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房文当女配》来自www.wshlou.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在通房文当女配（穿书） 作者：秋凌 文案 柳如心穿到《通房为后》小说里，她不是重生的通房，也不是恶毒原配，而且被掉包的可恶的侯府真千金，通房女主如意的小姑子。 男主是宁远侯府的四少爷，他不是柳如心的亲兄长，而是废太子的私生子。在原著里，后期的时候，侯爷还想让柳如心嫁给这个四少爷，男主怕女主嫉妒，把柳如心送去了荒凉之地。 通房女主前世在男主成亲之前，被灌下打胎药，流产而亡。 重生之后，通房依旧选择跟男主在一起，她要怀上孩子，再逃跑。她还要报复那些轻视她的人，包括真千金。 当男主定亲时，通房女主早早就跑了，男主追妻火葬场，发现他爱的是通房，他决定不靠女子增加自己的势力，就要娇娇柔柔的小通房。 柳如心：重生果然不能增加智慧，依旧只知道情情爱爱啊。 肃王：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此文： 1、SC，甜宠； 2、争取多更新。 内容标签： 随身空间 穿越时空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如心，肃王 ┃ 配角：如意 ┃ 其它：《在继室文当女配（穿书）》预收文呀 一句话简介：嫁权贵 立意：人得奋斗，得知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第1章 通房重生 他们进京了 柳家是一个商户，在江南算是数一数二的商户，柳家乐善好施，名声颇高。柳家大少爷考中了进士，一家子便都进了京城去。 柳如心和柳夫人坐在马车里，柳如心正要先开帘子，她的手就被柳夫人抓住了。 “别动。”柳夫人笑着道，“等以后，有你看的。” 柳夫人看着自家的女儿，自家女儿不过十四岁，便已经长得极为貌美。他们一家子之所以从扬州到京城，那也是因为女儿长得过分漂亮，有人盯上了柳如心。 正好柳大少爷考中了进士，一家子便进京来。 柳老爷和柳夫人都极为看重柳如心这个女儿，若非女儿小时候反应敏捷，怕是他们一家子早就沦为土匪手下的亡魂。后来，柳如心又机缘巧合帮助过家里好几次，就连柳老夫人都觉得柳如心这个孙女好。 柳老夫人有两儿一女，柳老夫人的夫君留下来的庶子庶女，那就不必说了。 根据柳家的传统，那就是当家人去世之后，柳家各房就直接分家。那些人就直接搬出主家，虽然他们搬出主家，但是平日里还有来往，也有为家族做事情。 柳家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避免没有必要的磕磕碰碰。商人重利，商人在商场上难免又斤斤计较，便是怕人多了，这些人的心机也就多。 柳老夫人也进京了，不过老太太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老太太有些晕船，又怕呕吐熏到柳夫人母女，干脆就让她们坐另一辆马车。 到了一处宅子门前，马车才停下。 柳家早年就在京城置办了宅子，柳大少爷进京时也是住在自家。柳大少爷中了进士，这才让家里人过来。 “祖母，父亲，母亲，妹妹。”柳大少爷上前。 “大哥。”柳如心跳下了马车。 “慢点。”柳老夫人连忙道，“也不怕摔倒。” “没事的。”柳如心走到柳老夫人的身边，“祖母，先进去吧，您缓缓，也就能舒服一些。” “好，进屋缓缓。”柳老夫人道。 此时，宁远侯府，四少爷的通房丫鬟如意正在蒋三姑娘的屋里。 如意是重生的，她重生之前被人灌了堕胎药，一尸两命。她重生之后，她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报复这些人，让这些人为她的孩子付出代价，她没有急着离开侯府。 如意就想着她对不起她的孩子，她要重新怀上那个孩子。等到怀上孩子之后，她再离开侯府。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做很多事情。 如意长相比较妖娆，这也是她被选为通房丫鬟的原因，还有就是她原本就想着往上爬。当丫鬟不如当主子，她前世想着她在正室夫人嫁进门前就有了身孕，以后一定能稳住地位，谁能想到那位正室夫人还没嫁进来就知道了，还威逼侯府做出决断。 当然，柳如心不是正室夫人。 如意不喜欢柳如心，如心，如意，看上去都是丫鬟的名字。可是柳如心是侯府的真正嫡女，而蒋三姑娘根本就不是真的，也不存在抱错的问题，是侯夫人的奶娘做的事情。 侯夫人的奶娘的女儿爱慕侯爷，侯爷没纳奶娘的女儿，奶娘的女儿嫁给别人之后郁郁不闷，身体不好。 于是奶娘就把外孙女抱到侯夫人面前，把侯夫人的亲生女儿给扔了。 这一件事情在前世的时候就被爆出来了，而现在还没有。 如意也不喜欢柳如心绝美的容貌，凭什么柳如心长得那么漂亮还被夸赞，而自己长得美却被说艳俗。 况且，柳如心原本就是农户之女。柳家早年是商户，但是发生意外，只留下孤儿寡母，柳如心的兄长就只能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柳夫人常年卧病在床。即便如此，柳如心还能长得那么好。 如意认为分明就是柳如心没有用心照顾柳夫人，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这样的女子还能跟王爷定亲，如意认为柳如心长得再漂亮，到底还不如蒋三姑娘。 “三姑娘考虑好了吗？”如意前两日就把蒋三姑娘的身世跟蒋三姑娘说了。 蒋三姑娘的亲娘早就郁郁而终的，蒋三姑娘的外祖母倒是还活着，那位奶娘还在侯夫人的身边伺候。加上侯夫人以为蒋三姑娘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又有奶娘为她说好话，蒋三姑娘就更加得宠。 “这时候，柳家一家人该进京了吧。”如意还不知道柳大少爷已经考中进士，如意以前只知道柳大少爷叫柳大郎，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的具体名字，“柳如心跟宫里的那位娘娘长得极为相似，甚至比那位娘娘年轻的时候还要貌美，你觉得别人不会怀疑她的身世吗？” “……”蒋三姑娘没有说话。 “她长得那么漂亮，哪怕是粗布衣裳，都无损于她的容貌。”如意道，“三姑娘还是早点下决断，别等到她进了侯府，抢了姑娘的亲事，姑娘再后悔。” 如意之所以不喜欢柳如心，还有一点就是柳如心瞧不起她。柳如心觉得她是通房丫鬟，觉得一个通房丫鬟就得有通房丫鬟的样子，通房丫鬟就还不是主子，觉得她这个通房丫鬟的存在碍了正室夫人的眼。 当然，柳如心没有那么说，就是如意自己感觉的。 还有就是柳如心进府之后，侯夫人还要求他们这些带有‘如’字的丫鬟改名。如意也不高兴，柳如心就是一个落魄的农家女，凭什么柳如心一下子就能得到那么多好处，而自己为了向上爬却得付出那么大的努力。 如意不甘心，她觉得上天都让柳如心成为农家女了，为什么还让柳如心回到京城。柳家的人也真是的，明明柳家人不是京城人士，他们捡了孩子当亲生的了，那就待在老家，干嘛要来京城。 “三姑娘好好想想吧。”如意轻笑，“又不是奴婢是假的，奴婢倒是不着急。便是真的姑娘回来了，奴婢也不过就是一个通房丫鬟。” 如意说完，她就准备走出去。 “等等。”蒋三姑娘叫住如意，“你别走，你说说该怎么做，你要什么。” “奴婢暂时还没想着要什么。”如意道，“奴婢就是听说穷苦人家的姑娘早说亲，十二三岁就有嫁人的。如今，柳家人正困顿，若是这聘礼多几两银子，那位姑娘也该早些嫁人才是。” 如意要把蒋三姑娘拖下水，要让蒋三姑娘站在她这边。她就是要让蒋三姑娘早早知道身世，让蒋三姑娘去对付柳如心。 杀人，如意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狠心。若是柳如心就那么死了，未免太过便宜柳如心，还是得让柳如心好好尝尝跟着泥腿子的生活。 “先让人打探打探。”蒋三姑娘道，“若真如同你所说的，再给她寻一门亲事也来得及。” 蒋三姑娘当然不可能让柳如心回来，要是柳如心回来，她这个嫡女就变成假千金。那么她之前所拥有的一切就可能成为镜花水月，她不能没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没有人愿意突然间从枝头跌落在地，蒋三姑娘也是如此。 柳家，柳如心根本就没有想到她所生活的世界原本是一本小说，小说的名字就叫《通房成后》，讲述就的是一个通房丫鬟重生之后跟侯府四少爷相互折腾的故事，追妻火葬场，侯府四少爷还成了前太子的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一心谋权权势，最终杀了皇帝，他自己成了皇帝。 在没有国家动乱的时候，这个前太子的私生子就那么当上皇帝，当其他王爷都是摆设，当其他人都是蠢材。况且，前太子被废，那是先帝在的时候的事情，还是有理有据的，又不是冤枉前太子。 但是小说嘛，就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 多少作者都是给男主一个凄惨的身世，再让男主逆袭。同时也是让女主从一个卑微的丫鬟成为通房，成为妾室，成为正室夫人，又成为皇后，一路被男主宠着下去，女主一路逆袭上去。 柳如心看过那一部小说，只不过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没有遇见小说里的剧情。便是遇上土匪，她也当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没有多想。 “院子有点小。”柳如心道，“不如我们在扬州的宅子大。” “这是经常，哪里能扬州比。”柳夫人笑着道，她想到他们夫妻当年就是从京城捡到女儿的。他们当初就是想着这孩子跟他们有缘，正巧他们又在外面那么久，他们回去的时候就说柳如心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也没有人怀疑。 当柳夫人看着女儿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倒也没有想着让柳如心嫁给自己的儿子。她不是觉得柳如心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而是觉得自家儿子护不住柳如心。 柳夫人不禁想女儿长得这般漂亮，那么当初又怎么有人狠心扔掉女儿。通常长得漂亮的人都不大可能是无名之人，特别是女儿这般貌美。 “先前，我们就在这边买了一处庄子，正好给你。”柳夫人道，“省得你觉得你那些花花草草没地方放。” “女儿也就是这点爱好。”柳如心挽着柳夫人的手臂。 “如今，你大哥中了进士，你明年也要及笄，也该给你相看人了。”柳夫人想着时间过得真快，女儿一下子就这么大了。 第2章 撞见 老太太不可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相看人家？ 柳如心有点懵，她站在院子里，只想着这明明是夏天，怎么就有那么冷的风呢。 “母亲，还早吧。”柳如心想到了她之前搭救过的一个男子，那一名男子说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说要上门求亲。 只不过柳如心没有当真，她觉得那名男子可能就是见色起意。她在扬州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家跟她母亲打探她的消息，还有人想把她送给权贵当妾室。 柳老夫人和柳夫人夫妻都不愿意让柳如心去给人做妾，他们自是没有同意。他们不慕权贵，就算女儿嫁给权贵做妾，那他们也不是权贵的正经亲戚，他们不想毁了柳如心一辈子的幸福。 正因为他们不想毁了柳如今一辈子，他们这才柳大少爷中了进士之后带着柳如心进京。 一方面是想着柳大少爷迟早要在京城安定下来，他们以后也是要跟着柳大少爷的，那就提前来；另一方面，他们就是想着京城的权贵多，还有就是柳如心的真正父母可能就在京城。 柳夫人和柳大老爷都没有跟柳老夫人说柳如心的事情，他们都把柳如心当作亲生女儿。他们想或许柳老夫人已经有所察觉，只是老太太没有说罢了。 “不早了。”柳夫人拉着柳如心的手，笑着道，“娘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上门打探口信，就想着先定下来。你呢，在扬州的时候倒是有不少人打听你的消息，只不过你父亲觉得你还可以再等等。” 柳夫人也觉得柳如心没有必要在扬州选人家，他们一家子要到京城定居，还是让柳如心嫁到京城比较好。那么他们也就能护着柳如心，柳夫人认为他们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可能就是给柳如心找一个合适的秀才或者举人。 进士的妹妹，总比单纯的商户女好找对象。 好在本朝的商户是能参加科考的，否则柳大少爷也就不能参加科考，更别说中进士。 柳夫人夫妻还有一个二儿子，柳二少爷在做生意方面很有天赋。柳二少爷没有想着去参加科考，他也读书了，不过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做生意上面。 “我们才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柳如心道，“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如何的，倒不如等等。” “好，等等。”柳夫人点头，“让你兄长帮你相看相看。” 柳夫人想着儿子也该有同窗，也该认识同科进士，也许儿子还能瞧到合适的人家。 宁远侯府，如意搞的小动作，不是没有人盯着，只不过盯着的人没有跑到如意面前。不跑到如意的面前，能跑到侯夫人的面前，跑到老太太的面前。 当时，如意跟蒋三姑娘说话的时候，那个人就躲在外面，悄悄地听到一些话。 这不，这人就跑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奴婢听得也不大确切，好像是说三姑娘不是什么真的，要给谁说一门泥腿子亲事。”跟老太太说话的这个原本是要成为四少爷的通房丫鬟，因为如意横插一杠子，她就没有成为四少爷的通房丫鬟，加上如意没少对付她，这让她怀恨在心，就想抓着如意的把柄。 如蕊想着如意怎么会跑去见三姑娘，三姑娘素来比较傲气，一向不怎么喜欢她们这丫鬟。如蕊便觉得如意必定是有什么盘算，想着如意是抓着三姑娘的把柄了吧，不然，就是如意为三姑娘做事。 “不是真的？”老太太的眼皮猛地一跳，她想到老侯爷在世的时候说了一句，说三姑娘不像是府里的人。 难道三姑娘不是侯夫人和侯爷的亲生女儿？ 不然，什么不是真的。 如蕊看到老太太皱眉，便继续道，“许是就是说三姑娘不是侯爷的亲生的女儿，他们知道侯爷的女儿是谁。” 如蕊想着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告状嘛，真真假假的。再说了，如意和蒋三姑娘确实说到什么真假问题。 “也可能是奴婢听岔了。”如蕊又道，“可能说的是其他的，奴婢到底没有在她们的跟前，她们声音又小，难免自己琢磨一些。” 如蕊的胆子很大，加上她之前确实听人说三姑娘长得不够漂亮，宫里的那位娘娘也不是很喜欢三姑娘，就有人说三姑娘不像是侯夫人的女儿。 侯夫人长得虽然不如宫里的那位娘娘漂亮，但也算是一位美人。 “嘴巴牢点。”老太太道。 “是。”如蕊低头。 老太太没有直接去找儿媳妇，她这个儿媳妇就只知道恋爱，知道不喜欢那些妾室。她这个儿媳妇管家很一般，也糊涂，老太太不指望这个儿媳妇能看明白什么事情。 如果三姑娘不是儿子和儿媳妇的亲生女儿，那么就得找到亲生的。老太太想他们去找，估计就是大海捞针，何况，他们没有见过真的，也不知道那孩子有什么胎记，怕是那孩子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 等如蕊走后，老太太身边的崔嬷嬷开口，“怕是真的了。” 崔嬷嬷跟着老太太多年，自然也知道府里的传闻，只是他们把传闻压下去。三姑娘的容貌确实不如大姑娘的好看，跟侯爷、侯夫人也不像，只是他们都没有想着孩子抱错或者被掉包的事情。 毕竟侯夫人生产的时候可是有人盯着的，那也不一定。 当年，侯夫人生三姑娘的时候是在庄子上生的。侯夫人跟侯爷置气，就跑到了庄子上，当初，侯夫人还是世子夫人，侯爷也还是世子，这对夫妻就是吵吵闹闹的，关系又还好。 侯夫人为侯爷生了五个孩子，三男两女，算是极为得夫君喜爱的。 老太太一向不多管这些儿子夫妻之间的事情，可若是家里的孩子被抱错了，那么她就得管管。不是她不看重三姑娘，她也有请宫里的嬷嬷教导三姑娘等人礼仪规矩。 真要是被抱错或者被掉包，那么老太太总不能不管亲生的孙女吧。哪怕亲生的孙女可能只是一个农女，亲生孙女可能不懂得琴棋书画，不懂得规矩，那也是她的亲生孙女。 老太太便是想就算没有高门大户看上亲生孙女，她也能给亲生孙女找一门合适的亲事，低嫁总是可以的。 “盯着他们。”老太太道，“是真是假，他们总会去找人。” 泥腿子？ 老太太冷笑，若是三姑娘真跟如意打着这样的算盘，那么她们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自己必然不可能让她们这么做，纵然三姑娘待在府里那么多年，儿子和儿媳妇也可能不赶走三姑娘，但是她绝对不可能让亲生孙女流落在外。 蒋三姑娘派人按照如意所说的去找人，去京城城郊找，去京城附近的村子找，就是为了找一个带着一儿一女的柳姓寡妇。如意不知道今生的事情跟前世不一样了，如意还按照前世的事情去跟蒋三姑娘说，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人。 过两日，柳如心跟着柳夫人一块儿外出置办首饰等物。她们来到京城，她们带的那些首饰也是江南时兴的，江南时兴的首饰跟京城时兴的首饰款式到底不大一样，柳夫人便带着柳如心一块儿出去采买。 柳如心在街上的时候带着帷帽，等到了店铺的时候，才掀起帷帽。 “这首饰，我要了。”柳如心才拿起一根玉簪子，她还没有多看，就听有人说要那一根玉簪子。 柳如心回头，正巧就看见了蒋三姑娘。 蒋三姑娘一看见柳如心，她就愣神了，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姑娘竟然如此漂亮，比宫里的贵妃娘娘还要漂亮。 “你要买吗？”蒋三姑娘看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心里不大高兴，府里的人就喜欢说她不够漂亮，“不要的话，我就要了。” “你要吧。”柳如心原本就打算看看，她还没有想要不要买。既然有姑娘看中，那就让别人去买。 柳如心认为店家开门做生意，那就是要卖出去东西。而自己这种不一定喜欢的人，就没有必要为了去跟人争，就买了那一根簪子。 “哪个府的姑娘，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蒋三姑娘想到如意说那个真正的三姑娘长得极为漂亮，柔柔弱弱的极有风情，还十分惹人恋爱。蒋三姑娘便想着那位真正的三姑娘跟眼前的姑娘比起来，谁又更加漂亮呢。 “我们姑娘是宁远侯府的。”蒋三姑娘身边的丫鬟道。 蒋三姑娘一向很高傲，她是贵妃的外甥女，又得侯夫人疼爱。她现在之所以对柳如心说这么多话，那也是因为她觉得柳如心过于貌美，加上如意说她不是真的，她内心烦躁，又想着到时候如何打压真的，最好还是让真的三姑娘先嫁人。 “我们是最近才来京城的。”柳如心听到宁远侯府，就觉得这个侯府称呼很耳熟，很多小说都喜欢用这样的称呼吧。她也没有多想，人家问她话了，她回答就是，“兄长中了进士，这才来的。姑娘看首饰，便不打扰了。” 柳如心转身跟着柳夫人一块儿离开，京城权贵多，她们还是别多得罪这些人为好。 “让人打听打听，是哪家的。”蒋三姑娘道，若是他们没有提前找到那个真正的三姑娘，到时候还得找人压制那个真正的三姑娘，或许这一位漂亮的姑娘就能派得上用场。 第3章 阴冷的四少爷 兴许奴婢记错了 柳家，柳如心和柳夫人买了一些东西便回家里了。 “往后，在外面少不得还会遇见京城的其他贵女。”柳夫人想到她们在首饰铺子遇见的那一名贵女，那名贵女能直接说要簪子，她们不好多反驳。说她们胆小也罢，说她们怯弱也罢，这都是为了不得罪京城的这些权贵。 柳家原本就是商户，就算柳大郎考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那他们也比不过京城的那些权贵，出门的时候还是得小心一点，得多加谨慎一些。 “不过今儿这样的事情，应当很少。”柳夫人道，“那些贵女也是讲究规矩的，哪里可能随意说去要别人手里的簪子。” “女儿明白。”柳如心当时也是选择放下簪子，没有想着跟那一名女子去争。 那一名女子竟然是宁远侯府的，侯府的姑娘，那确实能跟她们这些人不一样。柳如心本就不打算跟那名女子去争，在得知那名女子的身份之后，她就更不可能去争。 寻常人家，哪里比得过这些侯府之人。 柳如心明白的，不用柳夫人说，她也知道要怎么处理。 “就是委屈你了。”柳夫人叹息，“就是你这张脸……若是普通些，我们继续待在扬州，那也没有什么。” 若是他们待在扬州，扬州没有那么多权贵，且柳家也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了。那么柳如心出门自然就不用注意这么多，也就能自在一些。 多少嚣张的人到了京城之后都变得沉默，那都是因为京城遍地都是权贵，你嚣张，别人比你们更加嚣张。 宁远侯府，蒋三姑娘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柳如心，倒是她派去打听在首饰店铺遇见的姑娘的人来说，那位姑娘是柳家的人。 “柳家？”蒋三姑娘皱眉，怎么那个漂亮的女子也姓柳？ “是。”去打探的人道。 “她叫什么名字？”蒋三姑娘有不好预感，那个姑娘千万别叫柳如心。她从如意的口中得知真正的三姑娘就叫做柳如心，哪怕如意说那个柳如心现在过得不好，但是这也不一定。 “只知是柳家姑娘，还未打听名字。”那人老实回答。 “去，去打听一下，她到底叫什么名字。”蒋三姑娘眸光有些冷，“务必打听清楚了，还有她的家人都是谁，她是不是柳家亲生的，还是说是寄住在柳家的表姑娘。” 蒋三姑娘便想若是那一名姑娘就是柳如心，长得那么漂亮的女子，自己又怎么比得过呢。宫里的贵妃娘娘不大喜欢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够漂亮，长得不像侯夫人么。 那一位柳姑娘长得跟贵妃有那么一两分相似，若是那个柳姑娘真的是柳如心，那绝对不能让柳如心回到侯府。 蒋三姑娘又让人叫来了如意，再一次问如意，“你确定她现在就只是一个落魄的农家女，而不是进士的妹妹吗？” “进士的妹妹？”如意想到前世的事情，柳大郎到后面确实考中了进士，柳大郎还十分疼爱柳如心这个妹妹。哪怕柳大郎知道柳如心不是他的亲妹妹，他还是对柳如心那么好，“也有可能，她的兄长才华不错，一心要考科考的。” “是吗？”蒋三姑娘皱眉，“京城新来了一户柳家人，不是孤儿寡母的，他们家有一个女儿就长得十分漂亮。我先前去买簪子的时候遇见过，便觉得也许能让她到时候压着柳如心，没成想她就是姓柳。” “那姑娘就好生查查，兴许奴婢记错了。”如意心想自己都能重生了，那么有些事情跟前世发生得不一样，那也正常。 如意一点都不想让柳如心过上好日子，同样都是奴婢的名字，怎么如心就过得比如意好。别人还说她小姐身子丫鬟命，如意不愿意承认。 “若真的是她，怕是不好办。”如意道，“不过也无妨，就是给她选的人家好一些就是了。让她早点嫁了，便是没早点嫁了，早点定亲，那也好。” 只要柳如心早点定亲，那么柳如心就别想嫁给王爷了。 如意暗想，柳如心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柳如心就能过得那么好，就该让柳如心尝尝地狱的滋味。 “她若是早早定亲了，便是回来了，那也影响不到姑娘。”如意道，“姑娘到底在侯府这么多年，便是侯夫人没有那么疼你了，侯爷必定也会让您留下来。您这些年没少学琴棋书画的，一身贵气，侯爷还想着让您去联姻呢。” 如意想前世就是如此，侯夫人一下子就不喜欢蒋三姑娘了，觉得蒋三姑娘是情敌的孩子，而侯爷却觉得蒋三姑娘到底在侯府多年。侯爷就是想让蒋三姑娘去联姻，要不是柳如心和王爷定亲了，估计侯爷还不肯放弃蒋三姑娘。 在侯爷的眼中，柳如心从小到大都没有在侯府长大，没有学习贵族的礼仪规矩。这样的柳如心不好嫁入高门，蒋三姑娘的身份低是低点，可侯府认蒋三姑娘是女儿，那么还是有人看重蒋三姑娘。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要是她成了进士的妹妹，怎么安排人？”蒋三姑娘就觉得这一个计划充满漏洞，“他们可不会听我们的话。” “事在人为。”如意冷笑，“实在不成……一个姑娘要是毁了清白，她还能嫁给谁呢。” 蒋三姑娘看向如意，她忽然间觉得如意这个丫鬟比自己还要可怕。可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还是得好好查一查，万一自己就是侯府的姑娘，却还设计了柳如心，那不就等于原本没有把柄也被如意抓到了把柄了吗？ 像如意这样的蛇蝎之人，蒋三姑娘怕自己一直被如意威胁。 过了一会儿，如意就回到了四少爷的身边。 四少爷的性子比较阴沉，平日里，侯府的一些人都不喜欢靠近四少爷。也就是那些想要成为主子的丫鬟会想着爬四少爷的床，如意当初没有想着爬四少爷的床，而是想爬大少爷的，大少爷能成为侯府世子，四少爷能么。 四少爷就是侯府庶子，哪怕是大房的庶子，那也很难成为世子，特别是侯夫人还不只有一个嫡子的情况下。 “最近跟三姑娘走得很近？”四少爷不喜欢如意跟那些人走得太近，如意是他的人了，那么如意还是少跟他们走近为好。 “三姑娘有事情问奴婢，奴婢便过去了。”如意还是跟前世那样，不敢多抬头看四少爷，她有些害怕四少爷冰冷的眼神，也怕四少爷脸上的阴郁。 四少爷紧紧地抓住了如意的手，“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 “是，奴婢知道。”如意连忙道。 如意被迫看着四少爷，四目相对，她又想到前世。前世也是如此，四少爷总是对她这样冷冷淡淡的，四少爷还觉得她可能背叛她，四少爷管事情就管她管得很严。 是，她是通房丫鬟，可她也是人。 如意想自己这一辈子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能等着到时候被迫喝下堕胎药。 “嗯。”四少爷点头，松开了如意的手，“去做事吧。” “是。”如意应声。 如意敢威胁蒋三姑娘，那是因为她抓住了蒋三姑娘的把柄，面对四少爷的时候，她就不敢多抬头。四少爷是一个狠人，她曾经看见过四少爷杀人，她不能惹四少爷不高兴，不能成为四少爷的刀下亡魂。 在如意走后，书房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 “蒋三姑娘不是侯府亲生的。”黑衣人禀告四少爷，这也是如意跟蒋三姑娘说的。 四少爷本身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加上如意最近几天不对劲儿，四少爷就让人盯着如意，如果盯出问题来。 “哦？”四少爷挑眉，“这府里怎么有那么多不是亲生的呢？真是可笑。” 不错，四少爷也不是亲生的，他是废太子的儿子。当今皇帝就是在太子被废之后才成为太子，后面才成为皇帝。 哪怕四少爷当年还小，但是四少爷活下来了，还被太子的旧部找上。那么他们就要拿回属于原先属于太子的一切，包括皇位。 “真正的三姑娘叫柳如心。”黑衣人又道。 “查！”四少爷道，总得利用利用这一件事情。他觉得如意看起来比表面还要有趣，他原本以为如意就是一个只知道向上爬的人，没想到如意还是有点手段的。 四少爷不知道如意怎么知道蒋三姑娘不是侯府亲生的，就不知道如意知不知道他也不是侯府亲生的。如意应当不知道他的身世，他的身世就是一个秘密，知道的人非常少。 若是如意知道他的身世，他倒是要看看如意会怎么做，是抛弃他呢，还是继续跟他这个假少爷在一起。 柳家，柳如心打了一个喷嚏，便想着可能是水土不服，这才打喷嚏的。 “姑娘，刚刚妙妙一蹬腿，就把一盆花给压着了。”翠云是柳如心的贴身丫鬟，而妙妙则是一只小橘猫，“都压折了。” “等它大一点，那就不是压折了。”柳如心轻笑，小橘猫能变成大胖橘，大胖橘才厉害。 第4章 求亲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院子里，小橘猫正趴在一个花盆里打着哈欠，它总是喜欢跑到花盆里。明明花盆没有那么柔软，小橘猫就喜欢待在花盆里。 柳如心到院子的时候，正巧就看到小橘猫打哈欠。 “妙妙，你就不能改改你的小习惯吗？”柳如心想他们之前在扬州的时候，妙妙就喜欢待在花盆里，到了京城之后，妙妙还是喜欢待在花盆里，“到你的猫窝不好吗？” 柳如心给小橘猫准备了软软的猫窝，结果小橘猫妙妙就喜欢祸害她的这些花。 喵喵，妙妙叫了两声，妙妙显然没有打算从花盆里爬起来。妙妙仿佛在说：铲屎的，你的花盆那么多，这一个花盆就给我吧。 “好了，你就躺着吧。”柳如心没有把小橘猫从花盆里抱出来，反正妙妙基本也就是睡一个花盆，没有每一个花盆都睡过去。要是妙妙每一个花盆都睡过去，那么她就要在花草和小橘猫之间选一个。 柳如心从扬州带来的花草少，基本就是带着种子，带着干花来的。 “姑娘，妙妙的身上又沾土了。”翠云道，“这花盆里的土才翻过的，妙妙又不爱沐浴，就只能等着它把土给抖落。” “无妨。”柳如心认为这些都只是小问题，没有必要揪着。 妙妙就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橘猫罢了，橘猫身上有点土，那也没有什么。 “一会儿，拿着湿毛巾给它擦擦。”柳如心原本想拿着帕子给小橘猫擦擦，可小橘猫正趴在那边舒舒服服地晒太阳，就算她现在给妙妙擦了土，妙妙的身上一会儿还是会有土，“别让它跑床铺上去就行了。” 妙妙喜欢爬床，喜欢到柳如心的床铺上去。 另一边，柳大少爷遇见了肃王，肃王乃是当今贵妃的养子，贵妃还有亲生的儿子。肃王比贵妃的亲生儿子还小上两岁，如今已经将近十八岁。柳大少爷还知道肃王还未成亲，也无侍妾，有人八卦说肃王可能爱慕养母贵妃，毕竟贵妃长得那么漂亮。 柳大少爷哪里管多八卦肃王，顶多就是在心里记下这一点，万一是真的呢。他也能避免得罪肃王，听说肃王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 柳大少爷没有想到会遇见肃王，更没有想到肃王竟然说要跟他一块儿到柳家。柳大少爷不好拒绝，就只能带着肃王前来家里。 “柳老爷和柳夫人可在家？”肃王到了柳家之后，便问，“本王有事情请教他们。” “在……在的。”柳大少爷疑惑，这一位肃王有什么要跟自己的父母说的。 柳大少爷让人去把父母请出来，肃王要见自己的父母，总不能不让见吧。 柳老爷和柳夫人就纳闷了，怎么肃王好端端地来家里，怎么肃王又要见他们，大儿子跟肃王很熟悉吗？ “肃王殿下。”柳老爷和柳夫人一块儿来的，他们见到肃王自然就记着给肃王行礼。 “不必多礼。”肃王道，“此次前来，本王是来兑现承诺的。” “什么承诺？”柳老爷有点懵，他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肃王，他们跟皇室也没有亲，就更别说长辈有许诺过什么，反正他们跟肃王之间就是陌生人。 “本王在扬州的时候被令千金所救，本王便说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待本王回家必定让人上门说亲。”肃王司徒明远先前还派人去扬州，却没想到柳家人已经进京，他们没有见到柳家人。 司徒明远哪里可能就此放弃，那是他第一次心动。不仅仅是因为柳如心救了他，若是一个人救了他，他就得以身相许，那么他以后要是被别人救了呢？那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许，他也不是因为柳如心的绝美面容而要娶她，他就是觉得柳如心的性子好，觉得待在柳如心的身边很安心。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他还想着要保护柳如心，让她每一天都能过得那么舒心，让她能安心地去摆弄那些花草。 柳老爷和柳夫人都惊呆了，柳大少爷也愣住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柳如心救过肃王，顶多就是知道柳如心在庄子的时候救过人。 柳如心救的人又不只有一个，柳如心有时候也有帮助那些流落在外的人。 柳家家财万贯，家族家规也是让他们与人为善，银子赚不完，当赚的银子多的时候，那也得散散财，多做做善事。 因此，柳家的这些人时常做一些善事，柳家在扬州的名声一直都很不错。 只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王爷。”柳老爷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绝对不可能去说柳如心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王爷又不是因为柳如心是他的亲生女儿才说这些话的。 柳老爷就是有些紧张，哪怕他做生意见过不少大场面，可是这有关于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肃王，那是王爷，皇室子弟，高高在上的人。 这般高高在上的人，他们柳家哪里够得着。要是柳如心嫁给肃王，不，女儿还不能成为正室，甚至连成为侧室的资格都没有，就只能被一顶小轿子抬进去。 柳老爷认为这不是报恩，是报仇差不多。 “怕是不行。”柳老爷还是道，“虽说我们柳家不是多么权贵的人家，但是我们夫妻就这么一个女儿，只盼着她给人做正头娘子，也好无拘无束地过完这一生。” “只是正头娘子就可以了吗？”肃王司徒明远微微皱眉，怎么觉得他们的要求有点低。 “我们夫妻就是想给她找个小户人家就成了。”柳夫人道，“他们夫妻能相敬成宾，和和美美的。” “再三妻四妾吗？”肃王问。 “……”这让柳夫人如何回答，这个时代的男子就是能三妻四妾的，除非是寻常百姓家。便是寻常百姓的钱多了，他们也会想着其他女人。 柳夫人不能保证柳如心能嫁给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人，就是柳老爷都有在外面逢场作戏，柳老爷也是有通房丫鬟有妾室的。 只不过那些妾室越不过柳夫人，柳老爷过去的次数也少。 “正头娘子，相敬成宾，本王都能做到。”肃王又道，“三妻四妾就做不到了。” 司徒明远没有想着三妻四妾，他从小到大就看着他的父皇去那些妃嫔那边，他的亲娘就是郁郁而终的。肃王不喜欢那样，他们的父皇是宠着贵妃，可皇帝还是会去其他妃嫔那边。 司徒明远能感觉到贵妃没有那么喜欢皇帝，两个人之间有了第三者，有了其他人，那么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很深厚。 “父亲，母亲。”柳大少爷开口，要是早知道肃王要说这些，或许他就不跟肃王一块儿回来。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兴许皇上已经给王爷定了门当户对的人家。”柳老爷轻咳，“小女身份低微，着实配不上王爷。” 柳老爷心想自己说得很明白了吧，皇帝必定不可能同意他娶柳如心。哪怕柳大少爷考中了进士，柳如心的身份依旧不够高的。 “这不是问题。”司徒明远道，“有父皇的圣旨就行了。” “……”柳老爷觉得自己都白白说那些话了，这是圣旨不圣旨的话吗？ 可柳老爷也不好多说，如果真有皇帝的圣旨，如果肃王真的决心娶柳如心，柳家的人也阻止不了。 肃王司徒明远走了，他得去准备其他的事情。柳如心的身份低，那就抬一抬，他又不是看中柳如心的身份，柳如心救了他，他喜欢柳如心，这又不矛盾。 在肃王走之后，柳夫人就前去找柳如心，问柳如心知不知道肃王的事情。 “不知道啊。”柳如心真不知道，她又不可能救了一个人，就去问那个人的身份姓名，她又不是调查户口的。 萍水相逢，搭救一下，过后，又是陌生人。 柳如心又不是第一次遇见说要娶她的人，次数多了，那她就更不可能去关注那些人。她每次都是拒绝，没有吊着那些人，没有必要吊着，她对当白莲当绿茶不感兴趣。 当然，在现实中，人给自己找备胎，那也不能说多错。很多人都是那样，在没有确定的时候，就给自己找备胎，还跟人暧昧聊天。 便是都已经结婚了有了男女朋友，这也不妨碍他们在网上跟异性聊天。 这样的人不少。 柳如心不能改变别人，就只能让自己有原则有底线一点。 “母亲。”柳如心疑惑，“怎么突然间说肃王的事情，他来家里之后，可是说了什么？” 柳如心想自己原本就待在扬州，又没有来京城，她哪里知道肃王有没有去扬州过，又有没有遇见她。 “他要娶你。”柳夫人道，“王爷已经跟我们说了，如今，就看他能不能请来圣旨。便是不能请来圣旨，他是王爷，我们又如何拗得过他。” 柳夫人不禁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应该说女儿已经定亲了，可是这种谎言很容易被拆穿，除非她说女儿不是亲生的，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可是那样也不好，儿子和女儿之间只是兄妹情，哪怕兄妹情可以转换，但就怕勉强他们，他们以后也过得不幸福。 第5章 证据 哪里找 他要娶你！ 柳如心震惊了，王爷娶自己？确定不是纳妾吗？ “纳妾应当不用圣旨，至少是个侧妃才需要。”柳夫人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她就是跟女儿说一下，让女儿有个心理准备。 王爷想要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很难反抗。 柳夫人当然不喜欢柳如心随随便便就嫁了，可是生活在这个天下，他们斗不过皇权。因此，柳夫人只能想着女儿至少得成为能上皇家玉牒的侧妃才好。 若只是普通的妾室，那么女儿不还得被其他人给欺负死。柳夫人看着女儿貌美的脸，这一张脸给女儿带来不少求娶的人，却也是一种危险。没有正室喜欢过分貌美的妾室，正室还忧心她们的夫君宠妾灭妻，而男人宠着妾室一段时间，过后可能就不再管着这个妾室。 妾室，很容易几头都不讨好。 但凡能给人做正头娘子，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做妾。有的人是无奈去做妾，有的人则是为了往上爬而去做妾。 柳家不需要柳如心嫁给王爷，不需要依靠柳如心的裙带关系拉拔柳家大少爷。 “儿啊，若是当真让你嫁给肃王，你……”柳夫人一直都知道柳如心想要找一个简单一点的人过简单一点的生活，可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如意之事，更多的是不合心意的糟心事情。 “真要是那样，那也只能嫁过去了。”柳如心开玩笑道，“总不能让人他们觉得肃王克死了我吧。” 柳如心想若是肃王真的请到圣旨，自己不可能不嫁。何况，父母今天说出那样的话，本身就是得罪人的话。要是换一个人，可能那个人就觉得柳夫人夫妻在刁难他。 “母亲，您就安心吧。”柳如心挽着柳夫人的手，“女儿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这日子总得过下去。两个人能过，一个人也能过，就是看心态。” 柳如心没有跟柳夫人等人说她拥有一个空间，她若是遇见危险，她便可以躲进空间里。若是哪天她在王府过得不容易，那么她也能想法子离开，只不过要多筹谋筹谋，不能让柳家的人知道，免得带累他们。 皇宫，肃王直接去见了皇帝，他不是要继承皇位的太子，也没有打算去争夺皇位，他就是想安安静静地娶妻生子。 当皇帝得知肃王要娶一个进士的妹妹做正妃的时候，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又听肃王说那名女子救了肃王，便道，“你当真选定她了？” “是。”肃王司徒明远跪在了地上，“求父皇成全。” “你只娶一妻，还要写在圣旨上，这不是胡闹吗？”皇帝皱眉，“还要给她县主之位做什么？你娶她还不成吗？” “县主之位，是对她的报恩，儿臣娶她，那是满足儿臣的私欲。”司徒明远自认为自己分得很开，自己娶柳如心，那是成全自己，又不是对柳如心的报答，“难道儿臣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县主之位吗？” “罢了。”皇帝无奈，这个儿子很像他。 当然，皇帝有后宫妃嫔多个，不是只拥有一个女人。他曾经也深情过，可是他是皇帝，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全大局。 后宫的人都说他深爱贵妃，皇帝明白自己爱的不是贵妃，他内心有人。贵妃长得跟皇帝所爱的人有几分相似，皇帝想他所爱的人没有贵妃长得那么漂亮，没有那么强势，更加温婉柔和一些。 当皇帝不能随心所欲，皇帝不只有肃王一个儿子，在肃王的生母去世之后之后，他让肃王到贵妃的膝下，那是他觉得肃王眉眼间跟他所爱之人有些相似。肃王的生母就跟皇帝所爱的人有些像，等肃王长大之后，皇帝就觉得肃王对待感情的执拗很像曾经的他，不，肃王比曾经的他更加执着。 当初，皇帝更加看重皇位，而不是女人。 “你们能走多远，还是得看你。”皇帝道，“这圣旨一下，你若是想再娶，便是让她病逝。” “不可能！”肃王坚定地道，“儿臣不是父皇！” “朕当年可没有说只娶一妻。”皇帝当年真没有这样的决心，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守着一个人。 宁远侯府，蒋三姑娘派出去的人终究还是查到了柳如心的名字。 “柳如心。”来人直接道，“柳家姑娘便叫柳如心！” “什么？”蒋三姑娘震惊，竟然真的有柳如心这个人，如意说的没有错。柳如心的兄长还考中了进士，只是如意以为还要等一等，以为柳如心的兄长没有那么快考中进士。 而现在，柳如心的兄长成了进士。 “是柳如心。”那一个人又重复一遍。 “好了，你下去吧。”蒋三姑娘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做，柳如心长得那么好看，也算是富贵人家出身，那么柳如心一定也有学习琴棋书画，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农家女。 蒋三姑娘倒是想直接弄死柳如心，可是不可以，那样的话，要是事发了，就不好处理。如果让柳如心跟那些纨绔子弟定亲，那就好办许多。 只是去哪里找这样的人，柳家会同意吗？ 柳家原本就只是商户，蒋三姑娘心想就算柳大少爷成为进士，柳家依旧没有那么强大，那么柳家人确实可能把柳如心嫁给权贵。 那些伯府、将军府的多的是纨绔子弟，那些人一定都很喜欢漂亮的女人。还不用那些家里的嫡子，就是嫡次子，甚至是庶子，也许柳家都愿意。 蒋三姑娘想就是找谁去的问题，她不能多掺和在里面，至少不能在明面上掺和。 宁远侯府的老太太派人盯着蒋三姑娘和如意的，老太太本身就得知他们要叫姓柳的姑娘，现在又碰到一个柳家女。 老太太心里有怀疑，难道这个柳家女就是自己的亲孙女？ “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信物，没有胎记，又怎么能看出是不是亲生的？”老太太皱眉，还是得把侯夫人身边的那个奶妈子给拿下来，就算证明不了柳如心是侯府亲生的，那也得确定蒋三姑娘的真实身份。 若是蒋三姑娘不是侯府亲生的，而是奶妈子的亲外孙女。那么他们侯府也不能多留着蒋三姑娘，别想着让蒋三姑娘去联姻，别人若是知道蒋三姑娘的真实身份，他们必定举得是侯府的不对，是侯府在戏耍他们。 蒋三姑娘现在算是侯爷的嫡次女，侯府的嫡次女已经能嫁给不少好人家。若是真把蒋三姑娘嫁过去了，再跟人家说蒋三姑娘虽然不是侯府亲生的，但是他们把蒋三姑娘当成亲生的。 呵呵，谁会高兴啊。 反正老太太想若是自己的孙媳妇是蒋三姑娘这样的，她一定很不高兴。毕竟蒋三姑娘的脾气还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孙媳妇真没有什么好的。 “看长相？”崔嬷嬷道，“可天下这么大，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没有证据，便是把人认回来，别人也能说她是假的，说她是为了攀附侯府才说她是。” 崔嬷嬷觉得情势对真正的三姑娘不利，就算真的三姑娘回到侯府了，但是三姑娘不是从小就在侯府长大，受到的教育也不一样。外面那些人难免就觉得真的三姑娘不够好，觉得真的不如假的好。 “你说的极是。”这也是老太太不大欢喜的一点，“他们一早就没有发现，也不觉得不对。这些年，府里的流言多，他们也当是别人嫉妒他们的女儿。” 老太太想一般人确实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会被掉包，特别是孩子一出生的时候就被掉包，那就更没有什么感觉了。特别是儿媳妇那样的人当时就想着那些情情爱爱，哪里可能去关注孩子如何。 “若是将错就错……”不是崔嬷嬷要这么想，而是侯爷真的可能那么觉得。 一个是疼了那么多年的养女，一个是不知道如何的亲生女儿，很多权贵人家都可能认前者，至于后者，认成义女之类的。 老太太认为认义女，那对亲生的孩子多不公平。那个亲生的孩子若是不知道身世还好，知道身世之后，又怎么面对亲人，内心也容易扭曲。 “都说侯府好，我怎么就觉得这个地方脏、乱。”老太太叹息，她年纪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要护一个人，也不知道能护多久，可是总得试一试，“去打探打探消息，别人人家姑娘是亲生的，我们还去折腾。” “他们本是外地的，他们从京城带着孩子回去，说是亲生的，估计也没有人知道不是亲生的。”崔嬷嬷道。 “……”老太太就觉得这是一个难题。 另一边，蒋三姑娘就想知道侯夫人的奶妈子，也就是她的亲外祖母当初到底有没有留下证据。只是蒋三姑娘还没有见到那位奶妈子，就得知奶妈子身体不大好，才回去家里。 “回家了？”蒋三姑娘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在这个时候回家，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蒋三姑娘想如意都知道柳如心的身世，那么柳如心会不会有所怀疑？就跟宁远侯府的人觉得自己长得不像侯夫人和侯爷，也许柳如心也会被人觉得长得不像柳夫人和柳老爷。 第6章 赐婚 突如其来的关心 那一位奶妈子姓徐，徐奶娘当然不是回家了，而是被老太太的人给抓住了。老太太哪里可能让徐奶娘一直在外面晃悠，为了避免侯夫人多问，这才让人说是徐奶娘回家去了。 老太太亲自去见徐奶娘，徐奶娘被扔到一个偏一点的屋子，外面有人看着，那些人也不能随意进来。 “三姑娘是你的亲外孙女吧。”老太太道。 “不，不是。”徐奶娘眸光闪了闪，她哪里可能承认。她当年害怕那个孩子身上有什么东西能作为认亲的信物，她直接把那个孩子的襁褓都扯了，从旁边采摘两张大叶子盖着那个孩子。 徐奶娘更希望没有人发现那个孩子，希望那个孩子就此死在外面。那么就没有想着认亲不认亲的，她没有亲自把那个孩子杀了，那是因为她当时看着那个孩子太小，下不去手。她就想着那附近也没有什么人，把孩子扔在外面，也差不多。 “三姑娘就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您不能因为侯夫人是在庄子上生的三姑娘，就觉得她不是亲生的。”徐奶娘道，“庄子上又没有其他怀孕的女子，要是三姑娘不是侯夫人生的，能是谁生的呢？” “是你的女儿生的。”老太太道，“庄子上是没有其他人生孩子，不代表你的女儿就不能把孩子抱过去。” 换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徐奶娘是侯夫人的奶娘，徐奶娘在侯夫人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样。徐奶娘还能吩咐那些人做很多事情，完全能调开一些人，她能把孩子换了。 徐奶娘还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换了孩子，那么就没有人知道侯夫人的亲生女儿到底是如何的，不知道胎记，也不知道其他的标记。 至于滴血认亲，那是极为不靠谱的做法。 曾经就有大夫让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滴血，那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血融合了。两个人年纪差不多，总不能说他们是父子吧。还有是亲父子的人去滴血，他们的血却不能融合在一起。 老太太活了那么多年，见过不少事情，哪里可能去相信不靠谱的滴血验亲。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老太太道，“你做了这等恶毒之事，你以为你外孙女还能占尽好处吗？” “老太太，您不喜欢三姑娘，您就不喜欢。”徐奶娘反驳，“您说这话，奴婢就不能认同了。三姑娘就是长得没有那么漂亮一点，您就这么对她，您摸摸良心，三姑娘和侯夫人这些年对您不够孝顺吗？” 呵呵，老太太心想自己是府里辈分最大的，他们如何能不孝顺自己。何况，请安，送点小礼物，这都是极为正常且简单的事情，老太太也不是没有送他们东西。 “无妨，你只想着你的外孙女，不想着你的孙子。”老太太道，“你的儿孙应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吧，若是他们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害得他们没了差事，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孝敬你。” 老太太哪里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徐奶娘看似只有一个死去的女儿。实际上，徐奶娘是二嫁之人，徐奶娘还有继子，有夫君，女儿是徐奶娘跟后面夫君生的，徐奶娘跟她前头那个夫君还有儿子。 “我哪里有什么儿孙？”徐奶娘有些紧张。 “你这些年寄出去的银子，不少吧。”老太太道，“没关系，你也没有必要说出那些事情。你不说，别人也能调查到。” 老太太早就想到徐奶娘可能不肯说，她原本也没有要徐奶娘都说出来，毕竟就只是徐奶娘一个人，这样的证据不够硬。徐奶娘让侯府亲生的姑娘活得不够好，那么徐奶娘就该体会体会身份落差后的生活。 要是让徐奶娘去大牢里……老太太想她那个儿子可能觉得太过丢脸，觉得家丑不能外扬，她的儿子会摁下去。那么她就换一个做法，让徐奶娘的儿孙去对付她，徐奶娘不是想着靠这些人养老么，那就去靠呀。 柳家，宫里来人了，肃王司徒明远跟宫里的宣旨公公一块儿来的。 柳夫人急忙让人去把柳如心叫过来，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肃王这么快就又来柳家。他们以为至少要等几天，结果这才一天的时间，肃王就又来了，肃王还带着宫里的太监来。 当柳如心看到司徒明远的时候，她认出了司徒明远。她之所以记住了司徒明远，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的长相好，谁还不是一个颜狗呢。 只不过她很少再想起司徒明远，别人说要她娶，她就当真，那么她很有可能就被放鸽子。 古代多少女子就是信了男人的话，等到最后都没有等到她们所爱的人。 柳如心又不爱司徒明远，自然就不可能时时想着司徒明远。 宣旨的太监很快就宣读完了圣旨，一封圣旨是封柳如心为宁阳县主的，一封圣旨则是赐婚圣旨。赐婚圣旨上还写了肃王只娶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 柳如心觉得这赐婚圣旨根本就不像是赐婚圣旨，哪里有人在圣旨上写这些的。 “安心了吗？”司徒明远看了一眼柳如心，又看向柳老爷。 “安心，安心。”柳老爷哪里能说不安心的，他还拿了一个装着银票的荷包打赏宣旨的太监。 那个宣旨的太监拿了荷包之后就走了，哪里可能继续待在这边。 宫里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都知道肃王的脾气不好，肃王不喜欢他们多废话，肃王也不喜欢那些意图勾引他的宫女。 柳如心有些不大好意思，有些羞涩，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皇帝赐婚。她都还没有及笄，柳夫人原本也就是说要给她相看一下对象，没有说这么快就定下来。 “我派人过去，你没在。”肃王走到柳如心的面前，“你们进京了。” 柳如心心想这语气怎么有些委屈的样子，“发生了一点事情，就先进京。” 柳如心当初又没有说要等司徒明远，她就没有把司徒明远的话当真。 “嗯。”司徒明远微微点头，没有多问。 这一会儿还有其他人的在，肃王才没有多问。 皇帝给肃王赐婚了，还是给肃王定的一个新科进士的妹妹。就算柳家有银子，可是柳家没有大权势。 只是当他们知道这是肃王求来的赐婚圣旨，他们便想着肃王是不是知道他不可能成为太子，这才定了柳家女。柳家的银子多，也许肃王还能用柳家的银子做事。 宁远侯府，老太太因着蒋三姑娘关注到柳家，当她得知柳如心成为了宁阳县主，还跟肃王有了婚约之后。 老太太想着如此一来，倒是没有必要让柳如心回到侯府。侯府没有养育过柳如心，且他们现在又没有证据证明柳如心是宁远侯府的人。 若是他们去认柳如心，老太太不怕别人觉得宁远侯府想跟皇家拉近关系，她就是觉得侯府里有一个蒋三姑娘，侯府的情况也没有那么简单。要是让柳如心回来，那不就等于让一只小白兔进到财狼虎群里。 若是柳如心过得不好，那就该让她回来；柳如心过得好，那么他们又何必让柳如心回来。 老太太便是如此想的，反正儿子和儿媳妇又不知道。大不了，自己以后见着柳如心对柳如心好一点。 “不必跟侯爷说了。”老太太道。 “柳家对姑娘还不错。”崔嬷嬷看了一眼老太太，又微微低头，她跟着老太太多年，明白了老太太的想法。老太太就是觉得柳姑娘现在过得很好，就没有必要让柳姑娘来侯府受折腾。 肃王能在柳姑娘不是侯府姑娘的时候求娶她，那么肃王便是不在乎柳姑娘身份的人。 “改日宴客的时候，请一请，也就是了。”老太太道。 当蒋三姑娘得知肃王和柳如心有了婚约之后，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她原本想要嫁的当然不是肃王，而是贵妃的亲生儿子，她想着贵妃那么得宠，中宫皇后又去世多年，且没有留下嫡子，那么贵妃的亲生儿子就有可能成为皇帝。 蒋三姑娘想要嫁的就是贵妃的亲生儿子，但她也不希望肃王娶了柳如心。 “怎么会这样？”蒋三姑娘气得想要砸东西，要是柳如心不是侯府的亲生女儿，那么肃王娶了柳如心也就娶了，关键是柳如心是侯府的亲生女儿。 蒋三姑娘又想到徐奶妈子不见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到侯夫人面前问了徐奶妈子的事情。 “她跟前头夫君留下的儿子去养老了。”侯夫人原本舍不得奶娘的，奈何奶娘说她年老了，想要享一下儿孙福，侯夫人便不好不同意。 “前头夫君？”蒋三姑娘皱眉，“她不是只有一个死去的女儿吗？” “不是。”侯夫人道，“她还有儿子，只是我们之前都不知道。” 侯夫人没有怀疑徐奶妈子为什么急匆匆地说走，只当徐奶娘真的去照顾儿孙。 “他们住在哪里？”蒋三姑娘又问，必须打听清楚，最好让徐奶妈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过活。 “怎么？”侯夫人疑惑，“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了？” 第7章 侯夫人 差不多大 怎么突然关心？ 那当然是因为有事！ 可是蒋三姑娘不能跟侯夫人说自己忧心的事情，她就是怕徐奶妈不是回家，而是被人带走。 “她是母亲的奶娘，又曾经那么照顾女儿，女儿就关心一下呀。”蒋三姑娘撒娇地道，“以前，女儿闯祸的时候，她还有帮女儿求情呢。” 蒋三姑娘以前不觉得徐奶娘对自己过分好，等如意说了她的身世之后，她就觉得徐奶娘确实对她过分好了。徐奶娘不多给其他人求情，却会给她求情，徐奶娘还会多帮她说好过。 关键是蒋三姑娘平日里对徐奶娘也没有多好，这就让蒋三姑娘更加相信如意的话。 “她看着你，就想到她早逝的外孙女，她就多疼你几分。”侯夫人拉着蒋三姑娘的手。 “她的外孙女啊……跟我差不多大吗？”蒋三姑娘问。 “前后一两天吧。”侯夫人道，“你比较小一点，只不过她的外孙女出生两天就没了，她的女儿到后面也郁郁而终。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对你就比对其他人好上许多。” 侯夫人当然知道徐奶娘对蒋三姑娘很好，她就没有想过徐奶娘会把孩子掉包。她就是想着徐奶娘也是一个可怜人，当初，徐奶娘的女儿喜欢侯爷，侯夫人不高兴，徐奶娘就直接做主把她女儿嫁了。这也让侯夫人对徐奶娘更加满意，也就更加重用徐奶娘。 只是侯夫人不可能对蒋三姑娘说这样的事情，她就是道，“当初还想着，若是她的外孙女活着，就让她的外孙女给你当伴玩。” “嗯，可惜了。”蒋三姑娘心想幸好那个姑娘没有给自己当伴玩，要是那个姑娘在，别人看着她们两个人的长相，也会觉得她不是侯府亲生的，觉得她比一个丫鬟长得还要难看。 “这是她的命。”侯夫人道，“人生下来就有各自的命。” “母亲。”蒋三姑娘靠在侯夫人的身上，“最近府里还是有人说女儿不是您亲生的，宫里的贵妃娘娘也不喜欢我，表哥看都不看我。” “你表哥……”侯夫人也无奈，贵妃是侯夫人的姐姐，贵妃不喜欢蒋三姑娘，侯夫人也不能逼着贵妃喜欢蒋三姑娘。侯夫人也想着把女儿嫁给皇子，她也跟贵妃提过，奈何贵妃不愿意，说没有必要亲上加亲，“等你明年及笄再说吧。” “没有及笄，也能先定亲的。”蒋三姑娘想着柳如心都成为了未来的肃王妃，而自己呢，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戳穿。 “是可以。”侯夫人见蒋三姑娘不大开心的模样，只能劝慰，“改日，为娘再带你去你姨母那边走走。” “姨母不喜欢我。”蒋三姑娘有些幽怨。 “她也没有那么喜欢你娘的。”侯夫人说的是实话，贵妃不大喜欢侯夫人。 贵妃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她就觉得侯夫人和侯爷有时候太过腻歪，要是这两个人光光腻歪也就罢了。关键是侯夫人有时候没脑子，让贵妃觉得侯夫人就是一个恋爱脑，而侯爷说喜欢侯夫人，其实宁远侯有他的算计。 “她就喜欢漂亮的人吧。”侯夫人道。 侯夫人根本就不去想贵妃为什么不喜欢她，她就觉得贵妃不好弄，觉得贵妃的毛病多。 “都怪女儿长得不够好看。”蒋三姑娘想要是自己长得跟柳如心那么好看，那就好了，那么自己就不用忧心这么多。 等蒋三姑娘回到院子，便看到了如意。 如意得知柳如心是千金小姐，不是农家女之后，她感觉就不大对，当她得知柳如心被皇帝赐婚给肃王。如意的心情就更加不好，明明自己已经重生了，柳如心没有到侯府，老太太和贵妃也没有护着柳如心，怎么柳如心还能嫁给肃王。 难道柳如心也是重生的？ 如果柳如心是重生的，那么柳如心为什么不来侯府？侯府的其他人或许对柳如心没有那么好，可是老太太对柳如心一直都很好。 “三姑娘。”如意跟着蒋三姑娘进屋。 “你早就知道柳如心跟肃王之间的关系了？”蒋三姑娘眼睛微眯，“才想着让我快点给她定一门亲事，那么肃王就不娶她了？” “奴婢就只是府里的一个下人，哪里能知道皇家的事情。”如意不可能承认这一点，若是她承认这一点，就等于她在设计陷害蒋三姑娘，“皇上赐婚，也不是奴婢能左右得了的，奴婢也不能未卜先知。” 如意想要是自己知道柳如心这么快就跟肃王勾搭上，那么她就想办法让柳如心毁了清白，看看柳如心还能不能嫁给肃王。 如今，柳如心和肃王有了婚约，如果他们还要去做那些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如意就想柳如心的命怎么那么好呢，自己重生了，柳如心和肃王竟然比前世更早有婚约。 “你利用我。”蒋三姑娘可以肯定这一点。 “姑娘，人跟人之间，不就是相互利用吗？”如意道，“姑娘相信奴婢没有想着一丁点好处就来帮您吗？您不是真的三姑娘，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奴婢可是冒着大风险帮助您的？奴婢想要的也不多，就是能在四少爷身边安生地待着。” 如意哪里可能一直在四少爷的身边待着，她就等着怀上孩子再逃跑。她不可能等到四少爷要成亲了，她再被灌下打胎药，这一世，她要生下那个孩子。 “你和柳如心有什么矛盾？”蒋三姑娘认为如意跟柳如心之间必定有矛盾，否则，如意怎么这么做，“你可知道要是你直接说了柳如心的身世，或许你能得到更多好处。” “不可能的。”如意道，“她不可能对奴婢好。” 如意前世就经历过，柳如心的眼里就没有她。她不需要一个不帮衬自己的三姑娘，要的是一个能帮助自己一二的三姑娘。 “她瞧不起丫鬟。”如意道。 实际上，柳如心从来就没有瞧不起那些丫鬟，只不过柳如心不可能低头去跟一个通房丫鬟多说话。如意又不是柳如心身边的丫鬟，柳如心哪里可能多关心如意。 如意就是在那边折腾，她就是觉得很多人都对她不好，她前世精于算计，这一辈子也是想着算计。她不从想过对别人好，别人又怎么可能对她好。 若是如意选择直接说蒋三姑娘的身世，或许柳如心以后还会高看如意一眼，可是如意没有。 “……”蒋三姑娘听到如意说的理由，就觉得怪怪的，什么叫瞧不起丫鬟。 柳如心是千金小姐，千金小姐哪里需要瞧得起瞧不起丫鬟的。 蒋三姑娘就觉得这个如意也是有毛病，如意以为她是侯府的姑娘，就比那些千金小姐尊贵了吗？这个如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蒋三姑娘不知道如意还把她的身世告诉过谁，怕如意留后手。 蒋三姑娘也不好直接弄死如意，便是弄死了如意，柳如心还在。 “虽说她与肃王定亲，但是她要是没了清白，这亲事也就做不得数。”如意道。 “暂且别轻举妄动。”蒋三姑娘现在不敢动，柳如心没有成为未来的肃王妃还好，皇帝已经下旨，那么他们就不能乱动。 要是他们的动作被发现了，那是藐视皇室，同时也会被人怀疑他们的动机。 蒋三姑娘认为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让贵妃松口，她要跟秦王早点定下婚约。只有这一件事情定了，她才能安心一点，最好是能早早嫁入亲王府。 如若不能尽快嫁入秦王府，那就是定亲，只是这婚约之事更加容易解除。但是只要有了婚约，那些人必定不可能随意动她。 秦王和贵妃若是因为她不是侯府真正的女儿就换人，别人必定也会觉得秦王的品行没有那么好。 “别漏了马脚。”蒋三姑娘道。 “徐奶娘没在府里，怕是被老太太给盯上。”如意道，“若真的如此，就怕时间来不及。” 前世，就是老太太让人寻柳如心回来的，如意就觉得老太太就是老糊涂。一个在农家长大的孩子哪里比得过在侯府长大的姑娘，柳如心也没有蒋三姑娘那么懂得规矩。 前世若不是肃王娶柳如心，估计就没有几个权贵愿意让柳如心去嫁过去当当家主母。 “侯夫人现在护着您，以后可就不一定。”如意挑拨，“当年，若不是侯夫人不满您的亲娘，要是您的亲娘给侯爷在一起了，你就是侯府千金，哪里用得着担心自己的身世被发现。” “你说他们会如何？”蒋三姑娘想要知道那些人的反应。 “兴许侯夫人不会多喜欢柳如心，但也绝对不可能多喜欢您。”如意想着前世的事情，“侯夫人厌恶您的亲娘，也厌恶奶娘的举动，她觉得她被背叛了。” 何况，侯夫人那种人就只顾着她自己高兴的，人家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不多管，又怎么可能管非亲生的。 “您得早做准备才好。”如意道，“侯爷或许更加可靠些。” 第二天，宁远侯夫人就带着蒋三姑娘进宫了。 第8章 狗急跳墙 让你们看清楚一点 皇宫，宁远侯夫人和蒋三姑娘来到了贵妃宫里。贵妃不喜欢蒋三姑娘，也不是多喜欢宁远侯夫人这个妹妹。 “娘娘。”宁远侯夫人道，“你外甥女明年就要及笄了，差不多也该相看对象，不知娘娘可有什么打算？” “你的女儿，本宫打算什么？”贵妃挑眉，她岂会不知道她的这个妹妹想要让蒋三姑娘嫁给秦王，秦王是贵妃的亲生儿子，秦王确实也要选妃了。 只不过贵妃看不上蒋三姑娘，倒不是因为蒋三姑娘长得不好看，而是因为蒋三姑娘的脾气不大好，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适合嫁给秦王做正妃。 贵妃也知道自己这些年这么得宠，得罪了不少人，她的儿子必须当上太子，当皇帝，否则他们母子以后的生活不可能好。若是让蒋三姑娘姑娘成为秦王的正妃，那么秦王以后就得多处理后院的事情，后院鸡飞狗跳的，那么秦王又怎么能安心做其他的事情。 “觉得年纪差不多了，那你们就去相看啊。”贵妃弹了弹指甲，“怎么，还想着让你女儿做秦王妃啊。本宫告诉你，正妃是不可能的，难不成，你们还看得上侧妃的位子？” “姨母。”蒋三姑娘深呼吸，她是假的侯府千金，不是真的。要是她的身世被曝光了，那么别说秦王妃了，就是成为秦王的侧妃，她都没有资格，“若是外甥女愿意呢？” 贵妃看向蒋三姑娘，“你愿意？” “是，臣女爱慕秦王，愿意。”蒋三姑娘道。 “呵，好不要脸。”贵妃没有成全蒋三姑娘，而是看向宁远侯夫人，“妹妹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侯府嫡女，去给人做正头娘子不好吗？非得自甘堕落去给人做妾。” “那是秦王。”宁远侯夫人脸色不大好看。 “秦王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不错，可是他再不错，侧妃也是妾室。”贵妃就不喜欢给人做妾，哪怕她现在是给皇帝做妾的，但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给皇帝做妾。 怎么，这些人就认为嫁入皇家就好，给皇室之人做妾也是好的？ 这也是贵妃瞧不上蒋三姑娘的一点，自己和秦王都不喜欢蒋三姑娘，但凡蒋三姑娘要点脸面，蒋三姑娘就不该继续纠缠。而宁远侯夫人和蒋三姑娘都没有放弃，可见蒋三姑娘一心想嫁给秦王。 “有姨母在，表兄对……” “别。”贵妃打断蒋三姑娘的话，“怎么着，想让你表兄宠妾灭妻？” “……”蒋三姑娘每次见到贵妃，贵妃的态度就是这样，这让她非常讨厌贵妃。她就想着若是自己能嫁给秦王，若是秦王能成为皇帝，那么她……她还真不能对贵妃如何，贵妃是秦王的亲生母亲。 “年纪轻轻的，就别总想这些。”贵妃道，“出宫，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去做正头娘子。” 贵妃看着蒋三姑娘红着的眼睛，她就想自己又没有欺负这个外甥女，外甥女还红着眼睛。 “这么小家子气，还没说你什么，就红着眼睛。就你这样的，怎么当秦王妃？”贵妃道。 “肃王妃呢？”蒋三姑娘忍不住说一声。 “那是肃王喜欢。”贵妃道，“肃王也不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他只是本宫的养子，当然得顺着他一些。” “……”蒋三姑娘心想贵妃不是说把肃王当作亲生儿子看待的么，怎么肃王娶一个身份比自己还不如的女子，贵妃竟然还不说什么。 贵妃瞥了蒋三姑娘一眼，便知道蒋三姑娘是怎么想的。她不阻止肃王，那是因为肃王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的，肃王就只是想安安心心过好小日子，贵妃不忍心去打扰肃王的计划。 贵妃确实是把肃王当作亲生儿子看待的，只不过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肃王登基为帝，她认为肃王是秦王的弟弟，她不求肃王多帮衬秦王，肃王大可以舒舒服服的去过小日子。只要肃王别给秦王拖后腿，那就成了。 毕竟又不是一母同胞的人，贵妃也认为自己不能因为养育了肃王，就对肃王要求这要求那。要是真那样，那么肃王对她和秦王的感情也就会变淡。 “你若是能让我儿只喜欢你一个，非你不娶，那么本宫也就认了。”贵妃道。 “娘娘。”宁远侯夫人的脸色不大好，“您怎么能这么说？” “你们来本宫这里，不就是为了听本宫的话吗？”贵妃嗤笑，“不让你们看清楚一点，你们又怎么可能想明白。” 宁远侯夫人和蒋三姑娘出宫的时候，两个人一点都不开心。 马车里，蒋三姑娘靠着宁远侯夫人，她红着眼睛，落了眼泪。自己都没有想着要当秦王妃，就想着当秦王侧妃，怎么贵妃还是不肯同意。 “母亲。”蒋三姑娘难过。 “贵妃不同意没关系，要是秦王愿意娶你，那也可以。”宁远侯夫人道，她当初就是这么嫁入侯府的。 当年，老太太就是不满意宁远侯夫人，不肯让儿子娶宁远侯夫人。老太太就是觉得宁远侯夫人太作了，觉得这样的女子不适合当当家主母。最后，宁远侯夫人不还是嫁进来了么，那都是因为宁远侯坚持要娶她。 “至于你姨母如何想的，那都不重要。”宁远侯夫人劝慰女儿，“有秦王护着你，就没事。” “嗯。”蒋三姑娘只能这么想了，她得尽快让秦王认可她，得让赐婚的旨意尽快下来，不能多等。要是继续等下去，指不定柳如心就要进侯府了，到时候自己在侯府就更加没有地位。 蒋三姑娘和宁远侯夫人进宫的事情不是秘密，老太太早就知道这对母女的想法，她们就想让蒋三姑娘嫁给秦王。而宁远侯的意思也是那样，所以宁远侯没有阻止蒋三姑娘的举动，而是让宁远侯夫人多关心一下女儿。 宁远侯当然知道四少爷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特意养着四少爷的。他想的是四少爷是废太子的私生子，这个孩子无辜，还想着养着四少爷，万一这个孩子以后有出息呢，那也是一种站队。 只不过当今皇帝登基了，还把皇位坐得很稳。 宁远侯依旧让四少爷待在侯府，也许万一呢，至少是一条路。在四少爷还没有大出息的时候，宁远侯就打算让蒋三姑娘嫁给秦王，四少爷待在府里，是侯府养的四少爷，那就是一种恩德。 宁远侯打算两手抓，四少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宁远侯的打算。只是四少爷只能沉默，他不能多说什么，他本身就是寄人篱下，还得靠着侯府掩藏他的身份。 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四少爷的真实身份，她只知道四少爷是儿子从外面抱回来的。宁远侯说四少爷是他的儿子，老太太也就当四少爷是宁远侯的孩子。 “三姑娘红着眼睛回来的。”崔嬷嬷道。 “狗急跳墙，想要当秦王妃吧。”老太太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这一对母女进宫做什么，“当别人是傻子吗？贵妃娘娘不可能纵容她们。” 老太太见过贵妃，贵妃不是宁远侯夫人，不可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何况，贵妃原本就不喜欢蒋三姑娘，哪怕宁远侯府还有一些权势，这不代表贵妃就得选择蒋三姑娘当秦王妃，秦王还有别的选择。 “真要是被她们谋划上……” “顶多就是侧妃。”老太太道，“贵妃不傻，秦王也不傻。” 要是蒋三姑娘真的拉下脸来设计秦王，蒋三姑娘得到的顶多就是侧妃的位子。就算蒋三姑娘真的去设计秦王，那也要看蒋三姑娘能不能设计得到。 柳家，柳如心根本就没有去关注宁远侯府的事情。只不过在她和肃王有婚约之后，难免就打探了一下消息，柳如心这才知道肃王是贵妃的养子，得知贵妃跟宁远侯夫人是姐妹，还得知侯夫人想让蒋三姑娘嫁给秦王…… “怎么这么……有熟悉感呢？”柳如心独自待在房间里，她想来想去，就觉得这些人设太过熟悉。 柳如心想不出来，干脆就去午睡了。 柳如心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是侯府的亲生女儿，但是四少爷的通房重生了。那个通房联合假千金设计陷害真千金，即便如此，有老太太护着真千金，真千金依旧能跟通房对干。 到了后面，四少爷不是侯府的亲生儿子的事情曝光了，侯爷想让真千金嫁给四少爷。四少爷为了让通房开心，就把真千金送去西北荒凉之地了。 我去，这个梦…… 还没等柳如心吐糟，梦就醒了。 “通房为后？”柳如心想到了这一部小说，通房重生之前被灌下打胎药，一尸两命，但是这个通房重生之后还跟男主在一起，就等着怀孕后逃跑。 这个通房女主不是一个多好的人，她还在宁远侯府里兴风作浪，各种陷害真千金，陷害其他人。通房女主还设计毁了原本要成为四少爷正室的女子的清白，女主就是一路过关斩将，等怀孕之后就跑了。男主幡然醒悟，发现他喜欢的是女主。 这时候，男主也不顾什么大业，也不去想宁远侯的养育之恩，他就是要跟通房女主在一起。 “真是可怕。”柳如心就想着那么恋爱脑的男主到底是怎么在原著里登基为帝的？太不可思议了。 作为一个没有看番外的人，柳如心想也许番外不一样，毕竟评论区里有很多人骂作者的，说作者故意给大家喂shi。 第9章 相似 她该嫁给肃王 柳如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穿书，她以为自己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穿越，以为上天给了她这么漂亮的脸，可能就是给了，没有别的意思。谁能想到她竟然是通房文里的恶毒女配，在通房女主的眼里，真千金就是恶毒的。 因为真千金长得很漂亮，但是没有人多说真千金艳俗，通房嫉妒真千金，所以通房重生之后就不让真千金过得好。 关键是到了后期，宁远侯爷还想让真千金嫁给四少爷，宁远侯就是想让真千金能成为妃嫔。那时候，四少爷的权势已经很大，宁远侯就想着要跟四少爷拉近关系，不能仅仅是养育之恩，还得让侯府的姑娘嫁给四少爷。 “何等的悲哀啊。”柳如心想真千金就是一个炮灰，那些人就是把真千金当作工具人，哪里需要真千金，他们就把真千金搬到哪里去。 侯府里有好人有坏人，对真千金好的人也存在，奈何老太太这样的人年纪老了，根本就阻止不了宁远侯。 柳如心捂着自己的心口，好在柳家跟原著里的柳家不一样，自己也不可能嫁给那个四少爷。柳如心不可能跟别人说四少爷的身世，因为她就是从原著里知道的，也不知道当原著成为现实之后，原著里的内容是否会是真的。 不是还有小说写有人故意把自己的孩子和上司的孩子掉包，比如四少爷可能是侯爷的亲生儿子，而不是废太子的私生子。但是这一件事除了侯爷，除了个别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姑娘。”翠云听到声响，便让丫鬟端了水来，“姑娘可是醒了？” “醒了。”柳如心应声。 柳如心确实需要洗一把脸，得冷静一下，她梦到原著里的内容，就觉得原著挺可怕。通房女主也非常可怕，真千金没有影响到真千金的时候，通房女主就开始对付真千金，就算到了后期，那也是宁远侯让真千金嫁给有克妻之名的四少爷。 “姑娘没有睡好吗？”翠云看出了柳如心的疲惫。 “是没睡好。”柳如心想任谁做了那样悲惨的噩梦，谁都不可能高兴。 柳如心没有跟翠云说自己的梦，洗了一把脸之后，便去院子里坐一坐。 过了两天，宫里来人，贵妃要见柳如心，特准许柳夫人跟着柳如心一块儿进宫。贵妃把肃王当作亲生儿子，肃王定亲了，贵妃又怎么可能不看看柳如心。若是贵妃不见柳如心，怕是别人要觉得她对柳如心不满。 柳如心进宫之前，她想了不少。她想的是要是贵妃对她不满……应该不会，在原著里，贵妃还是比较喜欢的。 贵妃在原著小说里，那是反派一般的存在。柳如心又是炮灰，那么贵妃看重柳如心，那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若是贵妃不喜欢自己，柳如心也觉得没有必要不高兴。柳如心不打算去说自己的身世，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是宁远侯府的亲生女儿，柳夫人夫妻也没有说过她不是亲生的，她穿越初期也是迷迷糊糊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 “给贵妃娘娘请安。”柳如心到了贵妃宫里，就跟柳夫人一块儿给贵妃请安。 “免礼，都坐吧。”贵妃没有故意晾着柳如心和柳夫人，她看向柳如心，只觉得柳如心长得特别漂亮，心一惊，她回想到了过去。 贵妃还有一个姐姐，那个姐姐是贵妃的庶出姐姐，那一位姐姐短命早逝。柳如心的长相更像是她的那个庶出姐姐，不，柳如心比她的庶出姐姐还要漂亮几分。 贵妃想她的那个庶出的姐姐柔柔弱弱的，风吹就能倒的模样，而柳如心看上去是有几分柔弱，脸色却没有过分苍白。 若是让皇上见了柳如心……贵妃一直都知道皇帝不过就是把她当替身而已，皇帝真正喜欢的是她的那位庶出姐姐。只是她的那个庶出姐姐短命早逝，皇帝再有权势，皇帝也无法让她复活。 不知道为什么，贵妃就想着柳如心真的是柳家人亲生的吗？她见柳如心不是很像柳夫人，又想蒋三姑娘不像是宁远侯夫人，可柳家是扬州人士，不是京城的人。 “你们可曾来过京城？”贵妃问。 “年轻的时候来过。”柳夫人回答，“当年，也是在京城……如心就是在京城出生的。” 柳夫人见柳如心跟贵妃长得有点相似，脑洞大开，不禁想难道柳如心是贵妃的亲生女儿？柳如心被扔在外面，那是宫斗的结果？ 若是柳如心是贵妃的亲生女儿，那么柳如心就不能跟肃王在一起，柳如心和肃王就是亲兄妹啊。 柳夫人故意那么说，她就想看看贵妃的神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她知道宫里的孩子不大可能被扔到外面，这不代表就没有一丁点可能。 贵妃在后宫多年，又见柳夫人说话停顿，顿时就明白了柳夫人的意思，柳如心的身份有异。 “本宫有个外甥女，跟如心的年纪相仿。”贵妃问，“也不知道如心是几时生的？” “九月初二生的吧。”柳夫人道，她想到当初捡到柳如心的情景，柳如心应当就是在那一两天生的。 多巧啊，贵妃暗想，她又看向柳如心。 “来人，肃王快下朝了，带如心去外面走走。”贵妃道，“让他们两个人也能多聊聊。” 贵妃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也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心有怀疑，那就直接问。柳家人又不是那种又大权势的人，柳夫人就只是一个进士的母亲，一个商户家主母，贵妃想要问柳夫人话，那自然就能问。 当柳如心走后，贵妃便问了柳夫人话。 贵妃得知柳夫人捡到柳如心的地方正好是宁远侯夫人当初生孩子的庄子附近，柳如心的身上还没有衣服，就只是用几片树叶盖着，没有任何信物。贵妃想这扔孩子的人真的是好手段啊，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那么孩子以后也就别想着依靠信物认亲。 “民妇也想过，是不是有人家生的都是女儿，便不要她了。”柳夫人道，“当时，我们在京城停留了几天，没有哪家说孩子丢了。我们便带着如心回扬州，这些年来，我们都把她当亲生女儿，没有告诉她身世，她的兄长都不知道。” “她该嫁给肃王。”贵妃想没有证据，那就不好说柳如心的身世到底如何。 但是贵妃就是觉得柳如心好，觉得柳如心亲切。既然柳如心合她的眼缘，这人还是未来的肃王妃，贵妃自然没有必要去折腾柳如心。 贵妃没有因为柳如心长得跟自己那个庶出的姐姐相似就不高兴，她自己跟庶出的姐姐都有几分相似，若是要讨厌人的话，那么她不是还得讨厌自己。 柳夫人听到贵妃的话，她就松了一口气，看来女儿不是贵妃的亲生女儿，女儿跟肃王也不是亲兄妹。 “生恩不如养恩，她当年又是被丢掉的，没有人去找她，那么她合该是你们的女儿。”贵妃道，“没有必要非得去给她找亲生父母。她和肃王有了婚约，这时候再来亲生父母，让他们坐享其成吗？” 贵妃瞧不上宁远侯夫人，认为宁远侯府也是一团乱。若是柳如心真的是侯府的姑娘，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侯夫人他们疼了蒋三姑娘那么久，蒋三姑娘在外也算是有才名的，侯府必定想让蒋三姑娘去联姻。 特别是那些男人，那些男人更会觉得养一个女儿是养，养两个女儿也是养。有的人家还特意养女孩，就是为了等那些女孩长大，把她们送给上官。 “原先就想着或许那些人不是故意要丢了她的。”柳夫人听出贵妃的意思，那就是贵妃可能知道柳如心的身世，但是贵妃又觉得柳如心没有必要认亲生父母。 柳夫人就想着贵妃为什么那么说，是柳如心的亲生父母不好吗？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便真有隐情，这么多年都没去找人，又何必认呢。”贵妃就是这样的态度，“你们多宠着她一点便成。” “是。”柳夫人应声，看来还是没有必要去给女儿找亲生父母，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到别人家受苦。 或许受苦不一定，但是那些人会不会觉得柳如心要成为肃王妃，他们就利用柳如心呢？ 柳夫人想到柳如心的父母对柳如心只有利用，她就心疼。 另一边，柳如心遇见了肃王，肃王司徒明远得知柳如心来贵妃这边，他一下朝就特意赶过来，他想要见一见柳如心。 “王爷。”柳如心给肃王行礼。 远处，皇帝想着来看看贵妃，也想见见让肃王魂牵梦绕的女子，当他远远地见到肃王和那一名女子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恍惚间想到了过去的事情，那一名柔弱而又貌美的女子对着他轻笑，她说：王爷，那些花都开了呢。 花是开了，可那一名女子也跟着花凋谢了。 “不一样。”皇帝低语，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人，可是他看着肃王和那一名女子站一起，就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第10章 探查 让她亲眼瞧瞧 皇帝远远地看着柳如心，真像啊，这个姑娘更加漂亮，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真像。”皇帝忍不住再一次感慨，他不敢走上去，他是帝王，不能轻易让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能把人吓到。 这个肃王还真的像是他年轻的时候，审美也差不多。 皇帝该走的，可是他迈不开步子，就是想要再看看，回忆着他的过去。他当年还是皇子，支持的也是太子，就是如今的废太子，奈何太子不中用被其他皇子拉下马，被皇帝废了，那么他就只能自己支棱起来。 要是他不支棱起来，那么他现在的日子也就不可能这么好过。 为了争夺皇位，为了拉拢权势力量，他不可能娶一个庶女作为正妃。就算是他的侧妃位子，也不是能随意给一个庶女，哪怕这个庶女是侯府庶女。 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就想让心上人等他，可那一位庶女又怎么可能一直等下去，那位庶女也不想去做妾。妾没有那么好做，况且她的身体那么柔弱，指不定很快就被人给斗没了。 因此，那位庶女没有等皇帝，她也没有嫁给其他人，身体太过柔弱，病逝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一名女子成为皇帝心中不能磨灭的痛，也成了皇帝的白月光，让皇帝念念不忘。 皇帝站在那边久了，肃王也不可能不知道。 肃王回头，瞧见皇帝，便带着柳如心过去。柳如心没有想到会遇见皇帝，但她还是规规矩矩行礼。 当柳如心朝着皇帝走去的时候，皇帝隐约间见到他的白月光缓缓朝着他走来。 当柳如心行完礼之后，见皇帝沉默不说话，心想皇帝是不满意自己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眼光不错。”皇帝回过神，看向肃王，看着这两个人，他就觉得自己未完成的爱恋要在这两个人身上完成。 不做高门妾。 皇帝的心上人就是那么说，这个柳家姑娘长得那么漂亮，甚至比他的心上人还要美上几分。这样的美人很容易凋谢，这也难怪肃王要自己在圣旨上写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那就是为了安抚柳家姑娘。 “你们去走走吧。”皇帝挥手。 皇帝一直都知道肃王无心皇位，肃王顶多就是支持一下秦王。毕竟肃王从小到大都是在贵妃跟前长大的，秦王和贵妃都对肃王不错。 肃王没有当太子，没有当皇帝，这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皇帝本来还想看看肃王若是有了更大的权势会如何，肃王会不会隐忍着，到时候在秦王的背后给秦王一刀呢。权势动人心，皇帝原本想试一试。 可是现在，皇帝见到肃王对柳如心的紧张，他不禁想就让这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皇帝去了贵妃那边，贵妃没有隐瞒柳如心的身世，只不过没有去说宁远侯府的事情。只说柳如心是柳家捡去的姑娘，贵妃这么说，是免得以后有人说柳如心身份不明。 “臣妾瞧着她，便觉得是缘分。”贵妃笑着道，“她长得比臣妾年轻的时候貌美多了，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是臣妾的侄女、外甥女呢，就是不知她的亲生父母是谁。要臣妾说，生恩不如养恩，她都被丢了，又何必去找生母呢。” “爱妃说的极是。”皇帝再一次想到他心上人的身世，他的心上人就是一个庶女，一个美貌的庶女难免被人排挤，日子也过得不是很好。 纵然嫡母没有多去为难，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说几句。就是她们一起出去参加赴宴的时候，也有人拿身份做文章，说一个庶女长得再貌美，那也是给人做妾的。 皇帝当时很心疼，他顶多就只能为心上人说两句话，不能多说。一旦他表现得对他的心上人过分热情，那些人过后就会更加伤害她。 “她和明远有缘分。”皇帝道，“上天注定的，身份如何都好。” 皇帝想柳如心和他的心上人不仅长得有几分相似，就是身世都带有悲惨色彩。皇帝不禁是他的心上人投胎成了柳如心了吗？ “臣妾也是这么觉得的，身份不是顶顶重要的。”贵妃岂会不知道皇帝心里如何想的，她的那位庶出姐姐的身份就不怎么样，也是因为庶出姐姐身份不高，皇帝当初才不能娶那位庶出姐姐做正室。 贵妃想她的那位姐姐也是一个厉害人物，能死死地抓住皇帝的心，哪怕身体不好，哪怕早死，还是让皇帝无法忘怀。 贵妃还记得她庶出姐姐跟她说的话，让她千万别对一个男人动心，特别是当这个男人把你当替身的时候。贵妃就觉得她的那位庶出姐姐什么都知道，也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我们又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若是能决定，必定想要一个好的出身。”贵妃说话说到了皇帝的心口里，“可能是上天觉得她过于貌美，才给她一个悲惨的身世。若不是遇见肃王，也不知她以后会如何，过分貌美，难免波折。” “确实。”皇帝点头，可不就是那样么。 过分貌美，别人都想着玩弄她。 您不过是玩玩，可却是我的一辈子。 皇帝想到了他念念不忘的人说过的话，那个人太过通透，没活长。 若是我跟着殿下，时间久了，殿下必定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喜欢我。 这话也是那个人说的，皇帝当时给不了她承诺，他不可能说自己一辈子就宠着她，他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宁远侯府，蒋三姑娘一直都注意着柳家的动作，当她得知柳家人进宫之后，她就有些害怕。她害怕贵妃看到柳如心会怀疑柳如心的身世，会觉得柳如心才侯府嫡女。 蒋三姑娘告诉自己不能慌，柳家没有证据说柳如心才是侯府嫡女。 “姑娘。”有丫鬟从外进来，凑到蒋三姑娘的耳边说话，“徐奶妈子的踪迹，查到了。” “好。”蒋三姑娘点头。 当下，蒋三姑娘就直接出府。 老太太得知蒋三姑娘出府之后，她一点都不意外。蒋三姑娘就不是一个能沉住气的人，老太太就想看看蒋三姑娘接下来会怎么做。 老太太没去动蒋三姑娘，那是她觉得蒋三姑娘留在侯府，总比柳如心前来遭罪的好。 只是蒋三姑娘不是一个多好的东西，老太太不可能指着蒋三姑娘良心发现。 “去，让侯夫人过去瞧瞧。”老太太道，“别让她被三姑娘发现了，总得听听他们如何说的。让她明白那个女儿到底是不是她的，别整天宠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第11章 痛恨 她被蒙在鼓里了 当宁远侯夫人被告知老太太让她去一个地方，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太太又要作妖了，老太太不喜欢她，她就不想去。 “夫人若是不去，便是不孝。”老太太派来的人直接这么说。 宁远侯夫人无法，只能起身，还嘀咕一句，“整天就用孝道压人，也不怕别人笑话。” 老太太才不管别人笑话不笑话，只要办法好用，只要宁远侯夫人听话，那就是好方法。 蒋三姑娘坐着马车去了京城的一个角落，徐奶妈子的儿子就住在那边，因着徐奶妈子做的蠢事，她的儿子丢了工作，孙儿也被店铺赶了出来，老太太可不管徐奶妈子的儿孙是不是无辜的，这些人都有得到徐奶妈子的接济。 要说无辜，难道侯府的亲生女儿就不无辜了吗？徐奶娘能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下狠手，那么侯府为什么不能对徐奶娘已经长大的孩子下手呢。 徐奶娘之前在侯夫人身边做事，每个月的月钱又高，加上她还是侯夫人的心腹，自然有办法给儿孙买了一处宅子。徐奶娘的儿孙享受到她带来的好处，那也就该付出一点代价。 蒋三姑娘根本就不知道老太太让侯夫人跟着去，蒋三姑娘就想着找徐奶娘，让徐奶娘离开。 屋子的门开了，蒋三姑娘一看就看到了徐奶娘。 “怎么还没离开？”蒋三姑娘道，“待在京城做什么？” 徐奶娘心惊，外孙女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要知道老太太已经知道了，老太太现在还没有对蒋三姑娘下手，不代表以后就不下手。 “在这里生活多年了。”徐奶娘道，“姑娘，先进屋吧。” 徐奶娘不敢在外面跟蒋三姑娘说那些话，就怕被人听了去。 蒋三姑娘微微点头，确实不能跟徐奶娘在外面说那些话，她看向一旁的丫鬟，“盯着点。” 即便蒋三姑娘没有看到有人跟踪她，但是她这一次说的事情不是小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蒋三姑娘跟徐奶娘进了屋，而宁远侯夫人就坐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宁远侯夫人看到了蒋三姑娘，也看到了徐奶娘。 “她们祖孙也算是团圆了。”老太太身边的人陪着宁远侯夫人过来的，“看来，不用府里的人跟三姑娘说她的身世，她也知道徐氏才是她的亲生外祖母。” “什么意思？”宁远侯夫人看向一旁的老妈子，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帕子。 “三姑娘跟您和侯爷长得不像，跟老太太、去世的老侯爷也不像。”老妈子道，“您的好奶娘把她的外孙女抱给您养，把您的孩子丢到外面，连个襁褓，都给扒光了，现在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何了。” “怎么可能？”宁远侯夫人不相信。 “您信不信都好。”老妈子道，“老太太只让奴婢带您过来瞧瞧。这一会儿，她们进屋了，也听不到她们说的话，可三姑娘为什么过来呢？您不觉得她和徐氏有几分相似吗？” 老太太派这个老妈子过来，没有想让老妈子带着宁远侯夫人冲进去。便是她们冲进去，也听不到什么。蒋三姑娘和徐奶妈子也不是蠢货，她们说私密的事情，自然会关上门。 这一次，主要目的就是让宁远侯夫人看到蒋三姑娘的动作。 老太太就没有指望宁远侯夫人看得多明白，要是侯夫人看不明白，那就看不明白。 宁远侯夫人握紧双手，要知道她本身就是一个脑回路奇特的人。这一会儿，她已经想到徐奶娘的女儿是不是背着跟她侯爷勾搭在一起，侯爷是不是知道蒋三姑娘的真实身世，蒋三姑娘是不是侯爷和徐奶娘的女儿的孩子。 她被蒙在鼓里了！ 她辛辛苦苦帮情敌养育孩子，而自己的亲生孩子却不知道在哪里。 好啊，徐奶娘这些年总是为蒋三姑娘说好话，还说什么把蒋三姑娘当亲孙女，因为蒋三姑娘和她的外孙女年纪相近。 呵呵，骗子啊！ 宁远侯夫人再疼蒋三姑娘，那也是因为蒋三姑娘是她的亲生女儿，还有就是因为徐奶娘的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都死了。 宁远侯夫人觉得气顺，觉得自己被欺骗，被恶心，原先有多么疼爱蒋三姑娘，现在就有多痛恨蒋三姑娘。 蒋三姑娘知道一切，还跟徐奶娘一起蒙骗她。 她们是不是都在看她的笑话，徐奶娘还说什么对她忠心，说什么是女儿不中用，是女儿有了不该有的想法。结果呢，徐奶娘一直在骗她。 “把她们绑回去！”宁远侯夫人咬牙切齿地道，“绑回去！” 老太太派来的老妈子根本就不知道宁远侯夫人脑补了什么，她还想宁远侯夫人是不是想明白了，知道怎么做？还是说宁远侯夫人打算掩盖这一件事情？ 侯夫人带了人来，即便不多，依旧能轻松地绑了徐奶娘。 蒋三姑娘没有想到侯夫人竟然带着人冲了进来，她有些焦急，“母亲。” “别叫我母亲，恶心！”侯夫人看向蒋三姑娘，她就越发觉得蒋三姑娘像徐奶娘的亲生女儿，她都被恶心得要吐了，他们竟然敢算计她，她绝对不可能饶过他们。 蒋三姑娘本来以为自己跟在侯夫人身边多年，当了侯夫人那么多年的女儿，侯夫人之前又对她怎么好，侯夫人一定还会继续对她好。她没有想到侯夫人现在就对她冷脸，心里越发焦躁起来。 蒋三姑娘和徐奶妈子都被带到了侯府，徐奶妈子的儿孙没有了工作，儿孙都对她很不满。他们现在还拥有一处宅子，若是徐奶妈子什么都不说，怕是那一处宅子保不住了。 徐奶娘忽然觉得老太太不愧是侯府的老太太，老太太先前没有多动她，却是一步步地紧闭着她。 “说，三姑娘是不是你女儿和侯爷的孩子？”宁远侯夫人一回到侯府，便质问徐奶娘。 当年，徐奶娘的女儿没少凑到侯爷的面前，侯夫人不能保证侯爷就没有睡了徐奶娘。 “老奴不知道。”徐奶娘道，“只知道她确实不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是老奴的亲外孙女。” 徐奶娘想着若是蒋三姑娘是侯爷的亲生女儿就好了，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扣上这个帽子就行。万一有那个可能性呢，徐奶娘就想着侯爷认了蒋三姑娘，那么蒋三姑娘就能继续在侯府。 徐奶娘疼了蒋三姑娘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蒋三姑娘，她还是希望外孙女能过得好一点。 侯夫人听到这话，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疯了。 “去把侯爷叫来。”侯夫人就是要问问宁远侯，蒋三姑娘到底是谁的女儿。 宁远侯根本就没有想过蒋三姑娘不是侯夫人的女儿，他跟徐奶娘的女儿确实在一起过。宁远侯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专情的人，哪怕他曾经要死要活要娶现在的宁远侯夫人，但这不妨碍他去睡其他的女人。 在徐奶娘的女儿成亲之前，宁远侯就跟徐奶娘的女儿睡过，在徐奶娘的女儿成亲之后，他们又睡过。 所以蒋三姑娘到底是徐奶娘女儿的夫君的孩子，还是侯爷的孩子，这就不好说了。 “派人把女儿找回来就是。”宁远侯道，“至于三姐儿，算算日子，她也是当姐姐的。不是她换的人，她也无辜。” 宁远侯不知道蒋三姑娘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他就想侯府已经养了蒋三姑娘这么多年。眼看蒋三姑娘就能去联姻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发生这样的事情。 “便说你当初生了双胞胎。”宁远侯精于算计，很快就想明白要怎么做，“谁能料到竟然被抱走一个，这凶手也不必送到衙门，只要送去庄子关着，过段时间让她病逝便是。” 宁远侯认为他的计划是最为妥当的，“你也疼了三姐儿那么多年，就继续……” “不可能！”宁远侯夫人咬牙，“她就是一个孽障。对了，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吧，一个奸生女也配当我的亲生女儿马？还想嫁给秦王？你们当我是傻子啊，每当贵妃娘娘什么都不知道吗？” 宁远侯夫人想难怪她的姐姐不喜欢蒋三姑娘，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何必呢？”宁远侯想着也许他们的亲生孩子已经死了，那么就没有必要让蒋三姑娘去当庶女或者是义女。要是那样，蒋三姑娘就很难嫁进高门，“也许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况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胎记，没有其他信物，怎么找？” 宁远侯认为这个女儿多半是找不回来，那么他们就该思考如何处理才更加妥当。 “就算我的亲生女儿不存在了，我也不可能让她占着我亲生女儿的名位。”侯夫人道，“母亲也知道这一件事情，母亲要是跟你一样的态度，那我就去找贵妃娘娘。” “三姐儿以后出嫁，也能帮衬大哥儿。”宁远侯皱眉。 “呸。”侯夫人道，“要是大哥儿那么做，他就是一个黑心肝的人！” 此时，如意得知蒋三姑娘的身份被拆穿之后，整个人都懵了，不应该啊。前世，蒋三姑娘的身世没有这么快被拆穿，还是在蒋三姑娘定亲之后才被拆穿的。 不，不行，如意想自己一定得想想到底是哪里不对。 当如意回过头，便看到四少爷眸光阴冷地看着她。 第12章 下黑手 热闹热闹啊 “四少爷。”如意看到四少爷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深沉？”四少爷问。 “奴婢……奴婢就是想着爷。”如意哪里能说自己想着蒋三姑娘的事情，蒋三姑娘的事情这么快就被揭穿了，那么自己就该撇清关系。 自己原本就只是一个小丫鬟，还不是蒋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如意想着蒋三姑娘应当还会留在侯府，蒋三姑娘前世就留在侯府了，宁远侯认了蒋三姑娘当义女。 “心坏就是坏了。”四少爷道，“不用在这儿装模作样，你和三姑娘说的事情，被发现了。以后做事小心点，你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随时都有人能取代你。” “是。”如意当然知道这一点，正因为自己是丫鬟，所以四少爷前世要娶妻了，她就被灌下堕胎药。 另一边，宁远侯和侯夫人闹到了老太太的跟前，老太太就没有想到蒋三姑娘会是宁远侯的女儿。不管蒋三姑娘的真实身份如何，老太太认为都不能让蒋三姑娘占据嫡女的身份，也不能让蒋三姑娘成为庶女。 “你若是想，你就认她当义女。”老太太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宁远侯留着蒋三姑娘，那么她能做的就是去掉蒋三姑娘的嫡女身份，让蒋三姑娘不能当侯府嫡女。 侯府嫡女和侯府义女，这两个身份相差很大。 就算蒋三姑娘极有可能是宁远侯的亲生女儿，那又如何。老太太认为蒋三姑娘的心就是坏的，蒋三姑娘还想对付柳如心，若是蒋三姑娘是个良善的人，那么让蒋三姑娘当侯府的庶女，那也就当了，关键是蒋三姑娘的心不好。 老太太认为这样的女子就不该占着侯府嫡女的位子，认义女，那也是避免宁远侯的丑闻传出去。 “母亲。”宁远侯夫人盯着老太太，“她不能住那个院子，我给她的东西，她也都得还回来。” 宁远侯夫人现在看见蒋三姑娘就觉得恶心，她就觉得自己这些年白白为蒋三姑娘付出。就算她不要那些东西了，那也要要回来烧掉。 老太太原本还担心宁远侯夫人多关心蒋三姑娘，她见到宁远侯夫人如此表现，便也松了一口气。就怕宁远侯夫人拎不清，那才不好。至于宁远侯要让蒋三姑娘待着，那就继续让蒋三姑娘待着。 大人的过错，倒是不好多怪孩子。 只是蒋三姑娘也不能再拥有那么多东西，得让蒋三姑娘受到教训。 “那是你的东西，你想要回来，便去要回来就是。”老太太道，“不喜欢，也不必在外面装作喜欢。” 老太太想着若是宁远侯夫人得知真相之后还对蒋三姑娘那么好，那么让柳如心如何想。柳如心现在应当还不知道她的身世，以后若是知道了呢？ 若是自己见着亲生母亲对着仇人的外孙女好，那么自己的内心一定不好过，也会觉得有这个亲生母亲跟没有这个亲生母亲一样。找到亲生母亲，反而比没有找亲生母亲的时候痛苦。 “……”宁远侯夫人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说，她还以为老太太会很在意脸面，会让她忍着呢。 宁远侯夫人一直都不是不了解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她就只知道老太太喜欢为难她。 “你们闹腾差不多了，就回去吧。”老太太道，“族谱改一改，对外也要有一个说法。既然是认作义女，义女就得有义女的样子。” “是。”宁远侯知道自己踩在老太太的底线上。 当蒋三姑娘得知侯爷认她作义女，而不是说是亲生女儿的时候，她想反抗，可她知道无用。宁远侯夫人不认她，不配合，她就不能是嫡女，至于庶女……侯府丢不起那个脸面，老太太也不可能同意。 到了这个时候，蒋三姑娘也没有说柳如心的事情，她得先缓缓，得先稳住地位。 不然，柳如心回来了，那么自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本来就已经成为义女，后面就更不可能好。 蒋三姑娘正待在她的住处，却见侯夫人身边的人来了，那些人来拿走侯夫人送给她的东西，同时也让蒋三姑娘搬出这个院子，去别的院子住。 蒋三姑娘抿唇，她想要解释，却无用。侯夫人不可能再对她那么好，她就不知道了，怎么侯夫人一下子就转变态度，养猫养狗养了那么多年都应该有点感情了吧。到了侯夫人这边，却变得这么冷血。 柳家，柳如心不知道宁远侯府发生的事情，她已经通过梦境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没有到柳夫人的面前说自己的身世，没有必要去说。 柳如心没有想到去侯府，她又没有想着非得成为侯府千金。 当柳夫人得知宁远侯府的事情后，也没有想着带柳如心去侯府，没有想着侯府的人是不是柳如心真正的亲人。 只不过柳夫人还是跟柳如心说了她的身世，说柳如心不是亲生的。正巧，宁远侯府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也许柳如心可能是宁远侯府的，“母亲，侯府与我们何干。”这就是柳如心的回答，“硬凑上去，是让人觉得我身份不够高，需要侯府嫡女的身份，才能嫁给肃王吗？” “倒也不是。”柳夫人道。 “那一日，贵妃娘娘是不是跟母亲说了什么？”柳如心总觉得贵妃跟柳夫人说过一些话。 “她知你是我们捡来的。”柳夫人道，“当时便想她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世，她又说没有必要非得认亲生父母。我就想啊，会不会是你的亲生父母不好。” 柳夫人不知道宁远侯府是如何的，如果柳如心要认，她也就顺着柳如心。如果柳如心没有想着去认人，那就没有必要去认。 “可能不怎么好。”柳如心道，“蒋三姑娘成为了侯府义女。” 柳如心想侯府就是要保住蒋三姑娘，这里面也许还有别的事情。她曾经看过《通房为后》，不代表她就记着所有的情节，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她不能把那些都当成纸片人。 “母亲，舍得女儿去跟他们争斗吗？”柳如心道，“那是别人生长了多年的地方。” “舍不得，自是舍不得。”柳夫人知道一些高门大户里有不少肮脏事情，当然不希望柳如心遭遇那些破事。 只是柳如心不过去，不代表有人就不说，比如四少爷。宁远侯府的四少爷觉得事情不够热闹，便让人在侯夫人的面前说了柳如心可能是她的亲生女儿的事。 第13章 心大了 要女儿是吧 宁远侯夫人得知柳如心可能是她的女儿之后，她就想去找柳如心。可是宁远侯夫人还没有走出侯府，就被老太太的人给拦住了。 老太太盯着侯夫人的举动，还盯着如意的举动。她就觉得这一件事情不大可能就这么落下去，这不，侯夫人这么快就知道柳如心可能是她的女儿。 “怎么，见人家成为了县主，要成为肃王妃，你就凑上去？”老太太不悦，“且不说柳家一家子原本生活在扬州，就算他们从京城捡的柳如心，柳如心也不一定是你的女儿。” “母亲知道柳家姑娘？”宁远侯夫人很快就抓住了关键一点，怎么他们知道，自己就不知道？ “是。”老太太点头，“没有证据，你过去怎么说？” “我……”宁远侯夫人想了想，道，“当侯府嫡女不好吗？” “现在，你能说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改明儿，又来了一个，你要认谁？”老太太道，“到时候，再说认错了，认她当义女？” “不，不是。”宁远侯夫人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么说。 “什么不是。”老太太道，“人家过得好好的，有父母，有兄长的，你跑过去算什么。知道的人，明白你是想认亲生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宁远侯府不行了，这才去抢别人的女儿？” “……”宁远侯夫人沉默。 “你不要脸，我们侯府还要脸。”老太太道，“这一件事情就算了，柳家姑娘也去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都没有派人给你递消息，你也别折腾。” “可是，若是她真的是呢？”宁远侯夫人不想蒋三姑娘还享受那些。 “你根本就不是想她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是想她回来能压着三姐儿。”老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宁远侯夫人的想法，这个儿媳妇本质上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没有那么注重亲情。 宁远侯夫人更加注重儿子，还注重宁远侯对她的情感。其他的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要是柳如心成为宁远侯夫人的女儿，那么宁远侯夫人一定有很多话说。 因此，老太太不打算让宁远侯夫人过去柳家。 “若是她是我的亲生女儿，那就是她应该得到的。”侯夫人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有什么不可以的？” 老太太听到这话，越发明白宁远侯夫人不大可能对柳如心多好。要是柳如心不听宁远侯夫人的话，那么侯夫人必定不满。 “就别去丢人现眼了。”老太太瞥了一眼宁远侯夫人，“省得别人觉得你疯了，把你赶出来。不是每一个人都想着当侯府嫡女，锦上添花，没什么意思。” 老太太想柳家的人应当知道宁远侯府的事情，可是柳家没有人过来。这种事情，要是柳家人不说，侯府的又怎么可能知道柳如心什么时候生的，又怎么知道柳家人是从京城捡走柳如心的。 若不是因为蒋三姑娘和如意私底下说了，老太太的人也不知道。 老太太认为这一件事情不简单，有人怂恿侯夫人去柳家。 “你不如想想，谁跟你说的。”老太太道，“要是没有调查，又怎么能知道呢？别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 “也许是柳家的人呢？”宁远侯夫人道。 “做梦去吧。”老太太道，“柳家人才来京城多久，他们还能在侯府安排探子？” 老太太真举得宁远侯夫人太过想当然，这一件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外头，很快就传出柳如心是宁远侯夫人亲生女儿的事情。 那一位四少爷知道宁远侯夫人被老太太摁住了，干脆就让人在外面传出那样的消息。四少爷对侯府是有些感激之情，可他对侯夫人没有感激之情，他在侯府的身份是庶子，侯夫人又怎么可能对他好。 哪怕侯爷偶尔护着四少爷一点，侯夫人也是对四少爷冷眼相待。 柳如心没有想到外面竟然有关于她身世的传言，她本来以为自己低调一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还能传开，必定是有人暗中下黑手。 不然，这一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别人知道。 女主如意到底在做什么？ 柳如心不认为其他人会这么快知道，怎么，如意这么希望她去侯府？ 不对啊，原著里不是这样的，如意重生之后就是想先设计原主定亲，让原主先定一个糟糕的人。等原主去了侯府之后，若是原主要解除婚约，原主的名声就不可能好，要是原主不解除婚约，那么原主就只能嫁给一个糟糕的人。 而宁远侯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嫡女嫁给一个糟心的人，宁远侯选择替女儿解除婚约。表面上，宁远侯关心亲生女儿，实际上，宁远侯觉得亲生女儿长得貌美，就想利用亲生女儿而已。 柳家，柳夫人夫妻听到外面的传闻之后，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父亲，母亲。”柳如心直接到柳夫人夫妻面前，“且不说女儿是不是真的是侯府的女儿，就目前的情形，女儿要是过去，指不定被如何算计。女儿又无凭无据，如何能说自己是他们的女儿。没有证据，那么旁人就能说女儿不是真的，还能说父亲和母亲为了攀侯府故意让自己的女儿过去的。” 柳如心不懂得那些阴谋算计，也不知道那些阴谋算计，她能想的就是她不去侯府。 “那就不要过去。”柳老爷道。 “怕是那边等着如心过去。”柳夫人道。 “不能去。”柳如心想过了，“流言就只是流言。” 流言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流言是真的，他们不认，没有证据，就不能说那是真的。 况且柳家原先一直在扬州，没有人知道柳夫人夫妻是从哪里抱养的柳如心。那些人就是瞎猜测，也有人认为是柳家散播出那样的消息。 肃王没有到柳家，他知道宁远侯府的复杂，他不认为柳如心有必要到侯府。 那一日，柳如心见过贵妃之后，贵妃还跟肃王说了，柳如心的身世如何都好，宁远侯府不是一个好地方。 “侯爷的心大了。”肃王约见宁远侯，两个人坐在茶楼里喝茶，“怎么，想让本王的王妃成为你的女儿，不惜使用下作的手段？” “不是。”宁远侯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怎么就传出那样的消息。 “那么外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是逼着她去你们侯府？”肃王指尖轻轻地敲打桌面，“哦，还是因为贵妃娘娘算是你和侯夫人的姐姐，本王是贵妃的养子，你们也逼着本王让她去你们侯府？成为跟你们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王爷误会了。”宁远侯道，“这一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也不清楚，等着调查出来就知道了。可能有人想让你我反目，恶心我们，才如此算计。” “比如贵府的四少爷？”肃王派人查了，这一件事情跟四少爷身边的通房丫鬟如意有关系，如意又跟蒋三姑娘有联系，“你们侯府真是够热闹的，算计来算计去，还要把本王的未婚妻设计去。” 宁远侯端起茶杯，心里想着肃王的话。 “你们侯府，有一个女儿不是亲生的，不会还有一个儿子不是亲生的吧？”肃王道，“听说四少爷是侯爷从外面抱回去的，说是偶然睡了一个女子得来的？”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宁远侯道，他哪里可能让别人去深究四少爷的身世。 别人不知道四少爷的身世，宁远侯知道四少爷的身世。四少爷是废太子的私生子，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年轻的时候，一点风流韵事。”宁远侯笑着道，“还不是当初被管得紧，又喝了点酒，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提也罢。” “哦？”肃王盯着宁远侯，“那么你们就盯着本王的未婚妻？” “不是。”宁远侯道，“这几天去侯府认亲的人也多，一个两个说得跟真的似的，还真不好说。” “那就找一找。”肃王道，“也许真能找到。” 柳家人没有去侯府，宁远侯的人也没有到柳家。 过了两天，有一个跟侯夫人长得相似的年轻女子去到了宁远侯府。那个人当然不是柳如心，那个女子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侯府的亲生女儿，她还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长得也比较瘦弱。 这一名女子是肃王派人送来的，肃王的想法很简单，宁远侯府不是要一个女儿吗？那他就给宁远侯府送一个女儿。 老太太可不认为肃王派人送来的那一个女子是侯府的亲生女儿，肃王分明就是不想柳如心卷入侯府的那些破事里，干脆就给侯府送一个人来。 宁远侯这样的人，他对丢失的亲生女儿没有什么想法，肃王送人来了，那就来呗。 “侯爷。”那一名女子紧张地看着宁远侯。 “叫什么侯爷，他是你的父亲。”宁远侯夫人瞧着眼前的女子，就觉得这个女子跟自己年轻的时候长得挺像的，那就是差不离了。 第14章 蛰伏 不会，就学 侯府客厅，宁远侯还想着这个姑娘不一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可能是肃王安排的探子。而侯夫人根本就没有想着这个姑娘可能是探子，她就觉得这个女儿跟自己年轻的时候长得比较相似，哪怕这个姑娘穿着破旧的衣服，也无损于这姑娘的美貌。 “我……”那个姑娘不知道该不该叫，“我不知道是不是。” “是，应该是了。”宁远侯夫人道，“地点能对得上，生辰也是那几天，你跟为娘年轻的时候长得也相似，差不多。” 宁远侯夫人拉着那个姑娘的手，就觉得有这个女儿在，那么蒋三姑娘就不能在府里过得那么好。 宁远侯夫人的长女已经出嫁，哪怕府里还有别房的姑娘，也有庶女。但是蒋三姑娘在侯府得宠那么多年，侯爷又护着蒋三姑娘，那么蒋三姑娘的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让宁远侯夫人非常不高兴，她以前不觉得蒋三姑娘跟徐奶娘的女儿相似，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蒋三姑娘跟那个贱人长得十分相似。她就觉得蒋三姑娘的存在，就是对她的侮辱，偏偏她又不能阻止侯爷，就只能尽快找到亲生女儿。让那些想要和侯府结亲，那也是跟她的亲生女儿，而不是蒋三姑娘。 “来了家里，就安心吧。”宁远侯夫人道。 “嗯。”那个姑娘点了点头。 按照排序，这个姑娘就成了蒋四姑娘，名字也改了，按照侯府的姑娘改名，而不是继续叫以前的名字。 老太太见宁远侯夫妻这么快就认下蒋四姑娘，她也不多说其他的。 皇宫里，肃王去见了贵妃。 “那姑娘不是侯府的亲生女儿吧。”贵妃之前跟柳夫人聊过，她认为柳如心才是侯府的姑娘，她也觉得柳如心亲切。 “确实不是。”肃王点头，“宁远侯府不对劲儿。” 肃王不可能让自己的心上人去一个复杂的宁远侯府，他以前没有多关注，最近一段时间让人去查宁远侯府，他就觉得有诸多不对劲儿的地方。 宁远侯府的四少爷显得有些阴沉，要是光光阴沉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位四少爷手里有不少人。 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庶子能拥有的阵势，哪怕那些人隐藏于暗处。但要是盯着，便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还有就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怎么知道柳如心的身世，还提前让蒋三姑娘去对付柳如心呢？ 肃王没调查的时候，还不觉得宁远侯府如何，他也不多关注宁远侯府。当他让人去调查之后，他就发现宁远侯府有不少秘密。 “如心跟着你也好。”贵妃道，“看着她，本宫就想到我那庶出的姐姐，柔弱，长得漂亮，心性又极为不同。姐姐从来没有想着要勾引谁，没有想着给人做妾，她说她这一辈子成为了庶女，她的亲娘是妾，她看到她亲娘受的苦，就该知道妾室难做。若是娶了她当正室，也别指望她对妾室多好，她就是那样的性子，男人若有妾室，也别奢望她的爱。” 贵妃想正是因为她的庶出姐姐如此不同，再加上那个姐姐也算是一个才女，才吸引了那么多人。 “儿臣只娶一妻。”肃王知道贵妃的意思，那就是柳如心这样的女子容易凋谢。 “以后，若是你不喜欢她了，便和离吧。”贵妃道，“皇上赐婚，不好和离，那就让她偏安一隅。让她住在外面的院子，也好。” 贵妃这么说，也是要让肃王明白，自己知道柳如心的一些事情。柳如心没有去宁远侯府，不代表就没有人疼。贵妃从来就不恨她的庶出姐姐，也不觉得皇帝念着她的庶出姐姐把她当替身就不好，她反而得感谢她的庶出姐姐，正是因为她姐姐的死，皇帝爱屋及乌才对她这么好。 宁远侯府认女，当然不能随随便便认，还得摆宴。宁远侯府往外发帖子，还给柳家送了帖子。 柳夫人看到宁远侯府送的帖子，她就觉得他们本不该送帖子到柳家。 “这是鸿门宴吗？”柳夫人揉眉，“还是故意让我们看看，我们柳家高攀不起侯府？” 柳夫人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帖子来得怪异。 外面的流言不是柳家传的，柳家的人也不曾去宁远侯府。 “可能是让大家看清楚，宁远侯府的姑娘另有其人。”柳如心道。 当柳如心得知宁远侯府那么快就认了一个亲女儿，柳如心便越发明白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亲生女儿是谁。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利用，那么宁远侯夫妻就会认下。 这样的人家，只要不是折腾自己，那就好。 “若不想去，就不去。”柳夫人道。 “我们初来京城，要是连侯府的面子都不给，那么大哥以后如何立足。”柳如心不可能只考虑自己，柳大少爷还要在官场混，他们还是得给宁远侯府面子。 那一日，蒋四姑娘换了新衣，宁远侯夫人特意带着新认的女儿去宫里见贵妃娘娘。 “确定这个就是你的亲生女儿？”贵妃问。 “是，错不了。”宁远侯夫人道，“难怪你之前看不上三姑娘，三姑娘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就她那样，她还想当秦王妃，幸好你没有同意，你看看，四姐儿如何？” 贵妃早就从肃王那边得知，这个四姑娘不过就是他们安排在宁远侯府的一个探子，她哪里可能让这个四姑娘嫁给自己的儿子，免得少了这么一个探子。 “见天的就想让你的女儿嫁给秦王，做什么？”贵妃冷笑，“没有让你女儿嫁入皇家，你们就不会过日子了？” “姐，你就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吗？”宁远侯夫人面露难色，她刚刚认的亲生女儿还在这儿。 “面子是自己给的。”贵妃道，“一带女儿进宫，就说这个。你女儿到底是侯府的嫡女，还怕嫁不出去吗？别搞得那么小家子气。” 贵妃对于宁远侯夫人的表现很不满意，这个妹妹根本就没有什么脑子。 以前，宁远侯夫人还没出嫁的时候还算得宠，又因为她不是嫡长女，也就没有被大人们盯着教导。这也就养成宁远侯夫人说话不过脑的习惯，宁远侯夫人还喜欢让亲戚们帮她做事。 即便宁远侯夫人出嫁这么多年，宁远侯夫人还是没有改变这个坏习惯。 等宁远侯夫人跟蒋四姑娘一块儿坐马车出去的时候，她还跟蒋四姑娘说贵妃娘娘的不是。 “女儿才第一次见姨母，母亲这么说，难免让姨母不喜。”蒋四姑娘道，“姨母又不知道女儿是如何的，女儿以前也没有学什么本事，难登大雅之堂的。” “不会，就学。”宁远侯夫人道，“你是侯府的嫡女，不用妄自菲薄。就算你以前没有在侯府，现在回来了，那就不一样。” “是。”蒋四姑娘看着宁远侯夫人，就想着侯夫人不过就是想要一个能撑起脸面的人。宁远侯夫人根本就没有想过她这个女儿是不是真的，就觉得她来得很是时候。 难怪肃王不愿意让柳如心牵扯到宁远侯府的事情里面来，蒋四姑娘最近没有更多的动作，要先蛰伏下来。 第15章 借刀杀人 无所谓真假 宁远侯府，蒋四姑娘和蒋三姑娘，两个人不对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怕还没有举办认亲宴，蒋四姑娘都不可能对蒋三姑娘多好，这是她到侯府之前就已经得到的命令。 而蒋三姑娘也不可能对蒋四姑娘好，她认为自己可能是侯爷的亲生女儿，就是因为侯夫人不肯，不然，她就能继续当这个嫡女。这让蒋三姑娘非常不满意，明明她能继续当嫡女的，结果侯爷不给力，就让她当义女。 义女，那就是跟侯府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么外面的人又怎么看她呢？ 蒋三姑娘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没有少在外面的人面前耀武扬威。蒋三姑娘现在成了侯府的义女，地位大跌，她不用想，都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她的。 如意站在蒋三姑娘面前，如意知道蒋三姑娘愤怒，可是她也无法。 “现在的四姑娘是假的。”如意咬牙。 “你说是假的，她就是假的了？”蒋三姑娘嗤笑，“侯爷和侯夫人都认她了，她还跟侯夫人进宫见了贵妃娘娘。现在，又怎么可能说是假的呢？” 蒋三姑娘当了侯府那么多年的嫡女，她也知道侯爷和侯夫人认的女儿是真也是假也好，重要的是他们认可了。以后，就算有真的四姑娘来也好，侯爷和侯夫人都不可能再认。 肃王送来的人，侯爷和侯夫人认了，那就不能再反悔。除非宁远侯想要跟肃王作对，而肃王又是贵妃的养子，贵妃是宁远侯夫人的亲姐姐，这中间的关系盘根错杂。 “假的又怎么样，她已经是侯府嫡女了。”蒋三姑娘道，“怎么着，你想你没有成为侯府嫡女。” “不，不是。”如意连忙摇头。 “也对，你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你若是侯府嫡女，那还不乱了套吗？”蒋三姑娘道，“你的岁数也不大对。” “三姑娘。”如意知道蒋三姑娘对她有怨气，她们的举动被人发现了，这才导致柳如心的事情这么快就曝光。 “你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吧，我至少还是侯府的三姑娘，你呢，等着成为四少爷的妾室？”蒋三姑娘嘲讽，“你要是能成为四少爷的妾室，那也是你今生最大的幸事。” 如意今生没有想要成为四少爷的妾室，她就是想着要怀上孩子。等她怀上孩子之后，她就离开。 “三姑娘，那柳如心呢？”如意不想柳如心过得好，明明柳如心前世到了侯府的，明明柳如心前世没有那么早跟肃王定亲。 “她不是侯府嫡女，是未来的肃王妃，我盯着她做什么？”蒋三姑娘道，“你把我当枪使，意图借刀杀人，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蒋三姑娘不明白这一点，柳如心一家前一段时间才来京城，按理说，柳如心和如意应当没有什么接触。 “如心，如意，怎么，你觉得你是丫鬟，她是富家千金，不满吗？”蒋三姑娘道。 “……”如意还真就有这样的想法，前世的时候，柳如心就是贫民女，而现在柳如心根本就不是贫女，是柳家的千金。 “你是四少爷的人，我不好动你。”蒋三姑娘继续道，“不代表就没有人逼着四少爷动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蒋三姑娘不打算跟如意多接触，像如意这种黑心的人，谁知道如意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反正自己的身世已经得到解决，那么她就没有必要多跟如意一起折腾，完全可以放弃如意。 “以后，你也不必找我了。”蒋三姑娘道，“就你说的那些消息，有几个有用的呢？” “也许奴婢可以帮着您嫁给秦王呢？”如意道。 “我现在是侯府的义女，便是嫁给秦王，成了不正妃，甚至连侧妃都成不了。”蒋三姑娘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若是她执意要嫁给秦王，侯夫人不可能帮衬她，她若是耍手段嫁给秦王，那就只能成为一个地位低下的妾室。 蒋三姑娘不想只是成为一个地位低下的妾室，可秦王若是有机会登基为帝，那么她就能成为后宫的妃嫔。她得思考一下，她到底该怎么对待秦王，怎么让秦王喜欢她。 若是秦王不喜欢她，那么她嫁给了秦王，又不得宠，那就完蛋了。宁远侯府里还有一个蒋四姑娘，宁远侯夫人必定想让蒋四姑娘嫁给秦王。 蒋三姑娘不至于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她现在就是走在钢丝上。 “你不过就是一个通房丫鬟，你又有什么法子呢？”蒋三姑娘道。 “听说西域有一种药物，能让一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如意道，“只不过这种药物不好获得，可姑娘不一样。” 如意想着若是让肃王服药，让肃王见到别的女子，让肃王爱上别的女子，那么柳如心就是一个笑话。 柳家，柳如心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 “着凉了？”柳夫人看向柳如心。 “不是，可能是因为京城的柳树太多，都是柳絮吧。”柳如心道。 柳如心喜欢种花花草草，也曾经种过柳树，只不过她也就是种一两株柳树，根本就没有种那么多。而京城的柳树多，柳絮也多。 “母亲，你这是在准备礼品？”柳如心看着柳夫人手里的单子。 “就是看看库房里有什么。”柳夫人道，“去侯府，总得给他们送礼，不能双手空空的过去。” 柳夫人想的是宁远侯府那样的人家应当不缺什么，他们也不可能送太好的东西，柳家有银子，那也不是随便造作的。他们送的礼品也不能压过那些权贵，他们就是得注意一点。 “来到京城，以后少不得还得遇上这样的情况。”柳夫人想到了柳大少爷，“你大哥中了进士，也该成亲了。” 柳夫人夫妻之前没有给柳大少爷相看对象，就是觉得等柳大少爷参加科考之后再相看比较好。 “大哥是进士，有人家喜欢的。”柳如心道，古代的进士可没有那么好种的。 过了两天，柳夫人便带着柳如心去宁远侯府参加认亲宴，宁远侯府正式把蒋四姑娘介绍给大家认识。 第16章 避子汤 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 宁远侯府，柳夫人带着柳如心前来参加蒋四姑娘的认亲宴。 那些权贵夫人瞧见柳如心，稍微一问，便也知道柳如心是谁。她们见柳如心长得更似贵妃娘娘，甚至比贵妃娘娘年轻的时候还貌美几分，心想难怪外面都在传柳如心才是宁远侯的亲生女儿。 只不过长得相似，那也不是跟侯夫人相似，就算柳如心跟侯夫人相似，那也不代表柳如心就是侯府的姑娘。 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若是长得相似的人就是母女、父女，那么这天下不就乱套了吗？ 不会是有人觉得柳如心成了县主，又是未来的肃王妃，就有人想瞎攀扯关系吧。可宁远侯的夫人本身就是贵妃的亲妹妹，宁远侯府也不差，何必去攀附肃王呢。 有人心有疑惑，却没有说出来。 蒋三姑娘见到了柳如心，心想自己现在是侯府的义女，没有县主之位，反而比不上柳如心。柳如心确实长得很好看，蒋三姑娘心想幸好柳如心不是侯府的嫡女。 或许柳如心是吧，但是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蒋四姑娘，那个蒋四姑娘还是肃王派人送来的。宁远侯府认了蒋四姑娘，那么宁远侯府就不可能再盯着柳如心。 “姑娘，喝茶。”有下人给柳如心端了茶。 柳如心端起茶杯，却觉得这茶的气味不大对劲儿，干脆就没有喝。 不远处，如意正盯着柳如心。她原本想着让肃王喝下那种药物，让肃王爱上别的女人，可是这样风险性太高。倒不如让柳如心喝下这一种药物，让柳如心爱上别的男人。 肃王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王妃深爱着别的男人，那么肃王必定不可能对柳如心好。 如意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得到这一种药物，她便在下人们给柳如心等人上茶的时候，故意把药下到茶里。这一种药不是毒，验不出来，就算有那么一点点气味，在茶香之下，也很难嗅出来。 可柳如心是穿越的，又自带随身空间，嗅觉比一般人强上许多。柳如心又不是一个喜欢勉强自己的人，她不喜欢那杯茶，便没有喝了。 “茶凉了。”那一杯茶还没放多久，就有丫鬟上来给柳如心换了一杯茶。 柳如心心想这茶还端上来多久，这么快就凉了？ 蒋四姑娘被宁远侯夫人介绍给众人，那些人看到蒋四姑娘跟宁远侯夫人相似的容貌，倒也不觉得宁远侯府是随便认了一个女儿。这个蒋四姑娘的口音就是京城一带的口音，而柳如心是江南口音，他们当然更愿意相信蒋四姑娘才是侯府亲生的。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再去多说柳如心是侯府亲生女儿的传闻。 另一边，如意才走出院子，就被人点住了穴道，被灌下了那一杯茶。 如意睁大眼睛，她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有这样的举动。她喝了那杯茶，就想到那杯茶是她给柳如心准备的，等她喝完那杯茶，穴道解开了，她想要吐出来，去抠自己的喉咙，却很难吐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四少爷的一个朋友瞧见了如意的举动，走了过去。 “这是怀了？”四少爷有几个常来往的朋友，这些人时不时到侯府找四少爷。 如意现在遇见的这一个就是一个医术挺高明的大夫，他出身杏林世家，家族富贵。他的名字叫邓一舟，长得也算是风流倜傥。 邓一舟当下就给如意把脉，如意是他好友的通房丫鬟，他也见过几次。若是这个通房丫鬟这么快就怀有身孕，那可不好，四少爷都还没有成亲，哪里能让如意怀上身孕。 好在如意没有怀上身孕，只不过邓一舟也没有看出如意的脉象有多异常。 如意看到邓一舟，没有特别的感觉，她想那个药可能是假的，她没有为邓一舟心动的感觉，应当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却不知道这一种药物的作用就是循序渐进，不是让人第一眼就对一个人一见钟情，只是一点点的小小的感觉，可以忽略的感觉。等时间长了，不断累加，让人难以察觉。 这一种药物也有解药，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解药。 配制药物的人，也不是想着让人随随便便给旁人下药，若是一个人心性坚定，也没有那么容易被药物控制。就是那种内心飘忽的人，总是摇摆不定的人，这种人就容易被药物控制。 而如意恰巧就是内心摇摆不定的人，特别是她还不是多爱四少爷，更看重四少爷权势。若是有人身份高，还喜欢她，那么她就可能动摇。很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可能动摇，这也是这种药物的狡诈之处。 “避子汤还是得喝的，只不过避子汤伤身。”邓一舟道，他又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子，“吃了这个药丸子，一年之内，你都怀不上孩子。” 如意抿唇，前世，邓一舟也给了她这样的药物。她没有吃，她就想只要自己怀了四少爷的孩子，她就不相信四少爷舍得伤害那个孩子，最终，她错了。她被灌下打胎药，一尸两命。 如意接过那一颗药丸子，而邓一舟也没有盯着如意吃下那颗药丸子。 男女有别，邓一舟不好一直看着如意，便先行离开。 如意就想邓一舟为什么要给她药丸子，因为避子汤伤身吗？自己就只是一个通房丫鬟，邓一舟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关心自己的。如意伸手触摸自己的脸颊，她自认为自己有几分姿色，莫非邓一舟看上了她这一张脸？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就可以利用一下邓一舟。 如意又想自己对邓一舟的感觉，心跳没有加快，应当没什么。只不过她还是得注意一点，那一杯茶到底是不是她给柳如心准备的那一杯茶呢？ 肃王和秦王也都到了宁远侯府，宁远侯夫人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妹，秦王和肃王便来了。他们还带来了皇家送给宁远侯四姑娘的礼物，算是恭贺四姑娘回家。 蒋三姑娘远远地看着秦王，她就想秦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要想嫁给秦王做侧妃，那还是多想点办法。她要让秦王知道，即便她成了侯府的义女，但只要他娶了她，他依旧能获得侯府的支持。 肃王没有去其他人面前凑热闹，他走到了柳如心的跟前。 “茶，好喝吗？”肃王问。 “还好吧。”柳如心哪里知道茶好不好喝，她还没有去喝茶。 或许是一开始嗅到茶水有异样的气味，柳如心现在再看其他的茶杯，都觉得那些茶水不大好喝，她也就没有想着去喝。 “这边的茶水不好喝，以后还是别喝了。”肃王一直派人盯着四少爷、如意等人，他也知道如意去买了让人爱上别人的药物。 这一种药物很少，卖的人更少，而如意竟然找到了卖药的人。这说明如意还真的不是寻常的人，肃王便觉得这宁远侯府上上下下都透着诡异之处，上到宁远侯，下到一个通房丫鬟，这些人都没有多好。 “好。”柳如心听到肃王这话，便想着对方是不是话里有话。不过这个宁远侯府确实不怎么样，得多注意一点。 认亲宴结束之后，柳如心等人便回去了，肃王还送柳如心回去柳家。 肃王都到了门口，柳如心自然就请他进去喝茶。 等到了柳家，进了门之后，肃王跟柳如心单独坐在一块儿的时候，司徒明远才跟柳如心说茶水的问题。 “让一个人爱上第一个见到的异性？”柳如心纳闷，“怎么同性就不行吗？” “如果那个人喜欢同性，也许可以吧。”司徒明远哪里可能知道可不可以，“这种药物是有解药，可还是别随便吃药的好。” 司徒明远没有想着将计就计，他才不让自己的心上人去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物。若是他等着柳如心吃下药物，再给柳如心解药，还说让柳如心配合自己演戏，呵呵，那么他是一个多么糟糕的男人啊。 “她挺奇怪的。”柳如心就不能理解如意的脑回路，自己又没有进宁远侯府了，就算在原著里，原主也没有过多为难如意，而如意还是对付原主。 有的丫鬟就是心比天高，一个个还看不上主子，还喜欢去折腾人。 “我哪里得罪了她？”柳如心想若是自己重生了，自己才不去折腾这些。 “有时候你没有得罪人，他们瞧你不顺眼，也可能对你下手。”肃王道，“她最先跟蒋三姑娘说你是侯府的亲生女儿。” “……”柳如心不想说话，重生，还重生成那样，她真不知道如意的想法。可能要是如意不折腾，那么那一篇重生文就没有什么好写的。 毕竟重生文的女主要是最开始就出府，在男主还没有对她动真心的时候就出府，那么后面的事情又怎么展开呢。特别是这种带球跑的重生文，总得先让女主先有球，在有球的这一段时间也得有剧情，这才这样？ 四少爷的人没有时时盯着如意，也就不知道如意吃了那种药物，顶多就是知道如意没有成功地算计柳如心。 第17章 晚一步 不是善茬 宁远侯府，蒋三姑娘今天就没有凑到柳如心的面前。蒋三姑娘不是如意，她没有重生，心里也没有执念，她是想着嫁给秦王，可这柳如心也没有关系。柳如心跟肃王有婚约，侯府也认了其他女子当亲生女儿，那么柳如心跟蒋三姑娘就没有利益牵扯。 蒋三姑娘有时候是刁蛮任性一点，不代表她就没有脑子。她最开始有点被如意牵着鼻子走，那也是因为她最开始知道身世之后就十分慌张，才没有了主意，首先想到的就是先找到柳如心。 如今，一切也算是尘埃落定。 蒋三姑娘当然不可能跑到柳如心的面前去折腾柳如心，柳如心是长得非常漂亮，可那又如何。一个漂亮的女子，那也就只能嫁给一个人，柳如心和肃王有了婚约，那么柳如心就不可能嫁给秦王。 更何况，柳如心原本是商户之女，就是有个兄长是进士，外加柳如心救了肃王，柳如心才得封县主。 蒋三姑娘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要去对付柳如心，也就是如意还想着蒋三姑娘去折腾柳如心。 如意原本就是一个通房丫鬟，她以前跟其他的丫鬟争成为通房的机会，她想往上爬，见识又不够。她懂得利用女人的嫉妒心，却又不知道不是谁都会那么傻乎乎地去嫉妒不该嫉妒的人。 如意故意找人在蒋三姑娘经过的地方说柳如心长得漂亮，说柳如心一个商户之女都能成为县主，蒋三姑娘当时还是宁远侯府的嫡女的时候都不能成为乡君。 “贵妃娘娘真的是疼柳姑娘呢，若非肃王喜欢，怕她要成为秦王的侧妃。” “可不就是这样，今儿瞧见她，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天姿国色之人。” “就是我们这样的女人见了，都觉得心肝儿颤。” …… 蒋三姑娘听到有人这些话之后，冷笑，这是想把自己当枪使呢。她在侯府的地位已经直线下降，哪里还可能去折腾这些事情。怎么着，想让她觉得秦王会喜欢柳如心，哪怕柳如心要嫁给肃王，秦王也喜欢？ 秦王是干大事的人，哪里可能被一个女人迷了眼。 蒋三姑娘确实觉得可气，她觉得这一个两个的觉得她落魄了，就想让她继续去折腾。不，她不可能去折腾的，还有那个如意，一个丫鬟，也敢那么糊弄自己。 而如意拿着邓一舟给她的药丸子，她没有吃下药丸子。她没有跟前世那样扔了那一粒药丸子，她想着她以后可能用到这颗药丸子，比如柳如心成亲之后，让柳如心吃下，不过她更希望柳如心绝育，希望柳如心不能生孩子。 如意站在屋内，才把药丸子放好，她就见到四少爷站在窗外。 “四少爷。”如意连忙走出窗外，给四少爷行礼。 “你果然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丫鬟。”四少爷的脾气本身就没有多好，日常毒舌，也没有少说如意。 可是四少爷这样的人在原著里就是男主，他有一个凄惨的身世，加上某一段时间又流行毒舌的男主，四少爷这样的人物也就成了男主。 “四少爷。”如意微微低头，“今天没有成功。” 如意不敢跟四少爷说自己被灌了药的事情，也不敢说邓一舟给她避孕的药丸子。邓一舟前世也给她看过病，算是帮衬过她的，而她还是还觉得邓一舟就只为了四少爷考虑，要她服用避孕的药丸等，如意想想就觉得邓一舟还是可以的。 邓一舟的所作所为，四少爷不一定就知道。如意明白这一点，她还是别跟四少爷说邓一舟的事情，免得让四少爷觉得邓一舟多管闲事。 “你已经被盯上了。”四少爷道，就是自己都可能被肃王的人给盯上了。 这让四少爷很不高兴，他现在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大业未成，他得多注意一点。 “四少爷，您救救奴婢。”如意首先想到了肃王，她担心肃王让人对付她。 “好好的通房丫鬟不当，你更喜欢当外室吗？”四少爷嗤笑。 “什么？”如意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四少爷道，“侯府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不想死，就快点。” 四少爷不认为如意的举动会没有其他人知道，若是没有其他人知道的话，那么事情就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按照如意原先的计划，那就是给柳如心随意弄一个男人，而不是肃王这般厉害的人。 如意脸色微白，那些人要弄死自己？ 如意告诉自己不能慌，上天让她重生，绝对不是让她就这么白白死去。如意的父母也是侯府的奴仆，如意家生子，她的父亲是一个小管事，只是都不是什么得宠的奴仆。 为了能成为人上人，如意才那么努力地往上爬。 当如意被四少爷送出侯府之后，老太太那边也得知了消息。 “看来四哥儿很喜欢她。”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那个如意折腾出不少事情，老太太原本想着得让如意受到教训，比如让人打如意二十大板。而四少爷那么快就把如意送出侯府，老太太便知道四少爷也知道如意做的那些蠢事。 四少爷在侯府的存在感一向都比较低，加上四少爷性子比较阴沉，老太太也不大爱见四少爷。 一个通房丫鬟……四少爷竟然让人送出去，这是打算金屋藏娇吗？ 老太太的心情不大美妙，这个侯府还有救吗？ “罢了，难得他喜欢一个人。”老太太懒得管，她的人迟了一步，四少爷快了一步，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 四少爷确实很满意如意，他觉得如意长得好，长得够艳，如意还懂得如何在床铺上讨好他。一个家生子，到了晚上都快比青楼的女子还要放荡了。四少爷的重心放在他的大业上，对女人没有那么感兴趣，他觉得现在有一个如意就够了。 如意不是一个好人，他也不是一个好人。如意努力地往上爬，他何尝又不是努力地往上爬。如意黑暗，他也挺阴暗的。 四少爷便觉得他跟如意正合适，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厌烦如意。他要看看如意还会耍什么手段，他把如意养在外面，不是侯府，哪怕如意原本是他的通房丫鬟，但到了其他人的眼里，其他人就可能把她当成外室。 如意自是不可能成为她是外室，她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那可是在侯府过了明面的。她顶多就是换一个地方伺候四少爷，也许等过一阵子，她就回去侯府。 柳家，肃王走了，柳如心才去见柳夫人。 柳如心便把侯府的人在茶里动手脚的事情告诉柳夫人，那些人现在对她下手，指不定以后就对柳夫人等人动手。 “好在你也不用一直待在侯府。”柳夫人叹息，“高门大户，肮脏的东西多了去了，让人防不胜防。” “谁能想到呢。”柳如心道，“我们原本是客人，又不曾伤过他们，却还有这样的事情。” “你没有伤过他们，他们可不一定那么想。”柳夫人活了这么多年，她知道有的人才不管你有没有伤害到他们，他们就觉得你不好，或者就只是单纯地看你不顺眼，那么他们就动手伤人，“那边的斗争不少。” 柳夫人不知道宁远侯府内部到底是如何的，当时从目前的事情来看，宁远侯府内部必定有不少纷争。那个蒋四姑娘被认为侯府嫡女，不代表这个蒋四姑娘以后的日子就好，指不定蒋四姑娘过的日子还没有以前过的日子舒心。 “只要他们不斗我们就好。”柳如心挽着柳夫人的手臂，“一个内宅，够他们斗的了吧。” 那个通房女主主要就是在侯府内斗，从通房变成妾室，又从妾室变成夫人。如意就是一步步地斗上去，如意和四少爷都是土著，如意能接受四少爷有其他的女人，四少爷在前世的时候就不只有如意一个女人，只不过长时间留在四少爷身边的就是一个如意。 四少爷一心想着成就大业，女人在四少爷的心中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而现在，四少爷就只有一个如意，如意重生之后，如意就斗了那些想要靠近四少爷的女子，让四少爷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就不知道了。”柳夫人只觉得那些人不大可能就在侯府斗，指不定还得道侯府外斗一斗。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柳夫人想宁远侯府必定有人知道柳如心是侯府的嫡女，那些人就是想利用柳如心。 “过两日就是初一。”柳夫人道，“我们来了这么久，也该去寺庙拜一拜，也去一下身上的晦气。” 柳夫人可不想宁远侯夫人的人一直盯着柳如心，宁远侯府已经有了一个四姑娘，就别再想着别人家的女儿。 宁远侯府，原先的蒋四姑娘变成了蒋五姑娘，排位下跌就下跌，她瞧见蒋三姑娘变成义女，心里就舒畅许多。府里还有人说蒋三姑娘是侯爷亲生的，那又如何，蒋三姑娘就只能是侯爷的义女。 第18章 改名 就这么遇上 蒋五姑娘不是大房的嫡女，而是二房的嫡女，她的父亲不是侯爷，好在她的父亲是老太太生的嫡子。那么她在侯府的日子也就还算好过，只是再好过，那也比不上原先的蒋三姑娘。 蒋三姑娘刁蛮任性，一向又不喜欢他们这些人。蒋三姑娘还仗着是大房的嫡女折腾他们，这让蒋五姑娘等人很不高兴。 二房，蒋五公主正坐在二夫人的面前。 “那个如意被四哥儿送出府了。”二夫人知道侯府的一些事情，只是她没有去说。她又不是当家主母，只是二房的人，没有必要去管那么多事情，“柳家姑娘是侯府嫡女，也是她最开始说的。” 二夫人今儿瞧见柳如心之后，她便觉得柳如心跟侯夫人没有那么相像，那是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那么一点相似。 柳如心现在是县主，又是肃王的未婚妻。要是侯府硬是要认柳如心当女儿，反而不美，肃王也不乐意。要是肃王乐意的话，肃王就不可能送蒋四姑娘到侯府。 那个蒋四姑娘到底是不是侯爷的亲生女儿，这种不重要，重要的是侯府已经认了这女儿。 “他倒是喜欢这个通房丫鬟。”蒋五姑娘平时跟四少爷接触的少，又不是同一房的人，且四少爷还是一个庶子。蒋五姑娘当然不可能多接触四少爷，她不相信四少爷不知道老太太会不高兴，可四少爷还是把那个通房丫鬟给送走了。 “既然送出去了，那么她就不能再回侯府。”二夫人道，“便是回来了，老太太也不可能对她有好眼色，指不定就让人把她发卖了。” 那个如意必定觉得四少爷对她好，四少爷让她出府去别的地方住着。可这样一来，如意原本还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这一出去，以后还能不能算通房丫鬟，那都不一定。 若是如意留在侯府，顶多就是挨一顿打。四少爷让人看着一点，那么如意的伤也就不会很重。 而现在，如意竟然真的出了侯府。 那么如意出侯府简单，回来侯府就难。如意现在出侯府，明眼人也就知道如意多半是犯了错。 “一个通房丫鬟而已。”二夫人嗤笑，“若是你兄长敢为了一个通房丫鬟如此，你兄长也就废了。” 四少爷原本就比较阴沉，二夫人就不去说四少爷有没有废掉。四少爷要走科举路线，四少爷现在还是一个举人，不是进士，四少爷想要往上爬，还得继续参加科考。 如意被四少爷送出府的事情，很快就在侯府传开了。 老太太想着四少爷把他的通房丫鬟送走，那么四少爷身边就没有通房丫鬟了，那便让之前来举报如意的如蕊去伺候四少爷吧。老太太又想到如意、如蕊，柳家姑娘还叫柳如心，别人丫鬟叫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府里的这些丫鬟还是得改改名字。 如蕊，得改个名字，便叫夏蕊。 老太太让人把夏蕊送到四少爷那边，让那婆子直接跟四少爷说。 当四少爷看到夏蕊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那就是老太太对他不满，这才让夏蕊来的，老太太的意思也很明显，四少爷没有了通房丫鬟，那就再补一个给四少爷，那如意就不算什么了。 老太太以前是不多管这些公子哥有没有通房丫鬟，而这一次，如意惹她不高兴了。四少爷还让如意出府，老太太不希望四少爷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就让夏蕊伺候四少爷。 四少爷本身就没有多爱如意，更何况四少爷为了隐瞒身份，他根本就不敢过于反抗老太太。之前，侯夫人要让他们这些少爷选择通房，四少爷选了如意。现在，老太太给四少爷通房丫鬟，那么四少爷也就只能收着这一个通房丫鬟。 当天晚上，四少爷就跟夏蕊睡了，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他不爱的通房丫鬟就不去睡其他女人，他不能让老太太发现他的异常。他知道侯爷知晓他的身份，老太太等人不懂得。 侯爷对四少爷一向比较宽容，而老太太对四少爷就跟对其他庶出的孙子一样。 而如意被四少爷安排在京城的一个宅院里，她原本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就是伺候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她到了这个宅院之后，管家也没有给她安排特别好的院子，但安排的也不是很差。 管家第一次见四少爷安排女子过来，这个女子还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那就可以看出四少爷对这个通房丫鬟的重视。 因此，管家便多照顾如意一些。 夏蕊本身跟如意不大对付，她没有在四少爷的面前说如意的不是，她才跟着四少爷。而四少爷之前竟然让如意出侯府，这就可以看出四少爷对如意的重视，夏蕊当然不敢有更多的举动。 “四少爷。”夏蕊一早就起来给四少爷做糕点，她要努力地伺候好少爷，以后才有机会成为四少爷的妾室。 而柳如心根本就不知道宁远侯府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四少爷竟然让如意出侯府，更别说知道老太太送新的通房丫鬟给四少爷了。 柳如心也没打算理会这些事情，就是管好自己的事情。 初一这一天，柳如心跟着柳夫人一块儿去了相国寺。相国寺香火鼎盛，有不少贵夫人带着女儿前来，附近也有百姓们过来。 “相国寺的斋饭也是一绝。”柳夫人笑着道，“还有后面的梅花林。以前，我跟你父亲来京城的时候，还时常过来。” 柳家给相国寺捐了不少香油钱，即便他们没有到京城，他们也让人送香油钱到相国寺。 “你外祖父就是京城附近的书塾的教书先生。”柳夫人道，“那时候，你外祖父还觉得你父亲是个商人，不大愿意让我嫁给他呢。” 柳夫人的父亲是一个比较贫苦的秀才，也就是靠教书赚一些户口的银钱。 就在这时，宁远侯府的老太太带着蒋四姑娘等人来了相国寺，她们来这儿拜佛的。只不过机缘巧合，宁远侯府的人和柳家的人就这么遇上了。 第19章 不配 冷心冷肺的东西 狭路相逢，哦，不，是正常遇见。 这个时候，梅花还没有盛开，光秃秃的树枝。等过几个月，那些梅花树才会开花。 老太太没有想到柳家人今天来到相国寺，她没有让人一直盯着柳家，自然也就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谁成想，在这边遇见了，倒也是缘分。 “老夫人。”柳如心见到老太太，自然是得给老太太行礼请安，总不能转头就走。 “柳姑娘。”老太太记得柳如心的长相，柳如心去宁远侯府的时候，老太太没有单独跟柳如心见面，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她没有特意到柳如心的面前，那也是避免其他人有别的想法，“今日再见也是缘分。” 老太太把手上的玉镯子拿下来，把玉镯子塞到柳如心的手里，倒也没有让柳如心现在就要戴上。 “你们年轻人，也要更活泼一点才是，我这个玉镯子就显得有些老气。”老太太笑着道，“你拿着，好歹是一个心意。” 老太太出来的时候，又没有带其他贵重的东西，她觉得也就是玉镯子可以了。她又不好无缘无故去送柳如心东西，顶多等柳如心及笄的时候，出嫁之前，她才好让人送些东西。 别人或许不知道柳如心的身世，可是老太太基本可以确定柳如心就是自己的亲生孙女。好在柳如心跟宁远侯和宁远侯夫人不一样，这也是柳家教导得好。 “拿着吧。”柳夫人道。 “多谢。”柳如心收起了那一只玉镯子。 柳夫人让人打探过，宁远侯府的老太太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她见老太太那样，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许老太太已经知道什么了吧，年纪那么大的人，经历了那么多。 “去凉亭里坐坐吧。”柳夫人道。 “站着确实也累。”老夫人点点头。 不远处，蒋三姑娘看到这一幕，她没有冲上去，而是看向一旁的蒋四姑娘。 “祖母对你都没有那么好。”蒋三姑娘道。 “对待客人，自然得客气一点。”蒋四姑娘是肃王送来的人，她不至于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别以为成为侯府的嫡女就能为所欲为，“若是三妹妹不是侯府的人，祖母对你也客气。” 蒋三姑娘但笑不语，她可以看出蒋四姑娘不是一个能随便被糊弄的人。蒋四姑娘也不是一激就怒的人，蒋四姑娘比较沉稳，蒋三姑娘就觉得这个蒋四姑娘不大对劲儿，不是说贫民女的么，在穷苦人家出生的，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只怕这一位蒋四姑娘根本就不是贫民女，蒋三姑娘如此想。只不过这些话不好说出来，蒋三姑娘不认为整个侯府只有自己知道这一点，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别人也没有说出来。 “过去坐坐？”蒋三姑娘问。 “不去。”蒋四姑娘道，“祖母原本就是让我们四处走走，我们还没怎么走，就到祖母的身边，那是烦祖母。” “……”蒋三姑娘嗤笑，“四妹妹还真的是伶牙俐齿。” 蒋三姑娘就没有看到蒋四姑娘怯懦的一面，顶多就是蒋四姑娘刚刚进府的时候表现得怯弱一点，后面就强势很多。 宁远侯夫人心疼蒋四姑娘，其实蒋三姑娘知道，与其说宁远侯夫人疼蒋四姑娘，倒不如说宁远侯夫人根本就是不想回忆过去的错。宁远侯夫人就是要让蒋四姑娘压着蒋三姑娘，让侯府里的人都知道蒋四姑娘才是侯府嫡女。 “进了侯府，跟三姐姐做姐妹，不伶牙俐齿一点，又怎么可以呢？”蒋四姑娘道，“三姐姐还想着秦王侧妃的位子吗？” “你不想吗？”蒋三姑娘反问。 “宁做农门妻，不做富家妾。”蒋四姑娘道，“不过像三姐姐这样没有吃过农家苦的人来说，确实还是做富家妾比较好。” “你……”蒋三姑娘知道蒋四姑娘在嘲讽她想要去给人做妾，“皇家的侍妾又怎么跟寻常人家的侍妾一样。” “挂羊皮卖狗肉，狐假虎威，是都差不多。”蒋四姑娘道。 蒋五姑娘瞧着这两个人在怼彼此，她什么都不说，她又不是大房的，何必去凑这个热闹。蒋五姑娘不去管蒋四姑娘的身份是不是有异常，侯府已经认了蒋四姑娘。 凉亭里，老太太倒是没有多去问柳如心以前过得如何，她能看出柳家人对柳如心的疼爱。柳家人一直把柳如心当作亲生女儿，他们对柳如心好，柳如心才能成长得如此好。 “改天有空，就到府里坐坐。”老太太笑着道，“不过侯府的人多，我都不大耐烦，觉得他们烦人。说是家族枝繁叶茂，倒不如简单的人家来得好，一个个都各有各的心思。” 老太太就是简单说几句，没有去说那些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心思。 “儿孙自有儿孙福。”柳夫人道，“如心的两个兄长也是，我们都不多管，他们有什么心思都好。” “听说你做的花茶不错？”老太太看向柳如心。 “还可以。”柳如心道，“您若喜欢，改日让人送去给您。” “你开的那家铺子不错。”老太太知道柳如心有开一家花茶铺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花茶，有茉莉花茶，也有荷花制作成的花茶，“前些日子让人去买了些，还真不错。” 老太太便觉得柳如心这般女子必定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若是柳如心在侯府长大，也许柳如心就不可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 “就是一些小玩意儿。”柳如心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就是有一两家铺子之类的，再加上手里有些庄子田产之类的，以后也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她们聊了一会儿之后，老太太就起身先走了，老太太去厢房休息。 柳如心看向柳夫人，她怎么觉得老太太对她的态度挺好的。 “一个厉害的老人，比谁都看得明白。”柳夫人道，只不过一个厉害的老人，也能改变府里的一切。 “是。”柳如心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在原著里，宁远侯府的老太太就是脑子很清醒，可她根本就不知道宁远侯所做的所有事情。老太太还不知道四少爷不是宁远侯的亲生儿子，老太太曾经质问过宁远侯，宁远侯就说那孩子是他的。 后来，四少爷成了皇帝，老太太却不理会宁远侯，而是直接带着人住到郊外的庄子去了。老太太就是在抗议，也惧怕已经成为皇后的如意的冷脸，老太太就是觉得这些人不行。 老太太也是对原主不错，奈何干不过剧情。 另一边，如意得知老太太给了四少爷新的通房丫鬟，那个通房丫鬟就是跟她之前竞争失败的如蕊。如蕊改名叫夏蕊了，如意一点都不意外如蕊改名字，老太太前世就有让她们改名字。 “夏蕊！”如意咬牙，夏蕊前世就没有成为四少爷的通房丫鬟。 今生，她没有待在侯府，老太太就给四少爷又送了一个通房丫鬟。如意觉得老太太就是一个老不死的，老不死的管太多事情了，不过也没有关系，要是夏蕊怀孕，夏蕊就得跟自己前世一样被灌下打胎药。 侯府的那些人，他们哪里可能让夏蕊在四少爷成亲之前，就生下孩子呢，如意就想着自己一定得想办法让四少爷多过来，要是四少爷不多过来，她又怎么能怀上孩子。 如意自认为她现在跟着四少爷，那都是为了前世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她对不起那个孩子，没有让那个孩子多看一看这个世界，她得重新怀上那个孩子。 她跟夏蕊不一样！ 而在四少爷的眼中，如意和夏蕊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不过如意更会算计一些。 “四少爷。”当如意看到四少爷来的时候，她就立马去伺候四少爷，给四少爷端茶送水。 “怎么，不问问你的父母？”四少爷看向如意，他几次过来，都没有听到如意问她父母的事情。如意根本就不多关心她的父母如何，就只是想着自己往上爬吧。 “母亲曾经说过，让我不必多忧心他们。”如意比较少想起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不只有她一个孩子，她更看重自己的孩子。 再说了，要是她父母出事，他们必定会找她的。而他们没有找她，就说明父母没有什么事情。 如意便想要是父母的出身好一点，而不是侯府的家仆，那该有多好。 “呵。”四少爷冷笑，说白了，如意根本就不关心父母如何。 四少爷知道他的亲生父亲还处于被圈禁的状态，他的父亲没有死，可是他联系不上他的父亲。他也不能去联系，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存在，不能让别人打扰他的大业。 冷心冷肺的人啊，四少爷想如意这样的人连亲生父母都可以不管，以后就能不管丈夫孩子。 四少爷的内心还是渴望拥有真正的家，温暖的家，而如意的举动让四少爷没有原著里的那么满意。原著里，如意待在侯府，如意没少跟她父母接触，一家人拧成一股绳让如意往上爬，四少爷当然就觉得如意一家很温馨。 “四少爷，”如意见四少爷冷笑，心下有些紧张。 “你也就配干一些端茶送水的事。”四少爷道，没有必要让如意当主子被伺候。 第20章 原罪 别恶心人 她就只配端茶送水吗？ 如意听到四少爷说的话后，心里不好受。四少爷就知道说她不是，那还不是因为她就只是个丫鬟，若是她是千金小姐，四少爷必定就不这么说。 她原本以为出了侯府之后，她来到这边院子，她又是四少爷的女人，应该就能过好一点。 谁能想到四少爷压根就没有让她当这个院子的夫人，就还当她是一个丫鬟。 这让如意非常不满，可是她不敢多说。 “爷是有了别人，就嫌弃奴婢笨手笨脚吧。”如意撒娇道。 “是嫌弃你了。”四少爷哪里可能宽慰如意，“别把你的小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四少爷转身离开，如意追上去两步，她就没有继续追上去。 如意就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四少爷不满意了，她就是想表现得柔情一点，想着让四少爷欢喜。可是四少爷不高兴，还直接就走了。 “可恶。”如意咬牙，夏蕊跟自己有矛盾，也不知道夏蕊会不会跟四少爷说她的坏话。夏蕊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当初，她们两个人一起竞争通房丫鬟的名额，最终是她成了四少爷的通房丫鬟。 过去这么久，夏蕊还是成为了四少爷的通房丫鬟，还是老太太安排夏蕊到四少爷的身边当通房丫鬟。那么四少爷为了以表对老太太的敬重，四少爷必定更关注夏蕊。 夏蕊的手段一定很了得，否则，夏蕊又怎么可能让老太太把她送到四少爷身边。 如意想这她还是得找一下父母，让他们帮着她多盯着夏蕊一点。 相国寺，在老夫人去厢房休息之后，蒋三姑娘故意推了蒋四姑娘一把，把蒋四姑娘推到了柳如心的身边。恰巧柳夫人去了别处，就她们几个年轻的姑娘。 “县主。”蒋四姑娘规规矩矩地给柳如心行礼。 蒋四姑娘刚刚想转手就把蒋三姑娘推出去，但是考虑到蒋三姑娘可能伤到柳如心。她就没有推蒋三姑娘，她就是努力稳住自己的脚步。 “四姑娘。”柳如心记得蒋三姑娘和蒋四姑娘的排行，若是其他人的排行，她可能就记不住。 “四妹妹怎么如此不小心，差点撞到了县主。”蒋三姑娘故意道，转头看向柳如心，“县主，不好意思，她从小就在贫苦之地长大，难免……” “难免不懂规矩。”蒋四姑娘打断蒋三姑娘的话，“不懂规矩，学就好，总比鸠占鹊巢的人来得好。” “当初我也小，又不是我动的手。”蒋三姑娘道，“四妹妹可别冤枉好人。” “可他们都是为了你才那么做的。”蒋四姑娘道，“这就是原罪。” 蒋四姑娘不喜欢蒋三姑娘装无辜的模样，蒋三姑娘现在还这么做，不过就是想让她才柳如心的面前丢脸，也是故意试探一下柳如心。 蒋三姑娘鸠占鹊巢，她难免想着要是柳如心是宁远侯府的亲生女儿，那么柳如心会不会报复她。所以蒋三姑娘才有一些小动作，她不敢有大动作，也不敢让柳如心发现她的心思。 “带有原罪之人，还是少说这样的话比较好。”蒋四姑娘没有给蒋三姑娘面子，“恶心到自家人还好，恶心到旁人，那不光光丢了你的脸面，也丢了家里的脸面了。” 柳如心看向蒋四姑娘，这个蒋四姑娘的脾气还不错的。柳如心不认为蒋四姑娘有必要要给蒋三姑娘面子，大家都知道蒋三姑娘占据蒋四姑娘的身份多年，要是蒋四姑娘不生气，那才假。 至于她们是不是同一家的女儿，有时候不重要，那也要看特殊情况。 蒋四姑娘怼蒋三姑娘几句，那也没有什么。 “四姑娘言之有理。”柳如心道，“两位继续，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行告辞。” 柳如心没有打算陪着她们撕逼，她不参与到侯府的这些事情。侯府的这些人，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心。 “别看了，再看，那也是她是县主，她是未来的肃王妃。”蒋三姑娘道。 “没错，她是县主，也是未来的肃王妃，身份比我高。”蒋四姑娘言笑晏晏，“三姐姐，你想成为秦王的侧妃都难，就别说像她那样能让肃王亲自到皇宫求赐婚圣旨。” “肃王……”在蒋三姑娘严厉，肃王哪里比得过秦王，肃王就是贵妃的养子，根本就不是亲生的儿子。 肃王的亲生母亲的位份原本也低，只不过人死了，又生了儿子，时间早，才有追封。 蒋四姑娘能看出蒋三姑娘没有多瞧得上肃王，一个侯府的义女……呵呵，看来蒋三姑娘还是没有完全认清身份。一个侯府义女，或许有人觉得蒋三姑娘原本是按照嫡女培养的，他们可能觉得蒋三姑娘好。 实际上，蒋三姑娘的脾气没有那么好。那些人稍微打探一下，他们就知道了。 柳如心走去找柳夫人，她没有跟柳夫人说她遇上了宁远侯府几位姑娘的事情。来寺庙的人多，柳如心可不想自己跟柳夫人说的话被人听了去。 当老夫人得知蒋三姑娘的所作所为之后，她正坐在厢房里，“烂泥扶不上墙。” 待蒋三姑娘等人到了厢房，老夫人冷眼看向她们。 “别以为你们是侯府的姑娘就能自鸣得意，这世上比你们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老太太道，“别自己得罪谁了都不知道，别人没得罪你们，你们也别往上凑。” 老夫人特意看了蒋三姑娘一眼，“三姐儿，你也别觉得公平，你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 “是。”蒋三姑娘不敢跟老夫人犟。 “你们是姐妹，外面多注意一点。”老夫人没有多说蒋四姑娘的不是，也就是这么说一句，说着好听罢了。若是蒋四姑娘后面还为难蒋三姑娘，老夫人也不会多说，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蒋四姑娘太过分。 相国寺外，柳如心和柳夫人一块儿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了肃王。 肃王正好在附近办事，得知柳如心在相国寺，便过来找她。 “你们去走走。”柳夫人也不是不开明的人，肃王和柳如心已经有了婚约，那么他们出去走走，也是使得的。 第21章 探子 她是秦王的表妹 相国寺附近有不少村落，相国寺是在城郊，不是在城里。即便如此，基本上每天都有香客过来，初一、十五尤为热闹。 肃王跟柳如心就是一块儿走着，正好看看沿路的风光。 两个人一起走走，也能说说话。 肃王自认为也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想着非得要多么华丽的约会，他认为简简单单才是最好。若是过于浮夸，怕是人就想着那些浮夸的东西，而不是想着彼此的感情。 “我在这附近有一个庄子。”肃王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地契，“那边还有不少地，能种一些花花草草。” “地契？”柳如心没有想到肃王竟然直接拿出一张地契。 “京城附近的庄子基本上都是有主的，要买地的话，可能就得去比较远的地方。”肃王以前在扬州的时候就是被柳如心养在庄子上，是养伤，那个庄子里的花花草草都长得极好。 司徒明远还知道柳如心种植那些花花草草就是拿来卖的，还有就是用来制作胭脂水粉的，他觉得柳如心那样挺好的。 他不觉得那些姑娘种了花草之后就不该卖，也不觉得那些姑娘就该做一些花草和胭脂给自家人用。 司徒明远人都要生存、生活，那就缺不了银子。 因此，司徒明远不是很喜欢听那些人说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不喜欢那些悬浮的东西，更喜欢那种现实一点的。 柳如心这种平时看上去似乎仙气飘飘的人，实则也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端着。 “是要去比较远的地方。”柳如心道，“原本还打算买些地，用来种植一些花草，王爷就送上来了。” “就跟以前一样，叫名字。”司徒明远还是更加习惯柳如心叫到他名字，而不是叫他王爷，“可以先去看看。” 宁远侯府一行人则是坐上马车回去，她们坐在马车的时候，蒋三姑娘掀开帘子，正巧看到走到一旁小路的肃王和柳如心。 蒋三姑娘嘀咕了一句：真是命好。 蒋三姑娘觉得柳如心这样的女子就不配当肃王妃，身份够不上，可是司徒明远还是进宫求了赐婚圣旨。司徒明远没有那么受皇帝重用，又是贵妃的养子，不是贵妃的亲生儿子，肃王娶的王妃也不能比秦王强。 要是肃王娶了过强的王妃，那么贵妃就可能不高兴吧。 蒋三姑娘想着秦王是不可能娶她当正妃的，秦王必定要找母族强大的王妃。 “要是你早点回来，指不定成为肃王妃的人就是你。”蒋三姑娘看向蒋四姑娘，“可惜了。” “不可惜。”蒋四姑娘道，“不是还有秦王吗？若是我早点回来，你就不能一直惦记着秦王。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想着秦王……呵呵。” 蒋四姑娘根本就不可能随意上钩，蒋三姑娘说这些话，不过就是想让她去得罪柳如心。 “人呢，得有自知之明。”蒋四姑娘笑着道，“什么身份就做什么样的事情。总是想着往上爬，也许就掉下来了。” 蒋五姑娘就看着，反正她不可能嫁给秦王吧。 “这可不一定。”蒋三姑娘道，“要不努力一把，就怎么知道以后会如何。” 自打蒋四姑娘回到宁远侯府之后，宁远侯府之后就热闹许多。 宁远侯夫人不喜欢蒋三姑娘，她又想到蒋三姑娘可能是宁远侯的亲生女儿，她就更加生气。她得知老太太带着蒋三姑娘去相国寺，心情就不大美妙。 “好一个义女。”宁远侯夫人咬牙，老太太就不能忽略一下蒋三姑娘吗？ “老夫人就是做一下面子，省得让人觉得我们侯府对三姑娘不好，毕竟侯爷认了她当义女。”一旁的婆子道。 “那又如何，是她的外祖母换的人。”宁远侯夫人道，“那就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的错。”婆子点头。 宁远侯夫人就不知道这些人干嘛要做面子，就算做面子，不也还是那样的吗？ 老夫人考虑的比宁远侯夫人多，既然侯府已经认下蒋三姑娘当义女，还让蒋三姑娘继续当三姑娘，这就可以说明问题。 老夫人不可能再宠着蒋三姑娘，只不过就是做个样子，免得有人说他们故意折腾蒋三姑娘。在后院，折腾的方式多了去了，没有必要非得在表面上去折腾。 宁远侯还想着让蒋三姑娘嫁一个好人家，老夫人原本不想带着蒋三姑娘去相国寺，是宁远侯开的口，老太太才勉强答应的。 老夫人对宁远侯的举动不满，可她年纪老了，也做不了那么多事情。她在侯府待着，还得靠这些人养老，有时候难免就要妥协一些。 宁远侯府的大少爷回到家里，他原本在巡防营做事。宁远侯府以武起家，大少爷也从武。 “你祖母竟然还带着三姑娘出去。”宁远侯夫人特意跟大少爷说了这么一句。 大少爷是宁远侯夫人生的，是府里的嫡子。 “祖母也有难为的地方。”大少爷以前就多跟着老太太，他的品性更像是老太太，而不像是侯夫人和宁远侯。 大少爷跟秦王的关系还可以，还为秦王办事。 在原著里，大少爷后面出事身死，二少爷顶替他成为侯府世子。二少爷也是宁远侯夫人的亲生儿子，二少爷被宁远侯夫人和宁远侯宠着，心思也多点。 “你就是觉得三姐儿也是你妹妹，你就对她好吧？”宁远侯夫人道，“你弟弟就不像你这样。” “您要我怎么说？”大少爷问，“说祖母的不是吗？” 大少爷不可能多说老太太的不是，他反而觉得老夫人不容易。自己的母亲看似拎得清，没有对蒋三姑娘好，那也是因为母亲觉得蒋三姑娘是情敌的女儿。 可能母亲还不知道，府里的四少爷也有问题。 大少爷知道蒋四姑娘不是他的亲妹妹，他又跟秦王关系不错，难免就问了两句。秦王也给他机会，就说四少爷身份可能不对。 可笑吧！ 一个女儿不是侯夫人亲生的，可能是侯爷亲生的；一个儿子可能就不是侯夫人亲生的，也不是侯爷亲生的。 这让大少爷觉得非常可笑，也觉得侯府的秘密多。他不可能去问宁远侯，四少爷就是宁远侯抱回来的，若是四少爷真的有问题，那么宁远侯也有可能有问题。 宁远侯是少爷的亲生父亲，要是宁远侯犯大错，那么整个侯府都可能出问题。 大少爷就希望四少爷不是侯府的孩子就不是，不喜四少爷有复杂的身世。他不能问宁远侯，也不能去质问四少爷，就只能小心翼翼地，不能打草惊蛇，得暗中调查四少爷。 “又不是让你说你祖母的不是，你若是有空，也带你亲妹妹出去走走。”宁远侯夫人道，“你跟秦王不是走得挺近的吗？你妹妹之前受了那么多苦，也该给她找一门合心意的婚事。” “她和秦王不合适。”大少爷皱眉，“她原先生活苦，也没有那么多斗争。要是您让她去秦王府，怕是她也补懂得如何争宠，以后的日子未必就好过。” “她是秦王的表妹。”侯夫人强调，“秦王总会多照顾她一些。” “这种情分很容易消耗掉。”大少爷道，“您就是不想让三妹嫁过去，想让四妹妹嫁过去。” 大少爷明白侯夫人的想法，“贵妃娘娘不喜欢三妹，秦王也不喜欢。便是三妹设法嫁过去，三妹也讨不了好。” “谁知道能不能讨得了好呢。”侯夫人不大高兴，“你的亲妹妹，你总该帮一把。” “再说吧。”大少爷没有再多说其他的。 大少爷已经成亲，他的妻子是伯府的千金，两个人成亲之后，目前还没有生有孩子。 大少夫人见夫君回来之后，上前伺候。 “祖母她们还没有回来？”大少爷问。 “还没有，估计也快了。”大少夫人道，“母亲今儿不是很高兴。” 大少夫人去给侯夫人请安的时候，就听到了侯夫人冷嘲热讽的话。侯夫人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有时候还像是没有出嫁的刁蛮千金，大少夫人习惯了，就多忍着一些。 “母亲就是那个性子。”大少爷道，“她不喜欢的，她就不喜欢忍着。她也不是生你的气，是三妹。” 大少爷无奈，在这一件事情犯错的人，主要是宁远侯。大少爷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以前以为父亲很爱母亲，毕竟父亲不顾祖母的反对娶了母亲。 而现在，大少爷却认为他的父亲根本就不爱侯夫人，他的父亲曾经坚定要娶母亲，可能是有别的盘算。 “知道。”大少夫人道，“现在也好，三妹再来人要东西，也就不必给了。” 蒋三姑娘以前觉得大少夫人手里的东西好，看中大少夫人手里的东西，她就直接让人过来拿。大少夫人不给的话，蒋三姑娘还搬出宁远侯夫人，让大少夫人颇为难做。 蒋三姑娘变成了义女，侯夫人也不喜欢蒋三姑娘，大少夫人自然就不用多忍。 “四妹妹，你多顾着一点。”大少爷道，蒋四姑娘那就是肃王安排进府的探子，是为了来查侯府的。 大少爷想侯府最好没有什么问题，若是侯府真有问题，必要的时候也要大义灭亲，让侯府其他人能生存下去。 第22章 发卖 如意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宁远侯府外，如意见了她的生母，如意姓周，她的父亲叫周平。平日里，那些人叫如意的母亲，有时候就是叫周平家的，或者是叫她周婆子。 周婆子在侯府里做事，本来是想着自己的女儿能攀上侯府的少爷。谁能想到如意把她自己折腾到侯府外了，老太太又给四少爷安排了一个通房丫鬟。 “娘。”如意拉着周婆子到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府里如何？” 哪怕如意想着到时候怀了四少爷的孩子，她就离开。 可她若是真的如此想，那么她又干嘛去管四少爷有没有其他的通房丫鬟，也没有必要管四少爷是不是更宠着夏蕊。 “还能如何呢，也就是那样。”周婆子道，“三姑娘和四姑娘不对付，夏蕊伺候着四少爷。” “四少爷对夏蕊如何？”如意紧紧地抓着周婆子的手，她不希望夏蕊得四少爷的眼，她认为夏蕊一定也会想法子怀上四少爷的孩子吧。哪里有通房丫鬟不想生孩子的，她们都想，有了孩子之后，她们就更容易往上爬。 “平时让她在书房伺候笔墨，晚上伺候睡觉。”周婆子道，“不就是这样吗？你待在外头，还是跟着四少爷，你也得长点心。要是一直待在外面，弄不好就成了外室。” “不是外室，我原本就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现在就是暂时待在外面。”如意不肯承认自己是外室，她就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 外室就是无名无分的存在，就是让人嗤笑的存在。 如意为了往上爬做了那么多事情，绝对不能倒退，她就只能往前进。 “现在的四姑娘根本就不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如意道，“不过就是肃王随意找来的一个人而已。” “这话可不能乱说。”周婆子左右看看，“侯夫人和侯爷认了四姑娘，又进宫见过贵妃娘娘，宫里还有赏赐。那四姑娘就是侯府的嫡女，你虽然是四少爷的通房丫鬟，不代表你就能管这些事情，知道吗？” “娘，女儿就只是告诉您这一件事情，免得到时候不小心就被他们给坑害了。”如意挽着周婆子的手，“您帮我多盯着夏蕊一点，若是她得了四少爷的宠，女儿就该失宠了。” “好，给你盯着。”周婆子道。 只不过等周婆子回到侯府的时候，老太太就下令把周平一家子发卖出去，就不留这一家子在侯府了。老太太本来没想动他们一家子，可是如意被四少爷送出去，周婆子还去见如意，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倒不如现在就把周平一家子发卖出去。 周平夫妻压根就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么对他们，他们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怎么老太太就要发卖他们。他们冲去老太太的院子，要跟老太太磕头，他们不想离开侯府。 他们的年纪这么大了，又是被主人家发卖出去。那些去买奴仆的人一向不喜欢被发卖出去的奴仆，他们可能会觉得这样的奴仆有问题，哪怕有好的奴仆，那也是极少的。 “老太太。”周平夫妻跪在院子里，他们被发卖，还有他们的儿女也被发卖出去。这样一来，他们一家子就散了。 “你们求我也无用，你们要是想求，就去求求四少爷，看看他会不会把你们都买了去，让你们去跟你们的女儿团聚。”老夫人道，“当丫鬟奴婢的胆敢随意算计主子，算计自家的主子，算计其他的贵女千金，手伸得那么长……我呀，也不剁了你们的手，就让你们出去。” 周平早在跪在老夫人院子的时候就想着会不会是如意的问题，果然是因为如意。 “你们若是能自己拿出银子自己买了自己，那也是使得的。”老夫人道，“你们到底为侯府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情，也可让你们直接出去生活。” 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白，要么这一家子拿出赎身银子，老夫人让他们去当平头百姓，要么这一家子就等着被发卖。老夫人哪里可能让他们过得那么好，如意不是会插刺么，那么其他人也会。 据老太太所知，像周平这样的小管事敢了这么多年，也该攒下一些银子。周平一家子之前过得也挺舒坦的，比寻常百姓家好多了，就算是如意都过得跟半个小姐似的。 周平一家子当然是想去求四少爷，只是事已如此，若是他们再去求四少爷，怕是让四少爷不高兴。四少爷的脾气一向不好，他们跟着四少爷未必就能讨得了好，指不定惹四少爷不高兴了，还要被毒打一顿，倒不如自家出了赎身的银子。 老太太愿意让他们赎身去当良民，这本身就是一种恩德，有的奴仆还就是想去当平头百姓。 可是周平明白，若是他离了侯府，那他什么都不是。以前奉承他的人，以后必定不可能再奉承他，银子来得也没有那么快，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差到什么地步。 这一种恩典，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 周平就不想要这一个恩典，可是他没有办法。 周平一家子离了侯府，就只能去京城外的小乡村买一处宅子住下。他们没有那么多银子，且银子不经花，他们就只能省着点。 而如意压根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得知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死老婆子！”如意咬牙，老夫人直接把她的左膀右臂给剪了，好狠的一个人啊。要不是老夫人，四少爷也就不用带自己出侯府，老夫人还给四少爷新的通房丫鬟。 如意怀疑老夫人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了，老夫人才这么针对自己。 难道老夫人重生了？ 不，老夫人不像是重生的，老夫人原本就是那样的脾气。 如意哪里甘愿如此，就跟四少爷说让自己的兄弟来给四少爷做事。 “哦？你是想让我得罪老太太？”四少爷听到如意的话之后，就觉得这些话挺可笑的，“你自己就是一个丫鬟，哪里来的资格求我？” 即便如此，四少爷还是让如意的兄长这一处宅子做事。 柳夫人没有特意去关注宁远侯府的举动，她带着柳如心去平南伯府做客。平南伯夫人跟柳夫人曾经算是手帕交，这让柳如心挺疑惑的，平南伯夫人是贵女，而柳夫人原本就只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千金，两个人又是怎么认识的，竟然还能成为手帕交。 “这一位就是宁阳县主了吧，长得可真不错。”平阳伯夫人笑着拉着柳如心的手，“当年，我还跟你娘说，要结为亲家。可惜我没有生有女儿，就想着她有没有女儿，还想着等你及笄了，让你给我家当媳妇呢。没成想，到底是没有缘分。” 平阳伯夫人直接说出来，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家，就是柳家人，还有平阳伯府的奴仆。 柳如心没有想到平阳伯夫人会说这话，她转头看向柳夫人。 “没有婆媳缘分，还有其他缘分。”柳夫人道，“她也该叫你一声姨母。” “好，宁阳，那你就多叫两声听听。”平阳伯夫人看向柳如心。 “姨母，姨母。”柳如心还真的叫了两声。 平阳伯夫人没有生女儿，平阳伯府还有其他的姑娘，有的是平阳伯庶出的女儿，还有平阳伯弟弟们的嫡女、庶女。 平阳伯的二弟年纪那么大了，还是在翰林院，没有升职。梁二老爷当然想升职，奈何他本身不够有能耐，平阳伯又不多帮衬他，梁二老爷闷闷不热，还想着要不要看能不能攀扯上其他的关系，比如让嫡女嫁给宁远侯府的四少爷。 梁二姑娘便是梁二老爷的嫡女，她平日跟梁二夫人亲近，梁二夫人又让梁二姑娘跟平阳伯夫人多亲近亲近。梁二夫人便想着伯夫人没有女儿，伯夫人未必就喜欢那些庶女，多为庶女着想，那些庶女也不一定就买账。 平阳伯夫人还算宠着梁二姑娘，柳如心来了，便让梁二姑娘陪着柳如心去院子里玩耍，而不是让庶女去陪着柳如心。 梁二姑娘…… 《通房为后》原本要跟四少爷说亲的女子，在通房如意的前世里，梁二姑娘就跟四少爷定亲了。通房如意重生之后，如意当然不可能让梁二姑娘过得那么好，于是如意设法毁了梁二姑娘的名声，让四少爷跟梁二姑娘退婚。 到了后面，四少爷大权在握的时候，宁远侯便想着让亲生女儿嫁给四少爷。 一部小说里，写了四少爷各种吸引女人，而如意则各种对比这些女人。 花园旁，梁二姑娘见柳如心盯着她看，不禁疑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 梁二姑娘可不认为柳如心被自己惊艳到，自己再漂亮，也没有宁阳县主漂亮。 “没有。”柳如心轻笑摇头，“梁姐姐前几天可是去买过花茶？” “是。”梁二姑娘点头，“听说新开的一家花茶点很不错，便去买了一些。” “那就对了。”柳如心道，“那是我开的呀。” 柳如心没有去说四少爷的事情，她还不知道梁二姑娘和四少爷定亲的事情到了哪一步。 第23章 慎郡王 如此慌张做什么 花园里，柳如心跟梁二姑娘坐着聊天，梁二姑娘便说到了宁远侯府的事情。 梁二姑娘素来不喜欢宁远侯府的几个姑娘，蒋三姑娘没小瞧人的，宁远侯府有的姑娘表面和和气气的，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她们心里有多少算计。 宁远侯府的情况没有那么简单，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多了。 “难怪他们传你才是宁远侯府的亲生女儿，就你这一张美丽的脸蛋，他们就觉得你更像是贵妃娘娘。”梁二姑娘笑着道，“许是想着你是商户之女，想你必定乐意去宁远侯府的。毕竟你成为了县主，你兄长也只是一个待在翰林院的进士，要是能有宁远侯府但靠山，也许还能帮助你的柳家兄长。” “不清楚。”柳如心不多说这些事情。 梁二姑娘虽然是文人女儿，但是性子还是比较爽朗。她也不是故意要去说谁的坏话，她说了就是说了，也不是对谁都说。她在柳如心的面前说宁远侯府的事情，也不是想故意讨好柳如心。 而梁二姑娘知道她的大伯母跟柳夫人交情好，大伯母也宠着她的。柳如心是县主，又是未来的肃王妃，梁二姑娘认为自己跟柳如心说一些这样的话，也无关紧要。 “不清楚，最好不要清楚。”梁二姑娘道，“只要他们没有凑到你的跟前，就随意。” 梁二姑娘就有些头疼，她听闻她的父亲想让她嫁入宁远侯府。宁远侯的嫡长子已经成亲，嫡次子也不大可能娶自己，她的父亲竟然想让她嫁给宁远侯府的庶出的四少爷。 她的父亲认为四少爷是宁远侯的亲生儿子，四少爷现在是秀才，等到以后，四少爷必定能考中举人，再考中进士。就算四少爷没有考上进士，宁远侯必定也会拉四少爷一把。 梁二姑娘知道，她的父亲就是见宁远侯夫人的姐姐是皇帝的宠妃，宁远侯的嫡长子跟秦王也亲近，宁远侯本身也算是有势力的。她的父亲就是想让宁远侯府拉他自己一把，才想着把她嫁给四少爷。 哪怕她是嫡女，四少爷是庶出的，梁二老爷都觉得侯府不同。 梁二姑娘不好跟柳如心说这些话，这些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就是她父亲说了几句。可梁二姑娘心里清楚，这一件事情多半能成。 纵然宁远侯府的四少爷是庶出的，但是只要能获得利益，还是有人愿意嫁过去。四少爷也能娶到嫡女，梁二老爷就是为了显得更加诚心才想着让自己的嫡女嫁给四少爷。 “尝尝看。”梁二姑娘看向桌上的糕点，“这是我今早刚刚做的。” “好。”柳如心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确实不错。” 柳如心的性子是那种不爱多管闲事的人，在她还不知道梁二姑娘是否跟四少爷说亲的时候，她不可能瞎说话。她不能想着现在的事情就跟原著里的一模一样，也许跟原著的不一样呢。 要是梁二姑娘没有跟宁远侯府的四少爷说亲，柳如心还说，那可就不大好。 柳如心也不好张口就问梁二姑娘是不是要说亲了，她们今天才见面的。 “我的店里还有卖一些花饼，改日让人送些给你尝尝。”柳如心道，“我素来不怎么喜欢下厨，厨艺也没有那么好。顶多就是种一些花花草草，其他的，就没有那么擅长。” “需要擅长什么？吟诗作赋？”梁二姑娘道，“还是琴棋书画？有时候，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哄男人的。要是男人爱重你，你会不会都好。会一些东西就可以了，出门不至于别人一直嘲讽，就不错了。” 梁二姑娘不喜欢为了那些男人多努力，她学习那些东西，不过就是为了她自己。只是在长辈的眼里，有的人就会说要是她不会什么什么，以后怎么让夫君喜欢。 “确实。”柳如心眼睛一亮，她也不喜欢为了男人就各种去学习那些东西。 男人未必就喜欢才华过高的女子，要是女子才华不够高，他们又觉得女子作诗作词是无痛呻吟。男人作诗作词那是怀才不遇抒发内心的郁闷，女子作诗作词就是小家子气就喜欢说深闺怨气。 要是女子写的诗词传出去，那还得看诗词是如何的，若是其中有点比较隐私的情绪在里头，指不定还可能坏了名声。 “棋，我是不会的。”柳如心道，围棋太难，还不如下五子棋。她的脑子没有那么好用，也不想去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不想下个棋还得懂得各种计谋，得一步步都算计得精准，“诗词……会背几首。以前，也少参加诗会，不是很喜欢。” 宁远侯府，宁远侯叫来了四少爷，他跟四少爷说了他准备跟四少爷说亲的事情。 虽然说四少爷的身份不同，但是四少爷现在在侯府，还是得按照侯府的规矩做事。若是一直不让四少爷定亲，那也不合适。 府里几位少爷年纪都比较相近，宁远侯的嫡次子不愁没有合适的姑娘，就是四少爷这样庶出的人，就不是很好找。 梁二姑娘是梁家的人，伯府的嫡出姑娘。哪怕梁二姑娘的父亲不是伯爷，但不代表梁二姑娘就不好。宁远侯的嫡长子娶的就是伯府的嫡女，这样一来，四少爷娶梁二姑娘，也不算是委屈了四少爷。 “凭父亲做主。”四少爷没有意见。 四少爷想着梁二姑娘确实也是他现在能娶到的比较好的姑娘，要是娶别的厉害人家的姑娘，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废太子被圈禁多年，势力早就七零八落，还被当今皇帝处理了不少。那些高位者，基本就没有几个再继续支持废太子的。 四少爷作为废太子的私生子，他就更难获得更有力的支持。别看宁远侯养着他，这不代表宁远侯就支持他。宁远侯就是一个精明的人，宁远侯养着他，那也是做两手准备而已。 “你母亲当年把你托付给我。”宁远侯道，“便是想着你能过上安生的日子，我也不想随意给你说一门亲事。就想着这梁二姑娘到底还算不错，她怎么也算是伯府的嫡女，她父亲在翰林院，也算可以。” 宁远侯当年暗地里支持过废太子，四少爷的生母还是宁远侯安排给废太子的。宁远侯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爱着四少爷的生母才如此帮衬四少爷，不过是因为他早年支持过废太子，被一些人拿住了把柄。 被迫养，主动养，这两者之间又有差别。 宁远侯一开始不想养四少爷，后来又想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么他养着也就养着了，也许以后还能有点用。 宁远侯不可能不知道四少爷跟废太子的旧部联系，他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任由四少爷让那些人到侯府，任由四少爷在外面的活动，有时候还会帮助抹平痕迹，不能让别人顺藤摸瓜摸到侯府。 “父亲选的人，必定是最为合适的。”四少爷道，能娶上梁二姑娘，那本身就是自己赚到了。他倒是想要更好的人家，想要人家家里有权有势，能为他所用，可这怎么可能呢。 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他现在就是一个庶子，哪里能要求那么多。 “好。”宁远侯之所以问四少爷，没有直接定下来，就是因为四少爷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四少爷是废太子的儿子，要是四少爷哪一天算计成功，真的成为皇帝，那么四少爷就不觉得都是他在逼迫着四少爷。 宁远侯一步步算计，每一步都做得很小心，特别是在四少爷的事情上。 院子外，大少爷站在不远处，他见到四少爷出来，就赶紧躲到旁边。大少爷想着宁远侯找四少爷会是为了什么事情，他的父亲是不是真的知道四少爷的身世问题。 大少爷没有去见宁远侯，他认为若是宁远侯知道事情真相，那么宁远侯必定不可能多他说。 于是大少爷就去了老太太那边，他去给老太太请安，这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大少爷想问老太太关于四少爷的身世，他不知道老太太知道多少。 那些丫鬟婆子都退出去了，老夫人这才看向大少爷，“有什么要问的？” 老夫人想大孙子不会是想着柳如心的事情吧，宁远侯府已经有了蒋四姑娘姑娘，那就没有第二个蒋四姑娘。 “四弟……”大少爷顿了顿，“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吧。” “这个，我倒是不是很懂得。”老夫人说实话，“他当年直接抱着你四弟回来的，问他，他就说在外面喝醉酒跟人睡了，那女子难产而死，他就把孩子带回来了。” 老夫人当初问了宁远侯，宁远侯就咬定这个说法。哪怕宁远侯夫人说那个孩子不一定是宁远侯的，宁远侯也一口咬定那个孩子就是他的。 这些年来，宁远侯对四少爷的态度不少，给四少爷的东西比给其他庶子的东西多，差不多让四少爷等同于嫡子。 “四弟应当不是父亲的儿子。”大少爷道，“就如同三妹四妹都不是父亲的女儿一般，只是这里面的阴谋算计，怕是父亲在算。” 老夫人知道蒋三姑娘的事情是如意先去找蒋三姑娘，夏蕊盯着蒋三姑娘，这才知道的。而四少爷的事情，又是谁先开始的，老夫人看向大孙子，大孙子怎么就想到这一件事情。 “你知道什么？”老夫人面色严肃，若是只是简单的事情，大孙子必定不多问自己。而大孙子来问自己了，还说了这些话，这就表情四少爷的事情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 “四弟是不是……”大少爷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废’字。 老夫人一看，她就明白了，大孙子说的是废太子。 早年，宁远侯府确实没有站在当今皇帝这一边，但是表面上也没有站在其他皇子那边。这不代表宁远侯府就真的没有站队，老夫人就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她没有插手那些事情。 不插手不代表就不懂得，老夫人心里清楚，要是四少爷是废太子的亲生儿子，那么宁远侯多半是知道情况的。不仅如此，宁远侯当年暗地里还是站在废太子那边。 在废太子被圈禁之后，宁远侯不但没有放弃废太子，还养了废太子的儿子。 若是让当今皇帝知道这一件事情，那么宁远侯府必定不可能好。可四少爷是废太子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大了，还是被宁远侯府养大的，就算宁远侯现在弄死四少爷，那也来不及了。 要是宁远侯对四少爷下手，皇室必定会觉得四少爷留着皇室血脉，宁远侯竟然敢私下动手。 要是宁远侯不动手，皇帝也会对宁远侯不满。 除非宁远侯在四少爷出生的时候，就把四少爷抱到皇帝的面前。 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这一条路就是黑的！ 老太太不觉得四少爷能多有出息，还有就是四少爷脾气冷，没少打那些丫鬟奴仆的。老夫人顶多就是说几句，却也管不了那么多。 “你当如何？”老太太想知道大少爷的想法。 “孙儿还有选择吗？”大少爷嗤笑，他的选择就是站在秦王这边，希望秦王能夺嫡顺利，那么他到时候有从龙之功，家里也就能再起来。 大少爷想自己跟秦王怎么也算表兄弟，若是秦王成功，宁远侯的那些事情的影响也就能尽量最小化。大少爷有时候就在想宁远侯让他多靠近秦王，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两条路。 秦王成了，宁远侯府能继续繁荣下去。 四少爷成了，宁远侯府也有从龙之功。 可四少爷是废太子私生子的事情若是早早暴露出来，侯府就可能完蛋。 “父亲走了另外一条路，孙儿就只能走剩下这一条路。”大少爷不可能跟着宁远侯一块儿走下去，不可能背叛秦王而去扶持四少爷。 哪怕四少爷跟大少爷当过兄弟，但是四少爷是废太子的私生子，大少爷跟秦王的关系才更为亲密。 “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这个……保不住。”大少爷道。 “活着便好。”老夫人想只要一家人活着就好，总比罪犯欺君满门抄斩来得好。 大少爷一早就已经让人传消息出去，让人去跟秦王汇报消息。 秦王府，秦王收到宁远侯府大少爷传来的消息。 “废太子的私生子？”秦王早就想过四少爷可能是废太子的四少爷，还想着蒋四姑娘能不能尽早查到消息，蒋大少爷倒是先查出来了。 蒋大少爷查到四少爷的母亲是一名舞姬，多少官员的府里都有歌姬舞姬的。要只是一名舞姬，那就没有那么好调查出来，关键在于废太子被废的时候，先皇就曾经因为废太子养扬州瘦马而不满。 废太子没有那么注重美色，只不过被人设计罢了。 那一名舞姬不是扬州瘦马，但曾经给废太子跳舞过。 一般人估计就觉得就只是跳一场舞，没有什么的。可是这一场舞，就能让两个人在一起。 “看来确实如此。”肃王道，“只不过当初留下的证据怕是没了。” 他们能顺着线索挖出四少爷的真实身份，不代表他们就有证据能证明四少爷的身份。这是他们的推断，再结合四少爷平时见的人和做的事。 “废太子有这么一个私生子，不代表就没有别的。”肃王道，“慎郡王可至少这一位四少爷的存在？” 慎郡王是废太子的亲生儿子，当今皇帝没有圈禁慎郡王，而是让慎郡王和曾经的废太子妃一块儿去郡王府住着。圈禁的就是废太子和废太子的几个妾室，那些儿子女儿都出来了。 先帝下旨圈禁废太子，当今皇帝孝顺先帝，加上朝政复杂，自是不好放废太子出来。当今皇帝也曾站队过废太子，废太子又是皇帝的兄长，皇帝就放出其他人。 慎郡王手里没有实权，平日里生活也是小心谨慎的，就怕一不小心就跟他父亲一个下场。 “不如让慎郡王看看。”肃王面带冷意。 司徒明远不认为得一直放任四少爷在外面，就算他们没有明确的证据，那又如何。要是慎郡王去出头，去把四少爷拉扯过去，也许是一条路。 那些人应当是找过慎郡王，那些人现在是跟着四少爷做事，那些人也可能对四少爷没有那么满意。论身份地位，四少爷就是一个身份底下的舞姬生的私生子。 当天晚上，慎郡王就知道了四少爷可能是他亲弟弟的事情，他吓了一大跳，他一点都不想要这一个弟弟，他想要安心过日子，根本就不想胆战心惊的。 没有皇位，不是还有郡王之位吗？ “母亲。”慎郡王慌了，他赶忙去找他的母亲，废太子妃。 府里的那些人称呼废太子妃都才是称呼为太妃，算是王太妃。 皇帝容许那些人称呼废太子妃为太妃，那也是为了提醒慎郡王一家子，废太子早已经是过去式了。慎郡王一家子就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别去折腾那些有的没有的。 “何事？如此慌张？”王太妃见儿子急匆匆地过来，又看着儿子馒头大汗，心下暗：难道皇帝要对付他们了？ 第24章 狡诈 早就已经算好 第二天一早，慎郡王就进宫了，慎郡王跪在了御书房里。 慎郡王和王太妃商量了一晚，最终还是决定要跟皇帝说明。他们不知道是谁给他们透露这一个消息的，但是要是这一个消息被别人传到皇帝的面前，那就不是小事情。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且还在发抖的慎郡王，皇帝的人一直都有盯着慎郡王，知道慎郡王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谋反。王妃太也是日常告诫慎郡王，让慎郡王要三思而后行，别犯错。 “微臣不知道宁远侯是否知道这一件事情。”慎郡王道，“但若是蒋四少爷是父王的亲生儿子，那么他就该回来。皇上仁德，让我等平安生活，他若一直待在侯府，岂不是让人觉得皇上小气，让人认为有人要害了他的性命？” 王太妃昨天就跟慎郡王说了，宁远侯府的四少爷原本就是宁远侯从外面抱回来的，四少爷的身世确实可疑。王太妃让慎郡王到了皇帝面前就尽量小心一点，却也不能让皇室之人流落在外。 王太妃才不担心她夫君的孩子是不是流落在外，而是担心这个四少爷害怕他们这些人。 府里的姑娘曾经说亲比较困难，有的还是皇帝赐婚了，那些姑娘才好嫁一点。外面的那些人都觉得他们是废太子的家人，一个个都担心他们影响到那些人的未来。 王太妃不忍心这个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家被破坏，什么私生子不私生子的，都给她到她面前来，她得盯着。 什么皇位不皇位的，王太妃不懂得，她就知道一家老小的性命。 “若这只是一个误会，那么微臣以后就不再说这一件事情了。”慎郡王跪在地上。 “起来吧。”皇帝对慎郡王的表现还算满意，这一件事情确实得让慎郡王开口比较合适。 皇帝还知道蒋四姑娘是肃王安排到宁远侯府的探子，知道柳如心才是宁远侯的亲生女儿。可那又如何，皇帝从来就不反对那些皇子站队，何况，皇帝又没有嫡子，那些皇子都是庶子。 宁远侯被皇帝叫去了御书房，皇帝知道宁远侯这样的人心思缜密，真要去调查四少爷的身世，他们不一定就能抓住证据。哪怕他们认定四少爷是废太子的儿子，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能说四少爷是废太子的儿子，皇帝也就不能处置宁远侯。 宁远侯就是一个狡诈的人，若不狡诈，当初又怎么能从夺嫡之中平安身退。 朝廷里还有废太子的旧部，皇帝没有去追究他们的责任，要说废太子的旧部，皇帝自己都是废太子的旧部。只不过皇帝在太子被废之后去争夺帝位，皇帝和太子也就算是两个阵营了，他不可能自己夺得了帝位还把帝位交给废太子。 宁远侯来到御书房，便见到慎郡王跪在那边，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侯爷，你养了本王的弟弟那么多年，该让他回家了吧。”慎郡王硬着头皮道，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权势，但是自己好歹还是皇室的人。 慎郡王要让皇帝明白，他绝对没有谋反之心，没有想着让谁藏在暗处。 “什么弟弟？”宁远侯装傻。 “就是府上的四少爷。”慎郡王道，“前些日子，本王遇见曾经伺候过父王的人。他告诉本王父王有孩子流落在外，还说了孩子就是宁远侯府的公子，本王经过详细调查之后，便确定贵府的四少爷就是本王的弟弟。” 慎郡王当然没有去调查，只不过是他看皇帝的脸色行事。他苟了这么多年，知道苟活的方式，那就得看得懂人的脸色，在一些时候还得自己给自己加戏。 “四哥儿是微臣从外面抱来的，他的母亲是一名舞姬，微臣跟她有过一夜。”宁远侯看向皇帝，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或者该说在他把四少爷带到府里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说辞。 若是四少爷的身世被发现了，宁远侯就说四少爷的亲娘是一名舞姬，舞姬难产而死。等那些人去调查，最多就是查出那名舞姬还有朋友，是别人为了保护四少爷才慌张孩子是宁远侯跟那一名舞姬生的。 宁远侯不知情，他都是被骗的。 “微臣去的时候，就见到她刚刚生了孩子，身体体虚，就要撑不下去了。”宁远侯道，“如此情况，微臣又怎么可能去想她是不是没有生过孩子，还是她掉包了孩子。微臣确实不是亲眼见到她生孩子的，也许真有问题。” 狡诈！ 慎郡王听到宁远侯的话之后，他就明白了，四少爷极有可能就不是宁远侯的亲生儿子。至于宁远侯知不知道，谁知道呢。慎郡王不管，他只管自己能不能平安地活下去，他已经说了那些话的了，那么就得继续说下去。 “看来，那位四少爷是本王的亲弟弟了。”慎郡王道，“那些人怕弟弟受波及，怕弟弟受伤害，却不知道皇叔一向宽宏大量，这才设法让侯爷养了那个孩子。” 慎郡王不是为宁远侯说什么好话，他这么说，就是要让宁远侯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不想到皇帝的面前说蒋四少爷的身世，奈何蒋四少爷被人盯上了，宁远侯还是得怪他自己，怪侯府没有把事情处理得完美。 “皇上。”宁远侯看向皇帝，“微臣是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如何的，万一他真是微臣的孩子，却把他皇家人，那不是……” “无妨。”皇帝开口，“若是皇家认错了，那么皇家也认，总不少他那么一口吃的。况且也有人证在，你就安心吧。” 皇帝想慎郡王都说了那样的话，那么他们总能找到人证，就算是假的人证，那也是证人。 这一次的事情，不管宁远侯到底知不知情，皇帝都不可能跟过去那般信任宁远侯。皇帝心想宁远侯藏得真深啊，宁远侯步步为营，宁远侯还把被发现真相的说辞都准备好了。 宁远侯也知道皇帝不可能再像过去那般重要他，那又如何，重要的是能全身而退，而不被牵扯进去。 这一件事情，知道的人少。只是皇帝和慎郡王怎么那么快就知道四少爷的事情，蒋四姑娘才到侯府没有多久，蒋四姑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调查到这一件事情。 那么机密的事情啊！ 宁远侯以为整个侯府除了自己，就没有人知道四少爷的身世。不过也不是不可能被调查出来，四少爷有跟废太子的旧部联系，废太子的旧部可能被皇家的人盯上，那么四少爷的事情就被发现了。 果然啊，四少爷还是太年轻了！ 宁远侯便认为是四少爷太年轻，没有藏好，才被这些人发现。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让他回家里来吧。”慎郡王又道，“若是他不喜欢住在家里，那就在外面置办个宅子，住在外面便是。” 慎郡王不喜欢这个蒋四少爷，若不是蒋四少爷有异动又怎么可能被发现。他认为蒋四少爷极有可能是个刺头，蒋四少爷可能还想着去夺取皇位，那样可不好。 只不过慎郡王和蒋四少爷又不是一块儿长大的，他哪里知道蒋四少爷会不会安下心来过日子。 若是可以，慎郡王根本就不想让蒋四少爷进府。 宁远侯府，慎郡王和宁远侯一块儿来了，他们直接去找蒋四少爷。蒋四少爷终究成了慎郡王的弟弟，蒋四少爷当时也是一脸懵，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宁远侯对上蒋四少爷的眼睛，他首先就是说，“你的亲娘联合那名舞姬骗了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蒋四少爷一听宁远侯的话，就知道宁远侯要撇清关系，他当然不能多说宁远侯的不是。他就想知道自己手里的那些人是不是也被发现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当四少爷跟着慎郡王回到慎郡王府之后，慎郡王直接道，“你可以住在府里，也可以出去住。若是你要折腾那些事情，就别住在府里！” “你们到底知道多少？”四少爷眼睛微眯。 四少爷原本想跟宁远侯说一些话，但是当时还有其他人盯着，他就不好跟宁远侯说话，就只能先跟着慎郡王回来。 “你管我们知道多少。”慎郡王道，“就此停手，还能活着。要是你不停手，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别拉着我们。” “你们真是无能！”四少爷冷声道，废太子还被圈禁，这些人就没有想着让亲生父亲出来，真是没出息。 宁远侯府的三姑娘不是亲生的，四姑娘也不是亲生的。这一件事情传开了，有人就在想侯府会不会还有不是亲生的孩子。 啧啧，谁家都没有这么多不是亲生的孩子啊。 这得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如此？ 柳家，柳如心得知这一件事情之后，手里的茶杯都掉道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柳如心想原著里的男主可是隐瞒得很好，等到后面的时候权倾朝野，秦王和肃王好像都没有再出现，可能是被害了吧。 在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敢说男主的不是，男主后面还成了皇帝。 而如意更是懵，她没有想到四少爷竟然是废太子的私生子，更没有想到四少爷可能私底下想着谋反。 第25章 监视 不需要她去拯救（第一更）…… 如意站在院子里, 她抬头看向天空，四少爷成了皇室之人。皇室的人，到时候怎么也有个爵位吧, 哪怕四少爷没有去参加科举，四少爷都能有爵位，比侯府庶子好多了。 皇家的人, 谁敢让皇家的妾室、通房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呢。有的皇室中人, 正妻还没有嫁过去，妾室就已经怀孕生子了。 如意认为自己不一定就非得要跑了，若是能平安生下孩子，那么自己的地位就稳固了。只要不被灌下堕胎药, 不一尸两命，那就成了。 没有必要非要跑, 如意的本意就不是想跑。她就是想要生下孩子, 想着只要她生下孩子之后, 那么四少爷看在孩子的份上, 必定会对她好。 皇帝没有封四少爷为郡王, 也没有封为国公，没有让四少爷改了原先的名字。四少爷原先的名字叫蒋云飞，现在就叫司徒云飞。 别看皇帝没有跟司徒云飞改多难听的名字, 但是司徒云飞的字辈……没有跟着其他人一样用‘明’字辈, 且没有爵位。哪怕司徒云飞被认为皇家, 身上没有爵位, 未必就比那些权贵之子好。 只不过皇家的这些人，基本都是等成亲之后才封爵。 司徒云飞在慎郡王府时，见到了王太妃。 王太妃不喜欢司徒云飞，不喜欢这个私生子。谁知道这个私生子在外面做了什么, 不然，原本都隐藏好身份了，又怎么被发现呢，多半是司徒云飞做了不好的事情。 还云飞呢，呵呵，宁远侯还真会取名字，想让四少爷飞起来？别一下子坠落在地！ “不管你之前在想什么，做什么。”王太妃道，“最好是收收心，别去折腾了。别等把命折腾没了，才知道后悔。” 司徒云飞站在那边看着王太妃，就想着王太妃就想着享受，根本就不去考虑呗圈禁的废太子。指不定这些人就是背叛了废太子，他们才能过得这般好。 王太妃一看司徒云飞的神情，就知道这个人如何想的。 “当年，我与太子……也是废了一番心思才能有如今的局面。”王太妃心想司徒云飞应该不明白，这个人必定接触了废太子的那些旧部。 王太妃曾经也接触过那些人，那些人就是想着让他们去争夺皇位。 当今皇帝已经登基多年，帝位稳固，王太妃不认为自己母子能争得过。王太妃不想去争，也不想被人推着去争，她当初也是和废太子商议过的，要让其他的孩子过得好点。 王太妃不是不想陪着废太子，而是她是正室，且她还算拎得清。有的人觉得王太妃无情，觉得王太妃不陪着废太子，可王太妃和废太子心里都清楚，他们不能只为了他们自己，他们还得考虑那些孩子。 要是一味想着情情爱爱，不去顾虑大局，那么那些孩子怎么办？那些人总不能陪着废太子被圈禁一辈子，也不能就此毁了一辈子。 “你是不会懂的。”王太妃不指望司徒云飞懂，“这些年，你都住在外面，想来你也更喜欢住在外面，那你就先住在外头吧。” 王太妃还是不打算让司徒云飞住在慎郡王府，他们是得盯着司徒云飞。可是让司徒云飞住在家里，风险太高了，他们认为还是让司徒云飞住在外面比较好，到时候也好撇清关系。 王太妃知道司徒云飞年轻，这么年轻的人，难免就被权势迷花了眼睛，也许司徒云飞就想去争。 司徒云飞盯着王太妃，他总觉得王太妃什么都清楚，其他是不是都很清楚。仿佛这些人都是智者，而自己是蠢蛋。 “你们不去做的事情，别人不是不能做。”司徒云飞道。 “是，你要去送死，谁都拦不住。”王太妃道。 “……”司徒云飞盯着王太妃。 “别人玩剩下的，不玩的，你就去玩！”王太妃冷笑，“便是你侥幸成功，也不可能长久。” 别说什么废太子是正统，是先帝废掉的太子，不是当今皇帝废掉的。还有当今皇帝曾经也是站在废太子那一边的，后来，太子被废，当今皇帝就自己去争夺太子之位。 说正统，当今皇帝的帝位，那也是来路正当的，不是来路不明的。 司徒云飞虽然没有住在慎郡王府，但是皇家也有给他一些银子当生活费，慎郡王府也有给他一些。 慎郡王府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们把司徒云飞给找回来了，不代表他们就得让司徒云飞住在家里，就让司徒云飞自由自在地飞。 对外说的时候，慎郡王府的人便说司徒云飞以前生长在宁远侯府，司徒云飞跟他们又不熟悉，所以司徒云飞没有想住在慎郡王府，他们当然就成全司徒云飞。 实际上，就是慎郡王和王太妃不让司徒云飞住在府里。 京城里的不少人都知道这一点，司徒云飞就是被慎郡王府放弃了的。一个私生子，谁喜欢私生子呢，王太妃必定也不喜欢。 他们说司徒云飞不喜欢住在慎郡王府，那也都是谎言。 司徒云飞回到了外面的宅子，他原先购置的宅子，如意也在这边。司徒云飞便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他所拥有的，不过就是别人不想要的，剩下的。 还有，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司徒云飞想一定还有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想到了如意。 如意是怎么知道柳如心的身世的？柳家人才从扬州到京城不久，如意就已经知道。 然后，肃王和柳如心定亲，假的蒋四姑娘到了侯府……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司徒云飞认为这里面必定有联系。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柳如心的身世的？”司徒云飞双眼猩红，双手掐着如意的脖子。 如意压根就没有想到司徒云飞会突然朝着她发火，她早就知道司徒云飞的脾气不大好，可是她想往上爬，就只能忍着。 “奴婢……”如意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司徒云飞语气冰冷，“若你想死，大可以说假话！” “奴婢……有预知……能力。”如意连忙道，她不想死，她还想活着，她还没有生下前世的那个孩子，“预知！” “哦？”司徒云飞松开如意的脖子，他倒是要听听如意预知什么，“你知道我未来如何？” “您要跟梁二姑娘定亲。”如意道，“梁二姑娘的父亲在翰林院工作，到后面，他会进户部。” 如意知道前世的一些的事情，就只能说前世的一些消息。她又不是那些官员的女儿，就只是一个通房丫鬟，知道的关于朝政的消息很少，她知道梁二姑娘的父亲的，那是因为梁二姑娘和四少爷说亲。 如意当然不愿意让梁二姑娘嫁给司徒云飞，可是她都要没了性命了，那么她就只能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柳如心原本要进侯府的，她是侯府的亲生女儿。”如意道，“她原本也没有要跟肃王定亲的，要等到以后。” “现在变了！”司徒云飞盯着如意。 “这就说明未来可以改变。”如意连忙道，“奴婢过早告诉三姑娘关于柳如心的身世，牵一发而动全身，柳如心不但没有到侯府，还成了县主，提前跟肃王定亲了。” 如意没有说柳如心原本应该过得凄凄惨惨的，她不能把所有的话都说来，要是都说出来，那么司徒云飞必定会发现其中的异常，就更加不信她。 “还有呢？”司徒云飞道，“你应当不想那些审讯人的手段用到你的身上吧？” 司徒云飞眼睛微眯，必须让如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知道像如意这样的人必定会有所隐藏，这不重要，司徒云飞想人都有私心，有隐藏，那才正常。 “不，不想。”如意当然不想自己被审讯。 “预知？”司徒云飞冷笑，“姑且当你是预知吧。” 柳家，柳如心晒了花茶之后，就拿着工具在碾碎花朵。 柳夫人过来的时候，正见到柳如心坐在院子里。 “还在摆弄这些东西呢。”柳夫人笑着坐下，“前些日子，你也见了梁二姑娘，你觉得如何？” “母亲要给大哥说亲吗？”柳如心疑惑。 “原先是有些想法的，后来又觉得不大可行。”柳夫人道，“听说她原本是要跟宁远侯府的四少爷，也就是现在回归皇家的那一位说亲。要是我们家强一些，让你兄长娶梁二姑娘也是可行的，奈何家里……” 柳夫人想着自家根基不稳，若是自家儿子跟梁二姑娘定亲，必定会被宁远侯府还有司徒云飞不喜。柳夫人那一日听好友那么说一句，好友想要撮合柳家大郎和梁二姑娘。 “倒也是。”柳如心仔细想想，便觉得柳夫人说的有道理。 梁二姑娘本身就是伯府的嫡女，哪怕是二房嫡女，那也不是柳家说攀上就能攀上的。哪怕柳如心以后要嫁给肃王，但是在别人眼里柳家根基浅。 但是也有的人觉得柳大郎有出息，哪怕柳家根基浅，可谁家不都是从根基浅的时候过去么。只要柳大郎不犯蠢，以柳大郎又年轻，那么柳大郎的未来可期。 “跟你说一句，也省得你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柳夫人道，“你的那位姨母的心是好的，只是她到底只是梁二姑娘的伯母，哪里做得了主的。” “是。”柳如心点头。 梁二姑娘不是不好，只不过柳家不够强。柳如心都听出了柳夫人话里的遗憾，不够强，意味着到时候承受不住打击，也让梁二姑娘的日子不好过，那就等于害了梁二姑娘，而不是对人家好。 若是他们勉强把人娶进门来，后面又觉得梁二姑娘耽误了柳大少爷的前程，又或者是梁家觉得柳家对梁二姑娘不大好，那都不好。 柳如心明白这一点，柳夫人更明白这一点。 联姻，那是两姓之好，若是不好，那么这一场婚姻也就没有什么用处。 如今，梁二姑娘还会不会继续跟司徒云飞说亲，这都还不一定。平阳伯府那边必定也不希望卷入废太子一党的事情里面，明眼人都能看出慎郡王府对司徒云飞的异常，也能看出皇室对司徒云飞的异常。 慎郡王是按照‘明’字辈的，而司徒云飞只是改了姓氏，名没有改，还是沿用在宁远侯府的名。可见皇室对司徒云飞的存在就没有多少在意，就没有想着让司徒云飞有多大的出息。 平阳伯府，梁二老爷正惆怅着呢，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宁远侯府的四少爷不是宁远侯府的公子，而是废太子的私生子。废太子，那就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哪怕废太子的儿女在外，没瞧见，废太子的女儿有多么难嫁么。 要不是皇帝下旨，又有谁家的公子愿意娶废太子的女儿呢。其实废太子的女儿还好，女儿又没有参与到那些事情里面，那些人也不找这些女子。那些男丁就不一样了，谁知道废太子的旧部有没有找这些人做什么事情。 梁二老爷早就跟宁远侯说了要说亲的事情，指不定司徒云飞也知道了。若是他这个时候再说不合适，那不就等于皇家子弟还不如一个侯府的庶子吗？ “别走了，晃眼。”梁二夫人得知梁二老爷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梁二老爷做事情根本就不过脑子。 宁远侯府的庶子，梁二老爷分明就是想巴结宁远侯府，才把女儿嫁给一个庶子。梁二夫人无奈，丈夫一直在翰林院，没有更大的出息，她也想夫君好，加上梁二老爷又说了宁远侯府不少好话，于是梁二夫人就觉得还可以。 谁能知道那个庶子的身份会是废太子的私生子，若是他们早知道，必定不可能去说这一门亲。 “这一件事情还有谁知道？”梁二夫人问。 “怕是有不少人知道。”梁二老爷为了能让这一门亲事定下来，还让人在外面传了一些消息。 梁二老爷本身是一个文人，他知道这一件事情对女儿的名声影响有多大，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他就是想着到时候能尽快升官，能有大出息。 “要不问问大哥，看看大哥能有什么法子？”梁二夫人只能这么说。 当平阳伯看到梁二老爷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这时候知道过来找我了？”平阳伯想到外面的传言，这二弟一向都是比较急性子，着急把事情定下来。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要是梁二姑娘不跟司徒云飞说亲了，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待自家。 “大哥。”梁二老爷无奈，“二姐儿是你的侄女，你得管管啊。” “我管？怎么管？”平阳伯道，“别人都知道她原本要跟宁远侯府的庶子说亲，怎么，现在这个庶子变成皇室之人，身份更高了，你们还不愿意？” “那是废太子的儿子。”梁二老爷在平阳伯的面前有些怂，“要是二姐儿嫁给他，怕是要影响到家里。” “现在就只能等。”平阳伯道，“你急着撇清关系，那又如何，你是跟废太子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人家也觉得你瞧不起皇家的人。进退两难之地，这情况，就只能先等等，且看那个废太子的儿子怎么做选择。” 如果司徒云飞要继续跟梁二姑娘说亲，那么他们也就不好拒绝，就只能继续这一门亲事。要是不继续，梁二姑娘也不好再说给其他人家。 过了几天，柳如心便听说梁二姑娘还是跟司徒云飞定亲了。 柳如心本以为梁二姑娘也许能躲过这一个劫难，没成想梁二姑娘还是跟司徒云飞定亲。她感觉自己的力量真的太过渺小，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么有权势的人，哪怕她是县主，那也就只是因为救过肃王而被封的，根本就没有实权。 司徒明远来的时候，便见到柳如心不大开心，问了两句。 “梁家姐姐跟他……定亲了。”柳如心道。 “皇室宗亲，有的人就是要等到成亲的时候才有封爵。”司徒明远道，“司徒云飞的科举之路算是断了，父皇也不可能让他去军中。那么他现在获得爵位的最快的方式，就是早点成亲，先获得爵位，以后才好细细谋划其他的。” 司徒明远不认为司徒云飞那么快就死心，根据司徒云飞的一些经历来看，他们怀疑司徒云飞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废太子的旧部。 废太子的旧部没有簇拥慎郡王，却去找司徒云飞。那是因为王太妃根本就不允许废太子旧部多接触慎郡王，慎郡王本身也受到了王太妃的教导远离那些人，那些人见慎郡王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又得知司徒云飞是废太子的儿子，他们自然就找上了司徒云飞。 他们想慎郡王不乖，那么他们就找一个乖的，找一个能听他们话的。 废太子的那些旧部看上去忠于太子，实际上，有的人就是如同躲在水沟里的臭虫。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无法拥有更好的生活，不想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他们就想着要是废太子的儿子能成为皇帝，那么他们就有从龙之功，他们就能过得好了。 说白了，有的人是真的忠心，有的人是为了他们的死心。 “没有梁二姑娘，也有其他的姑娘。”司徒明远道，“而梁二姑娘在他是侯府庶子的时候就跟有说亲的意思，那么等他成为皇室子弟，他又怎么能轻易抛弃梁二姑娘。若是他抛弃梁二姑娘选择别的姑娘，那也是背信弃义。他要去争那些，又怎么能让他的名声坏了，况且，这本身就是一条捷径。” 司徒云飞不可能放过这一个机会，平阳伯府本身也不差。就司徒云飞目前的处境，怕是很难娶到更好的女子的，那么梁二姑娘就是最好的选择。 “柳夫人认识平阳伯夫人，你也见过梁二姑娘，难免不想让认识的人卷入这些是是非非。”司徒明远明白柳如心的心思，“可有时候不是你不想她卷入，她就能不卷入的，她的背后有她的父母兄弟，还有平阳伯府，他们都得顾全大局。一个女子的终生幸福，在他们的眼中，不一定就有多重要。” 司徒明远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你心思简单，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意气用事可不行。对于一些贵女而言，她们不一定就需要爱。” “我需要？”柳如心听到司徒明远这么说，下意识问。 “对，你需要。”司徒明远道，“你的性子看似坚强，能忍一些事情。可是你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忍，你的眼睛太过干净，心更简单。这样的人容许不了另外一半的背叛。” 司徒明远之前想着他去求皇帝赐婚，皇帝可能要为难他，可是皇帝竟然答应了，还允许把一生一世一双人写了进去。 后来，柳如心进宫见贵妃那一天，其实司徒明远有看到皇帝站在不远处看，只是他没有说话。再等到后面，皇帝走了过来，司徒明远又看到皇帝看柳如心的神色不大对劲儿，他便知道这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司徒明远便去见了贵妃，贵妃便说皇帝曾经深爱过一个人，皇帝不过就是在司徒明远看到他曾经的样子，而柳如心恰巧又跟那一名女子长得很相似。 那一名女子不愿做人妾室，不愿跟那么多女人一块儿伺候一个男人。 皇帝终究没有得到那个女人，皇帝就只能跟贵妃等人一起。 “上天给了你绝世美貌，总得让你有些不同。”司徒明远开玩笑道，“让你比别人更容易被折断。” “……”柳如心没有想到司徒明远竟然看出了自己的真性子，她确实是这样的人。 柳老爷有妾室，只是妾室没有那么受宠，也没有生育子嗣。柳老爷和柳夫人的感情也比较好，柳夫人他们知道柳如心的性子在某些方面比较犟，他们就没有想到柳如心对待爱情对待婚姻会如何。 毕竟这个世界的女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三从四德，女戒女则，有几个姑娘去想自己以后能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倒是很多贫苦的人，他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吃糕点。”柳如心道，她没想继续说什么容易折断不折断的。 柳如心也没有想着自己知道原著的剧情，自己就要去解救梁二姑娘。梁二姑娘聪明着呢，人家哪里需要她去拯救。 现在发生的事情比原著提前的一点，还有的事情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怕是如意不好设计梁二姑娘坏了名声。要是梁二姑娘没有嫁给司徒云飞，司徒云飞也会找其他女子，其他女子不见得就有梁二姑娘那么好相处。 如意就只是一个通房丫鬟，现在算不算通房丫鬟都不好说。不过，司徒云飞搬出了宁远侯府，也没有住在慎郡王府，那么司徒云飞住在外面的地方也就不算是见不得光的，如意也就不算是外室。 夏蕊跟着司徒云飞一块儿走的，夏蕊的卖身契也在司徒云飞的手里。 司徒云飞没有就此就抛弃宁远侯府的一切，他还得感谢他们养大他，不能让外面的人觉得他是忘恩负义之人。不管他在内里表现得多不好，不管他是不是曾经打骂过丫鬟奴仆，他还是得表现得对宁远侯府的老太太孝顺一些。 当夏蕊和如意遇上，两个人自然都是眸足劲儿让司徒云飞宠着她们。 如意想着自己已经让司徒云飞知道她能预知未来，那么司徒云飞必定多到她这边来。 “怎么，开心吗？”如意看着夏蕊，“跟着爷一块儿来了。” “是开心，可怎么比，也是比不过你的。”夏蕊说话也是带刺的，“听那些人叫你的名，你还叫如意呢，都没有改名。爷宠着你的，我呀，不过就是老夫人赐给爷的。” 夏蕊心想如意是被司徒云飞带出侯府护着的人又如何，自己是老夫人给司徒云飞的，自己也是司徒云飞的通房丫鬟。 “那以后就继续比不过。”如意不喜欢夏蕊，她以前就跟夏蕊争夺司徒云飞的通房丫鬟的名额，现在又一块儿伺候司徒云飞，如意便觉得自己和夏蕊一定结了十八辈子的仇。 如意便想着自己好歹还有兄弟帮衬，而夏蕊就是一个人，夏蕊不一定就能比不过自己。自己能预知未来，爷必定也更加重视她，夏蕊算什么东西，通房丫鬟不见得都能成为正经的妾室。 宁远侯府，老夫人看着站在面前的宁远侯。 老夫人就知道废太子私生子的事情不简单，哪怕儿子把干系都推脱干净，可是谁信呢。反正老夫人就不相信，她就觉得儿子早就知道四少爷的身世。否则，宁远侯又怎么给一个庶子说伯府的嫡女呢。 “说吧，什么理由，总不能是你看上了那名舞姬，为了爱才护着她生的儿子。”老夫人早已经屏退左右，她就是想听听儿子怎么说的。 “这就是一个误会，儿子真的不知道他是废太子的私生子。”宁远侯在老夫人的面前也不肯承认，他既然做了选择，还找了理由，那么他就得咬定这个理由，“若是早知道，儿子早就把他送到皇上面前，指不定皇上一个高兴，还重重赏我。” “呵。”老夫人冷笑，她不相信。 “母亲。”宁远侯道，“儿子不可能拿府里所有人的性命冒险。” 他必定会想清楚到底怎么做比较好，一定让那些人查不到是他做的。 宁远侯想自己也苦，当初先帝那么重视废太子，他们都认为废太子能够登基为帝。即便如此，他都没有在明面上支持太子，而是在背后支持太子。太子被废，他们这些暗地里支持废太子的人不见得就能好。 哪怕他们想抽身，也没有那么容易抽身。 废太子的旧部找上宁远侯，宁远侯也就是安抚他们，又想了其他的路，这才留下司徒云飞。 “为了权势，你能！”老夫人道，“这一件事情，你该清楚。不是你现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别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事情是如何的。” “嗯。”宁远侯点头，“是。” 宁远侯还是没有打算跟老夫人说那些，他觉得自己承担就行了。他的母亲年纪已经那么大了，没有必要让母亲跟着担心这些事情。 “算了，你走吧。”老夫人挥挥手。 宁远侯走到门口，又道，“大哥儿……也是一条路。” 宁远侯知道司徒云飞这一条路多半是不成了，自己亲自抱着司徒云飞回来，哪怕他找了理由推脱，皇帝可以选择不相信。好在他的大儿子跟秦王关系比较亲近，大儿子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宁远侯想大儿子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当宁远侯之后，大少爷从后屋出来。 “祖母。”大少爷没有听到宁远侯说更多的消息，他一点都不疑惑，他的父亲向来十分谨慎。哪怕是面对亲人，父亲也没有说出事实。 “这一件事情，只要没有证据，都还好。”老夫人道，“可现在没有证据，以后呢。以后稍微发生一点事情，墙倒众人推，没有证据，都能制造出证据来。” 老夫人没有那么乐观，她知道这一件事情有多么严重，宁远侯的所作所为完全触碰到了皇帝的底线。 “孙儿明白。”大少爷无法穿越到过去，改变不了宁远侯曾经做过的蠢事。那么他就只能做好当下的事情，以后做事也得小心点。 “就司徒云飞那个性子，在府里的脾气就不是很好，打骂了多少丫鬟奴仆。”老夫人道，“我当他是庶出的，你父亲又时不时护着他，也就懒得管了。现在看来，若是他真有上位的心思，真成了上位者，怕是很多人都该遭殃了。” 老夫人一直都觉得四少爷的脾气不好，觉得他不够仁善。 如今，老夫人知道了司徒云飞的身份，她想还不如司徒云飞是她的亲孙子呢。要是司徒云飞是她的亲孙子，司徒云飞祸害的人还能少点。 “这一次的事情，你做的对。”老夫人道，“你是要想到侯府，也要想到天下百姓，要认清楚大是大非。” “是。”大少爷应声。 另一边，宫里太后下了懿旨给梁二姑娘和司徒云飞赐婚。皇帝还没有下旨给司徒云飞赏赐爵位，就是先给司徒云飞一处宅院，那一处宅子里的还有内务府安排的，里面的也有一些丫鬟奴仆。 “监视吗？”司徒云飞首先想到的就是皇家要监视他，那些丫鬟奴仆里指不定就有皇帝安排的探子。 第26章 身孕 可要留下？（第二更） 不管是不是监视, 司徒云飞都得承受，他的人已经被皇家砍了很多，有的人都被抓起来了。那些人现在都不敢他来找他, 就怕被一锅端。 司徒云飞现在非常气愤，却也无用。 皇帝让他活着，不过就是把他当作引蛇出洞的诱饵。皇帝给他宅子, 太后给他赐婚, 那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让那些人知道皇帝对废太子的孩子好，是一个仁德的皇帝。 这让司徒云飞更加生气，却没有办法。 皇宫, 皇帝正在太后这边，太后年纪大, 她早就不多管这些事情。 司徒云飞的事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太后还是给司徒云飞赐婚了。外面的人都知道平阳伯府的梁二姑娘跟还是宁远侯庶子的司徒云飞说亲, 司徒云飞成了皇室之人, 要是司徒云飞不继续这一门亲事, 那就是司徒云飞的不是。 再说了，他们去哪里找适合司徒云飞的女子，倒不如就是梁二姑娘。 太后认为谁嫁给司徒云飞, 那姑娘都被糟蹋了。也是就是梁二姑娘的事情传出去了, 就是她了, 免得其他人再被牵累进去。 “肃王也定亲了吧。”太后先前去皇庄待了一段时间, 前些日子才回来，还没有见过柳如心。 “他不急着成亲，还得等柳家姑娘及笄。”皇帝想到这里，脑中就浮现了柳如心的面容。柳如心真的跟那个她长得太相似了, 那个她走了很多年了，皇帝留下了画像，没有留下人，有时候都觉得记忆力不好了，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忘记她的长相。 “肃王喜欢，便成全他了。”皇帝又道，“世上难得痴情人，也不知他会坚持到什么时候。” “你做不到，你儿子能不能做到，可不一定。”太后知道皇帝跟贵妃的庶出姐姐的事情，皇帝当初要争权，难免有所牺牲，“江山、美人，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都拥有。” 贵妃的那个庶出姐姐就不是普通的女子，一般的男人根本就无法稳得住那样的女子，除非那个男子就一心一意跟她在一起。 太后不觉得那一名女子有什么不对的，只是那样的女子不适合嫁入皇家。皇家有几个男人只拥有一个女人的，就算没有争夺皇位的人，他们不还是拥有几个女人的。 在后宫斗争了那么多年，太后太明白不过了。肃王能不能做到，就看肃王的，她又不可能去给这些人过日子。 “司徒云飞……”太后呢喃，“不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就不去管了。” 太后赐婚，那也是皇帝的意思。 梁二姑娘早就意识到皇家极有可能让她继续跟司徒云飞定亲。皇家要做脸面，不可能随便给司徒云飞找一个女子，身份不能太低，而她之前跟司徒云飞说亲，她就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这一天，昭阳长公主府举办赏花宴，请了许多夫人、姑娘。柳如心也去了，正巧就看到了梁二姑娘。 梁二姑娘的神情没有那么好，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只是柳如心拥有随身空间对人的情绪比较敏感。柳如心察觉到了梁二姑娘内心的郁闷，不高兴，才得装出高兴的样子。 “这边的花都挺好看的。”梁二姑娘拉着柳如心的手，“你瞧瞧，比你种的那些花如何？” “不一样。”柳如心道，“我种的花，用来做花茶做花饼，不是非常讲究观赏性。要是长得好看的，也有拿出去卖的。” “这边也有你种的花？”梁二姑娘询问。 “没有。”柳如心摇头，自己才来京城多久啊，哪里有那么多花花草草拿出来卖呢。 昭阳长公主嫁入谢家多年，谢家是书香门第之家。昭阳长公主的女儿谢灵跟梁二姑娘的关系还不错，谢灵觉得那些人比较烦，干脆就来找梁二姑娘。 “看着花这么好看，要不，摘下来？”谢灵笑着走了过来，她伸手就去摘花了。 “你这么摘花，也不怕长公主要说你不是。”梁二姑娘道。 “怕什么，她又不是第一天瞧见我这样。”谢灵又看向柳如心，她绕着柳如心走了两圈，“长得是好看，不愧是让表兄去找皇帝赐婚的人，我是不如你好看的。” 谢灵对肃王的观感一般，有时候还觉得肃王过于冷，要是让她嫁给肃王，她一定忍不住。可是家里的人都觉得肃王还不错，觉得肃王是贵妃的养子，秦王又得皇帝的宠，要是不出意外，秦王极有可能成为太子。 谢家人之前还想让谢灵嫁给肃王，昭阳长公主还曾经在太后的面前说了两句。只不过太后没有回答，太后早就不打算管这么多事情。 昭阳长公主又不是太后亲生女儿，太后管那么多做什么，免得惹得一身腥。 皇家做媒，多的是怨偶，能相敬如宾，那就很不错。 “不过我真没有想要嫁给肃王。”谢灵道，“平时叫他表兄，他不一定应声。要是叫他肃王，或许他还多应一声。” “这样的？”柳如心真不知道，司徒明远也没有跟她说这些事情。 “是这样的。”谢灵把花插到梁二姑娘的身上，“你戴上花，都没有那么好看。” “损我做什么？”梁二姑娘笑着道。 “让你明白，你在我这边要失宠了。”谢灵开玩笑道。 有的人早就知道谢家想让谢灵嫁给肃王，他们还以为谢灵会去找柳如心的麻烦，谁能想到谢灵跟柳如心有说有笑的。 “这些人就是想着我跟你吵吵吧。”谢灵看向不远处的人，又看向柳如心，“告诉你，他们平时表情好看，跟你说说笑笑的，指不定心里多黑呢。” 谢灵不是很喜欢那些人，一个个就是装模作样的人，还喜欢看别人闹腾起来。 柳如心微笑，她哪里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如何的。 “可惜了。”谢灵看向梁二姑娘。 “有什么可惜，好好过日子就是。”梁二姑娘明白谢灵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她和司徒云飞的亲事已经定下来。 年底，梁二姑娘就要跟司徒云飞成亲。 两个人成亲的时间定得也早，司徒云飞急。 在司徒云飞成亲的前两天，如意怀孕了，她一直算计着要怀孕，可算是成功了。可是现在，她却没有想着要逃跑，她认为司徒云飞的身份不一样了，上面也没有压在府里的长辈，除非司徒云飞不要这个孩子。 如意怀孕的事情瞒不住，司徒云飞很快就知道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梁家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退亲。再说了，这种事情闹开了，顶多就是让如意落胎。 “爷，可要留下？”管家询问司徒云飞。 第27章 伤了身 上天不公 差两天就成亲了, 还是太后赐婚的，那么梁家就算知道如意怀孕了，梁家也不能如何。寻常人家的人, 哪里能随意让皇家的人让通房丫鬟落胎呢。 只是司徒云飞还是让人抓住了如意，给如意灌了堕胎药。司徒云飞目前需要稳住名声，也需要梁家对他的支持, 哪怕梁家不大可能支持他, 他也要让众人明白，他不是一个愚蠢糊涂的人。 司徒云飞曾经让如意喝避子汤，每一次都让她喝。如意不喝，偷偷倒掉, 现在还怀上孩子，那么就别怪他。 房间里, 如意捂着小腹, 她万万没有想到今生还是这样的结局。 “你是皇室之人, 怕什么呢？”如意盯着司徒云飞。 “你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司徒云飞蹲下身子, 捏着如意的下巴, “最开始，你说找三姑娘说柳如心是侯府的亲生女儿，你利用你所谓的预知, 牵出了不少事情。” 司徒云飞想来想去, 还是觉得自己原本不可能那么快被发现。问题就出在如意的身上, 如意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如意嫉妒心强，她见不得别人别人过得更好，有了预知，首先就想到让别人难过。 一个愚蠢的女人, 根本就没有好手段。 如意又是他的通房丫鬟，司徒云飞在其中也插了一手，他哪里知道柳如心是肃王的救命恩人，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情会被发现。 “放心，没事的，就是没了一个孩子而已，别一副要死的模样。”司徒云飞还有用到如意的时候，他得看看如意还知道多少事情，能不能利用一二。 如意想自己错了，本以为能保住孩子，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保不住孩子。 至少这一次能保住性命…… 如意就只能这么想，她必须忍住，司徒云飞的身份不一样，那么自己以后成为司徒云飞的妾室也能好过点，她不能让这个孩子白白牺牲掉。 还有梁二姑娘，就是因为司徒云飞要娶这个女人，自己才变成这样。自己要是没有生孩子，那么梁二姑娘也别想生。 如意之前就想着要不要毁了梁二姑娘的名声，可是太后赐婚，司徒云飞有管得严，时间短暂，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设计梁二姑娘。 那么就等着梁二姑娘进门了，如意咬牙，她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逃跑。要是她跑了，司徒云飞不可能找她，而她呢，以后的日子也不可能好过。 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哪个男人可能不介意呢？ 如意想自己长得这么好看，偏偏缺少一个好身份。若是她有一个好身份，何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夏蕊知道如意故意怀孕之后，她就笑了。如意以为她那么快怀孕，就能压着正室夫人吗？ 如意确实长得漂亮，可是再漂亮，也改变不了她们就只是通房丫鬟的身份。 她们没有那么强势的背景，没有那么厉害的靠山，就只是丫鬟啊。她们这样的通房丫鬟，主子想要发卖她们，就能发卖她们的，她们当然不能在正室夫人进门之前就怀孕。 夏蕊就没有想要在正室夫人进门前怀孕，要是在正室夫人进门前怀孕，带累了公子，也让未来的夫人不喜。那孩子能不能生下来不一定，反正家里的主子必定不喜欢她，那么她又何必那么折腾呢。 就算她生下孩子，主子还是能发卖她。 夏蕊不至于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她不管如意如何折腾，自己都要小心点才是。她特意去看了如意，如意一脸苍白地躺在床铺上。 “你还是事事都争先呢。”夏蕊道，“以为公子是皇家之人，你就能生下这个孩子了？你就不该这么快怀上。” 哪怕如意在梁二姑娘和司徒云飞成亲之后被发现怀孕，总比提前被司徒云飞知道的好。 司徒云飞就是一个狠人，特别是在他前面已经失利的情况下，他就不可能让如意这么快就怀上孩子。他的想法就是如意不想喝避子汤就不喝，不喝，如意早早怀孕了，那就打掉。 反正伤的又不是司徒云飞的身体，司徒云飞当然不可能心疼，一个通房丫鬟而已。 过了两天，梁二姑娘顺利嫁给了司徒云飞。 梁二姑娘嫁过去的时候，才知道如意落胎了。梁二姑娘说不上高兴不高兴，司徒云飞被封了伯，一个没有实权的伯，南安伯。 南安，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是落在司徒云飞的头上，那就变了味，像是难安一样。 司徒云飞再不满都得接受，梁二姑娘成为了南安伯夫人。 梁二姑娘一点都不想成为这个伯夫人，司徒云飞的脾气不好，以前就没少大骂奴仆的。梁二姑娘也不觉得司徒云飞让如意落胎就是好，要知道如意是在前几天被发现怀孕的，要是司徒云飞把事情摁下来，等她进门了再说。 那么梁二姑娘就不大可能让如意落胎，免得一进门就让人觉得她不够贤良大肚。 “她就只是一个通房丫鬟而已。”司徒云飞便这么跟梁二姑娘说。 “是。”梁二姑娘明白司徒云飞的意思，那就是让她别跟如意一个丫鬟计较。 如意落胎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在梁二姑娘回门那一天就传开了。外头都在传司徒云飞对梁二姑娘好，成亲前两天发现通房丫鬟怀孕就让通房丫鬟落胎了，要是换成别人，也许就留着那个孩子。 梁二姑娘听到那些话之后，她就觉得特别恶心，司徒云飞这一个人太会装了。 柳家，柳如心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也是觉得司徒云飞非常狠。 本来嘛，司徒云飞在原著里就没有少打骂那些奴仆，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可能会家暴的男人。司徒云飞对如意那样，也正常，司徒云飞现在对如意就没有感情。 且在原著里，司徒云飞就是一个懂得各种算计的人，他喜欢如意，有如意长得漂亮的原因，也有如意是一个精于算计的恶毒女人的原因。 司徒云飞就觉得那样的如意才更适合他，他要的就不是一个只懂得嘤嘤嘤的女子。只要如意在他面前伺候好他，如意在背后做什么都好，要是如意不懂得算计，一个蠢蛋，又怎么配待在他的身边。 “以后，你少跟南安伯夫人靠近。”柳夫人道，“不是她不好，而是……” 而是梁二姑娘成为南安伯夫人，成为了司徒云飞的妻子，司徒云飞不是好对付的人。 柳夫人认为从司徒云飞的这些举动来看，就能看出这个人是一个精于算计且毒辣的人。要知道一般的男子在成亲前两天得知通房丫鬟怀孕，基本上都不是那么做的。 不是说司徒云飞那么做就尊敬妻子了，关键是司徒云飞本身对梁二姑娘就没有什么感情，他本身也不是一个会多尊重的人的人。 偏偏司徒云飞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还把事情闹得那么大，让别人都知道了。司徒云飞就没有彻底把事情摁下去，可见这个人没有多好。 “知道啦。”柳如心点头，“原本跟这些人就没有多亲近。” 梁二姑娘没有坏了名声，没有被退亲，就这么顺利地嫁给了司徒云飞。表面上看上去顺利，柳如心不认为顺利。 如意现在是没了孩子，但是如意必定会把事情都怪到梁二姑娘的头上。 在看原著的时候，柳如心都不知道如意到底知道多少事情，要知道文字只是表现出来一部分，而不是表现出来所有。 那么如意在原著里展现出来的东西就可能是冰山一角，如意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如意以后对付梁二姑娘，也可能用的是柳如心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去对付。 “太复杂了。”柳如心道，“倒不如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哪里能啊，少不得要出去参加宴会。”柳夫人轻笑。 梁二姑娘在南安伯府，夏蕊对她这个正室夫人倒是敬重，而如意的眼里就有野心。梁二姑娘不禁想如意难道不仅仅是想当妾室，还是想当正室夫人不成？ 根据本朝的规定，如意这样的出身根本就不能被扶正。就算梁二姑娘哪天不在了，如意也不能被扶正。 “伤了身，便好好休息。”梁二姑娘道。 “夫人。”如意抿唇，她看向梁二姑娘，这个伯夫人长得没有自己漂亮，身材没有自己好，可就是因为梁二姑娘出身好。 所以自己成为通房丫鬟，梁二姑娘成为正室夫人。 如意想上天不公！ “爷又不在，你在我面前柔柔弱弱的也无用。”梁二姑娘直言，“你这胎，也不是我让你落的。” 如意不这么认为，就是因为梁二姑娘要嫁给司徒云飞，司徒云飞才让自己落胎。 “便是我没有嫁过来，你也护不住的。”梁二姑娘看到如意眼底的恨意，这样的人就知道恨女人，如意怎么就不想想她一个通房丫鬟在主子成亲之前怀孕，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情，“有的人家，成亲前，可就直接发卖了丫鬟。” 如意瞳孔微缩，梁二姑娘是什么意思。 “你既然已经落了胎，伤了身，倒是不好再发卖你了。”梁二姑娘道，“你也算是因祸得福，有所得了。” 梁二姑娘没有想着要发卖夏蕊，夏蕊是司徒云飞从宁远侯府带来的，地位不大一样。而如意虽然也是宁远侯府出来的，可是带出来的方式不一样。 “夫人若是要这个福气，夫人便拿去。”如意咬牙，这哪里是福气，分明就是晦气。 第28章 一巴掌 暗中的人 梁二夫人见如意那么倔, 也没有多说其他的。如意不过就是一个通房丫鬟，梁二姑娘已经成为伯夫人，完全没有必要多处置如意。 在梁二姑娘被赐婚给司徒云飞之后, 她就做好打算了，那就是早点生下孩子，安安稳稳过日子。不管司徒云飞有什么打算, 她都不可能跟着司徒云飞去折腾。 皇宫的一角, 废太子便被圈禁在这边。 这是司徒云飞第一次见废太子，皇帝特意允许司徒云飞见废太子的。皇帝已经告诉废太子一些情况，废太子已经得知司徒云飞是他的私生子，还得知司徒云飞意图谋反。 啪, 废太子见到司徒云飞的时候，首先就打了他一巴掌。 “你嫡亲兄长都不去争, 你去争什么？”废太子不可能跟皇帝说那些旧部, 那些是因为那些人跟着他多年, 他哪里可能背叛那些人。 皇帝曾经问过废太子, 废太子不说, 问了三次就没有再问了。 废太子被先帝圈禁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成为太子，不可能成为皇帝。那些旧部找上他的儿子, 他也早早告诉慎郡王别跟那些人一起瞎胡闹。 且不说废太子当初被废不是因为当今皇帝, 而是被其他皇子拖下来的。就单单说当今皇帝曾经是废太子一党, 到底还有些兄弟情义, 皇帝不还是让废太子妃和慎郡王等人出去了么，让他们能自由一点地生活，还有皇室待遇。 当今皇帝的势力已经很稳固，他们再去争夺也争不了。 “你以为你长在外面, 别人不知道，只要你藏得深，你就能成？”废太子道，“你若是成了，那就是谋朝篡位，别人还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把你拉下来。” 废太子想自己的私生子去争夺皇位，那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那你就要一直缩在这里吗？”司徒云飞早就知道皇帝那些人一定知道他私底下的动作了，他厌恶这些人。 “这也是一种保护。”若是废太子出去，那些旧部必定找他。 还有的人为了让当今皇帝安心，就可能弄死废太子。废太子太清楚不过了，他待在这里是最为安全的选择。 废太子原先知道他在外面的女人有身孕，只是当时哪里可能管得了那么多，顶多就是想着孩子能活着就好。谁能想到这个孩子到宁远侯府，还打算折腾。 “你以后也不要来了，安稳过日子。”废太子道，“不想安稳过日子，以后没了性命，那也别怪别人。” 司徒云飞不说话，他第一次见到亲生父亲，亲生父亲竟然打他。他做那些事情，不也是为了让亲生父亲出去吗？ 司徒云飞就不说自己有其他的私心，其实他就是想成为皇帝，就是想成为人上人。他以前在侯府当庶子的时候，侯夫人对他没有那么好，老太太对他很平淡，当他知道自己是废太子的儿子的时候，他就想着成为皇帝。 等司徒云飞从废太子那边出来时候，就遇上了秦王。 “常嫔死了。”秦王故意跟废太子这么说，“其他的一些人，也都抓出来了。还有没有揪出来的，就等着吧。” 根据常嫔所做的，皇帝已经知道常嫔打算让皇帝服用丹药之类的东西，让皇帝慢慢地中丹毒。 秦王府等地方也有司徒云飞的人，司徒云飞就打算利用那些人，害死秦王等人。让当今皇帝的儿孙出事，等到司徒云飞篡位的时候，就更容易篡位。 司徒云飞握紧双拳，他知道自己的布局全部都被这些人给弄乱了。 肃王府，司徒明远也清理出了几个人。有的人是废太子的旧部的人安排的，那些人早早就进了肃王府，若不是这一次发现司徒云飞的异常，估计他们还不知道司徒云飞安排了那些人。 等他们以后发现的时候，可能就是他们受伤或者是死亡的时候。 “好好审问，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司徒明远道，自己可是快要成亲的人，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留在家里，免得那些人伤了自己的妻儿。 南安伯夫人，也就是梁二姑娘在嫁入伯府之后，第一次举办赏花宴。梁二姑娘发了一些帖子，只不过真正去伯府的人就很少。 柳如心便没有过去，哪怕她收到了帖子，就借口有其他的事情，没有过去。不是她瞧不上梁二姑娘，而是柳如心不想卷入那些事情里面。 梁二姑娘仔细想想也知道如何，柳如心之前被说是宁远侯府的亲生女儿，这一个消息还是司徒云飞让人传出去的。 外面都传开了，那些人都在说司徒云飞做了不少恶毒的事情。 梁二姑娘知道，那也是司徒云飞活该，在司徒云飞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在司徒云飞伤害别人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门庭冷落，梁二姑娘无奈。 司徒云飞现在是恨死了如意，觉得如意不该去瞎折腾，没有聪明的脑子，却在那边折腾。他没有让如意死，他要让如意知道，如意这一辈子顶多就是一个通房丫鬟，不可能成为他的妾，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正妻。 如意受到的待遇没有那么好，她发现司徒云飞不高兴了，他还会拿着茶杯砸她，揪着她的头发，用力地推她。 如意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柳如心不知道。 柳如心只知道一个男人有暴力倾向，那么这个男人就不能要。如意本身没有高身份，那么司徒云飞就更可能欺负如意。 只不过这不是柳如心需要思考的问题，她现在的生活很安稳。 “母亲。”柳如心做了一些糕点给柳夫人端了过去。 “这段时间都没有带着你去，是不是感觉闷？”柳夫人问。 柳夫人不带柳如心出去，主要是因为外面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多，废太子旧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司徒云飞是成亲了，司徒云飞也好好的活着，可是其他的一些人就不一样，“还好。”柳如心摇摇头。 “等到明年，你及笄了，也就要出嫁。”柳夫人笑着道，“现在多待在家里，以后多的是机会出去。” 过了两天，柳夫人便带着柳如心去见她的父母，原本前一段时间就要去了。偏巧前一段时间又有些事情，这就耽误了。 柳夫人的父母年纪已经很老了，柳夫人的兄长也没有多大的能耐，就是读了一点书，在酒楼里当掌柜的，也能挣一点银子。 徐家没有那么多银子，但也过得还可以。柳家这些年逢年过节也让人送不少东西过来，徐家人对柳夫人也就很满意。 徐家大舅，也就是柳夫人的兄长，他的妻子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 在原著里，柳家大郎带着母亲和妹妹来，一家子住在破落的乡村里。他们去舅舅家就要遭受白眼，好在遭受白眼之后，徐老爷子还是会给点东西，而徐家舅母就会在那边指桑骂槐。 柳如心也不觉得徐家舅母多有错，徐家人的日子本身就没有那么好过，还经常救济柳家的人，他们的日子就变得更加难过。 因此，柳如心不想着徐家舅母不好，也没想着要给人家脸色看。 徐家舅母得知柳家人一家子来了，还特意让儿女去买菜，一定要给他们做好吃的。 徐老爷子还在教书，他秀才，束脩不算多，也能赚点。家里的其他人又有做事情，也就能糊口。 “你们就住在京城了？”徐老夫人问。 “是。”柳夫人点头，“差不多是这样了，家里的生意慢慢交给老二，让老二去做那些事情。” “这样也好，你们在京城，我们虽然没有在京城，但是离得也近了。”徐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她当年就不是很愿意让女儿远嫁，但是柳家给的聘礼多，正巧家里当时又有点困难，就应了。 徐老夫人就觉得家里对不起这个女儿，家里也算是用了女儿的一部分聘礼，她有时候就担心女儿在婆家受到欺负。 “家里种的枣。”徐大舅母端出来一些枣，“在这边住一晚吗？” “不了，用过午饭就回去。”柳夫人想娘家没有那么多房屋，若是他们住在这边也挤着，他们要是去镇子上住客栈，还不如直接回家，“今儿带来了几匹布，嫂子拿去给你，还有其他人做身衣裳。” 柳夫人都是分开送东西，还有其他的亲戚也送了一些。 “还是妹妹用心。”徐大舅母笑着道。 徐家的那些亲戚还不知道柳如心和肃王定亲的事情，即便如此，他们也过来了。他们都知道柳夫人嫁给有钱人家，还知道柳夫人每年逢年过节都让人送来不少东西。 正是因为柳夫人每年送来的那些东西，徐家的日子就更好过。他们也羡慕徐家，要是他们家的女儿能嫁得那么好就好了。 “你家女儿多大了，说亲了吗？”有亲戚开口，“要是没有……” “定亲了。”柳夫人岂会不知道亲戚的意思，就是想让柳如心带着大批的嫁妆嫁给他们的孩子，“刚到京城不久就定亲了，就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这一次过来，正好跟你们说一声。” “是，你们要待在京城，女儿也该在京城定亲。留在京城。”亲戚道，“如心长得这么漂亮，未来夫家不错吧。” “还好。”柳夫人回话，要是她说肃王，这些人极有可能不相信，“等她嫁了，我才安心。” 柳如心干脆去外面走走，就没有跟他们坐在一块儿。她见了徐家表兄，那一位表兄正提着一尾鱼。 “表妹，你坐，我去杀鱼。”那位表兄连忙去厨房，不敢多看柳如心，他就觉得自己跟柳如心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正当柳如心回头，恰巧见到司徒明远站在门外。 第29章 爱屋及乌 那点小心思 徐家门外, 司徒明远就站在那边，柳如心连忙上前。 “怎么来了？”柳如心没有想到司徒明远竟然过来了，他们两个人还没有成亲, 就只是定亲。柳如心当然不可能带着司徒明远一块儿来徐家，顶多就是让告诉他一声，自己没有在京城, 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听说你有……你来看外祖父, 便过来看看。”司徒明远道，“正巧今儿没有事情。” 司徒明远想着什么外祖父家，一定有表兄表弟吧。 像柳如心长得这么漂亮的，柳家又有一些家财的, 指不定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想着给柳如心介绍对象。 司徒明远就想过来瞧瞧，正好他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 “你若是来, 怕是要吓着他们。”柳如心道, 那些人一看司徒明远, 就能看出他一身贵气, 他们便能感觉司徒明远不一般。 柳如心想自己总不能隐瞒外祖父关于司徒明远的身份吧, 要是他们知道司徒明远是肃王，那么他们一定拘谨起来。 “迟早都是要见面的。”司徒明远道，“不如我们先出去走走, 一会儿再来。” “用过午饭, 便要回去。”柳如心解释, “很快的。” 徐大舅母本来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子跟柳如心接触一下, 当她得知柳如心已经定亲了，就没有这个想法。她又怕自己的儿子见到柳如心长得好看就把眼睛黏在柳如心的身上，她干脆出来了，没成想见到柳如心站在门口跟一名男子说话, 那一名男子看上去一身贵气，那男子跟柳如心的关系还很是亲密的样子。 “如心。”徐大舅母走了过去。 “大舅母。”柳如心道。 “大舅母。”司徒明远也跟着柳如心叫。 “他是我未婚夫。”柳如心有些不好意思，司徒明远都那么叫徐大舅母了，她总不能当作没有听见。 “未婚……未婚夫啊。”徐大舅母瞥到了司徒明远身上的玉佩，心想那块玉佩一定老值钱了吧。 徐大舅母连忙招呼人，“来，先进屋，别在屋外站在了。” 徐大舅母根本就不知道司徒明远的身份，她就知道眼前的人是柳如心的未婚夫。既然人来了，总不能让人一直站在屋外。 司徒明远后面还跟着两名随从，那两名随从还提着礼。 “……”柳如心一见到这一幕，她就知道司徒明远是有备而来。 “这两天正好有空，过几天也许就要很忙。”司徒明远道，他原本想着这两天有空就带着柳如心出去玩玩，谁能想到柳如心竟然来到徐家。 “有空就一块儿过来，也好。”徐大舅母道。 当柳老爷等人看见司徒明远的时候，他们就愣住了。柳家人没有想到肃王会来这边，柳老爷连忙起身。 “今天都是自家亲戚。”司徒明远在柳老爷开口之前道，“不用拘礼。” 柳大郎见到司徒明远，干脆叫司徒明远的排行，“五公子。” “嗯。”司徒明远应声。 徐老爷子见柳老爷对司徒明远那么恭敬的模样，还有柳家大郎的态度，便想着这个未来的外孙女婿还真不大一样。 屋里人多，司徒明远便没有站在屋内，干脆就带着柳如心出去走走。 徐家的人也没有要司徒明远待在屋里，徐老爷子没有开口留人，顶多就是说中午一起吃饭。 等到司徒明远带着柳如心出去之后，徐老爷子才问柳老爷，“你家的未来女婿，是什么身份？” “如心在扬州时救过的人。”柳老爷道，“到了京城，才知道他原来是肃王。肃王便上门求娶，皇上下了赐婚圣旨的。” 徐老爷子听到女婿的话之后，愣住了，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王爷。 一旁的徐大舅母听到柳老爷的话，心想，王爷啊，那王爷家里多有钱啊，也有权势。她刚刚就觉得柳如心的容貌极美，这样貌美的外甥女又怎么可能跟普通人定亲呢。 果然啊，外甥女跟王爷定的亲，徐大舅母想皇帝赐婚，那么怎么着也得是侧妃，而不是普通的妾室。那么柳家要飞黄腾达了，柳大郎考中了进士，柳如心又跟肃王定亲，柳家了不得啊。 徐大舅母想着一会儿得把饭菜做得好一点，一定不能做得太差。 “肃王有其他侍妾吧？”有一个亲戚听到来的英俊男人是肃王，便又想着肃王应当不只有一个女人，若是自家的女儿能嫁给肃王，那么自家不是也跟着好么。不是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儿嫁人都要陪嫁丫鬟么，陪嫁丫鬟就是日后伺候姑爷的。 “没有。”柳夫人一看这个亲戚，就知道这个亲戚要说什么，“赐婚圣旨上写了，肃王就娶如心一个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丫鬟。” 柳夫人冷眼看向那个亲戚，那个亲戚一见到柳夫人的冷眼就心虚。 “这也好，那么如心的地位也能稳固。”那个亲戚哪里敢说其他的，自己的女儿又没有柳如心长得那么漂亮。 徐家大舅母倒是没有生出别的心思，她想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说要让女儿去伺候肃王，那么自己成什么人了。女儿要是有肃王妃当表姐，那么自己的女儿以后也好嫁人，没有必要非得让自己的女儿去当妾。 “可万一要是没有生出儿子呢？”又有一个人道。 这些亲戚就是如此，有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就喜欢说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们可以当着肃王的面问。”柳夫人道，“等如心嫁过去，那就是肃王府的私事。如心本就不是我亲生的，是我的养女，你们觉得我能管多少？” 柳夫人故意那么说的，也是说给徐家人听的，免得他们生了不该生的心思。虽然说生恩不如养恩，但是不代表他们就能随意消耗这一份养恩。 要是娘家人去找柳如心的麻烦，或者他们总是让柳如心做这做那，那可不好。 柳夫人就是要这些人明白，别看柳如心现在还在柳家，但是以后如何还不一定。 “能有这么一个养女，这也是你们的福分。”徐老夫人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当长辈的，哪里能管那么多。” 那些亲戚听到徐老夫人这么说，她们也就不说了。原来柳如心不是柳夫人的亲生女儿啊，他们听到这话就觉得心情心里好很多。 有的人觉得柳夫人嫁给富商还过得这么好，就已经酸了，又得知柳如心成为肃王的未婚妻，就更心酸，都觉得柳夫人命好。当他们得知柳如心不是柳夫人的亲生女儿，又想着不是亲生女儿，那么等柳如心以后成为肃王妃之后，柳如心跟柳家必定不可能那么亲，柳夫人也不可能总是仗着是肃王妃的亲娘就到外面招摇。 柳夫人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想法，她就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不想这些人想着她去做什么。她就只是养母，她做不了那么多，这些人也小心点。 “可不是么。”柳夫人道，“前些日子，我们便跟她说了她的身世，她的父母不要她，我们要她。” “她的亲生父母可有找上门？”有人动了脑筋。 “是有人找上门，不过都被打出去了。”柳夫人道，“有一次，有人还想冲到如心的面前，那个人被肃王送到了府衙，关进了大牢。” 这些人就别想着柳如心能不能成为他们的亲生女儿，柳如心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原本有人动脑筋的，一听这话，他们就不敢动了。他们平时都没有见过什么大官，更怕坐牢，要是去坐牢，他们的一辈子就毁了。 等司徒明远和柳如心回来用午饭的时候，那些亲戚就安静许多，那些人看柳如心的眼神都恭敬许多。柳如心没有去管他们为什么变成这样，她就是跟徐老夫人等女子坐在一桌吃饭。 “刚刚炖好的，尝尝，自家养的鸡，可香了。”徐大舅母特意给柳如心盛了鸡汤，还放了一个大鸡腿在里面。 徐大舅母认为柳如心长得这么漂亮，皇帝又下那样的圣旨，肃王还眼巴巴地跟着过来看柳如心，这说明柳如心能抓男人的心。他们就要跟柳如心打好关系，对柳如心好点，害怕肃王不对他们好么，没有听过一个词么，爱屋及乌。 她们是女眷，当然不可能跑去对肃王好。肃王本身也不是他们能随意亲近的人，他们能接近的主要还是柳如心。 徐大舅母就认为对柳如心好就行了，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那么那个男人也喜欢这个女人能好。 另一边，南安伯府，司徒云飞的羽翼被斩，不仅仅是他安排在秦王府、肃王府、其他王府的人，还有他安排在朝堂、军中的人都被揪出来了。他精心布局的，还没有发展壮大，就被那些人给端了。 这让司徒云飞非常恼火，偏偏皇帝还没有杀死他，皇帝就让他当这个伯，让他看着他的那些人被抓被杀。 “爷。”梁二姑娘看着司徒云飞总是这么喝酒，她就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别喝了。” “别喝了？”司徒云飞嗤笑，“你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吗？” 司徒云飞想若是自己是宁远侯府的庶子那该有多好，真正的庶子，那么他就不会去妄想那么多东西，不去设计那么多东西，现在也就不会被这么打击。 原来废太子根本就没有想要争什么，他司徒云飞就是捡他们不要的东西，还把事情变成这样，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悲。 第30章 挑拨离间 那也得看看她是谁 皇宫, 贵妃处，宁远侯夫人还想着让蒋四姑娘嫁给秦王。贵妃干脆挥退左右，单独跟宁远侯夫人说话。 “你心里不清楚吗？现在的蒋四姑娘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贵妃不相信宁远侯夫人不知道, 她这个妹妹最会装傻充愣了，要是对这个妹妹没有好处的，宁远侯夫人一定不去想。 宁远侯夫人就是需要一个女儿, 不管谁去都可以, 只要不是蒋三姑娘那个情敌的女儿。 贵妃想宁远侯夫人嫁给宁远侯那么多年，妹妹就该知道宁远侯根本就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注重感情。 “什么意思？”宁远侯眸光微闪，“是肃王派人送她回来的。” “肃王派人送去的，你们就信了？”贵妃嗤笑, “若是我，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是不认的。我的亲生女儿, 必定不能让她流落在外, 也不可能让她过得不好。认回来之后, 也不是想着这个女儿去给别人当侧妃, 侧妃，那也是妾室啊。” 本朝规定，在有嫡子的情况下, 庶子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 顶多就是分一点财产。妾室的地位远远不如正室, 别看当今皇帝是庶出的, 那是因为先帝没有嫡出的孩子了，当今皇帝也没有嫡出的孩子，所以秦王才有机会。 当今皇帝曾经也有嫡子，只不过夭折了, 皇后又病逝了。皇帝没有再立后，也就没有嫡子。 贵妃还不明白宁远侯夫人的态度么，只要有权势就可以，只要能让宁远侯夫人得意就行。 “一个假的，我儿为什么要娶她？”贵妃问。 “你们这是欺君！”宁远侯夫人道。 “不，是你们欺君了。”贵妃摇头，“肃王顶多就是送一个人过去，他又不知道真假，只是让你们判断一下。可是你们认了啊，还把人带到宫里来，让皇上也知道了。你们当着皇上的面认了那个女儿，是你们欺君，不是别人。” 贵妃继续道，“对了，你们也别想着再去找亲生的，别当别人是傻子。” “你都知道！”宁远侯夫人咬牙，她想到了柳如心。 “本宫知道不知道，无所谓。”贵妃道，“你就别想着你的女儿嫁给秦王了。你跟你夫君从来就没有想过女儿是不是亲生的，也没有想过要不要找回亲生女儿，你们就要有个女儿，就可以了。” 宁远侯夫人再看贵妃，她就知道秦王不可能娶蒋四姑娘。还有就是她这一辈子都别想认为亲生女儿了，宁远侯夫人抿唇，“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啊。” “就是因为本宫是你的亲姐姐，才不忍心看着外甥女跟着你遭罪。”贵妃道，“侯府老太太是明理些，可是她的年纪摆放在那里，又能照顾儿孙多久呢？” 贵妃便认为柳如心不去宁远侯府的好，她看着柳如心，想到她那个庶出的姐姐，也想到自己的遭遇。她便想着既然肃王那么喜欢柳如心，那就让柳如心安安稳稳跟肃王在一起，皇帝必定也是那么想的。 其他人已经过得那么苦，就没有必要非得让柳如心跟着他们一块儿过苦日子。这个苦，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自打司徒云飞的事情发生之后，宁远侯就没有再受到皇帝的重用。 皇帝又不傻，又怎么可能继续重用宁远侯，其他人也明白宁远侯失了圣心。宁远侯也知道了司徒云飞的势力被瓦解了，宁远侯自然不可能跟司徒云飞多走近。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就更少跟宁远侯走近。 当柳家从徐家回来后，他们也没有去管司徒云飞如何，这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如意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设计柳如心，如意在伯府的日子不好过，司徒云飞对她没有那么好。她这时候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司徒云飞派人盯着她。 如意早就知道司徒云飞有暴力倾向的，她也看到司徒云飞对其他奴仆下狠手，可是她重生之后还到司徒云飞身边。她想着要怀孩子，实际上还是为了往上爬，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 过年的时候，如意一个人冰冷地待在屋子里，没有人去管她如何。她就在想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柳家人怎么就没死多呢。 等过了年后，梁二姑娘就怀了身孕了。 柳如心跟梁二姑娘也就是见过几次，还是因为平阳伯夫人的缘故才认识梁二姑娘，梁二姑娘又是平阳伯夫人的侄女，不是女儿，那么柳如心也就不可能跟梁二姑娘多走近。 如意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想别人过好，还在那边说柳如心都不来看梁二姑娘。 梁二姑娘得知之后，就让人打了如意的嘴巴。 “以为她是通房丫鬟就了不得了么，就开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梁二姑娘哪里可能任由如意说那些话，当然得让如意闭嘴。 如意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那边挑拨离间。梁二姑娘不可能去对付柳如心，她和柳如心无冤无仇的，只不过是不再多见面。 梁二姑娘也能理解柳如心，柳如心跟宁远侯府都没有什么接触，就更别说南安伯府。 如意到底是一个丫鬟，根本就没有什么见识，以为别人能成为她手里的剑，怎么可能呢。梁二姑娘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做。 当如意挨打之后，她又不能找司徒云飞，司徒云飞根本就不管她有没有挨打，他只会说：你就是一个丫鬟而已。 一个丫鬟就得安静点，别折腾那么多事情。 可惜如意不懂得，如意就是觉得她该如何如何，可惜她都没有没有成功。 “这样的丫鬟，谁家愿意留着。”梁二姑娘不知道司徒云飞为什么要留着这个如意，司徒云飞要留着人，那就留着吧。 反正梁二姑娘不可能多关心这些人，她是正室，却也不是冤大头。 宁远侯府，蒋三姑娘就是侯府的义女，一个义女能说到什么好亲事呢。蒋三姑娘不甘心，她就跑到宁远侯面前，“父亲，您就让女儿嫁给秦王吧。” 第31章 最好的安排 无法逃离 宁远侯府, 当宁远侯听到蒋三姑娘的那些话，他也想让她嫁给秦王。可是秦王根本就不可能娶蒋三姑娘，就算秦王娶了蒋三姑娘, 秦王也不可能对她好。 宁远侯深知这一点，蒋三姑娘的身世就是一个污点，还有就是秦王以前不觉得她好, 现在就更不可能觉得她好。 “怎么嫁？”宁远侯道, “让你跟他有肌肤之亲，强迫他娶你吗？真要是那样，他也不可能对你好。” 宁远侯认为要是让蒋三姑娘嫁给秦王，那就是一招废棋。 司徒云飞的身份曝光得太早, 以至于宁远侯没有更多准备。司徒云飞废了，宁远侯府也半废了。 宁远侯现在就只能想着自己的大儿子跟秦王靠近, 他现在不能有其他骚操作。 “那女儿要嫁给谁？”蒋三姑娘问。 “找一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吧。”宁远侯想现在有谁愿意娶蒋三姑娘呢, 估计没有几个人。好在蒋三姑娘从小在侯府长大, 现在又是侯府的义女, 嫁给一个秀才还是可以的。 就怕那些稍微有脑子一点的秀才都不愿意娶蒋三姑娘, 宁远侯现在不指望能让蒋三姑娘嫁给一个好人家。 蒋三姑娘快要及笄了，可是上门说亲的人很少。说蒋四姑娘的人都比说蒋三姑娘的人多，说亲的人, 那些人都觉得蒋四姑娘比蒋三姑娘好多了。 只不过一些人家知道蒋四姑娘不大可能是宁远侯的亲生女儿, 因此, 也没有那么多人去说亲。 宁远侯夫人被贵妃那么说了一通之后, 她就不敢想着让蒋四姑娘嫁给秦王。她依旧对蒋四姑娘好，她在维护她的面子，不能让别人觉得她对亲生女儿不好，她认了蒋四姑娘当亲生女儿, 那就得一路走下去。 时间转眼就过去大半年，柳如心的生日在九月，柳如心没有刻意避着生日的那一天，她那一天及笄，当然不能改时间。至于宁远侯府的姑娘也在那一天及笄，那也无所谓。 柳家本身就没有打算邀请那么多人，就是有的人看在肃王的面子上来。柳如心是肃王的未婚妻，当然就有人想着露露脸。 柳如心及笄的那一天，宫里的贵妃娘娘还给柳如心送东西。贵妃也有给宁远侯府的姑娘送东西，就是送的东西没有那么好。 这样一来，京城的人基本都知道柳如心和蒋四姑娘是同一天生日。 而蒋三姑娘的身份被爆之后，她的生日就往前面挪几天。她的及笄礼，府里就是让蒋三姑娘的及笄礼和蒋四姑娘的及笄礼同一天办，只不过蒋三姑娘是靠后。 毕竟一个义女，哪里能比得上亲生女儿。 蒋三姑娘再不高兴都无法，她不想被那些人瞧不起，她以前没少瞧不起人，自打她身世曝光之后，她甚至还不如她瞧不起的那些人。 府里的两个姑娘及笄了，老夫人的意思就是让蒋三姑娘快一点嫁出去，蒋四姑娘到底还能等等。 宁远侯坐在老太太的院子，他现在赋闲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前些日子，我跟李家说，让三姐儿跟他们家的二公子定亲。”宁远侯道。 “他们没有同意吧。”老太太一听就知道不靠谱。 “是没有同意。”宁远侯点头。 “三姐儿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要是她是你的女儿还好点，若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那就是婢女生的孩子，父亲身份也不如何。”老太太道，“人家的二公子，那还是嫡出的。怎么着，你觉得人家不过是四品官，就觉得你的奸生女能嫁给他？” 老夫人觉得宁远侯就是想得太美了，蒋三姑娘的身份摆放在那边。 义女……人家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 老夫人就觉得蒋三姑娘就别嫁什么高门了，“找个秀才，让她嫁了就得了。” “寻常人家的话，不大好。”宁远侯道，“养了她那么多年，她从小到大也是被当嫡女培养的。” 宁远侯就觉得让蒋三姑娘随意嫁出去不好，要是找秀才的话，那也得找未来可期的人。可是未来可期的人，不一定就愿意娶蒋三姑娘，要是娶了，怕这样的人品也不如何。 “嫡女？她根本就不是嫡女。”老夫人道，“她的脾气，你不知道吗？脾气不好，京城里多少夫人和姑娘都知道。若是她是嫡女，骄纵一点，也无妨，她不是。” 老夫人提醒宁远侯，别总是去想那些有的没想。 “这侯府还能到什么时候，那就是看皇家。”老夫人道，“你做的那些事情，皇上现在没有多计较，就是冷着你。那也是告诉其他人，皇帝没有打算对废太子旧部赶尽杀绝。” 老夫人认为皇帝现在没有对宁远侯府做更多的事情，也是为了让秦王施恩。 司徒云飞实在是太大胆了，在各大王府，甚至宫里，司徒云飞都安排了人。要不是皇家提前发现了，还不知道司徒云飞能折腾出什么事情。 “早早把三姐儿嫁出去，别总是想着京城的人，周围城镇的人也可以。”老夫人道，“别总是想着高门大院，你自己现在如何，你不清楚吗？三姐儿那样的，还想高门，是想过去送死吗？” 老夫人认为蒋三姑娘要是嫁入高门大院，那些人必定不可能对蒋三姑娘好，倒不如嫁给寻常人家。 可是蒋三姑娘哪里愿意嫁给寻常人家，她就想办法勾搭了其他的皇子。她不能嫁给秦王，那就嫁给其他的王爷，要是让她嫁给寻常的秀才，她不能。 蒋三姑娘想她可以不去跟柳如心比，可是她曾经得罪过不少人。要是她只是嫁给普通的秀才，怕是会被人嘲讽，倒不如嫁给王爷做妾。 只是当那一位皇子的人上门说要纳蒋三姑娘做妾的时候，老夫人直接说蒋三姑娘已经定亲了，定的就是蒋三姑娘的表兄的。 “前两天定下来的。”老夫人道，“他们想着三姐儿是他们的亲人，跟他们一起生活才好。” 老夫人不可能让蒋三姑娘嫁给其他的皇子，特别是想去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宁远侯府因为司徒云飞的事情已经很不好了，不需要再来一个皇子。 当蒋三姑娘得知老夫人的举动之后，还特意跑到老夫人的面前。 “为什么？”蒋三姑娘想自己好不容易搭上的啊。 “就凭我是你祖母。”老夫人道，“侯府经不起你们折腾了。” “我就是嫁人啊。”蒋三姑娘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以为人家就是单纯地娶你，那是想着侯府呢，想着你父亲手上的人脉关系。”老夫人道，“半个月后，你就嫁给你表兄吧。” 老夫人已经让人去找蒋三姑娘的舅舅，那是徐奶娘先前生的儿子家。这一家过得好不好都好，让蒋三姑娘嫁过去，让他们自己折腾去。老夫人原本还想给蒋三姑娘找一门合适的亲事，谁成想蒋三姑娘这么能折腾呢。 既然蒋三姑娘那么想折腾，那老夫人也就不给蒋三姑娘面子。 当宁远侯知道这一件事情之后，宁远侯也没有说什么。 蒋三姑娘被关押起来，老夫人不让她出去，就等着蒋三姑娘的表兄来迎娶她。 这一件事情在京城传开了，宁远侯府的人传出去的，为的就是让蒋三姑娘断绝嫁给皇子的心思，也让那些皇子知道，宁远侯府不可能让蒋三姑娘嫁给那些皇子。 蒋三姑娘想要逃出去，却无法逃出去。 “父亲。”蒋三姑娘就是想去求求宁远侯，宁远侯能帮助司徒云飞，怎么就不能帮助自己呢。 “既然你祖母已经安排妥当，你就等着嫁给你表兄吧。”宁远侯道。 “要是秦王的话，女儿就嫁了，可不是啊。”蒋三姑娘一点都不想嫁到徐家。 这个徐家不是柳如心外祖父的那个徐家，是徐奶娘的徐家。 蒋三姑娘就担心自己嫁过去之后根本就不可能过上好日子，要是那个表兄好，她就嫁了，关键是不可以。要是她嫁过去，以后就很难再够到这个圈子。 “你祖母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宁远侯看向蒋三姑娘，“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都不一定。便是你是我的亲生女儿，那又如何呢。” 宁远侯知道蒋三姑娘在想什么，她就是想她是他的女儿，“你看看你四妹妹，是不是我亲生的都好。” “……”蒋三姑娘沉默了。 蒋三姑娘知道宁远侯不是一个多好的人，可是她还想着自己对方能看在自己是他女儿的份上，给自己找一门好亲事。 “侯府不能再卷入这些事情。”宁远侯认为要是蒋三姑娘没有想着嫁给皇子，而是去勾搭其他的权贵，或许他还会说蒋三姑娘聪明，奈何她把聪明用错了地方。 宁远侯知道侯府经不住折腾了，大儿子站在秦王那边，那么他们就站在秦王那边了。他也看出来了，秦王不是省油的灯，宫里的贵妃也不只是娇娇柔柔的，这些人都厉害着呢。 他们竟然把司徒云飞都挖出来了，宁远侯想没了司徒云飞，秦王的路将走得更顺。 皇宫，贵妃得知宁远侯府将蒋三姑娘嫁到她的亲表兄那边，她拿起桌上的一个红苹果，“他们就是怕麻烦。” 贵妃希望宁远侯能想清楚，只不过她不可能觉得宁远侯好，要是肃王没有探查道司徒云飞的异常。那么等几年，可能秦王等人就得死在司徒云飞的手里，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宁远侯不能好！ 第32章 成亲 她收了 宁远侯府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柳如心, 柳如心照样备嫁。 在柳如心嫁给肃王之前还发现了一段小插曲，徐大舅母等人先来柳家，他们帮衬着办事情。徐大舅母的女儿徐芳长得还算可以, 小家碧玉吧，她倒是没有想着要勾引肃王。 徐芳明白自己这样的姿色入不了肃王的眼，就说万一入了, 那么柳如心会高兴吗？肃王对她这样的人, 顶多就是当作偶尔的调剂品。关键是柳如心还不让喜欢肃王跟别的女子在一起，若是她勉强跟了肃王，那么柳如心必定会不高兴，到时候肃王必定哄着柳如心啊。 何况, 这还是说万一，万一……这种词, 发生了, 那就是百分百, 没有发生, 去说万一也没有用。 那一天, 肃王还是来了柳家。哪怕过两天肃王跟柳如心就要成亲了，肃王还是过来看看柳如心。司徒明远认为还是多看看心上人，那才能让人放心, 要是没有见到, 他就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当时, 有姑娘来给柳如心添妆。肃王来了之后, 就没有让那些姑娘过去。 谁成想有一个姑娘偏生要过去，哪怕丫鬟都说了不方便，直接说肃王来了。那个姑娘也不相信，就想着过去瞧瞧。 徐芳一看, 就知道这个姑娘有别的心思。 “又不是你成亲，这里也不是你家，你是客人。主人家不让你过去，你还要过去，算什么客人啊。”徐芳直接拦着那一个姑娘，“你是想着去抓奸呢，还是想着看看能不能赖上肃王？” 徐芳也不管那个姑娘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便直接那么说了。徐大舅母早就跟她说过了，他们一家子抱着柳如心的大腿就好了，不用去管柳如心到底是谁的亲生女儿。 反正柳如心在柳家长大，柳如心还叫柳夫人为母亲，那么他们就还能抱着柳如心的大腿。 这抱大腿也有门道，就是不能想着一边抱着大腿，一边伤害大腿，那是非常愚蠢的行为。要抱着大腿，那就得对大腿有所贡献。 徐芳牢记她亲娘的话，她就是不能让那个姑娘过去。 “你说的什么话？”那个姑娘不满。 “我就是个粗人，不是大家闺秀，说话不好听，您就见谅见谅。”徐芳道，“您要是明白，就坐着喝茶呗。” 那个姑娘被徐芳给气到了，也不敢再想着去找柳如心。她就是想见见肃王，她是小官之女，哪里能随意见到肃王。她想着柳如心一个商户之女都成为肃王妃，那么自己呢。 她平时见不到其他的王爷，也就是这一次有机会见到肃王，她就想试一试。 没有人去拉这个姑娘一下，那是因为那些人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这个姑娘。京城里多的是权贵，一个小官之女真没有什么，当这个小官之女犯糊涂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上前去跟她不能那么做。 也就是徐芳护着柳如心，不让这些人跑过去打扰柳如心和肃王。 柳如心倒不觉得肃王没有规矩，她是后世的人，后世男女成亲之前几天还有见面。她到了古代，只要肃王敬重她，那么其他人如何倒是无所谓，没有必要太过在意外面的人目光。 只要过得幸福，别人就没有什么话说。若是过得不好，也许那些人就说柳如心不该在婚前跟肃王见面，他们还会说肃王来了，柳如心可以不见。 柳如心才不管那么多，她不想让肃王失望。 “给你。”司徒明远从袖中拿出一根簪子，他觉得这个簪子不错，便买了下来。 “后面给也可以。”柳如心接过了簪子，心情还是很好的。 “就是想见见你。”司徒明远道，“还有两天。” “时间很快就过去。”柳如心道，“很快的。” “慢，很慢。”司徒明远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他以前做别的事情，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当他要娶柳如心了，他就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过来瞧瞧，一会儿再回去。” “不怕别人说啊。”柳如心笑道。 “那些人说就说。”司徒明远道，“是我要过来见你的。” 柳夫人得知肃王过来见柳如心，心想肃王还当真不讲究。不过她也没有阻止，没有什么好阻止的，那是肃王，他们也不好拦着人。 宁远侯府的老夫人让心腹嬷嬷过来给柳如心送添妆，崔嬷嬷得知肃王正在柳如心那边，也就没有那么着急。她就是要亲自见到柳如心，再把东西交给柳如心。 “先坐着喝茶，一会儿就该可以了。”柳夫人没有想到宁远侯府的老夫人竟然派人过来给柳如心添妆，她当然不可能把人拒之门外，就只能跟人家说得等一等。 “不急。”崔嬷嬷道。 等肃王走后，柳夫人才带着崔嬷嬷一块儿过去。 屋里没有其他的人，也就是柳夫人、柳如心，其他丫鬟都出去了。 “这是老夫人最近一段时间买的庄子、田地、铺子。”崔嬷嬷道，“府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 老夫人手里头有不少东西，她都没有让其他人都知道。她就是觉得柳如心没有在侯府长大，觉得宁远侯夫妻靠不住，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女儿被掉包，这让老夫人很失望。 老夫人对宁远侯夫妻失望，不代表她就对柳如心不好。她给柳如心的亲姐姐的添妆还没有这么多东西，给柳如心的东西多一些。为了避免府里的人知道，老夫人不是怕他们知道，而是觉得他们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他们如何说柳如心，倒不如悄摸摸的准备。 这不，老夫人准备了这些添妆，她就是希望柳如心能过得好。她知道柳家是商户，知道柳家有钱，可是她就是想给柳如心准备一些东西。她也没有想着柳如心以后帮衬宁远侯府什么，她就想着柳如心是个商户之女，以后别人难免在背后说柳如心身份低。 哪怕柳如心成为了肃王妃，还是有人会笑话柳如心。 老夫人不能在明面上多给柳如心做主，她能给的也就是这些东西了。平日里，纵容老夫人有意多护着柳如心一点，可她年纪摆放在那边，又能护多久。 没有相认，有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好管。 老夫人也不是时时出去参加宴会，不能时时看顾着柳如心。她便认为给柳如心这些东西，是她唯一能做的。等柳如心成为肃王妃之后，自然有肃王护着柳如心。 “劳烦嬷嬷替我谢谢老太太。”柳如心不能叫老夫人祖母，便只能这么说。 在原著里，老太太就是一个很明事理的老太太。 柳如心想这样的老夫人对侯府的现状也十分无奈吧，好在司徒云飞被发现了，那么老夫人以后就不用更加失望。 “老奴就先行回去了。”崔嬷嬷道。 崔嬷嬷没有多说其他的，老太太没有让她说其他的话，她也就不说。崔嬷嬷没有刻意去说老夫人有多惦记着柳如心，若是说了，指不定让人观感不好，倒不如就说这么几句话。 崔嬷嬷回到宁远侯府后，就跟老太太说东西送道了。 “柳姑娘收了。”崔嬷嬷原本还想着要是柳如心不收，那么她就只好再带回来。 “她明理，懂分寸。”老夫人想着柳如心这样的女子才像是自己的孙女，可惜她不能认柳如心。 宁远侯府的大少爷知道老夫人必定不可能就只是送一套头面给柳如心，可他没有去多问，没有必要多问。大少爷站在秦王那边，肃王也站在秦王那边，柳如心还是大少爷的亲妹妹，哪怕不能相认，大少爷也觉得老夫人给柳如心多一点东西，那也无妨。 在柳如心嫁给肃王之前，蒋三姑娘早就出嫁了。 从侯府千金变成平头百姓的妻子，蒋三姑娘心里有怨气，却无可奈何。 蒋三姑娘又想到蒋四姑娘对她说的话：你不过就是回到你应该待的位子，你白白享受了那么多年侯府风光，应该满足了。 满足？ 蒋三姑娘想自己怎么可能满足，若是不曾得到，那么也就不会在失去的时候这么痛苦。好在宁远侯还有给她点嫁妆，可是那点嫁妆加起来不过就是五百两银子，她以前还是嫡女的时候，吃穿用度，耗费的银子都不只是这个数。 这让蒋三姑娘不满，等她嫁给她表兄的时候，还发现舅舅没活干，表兄还想用她的嫁妆做生意。 蒋三姑娘不敢随意去茶楼，不敢随意去酒楼，就怕一不小心多花了银子。她怕以后没有那么多银子，怕生活不好过，她得精打细算。 那一天，柳如心出嫁，十里红妆。 蒋三姑娘十分羡慕，她倒也没有去瞎折腾，她本身就不如柳如心长得好看，人家柳如心没有回到侯府照样嫁给王爷。她只能说柳如心好手段，而自己显然就没有那么好手段。 司徒明远和柳如心的亲事很顺利，没有人跑出来捣乱。 在他们成亲的时候，皇帝还特意出宫了，皇帝就坐在上位上，让司徒明远和柳如心拜他。 皇帝就想：人能有来生吗？若是有来生，她又转生成谁？ 皇帝深爱的人，他在肃王和柳如心看到影子，便想要多看看。 皇宫，贵妃看在天空，好在皇帝没有想着让柳如心进宫当妃子，要是真的是那样，她会想毒死皇帝的。 “姐姐。”贵妃低语，若是你在，你一定也希望柳如心和肃王能过上美好的生活吧。 过于美丽的东西总是过于脆弱，需要人去呵护才行呢。 第33章 温馨（正文完） 你不是她，也不可能是…… 肃王和柳如心成亲的第二天, 他们就进宫了，给皇帝请安，也去见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是肃王的养母, 肃王成亲之后当然得见一见贵妃。 “你们两个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好。”贵妃没有别的话要说。 要知道这夫妻的一辈子还是得看以后，不能单单就看眼下。 眼下，肃王喜欢柳如心, 事事紧着她, 等到以后，那就不一定。 贵妃没有去给柳如心泼冷水，她知道柳如心的性子很像那一位庶出的姐姐，柳如心必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一定。”司徒明远抓着柳如心的手, “一定好好过日子。” 贵妃看着司徒明远看着柳如心的眼神，这眼神挺熟悉的。当年, 皇帝也是那么看她庶出姐姐的, 只不过皇帝的心思更杂, 皇帝心里有其他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 皇帝来了, 皇帝让贵妃跟柳如心好好聊聊，而他有话要跟肃王说。 皇帝把事情藏在心里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对其他人说。可当看见柳如心的时候, 就觉得柳如心和他的心上人长得很像, 又看肃王, 又觉得肃王就是年轻的自己, 皇帝到底不想肃王以后后悔。 “当年，你媳妇的大姨母也长得很好看。”皇帝知道柳如心的身世，这种事情瞒不过他，“她长得好看, 脾气也好，也有些才华。可是她是庶女，她在家里没有那么得宠，她的亲娘就只是一个舞姬。有很多人都瞧不起她，男子看上她的美貌，又觉得她这样的身份做妾室就好。” “……”司徒明远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跟他说这一家事情。 “你和你媳妇相遇的情景，跟朕和她相遇的情景也算有些相似。”皇帝道，“她曾经也救过朕，给朕包扎过伤口。朕想纳她为妾，不错，跟其他男子一样，就只是想让她为妾，而不是正妻。你祖父不可能允许朕娶一个庶女做正妻，何况，当时夺嫡情况紧急，朕就更不可能娶。甚至为了她家能更好地支持朕，朕纳现在的贵妃为妾。” “贵妃是嫡女。”司徒明远道。 “是，她不仅是嫡女，在家还受宠。”皇帝道，“朕想着她们是姐妹，长得也有几分相似。且你祖父当年也给朕赐婚了，有了正妃人选，她就不愿意当妾。哪怕朕说朕娶她为侧妃，她都不愿意。” 其实，在皇帝娶贵妃之前，他曾经过问他的心上，可是她没有同意。最终，皇帝纳贵妃为侧妃。 皇帝娶妻纳妾之后，依旧不忘那个女子，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娶她。谁成想，她死了，病死了。 那时候，皇帝就想是不是有人设计她生病，比如有人给她下慢性的毒，让她的生机一点点地流失。皇帝当时还想着给她报仇，可是她临终的时候却说，她早就该走了，她不喜欢这个世界。 她的身体本身就很柔弱，临死前，还说没有人设计她。因为人争得过活人，争不过死人，所以那些人没有必要设计她。 皇帝想说她傻，争不过死人又如何，有的人就没有想着争不争得过，就是想让她死。 “你媳妇和她没有生活在一起过，你媳妇出生的时候，她早就死了。”皇帝道，“她不愿意嫁人做妾，也不愿意嫁给人做续弦，也不愿嫁给通房丫鬟的人，因为她知道有通房丫鬟的人，迟早还会纳妾。她不喜欢去跟那些女人争，她说她的身体不好，没有必要成亲。” 司徒明远没有说话，他就是静静地听着。 “京城里，很多贵公子都喜欢她。”皇帝脑中浮现那个她的巧笑嫣兮，“她很美，脾气又好，有谁会不喜欢她呢。可是我们这些人心中有太多的计较，想着那些利益，根本就没有想着她是否愿意嫁给我们，而是想着我们纳她为妾，那就是她的荣幸。” “儿臣对心心不是如此。”司徒明远强调，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娶柳如心是她的荣幸，那应该是自己的幸运。 “不是就好。”皇帝道，“说到底，我们这些人当初都瞧不起她，觉得她不配成为我们的正妻。她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哪里比得上那些权势重要。还觉得时间长了，她就知道她有多么愚蠢。等到后面，我们才发现真正愚蠢的人是我们，对她念念不忘的人是我们。” 皇帝相信不只是自己念着她，还有其他人念着她。 “你和你媳妇……肃王妃，她在外就只是一个商户之女，进士的妹妹，她成为县主那也是因为她救了你。”皇帝道，“有的人，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 皇帝就觉得柳如心的情况跟那个她太过相似了，商户之女，又哪里比得上侯门的庶女呢。柳如心明明是侯府嫡女，却被掉包，成了商户之女，再进京城的时候，还面临各种算计。 她们的性子真的是太过相似，她们都还长得很美，她们都还遭遇各种各样的磨难…… “朕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皇帝道，“朕跟她没能在一起，你跟她的外甥女在一起了，你们可以过好日子。那一道圣旨也是你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那个她要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皇帝给不了。 司徒明远看着皇帝走远，他以前就是知道一些，却没有知道得这么详细。而皇帝跟他说那么多，皇帝是希望他和柳如心能好好的，上一辈没有大成的事情，皇帝就希望下一辈能做成。 “这样也好。”司徒明远嘀咕，这样的话，皇帝应当很满意柳如心，皇帝也不可能给他赏赐别的女人，皇帝也不觉得他独守着柳如心有什么问题。 司徒明远曾经还想要是皇帝一定要给他赏赐别的女人，他一定不可能要，没有必要装样子要。他又没有想成为太子，没有想着成为皇帝，那么他就不需要平衡前朝和后宫，他就不需要娶那么多女人。 秦王才是要成为太子的人，秦王要娶的女人才多。 另一边，贵妃跟柳如心也聊了一会儿。 “宁远侯夫人是一个脑子拎不清的人，你若是见她，你还是多注意一点。”贵妃道，“她把别人的好，都当作理所当然的。她知道你的身份，也觉得你理所当然就得敬着她，就得听她的话。” 贵妃太了解她的那个妹妹，宁远侯夫人从小到大都是那样。宁远侯夫人喜欢让别人去做事情，要是别人没有做好，她就说别人的不是，而不觉得自己不应该让他们去做那些事情。 “是。”柳如心点头，她挺震惊的，贵妃娘娘竟然跟她说宁远侯夫人的事情。 柳如心没有想过要跟宁远侯夫人多接触，只是她们接触的机会应该比较多。 “有的人就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贵妃道，“有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还要别人围着自己转。有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根本就不管别人去做什么，也不要别人围着自己转。” 宁远侯夫人是前者，贵妃娘娘想她的庶出姐姐是后者。 “有时候，活在自己的世界挺好的。”贵妃回忆到过去的事情，就想着那样的人就不像是世间的人，“你和肃王，也没有必要多考虑别人，他们也不可能总是围着你们转，也不可能都说你们的好。” “是，记得。”柳如心点头。 “你我之间，不必那么拘束。”贵妃娘娘拉着柳如心的手，“若是你一早就在，本宫一定很喜欢你。” 贵妃想如果柳如心生活在宁远侯府，柳如心不一定就成长成为蒋三姑娘那样的人。蒋三姑娘这样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亲生的外祖母不好，从根子上就坏了。 贵妃认为自家人还是有清醒的，只是宁远侯夫人不清醒而已。 “现在在了。”柳如心道。 “是，现在在。”贵妃笑着点点头。 柳如心和司徒明远被留在宫里用饭，皇帝和贵妃都在。 皇帝看柳如心吃的一些菜，还想着柳如心跟那个她还有相似的爱好，柳如心果然是她的外甥女。 等柳如心和司徒明远一块儿出宫之后，坐马车回王府的路上，柳如心便道，“皇上和贵妃还是挺好的。” “那是对你。”司徒明远心想：他们就只是把你当替身。 不过也不能完全那么说，柳如心是贵妃的亲外甥女，贵妃把柳如心当亲人。皇帝就是想着司徒明远能做他没有完成的事情，让司徒明远能跟那个她长得相似的人一起过一辈子。 司徒明远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至少皇帝和贵妃多看重柳如心，那些人也就不敢随意欺辱柳如心。 多几个靠山总是好的，司徒明远不觉得这样就没有显现出自己的能力，他觉得这样挺好的。只要自己和心上人能安稳过日子，那么他被人说不好，那又有什么呢。 “只要对你好就够了。”司徒明远道，“有的事情，没有必要追根究底。” “不说，我也知道。”柳如心靠在司徒明远的肩膀上，“跟贵妃娘娘的姐姐有关系，也是宁远侯夫人的姐姐。” 有这么一个姐姐在，哪怕姐姐死了，皇帝也多宠着贵妃，宁远侯夫人也能继续犯蠢。 柳如心想自己何尝又不是占便宜了呢，那个姨母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一般人根本就比不上这样的人。那样的女子死了，却还活在众人的心里。 “是。”司徒明远道，“你不是她，也不可能成为她。” 司徒明远不可能柳如心成为那个她，他们一定会好好的。 第34章 【番外一】如意 玩玩而已 南安伯府, 司徒云飞的势力被端了，哪怕他还想继续，可是手里没有人, 且他被盯着，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事情。 梁二姑娘生了一个儿子，夏蕊还没有怀孕, 夏蕊清楚地知道她现在不适合怀孕。作为一名通房丫鬟, 在正室夫人生下儿子之后，通房丫鬟没有必要那么快怀上孩子。 夏蕊依旧站在梁二姑娘那边，她没有把如意放在眼里，也没有故意到如意的面前耀武扬威。她知道如意不可能越过南安伯夫人, 如意就只可能是一个通房丫鬟，不能上位。 南安伯那么不喜欢如意, 又怎么可能让如意随意上位呢。 夏蕊就在南安伯夫人身边伺候着, 端茶送水,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当如意见到夏蕊又一次带着食盒去见南安伯夫人的时候, 她忍不住嘲讽, “哟，又去伺候夫人了啊。你好歹是老夫人送给伯爷的，怎么还干这活, 也不想着成为正正经经地姨娘, 还当一个通房丫鬟啊。” “通房丫鬟有什么不好的, 你不也是吗？”夏蕊没有就此不高兴, 自己是通房丫鬟，如意也是通房丫鬟，谁也没有比高贵什么，“夫人那是正室夫人, 伯夫人。别说是通房丫鬟，就是成了姨娘，那也只是半个主子，还是该伺候伯夫人。” 夏蕊走的路跟如意看似一样，但是她们的处事方式不一样。夏蕊就是通过伺候好主子走出来的，她现在依旧是伺候南安伯夫人，哪怕南安伯夫人身边有其他的丫鬟，她也多过来伺候。 “你真是当丫鬟当习惯了。”如意觉得夏蕊一点用都没有，她之前还以为夏蕊是以退为进，以为夏蕊想要设计南安伯夫人，比如让南安伯夫人流产。 但是南安伯夫人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夏蕊依旧没有打算去设计南安伯夫人的孩子。这让如意觉得夏蕊很无用，夏蕊就知道抱紧南安伯夫人的大腿。这个府是南安伯的，南安伯喜欢才最为重要。 “是当习惯了。”夏蕊点头。 “……”如意觉得无趣，便走了。 如意流产之后，她当然想继续怀上孩子。南安伯夫人都已经生下孩子了，如意就想自己应该可以怀孩子了。可是她迟迟没有怀上孩子，找大夫瞧，大夫就说她之前流产伤到了身子，说她没有这么容易怀上孩子。 这让如意觉得非常可气，她想都是因为司徒云飞要跟梁二姑娘成亲，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自己很难怀上孩子，可是南安伯夫人却有了儿子。 如意就想谋害那个孩子，想下慢性的毒。 只是如意的动作很快就让司徒云飞发现了，司徒云飞安排在别人府里的人被发现，不代表他就不能在自己府里安排人。 当司徒云飞得知如意的举动之后，他十分生气。他是觉得人应该有一些手段，可如意的举动过了，如意可以去伤害南安伯夫人，她也可以伤害夏蕊，她就是不能去伤害他的孩子。 “不想活了吗？”司徒云飞去见如意的时候，直接朝着如意的肚子就是一脚，“这府里的人，谁能动，谁不能动，你不清楚吗？” “爷。”如意被踹得非常疼。 如意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她之前还被司徒云飞打过巴掌。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直待在伯府，要是出去，她不可能比现在更好。她想着只要自己怀有身孕，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来，你不适合待在府里。”司徒云飞终究没有打算继续留着如意。 司徒云飞原本想看看如意到底知道些什么，可是如意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她知道的就是那些后院的阴私，有的是宁远侯府的，有的是别的府的，可那些事情说出来，那也是无伤大雅的，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威胁到人。 何况，没有证据，随意说也无用。 司徒云飞还发现如意说的一些预知根本就是假的，不是真的。 “爷……”如意睁大眼睛，她有不祥的预感。 当天，司徒云飞就让人把如意送到人牙子那边，直接发卖了如意。如意懵了，她原本以为她会一直待在南安伯府，以后再成为司徒云飞的妾室，谁能想到她现在就变成这样。 人牙子瞧着如意长得不错，又有了些心思，干脆就把如意卖去了青楼。反正如意这样的女人，通房丫鬟，不就是喜欢勾搭权贵么。青楼里有的是权贵，那就让如意去青楼里勾搭那些权贵。 不是每一个人牙子都是正正经经卖人做奴仆的，有个别不好的就是把漂亮的姑娘送去青楼。 司徒云飞本来就不多管如意，如意被卖去青楼，她一开始不服，根本就不愿意待在这边。而青楼的老鸨说如意早就破身了，破了身的姑娘不值钱，如意这样的人想当花魁都当不了，没有初夜可以拍卖。 青楼里有的是教训人的手段，如意一开始不听到，到后面也就乖乖听话了。 如意曾经就想过让柳如心去当青楼女子，在原著里，如意后面也逼迫柳如心离开京城，她还派人去拦截柳如心，想把柳如心送去青楼。她还当着那些贵夫人的面前说柳如心这样的人太过风尘，柳如心怎么供柳大郎读书，怎么让柳夫人有买药的钱，就是柳如心不干净。 当然，柳如心前世没有去青楼，她被救了。 前世，秦王掉落悬崖失忆了，被肃王找到。后来，肃王又遇见了柳如心，碰巧救了柳如心。 秦王恢复记忆之后就跟肃王一起谋划，他们一开始隐藏势力，等到后面联合其他人把司徒云飞又从皇位上拉下来。 司徒云飞是废太子的亲生儿子不错，可是他是私生子，废太子是废太子的父亲废的。被司徒云飞谋害的先帝是正正当当继承皇位的，司徒云飞才是谋朝篡位，秦王师出有名。 如意也就是当了不到半年的皇后，就跟着司徒云飞被拉下位。她被拉下位之后，还不断说她是皇后，疯疯癫癫的。她可是从通房丫鬟爬上皇后位子的女人啊，怎么就又变成了罪人。 她是皇后，她是皇后啊。 肃王得知如意原本打算让人把柳如心送去青楼，他干脆就把如意送去青楼，让如意去青楼当她的皇后。 今生，肃王没有送如意去青楼，可是如意被司徒云飞发卖，人牙子瞧见如意长得那么艳丽，人牙子把如意送去了青楼。人牙子就觉得如意这么艳俗，和青楼正搭。 如意在原著里觉得柳如心和青楼搭，她现在被人牙子认为跟青楼搭。 而如意的亲人根本就不可能去赎买她，要那么多银子，他们怎么可能去赎回如意。 后来，如意想要搭上那些权贵公子，可是那些权贵公子知道如意原本是南安伯的通房丫鬟，南安伯是废太子的私生子，南安伯还曾想着谋反。别看南安伯现在好好的，那些贵公子可不想卷入这些事情。 “玩玩而已，这么认真是什么。” “你们青楼的女子，不是最是无情的吗？” “进府做什么，待在外面多好啊。” …… 那些贵公子也不想被父亲打断腿，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带如意回去，哪怕只是让如意当一个丫鬟。 南安伯府，在南安伯夫人有了两子一女之后，夏蕊才怀上身孕。在如意被发卖出去之后，夏蕊足足又等了五年，怀了身孕之后，便被抬为姨娘。别人都叫夏蕊夏姨娘，夏蕊想这样也不错，等生了个孩子，这未来也有盼头。 夏蕊便觉得如意的心太大了，如意在侯府的时候想要设计未来的肃王妃，如意在伯府的时候又想着设计伯夫人和伯夫人的孩子。 如意太过贪心，才变成这样。 “夫人。”夏蕊怀有身孕之后，还尽心地伺候南安伯夫人。 “多注意身子，这些事情就交给下人去做。”南安伯夫人道。 “以前做习惯了。”夏蕊道，“不去做这些事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不习惯。” “等你生下孩子继续做也来得及。”南安伯夫人知道夏蕊是想讨好她，夏蕊也算是很尽心，“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多为孩子多做。” “是，是要做的。”夏蕊看向小腹，“这孩子……妾就想着他能好，有他在，妾也就觉得有了着落，心安了。” 夏蕊知道司徒云飞靠不住，就凭借司徒云飞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要是皇帝要计较，那么司徒云飞可能就要出事。皇帝不计较，那么南安伯府就能好好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皇帝处理了司徒云飞，但不处理他们这些家眷。司徒云飞身份被发现之后，太后不是还给他赐婚么。 “有孩子就不一样。”南安伯夫人点头。 南安伯夫人没有想着司徒云飞有多好，她就想着自己有儿有女，她以后就只要照顾好孩子就行了。至于司徒云飞如何，她管不了，也不多管，就是想着自己和孩子能无视。 反正司徒云飞现在也闹腾不起来，南安伯夫人想他现在也就是喝喝酒，别觉得司徒云飞能绝地重来。司徒云飞从各方面来说，他要想争夺皇位，那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有孩子就好！”南安伯夫人又道。 南安伯府还有其他的妾室，南安伯夫人就觉得夏蕊还不错。而夏蕊没有去算计南安伯夫人，反而因为她静心伺候南安伯夫人，她在后院还有一定的地位，哪怕司徒云飞不多宠着她，她也过得好。 女人，何必总是想着去依靠男人呢。