 梁宴洲拉住秦霜的手,笑着逗她,“正准备扶公主殿下下车呢,怎么自己下来了。” 秦霜没想到梁宴洲在他妈妈面前都这么不正经,她悄悄地捏了一下梁宴洲的手指。 梁宴洲很低地笑了一声,说:“轻点公主,疼。” 秦霜当着梁宴洲妈妈的面也不敢太放肆,她松开梁宴洲的手,端庄地站好,微笑着看向梁太,主动地先打招呼,“阿姨好,我是秦霜。” 梁太满面笑意。 小情侣间刚才的互动落在她眼里,从梁宴洲喊秦霜公主殿下时,她就知道她这寡王儿子是真爱上了。毕竟他语气中那宠溺劲儿,当着父母都不带藏的。 她笑着走上前,亲昵地拉住秦霜的手,温柔地说:“可算来了霜霜,等你好久了。” 秦霜有点意外。 虽然梁宴洲跟她说过,他母亲很好相处,但她没想到她会这样温柔可亲。 她并不认识太多有钱的太太,但人大多都有刻板印象。所以她一直觉得,有钱人家的长辈应该都不太好相处。 现实中见过最有钱的太太,应该是林泽的妈妈。自从林家越来越有钱以后,林阿姨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她外婆,或者是对村里其他的邻居,说话看人总是有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她其实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就算梁宴洲的父母挑剔她,她今天也要脸皮厚一点不往心里去。 不为别的,就为这是梁宴洲的父母。梁宴洲为她已经做得够多,那她为他忍受一点委屈,也没关系。 她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梁宴洲的母亲会这么平易近人,以至于她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她看着梁太脸上温柔的笑容,也不禁放松下来,微笑着说:“对不起阿姨,我前段时间在横店拍戏,回来以后又忙着学校的毕业大戏排练,所以到今天才过来见你们。” 梁太笑着道:“没事,以后大家一家人,有的是时间见面。” 她牵着秦霜往屋里走,闲聊地问道:“在横店拍什么戏呢?拍完了吗?什么时候放呢,到时候我可得守着看。” 秦霜道:“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不过主演还没有杀青,等所有人都杀青了,估计还有几个月的后期制作,最快可能也要年底才上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客厅。 梁父装模作样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秦霜站在玄关,看到沙发上的男人,正准备打招呼,梁宴洲已经先一步出声,“老豆,老花镜没戴,报纸上的字儿看得清吗?” 梁母在旁边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梁父被儿子当众打趣,抬头瞪了他一眼,这才把报纸放下。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伸手揽着秦霜进屋,不太正经地说:“老豆,来见见您儿媳妇。” 秦霜要被梁宴洲的不正经吓死了,哪有人这样跟父亲介绍女朋友的。 走到沙发前,她端庄站好,礼貌地打招呼,“叔叔好,我是秦霜。” 梁父这才抬起头,正式地看向秦霜。 见她衣着简单大方,气质干干净净,一双眼睛也清澈坦诚,跟他想象中那种演艺圈的女人不太一样。 梁父年轻时也是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他看人不比梁宴洲差,一般人在他面前,但凡有点心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他对秦霜的第一印象很好,看一眼就知道是个靠谱的好姑娘。 他这才没那么排斥了,缓和了语气说:“坐吧。” 梁宴洲拉秦霜坐到他的专属沙发上,他自己则随意地坐在扶手上,看到茶几上有橘子,他拿起来一个,一边剥橘子皮,一边问:“姐呢?她不是说要过来?” 梁太道:“绵绵今天上绘画课,要十一点才放学,估计要十二点左右才到家。” 梁宴洲嗯了声。 他把橘子皮剥掉,掰一瓣很自然地喂到秦霜嘴边。 秦霜下意识地张嘴,咬住了橘子才忽然想起现在是在梁宴洲家里,在梁宴洲爸妈面前。 都怪她最近太爱吃橘子,每天晚上和梁宴洲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梁宴洲一边给她剥橘子,一边陪她看电视。 她张嘴张习惯了,以至于刚才没反应过来。 她抬头见梁宴洲的妈妈笑眯眯地在看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在梁宴洲喂她第二瓣的时候,她抬手把橘子拿过来,小声地说:“我自己吃。” 梁宴洲见秦霜耳朵红了,也没再继续喂她,他笑了笑,从善如流地把橘子放到秦霜手上,顺便自己掰了一瓣吃。 难怪秦霜最近喜欢吃这橘子,确实挺甜,他看向他母亲,问道:“这橘子还有吗?” 最近其实不是吃橘子的时候,但家里果园有自己繁育的品种,上回他回老宅,果园那边正好摘了些送过来,他拿了一些回去,没想到秦霜喜欢吃。 梁母道:“还有,霜霜要是喜欢吃,等会儿让果园再摘些送过来,你们回去的时候正好带回去。” 梁宴洲道:“行,多摘点,我们家公主喜欢吃。” 他这一声公主,把梁父都引得看了过来。 秦霜脸红到耳朵根,忍不住悄悄踢了梁宴洲一脚。 梁宴洲勾着唇笑,侧眸看秦霜,“干嘛呢公主?踢我做什么。” 秦霜这辈子都没这么不好意思过,她拿起一瓣橘子喂到梁宴洲嘴里,眼神跟他交流:你能不能不说话了。 梁宴洲没忍住笑,抬手揉了揉秦霜的脑袋。 梁母在对面笑得很欣慰,她这下彻底变成梁宴洲和秦霜的头号支持者。毕竟作为母亲,没有什么比看到儿子过得幸福更重要的事。 她顿时想起来,忙道:“哎呀,光顾着说话了,霜霜来,阿姨有东西要送给你。” 她说着,拿着茶几上的雕花木盒坐到秦霜旁边去。 盒子打开,秦霜看到里面是一只玉镯,她连忙看向梁太,说:“阿姨,这我不能要。” 梁母笑道:“这镯子你必须要。” 她说着就把装着玉镯的雕花木盒放到秦霜的手上,看着她认真地说:“霜霜,这玉镯是我们梁家传给女儿和儿媳妇的,我一共有两只,一只给了疏月,这一只是给你的。” 秦霜双手抱着那只木盒,觉得很沉重。梁家的传家宝,不知多贵重,她把木盒握得紧紧的,生怕摔了。 梁宴洲心情很好,在旁边说:“霜霜,谢谢妈。” 秦霜大脑有点空白,下意识地就跟着学,“谢谢妈。”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喊了什么,忙又改口,“谢谢阿姨。” 梁母没忍住笑道:“霜霜,怎么喊了妈又改口了。” 梁宴洲在旁边笑,打趣地说:“您还没准备改口红包呢。” 梁母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准备。” 她说着就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到秦霜手上,说:“霜霜,这是见面礼,钱不多,但是个意思,图个吉利的。” 秦霜已经收了玉镯,哪还好意思收红包,她刚要拒绝,梁宴洲已经帮她拿了过来,说:“收下公主,儿媳妇第一次上门,长辈给红包是规矩。” 他说完朝他父亲伸手,“老豆,你的红包呢?” 梁父嘴上虽然诸多意见,但其实也是准备了红包的。他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 梁宴洲伸手去拿,梁父瞪他一眼,“给你的吗。” 他说着把红包转了个弯,递到秦霜手上,说:“秦姑娘,欢迎你来。” 秦霜伸手接住。 她来时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被梁宴洲的父母挑剔,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温情的场景。 她感觉到自己被重视,也从这份重视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梁宴洲对她的爱。 她不会天真到以为梁宴洲的父母一开始就愿意接受她,如果愿意,梁宴洲就不会为了她答应他父亲那么苛刻的条件。 所以她比谁都清楚,她今天能被梁宴洲的父母这样重视地对待,是梁宴洲努力为她做的。 就像他说的,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清晰地感受到梁宴洲的爱,心中湿润 温暖,温温热热的潮水漫上来。 她脸上有温暖幸福的笑容,看着梁宴洲的父母,说:“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梁母温柔地笑道:“不谢,应该的。” 秦霜这才想起来,她还给梁宴洲的父母带了礼物,连忙从旁边拎起来。 她把装着丝巾的礼盒递给梁母,把茶叶递给梁父,说:“叔叔阿姨,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随便买了点东西,希望你们喜欢。” 梁父梁母把东西接过去。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梁宴洲在旁边先开口了,说:“这可不是随便买的,我们霜霜公主平时买条裙子超过三百都会舍不得,给你们俩买东西倒是花掉她半部戏片酬。” 他看向梁父,说:“老豆,一万一斤的茶叶,珍惜点喝。” 梁父:“……” “……” 秦霜抬头看梁宴洲。 怎么办,好想把他的嘴捂住。 梁母把橙色的爱马仕包装盒拆开,看到里面是一条很漂亮的丝巾。 她十分喜欢,拿起一边系上一边夸道:“霜霜的审美真好,这丝巾很衬我。” 她系好后,看向秦霜,高兴地问:“怎么样霜霜,好看吧?” 秦霜微笑着点点头,说:“好看。” 她此刻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她其实知道梁宴洲的父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送这点小东西根本不算什么,但他们仍然愿意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的心意没有被辜负。 梁父拿着茶叶忽然起身。 梁宴洲看向父亲,问道:“去哪儿呢?” 梁父道:“霜霜买的茶叶,我来泡,一会儿大家一起喝。” 秦霜闻言,弯唇笑了笑。 她侧头看向梁宴洲,脸上挂着笑容。 梁宴洲笑着捏她脸蛋,“笑什么呢公主?” 秦霜微笑着摇头。 但她望着梁宴洲的眼里,藏不住的爱意倾泻而出。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他低下头,在秦霜耳边耳语,嗓音里带着笑,低声说:“我怎么感觉你想吻我。” 秦霜弯唇笑。 她看着梁宴洲,趁梁父去泡茶,梁母去洗手间照镜子的空挡,飞快地亲了下梁宴洲的脸。 梁宴洲微笑着挑了下眉,笑着逗秦霜,“胆子挺大呢公主。” 秦霜握住梁宴洲的手,看着他说:“梁宴洲,谢谢你喔。”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低头在秦霜唇上吻了下,说:“不客气霜霜。” 第39章 第39章霜霜宝贝。 中午快十二点时,梁疏月带着绵绵过来。 绵绵知道今天要见到她的霜霜老师,一路上都很高兴,进屋看到秦霜,立刻就朝秦霜扑过去,很高兴地喊:“霜霜老师!我可算见到你了!” 秦霜笑着抱住绵绵,让她侧坐在她的腿上,微笑着问道:“绵绵最近有好好学英语吗?” 绵绵点头,说:“我每天都学,学得可好了,一会儿你可以考考我。” 秦霜笑道:“好啊。” 梁母坐在旁边,有点好奇,问道:“绵绵怎么认识霜霜?” 梁疏月把绵绵的画板放在玄关,笑着道:“那得问有些人,当初暗戳戳喜欢人家的时候,为了有个正常借口接近人家,突然跟我说要给我介绍个英语老师。” 梁宴洲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倚在吧台边喝茶,听见他姐一进屋就拆穿他的秘密,抬眼朝他姐看了一眼。 秦霜抱着绵绵坐在沙发上,她闻言有点惊讶,扭过头去看梁宴洲。 难得见梁宴洲有点别扭的样子,他朝着秦霜看了看,没应,转而把茶杯放到吧台上,转移话题地问:“什么时候开饭,饿了。” 梁母笑道:“马上,我去厨房看看。” 她说着从沙发上起身,边往厨房走边说:“绵绵快去洗手。” 又问女儿:“存望呢?” 梁疏月道:“他出差呢,过几天才回来。” 她说着走去客厅,把女儿从秦霜腿上抱下来,说:“你的裙子上都是颜料,一会儿把小舅妈的衣服弄脏了。” 她摸摸女儿的脑袋,说:“自己去洗手。” 绵绵乖乖点头,跑去洗手间。 梁疏月在秦霜旁边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精致的女士手表。 她拿着盒子展示在秦霜面前,笑着问:“怎么样霜霜?喜欢吗?” 秦霜认得这个表的牌子,随便一块手表就上七位数,连忙说:“不用梁小姐。” 梁疏月道:“怎么还叫我梁小姐,你应该跟宴洲一样叫我姐。” 她说着,把盒子里的手表拿出来,然后拉过秦霜的手,不由分说地给她戴上,说:“我猜我妈应该会给你准备首饰,所以就想着送点不一样的,正好前几天逛商场,店里刚上了新款,我一眼就相中了,想着你戴着肯定好看。” 说话间正好帮秦霜把手表戴好,她拉着秦霜的手看,很高兴地说:“果然很好看。” 她说着抬头看向梁宴洲,喊道:“你过来看看霜霜戴这款手表是不是很好看。” 梁宴洲这才抄着兜过来,懒散的嗓音里带着笑,说:“那还用说,我们霜霜公主戴根狗尾巴草都好看。” 他说着走到沙发前,挤到秦霜旁边坐。 但秦霜坐的是单人沙发,梁宴洲坐下来,两个人顿时挨得很近了。 当着梁宴洲家里人的面,秦霜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地说:“你坐旁边去。” 梁宴洲道:“不去呢,就爱跟公主挤一块儿。” 秦霜:“……” 梁疏月在旁边没忍住笑出来,说:“得,我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我去看绵绵洗手洗干净没有。” 她说着就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梁疏月走后,秦霜忍不住道:“梁宴洲,你能不能收敛点。” 梁宴洲拉着秦霜的手,闻言看向她,唇角勾着笑,问:“怎么收敛?” 秦霜道:“这么多位置,你非得跟我挤一块儿,还有,你能不能别当着你家里人的面喊我公主,怪难为情的。” 梁宴洲勾着唇笑,抬手掐秦霜的脸蛋,说:“傻子,给你撑腰呢,看不懂?” 秦霜愣了下。 梁宴洲没说的时候,她其实没往这方面想,只当梁宴洲是喊她公主喊习惯了,在家人面前也不知收敛。 这会儿听见梁宴洲的话,她忽然反应了过来。 所以梁宴洲故意在他家人面前喊她公主,是为了让他家里人知道他有多宠她? 她看着梁宴洲,问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梁宴洲道:“算吧。” 他喊秦霜公主确实喊习惯了,但当着家里人的面要收敛也不是不行,但他故意不收敛,确实是想给秦霜撑腰。 梁家亲戚很多,只是今天没请他们而已。但都是近亲,早晚要见面,亲戚多了,难免人多嘴杂,秦霜没有家庭背景撑腰,能给她撑腰的只有他。 人都喜欢看人下菜,他给秦霜撑足腰,自然就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是非。 他拉着秦霜的手,眼神难得地严肃,说:“梁家的亲戚挺多的,都是近亲,迟早会见面。但你知道,人多的地方难免是非多。” 他说着,捏了捏秦霜的下巴,看着她说:“所以公主,以后在这个家里要懂得借我的势,有我给你撑腰,就没人敢说你半句不好。” 秦霜没想到梁宴洲已经为她想得这么远。 她感觉自己被梁宴洲保护得太好,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忍不住亲了梁宴洲一下。 她亲得飞快,嘴唇落在梁宴洲的唇上,然后飞快退开。 梁宴洲被她逗笑了,看着她问:“公主,你在干嘛呢?” 秦霜一本正经,认真地说:“kiss。” 梁宴洲忍不住笑,说:“你不说,我还以为被蚊子叮了一下。” 他抬手刮了下秦霜的鼻子,说:“晚上回去补上,你这kiss跟挠痒痒似的。” * 秦霜和梁宴洲在老宅待到下午两点多,梁宴洲临时有个应酬,要去茶楼谈点事情。秦霜今天不用回学校排练,于是正好把苒苒约出来喝咖啡。 下午四点,顾苒拉开椅子,坐到秦霜面前,开口就是:“来,霜霜,交代一下,你和梁宴洲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顾苒早在梁宴洲为了保护秦霜,手被烫伤那天就发现猫腻了。 所以当天晚上她就在微信上问秦霜了。 秦霜虽然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和梁宴洲在一起的事,但一直瞒着朋友,她想起来也挺愧疚的,所以当时就承认了。只是叮嘱顾苒不要说出去,等有时间约她吃饭再和她详谈。 不过因为她最近忙着排毕业大戏,一直抽不出时间找顾苒吃饭,今天下午难得休息,总算有时间把顾苒约出来。 秦霜已经不打算瞒着顾苒,于是一五一十地说:“除夕那会儿在一起的。” 顾苒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么久了!霜霜!你们俩挺能瞒啊!” 她说到这里,忽然露出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说:“但是你别说,我现在回想起来,梁宴洲是不是老早就喜欢你了?之前有好几次聚餐,我都发现他在看你,但我当时没往那边想,毕竟梁宴洲出了名的高岭之花,我们一个圈子里玩到大的,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秦霜闻言,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他在看我?” 顾苒道:“好早。那会儿你们应该才刚见过一两次面吧,好几次我都发现梁宴洲在看你。现在想来,他该不会对你一见钟情吧。也对,你记不记得你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韫过生日,我不是让梁宴洲送你回学校吗,其实我当时都没抱希望,毕竟梁宴洲那厮架子挺大的,要他送人,得先给他磕一个,还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心情,但没想到他当时居然答应了。” 秦霜道:“那天开车的人可是我。” 顾苒道:“你当梁宴洲的司机是摆着好看的?他对你没有那个心思,你觉得你能坐上他的车?他那辆车,除了你估计都没有其他女人坐过。” “……” 秦霜和顾苒在咖啡厅喝完下午茶,晚饭的点,两人又到楼上餐厅吃饭。 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秦霜把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 她拉住顾苒的手,说:“好苒苒,还跟我生气吗,我可什么都跟你交代清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的,主要是我暂时不想公开,所以才没跟你们说。” 顾苒问道:“为什么不公开呢?别的不说,以梁宴洲的背景,你顶着他女朋友的身份,你知道混演艺圈有多容易吗。你认识梁宴洲认识得晚,你知不知道以前有多少演艺圈的女明星想接近他?每年的慈善晚宴,那些女明星们想法设法都想坐到梁宴洲身边去。” 秦霜问道:“真的假的?” 顾苒道:“当然是真的,你自己看看梁宴洲那张脸,帅到那种程度,还单身,还巨有钱,谁不想攀。不过梁宴洲后来大概是嫌烦,参加了两次慈善晚宴,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捐钱什么的都是让何力去的。”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忙又道:“对了,你前几天不是说去试镜了刘敬的新戏吗?你跟梁宴洲说啊,他跟刘敬认识,只要你开口,女主角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实在不行,就让梁宴洲帮你投资,哪个片方也不会嫌钱多的。” 秦霜道:“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公开了吗?” 顾苒茫然地问:“为什么?” 秦霜道:“我当然知道梁宴洲的名字有多好用,我也知道顶着梁宴洲女朋友的身份,我想拍什么戏都可以拍,但问题就是,我不想靠他。” 顾苒愣了下。 然后她忽然想起来,秦霜确实一直都很有骨气。她如果要走捷径,不会等到现在。 她看着秦霜,忍不住问:“但你不会觉得辛苦吗?明明可以有很轻松的方式。” 秦霜微笑着摇摇头,说:“不会。以前一个人不也扛过来了,现在至少我不是一个人,有梁宴洲在我身边,我在感情上依赖他就够了,事业我想靠我自己。” 她握了握顾苒的手,认真叮嘱她说:“所以苒苒,我和梁宴洲在一起的事你千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这件事也就你和秦韫知道,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公开。” 顾苒点了点头,她看着秦霜的眼里充满喜爱和欣赏,说:“我知道梁宴洲为什么会喜欢你了,霜霜,你真的很不一样,你身上有种让人着迷的气质。” 秦霜笑道:“那是因为你对我的友情滤镜太厚了。” 顾苒道:“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梁宴洲的眼光吗。那厮从来都眼高于顶的,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他正眼看过几个人,他那人其实挺傲慢的,平等地瞧不起很多人。” * 秦霜和顾苒吃完晚饭,从餐厅出来已经快十点。 顾苒开了车,问秦霜,“你回梁宴洲那里吗?我送你。” 秦霜道:“梁宴洲来接我了,在车库。” 刚才吃饭的时候,梁宴洲就给秦霜发微信了,问她什么时候结束,过来接她。 顾苒啧啧笑道:“梁宴洲还挺贴心呢。” 两人乘电梯到地下车库,顾苒一眼就看到梁宴洲那辆黑色的库里南,正打着双闪。她对秦霜说:“那我走了霜霜,改天再约。” 秦霜嗯了声,送顾苒到车前,等顾苒坐上驾驶座,叮嘱她说:“开车慢点苒苒,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顾苒比了个ok的手势,一边发动车一边说:“知道了,走了霜霜宝贝。” 秦霜站在停车位上,看着顾苒开车走了以后,才转过身,朝着梁宴洲的车前走去。 梁宴洲开着窗,见秦霜过来,唇边勾着笑,喊了一声,“霜霜宝贝,想我没有。” 秦霜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好笑地看向梁宴洲,“谁让你这样喊我的。” 梁宴洲勾唇笑,抬手摸秦霜的耳朵,说:“顾苒喊得,我喊不得?嗯?宝贝儿?” 秦霜被梁宴洲喊得有点脸红,她捉住梁宴洲的手,看向他问:“梁宴洲,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啊。”梁宴洲顺手把车窗升上去,反握住秦霜的手。 秦霜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今天中午你姐姐说,你之前是为了有正当的借口接近我,才故意介绍我去给绵绵教英语的,所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梁宴洲勾着唇笑,看着秦霜,“你猜呢。” 秦霜道:“我不猜。” 她跨过扶手箱,侧身坐到梁宴洲身上去,拉着他的手,看着他道:“快点交代梁宴洲。” 梁宴洲抬手搂住秦霜的腰,笑着看她,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秦霜从善如流,低头亲了下梁宴洲,然后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期盼地看着他,说:“可以说了吧?” 梁宴洲笑了笑,总算开口,“你觉得呢?绵绵要学英语,请外教不就行了?” 秦霜恍然大悟,说:“所以你当初就是借着给绵绵找英语老师的名义,故意接近我。”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宠溺的语气中带着笑意,说:“总算开窍了呢公主。” 他亲完松开秦霜的后颈,搂在秦霜腰间的手往下拍了拍她的屁股,笑着逗她,“宝贝儿,再坐下去我可就不忍了,想在车里玩?” 秦霜刚才只顾着听梁宴洲说话,这会儿才猛然感觉到她坐着的地方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她脸一红,飞快地起身,跨过扶手箱,坐回副驾驶上。 坐回去后,她往梁宴洲身下瞄了眼。板正的西装裤隐隐有被撑起的痕迹。 她盯着看了一眼,脸一瞬间红到耳朵根,慌乱地移开视线。 梁宴洲一边发动车,一边笑着喊了她一声,“公主宝贝儿。” 秦霜唔了声,“干嘛?” 梁宴洲心情好得要命,笑道:“脸红得能煮鸡蛋了宝贝儿。” 秦霜:“……” 第40章 第40章“公主宝贝儿,想我没有?”…… 秦霜接到导演电话那天,是五月二十三号的下午。 那时她正在表演教室和同组的同学做毕业大戏最后几天的排练,手机搁在包里放在台下的座椅上。 有同学听见她手机振动,喊她,“秦霜,你电话在响。” “来了。”秦霜正好表演完她那一部分,以为是梁宴洲的电话,很高兴地立刻从舞台上下来。 她走到座椅前,从包里拿出手机,却见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接起电话,礼貌开口,“你好,我是秦霜。”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隐约有点熟悉的声音,自我介绍道:“秦霜,我是刘敬,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秦霜难掩激动,拿着手机往外面走,“刘导您好。” 她走到表演教室外面,和刘敬短暂通了几分钟电话。 刘敬很忙,并没有说什么废话,只用简短的语句告知她试戏通过,并询问她是否确定有时间出演,如果有档期,稍后会让人给她完整剧本,她看完剧本如果确定出演,之后再谈合作细节。 秦霜感觉自己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距离她试戏结束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她还以为又泡汤了。 她尽量地克制住喜悦的心情,忙回答说:“我有很多时间刘导。” 刘敬道:“那好,那我稍后就让人把完整剧本发给你,你尽快看完给我回信。电影项目预计七月初正式开机,拍摄周期两个月,如果你确定要出演,一定要把时间空出来,我的项目不允许任何演员轧戏,拍摄期间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在剧组,明白吗?” 秦霜忙点头,应道:“我明白,导演放心。” 挂了电话,秦霜如坠梦里,很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她正想给梁宴洲打电话分享喜悦,同学走到教室门口喊她,“秦霜,你好了吗?趁时间还早,我们再排练一次吧。” 秦霜回过头,看向同学说:“好,我马上就来。” “嗯,快点啊。” 同学进去后,秦霜着急排练,暂时没时间给梁宴洲打电话了,于是给他发了条微信报喜:【梁宴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通过电影试镜了】 消息发出去,她又发了一连串很开心的表情包来表达她此刻的喜悦。 等发完消息,她才把手机锁屏,回教室继续排练。 * 梁宴洲这几天在香港出差,秦霜给他发微信的时候,他正在开会。 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正好有高层在汇报工作,梁宴洲姿态闲散地靠在椅子里,低眸看了眼突然亮起的屏幕。 他看到是秦霜发来的消息,拿起手机滑开,低眸看了一眼。 看到秦霜给他报喜,消息后面还跟了一连串表达开心的表情包,他被秦霜可爱到,眼里不禁闪过笑意。 因为在开会,他也不好看手机太久,简短地回了一句:【恭喜啊公主,在开会,晚点给你回电话。】 * 梁宴洲打来电话的时候,秦霜刚刚排完戏从教学楼出来,准备去校外找鸢鸢她们吃晚饭。 手机在包里振动,她拿出手机,看到是梁宴洲打来的电话,开心地立刻接起,还没开口,梁宴洲的声音先传过来,慵懒的语调带着笑意,“公主宝贝儿,想我没有?” 秦霜开心地笑道:“特别想你,你忙完了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刚开完会呢,吃晚饭了没有宝贝儿?” 秦霜道:“我刚刚排完戏从教学楼出来,正准备去校门口找鸢鸢她们吃晚饭。你呢?刚开完会还没吃饭吧,快点去吃晚饭梁宴洲。” 梁宴洲唇角扬起笑意,他靠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说:“一会儿就去呢,晚上有个饭局。” 秦霜一听见饭局,就立刻叮嘱道:“不要喝酒梁宴洲。” 梁宴洲唇角勾着笑意,说:“知道了公主老婆。” 秦霜没忍住笑,说:“梁宴洲,你怎么老是乱七八糟地喊我。” 梁宴洲笑嗯了声,说:“喜欢啊,不允许?” 秦霜道:“我不允许有用吗?反正你也不会听。” 梁宴洲勾着唇笑,语调慵懒:“知道就好。” 跟着才切入正题,慵懒的语调中带着宠溺的笑意,说:“恭喜啊霜霜公主,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一号,等我回来给你庆祝。” 秦霜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宴洲笑,问道:“怎么?想我了?” 秦霜点了点头,诚实地嗯了声,说:“很想你。” 刚刚得知她试镜通过,她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梁宴洲分享她的喜悦。 如果梁宴洲这会儿没有出差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第一时间和梁宴洲一起庆祝。 梁宴洲道:“估计还有几天,这边事情还没弄完。” 他笑着道:“多等我几天啊公主,晚上回去跟你视频。” 秦霜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那我等你。” 梁宴洲嗯了声,说:“好,那我先挂了,你快去吃晚饭。” “嗯嗯。”秦霜道:“那我挂了,你记得别喝酒啊,实在推不掉,也不要喝太多,记得吃点东西再喝,别空腹喝,很伤身体的。” 梁宴洲笑道:“知道了公主殿下,放心吧。” “嗯,那我挂了。” “好,晚上给你视频。” “好。” * 挂了电话,秦霜就去找鸢鸢她们吃晚饭,晚饭结束后她就自己打车回家。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去书房把刘导让工作人员给她发的剧本打印下来。 剧本打印好后,她用书桌上的装订机把剧本订好,拿着回卧室,洗完澡就开始看剧本,顺便等梁宴洲给她打视频。 晚上十一点,梁宴洲的视频电话拨了过来。 她马上接起视频,看到梁宴洲那边的背景好像在外面,她问道:“梁宴洲,你还没回去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饭局还没结束呢,怕你等困了,先出来给你打个视频。” 电话那头,梁宴洲抄兜倚在车门边,视频看不到的地方,右手指间夹着支烟。 今晚的饭局时间太久,在里面被吵得头昏脑涨,出来透透新鲜空气,顺便抽支烟提神。 但秦霜眼尖,看到一缕白色烟雾在视频里晃过,她马上拆穿,“梁宴洲,你在抽烟。” 梁宴洲没忍住笑,看着秦霜,“公主,什么眼神儿,这都让你发现了?” 秦霜哼了声,说:“我看到烟雾了。” 梁宴洲道:“我就抽半支,提提神,一会儿就灭了。” 秦霜点了点头,看到梁宴洲这么晚还在外面应酬,她有点心疼,问道:“怎么今晚应酬还没结束呢?都快凌晨了。” 梁宴洲道:“快了,事情谈得差不多就散了。” 他看着秦霜的表情,唇角扬起笑意,“心疼我啊公主?” 秦霜点了下头,说:“那你结束后就赶紧回去休息。” 梁宴洲看着秦霜,笑了笑,没应。 秦霜道:“听见没有梁宴洲,结束后就赶紧回去睡觉。” 梁宴洲笑,慵懒地道:“知道了公主老婆。” 跟着又道:“你也早点睡,别熬夜。” 秦霜点了点头,乖巧道:“知道。” 梁宴洲走到垃圾箱旁边,把手里点燃的烟头摁灭在垃圾箱上的灭烟台上,说:“我先挂了霜霜,里面估计快散场了,我得去露个面。” 秦霜嗯了声,说:“好,你去吧,晚安梁宴洲。” “晚安公主。” * 挂了电话,秦霜又看了一会儿剧本,到凌晨一点,认真看完剧本后,才把剧本合上放到床头柜上,关掉床头壁灯 ,躺进被窝里睡觉。 睡了不知多久,她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梁宴洲把她保护得太好,她现在睡觉不像以前那么容易惊醒,梁宴洲在身边的时候,她甚至能很踏实地一觉睡到天亮。 因为最近安全感太足,隐约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竖着耳朵又仔细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有人进屋了,她才猛然警觉起来,立刻从床上下来,飞快跑去门口把卧室门上了锁。 客厅里,梁宴洲听见卧室门突然“咔嗒”上锁的声音,没忍住笑,开口道:“是我。” 秦霜正举着一把水果刀警惕地站在卧室门后,听见梁宴洲的声音,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去。 她马上把门打开,看到梁宴洲拎着外套走过来,说:“你吓死我了,梁宴洲。” 梁宴洲走到秦霜面前,看到她手里还拿着把水果刀,他伸手把水果刀拿走,扔到旁边的边柜上。 他什么话也没说,先伸手把秦霜抱进怀里,说:“我回来了公主,别怕。” 秦霜心底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上来。 她抬起双手抱住梁宴洲,脸埋在梁宴洲怀里,哽咽地说:“我以为家里进小偷了。” 她胆子再大,深更半夜听见有人进屋,心里一样会感到恐惧。 她刚刚握着水果刀躲在门后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梁宴洲很自责,把秦霜抱得更紧,不住地抚摸她的后背,安抚道:“都怪我,回来前应该先跟你说一声。” 他只是想着秦霜应该已经睡了,怕吵醒她睡觉就没跟她说他临时回来的事,忘了她其实很没安全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把她惊醒。 秦霜摇摇头。 她从梁宴洲怀里直起身子,看向他说:“没事,我只是有一点紧张,你别自责梁宴洲。” 梁宴洲听见秦霜的话,眼里终于浮上点笑意,说:“只是有一点紧张,会举着刀躲在门后?” 他带着笑意的眼里掠过心疼,温柔地揉了揉秦霜的脸颊,说:“以后我回家一定提前说,不过你也别害怕,这栋楼的安保措施好得很,别说小偷,蚊子也飞不进来。” 秦霜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她看着梁宴洲,这才问:“不过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你不是说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梁宴洲笑着看秦霜,说:“想你了呗。”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留了走廊上浪漫昏黄的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在梁宴洲的身上,英俊得叫人控制不住地心动。 明明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秦霜还是经常被梁宴洲撩得心脏扑通乱跳。 她盯着梁宴洲看,一双眼睛里全是爱意。 梁宴洲抬手捏秦霜的脸蛋,笑着逗她,“想我吗宝贝儿?” 秦霜点头,她走近,抬手勾住梁宴洲的脖子,仰起头,踮脚吻他的唇。 梁宴洲在秦霜吻上来的时候,抬手搂住她的腰,低下头回吻住她。 两人分开不过四五天,却好像分开了四五个月那么漫长。 两人在卧室门口吻了很久,久到稍微缓解了思念才分开。 秦霜的唇被吻得红润润的,她望着梁宴洲,忍不住说他,“你就算想我,也等明天天亮再回来吧,我不是让你应酬结束就回去好好休息吗?” 梁宴洲勾着唇笑,他目光温柔地看了秦霜一会儿,指腹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然后才说:“我们公主今天不是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女一号吗,怕你想要有人在你身边分享喜悦,所以提前回来了。” 秦霜闻言不由得怔住了。 她望着梁宴洲,有一瞬间,双眼控制不住地发酸。但她忍住了,对着梁宴洲露出笑容。 梁宴洲捏她脸蛋,笑着逗她,“这么高兴呢公主?笑这么甜?” 秦霜开心地点头,她踮起双脚,抬起双手抱住梁宴洲。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她心中的爱意,只是紧紧地抱住梁宴洲。 梁宴洲也回抱住她,低头在她肩上亲了亲,嗓音里带着笑,逗她,“公主,刚坐了飞机呢,我先去洗个澡再抱?” 秦霜摇摇头,把梁宴洲抱得更紧。 她把脸埋在梁宴洲颈侧,一点都不舍得松开他。 梁宴洲喉咙里溢出声笑,说:“再不松开,就陪我洗澡。” 秦霜还是不松手,点点头,乖巧地道:“好。” 梁宴洲愣了下,毕竟平时让秦霜跟他一起洗澡,她都不好意思。 今天居然这么乐意。 他不禁笑了声,弯身把秦霜打横抱起来,边往卧室里面走边说:“一回来就勾我。” 秦霜搂着梁宴洲的脖子,笑盈盈地看他。 梁宴洲抱着秦霜走去床边。 然后左手托抱住秦霜,腾出右手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避孕套,单手抱着秦霜,就径直走去浴室。 第41章 第41章亲我一下 第二天上午,秦霜醒来的时候,梁宴洲已经没在卧室。 她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她以为梁宴洲出门了,结果等她起床,洗漱好去客厅的时候,看到梁宴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打电话。 大概是怕吵醒她睡觉,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电话那头的人不知是谁,但听起来是在谈工作上的事。 秦霜怕打扰梁宴洲谈事,没有出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梁宴洲看向她,眼神示意了一下茶几。 她顺着梁宴洲的眼神看向茶几,才发现茶几上有八珍楼送来的早餐。 她坐去茶几前的矮凳上,把包装袋拆开。 看梁宴洲这个样子,估计也还没有吃,她把早餐摆出来后,先戴上手套剥虾。清蒸的白灼虾,她剥出一只,就转过身先喂到梁宴洲嘴边。 梁宴洲懒怠地靠在沙发里打电话,他这会儿讲话的声音放开了些,跟电话里的人说:“昨晚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今天不行,今天我没空。”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秦霜把剥好的第一只虾喂到他嘴边来。 他看着秦霜,眼里浮现笑意,抬手把她的腰搂住了,低头没吃那只虾,倒是先吻了秦霜的唇。 吻过之后,他伸手拿走秦霜手里的虾,喂到她嘴里。 秦霜也没拒绝,乖乖吃掉那只虾,坐回去重新又剥了几只,全部剥好后就放到碗里,然后摘下手套,端起碗坐到梁宴洲身边。 她一手端着碗,一手拿叉子,先喂梁宴洲吃一只,然后她自己吃一只。 梁宴洲本来想让秦霜自己吃,但公主殿下今天这么可爱,他索性一边打电话,一边享受公主的投喂。 等梁宴洲打完电话,一顿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 秦霜把最后一口面喂到梁宴洲嘴边的时候,梁宴洲没忍住笑了,他一边挂电话一边说:“公主,吃饱了。” 梁宴洲今天这顿早餐也算是破纪录了,刚才打着电话没注意秦霜给他喂了什么,反正喂什么他吃什么,这会儿打完电话才察觉已经吃了不少。 秦霜道:“我也吃饱了。” 梁宴洲伸手拿走秦霜手里的碗,放到茶几上,说:“吃饱了就别吃了,别撑坏肚子。” 他拿纸巾给秦霜擦嘴巴,问:“今天没什么事吧?” 秦霜道:“下午三点要回学校,马上要毕业汇演了,我们组的同学还想再多排练几次。” 她看着梁宴洲,问道:“你是不是还要回香港?你昨晚不是说事情还没办完吗?” 梁宴洲道:“暂时不回,何力在那边,他搞不定再说。” 他给秦霜擦干净嘴巴,捏捏她的脸蛋,说:“去换衣服,出门看点东西。” “看什么?”秦霜问道。 梁宴洲笑道:“看了你不就知道了。” 秦霜不知道梁宴洲葫芦里卖什么药,她刚开始还以为梁宴洲又要带她去花钱,毕竟她这一个月又没刷梁宴洲的卡。 等到出了门, 才知道梁宴洲是带她去看房子。 梁宴洲名下房产一大堆,他挑了几套位置好的,然后带秦霜去看。 看的全是独栋的别墅,看完最后一栋,他问秦霜,“怎么样公主?喜欢哪一套?” 秦霜道:“都很好。”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梁宴洲,问道:“不过为什么突然来看房子?” 梁宴洲散漫地倚车门边,笑着抬手捏了捏秦霜的脸蛋,说:“我们公主不是害怕吗,搬到这边好加安保,另外正好把管家和佣人都用上,我出差不在家的时候,家里人多也热闹点。” 秦霜没想到梁宴洲是因为这个带她来看房子。 她马上说:“我不害怕。” 梁宴洲笑她,“不害怕,昨晚拿着水果刀躲在门后的人是谁?” 秦霜道:“我真的不害怕,我只是有点警惕,如果家里真的进了贼,大不了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梁宴洲道:“然后我就去下面找你?在底下再做夫妻?” 秦霜:“……” 梁宴洲拉住秦霜的手,看着她,唇角勾起笑意,问:“怎么样公主,挑一套?” 秦霜道:“我们真的要搬吗?如果你是为了我,真的没必要,我们现在住那边挺好的。” 梁宴洲道:“那你就当是为了我吧,说实话,市区那边我也住烦了,搬回来正好。” 他眼里带着笑看秦霜,诱惑她,“公主,喜欢游泳吗?” 秦霜奇怪地看了看梁宴洲,问:“干嘛?” 梁宴洲笑着继续道:“夏天马上来了,搬过来可以天天游泳。要不就这套吧,看到后花园的泳池了吗,挺舒服吧?另外这边房子够大,搬过来你还可以养宠物,喜欢养花吗?到时候可以在后院给你僻个花园出来,看到那边那颗大树没有,在树下给你扎个秋千怎么样?夏天傍晚可以在树下荡着秋千乘凉,晚上还可以看星星。” 秦霜被梁宴洲说得有点心动了。 但她有点担心,看着梁宴洲认真问道:“但是搬过来,日常开支会大很多吧?” 她知道这房子本来就是梁宴洲的,虽然不用专门再花钱买,但搬过来住肯定日常生活的各种开支都会增大。 梁宴洲笑着捏她下巴,说:“傻子,你以为这房子不住就不用花钱维护吗?你当这房子这么干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长得这么好,是神仙给施了魔法呢?” 秦霜:“……” 梁宴洲道:“搬过来吧,反正房子不住,该花的钱也是要花的。” 又道:“等搬过来后,正好把外婆接过来,省得你整天担心。” 秦霜虽然没说过,但梁宴洲知道她心里记挂外婆,每次看她和外婆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她心情最沉重的时候,担心外婆在家里生病没人照顾,担心外婆年纪大了不小心摔倒。 每次梁宴洲看秦霜和外婆打电话的时候,就很心疼。明明这些责任并不应该落在她的身上,但因为父母的缺位,她很小就肩负起照顾外婆的责任。 他抬手抚摸秦霜的脸,看着她,“怎么样公主,就选这一套?还是你更喜欢另外两套?” 秦霜道:“就这一套吧。” 她拉住梁宴洲的手,看着他认真地说:“梁宴洲,外婆的事你不用管,我攒了一些钱,把外婆接过来后,我自己给她租房子住。” 她知道梁宴洲其实很不喜欢吵闹,他是一个隐私意识很强的人,家里从来不招待客人,他不太喜欢别人踏足他的私人领域。 梁宴洲道:“就算外婆过来不跟我们一起住,也不用租房子,家里空着的房子多的是,回头我看看,挑一间离医院近的,再请两个人照顾外婆的日常起居。” 秦霜想了一下,外婆年纪大了,确实要住得离医院近一点比较好。 于是她也没跟梁宴洲客气,看着他认真地说:“那我按市场价给租金,请人的钱也由我自己出。” 梁宴洲没忍住笑,捏秦霜的脸蛋,“公主,跟我算这么清楚呢?” 秦霜握住梁宴洲的手,认真看着他说:“梁宴洲,照顾外婆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你照顾我对我好爱我,我不会拒绝,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我有正当的理由接受你对我的好。但我外婆不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因为我连带着对我外婆负责。我会赚钱,我会自己照顾好外婆。你只需要爱我就够了。” 梁宴洲摸摸秦霜的头,看着她说:“你也知道我爱你,既然爱你,当然也要爱你的家人。” 秦霜点头,忍不住和梁宴洲十指紧扣,看着他道:“我知道梁宴洲,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爱我爱到可以替我照顾我的家人。但我真的可以自己照顾外婆,梁宴洲,你不用替我操心这么多。”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会儿。 然后他轻轻地点了下头,说:“好,既然你想自己照顾外婆,那我就不插手了。但如果你需要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秦霜微笑着点点头,说:“好。” 梁宴洲轻叹了声气,伸手把秦霜抱进怀里。 他一手搂她的腰,一手掌在她后颈。 抱了一会儿后,轻声喊她,“公主宝贝儿。” 秦霜双手环抱住梁宴洲的腰,脸埋在梁宴洲怀里,听见梁宴洲喊她,她唇角弯起笑容,应道:“怎么啦?” 梁宴洲抚摸着她的后颈,说:“对自己好点,别逞强,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永远在你身边,你随时可以依靠我。” 秦霜点点头,抬起头看向梁宴洲。 她脸上藏不住幸福的笑容,说:“我知道梁宴洲,我会对自己好的。” 说着,她忍不住仰头亲了下梁宴洲的脸,又看向他,认真地说:“我也会对你好。” 梁宴洲笑,勾她下巴,逗她,“嗯?你打算怎么对我好?” 秦霜笑着问他,“你想我怎么对你好?” 梁宴洲勾着唇,散漫地靠在车门边,眉眼英俊慵懒,拖长了语调地说:“我想想啊——” 他笑着看秦霜,目光落到秦霜红润的嘴唇上,指腹温柔地揉了揉,嗓音里带着丝笑意,暧昧地说:“要不你先亲我一下吧。” 秦霜笑道:“好啊。” 她说着就踮起脚,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仰头吻上他的唇。 两人在草坪上,阳光下接吻,很久才分开。 梁宴洲笑着抬手揉上秦霜被吻得红润饱满的唇,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呢公主?” 秦霜道:“我还不饿呢。” 梁宴洲笑,逗她,“哦?接吻接饱了?” 秦霜有点脸红,瞪了梁宴洲一眼。 梁宴洲忍不住笑,搂住秦霜的腰,又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然后他松开秦霜,反身拉开车门,扶着秦霜的腰送她坐上车。 秦霜坐上副驾驶,抬头看梁宴洲,问道:“去哪里呢?” 梁宴洲道:“吃饭呢宝贝儿,两点钟了,真要修仙呢。” 第42章 第42章亲十次 梁宴洲回北京待了两天,香港那边的事情遇到点麻烦,何力搞不定,只好打电话给梁宴洲一五一十地汇报情况。 彼时梁宴洲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文件,听完何力汇报的情况,他神色如常,处变不惊地运筹帷幄,淡声道:“不着急,先搁置两天,等我明天过来再说。” 何力听见梁宴洲处变不惊的语气,顿时像有了主心骨,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如释重负地问:“那您明天什么时候过来?要帮您安排飞机吗?” 梁宴洲嗯了声,“明天下午吧,上午有事。” 何力忙应道:“是,那我马上帮你安排明天的飞机。” 梁宴洲淡嗯了声,说:“这两天辛苦你,早点休息。” “不辛苦。”何力道:“那梁总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梁宴洲嗯了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他把手里的文件看完,拿笔在上面写了几个修改意见,然后合上文件,放到茶几上,起身就朝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秦霜趴在书桌上,正专注地在剧本上做笔记。 他抄兜倚在门边看她,笑道 :“公主,你这两天剧本都看多少遍了?” 秦霜道:“多看几遍,有助于加深对人物的理解。” 她说着,抬起头看向梁宴洲,问道:“你是不是要用书房?那我去卧室看。” 梁宴洲道:“不用,你慢慢看。” 他说着走进书房,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边几上的书,是秦霜最近正在读的罪与罚。 他随便翻了几页,把书放下,抬头又看向秦霜,英俊的眉眼间带着散漫的笑意,问道:“宝贝儿,还要看多久?” 秦霜看着梁宴洲,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 她说着放下剧本,起身走到梁宴洲跟前。 想坐到梁宴洲身边,结果被梁宴洲勾住腰带着坐到他的腿上。 他一手圈住她,一手拉住她的手,看着她问:“哪天签合同?” 秦霜道:“电影吗?应该就这几天吧,导演这两天没在北京,他说过几天回来后联系我。” 梁宴洲道:“我明天得回趟香港,你签合同的时候我估计没在北京,到时候我找个人陪你去。” 秦霜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梁宴洲道:“签合同不是小事,合同要仔细看,片酬也要好好谈,何况你一个人去,我也不太放心。” 秦霜道:“我也不是第一次签合同,我挺有经验的。” 梁宴洲笑,看着秦霜,说:“行,那你是要我找个人陪你去,还是要我亲自陪你去?” 秦霜:“……” 秦霜哪敢让梁宴洲亲自陪她去,梁宴洲一露面,不就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梁宴洲的关系了。 她妥协地问道:“那你要找谁陪我去?你别让何助理和钟秘书陪我啊。” 这俩人常年跟在梁宴洲身边的,他们俩陪她去,跟梁宴洲本人陪她去有什么区别。 梁宴洲笑道:“放心吧,不是熟脸。” 他搂着秦霜靠进沙发靠背里,抬手掐掐她的脸蛋,唇角勾着慵懒的笑意,说:“我这地下情人当得还可以吧?嗯?” 秦霜微笑着点了下头,捉住梁宴洲的手,说:“暂时还行。” 梁宴洲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又问:“外婆确定好哪天过来吗?” 说到这个秦霜就有点泄气,说:“还没有呢,外婆估计是怕打扰我们,不肯来。” 梁宴洲道:“老人都这样,不过外婆年纪大了,一直生活在乡下也不是办法,老年人最怕突发疾病,大城市医疗资源好得多,还是得把人接过来。” 他想了下,说:“我派人去接吧,给外婆住的那套房子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密码跟我们家里的密码一样,你有空去看看,缺什么跟我说,我让人去买。” 秦霜点了下头,说:“那我先把租金转给你。” 梁宴洲没忍住笑了,抬手掐秦霜的脸蛋,说:“公主殿下,非要跟我算这么清楚?” 秦霜道:“说好了的,照顾外婆的事我自己负责。” 她说着,拉了拉梁宴洲的手,看着他认真地问道:“梁宴洲,你的房子买成多少钱?” 昨天梁宴洲跟她说要把紫云天那套房子给外婆住的时候,她就上租房平台,想查一下同小区其他房源的租金价格,她到时候好按照市场价给梁宴洲租金。 结果她翻了好几个平台,同小区的房子根本没有人拿出来出租的,甚至连挂牌卖的都没有。 她不知道应该给多少钱租金合适,于是只好问一问梁宴洲房价,来评估一下租金。 梁宴洲懒洋洋的,笑得慵懒散漫,说:“不知道啊,买太久了,忘了。” 秦霜道:“那我给你转多少租金合适呢?” 梁宴洲笑,捏着秦霜的脸蛋,说:“我想想啊,公主的话,转个520吧。” 秦霜没忍住笑。 她从梁宴洲身上下来,走到书桌前去拿手机。 打开微信,给梁宴洲转了个两万。 转完钱,她又回到梁宴洲面前,坐到他旁边,伸手去摸他裤兜里的手机。 梁宴洲笑着看她,抬手揉她的耳朵,说:“公主,乱摸什么呢。” 秦霜道:“我哪有乱摸,我拿手机。” 总算把梁宴洲的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她点开屏幕,输入她的生日解锁,然后点开微信,帮梁宴洲把她刚才转给他的钱接收了。 她收完钱,看向梁宴洲,说:“我知道你那个房子的租金肯定远远不止两万,但是我暂时付不起更多了,看在我是你女朋友的份上,先让我赊个账,回头等我有钱了一次性补上。” 梁宴洲勾唇笑,逗她,“行啊,不过得付利息。” 秦霜笑问:“可以,付多少?” 梁宴洲摸着秦霜的腰,宠溺地笑着看她,说:“不多,一天最少亲我十次,亲够就抵一天利息。” 秦霜没忍住笑,凑过去就先在梁宴洲脸上吧唧吧唧地亲了十下,亲完笑着看他,“怎么样?今天的利息可以抵消了不?” 梁宴洲勾着唇笑,掐着秦霜的脸蛋,说:“虽然有点敷衍,但勉强算亲了十次吧。” 秦霜道:“我哪有敷衍,嘴巴都给我亲酸了。” 梁宴洲笑道:“这就酸了?那这样呢。” 他话落,捏住秦霜的下巴,低头深深地吻住她。霸道地撬开她齿关,攻城略地,很快吻得秦霜招架不住,软在梁宴洲身上。 没多久,书房里传出暧昧的声响,夹杂着近乎哭泣的呜咽声,持续大半夜,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渐渐安静下来。 * 次日上午,梁宴洲有事要回一趟公司。 那时已经是早上八点,秦霜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她侧身蜷缩在被窝里,看着梁宴洲穿好衣服,站在床边戴衬衫袖扣。 自从她送了一对袖扣给他,就再也没见他戴过其他的,不管搭哪件衬衫,永远都戴她送给他的这对袖扣,即使要出席正式场合,也依然只戴她送的这对。 明明他自己以前那些袖扣都是定制的,哪一对都比她送的这对精致。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拿梁宴洲手上的袖扣,说:“我给你戴。” 梁宴洲乐得公主殿下帮他戴袖扣,笑着抬手搂她的腰,说:“不是不想动吗,怎么起来了?” 秦霜道:“想帮你戴袖扣不行吗?” 梁宴洲笑道:“行,公主殿下今天这么热情,求之不得。” 他一边说,拇指指腹一边轻轻地帮秦霜揉腰,说:“一会儿我回公司办完事就直接去机场了,签合同那天我让公司负责项目洽谈的周怀平陪你去,他谈判能力很强,到时候让他帮你谈片酬。” 秦霜给梁宴洲把袖扣戴好,抬头看向他,说:“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这毕竟也不是他的工作,而且用你公司负责谈项目的人才去帮我谈片酬,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吗。” 梁宴洲道:“周怀平是我的心腹,这点事情对他而言很容易,何况也不是白让他帮忙,钱我会给够,放心吧。” 他把秦霜搂到跟前,说:“不过公主,你这样单枪匹马也不是办法,等我回来给你组个团队吧,你不让我插手你的工作,帮你组建个团队总可以吧?” 秦霜道:“再说吧,我现在哪有钱养团队。” 梁宴洲道:“我先帮你养着。” 秦霜摇头,坚决地看着梁宴洲,“不。”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会儿,然后没忍住笑了。 他知道秦霜的性格,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比牛还倔,他抬手捏捏她下巴,笑着道:“行吧,那就先我用的人,等你什么时候想组团队了再说。” 秦霜点了点头,说:“好。” 她看着梁宴洲,想起她过几天毕业汇演,忍不住问道:“你这次出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梁宴洲道:“得过去看看情况,快的话可能两三天,慢的话一个星期也说不准。” 又问:“外婆那边,你想什么时候去接?我好 派人过去。” 秦霜道:“过几天吧,我最近事情也有点多,把外婆接过来估计暂时也没时间陪她,我怕她刚到陌生环境会不适应。” 梁宴洲点了下头,说:“好,那等我出差回来以后再说。” 秦霜应道:“好。” 她看着梁宴洲,有点舍不得他走。 梁宴洲从秦霜眼睛里看出她的不舍,唇角不禁扬起笑意,笑问:“怎么了公主宝贝,舍不得我走?” 秦霜坦白地点了点头。 她很不舍地看着梁宴洲,说:“梁宴洲,下飞机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个消息。” 梁宴洲嗯了声,说:“我到了就给你打电话。” 他搂过秦霜的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才看向她,认真叮嘱道:“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公主,按时吃饭,别我不在家盯着,你又整天泡面面包地瞎对付。” 秦霜道:“知道了,你也是,工作别太累,要按时睡觉好好吃饭,应酬的话要少喝酒,最好不要喝。” 梁宴洲笑嗯了声,说:“好。” 他低眸又亲了下秦霜的脸蛋,然后搂在她腰间的手轻拍了下她的屁股,说:“走了公主宝贝儿,再不走来不及开会了。早餐在客厅茶几上放着,别赖床太久,记得起来吃。” 秦霜点了点头,乖巧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吃。” 第43章 第43章“当然是床上算账。”…… 上午十点,梁宴洲开完会,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顺便叫上周怀平,说:“跟我到办公室来。” 周怀平最近手里负责的项目推进得不是很顺利,听见梁宴洲单独找他,以为肯定要挨批,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降职的准备,跟着梁宴洲到办公室后,主动地先开口,“梁总,您要降我的职随便降,年终奖也随便扣,但您别不信任我,这次的项目是我推进得不好,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办好的!” 周怀平大学毕业就跟在梁宴洲身边做事,梁宴洲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哪怕别的公司出再多钱挖他,他都一点不为所动,只想跟在梁宴洲身边做事。 梁宴洲道:“我什么时候说要降你的职了。” 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支票,签了一个数字递给周怀平,“拿着。” 周怀平接过来,一看数字,更害怕了,抬头看向梁宴洲,“梁总,您要开除我啊?” 梁宴洲道:“想多了,有个事情要你帮我办。” 他开门见山,说:“是私事,所以这笔钱走我的私人账户给你。我女朋友过几天可能要签个合同,到时候你陪她一起去。” 周怀平跟何力、还有钟闵都是梁宴洲身边的核心人物,平时在公司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私下其实也是朋友,所以周怀平自然也知道梁宴洲在谈恋爱的事。 当然,他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有天中午在公司食堂吃饭,他正好听见梁宴洲在打电话,那个和女朋友说话的宠溺语气,根本都不带藏的。 他听见梁宴洲只是让他帮忙办点私事,并不是要降他的职,顿时松了口气,问道:“您是想让我帮秦小姐谈片酬吗?” 梁宴洲道:“过合同谈片酬都是次要的,秦霜很聪明,就算没人帮她,她自己也能搞定。安排你过去,主要是我担心会有饭局,秦霜不让我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也没办法出面去帮她打理这些。如果有饭局,你到时候带几个人过去,谈片酬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保护秦霜的安全,别让她在饭局上吃亏,如果有人要她喝酒,帮忙挡下来。” 说完,又叮嘱道:“再就是不要透露你是我这边的人,秦霜不想让圈里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暂时要保密。” 周怀平听懂了,点点头,把支票递回给梁宴洲,说:“梁总,这么点小事,哪需要您单独给钱。秦小姐哪天签合同,您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过去。” 梁宴洲道:“私事归私事,让你拿你就拿着,总不能让你白加班。” 他走到落地衣架前,拿上外套,搭在臂弯往外走,说:“走了,项目继续推进,随时跟我报进度。” 周怀平忙道:“是,一有进度我马上跟您汇报。” * 梁宴洲料事如神,他出差没两天,秦霜就接到刘敬导演打来的电话,约她晚上吃饭谈合作细节,顺便还要把她介绍给投资方那边的人认识。 当时秦霜正在学校忙毕业汇演的彩排,听见刘敬说晚上要吃饭,还要把她介绍给投资方认识的时候,她本能感到厌烦和抗拒。 她真的很讨厌饭局,听见这两个字就想起大二那年被人带去饭局上陪酒的事,当时的场面给她留了下很深的阴影,以至于当刘敬说晚上吃饭详谈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说:“刘导,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点事情,您看要不我现在来找您谈?您在公司吗,我可以来您公司。” 她还是喜欢在公开场合谈事,会安全很多。 刘敬不太高兴,说:“秦霜,我虽然选了你做女主角,但是最后还是得投资方那边的人点头才行,让你来吃饭你都不想来,得罪了投资方,我也没办法帮你。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一下,今晚八点,八珍楼,早点到,别让投资方的人等。” 刘敬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霜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有点心烦。 这时候她忽然庆幸梁宴洲出差前安排了人陪她去签合同,于是她打开微信,给梁宴洲发消息:【梁宴洲,你在忙吗?】 消息发过去,梁宴洲很快就给她回了电话过来。 她接起电话,梁宴洲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逗她,“想我了吗宝贝儿?” 秦霜听到梁宴洲的声音,烦恼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回答说:“特别想你。” 梁宴洲笑道:“那怎么办呢,我恐怕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秦霜道:“没关系,你的工作要紧,晚上我们可以视频。” 梁宴洲嗯了声,问道:“怎么了公主,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不是说今天下午要彩排吗。” 秦霜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梁宴洲,你之前不是说要派个人陪我去签合同吗,但今天是周末,他有时间吗?” 梁宴洲问道:“怎么,刘敬给你打电话了,今天签吗?” 秦霜道:“不知道呢,刘敬导演只是说今晚吃饭,吃饭的时候再详谈,顺便还要见一见投资方那边的人。” 她忍不住道:“好烦。” 梁宴洲很少听秦霜说烦,他没忍住笑,逗她说:“公主也有讨厌的事呢?” 秦霜道:“你就别笑了,我真的好讨厌饭局。” 梁宴洲道:“所以我说,你要是肯稍微地依赖我一点,不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梁宴洲早就猜到可能会有饭局。 他虽然不涉足影视圈,但各行各业都差不多,也不知什么时候兴起谈事情非要到酒桌上谈,哪怕是他,也很难完全推掉所有的饭局应酬。 他当然知道应酬有多烦,有些应酬他推不掉,但秦霜完全没必要搭理这些。 他开口说:“秦霜,饭局不想去就不去,我给刘敬打个电话,他不敢为难你。” 秦霜闻言连忙道:“别别别,不要这样梁宴洲。” 她说完,才接着说:“我虽然有点讨厌饭局,但如果有能信任的人陪我一起去,我也没那么抗拒。你帮我跟周经理打个电话吧,今晚八点,在八珍楼。” 梁宴洲叹了声气,说:“秦霜,你这脾气倔得跟头牛似的。” 他说完,才接着道:“晚上应酬,你只管安心吃饭,回答点专业相关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给周怀平。如果饭局上有人要你敬酒,不用管,周怀平会处理。另外——” 他说到这里,用一种让人无比踏实的语气跟秦霜说:“别害怕公主,我出差前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周怀平会多带几个人过去,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你只管安心吃饭的,签完合同安心回家睡觉,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秦霜闻言不由得愣了下。 她忽然反应过来,问道:“梁宴洲,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会有饭局?” 梁宴洲道:“你以为呢,我不是说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吗?”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 唇,小声地说:“梁宴洲,还是你的江湖比较深。” 梁宴洲没忍住笑,“那不然呢?好歹比你多吃几年饭呢公主。” 秦霜弯唇笑,忽然想起,“梁宴洲,你要过生日了。” 梁宴洲哼笑声,说:“可不是,想好给我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公主?” 秦霜笑道:“既然是生日礼物当然要保密。” 梁宴洲唇角扬起笑,说:“别太敷衍啊公主,送点特别的。” 秦霜笑道:“哪有人问着要生日礼物的。” 梁宴洲勾唇笑,说:“那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秦霜忍不住笑,说:“好了梁宴洲,我要进去排练了,晚上回家跟你视频。” 梁宴洲嗯了声,叮嘱她,“记住,谁让你喝酒都别喝,就说你酒精过敏,知道吗?其他的交给周怀平处理就行。” 秦霜点了点头,开心地应道:“知道啦,我不会喝的,我一去就说我酒精过敏。” 梁宴洲没忍住笑,宠溺地嗯了声,说:“放聪明点宝贝儿,你只要记住,你随便想做什么都没关系,我会给你兜底。” 秦霜开心地点点头,忍不住说:“梁宴洲,有你真好。” 梁宴洲唇角扬着笑,心情很好地说:“才知道呢公主,好好珍惜我。” 秦霜点头,很认真地说:“我很珍惜你梁宴洲,特别珍惜你。” 梁宴洲微笑着嗯了声,语气温柔,说:“我知道,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过几天就回来。” 秦霜嗯了声,应道:“好。” 她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张了下唇,想问梁宴洲六月三号能不能回来。 她六月三号晚上有毕业汇演,要是梁宴洲能来看她就好了。 但话到喉咙口,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怕她要是说了,梁宴洲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回来看她的毕业汇演,她不想让他来回折腾。 于是就没问,唇角弯弯地说:“梁宴洲,你回来之前要提前跟我说,我到机场来接你。” 梁宴洲笑嗯了声,说:“好,我定了时间跟你说。” 秦霜点点头,甜蜜地应道:“好。” * 然而事实是,梁宴洲这个大骗子,回来之前根本没有告诉她。 六月三号那天晚上,八点半左右,她正在舞台旁边候场,下一个就到她们组的表演。 正式上台前通常是她最放松的时候,她一点不紧张,在等待上一组的节目表演的时候,她有点无聊地朝观众席看了看。 毕业汇演的大礼堂是阶梯型的大会堂,当她看向观众席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抄着兜,倚在入口的门边。 舞台离大礼堂的入口有点远,但秦霜清清楚楚地看到梁宴洲。 他眉眼间扬着笑意,穿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闲散地倚在门边看她。 两人视线对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融掉,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秦霜和梁宴洲对望了半天,然后脸上慢慢地扬起了笑容。 直到舞台上的同学们开始谢幕,她才马上收回注意力,恢复神色,准备好进入表演状态。 * 整个毕业汇演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表演全部结束以后,等院长上台发完言,宣布解散的时候,秦霜迫不及待地就朝大礼堂外面跑。 她才从大礼堂出来,一眼就看到梁宴洲的车停在大礼堂外面的一颗大树下等她。 她高兴地正准备过去,结果走到离车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忽然有人喊她,“秦霜!”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男生朝她跑过来。 他跑到她面前,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跟她说:“秦霜,我其实早就想跟你说,我一直都特别喜欢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怕今天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秦霜,我想跟你说,我从大一入校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知道你还没有男朋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幸运得到你的青睐。” 秦霜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男生是来跟她表白的。 她有点尴尬,看着对方说:“不好意思,我其实有男朋友。” “啊?”对方明显一脸失望。 秦霜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过身,径直朝那辆黑色库里南走去。 她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就先看到座位上好大一捧玫瑰花。 她很开心,抱起来坐上车,关上车门后看向梁宴洲,开心地问:“梁宴洲,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梁宴洲唇角勾着笑,看着她说:“公主毕业汇演呢,我当然要回来看。” 他说着,抬手捏秦霜的脸蛋,似笑非笑地道:“不过公主,挺受欢迎呢,一回来就撞上有人跟你表白。” 秦霜没忍住笑,凑过去,抬手勾住梁宴洲的脖子,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才抬手抚上他英俊的脸,笑着看他,“让我看看,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好酸。”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抬手搂住秦霜的腰,倾身吻住她的唇,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轻拍下她后腰,说:“回家再跟你算账。” 秦霜没忍住笑,笑盈盈地望着梁宴洲,问他,“你打算怎么跟我算账?” 梁宴洲勾唇笑,捏她脸蛋,说:“你说呢宝贝儿?当然是床上算账。” 第44章 第44章宝贝儿,喊老公。…… 回家的路上,秦霜一直把梁宴洲送给她的花抱在腿上。 很大的一捧花,秦霜要两只手才能抱住。 梁宴洲开着车,见秦霜一直抱着花,笑着问:“公主,抱着不累吗,先放到后面去吧。” 秦霜道:“不累,又不重。” 她说着侧头看梁宴洲,问道:“不过梁宴洲,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花啊?” 梁宴洲道:“下飞机啊。” 秦霜看着梁宴洲,认真问道:“那你几点回来的?吃晚饭了吗?” 她的节目排在八点半左右,但她发现梁宴洲的时候,他显然已经在大礼堂入口那里站了一会儿了。 “没吃呢。”梁宴洲唇角勾着笑,慵懒的语调说:“七点半才到,怕错过我们公主的毕业汇演,没时间去吃呢。” 秦霜闻言,忙道:“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她有点懊恼,说:“早知道你没吃饭,刚才我应该让你先去吃饭的。” 毕业汇演弄到十点多才结束,梁宴洲也一直在等她。 梁宴洲眉眼间带着笑意,不太正经地逗她说:“我们公主又不在,一个人吃饭没什么胃口。” 秦霜闻言,不自觉地弯了弯唇。 她忽然想起她包里有蛋白棒,于是转过身,先把花放到后排座位上,然后低头从包里找出一根蛋白棒来。 她把蛋白棒撕开,等车子停下等红灯的时候,才把蛋白棒喂到梁宴洲嘴边,说:“你先吃点东西垫一下。” 梁宴洲一手扶着方向盘,从善如流地咬了一口秦霜喂到他嘴边的蛋白棒。 但他这张少爷嘴挺挑,咽下后就有点好笑地啧了声,说:“公主宝贝,你想噎死我啊?” 秦霜问道:“怎么了,很干吗?” 她一边说,一边从她的包里拿出水壶,按开盖子把吸管喂到梁宴洲嘴边,说:“你喝点水。” 梁宴洲低头喝了口水,总算没那么噎。 绿灯亮起,他重新开车上路。 秦霜把杯子收回去,合上盖子,看着梁宴洲说:“你想吃什么梁宴洲,我请你吃。” 梁宴洲扬着唇笑,逗老婆,“怎么了,我才出差几天,公主发财了?” 秦霜笑道:“暂时还没有,但我也不至于请你吃顿饭的钱都没有吧。不过就是现在有点太晚了,估计好多店都已经打烊了, 要不还是去八珍楼吧。” 梁宴洲边开着车,边道:“算了,回去随便垫点,忙一天了,我想先回去洗澡换衣服。” 秦霜道:“但是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之前买的泡面。” 最近梁宴洲出差没在家,她就懒得在家里吃饭,一日三餐就都在学校解决了。 梁宴洲道:“那就吃泡面好了。” 秦霜有点意外,笑着看梁宴洲,说:“你不是说泡面是垃圾食品吗,你这副少爷胃吃得下吗?” 梁宴洲勾唇笑,说:“偶尔吃一次倒也无所谓。” 虽然梁宴洲说偶尔吃一次泡面也无所谓,但秦霜自己其实也知道泡面实在没什么营养可言,于是等梁宴洲去洗澡的时候,她就去厨房捣腾着给梁宴洲煮了一碗面,另外还煎了两个鸡蛋放到面上。 梁宴洲洗完澡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秦霜正好端着煮好的面从厨房出来。 梁宴洲以为是秦霜帮他泡的面,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走过去说:“不是让你等我自己出来泡吗。” 他走到秦霜面前,伸手把碗接过来,才发现碗里的不是泡面,而是一碗现煮的面,面上还铺着两只煎得火候有点过了的鸡蛋。 他看了眼碗里两只煎得有点糊了的鸡蛋,忍着笑抬头看向秦霜,说:“公主,这么贴心呢,还给我煮面。” 秦霜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厨艺不太好,你别嫌难吃就行了。还有这个蛋,我好像煎太久了点。” 梁宴洲笑道:“公主亲自煮的面,怎么会难吃。” 他伸手拉过秦霜的手,低眸仔细检查,问:“没烫着吧?” 秦霜摇摇头,说:“当然没有,我哪有那么笨。” 梁宴洲拉着秦霜的两只手仔细检查了下,确定没烫着才放心,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端着面碗往客厅走,笑她,“那以前是谁炒个什么火锅底料把自己的手给烫伤到现在还能看到痕迹?” 秦霜道:“那不是小时候的事吗,我那会儿还没灶台高呢。” 梁宴洲道:“所以我之前不是禁止你进厨房吗。” 秦霜道:“只是煮个面而已,我很小心的。” 两人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 秦霜拿起筷子,递给梁宴洲,期待地看着他,“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梁宴洲接过筷子,把面挑匀后,便夹起来先尝了一口。 秦霜等梁宴洲吃完这一口,期待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梁宴洲笑着看秦霜,说:“公主的手艺,那还用说。” “很好吃吗?”秦霜闻言很开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梁宴洲。 梁宴洲笑嗯了声,抬手掐了掐秦霜的脸蛋,说:“很好吃,辛苦了啊宝贝儿。” 秦霜摇头,笑容甜蜜地望着梁宴洲,说:“不辛苦呢,那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你煮长寿面吃。” 梁宴洲看着秦霜的眼里藏不住笑,说:“好。” 秦霜见梁宴洲头发还没有吹干,说:“你先吃面,我去拿吹风机,一会儿给你吹头发。” 梁宴洲笑着嗯了声,说:“行,去拿吧。” 秦霜起身去卧室拿吹风机后,梁宴洲放下碗筷,就端起杯子来喝水。 他难得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他总算知道他家霜霜公主的短板在哪里了。 他怀疑她大概对盐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不知道放了多少勺盐能咸成这样。 梁宴洲很给面子地把公主宝贝给他煮的面和煎蛋都吃完了,不过就是吃完一晚上都在喝水。 秦霜刚开始还没意识到不对,但当看到梁宴洲半个小时内喝了第四杯水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了,看着梁宴洲,“梁宴洲,你今晚怎么一直喝水?” 她那时刚帮梁宴洲把头发吹干,去书房拿她签的合同给梁宴洲看,从书房出来就看到梁宴洲又在接水。 她走过去,在梁宴洲身边坐下来,看着他认真地问:“是不是面太咸了?” 她从来没见梁宴洲半小时内喝过这么多水,但他刚刚又没做什么,除了吃了她煮的面。 梁宴洲终于没忍住笑,抬手掐了掐秦霜的脸蛋,宠溺地问她,“公主宝贝儿,你煮面放了几勺盐?” 秦霜道:“没放多少呀,我就放了三勺,另外放了两勺酱油。” 梁宴洲笑得不行了,捏着秦霜的脸蛋笑她,“我说呢,打死卖盐的了公主。” “真的太咸了吗?”秦霜刚刚还以为自己煮的面很好吃呢,没想到害得梁宴洲吃完一个劲喝水,她有点不好意思,看着梁宴洲道:“那你刚刚还说好吃呢。” 梁宴洲看着秦霜的眼里充满宠溺的笑意,说:“是很好吃啊,就是咸了点。” “真的只是咸了点吗?”秦霜看着梁宴洲,说:“但是你半小时喝四杯水了。” 梁宴洲微笑着挑了下眉,说:“喝这么多了吗?那不喝了,要不然今晚没法睡了。” 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伸手把秦霜捞到他的腿上坐。 他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拿过她手里的合同帮她看。 秦霜道:“周经理说,这个合同给公司的法务看过了,已经非常严谨了,而且片酬也谈得挺高的。” 说到这个,秦霜就很高兴,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梁宴洲看完合同,说:“片酬还行吧。” 秦霜道:“我觉得已经很多了,主要是因为我的过往作品很少,也没什么人气,所以最多也只能给一个新人片酬。但对我而言,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梁宴洲微笑看着秦霜,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脸颊,说:“你自己满意就行。” 秦霜点了点头,说:“我很满意。” 她反握住梁宴洲的手,看着他道:“梁宴洲,我要再谢谢你,为我考虑得那么周到,那天如果不是你让周经理陪我去参加饭局,我可能就不去了,那我可能就会得罪投资方,这部电影估计也泡汤了。” 梁宴洲温柔地握着秦霜的手,看着她说:“以后这种饭局不想去就不要去。” 秦霜点了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忍不住问:“梁宴洲,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倔了?” 梁宴洲勾唇笑,捏她下巴,“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倔呢?明明很多事情对我来说很容易,但你就是不肯靠我。” 秦霜认真看着梁宴洲,问道:“那你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你不肯靠我吗?” 秦霜点了点头。 梁宴洲笑着抚上秦霜的脸颊,看着她,说:“我看起来很大男子主义吗?秦霜,我之前就说过,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在你身边,会为你兜底任何事,但如果你想自己攀登,我会永远是你最忠实的观众,为你鼓掌,也为你自豪。” 秦霜久久地看着梁宴洲。 过很久,她很感动地说:“梁宴洲,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会爱人。” 梁宴洲勾唇笑,说:“没有啊,在你之前没爱过人。” 他捏着秦霜的脸蛋,宠溺地道:“所以公主,第一次爱人,做得不好的地方跟我说,我会改。” 秦霜点点头。 她眼眶不自觉地有些发热,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那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也要跟我说,不要跟我生气。” 梁宴洲扬着唇笑,看着她,逗她说:“那我提个意见?” 秦霜以为梁宴洲要说什么,马上紧张起来,问道:“什么?” 梁宴洲笑,摸着秦霜的腰,看着她说:“以后少给我招些情敌。” 秦霜闻言愣了下,随后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抬手摸上梁宴洲英俊的脸,说:“梁宴洲,你怎么还在吃醋?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别人跟我表白,我不是马上就说我有男朋友了吗?” 说到这里,她看着梁宴洲的眼神变得认真,继续道:“更何况,梁宴洲,没人有资格做你的情敌,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及不上你十万分之一。” 梁宴洲看了秦霜很久。 然后慢慢的,他的眼里浮现了笑意。 他抬手轻轻地捏秦霜的脸蛋,心情很 好地说:“宝贝儿,叫老公。” 秦霜弯唇笑,凑到梁宴洲的耳边,很甜地小声喊了一声,“老公~” 温热的呼吸钻进梁宴洲耳朵里,他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来,搂在秦霜腰间的手收紧,很低地啧了一声,偏头在秦霜耳边低哑地说:“公主,挺会撩呢。” 他说着话,手臂弯过秦霜的膝弯,然后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第45章 第45章“还想亲吗公主?”…… 秦霜忙完了毕业汇演,暂时没什么别的事情。七月十八号是她妈妈的祭日,但因为她六月底就要进组集训,估计到时候没有办法回家祭拜她妈妈,所以干脆趁着毕业汇演结束后的这个空档回老家给妈妈烧纸,顺便把外婆接到北京。 梁宴洲本来想陪秦霜一起回去,但他最近工作太忙,确实走不开,于是只能在北京等秦霜回来。 这天晚上,他在外面谈完事情已经快十点,从饭店出来,秦韫邀他,“去我那儿打牌?” 梁宴洲单手抄在裤兜,另一手拎着西装外套,边往外走,边懒懒地应了声,“不去。” 秦韫道:“明天不是周六吗,秦霜又不在家,你回去这么早也没事儿做啊。” 梁宴洲道:“谁说我没事儿做,回去跟我们家公主宝贝儿视频呢。” 秦韫被梁宴洲秀到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一个字儿没说出来,只是朝着梁宴洲竖起个大拇指,说了句,“梁宴洲,你绝了,你真的。” 梁宴洲没理他,朝着路边停着的车子走去,拎在手里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甩起来搭到肩上,散漫地说了声,“走了。” 梁宴洲今晚应酬喝了点酒,没开车。上车以后,他就先给秦霜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秦霜的声音立刻传过来,很开心的,“梁宴洲,你谈完事情了?” 梁宴洲一听见秦霜的声音,唇边就不自觉地勾起笑意,嗯了声说:“刚谈完呢,你呢,在干嘛?” 秦霜道:“刚陪外婆聊了一会儿天,外婆刚睡下,我正准备去洗澡呢。你回家了吗梁宴洲?”她问道。 梁宴洲道:“没呢,在车上。” “你自己开车吗?”秦霜忙道:“那你专心开车,我先挂了,等你到家再跟你视频。” 梁宴洲笑道:“没开呢,今晚喝了点酒,杨叔在开车。” 秦霜闻言才总算放心,但听见梁宴洲说喝了酒,又担心起来,问道:“喝了多少?没喝太多吧?” 梁宴洲笑嗯了声,说:“两杯,还行。” 秦霜道:“两杯也不少呢,你回家记得多喝点温水,今晚早点睡,要不然明天可能会头疼。” 梁宴洲笑着逗她,“睡不着怎么办,公主不在家,孤枕难眠啊。” 秦霜闻言没忍住笑。 她趴在床上接电话,听着梁宴洲的声音,就很想立刻飞回到他身边,于是没忍住说:“其实我也睡不着,梁宴洲,我有点想你了。” 明明才和梁宴洲分开两天而已,她居然就想回到梁宴洲身边了。 她想到接下来要进组两个多月,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想梁宴洲。 梁宴洲听见秦霜说想他,眉眼间笑意温柔,哪还有半点刚才在饭局上谈判时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 他问:“所以宝贝儿公主,什么时候回来呢?” 秦霜道:“我本来是准备明天回来的,但村里的张奶奶明天办八十大寿,外婆想着去贺个寿再走。” 梁宴洲问:“那是后天回来吗?机票没买吧?” 秦霜道:“已经买了,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如果不晚点的话,到北京估计六点半左右。” 梁宴洲点了下头,说:“行,那到时候我来机场接你。” 又问:“对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东西多不多,多的话我安排人过来搬东西。” 秦霜道:“不用,我和外婆的东西都不多,多的东西我已经打包好寄到北京了,后天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行李箱,一点都不重,你不要担心。” 梁宴洲问:“你确定吗?秦霜,别骗我。” 秦霜认真点头,说:“真的,我不骗你,要是拿不动我肯定跟你说了。” 梁宴洲想了下,说:“行吧,那我后天下午过来接你和外婆。” 秦霜嗯嗯地点头,说:“好的。” * 村里老人办大寿通常要摆三天的流水席,第二天,秦霜陪外婆去贺寿,中午晚上都在张奶奶家里吃饭。 晚上八点半,秦霜早早就吃完饭在等外婆。 她坐在院子里乘凉,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扇风,夏天的蚊虫开始多了起来,脚上被咬了蚊子包后,她起身正准备进屋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脸上一下就有了笑容,接起电话,开口地就喊了一声,“梁宴洲。” 梁宴洲笑着问她,“在哪儿呢宝贝儿?” 秦霜道:“还在张奶奶家里呢。” 梁宴洲问:“还没吃完饭?” 秦霜道:“吃完了,不过外婆还在和爷爷奶奶们聊天,我在等外婆。” 隔着手机,秦霜好像听见梁宴洲那边有蝉鸣声,她问道:“梁宴洲,你在外面吗?” 梁宴洲嗓音里带着慵懒的笑,说:“在你家门口呢公主。” 秦霜闻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梁宴洲,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梁宴洲笑着道:“我说,我在你家门口呢宝贝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秦霜开心不已,忙道:“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下,马上!” 挂了电话,秦霜进屋去跟外婆说:“外婆,梁宴洲来了,我先回去给他开门,您在这边玩,晚点我过来接您。” 外婆闻言,说:“小梁来了。” 她忙说:“那你快回去,这个点也不知道小梁吃晚饭了没有,要是没吃,你看看带小梁去吃点什么,家里这两天冰箱也清空了,也没法做饭。” 秦霜道:“我知道外婆,您别担心,那我先回去了,晚点我过来接您。” 外婆忙道:“不用来接我霜霜,我一会儿自己回来就行,你先带小梁去吃晚饭。” 秦霜点点头,说:“那好吧,那我一会儿给您打电话。” “诶,快回去吧。”外婆应一声,又叮嘱说:“天黑走路小心点啊霜霜。” “知道了外婆。” 离开张奶奶家,秦霜一路小跑回家。 村子并不大,秦霜跑回到家门口只花了五分钟。她从小在这村里长大,别说是天黑,就是闭着眼睛跑也不会摔。 只是她太开心,又跑得很快,以至于跑到家门口时,发间已经浸出了汗水,雪白的小脸因为热显得红扑扑的。 她快跑到家门口时,就看到梁宴洲双手抄着兜,就倚在她家门前的屋檐下。 他看到她,就笑道:“公主,回来得挺快呢,才五分钟。” 秦霜笑道:“不是怕你等久了吗。” 她走到梁宴洲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梁宴洲捞出腰带进怀里,他头一低,便吻住她的唇。 两人不过才分开三天,但彼此都觉得好像分开了很久。难分难舍的一个吻,直到听见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两人才分开。 屋檐下有路灯,梁宴洲这才发现秦霜一张脸红扑扑的,他没忍住笑,捏着她下巴看,说:“脸怎么这么红?接个吻而已,也没做其他事啊。” 秦霜道:“又不是因为这个,我跑过来的,有点热。” 梁宴洲抬手摸秦霜的头,这才发现她跑得头发都有点汗湿了,不由得蹙眉,说:“你跑什么,天这么黑,摔了怎么办?” 他说着拉起秦霜的手,检查她的两条胳膊,又低头看她的腿,问:“没摔吧?” 秦霜道:“当然没有,我从小在这里长大,闭着眼睛也不会摔。”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钥匙开门,问道:“梁宴洲,你吃晚饭了没有?” 梁宴洲道:“没吃呢。” 秦霜把客厅空调打开,听见梁宴洲还没吃晚饭,转过身看他,说:“那我给你煮泡面吃好不好?家里冰箱都清空了,没什么吃的。如果要出去吃的话就 只能开车去镇上,离村口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一家面馆,但是说实话,不太卫生,还不如吃我煮的泡面呢。” 她拿杯子给梁宴洲倒了一杯水,端到梁宴洲跟前,说:“你先喝点水,我去给你煮泡面。” 梁宴洲坐在沙发上,一手接过杯子,一手把秦霜捞着坐到他腿上,说:“别瞎忙了,一会儿我自己泡,你先去把头发吹干,跑得都出汗了,不吹干寒气入了体会生病。” 他一边说,一边拿手给秦霜擦发间的汗。 秦霜看着梁宴洲,忍不住低头亲他。 梁宴洲唇角勾起笑,一边给她擦汗,一边说:“公主,悠着点,小心一会儿外婆回来看到。” 秦霜哼笑了声。 她这才乖乖坐好,看着梁宴洲问:“我不是说明天就回来了吗,你怎么今晚过来了?” 梁宴洲道:“本来想上午就过来的,但今天上午有点公事要办,下午忙完就过来了。” 秦霜看着梁宴洲,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不累吗梁宴洲?” 梁宴洲道:“不累啊。” 他搂着秦霜,在她脸上亲了下,说:“想你了。” 秦霜说:“我也想你。” 她双手环着梁宴洲的肩颈,看着他说:“但我不是明天下午就回来了吗,你在家里等我多好。” 她当然很想见到梁宴洲,但她也不想梁宴洲为她这样奔波。 梁宴洲道:“反正明天休息,怕你东西太多,又带着外婆赶车赶飞机会很辛苦。” 秦霜听到这里,眼睛忽然一下就很酸胀。 梁宴洲在看秦霜脚踝上的两个蚊子包,一边伸手去摸,一边道:“被蚊子咬了?家里有花露水吗?” 他说着话,抬头就看到秦霜双眼忽然红了。 他愣了下,抬手抚上秦霜的眼尾,语气都不自觉地变温柔,轻声地哄,“怎么了?” 秦霜摇摇头,把眼泪忍回去,把被蚊子咬了两个包的左脚抬起来,放到梁宴洲的腿上,声音闷闷的,像是撒娇,“好痒啊梁宴洲。” 她想伸手去挠,梁宴洲把她的手捉住,说:“别挠,会挠破。” 他问:“没有花露水吗?” 秦霜摇头,说:“有风油精。” “在哪儿呢?” 秦霜道:“抽屉里就有。” 她转过身,拉开茶几的抽屉,把风油精拿出来。 梁宴洲接过去,拧开盖子,倒了几滴在秦霜的脚踝上,然后用指腹给她揉开。 秦霜一直盯着梁宴洲看,忍不住凑过去亲他的眼睛。 梁宴洲唇角勾起来,一边给秦霜抹风油精,一边笑着逗她,“干嘛呢公主?” “亲你呢。”秦霜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对梁宴洲的喜欢,于是就用最本能的方法,她的手搂着梁宴洲的脖子,亲亲他的眼睛,又忍不住亲他的鼻梁、脸颊,亲完一遍又忍不住去亲他的眼睛。 梁宴洲被秦霜这种小动物似的亲法逗笑了,但又莫名很受用,他心情很好地由着秦霜在他脸上亲,给她把腿上看得见的蚊子包都抹上了风油精,然后才看向她,笑着问她,“亲够了吗公主?” 秦霜微笑着摇头,说:“没有呢。” 梁宴洲笑,搂着秦霜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下,笑说:“晚上再亲。” 又看着她问:“还有没有哪里有蚊子包没抹到的?” 秦霜摇摇头,说:“没有了。”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梁宴洲,一点都不舍得挪开视线。 梁宴洲被秦霜看得唇角扬起笑意,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低声道:“别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宝贝儿,我会忍不住想要你。” 不过到底不是在家,梁宴洲吻得克制,在彼此身体失控前停了下来。 秦霜给梁宴洲煮了一碗泡面,等梁宴洲吃完,两人去张奶奶家接外婆回来。 和外婆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儿,晚上十点半,外婆有了困意,秦霜陪外婆去洗漱,然后等外婆睡下后才回到房间。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梁宴洲已经洗好了澡,靠在她床头坐着。 她的床是张很小的单人床,梁宴洲靠在床头,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起来,他手长腿长的,往她床上一坐,整张床就没多少多余的位置了。 秦霜已经洗完澡了,她把卧室门上了锁,脱掉拖鞋上床,想就在梁宴洲旁边睡,结果被梁宴洲捞抱起来,放到他里面,说:“睡里面公主,这么小的床,睡外面小心半夜摔下去。” 秦霜弯着唇笑,乖乖躺到里面一侧。 她看着梁宴洲,小声地问:“你不睡呢梁宴洲?” 梁宴洲摸着秦霜的头,低眸盯着她看。 他眼眸有些深,某些克制的情感在彼此单独相处时就变得很难克制了。 他怕睡下去会忍不住想对秦霜做些什么,毕竟两人三天没见面了。 但他到底理智尚存,还知道外婆睡在隔壁,所以只是温柔地摸了摸秦霜的头,说:“你先睡,我等会儿再睡。” 秦霜从床上爬起来,她拎起裙子,忽然跨坐到梁宴洲的腿上。 梁宴洲没忍住笑,抬手搂住她的腰,低声说:“别闹宝贝儿,下去。” 秦霜不仅没下去,还往上坐了坐,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凑过去吻他。 梁宴洲低下头,同秦霜接吻。 他对着秦霜没什么抵抗力,很快就起反应了。 秦霜感觉到了,伸手去解梁宴洲的裤链。 梁宴洲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里带着宠溺的笑,低哑道:“公主,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外婆在隔壁呢。” 秦霜今晚特别想要梁宴洲,小声地说:“不出声就行了。” 梁宴洲笑着捏她脸蛋,说:“你确定你忍得住?” 秦霜:“……” 忍不住。 梁宴洲搂着她的腰,低头在她脸颊和唇上都亲了下,语气宠溺温柔,“听话,明天回去再说。” 他笑着看秦霜,指腹温柔地揉她脸颊,低声道:“再说,也没套。” 秦霜闻言就不敢了,她看着梁宴洲,忍不住小声地问:“那我可以再亲你一会儿吗?” 她太喜欢梁宴洲,喜欢到好像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她的感情。 梁宴洲搂紧秦霜的腰,笑着低头,再度吻上她的唇,低声说:“当然可以。” 两人又吻了好久,梁宴洲才轻轻地松开了秦霜,眼里带着笑意看她,“还想亲吗公主?” 秦霜轻轻摇头,笑着看梁宴洲,小声地说:“算了,我怕你今晚没办法睡觉了。” 她说着就低下头,去摸索梁宴洲的裤链。 梁宴洲捉住她的手,低哑问:“干嘛呢公主?” 秦霜抬头看他,小声地说:“我帮你。” 梁宴洲笑着捏她的脸蛋,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秦霜道:“你想我怎么帮你?我都可以。” 梁宴洲笑着把秦霜抱起来,把她放到里侧,拉过薄毯给她盖上,然后俯身吻她的眉心,轻声道:“睡觉宝贝儿。” 他捉起秦霜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看着她说:“我可舍不得。” 秦霜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梁宴洲。 人只有在看很爱的人的时候,眼睛才会那么明亮,而梁宴洲显然能从秦霜眼里看出对他的爱意,他整颗心都很温热,笑着轻轻刮她脸蛋,“想什么呢 公主?” 秦霜微笑着摇头,说:“梁宴洲,你把头低下来点。” 梁宴洲勾着唇笑,说:“想干嘛呢公主?” 他这样说着,就把头低了下去。 秦霜抬起手轻轻地环住梁宴洲的脖子,然后抬起脸在他额头、眉心、鼻梁、脸颊、唇上,一共落下十个亲吻。 她亲完看着梁宴洲,笑着说:“你之前不是说要每天亲你十次吗,这是今天的。” 梁宴洲笑着捏她脸蛋,说:“耍赖呢公主,前几天的怎么算?” 秦霜笑道:“那我回去补上嘛。” 梁宴洲勾唇笑,心情很好地说:“双倍。” 秦霜笑道:“好的。” 梁宴洲笑了笑,低头亲了一下秦霜的唇,然后躺下来,伸手把秦霜捞进怀里,说:“睡吧宝贝儿,凌晨了。” 秦霜点点头,抬手环住梁宴洲的腰,闭上眼睛说:“晚安梁宴洲。” 梁宴洲道:“晚安公主。” 第46章 第46章我会永远在她身边。 秦霜六月二十四号就要进组,进组前她特意带外婆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体检,检查的结果不是太好。 四年前,外婆的肺部做过肿瘤切除手术,那场大病以后,外婆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常年要吃药,身体各方面的状况都肉眼可见地在衰老。 秦霜拿到外婆的体检结果以后,在医院外面的走廊上坐了很久。她低着头,眼泪掉到检查报告上。 梁宴洲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情绪低落,看到来电显示,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把眼泪擦掉,确保自己的情绪不会太低落,才接起电话。 刚把电话接通,梁宴洲的声音就传过来,“怎么样?外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秦霜本来不想让梁宴洲担心,但梁宴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所以听见他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地鼻酸。 她抬手抹掉眼泪,努力控制住说话的声音,说:“不是太好。医生说,外婆的肺部肿瘤复发了,要尽快做切除手术。” 梁宴洲这时正在公司,他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听见秦霜的话,神色也不禁变得凝重。 他合上桌上的电脑,起身拿上挂在落地衣架上的外套,镇静地说:“在医院等我,我马上过来。” * 半小时后,电梯门打开,梁宴洲就看到秦霜一个人坐在肿瘤科外面的椅子上。 她低着头,不知是不是在哭。 梁宴洲很少见到秦霜脆弱的时候,但那一刻,他看到秦霜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上,她看上去是那样单薄,单薄到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垮。 但她又那么坚强,坚强到用她那副单薄的身躯拖着外婆走到了现在。 他走到秦霜面前,抬手轻轻地摸她的头,然后手臂把她单薄的肩圈住,把人带着靠到他身上。 秦霜一直没有抬头,她把脸埋在梁宴洲的腰间。 梁宴洲能感觉到她在哭,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的,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秦霜的后背。 过了很久,秦霜终于整理好情绪。 她从梁宴洲腰间退开,抬头看向他,她很想笑一下,但没笑得出来,于是只好问:“你吃午饭了吗?” 梁宴洲抬手给秦霜擦脸上的泪痕,温柔地说:“没有呢。” 他给秦霜擦干了眼泪,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秦霜摇摇头,说:“我吃不下。” 梁宴洲道:“公主,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行。” 他接过秦霜手里拿着的检查报告,仔细看了看,然后问:“医生具体怎么说的?” 秦霜道:“医生说局部复发了,但万幸还没有扩散,所以要尽快做手术。但是因为外婆年纪大了,所以手术风险也大。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了,术后的预后效果可能也不会太好,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梁宴洲道:“没有扩散就是好事。” 他说着把秦霜从椅子上牵起来,说:“先去吃午饭,下午我找医生问一下,发现得及时,手术治愈率肯定很大,你先别自己瞎想。” 秦霜轻轻地点了下头,跟着梁宴洲走进电梯。 * 吃完午饭,梁宴洲带秦霜去见一位很权威的肿瘤科医生。 医生看过检查报告以后,说:“虽然复发了,但幸好发现得及时,目前只是在局部复发了,所以手术治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如果要手术,就要尽快,最好马上安排入院。” 秦霜问道:“我外婆四年前已经做过一次手术,所以她的身体不是很好,这次再做手术风险会高一些吗?” “那肯定的。”医生说:“病人之前既然已经做过手术,你就应该知道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没有人能保证百分百成功。但是秦小姐,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从检查报告来看,风险不算大,不过还是要等病人入院,做过详细检查后,我们才好做更详细的评估。” 秦霜马上做决定,“那我明天一早就带我外婆来办入院手续。” “好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秦霜去了下洗手间。 趁秦霜去洗手间的时候,梁宴洲问医生,“江叔,这种手术对你而言,是万无一失的吧?” 江医生道:“这做手术哪有万无一失这种事,谁也不敢跟你保证呀。” 梁宴洲道:“您都是肿瘤界的泰斗了,这种手术还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江医生道:“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只能说风险不大,哪有医生敢跟你说百分百成功,万无一失这种话。” 梁宴洲沉默了一会儿,问:“那您要帮手吗?您想要哪个帮手我都给您找来,国内国外的都行,但您得保证万无一失。” 江崇善叹了声气,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抄兜倚在门边的梁宴洲,说:“前阵子听你爸说,你最近让一个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我还不信呢,这会儿我算是彻底信了。” 江崇善和梁家是世交,梁宴洲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小子从小就冷酷,还从来没见他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过。 梁宴洲道:“那是我女朋友的外婆,不是别人。” 他难得认真,神色严肃,“江叔,这事儿牢您费心,我女朋友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除了外婆没有别的亲人了,请您一定帮忙治好。” 江崇善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 梁宴洲点下头,诚挚地说:“我先提前谢您。” 江崇善道:“应该的。” * 从医院出来,梁宴洲揽着秦霜的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问:“先回外婆那里吗公主宝贝儿?” 秦霜停下脚步,看向梁宴洲道:“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不用管我。” 梁宴洲揽着秦霜继续往停车场走,说:“说什么呢,这种时候我都不在,拿我来做什么?” 秦霜怕耽误梁宴洲的工作,担心地道:“但是我会耽误你的工作吧,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梁宴洲道:“不耽误呢,下午本来也没什么事。” 走到车前,他帮秦霜拉开副驾驶车门,揽着她上车,说:“听话,我陪你回去。” * 医院离外婆现在的住处不远,开车七八分钟就到了。 车子停进车库,梁宴洲把车停好后,见秦霜还坐在副驾驶上发呆。 他俯身去给她解安全带,说:“想什么呢?” 秦霜回过神,有点犯愁地说:“我在想怎么跟外婆说,我怕她接受不了。” 梁宴洲看着秦霜,过很久,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心疼地说:“我们公主怎么要操心这么多事?” 他没忍住问:“你刚才说,外婆四年前就做过手术?也是肺部的肿瘤手术吗?你那时候才上大一吧?哪里来的钱?” 秦霜道:“打工赚的,还跟苒苒借了一些。” 梁宴洲心疼,喉咙不自觉地有点发胀,他摸摸秦霜的头,说:“走吧,先上楼,你如果担心外婆接受不了,就说只是做个小手术,别说是复发了。” 秦霜轻轻地点了下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回到家,外婆刚刚午睡起来,正在客厅看电视,保姆阿姨在旁边陪着,外婆一边看电视,一边指着电视里的小丫鬟说:“这是我孙女,看见了吗?就是站在后面穿黄衣服那个。” 保姆阿姨笑着说:“看见了呢,霜霜小姐长得真好看,一眼就看见了。” 外婆点点头,说:“可不是吗,我们家霜霜就是最好看的。”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落下去,说:“就是命苦。” 她话音刚落下,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开门。 保姆阿姨笑着起身,说:“肯定是霜霜小姐回来了,我去开门。” 她还没走到门口,秦霜和梁宴洲就进屋了,她忙帮忙去拿拖鞋,说:“霜霜小姐,梁总,你们来了。” 秦霜接过赵姨手中的拖鞋,说:“赵姨,麻烦你帮外婆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我们要去办入院手续。” 赵姨闻言愣了下,但她也不敢多问,应道:“是,那我马上去收拾。” 她说着就进屋去收拾东西。 外婆听见孙女的话,看向她问:“怎么了霜霜?怎么突然要去办入院手续,是不是我的体检有什么问题?” 秦霜笑道:“没有,只是有一个良性的小结节,要做一个微创手术,估计要在医院住几天。” 外婆闻言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什么。 秦霜进屋以后,放下包,说:“外婆,我先去帮赵姨一起收拾东西,一会儿再出来陪您。” “诶,去吧。” 秦霜进屋以后,外婆招呼梁宴洲,笑着道:“宴洲来,坐。” 梁宴洲点了下头,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拎起桌上的茶壶,给外婆倒了一杯水。 外婆拿着遥控器,反复地回看电视里有秦霜的那段镜头。她越看,心里就越加发酸,说:“宴洲,我们霜霜好看吧?” 梁宴洲看向镜头里的秦霜,他点下头,说:“当然。” 外婆道:“可惜我们家霜霜从小就命苦,你看她长得这么好看,演得也这么好,当年她可是第一名考进她们学校的,但是你看,她再怎么努力好像都没用,大学四年她都没接到什么戏。”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霜霜大二那年,我来北京看她,提前没跟她说,到她宿舍去找她,才听她同学说,她去外面打工了。” “我让她同学给了我一个地址,照着那个地址找过去,看到霜霜在餐厅做服务员,被客人呼来唤去的,动作慢一点还要被老板骂。” “我在外面看了很久,没敢去见霜霜。她从小到大最怕我担心她,所以我也没有让她知道,我知道了她在外面的处境。” “霜霜有个朋友叫温黎,是她的中学同学,也在北京念书,我去找她,从小黎那里才知道,霜霜得罪了人,没人用她拍戏。但是她要自己赚学费、赚生活费、还要赚钱给我治病。她大一那年,刚入校没多久我就检查出了肺癌,那时是早期,但做手术,后面化疗放疗也花了很多钱。” “霜霜跟我说,她拍戏有钱,我以为是真的,后来问小黎才知道,霜霜给我治病的钱,是她一天打四五份工赚的,但是也不够,后来她又问朋友借了一些,一直到大二的时候还在打工给朋友还钱。” 梁宴洲静静听着,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得他难受,喉咙闷疼。 外婆说完,看向梁宴洲,轻声地问:“宴洲,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肺部的肿瘤复发了?我最近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其实我大概猜到了。” 梁宴洲道:“没有,真的只是一个小问题,去医院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您别担心。” 外婆却摇摇头,说:“你们不用骗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不想做什么手术了,我已经拖累霜霜够久了。虽然外人看着霜霜是我养大的,但其实我根本没为霜霜做什么,我身体不好,也没本事赚钱,霜霜小时候,我养点鸡种点菜,每次去镇上卖菜,霜霜都陪着我去,我挑一担子菜,霜霜也跟着背一筐。她那时候才七八岁,还没有灶台高,又瘦又小,但不管我去做什么,她都陪着我,我去捡纸皮卖钱,她也跟着我一起去捡。” “与其说霜霜是我养大的,不如说我们俩是相依为命。甚至霜霜照顾我更多。她上初中后就再也没有花过我一分钱,她学习好,从初一开始每学期都拿奖学金,不仅不用交学费,她甚至还能赚钱给我买礼物。” 她说到这里,忽然掉了眼泪,摇着头说:“我真的拖累霜霜太久了,我给不了她一点保护,也帮不了她任何事,还要让她为我操心为我花钱。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没有我,霜霜还能活得轻松些。” 梁宴洲看着外婆,说:“外婆,您想错了。您是霜霜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她相依为命的外婆。您心里想的是,霜霜为了您到处打工赚钱,攒钱给您治病,您觉得拖累了她。但霜霜跟我说起您的时候,都是满心幸福的。她跟我说,她小时候,您每天都接送她上学,家里再穷也想方设法地给她买肉买蛋给她补充营养。听人家说多喝牛奶身体能长得好,您马上就去镇上给她订牛奶,一个月好几十,一定就定到她小学毕业。” “她说,您一年四季都不舍得花钱,辛苦卖菜卖废品的钱全都花在了她的身上,给她交学费,给她做好吃的,给她买衣服买鞋,家里再没钱也从来没有苦过她。十块钱,九块九都花在她的身上。” 外婆泪流满面,不住地抬手抹眼泪。 梁宴洲递上纸巾,看着外婆,继续道:“所以外婆,别放弃您自己。您永远是秦霜在这世上唯一的有血缘的亲人,没有人能填补您在秦霜心中的位置,我也不行。失去你,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外婆擦干眼泪,点点头,看向梁宴洲,说:“好,我做手术,我一定努力活下来。但是宴洲,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替我好好照顾霜霜,别丢下她,别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到活在这世上。” 梁宴洲点头,说:“您放心,天塌下来我也不会丢下秦霜,我会永远在她身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是一个人。” 外婆点了点头,欣慰地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第47章 第47章陪伴与照顾 秦霜度过了一个忙碌、疲倦、精神紧绷的六月。 整个六月,她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陪着外婆,她在病床边写完了她的毕业论文,在照顾外婆的间隙抽空回学校参加了毕业答辩,结束后又匆匆返回医院。 除此之外她还要研读剧本,因为平时想多陪外婆,所以常常只能晚上等外婆睡着后,她坐在床边借着台灯的微光静静地看。 这样一个月下来,秦霜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这天晚上,梁宴洲下班后去医院,才走进病房,就看到秦霜蜷缩在外婆病床旁边的折叠床上睡着。 外婆前阵子刚刚做完了手术,最近正在做靶向治疗,人也显见到消瘦了很多,她躺在床上,看到梁宴洲进来,朝他小声地喊,“宴洲,你来。” 梁宴洲走过去,帮外婆盖了盖被子,轻声地问:“外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外婆虽然消瘦很多,但精神状态还可以,她轻声地道:“还不错,江医生说,这样状态保持下去,再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她对梁宴洲说:“宴洲,你把霜霜接回去,她最近照顾我太累了,我这两天状态比之前好多了,你把霜霜接回去,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来医院了。” 梁宴洲早就想接秦霜回去,但她想在医院陪外婆,他也没办法强行把她带走。 他走到折叠床边,俯身去摸秦霜的头,轻声喊她,“霜霜,醒醒。” 秦霜最近太累了,她听见有人喊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梁宴洲,便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你来了。” 梁宴洲摸着她的额头,感觉有点烫,他不禁蹙眉,“额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赵姨在旁边说:“有可能呢,霜霜小姐从今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没什么精神。” 梁宴洲在秦霜面前蹲下来,拉住她的脚,一边给她穿鞋,一边说:“先回家,一会儿我让周骞过来看看。” 秦霜也感觉自己可能是有点发烧了,她 头好疼,于是也没有固执地非要留在医院陪外婆,她乖乖由着梁宴洲帮她穿鞋,看向外婆,说:“外婆,那我今天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外婆忙道:“你明天别来了,你看你最近瘦了一大圈,你自己回家好好休息,我这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别担心我。” 赵姨也说:“是啊霜霜小姐,你安心回家休息,这边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老太太的。” 秦霜这会儿也没精神多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看向赵姨,说:“赵姨,那辛苦你帮我照顾外婆。” 赵姨忙道:“应该的,您放心吧。” 梁宴洲给秦霜穿好鞋子,起身后直接俯身把秦霜打横抱了起来。 秦霜身体悬空,下意识地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看着他小声地说:“我自己走。” 梁宴洲道:“发着烧呢,你乖点。” 他看向外婆,说:“外婆,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带霜霜回去,明天我再来看您。” 外婆忙道:“不用不用,你照顾好霜霜就行了,我这儿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们不用天天来。” 梁宴洲点了下头,顺着外婆道:“那好,那我先带霜霜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说完看向赵姨,叮嘱道:“赵姨,好好照顾外婆,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赵姨忙应道:“是,您放心吧梁总。” 梁宴洲点了下头,这才抱着秦霜往病房外走。 秦霜被梁宴洲抱着,她扭过头,朝着外婆挥了挥手,说:“外婆,那我回去了。” “诶。”外婆道:“快回去吧,好好休息啊霜霜。” 秦霜朝着外婆点点头,执着地说:“外婆,那我回去睡一觉,明天来看你。” 外婆知道孙女的性子,于是只好顺着她说:“好好,快回去休息吧。” * 秦霜原本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再到医院去。 但她病来如山倒,回家的当天晚上就烧到了三十九度,梁宴洲在床边照顾了她一整夜,直到凌晨三点,给秦霜量体温,看到终于退烧,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即使已经退烧,他也不敢放心睡觉,一直坐在床边守着秦霜,就怕她半夜又烧起来。 这样一守,就守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早晨七点,秦霜醒了过来,她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想下床洗漱了去医院。 但还没来得及下床,梁宴洲就端着早餐从楼下上来。 他看到秦霜坐在床边穿拖鞋,走过去问:“要去洗手间吗?” 秦霜坐在床边,望着梁宴洲说:“梁宴洲,我想去医院看外婆。” “不准去。”梁宴洲不容商量地说。 他走到床边,把餐碟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把秦霜抱到他的腿上坐。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端过床头柜上的杯子,说:“先喝点温水。” 秦霜坐在梁宴洲腿上,低下头乖乖喝水。 她喝完水,又抬头看向梁宴洲,刚刚睡醒的眼睛乖顺得像只听话的小鹿,看着梁宴洲说:“梁宴洲,外婆今天上午要做治疗,我想去看她。” 梁宴洲道:“我昨天已经问过江医生,外婆已经没什么事了,再做一两次治疗差不多就能出院,之后好好调养身体,很快就会恢复到健康的状态。倒是你,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最近瘦了多少,昨晚一直到凌晨三点才退烧。你只知道担心外婆,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秦霜怎么会不知道梁宴洲担心她。 她很自责,看着梁宴洲说:“对不起梁宴洲,让你担心了。” 梁宴洲道:“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就乖点,好好在家休息,别再让我担心。外婆那边我过去看,有什么事情我跟你说。” 秦霜抬手抱住梁宴洲的腰,看着他问:“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梁宴洲道:“不去,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去公司。” 秦霜闻言忙道:“你别这样梁宴洲,你去忙你的事,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梁宴洲道:“你要是不想让我为你操心,最近就好好在家休息,赶紧把身体养好。要不然你觉得我会放心把你丢在家里吗?” 他端过床头柜上的早餐,拿勺子把温热的粥搅拌了下,散掉热气才盛起一勺,吹到不烫了才喂到秦霜的嘴边,说:“先喝点粥温温肠胃。” 秦霜其实不是很想吃东西,她没什么胃口。 但她又不想让梁宴洲担心她,于是乖乖低头喝粥。 但是喝了两口实在咽不下去了,她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我不想吃了。” 梁宴洲深深地看着秦霜。 半晌,像哄小孩儿似的,哄道:“再吃两口?要不然吃点肉?” 秦霜摇头,看着梁宴洲,小声地说:“我不想吃。” 梁宴洲看了秦霜一会儿,最后到底没舍得再逼她。 他把碗放下,说:“实在吃不下就算了,一会儿饿了再吃吧。” 他拿纸巾给秦霜擦干净嘴巴,然后把秦霜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说:“你好好睡觉,等会儿周骞过来给你复诊,没什么问题了我就去医院看外婆。” 秦霜乖乖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不禁拉住了他的手。 梁宴洲反握住她,眼里浮上笑意,问:“怎么了?” 秦霜看着梁宴洲,问:“梁宴洲,你昨晚照顾我是不是没有睡觉?” 梁宴洲唇角扬起笑意,说:“睡了呢。” 秦霜看着他,说:“你又骗我。虽然我昨晚烧得脑子不太清醒,但我也有清醒的时候,我知道你没睡,一直在照顾我。” 梁宴洲笑,抬手掐一掐秦霜的脸蛋,说:“宝贝儿,你还知道你昨晚烧得脑子都不清醒了呢?” 他俯身过去,在秦霜的面颊上吻了吻,然后才抬头看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说:“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担心,等你休息好了,外婆也已经康复出院了。” 秦霜点了点头。 她拉着梁宴洲的手,看着他说:“梁宴洲,你今天不用去医院,你昨晚没睡好也要好好休息,外婆那边有赵姨在应该没什么事,等会儿我给赵姨打电话问问情况。” 梁宴洲摸了摸秦霜的头,说:“没事,我反正要出去一趟,等会儿回来再休息。” 梁宴洲话音落下,兰姨就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说:“梁总,周医生来了。” 梁宴洲道:“让他上来。” 梁宴洲给秦霜拉好被子,说:“一会儿我让兰姨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再睡会儿,最晚中午一定要吃饭,知道吗?” 秦霜听话地点头,望着梁宴洲,说:“好。” 梁宴洲笑着捏捏她下巴,说:“乖。” * 梁宴洲等周骞上来给秦霜复诊,跟他说:“昨晚凌晨三点退的烧。” 周骞一边从药箱里拿听诊器,一边问:“后半夜没再发烧吧?” 梁宴洲嗯了声,说:“没烧了,但她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你看要不要给她挂点营养液。” 周骞道:“营养液挂是能挂,但不吃饭也不是办法呀。她这次病倒本来就是身体极度疲倦,精神又太过紧张造成的,所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好好吃饭。” 梁宴洲抄兜站在床边,看向乖乖躺着的秦霜,说:“听见了没有公主?要好好休息和好好吃饭。”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没吭声。 梁宴洲看向周骞,说:“她应该是昨晚刚刚退烧,还没有胃口吃东西,你先帮她输点营养液,晚点再吃饭吧。” 周骞点了点头,说:“行。” * 梁宴洲在家等周骞给秦霜挂完了营养液,才换了衣服出门。 输液的时候,秦霜就已经又睡着了,于是梁宴洲出门的时候就没有叫她,他拿上外套从房间里出来,把卧室门轻轻带上,下楼后和兰姨说:“我去趟医院,你上楼照顾一下霜霜,不过她现在睡着了,你别叫她,让她多睡会儿。” 兰姨忙点头,应道:“您放心,我就上 去守着,不打扰霜霜小姐休息。” 梁宴洲嗯了声,又叮嘱说:“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中午你做几个霜霜平时喜欢吃的菜,别太油腻,她刚刚退烧,身体不太舒服,估计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 兰姨连忙应下,“是,我知道了。” * 梁宴洲出门后,就径直去了医院。 外婆今天做靶向治疗,他在医院陪着,等治疗结束以后又去找江崇善问了一下外婆的情况,确定外婆没什么大碍了才放心离开医院回家。 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 他下车后,挽着外套进屋。 进屋的时候,正好撞见兰姨端着食物托盘从楼上下来。 他见兰姨一脸愁容,就知道肯定是秦霜又没吃饭,问道:“还是不肯吃吗?” 兰姨点点头,发愁地说:“吃不下,就喝了两口粥。” 梁宴洲朝着兰姨端着的托盘看了一眼,看到几个菜完全没动,他不禁蹙眉,说:“我上去看。” 他说着就越过兰姨,径直往楼上走。 走进卧室,就看到秦霜蜷缩在被窝里。 看到他进屋,睁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他。 梁宴洲进屋把门关上,说:“公主,不吃不喝想成仙呢?” 秦霜看着梁宴洲,小声地说:“我真的吃不下,一点胃口都没有。” 梁宴洲把外套随手地扔在沙发上,笑着逗她,“霜霜宝贝,你这不吃不喝的,又说没胃口,别不是怀孕了吧。” 秦霜瞪他,说:“你明知道我例假刚走。” 梁宴洲勾唇笑,走到床边,伸手把秦霜从被子里抱出来,说:“就因为例假刚走,所以才更要好好补充营养。” 他把秦霜抱着坐到他腿上,叹了声气,说:“我看你这一个月,起码瘦了有十斤。” 秦霜道:“怎么可能,你太夸张了。” 梁宴洲道:“怎么没有,你这屁股坐着都硌人了。” 秦霜抿了抿唇,挣扎着要下去,说:“那你别抱我,又不是我自己要坐你腿上的。” 她说着就要下去,被梁宴洲搂紧腰固定在他的腿上,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别乱动。” 秦霜这才乖乖坐好。 她看着梁宴洲,问道:“你从医院回来的吗?外婆还好吗?” 梁宴洲道:“当然了,我看外婆的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倒是你,你过几天不是要进组参加武训了吗?你这个样子怎么训?” 秦霜道:“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不是有在家里好好休息吗。” 梁宴洲道:“你光休息不吃饭有什么用?” “听我说秦霜。”他拉着秦霜的手,认真看着她,说:“我今天又去找了一趟江叔,仔细地问了外婆的身体情况,外婆这次的治疗效果非常好,癌细胞已经完全清除了,接下来再观察一个星期,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以后只要定期检查就行,也就是说,外婆会很长寿,你一点都不要担心外婆会离开你。” 秦霜看着梁宴洲,忽然不自觉地很想哭。 像压在心上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终于可以好好地喘口气。 梁宴洲抬手替秦霜擦眼泪,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这一个月过得很辛苦,但是霜霜,已经雨过天晴了,外婆没事了,所以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先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 他看着秦霜,说:“你哪怕是为了我?别让我担心,嗯?” 秦霜终于点了点头,说:“好。” 梁宴洲道:“那让兰姨把饭菜送上来?” 秦霜点头,很乖地应道:“好。” 梁宴洲见秦霜总算肯吃饭,笑道:“不容易啊宝贝儿,哄半天才总算肯松口。” 他说着就拿手机给兰姨打电话,让她把饭菜送上来。 秦霜等梁宴洲挂了电话,看着他忽然说:“梁宴洲,明天是你的生日。” 梁宴洲闻言,唇角扬起笑意,他心情很好地搂着秦霜,看着她说:“记得呢?我还以为你忘了。” 秦霜道:“我怎么会忘,我一直都记得的。” 她拉住梁宴洲的手,认真看着他说:“梁宴洲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外婆的肿瘤会突然复发。我本来安排了一个短途旅行,想在进组前跟你过几天没有人打扰的二人世界,正好给你庆祝生日,我本来想给你一个生日惊喜,机票和酒店都已经定好了,但现在没有办法去了。” 梁宴洲看秦霜一脸愧疚的样子,没忍住笑,捏她脸蛋,说:“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他看着秦霜,眼里流露出温柔宠溺的笑意,说:“今年去不了就明年再去呗,一辈子还很长呢宝贝儿。” 秦霜闻言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她点点头,拉着梁宴洲的手问:“那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要不然我们就在北京找个度假酒店吧。” 梁宴洲勾唇笑,温柔地搂着秦霜的腰,看着她说:“公主,你还病着呢,我看明天哪里都别去,你乖乖在家养病,咱们俩在家也一样过二人世界。” 秦霜想了下,点头道:“那也行,那我们今年就在家里过,明年再出去过。” 梁宴洲心情很好地扬着唇笑,捏住秦霜的下巴,宠溺地笑着看她,说:“好的公主,听你安排。” 第48章 第48章要我喂,还是你自己吃?…… 秦霜并不是故意地不吃东西,主要是因为前段时间外婆做手术,她担心外婆的病情,看着外婆身体衰弱地躺在病床上,她很害怕外婆会突然离开她。 在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有心情吃东西。 梁宴洲摸着她的头,说:“所以我那时候不是也没逼你吗,但现在外婆都好了,你是不是也该把自己的身体好好养起来?” 秦霜乖乖地点头,说:“我知道。可能是因为昨晚才退烧,又吃了药,所以今天也不是很有胃口,但我会努力吃一点。” 梁宴洲笑着看她,说:“嗯,这不就对了。” 秦霜正了正神色,严肃地看着梁宴洲,说:“你好意思说我呢,你昨晚都没有睡觉。” 梁宴洲道:“那不是因为你病了吗。” 他搂过秦霜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所以你想要让我不担心,就快点把身体养好。” 秦霜乖乖地点头,说:“知道啦。” 她话音刚落,兰姨就在外面敲门了,说:“梁总,我送饭菜上来了。” 梁宴洲道:“进来吧。” 他看向秦霜,笑问:“怎么样公主宝贝儿,要我喂,还是你自己吃?” 秦霜怪不好意思的,小声说:“谁要你喂,我自己吃。” 她穿上拖鞋下床,走去兰姨面前,接过兰姨手里端着的托盘,转过身看向梁宴洲,问:“梁宴洲,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 梁宴洲懒怠地靠在床头。 他一条腿曲起放在床上,一条腿放在床下,宠溺地笑着看秦霜,说:“不吃呢,中午在医院跟外婆一起吃的,还不饿。” 秦霜道:“那我下楼去吃,你昨晚都没休息好,这会儿正好补补觉,我一会儿上来陪你。” 梁宴洲笑着看她,说:“好啊,等你呢宝贝儿。” 秦霜点了点头,端着托盘和兰姨一起下楼了。 出了卧室,下楼的时候,兰姨就跟秦霜说:“霜霜小姐,梁总是真的宠你,昨晚你发烧,我说我来照顾你,梁总都不放心,一直守着你,后半夜退了烧,梁总又怕你烧没退彻底,也一直守着你没睡,等你早上醒了才放心。” “还有上午梁总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我做几个你平时喜欢吃的菜,就怕你没胃口吃不下东西。” 秦霜心里酸酸的,有点想哭。 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梁宴洲对我好。” 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梁宴洲对她有多好。 她端着餐盘到餐厅去吃饭。 她想快点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不想再让梁宴洲为她担心,于是很努力地吃了大半碗粥,肉和蔬菜也都吃了一些。 吃到最后实在吃不下去才停下筷子。 她放下筷子后,看向坐在旁 边陪她的兰姨,问道:“兰姨,你会做生日蛋糕吗?” 兰姨闻言笑道:“霜霜小姐,你这还真是难倒我了,甜品我还真的不太会。您想吃蛋糕吗?要不然我出去给您买?” 秦霜摇摇头,说:“不是,明天梁宴洲过生日,我想自己给他做生日蛋糕。” 她说着就拿出手机,索性在网上搜索怎么做生日蛋糕。 她看了半天,跑去客厅拿纸笔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写下来。 别说,做生日蛋糕需要用到的食材还挺多的。 她想起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梁宴洲也给她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虽然是比较简单的款式,但那是梁宴洲生平第一次进厨房,就因为她想让梁宴洲给她做生日蛋糕,他就真的给她做了。 想起梁宴洲,她的唇角就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她把需要用到的食材全部写下来以后,就到厨房去看家里缺什么。 在厨房鼓捣了半天,发现厨房有面粉、鸡蛋、牛奶,烤箱,但是奶油果酱这些没有,最重要的是做蛋糕的模具没有。 于是她回到客厅,拿手机给顾苒打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她问:“苒苒,你现在在家吧?” 顾苒道:“在家呢,霜霜你这两天怎么样?外婆好些了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好多了,今天又做了一次治疗,医生说再观察一个星期,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顾苒道:“那太好了!等外婆出院以后,我给外婆摆两桌,给外婆去去晦气。” 秦霜笑道:“谢谢你苒苒。” 顾苒开朗地道:“这有什么,你的外婆就是我的外婆。不过霜霜,你问我在没在家干嘛呢?你要过来找我玩吗?” 秦霜道:“是这样,明天不是梁宴洲的生日吗,我想给他做个生日蛋糕,但是我不会,我想练练手,但是在家里练会被梁宴洲发现,所以我想到你那里来练一下。” 顾苒道:“来呀来呀,我家里正好有烤箱,不过没有做蛋糕的东西呀。” 秦霜道:“我在网上下单一个闪送过来,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顾苒道:“行,那你快点过来,我在家等你。” “嗯嗯,我换个衣服就过来。” 挂了电话,秦霜就上楼去。 她以为梁宴洲已经睡了,进屋的时候轻手轻脚,跟做贼似的。 谁知道梁宴洲还没睡呢,他靠在床头在看电脑,抬眼看到秦霜猫着身子,跟做贼似的从外面探个脑袋进来,就笑道:“公主,干嘛呢?” 秦霜这才发现梁宴洲还没睡,她直起身子,说:“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你睡觉吗?” 她把门关上,走到床边,伸手去拿梁宴洲搁在腿上的电脑,手握着电脑屏幕的位置,说:“快点把数据保存一下,我要收电脑了。” 梁宴洲没忍住笑,说:“收吧,不用保存呢。” 秦霜闻言就把电脑拿走,合上以后给拿到窗边的桌子上去。 她把电脑放到桌上以后,就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了条裙子出来。 梁宴洲见她拿外出穿的衣服,问道:“怎么了?要出门?” 秦霜唔了一声,说:“导演刚才打电话,说今晚要剧本围读,我得赶紧过去。” 梁宴洲道:“怎么这会儿剧本围读?不能请假吗?你感冒还没好呢。” 秦霜道:“我好了。” 她拿好裙子,拉开衣柜底下的抽屉拿了一件内衣出来。 她懒得去浴室换了,就站在衣柜前,背对着梁宴洲把睡裙脱下来。 梁宴洲看着秦霜漂亮的身体,眼眸不自觉地深了几分,快一个月没用过的身体某个地方隐约苏醒。 秦霜把睡裙脱下来后,放到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开始穿内衣。 穿好内衣,再把裙子穿上。 等到都穿好以后,她才转过身走到床边,俯身去亲了下梁宴洲的脸,说:“我走了梁宴洲,你好好休息。” 梁宴洲伸手捞住她的腰,把人带着坐到他腿上。 秦霜一坐下去,就明显地感觉到了。 她有点惊讶,看着梁宴洲,“你怎么……” 梁宴洲手搂在她腰间,看着她道:“你说呢?当着我面脱衣服,你觉得我会没反应?” 秦霜最近这一个月一直在医院陪外婆,好久没有回家睡了,别说这个事,甚至两人都好久没有接吻了。 这样想着,秦霜就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低头去吻他的唇。 两人好久没有接吻,这一吻就吻得难分难舍,很久都没有分开。 直到梁宴洲感觉再继续吻下去,他恐怕没法放秦霜去剧本围读了,于是终于松开了她,搂在她腰间的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说:“去吧,我昨晚没睡好开不了车,让杨叔送你去,晚点我来接你。” 秦霜坐在梁宴洲身上,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并没有褪去。 于是她伸手去摸他的裤链,被梁宴洲捉住手,他看着她,“不是要去剧本围读吗?” 秦霜有点心虚,小声地说:“可以晚点去。”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看着她。 秦霜道:“不过最多只能一次,解决了你就好好睡觉。” 梁宴洲没忍住笑了,抬手捏住秦霜的下巴,说:“你还挺贴心。” 他说着抱起秦霜,把她放倒在枕头上,俯身吻她的时候,低声问:“锁门没有?” 秦霜抬起手来搂住梁宴洲的脖子,点了点头,眼睛水润润地望着他,说:“锁了。” 梁宴洲嗯了声,低头便重重吻住秦霜。 *** 秦霜本来跟顾苒说她二十分钟就到,结果一上床就忘了时间,到顾苒那里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她一进门,顾苒就给她拿拖鞋,说:“霜霜宝贝,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说二十分钟吗?” 秦霜道:“嗯,突然有点事情。” 她可没脸说出门前和梁宴洲做了什么。 她换了拖鞋,进屋就看到秦韫也在这儿,正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 秦韫看到秦霜,笑着跟她打招呼,“秦霜,不介意我在这儿吧?” 顾苒道:“他闲着无聊来我这儿打发时间呢,不用理他。” 秦霜点了下头。 转身准备去厨房,想了下,不太放心,又走回去跟秦韫说:“秦韫,我在苒苒这里做蛋糕的事,你别跟梁宴洲说啊。” 秦韫笑道:“放心吧,我肯定不说。” 秦霜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去了厨房。 但是秦霜不知道的是,秦韫的话不可信,他嘴上答应不说,其实在秦霜在厨房捣鼓着做蛋糕的时候,拍了好几张照片,在微信上给梁宴洲发过去。 彼时梁宴洲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了,坐在书房在看文件,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连串的振动。 他拿起手机,看到秦韫发来的微信。 点进微信,就看到秦霜的照片。 他随手点开一张,就看到秦霜弄得自己满脸都是面粉,正站在岛台前,拿着抹奶油的工具在抹蛋糕。 梁宴洲看完照片,直接给秦韫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他问:“在哪儿?” 秦韫到阳台去接的电话,确定秦霜和顾苒在厨房听不见,才开口,“顾苒家呢,你老婆想给你个生日惊喜,跑顾苒这儿练习做生日蛋糕来了。” 他笑道:“不过你家公主好像确实没什么下厨的天赋,做个蛋糕手忙脚乱的,刚才取蛋糕胚的时候还让烤箱给烫了一下。不过你别说是我说的啊,她让我保密来着。” 梁宴洲听到秦霜手被烫了,英俊的眉立刻蹙了起来,他起身就往书房外走,问道:“烫得严重吗?” 秦韫道:“不严重,冲了会儿冷水就没事了。” 梁宴洲问:“还在做蛋糕?” 秦韫道:“还在呢,还在搞奶油,估计还有一会儿。” 梁宴洲嗯了声,说:“我现在过来。” 他说完挂了电话,回卧室拿了外套就出门。 第49章 第49章“过来宝贝儿。”…… 晚上十点半,秦霜还在厨房专心致志地往 蛋糕胚上抹奶油。 她烤了好几个蛋糕,这个蛋糕胚总算烤得有点松软了,但是抹奶油又把她给难住了。 她发现她在厨艺这块儿的动手能力真的很差,明明就是按照食谱做的,但她的奶油就是打发不好,本来好不容易烤好一个蛋糕胚,等她把奶油抹上去,蛋糕又变得好丑。 她有点发愁地看向顾苒。 顾苒噗地声笑了出来,安慰道:“没事,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难不成梁宴洲还挑呢,给他做就不错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她说:“谁呀,这么晚了,我去看看。” 说着就朝着客厅走去。 她走到门口,把门一打开,就看到梁宴洲站在外面。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说:“梁宴洲,你怎么来了?” 秦霜在厨房正准备再烤个蛋糕呢,听见顾苒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朝门口看去。 梁宴洲越过顾苒进屋,说:“来接我们家公主回家呢。” 他走进屋,径直朝厨房走去。 走进厨房,看到秦霜一张脸跟小花猫似的,一时间好气又好笑,说:“身体还没好呢,就到处瞎跑。” 他伸手拉过秦霜的手,问:“哪只手烫着了?” 秦霜这下已经知道肯定是秦韫跟梁宴洲通风报信的,于是只好老实交代,说:“左手。” 梁宴洲检查了右手,没看出什么,又拉起她的左手,就看到左手食指的边缘有点红。 他抬起拇指摸上去,问:“这里?” 秦霜点了点头,说:“只是稍微地烫到了一下,又不疼。” “不疼会红?这都多久了还是红着的,你跟我说不疼?” 秦霜道:“真的不疼。” 她见秦韫和顾苒笑眯眯地在旁边看戏,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把手从梁宴洲手里抽出来,说:“你去客厅等我吧。” 梁宴洲道:“怎么?蛋糕还没做够呢?” 他这才低眸朝岛台上看了一眼,看到秦霜做的蛋糕,没忍住笑了一声。 秦霜见梁宴洲笑她,有点不高兴地瞪他,说:“你笑什么?” 梁宴住笑着看向她,逗她说:“公主,厨艺了得啊,做个蛋糕,厨房跟被洗劫了一趟似的。” 秦霜道:“你就笑吧。” 她说着还想再继续烤一个蛋糕胚,被梁宴洲搂住腰,说:“好了公主,别烤了,这个蛋糕就很好,一会儿把它打包走,就当是给我的生日蛋糕了。” 秦霜道:“不行,这个蛋糕好丑。” 她见时间也确实有点晚了,想着反正这会儿也已经被梁宴洲发现,干脆回家再做好了。 这样想着,她就跟梁宴洲说:“梁宴洲,你帮我一起收拾厨房吧,收拾好了我们就走。” 梁宴洲这辈子还没做过卫生,他拉住秦霜,说:“明天找人来收拾吧。” 顾苒也道:“就是霜霜,你不用管,反正明天有人来做卫生。” 秦霜不肯。 她把顾苒的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怎么也要收拾干净了才走。 她拿袋子把她的食材和蛋糕模具装好,塞给梁宴洲,说:“你把这个拎着,一会儿要带回去的。” 梁宴洲拎着东西还挺重,于是打开袋子看了看,发现秦霜买的东西还挺齐全,除了蛋糕模具,还有好几大瓶淡奶油,草莓果酱,还有什么糖霜,打发奶油的搅拌棒,所有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放在一起。 他看着,眼里不自觉地溢出了笑意。 把袋子放到一边,走去秦霜旁边,接过她手里的一次性毛巾,说:“我来,你去客厅等我。” 顾苒在旁边看热闹,笑着道:“天啊,我家厨房简直蓬荜生辉啊,梁宴洲居然亲自帮我打扫厨房,我简直三生有幸啊。” 梁宴洲道:“你知道就好。” 梁宴洲完全没兴趣给顾苒打扫厨房,他随便地擦了下,表面看不出来就扔掉毛巾,洗干净手后,揽住秦霜的腰,拎起她那一包东西往外走,跟顾苒和秦韫说:“走了。” 秦霜被梁宴洲揽着腰往外走,她回头跟顾苒说:“苒苒我先走了啊,明天让梁宴洲找人给你打扫卫生。” 顾苒没忍住笑了出来,说:“好的,霜霜宝贝,到家跟我说一声。” “嗯嗯。”秦霜应着,换上鞋跟梁宴洲回家了。 两人从顾苒家里出来,走进电梯,梁宴洲就笑了,看着秦霜的小花猫脸忍俊不禁,也不给她擦,就是想留着看。 他笑着看她,说:“霜霜宝贝儿,我不是给顾苒把厨房收拾了吗,怎么还要我给她找人打扫卫生?” 秦霜道:“你那叫收拾吗?越擦越乱,而且地也没拖,烤箱也没打扫。” 梁宴洲越看秦霜的小花猫脸越可爱,他笑着伸手摸她的脸,逗她说:“那是我把人家的厨房弄乱的吗?要找人不得你自己找?” 秦霜脸颊上有她自己不小心蹭上的面粉,但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于是顶着一张小花猫脸,理直气壮地跟梁宴洲说:“那我不是为了给你做生日蛋糕吗?当然要你找人。” 梁宴洲看着秦霜的脸,笑得忍不住,说:“行,我明天找人。” 秦霜这时候还没有发现异样,直到后来上了车,她发现梁宴洲还在笑,并且在前排开车的杨叔也好像在努力憋笑的样子,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转过脸看向梁宴洲,问道:“梁宴洲,你在笑什么?” 梁宴洲心情很好的样子,靠在座椅里,笑着摸她的脸,说:“没什么,看我们公主可爱呢。” 秦霜觉得不太对劲。总感觉是她的脸上有什么,因为梁宴洲一直看着她的脸在笑。 她狐疑地看了眼梁宴洲,然后低头从包里找出她的镜子。 她把镜子打开,对着脸一照,这才发现自己脸上、鼻尖、还有额头都蹭上了面粉,像是一只刚刚偷吃了面粉的小猫。 梁宴洲见秦霜照镜子,笑得更快乐了,他靠在椅背里,笑得胸腔都在震动。 秦霜不高兴了,扭过头去看梁宴洲,说:“梁宴洲,你都不帮我擦,还笑我。” 梁宴洲笑得不行,伸手把秦霜捞到怀里,说:“擦什么,这么可爱,我特意留着多看会儿呢。” 秦霜不想理他了,她索性把脸埋到梁宴洲的胳膊上,把脸上的面粉蹭到他的衣服上。 梁宴洲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瞬间被秦霜蹭上一大片面粉,他啧地笑了声,说:“公主,往哪儿蹭呢。” 秦霜道:“谁让你不给我擦脸,还笑我一路。” 她边说边蹭,一块地方蹭脏了,又蹭到另外干净的地方。 蹭了半天,终于抬起头,看向梁宴洲,笑问:“怎么样?擦干净了吧?” 梁宴洲抬手捏她的下巴,笑道:“干净得很。” 他说着就低下头,吻住秦霜的唇。 * 两人回到家,已经快凌晨。 秦霜还想再练习一下做蛋糕,于是一进屋就想往厨房跑,梁宴洲伸手搂住她的腰,说:“又想往哪儿跑呢?” 秦霜道:“我想再去做两个蛋糕,我刚才没做好。” 梁宴洲不放她去,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佣人,揽着她就往楼上走。 走到木质楼梯上,他低眸看秦霜,见秦霜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他没忍住笑,边搂着秦霜往楼上走,边逗她,“早知道你精神这么好,我刚才就不该心疼你,多做几次你就没力气到处乱跑了。” 秦霜不高兴地看他。 她还是想去厨房做蛋糕,但梁宴洲把她搂得紧紧的,她根本脱不开身,于是只好乖乖跟着上楼。 回到卧室,她也不想换衣服,想着一会儿还要再下楼烤蛋糕呢,于是她就坐到沙发上去,盼着梁宴洲今晚有公事要做,这样就没时间管 她了。 梁宴洲进屋把外套扔进脏衣篓,把卧室灯打开,见秦霜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笑着逗她,“怎么不换衣服?等着我给你换呢?” 秦霜这才抬起头,看向梁宴洲,问道:“梁宴洲,你今晚要加班吗?” 梁宴洲笑道:“不加呢。”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后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找了只烫伤膏出来。 他把烫伤膏盖子拧开,拉过秦霜的手,挤了些在秦霜左手的食指上,然后拿手指给她抹匀,问道:“疼不疼?” 秦霜摇摇头,说:“不疼。” 梁宴洲一边给她擦药,一边说:“怎么跟你说的呢公主?说了禁止你进厨房,你倒好,还跑去别人家的厨房折腾。” 秦霜道:“那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现在好了,惊喜也没了。” 梁宴洲给秦霜擦完了药,笑着抬头看她,逗她说:“那我假装不知道?” 秦霜瞪他一眼。 梁宴洲勾着唇笑,把手里的烫伤膏扔茶几上,然后把秦霜打横抱起来,往床边的方向走。 秦霜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问:“干嘛?” 梁宴洲笑着逗她,“你不是精神很好吗,帮你消耗一下体力。” 秦霜脸红了,说:“我还没洗澡呢。” 梁宴洲笑道:“行,那先帮你洗个澡。” 秦霜马上从梁宴洲身上跳了下去,说:“我自己洗!” 让梁宴洲帮她洗澡,没两个小时根本没法从浴室里出来。 她拿上干净的睡裙,自己进浴室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看到梁宴洲坐在沙发上,正在往她做的蛋糕上面插蜡烛。 他看到她出来,喊她,“过来宝贝儿。” 秦霜走了过去,梁宴洲伸手把她牵到他的腿上坐,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拿打火机点蜡烛,说:“给我唱个歌。” 秦霜看着梁宴洲,说:“梁宴洲,这个蛋糕没做好。” 梁宴洲道:“哪儿没做好啊,我看着很好。”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忍不住凑近亲了下他的脸。 梁宴洲勾起唇笑,显然心情很好。 秦霜扭过头去拿梁宴洲手里的打火机,说:“我给你点蜡烛。” 梁宴洲不给她打火机,说:“别闹,小心烫着。” 他把一圈蜡烛全部点燃,秦霜探过身把蛋糕端起来,端到梁宴洲面前,笑着说:“梁宴洲,许个愿。” 卧室里没有开灯,烛光照亮了两人的脸。 梁宴洲笑着看秦霜,说:“你许。” 秦霜道:“是你生日,又不是我生日。” 梁宴洲微笑着看她,说:“让你许你就许,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秦霜想了一下,说:“那好吧,我帮你许。” 她把蛋糕递到梁宴洲手上,让他帮她端着,然后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 过了很久,她才把眼睛睁开。 梁宴洲看着她,问:“许了什么?” 秦霜道:“希望新的一年,梁宴洲一切顺利,心想事成,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 梁宴洲笑着看秦霜,然后他抬手掌住她的后颈,亲了下她的唇,说:“谢谢公主。” 秦霜微笑着摇摇头。 她把梁宴洲手里的蛋糕端过来,很大方地开始给梁宴洲唱生日歌。 她唱歌的时候,梁宴洲就一直在看她,眉眼间藏不住的宠溺笑意。 等秦霜唱完后,他还笑着故意逗她,“唱得这么好听呢宝贝儿,再唱一次。” 秦霜道:“等会儿再给你唱。”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她端着蛋糕,笑着跟梁宴洲说:“梁宴洲,生日快乐。” 梁宴洲笑嗯了声,把蜡烛吹灭,然后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深深地吻住她。 他吻了秦霜很久,才松开她。 他一手搂着秦霜,一手去拿茶几上的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吃。 秦霜有点忐忑,看着梁宴洲担心地问:“怎么样?能吃吗?” 梁宴洲好笑地看向秦霜,说:“什么叫能吃吗?公主,你对你自己有点信心。” 秦霜道:“别的方面我都很有信心,但是厨艺实在不太行。” 梁宴洲道:“卖相虽然一般,但蛋糕很好吃。” 秦霜不太相信梁宴洲,说:“你是不是又哄我开心?上回我给你煮面,你明明都被咸死了,还说好吃。” 梁宴洲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他拿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喂到秦霜嘴里,说:“尝尝。” 秦霜张嘴,尝了一口。 她本来以为梁宴洲骗她,但是吃下去后,发现居然意外地好吃。 她有些惊喜,眼睛都亮了起来,看着梁宴洲,“梁宴洲,真的蛮好吃的。” 梁宴洲笑道:“跟你说了好吃,我们家公主这么聪明,哪有学不会的东西。” 秦霜很开心,笑得唇角弯了起来。 梁宴洲刮了点奶油,抹到秦霜的鼻子上和脸上,笑她,“傻子。” 秦霜道:“你才是。” 她低头去吻梁宴洲,顺便把她鼻尖上的奶油蹭到梁宴洲脸上。 梁宴洲勾着唇笑,搂着秦霜靠在沙发里,说:“秦霜,乱蹭什么呢?” 秦霜道:“就准你往我脸上抹奶油,不准我蹭你,我偏要蹭。” 她说着就在梁宴洲的脸上蹭来蹭去,光蹭不够,还返身去抹奶油,然后把奶油抹到梁宴洲的脸上。 梁宴洲宠溺地由着她闹,搂着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笑着看她。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照进来,皎洁月光落在两人亲密的身影上,衬得这夜更加甜蜜浪漫。 秦霜闹了梁宴洲一会儿,终于闹够了。 梁宴洲从沙发旁边的边几上拿过湿纸巾,先擦干净他自己的脸,然后拉起秦霜的手,给她擦手,说:“秦霜,你今年几岁,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秦霜笑眯眯的,看着梁宴洲说:“那你不是也没阻止我吗?” 梁宴洲勾起唇笑,一边给秦霜擦手,一边说:“我那不是陪你玩吗。” 秦霜看着梁宴洲,心里完全地被幸福填满了,她凑过去亲了亲梁宴洲的脸,然后抬头看他,忽然笑着说:“梁宴洲,我给你变个魔术。” 梁宴洲给秦霜把两只手都擦干净了,把湿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才笑着看向她,说:“又玩什么花样?” 秦霜笑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行吧。” 反正他对秦霜是要什么给什么,她要做什么,他都配合,于是他就把眼睛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个冰凉的戒圈套进了他左手的中指。 他有点意外,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左手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他抬头看秦霜,笑问:“这就是你的魔术?” 秦霜笑眯眯地看他,说:“是呀,怎么样?喜欢吗?” 梁宴洲心情很好地笑了,拉起秦霜的右手看,问:“你的呢?就这一只吗?” 秦霜笑道:“当然是一对啦。” 她把她那只戒指放到梁宴洲手上,然后把右手递给他,说:“你帮我戴。” 梁宴洲笑了,拿起戒指,拉着秦霜的右手,把戒指给她戴进右手的中指。 他拉着她的手看了半天,借着窗外月光,看到戒圈上面有字。 他拉着秦霜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刻着他和秦霜名字的缩写字母,中间用一个爱心联结。 他摸着那上面的刻痕,笑着抬眼看向秦霜,问:“你刻的字?” 秦霜点点头,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刻的?” 梁宴洲笑道:“一看就是你的字迹。” 秦霜的字很好看,也很认,哪怕只是几个字母,梁宴洲也能一眼认出来。 秦霜开心地点头,说:“我买对戒那家店可以让客人自己刻字,他们帮忙提供机器。” 她看着梁宴洲,开心地问:“怎么样?惊喜吧?” 梁宴洲笑着搂她,说:“惊喜,什么时候买的?” 秦霜道:“五月底就买好了,幸好五月底就买好了,要不然这个月一直忙,肯定没有时间去给你挑生日礼物。” 她看着梁宴洲,笑道:“怎么样?喜欢你的生日礼物吗?” 梁宴洲勾着唇笑,说:“喜欢。” 他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深深地吻住她,低声说:“更喜欢你。” 第50章 第50章“醒了呢宝贝儿。”…… 六月二十四日,秦霜进组参加开机前的武术培训,所幸训练的地点就在北京,她白天待在基地训练,晚上结束后还能去医院照顾外婆。 外婆的身体一天 天地好了起来,六月二十七号那天,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医生就通知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外婆办出院的那天下午,秦霜在基地训练,没有办法请假,是梁宴洲帮她去接的外婆。 梁宴洲让人去帮外婆办出院手续,他则去找了一下江崇善。 他去江崇善的办公室时,江崇善正在替别的病人诊治,他便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等到病人都看完了,江崇善从办公室里出来,问道:“宴洲,找我?” 梁宴洲嗯了声,说:“前阵子得了个青花瓷瓶,雍正年间的,您不是喜欢吗,让人给您送家里去了。” 江崇善挺高兴,笑道:“你小子,跟我还这么客气。” 梁宴洲道:“应该的,外婆这次生病多得您费心。” 江崇善道:“我也只是尽人事,也幸亏发现得及时,再晚点我恐怕也没办法。” 梁宴洲看向江崇善,问道:“江叔,外婆的病没什么问题了吧?” 江崇善道:“目前看来恢复得很好,后期定期检查,只要不再复发就和正常人一样。但如果复发,就说不准了。” 梁宴洲听到这里,眉眼间的神色不禁凝重了下。 江崇善道:“宴洲,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老人家年纪大了,早晚的事。你看我,不也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吗,所以人啊,活着的时候得好好活,好好和家人在一起,特别是你们年轻人,工作别太拼,注意点身体。” 梁宴洲嗯了声,说:“我知道,您也保重身体。改日请您饮茶。” 江崇善笑道:“行。” 他看到梁宴洲左手中指上多了枚戒指,笑着问:“宴洲,戒指都戴上了呢,什么时候结婚啊?” 梁宴洲笑道:“不知道呢,得看我们霜霜公主什么想结。” 江崇善啧啧地打趣笑道:“你小子,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你妈之前还担心你会一辈子不结婚。” 梁宴洲唇角勾起点笑意,说:“没遇到秦霜之前确实没想过要结婚,但这不是遇到了吗。” 江崇善笑道:“那也是,两个人的缘分那都是几辈子修来的。哪天结婚,请我喝喜酒啊。” 梁宴洲笑道:“当然,给您预留主位。” 江崇善爽朗地笑道:“好好好,等你请柬啊。” 梁宴洲微笑着嗯了声,说:“走了江叔,您忙。” * 外婆刚出院,梁宴洲怕赵姨一个人照顾不好,又另请了医护和营养师,专门负责照顾外婆的身体健康和饮食。 外婆觉得很浪费钱,到家后拉住梁宴洲说:“宴洲,有小赵一个人照顾我就够了,我不用这么多人照顾。” 梁宴洲道:“您刚刚出院,接下来需要好好调养身体,医护是负责监测您的身体状况,营养师是负责替您调养身体的。”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外婆,认真地说:“外婆,您不需要担心钱的事,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把身体调养好,您还没看到霜霜实现她的理想,还没有看到她结婚,您也不放心早早地离开霜霜,对吧?” 外婆眼里涌上泪水,她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宴洲,我一定好好把身体调养好,不让霜霜担心我。” 梁宴洲点了点头,说:“那您保重身体,您今天刚出院,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改天我再来看您。” 外婆见梁宴洲要走,忙说:“宴洲,吃了晚饭再走吧,小赵阿姨在做晚饭了呢。” 梁宴洲道:“不了外婆,我今晚还有点事儿,您吃完早点休息。” 他拿上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想起来,又对外婆说:“对了外婆,霜霜今晚估计也不能过来了,她今晚恐怕要训练得比较晚。” 外婆点点头,说:“我知道,霜霜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了来着。” 她有点担心,望着梁宴洲问:“宴洲,霜霜训练很辛苦吧?是不是得从早训练到晚上,都没什么时间休息。” 梁宴洲道:“休息肯定还是会休息的,您别担心。霜霜有我照顾呢,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调养好自己的身体,您身体好,霜霜工作的时候才不会分心担心您。” 外婆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宴洲,那霜霜就拜托你了。” 梁宴洲点了下头,说:“您放心吧。那我先走了外婆。” “诶,你去忙吧,今天辛苦你了宴洲。” 梁宴洲道:“应该的,走了外婆,改天来看您。” * 梁宴洲晚上有个应酬,结束已经快十点。 饭局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就给秦霜发了消息:【公主,结束了没有?】 消息发过去,过了小半个小时,秦霜的消息才回过来:【还没有呢,刚刚一直在训练没有看手机,估计还得再训练一会儿。】 梁宴洲:【吃晚饭了吗?】 公主:【吃了。你呢?应酬结束了吗?】 梁宴洲:【我这边快散了,一会儿我过来接你,你结束后直接到门口来,我在门口等你。】 公主:【嗯嗯,你喝酒了吗梁宴洲?杨叔开车还是你自己开车?】 梁宴洲:【没喝呢,我自己开。】 公主:【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喔。】 梁宴洲看着消息,唇角不禁勾起笑意,他懒散歪靠在椅子里打字:【知道了宝贝儿,一会儿见。】 公主:【一会儿见,啾啾。】 秦霜那两个“啾啾”,是代表亲亲的意思。梁宴洲每次看到,心情都很好,他唇角扬起笑意,这才收起手机。 晚上十一点半,街上已经没什么人。 黑色劳斯莱斯低调地停在训练基地门口。 梁宴洲坐在车里等秦霜,闲着无聊随便地看看手机。 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秦霜从训练基地里出来的时候,梁宴洲就感觉到了,他抬起头,正好就看到秦霜从训练基地的大门口里走出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着黑色的棒球帽,走路的样子一看就累得不行了。 走到车前,她坐上车把车门一关,就忍不住倒进梁宴洲怀里。 梁宴洲笑着抱住她,问:“累了?” 他给秦霜把帽子摘了,低头吻她的头发。 秦霜抬起脸看他,眼巴巴地撒娇,“梁宴洲,我今天流好多汗,头发都打湿了你还亲。” 梁宴洲笑道:“是呢,我说怎么一股味儿。” 秦霜噘了下嘴,想从梁宴洲怀里起身,被梁宴洲搂住腰不让她动,他笑着看她,说:“跑什么?” 秦霜道:“你不是说我身上一股味吗。” 梁宴洲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宠溺的眼神看她,说:“那怎么了呢?我又不嫌你。” 他说着就低下头,吻住秦霜的唇。 秦霜累得没力气,软在梁宴洲怀里,仰着小脸由着梁宴洲亲她。 过一会儿,梁宴洲松开她,搂着她的腰笑着看她,说:“累到接吻都没力气了呢?” 秦霜唔了一声,闭着眼睛把脸埋在梁宴洲怀里,疲倦地说:“好累,我要睡着了。” 梁宴洲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温柔地问:“哪儿痛?我给你揉揉。” 秦霜脸埋在梁宴洲怀里撒娇,说:“全身都痛。” 梁宴洲心疼地给她揉手臂,问道:“今天怎么练这么久?明天休息吗?” 秦霜道:“不休息呢,时间很紧,接下来半个月每天都要这么训练。” 梁宴洲啧了一声,微微地蹙起眉,问:“谁规定的?怎么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 秦霜舒舒服服地由着梁宴洲给她揉手臂,她虽然很累,但心里觉得很温暖幸福。 她很幸福地靠在梁宴洲怀里,让梁宴洲帮她揉了会儿左手,又把右手伸给 他,说:“梁宴洲,右手也酸。” 梁宴洲从善如流地给她揉右手,笑着看她,逗她说:“还挺会享受呢公主,说点好听的来听。” 秦霜笑着仰头亲他一下,看着他,甜甜地说:“老公,爱你。” 梁宴洲被哄得唇角勾起了笑意,说:“你就拿捏我吧。” 秦霜很幸福地笑,仰头又亲了亲梁宴洲的脸。 梁宴洲笑着逗她,“多亲会儿,今天的十次还没亲够。” 秦霜笑道:“一会儿回去再亲。” 梁宴洲勾唇笑,说:“行,给你记着,回去补够。” * 梁宴洲在车里给秦霜揉了一会儿手臂,秦霜稍微缓过来一点,两人才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秦霜给外婆打电话报了个平安。 可能因为今天的训练强度太大,打完电话她就累得歪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一直睡到到家,车子在花园里停下来,她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彼时梁宴洲已经下车,他绕到副驾驶车门那边,正准备抱秦霜下车,打开车门就看到秦霜在揉眼睛。 他笑着俯身去给她解安全带,说:“醒了呢宝贝儿。” 秦霜点了点头,刚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咕哝着问:“几点了梁宴洲?” 梁宴洲把她从车里打横抱出来,往家门口的方向走,笑着逗她,“天亮了呢公主,马上太阳晒屁股了。” 秦霜两只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她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看着梁宴洲说:“你骗我。” 梁宴洲笑得胸腔振动,宠溺地说:“傻子。” 梁宴洲抱着秦霜上楼,回到卧室以后,秦霜就从梁宴洲身上下去了。 她拿了睡裙要去浴室洗头洗澡,梁宴洲拉住她的手,笑着问她,“清醒了没有公主?没清醒我给你洗,别一会儿摔了。” 秦霜见梁宴洲笑她,轻轻瞪他一眼,说:“当然清醒啦。” 她看一眼梁宴洲,然后就拿着睡裙扭身去浴室了。 梁宴洲坐床边的沙发上看她,笑道:“洗澡慢点,别摔了。泡澡的话不要关门。” “为什么?”秦霜从浴室门后探个脑袋出来,说:“我想泡澡呢。” 梁宴洲道:“泡澡就别关门,我怕你一个人在里面泡着睡着了。” 秦霜双眼水润润地望着梁宴洲,想了下,忽然说:“那你跟我一起泡。” 梁宴洲坐在沙发上看她,要笑不笑的,眼眸有些深,说:“你确定吗?你要是不嫌累,也不是不行。” 秦霜今天训练了一整天,全身都还痛呢。她刚才被梁宴洲的美色迷惑,这会儿顿时清醒过来,马上说:“算了!我自己洗!” 她今天高强度地训练了一天,还是想要泡个澡解解乏,于是就没有关浴室门,洗干净头发就迈进浴缸里。 梁宴洲坐在沙发上,正好能看见秦霜在浴缸里泡澡。 她叠了一块毛巾放在浴缸沿上,然后把下巴垫在毛巾上,舒舒服服地趴在浴缸沿看梁宴洲,笑眯眯地逗他,“梁宴洲,你想来跟我一起洗澡吗?” 梁宴洲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裤,长腿交叠靠在沙发里,语调慵懒散漫,说:“你就撩吧,撩起火来,吃苦的是你。” 秦霜笑眯眯地看他,说:“你不会梁宴洲,你舍不得我吃苦。” 梁宴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笑了,语气无奈中透着宠溺,说:“快点洗,洗好出来吹头发,大晚上的洗头发,一会儿要吹干点再睡。” 秦霜微笑着点头。 她趴在浴缸沿上,盯着梁宴洲看了好久,忍不住表白,“梁宴洲,我爱你。” 梁宴洲看着她的眼里浮上笑意,宠溺的语气说:“知道呢宝贝儿,我也爱你。” 他说着起身,走进浴室。 他走到浴缸边,俯身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便深深吻住她的唇。 浓烈爱意,尽数倾注在这个吻里。 第51章 第51章公主,又耍赖呢? 六月二十九号,秦霜要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她和鸢鸢她们约好上午拍毕业照,于是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会儿还不到七点,她怕吵醒梁宴洲睡觉,轻手轻脚地想从梁宴洲臂弯里起来,结果才刚半抬起身子,就被梁宴洲搂回去。 他微凉的唇吻在她耳边,晨起的嗓音慵懒倦怠,贴着她的耳朵低哑地问:“几点了就起床了?” 秦霜被梁宴洲的手臂整个地圈在怀里。 她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他的脸,忍不住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才小声地说:“还不到八点呢,你再睡会儿。” 梁宴洲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抬手捏住秦霜的下巴,先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而后才抬眼看她,问:“怎么这么早起?” 秦霜道:“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今天要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看着她,“你们学校的毕业典礼这么早就开始?” 秦霜道:“不是的,毕业典礼在下午两点,但我和鸢鸢她们约好今天要回学校拍照,我想起床洗澡化妆。” 梁宴洲没忍住笑,宠溺地摸了下秦霜的屁股,说:“你一天到晚精力倒是很充沛,天天高强度训练,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也不知道睡个懒觉。” 秦霜道:“我也想睡懒觉,但今天是特殊情况嘛。” 她仰起脸去吻梁宴洲的唇。 本来想亲一下就起床,但梁宴洲搂着她的腰没松手。 他带着她的腰翻了个身,直接把她覆在了身下,热烈的吻令她很快沦陷。 就当她被梁宴洲吻得意乱情迷,身体软成一滩水的时候,梁宴洲却突然停止了吻她。 她被吊起了感觉,梁宴洲突然不继续了,令她身体不自觉地感到空虚。 她睁开眼睛,就对上梁宴洲带着笑的眼睛,看着她说:“不是要起床洗澡化妆吗?不起了?” 秦霜不高兴地看了梁宴洲一眼,说:“梁宴洲,你真的很坏。” 梁宴洲挑眉笑,故意逗她,“哪儿坏呢?” 秦霜不想理他,她直接把梁宴洲推倒在枕头上,自己拎起裙子坐了上去。 梁宴洲笑着握住她的腰,逗她,“公主,你现在越来越主动了呢。” 秦霜哼了哼,她趴到床边,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个避孕套,然后递给梁宴洲。 梁宴洲微笑着看她,说:“你自己来。” 秦霜道:“自己来就自己来。” 秦霜其实有点喜欢在上面,但是她的体力不太行,坚持不到多久就趴到梁宴洲身上,不肯动了。 梁宴洲拍她屁股,笑着道:“公主,又耍赖呢?这才多久?” 秦霜唔了一声,耍赖就耍赖,反正就是不肯动了。 梁宴洲没忍住笑了声,搂住秦霜的腰,带着她翻了个身,将人覆到身下,继续动作的时候逗她,“宝贝儿,听说过一句话吗?” 秦霜声如蚊呐地哼哼,双手搂着梁宴洲的脖子,望着他,声音有点颤抖地问:“什么话?” 梁宴洲笑她,说:“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你。” 秦霜哼了一声。 梁宴洲笑着低头吻她,嗓音低哑性感,“下次还敢吗?嗯?” 秦霜嗯了声,仗着梁宴洲宠她,笑着看他,说:“还敢。”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说:“胆子挺大呢宝贝儿。” 秦霜忍不住笑,她望着梁宴洲英俊的脸,忍不住抬起头去亲他。 梁宴洲低头吻住她的唇。 上午九点,周鸢打电话来的时候,秦霜刚刚洗完澡,正坐在梳妆镜前手忙脚乱地化妆。 她接起电话,着急地道:“鸢鸢,你们先拍!我估计还有半个小时。” 周鸢听秦霜的语气很着急,笑道:“你别着急霜霜,珂珂她们也还没到呢,我刚到学校,先去吃个早饭,你慢慢来,我在咖啡厅等你们。” 秦霜一边对着镜子化妆,一边应道:“好好好,那你在咖啡厅等我,我半个小 时就到。” “嗯嗯,一会儿见霜霜。” “一会儿见鸢鸢。” 挂了电话,秦霜看向坐在旁边沙发上,已经换好衣服在等她的梁宴洲,说:“梁宴洲,都怪你,害我迟到。” 梁宴洲笑着看她,说:“公主,讲点道理,是谁自己坐上来的?” 秦霜道:“那也是你先把我吊得不上不下的。” 梁宴洲笑着挑了下眉,说:“那是谁先亲我的?” 秦霜语塞……然后说:“反正怪你。” 梁宴洲忍不住笑,宠溺地道:“好好好,都怪我。” 他把手机揣进裤兜,起身走到梳妆镜前。 他靠到桌沿,双手抄在裤兜,看着秦霜化妆。 他看一会儿,忽然说:“一会儿我给你画眉。” 秦霜抬头看他,眼睛亮亮地问:“你会吗?” 梁宴洲勾起唇笑,说:“不会啊,你让我试试呗。” 秦霜有点不太信任让梁宴洲给她画眉,但她还是把眉笔给梁宴洲,仰起小脸对着他,说:“你的手要轻一点,下笔不要太重,太重会容易化成蜡笔小新。” 梁宴洲一手掌住秦霜的脸,一手拿眉笔,闻言笑得手抖了下,说:“你别逗我笑宝贝儿,一会儿真给你化成蜡笔小新了。” 秦霜马上闭了嘴,乖乖地坐好。 梁宴洲第一次给秦霜画眉,他手法生疏,也不懂女孩子画眉的讲究,但意外的画出来居然还挺好看。 秦霜等梁宴洲给她画好眉,转过脸去照镜子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惊喜,她转脸看向梁宴洲,很开心地道:“梁宴洲,你画得还蛮好看的,很符合我的脸型。” 梁宴洲单手抄兜倚在桌沿,见秦霜这么开心,笑着伸手摸她的头,说:“主要是我们公主长得好看,怎么画都好看。” 秦霜笑着看梁宴洲,很开心地说:“才不是,你就是画得很好看。” 梁宴洲勾起唇笑,看着秦霜的眼神宠溺又温柔,说:“当然要画好看点,我们公主辛苦化了半天妆,不能给你画毁了。” 谁说男人都粗手粗脚的,在意你的人就是什么都能为你做好。 秦霜望着梁宴洲,忽然说:“梁宴洲,你下来一点。” 梁宴洲勾着唇笑,从善如流地朝秦霜俯下身去,“怎么呢?” 秦霜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下,然后看着他,说:“梁宴洲,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梁宴洲心情很好地笑,搂住秦霜的腰,看着她问:“不怪我害你迟到了?” 秦霜道:“本来就是跟你开玩笑的。” 梁宴洲笑着嗯了声,低头又亲了亲秦霜的唇,然后看着她问:“你们这个毕业典礼能观礼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能。” 她看着梁宴洲,问:“你要来看吗?” 梁宴洲笑,故意逗她,“来不了呢,下午开会。” 秦霜忙道:“喔,那你别来,工作重要。” 梁宴洲笑嗯了声,看着秦霜,“走了吗宝贝儿?” 秦霜嗯了声,说:“等我,我换个衣服就走。” * 上午九点半,梁宴洲把秦霜送到学校门口的咖啡厅。 秦霜坐在车里就已经看到周鸢在咖啡厅里等她了,她等梁宴洲把车停好,低头解开安全带,转头跟梁宴洲说:“那我走了,你开车慢点,到公司给我发个消息。” 梁宴洲嗯了声,抬手揉了揉秦霜的耳朵,宠溺地看她,“玩得开心公主。” 秦霜微笑着点头,凑过去亲了下梁宴洲的脸,然后才说:“我走了梁宴洲。” “嗯。”梁宴洲道:“晚点来接你。” “好。” 秦霜和梁宴洲告了别,下车后就径直朝咖啡厅里走去。 周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秦霜进来,说:“快来霜霜,给你点了你爱的海盐芝士拿铁。” 秦霜拉开椅子坐下来,开心道:“谢谢鸢鸢。”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十分满足地道:“太好了,夏天果然还是要喝冰咖啡才舒服。” 周鸢笑道:“怎么啦?梁宴洲还管你呢?” 周鸢老早就发现秦霜和梁宴洲的事,毕竟朋友之间很容易看出来。 那是秦霜拍完上一部戏回学校排练毕业汇演的时候,有一天排完戏,秦霜和周鸢去学校食堂吃午饭,周鸢眼尖地看到秦霜颈侧有个很暧昧的吻痕,虽然被她用头发挡住,但她当时忘了,吃饭的时候为了方便就把头发别到了耳后,就这么被周鸢发现了。 周鸢看到后,马上就对秦霜“严加拷问”。 秦霜虽然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和梁宴洲在一起,但她也没法对着朋友撒谎,见周鸢发现了,便没再瞒她,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和梁宴洲在一起的事。 周鸢知道秦霜和梁宴洲在一起的时候,虽然第一反应是觉得秦霜不应该去拍那个女三号的电视剧,觉得太浪费时间。毕竟只要梁宴洲打声招呼,秦霜就能有挑不完的本子。 但她也一点都不惊讶秦霜不想靠梁宴洲。毕竟她是当初宁愿被封杀,到处打工维持生计也不愿意走任何捷径的人。 她一直都觉得,秦霜是看着温柔,其实骨子里是个很倔强的人,她倔强到不会对现实妥协,也绝不依靠任何人。她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她一直都觉得秦霜早晚会红,不论她当下的境遇如何,她最后都会成功,因为她从来不妥协不认输,不向命运低头。在被封杀的那两年里,她明明知道自己很难接到戏,但仍然天天抱着简历跑剧组试镜,她不断地被拒绝,又不断地重振旗鼓。 坦白说,她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和秦霜比。她没有秦霜那样的心气,也不太能接受自己不断地失败,失败多了以后她就会萌生退意,不想再继续下去。 她问过秦霜累不累,事业不断受挫,为了维持生计,为了赡养外婆,必须要打很多份工,一天都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秦霜也会说累,但她累也会继续往前走,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所以当她知道秦霜遇到了很爱她的人的时候,她心里很为秦霜高兴。因为终于有人在秦霜身边,她再也不用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扛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累的时候她也终于有个怀抱可以靠一靠,而不是永远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所有生活的挫折和磨难。 秦霜点了点头,说:“我前段时间又有点痛经,最近在吃调理身体的药,梁宴洲盯得好严,我这个夏天都没怎么吃过冰的。” 周鸢一听,连忙把秦霜的咖啡夺走了,说:“那你不能喝了,吃药呢你还喝冰的。” “别别别。”秦霜连忙又把咖啡拿过来,说:“我就喝这一杯,喝完就不喝了。” 周鸢道:“你小心喝完肚子又疼。” 秦霜道:“不会,我吃着药呢。” 周鸢噗地一声笑出来,说:“咖啡泡枸杞是吧,边造边养生。” 秦霜也忍不住笑,两个人笑作一团。 两个人在咖啡厅里等另外两个室友的时候,闲着无聊就拿手机拍了一会儿照。 周鸢给秦霜拍出一张很好看的,秦霜很喜欢,马上给梁宴洲发了过去。 那头,梁宴洲刚到公司不久,正在办公室办公。 搁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下。 他看完手里的文件,拿起手机,看到是秦霜发来的微信。 他点进去,看到秦霜发来的照片。 照片自然是美的,毕竟秦霜在梁宴洲眼里,怎么看怎么美若天仙。 他看完照片,唇角勾起笑意,发消息过去,“公主,又背着我喝冰饮,嗯?” 秦霜看到梁宴洲回过来的消息,这才发现照片的角落里,她的冰海盐芝士拿铁也不小心入镜了一点。 她刚刚看照片的时候都没发现,急得连忙双手按撤回,嘴里念叨:“撤回撤回撤回!” 但是微信发出去已经超过了两分钟,根本撤不回。 她正发愁呢,梁宴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起电话,梁宴洲问她,“干嘛呢公主?半天不回消息。” 秦霜一副命很苦的样子,破罐破摔,说:“我在撤回消息。” 梁宴洲没忍住笑出来。 他靠在办公椅里,笑得胸腔都有点振动,说:“你还能再可爱点吗宝贝儿?你撤回了,我就没看到了? ” 秦霜道:“那你就不能装作没看到吗?我重新给你发一张照片。” 梁宴洲笑道:“不行,晚上回家跟你算账。” “挂了,要开会了。” 秦霜嗯了声,说:“去吧。” 梁宴洲道:“照片,发来。” 秦霜哼一声,说:“不发了,你都要跟我算账了,还想看我照片,没有。” 梁宴洲忍不住笑,还想说什么,秘书已经在门口提醒他开会了。 他只好说:“挂了宝贝儿,晚点给你打电话。” “嗯嗯,你快去忙吧,晚上见梁宴洲。” “晚上见。” 第52章 第52章“公主,你搬着醋坛子来上学…… 毕业典礼是允许家人观礼的,外婆原先说要来,但秦霜考虑到外婆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怕她劳顿,便说多拍些照片发给外婆。 但令她惊喜的是,中午的时候外婆还是来了。 她接到外婆的电话后,便马上到校门口去接外婆。等了十来分钟,就看到杨叔开着梁宴洲的车送外婆过来。 她上前去,等车停稳后拉开后排车门,小心地搀扶着外婆从车上下来,说:“我不是说给您发照片吗,您身体还没完全好呢,医生不是说要静养嘛。” 外婆说:“你说我要是在家里来不了也就算了,我都在这儿了,你的毕业典礼我怎么也都得来看看。而且宴洲问过医生了,只要不剧烈活动,多出来走一走,看一看,反而对身体好。” 秦霜便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就是怕您累着,而且今天好热。” 她见时间已经中午了,便想着先带外婆去吃午饭,晚点毕业典礼开始的时候再回学校。 杨叔立在车旁,询问道:“小姐,您想去哪儿吃饭?我送你们过去。” 秦霜见杨叔开的梁宴洲的车,问道:“杨叔,梁宴洲今天不用车吗?你要不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们,我们在学校附近随便吃点就行。” 杨叔道:“梁总今天在公司开会,不用车,梁总交代了,让我今天只用负责接送您和外婆。” 秦霜闻言,便说:“那好吧,那杨叔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外婆难得出门,秦霜先带外婆去吃了午饭,见时间还早,杨叔又开了车,便干脆让杨叔送她们去附近一间寺庙烧香。 外婆做手术之前,她有去寺庙烧香许愿,现在外婆病好了,正好带外婆去跟菩萨还愿。 到了寺庙以后,秦霜去帮外婆点香,外婆特别虔诚,举着三炷香在菩萨金身前跪了好久,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跟菩萨说些什么。 秦霜等外婆还愿的时候,去隔壁殿里请了几个平安符,回学校的时候,她把外婆那个平安符给她放到衣服口袋里,说:“外婆,这个平安符你平时带着,或者放在枕头底下也行。” 外婆点了点头,摸着衣服口袋贴身地放好,说:“我知道,回去我就把它放在枕头底下,免得掉了。” 秦霜笑着嗯一声,挽着外婆把头轻轻地枕在外婆肩上。 她看着车窗外晴空万里,阳光炙热,感受幸福在胸腔内跳动。 下午两点,表演系的大四生在学校大礼堂举行正式的毕业典礼。 秦霜以为梁宴洲今天忙不会来,谁知道两点钟的时候梁宴洲准时出现了。 她刚开始没看到梁宴洲,因为那时候正面朝着讲台,在听校长致辞。是等到校长致辞结束以后,她转头去看外婆,才看到梁宴洲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了外婆身边。 她看到梁宴洲的时候,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梁宴洲和她视线对上,朝着她微笑着扬了下眉。 秦霜一看到梁宴洲,就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唇角。 周鸢在她旁边,见秦霜忽然露出笑脸,就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梁宴洲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笑了,打趣地看向秦霜,小声地说:“我说你怎么突然笑得这么甜,原来是心上人来了。” 秦霜确实感到很幸福,她把头转回来之后,唇边的笑容还始终没有下去。 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去看梁宴洲。 梁宴洲也在看她,见她回头,唇角勾起笑意。 她看到他拿出手机,随意地靠在座椅里打字。 很快,她的手机就震动了下。 她马上拿起手机,悄悄地在底下看。 梁宴洲:【公主,专心点。】 秦霜看着没忍住笑,这才收起手机,重新地看向主席台。 领导致辞完毕后,终于开始依次颁发学士学位证书。 轮到秦霜上台领学位证书的时候,外婆坐在下面,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女,眼里不禁闪烁起泪光,和梁宴洲说:“我这还是第一次参加霜霜的毕业典礼。霜霜从小就不让我操心,村小几十个学生,就她一个考进了县重点,高中又从县重点考进了省重点。” “县城到村子来回要坐四个小时的大巴车,上了高中就更远了,大巴车坐一遍就得六个小时,来回就得花去一整天的时间。” “我坐不了长途汽车,初中有一次去县城给霜霜开家长会,在车上又晕又吐的,从那以后,霜霜就再也没让我去学校给她开过家长会。” “我以前不知道学校会有毕业典礼,是霜霜高中毕业后,小黎来家里玩,给我看她毕业的时候,和她爸爸妈妈在学校里的合照,我才知道原来还有毕业典礼这回事。” “但霜霜没跟我说,她肯定是不想让我那么舟车劳顿。但我想霜霜也一定很羡慕,别的同学毕业的时候都有父母陪在身边。” 说到这里,外婆抬手抹了下眼泪,摇头说:“不过霜霜从来不跟我说这些,她甚至都没在我面前提过她妈妈,刚开始我以为小孩子对亲人去世没有那么深的体会,过一段时间就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半夜,我起床发现霜霜没在家,吓得我满村里到处找,后来在霜霜妈妈的坟墓前找到她。她蜷缩成一团,就睡在她妈妈的坟墓旁边。我那时候才知道,霜霜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妈妈,那时候距离她妈妈去世已经过去五年了。她十二岁了,但她好像还是没有从她妈妈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 提到去世的女儿,外婆也忍不住落泪,哽咽地说:“霜霜心里有很多悲伤,很多时候,她只是不说。” 梁宴洲静静地听着。 他看着秦霜微笑着从校长手中接过她的学位证书,仿佛看到那个睡在妈妈坟墓旁边的小女孩儿,又仿佛看到那个追在父亲车子后面跑的被丢弃的小姑娘。 那个心中有很多悲伤的小姑娘,已经很坚强地长大了。 他静静看着秦霜,很想抱一抱她。 * 毕业典礼结束以后,秦霜和外婆在学校里面拍了很多合照。 她还很想和梁宴洲拍,但因为学校里认识梁宴洲的人太多了,她和梁宴洲在学校拍合照,跟昭告天下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她又很想和梁宴洲拍。这种重要时刻,她很想梁宴洲也在。 她看到梁宴洲坐在操场的看台上。 她想了下,拿着手机跑上看台。 梁宴洲坐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她便在他下面两级的台阶上坐下来。 她拿起手机,正准备偷偷和梁宴洲拍张合照,忽然有女生闯进她的镜头里。 女生在梁宴洲旁边坐下来,拿出手机,面带笑容地和他搭讪,“你好,请问可以加你微信吗?” 梁宴洲笑了笑,说:“不行。” 他转着左手中指的戒指,说:“女朋友会吃醋。” 那个女生这才注意到梁宴洲手指上有 对戒,尴尬地笑了下,讪讪地离开了。 秦霜不高兴了,拿起手机要走。 梁宴洲没忍住笑,他忽然起身,坐到下面一级的台阶上。 隔得近了,和秦霜说:“不是要合照吗公主。” 秦霜酸溜溜地道:“梁总长得这么帅,想跟你合照的女生多了去了,你跟别人拍去吧。” 梁宴洲坐在秦霜的斜上方,他闻言唇角勾起笑意,看着秦霜逗她,“公主,你搬着醋坛子来上学呢?” 秦霜回头瞪他。 梁宴洲很想亲她,但大庭广众的只好忍住了。 他笑着看她,说:“快点拍公主,一会儿被人看到了,公开了我们俩的关系,别说是我不配合你。” 秦霜盯着梁宴洲看了一眼。 这才扭过头,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自拍。 她坐在梁宴洲的斜下方,外人看上去,以为她是在自拍,但事实上在她按下快门的时候,梁宴洲也看向了她的镜头。 夏日阳光炙热,秦霜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梁宴洲穿件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衬衫衣袖被他随意地挽在紧实的小臂上,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 他一向不爱拍照,所以看向镜头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虽然这张脸随便怎么拍都很英俊,但秦霜还是觉得梁宴洲笑起来更好看,于是她说:“梁宴洲,笑一下。”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说:“公主,你要求还挺多。” 秦霜弯着唇笑,说:“快点。” “不会呢,公主教学一下。”梁宴洲嗓音慵懒,带着笑意。 秦霜举着手机,找好角度,在按下镜头的时候,她把手悄悄地伸向后面。 梁宴洲左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在秦霜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他嘴上虽然逗秦霜说不会笑,但镜头定格的时候,他看向镜头的眼里分明有温柔的笑意。 秦霜对她和梁宴洲的这张合照很满意,于是马上把手机屏保换成了这张合照。 梁宴洲看着她换照片,唇边勾起笑意。 两人一上一下坐在台阶上,看起来像不认识,但其中暧昧涌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梁宴洲不爱拍照,但秦霜喜欢拍,他便由着她随便拍。 秦霜后来又拍了一堆她和梁宴洲的合照,期间梁宴洲在接电话,有时在看镜头,有时没看镜头。 等他接完电话,查阅邮件的时候,唇边勾起慵懒的笑,说:“拍够了吗公主宝贝儿?” 秦霜又偷拍了一张梁宴洲的照片,然后才扭过头去看他,问道:“你要走了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有点事,得回公司一趟。” 秦霜点了点头,说:“那你去吧,我去找外婆了。” 梁宴洲看向她问:“大概几点结束?晚上接你吃饭?” 秦霜望着梁宴洲,说:“今晚不行,我和鸢鸢她们约好了聚餐的。” 梁宴洲点了下头,收起手机,说:“那吃完给我打电话,过来接你。” 秦霜嗯嗯地点头。 梁宴洲盯着她,叮嘱道:“别喝冰饮,你乖点,别让我担心。” 秦霜见梁宴洲这么严肃地叮嘱她,于是乖乖点头,说:“知道啦。” 这会儿看台这边没什么人,梁宴洲抬手摸了下秦霜的脑袋,起身道:“走了宝贝儿,晚上见。” “晚上见。” * 梁宴洲走后,秦霜又陪外婆在学校里面玩了一会儿,下午五点,她怕外婆出来的时间太长会累,便先把外婆送回家,陪外婆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到晚饭的时间点才出门去和朋友聚餐。 大学期间的最后一次聚餐,大家一直聚到凌晨才散场。 朋友们都有人来接,秦霜以前没有,现在也有了。 她坐上车后,就很幸福地扑进梁宴洲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梁宴洲抬手抱她,低头吻她的额头,笑着道:“我让你别喝冰饮,你又给我喝酒,喝不少吧?” 秦霜抬头看他,说:“哪有,没喝多少。” 梁宴洲看她白皙的小脸透着一层粉,笑着捏住她下巴,说:“脸都红了,还说没喝多少。” 他看着秦霜,忽然想起下午的时候,外婆和他说,秦霜小时候想妈妈的时候去坟地里睡在妈妈旁边。 他喉咙有些发涩,右手的拇指指腹,温柔地揉上秦霜的脸颊,看她的眼神也同样温柔,说了声,“公主宝贝儿,毕业快乐。” 秦霜很开心地点头。 她搂着梁宴洲的脖子,跨坐到他身上,低头去吻梁宴洲的唇。 车子停在车库,两人尽情接吻。 过很久,秦霜才抬起头来,说:“梁宴洲,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说着就探身去拿副驾驶上的包,从里面摸出几个平安符。 她把其中一个给到梁宴洲手上,说:“之前外婆生病的时候,我不是去寺庙许愿了吗,今天我和外婆去寺庙还愿的时候,我求了几个平安符。这个是你的,这几个是给叔叔阿姨还有你姐姐和绵绵的。” 秦霜的亲人很少,以前她只有外婆,现在她有了梁宴洲,梁宴洲的亲人也是她的亲人了。 梁宴洲低头看向手里的几个平安符,又抬头看向秦霜,问道:“你自己呢?求没有?” 秦霜脑子宕机了一下,说:“啊,我忘了。” 梁宴洲叹了声气,捏她脸蛋,说她,“傻子,回头我去给你求。” 秦霜微笑着点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忽然很认真说:“梁宴洲,你要平安健康。” 梁宴洲嗯了声,握紧秦霜的手,看着她,承诺道:“放心吧,我会平安健康,会永远在你身边。” 他盯着她,说:“倒是你,拍戏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秦霜认真点点头,重新投入梁宴洲的怀抱,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梁宴洲轻轻嗯了声,一手搂在秦霜腰间,另一手掌在她后颈,拇指指腹温柔地抚摸她颈后的肌肤。 两人在车里温存了许久,直到凌晨过半,梁宴洲才轻声温柔地道:“公主,回家了。” 秦霜轻轻嗯一声,但身体还靠在梁宴洲怀里没动。 梁宴洲没忍住笑,手掌在秦霜屁股上,笑说:“别光嗯啊,屁股挪一下宝贝儿。” 秦霜唔了一声,这才乖乖地直起身来。 她看着梁宴洲,忽然又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梁宴洲笑着摸她的腰,说:“还没亲够呢宝贝儿?” 秦霜点点头。 梁宴洲看着她笑。 他右手搂在秦霜腰间,抬头又再度吻住她。 过半晌,梁宴洲才终于又松开秦霜,看着她的眼里带着笑意,问:“够了吗公主?” 他逗她,“再吻下去我不介意在车里做,就怕你不好意思。” 秦霜愣一下,随后脸一红,马上从梁宴洲身上下来,坐回副驾驶上。 梁宴洲被逗笑,抬手摸了下秦霜的头,说:“乖,安全带系好。” 秦霜嗯一声,低头乖乖系好安全带。 第53章 第53章“公主,要我用嘴喂吗?”…… 这天晚上,梁宴洲出差回家,到家已经快十一点。 车子驶入院子,梁宴洲懒怠地坐在车座后排,还没下车,就已经远远看到秦霜在院子里荡秋千。 她应该是洗完澡,散着柔软的长发,穿着白色的睡裙,脚尖点在地上,人随着秋千荡起来。 梁宴洲隔着车窗,看着秦霜在月光下荡秋千,他眼里不自觉地浮现笑意,抬手降下车窗,看到秦霜已经朝他跑过来。 他吩咐司机,“杨叔,停车。” 杨叔闻声,马上把车缓缓地停下来。 “梁宴洲!”秦霜从秋千上下来,马上就朝着车前跑过去。 她跑到车前,趴到车窗沿上,见梁宴洲还懒怠地靠在车座里,便问:“梁宴洲,你怎么不下车?” 梁宴洲唇边似有若无地勾着笑,看着她,嗓音慵懒得极好听,对她说:“上来。” 秦霜也不知梁宴洲怎么不下车,见梁宴洲喊她上车,她便真的把车门打开,上身刚探入车里,就被梁宴洲抬手搂住腰,直接带到他身上 。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嘴唇就被重重地吻住。 前排的司机见状,急忙很有眼色地从车上下去。 见兰姨还朝这边走过来,忙把她拽走,低声道:“别碍事。” 车里,秦霜坐在梁宴洲的身上,双手轻轻搂着他的脖子。 她的后颈被梁宴洲宽大的手掌握住,他另一只手搂紧她的腰。 像是要将满腔的思念和爱融在这个吻里,秦霜很快就被吻得招架不住,跟不上梁宴洲的节奏,呼吸不过来憋得脸红,她唔了一声。 梁宴洲这才稍微地松开她,他见秦霜憋得脸红,笑着抬手捏她脸蛋,“怎么回事公主?几天没接吻,又不会喘气了?” 秦霜红着脸,嘴唇水润饱满,看得梁宴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他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帮她擦唇上的水渍。 他眼眸很深,盯着秦霜的脸,身体的热度渐渐往某处集中。 秦霜坐在梁宴洲身上,隔着单薄睡裙清晰地感受到西装裤底下的变化。 她脸更红了,坐着不敢乱动。 梁宴洲也没做什么,帮她擦干净嘴唇,之后便搂着她懒怠地靠在座椅里,偏头在她耳边轻吻,温热的呼吸钻进秦霜的耳朵里,撩得她身体也不自觉地发软。 他的声音低磁慵懒,撩拨人心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霜过两天就要离京进组,所以她最近一直住在外婆那边。 她把脸靠在梁宴洲胸膛上,小手环抱他的腰,回答说:“今天回来的。” 梁宴洲在秦霜耳边轻吻,撩拨着她的身体反应,低声地问:“想我没有?” 秦霜点头,说:“特别想你。” 她抬起头,手搂上梁宴洲的脖子,主动地吻上他。 梁宴洲低头,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 这晚,两人小别胜新婚,二楼主卧里的暧昧声响直到凌晨四点才渐渐安静下来。 次日,秦霜一觉睡醒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 她睁开眼睛,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早餐和牛奶。 她从床上爬起来,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才下床去浴室洗漱。 洗漱好以后,她从卧室里出来,趴在走廊的木质栏杆上往下看了看。 她在找梁宴洲,但见楼下没人,以为梁宴洲已经出门去公司了。毕竟他昨晚才出差回来,今天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做。 她没看到梁宴洲,倒看到兰姨抱着好几盒东西从外面走进来。 兰姨见秦霜趴在二楼栏杆上发呆,笑着喊她,“霜霜小姐,你醒了,吃早饭了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我一会儿再吃。”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梁宴洲打着电话从外面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手里拎着件西装外套。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秦霜一看到梁宴洲,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马上跑下楼去,开心到忘记梁宴洲在打电话,喊他,“梁宴洲!” 她跑到玄关,扑进梁宴洲怀里。 梁宴洲抬手搂住她的腰,一面接电话,一面带着她往沙发前走。 他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新方案我已经看过了,要改的地方还很多,下午我到公司以后再说,先挂了。” 梁宴洲同人通完电话,这才放下手机,看向秦霜,“吃早饭了没有?” 秦霜被梁宴洲搂着侧坐在他的腿上。 她摇了摇头,说:“我才刚起来,还没来得及。” 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问他,“你吃过了吗?” 梁宴洲低头在回一条工作消息,笑道:“我像有些人呢,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早吃过了。” 他回完消息,把手机放到茶几上,见张妈也抱着东西从外面进来,吩咐道:“张妈,让厨房重新做份早餐。” 他说着看向秦霜,眼里藏不住的宠溺笑意,问她,“想吃什么呢公主?” 秦霜忙说:“不用重新做,我一会儿上楼去吃。” 梁宴洲道:“都凉了,别吃了。早餐简单吃点吧,中午我们出去吃。” 说着又看向张妈,吩咐她,“让厨房煎两个蛋,烤两片吐司,再热杯牛奶过来。” “诶,我马上去。”张妈笑着应一声,马上去忙了。 秦霜看到兰姨和张妈都从外面抱了东西进来,看向梁宴洲,好奇地问道:“你买了东西?” 梁宴洲嗯了声,说:“给你买了些滋补身体的,你过两天不是进组吗,让兰姨带过去给你煲汤喝。” 他说着,一手搂着秦霜,一手从裤兜里摸出钱包来,从里面摸出个平安符,拉过秦霜的手,放到她手里,说:“平安符,随身带着。” 秦霜看到手里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眼睛眨巴了一下,看向梁宴洲,“你什么时候去求的?” 梁宴洲道:“前两天。” 他前几天到香港出差,住在家里。 那晚香港雷电交加,他同秦霜通电话到凌晨,看着窗外电闪雷鸣没什么睡睡意。 想起秦霜之前去还愿,给他们所有人都求了平安符,唯独忘了给她自己求一个。 于是第二天他天没亮就起床,驱车去观音庙帮秦霜求了一个平安符。 秦霜握住手里的三角平安符,看着梁宴洲,唇边抿着弯弯的笑容,说:“梁宴洲,你不是不太信这些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从前是不太信,不过你不是信吗,我随你。” 秦霜闻言没忍住笑,说:“其实我也不是信,但是有个寄托不是也很好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你说得对,所以记得随身带好,别弄丢了。” 秦霜点了点头,搂着梁宴洲的脖子,低头在他脸上甜蜜地亲了下。 刚想退开,梁宴洲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过一会儿,他才松开她,又继续叮嘱她,“拍戏要注意安全,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要小心中暑。另外我给你安排了几个私人医生,过两天跟你一起过去。” 秦霜听见梁宴洲还给她安排了医生,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马上说:“为什么要带医生,我不需要医生啊。” 这时,张妈把厨房重新做好的早餐端过来,放到茶几上。 梁宴洲从托盘上端起牛奶,递给秦霜,说:“你拍戏那地方我查过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县城最近的三甲医院开车都要两小时,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或者拍戏受伤,去医院都来不及。” 秦霜知道梁宴洲是紧张她,但她觉得这有点太夸张了。让她带司机带兰姨就算了,怎么还自己带医生的。 她认真同梁宴洲说:“梁宴洲,你没拍过戏不知道,剧组都有医疗团队的。” 梁宴洲拿一片吐司,给秦霜抹果酱,说:“那不管,反正我不放心,医生必须带,另外再带两个保镖。” 秦霜睁圆眼睛,“……我带保镖做什么?” 梁宴洲道:“我怕有人欺负你。” 秦霜:“……” 梁宴洲给吐司抹好秦霜爱吃的蓝莓果酱,喂到她嘴边,说:“张嘴。” 秦霜乖乖张嘴,咬了一口吐司,又继续和梁宴洲说:“梁宴洲,我不需要带医生,也不需要带保镖,没有人会欺负我的,就算有人欺负我,我也会还手的。我小时候跟村里的老师傅练过,最近又训练了好久,可厉害。” 梁宴洲没忍住笑,说:“是,公主能一手刀把人劈晕,我知道你厉害。” 秦霜闻言愣了下,有点意外地看着梁宴洲,“你怎么知道我能一手刀把人劈晕?” 梁宴洲道:“之前听顾苒说的。” 秦霜和顾苒是大一那年认识的,顾苒那会儿刚刚回国,和几个朋友到酒吧去玩。那时秦霜正为了外婆的手术费到处打工,白天做家教拍广告做秀展模特,晚上没有事情做的时候还去酒吧兼职打工。 当时顾苒从洗手间出来,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骚扰,秦霜正好端着酒箱路过,她把啤酒箱往旁边一放,扭住那男人的胳膊直接把人反扭到墙上。 男人吃痛,想挣扎,但秦霜手劲很大,硬是把人按在墙上让对方动弹不得。 男人胳膊被反拧,疼得他破口大骂,秦霜嫌他嘴里不干不净,吵得她心烦,直接一手刀劈人脖子上。 那男人一看就是长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被秦霜一手刀劈得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秦霜当场就被经理炒了鱿鱼,男人醒来后还报警抓她。 那天 晚上,秦霜和顾苒,还有那个喝醉酒的男人全都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顾苒打电话给秦韫,秦韫过来提人,顺便把那个骚扰了顾苒的男人送进局子蹲了几天。 秦霜就是这样跟顾苒和秦韫认识的。 顾苒因为害得秦霜被经理炒鱿鱼的事情很愧疚,而且她亲眼目睹了秦霜一手刀把一个壮汉劈晕,从此化身秦霜的小迷妹,天天跑去电影学院找秦霜玩。 但秦霜那时候正到处打工给外婆攒手术费,哪有时间理她。后来顾苒还是从秦霜室友们那里知道,秦霜外婆生病了要做手术,她每天除了上课都在外面打工赚钱。 顾苒很有钱,毕竟是京圈大小姐。她知道后马上就去找秦霜,说可以借钱给她给外婆做手术。 那时候外婆的手术已经不能再拖,秦霜第一次接受别人的帮助。她跟顾苒借了一大笔钱,先给外婆做了手术。 前阵子外婆肿瘤复发,顾苒到医院探望外婆的时候,在医院走廊外面跟梁宴洲提起了这个事。 梁宴洲当时问她,“霜霜欠你多少钱?我给她还。” 顾苒道:“早就还清了。” “霜霜特别有骨气的,那应该是她第一次接受别人的帮助。我都跟她说了不着急还,但外婆手术出院后,她马上就又开始打工赚钱想给我还钱,她大二那会儿想签公司也是因为想多接点戏,谁知道被带去陪酒,差点出事。” 梁宴洲问:“她当时借你多少钱?” 顾苒道:“二十万。反正霜霜一直在打工做兼职,到大二快结束的时候就把钱给我还清了。” 秦霜见梁宴洲知道她一手刀把人劈晕的事,马上说:“对吧,说了我很厉害,所以可以不带保镖吗?” “不行。”梁宴洲继续给秦霜喂吐司,说:“乖,张嘴。” 秦霜见梁宴洲不肯松口,抿住唇看他,大有一种你肯不松口,我就不吃了的意思。 梁宴洲笑着看她,说:“公主,要我用嘴喂吗?” 秦霜脸一下红了,见张妈在旁边低头忍笑,她不高兴地瞪着梁宴洲。 梁宴洲笑,捏住她下巴亲了下她的唇,说:“快点宝贝儿,再吃点。” 秦霜知道梁宴洲不会松口,他在这方面的事情上特别霸道,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主意。 她索性放弃跟他争辩,但她有点不高兴,于是借题发挥,“我不吃面包边。” 梁宴洲啧了声,给她把面包边撕干净,然后把柔软的面包心喂给她,“可以吃了吗公主?” 秦霜哼了声,这才满意地低头咬了一口。 梁宴洲好气又好笑,看着秦霜乖乖又吃了两口,问道:“不吃了?” 秦霜摇摇头,说:“饱了。” 梁宴洲道:“你这小鸟胃,我都怕你哪天把自己饿死。” 但想着一会儿要出门吃午饭,他倒也没有再逼秦霜多吃,把剩下那角吐司替秦霜解决掉,然后单手抱起她往楼上走。 秦霜坐在梁宴洲臂弯里,抬手搂住他脖子,看着他,“干嘛去?” 梁宴洲:“上楼换衣服,一会儿出门吃午饭。” 第54章 第54章别受伤,别让我担心。 秦霜七月二十号开机,所以最少要提前一天过去。 她买了十九号上午九点半的飞机,和兰姨一起飞过去。 梁宴洲本来让她坐他的私人飞机过去,被她严肃拒绝。他原本还想强行安排,但小公主生气了,大半天没跟他说话,于是这事儿只好作罢,由着她自己坐飞机过去。 十九号的早上,秦霜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东西。 梁宴洲原本以为最少也七点钟了,结果他起床,拿过床头柜的手机一看时间,发现才六点不到。 他还有点没睡醒,懒怠地靠在床头,看着秦霜光着脚在屋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把她的卷发棒塞进行李箱,一会儿把她的护肤品也一起塞进去。 一边塞一边喃喃自语,“这个上不了飞机吧,能随身带上飞机的液体不超过多少毫升来着……” 她说着,抬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半天,见她突然茫然地看向他,没忍住笑了,说:“我哪知道,每个航司不一样?” 秦霜道:“我忘了,六十还是一百来着,早知道该塞进那个大行李箱里。” 梁宴洲提前几天就已经让司机帮她把房车开去片场了,几个大的行李箱也一并放在了房车里,让司机一起带过去。 但其实她的东西很少,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随身登机箱就够装了,车上另外那几个行李箱全是梁宴洲给她带的东西,什么花胶啊虫草啊雪莲啊这些滋补身体的东西就算了,另外光是驱蚊的东西就给她备了好多种,什么驱蚊液、驱蚊手环、花露水,灭蚊拍,全都是户外用来驱蚊的。 前几天收拾东西的时候,秦霜看到梁宴洲给她把这些东西往行李箱里放的时候,又好笑,又感到很幸福。 她蹲在行李箱旁,笑着抬头看梁宴洲,说:“梁宴洲,你准备这么多驱蚊的东西,感觉我好像不是去拍戏,是去山里喂蚊子。” 梁宴洲道:“可不就是去山里喂蚊子吗,你们导演也是个人才,大夏天的跑山里拍戏。” 梁宴洲因为秦霜这两个月要去山里拍戏,一直对刘敬意见很大,前几天在八珍楼碰到他,他问人家,“听说刘导新电影要开机了。” 刘敬没想到梁宴洲居然也关注他的电影,很有些高兴,笑着道:“对,二十号开机。” 梁宴洲问:“在哪儿拍呢?” 刘敬道:“这次的电影是传统的武侠题材,所以必须要实景拍摄,拍出来的电影才会有质感,我们选了四川、贵州、广西、还有敦煌,好几个拍摄场地,要拍两个月呢。” 刘敬对自己的导戏水平很有信心,说起来就满脸骄傲。 梁宴洲看了看他,说了句,“这么热的天,天天拍外景,刘导挺敬业。” 刘敬笑呵呵地道:“这是应该的,为了电影嘛。” 刘敬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女主演是梁宴洲的女朋友,还以为梁宴洲在关心他,其实人家在关心老婆而已。 梁宴洲很轻地笑了声,和刘敬并肩往外走。 走到餐厅外面,两人都在等司机开车过来。 梁宴洲挽着外套,想到什么,忽然又看向刘敬,问了句,“你们拍戏,挺安全的吧?” 刘敬道:“这是自然,剧组的安全工作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演员拍戏呢?你们这武侠题材的电影,危险性挺高的吧?” 刘敬道:“那不能,演员的人身安全更是重中之重,每场戏开拍前都会再三检查安全设备——” 他说到这里,有点奇怪梁宴洲今天怎么突然问起电影的事情来,于是好奇地问了句,“梁总,您最近对电影挺感兴趣呢?” 梁宴洲淡淡道:“随便问问。” 司机这时正好把车开过来,梁宴洲挽着外套,抄着兜朝车前走去,同刘敬道:“走了刘导。” 刘敬忙把人送到路边,态度很恭敬,说:“梁总慢走,回头见。” 梁宴洲已经坐上了车,看向车窗外的刘敬,又多说了句,“刘导,电影顺利,拍摄注意安全。” “是,多谢您的关心。”刘敬满面笑容。他这时候还以为梁宴洲是在关心他的电影,其实人家是在关心老婆的人身安全,在点他呢。 * 卧室里,秦霜坐在地毯上查飞机可以携带的液体标准,梁宴洲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看着秦霜在那儿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没忍住笑她,说:“说了让你坐家里的飞机,都已经让人去申请航线了,你非要自己买机票。” 秦霜道:“那你的飞机飞一趟多贵呀,我买两张机票才多少钱。” 她查到能带上飞机的液体不允许超过一百毫升,于是去找了一个分装瓶来,把她的化妆水倒进去。 梁宴洲看她在那儿费事儿地倒化妆水,眼里不禁浮上笑意。 他索性下床先去浴室洗 漱,洗漱好出来,看到秦霜还坐在地毯上收拾行李,他走过去,揉了揉秦霜的头,说:“你慢慢收拾,我下楼看早餐做好了没有。” 秦霜嗯嗯地点头,说:“好。” 秦霜今天起来得太早,梁宴洲下楼的时候也才刚六点,厨房还没开火。 张妈刚从裙楼过来,正准备进厨房准备早餐,就看到梁宴洲已经在厨房了。 她连忙跑过去,“梁总,您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我马上就做早饭。” 梁宴洲道:“没事,今天我做。” 他走到冰箱前,看了眼食材,从里面拿出两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 秦霜喜欢吃他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他拿出食材,走到灶台前,拉开橱柜,从里面拿了个碗出来,熟练地把鸡蛋打进碗里。 秦霜最近每天在基地训练,有时候结束得很晚,到家以后肚子饿了,她又不想大晚上还让兰姨或者张妈给她做吃的,于是就忍着。 有天晚上,躺被窝里肚子饿得咕咕叫,梁宴洲那会儿刚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回卧室,一进屋就听见秦霜肚子在响。 他笑着逗她,“什么东西在响呢?叫这么大声。” 秦霜小声地说:“是我的肚子在叫。” 她说着从被窝里坐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梁宴洲,说:“梁宴洲,我肚子饿了。” 梁宴洲走去床边,俯身搂过秦霜的腰,低头吻她一会儿,然后才看向她,笑问:“想吃什么呢?” 秦霜饿得眼巴巴的,望着梁宴洲,说:“随便什么都可以。” 梁宴洲唇边勾起笑,看着她说:“没有随便这种东西呢宝贝儿,想吃什么,要我出去买,还是让我给你做,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你想要什么。” 秦霜望着梁宴洲,这才说:“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梁宴洲这才笑了,俯身又亲一下秦霜,说:“等会儿,下楼给你做。” 梁宴洲给秦霜做过很多次西红柿鸡蛋面了,如今做这个面对他而言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他很快就做好了,给秦霜热了一杯牛奶,一并端上去。 他走进卧室的时候,秦霜刚好把东西收拾好,梁宴洲一进屋,她就闻到西红柿鸡蛋面的味道,很惊喜地看向他,“梁宴洲,你给我煮西红柿鸡蛋面了?” 梁宴洲嗯了一声,说:“先过来吃。” 他走到沙发前,把面碗和牛奶放到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秦霜把行李箱拉好,马上就很开心地跑去沙发前。 她跑到沙发前,没有先吃东西,而是双手撑住梁宴洲的双肩,先俯身吻他。 梁宴洲直接捞住她的腰,把她带着侧坐到他腿上,肆掠地夺走她的呼吸。 过很久,梁宴洲才大发慈悲地松开她,拍拍她的屁股,说:“先吃饭。” 秦霜嗯了声,这才从梁宴洲身上下去,坐到茶几前的小凳子上,拿起筷子来吃她爱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她拿起筷子之后,先回头看梁宴洲,问道:“怎么只有一碗,你不吃吗?” 梁宴洲道:“还不饿呢,晚点再吃。” 他松散地靠在沙发里,支着头看秦霜,黑色西装裤底下隐约有点不对劲儿。 秦霜刚才就感觉到了,她瞄了一眼,盯住梁宴洲想说什么。 梁宴洲看她的眼里浮现笑意,说:“别盯着我看了宝贝儿,不是九点半的飞机吗,来不及做什么了,好好吃饭,一会儿送你去机场。” 秦霜点了点头,扭过头去乖乖吃早餐。 她早上的胃口其实一向不是很好,但也许因为今天早上是梁宴洲帮她煮的面,所以她把一整碗都吃完了,不仅吃完了,连汤都喝光。 梁宴洲等她吃完,拿纸巾给她擦嘴,笑着看她,说:“这么给面子呢公主,吃得这么干净。” 秦霜笑着看他,说:“当然,梁总一大早亲自下厨为我做的,当然要吃干净。” 梁宴洲勾着唇笑,给秦霜把嘴唇擦干净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然后抬手轻轻地捏住秦霜的下巴,严肃地看着她,叮嘱她说:“霜霜公主,拍戏注意安全知道吗?太难的动作做不了不要逞强,要交给专业人士。” 秦霜点头,看着梁宴洲,说:“我知道,我有分寸。” 梁宴洲嗯了声,看着她,继续说:“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不仅有外婆,还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受伤,别让我担心。” 秦霜很认真地点头,她抬手掌住梁宴洲的脸,抬起头亲了一下他的唇,然后看着他说:“我知道梁宴洲,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每天都跟你报平安。” 梁宴洲这才嗯了声,握住秦霜的手,看着她,说:“好好照顾自己,外婆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外婆。” 秦霜点点头,说:“我不担心,我知道你会帮我照顾好外婆。” 她看着梁宴洲,很认真地说:“但是梁宴洲,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工作别太累,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抽烟,应酬的话也要尽量不要喝酒。” 梁宴洲看着秦霜一脸担心他的样子,笑着嗯了声,说:“知道了公主。” 他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吻住她的唇。 过一会儿,他松开她,看向她说:“早点回来宝贝儿,等你。” 秦霜微笑着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想到马上要跟他分开两个月,就很舍不得,于是又仰起小脸亲了下他的嘴唇。 梁宴洲低下头来,更深地吻住她。 第55章 第55章日夜想你 秦霜出门拍戏,一走就是十天。 十天其实并不算一个特别长的时间,但对梁宴洲而言,却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最长期限。 于是这天晚上,他结束应酬后搭乘私人飞机到秦霜拍戏的地方。 当然并没有直接地去片场,毕竟公主殿下暂时还不让公开他们的关系。 他让司机开车到秦霜住的酒店,兰姨给他拿来房卡,他乘电梯上楼,先回了房间。 凌晨,秦霜总算收工。她今晚拍戏受伤,吊威亚从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膝盖蹭到城墙上,隔着裤子都磨破了皮。 但她没告诉兰姨,也没告诉姜医生,因为不管是告诉兰姨,还是告诉姜医生,梁宴洲都会马上知道。 他工作已经很忙,她不想再让他整天担心她。 而且只是膝盖磨破了皮,她打算回酒店自己擦点药。反正她行李箱里什么药都有,全是梁宴洲给她带的。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她回到酒店,拿门卡刷开房间门的时候,就见到梁宴洲。 他靠坐在沙发里,在打电话。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听见开门的声音,抬眼朝她看来,同时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好了,先挂了,具体的事情明天早上开会再说。” 他说完挂了电话,见秦霜傻愣愣地站在门口,朝着她勾起唇角,笑道:“公主发什么呆呢?不关门?回头让人拍到,别怪我啊。” 秦霜这才反应过来,马上转过身把门关上。 她刚刚看到梁宴洲的时候,以为是自己最近太想梁宴洲,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但当看到梁宴洲对她笑着说话,立刻就知道不是幻觉,是真的。 她把门关上后,马上就很开心地朝梁宴洲跑过去,开心到甚至忘了自己膝盖上有伤,扑进梁宴洲怀里的时候,膝盖不小心撞到梁宴洲的膝盖,疼得她无意地“嗷”的一声惨叫。 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跨坐在梁宴洲腿上,两只小手环住他的脖颈,笑着看他,“梁宴洲,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但梁宴洲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他问她,“腿怎么了?撞疼了?” 他把她抱着侧坐在他身上,伸手撩她的裙子。 秦霜下意识地按住裙子,梁宴洲道:“看看有没有撞伤。” 梁宴洲以为秦霜刚才那声惨叫,是因为撞到他膝盖上撞疼了,等他把裙子给秦霜撩到膝盖上方,才发现她两只膝盖都磕破了皮,血糊糊的。 他看着紧紧地蹙起眉头,问道:“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没上药?” 秦霜见梁宴洲已经发现了,只好老实地交代,说:“今晚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在城墙上蹭了下。” 梁宴洲抬头看她,问:“今晚什么时候?怎么不上药?没跟医生说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一点小伤哪用得着跟医生说,主要是我跟医生一说, 他们肯定马上就要跟你汇报。” 她看着梁宴洲,认真地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梁宴洲深深地看她。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说,我才要担心。” 他说着拿起手机,打电话让医生过来。 很快,姜医生就拎着药箱过来了。 她都不知道秦霜今晚受了伤,她没有说,她也没注意到。 她更没想到梁宴洲今晚会过来,给秦霜处理伤口的时候,生怕梁宴洲会怪她失责,但梁宴洲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皱着眉,脸色凝重地看着秦霜膝盖上的伤。 她很快给秦霜处理好了伤,抬头对梁宴洲说:“梁总,您别太担心,只是磨破了皮,已经消毒处理好了,这两天别碰水,膝盖尽量少弯折,等结痂以后就没事了。” 梁宴洲抬头看向姜医生,问道:“确定没事吗?要不要打破伤风之类的?” 姜医生忙说:“不用,只是很表层的擦伤,简单消毒就行了。” 梁宴洲闻言这才稍微放心,点了下头,说:“没事就行,你去休息吧,辛苦了。” “应该的。”姜医生收起药箱,对梁宴洲说:“那梁总,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叫我,我马上过来。” 梁宴洲嗯了声。 姜医生走后,秦霜看着梁宴洲,说:“怎么样,我说没事吧,你非要这么晚把人家姜医生叫过来。” 梁宴洲道:“你要是乖点,受了伤就老老实实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我至于让医生这么晚过来吗?” 他看着秦霜的伤口,也不敢伸手去碰,抬头看她,问道:“疼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不疼,这点伤根本都不算什么。小时候……” 秦霜想说,小时候她放暑假去镇上捡垃圾,曾经被一个老头抢走她的蛇皮袋子,她跑去想抢回来,被老头抓住脑袋撞到墙上,撞得头破血流。 那几天她都没敢回家,怕外婆看到了会担心,所以特意在同学家里躲了几天,等到额头的伤口结痂了,她给自己剪了一个刘海遮住伤口,才敢回去见外婆。 这件事外婆到现在都不知道。 也就是从这件事之后,她就特别努力地强身健体,还跑去跟村里的老师傅学武术,就是不想将来被人打的时候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梁宴洲见秦霜说一半不说了,问她,“小时候怎么了?” “没什么。” “说。”梁宴洲看着她,态度强硬。 秦霜想了下,觉得这些事情好像除了梁宴洲,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说。 但是小时候的自己,似乎也需要倾诉,于是便忍不住开口,同梁宴洲说:“就是小时候,寒暑假不上学的时候我不是都去镇上捡废品吗,有一次我捡了好多塑料瓶和纸皮,结果被一个老头给我抢走了,我好生气,想去抢回来,但我那时候太小了,那个老头抓着我的头发把我脑袋撞到墙上,要不是当时我同学在巷子口大喊警察来了,他肯定还要打我。” 梁宴洲看着秦霜,听着她的话,喉咙像是堵了一把沙子,他问:“后来呢?” 秦霜道:“后来那个老头以为警察真的来了,吓得马上跑掉了,我撞破了头,都不敢回去见外婆,在同学家里躲了几天才回去。” 她看着梁宴洲,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抓着他的手认真跟他说:“梁宴洲,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外婆啊,外婆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她以为我那会儿在同学家里玩。” 梁宴洲看着秦霜,喉咙有些酸胀。 他抬手抚摸秦霜的额角,借着灯光仔细地看她的额头,问道:“伤在哪儿呢?” 秦霜抬手指了下脑门,说:“这里,不过还好没有留疤,时间久了已经看不出来了。” 梁宴洲搂着秦霜的腰,心疼地在她额头印下个吻。 然后他看着她,温柔地很怜惜地看着她,轻声问了句,“霜霜,长大很辛苦吧?” 秦霜微微地笑了下,乐观地说:“还行,我觉得老天爷对我不坏,至少它让我遇到了你。”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会儿。 半晌,他握紧她的手,严肃地看着她说:“以后再受伤,一定要跟我说,别觉得一点小伤就瞒着我。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秦霜,你有我了,我就是你的依靠,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别怕我担心,我不担心你关心你,谁来担心你关心你?” 秦霜看着梁宴洲,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她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梁宴洲抬手掐她的脸蛋,叹了声气,说:“别光是嘴上说,要做到,下次再瞒着我,我就再多派几个人来照顾你,你到时候别说我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秦霜道:“知道啦梁宴洲,你好唠叨。” 梁宴洲勾唇笑,说:“嫌我唠叨,那你就乖点。” 他一手搂着秦霜的腰,一手拉过茶几上的袋子,说:“给你打包了八珍楼的烤鸭,应该还是热的。” 他说着从袋子里把保温袋拿出来。 秦霜好惊喜,看着梁宴洲,“你怎么还给我带吃的了。” 梁宴洲道:“今晚正好在八珍楼有个应酬,你不是喜欢吃他们家的烤鸭吗,就给你打包了一只,还有你最爱的桂花酒酿。” 秦霜很开心,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看着他说:“梁宴洲,你真好。” 梁宴洲笑着勾唇,说:“才知道我好呢。” 秦霜在梁宴洲脸上亲个不停,很甜蜜地说:“早就知道。” 梁宴洲勾着唇笑,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吻住她的唇,低声地说:“宝贝儿,要亲就好好亲。” 秦霜刚想说她本来就在好好亲,结果刚微微张开唇,梁宴洲就强势地闯入进来,掠夺走她的呼吸。 她很快被吻得意乱情迷,忘记要说什么。 过很久,梁宴洲才松开她,拍拍她的屁股,说:“先吃东西宝贝儿,一会儿凉了。” 秦霜甜蜜地嗯了声,然后就从梁宴洲身上下来。 她先去浴室洗干净手,然后坐到茶几前,一边打开梁宴洲给她带的烤鸭,一边问:“梁宴洲,你要不要吃,我给你包。” 梁宴洲坐在沙发上看秦霜,眼神温柔又宠溺,说:“不吃呢,今晚应酬吃过了。” 秦霜闻言就扭头看向梁宴洲,问道:“你今晚有应酬怎么还过来呢?刚刚听你打电话,你明天早上是不是还要回去开会?” 梁宴洲嗯了声,说:“明天有个项目发布会。” 秦霜看着梁宴洲,忽然不说话了。 梁宴洲笑着抬手捏她下巴,说:“怎么呢?看着我做什么?” 秦霜道:“你今晚应酬,明天早上还要开会,这么晚干嘛还过来呢?” 梁宴洲道:“你说呢?” 秦霜望着他,没有说话。 梁宴洲捏着她的下巴,低下头吻她的唇,低声说:“想你呢宝贝儿。” 想到即使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也想飞过来见她一面。 第56章 第56章“梁宴洲,我想你了。”…… 梁宴洲给秦霜打包了一整只烤鸭,秦霜吃到三分之一就已经饱了。 她把剩下的 烤鸭和面皮打包装好,然后拿去放进冰箱里。 梁宴洲坐在沙发上看她,好笑地问:“公主,这玩意儿放进冰箱里还能吃?” 秦霜道:“怎么不能吃,我明天拿去房车上,用烤箱加热一下照样好吃。” 她刚刚打开的时候其实就知道她一个人吃不完,明明可以分一些给兰姨她们,但因为是梁宴洲特意给她买的,她就一点都舍不得分出去。 所以她决定把剩下的明天带去片场当午饭吃。 她把烤鸭放好后,关上冰箱门,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你坐会儿,我先去洗个澡。” 梁宴洲朝着她的膝盖看了一眼,说:“膝盖不是受伤了吗,别洗澡,简单擦一下就行。” 秦霜坚决地道:“不行,我今天拍了一整天的戏,戏服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汗都不知流过多少遍,太脏了,不洗澡根本擦不干净。” 她说着就走去衣柜前,蹲到行李箱旁边,从里面拿干净的睡裙和内裤出来。 梁宴洲叹了声气。 他坐在沙发上,抬手摘腕上的手表,摘下后又开始解衬衫袖扣。 袖扣戴的还是秦霜送给他的那一对,他摘下来后放到茶几上,然后把衬衫衣袖卷起来。 起身走到秦霜面前,俯身把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来。 秦霜手里攥着她的睡裙,内裤还没拿呢,突然被腾空抱起,双手连忙抱住梁宴洲的脖子。 她张着一双大眼睛看他,问道:“干嘛呢梁宴洲?” 梁宴洲道:“不是要洗澡吗,我给你洗。” 他抱着秦霜往浴室里走,问她,“明天几点开工呢?” 秦霜道:“早上六点,但是四点钟就要起床去片场做妆造。” 梁宴洲啧了声,英俊的眉不禁蹙了起来,说:“你这作息时间,拍两个下来不得生病?” 秦霜道:“不会的。我在片场有时间的时候也会睡会儿,而且你不是让兰姨每天给我煲汤吗,你没见我最近气色好很多?” 梁宴洲道:“没觉得,倒是好像又瘦了。” “哪有。”秦霜嘀咕道。 梁宴洲道:“你瘦没瘦,我一抱不就知道了。” 他抱着秦霜进浴室,观察了一下浴室的格局,在想怎么给秦霜洗头才不会让她的膝盖碰到水。 剧组安排的酒店,房间很小,梁宴洲很嫌弃,说:“当初就说给你换一家酒店,你非要住剧组安排的。这房间又小又窄,能睡得好吗?” 秦霜道:“怎么睡不好。梁宴洲,你不要太挑剔了。而且我不是说了吗,这家酒店离片场最近,你之前给我安排的那个酒店虽然很好,但是离片场太远了,每天在路上都要耽误好多时间。” 她刚到片场来的那天,梁宴洲跟她视频,要看看她的酒店环境。他嫌房间太小太旧,非要给她换一间酒店,被她严辞拒绝后,拿她没办法,但派人帮她把酒店的东西全部换了新的,连水龙头和淋浴花洒都换了全新的。 还让人给她添置了一台冰箱和空气净化器。 浴室太窄,活动的空间不大。梁宴洲去外面拿了一张凳子,让秦霜坐在凳子上。 他取下花洒,打开水龙头,调节好水温后,在秦霜跟前蹲下来。 他一面揽住秦霜的腰,一面说:“公主来,躺我腿上。” 秦霜乖乖地往后仰躺到梁宴洲的大腿上。 她眼睛张得大大的,望着他,“梁宴洲,你这样蹲着很难受吧,要不然我还是自己洗吧,我会小心不让膝盖碰到水。” 梁宴洲帮她把头发顺到脑后,先用水给她把头发淋湿,说:“是不太舒服,所以你乖一点,我们速战速决。” 秦霜马上乖乖地点头,然后全程都不带动一下,由着梁宴洲帮她抹洗发水,洗干净后又给她冲干净。 最后梁宴洲拿毛巾给她擦头发的时候,看着秦霜一动不动躺在他腿上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说:“公主,你今晚怎么这么听话,一点不带乱动的。” 秦霜道:“我怕我动来动去,你要给我洗很久。” 她说着,从梁宴洲腿上起来了,自己起身去拿干发帽,把头发包起来。 梁宴洲还半蹲在地上,拿着花洒看她,说:“脱裙子宝贝儿。” 秦霜睁圆了眼睛看着梁宴洲。 她想到梁宴洲还要给她洗澡,莫名有点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在灯光下很明显地红了起来。 梁宴洲见她脸红,没忍住笑,说:“公主,怎么还害羞起来了?我给你洗澡洗得还少吗?” 秦霜:“……”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秦霜得承认,梁宴洲确实经常给她洗澡。 尤其是每次做完,她都累得要命,趴在床上耍赖不肯动弹,然后每次都是梁宴洲抱她去浴室洗澡,给她清洗身体。 她脑子里想着那些,脸更红了。 梁宴洲笑着看她,说:“公主,又在乱想些什么呢?” 秦霜抿了抿唇。 梁宴洲道:“快点过来宝贝儿,明天不是四点要起床吗,洗完赶紧睡觉了。” 秦霜想着反正她全身上下梁宴洲哪里都看过摸过,于是也不再害羞,当着梁宴洲的面把裙子脱下来,手反到后面去,把内衣解开,最后是内裤。 她红着脸走到梁宴洲面前,下意识地要坐到凳子上去。她以为梁宴洲是让她坐到凳子上,这样比较方便帮她冲水。 结果还没坐下去,就被梁宴洲捞住腰,把她带着坐到他腿上,说:“坐我腿上,凳子不脏吗。” 他拿一张干的浴巾搭在秦霜的腿上,说:“按着点浴巾,别让水碰到伤口。” 秦霜唔了一声,乖乖地按好浴巾。 梁宴洲大概怕冲水的时候,水流到伤口上,所以水开得不大,把她身上淋湿以后,给她抹浴液。 秦霜整张脸都通红,连带着身体都泛红。 梁宴洲还只是在给她抹浴液,她身体就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又因为她坐在梁宴洲的腿上,很容易就被梁宴洲察觉到。 他笑了,一边给她抹浴液,一边逗她,“公主,有感觉了?” 秦霜脸涨得通红,抬手去捂梁宴洲的嘴,说:“你能不能不说话。” 梁宴洲忍不住笑,问她,“想要吗宝贝儿?” 秦霜红着脸不说话,但身体反应很诚实。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说:“怎么办呢,明天不是四点就要起床吗,现在几点了?” 秦霜道:“凌晨一点了。” 梁宴洲叹了声气,说:“简单解决一下吧。” 他说着话,手覆了上去。 这晚,秦霜睡得格外香甜。 梁宴洲却没什么睡意,卧室里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他躺在秦霜身侧,支着头看她。 目光落到她额头上,曾经被人撞得头破血流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到看不出痕迹。 但梁宴洲还是看了很久,最后他低下头,在昏暗灯光下,在秦霜曾经受伤的额头上温柔地落下亲吻。 * 第二天早上,秦霜四点就要起床开工,梁宴洲差不多那个时候也要去机场了,于是两人一起起床,一起洗漱。 秦霜收拾得要慢一些,毕竟她还要基础护肤。 梁宴洲换好衣服以后就坐到沙发上去等她。 何力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提醒他,“梁总,您起床了吗?司机已经在等了。” 梁宴洲刚刚睡醒,嗓音还有点干哑,说:“知道了,等我十五分钟。” 挂了电话,秦霜一边坐在梳妆镜前擦脸,一边扭头看梁宴洲,说:“梁宴洲,你是不是要走了?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梁宴洲道:“不着急,等会儿。” 他等秦霜擦完了脸,拿起茶几上昨晚姜医生留下的药,说:“过来。” 秦霜走过去,被梁宴洲捞住腰坐到他的腿上。 他把她的裙子拉到膝盖上,握住她的小腿,先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 秦霜见梁宴洲仔细在检查她的伤口,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昨晚洗澡一点水都没有碰到,已经开始结痂了。” 昨晚梁宴洲给她洗头洗澡的时候特别小心,一点都没有让她的伤口碰到水。因为保护得很好,又上了疗效很好的药,所以昨晚还血糊糊的伤口,今天已经好很多,开始结痂了。 梁宴洲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发炎的迹象才放心。 他从茶 几上拿了一支干净的棉签,蘸上瓶子里的药,小心地给秦霜擦到伤口上,叮嘱她说:“这两天拍戏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不拍戏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休息,伤口不要碰到水。” 秦霜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会很小心的。” 她看着梁宴洲,小声地问他,“梁宴洲,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因为她今天一早要开工,梁宴洲昨晚都没有碰她,给她洗完澡,就抱她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睡觉。 他自己则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之后才上床睡觉。 梁宴洲给秦霜擦好了药,把棉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抬手捏住秦霜的下巴,亲了下她的脸,宠溺地说:“睡好了宝贝儿。” 他亲完秦霜的脸,又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 想到马上又要分开,两人都有些情难自禁,纠缠着吻了很久,直到何力又打电话来提醒梁宴洲该出发了,两人才终于分开。 梁宴洲看着秦霜,叮嘱她说:“好好照顾自己公主,天气热,尽量不要在太阳底下暴晒,注意防暑,不舒服要马上跟医生说,别逞强。” 秦霜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她双手搂着梁宴洲的脖子,依依不舍地凑近亲了下他的脸。 怕耽误梁宴洲的正事,亲完就从梁宴洲身上下来了。 刚才被挂掉电话的何力又重新打了电话过来,梁宴洲接起电话,说:“来了。” 挂了电话,他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说:“走了宝贝儿,忙完这阵再过来看你。” 秦霜点了点头,送梁宴洲到门口。 她看着梁宴洲,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看着梁宴洲的眼神一看就很舍不得。 梁宴洲看着秦霜的眼里溢出笑意,抬手刮她鼻子,“怎么呢宝贝儿?舍不得我走?” 秦霜闷闷地嗯了声。 梁宴洲道:“我也不想走呢。” 他揽过秦霜的腰,低头吻她。 过一会儿,才松开她,看着她说:“最近公司事情有点多,走不开,等我忙完这阵就过来陪你。” 秦霜嗯了声,她看着梁宴洲,叮嘱他说:“梁宴洲,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梁宴洲点了下头,搂着秦霜的腰,又低头亲了下她的脸,说:“知道呢宝贝儿,别担心。” 他话音刚落,何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啧了一声,把电话挂了,说:“走了霜霜宝贝儿,再不下去,何力要急疯了。” 秦霜噗地声笑出来,说:“好,下飞机给我发个消息。” 梁宴洲嗯了声,又把秦霜搂近,在她脸颊边亲了下,然后才挽着外套出门,径直朝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下到车库,他刚坐上车,秦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接起电话,嗓音里带着笑,“怎么呢霜霜宝贝儿?” 秦霜道:“梁宴洲,我想你了。” 她曾经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爱一个人。才分开几分钟,思念就漫上心头。 车子驶出车库,凌晨四点,月亮还高悬在夜空。 黎明前的深夜,万籁寂静。 梁宴洲清晰地听见秦霜说想他,他心中泛起涟漪,那是一种被幸福填满的感觉。 他眼里溢出温柔笑意,轻声地说:“我也很想你,霜霜。” 秦霜道:“梁宴洲,我工作结束马上就回来。” 梁宴洲嗯了声,嗓音里带着温柔笑意,说:“好,在家等你宝贝儿。” 秦霜这才点了点头,说:“梁宴洲,那我挂了,我得去工作了。” 梁宴洲轻嗯了声,叮嘱道:“好,注意安全。” “知道啦。”秦霜依依不舍,这才挂了电话。 第57章 第57章“想吃你,可以吗?” 梁宴洲原本打算等忙完这阵就去看秦霜,谁知新项目推进得不是很顺利,公司有太多事情需要他亲自盯,每天从早忙到晚,一个月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出差,有时候忙到连睡觉都没时间,只能在飞机上或者车上抽空眯一会儿。 这样一直忙到八月底,项目总算上了正轨,逐渐稳定下来。 那天他从法国出差回来,到家已经十点半。 他上楼回到卧室,把给秦霜买的新项链给她放进她平时放首饰的抽屉里。 拉开抽屉,把黑色的丝绒方盒放进去,正准备关抽屉的时候,忽然注意到角落里一只木盒。 木盒看起来很陈旧了,他拿起来,迟疑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眼。 但他一向没有乱碰秦霜东西的习惯,正想着把木盒放回去,秦霜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 他接起电话,随意地倚在秦霜的化妆桌前,笑着问:“公主,今天这么早收工?” 秦霜笑眯眯的,说:“是啊,难得今天不用拍大夜戏。” 她问道:“梁宴洲,你到家了吗?” 梁宴洲嗯了声,说:“刚到呢,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他还在琢磨手里那只木盒,好奇问了句,“公主,你抽屉里那个木盒子里面是什么?” “什么木盒子?”秦霜没反应过来。 梁宴洲道:“就是你装首饰的那个抽屉里,有个木盒子,上面还有张小花儿贴纸,可以打开看看吗?” 秦霜知道梁宴洲说的是什么了,她点头道:“当然可以啦,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镯子,小时候让吴亮给我摔碎了那个。” 梁宴洲打开看,果然看到一只碎成好几段的镯子。 他看着不禁蹙起眉心,想起秦霜小时候被霸凌的事,脸色有点难看。 他记得秦霜说过,她妈妈留给她的镯子被吴亮摔碎了,他一直以为那只镯子已经不在了,没想到秦霜还留着。 秦霜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梁宴洲道:“在你抽屉里看到了,想着问问。” 说到这里,他问道:“公主,后天过节,放假吗?” 秦霜知道后天是七夕情人节,她很开心地问道:“你要过来吗?” 梁宴洲嗯了声,唇边勾起笑意,说:“想我过来吗?” 秦霜道:“想啊,但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过来一趟会不会太累了,要不就别过来了吧,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反正我也还有二十来天就杀青了。” 梁宴洲勾着唇笑,故意逗她,“行吧,那我就不过来了。” 秦霜唔了一声。 虽然她确实想让梁宴洲在家里好好休息,但想到七夕不能和梁宴洲一起过节,就还是有一点失落。 但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很开朗地和梁宴洲说:“那到时候我跟你视频。” 梁宴洲笑着逗她,说:“好啊,等你视频呢宝贝儿。” 秦霜嗯嗯地点头,唇角弯弯的,说:“梁宴洲,我要换衣服卸妆了,你今天刚到家,洗完澡早点休息,明天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好好调时差,睡醒了再打给我。” “好,晚安宝贝儿。” “晚安梁宴洲。” * 挂了电话,梁宴洲看着木盒里的碎镯子,拿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宴洲啊,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梁宴洲道:“崔叔,您最近在家吗?我这有个东西想麻烦您帮我修一下。一只玉镯子。行,那我明天拿过来给你。” * 第二天下午,胡同里的四合院,四四方方的正厅里,崔老拿着放大镜对着玉镯子看了又看。 保姆上来看茶,梁宴洲坐在旁边的圈椅里,问道:“怎么样崔叔?能修吧?” 崔老道:“修倒是能修,但我这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古董啊。”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梁宴洲特意拿东西来给他修,肯定是古董,所以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 梁宴洲没忍住笑了声,说:“不是,崔叔,我没说是古董。不过这东西比古董贵重,这是我女朋友妈妈留给她的遗物,让人给摔碎了,您帮忙修一下,钱不是问题。” 崔老闻言抬头看向梁宴洲,打趣地笑道:“不会是你不小心给摔碎了,女朋友生气了吧?” 梁宴洲道:“怎么可能,摔了我也不能摔了这镯子。总之您老费费心,帮忙修复好,您就当是文物修,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崔老道:“修倒是能修,不过碎得太厉害,得花些功夫。” 梁宴洲问道:“后天能修好吗?” 崔老瞪圆眼睛,“哪能那么快。” 梁宴洲道:“您就加点班吧,后天中午我过来取,您不是喜欢我那个玉壶春瓶吗,改明儿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崔老闻言有些惊讶,看着梁宴洲,“宴洲,挺舍得啊。你那只玉壶春瓶,之前我问你买,你都不肯割爱,现在就为了这个就拱手送我了啊?” 梁宴洲笑了笑,说:“这玉镯子在您看来可能不值什么钱,但这是我女朋友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只要您能把它修好,花多少钱都值得。” 崔老道:“行,你就放心吧,我保证给你修得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梁宴洲道:“那就先谢过您了,那只白釉的玉壶春瓶,晚点我派人给您送过来。” 崔老很高兴,毕竟梁宴洲那只花瓶他惦记好久了,难得他如今肯割爱。 他看向他,笑着打趣,“宴洲,前阵子你爸来我这儿下棋,说你为了个女孩儿不肯联姻,喜欢得要命,我还当你爸夸张了,现在看来,你爸说的居然是真的。”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说:“当然是真的。” 他拿起搭在圈椅上的外套,起身道:“崔叔走了,劳您费心,我后天过来取。” “行,你后天中午过来吧。” “好。” * 八月二十九号,农历的七月初七,是一年一度的七夕情人节。 这天晚上,秦霜难得地下午就收工了,晚上正好有时间出门过节。但因为梁宴洲没来,她就没兴趣出去逛了,收工以后直接就回了酒店。 她最近在四川拍戏,住在市区,酒店环境比之前那间酒店要好。 因为今天过节,她又难得休息,就让兰姨和姜医生她们出去玩了,到了酒店以后,她和兰姨她们告别,然后自己独自乘电梯上十三楼。 拿门卡刷开房间门,迎面撞入眼帘的就是巨型的粉色玫瑰花。 她站在门口,震惊到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梁宴洲的声音传来,“回来了公主。” 她越过巨型的玫瑰花,这才看到梁宴洲坐在沙发里。 她回过神来,把门关上后,马上朝梁宴洲跑过去,脸上的笑容掩藏不住的惊喜,“梁宴洲,你不是说不过来吗?” 她跑到梁宴洲面前,开心到直接扑到梁宴洲怀里。 梁宴洲抬手搂住她,笑了声。 他偏头吻秦霜的耳朵,低声问:“想我了吗宝贝儿?” 秦霜不住地点头。 她把梁宴洲抱了一会儿,确定不是在做梦,才总算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看着他问:“你不是说不过来吗?” 梁宴洲笑着捏她下巴,说:“逗你呢傻子,情人节我怎么可能不过来。” 秦霜唇角弯弯地笑。 她双手搂着梁宴洲的脖子,看着他问:“这个花是你送的吗?” 梁宴洲道:“不然呢?” 他问:“喜欢吗?” 秦霜忍不住笑,说:“喜欢是喜欢,但是有点夸张了梁宴洲。” 梁宴洲啧了声,说:“花店的老板娘说现在的女孩儿都喜欢这个。” 秦霜嗤嗤地笑,说:“我看是花店的老板娘比较喜欢你兜里的钱。” 梁宴洲笑了声,说:“算了,大过节的,让人家多赚点。” 他说着,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吻住她的唇。 秦霜跨坐在梁宴洲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低着头同他接吻。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八月初的时候。 梁宴洲本来打算中旬再来看秦霜一次,谁知一直忙到了八月底。 两人整整一个月没见,吻得难分难舍,彼此都控制不住地情动。 但因为快到吃晚饭的点,梁宴洲克制着没再继续,搂着秦霜靠在沙发里温存了一会儿,等待着身体里那股冲动过去。 “一会儿想吃什么宝贝儿?”梁宴洲一手搂着秦霜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秦霜从梁宴洲怀里抬起头来,笑着看他,说:“想吃你,可以吗?” 梁宴洲勾着唇笑,宠溺的眼神看着秦霜,说:“可以,晚上回来再给你。” 他边说着话,边从裤兜里摸出个东西,给秦霜戴进了手腕里。 秦霜以为梁宴洲给她买的新首饰,结果低头一看,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抬起手腕来仔细地看。 她有点不敢相信,但这好像确实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那只镯子,上面有一道很细小的划痕,是她小时候不小心磕的。 她不敢相信碎掉的玉镯还能重新复原。她曾经找人修过,但人家都说碎得太厉害,修不了。 她看着妈妈的手镯重新修复好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眼睛不自觉地有点发酸。 她看向梁宴洲,问道:“梁宴洲,这是我妈妈的那只镯子吗?你帮我修好的吗?” 梁宴洲见秦霜眼红红的,抬手揉上她的眼尾,笑着逗她,“我哪有这个本事,我找人修的。” 秦霜本来不想哭,但她忽然很想妈妈,眼里控制不住地砸下了一滴眼泪。 梁宴洲看着心疼,抬手给她擦掉眼泪,把秦霜搂进怀里。 他宽阔的臂弯将她护在怀中,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轻轻地抚摸她后背,轻声地问:“想妈妈了?” 秦霜点头,脸埋在梁宴洲胸膛前,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梁宴洲轻声地说:“等你杀青以后,我陪你回家看看妈妈吧。” 秦霜点了点头,哽咽地应,“好。” 她在梁宴洲怀里哭了一会儿,直到情绪调整好了,才从梁宴洲怀里抬起头来。 梁宴洲看着她一张脸哭得了小花猫,笑着抬手给她擦眼泪,逗她笑,“宝贝儿,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秦霜摇摇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问:“像什么?” 梁宴洲笑着道:“像只可怜的小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秦霜轻轻地抿了抿唇。 她凑过去,亲了下梁宴洲的脸,然后看着他,认真地说:“梁宴洲,谢谢你。” 梁宴洲笑着捏住她下巴,亲她的唇,说:“晚上回来再谢。” 秦霜轻哼了声,看着梁宴洲,终于没忍住笑了。 梁宴洲给她把眼泪擦干净,眼里带着笑意,宠溺地温柔地看她,问:“不哭了吧宝贝儿?” 秦霜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点点头。 梁宴洲勾唇笑,拍拍她屁股,说:“那下去吧。” 秦霜嗯一声,乖乖挪到旁边。 梁宴洲抬手解衬衫扣子。 秦霜看着他,眼睛眨了眨,想歪了地问:“你要干嘛?” 梁宴洲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笑着看她,故意逗她说:“你猜。” 秦霜小声地说:“不是先出门吃晚饭吗?” 梁宴洲被秦霜小脸红红的样子逗笑,一边继续地解衬衫扣子,一边说:“换衣服呢傻子,衬衫上全是你的眼泪鼻涕。” 秦霜有点不好意思,她刚刚哭的时候确实把眼泪鼻涕全都蹭到梁宴洲衣服上了。 梁宴洲道:“宝贝儿,帮我拿下衣服,在衣柜里。” “好的梁总,乐意为您效劳。”秦霜笑眯眯地凑过去亲了梁宴洲一眼,说:“稍等一会儿,马上给您拿来。” 她说着就跑去给梁宴洲拿干净的衣服。 梁宴洲被她逗笑,一边解扣子,一边说:“唱哪出呢你。” 秦霜跑去衣柜前,把梁宴洲挂在衣柜里的衬衫取出来,拿到梁宴洲面前,笑着问:“梁总,要我帮你穿吗?” 梁宴洲伸手把衬衫接过来,笑道:“算了,你帮我穿衣服,我怕今晚咱们俩别出门过节了,在床上过就行了。” 他把衬衫穿好,扣好扣子,喊秦霜,“过来宝贝儿。” 秦霜在接水喝,听见梁宴洲喊她,马上跑过去,“怎么啦?” 梁宴洲拉她坐到他腿上,把两枚袖扣递给她,“给我戴袖扣。” “好的。”秦霜很开心的,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梁宴洲,接过袖扣,低头给他戴。 梁宴洲搂着秦霜的腰,低头看着她动作,看到她右手中指上的对戒闪闪发亮。 他问:“戒指戴着呢。” 秦霜道:“当然戴着了,我只有拍戏的时候才摘下来,平时都戴着。” 梁宴洲唇角扬起笑,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第58章 第58章“霜霜,过来。”…… 因为要出门过情人节,秦霜还特意地洗了个澡。 洗完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她走到衣柜前,从衣柜里挑出几条裙子,一条一条地在身前比划,望着梁宴洲问:“怎么样?哪条好看?” 梁宴洲抄兜倚在衣柜门前,看着秦霜一条裙子一条裙子地在身前比划,他眼里溢出笑意,说:“都好看。” 秦霜道:“不准说都好看,必须要选一条。”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又瞧了瞧,说:“再看看。” 秦霜于是又把几条裙子拿到身前比划。 梁宴洲看了半天,最后说:“虽然我确实觉得每条都好看,但如果你非要我选一条,就这条黑色的吧。” 秦霜脸上露出笑容,很开心地说:“我也觉得这条最好看,梁宴洲,我们俩审美好一致。” 梁宴洲勾着唇笑,说:“那当然,要不然能彼此一见钟情?” 秦霜眨眨眼睛,望着梁宴洲,“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梁宴洲笑着看她,说:“不承认呢?那晚秦韫过生日,我送你回学校,你敢说你当时对我没想法?” 秦霜道:“我当时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帅,所以没忍住盯着你多看了几眼,除此之外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梁宴洲勾唇笑道:“那不还是对我有点意思?” 秦霜看向他,笑眯眯问道:“所以梁宴洲,你现在承认你对我是一见钟情了?” 梁宴洲道:“算吧,不过那会儿其实没想过要进一步,谁知道后来又遇见你,偏偏还次次往我心上撞。” 秦霜忍不住笑,望着梁宴洲说:“我发誓,我那会儿绝对没有故意勾引你的意思。” 梁宴洲笑着搂过秦霜的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说:“是,你是撩人不自知,比如现在就在勾引我。” 秦霜道:“哪有。” 她才想起她身上还围着浴巾,脸微微泛红,拿着裙子跑去浴室,说:“等我一会儿,我换好裙子就走。” 她说着就跑去浴室。 过了一会儿,她穿好裙子出来,说:“梁宴洲,你帮我拉一下拉链,我后背拉链好像卡住了。” 她边说边走到梁宴洲面前,背对着他。 梁宴洲伸手给她拉链,勾着唇笑,说:“还说没有勾引我,你猜我现在更想给你把裙子拉上,还是更想给你脱掉。” 秦霜笑道:“我猜你现在想给我把裙子脱掉,但是梁宴洲,我肚子饿了,我们要先出门吃晚饭。”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给秦霜把拉链拉好,搂住她的腰,让她的后背和屁股贴向他。 他微微偏头吻她的耳廓,低声说:“晚上回来再跟你算账。” 秦霜笑眯眯的,说:“好的。” * 情人节,街上到处都是情侣。 比起西餐,秦霜其实更喜欢吃中餐,于是梁宴洲带她去当地很有名的一间中餐厅吃饭。 他订了三楼的包厢,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才不到十点。 秦霜今晚喝了一点酒,小脸绯红,她很开心地拉着梁宴洲的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说:“梁宴洲,我们去压马路吧。” 梁宴洲笑嗯了声,拉住秦霜的手,问:“去哪儿压呢?” 秦霜很高兴,说:“我们就在街上随便走走吧。” 她觉得跟梁宴洲在一起,随便散散步都很幸福。 梁宴洲扣住她的手,说:“那就走回酒店吧,反正隔得不远。” 秦霜开心地点头,说:“好,那车怎么办?” 梁宴洲道:“明天我过来开。” 两人十指紧扣,沿路散步回酒店。 路上遇到有人卖花,梁宴洲又给她买。 看到有小孩儿拿着一串兔子造型的棉花糖,秦霜很心动,扭头看了半天。 梁宴洲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就见秦霜盯着人家小孩儿手上的棉花糖,好笑地问:“公主,想吃棉花糖?” 秦霜扭过头看梁宴洲,眼睛亮晶晶地点头,说:“想吃。我好久没有看到这种棉花糖了,小时候每次跟外婆去镇上赶集,看到别的小孩儿买棉花糖我都可想吃。” 梁宴洲问:“没吃过?” 秦霜摇摇头,说:“挺贵的,那个时候也要两块钱一串。外婆养大我已经很辛苦了,不想再让外婆为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浪费钱。”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他喉咙微微有些发堵,想说什么,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 他牵着秦霜走到那个卖棉花糖的摊位前,说:“公主,喜欢哪种?” 秦霜看了看老板摆出来的样品,很开心地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彩色的兔子好看。” “就只要这一个吗?”梁宴洲问:“要不再多挑几个?” 秦霜笑着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你要不要给我买一台做棉花糖的机器啊?买这么多回去,吃不掉会化的。” 老板见来了生意,很热情地道:“姑娘,你要这个彩色的兔子吗?” 秦霜笑着点点头,说:“对,老板,帮我做漂亮点。” 老板很热情,拿起两根竹签,笑着道:“放心吧,我做棉花糖几十年了,保证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 老板动作很熟练,很快就给她做出一个五颜六色的兔子造型的棉花糖。 梁宴洲付了钱,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秦霜举着可爱的兔子棉花糖,半天舍不得吃,感慨道:“时间过得太快了,小时候的棉花糖才两块钱一串,现在居然要二十五,好贵!” 梁宴洲笑她,“十几年呢,物价不得涨吗。” 秦霜道:“但是涨得也太高了。”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咬了一角棉花糖。 梁宴洲笑着看她,问:“好吃吗?” 秦霜点头,开心地说:“好吃。” 她用手撕下来一点,喂到梁宴洲嘴边,说:“尝尝看梁宴洲。” 梁宴洲从善如流,低头尝了一口。 秦霜笑眯眯地看他,问道:“怎么样?好吃吧?” 梁宴洲啧了一声,说:“太甜了宝贝儿,牙都要甜掉了。” 秦霜没忍住笑,说:“棉花糖是白糖做的嘛,当然甜了。” 秦霜和梁宴洲牵着手压马路,走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秦霜手里的棉花糖才吃了一半。 两人走到一间便利店门口的时候,秦霜忽然停下脚步,对梁宴洲说:“梁宴洲,你要不要去买那个?” 梁宴洲唇角勾起笑,看着她,明知故问,“那个是什么?说清楚点宝贝儿,听不懂呢。” 秦霜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避孕套。” 梁宴洲笑,说:“酒店没有吗?” 秦霜道:“应该有,我没注意,但我怕没有你的尺寸。” 毕竟梁宴洲比较天赋异禀。 梁宴洲笑了声,说:“在这儿等我,我去买。” 他问秦霜,“还要点别的吗?” 秦霜道:“我想吃冰淇淋可以吗?” 梁宴洲逗她,“不可以。” 秦霜噘嘴,” 吃一点也不行吗?好热啊梁宴洲。” 梁宴洲笑着看她,毫无原则地妥协道:“行吧,给你买,想吃什么口味。” 秦霜道:“我想吃八喜那个香草口味的。” 她高兴地挽住梁宴洲的胳膊,说:“我跟你一起去买。” 梁宴洲嗯了声,两人一起走进便利店。 进了便利店后,梁宴洲去买套,秦霜在门口的冰柜那里挑冰淇淋。 她刚拿起一盒冰淇淋,正好碰到剧组的同事也从外面进来。 裴棋看到秦霜,很惊喜,马上凑上去,热情地道:“秦霜,你在这儿呢,我今晚在片场怎么没见到你?” 眼前的男人在电影里演男三号,据说是哪位投资方的儿子,塞到刘敬这儿来的,演技不太灵光,每次拍他刘敬就又叹气又抽烟又发愁,好在男三号的戏份不多。 本来他早已经杀青了,但一直还在剧组没走,为的就是秦霜。 秦霜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他,她下意识往梁宴洲那边瞄。 梁宴洲已经挑好了套,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这边。 他唇边似有若无地勾着笑,看起来在笑,但秦霜知道,这是这祖宗要准备吃醋的前兆。 她看向裴棋,敷衍地回答他,“我今晚没戏,导演放我休息。” 裴棋道:“哎呀!早知道你今晚没戏,我就该约你过情人节的!我还巴巴地跑去片场找你半天呢。” “呃……”秦霜道:“那个,裴棋,你不是不知道吧,我有男朋友。” 她举起右手,给他看她中指戴着的戒指。 秦霜虽然没有公开她和梁宴洲的关系,但她从来没有隐瞒过她有男朋友的事。她平时不拍戏的时候都戴着对戒,全剧组的人都知道她有男朋友。 裴棋道:“我知道啊,但这不影响我追你吧,只是男朋友,又没有结婚。” 他话音刚落,从旁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听着慵懒,却莫名很有压迫感,说:“你追一个试试呢。” 裴棋听着这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当他和梁宴洲视线对上,他吓得眼睛都睁大了,“三三三……三哥!” 裴棋和梁宴洲是远房亲戚。 说是亲戚,但连他爸都要对着梁宴洲毕恭毕敬的。裴棋从小就很怕梁宴洲,哪曾想自己就是想挖个墙角,居然挖到梁宴洲头上。 梁宴洲冷淡地看了裴棋一眼,然后看向秦霜,说:“霜霜,过来。” 秦霜马上跑去梁宴洲那边。 梁宴洲抬手揽住秦霜的腰,看向裴棋,“还追吗?” 裴棋马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走到梁宴洲面前,尴尬地笑,说:“哥,早知道秦霜的男朋友是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挖你的墙角啊。” 他低头,看到梁宴洲左手中指戴着和秦霜一样的情侣对戒。 他忽然想起他爸之前还说,梁宴洲交了个女朋友,听说宠得要命。 他那时候还在想,梁宴洲这高岭之花也会爱人啊?哪里想到他女朋友居然就是秦霜。 梁宴洲淡淡看了他一眼,警告他,“这事儿你知道就行,别对外说。” 秦霜也跟着点头,说:“对,我们暂时没打算公开,你不要说出去。” 裴棋看着这对公婆,哪敢说不,忙不迭点头,“放心放心,今晚的事儿,我等会儿走出便利店就马上忘了,绝对不乱说。” 梁宴洲身上有股天生的上位者气场,他一向不敢在梁宴洲面前瞎晃,说完马上想走,被梁宴洲叫回去,说:“喊声嫂子再走。” 裴棋:“……” 裴棋看向梁宴洲,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么强的占有欲。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在跟他宣誓主权呢。 虽然很不想喊秦霜嫂子,毕竟几分钟前他还想追秦霜呢。 但他哪敢跟梁宴洲争,于是只好看向秦霜,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嫂子好。” 秦霜:“……” 梁宴洲像是满意了,说:“行了,走吧。” 裴棋脚底抹油,立刻开溜。 * 等回到酒店,梁宴洲把外套随手地搭到沙发扶手上,然后坐下来,懒怠地靠进沙发里。 秦霜在后面关门,她走到梁宴洲面前,主动地跨坐到他的身上,笑眯眯地凑过去看他,“梁宴洲,你还在吃醋呢?” 梁宴洲抬手搂她的腰,看着她,“你说呢?” 他抬手挺温柔地捏秦霜的下巴,说:“公主,挺受欢迎啊,剧组里有人追你,你怎么不跟我说?” 秦霜道:“我又没有搭理他,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而且我每天都戴着对戒,全剧组的人都知道我有男朋友,我哪知道那个裴棋还会凑上来。” 梁宴洲啧了一声,他看着秦霜,沉默了一会儿,叹着气说:“有时候真想把你藏起来。” 秦霜笑得弯起唇角,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凑过去亲他的唇。 亲了下,抬头看他,笑眯眯的,“梁宴洲,不吃醋了吧?” 梁宴洲道:“吃呢。” 秦霜笑着又凑近亲了亲了梁宴洲的唇,然后又看向他,“现在呢?” 梁宴洲眼里有了笑意,唇角勾起,说:“不够呢宝贝儿。” 秦霜往上坐了坐,更深地吻向梁宴洲的唇。 这次,梁宴洲抬手掌住了她的后颈,深深地吻住她。 过很久,梁宴洲把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 第59章 第59章“你就撩吧,一会儿别哭。”…… 九月十五号,秦霜提前了五天杀青。 那天下午拍完最后一场戏,刘敬亲手给秦霜送上鲜花。 他拍拍她的肩,很感动地说:“霜霜,这两个月辛苦你了,回北京后咱们再聚。” 刘敬虽然入世,身上有一些避免不了的商人气息,有时为了人情世故也会同意投资方往剧组里塞人,但除此之外,他骨子里仍然是一个非常惜才的导演。 当初秦霜来试镜时,他对她的直观印象是美得非常让人惊艳,但拍电影光有美貌不行,让他最后决定选秦霜做女主角的原因,除了她的演技很好以外,还因为她很有故事感。 她身上有一种破碎又很倔强的气质,是电影导演最爱拍的那类女演员。 等到真正开机以后,刘敬对秦霜的认识又更加深了。他发现她不仅仅只是长得美,演技灵,还非常聪明刻苦,整部电影她的戏份最重,七八月又正好是最热的时候,每天凌晨四点开工,经常要拍到第二天的凌晨,厚重戏服穿一整天,顶着烈日吊威亚,中暑发烧去医院吊完水,回来马上继续开工,从没听她说过要请假。 拍别人的戏份时,也非常安静地在一旁学习,明明自己的演技已经很好,但完全没有那种恃才傲物的高傲,反而很好学。 当初秦霜进组的时候,自己开了一辆房车,身边不仅带保姆,还有私人医生和保镖。他那时候还在想秦霜是不是哪个大佬的女人,毕竟秦霜自己的身世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很穷。 他当时还在心里想,完了,进组就这么大阵仗,别是个吃不了苦的大小姐。他们这部戏全在户外拍,天气又热,女主角戏份又重,到时候这大小姐不配合拍,拖累剧组进度,他还没办法跟投资方交代。 但出乎意料的,秦霜完全没有一点架子,演技好到几乎每场戏都能一条过,从来没有记不住台词的情况,并且非常能吃苦,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讨还价。 而且小姑娘还很会做人,跟剧组里的同事都相处得很好,天气热还经常自掏腰包给大家买咖啡买冰淇淋,跟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也都相处得很好。 电影才开拍一周的时候,刘敬身边的副导演就已经霜霜前霜霜后的了,妆造老师喜欢秦霜喜欢到天天盯着秦霜的脸,稍微有一点脱妆就马上上去补,生怕给秦霜拍不好看了。 对。 还有裴棋那小子,明知道人家秦霜有男朋友,还整天 厚着脸皮在人家秦霜身边打转,结果一个月下来人家微信都没给。 不过那小子最近这半个月倒是消停了,人也总算没继续赖在剧组里。 秦霜抱住导演送给她的花,笑着道:“谢谢导演,也辛苦您了,回北京我请您吃饭。” “行。”刘敬高兴地说:“我这边也差不多了,大概过两天也能收工回去了。” 秦霜微笑道:“那我们北京聚。” “北京聚。” “霜霜,快点过来切蛋糕!”剧组里的场务老师在那边朝着秦霜招手。 “来了!”秦霜抱着花跑过去。 剧组里的同事们都围上来,秦霜站到中间,一手抱着花,一手拿蛋糕刀把蛋糕切了一刀。 副导演举着相机站到前面,说:“来来来,拍照了,刘导快过来拍照,霜霜站中间,大家看镜头,一起喊——” “杀青快乐!” 相机定格下秦霜快乐的笑容。 这是她第一部 女主戏,有幸遇到非常合拍的同事们。这两个月虽然拍得很辛苦,但她也在这两个月里意识到,她其实很喜欢拍戏,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赚钱。 她对演戏有一种热爱,这种热爱让她感到快乐。 拍完杀青照片,秦霜和同事们拥抱告别,负责给她做妆造的小涵最舍不得她,眼泪汪汪地说:“霜霜,你回北京可别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呢。”秦霜给了小涵一个大大的拥抱,说:“谢谢你小涵每天都把我化得那么美,等你收工回北京,我请你吃饭。” “我要吃八珍楼!”小涵点名。 秦霜笑道:“好好好,回去我就把位置订好,等你回来。” “我靠,你们要去吃八珍楼,带我一个!”负责秦霜这部电影服饰造型的阿星也凑过来。 秦霜笑道:“好好好,你们都赶紧回来,回头我们在群里聊。” 小涵问道:“霜霜,你今天就回北京吗?要不明天再走吧,晚上咱们还能一起吃个饭。” 阿星道:“人家霜霜着急回去见男朋友呢!” 小涵马上一副了然的表情,笑道:“对对对,差点忘了!公主宝贝儿要回去见男朋友。” 秦霜每天早上四点到片场做妆造,剧组里除了导演,每天和她在一起时间最多的就是小涵和阿星,一个负责她的妆容,一个负责她的服饰和发型。 秦霜早上坐在化妆间化妆的时候,梁宴洲有时候会给她打电话。 有一次她不小心按到免提,梁宴洲的声音就传过来,他大概刚刚睡醒,嗓音慵懒低哑,撩人得要命,喊她,“公主宝贝儿,起床了吗?” 小涵和阿星在旁边正好吃到瓜,之后就经常打趣地喊她公主宝贝儿。 秦霜也不掩饰,笑着道:“你们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我今天一定要回去,等你们回北京了我们再约饭。” “好好好,”小涵笑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和男朋友团聚了,路上注意安全霜霜,北京见。” “北京见。” 秦霜和剧组的同事们告别后,抱着花很开心地跑回房车上换衣服。 她没有回酒店,行李早上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了,换好衣服卸完妆,她就和兰姨姜医生一起坐车去机场。 她没有跟梁宴洲说她提前杀青,打算回去给他一个惊喜。 她本来买的是晚上八点到北京的机票,谁知飞机晚点,等她到北京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从机场出来,她本来打算打车回去,谁知才走出旋转门,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 京a打头的劳斯莱斯,不是梁宴洲是谁。 她扭头去看李沣和杨跃两个人,怀疑是他们俩通风报信,毁了她的惊喜。 后排车窗降下。 梁宴洲西装革履坐在车里,看向秦霜,“公主,还不上车?” 秦霜看到梁宴洲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此刻哪还顾得上惊喜不惊喜,她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马上跑了过去。 司机帮忙拉开车门,她弯身上车,被梁宴洲捞住腰,直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看着她,“今天杀青怎么不跟我说?” 秦霜侧坐在梁宴洲的腿上,抬起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说:“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是不是李沣和杨跃跟你通风报信的?” 李沣和杨跃是梁宴洲派给她的保镖,负责保护她安全的。 梁宴洲道:“他们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的行踪自然要跟我汇报。” 他右手搂在秦霜的腰间,隔着裙子摸她的腰,英俊的眉微微蹙起,看着秦霜,“公主,怎么又瘦了?” 秦霜嘀咕道:“哪有。” 其实确实瘦了。她没敢跟梁宴洲说,上星期她不小心中暑了,在医院挂了几天水,这一周都不怎么吃得下东西。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会儿,颇有些头疼。 最后叹了声气,说:“算了,回去让厨房多给你做点好吃的。” 他看着秦霜,说:“回家好好吃饭,知道吗” 秦霜很乖地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唇角抿着笑容问:“梁宴洲,你想我吗?” 梁宴洲唇边扬起笑意,故意逗她,“不想呢。” 秦霜哼了一声,作势要从梁宴洲腿上下去,被梁宴洲捞住腰固定住,他抬手掌住她后颈,抬头吻她,低声说:“想得要命,霜霜宝贝儿。” 两人小半个月没见,难免情难自禁。 车子在黑夜中平稳地行驶,司机目不斜视地开车。 梁宴洲掌着秦霜的后颈吻了很久,车子驶上高架桥的时候,忽然松开了她。 他靠进座椅里,抬手按开了车窗,让凉风吹进来。 秦霜坐在梁宴洲身上,清晰地感觉他身体的反应,她忍不住笑,故意凑到梁宴洲耳边,朝他耳朵里轻轻吹气。 梁宴洲喉结滚动,很低地啧了一声。 他右手搂着秦霜的腰,偏头在她耳边低哑地说:“你就撩吧,一会儿别哭。” 第60章 第60章“受不了就抓人,不是小猫是…… 第二天,秦霜是在次卧的床上醒来的。 之所以会在次卧,主要是因为昨晚主卧的床混乱到完全没法睡人,梁宴洲又懒得换床单,洗完澡后直接把秦霜抱去次卧睡了。 次日清早,梁宴洲睡醒,他心情显然很好,支着头看秦霜,唇角不自禁地带着笑。 清晨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秦霜趴在枕头上,眉眼温温柔柔地还在熟睡。 梁宴洲的眼神落在秦霜脸上,完全无法移开视线。他看了秦霜很久,久到窗外天色又亮了一分,他搂着秦霜的腰,低眸在她柔软的唇上吻了吻。 温凉的唇沿着她的耳廓,轻吻至她漂亮迷人的后背。 秦霜感觉到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梁宴洲在吻她的肩,她小声地问:“几点了梁宴洲?” 梁宴洲轻声道:“还早呢,你再睡会儿。” 他的唇离开秦霜的肩,又重新吻上她的耳廓,然后是眼睛、脸颊,最后温柔的吻落在秦霜的唇上。 秦霜被梁宴洲吻得心里软软的,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梁宴洲最后在秦霜的眼睛上亲了下,轻搂着她的腰,看着她说:“我九点开会,你再睡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煲汤,一会儿你记得起来喝。” 秦霜哼了一声。 梁宴洲没忍住笑,说:“哼什么呢公主?” 秦霜撒娇地咕哝,“我不想喝汤。” “那你想吃什么?”梁宴洲问:“我让厨房给你做。” 秦霜摇摇头,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我想睡觉。” 梁宴洲道:“那你再睡会儿,睡醒了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秦霜点了点头,说:“好。” 梁宴洲嗯了声,亲了下秦霜的脸,下床去浴室洗漱。 他洗好出来换衣服,秦霜躺床上看梁宴洲穿衬衫,看到他后背和颈侧有几道指甲抓痕,不自觉地有点脸红。 梁宴洲穿好衬衫,走到床边去拿袖扣的时候,看到 秦霜脸红红的,一脸心虚地盯着他看,他笑道:“看什么呢公主?” 秦霜小声地提醒他,“梁宴洲,你颈侧有一道抓痕,你记得不要解衬衫扣子喔。” 梁宴洲啧地笑了声,说:“知道,看见了。” 他戴好手表,俯身搂过秦霜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下,笑道:“走了小猫公主。” 秦霜瞪他,“你又乱给我取名字。” 梁宴洲笑道:“我什么时候乱给你取名字了,我后背和脖子旁边的伤口不是你抓的?” 他刮她鼻子,“受不了就抓人,不是小猫是什么。” 秦霜想到昨晚的场景,有点脸红。 她伸手去搂梁宴洲的后背,看着他问:“疼吗?我不是故意的。” 梁宴洲笑道:“不疼。” 他情不自禁地又低头吻住秦霜,过很久才松开她,说:“走了宝贝儿,再不走要迟到了。” 秦霜点了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忽然想起件事,忙跟他说:“梁宴洲,你跟张妈说,不要去打扫主卧。” 昨晚她和梁宴洲都不太克制,抽屉里的套用完了才停止,卧室乱得简直没脸让外人进去。 梁宴洲笑道:“知道了公主,你也别去收拾,晚点我回来收拾。” 秦霜唔了一声,说:“好。” 梁宴洲离开次卧,回主卧拿外套,走进去看到混乱的房间,脑海中自然地想起昨晚的场景。 他眼里溢出笑意,简单地收拾了下,捡起秦霜掉在地上的内裤和睡裙,又把床单扯了扔进脏衣篓,然后才拿上外套出门。 下楼遇到张妈,跟她交代,“主卧先别打扫,让厨房多做点霜霜平时爱吃的东西,盯着她好好吃饭。” 张妈忙点头,应道:“好的梁总。” * 梁宴洲出门后,秦霜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下楼吃早饭,坐下来就先拿手机给外婆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外婆的声音传过来,很高兴的语气,“霜霜,这会儿没拍戏呢?” 秦霜听见外婆的声音,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说:“我回北京了外婆,您在哪儿呢?我一会儿过来找您吃午饭。” 外婆道:“你回北京了霜霜,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我还以为你还有几天才回来呢,我这会儿在城郊呢。” 秦霜问道:“您在城郊干嘛呢?您一个人吗?” 外婆道:“不是,宴洲他们家里人到城郊的山庄度假,把我也叫来了。” “是霜霜吗?”梁太在那头接过了电话,问道:“霜霜,你回北京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宴洲说呢。” 秦霜道:“昨晚凌晨才到的。阿姨,你们在城郊度假吗?” “对。”梁太很高兴地说:“最近市区太热了,所以全家都到城郊来避暑了,外婆也在呢,霜霜你也过来玩吧,我派人过来接你。” 秦霜忙道:“不用阿姨,您给我发个地址吧,我自己过来就行。” “那也行,那我把地址发在你微信上。市区过来不远,开车四十来分钟。” “好。” 挂了电话,秦霜点开微信,给梁宴洲发消息:【梁宴洲,我一会儿去城郊的度假山庄玩,你下班也过来吧。】 消息发过去,没一会儿梁宴洲就给她回了电话过来。 她接起电话,很高兴地说:“梁宴洲,你不是在开会吗?” 梁宴洲把外套挂到落地窗边的落地衣架上,说:“刚开完呢。” 他拉开办公椅,问道:“是去我妈她们那儿吗?” 秦霜点了点头,说:“对,外婆也在呢,我也想过去玩。” 梁宴洲道:“那我让司机回来接你,送你过去。” 秦霜道:“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好了。” 梁宴洲道:“不行。我让司机回来接你,你太久没开车了,一个人开那么远我不放心。你要是想开车,等回头我陪你上路练练再开。” 秦霜想了下,说:“那好吧,那你让司机回来接我吧。” 梁宴洲嗯了声,问道:“早饭吃了吗?” 秦霜点点头,说:“正在吃呢。” 梁宴洲道:“多吃点,瘦得昨晚在床上我都没敢太用力。” 秦霜脸颊微红,说:“知道啦。” 她问道:“梁宴洲,你下班过来吗?” 梁宴洲道:“晚上有个商务晚宴,结束了我就过来。” 秦霜点了点头,说:“好,那我等你过来。” “嗯。”梁宴洲道:“到山庄了跟我说一声宝贝儿。” 秦霜嗯了声,说:“我到了就给你发消息。” “好。” 挂了电话,秦霜放下筷子就准备上楼去换衣服。 张妈忙叫住她,“哎呀霜霜小姐,你再吃点,你这才吃了两个煎饺,哪里够呢。” 秦霜道:“我饱了张妈。” “不行不行,还得吃点。”张妈一边说,一边拿勺子给她盛鸡肉,说:“吃点鸡肉霜霜小姐,这鸡是老宅那边送过来的,正宗的乌鸡,外面都买不到的。你尝尝看,肉可嫩了。” 说着,把盛满鸡肉的碗放到秦霜面前。 秦霜早起不太想吃东西,可怜巴巴地望着张妈,试图撒娇,“张妈——” 张妈可喜欢秦霜了,看她跟看自己女儿似的,笑着说:“撒娇也不顶用,霜霜小姐,你多少吃点,梁总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我看着你吃饭,你要是不好好吃饭,我就只能如实汇报给梁总了。” “……” 秦霜没办法,只好又拿起筷子来,乖乖地又吃了小半碗鸡肉,喝了小半碗鸡汤。 她放下勺子,看向张妈,乖巧地说:“可以了吧张妈,我这下是真的饱了,一点都吃不下了。” 张妈笑道:“好。” 又问道:“霜霜,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冰箱里有老宅送来的橙子,梁总早上刚让老宅那边送过来的,给你榨杯橙汁?” 秦霜摇摇头,说:“不用张妈,我这会儿饱了什么都不想吃了,我等会儿出门的时候拿两个到山庄去吃。” “也行。”张妈道:“那我去给你装好。” “嗯,谢谢张妈。” * 梁宴洲这晚有个商务晚宴,晚上七点,到现场的时候,在门口碰到裴林山。 裴林山是梁宴洲远房一位表叔,也是裴棋的爸,平时喜欢投资点电影电视剧,裴棋就是被他爸塞进秦霜他们剧组的。 裴林山正在门口和刘敬说话,远远看到梁宴洲,连忙满面笑容地迎了过去。 梁宴洲礼貌上称他一声表叔,但实际上裴林山见到这位远房表侄也是要恭恭敬敬的。 毕竟梁家的家世背景摆在那里,梁宴洲如今话事,将梁家的生意做得比从前更大,生意场上谁见到梁宴洲不上去恭维几句。 他走到梁宴洲面前,笑着道:“宴洲,好些日子没见你,近来还好吧?你爸妈身体怎么样?” 梁宴洲道:“托您的福,都挺好。” 刘敬也跟着过来,满面笑容地道:“梁总,晚上好,没想到您今晚也会过来。” 梁宴洲道:“今晚这么热闹,当然要来。” 他看向刘敬,随口地问了一句,“杀青了刘导?” 刘敬笑着点头,说:“对对,今天上午已经全组杀青了。” 一行三人朝着宴会大厅走去。 这种商务晚宴本来就是个谈生意交换资源的地方,梁宴洲一向没什么兴趣,这次会答应来,也是因为以为秦霜要过几天才杀青回来,他回家也是闲着没事儿干,不如过来打发时间。 裴林山一直在跟他闲聊,他索性在他们的包厢里坐下来。 主要是听见刘敬提起秦霜,他想听一下。 但包厢里坐着的全是影视行业相关的导演制片人之类的,梁宴洲这种大佬坐在这儿,大家都显得有些拘谨。 梁宴洲散漫地靠在椅背里,见大家都盯着他,他淡淡出声道:“大家随便聊,我近来对影视投资挺感兴趣,过来听点资讯。” 大家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有人来跟梁宴洲敬酒,梁宴洲倒也给面子地随意喝了一点。 大家喝了点酒后总算放松下来,话匣子也打开了。 有人看到梁宴洲颈侧有一道抓痕,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巴比脑子快地问了一句,“梁总,您脖子这里是怎么了?” 天气热,梁宴洲解了两颗衬衫扣子,颈侧的抓痕就露了出来。 他淡淡地道:“没什么,家里小猫抓的。” 那人道:“梁总,您 也养猫呢。我家也养了好几只猫,您养的是什么品种?” 梁宴洲淡笑了下,说:“三花吧。” 那人道:“三花猫可是大美女啊!梁总家的小猫长得可漂亮吧?” 梁宴洲笑了笑,说:“对,非常漂亮。” 坐在裴林山旁边的裴棋,忍不住朝着梁宴洲颈侧那道抓痕看了看。 什么猫抓的,他看分明是秦霜抓的! 聊了一会儿后,桌上的氛围更放松了。刘敬讲起这两个月拍戏的经历,提到秦霜,不住地夸奖,“我跟你们介绍个好演员,叫秦霜,是个新人,也是我这部电影的女主角,长得非常好看,演技好,性格好,而且非常聪明,一点就通,还特别刻苦努力。” “说实话,这部电影拍得挺艰苦的,天热,大部分都在山里拍,蚊虫鼠蚁多就不说了,秦霜的戏份最重,我们的拍摄时间也很紧,她每天早上四点开工,经常拍到第二天凌晨,从来没听她喊过一声累。” “前阵子拍一场戏,拍挺久的,小姑娘里三层外三层穿了好几件戏服,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好几个小时,最后搞得中暑了,我还挺愧疚的,想着让她休息两天。但小姑娘怕耽误剧组拍摄进度,去医院挂了水回来马上就继续拍了,一点没影响拍摄进度。” 梁宴洲坐在对面听着,听见秦霜中暑的时候,他不禁蹙了下眉。 刘敬对面坐着另外一位著名的电影导演,闻言问道:“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有,我翻给你看。”刘敬马上把手机拿出来,翻出秦霜的几张在片场的照片给对面的导演。 导演接过手机,看到秦霜照片的瞬间,立刻被惊艳到了,说:“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怎么之前没听说过,不应该啊。” 刘敬道:“我问过她,她说前两年得罪人,估计是被业内联手封杀了,根本接触不到好班底,一直在一些电视剧网剧里面打酱油当炮灰。” “得罪了谁呀?现在能用了?”对面的导演问道。 刘敬道:“就前阵子被查的那家,出了名的拉皮条公司。听秦霜说,她大二那年想签公司,结果被带去陪酒,秦霜性子就跟她长相一样,有股倔劲儿,当场就走人了,一点面子没给,就这么得罪了人,之后就一直接不到戏。” “好在天理昭昭,那家公司前阵子被查了,抓了好多人,秦霜这才能有戏拍。” 刘敬非常欣赏秦霜,说:“我不跟你们吹牛,我好多年没拍到这么灵的演员了,声台形表俱佳,非常有可塑性,你们手里头有项目的可以找找她,现在估计还能便宜点,等我的电影上映了,我保证她马上会大红,到时候片酬肯定要涨上去的。” 对面的马导把手机还给刘敬,说:“那你赶紧给我个她的联系方式,我手头正好有项目在选女主。” 刘敬道:“行,我先把她的微信推给你。” 旁边的另一个制片人刚刚也看了秦霜的照片,连忙也拿出手机,说:“我也加一个,刘导,给我也推一下。” * 梁家在城郊的度假山庄很大,像一个大庄园,主楼灯光辉煌,大家都在里面打牌。外婆和梁宴洲的二姥姥她们在后院的戏楼看戏。 秦霜不想打牌,也不想看戏,她在花园里等梁宴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支着下巴发呆,不时地往远处眺望。 等到晚上十点,终于看到梁宴洲的车从外面开进来。 她马上从台阶上起身,朝着车前跑过去。 梁宴洲看到秦霜跑过来,跟司机说:“停车。” 司机点了下头,稳稳地把车子停在秦霜旁边。 梁宴洲推门从车上下来。 他左手臂弯挽着西装外套,右手搂过秦霜的腰,说:“怎么在外面?没蚊子吗?” “有。”秦霜道:“我手上脚上都被咬了好几个包。” 梁宴洲拉起她的手,在花园昏暗的灯光下看了看,看到她手腕肿起一个蚊子包,不由得啧了声,说:“有蚊子咬怎么不进屋?擦花露水了吗?” “擦过了。”秦霜道:“我在等你呢。” 梁宴洲搂着她进屋,笑道:“几个小时不见,这么想我呢?” 秦霜笑道:“是啊。” 她抬头看梁宴洲,问道:“你吃饭了吗?” 梁宴洲道:“吃了,你猜我在饭局上碰到谁了?” “谁?”秦霜问。 梁宴洲道:“你们导演。” 秦霜有点意外,“刘敬导演?” 梁宴洲嗯了声,说:“看来我们霜霜马上要红了,刘敬在饭桌上一个劲儿推荐你,已经把你的微信推给了好几个导演和制片人。” 他搂着秦霜进屋,坐到沙发上。 秦霜很惊喜,看着梁宴洲,眼睛亮亮地问:“真的假的?” 梁宴洲笑着看她,刮她鼻子,“我骗你做什么。” 秦霜依偎在梁宴洲身边,很开心地笑。 梁宴洲搂着她的腰,盯着她看一会儿,这才跟她算账,“公主,你没什么事瞒着我?” 秦霜问道:“什么事?” 她摇头说:“没有啊。” 梁宴洲道:“刘敬说你前阵子中暑了,也不好好休息挂了水就马上回片场工作。” 秦霜愣了下。 : 她没想到刘敬居然还说这个。 她见梁宴洲不太高兴地看着她,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解释说:“你那几天正好很忙,我怕你知道我中暑的事会担心,会马上飞过来看我,梁宴洲,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担心你啊。” 梁宴洲这大半年其实都很忙,为了她,他要履行和他父亲的约定,要让公司的业绩半年内翻十倍,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平时不说,但秦霜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有时候她半夜醒来,看到梁宴洲不知什么起床的,坐在沙发里,在落地灯下安静地看文件。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声气,说:“还是不能太放心你,中暑这么大的事情也能瞒着我,还不让医生和李沣他们跟我汇报。” 秦霜抬手搂梁宴洲的腰,看着他,“你生气了?” 梁宴洲看着她:“你说呢?” 秦霜笑着看他,说:“别生气梁宴洲,我给你削橙子吃。” 她说着从梁宴洲身边坐直身体,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橙子,说:“这橙子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听说特别甜。” 她一边说,一边去拿水果刀,打算给橙子削皮。 梁宴洲从沙发上坐起来,伸手拿走秦霜手里的水果刀和橙子,说:“我给你削姑奶奶,别一会儿把手给伤到了。” 他说着,就拿着水果刀给橙子削皮。 秦霜坐在旁边,情不自禁地一直盯着梁宴洲看。 梁宴洲抬眼看她,唇边带着笑意,说:“公主,看什么呢?” 秦霜弯唇笑,说:“看你长得好帅。” 梁宴洲勾唇笑,继续给秦霜削橙子,说:“你才知道呢?” 秦霜笑道:“那没有,第一次见你就觉得长得好帅。” 她看着梁宴洲,忽然说:“梁宴洲,谢谢你帮我照顾外婆。” 她离京拍戏这两个月,一直是梁宴洲帮她照顾外婆。他知道她怕外婆孤独,他那么怕吵的人,还特意地组织了几次家宴,每次都把外婆接到老宅,就是为了让外婆跟他家里人熟悉起来。 她今天中午过来见到外婆,看到外婆的气色比她出门之前好了太多,并且她发现外婆过得比过去还要充实,跟着梁宴洲的姥姥们在花园里散步、聊天、看戏、打 牌,脸上时时都带着笑容。 梁宴洲的家里人都对外婆很友善且尊重,她不用想也知道梁宴洲肯定有跟家里人交代过要照顾外婆。 梁宴洲听见秦霜跟他说谢谢,说:“应该的宝贝儿,你的外婆不也是我的外婆。” 秦霜道:“还是要谢谢你。” 梁宴洲笑着逗她,说:“行吧,那你表示一下。” 秦霜四下看看,确定大家都在打牌,没往他们这边看,然后飞快地梁宴洲脸上亲了一口。 梁宴洲笑着道:“不够呢宝贝儿。” 秦霜凑到梁宴洲耳边,小声地说:“晚上回房间我再好好亲你。” 梁宴洲勾着唇笑,说:“好。” 他削好橙子,放下水果刀,剥出一瓣橙子喂到秦霜嘴里,“张嘴宝贝儿。” 秦霜张开嘴,咬了一口,甜得她快乐地眯起眼睛,“好甜啊。” “是吗?”梁宴洲看着她的唇。 秦霜点点头,说:“特别甜,你尝一下。” 她说着去拿梁宴洲手里的橙子,打算喂他。 但才刚拿到手里,梁宴洲就捏住她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 过一会儿,他松开她,看着她眼睛,笑说:“确实很甜。” 秦韫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回房间去亲,注意点影响。” 梁宴洲道:“不能,你可以选择把眼睛闭上。” 秦韫:“……” 第61章 第61章“公主,是我给你穿,还是你…… 秦霜刚刚杀青,暂时没有其他工作,这晚被梁疏月拉着打了半个通宵的麻将,一直打到凌晨三点,她困得不行了才总算脱身上楼去睡觉。 梁宴洲在度假山庄的房间在三楼最靠里的那间,她走上去,进屋后把门反锁。 房间里给她留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照在床上,梁宴洲平躺着床上睡着了,还特意地给她留了一半的位置。 她走去床边,困到都不想去洗漱,脱掉鞋子上床,钻进梁宴洲怀里。 梁宴洲在秦霜上床的时候就醒来了,他抬手搂住秦霜的腰,闭着眼睛吻她的额头,低声地问:“打完了?” 秦霜唔了一声,小手抱着梁宴洲的腰,脸埋在他胸膛里,闷闷地说:“我输得好惨梁宴洲。” 梁宴洲闻言没忍住笑,问她:“是吗?输了多少?” 秦霜闭着眼睛道:“就没有赢过,兜里的现金都输光了,还欠了二姑姑两百,你明天记得帮我给一下。” 梁宴洲笑嗯了声,说:“好。” 秦霜安安静静地在梁宴洲怀里睡了会儿,还是受不了不洗漱就直接睡,过了困意又爬起来。 梁宴洲勾住她的腰,看着她问:“干嘛去?” 秦霜道:“我还没有洗漱呢,我去洗漱。” 她穿上拖鞋下床,径直走去浴室。 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站在浴室门口看向梁宴洲问:“梁宴洲,你这边有放衣服吗?我忘记带睡衣过来了。” 梁宴洲嗯了声,说:“衣柜里有。”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打开了壁灯。 秦霜跑去衣柜前,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最后翻出一件摸起来很舒服的t恤。 t恤很大,她可以当睡裙穿。 但还有一个问题是,她内裤也忘记了带。 她转过身看向梁宴洲,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梁宴洲,你这儿有我能穿的内裤吗?” 梁宴洲被逗笑了,说:“你说呢?我这儿要是有你能穿的内裤,那还得了。” 秦霜道:“那我穿什么呀。都怪我出门的时候太急了,什么都没带。” 梁宴洲道:“要不穿我的?” 秦霜一脸苦恼,说:“穿不了,太大了。” 但是她真的想换一条。 也怪她自己出门太急,完全忘了要带换洗的衣服。 梁宴洲笑着逗她,说:“那要不别穿了,反正卧室就我们两个人,除了我也没人知道。” 秦霜瞪他,“不行。” 梁宴洲看了秦霜一会儿,没忍住笑了,说:“过来宝贝儿。” “干嘛?”秦霜走过去。 梁宴洲靠床边坐着,在秦霜走过来时,伸手捞住她的腰,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摸到她的内裤。 秦霜身体一下紧绷起来,红着脸看梁宴洲,“你干嘛?” 梁宴洲道:“你说呢,又不肯穿我的,又不肯不穿,这个点我也没办法出去给你买,只能帮你洗了吹干。腿曲起来宝贝儿。” 秦霜有点难为情,说:“我自己脱。” 她坐直,把内裤脱下来,转脸看梁宴洲,发现梁宴洲看着她在笑。 她不禁有些脸红,说:“我自己洗。” 说着就要起身去浴室,梁宴洲捞住她的腰没松手,从她手里拿走内裤,笑道:“我给你洗,凌晨三点了宝贝儿了,赶紧去洗漱了上床睡觉。” 秦霜唔了一声,拿着t恤进浴室去了。 梁宴洲低眸看了眼手里白色的蕾丝内裤,身体难免有些燥热。 他啧地笑了一声,起床去给秦霜洗内裤。 秦霜洗完澡,穿上梁宴洲的t恤就先钻进了被窝里。 她看着梁宴洲坐在沙发上给她吹内裤,小声地问:“好了没有呀梁宴洲?” 梁宴洲道:“小姑奶奶,贴身穿的衣服不穿吹干点,穿了会生病。你困了就先睡,一会儿我给你穿。” 秦霜道:“我没有困。” 她侧躺在床上,看着梁宴洲坐在沙发上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小衣服,心里不自觉地感到很幸福。 她一直盯着梁宴洲看,忽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过了好久,梁宴洲总算关掉了吹风机,拔了插头走过来。 他在床边坐下,见秦霜睁着双大眼睛看他,笑着逗她,“公主,是我给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秦霜脸颊微红,小声道:“我自己穿。” 她伸手从梁宴洲手里拿过内裤,在被子里摸索着穿好,然后总算露出笑容,看向梁宴洲,“好了。” 梁宴洲笑了声,抬手刮下她脸蛋,逗她,“挺能折腾呢宝贝儿。” 秦霜抿着唇笑,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仰头亲了亲他的唇,看着他,很轻声地说:“梁宴洲,我爱你。” 梁宴洲勾着唇笑,隔着被子把秦霜搂近,低头吻住她的唇,低声说:“我也爱你。” * 刘敬识人很准,他预测电影上映后,秦霜绝对会红,但没想到在电影上映前,秦霜已经先一步出圈了。 那天是周六,梁宴洲不上班,陪她在度假山庄里练车。 山庄很大,有很宽敞的马路供她练车。 她扶着方向盘开得小心翼翼,不高兴地说:“梁宴洲,我不想用你的车练。” 梁宴洲挺享受地坐在副驾驶上,唇边勾起笑,懒散地问:“又怎么了小姑奶奶。” 秦霜道:“我怕给你把车撞坏了,都不敢大起胆子开。” 谁家练车用顶配的迈巴赫练的。 梁宴洲琢磨了下,说:“车撞坏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练车最好用自己以后的惯用车练。” 他抬手摸一摸秦霜的脑袋,看着她说:“公主,一会儿去挑辆喜欢的车?” 秦霜专心盯着前面开车,刚想开口拒绝,手机突然响了。 她把车子靠边停下,拿起手机,看到电话是鸢鸢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很开心地问:“鸢鸢,怎么了?” 周鸢声音很激动,说:“霜霜,你看热搜了没有?快看热搜!” “怎么了?”秦霜问道。 周鸢道:“霜霜,你爆火出圈了,快快快,快看热搜!” 秦霜年后拍的叶导那部电视剧,在里面演女三号,前几天上线播出了,首播的时候她还跟着追了几集,这两天又到山庄来度假,倒是没跟着追了,也没有怎么上网看热度。 听见周鸢的话,她这才把手机开了免提,点进微博。 刚点进去,就看到她的名字在热搜榜上,好几个带她名字的词条。 #秦霜天仙美女# #秦霜演技大赏# #秦霜原声台词# 秦霜随便点进去一条,就看到热门微博已经刷了六千+评论。 热门微博是一条她新剧的戏份剪辑,标题写的是:内娱演技大赏!都进来看看什么叫演技!什么叫浑然天然灵气逼人! 秦霜也忍不住点进去看了看。 看完之后,她也不得不夸自己一句,确实演得很好。 她点进评论区,意外看到所有人都在夸她。 最热门的一条评论写的是:【我靠!姐姐终于被看见了!我几年前追过她演的一部 网剧,她在里面演女二,我当时就觉得姐姐长得好美,演技好灵,以为内娱要诞生新小花了,但没想到没多久姐姐就销声匿迹了,我还以为姐姐已经退圈不演戏了呢。】 【我也追过!她在里面演明月郡主,巨可爱!当时就灵气逼人,毫无表演痕迹。】 【真的演技好灵,而且长得好漂亮,三女号大反派看得我心生怜惜,昨晚看到她掉眼泪的时候,我也跟着哭得稀里哗啦。】 【内娱的导演们看过来!快给姐姐递本子,我们要看演技好的大美女演戏!】 【姐姐好像还有一部待播剧,刘敬导演的女主角,前段时间刚刚杀青。】 【我靠,刘敬的女主,好饼啊!】 【听说刘敬去电影学院挑的,姐姐自己去试镜上的。】 【坐等姐姐飞升!】 “怎么样霜霜?看到了没有?”周鸢很兴奋,看到好朋友的努力被人看到,忍不住为朋友开心。 秦霜点了点头,声音也有些喜悦,说:“看到了,但她们夸得好夸张,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周鸢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你努力得来的,霜霜,这是你该得的!” 秦霜微微笑,说:“好吧。” 周鸢兴奋道:“霜霜快点,你要红了,赶紧请我吃饭!” 秦霜笑道:“好,等我过几天来学校找你。” 周鸢之前本来准备回家考公务员,但她最近改变主意打算考研,打算将来留校。 周鸢嗯嗯地点头,说:“等你!快点回来!” “好。” 挂了电话,梁宴洲从秦霜手里把手机拿过去,也点进微博看了看,看到公主殿下被那么多人夸,他唇边不禁扬起了笑意,说:“公主宝贝儿,要红了呢。” 秦霜很开心,谦虚地说:“也没有吧。” 梁宴洲勾唇笑,把手机还给秦霜,说:“别太谦虚了宝贝儿。” 他说着忽然下车,走到驾驶座那边,把秦霜从位置上抱起来,朝着副驾驶方向走去。 秦霜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看着他问:“干嘛呢梁宴洲?” 梁宴洲把秦霜抱上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说:“回去,给公主挑辆车。” 秦霜闻言连忙抓住了梁宴洲的手,看着他说:“我不要。” 梁宴洲勾唇笑,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吻她,说:“必须要,就当送给你的出圈礼物。” 秦霜看着他,说:“那也不用买车吧。” 梁宴洲道:“你最近不是想开车吗,挑辆喜欢的开。而且马上国庆节了,也算是送你的国庆节礼物。” 秦霜看着梁宴洲,没忍住笑,说:“梁宴洲,你送礼物的名头真的很多。” 前几天她在她装首饰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条新的项链,是梁宴洲之前去法国出差的时候给她买的,放在她抽屉里给她当惊喜。 梁宴洲勾唇笑,宠溺地看着秦霜,问:“不喜欢?” 秦霜弯唇笑,“喜欢。” 她拉住梁宴洲的手,看着他问:“那你想要什么,我也给你送礼物。” 梁宴洲眼里溢出笑意,俯身在秦霜耳边温柔地吻了下,低声说:“有你就够了。” 第62章 第62章“比较想吃你。” 梁宴洲给秦霜送了一辆顶配的奔驰大g,秦霜自己挑的,觉得特帅。 她最近沉迷开车,又刚刚杀青在家休息没有工作,所以特别热情地非要做梁宴洲的司机,天天接送他上下班。 梁宴洲乐得公主殿下每天接送,天天坐在副驾驶看公主开车,眼睛盯在公主脸上移不开,要秦霜勒令他把头转过去,他才勾唇笑笑,把视线移开,舒服地靠进椅背里,说:“早知给公主买车,就能享受公主天天接送,我该早点给你买。” 秦霜弯着唇笑,得意地道:“我技术好吧?” 梁宴洲懒怠靠在椅背里,唇边勾起笑,看向秦霜,逗她说:“你指哪方面技术?” 秦霜道:“我的车技呀。” 梁宴洲眼里笑意更深,嗓音慵懒带着笑,说:“还行吧,要是再持久点就更好,昨晚五分钟不到就趴我身上耍赖了,又爱玩体力又跟不上。” 秦霜听梁宴洲曲解她的意思,脸红地道:“梁宴洲,我是让你评价我开车的技术!” 梁宴洲笑道:“我这不就是在评价你开车的技术吗。” 车子正好开进机场停车库,秦霜远远看到何助理在路边等,她把车开过去,停在vip入口通道那里。 然后不高兴地看向梁宴洲,盯着他不说话。 梁宴洲唇边勾着笑,单手解了安全带,伸手去捞秦霜的腰,说:“过来宝贝儿。” 秦霜被梁宴洲捞住腰,她配合地跨过扶手箱坐过去。 梁宴洲抱她侧坐在腿上,看着她道:“回去路上开车慢点,到家给我报个平安。” 秦霜点了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有点舍不得地抬手搂住他的腰,叮嘱他说:“你下了飞机也给我打个电话。” 梁宴洲嗯了声,拇指指腹按在她耳后,手掌托住她后颈,吻住她的唇。 秦霜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恋恋不舍地同他接吻。 何助理在外面候着,不停地看时间,但是也不敢催,只能干着急。 过很久,梁宴洲总算松开了秦霜,流连地搂着她的腰,看她的眼里带着宠溺的笑意和不舍,说:“走了宝贝儿,飞机要起飞了。” 秦霜点了点头,亲了一下梁宴洲的脸,然后坐回驾驶座上。 梁宴洲俯过身去,搂住秦霜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走了宝贝儿。” 秦霜嗯了一声,看着梁宴洲拿着外套下车,走到她驾驶座这边,她隔着窗户跟他说:“梁宴洲,你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我开车来接你。” 梁宴洲唇边扬起笑意,摸了摸秦霜的脑袋,说:“好。注意安全公主。” 秦霜弯着唇点头,说:“知道啦。” 梁宴洲西装外套搭在左手臂弯,右手抄在裤兜,跟何力一起朝vip入口通道走去。 他走到入口的时候回头看,看到秦霜还没走。 他隔空和她对望,那一瞬间忽然很想回去,脚步刚挪,何力连忙提醒他,“梁总,飞机还有五分钟就要起飞了。” 梁宴洲沉默地皱了下眉,最后到底还是转身进了电梯,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秦霜打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秦霜的声音传过来,“梁宴洲,怎么啦?” 梁宴洲道:“公主,等我回来。” 秦霜弯着唇点头,说:“嗯嗯,我等你回来梁宴洲。注意身体,工作别太累。” 梁宴洲嗯了声,说:“放心,你也是,好好吃饭,刚养回来一点别我一走又瘦回去。” 秦霜点了点头,说:“知道啦,放心吧,我会照顾我好我自己的。” 梁宴洲嗯了声。 两人聊了一会儿,一直到梁宴洲上飞机才挂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秦霜才放下手机,开车离开机场。 * 梁宴洲到纽约出差,一走就是一个星期,秦霜在家里很想他,但又没办法飞过去找他。 她最近开始忙起来,凭借电视剧的女三号出圈以后,有不少制片人加她联系方式,给她递本子。 她没有团队,所有的事情都要她自己对接,白天应酬,晚上回家看剧本,看到好的剧本,一看就看到忘记时间。 这天晚上,她看剧本看到凌晨两点,兰姨这几天住在主楼陪秦霜,半夜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楼上书房还亮着灯,她走上楼去,就看到秦霜盘着腿坐在茶几前,看剧本看得废寝忘食,一边看一边拿笔做笔记,写人物小传。 她想出声叫秦霜回房去休息,又怕打扰她工作的思路,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下了楼。 第二天早上七点,梁宴洲出差回来,下车看到兰姨和张妈在门口说话,他挽着外套过去,问道:“怎么在门口站着?霜霜呢?” 兰姨和张妈看到梁宴洲回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说:“梁总,您可算回来了。” 梁宴洲换鞋进屋,问:“怎么了?公主又不好好吃饭了?” 张妈道:“那倒没有,霜霜小姐最近胃口倒是挺好,就是忙,小姐演技出圈以后,最近好多制片人和导演找她,白天经常要出门喝咖啡应酬,晚上回来看剧本,天天看到深更半夜的。” 梁宴洲道:“你们没催她睡觉?” 兰姨道:“您也知道霜霜小姐工作起来就特别专注,我们也不敢打扰啊,不过您回来了就好了,霜霜小姐也就听您的话。” 梁宴 洲径直上楼,准备回卧室去看秦霜,兰姨忙提醒他,“梁总,霜霜小姐没在卧室,在书房呢,昨晚就没回房间。” 梁宴洲嗯了声,上楼后径直去书房。 书房门没关,他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秦霜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看到秦霜两只手下按着剧本,剧本上做了很多笔记,旁边是她给剧本里每个角色写的人物小传。 他看着她的脸,白皙柔软,眼下有淡淡青影。 他叹了声气,把外套放沙发上,俯身把秦霜轻轻地抱起来。 秦霜身体悬空,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梁宴洲的时候以为是幻觉,本能地伸手去摸他的脸,嘟囔了一句,“我在做梦吗?” 梁宴洲勾着唇笑,一边抱着她往外走,一边逗她,“是呢,公主每天都梦到我?” 秦霜摸着梁宴洲的脸是真实温热的,她这会儿脑子清醒了一点,情不自禁地搂紧梁宴洲的脖子,把脸埋到他的颈窝,小声地说:“梁宴洲,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不是说我来接你吗。” 梁宴洲道:“机场这么远,舍不得让你跑一趟。” 他把秦霜抱回卧室,放她到床上,然后拿床头的座机打楼下的电话,吩咐张妈,“把早餐送上来。” 秦霜有一个星期没见到梁宴洲了,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 梁宴洲坐在床边摘手表,唇边勾着笑逗她,“公主,一回来就盯着我看,勾引我呢?” 秦霜笑着嗯了声。 她从床上爬起来,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腰,把脸埋进梁宴洲的怀里,撒娇地说:“梁宴洲,我想你。” 梁宴洲伸手把秦霜抱到腿上,低头吻她的发顶,说:“我也很想你。” 想到工作一结束,一刻也等不了,连夜飞了回来。 秦霜抱着梁宴洲不撒手,梁宴洲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掌着她的后颈,温热的唇在她耳边流连地亲吻,被秦霜抱得太久,他喉咙里不禁溢出声笑,说:“宝贝儿,还没抱够?” 秦霜摇摇头,两只手把梁宴洲的腰抱得紧紧的,脸埋在他怀里,舍不得松开。 她发现她真的不能和梁宴洲分开太久,她会很想他,就算有忙碌的工作也会很想他,但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就会想他。 她抱了梁宴洲好久,直到张妈把早餐送上来,她才从梁宴洲怀里直起身来。 等张妈出门,帮他们把门带上后,她才看着梁宴洲,说:“梁宴洲,都怪你,我以前从来没有依赖过任何人,但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就变得越来越依赖你,你一出门我就很想你,一天见不到你我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梁宴洲好像变成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她已经完完全全不能失去他。 梁宴洲看着她,说:“你当只有你有这种感觉?” 他唇边勾起笑意,抱着秦霜走去沙发前,“所以你现在知道你一出门拍戏就是两三个月,我是什么心情了吧?” 秦霜点点头。 她看着梁宴洲,认真地说:“梁宴洲,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太久,如果我出门拍戏,你有时间就来找我,你出差的时间如果太长,我有时间也来陪你。” 梁宴洲唇角笑意温柔,他嗯了声,说:“好。” 他抱着秦霜坐在他腿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去端茶几上的牛奶,递到秦霜手上,说:“乖,先吃早餐。” 秦霜接过杯子,低头喝了一口。 梁宴洲给她把吐司蘸上果酱,说:“张妈说你最近很忙,白天要自己应酬对接工作,晚上还要看剧本。” 他把蘸上果酱的吐司喂到秦霜嘴边。 秦霜低头咬一口,然后才点头说:“最近是有蛮多制片人联系我,剧本也收到很多,我正在看。” 梁宴洲在飞机上没吃东西,这会儿也跟着秦霜一起吃早餐。秦霜咬一口吐司,他也跟着吃一口,说:“给你组个团队吧,你最近估计工作会多起来,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让你自己对接,你忙不过来。” 秦霜道:“我也在想。” 梁宴洲道:“我让何力帮你发招聘启事,你自己面试,挑你自己喜欢的人。挑好之后把名单给我。” 秦霜问道:“为什么要把名单给你。” 梁宴洲道:“给你做做背调宝贝儿,以后要跟在你身边工作的人,不查清楚我不放心。” 他切好一块牛排喂到秦霜嘴边,“吃点肉宝贝儿。” 秦霜乖乖张嘴,吃了几块牛排,指着碟子里的鸡蛋,说:“我想吃鸡蛋梁宴洲。” 梁宴洲放下叉子,拿起鸡蛋给她剥壳。 秦霜两只手搂着梁宴洲的脖子。 她侧坐在梁宴洲腿上,两条纤细的腿快乐地在晃来晃去,看着梁宴洲给她剥鸡蛋,指挥他,“梁宴洲,我不吃蛋黄。” 梁宴洲啧了一声,说:“你别太挑食了公主,鸡蛋的营养都在蛋黄里,不吃蛋黄不如不吃。” 秦霜道:“我不爱吃蛋黄,好噎。” 梁宴洲道:“吃一半吧。” 他把鸡蛋剥好,掰一半喂到秦霜嘴边。 秦霜乖乖吃下去,喝了一口水。 梁宴洲把剩下一半吃了,问道:“饱了吗公主?” 秦霜点点头,说:“好饱。” 她探身从茶几上拿了一张湿纸巾,拉住梁宴洲的手给他擦手。 梁宴洲搂着秦霜的腰散漫地靠进沙发里。 他飞了十几个小时回来,稍微有点疲倦。 秦霜给梁宴洲把手擦干净,看梁宴洲闭着眼睛靠在沙发里,她抬手给他揉两边的太阳穴,问道:“梁宴洲,你累了吧?要不去床上睡?” 梁宴洲把秦霜搂近,偏头在她耳边亲了亲,低声说:“嗯,是得睡会儿。” 他温柔地抱了秦霜一会儿,过一会儿才轻轻地摸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起来吧宝贝儿,我先去洗个澡。” 秦霜嗯了声,马上从梁宴洲身上起来,说:“我去帮你拿干净的衣服。” 梁宴洲嗯了声,从沙发坐起来,说:“辛苦了宝贝儿。” “应该的!” * 梁宴洲昨天忙了一整天,今天又飞了十几个小时回来,确实有点疲倦。 他洗完澡就上床睡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的两点。 十月份的北京已经不太热了,房间里温度很凉爽,窗帘紧闭着,有种午后的静谧感。 秦霜今天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陪梁宴洲。她陪梁宴洲睡到中午,起来洗漱后就去书房把她的剧本拿过来,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安安静静地看。 梁宴洲睡醒后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醒神。 秦霜见梁宴洲睡醒了,马上跑过去。 她坐到床边,拉住梁宴洲的手,看着他问道:“梁宴洲你睡醒了吗?饿了没有?我让张妈准备午饭?” 梁宴洲这会儿睡足了觉,看着秦霜就难免想做点别的事。 他唇边勾起了笑意,伸手把秦霜捞到怀里,低哑着声说:“饿了,不过我现在比较想吃你。” 他把秦霜搂进怀里,翻身把她覆到身下,低头吻她。 秦霜抬起双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仰起小脸和他接吻。 午后静谧的房间里,彼此耳鬓厮磨,相拥着温存。 如果有人问梁宴洲什么是幸福,从前他或许答不出来,但现在他很明确,幸福就是和秦霜在一起,和秦霜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到幸福。 第63章 第63章“去领证吗,宝贝儿?”…… 后来回想起来,秦霜的演艺生涯就是从二十三岁这年正式开始的。 这一年是秦霜的丰收年,六月份大学毕业,十月份出演的电视剧因为演技意外出圈,同年春节,她 主演的电影《故乡》上映,上映第一天就因为口碑大出圈,接下来票房持续飙升,豆瓣评分持续上涨,最终拿下春节档票房冠军和9.4的高分口碑。 她的名字忽然开始频繁出现在微博热搜上,微博几天之内突然涨了几百万粉丝,工作室帮她对接工作忙到飞起,递过来的剧本好几十本,秦霜全都抱回家里,打算过几天休息的时候再慢慢看。 但在她爆红的同时,各种防爆黑稿也铺天盖地的在网上传开。所有的黑稿都只在说一件事,就是她背后有大佬捧,讲她是大佬养的金丝雀,拍《故乡》期间,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却有自己的房车,还带私人医生和保镖同行。 黑稿一发出来,马上有人在下面问:【真的假的?有证据吗?】 网友a:【肯定是真的,这个爆料人就是《故乡》剧组的工作人员,说秦霜原生家庭其实很差,她在爆火之前根本不可能有钱买房车,而且拍戏还带私人医生和保镖,得多有钱才能带私人医生和保镖进组啊。说她背后没大佬我绝对不信。】 网友b:【那这么说,《故乡》这个资源估计也是大佬给的。也对,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四学生,怎么可能一来就直接演刘敬的女主角。】 网友c:【有一说一,《故乡》这部电影是刘敬去电影学院选女主,秦霜自己试镜上的,当时是公开试镜,网上现在都能找到公开试镜的录像,秦霜确实演得很好啊,我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女演员了。而且她真的好漂亮好有故事感,天生一张电影脸,她就是很适合演戏啊。】 网友d:【朋友,天真了吧,说什么公开试镜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就跟萝卜坑似的,其实早就定了秦霜了。】 网友c:【说话要讲证据的吧,你说秦霜的资源是大佬给的,证据呢?长了一张嘴巴就胡乱造谣,小心人家告你。】 网友d:【你是秦霜的狗腿吧,这么帮她说话。】 网友c:【我不是粉丝,只是一个客观的观众,秦霜长得美演技好大家都有目共睹,《故乡》里的亡国公主演得我心疼,实话实说,这部电影我已经三刷了,我只能说,秦霜就是天生的好演员,她就是值得好剧本值得拍大导的电影。再说人家大导又不瞎,她要是演技不好,会有那么多导演找她合作吗。听说她下一部电影已经定了马导的《春风十里》,这部电影是准备冲奖的。】 网友d:【呵呵,果然是秦霜的狗腿子。】 秦霜的工作室。 小涵正拿着手机刷微博,看到这个网友d气得切小号准备骂她,结果点进她微博主页,发现这人被炸号了。 “我艹,她号怎么没有了?”她扭头问负责宣传公关的朱晴,“晴姐,你们在举报黑子吗?” 朱晴回过头,说:“没有。霜霜让我们不用管,她反正是一点不在意。” “那她号怎么炸了。” “我靠!”阿星突然叫了一声,说:“黑贴没了。” 朱晴马上扭过头去看电脑,她在微博搜实时,发现有关秦霜的黑稿一条都没有了。 她不停刷新,看到有人又发了一条:#秦霜大佬金丝雀##秦霜资源咖#还说没有大佬呢!帖子全网一秒没,还把老子号给炸了! 朱晴马上点进这个人的微博,才刚切进主页,发现这人的号又炸了。 “我靠好牛,谁家公关这么厉害啊。” 小涵瞬间悟了,说:“除了梁总,还能有谁。” 秦霜这时候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几杯咖啡,一进屋就高兴地道:“宝贝们,给大家带了咖啡,快过来拿。” 秦霜工作室的人不多,除了小涵和阿星是之前在剧组就认识的朋友,另外她暂时就只招了几个对接、宣传和助理。 几个月相处下来,大家感情都很深厚了。 朱晴望向秦霜,说:“霜霜,你之前不是让我们不理那些黑子吗,但是梁总好像出手了,全网黑贴全都删光了,还炸了几个号。” “啊。”秦霜把咖啡放到桌上,忙走过去坐到朱晴旁边看电脑。 朱晴想搜黑词条给秦霜看,结果发现黑词条都没了。 朱晴十分佩服地感叹,“梁总不愧是梁总,这公关手段太雷厉风行了。” 秦霜其实根本不在意网友说什么,她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她。就算别人说她是大佬的金丝雀,她也无所谓。 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 她之前不让梁宴洲公开关系,仅仅是不想让业内的制片人和导演是因为看在梁宴洲的面子上,才邀请她拍戏。 至于别人说她是金丝雀也好,大佬的情人也好,她完全不在意。 她自己知道她和梁宴洲是什么关系就行。 * 网上的黑稿丝毫没有影响秦霜的心情,下午她在工作室看剧本,晚上照样心情很好地出门拍杂志。 晚上十点,工作结束以后,秦霜原本打算和工作室的同事们去吃宵夜。主要是梁宴洲这几天去欧洲出差还没回来,她回家会很想梁宴洲,不如在外面待久一点再回去。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乘电梯下到车库。 从电梯里出来,秦霜一眼就看到电梯对面停着一辆无比熟悉的车。 她以为自己眼花,盯着车子看了半天,正准备绕到前面去看车牌号,手机忽然响了。 她接起电话,梁宴洲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慵懒的笑意,“公主,发什么呆呢?过来,回家了。” 秦霜听见梁宴洲的声音,这才知道并不是她眼花看错。她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挂了电话,回头去和小涵她们说:“梁宴洲回来了,宵夜我不去了,你们去吃,回头我给你们报账。” 她的笑容里掩藏不住的开心。 小涵笑道:“行行行,宵夜跟梁总比起来,当然是梁总重要。” 秦霜弯唇笑,说:“那我先走了,你们坐我的车,让陈叔送你们,别玩太晚,到家后在群里报个平安。” “放心吧。”阿星道:“那我们先走了霜霜。” 秦霜点点头,站在原地等同事们上车。 梁宴洲这时把车开了过来,停在秦霜旁边。 秦霜看着同事们坐车离开后,才拉开后排车门上车。 她好几天没见到梁宴洲,开心到一上车就扑进梁宴洲怀里。 梁宴洲抬手搂她的腰,唇边勾起笑意,低头在她耳边轻吻,“想我吗?” 秦霜点点头,抬手抱住梁宴洲的腰,说:“特别想你。” 梁宴洲笑,说:“感觉到了。” 他伸手把秦霜抱到他身上坐。 梁宴洲看到她大衣里面穿着裙子,小腿露在外面,拿过外套给她盖住小腿,说:“怎么不穿裤子,腿露在外面不冷吗?” 秦霜道:“这是今晚拍杂志穿的礼服,我想着反正要坐车,就懒得换了。” 她看着梁宴洲,问道:“你不是说还要两天才能忙完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梁宴洲道:“想你了。” 秦霜看着梁宴洲英俊的眉眼,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说:“我也想你。” 她凑过去亲了下梁宴洲的脸,亲完忽然想起下午的事,看向梁宴洲问道:“梁宴洲,你今天是不是帮我删黑贴了,还炸了几个号?” 梁宴洲嗯了声,说:“是呢。” 秦霜道:“我不是说不用管吗,我反正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梁宴洲道:“我在意。别的事也就算了,让我看着别人造谣骂你不管,可能吗?何况只是删了几个贴,炸了几个嘴巴不干净的号而已,没有起诉他们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他说着话,从裤兜里摸出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拉住秦霜的手,给她戴进右手中指,说:“公主 ,我让人看了个好日子,后天周一,诸事皆宜。” 他给秦霜戴上了戒指,抬头看向她,眉眼里带着笑,说:“去领证吗,宝贝儿?” 秦霜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看着梁宴洲问道:“梁宴洲,你这算是在求婚吗?” 梁宴洲嗯了一声,唇边勾着笑,看着秦霜问:“不明显吗?” 秦霜笑道:“当然了,你都没有单膝跪地。” 杨叔在前排开车,好像忍不住笑了一声。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半晌,最后勾起唇角,啧地笑了一声。 他抬手宠溺地掐了掐秦霜的脸蛋,说:“挺难伺候呢公主。” 秦霜哼笑了声。 梁宴洲笑,搂紧秦霜的腰,温热的唇吻至她耳边,低声说:“回去给你跪。” 秦霜甜蜜地点了点头,脸颊贴在梁宴洲怀里,手抱住梁宴洲的腰,唇角弯弯地应道:“好。” 第64章 第64章“你是我的。” 周一上午,梁宴洲和秦霜去领了结婚证。 拿到结婚证后,梁宴洲往家族群里甩了张照片,附言一句:【今晚七点,八珍楼吃晚饭,阖府统请。】 梁宴洲好几年都难得在家族群里说句话,一出来说话就是大新闻。 家族群里一瞬间炸锅了。 梁鸣:【我靠!哥!你怎么悄无声息就把结婚证领了?!!!】 梁宴洲:【那不然还要先跟你打个报告?】 梁烨:【恭喜恭喜,家里今年又添喜事。】 梁烨说‘又’,是因为还有一桩喜事是三个月前,梁宴洲兑现了对他父亲的承诺,半年内将公司业绩翻了十倍,集团股价成倍上涨,如今的梁氏集团更像一个难以撼动的神话。 梁家的人多少都在公司占点股份,托梁宴洲的福,往后每年分红又增添一大笔。 梁父冒出来:【你小子!领证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和你妈说一声!】 梁宴洲:【三个月前不是跟你们说过了。】 三个月前,梁宴洲兑现承诺,梁父看着公司财务报表,高兴得合不拢嘴,把梁宴洲狠狠地夸了一顿。 梁宴洲当时说:“夸就不用了,接下来我打算和霜霜结婚,您到时候儿媳妇红包给厚点。” 梁父本来早就没有反对秦霜和梁宴洲了,梁宴洲又兑现了承诺,担起了属于他的责任,他自然更加没有话说,于是问:“你打算哪天结婚?” 梁宴洲道:“过阵子吧,等钻戒呢。” 梁宴洲那时刚在欧洲拍卖会上拍下一颗36克拉的艳彩粉钻,交给英国一位顶级珠宝设计师帮他设计婚戒,打算拿到戒指就求婚。 梁父想了一下,忍不住说:“你和霜霜结婚我和你妈都没意见,毕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和你妈也很喜欢霜霜。但是婚前财产公证是不是还是要做一下,毕竟……” 梁宴洲懒淡地靠在沙发里,他拿上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说:“是要做。我打算做个公证,婚后和霜霜共享我的全部个人财产。” 梁父皱眉,显然不太同意。 梁宴洲道:“放心,这跟你们无关,霜霜共享的是我的全部个人财产,我也好,霜霜也好,都不会拿梁家的东西。” 梁宴洲的二姑在群里问:“宴洲,你和霜霜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呢?日子定了吗?” 梁宴洲:【得看霜霜的时间,她下个月进组,至少要等她工作结束再说。】 梁太:【这样正好有时间筹备婚礼,我过两天正好回香港,到时我先找人给你们俩看个日子。】 梁宴洲:【谢谢妈。】 秦霜这会儿正在拍广告,中场休息的时候,她拿手机看到家族群里已经有几十条消息。 她点进去,正好看到梁宴洲妈妈在说去香港找人给他们算办婚礼的日子。 她连忙也回复:【谢谢阿姨。】 梁太:【霜霜,还叫阿姨呢?】 秦霜弯唇笑,改口:【谢谢妈妈。】 “诶。”梁太笑着应了声,发语音:“霜霜,在工作吗?” 秦霜:【对,在拍广告。】 梁太:【大概几点结束呢,晚上吃饭要来吧?】 秦霜:【嗯嗯,我这边差不多五点左右就结束了。】 梁疏月:【霜霜,结束了早点过来打牌。】 秦霜微笑,回复:【好的。】 她刚发完消息,梁宴洲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接起电话,唇角不自觉地弯起笑容,小声地开口:“梁宴洲,你没在上班吗?” 梁宴洲道:“在呢。” 秦霜笑道:“那你还在家族群里聊天。” 梁宴洲:“摸鱼呢。” 秦霜忍不住笑出来。 电话那头。 梁宴洲今天心情格外地好,他懒怠地靠在椅子里,问:“广告拍完了公主?” 秦霜道:“还没有呢,中场休息一会儿。” 梁宴洲道:“一会儿我过来接你。” 秦霜嗯嗯地点头,唇角抿着笑,“好。” “霜霜,准备一下,马上开拍了。” “来了。”品牌方的艺术总监在喊秦霜,秦霜回头应了一声,扭过头小声和梁宴洲说:“我先挂了,马上要拍下半段了。” 梁宴洲嗯了声,说:“一会儿见公主。” “一会儿见。” 打完电话,秦霜把手机塞给小涵,走过去继续拍下半场的广告。 她最近代言很多,几乎每天都在拍广告和出席各种代言活动。好在这是最后一个广告,拍完这场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然后等着下月进组马导的新戏。 下午四点半,秦霜拍完广告去洗手间,在隔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刚才看到秦霜手上的戒指没有?” “没有啊,她没戴戒指吧。” “刚来现场的时候戴了,后来摘了。”周佳琪道:“一颗粉钻,看起去起码有三十克拉,好大一颗。” “假的吧?”周佳琪的经纪人说:“三十克拉的粉钻,那得上亿,她不可能买得起。” 周佳琪道:“看着倒不像是假的,也许是把她金主伺候好了,金主送的吧。”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豁得出去,为了名利能给人当情妇。” 周佳琪冷笑了声,站在盥洗台前洗手,说:“我就做不出来。” 经纪人道:“马导的资源也是她金主给的吧?” “肯定啊。”周佳琪道:“真正算起来,她才出道一年,大制作大导的电影一部接一部地来,不是金主给的资源是什么。” 经纪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过有一说一,她演技是真的好。就算金主给资源,也要她自己争气才行,要不然哪来那么观众喜欢她。” 说到这里,她转头瞧了眼自己的艺人,长得倒是很漂亮,但空有皮囊,脑袋空空,正经采访憋不出三句话。 她忍不住说:“不过你没事倒是多看看书,多磨炼磨炼演技,实在不行我给你找个老师一对一学个半年。” 周佳琪不耐烦,说:“我哪有时间。” “你最近不是有空吗。”说到这里,经纪人忽然想起来,问道:“你之前不是在追梁宴洲吗,这么久了也没听你说,没下文了?” 提起这个周佳琪就郁闷,说:“他这两年都不参加慈善晚宴了,我哪有机会见到他。” 商务晚宴她又没资格去。 经纪人叹了声气,说:“算了。梁宴洲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你当初去找他搭讪,他就没搭理过你。高枝攀不上,你还是老老实实磨炼一下你的演技,别下部戏又被人骂。” “你怎么老拿我的演技说事儿。”周佳琪皱眉。 “你做演员不好好磨炼演技你想干嘛呢?”经纪 人有些恼了,说:“你要是有秦霜那个演技,我出门给你谈戏也有底气一点。” “你能不能别——” 周佳琪话没说完,隔间洗手间的门忽然打开了。 秦霜穿一条浅粉色贴身礼服,礼服剪裁格外精致,将秦霜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玲珑有致。 雪白的皮肤在灯光下发光,美到即使是对家,也忍不住盯着看。 秦霜走到盥洗台前,打开水龙头洗手。 她今天上午和梁宴洲去领证,戴了戒指。刚才拍广告的时候怕弄丢,摘下来放在了小涵的包里,这会儿拍完广告又重新戴上了。 艳彩粉钻内部明显毫无瑕疵,不可能是假的。 周佳琪看了一眼,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拿身体换来的东西,再漂亮她也不稀罕。 经纪人何悦没想到秦霜居然也在洗手间。 秦霜和周佳琪代言同一个品牌,今天都在这边拍广告。 何悦想到刚才和周佳琪一直在说秦霜的坏话,多少有点尴尬。这一行能不树敌最好不要树敌,何况是秦霜这样一看就前途无量的演员。 何悦面向着秦霜,笑了笑,客套地转移话题,“秦小姐,听说你签了马导的新电影,恭喜你啊。” 秦霜淡淡道:“谢谢。” 她洗完手径直走了,半个眼神也没给两人。 秦霜走后,何悦看向周佳琪,说:“她钻戒戴在中指,不会是婚戒吧?” 周佳琪道:“难不成情妇要转正了?话说她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啊?” * 秦霜从洗手间出来后,径直去电梯口找小涵她们。 一行人乘电梯下到车库,梁宴洲的车就停在电梯口等她。 秦霜抱着外套和小涵她们告别,“你们坐我的车走,到家记得在群里报平安。” “放心吧霜霜,那我们先走了。” 秦霜点了点头,和同事们挥手告别,看着她们上车后,才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了车。 梁宴洲见秦霜不大高兴的样子,抬手摸她脑袋,“怎么了公主?怎么一脸不高兴,工作不顺利?还是谁惹你了?” 秦霜侧过身看向梁宴洲,不高兴地问:“梁宴洲,追你的女人是不是很多?”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秦霜道:“我刚在洗手间听见周佳琪说她以前追过你。” “谁?”梁宴洲茫然道:“听都没听过。” 秦霜:“……” 秦霜想起何悦说梁宴洲好像没有搭理过周佳琪,她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但看着梁宴洲这张过分英俊的脸,忽然又很吃醋。 她不喜欢别的女人喜欢梁宴洲,梁宴洲是她的,只能她一个人喜欢。 她抬手捧住梁宴洲的脸,占有欲前所未有地达到高峰,认真地说:“梁宴洲,你是我的。” 梁宴洲勾唇笑,抬手揽过秦霜的腰,低头温柔地轻吻她的唇,低声地说:“我是你的,身体和心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第65章 第65章“公主,今晚这么热情?”…… 秦霜和梁宴洲到八珍楼时,还不到七点,但家里亲戚们已经到齐了,包厢里十分热闹。 秦霜今天拍广告,穿了一件浅粉色的礼服。按理说,拍广告的服装应该由品牌方提供,但秦霜的漂亮礼服太多,全是梁宴洲给她买的。 梁宴洲从前喜欢给她买珠宝首饰,自从她走红以后,需要穿礼服的场合多了起来,所以梁宴洲近来又多了个爱好,闲着没事儿就喜欢给她买礼服,当季各品牌的高定礼服,但凡好看的秦霜基本全都有。 那天品牌方的艺术总监带着造型师来工作室给她试造型,正好碰上梁宴洲派人给她送裙子过来。 那是e牌的高定礼服,从不外借,只展示,也不对外售卖,只服务高级vip客户。那三条裙子是梁宴洲给她私人定制的,全球独一无二的存在。 艺术总监被那几条裙子美到挪不开眼,都不用问秦霜这裙子是借的还是买的,毕竟e牌的高定出了名的不外借,并且不对外售卖,属于拿着钱都买不到。 很明显,秦霜虽然现在很红,但应该不太可能买到e牌的高定。 她想到最近的流言,都说秦霜背后有大佬。 她心里虽然也很好奇秦霜背后的大佬究竟是谁,但这种事情肯定不可能去问正主。 但不管怎么说,光凭这三条高定礼服,就看得出秦霜很受宠,至少大佬很舍得为秦霜花钱。 她看中那条浅粉色的礼服,很适合她们这次广告的拍摄主题,笑着问秦霜:“霜霜,过几天拍广告可以穿这条浅粉色的礼服吗?我觉得特别适合我们这次的拍摄主题,跟你这几条裙子比起来,我们提供的服装实在不够看。” 秦霜坐在化妆镜前,由着造型师帮她盘头发,回答说:“可以,你们觉得合适就行。” “谢谢霜霜,你太好了。” 秦霜在工作上很好说话,只要不惹到她,她脾气都很好。 但如果惹到她,像周佳琪和她的经纪人在背后说她坏话,她就半个眼神也懒得搭理。 她今天拍完广告,懒得去换衣服,直接就穿着礼服,外面套了件白色大衣过来了。 进了包厢以后,她把外套脱下来,梁宴洲接过去,和着他的外套一并递给张妈。 顾苒他们也来了,坐在朋友那桌,看到秦霜进来,她马上招手,“霜霜!你今天好美!快过来!” 秦霜穿着浅粉色礼服,漂亮的天鹅颈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长发盘起来,倒是很适合今晚的晚宴,好似婚礼前的订婚宴。 她看到顾苒,朝她露出笑容,走过去在顾苒旁边坐下,“你们几点到的?” 顾苒道:“三点就过来了,麻将都打了好几圈。” 她佯装不高兴地看着秦霜,说:“霜霜,你好不够意思,领证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秦霜微笑道:“这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而且我和梁宴洲也没有计划,就是今天说领证,明天就去了。” 不管是对秦霜而言,还是对梁宴洲而言,和彼此结婚都是一件很自然,完全不需要考虑的事情。所以梁宴洲只是很自然地给她戴上了戒指,很自然地问她,后天去领证吗宝贝儿? 顾苒道:“梁宴洲怎么也不搞个求婚仪式,我还想着见证一下呢。” 秦霜笑道:“幸好没有。” 她现在想起来,梁宴洲大概三个月前就在想着求婚了,因为他那会儿从欧洲出差回来,有一天晚上他在书房办公,她在楼下洗了一碟水果端上去,放到梁宴洲的书桌上,被梁宴洲捞住腰带到腿上,问她:“公主,求婚仪式你想要隆重点,还是自然点?” 秦霜看着梁宴洲,唇角不自觉地抿起笑容,问道:“你要求婚啊?” 梁宴洲勾唇笑,看着她,“先问问。” 秦霜道:“我不喜欢什么求婚仪式,千万不要请很多人来围观,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像我们平时在一起一样。” 梁宴洲微笑说:“我也更喜欢我们两个在一起。” 梁宴洲本质上来说是一个不太喜欢仪式感的人,他并不经常在某个特定的节日给秦霜制造什么惊喜。 但只有秦霜知道,梁宴洲是一个极致浪漫的人。他不会刻意给她制造惊喜,但会时刻挂念她。他出门应酬,吃到好吃的东西会给她打包带回来,只要出差都会给她带礼物,路过花店会给她买花,会在她拍戏时,忽然飞过来看她,只是因为她说了一句想他。 梁宴洲的爱从来不在形式上,而在于他时时刻刻把她挂在心上,做什么都想着她,记得她喜欢吃什么,记得她喜欢什么颜色,记得她喜欢的一切。 他爱她,更尊重她。就好像他觉得贪凉对身体不好,会叮嘱她少吃冰少喝冰饮,但如果她真的很想吃,他会无奈又宠溺地掐她脸蛋,笑着说:“行吧,只要公主开心就行。” 他尊重她的理想,尊重她的事业,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地支持她。 顾苒刚想说梁宴洲太不浪漫了,居然都不搞个求婚仪式,但她忽然看到秦霜手指上戴的戒 指,震惊得睁大了眼睛,拉起秦霜的手仔细地看,“我靠,这是梁宴洲的求婚钻戒吗?这得有三十几克拉吧。” 她啧啧道:“梁宴洲也太舍得了,这可是艳彩粉钻,这品相,得上亿吧。” 秦霜睁大了眼睛,“多少?” 她怀疑她听错了。 这时候秦韫正好过来,拉开椅子坐下,说:“还行,三个多亿。” 秦霜僵住了。 顾苒扭头看向秦韫,问道:“你怎么知道?” 秦韫道:“三个月前在欧洲拍卖会上拍的,我正好在。” 他当时就猜到梁宴洲要求婚了,果然是。 顾苒瞬间对梁宴洲肃然起敬,说:“是我格局小了,居然觉得梁宴洲没准备求婚仪式不够浪漫,这也太浪漫了。谁能给我买三个亿的钻戒啊。” …… 秦霜在顾苒她们这桌坐了一会儿,就回到主桌去。 梁宴洲懒淡地靠在椅子里,看到秦霜过来,给她拉开椅子,抬手揽她的腰,说:“聊完了?” 秦霜嗯了声,侧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见秦霜看他,微微地挑了下眉,问:“怎么了?” 桌上还有长辈们在呢,秦霜这会儿也不好和梁宴洲说戒指的事,只好说:“没什么。” 梁宴洲揽着秦霜的腰,问她:“吃螃蟹吗?” 秦霜点点头,侧头看梁宴洲,微笑说:“要吃。” 梁宴洲勾着唇笑,从椅背直起身来,拿上桌上的手套,说:“我给你剥。” 秦霜弯唇笑,小声说:“我要吃三个。” 梁宴洲笑嗯了声,说:“好呢姑奶奶。” …… 吃完饭,十点钟,大家才陆续散了。 秦霜和梁宴洲坐车回家,到家以后,秦霜一进卧室就把戒指摘下来,放进首饰盒里。 梁宴洲挽着外套在后面关门,见秦霜一进卧室就摘戒指,问道:“怎么了?” 他走去落地衣架前,把他和秦霜的外套挂上。 秦霜坐在梳妆凳上,一边把戒指仔细地放进首饰盒里,一边说:“太贵了,我怕弄丢了。” 她知道这戒指肯定很贵,但哪里想到要三个亿。 梁宴洲挂好衣服,走到秦霜跟前。 他抄兜靠在秦霜的梳妆桌前看她。 秦霜把戒盒塞进梁宴洲手里,说:“你帮我保管吧,太贵了,梁宴洲,谁让你买这么贵的戒指的?” 她不高兴地看着梁宴洲。 梁宴洲看着秦霜的眼里溢出笑意,唇角也勾起笑。 他把戒盒放回秦霜的梳妆桌上,说:“钻戒呢,你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 他伸手把秦霜从梳妆凳上拉起来,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到他腿上,说:“公主,给你看个东西。” 他说着拉开旁边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给秦霜。 “这是什么?”秦霜接过文件,翻开才发现是一份公证书。 她以为是婚前财产公证,并不意外,毕竟梁家太有钱,就算梁宴洲不想公证,叔叔阿姨也不会同意。 她很坦然地接受,看向梁宴洲说:“梁宴洲,你不用给我看这个,我不在意。” 梁宴洲微笑着看她,“看完了吗公主?看完再说。” 秦霜见梁宴洲非要她看完,只好低头继续看。 等她看完,才发现,这确实是一份婚前财产公证,但公证的内容却并不是要分隔开他们的财产,而是清楚地说明,婚后她可以共享梁宴洲的全部个人财产,也就是说,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她都可以拿走梁宴洲一半身家。 她看完,抬头看向梁宴洲。 梁宴洲看着她,问:“看懂了吗公主?” 秦霜点了点头。 她把公证书合上,递给梁宴洲,说:“梁宴洲,我不能要这个。” 梁宴洲难得认真地看着她,说:“霜霜,一生很漫长,这是我能给你最大的安全感。梁家的部分我不能动,但我的个人财产永远有你的一半。” 秦霜看着他,也很认真地说:“没有这些我也很有安全感。” 梁宴洲勾唇笑,抬手捏了下秦霜的下巴,说:“是,我知道公主自己也很能赚钱,这些对你而言可有可无。” 他看着秦霜,继续说:“但是公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希望你在我们的婚姻中,可以永远充满安全感。” 秦霜望着梁宴洲,双眼不自觉地泛红。 梁宴洲眼里溢出笑意,抬手揉上她眼尾的肌肤,说:“别哭啊宝贝儿。” 秦霜把眼泪忍回去,说:“没有哭。” 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仰头吻他。 梁宴洲搂紧她的腰,低下头来和她接吻。 过很久,两人才稍微分开。 梁宴洲稍微地抬头看她,问道:“公主,忙到哪天?” 秦霜道:“快结束了,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结束后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梁宴洲看着她问:“要不要回去祭拜一下你妈妈?” 秦霜忙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说:“我正想跟你说呢。” 她和梁宴洲结婚了,她想回去告诉妈妈。她长大了,找到了想要厮守一生的爱人,她过得很好,想让妈妈放心。 梁宴洲抬手掐她脸蛋,笑道:“行,那我安排一下,等你明天活动结束就回老家拜祭妈妈。” 秦霜微笑点头。 她望着梁宴洲,心中充满了幸福,忍不住又吻上去。 梁宴洲勾唇笑,掌住她的后颈,逗她,“公主,今晚这么热情?” 秦霜甜甜地道:“我哪天不热情。” 半小时后。 两人在沙发上,秦霜累得趴在梁宴洲肩上不肯动了。 梁宴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两手勾住秦霜的腿,抱起她往床边走,说:“公主,又耍赖。” 秦霜闷闷地哼,撒娇地把脸埋在梁宴洲肩上。 第66章 第66章“接我老婆下班呢。” 次日晚上,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在宝格丽酒店举行。 人多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各种八卦。 而秦霜近来正风头无两,难免成为被议论的中心。 尤其是秦霜背后大佬的问题,大家显得尤其感兴趣。 因为传言是从刘敬的剧组里传出来的,于是这晚导演制片们聚在一起,有人先忍不住问了,“刘导,关于秦霜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霜是刘敬带出来的演员,他自然是护着她的,脸色严肃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传言是指什么,但秦霜当初是自己试镜进组的,绝对没有任何人来跟我打招呼。并且她试镜当天的表现现在也能在网上搜到,天赋和演技怎么样,大家有眼睛,相信大家都会看。我只能说,当初选秦霜做电影女主角,绝对没有掺杂一点水分。并且据我所知,马导也是在春节期间看完秦霜的电影,马上打电话去找她合作新电影的。” “如果她背后真的有什么大佬给资源,我和马导能不知道吗?但我们确实不知道,因为根本没人来跟我们打过招呼。” 另外一人八卦地问:“但秦霜当初进组的时候,自己开的房车,带了私人医生和保镖是真的吧?听说她原生家庭并不好,按理说她那会儿算是第一次演主角,应该没有钱雇得起私人医生和保镖吧。” 刘敬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属于演员的私人生活,我也不方便问。不过秦霜确实有男朋友,可能她男朋友很有钱,安排了医生和保镖保护她吧。” “连刘导你都不知道秦霜的男朋友是谁,那确实很神秘了。” 晚宴是采取自由活动的形式,大家端着香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以周佳琪为中心的几个女演员也在讨论秦霜。 “你们看到秦霜今天穿的礼服没有?好像是e牌的高定,好漂亮。” 大家都知道e牌的高定不外借不外售,只针对vip客户服务。 周佳琪冷笑了声,不屑道:“几条裙子而已。” “不是。”另一位女演员说:“我听说秦霜昨天拍广告,去拍摄现场的时候手上戴了一枚钻戒,艳彩粉钻,好大一颗,看起来起码上亿。” 旁边另一人说:“那看来秦霜背后的大佬真的很宠她了,就算是养的金丝雀,哪个男人舍得这么花钱。” “有没有可能,也许那就是人家的男朋友呢?”另一个女演员忍不住说。 周佳琪看向对方,冷笑道:“如果是男朋友,那为什么不公开呢?肯定是对方不让公开呗,对方要么是有家室的人,要么就是有钱的公子哥玩玩而已,等哪天腻了倦了,转头就娶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说得有道理。”大家纷纷赞同地点头。 今晚的慈善活动,除了有邀请娱乐圈的人,也有邀请商界名流,名媛千金,所以整个宴会厅人很多,十分热闹。 晚宴正式开始前,先举行了捐款仪式和慈善舞会。 舞会进行到一半时,梁宴洲挽着外套,抄着兜,从外面闲步进来。 秦霜不会跳舞,那会儿她正站在舞池旁边看别人跳,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看到 梁宴洲的时候,她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梁宴洲今天早上去上海出差,他说晚上回来,她还以为最早也要十点以后了,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正准备朝梁宴洲过去,周佳琪先一步挡住了梁宴洲的去路。 周佳琪长得也很美,虽然演技不好,但颜粉很多,是一梯队的流量花。 她之所以看秦霜那么不顺眼,就是因为秦霜横空出世,势头太猛,她现在的粉丝量跟她已经不相上下。 而秦霜让她很有危机感的,不仅仅因为她长得漂亮,还因为她演技好。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递到她手上来的剧本已经大幅度减少。 听业内说,现在好剧本都先送到秦霜那边去了,毕竟资本也想赚钱,长得漂亮演技还好的演员,当然要优先考虑。 她恨秦霜恨得牙痒,目前唯一能黑她的点,就是她可能被大佬包养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只要黑贴下得够多,总会有人相信。 她没想到今晚会碰到梁宴洲。 三年前,她刚入行,第一次参加慈善活动,在宴会上见到梁宴洲时,就对他一见钟情。 她试过去找梁宴洲搭讪,但梁宴洲根本不理她。后来他甚至连慈善活动都懒得出席了,距离上一次见到他,已经过去了两年。 经纪人知道她喜欢梁宴洲时,笑她不自量力,说:“梁宴洲确实很迷人,有钱、单身、私生活干净,但他的眼光也不是一般的高,你当喜欢他的女人少吗?圈内圈外多少女人喜欢他,你看他正眼看过谁,别做这种梦了。” 虽然大家都说梁宴洲追不到,但此刻见到他,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激动,忍不住走到了梁宴洲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梁宴洲从外面进来,眼光就一直在秦霜的身上。 他径直的,正准备朝秦霜过去,忽然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他抬眸朝对方看了一眼。 周佳琪露出一个自觉很美的笑容,望着梁宴洲的眼神藏不住的倾慕,说:“梁总,好久不见,可以邀请您跳支舞吗?” 梁宴洲淡笑了下,说:“不能,我只跟我太太跳舞。” 周佳琪闻言,震惊地张大了眼睛,“您……您结婚了?” 梁宴洲嗯了一声,绕过周佳琪,径直地走去秦霜身边。 刘敬站在秦霜旁边,刚才跟秦霜在交流新电影,这会儿看到梁宴洲朝这边过来,以为梁宴洲是来跟他打招呼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主动地伸出手,“梁总,有些日子没见,今儿您怎么有空过来。” 梁宴洲抬起左手同他握了一下手,淡笑说:“主要是过来接我太太。” 刘敬有些诧异,“梁总,您结婚了?” 他四下看,以为在场哪位名媛千金是梁宴洲的妻子。 谁知梁宴洲越过他看向秦霜,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公主,什么时候结束?” 刘敬很惊讶。 他顺着梁宴洲的视线回过头,发现他的目光正对着秦霜。 秦霜也看向梁宴洲,回答说:“还有一会儿呢。” 刘敬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就说梁宴洲最近几次遇见他,怎么还会问他几句关于拍电影的事,他之前还以为梁宴洲也对电影感兴趣,敢情原来是他老婆在他剧组,人在关心他老婆呢。 * 舞会结束后,慈善晚宴正式开始。 秦霜还是跟自己圈子里的人坐一桌,梁宴洲则去了另外一桌。 赵勤站起来,笑着招呼道:“梁总,你两三年没参加这种活动了,今天怎么想着过来?” 梁宴洲拉开椅子,散漫地坐下来,说:“接我老婆下班呢。” 梁宴洲刚才揽着秦霜在舞池旁边站了一会儿,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了秦霜和梁宴洲的关系。 赵勤笑问:“梁总,领证了吗?” 梁宴洲道:“当然。” 赵勤又问:“梁总,哪天办婚礼啊?日子定了吗?” 梁宴洲道:“看公主的时间呢,她下月进组,等她忙完再说。” 这晚算是两人正式公开关系,先前的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 当晚,事情很快在网上发了酵。 有人在网上晒出一张梁宴洲揽着秦霜腰的照片,还有一张梁宴洲给秦霜拿外套的照片,两人看上去男帅女美,十分登对。 【今天近距离看到秦霜了,真的好美好美。 ps:到底谁在造谣秦霜给大佬做外室,人家男朋友是梁氏集团总裁,不对,不是男朋友,是老公,人家俩人都已经领证结婚了。】 帖子发出去,很快火了。 有人在下面问:【姐姐,真的假的?】 原po回复:【当然是真的,我老公跟梁宴洲认识,今晚亲耳听梁宴洲说的,已经领证了,等秦霜工作结束,休息的时候就办婚礼。】 【我靠!所以我姐姐不是被大佬包养,人家是和男朋友正常恋爱。】 原po:【而且梁宴洲看起来很宠你们姐姐,私下喊公主殿下呢。】 【我靠!好甜!磕到了!】 【我代表所有人同意这门婚事!姐夫好帅!配得上我姐姐!】 【憋不住了!小道消息,梁宴洲求婚戒指,三个亿。】 【我靠!】 【我靠!】 【我靠!姐夫财大气粗!】 晚上回到家,秦霜刷微博,看到她微博评论区全是粉丝发的祝福。 她翻了好久都没翻完,最后她发了一条微博,晒了两张结婚证:谢谢大家[喜糖][喜糖][喜糖] 微博发出去,评论很快破了十万。清一色全是祝福。 秦霜躺床上看手机,心中感到很幸福。 梁宴洲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回到卧室就看到秦霜躺床上看手机。 他关上门,“公主,又躺着看手机,眼睛还要不要了?” 秦霜弯唇笑,看向梁宴洲,问:“你忙完了?” 梁宴洲嗯了声。 他拿着ipad坐到床边,把秦霜从被窝里捞出来,说:“公主来,挑挑结婚对戒。” 梁宴洲找帮他设计求婚戒指的设计师也同样帮他设计了对戒,定了几个款式,对方已经把设计稿的模拟图发了过来。 秦霜坐在梁宴洲腿上,拿着ipad翻看。 梁宴洲揽着秦霜坐在床头,手掌在秦霜腰间,指腹轻轻地揉她的腰,说:“设计了六款,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没有就再重新设计,或者你想要什么样的款式,也可以直接跟设计师沟通。” 秦霜看完了六款对戒,觉得每一款都很美。她有点挑花了眼,说:“我觉得每一款都好漂亮。” 梁宴洲勾唇笑,说:“那六款都定?” 秦霜没忍住笑,说:“那不用。” 她翻到第三张图片,指着屏幕,“我最喜欢这款。” 六款对戒里,有三款男女戒指都是简洁的素圈,另外三款,女士戒指有镶钻,男士的没有,但戒圈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挑了半天,还是最喜欢简洁的素圈,婚后日常也方便戴。 梁宴洲拿起ipad看了看,说:“可以,我也喜欢。” 他把ipad放到床头柜上,看向秦霜,眼里带着笑,“公主,发微博了?” 秦霜弯唇笑,说:“是啊。” 梁宴洲:“怎么不我?” 秦霜没忍住笑,盯着梁宴洲,“你又没微博,我空气啊。” 梁宴洲啧地笑了一声,拿过手机,说:“我注册一个。” 秦霜道:“不用吧。” 梁宴洲没应,懒怠地靠在床头按了会儿手机。 秦霜凑过去看,就见梁宴洲已经注册好了微博,转发了她的微博,发了三个爱心。 秦霜看向梁宴洲,忍不住笑。 梁宴洲唇角勾起笑意,抬手掐秦霜的脸蛋,“笑什么呢公主?” 秦霜摇头,凑过去亲了下梁宴洲的唇。 梁宴洲搂紧秦霜的腰,低头更深地吻住她。 过很 久,梁宴洲才稍微地松开她,看向她问:“对了公主,有没有喜欢的婚纱设计师?” 秦霜摇摇头,说:“我还没有研究过呢。” 梁宴洲笑了笑,温柔地搂着秦霜的腰,看着她说:“最近有空研究一下,婚纱的制作周期长,最好早点定下来。” 秦霜点了点头,说:“我明天就看。” 梁宴洲嗯了一声,搂紧秦霜的腰。 他仰起头,重新吻上她。 第67章 第67章正文完结 见到王华山那天,是九月二十三号。 那时她刚杀青了一部电影,回北京安心准备婚礼。 那天晚上,她和鸢鸢在外面吃饭,结束后准备回家,从餐厅出来时,却忽然听见有人喊她,“霜霜。” 秦霜回过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王华山带着王成礼站在她身后,两人看起来像是专门在等她。 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他们俩一眼,转身继续和鸢鸢说话。 “霜霜。”王华山又喊了她一声,走到她旁边来,“霜霜,总算找到你了,爸爸有话想跟你说。” 周鸢在旁边听见,这才知道这人居然是霜霜的爸爸。 她看了对方一眼,不禁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还有脸来找霜霜。 秦霜都懒得给他眼神,拉着鸢鸢走开了几步,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霜霜……”王华山还想上前,保镖已经上前拦住他,“先生,别靠近。” 王华山见保镖拦他,不禁皱眉,看向对方,“我跟我女儿说话。” 李沣板着脸道:“那也不能靠近。” 李沣是梁宴洲派给秦霜的保镖,专门负责秦霜的安全。平日里一般不出现,但只要见到苗头不对,就会立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王华山有些烦,想绕过对方走去秦霜面前,李沣抬手挡住,“先生,再警告你一次,不要靠近。” “你!”王华山气得瞪眼,但眼前的保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他也不敢硬碰硬,于是歪过头又看向秦霜,“霜霜,爸爸真的有话想跟你说,几分钟,就几分钟。” 秦霜站在不远处,正送鸢鸢上车。 周鸢坐上车,隔着玻璃窗朝王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秦霜,“霜霜,确定没问题吗?” 秦霜微笑点头,“没问题,你先走吧,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周鸢点了点头,说:“那行,你也早点回去,改天见。” “改天见。” 秦霜站在路边,看着鸢鸢开车离开后,也走向后面一辆车,准备上车回家。 王华山见秦霜要走了,急得大喊,“霜霜!” 秦霜上车的脚步停了一下,她转头看向王华山,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倒想听听看他到底有什么事。 于是索性走了回去,让李沣到一旁等她。 她看向王华山,“说吧,什么事。” 王华山见秦霜肯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霜霜,咱们找个茶楼坐会儿,我和你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秦霜不耐烦道:“没那个时间,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不说就走了。” “说说说!”王华山急道:“霜霜,你能不能借爸爸点钱,爸爸投资生意失败,现在家里欠了很多钱,眼看着再还不上就要卖房了。” “那就卖咯。” 王华山噎了一下,见秦霜脸上冷漠的样子,搬出儿子,“霜霜,你就算不能原谅爸爸当年丢下你,成礼是你弟弟,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吧。而且成礼大学还有两年才毕业,今年都已经开学了,因为家里没钱,他到现在还没有回美国上学。” “霜霜,爸爸知道你现在很有钱,两三百万对你而言,就像两三百一样,你就看在爸爸把你生下来的份上,帮帮爸爸,也帮帮你弟弟。” 秦霜好笑地看向对方,“我发现你这人脸皮挺厚的,我是你生的吗?你有那个本事吗?我不是我妈生的吗。” 王华山没想到十几年没见,小丫头变得这么怜牙悧齿不近人情。 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说:“那你就算不管爸爸,也帮帮你弟弟。他在美国上学费用大,一年光学费生活费就得一百万,你借他两百万,让他把大学念完吧。” 秦霜啧了一声,“他是去美国读书,还是去享受的?一年一百万,什么大学?” 王华山说了一个什么名字。 秦霜道:“什么野鸡大学,我看干脆别读了,回来打工赚钱吧。” 王成礼站在王华山身后不远处,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了。 但是为了回美国,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求秦霜,“姐,看在妈的份上,你就借我两百万吧,等我毕业赚钱以后会还给你的。” 秦霜看向了王成礼。 王成礼比她小两岁,当年王华山带他离开的时候他也才五岁。 她从前没有怪过他,但是外婆生病那年,她走投无路也曾丢下自尊心去求过王华山。 王华山那时正风光,住在北京的大别墅里。她去求他,看到他住的地方,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有多好。 不仅如此,他又娶了妻子,生了一个女儿。他对女儿宠爱有加,俨然是一个慈父。 她去求他时,她的女儿正依偎在爸爸身边,让她爸爸给她买杂志上一只十几万的爱马仕。 她爸爸满口答应,当场就给她转账,让她去买。 却在她开口问他借二十万给外婆治病时,装穷地说:“霜霜,不是爸爸不借给你,是爸爸确实没钱。你也看到了,家里开销大,你弟弟妹妹也还在上学,学费生活费也高,我确实抽不出钱给你,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那时医生已经在催促她赶紧让外婆入院做手术,说外婆的病情不能再拖,拖到癌细胞扩散,有钱也没办法治了。 她那时候日日夜夜打好几份工,甚至想过退学,可即使退学,把学费拿回来对外婆的手术费用也是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她平生第一次抛弃尊严。 她在王华山面前跪了下来,求他借钱给她,她甚至承诺了一年之内一定连本带息地还给他。 但王华山就是不为所动,他摆摆手说:“回去吧霜霜,我确实没钱。” 他起身上楼去了。 王华山的妻子在那里试戴她的新首饰,女儿去弹钢琴,成礼窝在沙发里打游戏,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眼,更没有帮她说过一句话。 她一个人跪在那里,像透明的空气。 她在那里跪了有几分钟,起身离开了。 她回去继续打工,没日没夜地工作,因为夜不归宿,又经常旷课,被辅导员警告了好几次。 幸好后来遇到苒苒肯借钱给她。 她看着王成礼,忍不住冷笑,“你还有脸提妈妈?这十几年来,你有回来拜祭过妈妈吗?你们父子俩住豪宅开豪车的时候,想过我和外婆吗?知道我们这 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知道我和外婆为了赚钱活下去,每天沿路捡垃圾是什么感受吗?” “当初外婆生病,我来求过你们,跪在你们面前,你们谁正眼看过我?现在居然有脸来问我借钱,别说是两百万,就是两块钱,两毛钱,两分钱我都不会借给你们。坦白说,看到你们现在落到这个下场,我只觉得老天有眼,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放两串鞭炮庆祝。” 她看向王成礼,说:“没钱念书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打工咯。我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一天多打几份工,总能交得起学费,实在交不起,那就退学吧。” 王成礼脸色越发难看。 父子俩的脸色如出一辙。 秦霜说完该说的,转身离开。 走到车前,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过身看向两人,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一看到你们,就恶心得想吐。” * 秦霜和梁宴洲的婚礼定在十一月三号,为了到时候有时间度蜜月,梁宴洲近来很忙,把所有要做的事尽可能地提前做完,所以他最近出差很多。 李沣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刚刚结束了应酬准备回酒店休息。 看到李沣的电话,他立刻顿下脚步,接起电话就问:“怎么了?霜霜出什么事了吗?” 他眉眼间神色很紧张,担心地问。 李沣是梁宴洲派去负责保护秦霜安全的保镖,没有异常情况不需要跟他汇报。 所以他一看到李沣打来电话,眉心就不自觉地跳。 李沣忙说:“没有,霜霜小姐没事,您别担心。” 梁宴洲闻言,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弦放下,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问:“那你打电话有事?” 李沣汇报道:“霜霜小姐今晚碰到她父亲和弟弟了。” 梁宴洲闻言,眉心蹙得更深,问道:“然后呢?说什么了?” 李沣道:“霜霜小姐的父亲和弟弟问她借钱,霜霜小姐没借,在餐厅门口说了会儿话。不过我看霜霜小姐好像情绪不太好,到家的时候眼睛红了一圈,像是哭过。” 梁宴洲神色凝重,说:“我知道了。” 他拉开车门上车,对司机说:“去机场。” * 凌晨三点,梁宴洲从香港回来。 家里安安静静,他走进屋,看到秦霜蜷缩在被窝里。 她平时睡里侧,但梁宴洲不在家时,她习惯性睡在梁宴洲那侧,枕头上有梁宴洲的气息,她喜欢闻着梁宴洲的气息睡觉,好像梁宴洲在她身边,会更有安全感。 梁宴洲轻轻地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 壁灯亮着,他借着壁灯的灯光看秦霜的脸。 她安静地睡着,脸颊柔软,长长的睫毛盖在眼下。 梁宴洲久久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抬手,用手指指背轻轻碰了碰秦霜的脸颊。 秦霜感觉到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梁宴洲,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小声喊了声,“梁宴洲,你回来了。” 梁宴洲眼里浮上笑意,说:“对。” 他温柔地看着秦霜,问:“想我没有宝贝儿?” 秦霜点了点头,也许因为今晚见到了不想见的人,她的情绪多少受到影响,此刻见到梁宴洲,像是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出口。 她控制不住地掉了眼泪,从被窝里爬起来,埋进梁宴洲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特别想你。” 梁宴洲心疼地抱住她,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 他感觉到秦霜在哭,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他心里闷闷地疼,轻声说:“我回来了霜霜,没事了。哭吧,有什么委屈都哭出来。” 秦霜刚开始还能忍,听见梁宴洲的话,忽然忍不住嚎啕大哭。 从小到大所有的委屈终于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她想起了很多时候的自己,小时候被同学霸凌的自己,沿街捡垃圾的自己,被别人抢走纸皮,抓着脑袋撞墙的自己,给王华山下跪的自己,没日没夜打工赚钱的自己。 她哭了很久,直到把所有委屈完全释放出来,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把眼泪蹭在梁宴洲的衬衫上,然后才抬起头看他,伸手去给他解衬衫扣子,说:“衣服都湿了,换一件。” 梁宴洲握住秦霜的手,深深地看着她,“霜霜,还难受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不难受了,哭出来好多了。” 梁宴洲心疼地抬手给秦霜擦眼泪,说:“哭出来就好,为那种人不值得。” 秦霜道:“我不是为他们哭,我是为我自己。” “五年前,外婆生病的时候,我曾经去找过王华山。他那时候很有钱,住在北京的大别墅里,他有钱给妻子和女儿买珠宝买首饰,却不肯借我钱给外婆治病。我那时候抛弃了所有的自尊,跪在地上求他,他都不肯看我一眼。” 梁宴洲听得心口刺痛。 他静静地看着秦霜,听着她的话,喉咙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霜说完,见梁宴洲一直看着她,问道:“梁宴洲,你在想什么?” 梁宴洲温柔怜惜地给她擦脸上的泪痕,轻声地说:“我在想,要是早几年遇到你就好了。” 早点遇到秦霜,早点爱上她,他会好好保护她,让她少受很多苦。 秦霜弯唇笑,说:“现在也不晚。” 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凑过去吻他的唇。 梁宴洲搂紧她的腰,低头吻住她。 两人缠绵地吻了一会儿。 过一阵,两人分开。 秦霜望着梁宴洲,忽然说:“梁宴洲,我饿了。” 梁宴洲笑,问道:“想吃什么呢公主?” 秦霜道:“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梁宴洲笑着捏她下巴,说:“行,我下楼给你煮。” 他亲了秦霜的脸,起身去浴室洗手,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去给秦霜煮宵夜。 秦霜忽然从床上爬起来,跳到梁宴洲背上,两手搂住他的脖子,两只脚勾住他的腰。 梁宴洲两手返到后面,托住秦霜的腿,背着她往外走,笑问:“干嘛呢公主宝贝儿?” 秦霜笑眯眯地说:“背我嘛。” 梁宴洲笑,说:“这不是背着嘛。” * 这一年的十一月三号,梁宴洲为秦霜办了一场世纪婚礼。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这一场盛大婚礼仍然常常被人提及。 秦霜刚结婚的时候,有人说她都嫁入豪门了,婚后肯定会退圈,毕竟没有哪个豪门会接受自己的儿媳妇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 但意外的是,秦霜婚后照样拍戏,并且三年内拿完三金大满贯,是内娱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后。 据知情人在网上爆料,梁宴洲爱秦霜爱得要命,从来不干涉她的工作,秦霜不工作的时候,都和梁宴洲在过二人世界,据传两人相当恩爱。 有人说:【真的那么恩爱,为什么从来拍不到两个人的同框照,说不定早就貌合神离了。】 l【朋友,有没有可能人家两口子只是低调,何况你以为梁宴洲是想拍就能拍的?知道人家出行多少保镖吗?狗仔靠得近?】 网友b:【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似的。】 l【我当然了解!】 马上甩了一段视频发到网上。 视频里,在一间大别墅里。 梁鸣过生日,全家都过来给他庆祝。 秦霜晚上和梁疏月她们玩掷骰子,人菜瘾大,每次都输,被罚了好几杯酒,这会儿正躺在梁宴洲腿上睡觉。 视频里,梁宴洲穿白衬衫黑色西裤,靠在沙发里。 秦霜侧躺在梁宴洲的腿上,梁宴洲怕她冷,拿外套给她盖着腿。 他一手搂着秦霜的腰,低着头在跟秦霜说什么,眉眼间明显带着很宠溺的笑意。 秦霜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忽然抬起手来勾住梁宴洲的脖子。 梁宴洲唇边笑意更深,低下头吻住秦霜的唇。 两人在无人打扰的角落里接吻,正好被梁鸣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视频一甩上去,帖 子瞬间爆了。 【我靠!刚刚是谁在说人家貌合神离?!!!这他妈也太甜了!】 【我靠我靠我靠!我磕死!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 【我能说我反复看了好几遍吗,看得我一直姨妈笑,这也太甜了吧,梁宴洲眼神好宠。】 【两人简直神仙颜值,好养眼!】 【不觉得他们俩接吻接得好唯美吗,太好看了。】 【果然还是真夫妻好磕,太甜了!】 梁宴洲和秦霜接完吻,抬起头正好看到梁鸣在不远处拿着手机对着他。 他看过去,“干嘛?” 梁鸣嘿嘿一笑,说:“没什么,记录一下你和嫂子的恩爱时刻。” 他拿着手机跑了。 生日宴一直到凌晨才散场。 秦霜那会儿还在睡,梁宴洲拿起搭在秦霜腿上的外套,然后手臂穿过秦霜的膝弯,一手抱住她的后背,把她轻轻地打横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秦霜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体悬空,习惯性地搂紧梁宴洲的脖子,脸埋在梁宴洲怀里,小声地含糊地问:“去哪儿呢?” 梁宴洲唇边扬着笑意,低眸看秦霜还闭着眼睛,笑道:“回家呢宝贝儿。” 秦霜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秦霜一路睡到快到家了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车窗外在下雪,她惊喜得一下醒了,叫道:“下雪了,梁宴洲。” 梁宴洲宠溺地摸秦霜脑袋,笑道:“是呢。” 秦霜从梁宴洲腿上起来,趴到窗边,降下车窗看雪。 这是她和梁宴洲结婚的第三年,也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过了好一会儿,她许完愿把车窗关上,又重新投入梁宴洲怀里。 梁宴洲搂住她,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下,轻声问:“许什么愿了?” 秦霜从梁宴洲怀里直起身来,笑着看他,“你猜。” 梁宴洲笑,抬手掐秦霜的脸蛋,“别卖关子宝贝儿。” 秦霜这才笑道:“我许愿,希望新的一年,我们全家都健康平安。尤其是你梁宴洲,我要你平安健康,我们要永远相爱。” 梁宴洲眼里浮现笑意,宠溺温柔地看着秦霜,说:“一定会。” 秦霜弯着唇笑,把脸贴向梁宴洲胸膛,两只小手环住他的腰。 梁宴洲搂着秦霜,低头在她耳边温柔地轻吻。 过一会儿,秦霜忽然把手伸进梁宴洲衬衫里,覆在他紧实的腹肌上。 柔软小手覆上来的时候,梁宴洲腹肌明显绷紧了一瞬,秦霜明显感觉到,她笑眯眯地抬头看他,说:“梁宴洲,你干嘛呢?” “你说呢?”梁宴洲伸手把秦霜的手拉出来,握在手里,“小醉鬼,乱摸什么。” 秦霜撒娇道:“我手凉。” 梁宴洲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暖着,说,“谁让你乱开窗的。” 他把秦霜搂紧一些,又拿过他的外套盖到她身上,问:“现在好点吗?” 秦霜幸福地点头,说:“不冷了。” 她把脸重新贴向梁宴洲怀里,撒娇地说:“梁宴洲,我肚子饿了。” 梁宴洲问:“想吃什么呢?” 秦霜道:“想吃饺子,要虾仁馅的。” 梁宴洲这两年厨艺大涨,全是经常给秦霜做饭做出来的经验。 他勾唇笑,拍拍秦霜屁股,“要求还挺多。” 秦霜哼了一声,抬头看他。 梁宴洲笑,抬手刮下秦霜的脸蛋,宠溺地道:“知道了,回去给你包。” 秦霜弯唇笑,望着梁宴洲说:“我给你打下手。” “好呢宝贝儿。” 秦霜望着梁宴洲英俊的脸,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他。 梁宴洲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吻住她。 这是两人婚后的第三年,彼此越爱越深。 时间一直在向前,彼此的爱意却从未减少一分。 无论是梁宴洲,还是秦霜,对彼此的爱,都刻骨铭心,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